第96章 五條
靈活地一閃身躲過五條的攻擊,七海輕飄飄地點評了一句:「你太著急了。哎,我問你,你說比水流沒讓你來,那你來幹嘛呀?」
「看你不爽!」五條憤怒地瞪著七海,「你還用那種態度對流說話!」
七海歪著頭努力想了一會兒之後聳了聳肩:「啊,抱歉,我忘記我跟他說過什麼了,無關緊要的人我一般都不記得的。誒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五條臉上的表情在聽到七海這句話之後變得越發扭曲起來。他再洗想要朝七海發起攻擊,結果卻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搞什麼?!」五條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腳被綁住了,而他的腳邊,還有一隻朝著他張牙舞爪的蜘蛛——有巴掌那麼大的蜘蛛。
因為摔在了地上,所以五條的鐮刀也飛了出去。七海走過去把他兩隻手往後一擰,安吉拉很有眼色的趕緊吐絲,給五條把手也綁了起來,然後迅速地爬到了七海的手上,朝她揮著自己的爪爪求表揚。
「我的安吉拉真是越來越棒了!」七海毫不吝嗇地狠狠地誇了安吉拉一頓,還給了它一個獎勵的吻。被親了的安吉拉滿足地鑽進了七海的領子裡,安安靜靜地當起了文身。七海繞回到五條面前,看著臉朝地趴在地上的小正太,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抵住了五條的下巴。
「你想幹什麼?」五條警惕地看著七海。這把小刀雖然造型很奇怪,但是看起來真的……很鋒利啊。
七海拿著小刀在五條臉上拍了拍,道:「親愛的,我一點都不相信,比水流不知道你來找我。」聽五條剛剛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七海就知道,五條一定很聽比水流的話,「不過,也不是不存在這種可能,你看我不爽,所以想來找我麻煩。但是,你知道你這樣破壞了黑手黨和德累斯頓異能者之間的規矩了嗎?」
五條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七海。
「反派死於話多,你說你跟我逼逼那麼多,都沒注意到我的安吉拉跑到你身邊了嗎?」七海饒有興致地問道。
五條恨恨地說道:「太噁心了,你居然帶一隻蜘蛛在身上!」
七海臉色變了變,眼神瞬間冷了下去:「我本來想教訓你一下,就把你丟回到那條臭水溝裡,但是你說安吉拉噁心,我就不高興了。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再次送給你,不該說的話別說。」
「你想怎麼樣?」五條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了,因為七海的表情太可怕了。
七海拍了拍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放心吧,我沒殺過人,你也沒有這個榮幸當第一個死在我手下的人。」她沖著五條燦然一笑,「看你命有多大了。」說著,她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然後對五條說,「我呢,用幻術給你做了個結界,反正至少到現在為止,只要我躲在這個結界裡,連世界上最厲害的幻術師都不能發現我,不知道你們的綠之王有沒有這個實力找到你了。不過萬一他沒找到,你被餓死了,我也不怕你變成鬼來找我。」她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五條,「我罵了比水流,所以你來找我打架,我能理解,所以你罵了我的安吉拉,我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你。」說完之後,七海就輕巧地跳下了房頂,留下五條一個人在屋頂上大喊。
「喂!喂!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放開我!」
然而,誰也聽不到他喊了什麼,夜晚寂靜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跡部一轉頭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回來的七海時嚇了一跳。他問道:「你去哪兒了?」
「洗手間。」七海冷靜地回答道。
跡部疑惑地問道:「去那麼久?」
七海轉過頭去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大姨媽。」
對七海的耿直和豪放感到無言以對,跡部決定不討論這個話題了。他說:「剛才謝謝你。」說著,他摸了摸鼻子,看起來很不自在的樣子。
七海壞笑著湊過去:「大少爺,你很少說謝謝吧?是不是很不習慣呀?」
「才沒有!」跡部急忙否認,他轉過去瞪著七海,卻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把她拉到了一邊。
「哎呀——」七海驚叫了一聲,站穩之後才發現,原來是有人抱著一堆道具從她身邊經過,而且道具堆得很高,抱著它們的後勤人員都要看不清路了。
「抱歉抱歉!」後勤道了聲歉就急急忙忙去送道具了。
七海好奇地問道:「那個是什麼呀?」
然而跡部卻問她:「你手怎麼這麼涼?」
「誒?」七海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被跡部拉了一把,手摁在他胸口上了。她伸手拍了拍,道,「大少爺,你的胸肌不錯啊。」
七海的話讓跡部又氣又好笑,他板著臉說道:「不許岔開話題,問你話呢。」
「大概是冷氣太足了?」說著,七海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你看,我站的位置就是冷氣口呢。」
「你還敢站在冷氣口?」跡部拖著七海站到了另一個位置,「你給我站這兒!」
當一個帶著命令意味的祈使句前面加上了「給我」兩個字的時候,從意境會讓人覺得親切不少。七海忙不迭地點頭:「誒誒好,大少爺你別這麼凶我害怕。」
跡部瞪著七海,只是在她無辜眼神的注視只下,最後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無奈:「你真是——」
「喂,原野,過來幫個忙!」仁王在不遠處喊了一句。
「哦好!」七海拔腿就跑。
跡部額角跳動:「我話還沒說完——」
「等我回來再說!」七海扔下這句話就跑向了仁王。
結果一直到了晚會結束,七海都在到處幫忙。不過幸運的是,晚會進行的過程當中沒有再出什麼狀況。
「感覺要癱瘓了——」桃井提著裙子坐在椅子上,「好累!」
「五月辛苦啦!」七海屁顛顛地跑過去給桃井捏了捏肩,然後一頭紮進桃井懷裡,「嗚哇五月你今天超美的我都挪不開眼!」
然後她就被一把拎開了,耳邊是青峰咬牙切齒的聲音:「原野七海,你再敢占我女朋友便宜我就把你摁在黃瀨胸前讓你一次埋個夠!」
七海氣得哇哇大叫:「什麼仇什麼怨!就涼太那個貧•乳!」
黃瀨目瞪口呆:「小七海我要是巨•乳就不對了!」
「胸肌都不大的人閉嘴。」七海擺了擺手,黃瀨一臉憋屈。
赤司走了過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他說:「今晚大家都辛苦了,回去的路上務必小心一些。」
桃井捏著七海的臉蛋笑眯眯地對她說:「七海,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我們就一起回去~」
七海指了指青峰:「那個大燈泡是不是也要跟我們一起走?」
青峰怒視著她:「你搞清楚到底誰是電燈泡!我說,你也不是沒有男朋友,來湊什麼熱鬧啊?」
「因為我更喜歡五月。」七海緊緊地抱住桃井不撒手。啊,大少爺什麼的,哪有軟軟的女孩子手感來得好啊!
「咳咳!」站在七海身後的跡部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就看到七海身體一僵,然後默默地放開了桃井,乖乖地走到了他身邊。
仁王摟著跡部的肩調笑著問道:「我說,這麼早就回去?要不要去high一下?反正明天週末啊。」
跡部看了七海一眼,然後拒絕了仁王的提議:「不了,考完試再說吧。而且,我要在這裡處理結束之後的事情。阿征,你送阿佑回家吧,我可能要晚點才走。」
赤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我和你一起吧?兩個人能快一些。」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七海,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弄完之後我送你回去。」跡部說著看向了七海。
七海點了點頭:「好。」
後續工作也沒什麼內容,畢竟明天還有校工要來打掃,跡部要做的就是確保電路都被切斷,物品沒有損壞,順便再看看後臺有沒有人丟東西。
「沒有人了誒。」七海蹲在地上,兩手撐著下巴看著跡部,「我好困。」
跡部檢查完了之後走回到七海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之後遲疑著問道:「你……肚子痛嗎?」
「咦?」七海一臉不解地看著跡部。
跡部語氣不自然地解釋道:「那個,阿佑有的時候會說肚子痛,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有啦,」七海站起身來,「大概是今天一下子變太多蝴蝶出來所以消耗體力太多了吧。」也有可能是她做那個幻界的緣故,最近一段時間,七海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比不上從前了。
跡部目光深沉地看著七海:「我剛才就想問你,你是怎麼變出來的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雲雀先生教的呀。」七海坦然地回答道,而且這句話也是真的,「雖然我也很意外,他老人家偶爾還會做這種事。」雲雀教她用幻術變蝴蝶的時候,七海整個人都驚呆了,感覺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雲雀說是無聊的時候可以變著玩,但是七海卻用來把妹,而且屢試不爽,不過今晚這次還是她來了日本之後第一次變,也是她第一次一下子變出這麼多蝴蝶來。
跡部心裡還有些懷疑,然而七海的表情看起來卻不像是在說謊,於是便沒再追問。
「走吧,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跡部伸手揉了揉七海的腦袋,「明天放你一天假,不用學習了。」
七海開心地歡呼:「萬歲!」
然而跡部提醒她:「你記得要考試了就好。」
「你很煩啊!!!」
第97章 分析
把五條扔在屋頂上之後,七海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忘記了這件事。她坐起來揉著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耳邊傳來桃井的尖叫:「七海!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誒?」七海拍了拍臉,聲音有些沙啞,「做了噩夢。」
桃井倒了杯水遞給七海,眼裡滿是擔憂:「沒事吧?」她伸手試了試七海的額頭,表情放鬆了下來,「還好,我還擔心你是昨晚吹冷氣吹得感冒了呢。」
七海擺了擺手:「哪有那麼弱啦。」說完之後,她就把桃井到給她的水一口氣全喝光了。話是這麼說,但是她現在覺得不舒服是真的。除了腦袋昏昏沉沉之外,身體上某個部位也覺得不對勁,然而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她把被子放到一邊,然後爬了起來,「五月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桃井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回答道:「押著阿大去圖書館複習,他成績太差了,要是不及格的話,今年全國大賽就不能出場了。」
「誒——」七海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桃井,「真是辛苦呢。」
桃井停下手中的動作壞笑著說道:「說起這個,跡部君也很辛苦呢,每天要看著七海學習。我都不知道,原來跡部君這麼貼心呢。」
七海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有想到,總之呢,我對大少爺的看法多少改變了一些。」
桃井不解地問道:「七海,你為什麼還管跡部君叫大少爺呢?難道沒有更親密一點的叫法嗎?」
七海笑眯眯地回答道:「這就叫所謂的情~趣~呀~好啦,你不是要押著青峰去學習?快點去吧,我一會兒也要出去一下。」
「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亂跑了嘛。」桃井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七海的腦門,「真是會讓人擔心。」
七海摟著桃井的腰舒服地感慨了一句:「被美少女惦記著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呀!」
桃井覺得自己真是敗給七海了。
對著桃井揮揮手,七海看著她走出寢室之後摸出了自己的終端,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伏見嗎?今天有沒有時間出來一下?」
伏見覺得七海有的時候約人真是簡單粗暴,一個電話打過來,約他見面的地點居然是——ra。
「嘖,所以說,為什麼要約在這裡見面?」伏見一臉不耐煩地問道。
七海一邊把橘子扔進橘子汽水裡一邊不以為然地回答道:「雙方一起講述的話我會理解的更容易一些。」
草薙笑著朝伏見招手:「過來坐吧,伏見,不用這麼劍拔弩張的,小世理偶爾也會來坐坐,青之王也來過。」
伏見面無表情地對草薙說道:「如果我的兩位不務正業的上司做了什麼令草薙先生感到困擾的事情,那真是抱歉了。」
「哈哈哈,不務正業嗎?青之王我不知道,小世理都是在休息日來的。至於困擾嘛——」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草薙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暗,「如果小世理能不要求我在各種酒品或者飲料里加紅豆泥,我大概一點困擾都不會有了。」
伏見嘴角抽了抽,最後無所謂地在七海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說吧,這次又要問什麼?」
「上次我約尊一起喝酒,想問他一些關於比水流的事情,但是他嫌故事太長不想給我講,所以,」七海聳了聳肩,「你們兩個誰能好心地給我講一下?」
比水流?草薙和伏見對視了一下,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草薙開口道:「我來給你講吧,我想伏見應該也會覺得這個故事太長了。不過有些細節,可能需要伏見補充。」
伏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草薙給他倒的橘子汽水。
從草薙的講述中,七海瞭解到,原來,比水流在去年的時候就開始謀劃著搶石板了。
「他唆使當時的無色之王奪取了白銀之王的身體,還試圖殺害多多良。」草薙把擦好的玻璃杯放到了櫃子裡,「你要知道,一旦多多良出事,這就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七海點了點頭:「我知道。」十束對於周防,甚至整個吠舞羅的重要性,七海不是不瞭解。安娜都說過,十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暴走的周防冷靜下來的人。她敲著自己面前的玻璃杯,道,「如果十束哥出事了,那尊肯定會暴走,說不定會再次出現迦俱都事件一樣的情況。而在這種情況下,能阻止他的只有兩個人,」七海豎起了一個手指,「一個,是同樣為王的宗像禮司,另一個,」七海豎起第二根手指,「就是出雲哥你了。」
伏見用沒有幹勁的語氣補充道:「不對,只有室長,因為草薙先生不可能出手的。」
「能理解,但是不能原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安娜坐到了七海另一邊,說話的聲音小而堅定,「所以,出雲不能出手的。」她轉頭看向七海和伏見,臉上帶著小小的雀躍,「七海和猿比古,一起來,好開心。」
七海伸手摸了摸安娜的腦袋,思考了一會兒草薙說的話之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比水流真的是個心機很重而且很可怕的人啊。」
「是啊,」草薙見七海的杯子空了,又給她倒了杯汽水,「如果多多良被殺了,那麼尊的力量勢必要暴走,到時候吠舞羅的存活很成問題。一旦青之王出手,那麼r4和吠舞羅的關係也就會更緊張,到時候得益的還是綠之王。」
「你說無色之王還搶了白銀之王的身體?厲害了,那不是連白銀之王的氏族都攪和了?」七海追問道。
伏見懶洋洋地回答道:「在被無色狐狸搶走身體之前,白銀之王一直在天上,他沒有氏族成員,整個白銀氏族就只有他一個人。」
「那現在呢?」七海好奇地問道。
伏見伸出了三根手指:「加上他自己一共有三個,對了,其中一個,以後可能會來找你,他曾經是三輪一言的氏族。」
「……關我什麼事啊。」七海也是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問伏見,「你說無色之王搶了白銀之王的身體?那他自己的身體呢?」
草薙解釋道:「那是因為,他沒有自己的身體。」
「然後就被比水流攛掇著去搶了白銀之王的身體?」七海試探著問道。
草薙微微一笑:「不對,在白銀之王之前還有一個叫本田透的少年,他是借用了那個少年的身體去襲擊多多良,然後搶了白銀之王的身體,白銀之王的靈魂就進入到了本田透的身體裡。」
七海擺了擺手:「太複雜了。那現在呢?」
「現在?白銀之王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他還是白銀之王。無色之王死了,原本沉睡在本田透身體裡的屬於他自己的靈魂也就醒過來了。」草薙說道。
七海忍不住掩面:「完了,感覺比水流這個人真的很可怕,可是我當著他的面說過他很多壞話,雖然我都不記得他說過什麼了。」
「他再怎麼也要顧忌一下黑手黨的,沒事。」草薙安慰道。
安娜伸出小手握住七海的手:「沒關係,七海,我保護你。」
七海「噗嗤」一聲笑了,揉著安娜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那就拜託安娜大佬罩著我啦~啊,說起來,我好像有件事忘記了,關於比水流的。」
伏見立刻警覺起來:「什麼事?」
「唔——」七海捏著下巴想了半天之後聳了聳肩,「忘記了,最近狀態不大好,感覺身體被掏空,而且記憶力也有下降,大概是考試的鍋。」
「不要隨便把鍋甩出去啊!」伏見吐槽道。
草薙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對於忍足兄弟倆來說,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吵半天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常見到網球部裡的人看到他們倆吵就像是平時吃飯睡覺一樣——習慣了。
「明明我花的錢最多,所以怎麼也該我來抽吧?」忍足謙也不服氣地說道。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回答道:「你要知道,如果沒有我最後補足的五十元,我們連一張都沒有。」
「侑士你又耍賴!」謙也氣呼呼地瞪著堂兄。
忍足表示:「這怎麼能算是耍賴呢?我這是陳述事實。」
「你——」謙也氣結,卻聽到忍足說,「咦,那個好像是原野?」
「在哪兒?」謙也順著忍足看的方向看過去,道,「真的是誒。呃,她站在醫院門口幹什麼?生病了?」
忍足拍了下謙也的腦門:「傻吧你?誰生病了不趕緊去看病,在醫院門口幹站著做什麼?」
「那就是看望病人?可能他們之間有什麼複雜的情感關係然後原野在猶豫要不要去什麼的?」謙也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合理。
忍足斜眼看他:「你以為這是電視劇?」
「那你說是為什麼?」謙也帶著一臉的求知欲問忍足。
忍足想了想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了終端,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問問跡部知不知道。」
謙也捂臉:「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原野?」
然而,電話已經接通了,連謙也都能聽到跡部慣用的傲慢的語氣:「啊恩,忍足,找本大爺幹什麼?」
忍足故作神秘地說道:「跡部,你猜我遇到誰了?」
「本大爺對你又邂逅了哪個長腿妹妹一點都不感興趣,有那個閒工夫不如回來跟我討論下集訓的事情。」跡部語帶嫌棄地說道。
忍足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調笑:「這次還真跟你有關係。你別說,確實是個長腿妹妹。」
「誰呀?」
「是原野。」
第98章 師徒
處理完手上最後一份檔,雲雀恭彌抬頭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這麼晚了?」沒察覺時間過得這麼快,雲雀有些訝異,不過也僅僅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就整理好了檔走了出去。
結果一出門,恰巧遇到了沢田綱吉。對方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很驚訝:「雲雀前輩?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呀?」
「嗯,剛處理完。」雲雀冷靜地回答道。
「啊哈哈哈!」綱吉撓了撓頭發,「我也是剛和獄寺君討論完事情呢,今天辛苦了。」
雲雀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就打算離開了。
畢竟跟雲雀相處了多年,綱吉也早就摸清了雲雀是什麼脾氣,加上他本來就是個好脾氣,所以對於雲雀的態度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不高興。不過,眼看著雲雀要走了,綱吉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急忙叫住他:「那個,雲雀前輩——」
雲雀轉過身去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道:還有事?
「是好事哦,」綱吉笑眯眯地走過去對雲雀說道,「雲雀前輩你不用這麼緊張啦。」
「沒有緊張,什麼事?」雲雀語氣平淡地問道。
綱吉回答道:「今天小春打電話來,說七海已經醒了。」
雲雀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是嗎?」連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綱吉笑著看他:「是好事對吧?不過我暫時沒有時間去看她,雲雀前輩要是有時間的話去看看她吧,我記得七海很喜歡找你玩的。」
雲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彭格列總部。
不過,雲雀本身也很忙,等他想起來要去看七海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原本想要回家的雲雀想起這件事之後毫不猶豫地打了方向盤,朝著醫院的方向開過去。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周圍的人都向雲雀投去了異樣的目光,畢竟像他這樣帶著強大氣場的男人,手裡拿著個毛茸茸的泰迪熊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搭。不過雲雀並不在意,徑直地朝著七海的病房走去。
然而還沒走到病房門口,雲雀就聽到了裡面很吵鬧的聲音。
「薇歐拉,吃藥了。」
「不吃!」
「聽話,把藥吃了,這是你必須得吃的。」
「我不吃!你走開!我要找小春!」
「三浦小姐說了很快就會來,你要先把藥吃了。」
「我不吃!就不吃!我不要住在這裡了!」這句話說完之後,病房裡就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從裡面跑了出來。她悶著頭往前跑,結果一下子撞在了雲雀身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雲雀剛要開口,就發現她用一種憤怒又警惕的眼神看著自己。
「七海——」
「你是誰?」
兩個人同時開口之後,雲雀就愣住了。
你是誰?她是在問我嗎?
心裡帶著疑惑,雲雀聽到身後傳來三浦春的尖叫:「七海!你怎麼光著腳跑出來了?」
雲雀轉過頭去,就看到小春急急忙忙地跑過去抱起了七海,然後驚訝地看向雲雀:「雲雀先生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七海。」雲雀淡然地回答道,然後將目光放在了七海身上。
她看起來對小春很依賴,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她問小春:「小春認識這個人嗎?」
「他是七海的雲雀叔叔呀。」小春摸了摸七海的腦袋,「沒關係,重新認識就好了。」安慰完了七海之後,小春沖著雲雀抱歉地笑了笑,「雲雀先生,七海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歪著頭看著雲雀,七海並沒有按照小春的說法叫雲雀,而是把臉埋在小春的脖頸處悶悶地問道:「小春,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還有爸爸媽媽?我的爸爸媽媽呢?」
雲雀緊緊地盯著七海沒說話。
這是,護士拿著藥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小春見狀,故意板著臉問道:「七海,你是不是又不肯好好吃藥?」
「要小春喂我吃。」七海氣鼓鼓地回答道。
「你啊——」小春既好笑又無奈,伸手戳了戳七海的腦門之後道,「我喂你,那你要乖乖地吃哦。」
「好!」七海一口答應下來。
看著見到小春一秒鐘變小天使的七海,雲雀眯了眯眼,在聽到護士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之後,他把那只泰迪熊遞了過去:「幫我把這個給她。」
握著方向盤置身於擁擠的車道裡,雲雀不禁想到了失憶之前的七海。很粘人,也很喜歡撒嬌,性格和她爸爸很像,見到誰都會甜甜地笑。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去原野家找原野誠,兩個人在客廳裡談話,七海就悄悄地走過去想從背後抱住他,結果生性警惕的雲雀一下子就發現了。雖然被抓包,但是七海也不覺得窘迫,反而咯咯直笑:「被發現了呀!雲雀叔叔,你有沒有帶禮物給我呀?」
聽到雲雀說沒有,七海就撅起了嘴。雲雀微微一笑,摸著七海的腦袋說道:「下次帶雲豆來給你玩。」
「好呀!」七海開心地拍了下手,然後爬到了雲雀身上,「雲雀叔叔最好啦!抱抱——」
「這臭丫頭快被你們慣壞了。」原野誠撐著下巴無奈地說道。
雲雀沒理他。他本來就很喜歡小孩子,七海又是討人喜歡的性格,雲雀當然會想要慣著她。
「什麼都不記得了啊……」雲雀喃喃道。
再見到七海的時候,她已經出院了,並且成了沢田綱吉名義上的女兒。
「七海,去上學。」綱吉看起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然而七海緊緊地抱著獄寺的腿不撒手:「不去!」
綱吉扶額:「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嗎?」畢竟第一次當爸爸,綱吉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教育好七海,打不得罵不得,一句重話都不敢說。見到雲雀來,綱吉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雲雀寵七海在整個彭格列都是出了名的。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雲雀大步走了過去,並且伸手把七海拎了起來:「我送她去上學。」
「放開我!我不去!」兩腳騰空的七海在雲雀手裡掙扎著,試圖把自己解救出來。
綱吉急忙對七海說道:「七海,這是你雲雀叔叔,你一直都很聽他話的。」然後又抱歉地對雲雀說,「那個,雲雀前輩,七海她——」
「我知道,她不記得了。」雲雀的表情很冷淡,「我先送她上學,回來再找你。」
「誒好的,謝謝雲雀前輩!」綱吉瞬間就覺得撥雲見日了。
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一副氣鼓鼓樣子的七海,雲雀不由得好笑:「為什麼不想去上學。」
「就是不想去。」七海賭氣道。
「被人欺負了?」
「不許說!」
一猜就是。雲雀的心情有些複雜,但是更多的是心疼。被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在學校裡被人欺負的不想去上學,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那就不去了。」雲雀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不去了?」七海疑惑地問道。
「學校。」
聽到雲雀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語氣說他給七海辦了退學的時候,綱吉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雲雀前輩,我沒挺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綱吉小心翼翼地問道。應該是他聽錯了,一定是的。
雲雀漫不經心地又說了一遍:「我說,我給七海辦了退學手續。」
「雲雀前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可以讓七海念書的學校,你就這麼給她退學了?」綱吉還是覺得很難以置信。
雲雀冷漠地看著綱吉:「你都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肯去上學。反正學已經退了,要是找不到下一家合適的學校,我教她也可以。」說完,雲雀就起身,瀟灑地離開了綱吉的辦公室。
「你們一個兩個的不要都這麼任性啊我說!」綱吉抓狂道。
雖然再找一家合適的學校也不是不行,但是綱吉在瞭解到七海不想去學校的原因,並且感受到她對學校的抗拒之後,還是帶著七海去找了雲雀:「雲雀前輩,以後就麻煩你了。」
被綱吉牽著手,七海眨巴著眼睛問道:「阿綱,以後我要跟著這個人學習嗎?」
「七海,你這樣稱呼雲雀前輩很沒有禮貌哦,你要叫他雲雀叔叔。」綱吉摸著七海的腦袋笑著說道。
七海仰著頭看著雲雀,半晌之後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師父!」
「誒誒?」綱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是叔叔啦!」
「可是一平說她叫她的老師也是師父呀。」七海嘟起了嘴。
「但是——」綱吉試圖給七海解釋,但是雲雀卻不以為然。
「師父就師父吧。」他看了七海一眼,然後對綱吉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其實綱吉還有些不放心,但是想想對方是雲雀就又覺得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了。他叮囑了七海幾句,就離開了雲雀家,留下七海和雲雀兩個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跟我進來。」雲雀說著就轉身朝屋裡走,七海急忙跟了上去。
大概是周圍人說義大利語的時間更多一些,所以七海的日語學的不怎麼樣,不過學東西倒是很快,雲雀教給她的她都很快就能學會。而且在相處的過程中,七海對雲雀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抗拒了,甚至漸漸地也開始依賴他。
「師父,你認識我爸爸媽媽嗎?」休息的時候,七海搬著小板凳坐到了雲雀身邊,小手晃著他的腿,「可不可以給我講講呀?」
「你爸爸媽媽嗎?」說起那兩個人,雲雀不由得半斂起了眼眸,「都是……很厲害的人。」
「小春說師父也很厲害,要是被師父說厲害,那他們就是真的很厲害了吧?」七海歪著腦袋問道。
雲雀摸了摸七海的腦袋,說出的話卻答非所問:「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外面吧。」
「好~」
坐在院子的長椅上,七海兩手捧著一隻甜甜圈開心地吃著,雲豆趴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睡得正香。
「師父,我也想變成很厲害的人。」七海兩條小短腿晃啊晃,突然對雲雀說了這麼一句話。
「哇哦,」雲雀不禁有些詫異,「真有志氣。」
「雖然不記得了,但是爸爸媽媽都很厲害,我也想當很厲害的人,想跟他們還有師父一樣厲害。」七海轉頭看著雲雀,天藍色的某種寫滿了堅定,「你們都這麼厲害,我不能總是被欺負。」
跟七海對視了良久,雲雀彎了彎唇角:「我的訓練可是很嚴格的。」
「我不怕!」七海把胸脯拍的砰砰響。
「先吃完了你的甜甜圈再說,一會兒還要練字。」雲雀指了指七海手裡的甜甜圈提醒道。
七海板著小臉嚴肅地說道:「師父我覺得我得字已經寫得很好了,我不想練字了。」
「練完了今天的,明天給你放假,帶你出去玩。」
「師父最好啦!」
看著面前歡快的七海,雲雀覺得好像跟以前那個會說「雲雀叔叔最好啦」的她重合了起來。
感覺七海正在漸漸地變回她以前的樣子。
真是……太好了。
第99章 建議
聽到忍足說出這個名字,跡部詫異地問道:「你說七海?」
忍足得意地看向自己的堂弟:「你看吧,說到原野跡部的語氣立馬就變了。」
謙也滿頭黑線:「所以說你在得意個什麼勁啊……」
隔著終端聽到了謙也的吐槽,跡部嘴角抽了抽,然後問忍足:「你在哪兒見到她了?」
「醫院門口,我和謙也剛好路過。」忍足覺得這應該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才對,然而跡部卻用一種頗為意外的語氣說了一句,「不會吧?」
「是真的啊,要不要我拍圖給你看?說起來,原野的腿真的很長呢。」忍足調侃道。
跡部沒有心情跟他說笑,只是問他:「她在那裡做什麼?」
「沒做什麼呢,」回答他的是謙也,「就站在醫院大門外,也不進去,不知道要幹什麼。跡部,你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嗎?是不是最近有她認識的人住院了呀?」
「沒聽她說起過。」跡部皺起了眉。
謙也興奮地提議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她會不會進去?」
「我猜她不會進去的。啊——她真的走了。」見七海走了,忍足反而有些驚奇了,「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跡部不耐煩地說道:「啊恩,忍足,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我說你們兩個,有那個時間在外面閒逛,還不趕緊回來?」
「是是——部長大人。」忍足的語氣依舊不緊不慢,跟跡部說自己很快回去之後就掛了電話。
謙也摸著下巴:「但是,侑士,你有沒有覺得,原野真的是跟很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不是你的錯覺,」忍足的鏡片上反了道光,「我想,應該有不少人跟你有一樣的看法。」
第二天去圖書館自習的時候,跡部就跟七海說起了這件事:「忍足說昨天在醫院外面見到你了。」
彼時七海正被一堆重點搞得頭昏腦漲,聽到跡部的話之後,她隨口問了句:「誰是忍足?」她抬起頭,就看到跡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自己。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道,「是你們網球部的那個吧?唔,戴眼鏡的哥哥還是不戴眼鏡的弟弟?」
「兩個人一起。你去醫院做什麼了?」跡部記得七海說過,她很討厭去醫院的。
果然,七海擰著眉道:「想去檢查身體,但是……果然還是不想進去,就這樣吧。」
然而跡部卻不贊成她的說法:「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讓家庭醫生幫你——」
「不用了!」七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跡部的提議,「別說醫院了,我連醫生都不想看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七海的表情變得很糾結,最後拼命地搖了搖頭,「反正我不去!」
跡部定定地看著她:「你還真是能堅持。」
「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七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連夏瑪律都診斷不出的症狀,她不相信別的醫生還能檢查出什麼來。
見七海如此堅持,跡部也只能作罷。
「那看書吧。」
「我不想看了啊!」
半死不活地從圖書館走出去,一下臺階七海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準確的說,他們其實是三個人,但是其中一個,七海實在是說不上熟——被六道骸拎在手裡的五條須久那。
「阿骸?」七海睜大了眼睛看著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六道骸,還有站在一旁笑的一臉愉悅的白蘭,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白蘭你真的不是基佬嗎?身邊不是阿骸就是藍波,啊還有正一——」
白蘭舉起手,朝跡部打了個招呼:「喲,跡部君。」
「你好。」跡部很有禮貌地沖白蘭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在了六道骸身上——他記得這個人。
面前這個有著紅藍異色瞳的男人發出了詭異的笑聲:「kufufufu~」
「大夏天的我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七海淡定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然後面無表情地對六道骸說,「你們倆一起出現,我就覺得沒好事了。大少爺你要不要先走?」
跡部反問道:「我不方便在這裡嗎?」
「方便方便~」回答他的是白蘭,語氣十分的自來熟。他走過去勾著跡部的肩膀,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倆關係多好呢,「正好,我有事想要跟跡部君說。」
「什麼事?」感覺對方來者不善,跡部不由得警覺起來。
白蘭摟著他的肩膀走到一邊去:「到這邊來說吧~」
等到白蘭把跡部帶到一邊去之後,六道骸晃了晃手裡拎著的五條,語氣輕蔑地對七海說:「你變弱了。」
七海聳了聳肩:「你說的沒錯,我才把他扔在那兒兩天就被你發現了。啊,難怪我昨天去ra的時候覺得忘記了什麼事,原來是忘了把這傢伙扔在屋頂上了。」
大概是餓了兩天的緣故,五條的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而且整個人都沒什麼力氣,全靠六道骸吊著他。他恨恨地看向七海,卻得到了對方的嘲諷:「看什麼看?這是你自己找的。」
六道骸也是納了悶了:「你跟誰學的這招?太損了。」說著,他露出了嫌惡的表情,「這傢伙手腳被你綁著,這兩天怎麼上的廁所?」
七海往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你還用手拎著,嘖嘖,阿骸你不是有潔癖症嗎?」
仿佛手裡拎著的是感染性極強的細菌,六道骸在聽了七海的話之後直接鬆手讓五條摔在了地上。他把手上戴著的黑色皮手套也摘了下來,隨手扔到了的垃圾桶裡。
「所以,現在怎麼解決啊?」七海說著,指了指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五條。
六道骸雙手環胸,不以為然地回答道:「交給r4處理,反正是異能者,讓他們出面比較合適,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七海納悶地問道:「我有什麼問題?」
「你的力量變弱了,以前,你的幻界起碼可以撐三天不被我發現,這次才兩天我就發現了,」六道骸眯起了眼眸,「跟你的身體有關係吧。」
「我也覺得有關係但是,」七海攤手,「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狀況。」
雙眼緊緊地盯住七海,六道骸發現,她並沒有說謊。對於自己的身體變化,七海一直都有所感知,卻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思索了片刻,六道骸說道:「我已經跟雲雀恭彌和沢田綱吉說過了,我想他們倆應該會想辦法的。」
七海掩面:「說起這個,阿骸我真是謝謝你,我被我師父好一頓訓,他老人家從來沒用那麼重的語氣跟我說過話。」
六道骸頓時樂了,語氣裡帶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然而還是能聽出一絲責備:「kufufu~誰讓你一直瞞著他。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沢田綱吉在知道之後居然沒有什麼反應。」
「說不定他在醞釀大招。」想到這裡七海就覺得有些怕怕的。遲疑了一會兒,七海注視著六道骸的眼睛認真地對他說,「阿骸,我覺得我的記憶力也開始下降了。」
「連鎖反應這麼多?」六道骸挑了挑眉,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還趴在地上的五條身上。
「還是先把他解決了吧。」
被白蘭拉到一邊,跡部疑惑地問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白蘭笑眯眯地問道:「跡部君,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小七海?」
跡部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不說話。白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哎呀,喜歡小七海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畢竟喜歡她的人還是很多的。」只不過,放在黑手黨界,那些男孩子對七海多多少少會摻雜一些利益相關的感情,但是跡部不一樣,現在看來,跡部對七海的身世還是一無所知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跡部說著,轉頭看了七海一眼。她正在和六道骸說話,表情看起來不是很輕鬆。
「你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白蘭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如果你喜歡小七海,我建議你,離她遠一點。」
跡部揚起下巴,語氣裡帶著幾分倨傲:「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就憑你會害死她。」白蘭笑的一臉純良無害,「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眼前這個人明明在用一種輕鬆的甚至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味說著這種話,然而跡部卻不由得覺得心情有些沉重。
「我不相信你。」跡部定定地看著白蘭。
對於跡部說出的這句話,白蘭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那你就看著好了。」
白蘭要說的話說完了,另一邊,七海和六道骸也已經交流完畢。看著白蘭一臉愉悅而跡部確實與之相反的黑著臉,七海好奇地問道:「大少爺,白蘭跟你說什麼了?哎呀,不管他說了什麼你都別信,他就會瞎說。」
白蘭只是單手撐著腰笑眯眯地看著跡部不說話。
「kufufu~我的事辦完了,先走了。」六道骸倒是十分爽快,也不管白蘭還有沒有事,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個轉身就走。
白蘭不緊不慢地跟上:「骸君走的真瀟灑呢~」
「kufufu~我很忙。」
「可是我完——全不覺得呢~」
送走了兩個人,七海發現,跡部的表情依舊很沉重。她在跡部面前揮了揮手擔心地問道:「白蘭不會真的跟你說了什麼瞎話吧?你別理他。」
跡部回過神來,目光深沉地看著七海:「七海。」
「嗯?」
「沒什麼。」
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絕對不會害死你的。
第100章 入
有六道骸和r4處理五條的事情,七海就直接甩手沒再管,一頭紮進筆記和課本裡當起了學霸。考完最後一門出來,七海有氣無力地對等在外面的跡部說:「大少爺,你給我算算工資吧,下個學期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不如當黑手黨,學習不如當黑手黨!她到底為什麼來念書?一平說的「學習使我快樂」根本就是騙人的!
跡部斜睨著她老神在在地說道:「你要是退學了,就算是考出了獎學金,你也拿不到了。」
七海默默地衡量了一下之後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跡部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問道:「考完了就放假了,你有什麼打算?」
七海歪著頭:「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夏日祭的煙火嗎?所以我要先去奶奶家住一段時間。風太已經幫我跟奶奶說過了,所以我直接回去就行了。」
「行李收拾好了?」跡部挑了挑眉。
七海點了點頭:「收拾好啦,昨天收拾好的,就打算今天一考試完就出發。」
「你奶奶家住在哪裡?我送你過去。」說著,跡部就邁開腳步往下走。
「並盛町。」
七海在回去的路上才給奈奈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回去,不過好在奈奈一直在家裡,所以就算七海突然回去也不用擔心家裡沒有人。
知道七海要回來之後,奈奈就一直在門外等著,直到一輛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車在家門口停下,她看到七海從車上下來,臉上才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七海回來了呀!」
「奶奶!」七海歡快地撲過去,抱著奈奈不撒手,「你有沒有想我呀?」
「想啦想啦,」奈奈拍拍七海的肩語氣溫柔地說道,「我們七海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喜歡撒嬌呢。」
這個時候,家光也從屋裡走了出來,見到七海之後爽朗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七海放假了?學校裡好玩嗎?」
「學校好玩,學習不好玩。」七海鼓著臉抱怨,然後朝著奈奈撒嬌,「奶奶我學習可努力了,你要獎勵我,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奈奈笑眯眯地答應下來:「好好好,風太說你要在這裡住幾天,想吃什麼奶奶都給七海做。」
提著七海的行李走過來的跡部聽到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之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而卻被家光一眼看到:「哎呀,這位是?」
跡部走到七海身邊,對著家光和奈奈行了個禮之後很有禮貌地說道:「您好,我是七海的朋友,我叫做跡部景吾。」
七海側過頭去,看著跡部帶著優雅得體笑容的完美側臉,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奈奈看著跡部,臉上的欣喜大過吃驚:「哎呀,七海帶朋友回來了呢,」說著,她單手貼上臉頰,語氣有些苦惱,「綱君說七海在義大利的時候一直交不到朋友,害我都很擔心。啊啦,說到綱君,七海都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呀?挖到鑽石了嗎?」
跡部一臉愕然地看向七海,對方卻單手掩面。她伸手按住家光的肩膀,竭力保持著平靜:「你怎麼還跟奶奶說阿綱在挖鑽石?」
「總不能我挖石油,讓阿綱也挖石油吧?義大利的話,挖鑽石是不是比較可信一點?」家光摸著下巴思索道。
七海嘴角抽動:「反正你說什麼奶奶都會信的。」
跡部湊到七海耳邊小聲對她說:「你們家的人真的……很有特色。」
「其實我一直都這麼覺得——」七海微微朝著跡部斜了斜身體。
跡部呼吸一滯,卻聽到奈奈說:「對了,七海難得帶朋友回來,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午飯吧?是叫做跡部君對嗎?」
「是。」突然被點名,跡部趕緊挺直了腰,然後看向了七海。
七海「嘿嘿」一笑:「奶奶都說啦,那大少爺你就留下來吧,你應該沒有事情吧?」
跡部「嗯」了一聲,然後跟著七海走進了院子。
進了屋子之後,奈奈拉著七海的手對她說:「我收拾了以前一平睡過的房間,七海就住那個房間吧。奶奶要去買菜,就麻煩七海自己招待朋友了。」
「好!奶奶,我想吃烤魚。」七海晃著奈奈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她說道。
奈奈捏了捏七海的鼻子親昵地說道:「小饞貓。誒對了,跡部君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東西?或者喜歡吃的?」
「嗯?請不用在意我,我對食物並不是很挑剔。」跡部彬彬有禮地說道,卻瞥見一旁的七海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奈奈很快就出了門,家光在院子裡不知道在幹什麼,跡部則是跟著七海,幫她把行李提了上去。
「你是不是對本大爺有什麼不滿,啊恩?剛剛竟然用那種眼神看我。」跡部很不滿地問道。
七海聳了聳肩:「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對自己的金主有不滿的情緒呢?就是啊,我從某一本跟你有關的資料裡看到,大少爺你明明就對吃的喝的很挑剔,剛剛幹嘛要那樣說啊?」
「那也要分人。」
「你說什麼?」七海疑惑地轉頭。
跡部摸了摸鼻子:「沒什麼。你房間在哪裡?」
「這裡!」七海推開一個房間的門,「一平以前住在這個房間!」然而說完之後,她就愣住了。
見七海站在房門外有些茫然,跡部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嗎?」
七海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這裡。」是這裡沒錯,但是她怎麼知道是這個房間?上次來的時候也是,明明就沒有任何標誌,可她一下子就找到了綱吉的房間。
我以前一定來過的。
等跡部幫自己放好行李,七海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感覺明明你是我的老闆,但是一直在幫我做事誒。」
跡部斜睨著她:「你知道就好。」
「嘿嘿,大少爺辛苦啦!」說著,七海急忙跑過去,很狗腿地給跡部捏了捏肩,「附贈服務,不要錢!」
跡部睜大眼睛看著她:「你居然有臉說這種話,掉錢眼裡去了?」
七海非常認真地點頭回答:「是的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跡部被七海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對方卻拉著他往外走:「不知道爺爺在下面做什麼哦,去看看去看看!」
家光正在院子裡擺弄花草,見到七海和跡部出來頭也不抬地問道:「怎麼跑出來了?」
「爺爺,你每天就弄這些東西嗎?感覺好無聊啊。」七海蹲在臺階上看著家光懶洋洋地問道。
「我不覺得無聊就行了,反正事情都交給阿綱了,我可以陪著奈奈,你覺得有她在我會無聊嗎?」家光笑著反問。
七海單手撐著下巴:「好的,你贏了,你和阿綱一樣,都是會花式發狗糧的人。」
「那你也發。」說著,家光看了一眼跡部,別有深意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帶男朋友回來了呢。」
一直沒說話的跡部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七海卻憤憤地說道:「你別說了,上次阿綱警告我不准談戀愛的,還凶我了!」
「不止阿綱吧?」家光摸起了下巴,「我覺得要數不過來。」
跡部覺得自己面對的壓力也要數不過來了。
七海掩面:「真的你別說了,迪諾叔叔的臉已經跳出來了!」
家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之後,他說:「行了,家裡沒什麼好玩的。對了。你可以去找正一,白蘭給他放假,這幾天他正好回並盛了,過幾天你們正好可以一塊回義大利。」
七海眼睛一亮:「小正!」
「去吧去吧,記得吃午飯的時候回來。」家光擺了擺手,就把兩個人趕出去了。
街上並沒有什麼人,七海和跡部兩個人就站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跡部問道:「你不是要去找人?為什麼我們倆就傻站在這裡?」
七海乾笑著回答道:「那個,大少爺,我說出來你別打我,我不知道小正家在哪兒。」
跡部無語地看著七海,最後無奈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問問他?」
七海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如果我問的話,他肯定不會告訴我的!」
「為什麼?」
「因為我每次都把他煩的胃疼。」
跡部看著七海一副無辜的樣子,忍了又忍之後終於成功地把「你活該」三個字咽了回去。他看了看四周,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隨便轉轉?或者在路邊蹲著等到飯點就回去?」七海提出了幾個不太靠譜的建議,而腦補自己蹲在路邊那個畫面的跡部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順帶吐槽了一句,「太不華麗了。」
就在兩個人對著頭商量的時候,另外兩個一起走過來的人卻同時看到了自己的熟人。兩個人都是橘黃色的頭髮還戴著眼鏡,其中一個的頭髮還有些捲曲。
入江正一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七海,他剛想拉著自己的堂弟趕緊走,卻聽到他已經喊了起來:「嗨,跡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你!」
聽到有人叫自己,跡部轉頭看過去,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情:「入江前輩?」
然而旁邊的七海已經沖了過去,撲向了另外一個人:「小——正——呀!」
入江絕望地想到,自己的假期才過去一半,另一半可能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