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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當光皇耀領著天夜、紅衣等人火速從奪闇軍中殺出一條血路,湧進公會密室的時候,第一個入眼的,就是他最深愛的人,臉、脖頸、手臂進而延展到全身都是如同被紅絲劃破的線痕,並且蹲倒在地上,按著頭痛不欲生的模樣。
心,一瞬間都要碎了。
本該不輕易流下的男兒淚,卻在乍見時,已從眼角泌出。
“端……不怕了,沒事了……光皇耀扔掉手上礙事的長烙,走到端身邊,微微顫抖地擁住他,把臉頰貼在他的額頭上。
“耀?我痛……”原先美麗的眉頭,已經皺得不像樣,端似乎進入了一種無力狀態,軟綿綿的身子,連抓住他的手的力氣都沒有。
耀剛握住他的手,他卻忽然強烈地劇抖起來,踢開了耀,他身體上的紅線再次浮出,遍及全身,就像要把血骨分離,比鮮血還紅豔的紅痕,愈擴愈大,端臉上顯而易見的痛苦,反映在他淒厲的哀鳴中。
“哥……分離……怎麼可能?!”樂樂晚了一步才過來,見到這幕熟悉的場景,原本是活潑明亮的眼睛,此時憤恨地瞪大看著任我行。
濂就在她身後,彷彿身體有感應一般,淚已經撲簌撲簌流了滿面,身體也顫抖得不像話:“耀大哥……對不起,可是我要先救哥。”義無反顧地,說完她便在公會登錄名單上暗名了。
樂樂也立刻下線。
光之空的人當然不會阻止她們,大家都知他們三個是兄妹,現在也只有祈禱她們姊妹能順利進入端的房間,把蔚藍的獨立電源截掉。
因為關心端的事,光之空等人錯失了解決任我行的最佳時機,奪闇軍一舉湧入,在任我行身後排成整齊浩大的人牆。
公會密室裡的光之空人力雖少,卻已有越來越多人手進入城堡協助,Cherry Cat一部分的貓兵也一齊進入。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不論是任我行或耀哪一方先開戰,就必定會成為史上最壯烈的混戰。
任我行需要時間恢復精神值,所以這麼一直對峙著並非一件壞事,端卻一刻也不能再承受下去。
耀和善的面具,在這個時候,卸下了。
出現在他眼中的,是眾人沒有見過也不想見到的冷冽怒狠,火紅的雙瞳下醞釀著的,是對端的愛,對任我行的怒火。
任我行卻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沒有被他的眼神震懾住的人,他直視著耀的眼睛,然後,像是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事後感到心安一般,微微笑了。
就因為這個舉動,讓耀一腳挑起長烙,流星飛閃瞬間,如喋血的復仇者,一一消滅了任我行身邊的黑衣兵。
奪闇無雙,霎時大亂。
任我行卻依舊動也不動地笑著,彷彿就算下一秒讓耀的劍尖刺穿喉嚨也無所謂,甚至,他把手上藏情的真品,親自交到耀的手上。
“你竟然敢傷害他!”耀的拳頭毫不留情地重擊在任我行臉上,任我行呸了一口血,轉頭笑道:“又如何?”
耀驀然沉下了眸子,長烙一出,就要把任我行斬成兩半。
阿滄此時卻突然出現,站在角落,一把疾速弓箭,將他的右手掌連同長烙一塊射飛,任我行一閃身,回到自己陣營的庇護下。
如果先前還有點心存懷疑,那麼現在,心就真的是冷了。
紅衣眼底噙著淚,下令讓疾光和皋犽放火術,燒了阿滄。
奪闇和光之空的最終戰鬥,還是展開了。
失去了慣用武器的耀,卻沒有因此罷手,從物品欄裡抽出一把冰劍。
“神瞭?”任我行初見那把冰劍,向來只有嘲諷和冷漠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發愣茫然的神情。
“光皇耀,你等等。”右楓好不容易擠到耀能聽到他聲音的地方,這種緊急時刻這傢伙竟然把密頻關了,真可惡!
“滾!”耀現在只剩下對愛人受苦濃烈的不捨難過,以及對想要讓任我行灰飛湮滅的恨意,哪管的了其他的事情。
右楓差點沒被人群擠走,忙緊抓他的手臂:“給我聽著,現在只有你能救阿端!”
“我?”耀聽到他說有辦法,欣喜無法言喻:“怎麼救?快說!”
“情人之戒的技能,永遠的守候,你知道吧?”
耀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想施動凡爾賽努的技能。
“等等!”右楓不安地開口:“你要想清楚,那個技能,是用來分擔情人的傷害度,你如果承受不了……”
“我怎麼可能讓端繼續痛苦下去?”耀一字一句看著右楓回道,一笑,低頭向凡爾賽努喃道:“我愛他。”眼神餘光,盡是坄射在端的身上。
凡爾賽努散發出粉紅色暖人的光線,盈滿了整間密室,蓋過公會石璀璨的光輝。
光之空的人,愣了。
奪闇軍,被亮眼的光線照的看不清敵人和自己的武器。
時間宛若停止。
端身體上的紅痕逐漸消弭,新的血痕,重新出現在耀身上。
“笨蛋……他竟然替阿端承受了全部!”右楓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竟然這麼的傻,這麼的義無反顧。
分離完成的時效,也在這時候到了。
光皇耀的身體,在一瞬間被撕扯開來,碎裂。
凡爾賽努的光線太刺眼,任我行沒有看到、紅衣和天夜沒有看到,其他人當然也沒有。
全場唯一注視著耀分離的,是剛恢復神志,倒在他身邊的,端。
*公會系統!玩家光皇.耀,光之空公會會長,啟動分離狀態,公會解散!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這麼做?可惡……笨蛋……”端無法止住的眼淚,隨著嘴角咬出的血絲,一併流下。
光之空,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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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草弄帶領著花袖子進入光城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傻住了。
“怎麼一回事……”友絮抓著菽渠的袖子喃問道,腳上一時虛軟,險些跌在地上,幸虧菽渠機敏,攙住了他。
涅爾原騎著高馬和會長草弄在最前方,只往四周瞧了瞧,露出呆滯的神情,一會兒拍拍寵物的身軀,未向草弄解釋半句,一人瘋也似的向城堡衝去,過去同樣曾是瞞之蔚藍成員的人,跟著他一同不要命地向城堡衝。
待他們幾人的身影消失,草弄向來稚氣的臉也忽然一沉,下令會裡任何一人不准隨意亂移動。
光城裡,一個穿金邊紅衣的光之空士兵也不見,奪闇無雙的黑衣士兵肆意破壞著光城裡一草一木、民房和公會旗,Cherry Cat的貓兵隨意走走停停,看似悠閒,卻緊實地重重防護住城堡。
適才涅爾他們闖入,已經驚擾了兩批人馬。
雀莉兒笑著漫步走來,停在草弄面前。
“弟弟,你來做什麼?要是也想奪光城,那可遲一步了。”
草弄見這女人語態驕傲,一開始便沒了好印象,他最恨別人當面說他像小孩,怒火雖如文火慢慢燒著,卻笑得天真燦爛:“姊姊好厲害啊,竟然真的把光之空幹掉了。”
“哼,幹掉是幹掉了,只是不知道任我行那傢伙在蘑菇什麼,到現在還不把公會石拿下。”花袖子和Cherry Cat的領地相差不算近,平時城戰都沒有什麼衝突,更何況他們以前還不約而同和奪闇無雙放謠言陷害過光之空,雀莉兒跟他們沒恩怨也沒戒心,當然只當他是過去輸給光之空不服,所以想趁現在三方相爭之際,來取漁翁之利的公會,沒怎麼放在心上。
草弄聽了,眼神驀然一亮,回頭和友絮、菽渠換了個眼神。
“不過弟弟……剛剛似乎有幾隻袖口印黄玫瑰的人進去了,弟弟不會不知道要怎麼做吧?”雀莉兒話中的警告兼趕人之意相當明顯。
“我知道。”草弄瞇了瞇眼,慵懶地舉起手伸懶腰,忽大喊一聲:“進城──”門外所有花袖子的成員湧入光城,在這最後不到十分鐘的攻城時段裡,是非常罕見浩大的景象。
雀莉兒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草弄舉高至頭頂的手,突然變出一弓一箭來,一把詛咒箭矢如迅疾射出,正中她頭頂,草弄隨後又用完全無屬性的隨茵箭矢配上應屬遠距離攻擊的箭雨,縱使和她距離太近攻擊力降低,卻也足以將雀莉兒送回重生城去。
“見到光之空的人,就盡量協助──如果沒有看到……目標──公會石!”草弄中氣十足地下了命令,一回頭,滿滿眼神堅決鬥志昂然的紅服軍隊,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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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放棄?”任我行愜意地坐在門旁,看著他的手下被我們四人一一擊垮,卻一點也不擔心。
是啊,他不用擔心的,縱使我們再強,車輪戰到最後總會是少數那方精神值會歸零,然後就是看著自己被活活砍死的份。
可是,我不能放棄。
因為蔚藍給我了這最後一絲希望,因為大奸他們還伴著我,所以我沒有放棄光城的資格。
到現在還是覺得有點欣喜若狂、不可思議,原本以為耀的光之空就要從蔚藍歷史上永遠除名,沒想到公會名單上──會長的職位,竟然移到了我身上。
“阿端,你如果不行,就先下線吧!”阿右終於解決掉兩個撲上來的力暗,忙亂之中憂心忡忡地對我道。
阿右的建議,讓我想著那張總是對我笑的俊臉,想著他是否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著,一失神,竟讓奪闇一個騎士劃傷了手臂。
我聽見大奸破口大罵:“你要就滾下線,不然就認真打!老子可不想忙了一場做白工!”我斂了心神,死命護著會石。
大奸此時卻一時不察,同時應付兩暗一劍,遠處則被數名術師鎖定了,轟轟烈烈地被殺死。
徒剩我守著會石周圍,阿左阿右背靠背抵死力拚敵人,我是暗殺,用假藏情這種大刀不上手,索性轉而全利用牧師技能,盡力幫助他們。
敵人實在太多,有幾個穿破了他們倆做出來的無形防護網,我速度快,游走在會石旁邊只守不攻,雖然我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傷痕缺口,但奪闇看他們武器根本碰不到會石一個粒子,漸漸急躁。
糟糕的是,任我行卻在此時恢復了體力,如暗夜羅煞般朝我們走來。
難道,我還是守不了光城?
絕望感頓生之間,門外卻發生異動,奪闇軍和Cherry Cat佈在公會密室裡的人手竟開始往外移走,兵戎砍殺聲從外頭四起,如何激烈一聽便知。
我不解地看向阿左,他正累了,微微喘氣:“後援終於到了。”
“後援?!”不約而同,我和任我行同時叫道,只不過口氣截然不同。
還來不及他解釋,衣袖上一朵鮮豔黃色玫瑰的玩家們,漸漸除去了黑暗,我在朵朵黄玫瑰中,見到了熟悉紅色的影子。
“呼……就是這樣……夫妻如果其一被分離致使公會解散,另一個人就能繼承……而且沒死的會員和城民如果被送回重生城,還是可以再來……”
我驚訝地看著似乎也早已知道的阿右。
“以前你被分離,也是讓紫晶妹妹當了會長,只不過我們重回城,第一件事就是殺她。”阿右總算鬆了口氣,笑答。
看著愣住的任我行,阿左得意一笑:“情勢逆轉。”
任我行猛然咬牙,這向來是他做了什麼恐怖決定之前的樣子。
我和阿左阿右重新恢復一級警戒狀態,卻見得與同突然殺進來,一劍硬生生刺進任我行的心窩,怪的是,敏捷小心如他,竟躲不了與同這一劍。
與同舉著劍,兩人對看著,沒有談話、沒有行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移動分毫,在他們之間,時間彷彿停了。
但阿左阿右怎可錯過這大好機會?一人一刀,把任我行殺了。
殺任我行,竟然這麼簡單。
與同仍舊不發一語,回過頭,瘋狂地縱情於戰場之中。
“阿左、阿右、天夜。”他們三人都在我附近,紛紛回頭看我:“光城,就交給你們了。”
他們先是一愣,接著露出了然的笑容:“快去吧!”
我看著紅、黑交錯的影子,還有點點黄玫瑰參雜其中,不再拖延,登出後摘下頭盔,衝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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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你來啦。”我輕手輕腳地開了耀房間的門,見他躺在床上似乎是睡去了,可才將門關上,他的聲音便從後頭傳來。
“……難不成你希望我不要來?”鬆了口氣,耀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沒事了,我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臉上每一道紋理、每一個表情,一時候,竟然別不開眼。
明明剛剛才經歷一場生離死別,可耀依舊在我面前。
這樣就夠了。
我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
“端……我知道,你別生氣。”他從躺姿換成坐姿,好聲好氣一起把我拉到他旁邊坐下,柔聲道:“那個時候,我的確是有點後悔。”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時候」,就是他傻得把我的分離接過去,弄得自己煙消雲散的事情。
聽他這麼坦白,我不禁有點咋然,但想想,如果我不讓耀把他的想法說出來,也許我怎麼也無法原諒他,甚至不能原諒我自己,於是我沉默,讓自己暫時不去看那雙眼睛。
“說實在的,分離真不是普通的痛。”耀揉揉身體一些關節肌膚,想在解釋之前施點小苦肉計讓我心軟一些,但見我固執地就是不轉頭看他,苦笑了下,續道:“我聽到天夜他們大喊我的名字,可還是啟動了凡爾賽努。”
“為什麼?”
“為什麼?”耀輕輕一笑,手搭上我的腰部,瞧我沒有拒絕,大膽地摟著我,將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還記得以前我們一起打虎姑婆,那時候我說了什麼嗎?”
怎麼可能忘得了?
那是我回到蔚藍後,第一次掉眼淚,他替我擋了一擊,然後我怒了。
他對我道歉,說,看到我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還痛,他想要一直保護我。
“分離的時候,我腦中出現的除了你的臉,都是光城的風景。”耀的聲音平靜無瀾,環在我腰上的手卻微微顫抖,洩漏了他最真的心情:“我搭的橋、我排的屋子、我刷的城門、城堡……還有他們。”
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手貼在他的手背上,在使用凡爾賽努那一刻,就是代表耀放棄了光之空,他的愧疚不會比我少,他的害怕,也絕對不是我能想像的。
“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顫了好大一下。
“端,雖然光城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如果我沒這麼做,我怕我就會失去你。”
“你會陪我重創一個個光之空,可以和我一起重建一個光城,可失去你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耀爬到我面前,把我的手舉到他面前,親吻上我的指節:“所以,可以原諒我嗎?”
“誰說我生你的氣了?”我攬上他的頸子,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再說話時,竟然有一絲絲哭音:“你想過我看著你分離是什麼心情嗎?下次再這樣,我就砍死你。”
“好,下次換你替我受,然後我也鬧一鬧小脾氣。”
“任天耀!”我重重搥了他胸膛一下。
抬眼,便與他的眼神對上,忽然有一瞬間,想幸福地大哭大叫。
藏情拿回來、光城守住了、耀也沒事,還有什麼比這些值得慶幸?一場城戰,徹底失去我該失去的,擁有永遠屬於我的,其實,我才是這場遊戲最贏的贏家不是嗎?
“沒想到任我行竟然複製假藏情騙了你,你也不明白我看你痛苦倒在地上,心難過得就要……端!”
我抓下他的頭,用唇去堵住一切的言語,耀的眼睛注視著我,很快盈上了情慾的影子。
“端……你臉頰紅紅的好可愛……”耀溫熱的氣息全噴在我的臉上,教人不臉紅心跳也難。
“頭髮亂亂的也好可愛……”
“白白的脖子真誘人……”
“嗯……啊……不要咬……”
“為什麼不要?不舒服嗎?”耀邪惡地笑了笑,手靈活地解開我的衣釦和褲頭:“還是有別的地方更想要我咬?”
耀在床上,跟平時好好先生簡直是兩樣的人,要是被崇拜他的琳恩瞧見現在的他,八成會氣得一個禮拜不上線。
“你不覺得互咬比較公平?”輸人不輸陣,我當然知道怎麼利用自己的美貌,給他一個極度誘惑的笑容,我反把他壓在身下。
“唉唷喂啊──”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坨人乒乒乓乓地摔在地板上,我和耀的熱情全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打散,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
“啊!對不起,不用管我們!你們繼續!”耀的堂妹任天瑜爬起來,焦急地大喊。
“對對,我們沒有在錄影,你們繼續!”呆呆的樂樂,此地無銀三百兩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濂和疾光在他們身後猛翻白眼,差點沒吐血。
我和耀相視一眼,握著彼此的手,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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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天氣晴,光城某一角小山坡上。
我在樹下避太陽,雖然被蔚藍裡的太陽曬黑了,還原劑一瓶就可回復到初始人物的膚色,不過人嘛,總是有見光死的習慣。
“在想什麼?”耀突然從樹後冒出來,坐到我旁邊,又嫌不夠,把我抱到他腿上坐著。
“我在想,為什麼當初我被分離那麼慘,你休息一下就好了?”想起那晚的瘋狂,自己竟臉紅起來。
“那是心病,你那時候因為那女人難過著呢。”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一樣……”
話語漸歇,夏風吹來的感覺恬適暖和,我靠在耀身上,陽光穿透樹影稀疏的小光點沾在我們身上,搖盪之間,彷彿聽見不遠處鈴鐺樹搖鈴清脆的聲響,還有樂樂他們的笑聲。
“天空上有什麼這麼好看?”耀學我往遠處的天上看,笑問道。
“我剛剛看見皋犽和紅衣馭彤翅飛過去,他們飛在白白的雲旁邊──白雲貼在藍藍的天上──藍天要有太陽才能看的見。”
耀咳了一聲,完全不給我面子地大笑起來,連我自己也覺得說的幼稚極了,一時臉紅,掩飾地跟著笑了兩聲。
“天空很好看嗎?”
“嗯,很亮、很藍。”
“那以後我天天陪你看天空。”耀誠懇地說,在我臉上印了一吻。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真的……”
“呵……”
也許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蔚藍的天空,有時候陰雨霏霏抑或狂風暴雨,可總有一天,會有人和你共撐一把傘等待天晴。
然後晴空萬里──
然後,就愛了。
全 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