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6章 是誰?
秦銘泡在溫泉中,問著為他搓背的戴青:「我是不是做錯了,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他娶妻。」
戴青說道:「不,侯爺沒有錯,大王只有信凌君這一個兒子,信凌君娶妻生子是必然的,即使侯爺反對,殿下也是一定會娶個美嬌娘的。」
哎!秦銘歎了口氣:「看著情人和別人恩愛,心裡真不是滋味,刀刮一樣的疼痛。」
這句話,戴青沒有回答,心痛的滋味,他早已經知曉。
秦銘聽不見戴青回答,有些歉意:「對不起。」
戴青回過神來,問:「候爺為何給我道歉?」
「當初,你在信凌君身邊時,我不該心眼小,老吃乾醋,讓信凌君連碰也不碰你一下,當初,你也恨過我吧?我知道你是喜歡信凌君的。」秦銘說。
「不,我沒有恨過你,當初信凌君溫柔,體貼,我確實曾經喜歡他。只是後來,我移情別戀了。」戴青空靈的聲音從秦銘背後傳到耳中。
秦銘倒嚇了一跳:「什麼?你不喜歡君上了?你看上誰?是男是女?要本侯幫幫你嗎?」能大敵上朋友的忙,秦銘是非常高興的。
後面靜悄悄的,沒有回答的聲音。只有一雙手遊走在秦銘的身上,為他解除疲勞。
秦銘以為戴青臉皮薄,不好意思,便自顧自的說道:「男人在家中,要想說的話響,就得有權有錢,錢我大把,給你幾千金做本錢,再給你弄個新技術,做生意去。只要你不太笨,三年五年,你就能成富豪。只有這權嘛,還得好好考慮考慮,該弄個什麼時候官給你才比較容易,又不會給人看輕呢?」秦銘開始沉思著動腦子了。
戴青歎了口氣:「侯爺不用想了,我就是努力一輩子,這成就也比不上他的。只要能日日呆在他身邊,偷偷的看著他,我已經很滿意了,哪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啊。」
這怎麼行,奴隸社會,沒身份沒地位腰桿都挺不起來,秦銘馬上給戴青來個機會教育:「別啊!雖然你的願望很卑微,但是,能和那人在一起,不就更好嗎?人生在世,就要有追求,能把你認為高不可攀的人追求到手,日日在一起,眼裡有你,心裡有你,不是更完美嗎?」這人要有上進心,只偷偷的看著,愛慕埋藏在心中,這多痛苦啊。」
背後的聲音很哀怨:「怎麼追也沒用的,他心裡有了別人,裝不下我。」
秦銘撓撓腦袋:「這是夠倒霉的,有點難辦?要是你那情人和他的情人感情不合了,你倒好擠上一腳,不會沒有機會。」秦銘想著餿主意。
身後的聲音有點興奮的顫抖:「是嗎?那他們現在的感情就不太好。」剛剛還大吵了一架,而且這矛盾不是那麼好調解的。
秦銘也有了精神,幫朋友追情人也,想想就刺激:「那感情好,你有機會了,先問下哈,你那情人是男是女?」
「男的。」戴青的聲音很堅定,當然是男的,現在是男的,現在就在眼前呢!
秦銘計算著:「既然是男的,那你更得有點身價地位才行,要不,即使他能把你留在身邊,也只不過是當成個招手即來,揮之既去的,可有可無的男寵,想要長久啊,那太難了。你的成就即使比不上你那意中人,也不該相差個十萬八千里遠啊!需要努力拚搏啊!」
「是的,我不能讓他覺得我是個沒用的,要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這也太窩囊了。」戴青同意,虛心請教秦銘:「那我該怎麼辦?」
秦銘摸著下巴,轉著眼珠子,思慮良久:「首先嘛,就得有錢,然後用錢去換權。我先給你幾千金,研究下賺錢的技術給你,你先努力做去。」
戴青在秦銘身後說:「好的,我努力賺錢,不過那幾千金,是我借你的,白給我不要,以後還你也算上利息。至於技術,我也不白要侯爺的,就算是侯爺入了兩成份子,怎麼樣?」
誰的錢也不是白來的,戴青能把錢財分得這麼清楚,秦銘更滿意,也就沒有有矯情:「好,就這樣說定。戴青啊,我實在想知道你那情人是哪個啊?說來聽聽?」
戴青搖頭:「沒有做出成績之前,我誰也不告訴。要是一輩子過得窩囊,那便把這份情債帶進墳墓去。:很堅決的樣子。
秦銘沒法子,只好自己嘀嘀咕咕的猜測:「不是信陵君了,那會是誰呢?大王嗎?不對,只要能從大王那變態手裡逃出來的,有幾個回想回去的,肯定不是那變態。要是那變態你只要留下做他的侍衛就好。難道是申公子?好像也不對,也沒見過你對他發花癡。是誰呢?難道是你這兩年在戰場上迷上了哪位將軍的英姿了?」想不出來,秦銘閉著眼睛叨叨絮絮。
他沒有看見戴青在背後望著他的愛慕眼神。
不怪秦銘感覺遲鈍,又有誰能想到,和秦銘一起生活了十年,即使救過他幾次,也從來沒有產生任何不正當感情的十八,也就是現在的戴青,會突然愛慕上他呢?
想不通的秦銘還在絮絮叨叨,把朝廷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大臣全都數上了一遍,卻感覺不到為他按摩的那雙手有任何的顫抖,依然不重不輕的為他按摩著肌肉。難道都不對嗎?
而另一邊,信凌君正在東宮中轉圈,儲妃躺在床上哀哀的哭泣,床前有個御醫座在小圓墩上給她診脈。良久,御醫收回手,對信凌君稟報道:「殿下,娘娘腹中胎兒並無不妥。娘娘臉上的傷,抹上宮中特製的藥物,半個月後能消腫,只是娘娘口中鬆動的幾枚牙齒,以後會怕是保不住了,不知娘娘和殿下是否要現在就拔除呢?」
信凌君揮著手:「拔了吧?」
哭泣著的儲妃嗚嗚叫到:「誤銀(不行)。」嘴腫得他說不清話。御醫見儲妃反對,只能解釋著:「娘娘的幾顆大牙松得太厲害了,趁現在鬆了拔出來沒那麼痛苦,若是長上一兩年,不但這幾顆牙齒保不住,恐怕連旁邊幾顆有點鬆動的也保不住了。幾年後拔牙可比現在痛苦十倍的。」
其實這個御醫是誇大了,誰讓這儲妃居然敢和他們御醫心目中的神作對呢?不拔掉她幾顆牙齒,怎麼能解所有御醫的心頭之恨!
信凌君有些疑惑,宮中犯錯被掌嘴的奴隸奴婢那麼多,怎麼沒聽說過還要把被告打松的牙齒拔光光的。看著御醫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信凌君明白 了。
「就請大人盡力醫治吧?舒兒怕疼,這牙齒能保住還是盡量保住吧!」信凌君說,他沒看見御醫聽見他這話時,低垂著的腦袋下,那皺眉的厭惡。
御醫淡淡的說:「殿下言重了,職責所在,本官定當盡力而為。」他當然會盡力而為,盡全力在一個月內讓這儲妃的牙齒掉光光。本來只是想拔儲妃幾顆鬆動的牙齒,信凌君既然這麼緊張這儲妃,不把儲妃的牙齒弄光,怎麼對得起心目中的偶像呢?
開了藥,御醫把方子交給信凌君,連句囑咐都沒留下,便告辭離去了。
看得儲妃怒火中燒,咿咿呀呀的對著信凌君發脾氣:「都素雨(都是你),雨衣都哇繞哦圖讓來啊(御醫都爬到我頭上來了)。」
信凌君把方子交給奴婢去藥房抓藥煎藥,見儲妃還在鬧,他不耐煩的說道:「吵什麼吵,秦銘乃是國之重臣,你居然敢辱罵於他,落到這步田地,能怪到本君的頭上嗎?」
儲妃嗚嗚大哭,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可惜她的臉腫了,吐字本來就不清晰,現在嘰嘰咕咕的信凌君更是連一個字都聽不清楚了,他不耐煩的對哭鬧的儲妃說道:「好了,你找本君哭也沒用,本君同樣惹不起那建設侯,別哭了,傷了身子對胎兒可不好。」
說道胎兒,儲妃想起了什麼,用拳頭邊哭邊砰砰的敲打小腹,像是氣急了要把孩子敲下來。信凌君見狀連忙捉著他的手哄勸了她幾句,儲妃搖著頭不聽,依然掙扎著想敲打小腹,信凌君怒了,一巴掌衝著儲妃的臉上甩了過去:「賤人,你敢傷了孩子,本君就敢廢了你,滅你滿門。」
世界清靜了。
番外 第7章 威脅
群臣終於知道儲妃被告建設侯打了的消息,但反應卻出乎信凌君和儲妃的意料之外,沒有任何大臣上奏彈劾秦銘,卻有好些大臣上表彈劾儲妃辱罵重臣,有失儲妃身份。
甚至已經有大臣上表勸儲君廢儲妃為庶人,另選名門淑女。
這下,儲妃才真的傻眼了,他不明白,一個信凌君身邊的男寵,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能力,居然真能把堂堂儲妃拉下馬?
信凌君已經為這些奏章弄得焦頭爛額,鬱悶不已。
而儲妃被告打的第三天,她的父親和哥哥就急匆匆的進宮了。
還沒等委屈萬分的儲妃說話,她大哥便上前兩步,對著她紅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便是啪啪兩聲:「賤人,就算你想找死,你悄悄死了就是,別連累了家族。」
她的父親這位三流侯爺也一臉陰寒:「本侯讓你從小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處處依從你,又絞盡腦汁送你坐上儲妃寶座,是讓你給家族帶來騰飛的利益的,不是讓你得罪人牽連家族的。你這賤人,腦子讓驢踢了嗎?竟然做出這等到蠢事?」
儲妃委屈啊!和個小三斗輸了,不但大臣們不幫她,連家人都埋怨她,她到底做錯什麼了?傷心萬分的儲妃嗚嗚的哭泣著,嘴裡哇哇的叫著,也不知道在辯解些什麼?
她那大哥恨不能剁了她:「你還叫什麼?不服氣嗎?家裡送你入選前便告訴過你,信凌君有個情人是不能招惹的,你當初是怎麼答應的?」
她嘟囔:「無鈾系呃然榮哇(不就是個男寵嗎)?為忍窩餓嚷嚷鼠妃務能收人(為什麼我堂堂儲妃不能收拾)?」
她的父親怒了:「你個白癡,他是男寵嗎?一個男寵能封侯嗎?一個男寵能把居處建設的比王宮還宏偉漂亮嗎?能把房子取名為『宮』嗎?本侯要早知道你有和他一較高低的想法,本侯寧願殺了你,也不會助你蹬上這儲妃之位,給家族這招來滅頂之災。」
她的大哥長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說:「事情已經做了,不該說的話也已經出口了,人也得罪了,現在再追究你的責任也沒用了,還是趕緊想辦法挽回吧,否則不但你的儲妃之位不保,我們整個家族也會面臨滅頂之災。」也只能這樣了,先想個辦法挽回吧。
儲妃從小因為長得貌美,小嘴又甜,還有點心計,在家中可稱得上是父母的口中寶,掌中珠,幾時受過這種委屈,看看父兄不但沒像平常一般處處順著她,安慰她,反而對她如同那凶神惡煞一般模樣,傷心極了,對秦銘的怨恨更甚。
這時她父親也長歎一口氣,出著主意:「既然已經這樣,只能想法子讓建設侯消消火氣,原諒你的罪行。」
儲妃心想:我有什麼時候罪?
她向來看不起的紈褲大哥也出了個主意:「現在群臣都在上奏章要求廢除儲妃,要不是妹妹你身懷有孕,而王室人丁單薄,否則會有更多的臣子奏請大王廢你為庶人。群臣倒好對付,只要建設侯不追究責任,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群臣倒也不會再為難於你。」
這不等儲妃說什麼,她的父親已經為她下了決定:「對,只要你去道個歉,建設侯一個大男人,倒也不好太斤斤計較的。明天你就備上厚禮去水晶宮中道歉。」
儲妃突然抬頭,仰著她那張被打腫的臉,吐出兩個字:「無易(不去)。」
她那大哥在他身邊一巴掌就甩了下去:「由不得你不去,我不會讓你個白癡連累了整個家族的。」
她的父親也說道:「你不去,你不去要不了幾天,群臣就逼儲君廢你為庶人?新的儲妃立馬就能換上別家的乖女兒。而本侯,絕對不願意給你這賤人牽累了,你要不去,本侯明天就給大王上本,與你從此脫離父女關係,把你趕出家族。免得禍連滿門。」
「去與不去,你自己決定吧?」丟下這句話,父子倆甩袖而出,彷彿在這大殿中多呆一刻,便會惹上瘟疫似的,逃的匆匆忙忙。
儲妃無力的靠在床上,很是不明白: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她只是想保住她的家庭而已,她只是對她丈夫的情人出口惡言而已,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她的錯?
她有什麼錯?她一點錯都沒有,有錯的是秦銘那賤人,居然敢打堂堂的儲妃,將來的一國王后,甚至還會是天後。錯的是那些大臣,儲君沉迷男色,不但不勸阻,反而為個男寵而要廢了她的儲妃這位,一個男寵,再有能力,能為褚國生下繼承人嗎?錯的還有儲君,他沒有保護好妻子,眼睜睜的看著妻子被人欺負,也不袒護。
正想著信凌君,信凌君便來了,坐在儲妃的床邊,他無奈的說:「舒兒,本君壓不住了,今日又有幾十個大臣參奏,讓本君廢你為庶人。明天,我們備點厚禮,還是到水晶宮道歉去吧?」
儲妃愣愣的看著信凌君: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什麼連你也要我向個男寵道歉呢?
信凌君卻沒有看見儲妃哀傷的眼神,他被大臣們吵了三天,腦袋裡好像有著八百個鴨子在嘎嘎的叫喚,頭痛欲裂,自然也就沒心情去安慰受傷的儲妃,也沒心情去看那張憂傷難看的豬頭臉,他只是拍拍儲妃身上的被子,算是安慰。
同時也下著決定:「你好好休息,我已經讓侍衛長去庫房備份重禮,明天本君陪你一起去道歉吧。」
也許,這是儲妃唯一值得安慰之處,信凌君還想著陪伴她去給情人道歉。這算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嗎?
番外 第8章 家的理解
「侯爺,儲君和儲妃在宮外求見,侯爺要見見他們嗎?」戴青向秦銘稟報。
秦銘泡在溫泉中,正舒服的昏昏欲睡,聞言半晌才張開眼:「既然來了,那就見見吧?把他們先帶到大殿中稍後一會,我先洗白白再說。」
這並不是秦銘故意折辱信凌君夫婦,而是秦銘根本就沒在意這兩個人,沒必要為了他們而提前結束他的溫泉享受和治療。他們沒那麼重要。
信凌君帶著儲妃並沒有在門外等到多久,戴青就出來了:「讓殿下和娘娘久候了,侯爺正在泡溫泉,請你們去大殿稍候一會。」
儲妃心中冷哼:好大的架子,故意折辱本宮來了,就連信凌君都一起遷怒了。她心中暗暗高興,秦銘和信凌君耍性子,能讓信凌君厭惡就好了。
來到空曠的水晶宮大殿,儲妃才感覺到這裡的奢華,比之王宮,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整個寬敞宏偉的大殿,光閃閃,亮堂堂各種淡色的透明的玻璃裝飾了整個空間。
妒忌,儲妃無比的妒忌,這裡比東宮奢華多了,比大王的正殿還要奢華,簡直就不是人臣能擁有的。儲妃在肚子裡詛咒著。
等了好半天,坐在那從未見過的太師椅上良久,茶水都快喝了一肚子了,才聽得門外戴青的聲音:「侯爺,儲君殿下和儲妃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腳步聲響起,秦銘出現在大殿門口。
儲妃打量了秦銘一眼,只見秦銘只是隨便的穿了件古怪的衣袍(睡衣),頭髮還是半濕的散披在腦後,赤著雙足,悠然的走到主位,懶洋洋的靠了下去。
「君上前來有何要事?」秦銘問。
信凌君做個了稽,說:「前幾日舒兒對侯爺多有得罪,本君特地陪她前來賠罪。」說完用眼神示意儲妃,趕緊賠禮。
儲妃不太甘願的站起,用不太清晰的聲音說道:「抱歉,本宮前幾日對侯爺失禮了。」
秦銘淡淡的問信凌君:「怎麼,今日來道歉的是儲妃還是你的舒兒?要是你的舒兒的話,大可不的必來道歉,因為本侯已經打回去了,如果是以儲妃的身份來道歉,那∼∼∼∼本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這話什麼意思?廳中的人都不明白。
「這還有什麼講究嗎?本君是帶儲妃來道歉的,她已經懷有褚國的子嗣,若廢為庶人,則本君未出生的兒子命運堪憂。還請侯爺原諒她一次吧!」信凌君解釋。
秦銘淡淡的說:「別人的命運如何,與我何干。我想告訴你這儲妃一件事:要想保住儲妃的位置,就別和我耍什麼心眼,耍什麼手段,否則本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眼睛轉過來,緊盯著儲妃:「你要你的儲妃位置也罷,想要把你的夫君綁在身邊也罷,無論你想得到什麼,你自去對付他去,只要不牽連上本侯,本侯才沒心思對付個女人。你要再敢惹到本侯頭上,本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這冰涼涼的狠話,秦銘也不管儲妃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轉頭對信凌君說:「君上也應該做個選擇了,你也看見了,我和你新娶的儲妃可是水火不能相容,君上的腳,到底打算踩在哪條船上。」
信凌君為難了:「秦銘,別那麼絕情啊!本君與你八年患難與共,難道就因為本君娶了儲妃,就要割捨這段情嗎?」
秦銘說:「如果你娶的是儲妃,那麼我們的情完全可以繼續下去,但顯然你娶的並不止是儲妃,你更把他舒兒這個作為妻子的身份也娶過來了,妻子和情人可以並存嗎?我並不想降低我的格調,鬥個你死我活,那太丟我的面子了,所以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信凌君顯然並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舒兒和儲妃,不就是同一個人嗎?
秦銘管他明白不明白,他如果真對這舒兒有情,那麼,不管秦銘結識信凌君有多早,對舒兒來說,秦銘就是破壞她家庭和諧的第三者。秦銘怎麼會把自己擺在這麼尷尬的地位上呢?天下的男人女人又不是死光了,乘著還年輕,還能甩了信凌君從新尋找白頭到老的知心人。秦銘向來都是個很會為自己打算的人。
如果他只是娶儲妃,那麼儲妃就沒有絲毫權利干涉信凌君與秦銘的交往,秦銘拍蒼蠅一樣趴死她不用客氣。因為儲妃對秦銘來說,就是個厭惡的路人甲。
見信凌君還懵懂著,秦銘直接問:「你要娶的是個儲妃,那麼,從今往後,你除非生子大計,否則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無論身體和心靈只能對我忠誠,同樣我也只對你忠誠。如果你娶的是個叫舒兒的姑娘,那麼,你從此之後就不必再來找我,除非國事,否則我再不會與你見面。明白了嗎?」
信凌君依然一頭霧水,兩眼睛裡全是圈圈,還在暈菜著:「為什麼?都是同一個人,我取儲妃和娶舒兒有什麼不同嗎?」
秦銘都快鬱悶死了,白癡:「你娶儲妃,那麼就只是為了給褚國產下合法的繼承人,現在她的任務已經快完成,也就是說,你們的政治聯姻已經達到目的,她再干涉我們的事,就是多事。被大王廢除了也別怪我心狠。而娶舒兒,就是你們有情,從娶來的那天起,她就是你的妻子,你再和我在一起,便是對不起你的妻子,你明白了嗎?」
聽完秦銘的解釋,信凌君有點開竅了,儲妃也很意外。她想不到,在秦銘的心中,是把她的身份分成兩個的。她也在考慮,她到底要保住她的哪個身份。
信凌君諾諾的說:「為什麼本君不能兩個都選呢?妻子兒子要,情人也要呢?」他真的很想不明白。
秦銘吧了口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你娶妻子,那麼本侯就會成為破壞你家庭和諧的第三者,而你娶儲妃,那她就成為破壞我倆幸福的第三者。而我,從來不允許別人做我的第三者,我也絕對不會做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而你,並不是本侯非要不可的男人,本侯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低賤。」
信凌君低頭無語,秦銘淡淡的說:「你們還是回去吧,好好想想。選她,從此東宮是你家,選我,從此後水晶宮才是你的家。」
番外 第9章 表白
這幾日秦銘過得有點逍遙,有點忐忑,有點期盼。
條件開出去了,秦銘卻沒有信心能保證信凌君會選擇自己過日子,正常的男人,都會選個女人過日子吧?畢竟,那才能構築一個完整的家庭。
秦銘又想著和信凌君八年感情,應該不會那麼脆弱吧?
第一天, 秦銘過得很平靜,他知道信凌君的心太善良了,又是感情比較豐富的人,這個決定不是那麼好下的。所以,他不以為意,悠閒的過了這一天。
信凌君離去的第二天,秦銘研究了半天造紙技術的改進,他現在造出來的紙張,不夠白,不夠堅韌。下午泡了半天的溫泉。
第三日,秦銘心緒不寧,拿來幾份竹簡,關在書房抄了半天的書,廢紙丟了一地。
第四天,秦銘讓戴青去買來幾隻大白鵝,就這麼呆看著白鵝在荷花池中嬉戲了一整天。
第五日,秦銘什麼也沒做,直接躺在床上發呆。
第六日,秦銘打起一點精神,去造紙場呆了一上午,下午繼續泡溫泉和抄書。
∼∼∼∼
第九天,秦銘站在小竹樓上,看那夕陽西下,長長歎了口氣。
不必再等下去了,秦銘已經明白信凌君的選擇了,信凌君沒有大王那麼絕情,看來他從征這兩年,儲妃已經填補了信凌君這段時間的感情空白。當兩個愛人只能愛一個的時候 ,信凌君選擇了能給他完整的家,給他完整的愛的人。而且信凌君有個很大的毛病,他喜歡同情弱者,而秦銘和儲妃對上,在信凌君的眼裡,只看見了儲妃被秦銘欺負。
信凌君還有點逆反性格,越是有人反對,他越是要維護。當初秦銘小命去了半條,信凌君跟大王對上,也要維護秦銘,後來大王和群臣都反對他和信凌君在一起,信凌君居然半夜爬牆。而現在,群臣勸他廢了儲妃,和秦銘在一起,想來依照信凌君的性格,他有犯倔了,想也不想,先維護了儲妃再說。
望著落下的夕陽,秦銘心生疼生疼的,原本打算白頭到老的人,想不到,分離兩年就被人乘虛而入了。秦銘問自己,可曾後悔?
不,決不後悔,兩年前要是沒有從軍,說不定天子的軍隊已經打來,這座水晶宮就會成為別人的戰利品,而他這個出名的男寵,說不定就被抓到朝歌,獻給天子玩弄。哪能像今天,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勢,有財富。只是沒有男人而已,這又算的了什麼?他秦銘自己不就是男人嗎?
擦去悄然滑下的淚水,秦銘對身後的戴青產:「竹屋涼,住這今晚可不好過,我們還是回去吧!」
戴青答應一聲,給秦銘披上件斗篷,正是初春的時候,天氣還是很冷的,秦銘身體不好,戴青這幾年對他的照顧可稱得上是無微不至。
「明天,選上幾個忠心點的奴隸,跟我出趟遠門。」秦銘說道。
戴青呆了呆,連忙答應:「好的,我這就去收拾。」
「別忙。」秦銘說,「這是這整座水晶宮所有庫房的鑰匙,交給你了,水晶宮就暫時交給你打理了。」從身解下所有的鑰匙,秦銘交給了戴青。
「以後這宮中的財物都歸你支配了,我的生意也暫時交給你打理。你想做生意,就把我那造紙術拿去吧,反正你看了那麼多天,應該早會了吧,那幾個工匠奴隸也給你了。」秦銘交代。
戴青傻了,秦銘最看重的就是他的錢財,現在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居然連庫房都全部交給他支配。還是信凌君的拋棄,對秦銘的打擊太大了?
小心的問秦銘:「你要出去多久?」
「不知道,也許出去散主,過上三五個月就回來,也許就去周遊天下,三年五年也不回轉。也許,能在外面找個知心人,找個風水好的地方住下,永遠也不回來這充滿噩夢的地方了。」秦銘淡淡的說。他需要時間躲到一邊,慢慢舔傷口。
戴青問:「能帶上我嗎?這幾年都是我照顧你,那些奴隸笨手笨腳的,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我可不放心。」
秦銘笑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有你要追求的生活,我也要重新忘記這裡的一切,從新過尋找屬於我的幸福。一個人的日子,總要慢慢的習慣的。」
「還是帶上我吧。我和你一起周遊天下。」秦銘說這些話,戴青的直覺便是,他再也不打算回這傷心之地了。原本的信凌君是他唯一的依戀,現在連這點依戀都沒有了,當然不會再回來。
「帶上你做什麼啊?你還要追求你的幸福呢?別忘了,你要努力做個有錢人,然後再成為有權人。再然後,把你那神秘的意中人把到手。」秦銘笑著伸手在戴青的臉上一握,打趣他。
戴青噎了一下,尷尬的摸摸鼻子,問秦銘:「你去周遊天下,就是為了去找個知心人嗎?」
秦銘瞪眼:「我是那種沒人相伴就活不了的人嗎?找個相伴的人只是順便,最要的是離開這裡,我要重新尋找我的人生。」
戴青小心翼翼的問:「你要找個什麼樣條件的人呢?是男是女?有啥要求沒有。」
說道這個,秦銘也沒有什麼信心:「能有個契合的人願意和我相伴到老就好,無論男女都一樣。我現在有錢有權,找個平常又平凡的更好。可惜,人心難測,世上有幾人,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相伴到老的呢?」那信凌君不就是在相戀的第七年,給他來了個七年之癢,再去年娶了儲妃的嗎?在這個人人都沒有對情的忠誠,對性忠誠的奴隸社會,他這點小小的願望,只怕更多的是奢望。
戴青聽完後,急切的問:「你不需要那人有錢。」
秦銘奇怪的看他一眼:「我自己都多的花不完,要來做什麼?」
「不需要有權?」
「我自己的地位夠高了,誰都動搖不了,不需要權貴保護。」
「哦,這樣好控制點嗎?」他問。
秦銘瞪眼:「什麼亂七八糟的,要能找到合心意的人,心疼還來不及,控制什麼嗎?我又不是變態。你問這麼多這個做什麼麼?難道哪個暗戀我的人,求門路求到你這來了?手腳夠快的啊!」不是吧?這才和信凌君鬧矛盾幾天啊,就有人挖牆來了?
秦銘狐疑的看著戴青。
戴青摸摸鼻子,說:「還真有。」
秦銘瞪了戴青半天,看戴青依然一臉認真,不禁問:「還真有?誰手腳那麼快,居然找到你這條門路。」他還真是個香餑餑了?
「這人你也認識。」
「如果是我認識的,那就不用再說了,沒有哪個能和我快活共度一生的。」秦銘說。
戴青好生失望,眼神暗淡了下去,低垂著頭,很是沮喪。
秦銘有些好笑:「誰讓你那麼上心啊?看你這喪氣樣。其實嘛,要不是你有了意中人,和你在一起生活也是很不錯的,看你多會照顧人啊!你看上的那個人他以後可有福氣了。這侍候的,真叫一個無微不至啊!」秦銘喝了口戴青放溫恰好能入口的茶。
戴青卻在秦銘說出這句話時,瞬間抬起了頭:「你說真的?」
我說什麼了?秦銘有些呆愣:「什麼真的假的?」
戴青結巴著:「你∼∼∼∼剛剛說的,我∼∼∼∼」我個半天,他也沒結巴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怎麼了?他怎麼那麼激動,秦銘:「我說啥話讓你樂成這樣?」
「你∼∼∼∼你說咱倆適合在一起過日子。」戴青終於把完整的話說出口,臉都快憋成紫茄子了。
秦銘頓時笑了,打趣的說:「你別那麼緊張啊,我開玩笑的。」
「玩笑∼∼∼∼∼」
戴青的聲音在打顫。
連忙點頭肯定:「是啊,你都有喜歡的人了,我哪能那麼不上進呢?」這玩笑開的,千萬別讓戴青以為自己對他有企圖才好。
秦銘原想活躍下氣氛,開個玩笑,現在看來,好像嚇著戴青了,千萬別絕交才好,他可剛剛失戀,要是朋友再被他嚇跑,他會哭死的。
戴青依然很激動,他顫抖著問:「如果,我說,我的意中人,是你呢?」
番外 第10章 接受
「你說什麼?」秦銘嚇了一大跳,這不是真的吧?
狐疑的目光看著戴青,秦銘很是疑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幾年前,明明看信凌君的目光裡才有愛慕啊,什麼時候對秦銘有感覺了?
戴青諾諾的說:「我說的是真的,從你出宮後,信凌君對我並不是很寵愛,我對他的心思就淡了。後來,你在宮外很努力,努力的活著,努力的做出各種天上才有的物品,努力的有了你不可動搖的地位,我就在崇拜你,我覺得你身上總是發出萬丈的光芒,讓我仰視。」
秦銘鬱悶:「仰視還會喜歡上我嗎?你不會是見我失戀太可憐了,安慰我的吧?」
連忙搖手否認:「我當然會喜歡你,你有權有錢了,但卻不像其他的貴族一樣,養上一堆侍奉的奴隸,你對人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你即使是對奴隸,也從不作踐。在你名下的奴隸,生活的平面更好更自由。我雖然不再是奴隸了,但我卻對你這種尊重人的做法很感動,我覺得你是個可以依靠的人。」他的眼睛亮閃閃的看著秦銘。
秦銘是二十一世紀教育下的人,道德標準已經滲入他的骨髓。當然不會像那些貴族一樣的毛病,要是只在奴隸社會混上幾年,就能沾染上那些不把人當人看的毛病,那二十一世紀的教育該多失敗啊?
我是可以依靠的人?秦銘為這句話感到疑惑。從來,不管他怎麼努力,總融入不了這個奴隸社會,所以在他的心裡,老在依靠別人。從前信凌君沒權,連保護他都很難。但秦銘依然像捉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牢牢的捉著信凌君,並為兩人的將來奮發努力。
現在,他居然聽見戴青說,他是個能夠依靠的人,這讓秦銘有點轉不過彎來。
原來,他已經奴隸奮鬥到能夠成為別人的依靠了,能夠給別人安全感了。秦銘樂得有點傻傻的。
戴青看著秦銘表情豐富的臉,很是擔心:「你覺得呢?我能夠長伴在你的身邊嗎?」他忐忑不安的問秦銘。
秦銘擦擦嘴角快要流出的涎水,回過神來:「你真覺得我是能夠依靠一生的人?」
戴青用力點頭,生怕秦銘不相信:「當然,你從來都是最優秀的,從前你為自由而忍耐,可就是那時,你也利用你的優勢救過我,幫助過很多人,甚至斗倒王后。你不知道,那時候很多的侍從就很崇拜很崇拜你。現在,你在我的眼中,就像天神一樣的高大,我願意天天匍匐在你的腳下,仰望著你,尋求你的庇護。」
媽啊!讚歌都出來了,這一番馬匹雷的秦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秦銘連忙阻止戴青再說下去:「別說了別說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再說下去,我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那麼會拍馬屁,以前你話不多啊。」秦銘好生疑惑。
戴青被秦銘說得有些臉紅了:「我不多說點,你就永遠不回來了。」正因為秦銘打算周遊去,也許永遠不回來,戴青就會永遠也見不到他。當然馬屁要拍得響一些,讓秦銘能夠帶他一起走,就是秦銘不喜歡他,能夠天天看著秦銘也是好的。
秦銘看著戴青認真的表情,也沉思起來:要不要接受戴青的愛呢?
他們兩人相識將近十一年了,比信凌君更早相識。在侍從候選營中,只能算得上是說得上話的同伴,後來戴青成為侍從,卻沒有一手好技藝來留住大王的目光,是秦銘,教給他快速有效的近身搏鬥術和性感的鋼管舞。後來秦銘受傷,是戴青和風衡,二十一等人偷偷把他救活的。再後來,兩人一起成為信凌君的男寵~~~~
兩人一直相伴到現在,彼此的性格早已經很熟悉了,為人怎麼樣也很清楚。從前秦銘身邊伴有信凌君,秦銘從來不花心,所以,身邊的戴青無論對他怎麼好,都被他忽略了。
現在和信凌君已經分手,八年耳朵感情必須放下。也許,和戴青在一起也不錯?
秦銘思考了很久,終於下了決定:「我們相識已經很久了,你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也許你不能成為我的依靠,可正如你說的,以我的身份地位,早已經成為你的依靠。雖然現在我對你還沒有那種感覺,但我不介意現在就開始和你慢慢培養。」
秦銘說著,就見戴青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眼睛裡都閃現出小星星,一副激動得不能平靜的樣子:「真的嗎?你真的接受我嗎?~~~~嗚,你不嫌棄我太沒有用嗎?我什麼都不會,現在什麼都沒有,嗚~~~~」什麼叫一把鼻涕一把淚,秦銘看著戴青的臉,算是明白了。
秦銘很鐵的確認:「你很有用,別把自己想的太差。你想想,這麼多年了,你在我身邊知冷知熱的,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對我又怎麼會沒用呢?我喜歡賢妻良母型的伴。」想想還真是,信凌君也是這種性格,所以才能打開秦銘的心扉。
這個戴青,也是這種類型,所以當他提出和秦銘在一起時,秦銘才沒有覺得難以接受。而是經過慎重的思考過後,決定可以慢慢培養感情。
戴青激動的撲到秦銘懷中,開始抽泣。秦銘開始滿頭滴汗,糟糕!戴青好像是做下面的那個,而秦銘雖然願意做上位,但他的身體可不太好啊!精盡人亡怎麼辦?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秦銘連忙把這種念頭晃出腦袋外去。
既然決定了,秦銘也不矯情,兩人開始靠在一起,商量起出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