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快穿(一)漩渦①
這裡,是一個讓人感覺非常糟糕的地方,而齊軒,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了整整一百年。
像是失去了骨頭而詭異抽長了軀幹與四肢,扭曲起來的人體,一層又一層的,密密麻麻的交疊著,鋪成了齊軒腳下踏著的地面。
這些人體的面上有著怪異的表情,他們蜷曲的像是某種軟體動物,也許他們交纏在一起的四肢與軀幹早就已經打了結。只要是站在這個“地面”上,齊軒的腳下總是會踏在哪個人的臉上或者身上。
看著這樣壯觀的“地面”,齊軒完全無法猜測到,到底這樣的“地面”有多厚。
他並不擔心這些鋪成了地面詭異糾纏的人體發出腐爛的臭味,事實上是,這些詭異扭曲的人體,全都變成了水泥的質地,仿佛審美詭異追求創新的藝術家們的作品。
齊軒所在的這個地方,向遠方看去,並不能看到邊際,但往上望,大概也就是在幾十層樓高度的地方,有著岩石的結構。
齊軒猜測這裡應該是在地下。
這個詭異的地方,每時每刻都在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唯一標誌性的東西,就是整個空間中,唯一突兀聳立著的一個建築——令齊軒感到異常噁心的建築。
那個建築非常巨大,它充分的體現了蝸牛背上背著的蝸牛殼的建築特色,但與那相比,它更像是一個在不斷旋轉的漩渦,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識,極力的想要吸引著他人的視線。
地上這些變成了石頭的詭異人體,只要是頭露在外面的,這些人體睜開的眼睛,看著的方向,全都是那個建築。
齊軒在剛到這個地方來沒有多久的時候,曾經試圖尋找這個空間的邊際,走了很遠,他確實找到了,但這裡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那邊際給他的感覺並不真實,即使他想要向上,突破上層的岩石與土層,也無法做到。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可這裡並不黑暗,卻也無法找到光源。
那個奇怪的建築在阻擋齊軒的離開,並且不停的向齊軒的腦海中傳遞某種信號,似乎想要將齊軒與構成了這個空間地面的那些傢伙一樣同化。
齊軒當然不會讓它如願,齊軒使用了很多的方法,都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他也試圖想要破壞過那個建築,同樣不能成功。而那個奇怪的建築,也在持續性的釋放信號騷擾齊軒。
如此,齊軒便在這個地方呆了百年,唯一能夠與齊軒交流的存在,也就只有小黑貓了。小黑貓曾經提議讓齊軒進入那個建築看一看,但被齊軒堅定的拒絕了,出於直覺,齊軒認為,進入那棟建築不但不會得到任何的幫助,反而會讓他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這棟奇怪的建築對齊軒的騷擾,是純精神方面的。
作為群居的人類而脫離了人類社會百年,不管是誰,只要不死,再有自製力也會變得半瘋不瘋,但托這個建築的福,齊軒就在探索了這個空間後,便站在了那裡第一次真正入定了起來,開始從精神層面上跟這個建築所散發出來的信號對抗。
如此匆匆百年過,因為吃了宇宙魔方而能量爆棚的靈魂,也消化了一部分宇宙魔方的能量,讓齊軒的等級從三級生命體直接跳到了二級生命體。
如果說,三級生命體可以類比為先天之境的武者,那麼二級生命體大概就像是築基後的修真之人。感覺更加敏銳,能力也更加強大。
故而,齊軒也感覺到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能量不斷攀升幾近頂峰的建築的不同。
這個建築在不停向外散發能量,之前百年的蓄積,只為將要到來的爆發。
上方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細碎的土屑與石塊落了下來,齊軒發現在那建築物的正上方,竟然慢慢裂開,露出了一個通向上方的巨大通道,而通道的兩邊竟然是螺旋形的樓梯。每隔一段時間,那裂開的口子就會慢慢變大一點,有一些黑色稀爛的泥會隨著震動落下來,當齊軒仔細去看時,總會發現這些泥上,隱約出現表情扭曲的人臉。
隨著上方這洞的擴大,齊軒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空間中奇怪的建築能力以一種幾何增長的方式在不停飛躍,讓全力抵抗的齊軒,漸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好在當上方的洞口大概打開一半時,奇怪建築身上的力量終於達到了飽和。
齊軒乘著那個奇怪建築將更多力量用在繼續打開上方洞口的時間,借機擺脫了它的影響,抓住跟著他入定,一同睡了將近百年的小黑貓,躍上了上方打開的洞口,快速的,在那建築沒有時間糾纏自己的空隙,離開了這裡。
齊軒沒有想到上方會是一個湖泊,但這樣也對落下去的黑色稀泥能夠解釋的清了,好在這湖泊已經基本乾涸,齊軒在百年後,終於離開了那個詭異的空間,踏上了正常的土地。
可是入目的畫面並不怎麼樣。
這是一個背山面海的村落,面積也不算小,只是到處都是被破壞的廢墟,看不到一個人,非常蕭條而又荒涼,就像是被颶風席捲了一樣。
齊軒找了個看著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將死機狀態的小黑貓給拍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的小黑貓顯得很遲鈍,它睜著大眼睛瞪了齊軒接近一分鐘後,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們出來了?”
齊軒:“你看看周圍,能夠認出我們是在哪裡嗎?”
小黑貓慢吞吞的用爪子撓撓頭,因為它睡的時間太久而進入了睡眠狀態,所以並不能明確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但看看系統上的時間,還是能夠知道的。
但是關於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裡的問題,小黑貓自己也非常困擾。
當初它把宇宙魔方壓縮了讓齊軒吃,齊軒吃了,結果就是宇宙魔方中蘊含的能量過於巨大,齊軒的身體並不能完全接收,跟它當初所預想的階段性消化也不一樣。在它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宿主卻不見多少慌亂的,直接用爆發出的能量,進行了穿越。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竟然還就成功了。
可這樣的穿越,所要面臨的問題也非常明顯,不確定的空間定位,系統也無法第一時間知道該世界的基本資訊,想要回去估計要經過很多個次級空間的跳躍才能找到正確的路,但唯一也是最大的好處就是,宿主不用擔心宇宙魔方外溢的力量太大而死於非命了,只要宿主繼續這樣進行空間傳送,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小黑貓的腦子慢慢清醒了起來,它抬起頭,一眼望去,皺起眉來。齊軒以為它想到了什麼,卻看小黑貓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打了個噴嚏。
小黑貓吸了吸鼻子道:“一下子無法確定,不過這裡的味道真是太奇怪了,海腥味、動物腐爛的臭味、骯髒的異味,全都混在一起了。還有……這裡的空氣裡充滿了旋轉的能量,就跟那個奇怪的建築一樣,估計正常人稍微動作大點、聲音大點,都會弄出旋風來,太危險了。不過我也認不出來這裡是哪裡,很多故事我也沒有看過嘛。”
小黑貓能夠收集世界基本資訊並進行分析的能力有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起碼齊軒對於小黑貓關於這裡空氣的判斷非常上心。
齊軒不再說什麼,把小黑貓往懷裡一揣,調出系統地圖一看,發現地圖上顯示這個村子裡還是有不少活人的,大多數都沒有移動,在空曠的地方,卻也有一些移動速度非常快的人。
於是齊軒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的方向走了去。
越過幾處房屋的廢墟,齊軒在靠近海邊那一塊平坦的地方,看見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大概十四五歲的女孩,女孩的臉上都是淚痕,好像是哭累了,合著眼睛睡著了。
齊軒走過去,弄醒了女孩,女孩在看到齊軒時,眼中閃過明顯的恐懼,整個人的身體都縮了縮,但在齊軒友好的笑容下,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齊軒鬆開了女孩,女孩小聲的說了謝謝。她用的語言是日語,齊軒初步能夠確定自己現在又來到了另一個次級空間的日本。
向女孩詢問事情的緣由。女孩在聽到齊軒說自己是迷路的旅人,誤入這個村子後,用難過的眼神看著齊軒:“你的運氣真是太差了,竟然來到了這個村子,這個村子裡的人,誰都走不出去。”
齊軒道:“能夠跟我說一說,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看起來非常奇怪呢。”
小女孩小心的環顧了四周,拉著齊軒躲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廢墟下面,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就像是害怕稍微走快了一點,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小女孩縮起了自己,覺得有安全感後,才說道:“我被叔叔和阿姨綁在木樁上,是因為他們想要等我變成蝸牛後,吃掉我。”
齊軒:“……”這樣對話的開頭,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齊軒,也稍微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108。快穿(一)漩渦②
從小女孩那裡,齊軒瞭解到了這個名叫做黑渦鎮的地方的事情。
就在幾個月之前,這個地方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鎮子,跟其他的鎮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自幾個月之前的一次龍捲風之後,這個鎮子裡就接連開始發生很多奇怪的事情。
小女孩對這些並不非常清楚,但她多少也能知道一些明顯的事情,比如接連三個從海上吹來的龍捲風竟然都被蜻蜓湖“吃掉”了,反而沒有對鎮子產生太大的傷害。比如因為火化屍體而燃起的黑煙,也全都被蜻蜓湖吸了進去。
直到半個月前,鎮子上的人們開始大批量的染上一種可怕的皮膚病後,黑渦鎮再次迎來了龍捲風,這一次的龍捲風跟前幾次全都不同,並沒有被蜻蜓湖“吃掉”,反而對黑渦鎮造成了嚴重的毀壞。
這件事情得到了多方面的關注,政府方面也讓黑渦鎮的鎮民快速撤退到另一個地方去,卻也在這個時候,黑渦鎮的人們才發現,竟然無法離開黑渦鎮的範圍,外面的人能夠進得來,可近來的人們全都無法離開,手機信號也全都奇怪的消失了。
政府方面與黑渦鎮失去了聯繫,判斷是天災造成的後果,有很多的志願者先後來到黑渦鎮中,卻無一例外的,全都跟政府方面失去了聯繫。
小女孩的父母在龍捲風的災難中喪生,之後,她便跟著自己的叔叔阿姨一同生活。
小女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大家就發現,只要大聲說話,或者行動過快,都會引起龍捲風,有一些人甚至能夠以自己身體的旋轉而形成龍捲風,讓自己控制著龍捲風飛在天上。”
“這些能夠形成龍捲風飛在天上的人自稱為蝶族,很多的年輕人們都成為了蝶族的一員,開始對鎮子上的建築物進行大肆的破壞,只要揮動手臂就能形成威力巨大的龍捲風,破壞掉水泥的牆壁,你現在看到的這個鎮子,有一大部分都是那些蝶族破壞掉的。”
“被封閉的鎮子裡食物越來越少,很多外來的人也無法離開,不少人都被餓死了。也許是因為行動緩慢的原因,有不少人,漸漸都變成了蝸牛人,大家太餓了,就把蝸牛人烤了吃……叔叔阿姨把我綁在那裡,就是希望我快點變成蝸牛人,不過他們出門去找食物後,已經有一整天沒有回來了。”
齊軒拍了拍小女孩的頭頂,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出乎意料的成熟懂事。
小女孩感覺到頭頂上溫暖的手掌,眼中酸澀,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齊軒:“大哥哥,你不會讓我變成蝸牛,然後吃掉我吧?”
齊軒:“當然不會。”他站起身,拉住小女孩的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找點東西給你吃。”
小黑貓縮在齊軒的懷裡想著暫時還是不要隨便跑到外面去了,總覺得它要是跑出去被抓住的話,那妥妥的就是口糧的下場。
小女孩用另一隻手擦擦眼淚,跟著齊軒一起走了起來。
這一次,齊軒是朝著房屋廢墟比較多的方向走,經過一些房屋廢墟的時候,齊軒也發現了不少被倒塌的房屋砸死的人。
途中,齊軒看到了一些小女孩口中的蝶族,穿著夾克、帶著頭盔,十餘個人飛在天上,口中發出呦吼的聲音,肆無忌憚的破壞建築,大笑著行動。
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齊軒並不希望有什麼不必要的動武,他可是能夠感覺得到,這一整個鎮子,全都籠罩在地下那個奇怪建築的力量範圍之內。
從那些廢墟中多少找到了點東西讓小女孩吃了——齊軒自從吞了宇宙魔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何為饑餓——之後,小女孩終於對齊軒放下了全部的心防,她拉著齊軒來到了一個用木頭建的長屋前,這個長屋看起來非常破舊,可在這個全是廢墟的鎮子上,就顯得非常奇怪。
明明像是風大點就會倒塌了的樣子,可它卻依舊完好的立在那裡,這種老舊的長屋並沒有什麼玻璃窗,只在靠近屋簷的地方,有一整排木欄窗戶,因為陰暗,並不能讓人清楚的看見裡面的情景,但以齊軒的眼力,卻能夠看的分明,這屋子裡的人,全都密密麻麻的擠在了一起,相互緊緊的貼著,讓他想到了地下那個空間裡的“地面”,相互糾纏的人。
齊軒甚至懷疑,擠成了這種程度,為什麼這個屋子還沒有垮。
小女孩對齊軒說:“那些蝶族把鎮子上的房子全都給破壞掉了,但這個鎮子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的長屋,它們一直都好好的,龍捲風沒有辦法破壞,而且只要進入長屋裡,就不怕變成蝸牛人被人吃掉了。大哥哥你要是能讓裡面的人開門的話,我們可以到長屋裡去躲一躲。”
齊軒聽了,還沒有回話,就看到了一夥人直直的朝著長屋走來,齊軒抬手示意小女孩噤聲,那些從齊軒兩人身邊走過去的人,急匆匆的,看都不看齊軒一眼,就奔到了長屋的大門口,大聲的喊著讓裡面的人開門,他們要進去躲避龍捲風,更有背上長出了蝸牛殼印子的人幾近瘋狂的捶著門,央求著裡面的人快點開門。
看到了那個背上明顯鼓出螺旋形蝸牛殼印子的人,小女孩指著那個人小聲的對齊軒道:“那個人的背上出現蝸牛殼的印子了,那個印子會長成蝸牛殼,人的身體會變成蝸牛縮進殼子裡,他很快就會變成蝸牛人被吃掉了。”
齊軒拍拍小女孩的頭,繼續看著事情的發展。
長屋裡面的人吵吵嚷嚷的拒絕這一夥人的進入,不停強調著人已經滿了,讓他們到另外的長屋去,可外面人的回答是,他們去過的長屋全都說滿了,這次他們一定要進去。
屋子裡的人跟外面的人吵的不可開交,齊軒低頭,就看見小女孩睜著眼睛面無表情的安安靜靜的看著那些人的爭吵。
齊軒沒有說什麼,只是勾了勾唇,移開視線,看見又有一夥人也來到了長屋外面,另一個背上長出了蝸牛殼印子的人也瘋狂的祈求裡面的人快開門,得到的答案當然是不開。
於是外面的人就合理硬是拉開了門,結果,門都還沒有完全打開,裡面擁擠的一塌糊塗的人,就噗的一下擠出來不少,將門完完全全的堵住了。
那些糾纏扭曲在一起的肢體和不少因為被擠在中間而窒息死掉的人,讓外面看著的人陷入了沉默,屋子裡頭靠近上方窗戶的一個男人歎了口氣說:“就是像你們看見的這樣,真的已經滿了,我們全都死死的擠在一起,連身體都糾纏在一起打結了,即使我們看的再嚴,但還是有很多人偷偷溜了進來,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轟隆一聲,長屋相對兩側的牆壁突然破開,屋子裡那些糾纏擠在一起的人們因為太多而向著兩邊噗了出來好遠,即使擠破了屋子的兩邊,可他們的肢體早已經糾纏再一起分不清打不開。
當他們發現自己暴露在了屋子外面,便迅速而又驚慌的抓起地上那些廢墟的範本豎了起來,手動型的延長了長屋的長度。
齊軒沒有再看下去,他拉著沉默的小女孩離開了這裡,在小女孩的指引下,先是來到了通向黑渦鎮外面的隧道,可是在進入隧道後不久,小女孩就趴在了地上,驚慌的說隧道好像在向地底延伸,她快要掉下去了。
離開隧道後,本來是想要到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卻突然發現五六艘巨大的船隻出現在黑渦鎮旁邊的海面上,看著像是政府派來救援黑渦鎮的船隻,很多沒有進入長屋裡,不知道藏在哪裡的人全都一臉獲救了的表情跑向海邊,可那些快要接近黑渦鎮陸地的船隻下方,卻突然出現了巨大的漩渦,所有的船,都在眾人驚愕的表情下,被捲入了漩渦中消失不見。
小女孩的面上先前剛出現的一絲笑容漸漸變成了麻木,齊軒拉著小女孩,繼續走向了山上,爬到了山坡上後,齊軒發現這山坡上的植物,有不少竟然全都長成了捲曲的詭異形狀,完全違背了本身應有的生長姿態,安靜到詭異的山上有濃密的草叢與樹木,卻仿佛魔鬼森林一般,讓人充滿壓抑。
一直安靜跟著齊軒走的小女孩突然問道:“大哥哥,我們還是不要走了吧,根本就走不出去。”
齊軒看著眼睛黑沉,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希望的小女孩,想了想,說:“會發生這一切事情,自然有某種原因,也許我們暫時確實無法走出這裡,但卻不會永遠都被困在這裡,而在離開這裡之前,我們自己可不能放棄希望啊。”
齊軒的聲音中有著魔力,小女孩的內心深處,也許也是相信著,終究能夠離開這裡的,所以她過了一會後,再次鼓起了勇氣,嗯了一聲,默默的拉著齊軒的手,跟著齊軒走在這片山林中。
109.快穿(一)漩渦③
齊軒和小女孩安靜的在山上從天亮走到了天黑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路,反而總會莫名其妙的走回村子邊的山坡上。
齊軒並沒有選擇回到黑渦鎮裡去,直接就在山坡上搭了一個簡單的帳篷,對於這頂莫名出現的帳篷,小女孩對齊軒投以崇拜的視線。
點了一個火堆,小女孩乖巧的坐在火堆邊吃著幹硬的麵包,齊軒卻走到了山邊上望向已經完全被夜色籠罩了起來的黑渦鎮。夜晚的風聲送來黑渦鎮中傳來的規律的敲打聲,那是一個男子在用廢墟中的範本沿著長屋的兩側蓋房子。有不少沒有進入長屋的人也在一起幫忙,而每當長屋被延長一節後,便有人轟然擠了進去。
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既然長屋並不夠所有的人都住進去,那就將長屋加長,也許它能夠抵擋得了龍捲風的侵襲、阻擋蝸牛人的詛咒。
山坡上漸漸出現了腳步聲,小女孩警惕的將乾麵包藏了起來,很快,一隊人就出現在了齊軒和小女孩的視野中。
這一隊人只有四個人,全是男的,面上鬍子拉碴,精神萎靡。其中一個人駝著背,顯得尤其的沒有精神,並且脖子上還被套了繩子,拉在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這四個人應該是看見了火光走過來的,在看到了齊軒和小女孩兩個人後,四個人的精神稍微振奮了些,帶頭穿著白衣服的人走向齊軒道:“你好,我是到這裡來當義工的山田,你們也是準備從山上找路離開嗎?”山田的眼睛一直在齊軒的身上搜尋,像是想要找出點什麼來。
當然,齊軒本身也非常特別,乾淨、精神平和,光是這兩點,在黑渦鎮裡就是不應該存在的。
齊軒:“確實,但是我們走了一天了,卻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山田和後面的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我們也走了很久了,卻總是莫名其妙的走回來,這裡的植物也都長的太奇怪了,我們也不敢隨便吃,真是太糟糕了。”
山田四人自動自發的坐到了火堆旁,小女孩默默的起身,跑到了齊軒的身後站著,搖曳的火光,照得幾人面上有些恐怖。
齊軒的眼神放到了那個駝背的人身上,從這個男子背上衣服上顯示出的褶皺與印記,齊軒能夠看得出,這是一個將要變成蝸牛人的人,但他還是問道:“你們問什麼要用繩子拴住他的脖子?”
這個話題像是打開了某個按鈕,山田和他的另外兩個同伴神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特別美妙的東西,滿臉都是色授魂與的表情,而這表情,讓小女孩更加害怕的抓緊了齊軒的衣角。
山田回過神來嘿嘿笑著掀開了那個駝背男子背的衣服,露出了男子背上巨大的蝸牛殼印子,山田道:“他快要變成蝸牛了,等他變成蝸牛,我們就不用餓肚子了。現在的黑渦鎮變成了這個樣子,很多人都是吃不飽飯呢。不過,蝸牛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說著,他的表情再次色授魂與起來。
齊軒沒有趕這幾個人走,入夜的山上非常冷,這些人會過來,也不過是想要湊一湊火堆暖暖身子。因為齊軒的存在,小女孩雖然害怕,但到底是入睡了,可就在半夜的時候,齊軒卻突然聽見了帳篷外面怪異的聲音,他起身,離開帳篷,發現火堆已經熄滅,而山田四人不見蹤影。
齊軒循著聲音找去,在不遠處的草叢裡,就看見山田和另外兩個人圍著一個已經被砸破了的蝸牛殼,抓著蝸牛殼裡面的軟體蝸牛,撕扯著生吃。
蝸牛身上的粘液還有頭部那張形似人臉部分痛苦的表情,特別是山田三人貪婪的吃相,都給齊軒一種並不舒服的感覺。
齊軒並不隱藏的站了一會,那三個吃的非常投入的人終於發現了齊軒的存在,他們扭頭發現了齊軒後,山田招呼著齊軒道:“要不要來吃一點?味道真的非常好。”
齊軒微微垂下眼臉,右手快速的揮動了一下,一道細如絲線的白光閃過,那三人,已經被橫著切成兩段,上半身滑落到了地上。
腰斬並不會讓人立刻死去,這三人的表情茫然了一會,很快就發現了自己上下半身莫名斷開的事實。
終於沒有人再想著蝸牛肉的美味了,他們開始慘叫,甚至奮力爬向齊軒,希望得到解救。
小女孩被帳篷外面的聲音吵醒,跑出來後,看見的就是上下半身分開兩處已經死掉的三個人,以及一個被吃掉一半的蝸牛。
齊軒就站在這一切的旁邊,表情莫測。
齊軒扭頭看著小女孩,問:“你感到害怕嗎?”
小女孩的面色發白,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緩緩的搖了搖頭,走到了齊軒身邊,拉住了齊軒的手。
齊軒對此滿意的笑了。
他見過很多醜惡的事情,甚至非常多的災難都是由他親手締造,可是,他還是要說,山田這幾個人的行為讓他感覺到了噁心。即使他還稍微有些顧忌地下那個奇怪建築的力量,但他也不介意殺了這幾個人來讓自己的心情變好一點。
齊軒帶著小女孩回到了帳篷裡,一夜好眠,次日再起來時,應該是山田幾人屍體的地方全都長出了瘋狂濃密的扭曲雜草,只能在靠近草根的地方,隱約看見白骨森森。
再站在山坡上遙望黑渦鎮,僅僅一個晚上而已,位於整個黑渦鎮不同地方的長屋都已經被延長了很多,大概的走向站在高處看的格外分明。
齊軒:“如果繼續不停的延長的話……”那些屋子最後全都會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螺旋的形狀,終點,便是鎮子中心的蜻蜓湖。
想到自己在蜻蜓湖下看到的那些東西,齊軒想到了什麼,也不再找什麼出路,反而就帶著小女孩在山坡上搭著帳篷住著了,每天靜靜的看著下面那些被延長的長屋。
如此過了一周——期間齊軒和小女孩在山坡上遇到過好幾波想要從山上離開黑渦鎮的人,可大家全都沒有走出這片看起來也不是非常大的山坡——之後,下面那些被延長的長屋終於連接到了一起。
跟齊軒預想的一樣,從鎮子的週邊開始,像是螺旋一樣旋轉著的建築分佈,中心停在已經完全乾涸了的蜻蜓湖邊上。連接起來的長屋全都拆掉了隔在中間的牆壁,這長長的建築,仿佛一個另類的大通鋪。
按說這麼長的屋子裡面住著的人應該不會再說擠了吧,可奇怪的是,從頭到尾,這屋子全都被塞的滿滿的。長屋的外面只剩下一個當初帶頭延長長屋的男子和一對年輕的情侶。
當長屋大通鋪建好後,漩渦鎮上的龍捲風終於消失不見,而留在外面的這三個人,總要不間歇的順著一個方向走著,撿起被從長屋裡扔出來的已經死掉的扭曲人體,拖著這樣的人體,繼續往前走,或者走到了鎮子的邊緣,或者走到了蜻蜓湖邊,他們就將這些已經腐爛發臭的人體扔在那裡,再往回走。
齊軒對於下面那些進入長屋後就出不來的人們產生一種困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明明沒有食物,就連那些死掉的人,也大多不是餓死的,反而是被擠死的。還有這些人身體中的骨頭,全都仿佛不存在了一樣,變成了扭曲身體與四肢的“人”。
這些問題,估計只有地下的那個東西能夠回答。他還沒有找出頭緒,卻對力量感覺敏銳,當長屋大通鋪建好後,彌漫在整個黑渦鎮中的力量,全都被穩定了下來。
如果不是他在長屋建好前就帶著小女孩呆在了山上,搞不好,他現在就跟下面的那三個沒有進入長屋的人一樣,根本無法離開螺旋形長屋大通鋪所覆蓋的範圍。
又兩天,長屋大通鋪裡擠的滿滿的人們終於沒有前幾天那麼吵了,也許他們終於感覺到了疲憊?可突然安靜的有些過了頭,一陣死寂後,轟隆隆的沖天巨響響起,就算是站在山上,也能夠感受到地動山搖的震動,很快,這震動便過去了,籠罩在整個黑渦鎮上的力量,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齊軒用非常認真的聲音對幾乎被嚇壞了的小女孩說:“順著山上的小道往外走,現在一定能夠離開了,快點離開,不要回頭!知道嗎?”
小女孩也預感到了什麼,她焦急的抓住齊軒的手:“那你呢?”
齊軒微笑:“我有我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啊。”
小女孩最後終於被齊軒說服,哭的撕心裂肺,順著山上的小道往外走。
鎮子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之前還被擠得滿滿的長屋大通鋪裡現在空空如也,就連沒有進入長屋裡的那三個人也都消失不見。
齊軒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雖然速度非常快,但他看到了,那些人,全都從長屋面向蜻蜓湖的那一頭,滑進了蜻蜓湖中。
齊軒再次來到了蜻蜓湖畔,順著已經完全被地下那奇怪的建築完全打開了的巨大裂口邊的螺旋形樓梯往下走。
路上,他遇到了那一對沒有進入長屋的年輕情侶,這兩人差不多已經被黑渦鎮裡發生的事情逼的魔怔,齊軒將他們勸了回去,讓他們重新往回走,不要再往下,兩人回去了。
又走到中間時,齊軒遇到了一個癱在地上的軟體男子,男子祈求齊軒帶著他下去,面色癲狂,好像這下面有什麼令他極度嚮往的東西,齊軒“仁慈”的滿足了他的請求,一腳將他從樓梯邊緣踢了下去,看著他直直落在了下方那個建築物尖銳的頂端上,而他的腹部被巨大的建築物尖銳的頂端刺穿。
齊軒下到下面的空間後,看到的是尚在蠕動的那些糾纏的人體,他們還沒有石化,卻跟構成這空間地面的人並無不同,全都極力扭動自己的脖子,面向那建築,然後漸漸僵硬。
這建築散發著一種齊軒這百年來從未見過的巨大吸引力,可它的力量也是齊軒這百年來見過最薄弱的時候。
小黑貓從齊軒的懷裡探出頭來,它看見齊軒的面上勾起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微笑著對那奇怪的建築物說:“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齊軒的手一翻,一顆玻璃珠出現在他的手上,他將這玻璃珠擲進了奇怪的建築中。
讓人感覺到自己仿佛都被同化成了光的一部分的劇烈白光,佈滿了整個地下空間,並從裂口處,沖天直起。
110.快穿(二)死寂
齊軒毀掉了那個地下空間的同時便自發穿越起了次級空間,這一次,他附身在了一個老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職業為入殮師的外國老頭,居住在鎮子週邊,因為近些年來,鎮子上的人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他的生意也比較冷清。
老人有一個同樣年邁的妻子,叫做瑪瑞恩,精神上有些不正常,天天都坐在門前的草坪上曬著太陽,念叨一切奇怪的話語,他人若非仔細去聽,都無法理解。
老人和妻子沒有孩子,算是一對孤寡老人,家裡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有老人來支撐並且照顧著自己的妻子。至於老人的妻子為什麼會在精神上有問題,從老人的記憶中,齊軒找到了理由。
在老人還小的時候,這個鎮子上曾經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影院,許多的鄉紳都到這裡來看一個叫做瑪麗•肖的高超腹語者與她的人偶們的表演,只是,自從一個男孩的死後,瑪麗•肖就被男孩的家人們帶頭逼著尖叫著死去——因為這個男孩是在她表演時,當場指出她的木偶們是假的,並不真的會說話這點後不久才死掉的,男孩的家族全都認為是瑪麗•肖殺死了男孩,故而對瑪麗•肖使用了殘忍的手段。
在瑪麗•肖死後,她的遺書上要求當時的入殮師——老人的父親,將她的屍體製成了人偶,跟她的人偶們一同埋葬。
從那以後,鎮子上每隔一段時間,只要有誰收到了瑪麗•肖的木偶,便是一場接連的死亡事件。老人的妻子就是被那些恐怖的事情嚇到精神出了問題的,鎮子之所以會變得空蕩起來,也是因為那些接連的死亡事件。
齊軒從老人的記憶中,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瞭解之後,便繼續著老人曾經的生活,支撐家裡的支出並且照顧自己的妻子。
也許精神有些問題的瑪瑞恩感覺到了自己丈夫的不同,在開頭的幾天,瑪瑞恩並不願意讓齊軒接近自己,但在齊軒的努力下,三五天后,瑪瑞恩便天天都笑呵呵的躺在齊軒的膝蓋上,跟齊軒一起在門外的草坪上曬起了太陽。小黑貓也成為了瑪瑞恩的新寵,天天都被瑪瑞恩抱在懷裡,感受當一隻普通貓咪的幸福。
這樣平靜的生活,也讓齊軒有足夠的時間來梳理身體中的力量,當他將身體中的力量梳理完,宇宙魔方外溢出的能量,也足夠他開啟下一次的空間穿越了,這不會非常久,齊軒知道。
這樣平靜安寧的生活被打破,是在齊軒看到了麗莎•亞申的屍體之後,非常漂亮的年輕妻子,卻躺在冰冷的單床上,並且失去了自己的下巴。
這是一個預兆,齊軒想,再一次的瑪麗•肖的殺戮,開始了。
小黑貓跳到盛放屍體的單床旁邊,用異常誇張的表情齜了齜牙齒,道:“我就知道,只要這個世界裡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那麼它必然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那個瑪麗•肖每次殺的人都是相互關聯的,我並不希望她會找到你的頭上,只要你別插手,她跟貞子她們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呢?
貞子和伽椰子都是屬於那種已經到達一定程度的鬼魂,而這個瑪麗•肖卻算是一個能力不夠的偏執瘋狂的鬼魂,她有著非常明確的目的,看看那些從老人盒子裡翻出來的關於每次死掉的一家人“少了下巴的全家福”,齊軒跟小黑貓多少都能感覺到瑪麗•肖的執念。
當吉米•亞申帶著一個木偶找到齊軒的家裡時,齊軒並不感到特別驚訝,他將老人記憶中的一小段歌謠唱給了吉米聽。
Beware the stare of Mary Shaw.(雙目瞪人瑪麗•肖)
She had no childern,only dolls.(傀儡為子常懷抱)
And if you see her in your dreams.(若是夢中遇見她)
Be sure you never,ever,scream.(汝輩切記莫尖叫)
當吉米還想要知道更多關於瑪麗•肖的傳說時,瑪瑞恩卻抱住了自己的頭,瘋了也似的在屋子裡不停的轉來轉去,並且將自己的頭撞向牆壁。
齊軒見此,立刻趕走了吉米,只是提示他,就在湖心中那座廢棄的電影院,便是當年瑪麗•肖尚未死前表演的地方。
瑪瑞恩對瑪麗•肖非常害怕,她在吉米離開後,就不停的神經兮兮的湊到齊軒的耳邊,悄悄的告訴齊軒,寂靜的時刻將要來臨,千萬不能發出尖叫。
齊軒非常認真的應了,可是一轉身,就看見瑪瑞恩在往門邊下麵的小隔間裡鑽,這就像是瑪瑞恩跟她丈夫之間的一個“遊戲”,瑪瑞恩認為,只要鑽到那裡去,就沒有誰能找到她,除了自己的丈夫。
在將瑪瑞恩送回房間裡躺好之後,回到了停屍房的齊軒卻聽見門邊下面的小隔間中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正趴在地上爬動。
這不可能是瑪瑞恩,齊軒不認為,以瑪瑞恩的身體素質能夠做到在自己之前回到這個房間中來,並且將自己藏到小隔間裡。
齊軒打開了小隔間的門,他沒有探身進小隔間裡,反而就在外面站著,聽著裡面的聲音,更加清楚的傳出來,不停接近,聽著就應該出來了,聲音卻消失了。
齊軒確實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他正想要彎腰,一個木偶突然就從小隔間的門裡躥了出來,它的雙手抓著齊軒的腳踝,跟人一樣的眼珠子直直的仰頭望著齊軒,嘴巴咧著,在木偶的臉上像是一種詭異的笑容。
如果是沒有什麼戒心的普通人,估計會被它嚇的叫出來,可齊軒卻在跟它對視後,毫不留情抬起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腳,一腳踩下去,將它踩成了碎木頭。
小黑貓看著地上的碎木頭,跟在打理房間的齊軒身後,無奈的喃喃,“難得齊軒大魔王不想搞出什麼事情,結果事情還是自己找上了大魔王。”
才把碎木屑打掃完,瑪瑞恩卻不知道為什麼穿著她的睡袍,出現在了門外,她定定的看了齊軒好一會,走過去抱住了齊軒:“老伴老伴……我剛才夢到瑪麗•肖的木偶了,我看見瑪麗肖的木偶藏在小隔間裡,你以為藏在裡面的人是我,提著油燈爬了進去,卻被嚇的尖叫起來,你叫了起來……”瑪瑞恩重複,她的面部整個都控制不住的抖動,渾濁的眼中也不停留下淚水,“我看見你被瑪麗•肖的木偶撕掉了下巴,嗚嗚……老伴老伴……”
齊軒無奈的拍著瑪瑞恩的後背,要知道精神不怎麼正常的瑪瑞恩,可是很難得能夠說出這麼長又調理清楚的話來的,“沒有事,都只是夢而已,瑪瑞恩,回去睡覺吧,好好的睡一覺,我就在你的身邊,哪裡都不去。”
得到了齊軒的保證後,瑪瑞恩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齊軒就坐在床邊想著瑪麗•肖的事情。
非常明顯,瑪麗•肖並不是一個強力的厲鬼,她的能力需要有一個媒介才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那就是被殺者的尖叫。
當被殺害者尖叫起來時,這一段時間內,瑪麗•肖的力量會得到極大的增幅,能夠直接殺死生者,若是被殺害者不叫,那木偶也就只是非常普通的木偶了。
瑪麗•肖應該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清楚,她也非常瞭解人心,知道要怎麼做,才能使人恐懼到忍不住的尖叫。
過了幾日,舉行了麗莎•亞申的婚禮之後,齊軒收拾了細軟,準備帶著瑪瑞恩離開這個小鎮。
原版的瑪瑞恩丈夫畢竟年老了,一個方面是沒有能力和精力,另一個方面是對故土的懷舊,才一直沒有像別人一樣搬家。
不過齊軒這一次確實不準備在這個世界做些什麼,便決定帶著瑪瑞恩搬家,換一個環境,對瑪瑞恩的病情也會有所幫助吧。
瑪瑞恩坐在副駕駛座上,齊軒一個人用一個老人不應該有的力氣將東西全都從房間裡搬到大卡車的車廂裡,而小黑貓則跟著齊軒跑前跑後,忙完之後,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在忙啥,最後還累癱在瑪瑞恩的懷裡,一臉的成就感,仿佛那些傢俱都是它搬的似的。
才發動卡車,吉米正好驅車來到攔住了正要離開的齊軒,得知齊軒將要離開後,再次詢問當年關於瑪麗•肖的事情。
想到自己就要走了,齊軒便將這個身體記憶中小時候的事情告訴了吉米,並且強調,那個在指出瑪麗•肖作假後死掉的小男孩,就是吉米這個家族裡的孩子,而瑪麗•肖,當年會死,最主要的推力,還是吉米的家族。
齊軒在另一個環境不錯的地方買了一棟稍微小點的房子,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離開這個鎮子的路上,瑪瑞恩一直昏昏沉沉的在睡覺,這正好避免了看見那些突然在車子裡冒出來的木偶們,是如何被齊軒隨手抓住扔出窗戶的。
離開了鎮子的範圍後,那些木偶也都不再出現,在新的地方,齊軒跟瑪瑞恩兩人都生活的不錯,只是有一次採購時聽見別人談起之前生活的那個鎮子裡,又發生了奇怪的死亡事件,亞申一家全都死了——吉米、吉米的父親、吉米的後母,加上已經死掉的吉米妻子,還不知道被誰做成了木偶。
又幾年,年邁的瑪瑞恩突然有一天變得非常清醒,當夜,瑪瑞恩就在睡夢中含笑離世了,齊軒想,瑪瑞恩在最後,應該是非常清楚自己其實並非原來的那個丈夫,但瑪瑞恩在去世時,卻用非常虔誠的目光看著自己,並且呼喚:“仁慈的天使。”
作者有話要說:《死寂》中,瑪麗•肖確實殺了那個當場說她手裡木偶不真的小男孩,所以死的不怨
而她之所以一直殺人,是因為她想製造出“真正的人偶”,跟真人一樣的那種
主角的父親從後腦勺到上半身的後面,全部被掏空,主角繼母便是瑪麗•肖,站在坐輪椅的父親後身控制著支撐在被掏空體內的木棍來用腹語跟主角對話。
主角最後發現真相後尖叫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