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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瑪格麗特式戀人》作者:武陵漁人【完結+番外】

88、預言

  過了片刻,盧平走出壁爐,他看起來有些猶豫,似乎對於某件事拿不定主意。

  老鄧這個人精自然一眼就看出盧平的心思,和藹地問:「碰到什麼難題了,萊姆斯?」

  「……關於前兩次任務的紕漏,」盧平說,「我可能找到原因了。」

  「是嗎?」

  盧平看著老鄧,艱難地說:「鳳凰社有奸細,先生。」

  老鄧眼睛一閃,沉默一會兒才說:「事情總會有成功和失敗兩種結果,萊姆斯,也許只是巧合。」

  盧平搖頭:「我有證據,先生。」

  老鄧眼睛微微一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盧平閉了閉眼,似乎有些痛苦:「那個人手臂上有標記,先生,食死徒的標記。我借了詹姆斯的隱形斗篷,在那個人進浴室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一個骷髏頭,嘴巴裡吐出一條蛇,食死徒的標記。」

  「那麼,這個人是誰,萊姆斯?」

  盧平低聲說:「蟲尾巴,先生,是彼得.佩迪魯。」

  老鄧摩挲著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麼,盧平也沒說話。

  「你怎麼會懷疑那孩子的,萊姆斯?我是說,他看起來膽小懦弱,毫不起眼,幾乎沒人會注意他的存在。」

  盧平咬了咬嘴唇,聲音已經平靜下來:「南茜曾提醒過我,先生。她那時委婉地說過好幾次,詹姆斯和西裡斯對待蟲尾巴的態度,會讓蟲尾巴心生不滿,最後不滿必將演變成怨恨。她還說麻瓜的犯罪心理學裡經常出現一些案例,罪犯的犯罪動機,就是遭到了身邊優秀朋友的輕視和不在意,積怨已久,最後鋌而走險。」

  老鄧點頭:「南茜確實對麻瓜的學問很在行。」

  「前兩次出事後,詹姆斯和西裡斯都懷疑鳳凰社有奸細,但他們不知道是誰。我注意到他倆說有奸細的時候,蟲尾巴的緊張有些不正常,想到南茜的話,就留心了一下他舉動,結果……」

  老鄧笑了笑,說:「所有真正愛我們的人,其實從來沒有離開,不是嗎?那個孩子,即便已經不在了,仍在保護著我們。」

  盧平鼻子一酸,用力睜了下眼睛。

  「這件事我會交給亞瑟處理,你就當做不知道,畢竟你們曾經是朋友。」

  盧平點點頭。

  「對了,傲羅的工作還順利嗎?」

  盧平勉強笑了笑:「很好,先生。雖然滿月那幾天有些虛弱,不過有詹姆斯和西裡斯的幫助,再加上西弗勒斯的藥劑,我已經結束見習,轉成正式的傲羅了。」

  「工作已經解決,那麼家庭呢,萊姆斯?」老鄧笑呵呵地問。

  盧平顯然沒料到老鄧會問到自己的婚姻(盧平顯然不明白老人愛關心年輕人的婚姻問題,而且越老越甚),他有些局促地說:「您明白我的身份,先生,我不能也不應該……」

  老鄧制止了他的自我貶低,說:「如果你擔心的是你的後代會成為狼人,那麼,你該對我們的魔藥大師有信心,萊姆斯。我想西弗勒斯會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新的生命在這種時候,會給我們更多的鼓勵,孩子。」

  盧平猶豫了下,最終表示自己會開始考慮找物件。

  老鄧的話沒錯,雖然世道不太平,巫師界的小生命依舊接踵而至,帶給人們無盡喜悅。1979和1980這兩年,更多的HP子世代降生。張秋,赫敏.格蘭傑,德拉科.瑪律福,羅恩.韋斯萊,達力.德思禮,納威.隆巴頓,以及哈利.波特,相繼出世。

  哈利出生前幾個月,一個寒冷潮濕的夜裡,老鄧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吧,見到了著名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後代——西比爾.特裡勞妮。

  老鄧本來想婉拒西比爾.特裡勞妮對於霍格華茲占卜課教授的申請,但特裡勞妮突然給出的「黑魔王vs救世主」預言,讓老鄧改變了主意。他告訴特裡勞妮,她獲得了占卜課教授的職位,當他離開房間時,一隻胖乎乎的老鼠慌張地從門前跑過,消失在陰暗的走廊。

  特裡勞妮大驚小怪地說:「哦,這裡可真不是一個好地方,有臭蟲,還有老鼠!」

  「我們該考慮一下收費不是嗎?畢竟這裡很便宜。」老鄧笑呵呵地維護自己弟弟經營的酒吧。

  特裡勞妮神經質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在距離豬頭酒吧不遠的三把掃帚,盧平正和小天狼星正坐在吧台邊上喝悶酒。

  「詹姆斯結婚後,就不和我們一起出來了,顧家的男人真沒勁。」小天狼星嘟嘟囔囔埋怨。

  盧平無奈地笑說:「莉莉懷孕了,詹姆斯當然要留在家裡陪伴他。」

  「親愛的西裡斯,我敢說,你將來也會這樣的。相信我,妻子和孩子是軟化男人最有利的武器。」美麗的老闆娘羅斯默塔突然笑眯眯湊過來,把兩個人面前的空酒杯添滿。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西裡斯這麼英俊,在霍格華茲的時候就有無數追求者,我還聽說,現在魔法部也有不少女職員對你非常傾慕,怎麼卻從沒見你帶上哪個美女來我這裡喝酒呢!」

  小天狼星灌了一杯酒,嘟囔說:「我帶上萊姆斯這個帥哥來給你看還不好?」

  盧平開始頭疼。

  羅斯默塔笑個不停,最後眨眨眼,壓低聲音說:「有本事把那個大鼻子帶過來,以後你們來我這兒喝酒全部免單!」

  盧平一愣,小天狼星也怔住,他大著舌頭怪叫:「我沒聽錯吧,羅斯默塔,你居然還記著那個鼻涕精?」

  羅斯默塔漂亮的眉毛一抬,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成熟女人特有的風情韻致:「那麼特別的男人,我怎麼會忘了?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成為聞名巫師界的魔藥大師,卻還深愛著死去的未婚妻,冷臉拒絕十幾打女巫的投懷送抱。梅林的鬍子,這麼深情冰冷的成功男人,簡直是我的死穴。要是能和他來個春風一度,叫我立刻死了都願意!」

  盧平和小天狼星都被羅斯默塔的言辭震住,僵了半天都沒復原。

  羅斯默塔橫了兩座雕像一眼,笑嘻嘻地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喂,萊姆斯,鼻涕精真的像羅斯默塔說的,有這麼大魅力?」

  盧平溫和地說:「我一直都不大明白女人們在想什麼,喜歡什麼。你問我,我問誰去?」

  小天狼星喝完最後一杯酒,忽然嗤笑說:「哎,我跟你一樣。」

  「蟲尾巴從阿茲卡班逃走的事,你還記得嗎?」

  小天狼星憤憤哼了一聲:「那個懦夫,要是讓我碰到他,非殺了他不可!」

  盧平說:「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查資料,我想我弄明白他是怎麼逃出去的了。」

  小天狼星咦了一聲。

  「很多的案例表明,攝魂怪對動物幾乎沒有影響。蟲尾巴很可能是以阿尼瑪格斯的形態逃走的,想想看,一隻老鼠,沒人會在意。我們都是非法阿尼瑪格斯,除了彼此,沒人知道這個秘密。蟲尾巴又一向懦弱,到哪兒都不引人注意,誰會多花心思看守一個這樣的囚犯?」

  小天狼星咬著牙怪叫:「這只臭老鼠!我們當初就不應該幫他練習阿尼瑪格斯!」

  盧平歎氣:「或許我們以前應該對他更關心一些,那樣,他就不會心生怨憤,以致成為食死徒。」

  「那沒用,」小天狼星冷哼,「像他那種臭蟲一樣的傢伙,食死徒隨便威脅一下,他就能把親生父母都出賣了!」

  盧平皺著眉,沒再說話。

  關於特裡勞妮的那個預言,老鄧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密切關注著7月末出生的小巫師,納威.隆巴頓,以及哈利.波特。然而他無法確定誰才是真正的救世主,因為這兩個家庭目前都還差一個條件——三次從伏地魔手下逃生。波特夫婦目前有一次逃生記錄,隆巴頓夫婦有兩次,單就這個情況看,隆巴頓家的納威似乎更有可能是黑魔王的勁敵。

  老鄧猜得很內傷。

  後來,隨著戰爭的腳步愈發臨近,隆巴頓夫婦在1981年5月滿足了特裡勞妮預言裡的條件。然而沒過多久,波特夫婦在6月的一場衝突中,成功從伏地魔手下全身而退,也滿足了那個條件。

  老鄧聽到這個消息後,剛放進嘴裡的檸檬糖沒來得及吮吸就翻進了喉嚨,噎得他心裡一涼。

  「阿不思,今年9月斯內普能上任,對嗎?」麥格教授說完鳳凰社的事後,又談起了校務。

  老鄧順了順胸口:「當然,米勒娃。我已經讓福克斯去給西弗勒斯送信,我想,福克斯馬上就能帶回未來斯萊特林院長的答覆了。」

  果然沒一會兒,鳳凰就鳴叫著出現在校長室,嘴裡叼著一封信。

  「哦,福克斯看起來很高興,這可不尋常。要知道,以前他從西弗勒斯那裡回來,總是……嗯,像被冰凍過似的。」老鄧逗著鳳凰,鳳凰喜悅地撲翅膀,在桌子上跳來跳去,連麥格教授都開始好奇。

  老鄧拿下信看了看,笑呵呵說:「放心吧,米勒娃,西弗勒斯會在8月份入住地牢,開始接手斯萊特林,順便備課。」

  「福克斯這是怎麼了,阿不思,看起來像是要說什麼。」

  老鄧摸了摸鬍子:「或許,我現在該去見見西弗勒斯,或者說,是去見見西弗勒斯的客人。」

  麥格教授一臉不解,她離開後,以老賣老的本世紀最偉大白巫師抓住福克斯的爪子,鳳凰瞭解主人的心意,帶著他幻影移行了。

  老鄧和福克斯剛剛著陸,就聽到一個小女孩清脆的喊聲:「哇塞!泰迪熊快看,那只超炫的鳳凰又回來了!」

  這是對角巷MrS.H.魔藥店的後堂,拉斐爾,斯內普,艾德蒙正坐在沙發上,兩個五歲的小毛頭一見到鳳凰,立刻湊過來。

  老鄧看到那個小女孩,愣了一下:「……南茜?」

  小女孩看著鳳凰爪子下的白鬍子老爺爺,藍盈盈的眼珠一轉,一臉崇拜和驚喜地叫道:「嗷嗷嗷!鄧布利多!你一定是鄧布利多!」

  她一把拉過正試圖揪鳳凰尾羽的小男孩,訓道:「泰迪熊你又不是奧利凡德,要鳳凰毛幹什麼。快看,這就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前任黑魔王格林德沃的……咳咳……格林德沃的剋星,霍格華茲的校長先生!」

  胖乎乎的小泰迪.妮蒂亞懵懵懂懂地看著有這麼多頭銜的老爺爺,他還是比較喜歡金燦燦的鳳凰福克斯來著。


89、普林斯莊園

  「咦,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南茜激動過後,突然問。

  老鄧笑眯眯地正要說話,卻被艾德蒙打斷:「喲喲,喬治。這不是阿不思嘛!」

  「福克斯一回去就叫個不停,我覺得奇怪,就來看看,原來是西弗勒斯的訪客是你。」老鄧摸了摸南茜的頭,小姑娘現在的崇拜目光,讓他想起她姐姐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南茜笑嘻嘻說:「有個帥叔叔在追求媽媽,打擾別人談戀愛會遭雷劈,我就讓艾德蒙帶我和泰迪熊來英國玩。」

  小泰迪嘟著嘴,仍舊鍥而不捨地伸手去夠福克斯的尾巴。

  艾德蒙笑說:「喲喲,喬治。其實也是因為阿不思你上次來信說自己遇到難題了,急需我的幫助,不然我可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帶著兩個小不點回英國。」

  老鄧把鳳凰遞給小泰迪,摸了摸南茜的頭,笑呵呵說:「帶福克斯去逛逛對角巷吧,孩子。」

  小泰迪激動得猛點頭,抱著福克斯就往外跑,生怕老鄧反悔。南茜眼珠滴溜溜一轉,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領,對老鄧說:「謝謝先生,再見先生。」說完就牽著弟弟出去了。

  「真是個聰明又禮貌的小姑娘,」老鄧在沙發上坐下,變出幾杯黃油啤酒,「魔力也很強大。」

  艾德蒙得意洋洋說:「喲喲,喬治。你也不看看她是誰帶大的。」

  拉斐爾一口悶掉黃油啤酒,站起來說:「我跟去看看,免得兩個小傢伙要買什麼卻沒錢付帳。幸會,鄧布利多先生。」

  老鄧笑呵呵點頭致意。

  斯內普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竟然一反常態沒有譏諷不請自來的老校長,只是板著臉隨口問:「需要我也回避嗎,鄧布利多?」

  老鄧擺擺手:「我也需要你的意見,西弗勒斯。我無意中聽到了一個預言。」

  「預言,」艾德蒙覺得有些新奇,「什麼預言能讓你這麼煩惱?」

  斯內普只是挑了挑眉毛。

  「關於黑魔王和他的敵人,給出這個預言的,是霍格華茲占卜課教授,西比爾.特裡勞妮。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特裡勞妮家族的歷史。」

  艾德蒙恍然:「喲喲,喬治。這麼火爆的內容,這麼特殊的預言家,怪不得你這麼重視。」

  「這裡有冥想盆嗎?」老鄧問,「你們親自看一看,比聽我描述更有說服力。」

  拉斐爾在這裡訓練雷古勒斯「大腦封閉術」,這裡自然有冥想盆。

  於是,艾德蒙和斯內普在冥想盆中觀看了特裡勞妮給出預言的那一幕,然後,都很受震動。

  「那你找到救世主了嗎?」艾德蒙不說口頭禪,就證明他心情不好,或者態度認真,此時顯然屬於後者。

  老鄧搖頭:「有兩個這樣的家庭,也有兩個這樣的男孩,不知道是哪一個。」

  「這就是你遇到的難題,」艾德蒙搖頭晃腦,「嗯,確實不簡單。」

  「你怎麼看,西弗勒斯?」老鄧問斯內普。

  斯內普垂下眼瞼,想到南茜曾給他講過的故事,突然冒出句莫名其妙的話:「俄狄浦斯殺父娶母。」

  老鄧和艾德蒙對視一眼,艾德蒙問:「你想說什麼?」

  斯內普低聲說:「預言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因為人們太相信,才促成了它變成真的。」

  老鄧微微點頭,艾德蒙卻說:「我見過特裡勞妮家族的幾個人,他們做出的預言都是正確的,我是指那種奇特狀態下的預言。」艾德蒙指指冥想盆。

  「那麼,預言會被改變嗎?」斯內普問。

  艾德蒙搖頭:「能改變的,就不是預言了。」

  斯內普眉毛一挑:「既然這樣,根本沒必要費力查清楚到底誰才是救世主,神秘人會給出選擇,到時候整個巫師界都會知道,不是嗎?」

  艾德蒙嘴角一抽:「還真是。」

  老鄧說:「我是擔心湯姆知道這個預言後,波特和隆巴頓兩家將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

  「還有別的人知道嗎?」斯內普皺眉問。

  「這是我第一次讓預言重現。自從鳳凰社出過間諜以後,我就不得不更謹慎一些。」

  艾德蒙忽然插嘴說:「我想,還有個人,說不定知道。知道這個預言,也知道真正的救世主是誰。」

  老鄧和斯內普一起看向艾德蒙。

  「我雖然遠在亞洲,但也關注著英國的局勢,拉斐爾每個月末都會給我寄當月所有的《預言家時報》。去年8月份的一份報紙,登了一篇傲羅抓捕食死徒的報導。在報導裡出現的傲羅是詹姆斯.波特、西裡斯.布萊克以及萊姆斯.盧平三人,最後還簡潔地提了一句:波特在抓捕行動的前幾天剛當上父親,他的兒子叫哈利.波特。」

  艾德蒙講到這裡,忽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南茜看到這篇報導時,我正倒掛在天花板上睡覺,她沒注意到。她當時的反應很奇特,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

  他故意停頓下來,喝口啤酒,咂著嘴學著南茜的神態還有語氣:「梅林的鬍子,大難不死的小哈利橫空出世,離黑魔王第一次自殺也不遠了。」

  老鄧和斯內普先是愣了一下,等明白過來這句話裡面代表的意思,都是一頭冷汗。

  「她說出這句話,」艾德蒙緩緩說,「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有一個叫哈利的孩子出生;這個孩子,會在某場災難中倖存;伏地魔很快會『自殺』,而且還是『第一次』,但不是真正的滅亡。」

  老鄧和斯內普都沉默著,只有艾德蒙的聲音仍在繼續:「南茜,她和特裡勞妮一樣,有預言的天分,並且,比特裡勞妮更準確。」

  過了很久,老鄧才說:「她真像她姐姐。」向他暗示裡德爾製造魂器;提醒盧平注意蟲尾巴;告訴莉莉和劫盜者,總有一天斯內普會成為人人爭奪的魔藥大師……

  「妮蒂亞家族有預言家血統嗎?」斯內普忽然問。

  老鄧想了想,說:「純血巫師家族之間通婚很普遍,或許在很早以前,特裡勞妮家族和妮蒂亞家族有過聯姻。但是這並不好查,妮蒂亞在拉丁語中,是『來自隱居之處』的人,整個妮蒂亞家族也的確名副其實,向來行事低調。」

  「別忘了,」艾德蒙插嘴說,「南茜還有一部分中國血統。嘖嘖,神秘的東方血統和同樣神秘的西方血統相碰撞,一切皆有可能。」

  老鄧深以為然。

  當天晚上,艾德蒙帶著南茜和泰迪入住普林斯莊園。小泰迪還在惋惜那麼漂亮的鳳凰不是自己的,南茜卻對普林斯莊園非常感興趣。不過鑒於主人的冷面孔,她也不敢多問,只是自己默默地觀察。

  入夜,艾德蒙和泰迪各自洗洗睡下。南茜在床上滾來滾去,依舊毫無睡意,於是肉團團的小蘿莉就開始騷擾普林斯莊園的小精靈。

  「伊莉莎白si――」

  沒一會兒,「嘭」地一聲,伊莉莎白出現了。

  南茜嚇了一跳:「哇!你還真出現了!」

  伊莉莎白興奮地說:「當然,小姐,伊莉莎白隨時恭候您的召喚!伊莉莎白剛剛去給主人送宵夜,聽到小姐的召喚,立刻就來了。主人還特別交待,吩咐伊莉莎白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南茜一抖:「你你你――你剛從教授那邊過來?」

  伊莉莎白高興地說:「啊,小姐您知道主人要去霍格華茲任教了嗎?」

  「呃,我叫你過來,他情緒怎麼樣,有沒有不高興?」

  伊莉莎白不停地搖頭:「當然不,主人怎麼會不高興?」

  「他在工作嗎?」

  伊莉莎白點頭:「是的,主人每天晚上都要研究魔藥,12點之前是不會休息的。」

  「……能帶我去看看嗎?悄悄地,別被他發現。」

  伊莉莎白不解地說:「小姐想去看主人製作魔藥?不行不行,主人很不喜歡有人在魔藥時間打擾他。」

  南茜慫恿小精靈:「所以要你悄悄地嘛,你看,是教授說了讓你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他要是生氣,也不能怪你的,對不對?」

  「好吧,」小精靈猶豫了一會兒,說:「跟我來。」

  南茜抽出魔杖給自己來了個「輕手輕腳」,就跟著伊莉莎白往外走,伊莉莎白驚訝地說:「小姐才五歲,竟然有魔杖,而且咒語還用得這麼熟練。」

  南茜搔了搔嬰兒肥的臉蛋,說:「艾德蒙說魔杖是我姐姐的,至於咒語,馬馬虎虎啦。」

  他們悄悄溜到普林斯莊園的魔藥製作室外面,南茜透過門縫往裡頭一看,教授的製作過程已經結束,正在進行分裝。

  「這麼晚了不睡覺,」斯內普裝完最後一瓶魔藥,迅速走到門邊拉開門,順便撈住往裡撲倒的小女孩,皺眉說,「你是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夜行動物嗎,妮蒂亞小姐?」

  伊莉莎白哭哭啼啼跑到一邊還沒開始自我懲罰,就被斯內普一個眼刀制止:「不想吵醒客人,就乖乖回去待著。」

  伊莉莎白迅速地消失了。

  南茜被教授的低氣壓打擊得縮成一團,搖擺著短胖的小爪子說:「不怪他,是我的主意,教授。」

  斯內普聽到「教授」這個詞,身體一僵,臉部的肌肉猛地抽動起來,嚇得南茜腿一軟,就蹲到了地上。

  梅林的,她真是腦抽了才會來驚擾霍格華茲最恐怖的教授,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會兒莉莉還好好活著,教授應該還沒進化到巔峰狀態呀。

  「你很害怕我?」斯內普拉起小姑娘,稍稍有點內疚。

  南茜眨眨眼,趕緊擺出副笑臉:「當然不,可能是這裡的溫度有點低,我才忍不住發抖。」

  「……那就趕快回去休息吧。」鄧布利多說得沒錯,她真像她姐姐,連撒謊時候的假笑都如出一轍。

  南茜看著斯內普忽然對著自己露出悲傷的表情,忍不住問:「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要繼續搗鼓坩堝嗎?」

  有那麼一刹那,斯內普覺得他看到了當初那個抱怨自己熬夜做魔藥的女朋友。然而事實是,眼前這個小不點,個子還沒到他膝蓋。

  「……不,已經結束了。」斯內普低聲說。

  南茜笑眯眯說:「那就一起走吧。」普林斯莊園其實蠻陰森恐怖的說。

  斯內普不置可否地領著她往臥室走。


90、HP ...

  「教授,」南茜忽然弱弱地開口,「艾德蒙說,你是個十分了不起的魔藥大師。」

  「我只是個藥劑師。」

  南茜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話是想讓「藥劑師」羞愧而死啊。

  「你知道人的記憶是怎麼回事嗎?」她問。

  斯內普腳步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走:「有些魔藥能強化人的記憶,也有些藥,喝下去就像得了健忘症,記憶力會變得很糟糕。」

  「哦。」小女孩戳手指。

  「你為什麼問這個?」

  南茜嘟囔說:「我的記憶有時候會很混亂,每一年的7月份,腦子裡會湧出很多奇怪的畫面。」那些都不是她經歷過的事,可畫面的主人公卻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她確定那不是上輩子也不是這輩子的經歷,所以非常糾結。她對蕾娜媽媽和艾德蒙說起這件事,蕾娜媽媽一臉恍惚,艾德蒙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然而斯內普卻誤會了,他以為這種奇怪的現象是緣於南茜的預言天分,就說:「巫師們都各自有奇妙的遭遇,很多現象無法解釋,不過既然沒什麼害處,你就別太擔心了。」

  南茜悶悶點頭:「好吧。還有,你見過我姐姐嗎?她也叫南茜.妮蒂亞,根據年齡,應該和你是同學。」

  斯內普一僵,輕輕「嗯」了一聲。

  「太好了,」南茜大喜,好奇地問,「你見過她,那她長得什麼樣?是個怎樣的人?媽媽和艾德蒙從不說起姐姐,家裡也沒有姐姐的照片,他們說照片在搬家的時候弄丟了。我怕媽媽傷心,也不敢問。」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問得教授也很傷心啊!

  斯內普沉默著,沒說話。南茜想到教授在霍格華茲上學時候的遭遇,開始揣測是不是自己那個短命的姐姐是劫盜者粉絲陣營的(她在報紙上看過尖頭叉子和小天狼星的照片,兩個都是帥哥,上學的時候肯定特招女孩子待見),或許姐姐還曾嘲笑鄙視過不討喜的少年斯內普。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斯內普聲音低沉,「聰明,美麗,成績優秀,咒語是同齡人裡面最出色的。」

  「……哇哦,」南茜沒想到教授對姐姐的評價這麼高,笑嘻嘻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的咒語那麼好了,原來是遺傳,泰迪熊爸爸也一定是個咒語高手!」

  斯內普沉默地領著她上樓,她的臥室就在前面不遠。

  南茜趕緊抓住最後的時間問:「你有姐姐的照片嗎,教授?能不能借給我看看?」她兩隻小肉爪掬著雙下巴,巴巴看著斯內普,水汪汪的藍眼睛裡滿滿都是哀求。

  自從見到這小女孩以來,斯內普一直都強迫自己避開她的眼睛,這時候不妨來了個對眼,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一僵,表情變得十分痛苦。

  南茜眨眨眼,揉揉眼窩,嘟囔說:「教授,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是蛇怪波波,能夠以眼殺人。」真是的,她又不是綠眼睛,教授怎麼會忌諱和她對視嘞?

  「你的房間就在前面,」斯內普轉身離開,黑袍翻滾很有氣勢,「立刻回去睡覺。」

  南茜搔了搔臉蛋,挪動小短腿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腹誹教授在家裡還穿那麼禁欲。

  普林斯莊園其實不是個適合小孩子的地方,到處是草藥不說,還非常陰冷潮濕,別說好動愛玩的小泰迪了,連南茜都有點受不了。所以艾德蒙帶著兩個小傢伙在莊園裡住了沒幾天,就琢磨著該換個地兒。一連幾天和刻板孤僻的魔藥大師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艾德蒙覺得這是對孩子們稚嫩心靈的考驗和摧殘。

  一聽要換個地方度假,小泰迪立刻歡呼起來:「太好了!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玩了,那個『SuperBlackman(超級黑人)』好恐怖。」

  南茜擰著弟弟耳朵說:「你說誰『SuperBlack』呢,不要隨便給別人起外號!」

  小泰迪討好地把臉蛋湊上去任姐姐揉搓,笑嘻嘻說:「我沒有隨便給別人起外號,我是很認真地起。斯內普先生衣服是黑的,臉是黑的,連住的地方色調也是黑的,這還不是『SuperBlackman』?」

  艾德蒙抱著肚子笑得幾乎爬不起來。

  南茜翻了個白眼,問艾德蒙:「姐姐在英國還有朋友嗎,我們可不可以去拜訪一下?」

  艾德蒙警惕地說:「你想幹什麼?」

  「嘿嘿,其實是想找個藉口,」南茜拉過小泰迪,笑說,「帶泰迪熊去拜訪一下他的偶像。」

  小泰迪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大放光芒:「啊!去見三強爭霸賽的冠軍,詹姆斯.波特先生!好哎好哎,艾德蒙,帶我們去嘛,他和姐姐是同時期在霍格華茲上學的,肯定認識!」

  艾德蒙搖頭:「不行。波特夫婦是鳳凰社的骨幹,食死徒追他們就跟蒼蠅圍著臭雞蛋似的,太危險了。」

  南茜被他的這個比喻弄得滿頭黑線:「食死徒是蒼蠅也就算了,你怎麼能把波特夫婦比喻成臭雞蛋呢!」

  艾德蒙:「那好吧,是蒼蠅圍著香噴噴的牛排,或者你想是雞排也行。」

  南茜:「……」

  「別管什麼雞蛋牛排的了!波特先生及其夫人不是傲羅嗎?那應該在魔法部上班,我們去魔法部,那裡應該沒有食死徒吧!」小泰迪瞪著艾德蒙,不屈不撓。

  「泰迪熊,你還記不記得,某人總是吹噓自己有多厲害多厲害,連黑魔王都不是他的對手。」南茜朝弟弟使了個眼色。

  小泰迪立刻會意,鄙視地看著艾德蒙,哼了一聲,說:「就是就是,他果然只是在吹牛。」

  艾德蒙有苦說不出,最後妥協道:「想去也行,不過我得先向西弗勒斯借一瓶複方湯劑。」

  於是兩天之後,一個冷漠瘦削的男巫帶著兩個漂亮討喜的小孩,出現在魔法部的傲羅辦公室。

  「喬治.卡梅隆!」小天狼星率先驚呼。

  卡梅隆一臉高深莫測,不說話(一說話就會露餡)。倒是他身後一左一右探出兩個小腦袋,溜溜地打量著各位沒有出任務的傲羅。

  那個男孩掃了一圈,表情立刻垮下來:「波特先生不在——」

  小女孩笑嘻嘻安慰他說:「波特夫人在,還怕看不到波特先生?」

  紅發碧眼的大美女莉莉.波特自從當了媽媽,就對小孩子沒了抵抗力,看到兩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小毛頭,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走過去問卡梅隆:「教授,這是您的兒女嗎?真可愛。」

  卡梅隆極力板著臉,也板著聲線,說:「這對雙胞胎是我的教子和教女——」

  「雙胞胎?」小天狼星立刻湊過來看,巫師界的雙胞胎比普通人的概率更低,所以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才那麼寶貝。

  盧平也很感興趣。

  卡梅隆繼續被小天狼星打斷的話,扔下重磅炸彈:「是南茜的弟弟妹妹。」

  小天狼星正要去掐那個藍眼睛小女孩的爪子驀然一縮,眼神古怪地看著雙胞胎,問卡梅隆:「南茜.妮蒂亞?」

  「對。」卡梅隆儘量簡短地回答。

  「嗯?」小女孩搔了搔臉蛋,吐吐舌頭對小天狼星說,「啊,對不起,先生,我也叫南茜,我以為你叫我。」她在心裡鑒定,這個看起來桀驁不馴又英俊優雅的帥哥,一定是小天狼星;旁邊那個溫和親切的,多半是月亮臉盧平。

  小天狼星笑起來,這讓他的表情更加生動好看,看得南茜小心肝不住地撲騰。

  「你好,小南茜.妮蒂亞,我是西裡斯.布萊克,你可以叫我西裡斯。」

  南茜兩眼冒紅心,立刻就被俘虜了,捧著嬰兒肥的臉蛋就來了個暈倒的姿勢:「梅林,你可真帥!」

  留在辦公室的傲羅都被這個小女孩誇張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小天狼星更是心花怒放。

  莉莉在悶悶不樂的小泰迪面前蹲下來,溫柔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泰迪,」小泰迪說完,又撅著嘴問,「波特先生今天不在嗎?」

  莉莉笑說:「他有任務,你想見他嗎?」

  小泰迪立刻點頭。

  「教授,您願意去戈德里克山谷住幾天嗎?」莉莉站起來問卡梅隆,她摸了摸小泰迪的頭,又看看南茜,說,「南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替她照顧一下她的弟妹。」

  小泰迪大喜,趕緊盯住卡梅隆,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的架勢。

  「波特夫人,你是姐姐的好朋友?」南茜問。

  莉莉點頭,小天狼星厚著臉皮說:「不只莉莉,萊姆斯、詹姆斯和我也是她的好朋友。」

  姐姐和HP親世代的關係原來這麼好,南茜暗暗感歎。

  卡梅隆在小泰迪的「威脅」下,順水推舟答應了莉莉。

  下班之前,波特總算回來了。小泰迪真見到偶像,反而害羞起來,種種反應逗得大人們忍俊不禁。小天狼星拉著盧平也去戈德里克山谷湊熱鬧,吵著要去見教子哈利,波特夫婦自然非常歡迎好朋友去做客。

  南茜走進壁爐的時候激動非常,梅林,終於要見到小哈了!

  綠光過後,她爬出了波特家的壁爐,等在壁爐前面的小天狼星給她用了個清潔咒,還喊著讓莉莉趕緊把哈利抱出來。

  這時候的救世主,腦門兒上還沒有那個閃電標記,正睜著翡翠般的大眼睛打量著家裡突然多出來的客人,看起來非常開心。小泰迪很少見到比自己還小的孩子,立刻貼過去看。

  對著這麼一個柔軟漂亮的娃娃,伏地魔也下得去手,真是喪心病狂。南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哈利的小手,哈利抓住她的手指,咯咯笑起來。

  「他喜歡你,」莉莉笑著對南茜說,「哈利很喜歡你,南茜。」

  南茜摸了摸哈利毛毛的頭髮,笑說:「他將來一定會是個偉大的巫師。」

  卡梅隆眉毛一挑。

  小天狼星湊過來舉起哈利,小娃娃對這種遊戲都非常喜歡,哈利笑得更開心了。小天狼星得意地說:「他當然會很了不起,瞧瞧,了不起的爸媽,了不起的教父。」

  波特和盧平都哈哈笑起來。

  在戈德里克山谷逗留期間,南茜背著艾德蒙找莉莉要百合花在霍格華茲期間的相冊。莉莉一聽小姑娘從來沒見過姐姐的照片,當即就翻出了本相冊。

  「這個,」莉莉指著一張四個女孩的合影,說,「藍眼睛的女孩就是你姐姐。南茜,其實你長得很像她,我想你長大以後會更像。」

  南茜點頭:「嗯,眉眼是相似極了。這個是你,旁邊這兩個也是姐姐的朋友嗎?」

  「對,我們四個那時候感情非常要好。那個高一點的是安妮.菲力浦斯,她畢業後去了古靈閣工作;矮一點的是阿芙拉.格林,現在應該是阿芙拉.布萊克了,她畢業後嫁給了雷古勒斯.布萊克,就是西裡斯的弟弟。」

  南茜眨眨眼:「那她們倆現在都還好嗎?我是說,嗯,艾德蒙總說英國現在不太安全。」

  莉莉安慰地拍了拍她,說:「安妮和阿芙拉都很好,阿芙拉今年6月份還生了個健康的小女孩,叫貝爾維娜。」

  南茜再度眨眨眼,神色有一點微妙。莉莉以為她想起來早逝的姐姐,立刻轉換話題,說:「後面還有其他照片。」

  南茜一張一張看過去,忽然被一張照片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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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哭泣的瑪格麗特

  鏡頭下,她那個眉眼已經長開的姐姐正豪放地掛在一個男生脖子上,笑得無比燦爛,一隻手還比著「V」。

  她驚悚,是因為姐姐摟的那個人實在是太……姐姐哪怕摟著波特,摟著小天狼星,甚至是摟著盧平,她都不會這麼驚訝。

  可是,姐姐摟的竟然是――斯內普!

  是的,雖然這是教授的縮水版,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突兀的大鼻子,那獨特的喜陰植物的氣質,除了斯內普還有誰啊!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莉莉順著南茜的手指一看,解釋說,「你姐姐的男朋友。」

  南茜一個跟頭栽下沙發。

  雖然這個世界和魔法媽媽筆下的HP世界有出入,可是,這出入也太大了吧喂!

  「你怎麼了?」莉莉趕緊把抱著相冊的小姑娘抱上沙發,「有沒有摔著?」

  南茜僵硬地搖頭,指著「姐姐的男朋友」,急切地說:「真的嗎?」

  莉莉笑說:「當然,南茜和西弗勒斯一年級就認識了,他們關係一直很好。三年級的時候,南茜轉學去了布斯巴頓,那一年西弗勒斯……總之,五年級的時候因為三強爭霸賽,南茜又回到了霍格華茲,他們就是在那一年裡確定的戀愛關係。後面這張,看,是三強爭霸賽的聖誕舞會,他們很相配,是不是?」說到最後,莉莉聲音有些哽咽。曾經有過的矛盾和不快,都隨著逝者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是對朋友的愧疚――因為南茜遇害的時候,她們還沒有和好。

  僵硬的小女孩瞪著那張照片,年少的微微笑著的黑袍斯內普和自己那個穿著銀白色禮服的姐姐正翩翩起舞。小女孩忽然悲從中來,一種難言的哀傷從心底湧起,讓她難過得掉下淚來。

  莉莉給她擦著眼淚,自己卻也滿臉淚花:「和你一樣,我每次看到這張照片,都會忍不住掉眼淚。我的兩個曾經那麼幸福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都毀在殘暴的神秘人手裡……」

  南茜終於明白斯內普為什麼總是避開自己。看到這些照片,她才知道,原來她和姐姐長得是如此相似,原來斯內普也曾有過這麼青蔥的戀愛時光。

  7月底過完哈利的一歲生日,卡梅隆三人準備離開戈德里克山谷。小泰迪十分不舍,尖頭叉子也很喜歡這個崇拜自己的小毛頭,勸說卡梅隆多留一段時間。

  卡梅隆堅決地拒絕了波特夫婦的挽留,帶著雙胞胎動身前往法國貝麗山谷。

  「我就說應該向『SuperBlackman』多要些複方湯劑,這樣我們就能和哈利多玩兩天了。」在前往法國巴黎的火車上,小泰迪撅著嘴抱怨。

  已經恢復原形但施著N個混淆咒(主要是讓路人忽略他那悲劇的身高)的艾德蒙哼哼說:「喲喲,喬治。換成你整天喝複方湯劑還不能說口頭禪試試。」

  南茜掏出一大堆零食安慰弟弟,小傢伙現在喜歡哈利勝過哈利他爹,正因為分別而悶悶不樂。

  「別難過,泰迪熊,你喜歡哈利,我們以後可以常來看他。等到你十一歲,即1988年的9月,可以選擇去霍格華茲讀書;然後等你四年級,即1991年的9月,就可以和哈利成為同學了。」

  小泰迪畢竟才只有五歲,被姐姐這一大堆數字整得暈頭暈腦,掰著指頭算了半天也沒明白,嘟囔說:「你又欺負我數學不好。」

  南茜哈哈大笑,說:「你只要記得以後會和哈利成為同學就行了。」

  小泰迪吮著棒棒糖,含糊地嗯了一聲。

  到達貝麗山谷的舊居,艾德蒙剛喊了一聲「卡凱西」,卡凱西造型的小精靈就出現了,激動地叫喊:「啊!是雷克主人回來了!還帶著小姐和少爺!」

  南茜被小精靈的名字和古裡古怪的造型驚住,嘴角抽搐地說:「呃,他的打扮真特別。」

  卡凱西撓著爪子,弱弱地看著艾德蒙。

  艾德蒙咳了一聲,說:「我們暫時要在貝麗山谷住下,卡凱西,去準備房間。呃,先準備熱水,我們需要洗個熱水澡緩解旅途疲勞。」

  「是的,」小精靈立刻答應,相當欣喜,畢竟它已經閑了五年,「謹遵您的吩咐,卡凱西這就去準備。」

  因為採用的是普通人的交通方式,三個人都有些累,洗過澡吃過飯,就早早休息了。第二天,南茜起床的時候,艾德蒙和小泰迪兩隻懶蟲還在睡懶覺,她就叫卡凱西先準備一人份的早餐。

  「外面下雨了?」南茜享受熱騰騰早餐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眼窗外。

  在旁邊做衛生的卡凱西回答說:「是的,小姐,從昨天半夜開始下的――嗯,這會兒已經小很多了――」

  南茜好奇地看著小精靈,問:「你怎麼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就說,沒關係。」

  卡凱西猶豫了半天,才說:「小姐,那位先生又來了。」

  「哪位先生?」

  卡凱西又開始吞吞吐吐,然後猛然開始自我懲罰:「卡凱西是壞精靈,卡凱西不能說,卡凱西是壞精靈……」

  南茜一個頭兩個大,大聲制止:「你這樣會吵醒艾德蒙和泰迪熊,快停下!」

  卡凱西不撞頭了,蹲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你是說門外有客人嗎?」

  卡凱西抽抽搭搭搖頭:「不,先生去了墓地那裡,先生經常來,總是帶著很多鮮花。」

  南茜滿頭霧水,問:「你到底在說誰啊?」

  卡凱西又開始抽風,南茜沒辦法,只好說:「我命令你,帶我去看看!」

  小精靈只得服從命令,帶著南茜瞬移去了貝麗山谷教堂後面的墓園。這時候天空已經開始轉為明亮,淅淅瀝瀝的雨絲打在墓園周圍的薔薇叢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南茜看到遠處雨幕裡站著一個漆黑的身影,那個人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經站在那裡很久。

  卡凱西低聲說:「那就是先生,小姐。」

  「斯內普教授,」南茜恍然醒悟,「他來看我姐姐。」

  莫名其妙的,南茜想到了一句話: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卡凱西維護泰迪主人和南茜小姐的墓地時,好幾次都看到斯內普先生待在那裡。他總是一個人靜靜地站半天,看起來沉默又傷心,嗚嗚嗚……」

  多愁善感的小精靈說到最後,忍不住大放悲聲。

  南茜心中也異常難受,她覺得自己也許該走上前去慰問一下,可聯想到自己的長相,又覺得斯內普這時候未必願意見到她。

  「小姐,雷克主人在召喚卡凱西。」小精靈忽然抽抽搭搭說。

  「那我們先回去。」南茜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靜默的身影。

  到了別墅,小泰迪還沒起床,只有艾德蒙坐在客廳裡。

  「去哪裡了?」

  南茜說:「教堂後面的墓地。」她看了卡凱西一眼,示意它別亂說話。

  艾德蒙不疑有他:「卡凱西,去弄點吃的。」

  小精靈立刻消失了。

  「你有沒有見到我上次製作的那個手鐲,南茜?」

  南茜搔了搔臉蛋,樣子十分無辜:「那個叫『吸血鬼守護』的玩意兒?在香港的時候見過。」

  艾德蒙苦惱地皺皺鼻子:「我記得我帶出來了,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

  「飛來咒不行嗎?」

  艾德蒙白了她一眼:「你也太小瞧我加在上面的防禦魔法了。」

  南茜笑嘻嘻說:「又不是製作魂器,還那麼麻煩。你找那個鐲子有什麼用?」

  「那個花了我很多心血,丟了可惜,就問問你,以防你和小泰迪把它當成玩具亂丟。我告訴你,那個東西可是價值連城。」艾德蒙相當惋惜。

  「價值連城?你不是在說和氏璧吧?」

  艾德蒙搖頭晃腦地感慨:「無知的孩子啊……」

  之後等南茜再找到時間出去,墓園裡已經空無一人。她順著大概的方向找過去,果然看見了父親和姐姐的墓碑。

  泰迪.妮蒂亞

  生於1937年6月22日

  卒於1976年7月10日

  永遠活在家人和朋友心中

  南茜.妮蒂亞

  生於1961年8月6日

  卒於1976年7月10日

  死亡不是終結,是新的開始。

  一大捧白色的瑪格麗特靜靜躺在墓碑前,純潔而美麗。

  南茜在墓碑前蹲下來,摸了摸那束花,莫名其妙地,她心裡一陣抽痛,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往下砸。

  1981年9月1日,斯內普正式到霍格華茲任職。看著吵吵鬧鬧的分院儀式,教授們總會想起自己當年的經歷,新任的魔藥教授也不例外。

  當年他和莉莉結伴來到霍格華茲,雖然途中鬧了些不愉快,然而對於霍格華茲的憧憬和期盼讓那些小插曲很快煙消雲散。細想起來,他第一次注意到南茜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莉莉提到了兩次那個黑頭發藍眼睛的女孩子,說那女孩不像其他人那樣緊張,沉靜漂亮像只母豹子。

  他不理解沉靜漂亮跟母豹子有什麼關聯,不以為然地順著莉莉的視線看過去,覺得那女孩遠不如莉莉美麗。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女孩偏過臉,剛好對上他的視線。她愣了一下,隨即友好地笑了笑,就重新將視線投向分院帽。

  現在想起來,斯內普都不肯定南茜那時候是不是在對他笑。他以前曾想過要問,又覺得南茜或許根本不記得了,就將疑問壓在心底。於是這個答案他永遠也無法知道。

  這時,老鄧喊出了斯內普的全名。走神的某人這才意識到分院儀式已經結束,老鄧正在向學生們介紹他這個新上任的魔藥教授兼斯萊特林院長。鑒於魔藥大師在巫師界的聲望,學生們紛紛對他報以熱烈掌聲,尤其是斯萊特林的呼聲最高。

  可憐的小動物們還不知道,他們此刻熱烈地、崇拜地歡迎著的教授,將榮登霍格華茲最恐怖教授榜首。

  斯內普站起來微微點了下頭,就重新坐下。在掌聲中,他似乎聽到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

  「你將來一定會成為魔藥大師,到時候來霍格華茲做個教授還不容易嗎?」

  他閉了閉眼,心裡說:Mrs.Snape,you always tell the truth(斯內普夫人,你總是這麼**)。


92、LV

  斯內普成為霍格華茲教授的事情,第二天就乘著《預言家時報》的東風傳遍了全英國。歡喜者有之,憤怒者有之,漠然者有之,擔憂者亦有之。前三者可以不贅述,最後一類需要提一提。

  「什麼!」傲羅辦公室裡,尖頭叉子差點把咖啡噴到報紙上,「鼻涕精當了魔藥教授!」

  小天狼星噓了他一聲,不屑地說:「這有什麼?我也打算過幾年去申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職呢,反正那個職位總是缺老師。」

  莉莉翡翠般的綠眼睛在小天狼星英俊的臉上一轉,說:「我猜猜,西裡斯,你是打算到1988年的時候去當DADA教授,對嗎?」

  小天狼星露出個「是又怎樣」的囂張笑容。

  盧平笑說:「哦,剛好是妮蒂亞家的雙胞胎入學的年齡,不過,你確信兩姐弟會到霍格華茲上學?或許他們會選擇布斯巴頓。」

  「有哈利在,」小天狼星信心十足,「小泰迪一定會來英國,小南茜能不跟著來?」

  「你們不懂我的意思,鼻涕――」尖頭叉子打斷他們,十分憂心忡忡,不過在接到莉莉的眼刀後,他改口說,「斯內普那個陰險的斯萊特林,他向來憎恨格蘭芬多,到時候小哈利可怎麼辦啊!梅林的鬍子,我們的小哈利那麼柔軟可愛,想到那小可愛會被鼻涕――斯內普刻意刁難!啊,我一定要寫信給鄧布利多先生投訴,讓他辭退鼻,好吧,斯內普!」

  莉莉無奈地瞪著滿頭亂髮的丈夫,口氣相當嚴厲:「詹姆斯,你對西弗勒斯總是抱有成見。我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哈利才剛過了一歲生日,離他去霍格華茲還有十年!因為你莫名其妙的擔憂,就讓鄧布利多校長辭退好不容易找到的魔藥教授,你還能再可笑一些嗎?」

  尖頭叉子一想也是,說不定這十年裡斯內普就會因為人緣不好等等原因被辭退,自己根本不必這麼早就操心。於是他立刻喜笑顏開,說:「我是開玩笑的嘛,莉莉,你也知道我有多緊張哈利,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善良柔弱了。」

  莉莉頭疼無比,盧平安慰好朋友說:「尖頭叉子,哈利會長大的,到時候一定會像你一樣勇敢強大,足智多謀。」

  天底下哪個老爸不希望兒子像自己?尖頭叉子一聽這話,開心極了,就把報紙丟到一邊,也不再堅持給老鄧寫信投訴了。

  但客觀來說,尖頭叉子的擔心其實是非常有道理的。因為在斯內普上任第一天,就有不下十個霍格華茲小動物在地牢裡被嚇得魂不附體哇哇大哭,其中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兩院的學生占多數。

  然後沒過幾天,新任的魔藥教授就光榮地登上了「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恐怖教授排行榜」的首座,連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承認了這一榜單。冰冷陰沉的新任院長接管蛇院後,整個地牢變得更加像是寫實版的蛇窩,讓這些年幼的孩子們很不適應。他們開始極度懷念那個圓滑勢力喜歡享受的老鼻涕蟲――前任院長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阿不思,」月末的時候,麥格教授來到老鄧的辦公室,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你是不是該和西弗勒斯談一談?」

  老鄧正優哉遊哉地喝著蜂蜜水,聽到麥格教授的話,一副疑惑的表情:「為什麼?哦,是不是因為學年的第一個月格蘭芬多就被扣掉了80分?」

  麥格教授嚴肅地說:「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已經收到好幾封家長的來信,因為他們的孩子在魔藥課上受到巨大驚嚇,寫信回家哭哭啼啼要求退學。家長們希望西弗勒斯能換一種更溫和的教學方式,我也覺得有必要。」

  「那可不行,米勒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西弗勒斯也應該有自己的風格。」

  麥格教授皺著眉,猶豫說:「這是你的最終決定嗎?」

  老鄧笑呵呵說:「這才一個月,米勒娃,我們要對西弗勒斯有信心。」

  「好吧,」麥格教授扶了扶眼鏡,說,「希望這種情況以後會有所好轉。」

  然而麥格教授的願望註定要落空。一天一天過去,不止學生,連教授們都屈服在了斯內普的「淫威」之下。這一年萬聖夜的晚宴,面對滿禮堂的蝙蝠,以及教授餐桌上陰沉刻板的黑衣斯內普,某個學生忽然福至心靈,於是「吸血蝙蝠教授」誕生了。

  萬聖節晚上,魔法部的一些傲羅在破釜酒吧聚會。在小天狼星的強烈建議下,尖頭叉子放棄了在家裡當奶爸,暫時回味了一把單身男人的生活。大約11點的時候,尖頭叉子、隆巴頓等一批有家室的男人表示該回了,其他的單身漢諸如小天狼星、盧平則表示還早,就在拉鋸的時候,值班傲羅穆迪突然出現了。

  「夥計們,幸好你們還沒散,快跟我去戈德里克山谷,有人報案,食死徒正在那裡進行**!」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立刻幻影移行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到地兒了一看,果然到處一片混亂,老遠就能聽到一個女人神經質的笑聲,毋庸置疑,絕對是貝拉特裡克斯。尖頭叉子滿頭冷汗地往自己家裡趕,小天狼星跟著他,盧平則和其他人一起加入對食死徒的戰鬥。

  幸好莉莉和哈利一直待在施過保密咒的家裡,安然無恙。因為沒有主人的允許,除了保密人,誰都找不到這所房子。

  「外面出了什麼事?」莉莉一看波特回來,立刻焦急地發問,「是不是食死徒在**?我怕哈利有危險,一直不敢出去。」

  小哈利正在媽媽懷裡,嬰兒的感覺其實很敏銳,非常容易被環境影響,所以即便因為靜音咒聽不到外面淒厲的哀嚎,他的綠眼睛裡也滿滿都是害怕。

  小天狼星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別怕,哈利,你的教父在這裡,誰也傷害不了你。」

  他話音剛落,房子忽然顫了一顫,警戒咒發出刺耳的聲音,提醒主人住宅正在承受攻擊。

  「糟糕!」尖頭叉子臉色大變,他舉起魔杖,立刻走到窗臺邊往外看。

  小天狼星也跟過去。

  莉莉緊緊抱著哈利,柔聲安慰說:「寶貝兒別害怕,媽媽一定會保護你。」

  窗邊的尖頭叉子忽然輕聲說:「梅林,竟然是伏地魔本人!」

  「穆迪剛剛已經通知了鄧布利多,相信鳳凰社的其他成員很快就會趕來支援。你留在這裡陪著莉莉和哈利,我先去和黑魔王打個招呼。」小天狼星對尖頭叉子說完,舉著魔杖就往外走。

  「等一等,西裡斯,」莉莉急忙說,「詹姆斯,你和西裡斯一起去,千萬小心。」

  尖頭叉子也是個前鋒,一向認為攻擊是最好的防禦。讓他在這種時候窩在家裡也確實為難他了,所以他立刻就追上了小天狼星。這兩個都是受過傲羅系統訓練的戰士,又經歷了兩年多的實戰洗禮,現在的戰鬥水準相當不錯。

  然而即便是如此出色的鳳凰社戰士,面對黑魔王的時候,仍然非常吃力。莉莉透過窗戶往下看,越看越擔心。可讓她放下哈利奔出去參加戰鬥,她又實在不放心。

  黑魔王今天似乎沒心情戲耍對手,魔杖尖端發出的全是慘綠慘綠的光芒,尖頭叉子和小天狼星立刻就有些扛不住。這時,一個傲羅追著貝拉特裡克斯沖過來,貝拉特裡克斯神經質地嬉笑著,一看見她的lord,立刻精神一振。

  「主人,」她狂熱地看著黑魔王,「這兩個鄧布利多的走狗不值得弄髒您的手,把他們交給我吧。」

  黑魔王立刻就放棄了和尖頭叉子兩人糾纏,舉著魔杖大範圍轟炸波特家的房子,那個沖過來的傲羅不幸和黑魔王迎面撞上,一片綠光之後,可憐的傲羅立撲。黑魔王慢慢從圍牆缺口走進波特家的院子,尖頭叉子和小天狼星大驚,可貝拉特裡克斯這個女人也不好對付,一時半會兒愣是越不過她。

  莉莉在房子裡迅速地想著逃生的辦法:哈利太小,幻影移行會弄傷他;他們家的壁爐已經在施保密咒的時候退出了飛路網;隱形衣,前段時間被老校長借去尚未歸還;門鑰匙,和幻影移行差不多,也會弄傷哈利……

  為了避免在狹小的房間裡和黑魔王對峙,莉莉從窗戶逃出了搖搖欲墜的房子。她一手抱著哈利,一手舉著魔杖,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面對老鷹保護小雞的雞媽媽。

  「把孩子給我,」黑魔王追了過去,伸手討要莉莉懷裡的哈利,「我可以饒你不死。」

  莉莉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黑魔王為什麼想要哈利。

  「把哈利.波特給我,我的耐心不多。」

  難道今天晚上戈德里克山谷的**竟然是沖著哈利來的?莉莉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她堅定地看著黑魔王,搖頭說:「母親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伏地魔。」

  這話戳到了黑魔王的痛處,他面具背後的紅眼睛射出兇狠的光芒:「那就去死,泥巴種!」

  綠光閃過,莉莉靈敏地抱著哈利躲了過去。尖頭叉子迅速沖到老婆孩子身邊,迎上了黑魔王的攻擊。

  貝拉特裡克斯面對波特的逃逸非常生氣,尖叫道:「逃走的波特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

  「你這個瘋女人,」小天狼星甩完一個咒語,咆哮說,「像你這種畸形早該去見梅林了!」

  「哈哈――」貝拉特裡克斯大笑,「西裡斯寶貝兒生氣了,讓姐姐來哄一哄西裡斯寶貝兒吧!」

  然後,她突然向遠處的莉莉甩了一道鑽心咒。小天狼星大驚,莉莉正在幫助波特對抗黑魔王,猝不及防被貝拉特裡克斯偷襲,慘叫一聲,懷裡的哈利摔了出去,落在草坪上。尖頭叉子一慌,被黑魔王的「四分五裂」打中,一隻胳膊被卸了下來,鮮血橫流。

  哈利嗚嗚哭起來,憤怒的小天狼星一記咒語,抽飛偷襲得手的貝拉特裡克斯,她撞在圍牆上昏了過去。小天狼星迅速往哈利那邊跑,莉莉也掙扎著往哈利那裡撲,不過剛被鑽心咒襲擊的她手腳都還有些不聽話,就慢了半拍。

  伏地魔的索命咒已經飛向正坐在地上抹眼淚的小哈利。

  「哈利!」倒在血泊裡的尖頭叉子絕望地喊著寶貝兒子的名字。

  「不!」莉莉淒厲地尖叫,「不,哈利,快跑,哈利!」

  然而現在的小哈別說跑了,連走都走不快。

  院子裡響起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綠光幾乎照亮了整座院子。


93、救世主和手鐲

  莉莉暈了過去,尖頭叉子和小天狼星心理素質比較強一些,綠光減弱之後,等看清楚院子裡的情形,他倆齊齊愣住。

  伏地魔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件爛成條條的斗篷和他那根殺人無數的魔杖。

  哈利哇哇大哭,喊著「爸爸媽媽」,腦門兒上有一道閃電型傷疤,正呼呼往外冒血。

  小天狼星趕緊撲過去抱住孩子,先來了個止血咒,然後對著尖頭叉子喊:「堅持住,詹姆斯,哈利沒事!」

  可惜尖頭叉子失血過多,在聽到他的話後,心裡憋的氣一松,也昏了。

  所幸巨大的爆炸聲引來了在附近的穆迪和盧平,看到院子裡的慘狀都驚得站不住腳,得知波特夫婦還活著只是暈過去之後,兩人才松了口氣。很快老鄧也帶著人現身,嫉惡如仇的穆迪把波特一家交給鳳凰社照看,立刻就到山谷裡的其他地方抓捕食死徒。

  龐弗雷夫人很快展開救治工作,波特家的房子被她變成了臨時醫療翼。由於山谷裡的情況比較嚴重,還有不少重傷患者被送去聖芒戈,其中就有斷臂波特。莉莉沒多久就醒了過來,呆愣的眼神在看到滿臉淚花的哈利之後,整個人立刻活了過來,抱住孩子就開始痛哭。麥格教授在一邊柔聲安慰著這個她曾經最喜愛的學生。

  老鄧則看著那件破爛的斗篷,以及明顯屬於黑魔王的魔杖,要求小天狼星講述事情經過。小天狼星自己也非常疑惑,立刻就把當時的情況描述出來,希望睿智的老鄧能給出答案。

  「索命咒是沖著哈利去的,」老鄧看了一眼腦門兒上頂著閃電標記的嬰兒,「可消失的卻是伏地魔。反彈索命咒的咒語不是沒有,但如果那樣的話,哈利的父母有一個會犧牲。」

  「先生,他是死了嗎?」小天狼星問。

  老鄧拿起伏地魔的魔杖,輕聲說:「他只是消失,西裡斯,在或遠或近的將來,他恐怕還會回來。」

  「就算是暫時的消失也不錯,」小天狼星笑了笑,又擔心地望著莉莉懷裡的哈利,「可哈利頭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莉莉溫柔地哄著哈利,輕聲說:「這是某種**的詛咒留下的痕跡,我試過了,無法消除,只有惡咒才會造成這種傷害。」

  老鄧忽然走過去,上下打量哈利一番,然後眼睛一亮,指著哈利白嫩嫩的手腕上那只寬寬的銀色手鐲問:「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莉莉拉起哈利肉墩墩的胳膊,咦了一聲:「鐲子怎麼裂了?7月份卡梅隆教授帶著妮蒂亞雙胞胎來家裡做客,他們離開不久,我收到了卡梅隆教授的包裹。包裹裡面放著這個鐲子,教授說是送給哈利的,能阻擋――梅林啊!」

  她突然驚叫一聲,滿臉欣喜和感激,拉著老鄧叫道:「教授在信裡說鐲子能阻擋惡咒,反彈索命咒的一定是這只鐲子!」

  小天狼星和麥格教授都驚訝地看向那只開裂的鐲子,小天狼星還說:「看起來已經壞了,估計只能用一次。」

  麥格教授瞪他一眼:「那可是索命咒,西裡斯,你還指望這鐲子能用幾次?我聽說食死徒追捕卡梅隆,是因為他曾跟著一位煉金術大師學藝。這麼看來,卡梅隆的本領的確非常厲害,怪不得黑魔王想抓住他。」

  老鄧卻知道來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個「卡梅隆」其實是艾德蒙,也就是卡梅隆的煉金術老師。

  「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如果讓食死徒知道了,卡梅隆將非常危險。」老鄧交待屋子裡的幾個人。

  小天狼星指著那個裂開的銀鐲子說:「他有這種本事,還怕誰啊!」

  老鄧搖搖頭,嚴肅地說:「這東西製作起來絕對相當困難,幾十年未必能成功一件。他肯送給哈利,是對莉莉和詹姆斯、甚至是鳳凰社的信任,我們不能讓他失望。」

  莉莉立刻點頭,說:「我想也是,要是容易得到,這項成就一發表,卡梅隆教授絕對能名留史冊。可他沒那麼做,說明這項技術還不成熟,或者,根本就不具備重複製作的條件。」

  麥格教授贊同地點頭,小天狼星意識到自己剛剛想得太簡單了,聳聳肩說:「放心,我只是隨便說說,當然會嚴守這個秘密,畢竟小哈利可是靠他才躲過一劫的啊!」

  「但是我有個疑問,伏地魔為什麼要殺哈利?哈利只是個一歲的孩子,甚至連戈德里克山谷都沒離開過。」莉莉問老鄧。

  「……這是因為一個預言,一個關於伏地魔和哈利的預言,」老鄧看了看哈利腦門兒上的標記,說,「是時候告訴你們了。」

  老校長開始講述那次和特裡勞妮在豬頭酒吧的會面,因為這裡沒有冥想盆,他只得一字一字口述特裡勞妮的預言。

  「那個將消滅黑魔王的人即將出世……出生于曾三次從他手下逃脫的家庭,出生於七月將盡的時候……黑魔王將標記他為勁敵,而他擁有黑魔王所不知道的力量……其中一個人必死於另一個之手,因為一個活著的時候另一個註定無法生存……那個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的人出生於七月之末……」

  莉莉、小天狼星和麥格教授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預言,個個都震驚無比。

  「有一點我不明白,隆巴頓家的小子納威也符合預言裡的條件,黑魔王怎麼沒選他?」小天狼星問。

  老鄧失笑,說:「這恰恰是我之前苦惱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哈利和納威誰是預言所指的人,不過後來……呃,我想也許伏地魔挑選了對他來說威脅性大的那個,無疑是哈利。」

  小天狼星還沒明白,莉莉已經反應過來,說:「納威是純血,哈利是混血。」

  「我想就是這樣,」老鄧點頭,「哈利就是預言所指的,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的人。」

  小天狼星抱著哈利轉了一圈,笑嘻嘻說:「感謝梅林,賜予我們救世主!」

  哈利看大人們心情都很愉快,也咯咯笑起來。這一笑扯動了腦門兒上的疤,痛得他直咧嘴,包子臉皺成一團,綠眼睛裡又蓄滿了淚。

  莉莉連忙給孩子用止痛咒。

  「鑒於伏地魔能找到這裡,我不得不問一下,」老鄧忽然插口,「莉莉,你們家的保密人,是不是瑪麗.麥克唐納小姐?」

  小天狼星也憤怒地說:「不管是誰,竟然敢把詹姆斯和莉莉賣給伏地魔,應該立刻把她送去給攝魂怪!」

  莉莉抱著哈利,表情十分難過:「是的,教授。」

  「我很遺憾,」老鄧的神色表明他此時的心情也不怎麼好,「晚餐的時候剛剛收到消息,麥克唐納小姐及其父母在家中遇害,是長時間的鑽心咒所致――」

  「不!」莉莉尖叫,她翡翠色的眼中盈滿淚水,嚇得哈利也開始抽泣。

  小天狼星愣住。麥格教授作為瑪麗的院長,乍聽到這個消息,眼睛也紅了。

  老鄧的聲音非常沉痛:「我想,洩露秘密並不是麥克唐納小姐的本意,我們都知道伏地魔和食死徒有多麼瘋狂。」

  莉莉慟哭,斷斷續續說著「是我害了瑪麗,對不起,是我害了他們……」。麥格教授輕輕拍著莉莉的肩膀安慰,低聲說著那並不是她的錯。

  萬聖節戈德里克山谷的這場**中,無辜喪命的巫師多達十數人。伏地魔在這一役中神秘失蹤,隨行的眾多食死徒被捕,然而也有不少逃脫了,比如貝拉特裡克斯。

  已經回到亞洲的艾德蒙在數天后看到拉斐爾寄來的《預言家時報》,看到腦門兒上一道亮閃閃疤痕的「倖存的男孩」,終於意識到自己辛苦製作的手鐲――「吸血鬼守護」已經光榮犧牲了。

  「南茜,是不是你把鐲子偷偷給了波特家的小子?」艾德蒙從太陽傘下爬起來,去揪正和弟弟在海邊撿貝殼的小女孩。

  渾身沙子的小女孩搔了搔臉蛋,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叫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到法國之後給波特夫人寄禮物,感謝她熱情招待我們。或許那時候不小心,把鐲子一起郵過去了。」

  艾德蒙揪著她的小辮子氣鼓鼓地說:「真是個敗家玩意兒!你知不知道那鐲子是黑星石項鍊的改良――比項鍊還要貴重!」

  小泰迪傻乎乎地看著艾德蒙,問:「銀鐲子好像不太值錢吖,艾德蒙你不是總說自己比英國女皇還富有,那南茜拿你一個鐲子算什麼?要不,我把自己攢的8個銀西可給你,你再做一個吧。」

  「……8個銀西可……」艾德蒙一口血噴在海南島的沙灘上。

  小泰迪疑惑地扯了扯姐姐,問:「艾德蒙怎麼會這樣?」

  南茜光腳踢了踢半死不活的艾德蒙,笑嘻嘻對弟弟說:「大概是沒想到那個鐲子能值8個銀西可,激動地抽過去了。」

  艾德蒙:「……」這個鬼丫頭總有一天會害得他死不瞑目。

  自從戈德里克山谷一戰哈利擊敗伏地魔之後,他救世主的美名就傳開了。巫師界從人到家養小精靈到其他魔法生物,都知道了哈利的大名。人們傳誦他擊敗伏地魔的經歷,傳誦他腦門上的傷疤,把他誇得幾乎可與梅林相媲美。

  不過救世主本人並不知道這些讚美,其實就算他知道,一歲的小毛頭他也理解不了。波特夫婦經過商量,莉莉辭去了傲羅的工作,專職在家陪護哈利。他們還從戈德里克山谷那棟破房子裡搬了出來,在倫敦最熱鬧的市區買了棟公寓。

  在逃的食死徒們根本沒想到巫師界的英雄家庭會搬到麻瓜聚集區居住,所以這次喬遷很好地避免了食死徒對波特一家的報復。不幸的是,鳳凰社的其他成員卻沒有這種好運氣。1982年的年初,隆巴頓夫婦被以貝拉特裡克斯為首的幾個**食死徒抓走,等傲羅和鳳凰社的人追捕到他們時,隆巴頓夫婦已被貝拉特裡克斯用鑽心咒折磨致瘋。

  這件事對魔法部和鳳凰社的震動非常大。尤其是魔法部,在之後的兩年裡抓了不少黑巫師,有些甚至沒有審判就投進了監獄,弄得阿茲卡班人滿為患。在這種形勢下,以瑪律福為代表的貴族食死徒紛紛表示自己追隨伏地魔是因為中了奪魂咒,並捐了不少財產保平安。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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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21B號公寓

  「不是食死徒卻身陷囹圄,真正的食死徒則逍遙法外,魔法部真是**。」在陽光明媚的海南島沙灘,艾德蒙看著《預言家時報》上的報導,搖頭晃腦地感慨。

  「有**的地方就有**,艾德蒙。要知道,水太清,魚反而活不了。」南茜一邊看著本厚厚的筆記,一邊從桌上的水果筐裡摸出幾個車厘子,投喂挨著她玩沙子的泰迪熊弟弟。

  艾德蒙把報紙遞過來問:「要看不?」

  南茜擺擺手,說:「不了,我要看姐姐的咒語筆記。」

  艾德蒙嘴角一抽。

  他們三個當時在貝麗山谷的老宅裡度假時,南茜就住在姐姐當年住的屋子裡。卡凱西在她的命令兼威脅下,不得不還原了屋子當初的擺設。也因此,她發現了好多姐姐和斯內普的合影,其中一張據卡凱西說,還是姐姐遇害的那一天照的。最令她震驚的是,那一天居然是姐姐和斯內普訂婚的日子。

  南茜當時都呆掉了,原來斯內普和她姐姐的關係不只是談談情戀戀愛那麼簡單,居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之後,南茜又發現了三本姐姐的咒語學習筆記。那上邊記載了姐姐學過的所有咒語,練習的心得體會寫得簡潔明瞭,非常好用。照著上面的記錄,南茜嘗試的咒語沒有不成功的,這筆記簡直就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她覺得自己就像得到混血王子課本的哈利一樣,對這幾本筆記著了魔。

  「泰迪熊,咱們的姐姐真是個咒語高手,嘖嘖。」

  艾德蒙嘴角一抽。

  玩沙子的小泰迪含著果核哼唧幾聲,表示贊同,又含含糊糊說:「南茜,你不是說我們將來是要上巫師學校的嗎?那你為什麼現在就整天抱著課本啃?」

  南茜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腦袋,說:「我們兩個,一個去上學就可以了。」

  小泰迪一緊張,好不容易堆起的沙堡垮掉了,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不,為什麼不讓我去上學?我雖然腦子笨,可我會認真學習的――」

  南茜立馬崩潰了:「誰說不讓你去的,我是說我不去。」

  小泰迪大惑不解:「為什麼不能一起去?」

  「因為我們要留下一個人陪伴媽媽。一旦進入巫師學校,以後就和巫師的世界脫不了關係。可我們的媽媽不是巫師,待在巫師世界會成為二等公民。既然她去那個世界不好,我們倆就要有一個人留下陪著她才行,不然她得多傷心啊!」

  小泰迪猶豫了半天,才滿臉不舍地說:「那我也不去了。」

  南茜被他那副神態給逗樂了,抱著他啃了好幾口。

  艾德蒙笑嘻嘻說:「喲喲,喬治。我們的小泰迪真的不打算去霍格華茲了?哎呀呀,是誰每個月巴巴地盼著小哈利的信,還每回都在信的末尾寫一句『真的很期待在英國再見』?看來我們的泰迪熊寶寶不能對朋友信守承諾了。」

  小泰迪嘴巴一癟,眼看著就要水漫金山:「我想見哈利,也想見詹姆斯,可憐的詹姆斯只剩下一隻手了。」

  老波特當時被LordVoldemort的黑魔法卸掉了右胳膊,他的人和斷臂一起送去聖芒戈之後,治療師們雖然治癒了傷口,卻接不回那條胳膊。所以尖頭叉子現在和魔眼穆迪一樣――裝上了義肢。哈利記事以後,知道爸爸的傷是在保護他的戰鬥中被黑巫師打傷的,一直感動又內疚,他在給泰迪的信裡傾訴了這些心情,於是泰迪更崇拜詹姆斯了――泰迪崇拜一切英勇無畏的人,更別說這人還是個「絕世好爸」(哈利的說法)。

  南茜笑眯眯拍著弟弟的小肩膀:「我們倆得有一個去學習魔法,不然泰迪熊爸爸會傷心。你別忘了,艾德蒙總說我們的爸爸是個出色的巫師。」

  小泰迪糾結著,委委屈屈看看艾德蒙再看看南茜,最後說:「那好,不過南茜你放心,我不會離開媽媽和你的。」

  「真乖――」南茜斜了艾德蒙一眼,神秘兮兮地對弟弟說,「到時候讓艾德蒙變成蝙蝠,你帶他去上學。鳳凰福克斯是艾德蒙的老朋友,有了艾德蒙,鳳凰毛你想薅多少都行。」

  小泰迪本來還嫌蝙蝠做寵物不拉風,一聽能招來鳳凰,立刻使勁兒點頭。

  日子就在泰迪熊寶寶對霍格華茲的期盼中嘩嘩飛逝,HP子世代的娃娃們個個長勢喜人。

  1987年12月上旬,倫敦市貝克街221B號公寓的奈特利夫人迎來了一家新租客。租客一家的男主人是個中國古董商,姓蘇,名字太拗口,奈特利夫人沒記住;女主人蕾娜則是個混血美人。這對夫婦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大些的男孩叫泰迪,養著一隻寵物蝙蝠,小些的叫達達,整天抱著一隻黑黢黢的肥貓。

  等蘇先生一家安頓下來,已經是耶誕節將至。奈特利夫人每天都能看到那個大些的男孩一遍一遍查看郵箱,似乎在等非常重要的信件。

  「泰迪,郵差來了我會提醒你的,不用擔心你會錯過。」奈特利夫人好心地告訴那個跑得一頭汗的男孩。

  泰迪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想說什麼,最後只是抿著嘴害羞地笑了笑,跑走了。無聊的奈特利夫人琢磨,也許這個孩子在等女朋友的信。

  泰迪回到家裡,打開冰箱取出一聽冰可樂,突然覺得大腿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撓。他低頭一看,是條黑黢黢的大尾巴,他那個年紀只有四歲體重卻不下於他的弟弟達達.蘇正卡在冰箱門那裡,眼巴巴地看著那聽可樂。

  「不行,」泰迪嚴肅地撥拉開肥貓的尾巴,對達達說,「蘇叔叔說了,不能給你喝可樂。」所以家中冰箱裡的可樂才放在最上層,就是讓小胖墩夠不著。

  達達忿忿地瞪了泰迪一眼,抱著肥貓挪走了。

  一隻蝙蝠從天花板飛下來,像是個迅速膨脹的麵團,最終變**形,笑嘻嘻問:「喲喲,喬治。還是沒信吧?我都告訴過你了,通知書在你生日那天才會到。」

  泰迪打了個嗝,發出一聲舒服的感歎,令旁邊的達達愈發眼饞。那只肥貓從越來越緊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扭著大屁股走到壁爐邊上,開始睡懶覺。

  「我是在等哈利的信啦!離開海南島到現在,都沒收到過他的信。」

  艾德蒙笑嘻嘻說:「喲喲,喬治。其實波特一家也住在倫敦,你這麼想哈利,可以直接去找他嘛!」

  泰迪又打了個嗝:「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裡啊,到哪裡找?哎,事實上,我還在等南茜的信,她也好久沒消息了。」

  「喲喲,喬治。不用擔心,尼可.勒梅那裡很安全,她應該只是太貪玩了以致忘記給你寫信。」

  1988年1月3號,泰迪如願以償地在生日宴會上收到了霍格華茲的來信。他回信的時候婉拒了學校指派引導人,第二天一早,就自己領著全家奔赴對角巷。蘇先生和達達都是第一次來對角巷,對什麼都非常好奇,尤其是達達,看到魔法零食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蕾娜和蘇先生沒辦法,只好帶著達達去了甜品店。泰迪自己扛著蝙蝠去購買學校要求的物品,順便還逛了下MrS.H.魔藥店。

  「梅林,這不是小泰迪嘛!」店主拉斐爾眉毛一挑,從櫃檯後走出來。

  小泰迪四處看了看,低聲問:「那個『SuperBlackMan』不在吧?」

  拉斐爾哈哈大笑:「西弗勒斯還真是不招小孩子喜歡,雅尼克比你還怕他,一見他就哭。放心吧,小鬼,西弗勒斯現在正窩在某個地方和他的坩堝相親相愛呢。」

  雅尼克是拉斐爾的兒子,和蘇達達同齡,今年才四歲。

  小泰迪這才放心大膽地走進去,笑嘻嘻說:「波波在嗎?我來看看他。」

  「波波啊,」拉斐爾心裡感慨著西弗勒斯竟然比蛇怪還恐怖,笑說,「波波大概正團在雅尼克的被窩裡睡覺。天氣這麼冷,就算是蛇怪,也懶得動彈啊。」

  小泰迪惋惜地說:「那真可惜,本來還想見見波波呢。」

  「你姐姐南茜呢?」拉斐爾問,「我以為她會和你一起來買學習用品。」

  小泰迪按照艾德蒙的囑咐,含糊其辭說:「是的,她沒來。」

  這時候店裡來了客人,拉斐爾就沒再追問。蝙蝠掀了小泰迪一翅膀,小泰迪趁機溜出了魔藥店。

  晚上回到家裡,小泰迪問艾德蒙:「勒梅先生住在英國嗎?」

  「喲喲,喬治。你是想問南茜會不會收到霍格華茲的通知書?」

  小泰迪點頭:「媽媽現在有了達達,達達不是巫師,可以一直待在普通人的世界照顧媽媽,南茜完全可以和我一起去霍格華茲上學。」

  艾德蒙表情比較微妙,笑嘻嘻說:「這得由南茜自己決定,泰迪熊。」

  「好吧,」小泰迪挫敗地歎氣,「南茜雖然只比我早出生一個小時,卻像是比我大好多歲似的,特別有主見。」

  艾德蒙抓了抓頭髮,沒說話。

  生日過後,越接近9月份,小泰迪就越興奮,而且這興奮中還帶著點擔憂。

  「艾德蒙艾德蒙,霍格華茲有幾位魔藥學老師?」

  「喲喲,喬治。當然只有『SuperBlackMan』西弗勒斯一位啦!除此之外,他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聲音裡滿是幸災樂禍。

  「啊,那我一定不要被分進斯萊特林!」

  「喲喲,喬治。那你想去哪個學院?」

  「當然是格蘭芬多!那是勇士學院,詹姆斯就是格蘭芬多,哈利也說他將來一定會去格蘭芬多。」

  「喲喲,喬治。那祝你美夢成真!」艾德蒙笑得十分奸詐。他老人家可是十分清楚,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西弗勒斯最討厭的就是格蘭芬多;四個學院裡,泰迪進拉文克勞才最安全,不過……小孩子嘛,多摔打摔打才能茁壯成長!

  壞心的艾德蒙笑得肚子直抽筋。

  1988年9月1號晚上,小泰迪.妮蒂亞如願以償地被分到格蘭芬多,這其中可能有他自己堅持的緣故,也可能是遺傳因素在起作用(他已故的父親泰迪.妮蒂亞是個格蘭芬多)。

  沒過幾天,小泰迪就收到了姐姐南茜的來信。

  「艾德蒙,南茜說要我從此『夾著尾巴做人』,為什麼?」小泰迪戳著蝙蝠的肚子。

  蝙蝠翻了個白眼,幸災樂禍地想:孩子,等上了魔藥課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在魔藥課之前,小泰迪先上了黑魔法防禦課。課後,他被那個迷倒全班所有女生的、霍格華茲第一帥教授、西裡斯.布萊克留下了。

  「小泰迪,你姐姐南茜為什麼沒來霍格華茲?」小天狼星英俊的臉上滿是遺憾。

  小泰迪滿臉黑線,說:「南茜的魔力出了點問題,教授。她正在尼可.勒梅先生那裡接受治療。」

  小天狼星緊張地問:「那為什麼不去聖芒戈?勒梅是煉金術大師,又不是醫生。」

  「他連長生不死藥都能煉出來,水準會比不過聖芒戈的治療師?再說南茜不喜歡醫院的環境。」小泰迪複述著艾德蒙教他的話。

  「但願她早日康復,來霍格華茲上學的時候我還沒被詛咒趕走。」小天狼星不無遺憾地讓小泰迪走了。


95、蜘蛛尾巷2

  後來給南茜寫信的時候,小泰迪特意說明了DADA教授對她的鍾愛。因為自從81年在魔法部見過小天狼星後,南茜就經常提起這個帥氣迷人的傲羅,導致小泰迪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小天狼星的粉絲。

  果然,南茜對此非常高興。不過,她還在回信的末尾興致勃勃地問起了魔藥教授。

  「啊,她為什麼要提這個惡魔!」小泰迪捧著信紙,哭喪著臉。

  他懊惱的叫聲引來了旁邊一個紅頭髮男生的關注,問:「惡魔?」

  小泰迪伸出一根指頭悄悄指了指教授餐桌的某個方向。

  那個男生頓悟,垮著臉低聲說:「原來你是說斯內普教授。的確,對於格蘭芬多來說,他確實是不亞于惡魔的存在。」

  小泰迪無精打采地把信收起。今天還有次魔藥課,嗚嗚,不知道蹺課會有什麼後果。

  「我叫珀西,」那個紅頭髮男孩自我介紹說,「珀西.韋斯萊,二年級生。」

  「小泰迪.妮蒂亞,新生。」

  然後熱情的珀西又給小泰迪介紹了自己的兩個哥哥,比爾和查理,他倆都是格蘭芬多高年級。

  學校的生活對小泰迪來說非常愜意,如果忽略魔藥教授這片陰影的話。

  不過讓他鬱悶的是,暑假期間,他企圖在剛從勒梅先生那裡回來的姐姐處找安慰時,姐姐竟然沒像從前那樣順他的意。

  「南茜,你怎麼了?這兩天總是恍恍惚惚的。」小泰迪抱怨完蝙蝠教授之後,問。

  南茜正盯著一個水晶球,那裡面飄著好幾朵白色瑪格麗特,不停地凋零綻放,看起來十分華麗。

  「你的魔力控制越來越好了,」小泰迪羡慕地說,「我就是用魔杖也做不到這樣。」他指了指水晶球裡正開放的白色花朵。

  南茜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煩躁,她放棄折騰水晶球,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眼睛緊緊閉著。

  每年一次的記憶大亂入,她起初沒怎麼在意,畢竟她連上輩子的記憶都留著,那多一些「贈品」也沒什麼。可是近幾年,那些湧入腦海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南茜」魔力**,「南茜」去了霍格華茲,「南茜」進了拉文克勞,「南茜」認識了莉莉、劫道者、教授……這些很可能是那個已經「被食死徒殺害的姐姐」的記憶,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腦子裡,還是每年讀取一段的方式?

  是的,就是「讀取」,可是誰能告訴她記憶體在哪裡?她想一次性讀完啊親!

  「泰迪熊,」南茜扶著額頭,低聲問,「要是有一天,你變得不再是你,你會怎麼辦?」

  正為魔藥教授煩惱的泰迪熊寶寶顯然不能理解這麼一個複雜又哲理的問題,他那嘟嚕的包子臉蛋上滿滿都是茫然。

  「達達,」沙發裡的南茜突然叫了一聲,「不要以為你長高了就能偷喝可樂,過來!」

  屋子一角,那扇打開的冰箱門僵住了。一隻體態愁人的黑色肥貓迅速竄過來,諂媚地縮到南茜腳邊。接著,一個體態更加愁人的胖子慢慢站起來,滿臉懊惱的表情。

  「等你什麼時候跟泰迪熊一樣苗條了,裡面的碳酸飲料隨你喝。」南茜一邊光腳蹭著肥貓的肚皮,一邊蹂躪著小胖子臉上的橫肉,覺得心情好了點。

  達達委屈地說:「不會有那一天的,姐姐,減肥好難的啦。」

  小泰迪爆發了:「你們倆能不能用英文交談?」

  南茜笑眯眯說:「這是為了鍛煉你的聽力,泰迪熊。學好了中文,方便和蘇叔叔交流啊。」

  「蘇叔叔會英文!不然他怎麼能追到媽媽?」小泰迪忿忿。

  南茜趕緊安撫炸毛的泰迪熊,轉移話題說:「瞧!有貓頭鷹來了。一定是你的朋友來信了,或許是韋斯萊家的男孩。」

  果然,一隻看起來傻兮兮的貓頭鷹撞在了窗戶上,泰迪熊立刻跑去收信,好奇的達達也跟過去看。

  南茜看了看活力四射的兩個弟弟,默默走出家門,攔了一輛計程車。

  「請問小姐要去哪裡?」

  南茜低聲報了個地址。

  「哦,這個地方可不太近,沒有家長陪你去嗎?」司機問。

  南茜笑了下:「我想,我可以說去過那裡。」

  司機沒再問,載著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往目的地奔去。

  眼前的河流和記憶中一樣骯髒,高高矗立的煙囪也基本沒變。

  「小姐,你確定是這裡?」司機看著眼前破敗的一片房屋,「這看起來可不是個好地方。」

  南茜付了錢,說:「謝謝您送我到這裡。」

  司機笑問:「需要我在這裡等嗎?」

  南茜搖搖頭,下車走進蜘蛛尾巷。憑著記憶,她摸索著往前走,在一條小巷子的盡頭停下來。

  「嘿!」一個突兀響亮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南茜嚇了一跳,轉臉一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西裝男站在巷子的另一邊。

  這西裝男有一雙非常明亮的黑色眼睛,看清小女孩的臉後,他「咦」了一聲,快步走過來,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問:「你叫什麼名字?」

  南茜疑惑地看著他,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西裝男一愣,失笑說:「抱歉,只是覺得你像一個人。」

  他搖搖頭,似乎覺得不可能,又說:「是我弄錯了。不過,這裡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來說太危險,你最好趕緊離開吧。」

  南茜指著眼前的房子說:「我就來看看這裡還有沒有住人。」

  西裝男眉頭皺了一下:「什麼?你也是來這裡的?」

  「你為什麼說『也』?」

  西裝男猶豫了一下,說:「我小時候見過兩個女孩子來這裡,其中一個和你長得很像。」

  南茜「嗯」了一聲,走過去敲了敲門。

  「這裡以前的住戶姓斯內普。很多年前,男主人和女主人相繼離世,只留下一個男孩,後來他也走了。」西裝男對南茜說。

  南茜看了看窗戶上的塵土,嘟囔說:「看起來的確是這樣。」

  「天已經快黑了,我送你出去吧,反正順路。」

  南茜笑了笑。

  這個西裝男比較健談,在走出蜘蛛尾巷的路上介紹說自己出生在這裡,成長在這裡,偶然得到慈善人士的資助,生活才有了好轉。不過這裡的房子始終保存著,因為他媽媽不願意離開。他今天就是來探望媽媽,順便勸她搬出去,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到了馬路上,西裝男給南茜攔了輛計程車,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他的笑容非常好看:「見到你很高興,請一定收下這個小禮物,再見。」

  南茜坐在計程車裡沖他擺擺手:「我也是。謝謝,再見。」

  蜘蛛尾巷的舊房子很快被拋在身後,南茜看著手中巧克力的包裝紙,一種深重的心酸與惆悵從不知名處湧起,令她的眼睛漸漸模糊。

  8月初,小泰迪收到學校的通知清單,於是拖著全家興沖沖去對角巷買書。南茜最近一直比較宅,她那莫名其妙的情緒令全家人都受到了影響,所以當她表示沒興趣時,蘇先生發話了。

  蘇先生在這個家裡很少發表意見,但當他有意見時,基本沒人能夠違背。南茜對這位頗有道家風範的古董商繼父非常尊重,自然不好拒絕,只得一臉沉鬱地跟在泰迪熊後面去了對角巷。

  「南茜是不是失戀了?」蘇先生悄悄問蕾娜。

  「或許吧,我會找她談的,別擔心。哎,可惜艾德蒙偏偏不在。」蕾娜看起來也非常擔憂。

  到了對角巷之後,南茜帶著小泰迪去買書,好讓蘇先生與蕾娜帶著吵鬧的小胖子達達去享受魔法界的美食。這邊南茜耳邊還沒剛安靜一會兒,幾個紅頭髮的小夥子就把姐弟倆包圍了。

  「嗨!泰迪。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韋斯萊家的比爾率先開口。

  然後是查理,接著是珀西,不一會兒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也冒了出來,最後是個看起來十分靦腆的雀斑小男孩。

  韋斯萊一家這紅彤彤的一片看起來真心喜慶,南茜暗想。

  那邊小泰迪已經開始向吵鬧的韋斯萊們介紹自己的同胞姐姐。當得知南茜是小泰迪的雙胞胎姐姐時,韋斯萊們都非常驚訝,亂七八糟的說話聲弄得南茜腦仁發疼。

  「你沒來霍格華茲,」珀西看著眼前這個心不在焉的女孩,「是因為,呃,魔力的問題嗎?」

  比爾立刻說:「哦,珀西,你可真失禮。」

  南茜拉住想解釋的小泰迪,很平靜地說:「是的,事實上,我差不多是個啞炮。」

  小泰迪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胞姐。她這樣都算啞炮,那他豈不是啞炮的最高級了?

  韋斯萊們都多少有些尷尬。幸好雙胞胎天賦異稟擅長活躍氣氛,兩個人很快就把話題扯開了。

  好不容易告別了熱鬧的韋斯萊一家,小泰迪忙問南茜:「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啞炮?」

  「我樂意。」南茜看著對角巷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更煩躁了。

  小泰迪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關切地說:「南茜,你究竟怎麼了?你這個樣子,大家都很擔心的。」

  南茜看著不遠處的一家魔藥店,對小泰迪說:「我去那裡看看。」她指著MrS.H.魔藥店的招牌。

  小泰迪立刻嚴正地搖頭:「不,我拒絕。」萬一碰到蝙蝠教授那就悲劇了。

  「好吧,那你去麗痕書店。我們一會兒在甜品店集合。」

  小泰迪好心地勸說姐姐:「魔藥店那麼多,你換一家不行嗎?」

  南茜揉了弟弟一把,迅速往MrS.H.魔藥店走去。

  最近店主拉斐爾帶著妻兒回法國度假,魔藥店交給了雇員打理。所以南茜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長相清秀的削瘦青年站在櫃檯後,面色溫和地看著她。

  「您需要買些什麼,小姐?」代理店主問。

  南茜一愣,脫口問:「拉斐爾不在嗎?」

  代理店主笑說:「您認識霍克先生?他回法國度假去了,魔藥店暫時由我打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奎裡納斯.奇洛,是霍克先生的學弟――呃,小姐您怎麼了?」

  南茜合上自己的下巴,訕笑說:「沒什麼,剛剛冰淇淋吃多了,嘴巴有些僵硬。」

  「哈哈,小姐您真幽默。」此時的奇洛一點不結巴,腦袋上也沒包圍巾。

  南茜陪笑。遇到奇洛,讓她暫時將原本晦暗的心情壓住了。

  「您需要來些美容魔藥嗎?當然您已經足夠漂亮了,不過我們店裡有非常不錯的產品,可以讓您更加光彩照人。」奇洛不做教授的時候,也可以是個熱情的推銷員。

  南茜隨便看了兩眼,鬼使神差地問:「增齡劑有嗎?」

  奇洛笑說:「當然有,小巫師來買這個一般是為了去旁邊的翻倒巷冒險。當然我不推薦這種行為,那實在不是個適合旅遊的地方。」

  「謝謝,奇洛先生。」南茜掏出一把錢幣。

  看出眼前這個小女巫不想就這個問題進行交談,奇洛就沒再多說,從貨櫃裡取了瓶增齡劑出來。南茜拿著那瓶魔藥,離開了。她在商業街上漫無目的地閑晃著,最後,停在伊拉貓頭鷹商店旁邊。

  那只貓頭鷹可真像羅琳,她難過地想。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妮蒂亞小姐――」


96、街角的少女

  南茜回過頭,最先注意到的是紅頭髮男孩子臉上的雀斑。

  「那個,」小男孩弱弱地說,「我們剛剛見過,我叫羅奈爾得,羅奈爾得.韋斯萊。」

  南茜點頭:「是的,我聽到你的哥哥們叫你羅恩。」

  羅恩開心地笑了笑,摸著頭髮說:「啊,是的,你也可以叫我羅恩。」

  「找我有事嗎?」

  羅恩猶豫了一下,說:「你和你弟弟走散了嗎?」

  「沒有,」南茜指了指麗痕書店方向,「他先去買書了,我們約好在甜品店見。」

  羅恩的雀斑激動地抖了抖,支支吾吾說:「是這樣,呃,我――」

  南茜疑惑地問:「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其實,你弟弟剛剛和比爾和查理一起去了翻倒巷。我看到的,珀西不讓他們去,可沒人聽他的。」

  南茜這下還真有些震驚。

  羅恩在一邊絮絮叨叨說:「比爾和查理說看到布萊克教授沖進了翻倒巷,他們想跟去看看。幸好喬治和弗萊德在買一年級的教材,沒聽到,不然他倆也肯定會跟去。哦,翻倒巷不是小巫師該去的地方,這一點珀西說得對,可他的話一向沒人聽BalaBala……」

  等他講完,才發現南茜已經不見了。

  這時,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巫師掉落在對角巷的大街上,嚇得周圍的小孩和女士一陣尖叫,羅恩也驚呆了。

  「翻倒巷,」巫師喘息著尖叫,「博金.博克商店,西裡斯.布萊克在殺人!」

  人群霎時沸騰了。

  羅恩嚇得立刻沖進旁邊的麗痕書店,大叫:「爸爸,爸爸,翻倒巷有人殺人,比爾和查理在翻倒巷!」

  亞瑟.韋斯萊正在陪鬧騰的雙胞胎買書,一聽這話立刻交待旁邊的莫麗:「通知傲羅辦公室。另外,看好金妮、雙胞胎和羅恩。」他自己則往翻倒巷沖去。

  往常的翻倒巷總是聚集著不少黑巫師,但今天卻人跡稀少。所以亞瑟一進去,就清楚地聽到博金.博克商店附近發出的爆炸聲。他舉著魔杖匆匆趕過去,很快看到小天狼星正追著什麼東西狂轟亂炸,旁邊的街道上躺著好幾個傷者。

  「停下,西裡斯!」亞瑟高喊。

  小天狼星冷著一張俊臉高聲叫道:「是那只卑鄙的老鼠!亞瑟!讓我殺了他,殺了這個卑鄙無恥的叛徒!彼得.佩迪魯,你這個臭蟲,懦夫,骯髒的下水道老鼠……」

  亞瑟頭疼地看著陷入狂化狀態的小天狼星,只好給無辜受傷的路人加上保護咒。他同時四處張望著尋找自己的兩個兒子,終於在一扇窗戶後面看到了兩個紅頭髮小腦袋,他們躲在博金先生的商店裡。亞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一線紅光從小天狼星的魔杖飛出去,正對著那扇窗戶。同時,他看到一隻老鼠正從窗臺上飛竄下來,沿著牆角急速奔逃。

  「退回去,比爾!」亞瑟焦急地呼喊。

  紅光被人攔了下來,一個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擋在窗戶前,很輕鬆地就阻擋了小天狼星的魔咒誤傷他人。

  「感謝梅林,」亞瑟抹了把冷汗,「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看了窗戶後面的小毛頭一眼。雖然隔著玻璃,來自蛇院院長的死光也把比爾、查理和小泰迪三個格蘭芬多嚇得面無人色。

  那邊小天狼星忽然懊惱地大叫一聲,原來那只老鼠仗著身輕體便,鑽進下水道跑沒影了。

  「你可以跟著他鑽進去,」斯內普冷冷看著小天狼星,「我想沒人會介意。」

  跑了蟲尾巴,小天狼星正在氣頭上,立刻將魔杖指著斯內普說:「鼻涕精,你給我住嘴!」

  亞瑟連忙攔住小天狼星:「別這樣,西裡斯,你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僅只是誤傷一連串路人這一項,就得去阿茲卡班度個短假。

  小天狼星瞪著亞瑟說:「別阻止我,亞瑟,讓開!」

  「大腳板!」尖頭叉子人未到聲先至。

  接著穆迪和盧平也幻影移行出現在博金.博克商店外面。

  「那只老鼠逃了!」小天狼星冷冷斜了斯內普一眼,「都怪鼻涕精多事!」

  斯內普面無表情,他轉身要走,被穆迪攔住了:「我需要你的證詞,斯內普教授,請稍等幾分鐘。」

  穆迪這時候已經只剩一隻完好的眼睛,他打量了一下商店附近的慘狀,拐杖敲了敲商店緊閉的大門:「博金!」

  很快,博金先生就陰測測地出現了,順便還揪著三個小毛頭。

  「我要求賠償,」博金先生的聲音令人十分不舒服,「瞧瞧布萊克先生幹的好事,把我的店面全炸光了。」

  穆迪哼了一聲:「蟲尾巴在你店裡做了什麼?」

  博金先生面不改色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瘋眼漢,我做的是合法生意。」

  尖頭叉子問小天狼星:「你確定那是蟲尾巴?」

  「當然!」小天狼星立刻說,「我跟著他進了翻倒巷,可被他發覺了。那臭蟲立刻就變成老鼠,到處亂竄!」他英俊的臉上隱隱浮現出怒氣。

  「所以你就到處亂炸?這會讓你被投進阿茲卡班,大腳板。」盧平看著附近躺倒的那些黑巫師,十分頭疼。

  穆迪問亞瑟:「你看到佩迪魯了嗎?」

  亞瑟遲疑著說:「我的確看到一隻老鼠在跑,但那是不是佩迪魯的阿尼瑪格斯,我不知道。」

  穆迪又看向斯內普,斯內普冷冷說:「我只看到布萊克先生沖著三個學生甩惡咒,其他的,沒來得及注意。」

  小天狼星大怒,被尖頭叉子拽住:「冷靜些,西裡斯。」

  「你們呢?」穆迪問比爾等三人。

  孩子們交待的確看到一隻四處逃竄的老鼠。

  盧平皺眉,如果沒人能證明那只老鼠是蟲尾巴,小天狼星很可能因為今天魯莽衝動的行為,去阿茲卡班度個不短的假期。說起來這不會是DADA教授職位詛咒的緣故吧,狼人黑線地想。

  「咕嚕咕嚕――」一陣渾濁的聲音傳過來。

  眼尖的比爾叫道:「是那只老鼠!」

  眾人一看,下水道入口鑽出一隻體型碩大的黑色肥貓,它甩了甩身上的泥水,噙著一隻胖乎乎的老鼠蹲下來凹了個造型。

  「葫蘆!」小泰迪大叫,「你不是不吃老鼠的嗎?」

  蘇達達的愛寵,那只叫葫蘆的肥貓,甩著肥大的尾巴走過來,把暈掉的胖老鼠吐在穆迪腳邊,仰頭叫了一聲,邁著貓步走了。

  一道光從穆迪魔杖尖端飛出,落在老鼠身上,那團髒兮兮的東西迅速膨脹,變成了個矮小禿頭的男人。逃亡的生活讓蟲尾巴未老先衰,他看起來仿佛是四五十歲。

  小天狼星恨恨地踢了蟲尾巴一腳:「叛徒!」

  穆迪忽然沖著一個方向發出咒語,紅光炸開了那裡低矮的棚戶,響起一聲女孩子的短促驚叫。

  斯內普臉色一變,他大步走過去,破爛的棚戶裡空空如也,剛才藏在這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穆迪遺憾地收起魔杖:「真是可惜,被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逃掉了。」

  斯內普陰沉著臉抓起小泰迪就往對角巷走,比爾和查理向可憐的泰迪熊致以同情的目光。

  「成年之前別再去翻倒巷,」斯內普將小泰迪丟在麗痕書店外面,「珍惜你的生命,別那麼格蘭芬多。還有,記得把這話也告訴你的雙胞胎姐姐。」

  小泰迪內牛著恭送蝙蝠教授。

  斯內普心情糟糕地走向MrS.H.魔藥店。他現在混亂的狀態不適合幻影移行,所以打算通過壁爐回去。然而當魔藥店大門近在咫尺時,他忽然僵住了。

  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站在遠處的街角。她穿著一件水藍色長裙,藍眼睛非常哀傷地看著身邊的人群,她烏黑的長髮垂到纖細的腰際,一朵白色的瑪格麗特在髮絲之間若隱若現。

  這美麗的情景令魔藥大師的呼吸都停滯了。

  「南茜……」他喉嚨裡低低叫了一聲,迅速穿過人群往街角沖去。可是人群太擁擠,他的視線被擋住了一會兒。等他跌跌撞撞沖到街角時,那個藍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8月下旬,度假歸來的拉斐爾來到普林斯莊園拜訪老友,從衷心的家養小精靈處得知魔藥大師正在酒窖裡。

  「真令人難以置信,」拉斐爾聳聳肩,「西弗勒斯,他竟然會酗酒?」

  伊莉莎白傷心地說:「主人前些天從對角巷回來,就把自己在房間裡關了三天。好不容易出來了,又……嗚嗚……」

  拉斐爾這才意識到情況嚴重,趕緊跟著伊莉莎白來到酒窖,一進門差點被濃郁的酒香熏醉。

  「梅林,」拉斐爾摸了摸鼻子,「西弗勒斯你能出來一下嗎?」

  斯內普在酒窖最裡面含糊地應了一聲:「拉斐爾?」

  「是我,我從法國回來了。」

  斯內普腳步虛浮地從裡面走出來,臉色蒼白如紙,袍子下擺濕淋淋的,被酒浸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拉斐爾問。

  斯內普漆黑的眼睛空洞洞的,嗓音低啞乾澀:「我看到南茜了,拉斐爾。」

  拉斐爾一愣。

  「她穿著藍色長裙,戴著一朵瑪格麗特,打扮得和我們訂婚那天一模一樣。那麼年輕,那麼美麗……可是一眨眼就不見了,就像當初,一眨眼就被死咒奪去了生命……」微醉的狀態讓魔藥大師低沉華麗的聲線十分飄忽。

  拉斐爾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你太想念她了,西弗勒斯。」所以才會看到幻象。

  「是真的,」斯內普慢慢走出酒窖,低聲說,「我真的看到了,拉斐爾。」

  拉斐爾沉默地跟上他。

  「我夢到過她很多次,也在冥想盆裡一遍又一遍觀看往事,可那些,都不像前幾天那樣真實。」他的聲音愈發低沉。

  拉斐爾長長地歎氣,最後說:「馬上就要開學了,西弗勒斯,你得振作起來。」

  「你看到過死去的人嗎,拉斐爾?」

  拉斐爾沉默。

  「艾德蒙不肯把復活石借給我,他說那只會讓死去的人更痛苦,因為復活石只是把靈魂召喚回來,並不能真的復活。」

  拉斐爾難過地說:「別再折磨你自己了,西弗勒斯。」

  斯內普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嘲諷地彎了彎嘴角。

  拉斐爾離開以後,伊莉莎白弱弱地在旁邊出聲:「主人,浴室的熱水已經備好了。」

  斯內普低頭看了看袍角的酒漬,面無表情走向浴室。

  伊莉莎白還有暗處的維多利亞和葉卡捷琳娜都松了口氣。幸好有霍克先生能來勸解主人,不然主人還不知道要在酒窖泡到什麼時候呢!

  斯內普洗完澡,正準備擦乾身體穿浴袍,外面的臥室忽然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激動的小精靈又在搗什麼亂?他丟下幹毛巾,裹上深黑色的天鵝絨浴袍就推開浴室的門。

  臥室地毯上沒有小精靈,只有一個穿著棉布睡裙的女孩,細白的小胳膊小腿粉嫩無比,小身板還沒發育完全。她大概是突然從哪裡掉下來的,正摔得四仰八叉。

  十三歲的南茜.妮蒂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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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兩個南茜

  斯內普僵在浴室門口,濕漉漉的頭髮順著肩膀往下滴水,打濕了天鵝絨睡衣。

  南茜尷尬地站起來,囁嚅說:「呃,晚上好,教授。」

  「解釋你半夜三更出現在我臥室的原因,」斯內普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暴走,「妮蒂亞小姐!」

  南茜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他,突然開始掉眼淚,她抽抽搭搭地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知道,教授,我腦子很亂……嗚嗚……」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斯內普的腦子也開始亂起來。

  「你先別哭了,」斯內普把臥室所有的燈都打開,屋子裡立刻亮堂堂的,讓他的呼吸順暢了不少,「跟我到外面去。」

  南茜哭哭啼啼說:「剛剛觸發了門鑰匙,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這裡,摔得好疼……」

  斯內普正心亂如麻,一聽這話,立刻皺起眉頭:「你說,你是用門鑰匙來到這裡的?」他這時候才想起,普林斯莊園的防禦措施非常完善,如果客人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飛路網、幻影移行以及門鑰匙都是無效的。

  然而有一把門鑰匙例外,那是他當初送給斯內普夫人的一個禮物,可以讓她在任何時候迅速來到他身邊。

  南茜點頭,攤開手掌,裡面是一枚藍寶石戒指,和斯內普手上的那枚同款。

  那是他未婚妻的訂婚戒指。

  「誰讓你拿這個東西的?」斯內普厲聲喊,他沖上去奪過那個戒指,指甲劃過小女孩的手心,留下兩道血印子。

  南茜哭得更厲害,一邊哭一邊罵:「你這混蛋,弄疼我了!」

  這種無比熟悉的語氣立刻把斯內普釘在原地。

  「你說什麼?」他聲音乾澀地問。

  南茜舉著被他抓傷的手,哭得愈發傷心,過了一會兒,她才哽咽著說:「你這裡有冥想盆沒有,我說不清楚,你自己看。」

  斯內普皺眉。

  「要不,你直接用『攝神取念』也行。」

  斯內普霍的站起來,聲音硬邦邦的:「我對流覽別人的大腦沒興趣。」

  南茜緊緊抓住他袍子下擺,小臉蛋上掛滿淚花,嗚嗚哭著說:「不行,你不准拒絕。」

  魔藥大師的鼻子開始不受控制地抽動。自從他成年以後,還沒人用這種強橫的口氣跟他說過話。

  強橫中還帶著點嬌嗔,就像――他少年時代的戀人慣有的口吻。

  他一把抽出袍子,甩了小女孩一個趔趄,聲音陰沉又冷漠:「就算你是她妹妹,在我這裡也沒有特權。跟我出去,我讓伊莉莎白送你回家。」

  南茜被他一甩,打了個哭嗝。她抹了把臉爬起來,憤怒地撲過去一把抱住教授的大腿,叫道:「西弗勒斯.斯內普,你要是拒絕,我就告訴艾德蒙和媽媽,你企圖非禮我!」

  斯內普:「……」

  斯內普低頭看著耍賴的小女孩,輕蔑的視線掃過她平板一樣的胸脯,抽著嘴角說:「以你現在這種八爪魚的姿勢,究竟是誰非禮誰?我衷心建議,等你貧瘠的身材發育好了再說這話,妮蒂亞小姐。」

  南茜咬牙,惡狠狠地問:「你的守護神是大鳥翼蝶,對嗎?」

  斯內普皺眉:「這跟你無關。」

  「借我一根魔杖,」南茜放棄了抱大腿的可恥行徑,站起來仰臉瞪著斯內普,「不許說沒有。像普林斯莊園這種地方,肯定不缺二手魔杖。」

  斯內普挑眉:「的確有。但是,我為什麼要借給你?」

  南茜固執地看著他。

  對上小女孩那雙藍眼睛,魔藥大師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他從床頭櫃上拿過一根樺木魔杖遞過去,說:「鬧完了就立刻離開,妮蒂亞小姐。」

  「這是你的魔杖,」南茜看了他一眼,接過魔杖,閉上眼深呼吸之後,輕輕喊了一聲,「呼神守衛。」

  魔杖和她的契合度不高,所以前幾次並沒有成功,只發出一團模糊的銀光。

  斯內普暗暗驚訝,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巫,用別人的魔杖使出這種程度的守護神咒,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更讓他震驚還在後面。

  南茜第四次嘗試的時候,魔杖尖端的銀光終於扭曲出了形狀。

  這形狀斯內普非常熟悉。在斯內普夫人離開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美麗的大鳥翼蝶陪伴他度過了不知多少艱難時光。

  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乾巴巴地說:「原因。」

  守護神消失了,南茜指著自己的腦袋:「冥想盆。」

  斯內普抿了抿嘴唇。

  大半夜的,伊莉莎白被命令去把書房裡的冥想盆搬過來。當小精靈放下冥想盆,看到主人臥室裡那個稚嫩的睡衣小女孩時,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今晚的事不准告訴任何人,」斯內普陰沉地看著伊莉莎白,「除非你想去魔藥店當清潔員。」

  可憐的伊莉莎白立刻死死捂著嘴巴,示意自己絕不會洩密,然後趕緊消失了。

  南茜解下脖子上的黑星石項鍊,鳳凰骨雕刻的骷髏頭只剩下一個。見斯內普皺眉,她解釋說:「這項鍊從我記事起就這樣,艾德蒙以前說這是從『姐姐』那裡傳下來的。」

  她說到「姐姐」一詞時,語調很古怪。然而教授正看著那掛項鍊出神,並沒有注意到。

  黑星石被放進冥想盆,一縷記憶片段飄了出來。

  「這是前幾天從艾德蒙腦瓜裡提出來的,」南茜取出黑星石,說,「你保證,看完之後,不能生我的氣。」她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裡,使勁絞著睡裙邊。

  斯內普的大鼻子抽了抽,將臉埋進冥想盆――

  這是1976年7月10號的貝麗山谷火車站。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和伊戈爾.卡卡洛夫已死,還有兩個受傷的食死徒躺在鐵軌上,貝拉特裡克斯不見蹤影。卡梅隆一臉痛苦地跪在泰迪.妮蒂亞的屍體旁,泣不成聲。

  魔藥大師看見年少的自己正緊緊抱著未婚妻的屍身,發出困獸一樣的哀嚎。這時,艾德蒙突然出現在車站,一臉凝重地掃視著現場的慘狀,然後,對著少年斯內普用了個昏迷咒。

  魔藥大師看著被昏迷咒擊中的自己,眉頭緊緊皺起來。

  場景轉換,到了南茜家中。

  臉上帶著微笑的少女躺在臥室的大床上,仿佛只是睡著了。

  艾德蒙、卡梅隆和蕾娜在床邊,毫無預兆的,艾德蒙的魔杖尖端發出一道光,沒入少女胸前的黑星石吊墜(吊墜上鑲嵌著的兩個鳳凰骨骷髏已經只剩下一個)。一陣金紅的火焰籠罩了大床,鳳凰悅耳的鳴叫充斥著整個臥室,少女的身體迅速化為灰燼。

  「不!」被這情景驚呆的成年斯內普朝床上撲過去。可這是在冥想盆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籃打水。

  很快,一個皺巴巴的嬰兒從灰堆裡顯了出來,虛弱地張開眼睛。

  那一雙眼睛猶如兩粒藍寶石。

  蕾娜立刻撲過去抱起嬰兒,又哭又笑,斷斷續續說:「……南茜,小寶貝兒,泰迪親愛的,你看,我們的女兒活過來了……」

  床尾的斯內普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蕾娜將從灰堆裡抱出來的女嬰放在嬰兒車裡,卡凱西正激動地在一邊抹眼淚兒。屋子裡的大小物品正輕柔地飄來飄去,艾德蒙和卡梅隆默默看著這一切。

  「南茜她,」蕾娜看著飛來飛去的花瓶,問艾德蒙,「還是女巫,對嗎?」

  艾德蒙點頭:「毫無疑問。她保留著之前的魔力,可是她現在的身體太小,承受如此強大的魔力,容易出問題。黑星石把她的記憶和魔力儲存起來了,每增長一歲就歸還一歲的記憶和力量,這樣循序漸進比較穩妥。」

  「只要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蕾娜看著嬰兒車裡的孩子,又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

  卡梅隆說:「將來這個孩子一出生,就說你生下的是雙胞胎。」

  蕾娜點頭:「我明白,死而復生這種事,即便在巫師界也太過驚世駭俗,我不想南茜寶貝兒再陷入麻煩裡。」

  「哎,可惜南茜沒有吸血鬼血統,不然就能像我一樣,幾天長回老樣子。現在還得等她從嬰兒開始慢慢來,真是愁人。還有,她的靈魂從未改變,所以將來無法再收到魔法學校的通知書。為了免除別人的懷疑,十一歲之前最好不要待在歐洲。」艾德蒙嘟囔說。

  蕾娜果斷地說:「等小泰迪出生了,我們就走,去亞洲。」

  「西弗勒斯怎麼辦?」卡梅隆問,「要把南茜現在的情況告訴他嗎?」

  艾德蒙更加發愁。

  最後還是蕾娜一錘定音:「他還在上學,身邊那麼多人,萬一被別人看出什麼就糟糕了。我已經失去了泰迪,決不能再失去南茜。要不要告訴西弗勒斯,等南茜長大後,自己決定吧。」

  卡梅隆和艾德蒙對視一眼,默認了蕾娜的決定。

  斯內普想要大聲反駁,可是場景轉換,卡梅隆和蕾娜都消失了,他又發覺自己掉到了教堂的墓地。這時候再看到南茜的那句墓誌銘「死亡不是終結,是新的開始」,斯內普才驚覺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艾德蒙和一個拿著煙斗的胖老頭站在墓地裡,胖老頭正一下一下摩挲著泰迪的墓碑。

  「小丫頭是怎麼活下來的?」胖老頭緩緩吐著煙圈,問艾德蒙。

  艾德蒙點頭:「喬治把黑星石鳳凰骨吊墜送給了她。」

  「你用反咒之石和阿娜絲塔西婭的骨頭做的那個吊墜?」

  艾德蒙點頭:「血族的魔法把她的靈魂和身體跟那只鳳凰相連,最終承受死咒的是鳳凰。」

  「怎麼瞞過傲羅的?」胖老頭問。

  艾德蒙聳聳肩:「假死咒,萊斯利,你知道這很容易。」

  胖老頭看著泰迪的墓碑,過了很久才說:「我會帶他的畫像回妮蒂亞家。喬治、蕾娜和那兩個小娃娃,就麻煩你了。」

  艾德蒙點頭:「放心吧,老夥計。我當初既然答應你照顧流落在外的妮蒂亞們,自然會信守承諾。」

  記憶到此結束,斯內普被甩出了冥想盆。

  縮水版的斯內普夫人正坐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光光的小腳丫子一蹬一蹬的。

  魔藥大師此時的心情,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

  是他喝醉了吧?這一切都是夢吧?那他究竟要不要醒過來呢?

  「我現在只有十三歲的記憶,也就是1973年7月10號之前的經歷。每年一次的回憶爆炸弄得我精神很混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所以,上個月10號我拷問了艾德蒙,他扛不住,就交待了這個。」南茜指了指冥想盆。

  斯內普覺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果然喝太多酒容易發昏。

  南茜巴巴望著他,問:「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不要怪我,我一知道就立刻過來告訴你了。」

  對著這張稚嫩的臉,斯內普內心無比糾結。他沉默了半天,才冒出句:「我需要好好想想。」

  「哦,」南茜點點頭,覺得他這種態度還算不錯,於是她抱著柔軟的枕頭從床尾爬到床頭,抖開被子鑽了進去,平靜地說,「那你想吧。」

  斯內普:「……」

  斯內普久違的無力感又回來了,他嘴角抽搐著說:「這是普林斯莊園,我的臥室,妮蒂――」

  大概是意識到這小女孩的本尊是誰,他起初那一貫冰冷的的聲線停頓了下,彆扭地轉為柔和:「――我先送你回去。」他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南茜翻了個身,說:「我雖然缺失了十三歲以後的記憶,但是艾德蒙告訴我,我是你的未婚妻。」

  「的確,是未婚,不是已婚,所以你最好回自己家去。」

  南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她抱著被子坐起來,饒有興致地問:「教授,你剛剛說我現在的身材很『貧瘠』,那麼,我長大以後身材好嗎?」

  斯內普一愣,明白她話裡暗含的意思之後,大鼻子猛烈地抽了一下,蒼白的臉上迅速浮起可疑的紅暈。

  接著,魔藥大師裹著睡袍落荒而逃。

  「哇塞,」偽蘿莉在教授的大床上滾來滾去,自言自語感慨說,「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竟然能拿下霍格華茲最恐怖教授。嘖嘖,這成就感……」她心滿意足地抱著教授的被子睡著了。


98、小蘿莉or小惡魔

  第二天早晨,南茜起床後叫來伊莉莎白:「教授呢?」

  伊莉莎白純潔的大眼睛興奮地看著她,激動無比地說:「主人在下面看報紙,小姐,主人在等候小姐一起吃早餐!伊莉莎白從沒見過主人的心情這麼好,伊莉莎白真是太高興了!」小精靈感動得就差寬麵條淚了。

  南茜想了想,吩咐小精靈弄來一件裙子,梳洗過後蹦蹦跳跳來到客廳。

  斯內普拿著報紙的手有些僵硬。

  「親愛的,」南茜跳過去,從椅子後面環住斯內普的脖子,在他蒼白的臉上啃了一口,「早上好。」

  魔藥大師被這個熱情的早安吻弄得渾身僵硬。尤其是罪魁禍首又蹦到了他對面坐下,那張稚嫩的臉笑得花枝招展,他的心還沒動一下,就被罪惡感充斥了。

  年近30的他,未婚妻才剛滿13。

  她為什麼沒有吸血鬼血統!

  南茜當然知道教授在糾結啥,不過出於某種陰暗的心理,她只當做不知道。

  「過兩天就要開學了,你得一直住在學校嗎?」

  斯內普含糊地嗯了一聲。他其實昨天夜裡就想逃去霍格華茲來著,可最終還是捨不得。失而復得的痛苦和甜蜜折磨著他,讓他徹夜難眠。

  南茜巴巴地問:「你週末不能回來住嗎?我不能去霍格華茲,我想見你了怎麼辦。」

  他多麼希望自己能端出在學校裡訓斥小動物的風範,可惜事實是,他連正眼都不敢看過去。

  「耶誕節假期可以回來。」他盯著報紙,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那要好久,」對面那個難纏的小姑娘抱怨,「這樣吧,我們週末在霍格莫德約會,好不好?」

  斯內普唰的放下報紙,面無表情地說:「你才十三歲,你確定要和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約會?」提到這個他就糾結,等她長大,他已經老了。

  這該死的梅林!

  「我們是未婚夫妻嘛!」南茜笑眯眯伸出手,「我的戒指呢?」

  斯內普猶豫了半天,才把昨晚沒收的戒指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南茜敲了敲桌面,翹起左手中指,言簡意賅地說:「戴上。」

  這實在太考驗人了!

  斯內普看著桌面上那只白嫩嫩的小手,無聲地歎氣。

  南茜在普林斯莊園蹦蹦跳跳玩了幾天,把三個小精靈折騰得人仰馬翻,魔藥大師也被整得痛苦無比,當然,痛並快樂著。

  「我要回家了,」30號早晨,南茜蹦到斯內普面前,「教授。」

  斯內普正埋在書桌裡處理文件,聽到這話,心裡霎時間變得空落落的。

  南茜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頰,他沒動。她又稍稍低了下頭,輕輕咬著他緊抿的嘴唇,他還是沒動。她的手臂掛在了他脖子上,身體擠進書桌和他之間的空隙,輕盈的呼吸噴在他的大鼻子上。久違的愉悅感順著鼻子傳遍了全身,讓他狠狠打了個激靈。他失控地攥住女孩子那纖細的腰肢,閉上眼睛加深這個吻。南茜心跳如擂鼓,她這時已經坐在了教授的腿上,腰和後背都被掌控,那狂暴的熱情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看到懷裡小女孩那幼/齒的模樣,教授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和尷尬。

  「呃――」南茜僵硬地笑了笑,不安分地扭了扭腰,紅腫的嘴唇和眼睛一樣濕漉漉的,「需要我幫你解決一下嗎?」

  教授臉色一黑,正要放她下來。可是她的動作更快,抓起桌子上的魔杖就對他來了個「力勁鬆懈」。脫力的教授靠在椅子上,心底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頭腦裡的記憶雖然缺失,但是,身體的記憶卻還在。從五歲那時候見你我就發覺了,我很喜歡你。想和你親近,不想讓你那麼難過。」南茜趴在他胸口上輕聲說。

  教授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想抱抱她,可是手臂無力。

  南茜揚起臉看著那個突兀的大鼻子,對上鼻子上方那雙漆黑的眼睛,歪著小腦袋低聲問:「我們以前做過沒?」

  教授狼狽地閉上眼,喉結一動一動的。這麼一個小蘿莉趴在身上問他這麼**級的事情,無地自容之餘,還隱約有種禁忌的刺激感。

  更刺激的事還在後頭。

  他長袍上那密密麻麻的扣子被小蘿莉一顆一顆慢慢解開了。

  「停下!南茜!停下!」沙啞的聲音裡隱含著一絲驚慌。

  南茜搖頭說:「我不。我覺得以前好像做過這樣的事,呃,你衣服上的扣子可真多。」

  禁欲的人往往最能引起別人的破壞欲,尤其是像魔藥大師這種氣場超強的禁欲表率。由於小惡咒的緣故,他此刻癱倒在椅子上無法動作,這種任人宰割的姿態……南茜真怕自己一激動會流鼻血。

  外袍內袍被依次解開,露出裡面棉質的白襯衣,深藍色的扣子一直系到下巴,包裹得嚴密極了。

  「你這樣穿,讓人看著就有一種窒息感。」小蘿莉一邊解著襯衣最上面的扣子,一邊撅著嘴抱怨。

  斯內普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他不停地命令南茜停下,可惜小女孩置若罔聞。

  「噓,別這麼大聲,要是把伊莉莎白他們引來,看到你現在這種情形……嘖嘖……」

  斯內普一瞬間冒出的冷汗把襯衣都浸濕了,這種狀態被小精靈參觀……縮水版的斯內普夫人,簡直是個小惡魔!

  小惡魔嘻嘻笑著,俯下臉埋在他光裸蒼白的胸膛,尖利的小虎牙和濕熱的小舌頭貼上他微涼的肌膚,一路往下滑去……

  這是在犯罪……魔藥大師的內心在糾結在掙扎。

  抑制不住的令人難堪的呻/吟聲在書房裡低低迴響,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在冰與火的情/欲煎熬裡他終於睜開眼睛,微微低頭。那雙以往只會出現在回憶中的藍眼睛近在咫尺,專注地看著他,目光中又暗含著調皮和得意。

  「南茜――」他低啞地叫了一聲,費力地挪動手指,撫了撫她烏黑的長髮。

  陽光一寸一寸地挪動,照亮了普林斯莊園。伊莉莎白正在客廳裡打掃衛生,看到南茜歡快地蹦過來,叫了一聲:「伊莉莎白si――」

  「小姐有什麼事吩咐伊莉莎白?」小精靈問。

  南茜笑眯眯說:「我要回家啦。麻煩你,替我向維多利亞和葉卡捷琳娜告別。」

  小精靈感動又不舍:「小姐還會再來嗎?小姐在的時候,主人心情好多了。」

  「我當然會再來啦,」南茜眨眨眼,「這是一定的。不過,教授現在的心情可能不怎麼好,你們沒事不要去他面前晃悠。」她說完,露出個奇特又狡猾的笑容。

  小精靈趕緊點頭。

  南茜回到貝克街221B號,小泰迪正在收拾開學的行李,肥貓葫蘆和蝙蝠艾德蒙在屋子裡亂竄,小胖子達達坐在電視機前,眼饞著廣告裡的冰可樂。

  「需要幫忙嗎?」南茜問滿頭大汗的泰迪熊。

  小泰迪驚喜地喊了一聲:「啊,南茜,你回來了?」他沖過來上下打量一番,松了口氣。

  南茜哭笑不得:「我是去普林斯莊園做客,又不是去阿茲卡班坐牢,瞧你這緊張的樣子。」

  小泰迪皺巴著臉說:「普林斯莊園比阿茲卡班要恐怖,斯內普教授更比攝魂怪可怕。哦,一想起又要上魔藥課,我就不想去霍格華茲啦!」

  蝙蝠嘭地變**,陷進沙發裡說:「喲喲,喬治。我覺得,這一學期蝙蝠教授應該不會那麼恐怖了,泰迪熊。還有,你作為一個格蘭芬多,去年都沒在蝙蝠教授那裡丟一分,這已經算是奇跡了。」

  南茜白了艾德蒙一眼。

  「喲喲,喬治。要看看今天的《預言家時報》嗎,南茜?我推薦你看一下。」

  小泰迪立刻興奮地說:「的確是個好消息。」

  南茜狐疑地接過報紙,一篇來自麗塔.斯基塔的報導把她震在原地――救世主和他的妹妹。

  「哈利當哥哥了?」南茜看著那篇報導,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艾德蒙笑嘻嘻說:「喲喲,喬治。可不是嘛,波特小姐昨天出生,你猜她叫什麼名字。」

  南茜:「……」看著艾德蒙猥瑣的笑容,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泰迪抱住姐姐,感動地說:「她也叫南茜。哈利寫信說,這是為了紀念他父母共同的好朋友,也就是我們那個早逝的姐姐。」

  「早逝的姐姐」僵硬地看著泰迪熊,邊上的艾德蒙發出一陣爆笑。

  小泰迪開學後,不能去霍格華茲的南茜決定跟著媽媽學習服裝設計。業餘時間還跑去街頭表演魔術賺取零花錢兼吸引眼球,算是一嘗夙願。

  「甜心,貓頭鷹來了,是泰迪還是斯內普?」蕾娜在廚房裡問。

  南茜踢著拖鞋取下信件,笑說:「是教授。」

  「哎,」蕾娜在廚房歎氣,「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寶貝你還是折在了他手裡。」

  南茜笑眯眯地給了貓頭鷹夏洛克一枚銀西可,喂他吃了點東西,夏洛克感激地蹭著女孩子的手心。幸好還有個這麼漂亮溫柔的小姑娘可以讓他有活兒幹,不然他在貓頭鷹棚屋裡蹲到發黴,那個陰沉的主人也不會想起他。

  「妮蒂亞小姐:

  待在家裡,別試圖搗亂。

  西弗勒斯.斯內普」

  南茜揉著貓頭鷹,抱怨說:「瞧瞧,他可真會省墨水。」

  貓頭鷹咕咕叫著附和。

  南茜眼珠一轉,笑眯眯回了封信,交給夏洛克叼走了。

  「媽媽,」南茜跑到廚房騷擾做飯的蕾娜,「我週末想去霍格莫德,一個巫師村,你同意嗎?」

  蕾娜叉著腰問:「斯內普約你去?哦,寶貝兒,你現在才十三歲,卻要和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約會……」

  「教授才不老呢,」南茜反駁,「再說,我精神上的年齡可不小。」

  蕾娜憐愛地抱了抱女兒,說:「好吧,這是你的選擇,甜心。」

  週末,南茜先用門鑰匙去了普林斯莊園,然後讓伊莉莎白把她帶到了霍格莫德。

  「小姐,需要伊莉莎白的時候,就喊伊莉莎白的名字,伊莉莎白會立刻出現在小姐身邊。」

  南茜笑眯眯答應,直奔三把掃帚而去。

  「可愛的小姐,」漂亮的羅斯默塔女士送上泡沫豐富的黃油啤酒,「您要的啤酒。」

  南茜打量著窈窕的老闆娘,笑道:「謝謝。」

  羅斯默塔看了小女孩一眼,低聲問:「今天不是霍格莫德開放日,你是通過小路從城堡裡偷跑出來的嗎?米勒娃可是告訴過我,今年第一次開放日是在萬聖節左右。」

  南茜一愣。

  「別擔心,親愛的。我又不是費爾奇那個老混蛋,不會抓你回去的。」羅斯默塔笑吟吟地正要走開,腳步突然停住了。

  「梅林的鬍子!」老闆娘看著門口那個黑色的身影,臉上滿是激動和興奮的表情,「竟然是斯內普教授!」


99、地窖一日遊

  南茜愣愣地看著這位身姿窈窕的大齡熟女瞬間奔到酒吧門前,熱情地招呼斯內普:「親愛的西弗勒斯,能再見到你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我們還沒到要互稱教名的地步,」斯內普黑著臉掃了一眼店裡的情景,聲音驀然轉為低沉,「我想,我找到了。」

  他大步走到一張桌子前,某人剛三下五除二悶掉一杯黃油啤酒,嘴巴上沾著一圈泡沫笑嘻嘻地問:「要來一杯嗎,教授?」

  這些日子以來,想到這張稚嫩的臉,魔藥大師就頭疼無比。酒吧裡人多口雜,斯內普抓住南茜的手腕,發動了幻影移行。

  「這是什麼地方?」南茜看著周圍茂密的樹林,「城堡旁邊的禁林?」

  斯內普漫不經心應了一聲,說:「你最好清理一下酗酒的痕跡。」

  南茜繃不住哈哈大笑:「只是一杯黃油啤酒嘛。」

  斯內普瞪著她,當然對她來說沒什麼威懾力就是了。她眨眨眼,指著嘴角說:「你幫我。」

  斯內普猶豫了一下,抬起手,不過被南茜按住了。她水盈盈的藍眼睛一閃一閃的,仰著臉看他,輕聲說:「你嘗嘗。」

  斯內普:「……」不論以前還是現在,斯內普夫人總是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地無語。

  樹林裡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得十分歡快,高大的身影慢慢彎下腰,輕輕吻著小女孩的嘴角。

  ……

  「黃油啤酒味道怎麼樣,教授?」

  斯內普直起腰看了看南茜,低聲說:「和以前不太一樣。」

  南茜笑得前仰後合。

  「真希望時間快點過去。」斯內普低聲嘟囔。

  南茜笑吟吟說:「這樣沒什麼不好啊,你可以裝作自己也只有十三歲嘛。」

  斯內普:「……」他臉皮真沒那麼厚。

  「教授,你能帶我參觀一下霍格華茲嗎?只是看看,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記憶和親身體驗總是不一樣的。

  斯內普看著她滿臉希冀,心已經軟了,問:「你現在,能變成阿尼瑪格斯嗎?」

  南茜立刻點頭:「艾德蒙說只要是我以前學過的咒語,溫習一下就能成功。我看當年的咒語筆記時嘗試過阿尼瑪格斯,是只小鳥。」

  於是,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在週六的上午,領著一隻蜂鳥從禁林回到地牢。

  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學生被費爾奇送來魔藥教授的工作室,等待義務勞動,站在最前面的是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紅頭髮男孩。

  蜂鳥落在牆邊的櫥櫃上,歪著毛茸茸的腦袋打量著韋斯萊雙胞胎。與此同時,雙胞胎也在打量這只被蝙蝠教授帶回來的活物。

  「可憐的毛茸茸的小傢伙。」

  「還不知道它就要被丟進坩堝。」

  蜂鳥腦袋一抖,在櫥櫃頂端做了個暈倒的姿勢:韋斯萊雙胞胎也太能逗了。

  「韋斯萊們,」斯內普陰測測地開口,「按照課堂上的要求,去處理那一盆鼻涕蟲。」

  雙胞胎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立刻垮了。

  處置完搗蛋鬼,斯內普帶著蜂鳥來到書房。這是他處理檔批改作業的地方,和工作室相鄰。蜂鳥好奇地打量著房裡的情景,然後巴巴看向斯內普,似乎在問她是否能變回來。

  斯內普點頭。

  得到允許的小鳥立刻恢復人形,跳上墨綠色的單人沙發撲騰兩下,笑說:「這裡真不錯。呃,你要工作的話儘管去。」她指了指書桌上那幾堆厚厚的羊皮紙。

  「我還不想讓那些滿是漏洞的論文破壞自己現在的好心情。」斯內普抽了抽鼻子,嫌棄地看了一眼小動物們上交的作業。

  南茜笑嘻嘻說:「別這樣,西弗勒斯,我們都曾年幼過,都曾犯過錯。」

  這聲久違的「西弗勒斯」緩和了魔藥教授的臉色,他嘟囔說:「我的確曾經年幼,但不曾犯過那麼愚蠢的錯誤。」

  「我可是記得有人跟我鬧彆扭,整整半年,見我就跟沒看見似的,臉拉得和領帶一樣長。」

  斯內普:「……」臉和領帶一樣長,有嗎,真的有嗎!

  南茜擔憂地趴在沙發背上,問:「你不喜歡小孩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問起這個。

  「那將來我們要不要孩子啊?」

  斯內普:「……」

  斯內普嘴角抽搐著說:「你才十三歲,南茜。」

  「可我的靈魂至少——嗯,就算是二十八吧。一個二十八歲的女士考慮孩子的問題,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斯內普眉毛一挑,忍著無奈和笑意說:「那請這位二十八歲的女士至少先有了十八歲的樣子和身體再說吧。」

  南茜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脯,也覺得有點囧。不過她嘴上當然是不能認輸的,下巴一揚問:「真正相愛的戀人,不管對方變成了什麼樣子,都不會嫌棄對方。瞧瞧你,我不過是變小了,你就……你那天怎麼說的來著,『等你貧瘠的身材發育好了再說這話』。嘖嘖,希望我發育好了以後,你還沒有小肚腩。」

  魔藥教授的臉徹底黑了。

  之後的時間,小蘿莉優哉遊哉參觀著教授的書房和臥室,鬱悶的教授則開始蹂躪小動物們的論文。午餐的時候,義務勞動的學生們終於完成任務,被魔藥教授驅逐出了地牢。家養小精靈送上餐點,南茜心情不錯,解決了大部分食物。

  「我剛剛在桌子上看到一封信,那花哨風騷的字體非瑪律福莫屬。你們倆關係不錯?」

  想起南茜缺失的記憶,斯內普解釋說:「盧修斯這個人,從來不會把事情做絕,我們的交情一直都是這樣——不好不壞。」

  「那你是德拉科的教父嗎?」南茜一直很好奇這個來著。

  斯內普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盧修斯的兒子叫德拉科?」

  「報紙上有寫啊,瑪律福家族未來的繼承人,高貴純血的小少爺。說實在的,我第一眼看,還以為那是個小女孩,美得跟小仙子似的。」

  斯內普再度:「……」瑪律福家的小少爺美得像小仙子?她可真能聯想。

  「盧修斯是曾暗示過我,希望我能成為德拉科的教父,我向他推薦了雷古勒斯。純血布萊克和純血瑪律福,很相配,是不是?」

  南茜撇撇嘴:「他們還都是食死徒。嗯,其實波特也是純血,和瑪律福還有姻親,也很配的不是嗎?」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確定德拉科是盧修斯的親兒子。」

  南茜:「……」

  南茜趕緊轉移話題:「哦呵呵……說到雷古勒斯,你最近有見過他嗎?阿芙拉還有他們的女兒怎麼樣?」

  斯內普無奈地搖了搖頭,想到南茜和阿芙拉的友誼,他回答說:「你如果想見他們,我給雷古勒斯寫封信,約個時間帶你去布萊克家做客。」

  「可以嗎?」南茜大喜。

  斯內普向來是言出必踐,他當即就寫了封信讓貓頭鷹夏洛克送給雷古勒斯。收起鵝毛筆,看到南茜滴溜溜亂轉的眼珠,他皺眉問:「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南茜笑嘻嘻說:「午後好時光,我們來聊聊天吧。」

  警鐘在魔藥大師的腦瓜裡長鳴。

  「我們什麼時候確定的戀愛關係?」

  斯內普:「……」用不用上來就是這麼重磅的炸彈啊!

  南茜眨眨眼,說:「好吧,這麼問是有點突然,那慢慢來。我問一個,你答一個,速記筆會忠實記錄你的答案。當然不許你撒謊——呃,吐真劑在哪裡?」

  斯內普站起來就走。

  南茜趕緊拉住他,認錯說:「我開玩笑的嘛,別生氣別生氣。」

  斯內普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無奈,而且隨著一會兒斯內普夫人的「拷問」,他會越來越無奈。

  果然,斯內普夫人準備好速記筆和羊皮紙,開始了莫名其妙的提問。

  (下轉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50問的具體內容沒有放在正文——為了避免有拼湊內容之嫌,希望大家看得開心啦。

  「你的名字?」

  斯內普:「……」

  「哎呀,別走嘛,坐下坐下。好吧,這個略過。第二問,年齡?」

  斯內普表情極不耐煩:「……29。」

  「性別也不用問了,下一個,你的性格是怎樣的?」

  斯內普:「陰沉孤僻滿腦袋魔藥,這是你說的。」

  南茜眨眨眼:「糾正一下,是以前的我說的。下一問,覺得我的性格怎樣?」

  斯內普扶額:「總是讓我束手無策。」

  南茜大笑:「哇咧,我這麼厲害啊,O(∩_∩)O謝謝。嗯,我們是在什麼時候在哪裡相遇的?」

  「這你應該記起來了啊。」

  「我想聽你說嘛。」

  斯內普歎氣:「1971年的分院儀式。」

  南茜思索了一下,點頭:「對我的第一印象?」

  「沒印象,那時候又不認識。」

  南茜想想也是,開學第一天碰到的陌生人,只要行為不是特別出格,很難給別人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於是她轉向下一題:「喜歡我哪一點?」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認命地表示:「全部,即便是現在這種無聊的行為。」

  南茜大樂,撲上去啃了他一口,笑眯眯問:「那下一問『討厭我哪一點』就跳過吧。嗯,你覺得你和我的相性好嗎?」

  斯內普被她啃得臉皮一紅,低聲說:「很好。」

  「你都怎麼稱呼我的?」

  「最開始是妮蒂亞小姐,熟悉之後就叫南茜,嗯……」

  南茜覺得有戲,催促說:「不許有隱瞞,快說嘛。」

  「……有時候會叫斯內普夫人。」

  南茜眼睛一亮:「什麼時候?」

  斯內普緊抿著嘴唇,沉默許久,才說:「你自己想吧。」

  南茜怕逼得太緊教授甩手走人,只好轉向下一題:「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

  「隨你。」

  南茜眼珠一轉:「真的?那我叫了你不許生氣。」

  斯內普點頭,最多不過是蝙蝠教授。

  小蘿莉湊到魔藥大師耳邊,輕輕喊了一聲:「魔藥王子?」

  斯內普:「……」他就知道不能太慣著這小姑娘!

  南茜略微好奇地看著他迅速躥紅的臉頰,問:「你臉怎麼紅了?」

  「下一題!」

  南茜吐吐舌頭,笑說:「如果以動物來做比喻,你覺得我是?」

  斯內普瞥了她一眼,答:「阿尼瑪格斯足以說明一切。」

  「好吧……順便說一句,我覺得你是蛇。不過,你的阿尼瑪格斯是蛇嗎?」

  斯內普皺眉,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說:「要想阿尼瑪格斯成功,變形術需要學得非常好;要想變形術學得好,必須得有豐富的想像力。」

  南茜點頭:「瞭解。作為魔藥大師,需要的不是想像力,是嚴謹精確的態度。」直說不會阿尼瑪格斯得了,這麼多廢話,教授你還敢再傲嬌點嗎?

  「……問完了嗎?」

  南茜趕緊拉住他:「別急,這才剛開始,總共有一百問的。」

  斯內普蒼白的臉立刻黑如鍋底,咬牙切齒地說:「一百問?」

  「就當聊天嘛,別激動別激動。我今天只準備問前50個問題,太過限制級的以後再說。我們接著來:如果要送禮物給我,你會送什麼?」

  斯內普歎氣,聲音裡滿是無奈:「糖果,你和鄧布利多的愛好一樣。」

  「才不是,至少我可不喜歡蟑螂堆。嗯,你想要什麼禮物?」

  斯內普答:「只要是你送的都行。」

  「對我有哪裡不滿?一般是什麼事情?」

  斯內普答:「就像現在這樣的事情,你不這麼無聊就好了。這些剛才說過了,別把時間浪費在重複上,南茜。」

  南茜聳聳肩:「題目就是這樣嘛。你的毛病是?」

  「陰沉孤僻滿腦袋都是魔藥。」

  南茜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不過我不介意啦。你覺得我有什麼毛病?」

  斯內普挑眉:「無聊算嗎?」

  「我做什麼事情會讓你覺得不快?」

  斯內普沉默,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浮起薄薄的紅暈。

  南茜湊過去低聲說:「如果你想說的是那天在你書房裡的事,我以後不做就是了,你可別後悔。」

  斯內普狠狠瞪了她一眼。

  「而且,我可不認為那種事『讓你覺得不快』。哎呀,又惱羞成怒了,坐下坐下繼續回答,你做什麼事會讓我生氣?」

  斯內普鼻子抽動著,硬邦邦地說:「跟坩堝相處的時間太多。」

  「哈哈——」南茜繃不住大笑,繼續問,「我們的關係到哪種程度了?」

  斯內普板著臉一本正經:「正常的未婚夫妻關係。」

  南茜笑眯眯說:「瞭解。我們初次約會是在哪裡?」

  「……圖書館……」斯內普不太確定地說,「那應該算是約會吧。」

  南茜心裡翻了個白眼:「既然這麼不確定,後面幾問可以跳過了。嗯,你和我誰先告白的?」

  斯內普想了想,說:「應該是你從布斯巴頓回霍格華茲那一年的萬聖夜,在有求必應室,你一見我就撲過來,然後……應該不分誰先誰後。」

  「我一見你就撲過去,我那時候這麼生猛啊。」

  斯內普:「……」

  「不知道是誰說過,愛情的開始,總得有一個先耍流氓,真是太有道理了。」

  斯內普:「……」

  「啊,我喜歡下一問:你有多喜歡我?」

  斯內普看著南茜的藍眼睛,低聲說:「和你一樣。」

  南茜眨眨眼。

  斯內普撫了撫她尚未完全擺脫嬰兒肥的臉蛋,低聲說:「勝過我的生命。」

  南茜捂住臉:「別這麼煽情,我會哭的。」

  「那就不繼續問了?」

  南茜藍眼睛一瞪,濕漉漉地看著他:「休想!既然這樣,下一問也可以pass了,接著,我說什麼會讓你覺得沒轍?」

  「你這麼看著我就讓我覺得很沒轍。」

  南茜被他無奈的表情娛樂了,笑著繼續:「如果我變心了,你會怎麼做?」

  斯內普很肯定地說:「不會有這個如果。」

  「……好吧,我也覺得這樣。嗯,約會的時候我遲到一小時,你會怎樣?」

  斯內普答:「你從不遲到。」

  「都說了是如果嘛。」

  斯內普歎氣,亮了下手上的訂婚戒指,回答:「用門鑰匙,到你身邊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魔法世界就是方便。

  南茜繼續:「呃……我什麼樣的表情最性感?」

  斯內普大鼻子一抽,本能地想拒絕回答,但對上小蘿莉炯炯的目光,硬著頭皮說:「……專心致志看著我的時候。」

  南茜搔了搔臉蛋,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問:「兩個人在一起,最讓你覺得心跳加速的時候是?」

  斯內普毫無猶豫回答:「你惡作劇的時候。」

  南茜一囧。

  「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斯內普答:「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幸福。」

  「最,我強調的是最!」

  「大概是我教你做魔藥的時候吧。」

  南茜:「……」教授你還真對得起你的職業。

  「曾經吵過架嗎?」

  斯內普皺眉:「你已經記起來了啊,一二年級的時候我們鬧過彆扭。」

  南茜撇嘴:「是啊是啊,還是我死皮賴臉求了很久你才願意跟我和好的。」

  她眼珠一轉,忽然笑問:「老實說,你那時候是不是在吃醋?因為我跟英俊的西裡斯鬧緋聞。」

  斯內普嘴角一抽:「你真覺得布萊克英俊?」

  「客觀一點,西弗勒斯,就長相來說,你們這一代的男生裡,沒人比得過西裡斯。當然啦,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我就喜歡你這一款。」南茜看見教授那張「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趕緊表明心意。

  斯內普哼了一聲。他可不會忘了某人曾在「霍格華茲誰最帥」的投票中選擇了西裡斯布萊克那個渾球。

  「我們繼續,轉世後希望做戀人嗎?」

  「巫師信奉梅林,南茜,我們不相信轉世說。」

  南茜扁扁嘴,繼續:「什麼時候會覺得自己被愛著?」

  「你看著我的時候。」

  南茜點頭,問:「你的愛情表現方式是?」

  「親手做魔藥給你。」

  南茜:「……」她再一次確定自己的未婚夫是魔藥教授。

  「什麼時候會讓你覺得我不愛你了?」

  斯內普皺眉:「沒有這種時候。」

  教授你真是無比自信。南茜笑嘻嘻繼續:「覺得跟我相配的花是?」

  「瑪格麗特。」

  南茜點頭,大眼睛一瞪:「有隱瞞我的事情嗎?」

  「只要你問,我都會說。」

  想到自己上輩子的記憶,南茜有些心虛,咳了一聲說:「有自卑感嗎?來自什麼?」

  斯內普想了想,坦然說:「以前大概會因為家庭和血統自卑,現在沒有了。」

  「我們的關係是公開還是秘密的?」

  「在你是南茜妮蒂亞的時候,公開;等你成了小南茜妮蒂亞,就是現在,我想只能暫時作為秘密,以免被人當成戀/童癖。」

  南茜眨眨眼:「這種秘密的關係,會不會覺得很刺激?」

  斯內普瞪了她一眼。何止刺激,每每看到她這張三年級學生的臉孔,還十分有罪惡感。

  「你覺得我對你的愛會不會永久不變?」

  斯內普果斷點頭。

  南茜笑眯眯親了親他,跑到書桌邊拿過速記羽毛筆記錄的答案,十分滿意地說:「今天就到這裡,還有50問以後再說。」

  斯內普暗暗松了口氣。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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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睡美人小D

  「你下午要工作嗎?我可不可以去湖邊曬太陽?」南茜把羊皮紙收好,眨巴著眼睛問。

  「一隻蜂鳥出現在霍格華茲」,斯內普皺眉,「如果不想被拉文克勞們抓走研究的話……」

  南茜笑嘻嘻說:「有城堡裡最恐怖的教授護航,小鷹們哪敢伸爪子?」

  「最恐怖的教授有一堆論文要批。」斯內普的鼻子抽了下,大約是對「最恐怖的教授」這個稱號很不屑。

  「那我不用阿尼瑪格斯狀態去,反正學校裡又不是每個學生都互相認識。嘖,我都想好了,要穿斯萊特林的袍子。」

  要是這時候有只蒼蠅從魔藥大師臉前飛過,一定會被他的眉頭夾死。他鼻子裡哼了一聲:「你要真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在魔藥教室關禁閉會占去你求學生涯的所有業餘時間。」

  「哼!」南茜哼得比他聲音更大,「行啊,既然斯萊特林院長這麼說,那我就打扮成格蘭芬多。」

  斯萊特林院長:「……」

  「有人似乎忘了,我同樣可以關格蘭芬多禁閉。」

  這下輪到南茜:「……」

  兩個人正在爭執的時候,一隻小精靈「嘭」的出現在地牢裡,網球般的大眼睛滿是焦急,對著斯內普深深一鞠躬:「尊敬的斯內普教授,納西莎女主人命令多比來邀請您去瑪律福莊園,德拉科小主人的魔力出了點問題。盧修斯主人出國辦事去了,納西莎女主人說她只能求助於您,請您千萬不要拒絕。」

  團子樣的德拉科!南茜兩隻眼睛立馬放出狼光。

  斯內普皺著眉,對南茜說:「乖乖待在這裡,我很快就回來。」

  沒門兒!

  「我也要去,不帶我你也別想走。」

  斯內普看了眼小精靈,遲疑說:「沒得到主人的允許,你進不去瑪律福莊園。」

  南茜聳聳肩,彎下腰誘哄著名的、崇尚自由的小精靈多比:「多比,你能幫我個忙嗎?回去告訴瑪律福夫人,就說斯內普教授這裡有客人,他需要帶客人一起過去。」

  多比看到眼前這個小女巫如此親切溫柔地跟自己說話,感動地立即點頭:「是的,小姐,多比這就回去告訴納西莎女主人。」

  「嘭!」小精靈走了。

  斯內普深知南茜「秉性惡劣」,要是不帶她去,她一定會在霍格華茲搗亂,把她帶在身邊是比較保險。於是,想通的魔藥教授就去準備魔力穩定劑等藥品了。多比沒多久就回到地牢,帶著面無表情的斯內普和暗自興奮的南茜幻影移行去了瑪律福莊園。

  瑪律福莊園這個地方,在原著中出現的時候,已經淪為食死徒的集中營,彌漫著恐怖陰森的氣氛,猶如撒旦的寢宮。

  不過這時候,伏地魔還沒復活,盧修斯成功洗白,這座世代傳承的巫師莊園,其美麗奢華絕對比白金漢宮都不遑多讓。

  「西弗勒斯,」納西莎一見多比帶著斯內普出現在客廳,就急急走上來,「真感謝你能來。」

  斯內普微微點頭示意。他袍子後面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一雙藍眼睛看著貴婦納西莎,笑眯眯說:「瑪律福夫人,你好。謝謝你請我來瑪律福莊園,這裡真漂亮。」

  納西莎這時候正擔心兒子的身體,只是勉強笑了笑,就懇切地對斯內普說:「德拉科在他的臥室,情況很不好,西弗勒斯,你一定要幫幫他。」

  「那就請帶路,納西莎。」斯內普也不廢話。

  小D的臥室給南茜的第一印象就是大,養條成年的挪威脊背龍都不成問題。房間中央那張Kingsize的大床也十分奪人眼球。納西莎帶著斯內普來到床前,她愛憐地摸了摸兒子蒼白的臉蛋,低聲說:「德拉科的魔力持續暴動,沒辦法,我只好給他用了昏迷咒。」

  小巫師持續魔力暴動的確非常危險,弄不好會變成啞炮,怪不得納西莎這麼著急。

  南茜一過來,視線就粘住了床上的睡美人,哈喇子暗暗往肚裡流。電影裡的小D不用說了,又帥又可愛,巨正的正太一枚;眼前這個,臉色沒那麼紅潤,蒼白得像張紙,睫毛彎彎猶如小扇子,鼻子挺而精緻,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整個人陷在大床裡,看起來蒼白脆弱,無可非議的貴族小少爺一枚。

  斯內普拿出魔杖開始給德拉科做檢查。納西莎緊張地看著他,見他臉色越來越沉,不由驚駭得跌坐在床邊。

  作為瑪律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德拉科肯定從小就開始接受巫師教育,明白魔力對巫師來說意味著什麼。按照常理來說,他是不應該在這個年齡產生這樣的魔力暴動,還是持續的。

  「我想,」沉默半天的斯內普終於開口了,「小瑪律福先生是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納西莎驚訝地看著他,連忙問:「那該怎麼辦?」

  「魔力暴動的問題不難解決,不過黑魔法的傷害,有些麻煩。」

  納西莎立刻臉色煞白,大驚:「黑魔法!」她看起來就像變身的噴火龍。兒子在家裡都能受到黑魔法的傷害,真是……盧修斯那混蛋回來有他受的!

  南茜抹了抹嘴角,看著床上的睡美人,對斯內普說:「要不要問問家養小精靈,也許他們知道什麼。」

  納西莎忙說:「我發現不對時,德拉科正從盧修斯的書房跑出來。如果沒有主人的命令,家養小精靈是不能進書房的,它們不會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盧修斯還有收集黑魔法物品的愛好,真是,一個不錯的愛好。」斯內普抽著嘴角諷刺。

  他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一瓶魔藥交給納西莎,又說:「讓德拉科把這個喝下去,魔力會慢慢穩定。黑魔法的傷害,我要臨時調配藥劑。」

  「你可以用莊園裡的藥劑室,西弗勒斯,我想那裡應該有你需要的所有材料。」納西莎說,似乎生怕魔藥大師一甩袍子回霍格華茲去。

  斯內普猶豫了下,點頭,納西莎立刻命令多比帶他去地下室。

  「老實待在這裡。」臨走前斯內普交待南茜,如果不是擔心她干擾自己熬制魔藥,他一定拎著她裝口袋裡隨身攜帶。

  南茜乖巧地點頭。

  「放心吧,西弗勒斯,」納西莎給德拉科喂完藥,精神放鬆不少,對著南茜露出個溫柔的笑意,「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斯內普走後,納西莎對南茜說:「那麼,可愛的小姐,願意和我一起去客廳享受曼妙的下午茶時光嗎?」

  嫁人生子之後的納西莎和記憶中那個驕傲冷漠的大小姐判若兩人,南茜看著她投注在兒子身上那留戀的視線,笑眯眯說:「瑪律福夫人,也許我們可以在這裡等著小瑪律福先生醒來。」

  納西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問:「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南茜眨眨眼:「我姐姐和斯內普教授同屆,您見到的應該是她,大家都說她和我長得很像。」

  納西莎疑惑地看著她,不確定地問:「你姐姐?」

  「南茜.妮蒂亞,」小蘿莉看著納西莎微微改變的臉色,知道她想起來了,「不過,姐姐三年級的時候轉學了。」

  納西莎抿抿嘴,柔聲說:「是的,我想起來了。你姐姐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巫。」離開霍格華茲後,她早已將那些不對盤的人拋諸腦後。不過南茜.妮蒂亞是個例外,主要是因為盧修斯曾多次讓她給魔藥大師介紹物件,可惜沒有一次成功。盧修斯總說這是西弗勒斯那個早逝的未婚妻的緣故,納西莎一查,才知道西弗勒斯的未婚妻就是那個捉弄過自己的拉文克勞學妹。

  想到這裡,再看看眼前這個酷似南茜.妮蒂亞的小姑娘,納西莎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

  「你在霍格華茲上學嗎?是不是和你姐姐一樣,是個拉文克勞?」

  南茜搖搖頭:「我的魔力曾經出了點問題,錯過了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不過我弟弟在霍格華茲,他是個格蘭芬多。」

  納西莎看小姑娘並不為錯失霍格華茲沮喪,覺得這孩子心性倒是非常豁達,便轉移話題說:「西弗勒斯對小孩子很少和顏悅色,難得他這麼喜歡你。」

  「我想那是因為姐姐的緣故,」南茜笑得恬不知恥,「再說,他對誰都那個臉色,不單單是對小孩子。」

  納西莎被她這話逗得一笑,說:「好了,你喜歡吃什麼點心,我們可以一邊享受下午茶,一邊聊天。」

  於是,睡美人德拉科醒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親愛的媽媽正跟一個小姑娘坐在窗戶邊,那小姑娘手爪裡攥的是他最愛吃的慕斯蛋糕。

  「媽媽——」德拉科虛弱地叫了一聲。

  納西莎一愣,往兒子這邊看了一眼,立刻驚喜地跑過來,不停地說:「寶貝,你總算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德拉科微微搖頭:「還好,媽媽。」藍灰色的眼珠瞄了瞄跟過來的小姑娘,以及小姑娘手上殘留的奶油。

  這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個世家小姐,當然,世家小姐也不會吃個蛋糕就弄得滿手奶油。小姑娘沖他笑了笑,那開心燦爛毫無拘束的笑容更加讓德拉科確定,她不是個「淑女」。

  「這是妮蒂亞小姐,德拉科,她跟隨斯內普教授一起來瑪律福莊園做客。」納西莎一邊擦拭著兒子腦門兒上的虛汗,一邊介紹。

  妮蒂亞?這個家族似乎有點熟悉,德拉科暗想。不過這小姑娘也太沒禮貌了,一直盯著自己,他又不是巨怪!

  沒禮貌的小姑娘笑眯眯打招呼:「你好啊,小瑪律福先生。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教授之前的那個魔藥太難喝了?沒辦法,他一向不注意藥劑的口感。要不要吃塊蛋糕,或者巧克力?」

  德拉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嘴裡一股怪味,怪得他精緻的小臉蛋都扭曲了。

  納西莎立刻給他端來一杯熱可哥。

  不過,美味的熱可哥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德拉科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大步走進來。「喲喲,也許可哥要給這瓶魔藥讓路。」他聽到那個小姑娘笑嘻嘻的聲音。

  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德拉科覺得該讓臥室裡的壁爐提前工作。

  比父親更讓他畏懼的魔藥大師,他未來的魔藥教授以及院長,斯內普大魔王!


101、幸福的阿芙拉

  「看起來你的傷害指數比黑魔法都高。」南茜看了看德拉科更加蒼白的臉色,小聲對斯內普說。

  斯內普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將魔藥交給納西莎,說:「小瑪律福先生,在你成年之前,最好不要隨意碰觸自己認知範圍之外的東西。不然,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德拉科被這話訓得十分瑟縮。

  「別這麼不近人情,」南茜扯了扯斯內普的袍子,「他將來很可能是你最鍾愛的學生。要是現在把人家嚇怕了,分院的時候選擇斯萊特林之外的學院,你損失就大了。」

  斯內普嘴角一抽。要是德拉科不進斯萊特林,他很可能面臨被盧修斯逐出家門的命運。

  「西弗勒斯說得很對,」納西莎打圓場,嚴肅地對兒子說,「德拉科,你記住了嗎?」

  德拉科弱弱點頭,小臉蛋上隱約可見委屈的神色。

  南茜恨不能上去掐一下。

  離開瑪律福莊園的時候,納西莎表示盧修斯回來後會親自去地牢拜訪,以感謝這次斯內普對德拉科的幫助。德拉科這時候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十分鄭重地向斯內普行了個禮,斯內普微微點頭,南茜則提著裙子回禮,氣得德拉科蒼白的小臉上佈滿紅暈。

  他是向斯萊特林院長行禮,關這個小丫頭什麼事!

  「哈哈!」回去以後南茜笑得那叫一個肆意,「小D真是太可愛了!」

  斯內普一邊在一張羊皮紙上寫了個「P(差)」,一邊問:「你看起來很喜歡小瑪律福?」

  「長得可愛的小孩我都喜歡,小波特我也喜歡。」

  斯內普抬起頭,納悶地看著她:「我記得我小時候一點也不『可愛』,相反,波特、布萊克甚至是盧平,都要比我『可愛』多了。」

  「才不,」南茜做了個鬼臉,「彆扭的小孩才最可愛!你想想,那時候誰能比你更彆扭?」

  斯內普:「……」

  斯內普狠狠在下一張羊皮紙上寫了個「T(巨怪)」。

  「小D究竟在他父親的書房裡碰到了什麼,才會受到黑魔法的傷害?」南茜想了想,問。

  斯內普陰沉著臉批改論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瑪律福莊園世代累積的黑魔法物品多得數不清,盧修斯本人也是個黑魔法物品收藏家,能被他看上並且放在書房裡賞玩的,肯定是非常危險的東西。德拉科並沒有接觸到那個東西,他只是觸動了盧修斯設置在那東西週邊的防禦魔法。這個防禦魔法相當厲害,如果不是德拉科身上佩戴的防護飾品替他抵擋了大部分傷害――等盧修斯回來,就需要考慮再『製造』一個繼承人了。」

  南茜嚇了一跳:「這麼嚴重?」也許盧修斯設置的防禦魔法,是為了保護那個伏地魔交給他的日記本?她越想越覺得可能。

  斯內普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黑魔法倒臺之後,盧修斯為了脫罪,損失了不少金加隆。當然,為了應付魔法部不時的突擊檢查,瑪律福莊園的黑魔法物品也處理掉了很多。可以想像,剩下的那些燙手山芋,恐怕是僅次於黑魔王魂器的危險品了。」

  南茜嘴角一抽,笑說:「為什麼是『僅次於』?說不定,那就是魂器。」

  「不可能――」斯內普手一抖,墨水滴在羊皮紙上。

  他霍然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睛瞪著南茜,輕聲問:「你是說,盧修斯保管了黑魔王的一個魂器?」

  南茜聳聳肩:「我是說也許。畢竟,瑪律福家族的繼承人,應該很受黑魔王寵信吧?」

  斯內普輕輕點頭:「不論家世還是才華,盧修斯都是食死徒裡面的『佼佼者』,唯一能與他比肩的,就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不過,黑魔王會把魂器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的屬下保管嗎?之前發現的拉文克勞冠冕,岡特老宅的戒指以及斯萊特林掛墜,可都是藏匿在偏僻荒蕪的地方。」

  南茜一愣,這才知道斯萊特林掛墜已經被發現了。她轉念想起雷古勒斯如今安然無恙,猜測著多半是這位原著中的孤膽英雄向誰求助,才避免了沉屍湖底的悲劇。

  她撓了撓臉蛋,說:「以黑魔王那種誰也不信任的性格,當然不會告訴食死徒他製作了魂器。但是對食死徒來說,能得到黑魔王的賞賜,這是『信任和榮耀的象徵』,他們肯定會把主人的恩賜妥善地保管起來。」

  斯內普沉默了半天才再度開口:「盧修斯回來之後――不,或許我應該先去問問雷古勒斯,畢竟,他曾經跟盧修斯共事。你別擔心,雷古勒斯在黑魔王倒臺之前就有了反叛的念頭,沒有他,斯萊特林掛墜也不會被發現。」

  南茜點頭,她當然相信R.A.B的人品。

  「你該回家了,南茜。」斯內普揮揮魔杖,空氣中顯示出一行代表時間的數字。

  南茜眨眼:「我能在地窖裡住一晚嗎?」

  「當然不能。」斯內普雖然心動,還是斷然拒絕。他自信自己不會做出什麼,可他不能保證在這小姑娘想做點什麼的情況下他不會失控――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總是在她面前潰不成軍。

  南茜想了想,從沙發上跳下來,說:「好吧,也許這個要求等我們結婚之後再提也不晚。」她留戀地看了臥室的門一眼。倒不是有多麼不純潔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好奇。

  回到貝克街221B號以後,南茜懷著期待的心情熬了一星期。週五晚上,貓頭鷹夏洛克帶來了魔藥教授的信件。斯內普在信裡說,他和雷古勒斯約的時間是週六上午9點半,地點在布萊克老宅,格裡莫廣場12號。

  第二天,天色陰沉,下著小雨。斯內普一早就來到貝克街,不過他並沒有去221B,而是在街角的一家書店等待。

  南茜找過來的時候,已經將近9點。斯內普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在書店裡瞬移到了格裡莫廣場。

  「哇咧,」頭重腳輕的南茜四處看了看,驚訝地說,「這裡環境這麼差!」

  布萊克家族一向標榜他們是「永遠純粹」「純血高貴」,南茜想當然以為他們住的地方也應該是「純粹高貴」的。可惜眼前這地兒,光看周圍環境的話,比蜘蛛尾巷也好不了多少。

  斯內普眉毛一挑,拉著她往旁邊走了一段路,停在兩棟不怎麼整潔的房屋之間,拿出魔杖敲了敲房屋前面的欄杆。

  很快,一個衣著整潔、皮膚鬆弛的家養小精靈出現了。

  這一定是克利切,南茜暗想。

  果然,那個小精靈朝著斯內普鞠了一躬:「雷古勒斯主人命令克利切來接斯內普先生和妮蒂亞小姐。」小精靈說著,打了個響指,眼前那兩棟房屋忽然朝著兩邊分開,中間的空隙出現了一扇黑沉沉的大門。

  克利切帶著斯內普和南茜走進布萊克老宅。南茜稍作打量,覺得雖然宅子周邊的環境打分只能得到P(差),但宅子內部的裝潢佈置絕對可以得一個O(優秀)。

  「南茜!」貴婦打扮的阿芙拉疾步走過來,神情激動地打量著南茜,她看起來都快哭了。

  「我想我在信裡已經說得足夠清楚,」斯內普眉毛一挑,看著阿芙拉,「難道雷古勒斯沒有告訴你?」

  阿芙拉擦了擦眼角,哽咽著說:「對不起,西弗勒斯,是我太激動了。梅林,我以為我看到了――」

  她將視線轉向南茜,扯出個笑容:「請原諒我的失禮,妮蒂亞小姐。」

  南茜有些心虛,她不安地說:「不,這不是你的錯。呃,你好,布萊克夫人。」

  雷古勒斯比較撐得住,他雖然也驚訝于眼前小女孩和「她姐姐」相似的長相,但還不至於失態。

  阿芙拉和雷古勒斯身後,站著一對可愛的小淑女和小紳士,小淑女大約七八歲,小紳士只有三四歲,兩個人都好奇地盯著南茜猛瞧。南茜注意到小男孩手裡抱著小小的一隻松鼠,然而那並不是雷古勒斯的寵物豆豆。

  十幾年過去,可愛的松鼠豆豆已經和她的貓頭鷹羅琳一樣,投奔梅林的懷抱了。

  「這是貝爾維娜和菲尼亞斯。」雷古勒斯微笑著介紹自己的兒女。

  小淑女貝爾維娜指著阿芙拉微微隆起的肚子,不滿說:「爸爸忘了介紹西格納斯。」

  雷古勒斯笑容一僵,尷尬又自豪地咳了一聲。

  南茜立刻讚歎出聲:「讚美梅林!恭喜你們。」

  阿芙拉羞澀地笑著,摸了摸南茜的頭髮。她的身材嬌小,只比現在的南茜高一個頭,溫和可親之中還帶著當年的甜美可愛。南茜立刻就被俘虜,再次的。

  「夫人,我可以稱呼你為阿芙拉嗎?你可以叫我南茜。」

  阿芙拉高興地點頭:「這太好了。」

  雷古勒斯和斯內普去了書房談話,阿芙拉則帶著孩子們在客廳喝茶聊天。聽說南茜不在霍格華茲上學,阿芙拉還好,兩個小孩卻忍不住好奇的視線。

  「霍格華茲是最好的魔法學校,」貝爾維娜說,「你為什麼不去呢?」

  南茜只好把之前的謊話再度拿出來,說自己魔力發育的過程中出了問題云云;雖然沒變成啞炮,但已經不適合再去霍格華茲,因為她肯定通不過期末考試云云。

  兩個豆丁都同情地看著她,看得她一頭汗。

  阿芙拉給她倒了一杯奶茶,笑著轉開話題:「我幾年前就從安妮――她也是你姐姐的朋友――那裡得知,南茜還有對雙胞胎姐弟。我那時候就想著見見你們,可惜一直聯繫不上。」

  她忽然壓低聲音,對南茜眨眼說:「我給西弗勒斯寫了好多信打聽你們的事,可惜,他一個字也不肯講。」

  南茜吐了吐舌頭,教授的嘴巴向來是――惡毒而且嚴實。

  「你應該去問波特夫人,波特一家跟我們一直有聯繫。」南茜說。

  阿芙拉端著茶杯的手晃了一下,她輕咳一聲,笑說:「既然你已經上門做客,我想我不需要再去問別人了,是不是?嘗嘗這個藍莓派,孩子,我昨晚上特意做的。」

  作為一個赫奇帕奇,阿芙拉向來溫柔體貼,又一心樂意當家庭主婦,所以她的廚藝相當不錯。等斯內普和雷古勒斯從書房出來,南茜的小肚子已經吃得很飽滿。阿芙拉極力挽留斯內普和南茜吃完午飯再走,可惜魔藥教授堅持要回霍格華茲,而且不同意南茜留下。雷古勒斯無奈地朝妻子搖了搖頭,那神態表明他已經做過同樣的努力,可惜魔藥教授不給面子。


102、金杯

  離開格裡莫廣場以後,斯內普就送南茜回到貝克街。

  「街角有一家中餐店,我試過,做得還算可以。」

  斯內普瞥了她肚子一眼:「你還吃得下?」

  南茜撇撇嘴:「我可以看你吃嘛,同時聽一聽你從雷古勒斯那裡得到的情報。」

  最後兩人就近選擇了一家咖啡廳,南茜給斯內普點了個午間套餐,自己只要了一杯紅茶。

  「下次不用忽略咒,你換上普通人的衣服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南茜略帶挑剔地看了看斯內普嚴嚴實實的長袍,想像著那變成一身西裝三件套會是怎麼一番情景。

  想到某次在霍格莫德逛街的淒慘經歷,斯內普嘴角一抽,眼神飄忽著轉換話題說:「為了祝賀萊斯特蘭奇夫婦的婚禮,神秘人曾送給他們一件禮物。那禮物被珍而重之收藏進萊斯特蘭奇的古靈閣金庫,曾經除了神秘人和萊斯特蘭奇夫婦,沒人知道那是什麼。」

  「曾經?」南茜一下子抓住重點,「那麼現在呢?」

  斯內普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說:「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已死,他的妻子貝拉特裡克斯被關入阿茲卡班,萊斯特蘭奇家族已經沒有其他成員,所以他們所有的財產包括古靈閣金庫,都被移交給貝拉特裡克斯的娘家――布萊克家族保管。」

  南茜一手攪著杯子裡的紅茶,一手托著下巴猜測說:「納西莎也是個布萊克,還是貝拉的親姐姐,她也有繼承權。」

  斯內普輕輕搖頭,臉上露出個古怪的笑容,似乎覺得南茜的這個猜測太不可靠:「財產分配不用我們操心,萊斯特蘭奇古靈閣的鑰匙在雷古勒斯手中。」

  南茜鼓著腮幫子點點頭。

  「聽到我說貝拉特裡克斯可能有神秘人的魂器,雷古勒斯立刻就想到了神秘人的那件禮物。他命令克利切帶我們去了古靈閣――」

  南茜瞪大眼睛,差點被紅茶嗆著:「這麼快?」

  斯內普看著面前盤子裡的食物,忽然說:「你確定不是自己想吃,才給我點了這個套餐?」他指了指一塊賣相漂亮的水果慕斯。

  「被你發現了,」南茜把慕斯挪到自己面前,笑嘻嘻說,「這個我以前見泰迪熊吃過,當時很眼饞。好啦,你繼續說。」

  「我們在萊斯特蘭奇的金庫裡發現了赫奇帕奇金杯,雷古勒斯建議立刻把杯子送給拉斐爾,因為蛇怪現在是拉斐爾的兒子雅尼克的寵物。我也覺得事情越快解決越好,於是我們帶著杯子去拜訪了拉斐爾。」

  南茜挑著吃完慕斯上面的草莓和櫻桃,滿足地歎了口氣,說:「所以,杯子現在已經被波波咬了個對穿?」她語氣裡含著不少惋惜之情,赫奇帕奇金杯是霍格華茲四巨頭的遺物之一,應該和格蘭芬多寶劍一樣,被好好保管流傳後世。

  斯內普點頭:「我想艾德蒙回來之後,應該可以修復那個破損的赫奇帕奇金杯,畢竟,他的煉金術不遜於尼克.勒梅。」

  南茜表示贊同,隨即眼珠一轉,問:「關於盧修斯,雷古勒斯有沒有什麼線索?」

  「或許盧修斯根本沒有得到神秘人的『恩賜』,又或許,」斯內普眯了眯眼睛,「他足夠謹慎。」

  不止謹慎,還相當狡猾,不然L爹也想不出把日記本塞給韋斯萊家這個「絕妙」的主意。

  南茜慢慢喝著紅茶,其實日記本這個魂器倒是不用太著急,畢竟蛇怪已經不在密室。日記本復活的只能是十六歲的湯姆.裡德爾,危險指數比蛇臉男小一大截,解決日記本君不用老鄧,斯內普都可以把他拿下。

  「你在想什麼?」斯內普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放下餐具,端著黑咖啡嘗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南茜假笑說:「我在想,要不要讓波波變小鑽進瑪律福莊園,除了活物,其他什麼東西都啃一口試試。」

  保險起見,斯內普放下咖啡――為了不被眼前這個小姑娘突然冒出來的話給嗆死。

  「瑪律福莊園的防禦魔法決定了這不可能。」他輕輕敲著桌子。

  南茜笑眯眯說:「可以讓貓頭鷹把蛇怪送進去。」

  真夠毒的。「那是一座莊園,南茜,不是一套公寓。就算蛇怪把牙都磨平了,也不一定能夠把所有東西都啃一遍。」

  「開玩笑的,那等過幾天盧修斯去向你表示謝意的時候,再探探他的口風吧。神秘人倒臺之後,他費了一番力氣給自己洗白,好不容易保住鉑金榮耀。我不知道有多少食死徒盼望著神秘人歸來,但是,這裡頭一定沒有瑪律福。」

  斯內普輕輕嗯了一聲。

  這些魂器都好說,唯一麻煩的,就是小哈利這個人形魂器。南茜抱著紅茶,默默想。

  「對了,我上次去MrS.H.魔藥店,拉斐爾剛好去度假,雇了個叫奎裡納斯.奇洛的人打理店子,你知道嗎?」

  斯內普立刻就想起了那天在對角巷見到的藍裙子少女,眯著眼睛問:「你從他那裡買了增齡劑?」

  南茜吐吐舌頭:「這不是重點。」

  「哼,」斯內普的目光有些陰沉,似乎在說這不是重點什麼才是重點,他黑漆漆的眼珠瞪過來,緩慢地說,「拉斐爾跟我提過這個人,一個應該進拉文克勞的斯萊特林。」

  南茜眨眨眼。貌似奇洛在教黑魔法防禦術的那一年,忽略掉渾身的大蒜味之後,他的理論知識是不錯。

  「據說奇洛先生想到世界各地遊歷以增加實踐經驗,他肯去魔藥店打工,就是為了賺取路費。拉斐爾度假結束歸來後,奇洛先生就拿著薪資上路了。」

  南茜低下頭喝紅茶。

  斯內普抱著肩膀,盯著南茜問:「你對他感興趣?」

  「瞎說,」南茜抬起頭笑眯眯拋了個媚眼,低聲說,「我只對你感興趣。」

  斯內普噎了一下,默了半天才說:「那你怎麼會問起一個只見過一次的人?」她說起奇洛的時候,表情絕對不尋常。

  「我們在聊天,當然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哪有那麼多理由。你不會是在地牢裡待得太久,連怎麼跟人聊天都忘了吧?或者,已經把那些和人說話的技巧都丟到坩堝裡煮了?」南茜開始強詞奪理。

  斯內普眉毛一挑,大鼻子抽動著,似乎下一刻嘴巴裡就能冒出荼毒小動物的言語。不過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南茜眨眼:「你怎麼不反駁?」

  「說話技巧已經在十年前就被裝瓶送去MrS.H.魔藥店了。」

  南茜:「……」

  之後沒過多久,艾德蒙就回到了貝克街。南茜閒暇之餘的街頭魔術表演又多了個合作夥伴,蘇達達放學後也拖著肥貓葫蘆過去幫忙,主要是負責看守錢罐子。

  某日,一個類似於星探的中年男人在觀看表演之後,往錢罐子裡放了20英鎊,接著就笑眯眯地問南茜和艾德蒙想不想成為專業的魔術師。

  艾德蒙嗤之以鼻,南茜只好答話說:「謝謝您,先生。不過我和我爺爺還是比較喜歡**的生活。」

  中年人滿臉遺憾,堅持留下自己的名片才走了。

  達達跳著腳把名片拿過去,驚訝說:「是個美國佬!姐,他可能是好萊塢的星探噯。」

  南茜一邊數錢一邊說:「甭管他,反正我的業餘愛好是當街頭魔術師,對院線級的表演大師沒興趣。」

  艾德蒙收拾著道具,抗議說:「對不起,你們兩位能說英文嗎?稍微照顧一下老人家的情緒。」

  南茜往艾德蒙口袋裡塞了一把紙幣:「我在跟達達說,如果我們成為專業魔術師,就要面對更多的觀眾。過幾年網路文化崛起之後,那就是在全世界人民面前表演,很可能會暴露魔法世界的存在。」

  艾德蒙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感慨說:「嘖嘖,我發現,普通人世界的街頭藝術賺得比魔法部公職人員都多。在普通人世界賺錢,去巫師世界消費,總有一天我能比瑪律福家都富有。」

  「你好歹也是……」南茜眼角瞥到身後跟著的肥仔和肥貓,把「活了千年的吸血鬼貴族」這句話吞進肚子,咳了一聲續道,「你就是現在和瑪律福比金加隆儲備量也不會輸,再說還有從薩拉查那裡繼承的財產。而且,我不覺得巫師界有什麼好消費的,就說衣食住行:服裝款式現在還是中世紀復古風;美食裡面,那些魔法零食差強人意;旅館全都該打上『髒亂差』標籤,和普通人酒店相比,每個都得是負五星級;交通方式,幻影移行靠自己,門鑰匙勾肚臍,飛路網弄得一身灰,火車還是蒸汽機造型,那個騎士公交就更不用說了。所有這些,頭一回新鮮,時間久了,老實說,考慮到舒適度這一項,我還是更願意選擇普通人的世界。」

  艾德蒙咂咂嘴:「喲喲,喬治。你這些話,要是讓那些純血貴族聽到了,肯定劈頭蓋臉扔你一打禁咒。」

  三人一貓剛進家門,就看到蕾娜指著客廳茶几,一隻羽毛雪白的貓頭鷹安靜地蹲在那兒,蕾娜笑說:「甜心,回來的真是時候,剛剛飛進來的。」

  「海德薇!」南茜撓了撓咪咕咪咕的小公主,「你是不是飛錯地方了?泰迪熊在霍格華茲呢。」

  海德薇小公主氣呼呼地啄了南茜一下,憤慨地用尖尖的喙反駁了南茜對她的侮辱。

  「啊哈,開玩笑的嘛,」南茜趕緊把點心盤子端過去,「小哈利找我,還是莉莉找我?」她解下海德薇腿上的信。

  「親愛的南茜:

  11月1號是西裡斯的生日,我們為了給他慶祝(順便祝賀他剛剛洗脫襲擊路人等十幾項來自魔法部的指控),準備在11月1號這天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老宅為他舉辦一個派對,你能來參加嗎?泰迪總是跟小哈利提起你,因此小哈利對你可是非常期待(顯然小哈利已經不記得他曾見過你,畢竟那時候他只有一歲)。

  期待你能夠答應邀請的莉莉」

  南茜看著羊皮紙上娟秀漂亮的字體,禁不住笑說:「這還不到10月份,邀請來得可真早。」見過小德拉科之後,她當然也非常想再見見小哈利,於是立馬提筆回信給海德薇帶了回去。

  吃過晚飯,南茜陪達達玩了一會兒,就回臥室去看服裝設計稿,正入迷的時候,被空氣爆裂聲驚了。

  「伊莉莎白?」南茜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來啦?」

  小精靈鞠躬說:「小姐,主人回莊園了,讓我帶您過去。」

  南茜心下十分好奇,因為這天不是週末,作為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斯內普現在應該老實窩在地窖才對。難道是日記本的事有了新進展?她放下稿件,讓小精靈帶著去了普林斯莊園。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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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雅尼克

  伊莉莎白選擇的著陸點是客廳,斯內普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本半新不舊的書。看到南茜身上那套泰迪熊圖案的毛絨睡衣,他嘴角抽了下。

  「或許,你可以換了衣服再來。」

  南茜才不理他,撲過去笑嘻嘻說:「那多麻煩。嗯,教授大人召見我有什麼事?」

  斯內普敲了下手中的那本「書」的封皮。

  南茜這才看清楚那不是書,而是一個筆記本。她心裡一跳。

  「神秘人給盧修斯的。」

  南茜驚訝地瞪大眼睛:「呃,那他這麼爽快就交出來了?」

  斯內普嘴角勾了一下,語氣略帶嘲諷:「我想,那是因為盧修斯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你是怎麼威逼利誘,讓瑪律福先生就範的?」南茜扒著他的胳膊問。

  斯內普居高臨下斜了她一眼,緩緩說:「我只是告訴他,最近魔法部將加大搜查黑魔法物品的力度,世代斯萊特林家族尤其是重點照顧對象;而我剛好對黑魔法物品感興趣,魔法部又不可能搜查到霍格華茲去,所以,可以替他保管一些他處置不掉的危險品。當然,魔法部和鳳凰社都不會知道某些危險品是他給我的。」

  「你真狡猾,」南茜撇撇嘴,「不過我喜歡。」

  斯內普嘴角彎了下:「我以為狡猾是斯萊特林的本質,南茜。」

  「那應該還有別的小玩意兒吧,拿出來看看。」

  「都是一些有關詛咒的擺件,沒什麼好看的。只是我有些疑惑,神秘人之前的魂器無一不是具有極大價值的寶物,這個破舊的筆記本,為什麼會被製作成魂器?」

  南茜拿過裡德爾的日記本翻了兩頁,問:「你在這上面寫過字嗎?」

  斯內普搖頭。

  「日記本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記錄當天發生的事情,也許神秘人在本子裡寫過什麼,又通過某種方法將記錄的內容隱藏起來了。」

  斯內普挑眉:「你建議我在上面寫些東西?」

  「你對神秘人的秘密感興趣嗎?」

  斯內普嗤笑一聲,十分不屑。

  南茜聳聳肩:「那就不用管他為什麼看上了這個日記本,也許只因為他當時是個窮學生,弄不到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

  空氣爆裂聲響起,小精靈維多利亞扯著拉斐爾出現在客廳裡。拉斐爾抱著個睡眼惺忪的小正太,小正太胳膊上纏著拇指粗細的蛇怪。

  「效率真高。」南茜讚歎地看著斯內普。

  拉斐爾正準備抱怨斯內普打擾了他兒子睡覺,看見南茜,聲音立馬卡了:「南茜――呃,小南茜?」

  「小南茜」笑眯眯點頭。

  拉斐爾把兒子雅尼克放在沙發上,雅尼克揉了揉眼睛,看清南茜以後,親熱地靠過去。不過等看清南茜扒著的是斯內普大魔王,小正太肉團團的身板又迅速縮回了拉斐爾懷裡。

  沒辦法,小動物都怕斯內普,不管他們在不在霍格華茲。

  雅尼克和拉斐爾長得七分像,正是美貌又可口的年齡,比德拉科還招人待見,南茜哪裡忍得住,立刻湊過去調戲之。

  「你是斯內普叔叔的女兒?」倒楣孩子雅尼克天真地問,「為什麼我以前沒見過你?」

  拉斐爾頓時僵硬,瞄到斯內普瞬間黑下來的臉色,趕緊把兒子圈起來。

  南茜倒是面不改色,笑嘻嘻掐著小正太的臉蛋說:「不是哦,我是你斯內普叔叔的未婚妻――」

  小正太震驚了,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南茜。

  拉斐爾咳個不停,風度盡失。

  「――的妹妹,」南茜笑眯眯續道。

  小正太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肚皮。他胳膊上的蛇怪伸出腦袋蹭了蹭南茜的手心,看起來懶洋洋的,估計快要進入冬眠期了。「啊,波波問你們是不是又找到了讓他磨牙的東西,他說他好像聞到味了。」小正太翻譯。

  南茜看看斯內普,他面無表情,還在為那句「你是斯內普叔叔的女兒」生悶氣。

  「這個本子,」南茜只好指著裡德爾的日記本,對拉斐爾和雅尼克說,「讓波波咬兩下試試。」

  雅尼克嘶嘶兩聲,把蛇怪放到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波波懶洋洋地往前挪了一段距離,滿嘴的毒牙一齜,熟門熟路逮著日記本就是一口。

  隨著一聲似遠似近的尖叫,黑嘟嘟的墨水or毒液順著蛇怪的尖牙從日記本冒出來,波波嫌棄地鬆開嘴,還似模似樣地吐了吐口水。日記本上被咬出的洞像是一口泉眼,不停地翻滾著往外冒著那種古怪的液體,流滿了整個桌子正要往地板上蔓延,被突然現身的伊莉莎白處理掉了。

  這是南茜第一次直面魂器毀滅,著實被魂片消亡時的尖叫嚇了一跳。雅尼克不知道日記本是什麼東西,以為只是個惡作劇的小玩意,所以從頭到尾吮著小指頭看得津津有味。斯內普和拉斐爾的表情則始終肅整。

  「這是,」拉斐爾看著日記本上那個燒穿的洞,「第五個?」

  斯內普微微點頭。

  拉斐爾臉色不太好,嘟囔說:「真是個瘋子,誰能告訴我這瘋子到底做了多少個這樣的東西?」

  「鄧布利多聽艾德蒙說了金杯的事之後,曾去找過斯拉格霍恩。如果說那時候誰能夠在這件事上指導裡德爾的話,無疑是那個非常喜愛裡德爾的圓滑老頭。老頭給了鄧布利多一段記憶,可惜是偽造的。」斯內普輕輕抽了下鼻子。

  拉斐爾攤手:「所以?」

  「所以,不甘心的鄧布利多去找了波特夫人――斯拉格霍恩曾經最喜歡的學生之一。波特夫人究竟是怎麼跟斯拉格霍恩交涉的沒人知道,不過她最後拿到了那段真正的記憶。」

  拉斐爾精神一震:「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不是鄧布利多給你看了那段記憶?」

  斯內普哼了一聲:「霍格華茲的校長先生除了喜歡給別人推薦甜食,另一大愛好就是讓別人觀看他收藏的那一堆記憶。」

  「他很信任你,西弗勒斯。」拉斐爾笑說。

  斯內普眉毛皺起來,對這個話題不感冒,言簡意賅地說:「裡德爾傾向於選擇的數位,是七。」

  由於無意中製造了哈利這個人形魂器,伏地魔最後把靈魂分成了八份,南茜默默吐槽。不過這會兒納吉尼應該還沒有成為魂器,所以加上哈利和主魂,伏地魔的靈魂確實是呈七分狀態。

  「如果真有七個,也沒什麼,」拉斐爾聳聳肩,一副標準的斯萊特林式陰笑,「我的意思是,反正已經有五個被毀了,剩下的兩個也長遠不了,不是嗎?」

  斯內普對拉斐爾的樂觀態度不置可否,倒是南茜忽然戳了戳拉斐爾的手肘。

  「怎麼了?」

  南茜兩眼冒光,指著拉斐爾懷裡那只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小動物:「你們想聊天我沒意見,想要徹夜長談也好,不過,可以讓我帶雅尼克去睡覺嗎?」她真的好想跟這麼一小只美型正太「同床共枕」來著。

  拉斐爾:「……」

  拉斐爾迅速抱著孩子起身,對斯內普說:「趕緊讓小精靈再把我們送回去。」身為父親的直覺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小姑娘對他兒子可能有某種「企圖」。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叫出了維多利亞。

  拉斐爾遁走後,南茜訕訕摸了摸下巴:「那我也回去吧,伊莉莎白!」

  空氣爆裂聲,嘭――

  「伊莉莎白退下!」

  可憐的小精靈還沒完全現身,就迅速地消隱了。顯然對小精靈來說,西弗勒斯主人的命令未來女主人的命令。

  南茜眨眨眼:「……教授,你是要留我在這裡過夜嗎?」這話說起好像有點不純潔,不過對於她的臉皮厚度來說,還是足夠承受的。

  斯內普皺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你很喜歡小孩子?」

  南茜毫不猶豫地點頭,可愛粉嫩的團子是大多數女性的軟肋,她也不例外。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那森然的表情令南茜覺得亞歷山大。

  「你在想什麼?」南茜問。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重生的是我,成年的你對著小時候的我,是不是也會像對著德拉科和雅尼克那樣,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聽到教授的神展開,南茜給跪了。不過她很快恢復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這容易啊,你現在就去煮一鍋增齡劑再煮一鍋減齡劑,然後,你懂的,嘿嘿嘿――」

  斯內普:「……」他究竟是為什麼會有那種奇怪的念頭,還偏偏說了出來?

  「伊莉莎白,送南茜回去。」魔藥大師一甩袍子,往樓上臥室走去。

  南茜撓了撓下巴,暗想:先記著,以後總有機會讓你就範,教授。

  「小姐,伊莉莎白送您回去?」小精靈弱弱地看了一眼心情似乎不大好的主人,主人正把樓梯踩得咚咚響。

  「莉莉邀請我參加西裡斯的生日party,」南茜覺得有必要跟教授說一下自己同救世主一家的接觸,「你同意我去嗎?」

  斯內普在樓梯上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樓梯附近光線比較昏暗的原因,南茜覺得他的臉色似乎更陰沉了。

  「我想,」他細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樓梯護欄,「你有選擇社交活動的權力,南茜。」

  南茜一溜跑過去,仰望著陰影裡的教授,說:「不過,作為我的未婚夫,你也有反駁的權力。」

  斯內普默了一下,再度開口時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其實只是想去看一看沒長開的救世主,對嗎?」

  南茜嘴角一抽,嘟囔說:「小哈利一歲的時候我見過他,你不知道他有多討人喜歡,現在肯定更可愛了。」

  一個,討人喜歡的,可愛的,波特?恕他想像不能,斯內普在心裡哼了一聲。

  「他長著莉莉的眼睛,」南茜剽竊了老鄧的臺詞,想為小哈利在教授這裡贏得好印象,「漂亮極了。」

  斯內普眉毛一挑:「可惜繼承了他父親糟糕的視力。」

  南茜:「……」

  「救世主的照片滿天飛,南茜,我知道那小子長什麼樣。」

  每年哈利生日,《預言家時報》都會刊登一篇有關哈利近況的特輯,讓魔法界的民眾知道,大難不死的男孩仍然在茁壯成長。

  「我一直想問,你和莉莉和好了嗎,西弗勒斯?在過了這麼多年以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

  斯內普拉了拉外袍,繼續往樓上走,聲音裡聽不出情緒:「我們還是朋友。」然而,已經無法回到從前。

  「代我向波特夫人問好,南茜。你們能和好如初,我非常高興。」就仿佛那能彌補他和莉莉之間的遺憾似的,有關少年情誼的遺憾。

  南茜輕聲說著「我會的」,迅速順著樓梯跑上去,在斯內普進臥室前跳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蛋。

  斯內普:「……」

  斯內普心裡的那點惆悵立刻「消隱無蹤」,他彎下腰給她一個晚安吻,低聲說:「不會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南茜,所以你可以放心去戈德里克山谷。」

  南茜感動地抱住他的脖子順勢而上,整個人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

  斯內普僵了一下,面無表情把她揭下來,大叫:「伊莉莎白!」


104、少年白巫師和黑魔王

  「卡凱西?」顯然蕾娜也注意到了小精靈,不過她認錯了。

  南茜笑說:「卡凱西會哭的,媽媽。這是普林斯莊園的小精靈,伊莉莎白。」

  蕾娜這才想起卡凱西似乎是帶著口罩的,於是聳聳肩:「他們長得太像了,服裝又這麼統一。算了,寶貝兒你可能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媽媽先走了。」

  南茜點點頭:「晚上可能會晚些回來,媽媽不用擔心。」她沒有告訴蕾娜有關戈德里克山谷的事情,因為怕蕾娜太過重視這個party,用禮服把她埋了。

  蕾娜露出女大不中留的表情,拎起包包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哦,那個可惡的大鼻子,我的甜心還不到十三歲呢。」

  南茜:「……」

  教授好冤!

  「小姐,主人讓我送您去戈德里克山谷。您準備什麼時候出發,需要伊莉莎白為您準備什麼嗎?」

  因為這天是星期三,作為傲羅,尖頭叉子和大腳板都還要上班,所以生日party晚上八點才開始。莉莉曾委婉地表示希望南茜早點過去和哈利玩耍,好讓她有時間為晚上做準備。

  南茜本來決定下午四點過去,不過,其實兩點和四點差別也不大。於是,她回房取出送給小天狼星和哈利的禮物,跟著伊莉莎白瞬移了。

  戈德里克山谷是HP中最有名的半巫師聚居地。這個英國西南部的村莊是格蘭芬多創始人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出生地,也是巫師金匠鮑曼.賴特打造第一個金飛賊的地方。老鄧在這裡生活過不少年,他的母親和妹妹就葬在教堂後面的墓地。救世主一家在遭遇伏地魔之前,也曾在這裡居住。

  「伊莉莎白,你隱身之後跟著我,我想先在這裡參觀一下。」她想去看看廣場裡有沒有那座紀念碑。

  「是的,小姐,伊莉莎白隨時聽從您的吩咐。」小精靈打個響指,消失了。

  因為曾經來過這裡,南茜很快就找到了村子中心的廣場,她走到那座紀念碑旁邊,果然感覺到一陣魔法波動,紀念碑不再是一塊刻滿名字的方尖石碑,而變成了波特一家三口的模擬雕像:頭髮蓬亂、戴著眼鏡的尖頭叉子,長髮披肩、容貌美麗的莉莉,腦門兒上刻著閃電標記的小哈利。

  南茜在廣場上站了會兒,正要往波特老宅走,突然聽到旁邊有人笑著喊了一聲。

  「巴沙特教授,」說話的是個高瘦的男巫,「下午好。」

  一個年老的女巫低低應了一聲,聲音非常沙啞:「是的,你好,格蘭特。」

  南茜沒太在意地往旁邊走了一段路,才猛然想起來那個被人稱作巴沙特教授的女巫是誰!

  巴希達.巴沙特。

  魔法界著名的魔法史學家,霍格華茲魔法史課本的編寫者。她還是老鄧的朋友,曾介紹老鄧和她的侄孫格林德沃.蓋勒特相識,從而成就一段孽緣(喂!)。

  南茜立刻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追過去。

  「巴沙特教授!您好,請問您是巴沙特教授嗎?」

  年老的巴沙特停下來,疑惑地看著追著自己的小女巫:「哦,可愛的小姑娘,你找我?」

  「您好!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梅林,這真是我的榮幸。要知道,我在學校的時候就對您崇拜極了,那部魔法史寫的可真好。」

  巴沙特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更多了:「孩子,你是霍格華茲的學生嗎?我記得霍格華茲萬聖節是不放假的。」

  「呃,我是請假來的,」跟蕾娜媽媽請的假,「應邀來戈德里克山谷參加朋友的生日party。」

  巴沙特的目光流露出一絲狡黠,她壓低聲音說:「不要緊,孩子,就算你是偷偷溜出來的,我也不會說出去。要知道,總有很多聰明的孩子能發現霍格華茲的密道。」

  南茜吐了吐舌頭,隨即說:「好心的巴沙特教授,我來的有點早,如果方便的話,您是否能收留我一個小時?」她希望能在巴沙特家裡瞅見格林德沃的照片。

  「哦,當然,可愛的孩子。這天可真冷,別把你凍壞了,跟我來。」

  於是好心的巴希達.巴沙特領著別有用心的小女孩回家了。

  老太太一個人住,房子從外面看起來年久失修,裡面也非常陳舊,不過打理得還算整潔乾淨。

  「這裡看起來歷史悠久。」南茜跟著巴沙特走進休息室。

  巴沙特感慨說:「是的,我在這裡已經住了一百多年,你可以想像,房子的年齡只會更老。」

  這可是個比老鄧還老的巫師界名人。

  她舉起魔杖點燃壁爐,在火光映襯下,寬敞的休息室變得非常明亮。「坐下來休息會兒,孩子。讓我去給你倒一杯熱可哥。」她大概往旁邊的廚房去了。

  南茜在休息室裡慢慢走著,打量四周的裝飾,最後目光落在牆壁上的一面玻璃框上。巨大的弧形玻璃後面,密密麻麻全是照片,有不少還裝飾著華麗的相框。

  形形色/色的照片裡,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俊美非凡的金髮少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南茜就認定他是蓋勒特.格林德沃。

  她往旁邊看去,發現這裡面有好幾張格林德沃的照片,不過都是少年時期的一代黑魔王,一水兒的青蔥美少年造型。然後,她發現了一張格林德沃和一個白袍少年的合影:德國黑魔王毫無形狀地將右手肘搭在那個白袍少年肩上,笑嘻嘻地說著什麼,白袍美少年微微彎著嘴角看向旁邊。

  南茜兩眼發光,覺得自己的某種惡劣念頭被啟動了。

  仔細看看,照片裡的白袍少年一頭金紅色的長髮,眸光璀璨,鼻樑挺直,美貌度跟格林德沃不相上下,而且不同于格林德沃那種懶洋洋的精神姿態,這個少年看起來非常溫和純良。

  水嫩青蔥的阿不思啊。

  想到現如今那個半月形眼鏡、鼻樑歪斜、鬍子紮著蝴蝶結的白髮老爺爺,南茜瞬間意識到歲月這把殺豬刀有多兇殘。

  「哈哈,孩子,告訴你,這裡面有一個人是你們的老校長,你猜猜是哪一個?如果猜對了,我就把那張照片送給你。」

  南茜激動地直發抖,看著那張少年黑白巫師的合影,結結巴巴說:「真的嗎?」

  巴沙特將熱可哥放在桌子上,笑眯眯說:「當然,只要你猜對。」

  南茜裝作不確定地將手指晃來晃去,溜過一連串照片上,最後停在那張合影上,以一種不確定的口氣說:「我猜,是這個?以前聽別人說過,鄧布利多校長年輕的時候頭髮不像現在這樣白,是紅褐色的。」

  巴沙特又驚訝又快活,笑說:「梅林,竟然猜對了,真是個幸運的孩子。」她走過來,拿魔杖敲了敲玻璃框,那張鑲嵌著華麗相框的合影飛了出來,落在她手上。

  「好好保管,孩子。」巴沙特懷念地看了那張照片一眼,說話的語氣有些遺憾。

  南茜趕緊說:「這相框看起來很珍貴,我只要照片好了。」

  巴沙特搖搖頭:「拿去吧,我的空相框已經夠多了。」

  「謝謝巴沙特教授。這個金髮少年是校長的朋友嗎?」

  巴沙特將可哥遞給南茜,慢慢說:「曾經是。」她的語調裡飽含著太多感歎滄桑的意味,即便是知道那段往事的南茜,也不能完全理解。

  哎,糾結的青春,白巫師和黑魔王的青春。

  「他可真是英俊。」南茜讚美一代黑魔王。

  巴沙特大聲笑起來,說:「那當然,蓋勒特年輕的時候可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當年他來到戈德里克山谷,不少小女巫都被他迷住了,不過那孩子和阿不思一樣,一心追逐著死――名利地位,傷透了女孩子們的心。」她起先想說的「追逐著死亡聖器的傳說」,大概後來意識到在一個小女孩面前說這個不合適,就改口了。

  南茜眨眨眼:「鄧布利多校長年輕時也很帥。」

  巴沙特看了那滿牆的照片一眼,點頭說:「是啊,阿不思很像他爸爸。當然,脾氣不像,阿不思要更冷靜,他那雙眼睛,總是能看透別人心裡在想什麼。」

  等南茜把熱可哥喝完,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她告別好心的巴沙特,往波特老宅走去。

  因為赤膽忠心咒的保護,沒有主人允許的話,外人是看不到波特老宅的。不過南茜是莉莉邀請來的,自然不在「外人」之列。於是她很順利地找到了地方,被莉莉迎接進去。

  「好久不見,你們都還好嗎?」南茜將禮物盒子遞給莉莉。

  「這裡很久沒回來了,比較簡陋。」莉莉親熱地拉著她走進客廳。在那裡,一個粉嫩嫩的綠眼睛小尖頭叉子陷在沙發裡,正好奇地盯著南茜猛看。雖然他長著詹姆斯那張惹人嫌的臉,但一雙綠眼睛如杏花春水,看起來反而惹人待見極了。

  「我們一切都好,」莉莉轉向寶貝兒子,笑說,「快過來,哈利,這就是泰迪的姐姐,嗯,她也叫南茜。」

  小哈利害羞地笑了笑,邁著兩條小短腿奔過來,他緊緊貼著莉莉,小聲對南茜說:「你好,南茜。」

  南茜笑得合不攏嘴,彎下腰給了靦腆羞澀的小土豆一個熊抱,激動地說:「哈利,上次見你還是個小粉團,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小哈利臉蛋通紅,結結巴巴說:「是的,媽媽說你來過這個家,可我不記得了。」

  南茜戳了戳他的臉蛋,笑說:「你記得才怪,那時候你還是個小毛毛呢。哦,梅林,你真是越看越可愛。」

  小哈利大概從沒見過這麼熱情的大姐姐,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莉莉。為了救世主的安全考慮,波特一家一直處於鳳凰社和魔法部的合力保護之下。尖頭叉子因為傲羅的工作還經常出現在公共場合,然而成為家庭主婦的莉莉和小哈利則很少出門。缺乏社交活動讓哈利幾乎沒有什麼玩伴,也因此令他比同齡的孩子都要羞澀。

  「哈利,你和南茜玩吧,媽媽要去準備今晚的宴會了。」莉莉給了兒子一個鼓勵的眼神,又朝南茜笑笑,就去廚房忙活了。

  南茜看著小哈利局促的樣子,頓時有種化身怪阿姨的衝動。不過考慮到人家親媽還在附近,不好太過分,她只得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拉著哈利坐下,指著沙發上堆疊的巧克力蛙卡片,問:「哈利,你在收集巧克力蛙卡片嗎?」

  哈利乖乖點頭,白嫩嫩的小手捧起一把卡片,說:「我已經有三百多張,不過有不少是重複的,其中最多的就是鄧布利多先生。」

  「當然,鄧布利多可是本世紀最著名的白巫師。嗯嗯,我給你看張照片,一般人我不給他看的哦,瞧,哈利。」南茜曬出剛剛從巴沙特那裡得到的照片。

  哈利瞪大眼睛:「這兩個大哥哥好漂亮!」

  「嘖嘖,」南茜指著少年老鄧,笑嘻嘻說,「悄悄告訴你哦,這個是鄧布利多年輕的時候。」

  哈利那碧綠的眼珠子都快脫框了:「真的?!」小正太難以置信地把老鄧的巧克力蛙卡片拿過來,使勁往照片旁邊湊。不知道是不是羞於面對年輕的自己,巧克力蛙卡片上的白鬍子老鄧「嗖」地飛沒影了。

  小正太激動之下把那張相框拿過去,看了半天,鼻子都快戳到照片上,不停地說:「這簡直就是兩個人……」

  「所以說,時間才是最奇妙的魔法,親愛的哈利。」


105、蜜罐裡泡大的救世主

  哈利把照片還回去,話匣子就打開了:「爸爸說爺爺說過,鄧布利多校長以前也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他家和這裡隔三條街。前幾天爸爸還帶著我去看過那座老宅子,看起來已經荒廢了BlaBla……」

  南茜這才發現小哈利很有話癆潛質。

  「對啦,今天報紙上還有一篇報導,說明年的三強爭霸賽又該輪到在霍格華茲舉行,你知道這個消息嗎?」哈利迅速跑到旁邊拿過一份當天的《預言家時報》,把報紙掀到那篇報導。

  南茜看著哈利那興奮的小臉蛋,湊趣說:「當然知道,斯基塔小姐不是還特意去採訪了你爸爸,問他這個當年的三強爭霸賽冠軍對此作何感想嘛。」

  哈利的臉慢慢紅了,結結巴巴說:「我,我,不是說我爸爸的事。」

  「嘿,親愛的哈利,以自己的爸爸為榮可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兒。」南茜揉了揉哈利那頭酷似他老爹的稻草頭髮。

  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遺憾說:「明年,要是我明年就能去霍格華茲上學就好了,這樣就能去觀看三強爭霸賽。」

  「別喪氣,哈利,泰迪熊有全套的錄影設備,到時候讓他把比賽過程全部錄下來,只要你有影碟機,就可以在家看重播。至於影碟機,我想尖頭叉子和大腳板會替你解決的。」其實如果三強爭霸賽能夠實況轉播,將是一筆巨大的生意,可惜巫師界普遍鄙視「麻瓜」的儀器設備,在巫師家庭普及直播器材的難度>讓伏地魔自願去見梅林。

  自從波特一家從戈德里克山谷搬到倫敦市區以後,大小波特就開始接觸到非常多的普通人日常用品。因此,影碟機對哈利來說並不陌生,甚至他們在倫敦的公寓就有一個。不過那可憐的機器在狗狗教父上次去做客時,一時好奇給拆得七零八落,從此報廢。

  「啊,這個主意好,我為什麼沒想到!南茜你真是太聰明了。」哈利興奮地說,然後又加了句「這個耶誕節就讓西裡斯送我一個新的影碟機,誰讓他拆散了我們家的那個。」

  這時候莉莉端了兩杯果汁一碟點心過來,南茜趕緊將桌子上的報紙挪到一邊,不妨露出了另一版的某則消息。

  「盧修斯.瑪律福,」莉莉笑了一聲,「他的下巴總是和地面保持平行。」

  南茜立即贊成:「瞧瞧,把這麼可愛的兒子都教成這樣了。」她指著瑪律福一家三口的合照。

  哈利探過頭來,盯著照片裡那條臭屁的小龍半天,撇撇嘴說:「看起來很傲慢噯。」

  也很萌啊,南茜默默吐槽。莉莉離開之後,她低聲說:「他和你一樣大,哈利,你們會在同一年入學。」

  「是嗎?」哈利立馬來了興趣,「他會去格蘭芬多嗎?」

  南茜o(s□t)o。

  哈利,去赫奇帕奇小D都會退學,要是去了格蘭芬多,你這是想讓小D被L爹逐出家門啊。

  「瑪律福家族世代都是斯萊特林,就像波特全都是格蘭芬多一樣。」

  哈利小臉皺成一團。

  噢,為什麼她有種虐心的感覺,掀桌!

  不用說,在尖頭叉子和大腳板這兩個格蘭芬多的教育下,「斯萊特林=**=黑巫師=食死徒=波特的天敵」這種念頭已經把純白如雪(請原諒此處出現這個如此蘇的詞彙)的小哈利侵染了。

  「你知道巧克力和巧克力蛙的區別嗎,哈利?」

  小正太不確定地說:「巧克力蛙施了魔法?」

  「呃,這當然是一個區別,」南茜聳聳肩,「最本質的是,所有的巧克力蛙都是巧克力,但並不是所有的巧克力都是巧克力蛙。」

  哈利忽閃著大眼睛,慢慢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你是想說,並不是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是食死徒?」

  「哇咧,」南茜又揉了救世主一把,「哈利你真是太聰明了。」

  哈利喝了一小口果汁,嘴唇紅潤潤的,聲音輕快:「媽媽和萊姆斯也總是這麼說,在爸爸和西裡斯指責斯萊特林的時候。」

  「事實上,格蘭芬多也曾有過食死徒,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也是如此,所以,學院可不是食死徒的標誌。」

  哈利點點頭。

  「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別在入學前就和某人成為敵人。」南茜朝報紙上的照片努努嘴。

  哈利眨巴著大眼睛,看了她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嗯。我要是也有個姐姐就好了。」

  南茜愣了一下,湊過去說:「姐姐是不可能了,但是妹妹嘛,你不是已經有了?」

  哈利眼睛一睜,小臉立馬放出光來,不過很快又蔫兒了:「可是南茜,我是說我妹妹,她也叫南茜,整天只會睡覺,都不理我。」

  「她還那麼小,」南茜摸摸小毛毛的頭,「我們小時候都睡得比較多,長大一點就好了。哈利帶我去看看小南茜好不好?」

  哈利立刻拉著她去了樓上的嬰兒房。南茜.妮娜.波特正在吐著泡泡睡覺覺,柔軟的胎髮是淺淺的紅色(沒遺傳尖頭叉子那把稻草頭髮真是幸運)。

  「妮娜的眼睛像爸爸,」大概是因為屋裡此時有兩個南茜,哈利叫了妹妹的中間名,「淡褐色的眼珠,漂亮極了。」

  南茜低聲說:「她看起來像個小天使,我想,她一定會成為像莉莉那樣的大美人。」

  哈利重重點頭,包子臉上滿是嚴肅:「是的,是的,爸爸和西裡斯都說讓我將來保護好妹妹,以免她被某些混小子拐走。」

  南茜:「……」

  看來全世界的尼桑都一樣,自覺地扛起保護妹妹的重任。

  「我們還是去客廳吧,吵醒小天使就不好了。」南茜艱難地開口。

  妹控哈利給妮娜拉了拉小被子,才跟著南茜下樓。

  沒多久,尖頭叉子他們就下班了。

  「西裡斯!」哈利一看到小天狼星進來,立刻跳起來撲過去。

  尖頭叉子在旁邊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對後邊的盧平說:「哈利從來沒撲過我。」

  盧平溫和地笑了笑。一個幹練又漂亮的金髮女人挽著他的胳膊,聽到尖頭叉子抱怨,女人笑說:「得了吧,老波特。」

  莉莉聽到動靜,立刻從廚房裡走出來,高興地說:「哦,安妮,你總算來了。這裡急需幫助,不過,在此之前――」

  莉莉拉過站在一邊的南茜,笑說:「看看――」

  不過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安妮的尖叫打斷了:「南茜!」

  女王安妮沖上來拗住南茜的肩膀,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她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就先哽咽了。南茜心裡充滿了負罪感,可是她只能沉默,看著昔日的好朋友傷心地凝望著她。

  「這是南茜的妹妹,安妮,雖然她確實也叫南茜。我跟你說過的,妮蒂亞家的一對雙胞胎,還記得嗎?」莉莉柔聲安慰著安妮。

  安妮擦擦眼淚,勉強露出個笑容,帶著顫音說:「啊,是的,我只是――實在是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盧平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別說是安妮,就是我,」小天狼星放下哈利,笑說,「即便以前見過小南茜一面,剛剛幾乎也認錯了,這簡直就是三年級時候的妮蒂亞嘛。不過看看我們自己的老樣子,嗯,我立刻就清醒了。」

  莉莉和安妮都被他逗得一笑,安妮抱了抱南茜,說:「真高興見到你,孩子。」

  「我的榮幸,盧平夫人。」南茜回抱老朋友。

  之後南茜就和莉莉、安妮一起去廚房忙活,三個劫道者則恭順的待在客廳裡――任救世主奴役。

  真的是奴役,因為沒一會兒,南茜就在廚房門口見到了騎在大黑狗身上的救世主。

  「梅林的鬍子!」南茜驚叫。雖然知道小天狼星的阿尼瑪格斯是一條體型堪比小牛犢的黑狗,不過自古有雲百聞不如一見,南茜立刻就被震住了。

  莉莉和安妮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大概早習慣了。

  哈利摸著大狗光滑的皮毛,笑說:「南茜,你要不要上來試試?」

  南茜o(s□t)oagain!

  這畢竟是個三十歲的男人,南茜想,同時暗恨自己有雙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眼睛。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以後教授知道她把小天狼星給騎了(為毛她有一種很不純潔的感覺),她一定會被教授的毒舌荼毒至死。

  「我想還是不要了,哈利。」南茜往小正太嘴裡塞了顆草莓。

  小正太歡快地騎著大黑狗走了。

  不過沒一會兒,他又換了個坐騎回來。

  那是一頭健美的雄鹿,不過右前肢是木頭的形狀。

  「你真是太奢侈了,」南茜沖著哈利搖搖頭,加重語氣唾棄說,「太奢侈了,哈利。」

  小正太笑得開心極了,就差配一句臺詞「IamtheKingoftheworld」來烘托氣氛。

  八點左右,晚餐總算準備好了。七個人首先舉杯慶祝大腳板擺脫了官司陰影,雖然他本人對此毫不在意。

  「去阿茲卡班也沒什麼,」一口悶盡杯中酒,小天狼星撇撇嘴說,「阿尼瑪格斯不怕攝魂怪。」

  莉莉不贊同地說:「別這樣,西裡斯,那畢竟是巫師監獄,進去待一段時間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噢,得了,莉莉。」小天狼星扶額。

  南茜忽然說:「盧平先生,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盧平有些局促,沒有回答南茜的問題,反而說:「你可以叫我萊姆斯,南茜。」

  「好吧,萊姆斯,你和安妮,」南茜朝安妮笑了笑,「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好消息要宣佈似的,都快坐不住了。」

  盧平清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反倒是安妮乾脆利索地說:「有這麼明顯嗎,南茜?」

  「究竟是什麼事?」小天狼星好奇地問,他一把圈住盧平,「月亮臉,快說快說。」

  莉莉和大小兩隻波特也都好奇地看著盧平夫婦。

  安妮笑了一下,看起來滿臉幸福:「朋友們,我懷孕了。」

  「嗷!」老波特和小天狼星一起大叫起來。

  莉莉立刻走過來給安妮一個擁抱,激動地說:「梅林,這真是個好消息。我得去把那瓶詹姆斯最寶貝的紅酒拿出來。」

  除了父親和教父,哈利最喜歡的男性長輩就是溫和親切的盧平,他高興地拍著爪子說:「太好了,我很快就又多一個玩伴了。」

  尖頭叉子打趣小天狼星說:「大腳板,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其實那位法國的米勒小姐還不錯,除了強勢一點。」

  小天狼星怪叫道:「尖頭叉子,你眼瞎了吧,那叫強勢『一點』?」

  「米勒小姐是誰?」莉莉好奇地問。

  盧平笑說:「上個月法國的一個黑巫師殺人之後逃到了英國,魔法部派大腳板協助來英國抓捕逃犯的法國傲羅。呃,那位法國傲羅是位漂亮的女士,叫雪麗.米勒。」

  「漂亮的女士?看來你也需要明目劑了,月亮臉。」小天狼星憤憤說,他大概跟那位性格鐵血的米勒小姐相處得不太愉快。

  南茜笑吟吟說:「需要明目劑的是你,大腳板。即便是在媚娃遍地跑的布斯巴頓,雪麗也是排在一線的美女,你竟然還嫌棄她。」

  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南茜,小天狼星不解地問:「你怎麼跟認識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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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塵埃裡的少年心

  南茜撓了撓下巴:「姐姐在布斯巴頓最好的朋友就是雪麗.米勒,這在日記裡有記載。還有,法國貝麗山谷老宅,有很多她倆的合影。我看過那些照片,雪麗相當漂亮。」雖然那段記憶沒有恢復,但是文字和照片記錄都給南茜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那個名字和灰原的代號一樣的少女,給南茜的印象非常好。

  小天狼星悻悻地哼了一聲,嘟囔說:「漂亮又怎麼樣,她的性格實在是太糟糕了,比男人都凶,怪不得三十歲了還嫁不出去!」

  「西裡斯!」莉莉不贊成地看著小天狼星,「這話可太刻薄了。」

  安妮也嚴肅地瞪著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聳聳肩:「好吧,我閉嘴。」

  莉莉和安妮又拉著尖頭叉子和盧平講了不少那個法國女傲羅的事情,由於小天狼星在和雪麗的交鋒中屢屢敗退,兩個主婦被小天狼星的糗事大大地娛樂了。

  晚餐之後,莉莉還拿出幾把施了魔法的樂器,揮著魔杖調整客廳裡的燈光營造氣氛。安妮則把客廳中間的傢俱清到一邊,整理出一個臨時舞池。

  「真漂亮!」哈利讚歎說。

  尖頭叉子首先抱著老婆走進舞池開場,然後盧平和安妮也走了過去緩緩跳著舞步。南茜滴溜溜轉著眼珠子把小哈利拖了過去,兩個人跌跌撞撞倒也玩得十分開心。只有小天狼星一臉無聊地在旁邊的陰影裡坐著,淺淺啜著紅酒,臉色晦暗不明。

  哈利畢竟人小腿短,沒一會兒就不行了,南茜拉著他到小天狼星旁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果汁,笑說:「先少喝點,一會兒還要切蛋糕。」

  救世主抱著杯子乖乖點頭,小口小口地吮著果汁。

  「南茜,」小天狼星轉著高腳杯裡的紅酒,慢吞吞說,「我們來跳一支?」

  哈利笑嘻嘻聳著小身板叫道:「好啊好啊。」

  「你要是以這種姿態邀請的話,」南茜上下打量一番小天狼星憊懶的形狀,嘖嘖著搖頭,「那我拒絕。」

  小天狼星立刻放下杯子,起身站在南茜面前,然後非常紳士地行了個禮,微笑著朝南茜伸出手說:「那麼,美麗的南茜.妮蒂亞小姐,我能有這個榮幸,請您跳一支嗎?」

  南茜眨眨眼。

  小天狼星雖然叛出布萊克家族,然而不能否認的是,布萊克家族的教育仍然在他骨子裡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尤其是在禮儀這方面。南茜看著眼前的小天狼星,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他曾經是布萊克家族悉心培養並且引以為傲的繼承人。永遠純粹的布萊克留在他身上的印記,並沒有被漫長的時光洗去,反而被琢磨得愈發明晰。

  「當然。」南茜把手遞過去。

  小天狼星笑起來,笑容令他英俊的面容愈發優雅生動,他一把將眼前的少女拉起來。

  波特和盧平非常有默契地攜著各自的妻子退到一邊,給今天party的主角讓出場地。小天狼星也沒有辜負朋友們的矚目,他的舞技非常出眾,再加上身高的差距,南茜幾乎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不停地被他半拖半抱著轉來轉去。

  他們跳完一支又一隻舞曲,間隙的時候南茜想叫停,可是小天狼星愉悅的表情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結束時,南茜覺得自己的骨架都快散了。

  「真不錯,」小天狼星笑著,表情居然有些懷念,「跳得很好,南茜,我非常開心。」

  南茜在沙發上坐下來,喘著氣說:「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安徒生筆下那個穿了紅舞鞋的小姑娘,只能無法停止地跳舞!」

  小天狼星哈哈大笑:「要是停不下來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南茜總覺得他的笑容背後好像隱藏著一些辛酸。

  切完生日蛋糕,大家又聊了一會兒,盧平和安妮就離開了。小天狼星則表示要留下來陪親愛的教子哈利過夜,哈利高興得不得了。

  莉莉和尖頭叉子開始整理客廳。

  「我送你回去吧,南茜。小姑娘回家太晚父母可是要擔心的。」小天狼星示意南茜跟他一起出去,因為波特老宅不能幻影移行。

  南茜跟波特一家告別,再三表示以後會去他們在倫敦的家裡做客,才被莉莉放行。走出波特老宅後,小天狼星並沒有立刻幻影移行,反而不緊不慢地帶著南茜往前走。

  「你有話要跟我說,西裡斯?」

  小天狼星笑了下,感慨說:「我跟你姐姐認識那麼久,她還總是叫我布萊克。」

  「呃,」南茜眨眨眼,「不好意思——」

  小天狼星立刻說:「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很高興你願意叫我的教名,或者大腳板也不錯。」

  南茜笑了笑。

  「我很遺憾,南茜,」小天狼星看著不遠處的廣場,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很遺憾。你也許不知道,我曾和你姐姐鬧過幾次不愉快,是的,我那時候脾氣很糟糕,當然現在也不怎麼好,是個徹頭徹尾的渾球。」

  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南茜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小天狼星看起來非常難過,她覺得自己該應情應景說些安慰的話,卻無從開口。

  「那年暑假,我每天都想著怎麼跟她和好,怎麼向她道歉。我甚至寫了很多封信,可惜沒有勇氣發出去,簡直像個膽小鬼。」小天狼星無聊隨意地揮著魔杖,把道邊籬笆上的枯葉卷得到處都是。

  「然後,那一天,報紙上刊登了南茜遇害的消息,」枯葉紛紛落下,化成齏粉,「一切都那麼突然,我都還沒有……」

  他們這時走到了廣場中間的那座紀念碑旁邊,波特一家三口的雕像慢慢顯現出來。小天狼星停下,仰臉看著尖頭叉子的雕像,眼睛裡閃著水光,低喃說:「真是太難看了。」

  「死亡總是讓我們意識到許多無法挽回的遺憾,西裡斯。雖然我或許沒多少資格這麼說,不過我想,她並不怪你。」

  小天狼星回頭看著她,短促地笑了下,說:「知道嗎,南茜,你特別像她。不止是長相,你的言辭、神態、舉止……梅林的鬍子,有時候,你簡直就是她。」

  這莫非是傳說中才有的——野獸的直覺?

  南茜笑說:「那你會不會覺得,沒那麼遺憾了?我是說,經過今晚上那場舞,還有剛剛的談話。」

  「是的,好多了。」小天狼星拉住她發動了幻影移行,下一刻他們就出現在貝克街221B號公寓前面。

  「謝謝你,南茜,非常感謝。」小天狼星伸開雙臂俯下/身,輕輕抱了下她。

  南茜拍了拍他的背。

  小天狼星笑笑,瀟灑地擺擺手消失了。他離去的姿態,就像是在告別青澀美好又留有遺憾的少年時代,從此真正成熟起來。

  南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起了原著裡的那個小天狼星——聰明驕傲的少年,不可一世的青春,有時候憊懶無聊,有時候又囂張殘忍,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入得了他的眼。留給南茜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五年級OWLs考試場上,提前做完試卷的少年在午後的陽光裡傾斜著椅子朝好朋友豎起大拇指,姿態閒適,目光飄忽。

  這是個渾身充滿了矛盾的角色,在他短暫肆意的青春之後,接踵而至的,是一程又一程走不完的沼澤泥濘和淒迷暗夜。他的後半生是巨浪危崖,是阿茲卡班,是攝魂怪的圍捕,是巴克比克羽翼上的流亡,甚至是荒山洞窟裡的死老鼠,是沾滿泥巴的爪子印。他的摯友因他而死,他的家族後繼無人,他的青春恍然如隔世,就像一幀又一幀貼滿巫師界的通緝令,慘澹中不乏瘋狂。

  甚至連他最後跌入帷幕死亡,也那麼蒼白草率,不得其所。

  兩個黑暗肆虐的時代,經歷其中的他曾深深蔑視;然而時代也視他如草芥塵土,為他打造的人生就像是一場帶著枷鎖的舞蹈,漫長的劇碼結束,他成了皚皚雪地上一灘冒著熱氣的血,慘烈刺眼,鮮明直白。

  南茜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那縷悲傷。

  許久,她才緩緩邁上221B的臺階,手都扣到了門上,卻忽然一歪頭,對著旁邊說:「親愛的西弗勒斯,你還在吧?」

  借著路邊昏黃的燈光,可以看到那個方向的空間有幾絲扭曲。

  她走過去伸出手指朝著空氣戳了戳:「隱身咒並不能隔絕氣味,我建議你下次注意,這種獨特的屬於魔藥大師的味道,很容易就會暴露你的形跡。」

  一個袍子漆黑臉色更黑的男人突然顯出來,捉住南茜亂動的手指,聲音低沉而危險:「你似乎不打算解釋一下?」

  南茜歪著頭:「解釋什麼,解釋為什麼和西裡斯擁抱?」

  斯內普冷冷哼了一聲。

  「我想你應該都聽到了,西裡斯他,只是想對年少時的莽撞說句抱歉,那個擁抱代表原諒。」

  斯內普眉毛一挑,看著她:「你真這麼覺得?」

  「當然,」南茜聳聳肩,「否則還能怎樣?你總不會相信我移情別戀吧。」

  斯內普暗暗松了口氣:幸虧重生一回也沒讓她在這方面變得更敏銳。

  南茜抱住他,笑說:「瞧你這麼緊張我,嘖嘖,我很開心喲。」

  斯內普無言地揉了她一把。

  小天狼星生日之後大概一個多月,南茜接到莉莉的來信,說小天狼星和雪麗將在今年耶誕節假期結婚。鑒於小天狼星家庭的情況,婚禮將在雪麗在法國的家裡舉行。莉莉問南茜是否能去法國參加典禮,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和他們一家一起去。

  「媽媽,蘇叔叔,今年耶誕節家裡有什麼計畫?」南茜在晚餐的時候,問兩位家長。

  小胖紙達達一聽這話,立刻從飯碗裡抬起頭。

  蕾娜看了看蘇先生,蘇先生輕輕搖頭,說:「你決定吧,我沒意見。」

  達達松了口氣,要是讓爸爸安排耶誕節,說不定他會帶全家去逛唐人街的古玩店。

  「南茜,你這麼問,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蕾娜問女兒。

  「波特夫人請我去法國參加一場婚禮,新郎新娘都是姐姐以前的同學。」

  蕾娜笑說:「我想他們應該不是在耶誕節當天結婚吧。甜心,耶誕節那天之後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媽媽不會干涉的。」她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好啊,我是想順便在貝麗山谷住幾天,達達想去嗎?」

  小胖紙聳了聳肚子,開口之前先看一眼肅容的爸爸,才扭捏說:「如果爸爸同意的話。」

  蕾娜噗嗤笑出來,她的這個胖兒子最怵的就是爸爸。

  蘇先生哼了一聲,哼得小胖紙體積瞬間縮了不少,跟中了縮小咒似的。

  「不許惹禍,還有,」蘇先生掃了小胖紙的肚皮一眼,「回來之後如果你的體重……」

  小胖紙立即保證:「不會增加——太多,我發誓,爸爸。」

  蘇先生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愁人的孩子,歎氣。明明他和蕾娜都不胖,怎麼會養出這麼個肉球一樣的崽呢!

  「好啦,親愛的,」蕾娜摸摸兒子的頭,緩解一下小可憐被他老子打擊的痛苦,「達達還小,以後長高了會瘦的,那時候一定會迷倒一片女孩子。」

  「對的對的,」南茜也連連點頭,想到HP電影裡的納威和達力,她覺得蕾娜媽媽的話非常有道理,「我也相信達達長大後會是個帥哥。畢竟,DNA決定一切,媽媽和蘇先生的相貌都這麼出色,達達一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胖子感激地看著媽媽和姐姐。蘇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107、霍格華茲版人蛇戀

  耶誕節放假,泰迪回來以後說起學校的生活,以一種非常慶倖的語氣表示:這半年蝙蝠教授的恐怖指數有了輕微的下降,有傳言說他戀愛了,戀愛對象是一條蛇精。

  在艾德蒙的爆笑中,南茜抽著嘴角問:「蛇精?我以為人蛇相戀是東方的愛情故事,泰迪熊。」

  泰迪以一種「你out了吧」的眼光看著南茜,神神秘秘說:「既然巫師能有阿尼瑪格斯,那麼魔法生物也可以有類似形態的啊。那一定是條非常聰明強大的母蛇,竟然能修煉成人形,不過可惜被老蝙蝠看上了。」

  南茜賞了他一個爆栗:「那是你的教授,泰迪熊。」她要說她就是那條蛇,會不會把弟弟嚇傻?

  「喲喲,喬治。這個推斷是靠譜的,不過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哪種魔法生物能『修煉』成人的,要知道,阿尼瑪格斯可是非常高深的變形術。」艾德蒙說完又爆發出一陣笑聲。

  南茜頭疼地扶額。

  「對了,南茜,」泰迪一邊整理著巧克力蛙卡片,一邊問,「媽媽說今年耶誕節家裡可能會多一位客人,是你邀請的,到底是誰?」

  南茜按住弟弟的小肩膀,說:「你一定要冷靜,聽我說完。」

  泰迪傻乎乎地點頭。見姐姐這麼鄭重,他更好奇那位客人的身份了。

  「是斯內普教授。」

  泰迪石化了:「……」

  他艱難地問:「是霍格華茲的那個斯內普教授嗎?」

  「你又不是篩子,至於抖成這樣?」南茜安慰弟弟,柔聲說,「教授沒那麼可怕,泰迪,你以後就知道了。」

  泰迪內牛滿面,嚷嚷說:「我不要知道!如果你邀請他來我們家過聖誕,我寧可留在霍格華茲!南茜,南茜,你別讓他來了好不好?」

  艾德蒙在一邊嘖嘖有聲。

  泰迪繼續嚷嚷半天,最終總結為一句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南茜愈發頭疼。她還沒給斯內普發邀請,就是怕過不了泰迪這一關。要是不跟弟弟打招呼,到時候直接給小傢伙一個「驚喜」,保不准泰迪熊會當場抽過去。

  教授,你的人緣真是差得達到一定境界了啊!

  由於泰迪熊的強烈反對,南茜這一年沒能請到教授。跟家人慶祝過耶誕節之後,她去了普林斯莊園,卻被伊莉莎白告知斯內普在蜘蛛尾巷。

  「主人從霍格華茲回來之後,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蜘蛛尾巷。不過主人交代過,小姐要是來了,伊莉莎白要立刻通知他。」小精靈說完就瞬移去了蜘蛛尾巷。

  南茜在客廳裡轉悠一會兒,茶几上忽然冒出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和幾盤點心,大概是維多利亞或者葉卡捷琳娜的手筆。過了半個多小時,斯內普才從壁爐裡走出來。

  「剛剛在做魔藥?」小精靈肯定是看著他完工了才敢報告。有膽子打擾魔藥大師工作的生物不是沒有,但絕不包括衷心的小精靈。

  斯內普點點頭。

  南茜拉著他坐下,說:「我假期要去法國,會順便在貝麗山谷住一段時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度假?」

  斯內普瞥了她一眼,端起剛冒出來的黑咖啡:「去參加西裡斯.布萊克的婚禮?」

  「你竟然會關注這個?」南茜表示驚訝。

  斯內普冷冷說:「我每天都看《預言家時報》,南茜,而且我的記憶力還沒有衰退。」

  南茜拿過他手裡的黑咖啡,抱怨說:「假期裡該好好休息放鬆,就別喝這些提神的東西了。如果你看了報紙,那該知道,西裡斯的新娘是個法國傲羅。巧的是,她是我在布斯巴頓的時候認識的朋友。」

  斯內普靠在沙發上,沉默著閉上眼睛。

  南茜趴在他胸口上,低聲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就不去了。」

  「不,」斯內普的聲音有些發悶,他輕輕撫摸著南茜的頭髮,以一種頹喪的口吻說,「我是在想我們都訂婚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婚。

  南茜笑嘻嘻爬起來,戳著他的大鼻子,說:「你要是肯每天給我熬增齡劑,我們今天就能結婚。」

  斯內普睜開眼,黑漆漆的眸子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我最近確實在研究永久性增齡劑。」

  「進展怎麼樣?」南茜興致勃勃地問。

  斯內普乾巴巴回答:「事實證明,時間才是最偉大的魔法。」

  南茜笑嘻嘻說:「那就只能麻煩親愛的你再等幾年了,當然,如果你等不及果實成熟,我也是不介意將青澀的自己獻給你的。」

  斯內普:「……」他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正直!

  最終,南茜帶著泰迪和達達跟波特一家去了法國,隨行的還有肥貓一隻。哈利跟泰迪多年不見,十分相親相愛,這竹馬對竹馬的情景令尖頭叉子非常欣慰。

  因為雪麗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所以這次婚禮上並未出現任何魔法道具,當然也不完全是普通人版本的,因為新郎新娘信仰的都是梅林,所以牧師啊教堂啊這些因素也被剔除了。值得一提的是,為了遷就少數幾位非巫師觀禮嘉賓,到場的巫師全都換上了普通人的裝束。單只這一點,就讓南茜十分佩服雪麗的手段。

  看著西裝革履的三個劫道者,尤其是小天狼星那驚人的美貌值,南茜心裡忽然冒出個強烈的念頭——回去一定要讓教授穿西裝,最好再架副眼鏡柔和一下他犀利的輪廓……

  「你是南茜.妮蒂亞小姐嗎?」半自助式的會場裡,美麗的新娘子彎下腰問兩眼冒星星的小姑娘。

  「啊,是的。恭喜你,布萊克夫人,感謝你邀請我來觀禮。」南茜立刻笑眯眯地回答。

  珠圓玉潤的雪麗給了她一個擁抱,接著也抱了下旁邊的泰迪和達達。

  「我也要感謝你們肯來參加婚禮,你們的姐姐是我的好朋友。」雪麗的眼眶微微發紅。

  南茜打趣說:「要是被布萊克先生看見,會以為我們欺負夫人你了呢。」

  雪麗被她逗得一笑:「你和她長得真像,南茜。」

  「大家都這麼說。」

  雪麗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假期後我會跟隨西裡斯回英國,我們已經在倫敦買好公寓,就在波特家隔壁,到時候別忘了上我們家玩。」

  「謝謝,夫人。你的邀請,我的榮幸。」

  雪麗又和她聊了幾句,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姐,我以我遺傳自爸爸的神秘直覺表示,這個漂亮姐姐與其說是新娘子,倒不如說是鐵娘子。」小胖紙達達悄悄對南茜說。

  「胡扯,」南茜摸了摸達達的小肚子,「雪麗要漂亮多了。還有,蘇叔叔的直覺是判斷古董真假的,跟人沒關係。你已經吃得夠多了,不想回去被蘇叔叔大刑伺候,就控制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達達一張小臉立刻垮了。

  哈利從旁邊跑過來,聽到南茜和達達的對話,忍不住問泰迪:「他們講的是中文嗎,泰迪?」

  泰迪嚴肅地搖了搖頭:「不,哈利,那是鳥語。」

  南茜拿起一個達達面前的空點心盤子就扣在了泰迪熊臉上:「敢侮辱普通話,拖出午門斬首示眾——」

  泰迪迅速地拽著哈利溜了。

  婚禮之後,小天狼星和雪麗去埃及度蜜月,波特一家和盧平夫婦一起回了英國,南茜則帶著兩個弟弟去了貝麗山谷。

  山中無老虎(特指蘇先生),猴子(泰迪&達達)也沒稱起大王。因為他們前腳剛到小別墅,都還沒來得及喝完卡凱西捧上來的巧克力,後腳就來了個比蘇先生更恐怖的人。

  「斯內普!」泰迪慘叫一聲,杯子甩了出去,殘留的熱巧克力飛濺到魔藥大師的袍子上。

  泰迪熊傻眼了一秒鐘,立即哀嚎著抱頭鼠竄。這種氣氛帶動了不明狀況的達達,直覺敏銳的小胖紙飛速抱起肥貓葫蘆,鑽到廚房躲起來。

  南茜抽著嘴角,對準教授的袍子來了個「清理一新」,命令卡凱西給教授端一杯鐵觀音壓驚。

  「你不是要在學校值班——呀——」

  她話還沒說完,被斯內普一把抱在懷裡。

  正在客廳裡亂竄的泰迪熊仿佛隔著玻璃看到蛇怪的眼睛,瞬間石化。

  斯內普他他他……他竟然抱著南茜!

  哦漏,一定是他鼠竄的方式不對!

  過了半天,南茜才問:「出什麼事了?」

  「貝拉特裡克斯逃獄了,」斯內普的聲音低沉而憤怒,「真應該把那只老鼠送給攝魂怪!魔法部那幫土胚做的腦子還被蟲蛀了的蠢貨,竟然犯同樣的錯誤!」

  南茜囧了。既然知道蟲尾巴是個阿尼瑪格斯,魔法部都沒有提高警惕,讓他在阿茲卡班一連逃了兩次,這第二次還是攜伴出逃,真是……阿茲卡班可以改名為「阿尼瑪格斯度假村」了。

  「我沒事,」南茜拍了拍教授的背,「我以後也會注意安全,你放心。」

  斯內普低聲說:「你們在貝克街的房子不安全,南茜。」

  南茜拉著他坐下,安慰說:「像貝拉特裡克斯這種純血女巫,對所謂的『麻瓜』一向輕視,你不用這麼擔心。而且艾德蒙在貝克街的公寓放置了很多攻擊系和防禦系的煉金製品,效果不比赤膽忠心咒差。」

  斯內普似乎不大相信。畢竟他精通的是魔藥,不是煉金。

  「你看看現在的我,」南茜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就知道艾德蒙的能耐啦。」

  斯內普撥了下她剛剛被揉亂的劉海,低沉地應了一聲。

  泰迪一步一步挪過來,他此時已經不再懼怕蝙蝠教授。他姐姐和斯內普這恐怖的相處模式,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令他覺得以後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都不能將他震住。

  「南茜~~~~」泰迪扒著沙發喊,「你和斯內普教授,你們……」

  斯內普看了他一眼,可憐的泰迪熊立馬消音。

  南茜笑嘻嘻說:「是喲,我就是那條練成阿尼瑪格斯的母蛇。」

  泰迪熊咣當一聲,倒地不起。

  「蛇的阿尼瑪格斯?」斯內普挑眉看著南茜,「那是什麼意思?」

  南茜眨眨眼:「霍格華茲的學生中間流傳的謠言,他們的魔藥教授愛上了一條溫柔多情的蛇妖。」

  「錯得真離譜,」斯內普嘲諷地彎起嘴角,捏著南茜的下巴審視兩眼,「看來那些小巨怪還是太無聊了,明年的禁閉力度需要加強。嘖嘖,蛇妖,美麗多情……」

  南茜捏著他的鼻子叫道:「你敢說我不美麗?你敢說我不多情?」

  教授現在畢竟是個成年人,不比當年那弱雞(喂!)一樣的體格,他長臂一攬就控制住了胡亂撲騰的南茜,安撫說:「我想,你是專情,南茜。」

  「哼╭(╯^╰)╮!」


108、遊歷歸來的奇洛

  針對蟲尾巴和貝拉特裡克斯的通緝令沒多久就化身小廣告,在巫師的世界到處貼。不過南茜回到倫敦之後一直未曾涉足魔法界,所以沒看到那些牛皮癬。

  此外,由於擔心南茜的安全,斯內普堅持把家養小精靈維多利亞塞到她身邊,並讓維多利亞每天向他彙報南茜的情況。接受全方位監視的南茜反對了一次無果,只能妥協以求心安(讓教授心安)。

  當斯內普從維多利亞口中得知南茜每週都定期去街頭「乞討」(南茜對這個詞語表示強烈憤慨),這項「有損巫師尊嚴的活動」(南茜對此表示不能苟同)立刻被勒令取消。

  「主人說小姐最近應該儘量減少外出的次數,有什麼事情交給維多利亞處理就可以了。」小精靈弱弱地轉述著魔藥大師的話。

  南茜肯定斯內普的原話不會這麼溫和,不過她也沒必要自虐,所以沒要求小精靈一字不差地複述斯內普那些華麗的長句,只是抱怨說:「我不認為貝拉特裡克斯會去倫敦街頭看『麻瓜』的行為藝術表演,那些自詡高貴的食死徒才不會對『麻瓜』的東西感興趣。停下來,維多利亞,不要懲罰自己,我只是在表示自己的想法,下次彙報時記得把這話告訴西弗勒斯。」

  「是的,小姐,」維多利亞哭哭啼啼地點頭,「小姐真是善良。」

  艾德蒙晃晃悠悠從樓上走下來,懷裡抱著一坨黑乎乎的肥毛團,他的表情竟然有點嚴肅,而且放棄了口頭禪:「西弗勒斯的擔憂可不是多餘的,南茜。要知道,上次抓住那只老鼠的就是我們的葫蘆啊。萬一那只老鼠記恨著這件事,要想找到葫蘆也並不難,畢竟在倫敦,能肥成這樣的黑貓可沒幾隻。」

  葫蘆在他懷裡喵嗚了兩聲,懶懶打著哈欠。

  「而且,」艾德蒙繼續,「老鼠這種東西,無孔不入,用來打探消息最合適不過。那個巫師變成阿尼瑪格斯往老鼠窩裡一鑽,整個倫敦的八卦就都被掌握啦!」

  南茜嘴角一抽:「要不要寫封信建議政府開展一次滅鼠行動?」

  艾德蒙得意洋洋地搖頭,抱著葫蘆坐在沙發上,美美喝著維多利亞奉上的果汁,笑說:「喲喲,喬治。我給這棟大樓裝了幾個『鼠類驅逐徽章』,所以,感謝我吧,南茜寶貝兒。」

  南茜坐在一邊,默默出神。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艾德蒙覺得她神態有些不對勁。

  南茜拿出自己的魔杖,非常隨意地問:「艾德蒙,你覺得我現在如果對上貝拉特裡克斯,贏的幾率有多大?」

  艾德蒙想了一會兒,說:「如果黑星石裡的力量完全歸還,應該有十分之一的幾率。」

  「這麼低啊。」南茜有些小失望。

  艾德蒙笑嘻嘻說:「那是黑魔王最鍾愛的手下,南茜,我敢說她的戰鬥技巧和魔法造詣曾得過黑魔王的指導。你一直都是自學,就算加上十幾年前貝麗山谷那場仗,你的實戰經驗在貝拉特裡克斯面前也是完全不夠看的。」

  「好吧,」南茜聳聳肩,「雖然不樂意,但是得承認,一個成年巫師和一個受過系統訓練的傲羅之間,差著一座喜馬拉雅山;而一個傲羅和一個敬業的食死徒之間,又是一座喜馬拉雅山。綜上,我和貝拉特裡克斯之間橫亙著兩座世界最高峰的疊加值。」

  艾德蒙點頭,收斂了笑容,頗為嚴肅地說:「別想自己去找貝拉特裡克斯,南茜,你總不想讓西弗勒斯再等十幾年吧。」

  南茜橫了他一眼:「我可沒有那種孤膽英雄的情結,再說,在主動出擊和以逸待勞之間,我比較鍾情後者。」

  艾德蒙欣慰地點頭。

  「……關於魂器,艾德蒙,據你所知可以是活物嗎?」

  艾德蒙一愣,摸著鬍子說:「從理論上來說,是沒問題的。不過嘗試製造魂器的黑巫師本來就屈指可數,而且都是秘密進行,可供研究的案例……嘖嘖,不好說。不過,你這麼問,是不是知道什麼?」

  「小哈利是蛇老腔,」南茜借此次法國之行已經確定了這件事,「鑒於波特是格蘭芬多世家,不大可能有這種斯萊特林獨有的天賦,所以我懷疑,伏地魔消失的那個晚上,有一片靈魂鑽進了哈利的腦袋瓜。」

  艾德蒙吃了一驚:「你確定?」

  「都說了是懷疑。」

  艾德蒙摸著鬍子沉默了半天,才說:「靜物的魂器還好說,讓波波咬一口就解決了。如果你的猜測不幸成真,波特家的救世主可就麻煩了。」

  「你有辦法解決嗎?」南茜問。

  「哎——」艾德蒙憂鬱地歎了口氣,搖頭晃腦說,「靈魂是最奇妙的東西,我需要好好想想,或許,去尼可那裡住一段時間會有收穫。」

  南茜想到那位靠著魔法石活了幾百年的煉金術大師,點頭:「這主意不錯,畢竟勒梅先生活了那麼大歲數,閱歷見識非同一般。」

  她停了一會兒,又問:「你覺得『大腦封閉術』會有用嗎?我是說,如果哈利學會了這個咒語,把他腦瓜裡的那個魂片完全和外面隔絕。」

  艾德蒙搖頭:「南茜,這世上會『大腦封閉術』的巫師很多,但真正精通的卻沒有幾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喬治和西弗勒斯那樣出色。哈利今年還不到十歲,你能指望一個小毛頭在短期內掌握這麼高級的防禦術嗎?而且,就算他真的精通這個咒語,魂片不毀掉,始終是隱患。」

  「你說得對。」南茜懨懨趴在沙發背上,想著原著裡魔法媽媽為哈利這個魂器設定的死亡路線——伏地魔用哈利的血復活+伏地魔拿著效忠哈利的老魔杖+拿著回魂石的不懼怕死亡的哈利,這麼複雜的方法,要cos真是太難了啊。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你覺得鑽心咒傷害的是身體還是靈魂?隆巴頓夫婦的健康還有望恢復嗎?」恢復記憶後,她重新拾起了治療系咒語,立志將來成為一個治療師。

  艾德蒙摸著下巴:「三大不可饒恕咒,死咒和奪魂咒都是針對靈魂的傷害,一個是剝離靈魂,一個是迷惑靈魂;但是鑽心咒的傷害效果一直都沒有弄清楚,它直接造成的是肉體還是靈魂上的疼痛,沒有定論。」

  為了尋求魂器哈利的解決之道,也為了尋求鑽心咒後遺症的治療方法,艾德蒙帶著南茜去了尼可.勒梅避世的山谷。鑒於那裡的安全指數頗高,南茜在征得斯內普的同意之後,把維多利亞留在了貝克街221B。

  「我想鄧布利多不需要這個提醒,」當南茜想讓斯內普告訴老鄧「救世主和伏地魔之間不能說的秘密」時,魔藥教授一副某人多管閒事的嫌棄表情,「鄧布利多曾和我討論過這個問題。你奇怪鄧布利多怎麼會知道小波特是蛇老腔?我假設你知道小波特的父親是老波特那個嘴巴不嚴實的蠢貨。當時鄧布利多認為,救世主是蛇老腔,這可能是因為救世主反彈黑魔王的死咒時,從黑魔王那裡獲得了一部分力量,所以具備了這項斯萊特林後裔的天賦。哼,一個蛇老腔的波特,梅林也學蛇怪戴起了眼罩!」

  以老鄧的聰明才智,結合之前發現的那一系列魂器,他猜不到哈利是魂器才怪。

  於是南茜放心地和艾德蒙離開了倫敦。

  因為一個波特,未婚妻奔赴未知之地,可想而知魔藥教授的心情能有多鬱結。於是霍格華茲的小動物們倒楣了,尤其是那群「自大魯莽」的小獅子。

  「李,你為什麼包這麼多蛋糕?」格蘭芬多的餐桌上,泰迪好奇地問李.喬丹。

  「這是給喬治和弗雷德留的晚餐,他們倆又被老蝙蝠關禁閉了。你也要小心,兄弟,老蝙蝠最近越來越殘暴了。我打賭是美女蛇終於忍受不了他的刻薄,拋棄他和別的蛇私奔了BlaBla……」

  附近的小獅子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知道真相的泰迪,在心裡內牛滿面,他嘴角抽搐著,默默將臉埋在餐盤裡:南茜去勒梅先生那裡已經有將近四個月,然而她最初計畫只去五個星期,斯內普教授心情會好才怪。

  隨著南茜回倫敦的計畫無限期推遲,霍格華茲的城堡內,魔藥教授過處,一片哀鴻。只有敢把魔藥教授當召喚獸使的老鄧,還能笑眯眯地招呼一句「西弗勒斯,這是蜂蜜公爵的新產品,推薦你試一試」。

  時間的腳步不停,很快就到了1990年聖誕,距離南茜離開已經將滿一年。這次的耶誕節泰迪沒有回家,因為蘇先生帶著蕾娜和達達回了中國探親。假期裡,無聊的泰迪在城堡裡閒逛時,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是個成年男巫,但又不是泰迪所知道的任何一位教授。

  「你是誰?」泰迪安撫著被撞得變形的葫蘆(達達不放心把葫蘆交給房東照顧,於是泰迪臨危受命),他覺得眼前這個人看起來神經兮兮的,像是隨時處在驚嚇之中似的。葫蘆也嫌棄地看著那個人。

  「對不起,先生,我急著去校長室,我快要遲到了,所以沒看清楚撞到了你,實在對不起。」

  泰迪一聽是去找校長的,也就沒追問,讓出道來。

  「謝謝,」那人說話不太利索,可能是走得太急了,「我來應聘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梅林保佑,但願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他一邊說一邊匆匆離開。

  泰迪看向這個人的眼睛立刻充滿同情,他是有多想不開了才來霍格華茲當DADA老師啊!要知道,這個職位的詛咒已經波及數十位巫師了。

  這位來申請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人,就是從阿爾巴尼亞歸來的奎裡納斯.奇洛。如果南茜此時看到他,一定會驚訝於他形象的改變:在MrS.H.魔藥店打工時候的開朗健談已經完全消失,此時他的臉色青白,精神緊張,不過,還沒有戴上那條紫色的頭巾,自然也沒有渾身大蒜味兒。

  鄧布利多乍一見到奇洛,也很驚異於他糟糕的精神狀態,不過老校長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今年的DADA教授在半個月前不慎掉進黑湖,受到湖中魔法生物的攻擊,已經被送去聖芒戈。雖然那個可憐人的傷勢會在不久的將來痊癒,但他的精神狀態已經不適合再走上講臺。至於下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老鄧無視了斯內普的毛遂自薦(老校長是為小動物們脆弱的心靈考慮),他決定自己代授。

  「看來你的遊歷並不是很順利,奎裡納斯。不過我想,那已經為你積累了足夠多的實踐經驗,孩子們會喜歡你的傳奇經歷。」老鄧耐心地聽完奇洛斷斷續續的敘述,笑眯眯拋出了橄欖枝。

  奇洛看起來非常激動,感謝致辭的時候更加口吃:「感謝您,校長。感謝梅林,讓我能重新回到霍格華茲。」

  「離開讓我們更深刻地認識到霍格華茲的美麗,」老鄧眨眨眼,「那麼,期待你今年夏天來報導。」

  奇洛激動地離開校長辦公室。總算能給lord一個交待了,他暗想。在lord最無助的時候追隨左右,一旦lord東山再起,他將得到的榮譽和獎賞一定會超過任何純血貴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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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救世主vs魔藥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在哪裡看過下面一個段子:

  對付教授:「哈利,把眼睛睜開。」

  對付教父:「哈利,把眼睛閉上。」

**

  遲鈍的漁人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這是啥意思,麼辦法,反射弧太長啊\(^o^)/~——

  做著美夢的奇洛來到海格的小屋前,半巨人正在往屋子裡拖聖誕樹,一見奇洛立刻大聲招呼:「面試怎麼樣,奎裡納斯?」

  「很順利,海格。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請你去霍格莫德喝一杯。如果不是遇見你,我還不知道鄧布利多先生正在招聘黑魔法防禦術的老師呢。」

  半巨人放下松樹,搓著撲扇一樣的大手說:「那不算什麼,奎裡納斯。還有,恭喜你。」

  奇洛雖然心裡不願意和一個獵場看守打交道,但是鑒於這是鄧布利多信任的人,而且這人嘴巴還不怎麼牢靠,於是他繼續微笑著邀請:「一個人祝賀總是有些淒涼,所以,我想好心的你不會拒絕我的邀請吧。」

  海格當然無法拒絕,他拒絕不了任何人的示好。於是半巨人欣然和奇洛一起去了霍格莫德,雖然這次海格並沒有在無意中透露什麼秘密,但是他把奇洛劃到了「不錯的朋友」這一欄,為以後走漏消息埋下了隱患。

  過完這個耶誕節假期,即1991年的年初,通過DADA教授面試的奇洛就在破釜酒吧住下。作為教授,他本可以在這一年的暑假開始之後就前往霍格華茲,然而,他卻一直待到了7月將盡還沒動身。

  7月的最後一天,破釜酒吧被一個今年新入學的小巫師轟動了。毫無疑問,造成這種效果的,是前來採購學習用品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詹姆斯和莉莉夫婦倆把兒子護在中間,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源源不斷圍觀過來的巫師。養在深閨人都識的小哈利被這些求把手的熱情巫師們嚇壞了,雖然他爹和他教父都總是自豪地稱他為救世主,可我們純潔害羞的小哈利一直以為那都是長輩們對他的溺愛。

  「為什麼他們都想和我握手,媽媽?」逃出重圍小哈利好奇地問莉莉。

  詹姆斯笑呵呵說:「因為你是救世主,我的兒子,你比鄧布利多都要出名。」

  「詹姆斯!」莉莉嚴肅地斥責老公,「別那樣說。哈利,別聽詹姆斯胡說,那些人對你這麼熱情,是因為你小時候曾經在一個很恐怖很厲害的黑巫師手下逃生,人們羡慕你的好運氣。記住,寶貝,別讓名氣成為你的負累。」

  由此看出,小哈利沒在驕傲自大目空一切的大路上狂奔而去,都是莉莉的功勞。

  「哦,我想我能活下來,應該是靠著爸爸媽媽的保護吧,爸爸媽媽才是救世主,」小哈利眨巴著綠瑩瑩的大眼睛,撓了撓傳承自老爸的糟糕頭髮,難過地看著老爸的義肢,「那些巫師可真糊塗呀。謝謝你們保護哈利,爸爸媽媽,哈利愛你們。」

  感動的詹姆斯差點當場獸化,抱住兒子就是一通狂親:「哈利你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不愧是我詹姆斯.波特的兒子!」

  莉莉看看哈利乖巧的小樣,再看看詹姆斯那熊樣,無語地敲開了對角巷的磚頭。

  「媽媽,剛剛那個結結巴巴的巫師說他是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可是他看起來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還對吸血鬼感興趣,霍格華茲的教授都這麼奇怪嗎?」

  莉莉還沒說話,詹姆斯先哼了一聲:「再奇怪也比鼻涕精好!梅林的褲子,鄧布利多為什麼還沒把那個油膩膩的鼻涕精開除掉呢!」

  「詹姆斯.波特!」莉莉的聲音有一瞬間的猙獰,她看起來生氣極了,「你敢再說一遍?!」

  哈利從來沒見過媽媽這麼生氣的樣子,嚇得臉蛋一哆嗦,他正不知所措,旁邊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哈利!」

  哈利一回頭,還沒看清楚來人,就被撲了個結結實實。

  「臭小子,你快把我兒子勒死了。」詹姆斯心虛地看了一眼莉莉,為了轉移話題,他大步上前把撲倒哈利的少年揪著領子拎起來。

  哈利扶正被蹭歪的眼鏡,趕緊扒著詹姆斯的胳膊說:「快放下,爸爸,這是泰迪,我最好的朋友!」

  詹姆斯悻悻放下泰迪,笑嘻嘻的少年又給了哈利一個擁抱:「祝賀你,哈利,我總算盼到你去霍格華茲了。」

  哈利靦腆又開心地笑說:「嗯,你又長高了,泰迪熊。」

  「哦,別這樣,」泰迪做了個鬼臉,「別和南茜一樣叫我泰迪熊,哈利,我比你大好幾歲呢!」

  然後泰迪又轉向波特夫婦:「嗨,波特先生,嗨,波特夫人。」

  莉莉笑著摸了摸泰迪的頭髮,給他一個擁抱:「見到你真高興,泰迪,到了霍格華茲就拜託你幫忙照顧哈利了。」

  詹姆斯笑哈哈拍了拍泰迪的肩膀:「你長得可真快,我都沒認出來你。」

  「放心把哈利交給我,」泰迪笑了笑,朝詹姆斯擠擠眼睛,「波特先生可以帶夫人去享受一下二人時光,我會帶哈利去買齊所有的東西。」

  莉莉一愣,詹姆斯倒是大為心動,要知道自從有了一雙兒女,他和莉莉的二人世界就被壓縮得無限小。連過個夜生活都要先看看孩子們是否安生,做到一半莉莉拋下他去照顧哭叫的女兒這種事不在少數,他每每想起就內牛滿面。

  「莉莉――」詹姆斯深情地呼喚愛妻。

  可惜,還沒等莉莉答應,詹姆斯的聲音忽然拔高了八度,像是黑湖裡的人魚跑到了岸上唱歌――極度摧殘著聽眾們的耳朵。

  「鼻!!!涕!!!精!!!」

  巧的是,離他們不遠,有一家魔藥店;不巧的是,這家店的名字,叫MrS.H。

  一身黑袍的斯內普正從魔藥店走出來,聽到這個久違的外號,魔藥大師的身形頓了一下,挑眉看過來。

  哈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仿佛連看人的目光都是冰冷的,那種帶著挑剔和冷酷的視線,讓他想起小時候教父給他講過的蛇怪。

  蛇怪的凝視會把人瞬間殺死,這個人的目光會讓人恨不得去死一死,哈利畏縮著往泰迪身後挪了挪,然後他發現泰迪的身體也嚴重縮水了。

  「詹姆斯,向西弗道歉,立刻。」莉莉低聲又嚴厲地對丈夫說。

  尖頭叉子哪裡肯。

  「教教教……授,」隨著斯內普的靠近,泰迪的聲音仿佛拐上了致命彎道,「上午……好,教授。」

  這個人是霍格華茲的教授?他是教選修課的吧,哈利暗暗祈禱。

  「西弗,」見丈夫橫著脖子不肯道歉,莉莉強壓著怒氣,微笑著看向老朋友,「好久不見。」

  斯內普微微點了下頭,就把視線重新鎖定地上那快縮成一團的兩隻。

  「你嚇著哈利了,鼻涕――嗷――」詹姆斯話沒說完,就被莉莉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腳,痛得他懷疑自己的這條腿要從此報廢。

  莉莉笑容放大,輕快地說:「我們帶哈利來買學習用品,他今年就要去霍格華茲了。西弗,哈利的魔藥課就拜託你了。」

  「啊?!」嫩嫩的小哈利發出一聲慘叫,綠眼睛瞬間彌漫著霧氣,救世主看看莉莉又看看低頭努力找地縫的泰迪,哆嗦著嗓子問,「你是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

  泰迪口中的SuperBlackMan,疑似有吸血鬼血統,女朋友是條蛇妖還跟別的蛇私奔,穩坐霍格華茲最恐怖教授排行榜第一把交椅的――魔藥教授西弗勒斯老蝙蝠斯內普?

  「很遺憾我的回答是:Yes,」魔藥大師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救世主,冰冷的視線從羅馬式鷹鉤鼻上方直射下來,聲音冷冽地像銳利的刀鋒,「希望你繼承了你媽媽的腦子,救世主先生。」

  詹姆斯憤怒地沖過來,沖到半道兒被莉莉拉住,「如果你還想睡沙發……」一句話就把他釘在了地上。

  哈利不滿地撅起嘴,勇敢無畏地迎上魔藥大師的視線:「不許你輕視我爸爸。」

  詹姆斯又被乖兒子感動了。

  泰迪悄悄拉了拉哈利的袖子,可哈利作為初生的小獅子,怎能怕老蛇?於是他頂著壓力跟魔藥大師開始了含情脈脈(?)的對視。

  「嘖,真是個,」斯內普眉毛一挑,看著救世主那無知無畏的小臉,拖長了腔調說,「典型的格蘭芬多。」

  「你什麼時候轉業了,」一個笑吟吟的聲音插/進來,打破了幾個人之間古怪的氣氛,「西弗勒斯,我記得分院帽還沒退休呢!」

  「姐!」不要懷疑,這是句中文。在這種情境下,這一個方塊字顯得如此霸氣而親切。

  泰迪熊猶如見到救星一般撲過去,差點痛哭流涕:「你可來了!」已經轉回英文。

  一個細腰高挑的漂亮姑娘站在旁邊,眉眼介於純真和成熟之間,洋溢著一股別樣風韻。她一頭披肩長直發,身穿白色連衣裙,手裡拎著一捆書,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朵默默綻放的瑪格麗特。

  「南茜!」莉莉&詹姆斯&哈利。

  不同的是莉莉和詹姆斯的聲音裡帶著些震驚,哈利則是純粹的喜悅,他手腳並用地朝這個他很喜歡的姐姐撲了過去。這真的不能怪救世主不矜持,因為在之前的接觸中,南茜是很喜歡揉搓他的,當然哈利也樂意給她揉搓就是了。

  一隻小號波特膽敢將腦袋埋到未婚妻胸前,斯內普憤怒了,梅林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控制住沒走上前去把小波特拎起來丟出去。

  「啊哈,小哈利今年要去霍格華茲上學了對不對?」南茜將手裡的書本丟給泰迪熊,並伸出兩根指頭拉住想偷偷溜走的他。

  哈利點頭,翡翠色的眼睛亮閃閃的:「是的,南茜。」

  南茜眨眨眼,對莉莉和詹姆斯說:「反正我也要帶泰迪去買衣服,哈利的衣帽書籍魔杖就交給我,你們去幫他買坩堝藥瓶望遠鏡那些。這樣比較快,購物結束還可以去前面的甜品店嘗嘗新推出的冰淇淋。別擔心哈利,我想,有霍格華茲魔藥教授陪同,沒人敢上來惹事。」

  哈利小臉一抖,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被他親愛的媽媽打斷了。

  「那太好了,」莉莉笑眯眯說,使勁拉著不願離去的詹姆斯,「一會兒甜品店見,南茜,我請你吃冰淇淋。哈利,乖乖聽南茜和斯內普教授的話知道嗎,錢袋子在你袍子右邊的口袋裡。」

  哈利可憐巴巴地看向媽媽,然而莉莉沒有收到或者無視了他的求救信號,拽著詹姆斯走了。

  「相比陪同救世主,」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看著南茜,「我覺得還是回去處理蟾蜍好些。」

  南茜笑眯眯地拿下哈利的眼鏡,鼓勵他說:「哈利,睜開你祖母綠的雙眼,看著教授。」

  哈利茫然:「……」

  斯內普黑線:「……」

  泰迪熊還在努力逃跑ing。


110、小H和小D

  「沒有眼鏡我看不清。」救世主可憐巴巴地說,再一次證明他雖然遺傳了莉莉的眼睛,卻繼承了詹姆斯的視力。

  南茜樂不可支,重新給小哈帶上眼鏡,笑說:「泰迪,哈利,咱們先去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她說著朝斯內普討好地笑了笑,眼睛裡躍動地都是興奮。

  斯內普一見她這樣子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看著兩個互相攙扶著往長袍店去的孩子,他心裡竟然有點同情。

  南茜和他並排走著,低聲說:「別這樣,西弗勒斯,你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狼外婆。」

  她身上飄過來清新的花香味,讓魔藥大師在一瞬間恍惚了。南茜從尼可.勒梅那裡回來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一年半的時間,走的時候還是個小女孩,現在……魔藥大師想起剛剛小波特埋臉的地方,又是惱怒又是心癢。

  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中,斯內普看到了站在長袍店凳子上的小瑪律福,他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未婚妻,果不其然在那雙藍眼睛裡看到了沸騰的熱情。

  「上午好,斯內普教授,」矮矮胖胖的摩金夫人笑眯眯同斯內普打招呼,「你是帶新生來訂做長袍嗎?哦,梅林,這個小傢伙真可愛。」

  小哈利害羞地往泰迪旁邊挪了挪,泰迪看著那個正被卷尺騷擾的蒼白少年,對哈利笑說:「你一會兒可要小心,那尺子是個搗蛋鬼。」

  「斯內普教授?」德拉科長腿一邁從凳子上走下來,cos盧修斯的姿態讓他的可愛值瞬間爆棚,「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教授,我是德拉科.瑪律福。」

  斯內普微微點了下頭。

  哈利好奇地看著這個發色能把人眼睛閃瞎的同齡人,他聽教父說過瑪律福,那是個斯萊特林世家。不過,教父也說過瑪律福家有錢得很,為什麼眼前這個男孩一副長年吃不飽飯的蒼白樣子咧(這是貴族的標誌,小哈)?哈利摸了摸自己嘟嘟的粉臉蛋,同情地看著小瑪律福先生。

  然而驕傲的德拉科誤解了綠眼男孩的目光,以為那是被瑪律福家族的名聲震住了。

  泰迪把哈利引到小凳子上,不知道是不是魔藥大師的氣場凍住了調皮的卷尺,它很快地完成了工作,沒敢騷擾可愛乖巧的哈利。然後泰迪也量了下尺寸,這個年齡的男孩個子長得飛快,衣服一年幾換。

  期間,南茜問德拉科:「你也是今年入學嗎,瑪律福先生?」

  德拉科顯然已經不記得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南茜,他審視著南茜的裝扮,皺著顏色淡淡的眉毛,精緻小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動:「一個麻瓜?」

  「嘿!對我姐姐客氣點。」凳子上的泰迪熊喊。

  德拉科看了看泰迪身上的格蘭芬多袍子,哼了一聲,嘟囔一句「mudblood」。

  他可真傲慢!哈利默默地想,教父這點說的沒錯,斯萊特林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不過,mudblood是什麼意思?

  斯內普眉毛一挑,慢吞吞對德拉科說:「我想你弄錯了,瑪律福先生,他們和我一樣。」

  德拉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斯內普指的是他們都是混血。小正太蒼白的臉更白了——有什麼比得罪未來的院長更悲慘的呢,尤其這個院長還相當「威名在外」。

  「你嚇著小孩子了,」南茜雖然覺得小D不禮貌,可也不忍心看他被摧殘成這樣,於是連忙轉換話題說,「哈利,你想要一隻什麼寵物?」

  「我已經有海德薇了,不過,媽媽說她會給我挑一隻貓。可是這樣海德薇會不高興的,她以前就不喜歡我養別的寵物。」

  南茜哈哈大笑:「那她可真是個驕傲的小公主。」

  泰迪跳下凳子,走過來說:「我們先去給哈利買書,然後回來取長袍。」他瞟了一眼在旁邊坐立難安的德拉科。

  南茜點頭,跟摩金夫人說一個小時後來取衣服,又對哈利說:「你們都是今年的新生,哈利,跟新同學告別吧。」

  哈利一向乖巧聽話,所以雖然他覺得這個蒼白男孩傲慢不討喜,還是適當地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學校見,瑪律福先生。」

  德拉科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魔藥大師,朝哈利點了下頭:「學校見。」

  前往麗痕書店途中,南茜買了四支冰淇淋,斯內普當然拒絕了當街吃甜筒的「傻瓜」行為,於是最後泰迪拿著兩支冰淇淋左右開弓。

  「那個瑪律福可真討厭,」兩支冰淇淋還堵不住泰迪熊的嘴巴,「我敢說他是個——呃——」想到旁邊就是斯萊特林的頭兒,他熄火了。

  斯內普淡淡瞥了他一眼。

  哈利咬著甜筒說:「不過,他也挺可憐的。」

  南茜&泰迪:「???」

  連斯內普都有點好奇,救世主的大腦回路真是特別。

  哈利面對三人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這個動作令魔藥大師露出嫌棄的表情),小正太靦腆地說:「他臉蛋那麼蒼白,身體也很單薄,看起來好像從來沒吃過一頓飽飯。」

  泰迪差點把冰淇淋噴出來。

  南茜表情詭異了一瞬,竟然煞有介事地點頭:「哈利,我想你是對的,貴族在飲食上面確實非常講究有禮有節。他們吃不飽不是因為窮,而是因為要保持風度。」

  「哇哦,原來是這樣。」哈利想起那個蒼白的男孩,更加可憐他了,沒錢吃飽飯和有錢吃不飽飯,都是一樣的可憐。幸虧自己沒有出生在貴族家庭(尖頭叉子的家族教育不夠成功),哈利慶倖地摸著自己的粉臉蛋和凸肚皮。

  泰迪心想:哈利真是太好騙了,南茜真是太壞了。

  斯內普則在心裡反省:果然不該期待一個波特的智商。

  麗痕書店之後,他們又去給哈利買了魔杖,那支冬青木鳳凰尾羽的魔杖。

  得知這根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是兄弟魔杖之後,斯內普的神色一直非常凝重,不過兩個孩子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之後去甜品店和波特夫婦匯合,斯內普提前走了,他大概極度不願意見到尖頭叉子。莉莉和南茜聊了很久,嘗遍了店裡的點心樣式,各自都打算帶一些回家去。

  分別的時候,趁著莉莉去打包小點心,泰迪和哈利去買巧克力蛙,詹姆斯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對南茜說:「你要注意鼻——斯內普,就是那個黑漆漆油汪汪的傢伙。」

  南茜眨眨眼:「他黑是黑,不過,可一點也不油。」

  「咳……總之跟他保持距離,」詹姆斯嚴肅地說,「你長得實在是太像你姐姐了,難保那油膩膩的老男人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南茜作無辜狀:「西弗勒斯哪裡油了?而且,他跟你是一個年紀吧,難道你覺得男人三十歲就算老了?」

  詹姆斯:「……」

  詹姆斯惱羞成怒:「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姐妹倆不止長得像,連這張刁鑽的嘴巴都一模一樣。

  「要是他真的肯,」南茜嬌羞地捂臉,「那我也願意。」

  詹姆斯:「……」

  詹姆斯瞬間倒塌:「什麼!」

  「西弗勒斯可是全英最著名的魔藥大師之一,他癡心專情又單身,舉手投足那麼有男人味……」南茜擺出一副羞答答嬌滴滴的樣子,越說越情不自禁,她亮晶晶的眼睛逼視著尖頭叉子,滿眼期待地問,「你真覺得他對我有意思嗎?」

  詹姆斯俐落地被KO。

  莉莉抱著點心盒子回來,看到丈夫奄奄一息的樣子,疑惑地問南茜:「他怎麼了?」

  南茜無辜地搖搖頭:「我也不明白,只是詹姆斯剛剛感慨,覺得自己老了。」

  莉莉:「……」

  回到貝克街,泰迪吭吭哧哧問:「南茜,你的申請有結果了嗎?」

  「呃,你是說那個魔藥學助教的申請?」

  泰迪點頭,期期艾艾地說:「雖然我不忍心看你在斯內普——教授手下討生活,可是今天我發現,有你在真是太安全了。趁現在我受的傷害還不深,我覺得你還是能夠拯救我那可憐的魔藥成績的。」

  南茜捶了他一把。

  泰迪熊笑得賤兮兮的。

  對於魔藥助教這件事,斯內普作為魔藥教授,卻是最後知道的——老鄧派福克斯給他送了個信兒。

  斯內普一個「火焰熊熊」燒了那封信,鳳凰看勢不對,長鳴一聲,瞬移了。

  「我好像聽到了福克斯的叫聲,」下一刻出現的是南茜,她摸著手上的訂婚戒指,笑眯眯說,「校長找你了?」

  斯內普怒氣衝衝地說:「鄧布利多大概在懷疑我的能力,竟然要塞給我一個助教!」

  他憤怒地噴著鼻息,快步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像一隻被搶了寶藏的雄性火龍:「啊哈,一個助教,先讓我們猜猜那是怎樣一個蠢貨!鄧布利多這個腦子糊滿了甜食的老蜜蜂,我要辭職!立刻!現在!」他說著就往壁爐那裡走。

  南茜嘴角一抽,擋住他的去路似笑非笑說:「你連助教是誰都不知道就罵人家是蠢貨,我看你的腦袋瓜也不見得有多清醒。」

  斯內普腳步一頓,眉毛慢慢皺起來,盯著她斷斷續續說:「不——不——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既然教授這麼看不上我,還是我去辭職——」她看著斯內普抓過來的手,撇撇嘴,「鬆開。」

  斯內普哭笑不得:「那個老狐狸!他居然不說清楚!」

  「那現在清楚了,不知道教授對我這個助手有什麼意見呢?」

  斯內普矜持地抿著嘴,平復了一下剛剛的憤怒心情,故作冷靜地說:「畢竟是我教出來的,勉強可以——」他說著,繃不住露出個極淡的笑容。

  南茜嘻嘻一笑,埋在他胸前。

  「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她悶悶地說。

  斯內普抱住她,沉默良久,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天晚上,普林斯莊園的主臥室裡傳出以下對話。

  「你的魔杖呢,西弗勒斯?給我的頭髮來個乾燥咒。」

  「……」

  「我知道你沒睡著。」

  「你——穿的什麼?!」

  「怎麼,這睡衣不好看?我在內衣店挑了很久的。」

  「……誰休息的時候會穿成這樣?」

  「是啊,所以這不是普通的睡衣嘛。喂,你這樣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噯,我沒那麼差吧——呀——」

  「……」

  多少年了,教授終於再次有了甜蜜的河蟹生活,在此衷心祝願教授夫人能挺住。


111、開往HP子世代的火車

  9月1號上午,莉莉、詹姆斯和西裡斯帶著哈利早早來到了國王十字車站,通過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後,三個大人輪流把小哈利揉搓一番。

  「哈利,在學校要遵守紀律,要是讓我知道你違反校規,就等著收我的吼叫信。」這是莉莉,她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瞪了詹姆斯和西裡斯一眼。

  小正太抱著一隻小小的煙灰色折耳貓,乖乖點頭。

  「哈利,隱形衣我悄悄放你箱子裡了,你媽媽不知道,好好用它,乖兒子。當然,一年級不准你去禁林。」這是詹姆斯。

  小正太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媽媽,繼續點頭。

  「哈利,我教你的那個強力召喚咒還記得吧,到學校以後,其他的事都不,先用這個咒語把活點地圖找出來要緊。地圖可能還在老費爾奇那裡,也可能被其他有才能的學生得到了,強力召喚咒會幫你找到它,你的明白?」

  小正太又偷偷看了一眼媽媽,貓叫似的「嗯」了一聲。

  大概是詹姆斯和西裡斯這兩張臉太出名,沒一會兒就把周圍的人們吸引來不少,哈利又被萬眾矚目了。聽著那些「梅林,那小孩是哈利.波特!」「他是今年的新生」「爸爸我能去和他握握手嗎?」一類的竊竊私語,哈利覺得壓力好大。他抱緊了懷裡的湯姆(哈利是《貓和老鼠》的死忠粉),湯姆貓細細地叫了一聲,旁邊行李頂端的海德薇憤怒地用尖尖的喙啄著籠子。

  「上去吧,哈利,行李上有漂浮咒,我想你拿得動。最後再說一遍,不要讓名聲成為你的負累,親愛的。」莉莉溫柔地親了親哈利的臉蛋兒。

  她已經給哈利梳了厚厚的劉海,可惜,出賣救世主的不是閃電疤,而是救世主的老爸和乾爸。

  哈利提著行李上了霍格華茲特快,因為這時候才剛過了10點,車上人並不多,他很快就找到一個空車廂。哈利把行李放到列車頂部的架子上,他沒敢把海德薇放出來,因為怕她再度追打湯姆。小貓跳到座位上,選了個離海德薇最遠的角落,開始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哈利從窗口探出頭去跟爸爸媽媽還有教父告別,三個大人尤其是莉莉看起來非常不舍,他們朝著哈利不停地揮手,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月臺。

  「哈利,你在哪個車廂?」

  猛地聽到這個聲音,哈利嚇了一跳,然後才想起來這是泰迪的聲音。他急急忙忙扯開衣領,從胸前拽出一條項鍊。項鍊的吊墜是顆綠寶石雕成的蝙蝠,這時候正發著微微的亮光。

  「哈利,聽到了嗎?我是泰迪,在月臺這裡。」泰迪的聲音再度從綠寶石裡傳出來。

  哈利連忙說:「是的,泰迪,我在……大概在第七號車廂。」

  大概過了幾分鐘,泰迪推開了哈利所在車廂的車門。

  「嗨,哈利,」泰迪把行李扔到架子上,在哈利對面坐下,「喲,這是你的新寵物?老實說,比我們家的肥貓葫蘆可愛多了,這麼一小只,還沒有葫蘆的腦袋大。」

  哈利有幸見過葫蘆的玉照,噴笑說:「能長成葫蘆那樣可不容易,泰迪。這是湯姆,我從你推薦的那部動畫片裡挑的名字,雖然我更喜歡傑瑞,可湯姆畢竟是只貓。」

  湯姆懵懂地看了哈利和泰迪兩眼,大概是玩尾巴玩累了,小貓縮成一個球開始打盹兒。

  兩個人互相交流著暑假的經歷,不知不覺中,火車就出發了。

  沒一會兒,車廂的門被推開了。

  「打擾了,」紅頭髮的小男孩探頭進來,雀斑在他臉上跳個不停,「我能坐這裡嗎?」

  「當然。」哈利&泰迪。

  小男孩擠出個笑容,挨著哈利坐下,說:「你們說話真有默契,就像喬治和弗雷德,呃,他倆是雙胞胎,我的哥哥。」

  泰迪笑說:「哇哦,那你一定是小羅尼了。」

  羅恩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是格蘭芬多四年級,」泰迪聳聳肩,同情地看著羅恩——雙胞胎惡作劇的御用人選,「喬治和弗雷德的朋友,他們經常提起你。」

  羅恩忿忿地說:「是啊,那是因為他們最喜歡捉弄我。」

  看到哈利茫然地聽著他倆對話,泰迪解釋說:「這是韋斯萊家的第六個男孩,羅奈爾得.韋斯萊。羅恩的雙胞胎哥哥,喬治和弗雷德是格蘭芬多三年級,兩個人是惡作劇大王。以後見了喬治和弗雷德,不要輕易碰他們給你的任何東西,除非你想變成毛蟲或者其他玩意兒。」

  羅恩嚴肅地點頭。

  哈利關注的不是惡作劇,而是:「你是第六個孩子,哇,那就有好多兄弟姐妹。」想起自己平時找不到人玩耍,妹妹還路都走不穩,小哈羡慕極了。

  然而羅恩卻不這麼想,他對自己從兄長們那裡繼承來的服裝、書籍、魔杖以及寵物發了一大通牢騷,最後才想起來問:「哦,真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泰迪.妮蒂亞。」

  「哈利.波特。」

  羅恩驚訝地轉過頭瞪著哈利:「那個哈利.波特?」

  哈利看了看泰迪,覺得這個新認識的朋友未免不太淡定,他點點頭:「我確定那是我的名字。」

  「那你真的有,我是說,那個傷疤?」羅恩瞪大眼睛盯著哈利的額頭,似乎恨不得親自撲上來扒開哈利的劉海看看。

  泰迪見哈利表情不太自然,連忙說:「嗨,羅恩,你得理解,哈利從小就被人追著問這些事情,這是個很讓人頭疼的話題。」

  羅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呃,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太好奇了。」

  在泰迪的帶動下,他們之後的話題都圍繞著魁地奇轉,很快就到了中午。泰迪和哈利都從小推車那裡買了一堆零食,羅恩則羞愧地拿出一個鼓鼓的紙袋子,裡面是韋斯萊夫人給他準備的牛肉三明治。

  泰迪深知韋斯萊家經濟狀況的窘迫,他大方地請羅恩跟他分享零食,理由是歡迎格蘭芬多新生,這讓羅恩非常高興——在分院之前就被格蘭芬多學長接納在他看來是天大的榮幸。哈利也把他選的那堆零食推過來,他早就想和同齡的孩子一起你爭我搶地吃東西了,他總覺得這種氛圍會讓食物特別香甜。

  三個人就多味豆和巧克力蛙卡片發表了N多見解討論,忽然,一陣敲門聲後,一個圓臉男孩抽抽搭搭走了進來。他哭著問有沒有人見到他的蟾蜍,看起來十分傷心,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哭著離開了。

  羅恩戳了戳身邊那只呼呼大睡的胖老鼠:「要是斑斑跑了,我可不會這麼丟臉地哭鼻子。」

  「它看起來可真懶,」哈利一邊吮多味豆一邊看著那只胖乎乎的老鼠,「你給它起名叫斑斑?」

  「是珀西起的名字,」羅恩嫌棄地看著斑斑,「大概一年多前,珀西在我們家院子外面發現了快凍死的斑斑,就把它帶回了家。不過,今年珀西當上了級長,有了新的寵物,就把這只肥老鼠給我了。除了吃喝睡,它什麼也不會幹。」他說著,又戳了戳斑斑。

  泰迪心想:一貧如洗的韋斯萊家能把老鼠養這麼胖,可真不容易。

  就在羅恩嫌棄自己的寵物時,那個圓臉男孩又來了,他身邊還跟著個蓬蓬頭大板牙的小女生,那女生穿著嶄新的霍格華茲校袍。

  「我想這裡沒有蟾蜍,」泰迪在那個下巴朝上的小女孩開口之前說話了,他指了指籠子裡的海德薇以及正在打盹的貓和老鼠,「而且,他剛剛已經來問過了。」

  小女孩不樂意地看了泰迪一眼,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被縮在哈利腿上睡覺的小貓團吸引了:「這是——折耳貓?真是太漂亮了。」

  海德薇小公主又開始啄籠子。

  哈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呃,我想是的,我媽媽給我的時候,是說過這是折耳貓,因為耳朵豎不起來。」在莉莉解釋之前,小哈一直以為這貓是殘疾來著。

  小女孩看起來似乎非常想抱一抱湯姆貓,可惜湯姆一直在補眠,她最後只能遺憾地帶著那個小男孩走了,臨走時還提醒三個人趕緊換衣服。

  「她看起來可真不友好,」羅恩嘟囔,「還有,她說她把所有的課本都背會了,你們相信嗎?」

  泰迪笑嘻嘻說:「小羅尼,不能因為你自己不愛讀書,就懷疑別人的好學精神,這是不對的。」

  羅恩吭吭哧哧不說話了。

  哈利默默地沒作聲,因為在莉莉的鞭策下,他被迫將課本溫習了兩遍。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記住多少,因此他非常佩服那大板牙女孩的記憶力。

  列車到站之後,泰迪和其他高年級的學生一起坐馬車離開,新生則在海格帶領下徒步穿過密林,然後乘船渡湖。城堡出現在視野裡之後,所有學生的心情都非常激動。

  「太美了,」哈利小聲說,「比媽媽形容的還要美麗。」

  羅恩在旁邊不住點頭。

  上岸之後,海格把他們引到城堡裡,交給了麥格教授。麥格教授對小蘿蔔頭們簡單介紹了霍格華茲,然後讓他們留在原地等待。麥格教授一走,蘿蔔頭們就「分院到底需不需要同巨怪搏鬥」這一話題展開了熱烈討論,然後又被一群穿牆而過的飄飄嚇了個半死。

  混亂之中,哈利不經意地撞到了一個人,扭頭一瞧,是那天在對角巷遇到的貴族少爺。

  「對不起,」哈利連忙道歉,「你還好嗎?」

  德拉科瞥了哈利一眼,皺著眉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群飄飄嚇著了,瑪律福小少爺的臉色比對角巷那天見到的還要蒼白。小少爺身後兩個胖乎乎的男孩想要給哈利點教訓,被小少爺一個眼刀攔住,兩個胖紙悻悻退下。

  「我很抱歉。」哈利再次道歉。

  德拉科還沒表示,羅恩在一邊按捺不住了:「哈利在跟你道歉!」

  德拉科輕蔑地看了羅恩一眼,在注意到羅恩那顯眼的發色之後,他正要人參公雞,麥格教授回來了。

  「站成一隊,」嚴肅的女巫高喊,「現在跟我來。」

  他們穿過大廳,禮堂的大門向他們打開,就像魔法世界向他們敞開了歡迎的大門。在這一刻,哈利體會到了媽媽描述霍格華茲的時候那種激動的心情。

  這比你說的還要美妙,媽媽。救世主在心裡低喃。

  「看那頂破帽子,」羅恩在哈利耳邊低聲說,「好像有幾百年沒洗了。可是,他們為什麼在分院儀式上放一頂舊帽子?」

  哈利搖搖頭,他順著四腳凳上的帽子看過去:哦,那個白鬍子一定是鄧布利多;那個裹著大頭巾的,似乎是在破釜酒吧見過的奇洛教授;梅林,那個陰沉沉的男人是恐怖魔藥教授……

  他看起來好像更討厭我了,哈利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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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魔藥學助教

  不過很快,哈利的小心思就被分院帽的歌聲震得煙消雲散,救世主頭一次知道,這世上還有人or物唱歌比詹姆斯還難聽。

  歌聲之後,是分院。不需要什麼生死搏鬥,只要戴上那頂舊帽子就可以了。羅恩一邊松了口氣,一邊在心裡抽打雙胞胎。

  「啊――」哈利頭上的傷疤突然痛了起來,令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羅恩忙問:「怎麼了?」

  哈利揉著腦門兒,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羅恩也沒再問,因為那個圓臉小男孩緊張之中戴著分院帽跑了下來,禮堂裡一片爆笑。

  哈利又看了一眼魔藥教授,發現對方正皺著眉頭看著他,他連忙低下頭。

  斯內普心裡哼了一聲。他剛剛注意到哈利的臉色不對,似乎是那個傷疤在作祟,不過這種場景顯然不允許他來一句「Potter,what』swrongwithyourlegendaryscar(波特,你那傳奇的疤咋啦)」,於是他只能收回視線。旁邊那個紫色圍巾裹著的大腦瓜晃來晃去,晃得魔藥大師愈發心煩。

  不過看到其他同事們都一臉忍耐的樣子,斯內普又釋然了,至少他在某人提醒下給自己的鼻子用了芳香藥劑,不必忍受那傳言中的濃郁蒜香味。

  鬧哄哄的開學晚宴一結束,斯內普就迫不及待奔往地窖。

  「這麼快就結束了?」正在處理魔藥材料的田螺姑娘驚訝地問。

  斯內普點了點頭。

  「你不用去斯萊特林公休室看一下嗎?」南茜走上前要替他除下外袍,卻被嗆得咳了兩聲,感慨說,「衣服都染上蒜味了,真是糟糕。」

  「那你最好和奇洛保持距離,」斯內普迅速往浴室走去,「我先去洗一下。」

  等斯內普裹著浴袍出來,正窩在床上看書的南茜愣了一下,問:「你不用去公共休息室嗎?」

  斯內普皺眉,一邊用魔咒烘乾頭髮,一邊說:「我已經畢業很多年了。」

  南茜:「……」

  南茜丟開書,有些不確定地問:「我是說,呃,首席爭奪戰,你作為院長,總要去露個臉吧。」

  斯內普在她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慢慢說:「看來你是清醒的,那麼,解釋,什麼是『首席爭奪戰』,南茜?」

  南茜:「……」

  南茜弱弱地問:「斯萊特林沒有這個東東嗎?」

  魔藥大師緩緩把她壓倒在床上,聲音低沉中帶著戲謔:「我以斯萊特林院長的身份回答你,沒有。不過顧名思義,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南茜訕笑:「那都是我們其他學院的人瞎猜的,以為斯萊特林貴族多,呃,這個,內部會有傾軋什麼什麼的。在開學晚宴之後,斯萊特林由院長坐鎮,級長領頭,通過決鬥安排長桌上的位次。」

  斯內普嗤笑一聲:「嗯,典型的格蘭芬多式臆想。」

  「……不是這樣嗎?」

  斯內普一邊把玩著她的頭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斯萊特林內部是有傾軋,不過,為了吃飯的位子打得頭破血流,我覺得那比較像是格蘭芬多的做法。」

  南茜樂得哈哈大笑,胸膛起伏不定,不過很快她的笑聲就消失了。魔藥大師的毒舌順著她的鎖骨往下,停在了胸前。她掙扎著摸到魔杖,揮滅了燭火。

  作為魔藥學助教,南茜並不需要進課堂。她的工作內容幾乎全部在地窖內完成,協助魔藥教授準備材料,批改作業,以及鑽研治療系的咒語――在勒梅先生那裡,雖然人形魂器沒有找到解決之道,但是鑽心咒的傷害研究倒是有了不容小覷的進展――南茜為此非常興奮。

  什麼?暖/床?呃,這個嘛,是作為未婚妻的責任,不包括在助教職責範圍內喲!

  開學沒幾天,斯內普就被老鄧召喚去了校長辦公室。「噢,西弗勒斯,」老鄧笑眯眯遞過去一盤紫薯蛋撻,「嘗嘗這個,我新發現的美味。」

  斯內普嚴肅地拒絕了老校長的好意。

  「你的氣色看起來好極了,」老鄧看起來十分欣慰,「或許我該早一點讓那孩子過來照顧你。」

  斯內普重重噴著鼻息,冷冷說:「考慮到我們的年齡,我想應該是我在照顧她,鄧布利多。」

  「不,不,不,」老鄧搖著一根手指,像是發現了**的名偵探,「這與年齡無關,西弗勒斯。」

  斯內普不耐煩地說:「你找我來到底什麼事。」

  老鄧一副「矮油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耐心」的樣子,他慢悠悠吞了個蛋撻,才說:「幫我關注一下奎裡納斯好嗎,西弗勒斯?」

  「他身上的大蒜味威脅到你的食欲了,鄧布利多?」斯內普嘲諷,「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聘任這麼一朵奇葩?」

  不要懷疑,「一朵奇葩」這個稱呼是教授跟南茜學的。

  老鄧頭疼地摸了摸鬍子,說:「他來面試的時候,身上還沒有那種味道,也沒有戴那個古怪的頭巾。」

  「再奇特的穿衣品味也會敗給你,」斯內普嫌棄地看著老鄧鬍子上的蝴蝶結,以及那件華麗長袍上亮閃閃的星星,「老實說,我每次見你之後,回到地窖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洗洗自己慘遭蹂躪的眼睛。」

  老鄧憂鬱地看了看自己的鬍子和袍子,歎氣說:「西弗勒斯,這是一個老人最後的愛好了,你連這也要剝奪嗎?」

  「我記得你說過,」斯內普沖著那已經只剩下一個蛋撻的盤子挑了挑眉,「你最後的愛好是甜食。」

  老鄧:「……」

  老鄧開始打太極:「哦呵呵呵呵……西弗勒斯,我今天找你來,是覺得奎裡納斯的狀態有點不妙。作為本世紀最出色的魔藥大師之一,我想,你是否能和波比一起,改善一下他的健康狀況呢?」

  「大蒜的味道不會威脅他的健康,」斯內普冷淡地說,「受到威脅的是別人的鼻子,我尊敬的校長。我以為,目前霍格華茲最需要的,是一批芳香藥劑。」

  老鄧笑眯眯說:「啊,芳香藥劑,當然是需要的,西弗勒斯,如果製作好了請記得給我留一些。除此之外,幫我個忙,看緊奎裡納斯。」

  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三番五次強調看緊某人,那麼,某人一定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我明白了,」斯內普站起來,「我能走了嗎?」

  老鄧點頭:「代我向南茜問好,西弗勒斯,隨時歡迎她來校長室做客。」

  「霍格華茲需要健齒魔藥的人有一個就夠了。」斯內普說完,頭也不回地甩袍子離開校長室。

  老鄧的話讓斯內普心中的疑惑加深了,為什麼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和有預知能力的南茜(這是個美麗的誤會)都對那咕嘟大頭蒜這麼感興趣?

  魔藥大師一陣風似的刮到地窖,在看清辦公室外面徘徊的兩隻以後,眉毛皺得更狠了:「解釋,波特,離宵禁僅剩十分鐘,是什麼給了你勇氣,讓你準備在我的辦公室門外打地鋪?」

  哈利一抖,幽怨地看向泰迪:他為什麼不問你?

  「我們有事找南茜,」泰迪祭出尚方寶劍,「但是沒有口令,進不去。」

  斯內普狠狠剜了一眼頭髮亂糟糟的碧眼小獅子,滿臉厭惡之色,冷冷說:「顯而易見。」

  哈利已經找泰迪分析過斯內普教授對他的「厚愛」,在第一次魔藥課之後。雖然有了莉莉幫他預習功課,他全部答對了斯內普的提問,但是莉莉再強大,也阻擋不了斯內普在其他細節上狠狠打擊哈利。第一堂魔藥課,可憐的救世主就被斯內普扣了5分,其中有2分是因為哈利沒能阻止納威的坩堝爆炸。

  「我真冤,真的,」哈利事後在公休室裡委委屈屈地跟泰迪抱怨,「以前爸爸和西裡斯說斯內普教授討厭,我還不相信,我真是錯的離譜。」

  泰迪一下就抓住了重點:「詹姆斯和西裡斯?」

  「是啊,」救世主狠狠咬了一口媽媽寄來的愛心蛋糕,奶油沾滿氣鼓鼓的小臉蛋,「爸爸、媽媽和西裡斯他們是斯內普教授的同學。」

  泰迪一拍巴掌,嘖嘖有聲:「哈利,我明白了!」

  哈利茫然地眨眨眼,臉上沾著的奶油一晃一晃的。

  「詹姆斯和西裡斯他們,肯定是上學的時候就和斯內普――教授有矛盾,所以斯內普教授才這麼討厭你,」泰迪端起哈利肉肉的下巴,仔細打量一番,下定論,「瞧瞧,哈利,你簡直就是長著綠眼睛的詹姆斯。」

  哈利沮喪說:「我想你是對的,泰迪,詹姆斯他們和斯內普教授互相憎恨。」

  救世主無意中**了。

  「走啊,哈利,發什麼呆?」

  哈利回過神,才發現斯內普已經走進了辦公室,泰迪正拉著他往裡走。想到斯內普把學生抽筋扒皮丟進坩堝煮的民間傳言,哈利覺得一陣腿軟,被泰迪拖著走進了地窖蛇王的巢穴。

  「咦?泰迪,哈利?」正在批改作業的南茜驚訝地看著魔藥大師身後的兩隻小尾巴,「你們――」

  她看了看面色不虞的斯內普,低聲問:「這是來關禁閉的?」

  因為某種原因,開學之後斯內普還沒關過學生禁閉。

  斯內普在沙發上坐下,簡短地說:「來找你的。」關禁閉?哼,他為什麼要把二人世界的時光斷送在腦子與胡桃等大的小巨怪手裡?

  南茜走過去,揉了一把目瞪口呆的哈利,問泰迪說:「找我什麼事兒?」

  泰迪悄悄瞟了一眼黑面神狀的斯內普,朝姐姐使了個眼色。

  南茜橫了他一眼,回頭對斯內普討好地笑了笑。

  「五分鐘!」魔藥大師扔下這句話,起身走進里間的臥室。

  哈利還處在震驚狀態,斷斷續續偷偷摸摸地問:「南茜,你為什麼,呃,會在這裡?」

  「我現在是斯內普教授的助教,」南茜捏捏小哈的臉,「教授還是位魔藥大師,哈利,他有自己的研究要進行,所以需要一個人幫他處理瑣事,諸如批改論文。」

  「你真是太勇敢了,南茜。」哈利崇拜地看著她。

  泰迪翻了個白眼。

  「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南茜問。

  泰迪鬼鬼祟祟地問:「你會強力召喚咒嗎?南茜,我們需要你的説明,找一樣非常神奇的東西,那是哈利的爸爸和教父當年留下的財富。」

  南茜看一眼哈利,心說這倆熊孩子不會是要找活點地圖吧?

  「一張地圖,」哈利老老實實交代,「西裡斯說地圖在畢業前被費爾奇沒收了。今年暑假他教了我強力召喚咒,可是我根本用不了這個咒語,泰迪也不會。」

  泰迪慚愧地笑了笑。

  「好吧,我明白了,」南茜揉著兩顆毛毛頭,「今天太晚了,你們先回格蘭芬多塔。我最近會在城堡裡碰碰運氣,找到之後,再和你們聯繫。」

  哈利感激地點點頭。

  「你要替我們保密,」泰迪瞄了一眼臥室的門,「那八成是惡作劇用的玩意兒,被教授知道了不好。」


113、有關助教的猜想

  好不容易送走這兩位祖宗,南茜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論文,走進臥室發現斯內普正坐在沙發上出神。

  「校長找你什麼事?」南茜看了一眼浴室,又問,「你還沒去洗?」

  斯內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說:「他讓我看著奇洛。」

  南茜眨眨眼。

  「你沒什麼要告訴我嗎?」

  南茜搖搖頭,又點點頭:「嗯,我在MrS.H.魔藥店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口齒伶俐的促銷員,頭上沒有紫圍巾,身上沒有大蒜味。所以,你能想像,我在霍格華茲見到現在的他之後有多震驚。」

  「嗯。」

  南茜繼續說:「大蒜味真的能趕走吸血鬼?我想這不大可能,艾德蒙一頓能吃一打蒜蓉香腸。就像有體味的人喜歡用濃郁的香水,我覺得奇洛弄得自己一身大蒜味,不是在驅趕吸血鬼,而是在掩蓋他身上的味道,或者說秘密。想想看,有誰會願意靠近一個滿身蒜味的人,尤其這人還是個怯懦的結巴。」

  「嗯。」

  「我說完了。」

  「嗯。」

  「嗯什麼嗯?你給點反應嘛。」

  斯內普撥開她的張牙舞爪,將她按在懷裡,低聲說:「鄧布利多估計也是這樣想的。」

  「校長是我見過的,最像格蘭芬多的斯萊特林,一條披著獅子皮的蛇。奇洛的破綻,他能看到的,肯定比我多得多。」

  斯內普哼了一聲,嘟囔一句:「那只老蜜蜂。」

  南茜則默默地想:活點地圖,倒是個不錯的切入口。

  不過她的小心思沒能進行下去,因為教授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低聲說:「我們一起洗吧。」

  南茜:「……」

  她摸著自己酸軟的腰肢,很想告訴教授,縱/欲是不好的,不過想到上次她這麼抗議之後**喝下去的提神魔藥以及之後那溺死人的**,她決定緘口不言。

  第二天下午,南茜處理好魔藥課上需要的材料後,打算去密室一趟,她有些事要向薩拉查請教。不巧的是,她一出斯內普的辦公室,就碰到了一群斯萊特林一年級的泥猴子,他們估計剛剛在草藥課的溫室裡用汗水澆灌了那些神奇植物。

  領頭的泥猴子是瑪律福家的小少爺。

  眾猴看到一個漂亮姐姐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都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她穿的不是霍格華茲學生長袍,卻從院長的辦公室出來,有問題。潘西.帕金森想。

  目測Bcup以上Ccup未滿,不過長得不錯,腿也挺長。這是佈雷斯.紮比尼。

  她是誰啊?克拉布和高爾面面相覷。

  ……

  南茜笑眯眯沖德拉科打招呼:「你好啊,小瑪律福先生,剛從斯普勞特教授的溫室回來?」

  摩金夫人長袍店的遭遇,德拉科回去就惶惶不安地告訴了盧修斯和納西莎,盧修斯為此曾親自寫信給斯內普致歉,納西莎則提醒了兒子他曾見過南茜的事。於是,小D想起了自己魔力**最厲害的那次,那個跟著斯萊特林院長大人來到瑪律福莊園還順帶參觀了他臥室的小姑娘。

  怪不得她看起來好像認識我很久了似的,小D得意地想。

  介於小姑娘和院長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小D決定以後對她可以客氣點。

  「呃,你好,」德拉科聽到南茜跟他打招呼以後,挺了挺胸膛,不過考慮到自己現在一身泥巴,他又默默將胸脯縮了回去,「是的,我們剛上完草藥課,妮蒂亞小姐。」

  南茜點點頭,往牆邊退了幾步:「我想你們都需要儘快洗一個熱水澡,請吧,女士們先生們。」

  德拉科往前走了幾步,他身後的學生們也機械地跟著他前進又停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德拉科的好奇心一點不比救世主少。

  他身後的學生們也都豎起了耳朵,梅林啊,德拉科真是好樣的。

  「我想,斯內普教授應該跟你們提過,」南茜笑眯眯說,「他從今年起會和一個助教一起工作,你們魔藥課堂上需要的材料以及課後的作業,都由我來處理。」

  德拉科驚訝道:「你就是那個助教?」

  南茜點點頭。

  「可你看起來甚至還沒畢業。」紮比尼說。

  小蛇們紛紛點頭。

  南茜憂鬱地望天花板:「所以,我只是助教。」

  小蛇們:「……」

  「好啦,不想被斯內普教授荼毒得一臉血,」南茜指指旁邊不遠處的魔藥教室,「就趕緊回去,院長大人可不喜歡他的學生聚眾八卦。」

  居然有人敢這麼諷刺院長,德拉科的眼睛瞬間圓滾滾。他猶豫地看了南茜一眼,領著小蛇們走遠了。

  南茜來到密室,對著滿屋子的畫像喊了好幾遍,薩拉查才慢吞吞從密林深處走出來。

  「你怎麼進來的?」薩拉查打量了她一番。

  南茜在沙發上坐下,笑說:「我讓雅尼克教了我幾句簡單的蛇語,嗯,一路還算順利。呃,雅尼克是拉斐爾的兒子,我還帶了他的照片過來。」她說著取出一張雅尼克的近照,用漂浮咒送到了薩拉查眼前。

  薩拉查看著照片,一臉欣慰。

  「艾德蒙呢?」

  南茜說:「這也是我今天來的原因,斯萊特林先生。魂器如果是**,那麼,除了殺死宿主,還有別的辦法消滅那片靈魂嗎?」

  薩拉查皺眉:「湯姆.裡德爾製造了**魂器?」

  「我想是的,」南茜點頭,「雖然他本無意這樣做。我的意思是,他在無意中把一片靈魂留在了一個孩子身上,他本人並不知道這個魂器的存在。」

  「殺了那個孩子是最簡單的辦法。」薩拉查漠然說。

  南茜問:「那麼有沒有比較複雜一點的方法呢?」

  薩拉查看著畫像前面笑嘻嘻沖他飛吻的雅尼克,曼長地嗯了一聲,沉吟說:「那就只能剝裂靈魂了,不過這種魔法早已失傳。就算現在有人會,也最好不要使用,因為據記載那非常危險,而且宿主會遭受異常的痛苦;那個孩子未必能承受得住,靈魂損傷自古就是魔法難題。」

  南茜失望地歎了口氣。

  「其實,『大腦封閉術』也是一個解決辦法,」薩拉查又說,「當然是高級『大腦封閉術』才行,比如說像西弗勒斯那種程度,你的那點沒什麼用。」

  南茜撇撇嘴。

  「不要小看高級的『大腦封閉術』,南茜,那完全能把一片碎裂的靈魂鎖死。等到宿主生命結束之時,魂片也自然就消亡了。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也許你覺得留著魂片就像守著一座不知何時會噴發的火山,可是,既然你不想殺死那個孩子,就必須得承擔這風險。」

  南茜歎氣。如今的小哈利沒有了愛的魔法護身,伏地魔自然不會用他的血復活,也就不存在只要伏地魔不死哈利也不會死的情況。

  「那這樣的話,能殺死主魂嗎?」

  薩拉查挑眉:「你知道主魂在哪裡?」

  「只是有個猜測。」南茜回答。

  薩拉查摩挲著下巴,說:「只能等那個孩子掌握了『大腦封閉術』才行,不然,強行殺死主魂,只會促進**。」

  南茜黑線,哈利才十一歲,饒是教授那樣的人才,練成高級「大腦封閉術」也是在成年之後。像哈利這種蜜罐裡泡大的軟妹子――呃不,是軟娃子,讓他現在開始練「大腦封閉術」,嘖,路漫漫其修遠兮,他上下求索也不得。

  「艾德蒙就是為這事去找他那些吸血鬼同伴了嗎?」薩拉查問。

  南茜一愣:「不,我們一起去了勒梅先生那裡,後來我先回倫敦,艾德蒙說他要再待一段時間――」

  她皺了皺眉毛,不確定地說:「他會去找吸血鬼嗎?」

  薩拉查哼了一聲:「吸血鬼長生不死,族內的魔法古老相承,靈魂的奧秘,與他們相比,巫師已經丟失太多了。」

  有那麼一瞬,南茜祈禱艾德蒙這個外掛能帶個好消息回來。

  「不過吸血鬼與巫師的矛盾,」薩拉查勾著嘴角笑了笑,「我想你是知道的,那些老不死未必願意幫助艾德蒙。」

  南茜想起盧平推薦給自己的那本《巫師、吸血鬼和狼人》,沮喪地歎了口氣。

  離開密室的時候,薩拉查要求南茜留下雅尼克的照片,南茜自然不敢違抗蛇祖的命令,再說雅尼克的照片她家裡有好幾打呢。

  回地窖的路上,她碰到了提溜著韋斯萊雙胞胎的費爾奇。

  「哦,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雙胞胎之一。

  「呃,為什麼我有種熟悉的感覺?」雙胞胎之二。

  「啊哈,是泰迪的雙胞胎姐姐!」小合唱。

  費爾奇憤怒地說:「住嘴,搗蛋鬼們!」

  然後他又陰森森地轉向南茜,惡狠狠地問:「你是哪個學院哪一年級的,為什麼不穿校袍?跟我去見麥格教授!」

  「我是斯內普教授的助教,」南茜笑眯眯說,無視雙胞胎瞬間脫框的眼珠子,「今年斯內普教授的研究課題非常,有些瑣事需要專人處理,所以在經過校長鄧布利多先生的同意後,聘請了我。」

  費爾奇懷疑地看著她:「你最好沒有騙我,小姐,不然,我會讓你嘗嘗吊起來被鞭子抽的滋味。」

  「這件事教授們都是知道的,」南茜表情很無辜,「你現在是要去找麥格教授吧,我想她可以解答你的疑問。」

  費爾奇繼續提溜著雙胞胎走了,洛麗絲夫人邁著貓步跟在他後面。

  南茜默默在他們後面試了試強力召喚咒,活點地圖並沒出現,看來雙胞胎是把它放在寢室裡了。她正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去格蘭芬多塔,忽然聽見有人喊她。

  「南茜,」碧眼小獅子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滿臉興奮之情,「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事?」南茜抹掉他腦門上的汗。

  哈利興奮得滿臉通紅:「我被成為魁地奇選手了,你相信嗎?」

  南茜眨眨眼:「你剛上完飛行課?」

  哈利猛點頭,頭髮被晃得愈發淩亂,他語無倫次地敘述著第一次飛行課上的狀況,既顯示了對德拉科的憤慨,也表達了自己沒被開除的慶倖。

  「我簡直不敢相信,」哈利碧綠的眼睛如水洗般明亮,「爸爸一定會非常高興,他一直希望我能和他一樣成為格蘭芬多魁地奇隊伍的主力。」

  南茜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說:「是的,詹姆斯曾是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明星呢,顯然除了視力,他還把自己其他的天賦遺傳給了你。」

  哈利:「……」


114、八卦的斯萊特林

  這時候,哈利的肚子咕咕響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說:「呃,我太興奮了,之前麥格教授帶我走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開除我呢。」

  「晚餐已經開始了,我們過去吧,你要是餓壞了莉莉可要心疼的。」南茜說。

  哈利笑嘻嘻拉著她一起往餐廳去:「你以前都不在禮堂用餐,今天能來格蘭芬多的桌子嗎,南茜?」

  「我一般都在地窖裡解決三餐,至於去和格蘭芬多坐一塊兒,」南茜做了個鬼臉,「除非我想惹怒我的老闆。呃,你也不想我丟掉工作吧。」

  哈利沮喪地歎氣:「是啊,斯內普教授尤其討厭格蘭芬多。」

  到禮堂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在教授餐桌上了,不過他的動作沒快過老鄧。

  「啊,南茜,」老鄧笑眯眯地招招手就在自己旁邊加了把椅子,「到這兒來,孩子,難得你肯離開地窖。」

  斯內普:「……」這只老狐狸!

  南茜自然不會駁老鄧的面子,她順從地坐在那個空位上,被擠開的麥格教授並沒有什麼不樂意,相反還松了一口氣(離老鄧的蟑螂堆遠一點是一點)。

  「要來點這個嗎?」老鄧指著蟑螂堆推薦。

  南茜嫌棄地說:「校長,這個也太不美型了,你等等,我給你推薦幾種中式糕點。」

  她敲了敲面前的盤子,低聲說:「拔絲蘋果,酥皮豆沙,椰香紅豆糕,焦糖菊花酥。」

  看著那漂亮精緻的糕點,聞著那香甜四溢的味道,老鄧的眼都直了:「哦,這是家養小精靈新學的點心樣式嗎?」

  南茜對著蟑螂堆來了個「消隱無蹤」,沒辦法,一堆小強實在是太影響食欲了,即便那其實是施了魔法的糖果。

  麥格教授讚賞地看了南茜一眼。

  如果忽略冰山狀的魔藥教授,那麼教授餐桌上倒是一片和諧,然而格蘭芬多那裡似乎有點不太平。

  德拉科帶著跟班二人組前去嘲諷哈利是不是要退學,結果發現哈利竟然因禍得福被選入魁地奇球隊,成為百年以來最年輕的選手,這叫小少爺如何不惱羞成怒?

  南茜津津有味地遠距離觀摩著哈利和德拉科的「宿命對決」,食欲十分旺盛。

  「年輕真好,不是嗎?」老鄧叉著蘋果,感慨,「當然,甜食也很好。」

  南茜暗想,似乎每一屆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會有一對以上的死敵,校長,不得不說你的教育政策有點失敗啊。

  那邊的孩子們似乎是顧忌著教授,沒敢太過分,約定了午夜決鬥之後就各自散了。

  「教授,如果讓你教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大腦封閉術』,」回地窖的路上,南茜遲疑著問斯內普,「你覺得他在一年內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斯內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那要看是誰。」

  南茜乾巴巴笑了笑,試探地問:「比如,哈利?」

  斯內普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她說的哈利是那個莽撞的救世主,他發出一陣諷刺的笑聲,漫不經心地說:「可能性小於零。」

  南茜翻了個白眼:「你客觀一點嘛。」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教,」斯內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相信,偉大的救世主一定會用他那完全不設防的大腦給你留下終身難忘的印象。」

  南茜氣憤地捶了他一把:「我又不是小巨怪,你這無差別攻擊模式能不能調整一下?不然,小心我讓你跪棋子喲,甜心,巫師棋的那些暴力棋子哦。」

  斯內普還沒來得及答話,他們身後就傳來一陣咕咕咚咚的聲音。

  魔藥教授和助教回頭一看,滾在最前面的是紮比尼,後面跟著滾過來的是德拉科及其跟班。

  斯內普:「……」

  南茜作茶壺狀,指:「偷聽別人講話是不道德的,先生們。」

  紮比尼、德拉科、克拉布及高爾抖抖索索滾成一團,根本不敢去看「甜心」院長大人的臉。

  斯內普的臉上此時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南茜沖他搖了搖手指,低聲說:「你就別開口了,你沒看到克拉布和高爾這兩個小胖紙都快哭了嗎?」

  兩個小胖紙抖得更加厲害。

  「好啦,佈雷斯,德拉科,扶著他們兩個趕緊回公共休息室吧。」

  紮比尼和德拉科手腳麻溜地爬起來,拖著兩個胖紙就往公共休息室沖。

  「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傳言,」斯內普到底沒放過荼毒小動物的機會,即使這是蛇院的學生,「明白嗎?」

  紮比尼和德拉科猛點頭,異口同聲說:「是的,向梅林發誓絕不會有任何傳言,斯內普教授。」兩個人說著還踹了各自拖著的胖紙一腳,於是胖紙們也顫抖著答應。

  四個倒楣孩子跌跌撞撞地走遠了。

  晚上,南茜改完1-3年級的作業以後,已經過了宵禁時間,她伸了個懶腰,看到斯內普正在將完工的魔藥裝瓶,就躡手躡腳往外走。

  斯內普觀察著水晶瓶裡魔藥的顏色,隨口問:「嗯,你去哪裡?」

  「我總不能天天住在這裡,」南茜眨眨眼,「別忘了,校長給我安排的寢室在旁邊。」

  斯內普放下魔藥瓶,皺眉看著她。

  南茜聳聳肩:「好吧,其實我要出去找個小玩意兒,我不想騙你,所以你別問我。」

  「櫃子那邊有隱身藥水,碰到奇洛的話記得避開。」

  南茜笑了笑,給他一個晚安吻,拿著藥水離開地窖。她給自己的袍子施上混淆咒,別人看到的話會把她當成格蘭芬多學生。泰迪已經把這段時間格蘭芬多休息室的口令告訴了她,所以南茜並不擔心被胖夫人攔下。不過,眼前這個――

  「納威?」南茜戳戳倒在公共休息室大門外呼呼睡的圓臉小男孩,「醒一醒,睡在外面會著涼的。」

  納威揉著眼睛朦朦朧朧地看著她,迷糊道:「呃,總算來人了,我忘記了口令。」

  胖夫人在門上催促說:「孩子們,快說口令!我有事要離開,你們最好在我走之前說出口令。」她看起來比較心急。

  「豬鼻子。」南茜說。

  胖夫人聳聳肩,對納威說:「幸運的小傢伙。」

  門開了,南茜拉著納威走進去,學生們都已經在寢室安睡(約定午夜決鬥的除外),休息室裡沒一個人。

  「快回去吧,別亂跑。」南茜把納威推向男生寢室的方向。

  小男孩這會兒已經醒過神,害羞地說:「謝謝你,不然我得在外面睡一晚了。」

  南茜擺擺手,他揉著眼睛走了。

  格蘭芬多公休室的佈置溫馨而熱烈,南茜四下打量一番,施展強力召喚咒拿到了活點地圖。

  「我莊嚴地宣誓我不幹好事。」她拿魔杖敲了敲羊皮紙。

  一看到署名哈利.波特和羅奈爾得.韋斯萊的小黑點從寢室裡緩緩移動出來,然後碰到納威.隆巴頓之後又停下,南茜就覺得自己該先離開這裡。她喝下一口隱身藥水,悄悄離開了格蘭芬多塔。

  到地窖以後,南茜回了自己的宿舍。這間屋子是老鄧特意安排給她的,兩室一廳,就在斯內普辦公室旁邊不遠。她正準備好好研究一下活點地圖,卻發現小客廳的沙發上,斯內普正抱著肩膀坐在那裡。

  「你特意在宵禁時間跑出去,就是為了找一張破舊的羊皮紙?」斯內普挑眉看著她。

  南茜在心中迅速衡量一番,賠笑說:「我實話實說,但是你得保證,不准沒收這個東西。」

  斯內普鼻子裡嗤了一聲:「南茜,我自認對你並不吝嗇刻薄。」

  「可這是用來惡作劇的東西,」南茜走到他身邊坐下,把活點地圖攤開給他看,「瞧,霍格華茲所有人的蹤跡都會在這上面顯示,哪怕是個幽靈。」

  斯內普皺眉看過去,果然看到幾片代表人名的小黑點正安定不動(四大學院的宿舍),然而也有幾個小黑點在動。

  阿格斯.費爾奇和菲利烏斯.弗利維,這兩個小黑點在緩慢移動,屬於正常巡邏。

  哈利.波特,赫敏.格蘭傑,羅奈爾得.韋斯萊以及納威.隆巴頓,這四個黑點在獎盃陳列室小幅度地動來動去,屬於違規夜遊。

  斯內普重重噴了下鼻息,不過隨即他僵住了,驚駭地看了南茜一眼,低聲問:「你看到了嗎?」

  南茜點點頭,指著某間空教室裡,慢慢說:「兩個黑點是重疊的,這可真不尋常。要知道,即使我們倆在過夜生活,代表我們名字的黑點也不會貼得這麼近。」

  斯內普:「……」

  斯內普的表情在一瞬間劇烈扭曲起來:「這張地圖之前在誰手裡?」私生活被人窺視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南茜安慰教授說:「相信我,西弗勒斯,地圖的前任擁有者看重的是霍格華茲的密道,而不是教職工的**。」

  斯內普哼了一聲,開始在心裡荼毒格蘭芬多那群小獅子,嘴上卻說:「我希望你看清了那兩個黑點的名字。」

  「奎裡納斯.奇洛,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南茜點頭,笑說,「我怎麼可能錯過呢?尤其是裡德爾先生。」

  斯內普的臉色陰沉沉的,黑漆漆的眼珠盯著伏地魔的本名,低聲說:「鄧布利多讓我看緊奇洛,肯定是已經覺察到他有問題了,難道說,鄧布利多其實知道黑魔王在霍格華茲?那麼,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或許是個老瘋子。」

  「別管校長的本質了,我說,活點地圖是非常奇妙的東西,」南茜看著那兩個幾乎重疊在一起的黑點,「它能讓那些隱藏在城堡裡的居心叵測之人無所遁形。你覺得得在什麼狀況下,地圖才會顯示兩個黑點是重疊的?瞧瞧,要不是我眼尖,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個黑點。」

  斯內普說:「我想,這個應該是主魂。」

  南茜點頭。

  「救世主打敗黑魔王之後,主魂消失了這麼多年,說明他的狀態肯定非常虛弱,不然早復活了。靈魂,哪怕只是一部分,為了避免漸漸消亡,都需要俯身在活物上。也許,被黑魔王俯身的可憐傢伙,被奇洛隨身攜帶著,想想看,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要帶多少魔法生物來學校都沒人會在意。」

  南茜點頭,然後又問:「嗯,那,靈魂能附到活人身上嗎?」

  斯內普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更加難看,他緩慢地吐出一個單詞:「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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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艾德蒙的新課題

  聯想到奇洛身上那股濃烈的怪味,魔藥大師的脊背不再挺直,他長噓一口氣靠在沙發背上,聲音緩慢低沉:「我想你是對的,南茜,奇洛被附身了。他身上的大蒜味不是為了驅趕吸血鬼,而是為了遮掩惡臭。強迫自己的身體接受外來的靈魂,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大,奇洛現在,已經把半條命獻給梅林了。」

  南茜輕輕給他揉著太陽穴解壓。

  「勒梅先生把魔法石送給鄧布利多保管,有不少人知道這事。奇洛是為了魔法石才來的霍格華茲,他的主人想要靠魔法石復活。」

  南茜點頭:「校長是不是已經找過你們四大院長,開始著手佈置救世主養成計畫了?」

  斯內普哼了一聲:「指望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拯救巫師界,那麼巫師界滅亡了也沒什麼可惜。」

  「我想校長是為了讓巫師們看到希望,」南茜笑說,「畢竟當初是救世主致使黑魔王消失。如果說有什麼能給人信心和勇氣,能讓人驅散對黑魔王的恐懼,那不管是一歲或者十一歲還是二十一歲的孩子,都能成為抗擊黑魔王的旗幟。」

  斯內普抓住她的右手,慢慢說:「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你總是這麼支持鄧布利多。」

  南茜笑笑,沒說話。

  睿智的老人值得尊敬,即便他有時候是不怎麼可愛。

  第二天,南茜對著活點地圖上那個代表老鄧的黑點出了半天的神,正準備卷起圖紙去見老鄧,視線卻被校長室外一個快速移動的黑點吸引住。

  「我的媽呀,」她一時太吃驚,以致喊出的是上輩子的母語,「彼得.佩迪魯!」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只老鼠還是來了霍格華茲,南茜覺得下回見到哈利的時候有必要問一下他的室友是不是養了一隻肥老鼠。

  先用壁爐問了一下老鄧現在是否方便見客,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南茜就抓起一把飛路粉跳進了綠光之中。

  「來找我喝下午茶麼,南茜?」老鄧捏著手指餅笑眯眯問。

  南茜把活點地圖放在老鄧面前,說:「前幾天哈利托我幫他找一張地圖,是他爸爸和教父還在霍格華茲上學的時候製作的玩意兒,嗯,惡作劇專用。」

  來之前南茜已經用過了打開活點地圖的咒語,所以展現在老鄧眼前的,就是霍格華茲的全貌以及城堡裡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梅林的鬍子,」老鄧咬著手指餅讚歎,半月形眼鏡後面那雙眼睛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珍寶。」

  南茜默了一下。

  老鄧拿起地圖開始研究,越看越欣賞:「我得說,這張地圖可以和隱形斗篷一樣,成為波特家的傳家寶。等等,這是――」他的神色陡轉,驚訝地看了南茜一眼,也陷入沉默之中。

  過了半天,老鄧才放下地圖,說:「所以你來找我,南茜,因為看到了奎裡納斯的秘密?」

  「我聽西弗勒斯說,你已經察覺到奇洛教授的異常,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老鄧苦笑著搖頭:「不,南茜,之前我以為奇洛只是受了湯姆的蠱惑前來竊取魔法石,沒想到,他竟然把湯姆帶了進來。」他目光又投向地圖上代表奇洛的那點,一臉擔憂。

  「那兩個點是重疊的,校長,我們都明白那代表什麼。」

  老鄧點頭:「是啊,可憐的奎裡納斯把生命和身體都獻給湯姆了。」

  停頓了一下,老校長臉上的神色帶著點嘲諷和輕視,喟歎說:「湯姆向來是這樣,從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兒。他自己懼怕死亡,卻又不停地製造死亡,別人的,他自己的――當然他並未意識到。」

  「現在情況變了,我能知道校長你有什麼打算嗎?」

  老鄧摸了摸鬍子上的蝴蝶結,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南茜,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孩子。」

  「校長,你有辦法困住主魂嗎?如果能的,可以困住多久?」

  老鄧眨眨眼:「你沒想過殺掉主魂?」

  「我聽說,如果還有魂器存在,殺死主魂等於**。」

  老鄧看著旁邊打盹的福克斯,臉上的皺紋裡盛滿憂色:「南茜,你的姐姐也是這樣,一些行為和推測看似無憑無據,但是最終,對的總是她。我想,你延續了她的天賦,既然你沒選擇直接除掉主魂,是不是說,魂器至少還有一個?」

  南茜看了一眼活點地圖,說:「校長知道哈利的那個本領吧。」

  「蛇老腔?」老鄧笑了下,點頭說,「是的,你得知道,詹姆斯和西裡斯都不是很能保守秘密的人,在這一點上,莉莉要比他倆可靠多了。」

  通過當年的偽三強爭霸賽,南茜深刻認識到在格蘭芬多眼裡,蛇老腔是多麼**多麼斯萊特林的特質。當哈利表現出蛇語天賦時,詹姆斯和西裡斯有多震驚,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莉莉肯定也是震驚惶恐過的,然而她比那兩隻獅子要冷靜縝密,估計交待過兩人保守這一秘密並且要求哈利不要在人前展露這一本領。可惜,尖頭叉子和大腳板的嘴巴顯然都不怎麼嚴實。稍有不慎被老鄧發現點蛛絲馬跡,就憑老鄧的本事,從這兩個傢伙嘴裡撬出**簡直易如反掌(無需吐真劑以及「攝神取念」,否則都有損老鄧的精明)。

  「去法國參加西裡斯的婚禮時,我曾跟哈利一起去法國的對角巷。當時在寵物店,他無意中和一條蛇對答了兩句,當然他很快就意識到不妥,停止了這一行為。哈利以為我在逗貓狸子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但是因為**的緣故,我學過簡單的蛇語,所以對蛇老腔非常敏感。我可以肯定,哈利那是真正的蛇老腔,而不是我這種刻意磕絆的模仿。」

  老鄧點頭。

  「後來我問了艾德蒙,因為如果追溯血緣的話,整個巫師界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家庭,那麼波特的後代表現出蛇老腔是否有可能。艾德蒙的答案是,可能性為零,然後我們推測,哈利會蛇老腔的原因,恐怕是當年伏地魔被死咒反彈之後,他的一部分能力被哈利接受了。這一部分能力的載體,就是魂器,就是,哈利。」

  老鄧笑眯眯說:「真是聰明的孩子。」

  「校長你向來主意最多,你有什麼辦法嗎?**魂器畢竟不像靜物那樣好處理,而且,我很喜歡哈利的說。」

  老鄧摩挲著鬍子,眼睛微微眯著:「我得好好想一想,南茜,放心,我相信自己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吧,」南茜聳肩,她也沒打算立逼著老鄧解決這個棘手的活兒,「這個地圖可以給哈利用嗎?」

  老鄧笑說:「當然,這畢竟是波特的傳家寶,對嗎?不過,鑒於哈利現在的年齡,不適合過度冒險,我建議,最好過兩年再給他。在此之前,你可以替他保管著。」

  南茜澹她默默卷起地圖,轉身離開。

  老鄧站在福克斯的棲枝前,撫摸著鳳凰絢麗的羽毛,感慨說:「死亡,復活,生命……」

  大概一星期之後,艾德蒙灰頭土臉地回到倫敦。南茜接到消息,他要求在霍格莫德豬頭酒吧的207號房見面。

  「艾德蒙?」南茜推開207號房門,震驚地看著髒兮兮的窗戶邊坐著的那個糟老頭。

  平常出現在巫師界的時候,艾德蒙都會偽裝一番,沒辦法,誰叫他是死過一回的人來著。不過眼前這個艾德蒙,並沒有用複方湯劑或者任何忽略咒混淆咒等咒語,當然,是因為根本不需要。

  他的臉被打腫,南茜覺得他挑選豬頭酒吧見面實在是太點題了;他長長的過腹的鬍子被絞得只剩下一層茬,十分慘不忍睹;還有他那條瘸腿,雖然現在他坐著,南茜卻有一種直覺,那條腿更瘸了。

  「你這是――」南茜心痛地在他對面坐下,抹著眼睛說,「梅林啊,要不是你還有個鋥光瓦亮的腦殼,我都認不出你了。」

  艾德蒙哼了一聲,灌下一杯威士卡,粗聲粗氣說:「哭不出來就別裝了,南茜。」

  南茜迅速放下抹眼淚的手,正色說:「誰把你弄成這樣的?還有,我記得你自我恢復能力挺強的。」

  「所以你能想像我剛挨完揍以後有多慘,」艾德蒙敲敲桌子,動作裡充滿憤怒,「我差點沒命回來。哎,那幫吸血蝙蝠是真狠,覺得我這種長相不符合他們的審美,是真想弄死我。」

  南茜愧疚說:「對不起,艾德蒙,還有,我替哈利謝謝你。」

  艾德蒙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我去找吸血鬼是自願的,再說你又不知道。不過這回真的,用中國人的話說就是賠本兒買賣,我去了半條命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他們警覺性太強了,不願意透露任何資訊,我是指靈魂魔法這一類的。」

  南茜點頭:「吸血鬼本來就不親近巫師,巫師也不怎麼看得起他們,不然也不會把人家劃到神奇生物XXX裡面。不過這些都不,眼下最要緊的是你的傷,我認為現在去MrS.H.魔藥店比較合適。」

  「這些傷沒什麼大不了,不用魔藥也會慢慢康復,你能帶我去霍格華茲嗎?我得在哪兒躲一段時間。」艾德蒙看起來有些羞赧。

  南茜不解:「還有吸血鬼在追你?」

  艾德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新長出來的鬍鬚,羞澀道:「我拿了德拉庫拉伯爵一袋寶石。」

  南茜:「……」

  「這是醫藥費,」艾德蒙振振有詞,「還有精神損失費!」

  南茜:「你只拿了一袋?」

  艾德蒙嘿嘿笑說:「真的只有一袋,不過,袋子上有空間擴增魔咒。」他豬頭樣的臉上掛著無辜的笑容。

  被揍得這麼狠真是不屈,南茜扶額。

  於是,魔藥學助教回霍格華茲的時候,口袋裡裝了一隻蝙蝠。

  艾德蒙一進城堡就告別南茜去了密室,跟泰迪一個招呼都沒打。對此南茜也沒多在意,畢竟頂著張豬頭臉,有一顆不出去禍害大眾的心總是道德的。當天晚上,她在斯內普的魔藥儲藏櫃裡找了幾瓶白鮮以及毛髮生長劑給艾德蒙送過去,發現艾德蒙正在翻薩拉查的藏書。

  「我最近要做一項研究,」艾德蒙頭也不抬地說,「成功之前不方便透露細節,你別來打擾哦。」

  南茜看看畫像裡正在削果皮的薩拉查,後者聳聳肩表示無可奉告or他也不知道。

  「好吧,你記得用這些藥。」

  艾德蒙癡迷煉金術,突發奇想的時候能消失好幾個月去某個旮旯裡搞學術研究,南茜已經見怪不怪了。


116、不平靜的萬聖夜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地窖比城堡的其他地方更加陰冷潮濕,在南茜懷疑自己會得關節炎的質問中,萬聖節到了。

  「鑒於你每天甩出去的幾十打乾燥咒和溫暖咒,」斯內普一邊攪著坩堝一邊說,「全英的巫師最不可能有風濕類病痛的就是我們倆了,南茜。」

  南茜一手撐著下巴,一手飛快地在羊皮紙上寫寫劃劃:「好吧,那是我的心理作用,其實我想問――」她抬起頭來,不懷好意地看著魔藥大師那張陷在霧氣氤氳中的臉,熬制藥劑散發出來的水汽讓他的大鼻子都不那麼犀利了。

  「嘿嘿,萬聖夜的時候會不會有小巫師敲響你辦公室的門,」她想像了一下,覺得霍格華茲估計沒這種敢於直面慘澹人生的勇士,「向你要糖果。我猜猜,或許韋斯萊雙胞胎有這個膽量?」

  斯內普輕輕哼了一聲,上揚的語氣說明他此刻的心情還不錯:「年輕的韋斯萊們?不不不,南茜,他們或許會選擇悄悄把惡作劇的小道具丟進來。我想,要麼我早生一百多年,或者鄧布利多晚生一百多年,不然絕不會有你臆想的那個場景。」

  南茜:「……」

  南茜的眼光飄向不遠處緊閉的門,想像著此刻,那外面站著一個縮水版的小阿不思(此處特指阿不思.鄧布利多),正躍躍欲試地舉起爪子……

  教授果真犀利!對糖果極端熱愛+毫不畏懼斯內普,舍老鄧其誰?!

  「如果你發完了呆,就過來換衣服,萬聖夜的晚宴要開始了。」斯內普將裝好的魔藥放進儲藏櫃,搬運工伊莉莎白會把那些瓶子送到魔藥店去。

  南茜一激靈,想起晚上還有場鬧劇要發生,決定趁大蒜頭出現前,務必要把肚子填飽。

  「另外,晚餐的時候問鄧布利多要活點地圖,他已經借走好幾天了。」斯內普想起這個就鬱悶,他一點也不想將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那個老蜜蜂面前。

  今晚估計不行,南茜暗想,不然老鄧如何在這麼的日子裡監視奇洛?要說HP裡的萬聖節真是事故高發期,莫非魔法媽媽是為了對得起這個鬼氣森森的節日?

  斯內普和南茜結伴來到禮堂時,學生們已經基本到齊,教授們也差不多到了一半。南茜四下一掃,果然大頭蒜奇洛還不見蹤影。

  「哦,南茜,」老鄧朝著她招手,嘴裡念著詠歎調,「親愛的孩子,陪在我這個老人家身邊好嗎?」

  斯內普重重噴了下鼻息。

  此時老鄧一邊坐著麥格教授,一邊是個空位,那個空位旁邊是弗利維教授。一看魔藥教授的臉色,再想到現在學生們中間流傳的緋聞,拉文克勞的頭兒立刻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出來。

  聰明人就是識時務。

  斯內普毫不客氣地挨著弗利維坐下,南茜嘴角抽著坐到他和老鄧中間,偏頭低聲問老校長:「活點地圖用著還好?」

  「很快就能還給你了,明天,」老鄧眨眨眼,一副鬼精鬼精的樣子,「或許不用那麼久,順利的話今天午夜之前我就不需要地圖了。」

  南茜疑惑地看著老鄧,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陰謀,她皺眉看向格蘭芬多長桌。

  哈利一手一根魔杖揮舞地正起勁,似乎在cos霍格華茲音樂指揮弗利維教授,羅恩一臉鬱悶地坐在他旁邊眼巴巴地看著。而赫敏小姑娘沒和一年級的小獅子坐一起,她正陷在四年級的獅子堆裡。似乎感覺到了教授餐桌上的視線,一個帥帥的格蘭芬多小夥沖南茜比了個V字,這小夥子就是泰迪熊。

  「這個手勢?」赫敏就在泰迪邊上,她驚訝地瞪大眼睛,「你――」

  泰迪笑說:「我是混血,格蘭傑小姐,而且我住在倫敦的熱鬧街區,對普通人世界的熟悉遠勝巫師界哦。」

  赫敏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有些結結巴巴地說:「你可以叫我赫敏,就像妮蒂亞助教那樣。」

  「好吧,赫敏,你也可以叫我泰迪。我能看出來,南茜很喜歡你哦,雖說她喜歡很多學生,不過你顯然得到了更多的關注。」泰迪其實有點小妒忌的,南茜竟然會在偶然聽到羅恩數落某個同學的話之後,跑了半個城堡去把該同學從盥洗室揪出來,還交給他要求他務必照看好這傢伙。

  他之前根本不知道赫敏是誰呢!就是聽羅恩抱怨過某個盛氣淩人的女孩子幾次。

  赫敏看了一眼教授餐桌,她對著高年級學長自然不像對著羅恩:「我在圖書館碰到過妮蒂亞助教幾次,她給我推薦過好幾本有用的書,尤其是在魔藥這一塊,教了我很多。」

  泰迪嘿嘿笑起來:「我也是,格……赫敏,我的魔藥可以說都是南茜教的,誰讓斯內普教授太恐怖了呢!我小時候就很有陰影了。」

  赫敏驚訝地看著他:「你小時候就見過斯內普教授?」

  「是啊,」泰迪悻悻點頭,「斯內普教授是我姐姐的同學,我是指我和南茜的姐姐。其實哈利的父母和斯內普教授也是同學,不過哈利就比較幸運,直到今年才見到斯內普教授。」

  聽到泰迪提起哈利,大概又想到了魔咒課之後羅恩對哈利的抱怨,赫敏的臉色又開始不妙。

  就在這時候,奇洛橫空出世了。

  大廳裡亂作一團,學生們倒未必是害怕,大部分倒是比較興奮。老鄧的魔杖發出幾顆震耳欲聾的禮炮之後,小動物們全安靜下來,於是該幹嘛幹嘛。

  級長們帶著各自的跟班有序退場,老鄧讓麥格、弗利維和斯內普去找巨怪,讓斯普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夫人把奇洛送回黑魔法教授辦公室,他自己則帶著南茜回了校長辦公室。

  「你在等什麼?」南茜一邊捋著福克斯的毛,一邊問正對著活點地圖發呆的老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校長你好像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

  老鄧笑呵呵說:「你的感覺很對,南茜。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狀態了,上一次還是和――」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下了,那慣常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然後南茜看到他深深地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可不尋常,要知道老鄧調皮,老鄧耍賴,老鄧裝糊塗,老鄧算計人,老鄧運籌帷幄,老鄧決戰千里……這些都很平常,就是這麼傷春悲秋的老鄧有點反常。

  「你想說什麼,校長?」南茜小心翼翼地問。她想起了自己珍藏著的那張老鄧和老格的照片。

  老鄧眨眨眼:「只是想起了一個老朋友……嗯,我想我和福克斯得離開一下,你就留在這裡好嗎?這是西弗勒斯肯替我辦事的條件。」

  南茜眉毛一挑,有一霎那,老鄧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斯內普。

  「好吧,」老鄧咳了一聲,摸著鬍子說,「我打算在今晚解決奇洛的問題。」

  「你有把握拿下主魂嗎?」

  老鄧露出個奇異的笑容,那讓他看起來像是只老狐狸:「我想是的,南茜,畢竟我是鄧布利多,對嗎?」他伸手搭住福克斯,一人一鳥消失了。

  南茜嘖嘖感歎,老鄧剛剛那話說的,可真是王八之氣側漏。

  霸氣側漏的老鄧先去了哈利的寢室。這時候學生們對巨怪的討論熱度已經消失,各自洗洗睡了。哈利正窩在被子裡安撫湯姆貓,小貓剛剛似乎被獅子們的高談闊論吵著了。

  布下靜音咒以後,老鄧撥開哈利的床帳,和藹地打招呼:「哈利,能幫我個忙嗎?」

  救世主眼睛瞪得滾滾圓,和他一個表情的還有那只團成球狀的折耳咪。

  「需要我做什麼,鄧布利多教授?」

  老鄧笑呵呵說:「穿上衣服,然後,抓住福克斯的尾巴。」

  哈利的目光立刻就被那只超炫的鳳凰吸引了,他猛點頭,也不管老鄧到底要讓他做什麼了,放下湯姆貓七手八腳套上衣服就蹦到老鄧面前:「我好了,教授。」

  「我建議你穿上鞋,哈利,我們要去的地方可不太好走。」

  哈利紅著臉又去找鞋。

  福克斯帶著老鄧和小哈瞬移到了三樓那條禁止通行的走廊,當哈利看到三頭犬毛毛時,嚇得腿都軟了。

  「教授!」哈利拽住老鄧的巫師袍,小短腿不停地抖啊抖。

  毛毛的三個腦袋都在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一地,旁邊一架施著魔法的豎琴正在演奏音樂。

  「哦,不要怕,哈利,那是海格養的小玩意,如你所見,是只三頭犬。雖然三頭犬很兇惡,但是只需要一點音樂它就會睡著。」

  空氣裡突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鄧布利多,我們在這兒裝了一個小時的隱形人,可不是為了聽你給救世主上神奇生物保護課。」

  黑漆漆的斯內普出現了,然後是綠瑩瑩的麥格。

  「阿不思,」麥格教授嚴肅地看著一老一小,「菲利烏斯已經把巨怪的問題解決了。我們守在這兒的時候,不止奇洛通過了三頭犬,還有一隻老鼠,毫無疑問的阿尼瑪格斯――」

  說到這裡,老女巫的表情變得十分憤怒:「還有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她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斯內普一眼。

  斯內普面無表情。

  「雖然有點意外,不過,並不影響什麼,」老鄧摸了摸哈利那毛蓬蓬的小腦袋,「跟我一起跳下去,好嗎,哈利?」

  哈利看著老鄧,問:「教授,有人要偷大狗看守的東西嗎?」

  「是的,哈利,你是否願意為此出一份力?」

  哈利猛點頭,毫不猶豫地握住了老鄧伸過來的手,兩人一起跳了下去,跟殉情似的(喂!)。

  迎接他倆的是一張魔鬼網。哈利掙扎了兩下,驚呼一聲,然後手忙腳亂地揮動魔杖噴出一串火花,那些恐怖的觸手系玩意兒退散了。

  「幹得好,哈利。」老鄧笑眯眯誇讚。

  哈利這才意識到旁邊站著位本世紀最偉大白巫師,他為自己班門弄斧的舉動感到森森的羞愧,囁嚅說:「魔鬼王怕火,媽媽教過我,斯普勞特教授也講過。」

  隨後下來的麥格教授給了哈利一個鼓勵的笑容,斯內普則噴著鼻息說:「偉大的救世主就別在你卑微的教授們面前賣弄你南瓜腦袋裡的那點知識了。」

  「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嚴厲地瞪了斯內普一眼。

  斯內普哼了一聲,大步往前走去。

  哈利忿忿地癟了癟嘴。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時間,被一扇木門攔住去路,房間上方嗡嗡盤旋著一群不明飛行物,鑰匙就在其中,一把破掃帚丟在旁邊。

  哈利看看三位教授:校長一把老骨頭了,自然是不好去騎掃帚的;魔藥教授……唔,想像了一下斯內普騎掃帚的場景,哈利果斷扭頭;至於自己的院長麥格教授,這種力氣活兒自然是不能勞煩女士的。

  於是,救世主當仁不讓地跨上掃帚,一飛沖天。

  「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鄧布利多?」斯內普看起來簡直想把老校長的腦瓜剖開,好看看某人詭異的思維是如何產生的。

  老鄧仰望著哈利飛來飛去找鑰匙的英姿,笑得十分和藹:「我們要給哈利一個適應的過程,西弗勒斯,你不覺得讓一個孩子直接對上大魔王有些太殘忍了嗎?」

  「容我提醒你,尊敬的校長,就算陪他做了熱身運動,我們今天的行為也並不會顯得有多麼仁慈。」斯內普心情糟透了,他想不通老蜜蜂為什麼一定要把哈利帶過來,難道就因為小波特是只救世主?見鬼的救世主,再偉大他也只有十一歲!


117、是結束也是開始

  老鄧還沒來得及答話,哈利就抓著鑰匙沖下來了。他們飛快地開門通過,剛一走到下一間房中央,四周就燃起熊熊火焰。

  呃,大概是因為羅恩不在,下巫師棋的那個房間被pass了。

  哈利看著那道和魔藥相關的邏輯題,疑惑地看了眼斯內普,斯內普挑著眉毛說:「這裡只有你需要在魔藥説明下通過火焰,波特,所以,猜不出哪瓶能幫你通過的話――」他惡意地笑了笑。

  哈利不服氣地拿著魔藥瓶子邊上的紙條看了約有五分鐘,最終肯定地把爪子伸向了最小的那個瓶子。

  「媽媽教我做過邏輯題,」哈利驕傲地看著斯內普,然後一口幹下那瓶魔藥,接著慘叫一聲,「哇!好冷!好像血液都結冰了。」

  斯內普冷笑說:「那就祝你好運,波特!」

  哈利疑惑地看著老鄧。

  老鄧腆著臉說:「哈利,我們暫時只能送你到這裡,後面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麥格教授憂心忡忡地強忍著憤怒說:「這合適嗎,阿不思?你之前可沒料到彼得和貝拉特裡克斯,那兩個可都是喪心病狂的食死徒!哈利他,他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可怕的人!」

  「米勒娃,這是哈利的命運,」老鄧溫和地看著哈利,「你有勇氣走過這片火焰嗎,哈利?」

  哈利一向最尊敬最佩服老鄧,立刻毫不遲疑地點頭,在他看來校長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斯內普在邊上重重哼了一聲,然後,他消失了。接著,麥格教授也消失在空氣中,老鄧最後朝哈利笑了笑,似乎在說:別害怕,我的孩子,我們會在旁邊看著你的。

  然後老校長也消失了。

  哈利:「……」

  哈利看著先後消失的三個無良教授,最後默默地歎了口氣,踏過火焰,進入最後一間房。

  正在那裡等著哈利的,有三個人:一個猥瑣的矮個子男人,一個瘋狂的厚嘴唇女人,以及,霍格華茲DADA教授。

  「奇洛教授!」哈利驚訝地大叫。

  大蒜頭微笑著,還沒來得及宣佈自己一路走來的辛酸計畫,就被貝拉特裡克斯搶先了。

  「啊哈,哈利.波特!主人期盼的哈利.波特終於來啦!」她撲過來就揪住了哈利,可憐的救世主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大概是聞到了救世主的味道,奇洛後腦勺上的伏地魔也雞血了,他大叫說:「別浪費時間,快去拿魔法石!」

  哈利這才注意到奇洛此時已經把那條可笑的頭巾扒了,他後腦勺上,赫然長著一張扭曲的人臉,看起來噁心巴拉的。

  貝拉特裡克斯立刻提溜著哈利走到厄裡斯魔鏡前面,可憐的哈利根本連魔法石是啥都不知道,就發現鏡子裡的自己手中拿著一塊血紅血紅的石頭裝進了口袋,然後鏡子外的哈利就察覺到口袋裡好像多了什麼東西。

  「我沒有魔法石!」哈利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個猥瑣的矮個子男人沖上來就掏哈利的口袋,然後在哈利絕望的目光中,那顆血嘟嘟的石頭被矮個子男人諂媚地舉到了奇洛的後腦勺前面。

  後腦勺的人臉大叫:「貝拉,他是我的!」

  哈利這才發現貝拉特裡克斯的魔杖正指著自己。

  「是的,主人。」貝拉特裡克斯立刻低下頭,然後把哈利的魔杖奪了過去。

  哈利覺得這厚嘴唇女人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他早就忘了自己還拿著冬青木魔杖。

  『我真慫。』哈利想起泰迪經常用來自嘲的話。

  不過他這時候倒並不怎麼害怕,因為他太相信老鄧了,他甚至覺得隱身的老鄧正在朝自己露出安撫的微笑。

  大受安慰的救世主帶著點小小興奮地注視著食死徒們的行動。

  呃,那裡有一口霧氣氤氳的大鍋,隱約能看到裡頭烹著一條蟒蛇,蛇頭足有鬼飛球大小。矮個子男人(哈利聽到那張扭曲的臉叫他蟲尾巴)把魔法石放進鍋裡,又往裡頭倒了一瓶銀色的液體(哈利猜測那應該是媽媽跟他講過的獨角獸血)。厚嘴唇女人狂熱地看著那口鍋,她激動地差點拗斷哈利的手臂。

  然後,一團黑霧從奇洛的後腦勺飄了出來,有誰在霧裡發出欣喜的狂叫,再接著,那團霧氣飄進了鍋裡。

  ……

  當一個蛇臉人扭曲著出現在鍋裡時,哈利覺得世上最恐怖的噩夢也不過如此了。

  一條蛇+一塊石頭+一瓶獨角獸血(煮一煮)=一個面部扭曲的紅眼禿子。

  這個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公式,完全超出了救世主的認知。

  紅眼禿子很**地在原地扭動了幾下,似乎在適應新的身體,他長長的手爪一伸,不知道怎麼就從貝拉特裡克斯手中奪過了哈利的魔杖。

  「這魔杖不錯,」紅眼禿子語調陰冷森然足以媲美哈利最害怕的魔藥教授,「呵,救世主的魔杖!」他驀然將魔杖指向哈利。

  貝拉特裡克斯立刻放棄鉗制哈利,她低著頭退到一邊,再仰起臉時,臉上那瘋狂的笑容讓哈利毛骨悚然。奇洛和蟲尾巴也笑著看向哈利,就像哈利已經是個死人。

  「多少年了,」紅眼禿子感慨,「整個巫師界都在說我被你打敗了,被還是嬰兒的你打敗。我今天就要告訴那些愚蠢的人們,伏地魔永遠不會失敗,去死吧,哈利.波特!」

  一道綠光擊中了哈利,他被巨大的眩暈打懵了。

  伴隨著貝拉特裡克斯、奇洛和蟲尾巴的大笑,哈利立撲。

  然後,哈利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彌漫著霧氣的地方,他站起來,發現剛剛被那個女人弄疼的手臂完全恢復了,而且他還沒帶眼鏡,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看清眼前的情景。

  在他身處的這個空曠大廳裡,一張椅子下面,有個血糊糊的怪物。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哈利覺得那像個沒有皮的嬰兒。那東西看起來非常痛苦,一直在發出難聽的嗚咽聲,吵得哈利心煩意亂又有點於心不忍。

  「終於等到你了,哈利。」

  哈利立刻回頭,竟然看到了他最尊敬的校長!

  老鄧彎腰擁抱了一下小男孩,笑得十分開心:「你從此就安全了,親愛的孩子,我真高興。」

  哈利仍在狀況之外,他拽著老鄧的袍子叫道:「校長,奇洛教授後腦勺有張臉,一個厚嘴唇女人叫貝拉,還有一個蟲尾巴,他們搶走魔法石,用蛇的屍體和獨角獸血煮出了一個紅眼禿子!」

  老鄧摸了摸救世主的腦袋,笑說:「那些都不用擔心,哈利。」

  「我死了!」哈利繼續叫嚷,「那個禿子對我用了索命咒,我聽爸爸和西裡斯提過這個可怕的魔咒。」

  小孩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死了爸爸媽媽會傷心的……嗚嗚嗚。」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無意識地拽著老鄧的袍子擦拭時,突然發現腦門兒上的傷疤好像沒了。

  「我想你並沒有死,」老鄧溫和地笑著,毫不介意救世主糊了他一身鼻涕眼淚,「你得相信我,對嗎,哈利?」

  哈利打了個哭嗝,愣愣說:「對哦。」

  他止住哭聲,四處張望著發問:「那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還有那個東西是什麼?」他指了指旁邊那個無皮嬰兒。

  可見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是容易被轉移,連死亡都不能阻止這一點。

  「那是我們都無能為力的東西,」老鄧拉著哈利往前走,「那是伏地魔留在你身體裡的東西。」

  哈利一臉問號+沒擦乾淨的眼淚鼻涕。

  「當初在戈德里克山谷,伏地魔想殺害你,但是他沒有成功,反而被自己發射的死咒反彈。他消失之前,無意中在你體內留下了某些東西,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個。」

  哈利點頭。

  「剛剛被殺死的也是那個東西,而不是你,明白嗎?」

  哈利搖頭。

  老鄧摸了摸鬍子,決定照顧一下十一歲學生的理解力:「當初伏地魔之所以被自己發射的死咒反彈,是因為你有一隻神奇的鐲子,我想莉莉應該告訴過你。」

  哈利又點頭,激動地看著老鄧:「我還留著呢,媽媽說那是她的一位教授送給我的,但是她不肯告訴我那位教授的名字。」

  「啊,那不是我,哈利,你這樣的目光令我深感羞愧。」老鄧笑呵呵地說。

  哈利稍顯失望地低下頭。

  「我只能說那只鐲子是某位元煉金術大師的傑出作品,但是把鐲子送給你的,卻是另一個人,一個有預言天賦的人。」

  哈利覺得自己一臉問號已經不足以表達疑惑了,他一身都是問號。

  「就在剛剛,那個借助魔法石復活的人,是伏地魔。」

  哈利嚇了一跳:「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還不到時候,」老鄧笑得雲淡風輕,「當然,那個魔法石並不是原來的魔法石。那是我請一位煉金術大師,就是製作鐲子的那位,用魔法石的粉末和你的血以及其他某些奇妙材料,並輔助一些古老神奇的咒語,重新煉製出來的。」

  哇咧,鬧了半天,原來救世主剛剛從厄裡斯魔鏡裡拿到的是魔法石XP的升級版――魔法石Win7,怪不得黑魔王有點消化不良。

  哈利瞪大眼睛,綠瑩瑩的水潤直視老鄧:「我的血?」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血什麼時候被抽了?

  「很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老鄧摸了摸哈利的腦袋,「事情成功之前我認為還是不讓你知道比較好。」

  哈利畢竟不是斯內普,他懵懵懂懂點頭,覺得校長說了「比較好」,那就是真的比較好。

  「用這樣的魔法石復活的伏地魔,永遠也無法殺死你。」

  哈利恍然大悟,他明白校長為什麼放心讓他一個人來見伏地魔了(奇洛、彼得和貝拉被選擇性忽略)。

  老鄧看著哈利,目光中有些不忍:「在你出生之前,哈利,我曾在無意中聽到一個預言,有關你和伏地魔的預言。我想,雖然時機並不是非常恰當,但是現在的你有必要知道預言的內容。」

  「有次我偷聽到爸爸和西裡斯在說一個有關我的預言,但是當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怎麼都不肯說。」哈利悶悶不樂。

  老鄧歎氣:「我想詹姆斯和西裡斯是為你好,哈利,如果我是你的爸爸或者教父,也會希望你永遠不用面對預言裡的情景。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老校長停頓了一下,緩緩說出了那個HPvsLV的預言。

  哈利聽到「其中一個人必死於另一個之手,因為一個活著的時候另一個註定無法生存」,立即就意識到老校長讓他見紅眼禿子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呃,救世主開始對手指,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死,爸爸媽媽教父妹妹萊姆斯泰迪南茜羅恩……這麼多親人朋友肯定也是希望他能活著的,所以,他必須去幹掉那個剛出鍋的紅眼禿子。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老鄧都沒再說話,哈利也沒開口,他正在努力想如何磕死伏地魔。等哈利終於覺得除了決鬥別無他法時,他抬起頭問老鄧:「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放在魔法石裡面的一段影像,為了解答你的疑惑。顯然,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哈利點頭:「那麼,我該出去了嗎?」

  「我想是的。」

  哈利四處看著,他在考慮自己該如何出去:「這裡看起來像是國王十字車站,那麼,我需要坐火車嗎?」

  老鄧笑說:「這是你的世界,哈利。」

  言下之意就是HP的地盤HP做主。

  「伏地魔拿著我的魔杖,」哈利說,「不過我還有一根,是今天從羅恩那裡贏來的。他不相信我會用繳械咒,說那不是一年級該學的內容,於是我對著他演示,他輸了,**把魔杖送給我用一天。雖然我想這根舊魔杖不會太順手,不過您會幫助我的,對嗎,教授?」

  老鄧點頭:「你是真正的格蘭芬多,哈利,我以你為榮。」

  哈利激動ing。

  等救世主冷靜下來以後,他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個有紅眼禿子的房間。

  他聽到叫貝拉的那個女人正關切地呼喚著:「主人,主人,你還好嗎?」

  「走開,貝拉!」紅眼禿子推搡開衷心的女下屬,扭巴扭巴站起來,指著躺倒的哈利對彼得說,「蟲尾巴,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彼得彎著腰抖抖索索向哈利走過去,不過他還沒走幾步就嚇得栽倒在地,因為哈利跳起來了。

  勇敢的救世主一躍而起之後,從袍子內側的暗袋裡拿出羅恩的魔杖,指著紅眼禿子說:「和我決鬥吧,伏地魔!我們兩人中的一個,註定要死於另一人之手!」

  貝拉特裡克斯、大蒜頭和蟲尾巴都被震住了,倒不是懾服于哈利的王八之氣,而是因為有人竟然能抗過死咒!

  還是他們Lord的死咒!

  紅眼禿子猙獰著一張蛇臉,語調陰毒無比:「哈利.波特,你竟敢向我挑戰?你很快就會知道,LordVoldemort的尊嚴不容侵犯!」他舉著哈利的冬青木魔杖,開始在地板上小幅度地走來走去,看起來十分憤怒。

  哈利緊張地注視著紅眼禿子的一舉一動,也在原地踩著小碎步。

  「待在那裡,貝拉,我要親手殺了這位『偉大』的救世主,讓那些追隨鄧布利多的傻瓜們看到,他們的希望是多麼的可笑。」

  這句話剛說完,紅眼禿子就對著哈利再次大喊:「阿瓦達索命――」

  與之相對的,是哈利的:「除你武器!」

  扭曲的綠光從冬青木魔杖發出來,似乎不願意飛向既定目標,然後,一道從羅恩的魔杖裡發出的紅光撞上了綠光,綠光果斷地退後,最終撞進紅眼禿子的胸膛。冬青木魔杖飛了起來,哈利用他那被老爸訓練出來的靈敏身手,一把抓住自己的魔杖。

  紅眼禿子倒在地板上,忽略掉恐怖的外貌,他的死相和任何一個普通人沒有差別。

  結束了宿命對決的哈利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貝拉特裡克斯正要發狂,卻被突然顯身出來的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石化。

  「斯內普!」奇洛的聲音裡滿是驚恐。

  彼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別殺我,斯內普,我是**的。」

  然後老鄧和麥格教授也出現了,老鄧隨手困住了奇洛和彼得,麥格教授則一把抱住小哈利,熱淚盈眶地說:「梅林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哈利。」

  哈利被院長難得一次的感情外露震撼住了,他羞澀地回抱住麥格教授,故作輕鬆地說:「我很好,麥格教授,別擔心。」

  麥格教授轉向老鄧時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她還在為老鄧讓哈利一個人面對伏地魔而耿耿於懷:「阿不思,我要帶可憐的小哈利回格蘭芬多塔。」

  要說老鄧最忌憚的霍格華茲女魔頭裡,龐弗雷夫人排第一的話,麥格教授絕對是在第二,於是老校長立刻說:「當然,米勒娃,哈利就交給你了。」

  麥格教授帶著手腳發軟卻精神興奮的救世主離開了。

  「這個女人由我處置,」斯內普看著眼神兇惡呈石化狀的貝拉特裡克斯,「其他兩個我不管。」

  老鄧不贊同地說:「西弗勒斯,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殺戮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我畢竟還沒有你那麼老。」

  老鄧還沒來得及再勸說,魔藥大師已經朝著石化的貝拉特裡克斯灑了一瓶不知名藥劑過去,淡藍色的火焰瞬間吞沒了那具僵硬的身體,幾秒鐘不到,地上已經只剩下一小撮灰燼。

  蟲尾巴和大蒜頭滿臉驚恐絕望之色。

  老鄧摸了摸鼻子,歎氣說:「哎呀,年輕人就是衝動。」

  斯內普不屑地看了一眼蟲尾巴和大蒜頭,一甩袍子離開了房間。

  奇洛因為被伏地魔附體,身體早就腐爛得七七八八,活不過一年;蟲尾巴這種膽小怯懦的貨色,親眼目睹伏地魔死亡之後,早就沒膽量再出什麼么蛾子,而且他還兩度從阿茲卡班越獄,這次魔法部不判給他攝魂怪之吻才怪。

  斯內普回到地窖以後沒多久,南茜就從校長室回來了。

  「梅林在上,」南茜給了魔藥教授一個擁抱,「校長大人真是沒白活一百多年,竟然能想出這種詭計。伏地魔敗在他手裡,真是一點也不冤。」

  她顯然已經從老鄧那裡知道今晚伏地魔復活又死亡的經過了。

  「嗯。」

  南茜聽出他聲音中的疲憊,忙問:「你是不是累著啦?」任誰的精神保持在高度緊繃狀態這麼長時間都有點受不了。

  斯內普輕聲說:「只是覺得有點難以相信。」

  「湯姆.裡德爾再強大也只是個巫師,他又不是梅林,而且就算是梅林都會死,更何況裡德爾先生呢?好啦,去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剩下的事情校長會處理的。」

  斯內普點頭,哈利和伏地魔對峙的時候,他的確出了好幾身冷汗,被南茜一說,這才覺得黏黏膩膩的不舒服。他走進臥室,在心中歎了口氣,忽然覺得老鄧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殺戮確實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魔藥教授走進浴室,在裡面嘩嘩嘩沖了半天,忽然聽到南茜在敲浴室的門。

  他隨手拉過一條浴巾裹了裹,然後打開門。

  外面站著個蘿莉風蓬蓬裙頂著貓耳朵的少女,眨巴著藍眼睛笑嘻嘻地問:「Trickortreat,ProfessorSnape(不給糖就搗亂,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看了貓耳女僕裝的少女好一會兒,然後猛然發力,一把將她拉進了浴室。

  門被摔上了,嘩嘩的水聲中,隱約能聽到魔藥大師低沉的音調:「沒有糖,歡迎你來搗亂,斯內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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