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是誰的記憶
她看了看四周…唇片微微的合動著…
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她做的…
她小心看向那個一直沉默的跡部景吾,小哥哥,你還記的我嗎?你還記的那顆網球啊,你還記的你不要讓我忘記你?
只是,明明我沒有忘記,你卻是忘記了我了。
「球拍,」跡部景吾卻是在此時勾起了自己無情的唇角。
而他身後一個極高的少年拿出了他的網球拍…
她被人拉了出去,那一天,好大的雪,真的好大…
砰的一聲,那顆網球砸在了她的頭上…
「媽媽…雅知很想你,你帶雅知走好嗎?」她無意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似乎是看著母親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對不起,寶貝,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了你,媽媽帶你走,帶你離開…」
她閉上了雙眼,白雪中,少女的臉上卻是帶著一抹滿足的笑容。
可以解脫了,媽媽說,她不用再受苦的。她自由了。
涼葉坐了起來,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胸口,不是的,不是的,為什麼要打她,為什麼要指責她,她什麼也沒有做啊。
她死了,那麼,她又是誰?
「奶奶…」她的唇微微的動了一下…
失神的眸子沒有任何的焦距。奶奶…
「丫丫…」
「求求你們放了她,她才十三歲啊,她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的殘忍,老人一頭的白髮,臉上老淚縱橫,只是緊輕的抱著懷中的小女孩,你們要心臟,拿我就可以了,不要是她。」
她還是個孩子啊。
一隻佈滿厚厚繭子的手放在女孩的臉上,女孩的手只是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而遠處站著的那個男人,是她的,父親。
奶奶,她的唇輕輕的動了一下,只是抱緊了老人的身子…
「乖,丫丫不要怕,奶奶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而她只能呆呆的看著他們拉走了那個老人,說是什麼心臟,心臟什麼,…「
只是…
當老人再一次的回來時,卻是抱著她大哭了起來…「對不起,丫丫,是奶奶沒用,是奶奶沒用,」他們說她的心臟不適合,說她已經老了,只能用丫丫的,可是,都是女兒,他怎麼可以這麼的狠心,難道真的因為那個女孩的母親才是他愛的 ,而她可憐的孫女就註定被犧牲嗎?
她不是涼葉的奶奶,只是她的外婆,可是,她卻已經當了她太久的奶奶。
「奶奶,」女孩抬起頭,看著老人臉上的深深的皺紋,「奶奶,不要緊的,」她拉緊了老人的手,「丫丫不怕死的,真的。」
她總算是明白了,他們找她的原因了,因為,那個男人的女兒心臟有了問題,需要換心,而那個人就是她。
她靠在了老人的懷中,只是閉上了雙眼,奶奶,你知道嗎?丫丫很慶倖,那個人不是你,你知道嗎?奶奶,丫丫真的很愛你。
手術室內,她與那個女孩一起進了裡面,兩張病床,那個男人經常來看的是她…,而不是她…
而他叫她…雅雅…
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從小,他叫的那個人都是雅雅而不是丫丫,
她握緊了自己的手,只是坐在另一張病床之上,看著他對她的疼愛,還有對她的冷漠。
明明都是女兒,為什麼,她得到的只是這些。
我不懂,難道真的,她註定被您愛著,我註定被您遺忘?
我不懂,難道真的,她天生就應該活著,我天生就應該死去?
我不懂,難道真的,她一定得到所有,我一定要失去一切?
我不懂,難道真的,有福她享,有難卻是我當?或者,一切的一切,僅僅因為,你愛她,你不要我?。
爸爸。
這就是,她的爸爸嗎?
手術室外,她的手放在了玻璃門上,而另一頭則是那個老人。她一張蒼老的臉上…老淚縱橫…唇裡不斷的在念著什麼,
而她知道,她是在叫著她的名子。
「丫丫…」
奶奶…她的臉緊緊的貼著玻璃,只想多看看這個一直照顧她的老人。
第十五章 被奪走的生命
身後走過來兩個人的用力的按住了她的肩膀,似乎是怕她逃跑一樣…
門關上,這是一間無菌的手術室,兩張病床上分別躺了兩名少女,同樣的大的年紀,同樣的青春。
得不到她的心,她死。
而得到她的心,卻是她死。
她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可以輕楚的感覺自己心臟的跳動,奶奶…
丫丫好怕,真的好怕…
她哭了,從來沒有這樣用力的哭著…
醫生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也有些不忍,這也是一個生命啊,只是…
他們又是看了一邊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女孩,似乎,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
「可以讓我再摸它一會嗎?它一會就成了別人的了。」
她羞澀的笑著,如同沒有受過任何的傷害一般,爸爸可以不愛她,她有奶奶就可以了,她可以死,只要奶奶可以活著就行了,所以 ,讓她多摸一會好嗎?
就一會,一會就好。
醫生點了一下頭,突然間,真的是不忍了…
她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有胸口之上,砰砰砰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而她的眼角落下了成串的淚水…
身體被插了一根極粗的管子,她只是咬著自己的唇…
仍是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那是她的…不過,以後卻是屬於別人了。
她用力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眼前滑過了一抹雙一抹的銀色,手術刀,好多的手術刀…
「奶奶…」
她的唇微微的動著…
再過去…
一堆的醫生已經接起她了…
直到一把銀亮的手術刀滑過了她的胸口,而她卻是無意識的哭了…
手術很成功。不是卻是對另一個女孩。
他們剝奪了她的心臟,沒有了心臟,她還可以活下去嗎?
老人手輕輕的放在女孩光潔的額頭之上,她的身上穿著她才新買的衣服,她從來都沒有穿過新衣服,他們很窮很窮。
只是,沒有人知道,她卻有一個十分有錢的爸爸,而她依然過著貧民的生活,她同她的奶奶在一起,哪怕,他們一起撿過垃圾,哪怕,他們一起討過飯。哪怕,他們就是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老人的手放在了女孩的胸口上,這裡,已經沒有溫度了。
「丫丫…是奶奶沒用,沒有保互好你。」
男人走出進來,從身後拿出了一張支票,「媽…」他的聲音也有一些澀然,畢竟人心都是肉做的,對這個孩子就算是沒有愛,但是,也是他的女兒。
只是,兩個女兒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所以,他只能讓自己的選擇了另一個,因為,失去了女兒,他的妻子也是活下不去的。
他不是冷漠,只是,無法面對這個女兒。
「滾,我不是你媽,」老人將支票地狠狠的甩在了男人的臉上,「你們會有報應的。丫丫是你的女兒,是你親生的女兒,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
「你看看她,」她的手指向那個已經生命的身體,「你抱過她沒有,你愛過她沒有,你給她買衣服沒有,你讓她上過學沒有。」
「她在和我撿破破爛的時候你在哪裡,她在看著別人上學,偷偷的撿著別人不要的書的時候,你在哪裡。」
「在你的女兒有病時,你才是想起了她。」
「你說,你配當人嗎?」
而男人被他說的臉上青白相接,而他無人反駁。
男人灰頭土臉的走了出去,不過在看到那個已經沒有生命的女孩時,眼角卻是益出一滴淚水。
「對不起丫丫,原諒爸爸。」
只是,他,真的值得別人原諒嗎?
老人拿著一張照片走到一階一又階的臺階。她跪在佛像前,重重的磕了一下頭,「我希望來世,她可有有他愛的家人,有家她的朋友,或許她仍然會是遇到很多的苦難,但是,我相信,她會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佛像莊嚴肅穆,遠處的鐘聲不時的傳來…
第十六章 醒不過來
「不要…」涼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不時抓著自己的衣服,不要…不要奪走她的心臟…
「不要…不要,奶奶我好疼,好疼。」
「奶奶救我……救我…」
「國光…國光…」
門大力的推開…
涼葉,門外走進了一堆人,全部被淒厲無比的哭聲給嚇的臉色發白。
手塚國光連忙的走近,看到的卻是涼葉的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一張小臉上慘白無比,更是顯的半邊臉更加的青黑。
「涼葉,醒醒,」手塚國光拍著她的臉,想讓她清醒一些,只是,她有然是縮著自己的身體。
「疼,好疼…不要…」不要奪走她的心臟,…「國光救救我,,我好疼…我好疼…」她的手指越發的用力的用力,似乎是要抓碎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菊丸小心拉著大石的衣服,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會這樣的痛苦。
好像有人硬生生的奪走了她的心臟一樣。
大石也是擔心看著那個在手塚國光的懷中不斷的顫抖的女孩,而她的一張小臉已經被手塚國光拍的有些微紅,只是她卻依然是清醒不過來。
「疼…好疼……」額上的汗水不斷的落下,少女蒼白如雪的臉上不時的綴下一串串的淚水。讓所在場的人都心疼不已。
這還是剛才那個跟他們說不疼的女孩的嗎?她臉上的傷那麼重,她都沒有哼一下,手塚國光那麼大力的替她擦藥,她沒有哼一下,到底有多疼才會讓她哭成這樣。
手塚國光將涼葉抱在自己的懷中,仍然是拍著她的臉,而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似乎都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不二周助猛在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那是一雙區別他笑容的銳利藍眸。
「手塚,送醫院吧,她好像醒不過來了。」不二周助盯著涼葉緊緊閉起的雙眼,她這樣子根本不不是一般的惡夢。
手塚國光連忙抱起了涼葉,深色的眸子裡,除去清冷之外,就只有擔心。
「國光救我…我好疼…好疼……」她的臉緊緊的貼著手塚國光的胸口,破碎的聲音的不斷的傳出。
「恩,我會救你,會的…手塚國光的頭抵在她的髮絲上,第一次有了一種驚慌的感覺。
他的步子很急,「而身後則是跟著一大堆的人,他們都在為她擔心著。
「我要通知一下教練,」乾貞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連忙的拔通一個號碼,萬一一會她回來了,不見他們失蹤是小,報警是大,那麼,他們就都完蛋了。而且這麼大的事,也應該讓她知道。
一堆人快速的閃過,寫一群穿著土黃色的運動服的少年交錯而過。
「貞治,」一道聲音響起,乾貞治立即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個叫他的少年。
「哦,蓮二,你也在這裡?」只是說完,他卻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他都要忘記了,這裡是神奈川縣,立海大的人不在這裡,要在哪裡。
「恩,你這是要去哪裡,很急?」柳蓮二問個這個昔日自己的搭檔。
乾貞治回頭,他們的人已經進了醫院了,他推了一下自己那架不透光的眼鏡,只是輕歎一口氣,「我們是這來裡集訓的,隊裡還有一個女孩,今天回來時,被人用網球打了臉,現在不知道怎麼的,痛的厲害,已經送醫院了。」
「好了,我先不說了,我先過去了,」 他向柳蓮二點了一下頭,這才向前跑去。
「真田 ,他們說的不會是那個人吧?」丸井一驚,差一點把泡泡糖給咽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恩,是的,」幸村精市只是輕點了一下頭,剛才那個是手塚國光吧,而他懷中抱著的女孩就是她吧,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樣的。
第十六章 他打的
真田的冷著一張臉,突然間轉身,向醫院那邊走去。
其它人則是互相的看了一眼,也是跟了上去,
「不會是那個人是真田打的吧,而且打進了醫院裡面去了?」切原有些懊惱的說著,要是真的是這樣,他不是幫了倒忙了,因為,那主意可是他出的。
「不會的,」幸村的唇角微抿了起來,他的網球不可能會做到那麼差。如果那樣簡單的力道他都控制不了,那麼他就不配做真田了。
「你還真的是自信,」切原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卻是換來了一道並不算強烈的眼神,但是卻是足以讓他心驚的要命。這個隊長,看起了人是很好,只是,他卻是最腹黑的那一個,最可怕了。
他縮了一下脖子,好了,他什麼話也不說了,他說不會就是不會吧。
手術室外,所有人都站在那裡,緊緊的盯著手術中那個紅燈,她一直都是在喊痛,連醫生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是整齊的土黃色的隊服,
「那個女孩,她沒事吧?」幸村精市走進,問的卻是讓所有人都有些奇怪的話。,
「她臉上的傷是不是你們的打的 ?」不二周助微微的睜開了雙眼,看向幸村精市,。
「不是的,是她自己要求,」切原連忙的走上前,他們可不要把他們看成那種人,是那個女孩非要的他們打的。
求他們打的。
「哦,不要誤會,」不二周肋微微一笑,「跟你們無關的,是她自己的問題。她還沒有出來。」
直田的雙眼深了一下,而手塚國光只是雙手環胸的站在那裡,不知道他現在想著什麼,只有他的臉似乎是越發的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才開打,醫生摘下了臉上的口罩,「這孩子應該是心理的原因,她應該是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身體上並沒有多麼大傷害。現在,我們已經給她打了鎮靜劑了,等她醒來這後,盡理不要再刺激到她。」
醫生說完,搖頭走了下去。
很快的,涼葉被推了出來,她的一邊臉上仍然是青色的傷痕,整張臉上透著一種不同尋長的蒼白。
「真的是她,」切原一眼就認出了病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少女,一個網球真的能她打成這樣嗎?
而他也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真田 ,真田會不會的手勁打的太大了,打到那女孩的腦子裡了。
頭上突然間被放了一下大掌,「不要亂想,不然他罰你。」那個高高大大少年揉了一下切原的頭髮,他們都相信直田 ,他不是那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就如同他的網球一樣,因為,他值得讓他們相信。
病房內,手塚國光只是坐在涼葉的病床邊,他的眉心處一直緊皺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疼成那樣。
「手塚,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真田彎下了腰,他不是怕承擔責任的人,不管她現在的病是不是跟那一球有關,那都是他的責任,只是因為,那一球確實是他打的。
手塚國光國光站了起來,向真田彎下了腰,「很抱歉,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這件事與你無關的。」
兩名部長站在了一起,同時同樣的冷清,同樣的堅毅,也是同時看著對方的眸子,都有著抱歉,他們都不是不分事理的人。
而不二周肋只是笑笑,手塚國光不愧是手塚國光,真的是讓他們驕傲的部長。
涼葉只是輕輕的晃了一下長睫,睜開自己的雙眼,卻是看到了面前著著太多的人。
她的心臟處傳來一種不熟悉的痛,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想要去抓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