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欲 第三部 8
发文时间: 2/1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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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鼎天微愕,忙跟随其後。"锦书,你不想再看他们帮你出气了?"
云锦书勉强一笑,仍径直往前走,直到两人转过几个弯,再也听不到刑室内的动静,他才止步,蹙眉低声道:"鼎天,你就将他一刀结果了吧!"
"你心疼了?……"祖鼎天脸上笑容慢慢敛去,不快中又觉惊诧。按说他用了摄心术,云锦书对连冀除却憎恨,不该再有任何别的感觉。
还是说,锦书和那连冀之间的情感,已经深到了连摄心术也无法完全操纵的地步?
"怎麽可能呢?"他怎会为连冀心疼?云锦书觉得祖鼎天问得可笑,倒把胸口郁气冲淡了。"我只是看著恶心,不想再待在那里。"
祖鼎天释然轻笑,他要的就是云锦书看到连冀便犯恶心。看来他这步棋,是走对了。
"以那畜生昔日所作所为,这麽快杀了,太便宜了他。况且我复国大业未成,留著他,也还有点用处。等攻下京城,再杀不迟。"
要杀,也得等他将连冀的尊严骄傲彻底践踏殆尽;等云锦书对连冀彻底地鄙视唾弃。
"呼……"趴在连冀身上不停起伏的教众终於释放出欲望,喘著浊气爬起,系上裤头,挂著脸满足猥亵的笑容走出刑室。
"到我了!"在旁等候的另一人早已心痒难搔,忙朝地上那黑发凌乱濡湿的英俊男子扑了过去,拿衣服胡乱抹去连冀後庭里兀自往外流溢的白浊,拉高男子双腿,挺身插了进去,摆动腰杆,在那湿热无比的後穴里大力挞伐。
"……嗯……"身体被顶弄得摇晃不已,连带上方那石室顶也似乎在不住地旋转。连冀失去焦距的双眼就茫然望著上方。
已经分不清被囚了多少天,也记不得究竟有多少禽兽出入过这刑室。那日被四人轮番侵犯後,死水堂主也来到他面前,替他浑身鞭伤上了药,出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盟主暂时还不想杀你,就让总坛的弟兄们再多伺候你几天吧。"老人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逃跑反抗,就将他从铁链上解了下来,转而把他双腕锁进地上的铁环扣里。
那条勒口布,却始终未被拿掉,只怕他会咬舌寻死。只有每天当他饿得有气无力时,才有人端来碗跟清水没什麽区别的稀薄粥汤,灌他喝完,又重新将他嘴巴勒住。
那样的粥汤,锦书也曾被迫喝过;被人像牲畜般用锁链禁锢著、囚禁著,遭人日夜蹂躏作践的日子,锦书也都无奈经历过。每每想到此,连冀胸膛里便似有无数蚕虫,如啃食桑叶般,一点点慢慢咀嚼吞噬著他的内脏。
他欠云锦书的,实在太多。锦书即使恨他一辈子,也是应该的。而他现在遭受的一切,也许就是他应有的惩罚与报应。
也唯有靠这个念头,他才能彻底麻醉自己,让自己度过这无穷尽的绝顶羞辱。否则,身为男子,却沦为任众人发泄兽欲的性奴,他早已崩溃。
"啪!",在他身上那人忽然扇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你个贱货在想什麽?整天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会动。妈的!把屁股夹紧点!"
他用力一掐连冀蛰伏的男根,剧痛终於令连冀一阵轻颤,後庭也跟著缩紧。
"啊……哈啊……"那人腰背发酥,奋力捣弄两下後,猛地抽身而退,嘶喊著将热液射了连冀满脸。
"你这家夥,还玩出花样来了!"另一个教众笑著推开他,伏上连冀。
先前那人缓过气息,嘿嘿笑道:"盟主闭关了,咱们才能这麽清闲。等他出关,大夥又得跟著忙,未必有空再到这里来了,当然要趁现在玩个够!"
满面均是中人欲呕的腥膻秽物,连冀选择紧闭起眼帘。
如今这个身体,他自己都觉得万分肮脏。唯一庆幸的是,云锦书自从鞭笞过他一顿後,就没来再来过,不至於看见他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云锦书。
密闭的斗室里白雾氤氲,几乎看不清任何景物,唯有阵阵满含欢愉意味的呻吟轻喘充盈室内。
"鼎天……"榻上的云锦书双目紧阖,满头长发无风自动,凌空飘舞。
如痴如醉的雅致容颜逐渐在慢慢消散的白雾里变得清晰起来,本就白如冰玉的脸庞此刻竟近乎透明,隐约可见晶莹肌肤下急速流动的血脉。额间那血蝶的颜色却比之前更鲜红浓重,仿佛下一瞬将要振翅飞离。
他全身赤裸,与同样不著寸缕的祖鼎天紧拥盘坐,两条大腿紧缠在男人汗水津津的腰间,狂乱地扭动细腰,用身体套弄著男人深埋在他体内的硬挺。
祖鼎天也是黑发狂飞,脸如冰晶,正一记猛似一记地顶著那令他疯狂的销魂源头。
"啊──"两人陡地同时低啸,牢牢抱住对方,耳鬓厮磨,不再动弹。
斗室内,只闻两人似已合二为一的呼吸声。白雾完全消散时,两人面色也恢复正常,同时缓慢睁开了眼帘,相视一笑。
"锦书,你的功力,又精进了一大层。再练下去,我恐怕也赶不上你了。"祖鼎天低笑,吻著云锦书额头那被汗水浸湿的蝶印,心下得意非凡。
照这速度,不用太久,云锦书定能修炼至化蝶神功的至高境界。如此高手,是他一手造就,也只属於他一人所有。
云锦书笑著躺回榻上,瞅著祖鼎天,"你是抱怨自己功力不够我进展得快?这个容易啊,鼎天,让我来抱你不就行了?"
合体双修固然能令双方都得益,但接受的一方获益更多。祖鼎天当然明白这道理,却哪里舍得放弃拥抱云锦书?
"这个……呵呵,还是算了吧,我还嫌没抱够你呢!"他用手捞起云锦书刚才释放在他腹部的欲望之滴,涂抹抚弄著自己半软的器官上。不多久,便又精神奕奕地站立起来。
"再来……"他笑著俯身,吻住了云锦书泛起晕红的眼睑。
又一次尽情宣泄了情欲,祖鼎天心满意足地搂著云锦书并头而卧。
云锦书等紊乱的气息稍平,披衣起身。"鼎天,你睡,我可得去沐浴。"闭关双修了好些时日,都没彻底清洗过身体,如今已有所成,也该出去好好洗个澡了。
祖鼎天自觉略有些疲倦,便点头道:"你先去吧。"
云锦书旋动斗室机括,出了密室,衣袂掠风,直向洞口奔去。洞口的教众只觉眼前一花,尚未来得及询问,云锦书已轻飘飘跃下奇峰。
在澄澈江水中洗了个痛快,云锦书惬意地穿回袍子,攀回了半山腰。
他本想直接返回密室,可沿途发现几个教众都从刑室方向而来,心中一动,忍不住叫住一人问道:"那个冀王爷,还被关著麽?"
"呃,是,一直关著呢!"那人刚发泄过,见了云锦书这等容颜,心头又不免蠢动,却也知道云公子乃是盟主最重视之人,哪敢乱想,低头施过一礼,匆匆告退。
云锦书呆了片刻,双脚不由自主地迈向刑室。道不清原委,可他就是想去见那人一面。
还未踏进,各种恶毒嘲讽夹杂在粗重的喘息撞击声中便已直钻他耳孔。
"喂!你也让咱们王爷歇口气罢!就算窑姐儿也不肯像他这样从早到晚不停地接客啊,哈哈哈,你们说对不对?"
余人哄笑:"他可比窑姐儿省事多了,既不用花银两,也不会大肚子,就是堵著嘴,听不到他叫,不够爽快!"
"那就帮他解开,让他喊爹叫娘啊!嘿,老子昨天玩过了下面,还正想试下他上面那张嘴呢!"
"唔唔──"男子沈闷的呻吟随即响起。
"都给老子吞进去!嗯……"一人舒服得发出声叹息,转眼却变成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噗!"连冀吐掉嘴里那条腥臭的肉块,讥笑著看那人下身血流如注,翻著白眼昏死过去。
刑室内其他几人全都愣住了,连正压在他身上律动的那个教众也脸现恐慌,急忙爬离。然而众人也只是一瞬震惊,回过神来即刻怒骂四起,拳脚如雨点般纷纷往连冀招呼上去。
胸腹都遭重击,脑袋也被一人狠狠踢上一脚,几欲昏厥,依稀感觉到粘稠液体流了下来,应该是踢破皮肉了。
连冀反而坦然闭目。内心深处,倒有几分盼望就此死在众人拳脚之下,也好过继续忍受这等奇耻大辱。
"噗通",数声重物坠地,室内顿变死寂。
连冀等了半晌,都不闻动静,他终於慢慢张开被血污体液沾染的眼皮。模糊晃动的视线里,一人素衣长发,美如不染纤尘的谪仙,正静静俯视著他。
他满身的污秽,也都无处可藏,悉数倒映在那人眼瞳里……
"呵呵……"最不愿见到的人偏偏就在他最狼狈难堪的时刻出现,果然连天也不屑帮他。
意识陷入黑暗前,连冀犹听到自己嘶哑的笑声。
男子周身鞭伤,已结了疤。英俊的面孔较前些日子消瘦了许多,脸部线条也因而越发显得硬朗凌厉,但紧闭的双目与苍白脸色却为男子平添上一份虚弱。
云锦书就坐在自己居室的椅子里,对著床上昏睡的连冀怔怔发呆。
他究竟是中了什麽邪?居然见不得那几个教众群殴连冀,一时冲动便出了手,还鬼使神差地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居室,打水替连冀擦拭干净满身不该有的痕迹。
他本该对此人痛恨万分,啖肉寝皮才对!可先前在刑室看著连冀的那一刻,他心中不可思议地竟微微为之抽紧。
那是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难以解释的怪异感觉。
"为什麽?……"他迷惘地问自己。莫非真如祖鼎天所言,他对这畜生心软了?
脑海里残留的那些记忆绝对不会有假,可是,即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连冀所受的折磨与凌辱也足够了。
兴许等这场报复落幕,他的心境也才能趋於平静。
连冀醒来第一眼,便发觉自己换了地方。扭头,正对上云锦书清澈的目光。
难得地没有痛恨流露,只是带著探究,注视著他。然而他却觉云锦书的眼神,已经刺穿他肌肤骨骼,看透了他这个肮脏龌龊的身体。
他吃力地坐起身,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裸体。
身体已被清洗干净,头上的伤口也止了血。锦书是为了继续羞辱他,才不让他死在那几个禽兽手里罢。连冀干枯的薄唇牵出个弧度,盯著自己筋脉已断的双手,低声道:"云锦书,杀了我!"
来时曾雄心万丈,一心想救出云锦书,用尽余生来弥补昔日过错,挽回破碎堪怜的那段缘,重新与之携手,纵马驰骋,看菡萏摇曳,梅雪飘零。可眼下,他废人一个,还凭什麽去留住云锦书?
祖鼎天说的确实没错,纵使云锦书邪术得解,对他这样的废物也根本不会瞧得上眼。
这一生,他已注定无法再拥抱云锦书入怀,那麽,不如干脆死在自己心爱之人手上。
"我对你做过太多错事,是该以死谢罪,动手罢。"他平静地阖上双眼,等著一掌劈命,可只听到云锦书脚步逐渐远去。睁开眼,室内果然已没了那人身影。
他正讶然,云锦书已飘然返回,手里多了把腰刀,往床边一扔,淡淡道:"你自行了断罢。"
连冀无声苦笑,云锦书都不屑亲手杀他,他再活著,也实在没什麽意义了。深深叹了口长气,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腰刀。
"锵啷"一声,腰刀刚被他提起,又从他手中滑落。
连冀死盯住腰刀,人已僵如木石。他现今,竟连把刀都捏不住。
那不久前还强势倨傲的男子,此刻面色惨淡如死白的灰烬,目光亦死气沈沈。云锦书心头竟然冒出丝莫名的同情,足尖轻挑,挑起了腰刀,握入掌中。
就由他来给连冀个痛快吧!从此他也应当可以摆脱那些晦涩记忆……
云锦书正待一刀挥出,房门口倏地有人大声喝止:"锦书,把刀放下!"
祖鼎天大步踏入石室,鄙夷地对连冀扫了一眼。他睡醒後梳洗齐整,不见云锦书回来,却有教众急惶惶地赶来禀告说云公子闯入刑室,将连冀带走了。
看这情形,云锦书显然是想杀连冀复仇。祖鼎天之前那些微不安顷刻烟消云散,笑著走近云锦书,夺下他手里的刀。"大哥不是跟你说过,现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麽?你要出气,就把他丢回刑室去,自有弟子帮你教训他。"
"我……"知道祖鼎天误会了,云锦书心念微转,并不想去澄清,反而顺水推舟道:"鼎天,你都叫别人代劳了,我还有什麽乐趣?把这畜生交给我罢,我要亲手慢慢地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想,再看到连冀受那种折辱……
祖鼎天对云锦书脸上阴狠的表情凝注片刻,最後颔首。"好,锦书你想做什麽,大哥总会依你的。"
猫逮到耗子,总要尽情戏耍捉弄个够,才会把耗子咬死。既然锦书要玩,就随他去罢,反正连冀已成废人,翻不了天。
他带著轻蔑的笑意走近床边,衣袖一扫,将连冀扇落,悠悠地道:"冀王爷,本座和云公子还没用饭呢!快去厨房叫人送饭菜酒水来。"
连冀赤裸著匍匐在地,动也不动。
"怎麽,没穿衣服就不敢出去见人了?冀王爷,这总坛里还有谁没见过你光著身体的丑态啊?哈哈哈哈……"
祖鼎天每一字,就像无形一鞭,抽得连冀全身都在轻微颤栗。
突地,一件衣衫落上他背脊,云锦书厌恶地踢了他一脚。"还不滚!"
连冀慢慢爬起身,慢慢披上衣衫,蹒跚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