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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強縛的愛情 (美強) (1-81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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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風時間已經過一段時間了,城洋正準備去資料室一趟的時候,卻還看見三三兩兩的犯人在閒晃,全都是雅人所管轄的那一棟的。

  挑了挑眉,城洋也沒說什麼,逕自的往資料室去,路途中,卻正好碰見了正要回到樓層的雅人,兩人在長廊上面對面的走向對方……

  「嗨,真巧,我……」城洋揚起眉尾,一手插口袋裡,一手揚起罕自然的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但迎面走來的男人沒有回應。

  城洋以為他是沒聽見,也不以為意,等到兩人又近了點之後,他才將音量放大聲了點道:「哈羅,新來的,有聽見我嗎?」

  雅人在城洋面前駐足,壓低的警帽帽沿讓城洋看不是很清楚雅人的表情,雅人依舊沉沒。

  聳聳肩,城洋也不是很在乎,逕自開口和雅人說著想說的話:「嘿,老兄,聽著,我剛才看見一堆你那個樓層的飯人在閒晃,能麻煩你去

管管好嗎?雖然絕翅館比一般獄館自由,但放他們到處跑也不好,那些個傢伙挺容易惹事的……」

  話說到一半,城洋噤聲了,雅人抬起的那張臉孔上的神情讓他一時有些忡怔。

  漂亮的五官沉靜地、不帶一絲波動,帽沿陰影下帶點桃花、原先笑起來很好看的雙眸正陰騖的瞪著他,冷意流轉在原先溫潤的的褐眸內。

  ──城洋感覺到一種極度強烈的敵意。

  沉默在兩人間持續了宛若一世紀,直到雅人邁開不緩不急的腳步從城洋身旁經過時…….

  「我警告你,不要管太多我的事……包括鬼尚在內,我很介意人家侵犯我的領域的……如果你繼續越界,我可能會扭斷你那好看的脖子…

…明白嗎?」

  壓低的嗓音向是獸類警告威嚇的低鳴,單單落下這段話,伴隨著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雅人丟下佇立在原地的城洋離去。

  城洋頓了頓,眨眨很俊的眉眼,不解的側臉聳了聳肩。

  ──真是凶狠的傢伙。

  「說我管閒事雞婆就算了,鬼尚的話也太冤枉了吧……明明是那傢伙自己黏上來的。」城洋喃喃地不知道在抱怨給誰聽。

  扯高了嘴角,露出習慣性的冷笑,手往口袋裡一拽,城洋他的事般地繼續往資料室的方向前進。

***

  鬼尚在醫務室裡待了整整兩天,被繪夢羅羅強制扣留的。

  其實進了單人病房一清醒後,鬼尚就立刻活蹦亂跳的吵著要回去牢房了,但繪夢羅羅說什麼也不肯,最後甚至還威脅利誘的和他打交道,

說是一回去就會被雅人騷擾還是待在醫務室裡保兩天清閒和寧靜二選一的,逼得鬼尚最後也不得不心動了……

  鬼尚並不是討厭待在沒有雅人打擾的單人病房裡,相反的,要是能保證雅人一輩子不出現,他還很樂意在這裡住上一輩子哩!

  ──問題是醫務室裡的女人……

  鬼尚從小生長在軍營裡,放眼所見和相處的也都是男人,女人這種生物對他們軍人來說幾乎是稀有動物。

  ──沒接觸過女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和她們相處!

  繪夢羅羅個性比較中性,習慣也就好相處了,但是鬼尚卻總是無法習慣那個叫姬紫的女人……雖然她比起上次見面時已經收斂多了,但每

次給他送飯時卻還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又不時露出惋惜的表情,動不動就把一對酥胸擠過來,每每都把他搞得渾身僵硬熱紅而不知所措。

  鬼尚雖然知道這樣沒個大男人該有的樣,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對女人的這種生物的愚蠢反應,只能在每次羞窘急了的同時又惱羞成怒的

把人趕出去……

  兩天裡的生活簡直是一片紊亂。

  然而,對鬼尚而言,再怎麼混亂也比接下來的日子還好過多了……

***

  鬼尚打從那次從醫務室回來之後,雖然繪夢羅羅耳提面命的告訴他要小心,但鬼尚還是不時的就被扛回那裡去報到……

  ──原因就出現在鬼尚痛很至極的雅人身上。

  自從雅人來了之後,原本還稱得上愜意的牢獄生活開始便成了苦難折磨日,更令鬼尚所始料未及的是,經歷過第一次侵犯、第二次侵犯之

後……接踵而來的第三次、第四次。

  雅人就像食髓知味般的──

  鬼尚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身為軍人、身為前UG中隊隊長的他,向來沒什麼是能夠威脅到他、讓他備感壓力的,連當初接

受UG的軍事審判,知道自己被判處無期徒刑後他也沒感到一絲一毫的慌恐或無助,進了監獄後更是。

  鬼尚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無論是在任何監獄或是在絕翅館這種弱肉強食的封閉環境內,他都有自信自己會是那個將人踩在腳底下的強者,

但是──雅人的再度現身卻攪亂了一切。

  鬼尚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過著跟那些剛入獄的菜鳥囚犯一樣,每天都要擔心著什麼時候又會被侵犯的日子……

  見到雅人、辱罵、一場惡鬥、疼痛、被綁著、被侵犯,這些事情開始便成了例行公事,每兩、三天就要上演一次,鬼尚簡直煩不勝煩,而

最令他感到無力的是……每當自己面對雅人的騷擾,擺好架式開打前,他都有絕對的自信這次能夠把那個傢伙狠狠的痛扁一頓,然而事情卻總

是事與願違……運氣好的話,鬼尚可以揍到雅人兩拳,但結果到最後卻總是一面倒地,讓以為有贏面的他失望。

  雅人找他打架或他找雅人打架,打輸了,接著就是被侵犯,這是這幾天鬼尚不斷在用身體體會的慣例。

  而讓鬼尚備感惱怒的,是一天比一天更變本加厲的雅人──隨著那更為頻繁得找碴、侵犯次數的增加、侵犯時間的拉長……鬼尚覺得自己

不只成了雅人折磨、逗弄的玩具,還成了他洩慾的對像……

  這讓鬼尚不禁聯想到,自己以後是不是也會像城洋那樣被人私底下喊作成『雅人的女人』,一想到此,每每便讓鬼尚氣得牙癢癢的,有次

還遷怒到了當初喊城洋是靜的女人、好不容易治好傷才回到八樓牢房的鱷尾身上,結果又把人打得再一次送進醫務室裡了……

  鬼尚知道自己這樣的確很無理,但他已經被逼到極限了,急欲擺脫現狀又無法襬拖得窘境,甚至不知道這種狀況還要持續下去多久……

  鬼尚只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被雅人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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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男人露出了熟悉的憤恨神情,金瞳閃耀的如同豔陽般,他粗喘著,強韌的身子微微弓起。

  望著這樣的男人,雅人忍不住忘情地,使勁按緊他的大腿向前,白皙精實的腰桿夾在他兩股中,將自己勃發脹熱的慾望一口氣插入那個被

他細心擴張過的私密部位。

  「嗯……怎麼會愈來愈舒服了呢?鬼尚你的身體真的棒!」溫暖緊致的濕潤讓雅人滿足地歎息出聲。

  「操……你……媽的!」底下的男人傳上雅人每天幾乎都要聽尚不下百遍的問候。

  鬼尚憤怒的漫罵著,音量之大簡直震耳欲聾,雅人也不慌張,逕自的順從慾望的擺動起腰桿,一下一下的重重頂著他。

  驀地,隨著雅人越發激烈的律動,那怒吼叫罵的聲音就這麼懨了下去,隨後是沉默和極度隱忍的痛苦低吟。

  雅人知道,自己只要過分一點、用力一點的侵犯鬼尚,將自己不間斷的往他身體裡的最深處埋入,鬼尚就無法分神地拿出多餘的力氣對他

嘶吼……

  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將自己釘入鬼尚體內的最深處,那緊緊夾著自己肉杵的熱度簡直讓他宛若置身天堂……雖然身下的人可能正置身在地獄



  雅人望著鬼尚擰起的眉心,想伸出手指去輾平他,但他沒這麼做,輕意向他伸出手可是不智之舉,也不知道真的伸手出去後,兇猛如獸的

他會不會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惡狠狠的咬斷!

  --要是鬼尚能是只會舔自己手指的乖巧小貓該有多好?

  不過還真難想像鬼尚變成小貓的模樣……雅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咧起嘴,下唇卻因此而引起一陣刺痛的漣漪。

  細細的疼痛,讓雅人悶哼了聲,今天和鬼尚打架時他大意了,對戰時,沒想到鬼尚竟然能踢得這麼高的他,因為閃避不及而被一腳掃過下

顎,雖然只掃到一點點,下唇卻還是刮到牙齒發腫流血了。

  ──今天又是廢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這頭猛獸弄上床的……沒辦法,要怎麼收穫就要怎麼栽。

  思及此,雅人便趁機報復、貪取似的更加用力得挺進鬼尚體內,身下的男人因此而可憐兮兮的痛吟了兩聲,反射性緊縮的甬道卻讓雅人舒

服的差點噴發。

  「嗯……」

  雅人全身發麻的俯低了身子,和鬼尚胸膛貼在一起,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和鬼尚心臟跳動的頻率,也分不清楚是誰的,全都快速的嚇人。

  鬼尚咬牙狠狠瞪著忽然在他身上磨蹭起的男人,看見那張漂亮的臉蛋泛著潮紅,滿足而貪婪的微笑著,他就想掄起拳頭扁他!還在他身上

猛蹭……

  乳尖和乳尖碰在一塊兒擠壓的黏膩處感讓鬼尚渾身猛起了雞皮疙瘩,雅人身上一種獨特的香味也讓他頭皮發麻──

  雅人就像是擺脫不掉的夢魘,極力的想清醒,卻總是被他拉入更深的昏暗,宛若踏入黑色的泥淖內,愈陷愈深,直到無法呼吸、直到窒息

為止……

  竄入體內、頂弄至深處的侵入者,讓空氣近乎從肺裡被全數拉出,因此而感到窒息錯覺的鬼尚,劍眉中央的皺摺更是加深了些,他忍不住

伸舌舔著發紅髮熱的乾燥嘴唇。

  雅人盯著鬼尚的添上一層水亮的薄唇,心裡不知怎麼地有股騷動,嘴唇跟著下腹同樣發熱了起來……

  ──自己真是愈來愈不對勁了。

  對鬼尚的身體的慾望、渴求,並沒有隨著次數的增加或時間的拉長而減少,高大健壯的身體百嚐不膩的,好像沾染了毒癮似的,每一次侵

犯、每一次被那雙金瞳以燃燒著怒焰的姿態瞪視著,他都只覺得身子對對方的身體越發契合……

  ──看來自己得了鬼尚熱了。

  「真是莫名其妙……」咬住下唇,雅人這話說得很輕,像是在跟鬼尚說話,又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鬼尚沒來得及反應,下身又遭逢一陣更為猛烈的抽插,他甚至懷疑雅人是不是想就這樣把他的五臟六腑全頂出來,讓他以這種難堪的方式

死亡呢?

  本該為自己的自嘲而失笑幾聲的,但鬼尚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沒那樣的餘力,他只能鎖著眉頭,緊嗑著牙關,不讓一絲一毫因衝撞而痛苦

的懦弱悲鳴從嘴裡溢出。
  
  雅人看著那雙炯亮的眸子痛苦的緊闔而上,原本流轉著宛若醉意光芒的褐眸因此沉下,他注意到鬼尚跨間那每次遭受侵犯都不曾勃起的器

物……

  壓緊鬼尚的身子,更加賣力的抽動,雅人的腹部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的摩擦過鬼尚的性器,但那蟄伏於毛髮間的器物仍是沒有抬頭的跡象



  雅人歎息,握緊鬼尚的大腿,使力頂進,最後噴發……

***

  這天絕翅館在午餐時間過後沒多久便開始下起了小雨,不久後更演變成暴雨,原本好好一個放風時間,運動場上空曠一片,也沒人待了,

絕大部分的犯人都選擇懶散的窩在牢房裡,獄警們相對來說也都沒事做了。

  伸了個懶腰,甩甩手臂,雅人從電梯裡出來,嚴正思考著下一步該往哪裡去找人。

  剛剛去九樓牢房又撲了個空,雅人知道鬼尚午餐過後就沒回去牢房了,他到九樓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正好碰上剛巧要回牢房的他,在牢房內

等了一陣子,鬼尚沒有絲毫要回來過的跡象。

  「雨下這麼大,那傢伙是能躲到哪裡?」雙手往口袋一插,雅人側了側頭。

  最近鬼尚應付他的招數開始變了,可能是因為前面好幾次學乖了的原因,也不再魯莽的就和他正面衝突……而是以躲他取代當面幹架。

  雅人這幾天常常找不到鬼尚的人,有時候用餐時間見到一下下,才轉眼他人就跑個精光了,能避就避。

  這點的確是比之前聰明多了,不過──

  雅人揚起半邊的嘴角。

  絕翅館大雖大,但還是就這麼一丁點大。

  就好比在一個有局限的、稜稜角角的地方玩捉迷藏,雖然一開始當鬼的總是很難找到躲起來的人,但多玩幾次,只要一直當鬼,最後也會

摸透躲藏者的藏身之處。

  ──因為在封閉的空間內,即使再遼闊,躲藏之處也只有那幾個。

  雅人現在已經摸透了幾個鬼尚避開他的地點,之前也逮過人好幾次,所以他並不心急於現狀,慢慢來,他相信鬼尚自己總有一天也得面對

這個事實……

  ──那就是最後不論再怎麼躲,還是會被自己找到。

  撥攏了散落在前額的發綹,雅人愉快的輕哼著邁步往館長辦公室前進。

  他現在有點要事想辦,至於鬼尚,就讓他懷抱著被抓到的忐忑心情先兀自喘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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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尋找躲避雅人的地點,鬼尚淋了一身雨,東奔西跑後,卻發現該藏的地方都已經藏過了,好像無論躲哪裡都會被雅人找到一樣。

  「哈啾!」大大打了個噴嚏,鬼尚抱緊身子一顫。

  被雨淋得一身濕,下雨後館內驟低的溫度讓向來不怕冷的鬼尚感覺到了陣陣寒意,他很想回到九樓的牢房忡個熱水澡或窩在被窩裡睡大頭

覺,不過……現在回去也極有可能遇到雅人。

  「操他媽的!」竟然有巢也回不去。

  鬼尚搓搓手臂,望了眼不遠處夾在靜那棟樓層和畢諾許那棟樓層中獨立出來的建築物……好像唯獨那個地方自己目前沒去過。

  沉默地站了好一會兒,鬼尚甩甩頭,想藉機引開渾身的寒意似的,朝那種樓層前進。

***

  進了樓層後,周圍溫度才稍稍暖和了些,鬼尚踏著階梯上樓,一邊像小夠似的甩著頭,把沾在發的水珠都甩掉。

  鬼尚所進入的樓層就位在區隔開靜和畢諾許樓房空格的正中央,這棟獨立的建築物是雪洛伊專屬的樓層,最頂樓兩層是雪洛伊專屬的辦公

事、會客室和休息的房間,下面幾層樓則是放著人事資料和圖書的地方。

  可能是基於這裡是雪洛伊的地盤的關係,即使雪洛伊從來沒禁止犯人們進入兩層頂樓外的其他空間,卻也不曾看過其他犯人敢明目張膽得

越界。

  又打了個噴嚏,鬼尚一邊顫著身子一邊踏進二樓長廊,找了最裡面的一間圖書室進去。

  ──就在這裡好好睡個覺吧。

  一進到圖書室,鬼尚簡直歎為觀止,厚厚幾排的書架全放滿藏書,分門類別的整齊排放。

  鬼尚隨手抽了一本書,書本厚厚的、封面有些灰塵,上頭的字體他沒見過,有點像英文、有點像德文,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撇撇頭,鬼尚也沒什麼興趣得放了回去,跟著四處晃晃,時不時就抽幾本書出來看看,又沒趣的放回去。

  都是些無聊的書,也不知道寫這些東西的作者腦袋裡在想什麼,鬼尚駐足在放著探討社會財經書籍類的書架前拿著一本書翻著時暗忖著。

  他一邊把書放回書架時又一邊想著這書就這麼點大小,也不夠蓋身子取暖,也不知道這圖書室裡有沒有報紙能夠讓他蓋一下的……

  驀地,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境的鬼尚忍不住吐了口惡氣,自己怎麼就這麼窩囊,他堂堂鬼尚竟然要躲一個死變態躲到這裡來了,真是沒面子



  但是一想到每次和雅人正面衝突的後果、被打擊的自尊心,鬼尚這也不得不暫時放下所謂的面子問題了……

  ──沒面子就沒面子啦!管他去死!

  惡狠狠的咬咬牙,鬼尚洩憤似的連抽了好幾本書,反正找不到報紙的話就只好多拿幾本書,全攤開來蓋在身上,不無小補。

  沒想到,鬼尚在相中一本較為輕薄又大本了書籍,正準備抽起來時那本書卻被一股力量抽了回去。

  ──見鬼了!

  不死心的將手指扣得緊緊的,又把書抽回,這次卻又同樣又被猛地抽了回去,就像是有人站在對排和他搶書一樣……不,就是有人站在對

排和他搶書!

  媽的!是哪個王八蛋?

  好勝心一下子湧上,鬼尚不服輸的死死抓著書本,說時遲那時快,對方卻選擇在這個時候放手,鬼尚被一下子因此而失了重心,整個人往

倒去,後腦袋也跟著撞上了後方的牆壁。

  沉重而響亮的一聲撞擊,鬼尚立刻抱著後腦往地上一蹲,忍不住痛呼了幾聲,淚水都從上揚的眼角飆了出來。

  「操你媽的!」鬼尚猛地地站起身子對著書架後的人大聲叫罵。

  到底是那個不怕死的王八蛋──

  驀地,鬼尚怔愣,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是你……」
  
***

  「幫你處理這些資料就好了嗎?」

  「沒錯,給你一個星期,你就慢慢弄吧,相關的人事資料放在二樓圖書室旁的資料庫,你等等回去的時候再拿吧。」

  「好的。」

  「那∼現在先來杯熱茶好嗎?」

  雪洛伊坐在辦公桌前,舒舒服的仰坐在他奢華的辦公椅上,他一邊執起茶杯,一邊優雅的小啜著上好的熱伯爵茶。

  「好的,謝謝。」雅人坐在對桌,正在整理手上的資料,他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雪洛伊注意到了雅人那張白淨臉蛋的右頰處有些淤青,他漂亮的紫眸內閃過幾絲好奇,替雅人斟了杯茶之後遞出。

  「你臉上的傷是……?」

  「啊,這個呀……」雅人頓了頓,隨後露出一種奇特的微笑:「這是前天在和鬼尚玩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弄傷的。」

  ──前晚又費了番功夫才把人丟上床呢。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辛苦……不過對像畢竟是鬼尚嘛,吃點小苦是難免的……是說,小少爺你的身手的確是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很不

錯嘛!連王都可以扳倒!」

  「過獎了。」

  雅人輕笑,他放下手邊的資料,正準備拿起一旁的方糖罐,卻被雪洛伊阻止了。

  「相信我,這茶還是不加方糖好喝。」雪洛伊露出了古怪的曖昧笑容。

  雅人微微頷首,手伸了回來,他知道館長大人這麼對他說,就表示那方糖的確不能加。

  接著,兩人沉默地享用起香氣瀰漫的金黃茶香,直到雪洛伊唐突的對雅人問了句:「不過每次都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扳倒鬼尚很辛苦吧?」

  「說不辛苦……」雅人側了側頭,「那絕對是騙人的。」
  
  「所以才來找我要那個東西嘛……」

  雪洛伊接著又十分唐突的插了問題進來:「鬼尚喜歡吃糖嗎?」

  「不清楚,不過如果有必要,我會強迫餵食的。」雅人又輕啜了口茶。

  「那好,把這個拿去吧,替我做事的報酬──你想要的東西。」雪洛伊從抽屜裡拿了一把東西丟到雅人面前,圓滾滾的琉璃似的藍色糖果

在桌上散開,透明的外包裝在光線下折射著亮麗色彩。

  「感激不盡。」雅人看著那幾顆糖果,又抬起眼,揶揄似地對雪洛伊說道:「不過館長大人這裡的花樣還真多。」

  沒想到,雪洛伊卻帶著愉悅的語調說道:「好玩嘛。」

***

  書本間隔後方的男人有著十分白皙的肌膚,有光澤的黑髮柔順地服貼在臉頰旁,有些過長的瀏海好看的斜分著,昏暗的燈光甚至讓他的白

皙有種蒼白美。

  男人的五官有種女性的精緻美,但又有著男性的俐落感,整體而言是張非常好的臉孔,但最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是那雙漂亮眼眸下、色澤

極淡的瞳孔。

  「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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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

  漂亮的黑髮男人透過書本與書本中的間隔凝視了鬼尚好一陣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半天,那細緻的眉頭才略略的起了一絲皺折,但又很

快平復。

  鬼尚跟著鎖緊了眉頭,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

  鬼尚對於眼前的男人認識並不深,甚至可以說淺薄,他不常見到這個男人,只有偶爾幾次會看到他出現在餐廳和城洋並肩坐在一起用餐。

  雖然說鬼尚沒見過靜幾次面,但有關靜的傳言卻是時有耳聞,偶爾他會聽到那個聒噪的蒂爾提起。

  靜在館中的存在似乎很特別,他的地位不是一般犯人……甚至是其他王可以比擬的,館內的四個王雖然看似是獨立的,靜其實卻是地位最

高的那一個,四棟樓的所有犯人似乎都有這這個共識……

  這讓鬼尚想起那時城洋那個囂張的傢伙也對自己說過……

  ──『靜才是最強的!』

  就竟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才能讓城洋說這種話?這是鬼尚一直很好奇的……

  「我以為,這裡沒人敢來呢。」

  靜那張漂亮的臉孔側了側,色澤極淡的瞳孔裡透露著疑惑……又帶了點好奇。

  「為什麼不敢來!就因為這裡是雪洛伊的地盤?」回過神來,鬼尚習慣性的露出囂張的笑容!

  「不,大家不來……是因為這裡是我的地盤。」靜的嘴角扯起微小的角度,鬼尚甚至看不真切靜是在笑,還是一樣面無表情。

  「你的?」

  鬼尚瞪大眼,眉頭一糾,他一直以為沒人靠近本來該是公用的圖書室是因為雪洛伊的關係,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靜……

  「雪洛伊默認,犯人們也都知道圖書室是我在使用的,真訝異沒人跟你提過這件事。」

  比起靜,鬼尚絕對要來得更為詫異,他沒想到靜的權利竟然大到霸佔圖書室館內也沒有人有任何異議。甚至連身為館長的雪洛伊都默認。

  ──這傢伙絕對不簡單。

  鬼尚這麼忖著的同時,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站在對面的男人卻不領情的彎下腰逕自找起自己要的書了。

  「喂!別跟人說話說到一半就做自己的事去了好不好?你這樣跟城洋一樣沒禮貌!」鬼尚不悅的拍著書櫃,對方卻仍然沒抬起頭,只聽見

他很輕的笑了兩聲。

  「跟洋一樣嗎……八成是被他傳染的。」

  沒搭理靜那令他摸不著頭緒的話,鬼尚忿忿的壓低身子,把幾本擋在他和靜面前的書抽了下來。

  「喂!我說你呀……」

  沒料到鬼尚才蹲下來和靜面對面的同時,對方又直起身子,逕自的走開。

  「媽的!你這傢伙故意的嗎?」咬一牙,額旁的青筋氣得突突跳,鬼尚這次乾脆直接繞了一圈到隔壁走道堵人。

  靜望了眼氣呼呼的鬼尚,嘴角又揚起似笑非笑的角度,他回頭瀏覽手上的書,一邊又放了幾本回去。

  「聽著,你是新來的所以可能不太清楚,如果想要看什麼書籍你可以列張清單給雪洛伊,他自然會幫你打理好,這裡的書本都比較舊,你

沒有必要跑到這裡來找。」

  靜連抬頭看鬼尚一眼都沒有。

  「老子就不能閒來沒事進來這裡嗎?」

  鬼尚口氣不馴的走到靜身旁,雖然靜的身高也不遜色,但一米九的鬼尚一站過去看起來就好像要把他包住了似的。

  「不行,因為這裡是我專屬的地方。」那極淡色澤的瞳仁望了鬼尚一眼,又轉回一排書架上。

   ──好個囂張的傢伙。

  鬼尚咬咬牙,靜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個不速之客。

  靜挑了幾本書,抱在懷裡,直起身子,卻看見鬼尚還杵在面前不動,他挑了挑眉,淡淡道:「怎麼,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離開嗎?」

  「老子現在就是還不想離開這裡不行嗎!」鬼尚憤憤道,忍不住咬牙切齒,眼前的這傢伙就跟城洋同一個死德性。

  「行,不過提醒你,你只能再待十分鐘。」靜也不是很在意的模樣,越過鬼尚就往反方向去。

  「靠!你憑什麼決定老子什麼時候要走呀?」

  鬼尚不服氣,立馬又跟了上去,一把抓住靜的肩頭,沒想到手才一搭上,對方卻一腳掃了過來,直接抓住他身出去的手,用右肩頂他的肋

部,將他整個人摔了出去。

  重重跌在地上,鬼尚頭昏眼花的,一時還錯愕的無法起身,眼前忽然一暗,就看見一張漂亮的臉擋住了他的光線,然後極其強大的一股力

量壓住了自己的肩和臉。

  「因為我不喜歡有人闖進我的地盤,十分鐘是我的忍耐極限。」靜淡淡的、冷冷的聲音從鬼尚頭頂傳來。

  像頭豹子似的,靜俯蹲在鬼尚上身,白皙的手指緊扣住了他的臉頰。

  「媽的!你……」

  鬼尚想起身,卻被靜一把按住了頸子,拇指深深扣在頸動脈上,好像輕輕一捏,就能掐斷他的脖子。。

  「聽的,你不會想跟我打架的,我看過你和鱷尾打架的身手,是很不錯,但還差了我一大節,真要和我鬥起來,你的下場會非常慘……」

靜淡色的眸子裡流洩的精銳的光芒,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容抵抗的氣勢。

  壓在身上的力量極為強大,但即使是如此強大,卻還讓人感覺到那是力量蘊含著、尚未爆發前的醞釀而已。

  ──這就是城洋說最強的男人嗎?

  整個身子都興奮熱起來了,鬼尚第一次遇到這種人,這種氣勢讓他備感壓迫的男人……他第一次有那種絕對打不贏對方的想法。

  ──果然很厲害!

  「我知道了,就讓我待十分鐘。」鬼尚臉都被掐成豬肝色了,卻依然逞強的揚起張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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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就讓我待十分鐘。」鬼尚臉都被掐成豬肝色了,卻依然逞強的揚起張狂笑容。

  聞言,靜這才放開手,『站起身拾起地上掉落的書。

  「咳咳!」鬼尚坐起身子,嗆咳著,鳳眸裡通紅的泛著淚光,他瞪向靜:「你他媽真是個怪物,看起來那麼纖細的身體哪來這麼大的力量

!」

  靜哼了聲,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甩也不甩鬼尚的就逕自找了位置坐下看書。

  鬼尚摸摸脖子,又跟了過去,在靜對面坐下。

  ──反正都說讓他多待十分鐘,那這十分鐘就該好好利用。

  「你這傢伙身手不普通嘛。」鬼尚敲了敲桌面。

  其實不只是不普通,而是非比尋常。

  靜盯著書本,頭也沒抬一下,用平淡的語氣唐突地問道:「我記得你叫鬼尚對吧?」

  「呃……對呀,怎樣?」

  「我聽洋提過你。」

  「城洋,那傢伙說了什麼?」鬼尚挑挑眉。

  「沒什麼,不過……今天見了你之後,我只是覺得不怪乎洋會用纏人和驕傲囂張這些字眼來形容你了。」提到城洋的時候,靜那張泛著冷

淡神情臉笑了下。

  「什麼!」鬼尚的臉一沉。

  ──城洋那臭小子!

  驀地,鬼尚忽然想起了個悶很久的疑問,鳳眸瞪向靜,又敲了敲桌子後開口問道:「喂!那次和鱷尾在打架的時候你為什麼幫我?」

  靜的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下,他翻著書,也沒回答,好一會兒,鬼尚不耐煩的都要開口罵人的同時,他才啊了一聲。

  「我想起來了,你是說提醒你的那件事嗎?」

  「對啦!」鬼尚沒好氣道,沒想到自己記得清清楚楚的這件事,對方卻思考這麼久才想起來。

  那一天如果不是靜開口提醒,他的大意可能會害他沒來得及反應鱷尾的攻擊,不過他一直很好奇,靜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幫他的。

  靜盯著書本,好像陷入了一陣沉思,又好像純粹是在看書,久久,他才開口道:「因為我第一次看洋這麼專注在看其他樓層的王戰,如果

他想看,那我就要讓你們再打久一點。」

  ──所以其實是因為城洋的關係?

  沒想到對方提醒自己根本和幫自己是兩回事,他還以為靜是好心的想幫他一把哩!對於自己的會錯意,鬼尚自己都忍不住哧了聲挖苦。

  「不過……」

  靜的說法讓鬼尚想起了一件事,鱷尾曾經和他說過的有關靜和城洋的關係……並不是八卦,也不是好奇……鬼尚只是想確認。

  「你和洋是什麼關係?」

  聽見這個問題,對方頓了頓,露出了一種很微妙的表情,像是極淡的苦笑……

  「我們是什麼關係呀……」

  倏地,前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你怎麼在這裡?」眨眨很俊得眉眼,城洋手裡掛著兩把濕淋淋的傘,冷峻的臉孔難得露出訝異的神情。

  「啊,避雨呀,但是這傢伙說只讓我待十分鐘。」鬼尚用拇指不客氣的指著坐在對面的靜。

  「喔,是嗎?」頓了會兒,城洋又像沒什麼事的甩甩傘上的水珠,開始對鬼尚冷嘲熱諷:「不過避雨怎麼跑到這裡來避,你是沒有家的迷

途小狗嗎?有牢房可以回吧?」

  「老、老子高興來這裡不行嗎?」脹紅臉,鬼尚說什麼也不可能跟城洋解釋自己到這裡來的原因。

  「不行,因為靜不喜歡外人來。」沒想道城洋卻給鬼尚和靜相同的答案。

  坐在鬼尚對面的靜還因此發出輕笑聲。

  鬼尚的臉更加脹紅了,靜卻火上加油的把書一闔,冷冷對鬼尚道:「好了,十分鐘到了。」

  「你屁!根本連五分鐘都還沒過去好不好!」

  「我說十分鐘就十分鐘。」

  「喂……」

  「不要餵了,雨傘借你一把,隨便你要到哪去玩。」城洋舉了舉手上的傘。

  ──這兩個一搭一唱的傢伙!

  鬼尚氣得牙癢癢,份份的站起身,走到門口一把搶過城洋的傘。「真是謝謝你喔!」

  「不客氣,順便再提醒你一件事,如果真那麼無聊,可以跟雪洛伊多要些設備放在『房間』裡,你可以裝個夠大的旋轉籠學天竺鼠打發時

間。」城洋冷笑了聲,裡頭的男人雖然書本遮住了他的臉,但卻隱隱約約的聽得見他的輕笑聲。

  鬼尚這次倒沒有如城洋所預料的對他的玩笑大發雷霆,反而一臉遲鈍的問道:「你說什麼房間,牢房嗎?」

  城洋的笑容一瞬間僵住。

  「別跟我說你住了這麼多天的九樓,卻從來沒使用過『王的房間』。」

  「那是……什麼?」鬼尚愣愣的問道。

***

  翻找了好久才找到所需要的人事資料,雅人正想從二樓資料室離開時,卻聽見二樓走廊上有細碎的交談聲,但聽得並不清楚。

  好奇的開門探頭一望,雅人卻發現了那個方才讓他等了一段時間的高大身影……驀地,他瞪大了眼,因為那個站在男人前方的獄警──城

洋。

  兩人熱烈的不知道交談了陣什麼,城洋就進了房間內把門帶上,鬼尚則轉過身,脹紅著一張臉,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踩著重重的步伐快步離

開。

  褐色的眸子一冷,雅人整張漂亮的臉孔都沉了下來。

  走廊上一平靜下來,他開門、帶上,瞪了眼圖書室後,跟在鬼尚的步伐身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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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怪,這麼大個房間他怎麼就從沒注意過?

  鬼尚站在位於九樓最底端處的房間外,高大的個子愣愣地站在門口。

  以前在UG的軍營待習慣了,軍營裡制式化的規矩也習慣了,結果到了館內也還是沒改,所以每次鬼尚下樓時都是走從前慣性走的左側樓梯

,右邊還不曾走過,即使曾經好奇的瞄過長廊右側盡頭到底是什麼,但每次也不是很在意。

  ──結果這種大而化之造就了今天被城洋恥笑的後果……

  眼前的房間十分寬敞,裡頭空蕩蕩的,但坪數不小,大約跟同層樓的牢房一樣大小,城洋和鬼尚說,這房間是專門供給王所使用的,所以

一直被稱做『王的房間』,王可以在裡頭擺放任何自己想要或所需要的私人物品,只要同雪洛伊說一聲就好,他自然會幫忙打理。

  成為王已經多日、卻完全不清楚這件事的鬼尚還因此被城洋連用了好多句暗諷他沒腦袋、沒眼睛的話糗,氣得他差點沒腦溢血了,就當場

翻臉跑回來了,結果一回來從右側樓梯上樓,就真的見到了那個被他忽視了好多天的房間。

  摸摸發冷的脖子,鬼尚一進到房間裡就先把穿著冷風的窗戶先給關了,他身上還濕著呢,這麼吹冷風簡直要命。

  抬頭望了望房間四周,這麼忽然的降下了個大禮給他,一時鬼尚也沒想好這房間要怎麼利用,腦袋裡亂七八糟的飄過許多想法,也沒個定

論,不過在腦海裡忽然閃過某張漂亮的臉孔後,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房裡一定要先擺個沙包讓他練拳……

  一想到那張總是帶著可恨笑容的斯文臉蛋,鬼尚整個脾氣就上來了,他想他或許還該想那個傢伙的照片釘在沙包上,這樣打起來更起勁─

─洩憤兼練身體,多好呀!

  不然總不能每回被那傢伙氣到心裡發堵時都隨便找看不順眼的犯人練拳頭(鱷尾都不曉得進出醫護室幾次了)吧?

  鬼尚心裡忖著,一邊伸著懶腰,活動筋骨,想暖暖身子,但極低的氣溫就是怎麼都能把他弄暖的身子再度降至冰點。

  ──算了!

  反正剛才也沒看到那傢伙的影子,應該短時間內也不會出現了,趁現在去洗個熱水澡,如果那傢伙又出現,也好有精力和他幹架!

  側了側頭,鬼尚單手往腰上一插,正要從房間回到牢房忡澡,轉過身卻看見他剛才還在慶幸著沒看見人影的『那傢伙』站在門口……

***

  雅人並不意外鬼尚見到他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只是有點不高興……不高興鬼尚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都是這種神情,然後接下來就會擰眉

,鳳眸滿是嫌惡……可見到城洋就不是這樣了!

  更讓雅人覺得心情莫名鬱悶的,是現在一身濕淋淋的鬼尚──

  男人平時自然豎起粗硬短黑髮被雨水打濕了,略略的向下垂著,有種和平食的囂張感不太相同的味道,身上的薄衣因為雨水而緊貼著俐落

的身材曲線,寬厚的肩膀、胸膛,窄窄的腰身、臀部,和裸身時的曲線沒有兩樣,還有就是那因寒冷而挺立的乳尖,竟然在那緊貼胸口的衣服

上明顯的直立著……

  ──鬱悶,雅人覺得很鬱悶。

  「你剛剛就是這副德性在跟城洋那傢伙說話?」但雅人覺得鬱悶的同時,下腹部卻又傳來一陣詭異的騷動,這導致他忽略了自己話裡的酸

味。

  鬼尚瞪著眼前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問著莫名其妙怪問題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老子剛才在和洋說話?」

  「我看到的,在資料庫,圖書室旁邊。」

  「喔,是嗎?你老子我剛剛是這副德性在和洋說話的,怎樣!你有意見嗎?」完全沒聽出某人話裡滿溢著酸泡泡的語氣,鬼尚以為雅人在

暗諷他身上邋遢,心裡還不爽的想著這傢伙什麼時候找碴找到這種程度了!

  雅人一想到眼前的這男人剛才就這副引人遐想的姿態站在城洋面前,心裡怎麼就覺淂不是滋味,但卻沒想過城洋壓根兒不認為鬼尚有什麼

好讓人想入非非的。

  胸口裡一昧的泛著莫名其妙的酸意,雅人手插在口袋裡,緊緊捏著出賣勞力和雪洛伊換到的糖果。

  「以後不准未經我的同意單獨和其他人見面!」雅人此話一出口,不只是鬼尚,連他自己都愣了幾秒。

  過沒多久,就見到鬼尚握緊拳頭瞪大鳳眸的模樣,接著,取代原先應該聽見的一連串髒話,竟然是一陣爆笑。

  笑得連眼淚都飆出來,鬼尚拭去眼角的淚水,笑聲驟止。

  「笑話!你白癡呀!為什麼老子和誰見面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你別以為你曾經是我長官,就一輩子是我長官了好不好!」鳳眸一利,鬼尚

對著雅人怒吼。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雅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他只知道,他就是不喜歡看到鬼尚和別人單獨處在一起。

  ──不論是城洋!

  ──或是那個東日朗……
  
  「臭小子!你想幹架嗎?」怒氣被完全挑起,鬼尚鳳眸內散發著兇惡的光芒,就像只激憤的黑豹豎了毛般。

  「哈,我看是你想幹架吧?」雅人挑釁似的冷冷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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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偌大的空間打起架來比較容易施展身手,鬼尚還記得之前每次在牢房裡和雅人幹架時都要弄壞不少東西,每次都還惹來善後處裡的

雪洛伊一陣白眼,而偏偏被白眼的對象總是他,卻不曾是雅人……就因為雅人是支出他們在館內一切費用的人。

  ──想到就不爽!

  鬼尚將腿往上前踢,這招有好幾次都能掃到來不及閃避的雅人,可是他這次似乎已經不吃這招了,早有準備的向後退開,又前衝,趁著鬼

尚架手防衛時臨時改變攻擊方向,改用側踢踢擊鬼尚的肋間。

  沉重的疼痛在肋間爆炸,骨頭碰撞的擠壓就好像要讓人不能呼吸了一般。

  ──媽的!這小子又發瘋了!

  在心裡狠狠的啐道,鬼尚因為那股劇痛忍不住彎下身子,前幾次的幹架,即使被雅人擊中,力道都沒有到能讓他感到發毛般無法站立的疼

痛,只有幾次例外,就是這次和和上次同樣提到和城洋相關的事情時。

  鬼尚不知道雅人到底為什麼看他和城洋這麼不順眼,他也不想去分析,反正雅人的腦袋構造他本來就不能理解,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

是如果雅人要瘋,他就跟他奉陪到底!

  強忍著疼痛,鬼尚又惡狠狠的迎向雅人,即使明知道每次的攻擊最後都只是徒勞無功。說他垂死掙扎也好、說他死不服輸也好,他就是不

想什麼都不做的直接拋棄自尊!

  雅人望著向他一次又一次衝上的鬼尚,那金色的瞳眸閃著憤怒的烈焰,好像要把他燃燒殆盡一樣,但即使如此,他卻從未感到絲毫恐懼,

體內只有如同那雙金眸般愈竄愈高的熱度,興奮感伴隨著一種詭異的情愫讓身上都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身體對鬼尚就是這麼反應著,雅人自己也無法控制,這讓他每每被鬼尚破口大罵變態時自己也都會覺得好笑而無法反駁。

  ──可是他就是喜歡鬼尚專注於自己的眼神、討厭鬼尚加諸於他人視線的神情。

  莫名地,他就是很在乎……

  思緒被側踢而來的攻勢阻斷,雅人架起手肘去擋,強烈的衝擊讓他可以想見不久後又會在肘上出現的瘀青,沒讓鬼尚有繼續多餘能找到空

隙攻擊的時間,他直接反手抓住鬼尚踢來的腿,用腳將他支撐的右腿掃倒,在鬼尚倒地後又立刻將他反手箝制,以膝蓋壓住他背部,讓他面朝

下的無法動彈。

  「吶,鬼尚,又被打倒了耶……算算這是第幾次啦?」雅人揚高嘴角,稍加紊亂的氣息中帶了絲興奮,柔亮的褐髮散在額前。

  「操你媽的!誰說老子被打倒了!」鬼尚瞪大鳳眸,眉頭一擰,開始劇烈的掙扎著。

  望著身下不認輸的死命掙扎的鬼尚,雅人忍不住伸手撫觸著他的背,好似安撫的動作卻惹來鬼尚更加激烈的竄動,卻碰疼了勒間被雅人擊

中的傷口,一下子高大的身子又給痛得揪了起來,這動作讓雅人忍不住歎了口氣,膝上的力量跟著放輕。

  「鬼尚,你就聽話一點點不行嗎?如果要你不准去見城洋,你就別去見,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可以不用吃這麼多苦頭的……」

  「靠!要我聽你的話我還不如下地獄去吃更多苦!搞清楚一點,你他媽究竟憑什麼要老子聽你的話,我愛見誰就見誰,關你屁事呀!」

  狠狠的咬牙又鬆緩,鬼尚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要緊繃至無力了,他不明白雅人到底為什麼要如此針對他,自己上輩子是欠了他什麼冤債嗎…

…所以這輩子才這麼窮兇惡極的追來糾纏。

  鬼尚有種想發飆,又知道發飆後任何結果都無法改變的無力感──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見城洋!」心裡一股火又被鬼尚強硬的態度挑起,某種酸意直接從雅人的心裡嗆到喉頭了:「該不會是你喜歡那傢伙

吧?啊?」

  雅人一手伸進口袋裡捏了捏圓形的糖果,他嘴角上揚的角度伴隨著某種惡意:「就跟那時候在UG裡一樣,你跟東日朗那個傢伙……吶,如

果今天侵犯你的對象是東日朗,你說不定還會很快就勃起對吧?」

  雅人這話一丟下來,像是點燃了鬼尚身上的某根導火線,下一秒,他立刻炸裂開來。

  「操你媽的!我跟日朗根本不是那種關係!你媽生了個豬腦袋給你嗎?身為總指揮官,竟然連軍營裡的那種爛謠言也聽信!媽的!」鬼尚

激動的紅了眼眶,又或許是打從心底深深湧上的無力感讓他氣紅了眼,「你們通通都去死吧!」他腦海裡現在最希望的只有這件事。

  見鬼尚這麼激烈的澄清,雅人愣了愣,莫名地,那股嗆到喉頭的酸又不是這麼強烈了,取而代之還有種讓他心癢癢的輕鬆感。

  ──到底自己怎麼了呀?

  甩甩腦袋,雅人當那只是激怒鬼尚的愉悅感,單手拆了糖果的包裝,將糖果握在手裡,雅人將身下的鬼尚扳過身子,只見到他氣紅了眼睛

瞪著自己,心裡驀地一跳,因為將他翻過來那剎那,雅人還以為鬼尚是因為委屈才紅了眼,頓時愣住。

  氣憤不已的鬼尚被翻過身,一見到雅人莫名其妙盯著自己發愣的漂亮臉蛋,更是沒好氣的連心臟都快懨了。

  「我操你媽看屁呀!」

  鬼尚使勁的的抽出被壓在身下的手,正想要狠狠給雅人一拳,卻不之觸動了對方什麼開關,白皙的掌伸了過來,往自己沒有防備的臉上一

伸,隨後按住了他微張的唇,咚了一下什麼東西掉進了嘴裡。

  「唔!」

  鬼尚驚慌的抓住了雅人的手,雅人壓住他嘴唇的力道卻驀地增強,另一手更變本加力的托住他下顎不讓他開口,他怎麼扯也扯不開雅人死

命壓著他的嘴的手。

  混亂中,咕嚕的一聲,鬼尚把那顆不明物體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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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中,咕嚕的一聲,鬼尚把那顆不明物體吞了下去。

  瞪大雙眼,鬼尚停止了掙扎,死死地望著雅人,腦海裡閃過的想法只有『這傢伙給我吃了什麼!』、『他想要毒死我嗎!?』

  見鬼尚將東西吞了下去,雅人嘴角淺淺的揚起好看的微笑,他將擒住鬼尚嘴唇和下顎的雙手放開,坐在他身上沉默地凝視著他,漂亮的褐

眸內帶了些不懷好意。

  「去你媽的!你給老子吃了什麼東西?」鬼尚一拳就往雅人臉上砸去,卻被雅人接個正著,緊緊握在手心裡。

  「吶,鬼尚,被我上的時候真的那麼痛苦嗎?」唐突地,雅人將鬼尚的拳頭壓下,白皙漂亮的臉孔朝鬼尚的臉貼近了些。

  看著雅人秀麗的眉頭細細擰起,一臉帶著疑惑又是戲謔的笑容問出這個問題,鬼尚差點沒氣到腦溢血。

  「操!你他媽問這什麼夠屁廢話!」鬼尚的鳳眸內射出了狠戾的光芒,握緊另一隻拳頭要揮,卻連出去都還沒來得及便被雅人緊緊扣住。

  「所以真的很痛苦?痛苦到都沒辦法勃起?」雅人的臉又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在鬼尚臉上,讓他狠狠起了陣雞皮疙瘩。

  「會勃起才有鬼!」

  鬼尚真想劈開雅人的腦待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真的是豬腦袋,雅人接二連三的蠢問題已經讓他忍耐到極限了!

  正想使盡全力給雅人一記頭槌,雅人卻正好放開了箝制著他的手,鬼尚眼看著雙手都自由了有機可趁,想也不想的就要架起拐子給雅人一

記肘擊,腰間腹部卻驀地一熱,他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掀了上來,溫熱、隔著白手套的指腹觸感跟著情色的撫過。

  「去你的…….喂!」

  鬼尚爆吼著要推開雅人的手,卻沒想到對方挾帶著強大的力量順勢就把他的衣服撩至頭頂,過於激烈的力道讓衣服發出了淒慘的撕裂聲響

,雅人卻乾脆直接利用裂開的衣襬將鬼尚的雙手在頭頂處打了個死結,才一眨眼的工夫。

  「你他媽個混帳!」

  手腕一緊,鬼尚一發現自己又被雅人緊緊綁住而無法掙脫,就立刻氣的破口大罵,一張精悍俐落的臉孔都因此而脹紅不已。

  雅人望著那泛著紅潤色澤的強悍臉孔,心裡猛地就有股癢癢的感覺,想要咬上去……或是舔一口。

  沒注意到自己的臉頰都跟著浮出了粉嫩的淡紅,雅人只是專心地刻意用指尖在鬼尚長而好看的鎖骨上細細撫摸過,再順著肌理分明的線條

往下滑落……

  在微弱的光線下,鬼尚袒露的肌膚淡淡的透著光芒,接近深蜜色澤,就好像有香味似的……雅人忍不住地,臉又朝鬼尚的身子湊近了些。

  胸前被手指以情色的姿態撫摸,雅人微熱的氣息又再度灑上,鬼尚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已經都起到沒知覺了,身子隱隱的發顫著,有種無

力的絕望感,但即使明知道自己今天八成也逃不過被侵犯的下場,鬼尚說什麼還是不想服輸,嘴裡猛對雅人爆著粗口,雖然對方一點也沒因此

而受到影響……

  驀地,乳尖一熱,鬼尚慌恐的瞪大了眼,發現雅人竟然張口含住了那小巧的尖端,濕熱的舌尖有意無意的掃過頂部。

  腦袋一陣發熱,鬼尚覺得惱火又羞恥,雅人卻更變本加厲的開始以牙齒輕輕嚙咬著,唇舌間發出了水潤的滋滋聲響,愛撫在他胸前的手更

是肆意妄為的向下延伸,探入褲內……

  鬼尚渾身一僵,不只是因為雅人探入的手指和唇舌間的熱度,更是因為那種逐漸在下腹發緊發熱的詭異悶感,一種高漲的慾念。

  ──體內有種不自然的熱度在散發。

  鬼尚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那種熱度的來源,沉寂在底褲內敏感的性器倏地被指尖一碰,像火燒伺的熱度便一下子燃了起來,把鬼尚自己都嚇

了一跳──自己竟然因為雅人的碰觸而有反應!
 
  倒抽了口氣,一股對自己感到不齒的火直冒,鬼尚發了狠的掙脫雅人的箝制,即使雙手被綁著,還是敏捷的以架拐子的方式肘擊雅人的右

臉。

  「王八蛋!要吃奶回家吃你媽的吧!」

  幾乎已經快沉迷在鬼尚身體上的雅人來不及防備,只稍微閃了身,卻還是硬生生的接下這記肘擊,整個人往旁邊一倒。

  身上的重量一輕,鬼尚立刻就翻身爬起,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撐起身子,轉身就要跑,但又不甘心想要多補踹雅人幾腳,然而不待鬼尚抉

擇,原本倒在地上的雅人已經先一步抓住了鬼尚的腳踝。

  鬼尚才和雅人對上眼,就見到他泛著血花的嘴角一揚,瞬間,腳踝便被使力一扭,鬼尚好不容易才穩當的重心又潰敗了,高大的身子又重

重的撞上地面。

  「啊啊……好痛喔。」

  雅人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子,用手指抹掉嘴角湧出的血,修長的雙腿叉開就往倒在地上的鬼尚身上一坐。

  「鬼尚你真的很難控制耶……」雅人頓了頓,隨後輕笑出聲,「不過這就是鬼尚嘛。」

  「他媽的!你去死吧!」

  鬼尚額旁的青筋氣得直跳,正要繼續惡罵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對方卻又俯下了身,像之前一樣,如同小貓般的開始細細的舔起了自己的

胸口、接著是鎖骨和喉結,而這次那種濕熱麻癢感,竟然讓鬼尚感覺到身體開始瘋狂發熱了起來。

  ──太不對勁了!

  「啊!」當雅人的指尖再次撫觸過鬼尚的乳尖時,原本正爆著粗口得鬼尚竟發出了十分曖昧的氣音。

  不只雅人,連鬼尚都因此而震驚的停止了叫罵。

  「哇……看來那糖果真的有效用耶。」望著一臉錯愕的鬼尚,雅人笑得一臉曖昧。

  「什麼……糖果?」

  「剛剛你吃下去的糖呀。」

  腦袋一麻,鬼尚只覺得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你他媽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呀!」

  「嗯……你說呢?」

  雅人漾開的笑容艷麗的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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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白手套的指尖壓上被舔吮濕潤的深紅乳尖。

  「啊……」

  曖昧的氣音一逸出口,鬼尚便用力的嗑緊牙關,但這反而引來男人更加賣力的舔拭和愛撫,透過被撫弄的每一寸肌膚,莫名的熱力便在體

內燃燒似的狂竄著。

  ──再猜不到自己被餵了什麼樣的東西就該去換顆腦袋了……

  「你真他媽卑鄙……王八蛋……竟然對我下那種藥……身為軍人你羞不羞恥!唔!」鬼尚咬牙切齒的恨恨道,卻忍不住又因為雅人的撫觸

而洩出呻吟。

  「啊,我一點也不覺得羞恥。」收起在鬼尚下腹間游移的舌尖,雅人抬起臉,「因為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軍人,也不是很有興趣。」

  什麼!鬼尚兇惡的瞪大了鳳眸。

  「那你他媽跑進UG裡做什麼!?」

  「做什麼……那當然是因為你呀!」回答的自然而然,雅人又俯下頭去舔咬那看起來氣味很香甜的肌膚。

  「因為我!為什麼?」鬼尚詫異的睜大眉眼。

  ──自己他媽的又做了什麼事?

  鬼尚在雅人進UG之前根本沒有一點見過他的印象,也沒印象自己招惹過這樣的傢伙,雅人是憑哪一點針對自己進了UG、針對自己死纏爛打

了上來!

  「鬼尚你不記得了嗎?」眉頭微擰,秀麗的褐眸抬起,雅人有些驚訝:「我們在我進UG前就見過一面了!我一直以為你記得這件事的……

只是見到我成為總指揮官後就裝作沒這回事。」

  ──那天閃著響雷,烏雲密佈的雨日裡……他第一次和鬼尚見面的情景。

  「我他媽一點印象也沒有!」

  鬼尚沙啞喘息著的怒吼震進了雅人的心臟,泛起一陣陣悶疼的漣漪,她沒想到自己一直牢牢記在心中的場景、對話,眼前景象中的主要人

物卻說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有股形容不來,令人難以忍受的熟悉感覺在雅人體內泛開,慢慢滲進四肢百骸,就像從前在UG裡時常體會到的。

  ──雅人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被忽視了,被鬼尚……

  後腦門一陣發涼,細微的酸楚流過喉頭,取而代之的是不悅被漠視的怒意。

  鬼尚見到雅人溫潤的褐色眸子內忽然燃起一種慍火,但嘴角卻略略勾起,把漂亮的整張臉笑得極其嫵媚。

  「不記得就算了!」話說得像是在賭氣,雅人驀地拉住鬼尚的褲頭,唰地一下便一併連同底褲給扯了下來。

  還來不及為接觸到冰冷空氣的熾熱地帶驚訝,鬼尚的腰接著便被騰空抬起,雙腿被架上了雅人的肩膀……

  ──天知道鬼尚有多麼痛恨這種姿態!

  然而等不及勃然大怒一番,看見自己下身狀態的鬼尚就先噤了聲,隨後,羞恥的熱紅立刻在身子上泛開。

  「哇,好厲害,勃起了呢……」

  眼畔內帶著惡意,雅人刻意以輕蔑的目光望著鬼尚跨間,蟄伏於毛髮間昂揚彈起的男性象徵,略微深紅的柱身已經脹大了一倍,高高挺起



  「這樣子做就很有感覺了吧?包準你等一下爽死。」雅人戲謔道,食指頂住鬼尚性器的底部,順勢往上一彈,身下的他立刻渾身一陣顫慄

,極其壓抑的吟哦由喉頭洩出。

  雅人哼了聲,咬住指套,將右手的白手套扯了下來,見鬼尚賣力忍住聲音的模樣,賭氣地又酸了酸他:「還忍!等等讓你連忍的餘地都沒

有!」

  鬼尚憤恨地狠瞪了雅人一眼,死咬著牙關,怎麼也不想讓聲音輕易洩出。

  面對鬼尚殺人般的目光,雅人沒有絲毫畏懼,更加挑釁的瞪回去,一邊將白皙的長指放入口腔內,用唾沫濕滑,等到三根手指都濕熱成一

片,就拿出來,接著往鬼尚臀瓣內送。

  「唔啊!」

  緊闔的穴口一下子被撐開來,指尖長驅直入的異樣感讓鬼尚弓起了身子,然而腰桿挺得再高,卻逃不了手指執拗的進犯。

  平時只是抽送、擴張,為了達到柔軟目的的手指今天像瘋狂了似地深深探入,用指腹按壓著內壁滑動,彷彿在探尋什麼。

  熱紅雙頰的鬼尚咬著牙,熱汗延著髮鬢滴落,濕漉漉的黑短髮已經分不出是被雨水還是汗水沾染浸濕的,銳利的目光也不自覺渙散了些。

  ──很熱、疲憊、渴望喘息。

  然而,才一瞬間的放鬆想要喘息,體內的手指便壓中了某一個端點,像電流似享射精的慾望狠狠刺了鬼尚一下,繃緊身子,他急促的發出

抽泣似的呻吟。

  「啊……原來是這裡嗎?鬼尚的敏感點……」看男人涔出汗水繃緊軀體的模樣,雅人笑了,用力按上所探尋到的端點。

  「嗯!哈啊……王八蛋!」

  「啊啊,真是抱歉我之前都沒好好找尋你的敏感帶,害你都沒好好享受到……」雅人又刻意的按壓著那一點,只見鬼尚昂揚起的部位前端

忍不住激動了滲出了幾滴熱液,「今後我會讓你好好爽到的,怎麼樣,我對你很好吧?」

  「我……操你媽!」鳳眸出現倦意、滿載霧氣,但鬼尚的那雙金眸內卻依舊有神而清亮,閃著怒意的烈焰,瞪視著雅人。

  面對這種能夠感受到熱度的注視,被鬼尚眼神鎖住的錯覺,雅人覺得下體在發燙,他急急撤出手指,掏出自己挺動的昂揚,抵住泛紅的穴

口便一口氣插了進去。

  「嗯……嗯、嗯……」鬼尚緊閉著唇,喉頭卻不斷發出聲音。

  每次都帶來強烈痛苦的進入這次一樣疼痛,但這次卻因為這種疼痛,而帶來了強大的快意,有種被充盈、填滿的快感,鬼尚只覺得自己在

雅人插進來的那一霎那差點都要射了。

  雅人抬起鬼尚的腰,稍稍向後退出,接著又俯身重重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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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很舒服吧?」雅人輕歎著,把自己送入鬼尚體內的最深處,兩人相連著,幾乎沒有空隙。

  「混……帳!嗯!……嗯……」隱忍的曖昧嗓音一洩出來,鬼尚便立刻咬緊了牙根。

  以往只感覺到痛苦的進犯,後庭被撕裂的鈍痛,內臟被頂壓至翻騰的錯覺,今天就好像變了調似的,除了痛苦和屈辱,鬼尚還有種被充盈

、下腹驟熱的奇異快感。

  更可惡的是,雅人的每一個粗暴或輕柔的擺動,都刻意的頂在他體內的某個端點上,被頂中那一點,都讓他那脹疼的性器要噴發了似的泌

出熱液。

  鬼尚感到羞恥,即使知道身體是因為被雅人下了藥才會變成這樣,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在男人的抽插下勃起而得到快感,他也沒料

到自己體內深處,竟然會存在著那種被雅人狠狠頂中,就會有強烈快意的地方。

  ──去他媽的王八蛋!

  堅強的理智都要潰敗了似的時而渙散、時而迷茫,鬼尚粗喘著,有種快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你這裡都脹成紫紅色了……喂,鬼尚,是不是很舒服?」雅人手指按著那碩大的根部,向上輕輕劃過表面,在前端繞著圈。

  「唔…..唔……」

  大腿緊繃著、震顫著,鬼尚腦袋裡嗡嗡的響著,想要射精、想要到高潮的慾望就像黏膩的潮水般襲來,無法褪去。

  「很想要射吧?是不是?」指尖按上鈴口處,雅人像展示般的讓熱液沾染著自己的手指拉起,牽出曖昧的絲線,「想要的話就開口求我一

聲,我會幫忙的……」

  邊笑著,雅人又擺動起自己的腰桿,握住鬼尚性器的手指更緊了些。

  「啊!」急促而曖昧的呻吟了聲,鬼尚眼眶一紅,用力咬住自己下唇,喘著重氣,緩緩地開口道:「求……求你……個屁!」

  極為勉強的揚起疲憊的囂張笑容,鬼尚恨恨道:「與其求你……老子……寧願……去給狗干!」

  聞言,雅人臉一沉,手放開了鬼尚腫脹不堪的性器。

  「既然你不求我,那我就不幫你了。」雅人哼了聲,有些洩憤似的啃吻上鬼尚的胸膛,開始粗爆的搖晃起腰感,將自己挺入鬼尚體內的最

深處。

  鬼尚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被大力的拉扯著,一晃一搖的,下身腫脹的性器也隨之在腹部上拍打著,疼痛不堪,卻又不斷的帶來快意,然而

不斷累積的快意就這麼卡在下腹,無法宣洩。

  鬼尚想伸手去解決那種令他腦袋發脹的腫脹,但雙手卻被緊縛住,想併攏雙腿,但卻被雅人的腰桿阻礙。

  ──快要瘋了。

  ──好累。

  微瞇著鳳眸,青筋都在額旁迸開了,鬼尚沉重的低吟著,而雅人則是執拗的,不斷不斷撞入他的體內,肉體碰撞的聲響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直到雅人忽然莫名其妙的捧住他的臉,將臉貼近,讓兩人的唇瓣若有似無的輕輕摩擦過……

  「嗯!」

  理智一瞬間的鬆懈,鬼尚在雅人重重的一個頂身後,跨間高昂的性器再也按耐不住的迸射出白液,沾濕了兩人腹部。

  達到高潮的那一瞬間,鬼尚腦海裡一片空白,沒自覺得絞緊了下身,讓雅人差點也成受不住的射了。

  望著眼神迷離的鬼尚,雅人忍不住壞心的笑了,手指沾黏起濺射在兩人腹部間的精液:「吶,鬼尚,你看看,沒有碰你,光是被抽插你就

能爽淂射了……是不是真的很舒服?」

  「唔嗯!」

  羞憤交加的鬼尚想集中起精神,但雅人不停在他後停進出、填塞得火熱卻又每每擊潰他的理智,他連雅人剛才說了什麼話都聽不真切了,

才射過一次的慾望沒多久又在那抽插中昂揚挺立。

  心臟漸漸泛開令渾身的都癱軟的無力感,對於陷入情慾,光是在雅人抽插下就能達到高潮的自己,鬼尚感到十分挫折。

  而同時,在雅人將他換了個姿勢繼續抽插時,精神已經渙散了的鬼尚望著雅人,心裡忍不住冒出了這樣一個疑問,到底為什麼……

  ──雅人要這麼針對他、折磨他呢?

  此時的鬼尚完全沒注意到,雅人那漾開看似戲謔的笑容裡,有著連本人都沒注意到的特別情愫……

***

  在那之後,鬼尚的日子比以前更難過了……

  先不論那天因為雅人的毫無節制,加上鬼尚因為淋了雨又四處亂跑而導致向來身體強健的他後來因為感冒整整發燒燒了三天好了──

  鬼尚發現,在那次之後,雖然自己的警覺性又更加的增強,雅人也沒膽敢繼續餵他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但現在每當雅人又出現找他

麻煩,進行好幾回如同例行公事般的劇烈幹架後,將他綁住,侵犯他時,開始會做足一翻前戲……

  雅人的手指會在他身上四處游移、愛撫,而且彷彿是上次卑鄙的對他下藥時已經摸透了他的身體似的,那隔著白手套的手指總能找到他身

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點。

  ──而當指尖入侵自己體內時,也總能順利找到令自己興奮的那一個端點。

  已往不曾出現,可怕而劇烈的生理反應在雅人最近侵犯他時竟然逐漸浮現了……

  ──鬼尚開始會因為雅人的插入而勃起。

  活到這麼大,鬼尚第一次有種如此令他驚懼的恐慌,無法克制自己身體的無力感就像野火竄燃般,讓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開始傳遞著不安

的因子。

  而罪魁禍首的雅人卻相反地,越發得意,鬼尚甚至可以看見每回自己無法自持的勃起時,雅人盯著自己的那雙褐眸內閃爍出的興奮、高傲

光芒。

  ──傳達出如同馴服了野獸般的驕傲自滿般。

  鬼尚為此感到惱火,卻又無可奈何,每次和雅人拼了死命的幹架,最後也只有落得失敗和被侵犯的下場;想逃離,在這封閉與外界隔離的

絕翅館內又無法輕易逃脫……他就像被雅人繫了條鍊子般,即使能活動,只要被他一拉,又必須跟著他的腳步走。

  在這樣下去,即使再怎麼不願意承認,鬼尚都知道自己心裡出現了某種程度的恐懼,他慌恐,在這樣下去,自己的人生就要栽在雅人手裡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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