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hp]叛逃 第四十章 時間在戰斗、猜測中,無甚新意地滑過,貝拉和voldemort在那日的平安夜過後,停止了彼此的試探,以表明上的平靜掩蓋著相互之間的波濤暗湧。只是,想起那次與弗蘭克和艾麗斯的偶遇,貝拉卻仍然有些茫然,早已知道他們必然會加入鳳凰社、早已知道他們已是敵對,卻依然不能決定再次相遇時,該如何去面對他們,該如何去痛下殺手,她不是原本的貝拉,做不到真正地對他們無情。
倫敦的天氣向來是如此霧蒙蒙的,陰沉的雲永遠徘徊在上空,空氣因為經常下雨而非常潮濕,而夜晚往往從下午四點就開始了,在夜幕遮蓋下,所有的行為都會比白天來得肆意些。或許也因此,所有的偷襲也往往選在深夜,在寂靜中收割著生命。
在得知了鳳凰社一個新的聚集點後,voldemort讓他的追隨者們趁夜前去覆滅那一個據點。慣穿的黑色斗篷、銀色面具,遮起了所有人的身形樣貌,他們悄無聲息地到了看似不起眼的宅子前。夜色深沉,宅子裡今天顯然沒有聚會,所有的燈火已經全滅,寂靜地沒有任何聲音。
照常地在四周布下隔斷,魯道夫斯一馬當先地沖了進去,肆意地往四周發射著各種魔咒。宅子中並沒有很多人,僅有為數不多的鳳凰社的成員留守,猝不及防間,倉促地應對著。食死徒們一層層地搜索而上,見到人後,便是毫不猶豫的死咒,同時,還不斷地破壞著房子的原貌,顯然是希望給鳳凰社留下一個嚴重的警告。
在混亂的激戰中,貝拉留在了第一層,緊貼在門邊的牆上,守住了門口,在躲開鳳凰社成員的攻擊的同時,還不斷地發射著咒語,阻止他們試圖的逃跑及報信。一個又一個人倒在了她的魔咒之下,瞪著絕望的眼,沒能逃出宅子,而樓上的搜查戰斗,也已快接近尾聲。
突然,從樓上直直地沖下了兩人,在黑暗中看見貝拉守在門口的朦朧身影後,一起舉起魔杖向她攻擊而來。躲開了左邊的一道魔咒,在右閃時,另一道魔咒擦著她的臉而過,將她的面具打了下來。她迅速地連著發射了兩道魔咒,一道直直地穿過了左邊那個人的心口,使他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而另一道,則射偏了少許,還聽得見那人倒在地上後輕微的抽氣聲。
貝拉走上前,試圖再補一道,卻在月光的照射下,驚恐地發現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伊登,那個在畢業時,笑著謝謝她,說她給了他七年的美好回憶的靦腆男孩。樓上的戰斗還在繼續,可一樓卻詭異地安靜,那聲響,似是離了好遠,隔成了兩個世界。
不敢置信地蹲下身,她語聲有些顫抖:"伊登,伊登。"而伊登在看清貝拉的臉後,卻突然停止了試圖爬起的舉動,伸出手拉上了貝拉的手:"貝拉,是你嗎?"
貝拉不覺眼前有些模糊,反手握住他的手:"是我,怎麼會是你,伊登?"
伊登的笑容有些模糊:"今天是我留守,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和你重逢。"
快速地為他施上治療咒後,貝拉自責地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知道除了對不起,她還有什麼能說。
伊登眼中卻沒有恨意:"不用對不起,我們原本就是兩個陣營,在戰爭中,誰死在誰的手中都很正常,那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只能堅定地走下去,不能一邊猶豫、一邊前行。其實加入鳳凰社後,我也殺過好多人了,但我明白我不能心軟,否則會有更多的人間接死在我的心軟之下。貝拉,我知道你出身純血貴族之家,若你選擇的是與我相反的道路,我想我能明白、並尊重你的選擇。"
強撐著說了一大段話,伊登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口中也湧出了鮮血,貝拉心慌莫名,著急地想再次為他施展治療咒,卻被伊登制止住了:"沒用的,我知道我的生命就要結束了,只是我不知道,我會去梅林那裡、還是上帝那裡報到。"
他的眼神終於逐漸黯淡了下去,嘴角卻漾出了一個解脫的笑容,伸出手撫上貝拉的臉頰,低聲說道:"貝拉,再見。"而後垂下了手,凝固住了嘴角的微笑,仍是與當年畢業告別時一般的不捨與留戀眼神,只是貝拉知道,這次之後,是真地再也不會相見了。
聽著他的呼吸漸漸淺了下去,看著他慢慢闔上眼,貝拉只覺得滿嘴的苦澀,壓抑得她透不過氣來,眼角終於緩緩滑下一滴眼淚,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他的死亡還是為她自己的悲哀。樓上傳來了魯道夫斯得意的命令聲,顯然所有的戰斗已經結束,他們將帶著戰利品回到voldemort莊園,向他們的主人匯報他們的勝利。可貝拉卻突然地想逃開這一切,不願面對自己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場。不假思索地,她選擇了幻影移行,先一步離開了這座宅子。
下意識地回到了格裡莫廣場的布萊克大宅中,她直接幻影移行到她的房間中。透過房間中那面鏡子,她第一次正視如今的自己。憔悴的面龐、瘋狂的眼神、散亂的長發,貝拉喘著氣看著鏡子,鏡子中印出了她驚恐的表情,這一切,竟然和原著中描寫的貝拉特裡克斯如此相似,難道,她真地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個瘋女人了嗎?
無力地滑坐在地上,她只覺得無助而無措。她到底是為什麼會加入這些斗爭中,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不是為了理想、不是為了愛情,她究竟是在被命運逼迫中,還是在自我的放棄中,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她所害怕並極力試圖避開的這一步?
找不到原因,更找不到答案,她突然想起唯一可能可以求助的對象。貝拉來到了久未前往的書房,書房中,菲尼亞斯正在畫像中打著瞌睡,聽見開門的聲音,看見走進來的貝拉,他似乎嚇了一跳:"小貝拉,你這是怎麼回事?很久沒有看見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貝拉苦笑一聲,連她自己都已經快認不出自己了,似乎所有曾經的理智、冷靜都已遠離,只剩下了瘋狂,那種判若兩人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倚著菲尼亞斯的畫像坐下,貝拉喃喃地問道:"曾曾祖父,我有一件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想告訴您,您能相信我嗎?"如今,唯有選擇性地將自己的事情告訴菲尼亞斯,求得他的意見,才能讓她冷靜下來,判斷出自己究竟該如何走下去。
"說吧,我聽著。"看到了貝拉的沉重,菲尼亞斯知道她一定是遇上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了,也嚴肅了起來。
整理了一下思路,貝拉緩緩開口:"請您先不要追究我到底從何得知這一切的,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確切的原因,只是,從我6歲生了一場大病後,我就模糊地知道了我將來的一生可能會遇上的人和事。"
停頓了一下,看著菲尼亞斯興味的眼神,貝拉繼續說道:"在這個預言裡,我嫁給了魯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並和他一起成為了voldemort的追隨者,為他效命。後來,voldemort因為一些原因失敗後,我和魯道夫斯為了得知他的具體下落,對著弗蘭克?隆巴頓和艾麗斯?隆巴頓用鑽心剜骨逼供,試圖找出他的所在。結果,我們把他們兩個逼瘋了,而我們自己,也被投進了阿茲卡班。在voldemort第二次復出時,我們越獄了,並繼續為他效命,可惜,這第二次,他還是失敗了,而且,我也死在了戰斗中。"
說出了一部分深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後,貝拉似乎輕松了一點,這麼多年來,她只能一個人提心吊膽,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商量,那沉重的感覺,使他已不堪重負。
聽完她的話後,菲尼亞斯並沒有立即接口,而是閃爍著眼睛,在想些什麼。等了一會,他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從6歲開始,就有了這個預言的記憶?"
"對。"貝拉點點頭。
"那這也是當年的你為什麼似乎總在恐懼,總感覺自己的力量不夠,而不斷地逼迫自己學習、學習再學習的原因?"
"是的,我希望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幫我對抗這個命運,逃開可悲的結局。只是,我沒有想到,我還是會遇上voldemort,還是會被迫加入食死徒,還是會為他而效命。"
"所以你才會自暴自棄地干脆就這樣加入他的戰斗中,沒有自己思想地聽從他的命令?"菲尼亞斯的語氣忽然有些嚴厲起來。
"那我能怎麼辦?用盡一切方法,還是沒有逃開原本的命運,我還能怎麼去反抗?"
"可你有沒有想過一點,你知道的所謂這個預言,到底來自哪裡?或許,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的確是和這個預言有著大部分的重合,可是,它仍然有著漏洞、有可以讓你思考的地方,只是,你似乎卻只迷惑於它的表象,而忽略了其他問題。貝拉,你是在鑽牛角尖。"菲尼亞斯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激得貝拉猛然抬起了頭,亮起了期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