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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HP之桔梗花開》作者:lele_sunsun【完結+番外】

  神鋒無影

  時間看似緩慢,但其實過得很快。

  在鄧不利多的辦公室優娜將重新製作的符紙變身為傀儡娃娃的模樣,而此時離這個學年結束只剩下一個半月了。

  鄧不利多看到那具娃娃的時候表現出了驚訝,「哦,我的梅林……優娜,你究竟是怎麼做出這樣的東西的?如果不是我到時要使用它,把它帶去給尼克.勒梅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你在使用前,餵它喝下變形藥水,它就會變成你的模樣,並且永久維持。它能根據外界條件,自然腐化,和人體的腐爛速度相同。就算他要開棺確認,也絕不會看出差別。」優娜解釋著,同時將一小瓶變形藥水遞出去。她相信鄧不利多會知道何時動手用假人替換他自己。

  鄧不利多將那具娃娃收了起來,然後抬頭看向優娜,「優娜,我非常感謝你做的這一切。」

  「我不是因為你才做這些事情的。」優娜冷冷應了句。

  「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我仍舊感激你做出的貢獻。」鄧不利多平和地說著。

  優娜看了眼放在鄧不利多腰間的老魔杖,「我只是希望你能照約定做事。」

  「我會的。」鄧不利多應道。

  「那就好。」優娜臉上表情不變,然後旋身出門。

  她只想改變命運…… 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的比賽是四個學院學生關注的熱點,因為它將決定魁地奇杯的名次。

  而這場比賽的時間就是這個星期六。優娜有點後悔沒有從哈利手上弄到活點地圖,否則她就不用動不動就去七樓男盥洗室前溜躂,擔心錯過救德拉科的時機。

  優娜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走上七樓。

  「別打了!別打了!」尖銳的女聲響起,刺得她耳膜一陣生疼,優娜臉色一變,原來是今天。

  她飛奔向盥洗室,到處都是破裂聲,優娜抽出魔杖,還沒來得及念鐵甲咒,一塊鏡片就飛出來划破了她的臉。顧不上臉上的痛,優娜念了鐵甲咒,在混亂中前進。

  哭泣的桃金娘此時飛出來,臉上恐懼,驚聲尖叫著,「殺人了,殺人了!」優娜的眉頭皺緊,然後終於看到了哈利和德拉科。

  德拉科身體抖動著,血從他的身上流出,染紅了地上的水。

  哈利傻傻地跪在他前面,不知所措。

  優娜推開哈利,然後跪到德拉科跟前,沿著那些深深的刀口移動著。

  桃金娘還在他們的頭上哀嚎著,聽得優娜心情很煩躁,但是她卻不得不靜下心來施破解咒。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哈利驚恐地往後望,是石內普。

  石內普的臉色鐵青,他對著仍在哭泣的桃金娘喊了聲,「走開!」

  桃金娘驚恐地躲回了抽水馬桶。

  他也跟著跪下來,替德拉科念破解咒。沒了桃金娘的騷擾,優娜的效率快了很多,加上石內普的幫助,那些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優娜伸手替德拉科擦去臉上的血污,他的臉色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白了,恢復了血色。從袖子里拿出白鮮,她現在已經養成將一些必備藥劑隨身攜帶的習慣。優娜將德拉科的衣服撕開,然後將白鮮倒在上面,傷口愈合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突然的疼痛,讓優娜下意識的躲開,石內普碰觸到她臉上的傷口。

  原本以為只是德拉科的血跡,沒想到是她自身的,頓時,石內普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優娜倒出一點白鮮上到自己的臉上,再抬頭看鏡中,那道傷已經變成淡粉色了。

  石內普扶起德拉科,對著還沒從驚恐中回神的他說,「帶你去醫療室。」德拉科沒有反抗,他靠在石內普身上,慢慢走出去。石內普走出去的時候,用著非常憤怒的語氣對哈利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哈利沒有回答,仍是呆愣著。

  他扭頭看了眼積水的地面,那裡已經染成了鮮紅色,全部是由於德拉科的血造成的。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優娜從地上站起來,長袍的下擺全部濕了,還真是狼狽。她揮揮魔杖,破碎的鏡面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地上的水也清乾了,盥洗室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優娜再點點自己的袍子,半濕的衣服恢復乾爽,做完這一切之後,石內普匆匆的腳步聲也就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來了。

  門再次被推開,優娜走到他身邊,石內普眼光掃到她臉上的傷痕時,眼裡全是憤怒,冒著懾人的冷光。她知道他是在責怪她,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人,還會這麼不小心。

  優娜扁扁嘴。

  石內普冷冷的看著哈利,「我顯然低估了你,誰想到你居然會使用這種黑魔法,這個魔咒是誰教你的?你還打算用它對付什麼人?」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這個魔咒是幹什麼的。」 哈利急忙地解釋著,「我是從圖書館的一本書里看到的。 」

  「撒謊。」石內普厲聲說著,哈利的表情更為困窘。

  優娜很奇怪,石內普是不是忘了那本《高級魔藥製作》。看著他動用了攝魂取念,優娜確定,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從哈利的腦海中看到那本書,石內普周邊的溫度再降了幾度,他握著優娜的手緊了幾分,然後對哈利說, 「把你的書包和所有課本拿到這裡來!」

  石內普說完,哈利就跑了出去。

  石內普轉頭看向優娜,「你該告訴我的,你不該把那本書交給他。」

  「他需要知道那本書。如果沒有你的那本魔藥製作,他怎麼可能得到斯拉格霍恩的青睞,那樣的話,他就無法從斯拉格霍恩的手上得到魂器的記憶。」

  「鄧不利多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那就得問鄧不利多了,」優娜聳聳肩,「不過,是時候拿回那本屬於你的書了。」

  幫助德拉科

  優娜將身形隱在石像後面,看著哈利慌張地跑過來,然後走進空牆裡面,接著又從裡面慌忙地走出來,踉蹌地走下樓梯。優娜走到掛毯前,閉上眼睛來回踱步,在牆壁前來回走了三次,心裡想著,「我要找到混血王子的《高級魔藥製作》。」三次走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有求必應室的門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裡還真的是什麼破爛都有,一座堆得亂七八糟的書山,費爾奇名單上禁止攜帶的物品所有物品。

  走到巨怪標本的旁邊,看到了那個破裂的消失櫃,她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個沒多大變化的消失櫃。

  怪不得德拉科會在盥洗室里哭,修了這麼久,還只是修到這個樣子。

  優娜將手放在那個櫃子上,微微的魔力從手中流瀉出,檢查整個櫃子的流通情況。她收回手,如果讓她修,最多兩天就能全部修復,不過讓她插手可是有代價的,不知道德拉科會如何選擇。

  走過了消失櫃,看到了那個被潑過強酸的大櫃子。那個櫃子的表面完全起泡,她打開那個櫃子,裡面的籠子里躺著石內普的那本書。

  優娜將籠子打開,把那本書抽走。

  她翻開最後一頁,石內普蒼勁的筆跡出現在眼前。

  終於回到她手上了。

  這本書不會是屬於哈利的,因為他永遠無法瞭解到寫下筆記的人的心情,也不能理解石內普的驕傲。 優娜抱著那本書,轉身離開了有求必應室。

  走下樓梯,打算去拜訪一下德拉科。她相信現在是個好時機,說服他合作的好時機。

  醫療室,龐弗雷夫人看到她的時候還拉著手說這件事非常令她吃驚。

  「真沒想到哈利,竟然會使用黑魔法咒語!」

  優娜笑著回答道,「孩子總是有好奇心的。」

  這句話得到了龐弗雷夫人的認同,「是啊,所以才會讓我面對各式各樣的困擾。你是來見馬爾福的吧,他的病床在最裡面。優娜,你的處理非常好,他身上連個傷疤都不會留下。不過就是有點受驚了,躺兩天就可以回去了。 」

  優娜點點頭,然後朝病房裡面走去。

  德拉科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她打了個響指,旁邊的椅子就被拉開,她坐了上去。這個聲響讓他馬上警戒起來,看到是優娜後,他的身體才放鬆起來。

  「你的傷不要緊,很快會好起來。」優娜看著德拉科依舊蒼白的臉色,德拉科聽了沒有應答。

  優娜輕笑出來,德拉科不能理解她的笑容,扭頭看向她。

  「我剛才去了一趟有求必應室。那個消失櫃看來難住了你。」

  說完這句話,德拉科的臉色再白了幾分。

  他有些倉皇地看著優娜的眼神,最後終於低下頭,艱難地說著,「我修不好它。」

  優娜緩緩的開口,「我能修好,需要的時間大概是兩天。」

  德拉科聽了之後馬上抬頭,雙眼發亮,伸手扯著優娜的袖口,「真的嗎?」

  「讓我幫你是要付出代價的。」優娜淡淡地語氣讓德拉科不解地皺起了眉。

  「可是石內普教授不是和我媽媽立下了牢不可破咒?」而且優娜和他接觸,一直是在說服他跟他們合作,為什麼現在又說什麼代價的問題。

  「是啊,西弗勒斯確實立下了那個牢不可破咒。可不是我啊。而能修理那個櫃子的人是我,不是西弗勒斯。他會受制於咒語,幫你收拾爛攤子,但我不需要。」

  「那你……」

  「如果你之前就肯主動來找我,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你。可惜,你沒有來。」優娜看向德拉科,「現在,如果想要我幫,是要付出代價的。」

  德拉科臉色有些難堪,他咬了咬唇,問道,「什麼代價?」

  「告訴我你們的計劃。你的貝拉特里克斯姑媽肯定有跟你說些什麼吧,在你將這個計劃告訴她之後。」

  「她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催促我快點將消失櫃修好,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跟我講。」德拉科喃喃地說著。

  優娜直視著德拉科,她在檢驗著他話語的真假。

  可惜,他說的是真的。

  優娜交叉著雙手,繼續問道,「那他呢?他又給了你什麼指示?」

  優娜語中的他,德拉科很清楚是指誰。他的身體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優娜有那麼一刻有些不忍心,他的那些幻想現在看來已經破滅了,伏地魔的殘忍恐怕他現在才算真正有所感悟了。

  「他沒有。他只是把我叫去詢問進度,然後讓我看那些沒有完成任務的人的下場。他告訴我他的耐心不多了。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說。」德拉科顫著唇,緩緩地說著。

  優娜有些失望,不過隨即想想,他不知道也是正常。伏地魔把他當作一個懲罰的工具,最多就是叫去欣賞一下他恐懼的姿態,又怎麼會真的讓他知道什麼了。

  優娜敲著桌面,德拉科緊張地抬頭,「優娜,幫幫我。他會殺了我的。」

  「是教授……」優娜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

  德拉科有些狼狽地喊了聲,「石內普教授。」

  「希望你別總是用你的心思去揣測別人,如果你早一些選擇相信我,就不會落到現在這樣子。我會幫你修好消失櫃的,只是……」優娜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們如果要行動,我要你事先告訴我。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那你就繼續自己修理。」

  「可以。」德拉科點頭答應了。

  「就告訴他們是你自己修的,貝拉特里克斯不是教了你大腦封閉術嗎?我想你應該知道如何隱瞞。當然,你要說出去我也不會有意見。你親愛的姑媽在知道是我幫了你之後,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優娜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譏誚,德拉科也知道這兩人有多麼不對盤,所以他也打算保持沈默。

  優娜將一瓶安眠劑從袖子里拿出來,「喝了它吧。能讓你睡個好覺。」

  德拉科有些躊躇地看著那瓶藥劑,「你都是隨身帶著藥劑的嗎?」

  優娜已經站起來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回頭望向床上的德拉科,「我們這種人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危險。如果不信任我拿出來的東西,可以找龐弗雷夫人要安眠劑。」

  說完這句話,她走出去。

  聽到她說我們這種人的時候,德拉科的眼神中尤其的辛酸。他伸手拿起了那瓶藥劑,扭開喝光了。

  修櫃

  優娜走回地下辦公室,石內普已經回來了。將門關上,優娜慢慢走到石內普身邊,輕輕摟住他的脖子,輕聲道:「 西弗勒斯。」

  石內普看向她,「禁閉。每週六,到學期結束。」

  「嗯,也就這個學期罷了。不過星期六不能去參加最後那場魁地奇比賽,也算是對他小小的懲罰吧。」優娜將袖子里的書拿出來,「我拿回來了。而且也和德拉科談過。」

  石內普看著她,「怎麼樣?」

  「一無所獲。」優娜聳聳肩,然後將那本魔藥製作放到桌子上,「但是我答應他會去替他修理消失櫃。」

  「優娜,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還要讓他們來嗎?貝拉特里克斯和格拉雷克一進入霍格沃茲就不再是我們可以操控的了。」

  優娜抬頭,直視石內普的眼神,「是。」

  石內普看出了優娜眼裡的堅定,他伸手撫著優娜的臉頰。德拉科在校醫院呆了兩天,然後被獲准出院。高爾和帕金森接到了消息,站在校醫院門口等他。

  「德拉科,你沒事吧?」高爾問道,德拉科搖搖頭,他抬頭就發現優娜站在角落看著他。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高爾和帕金森說,「我們回宿舍吧。」

  「石內普教授」有人帶著不情願,有人帶著愣怔。

  「晚上七點半,來我的辦公室,我有事情和你談。」優娜看著德拉科。

  高爾本來以為德拉科會像拒絕石內普一樣拒絕她,但他沒有,他的表情雖然差,不過他點了點頭。

  優娜走出來,拍拍德拉科的肩,「很好,這樣子我會減少你禁閉的時間。」

  說完這句話,她和德拉科擦身而過,留下三個人站在那裡。

  高爾在優娜走後,看向德拉科,「她要關你禁閉,憑什麼?」

  「對啊,她不過是……」

  「她是教授,不是嗎?還是石內普教授。她救了我,從哈利手上。」德拉科後面那句話讓兩人明白了他的態度轉變。

  高爾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道,「那你要修的東西呢?你不是說沒有時間了嗎?」

  「現在,那和你無關了。」德拉科瞪了眼高爾,然後大踏步地往宿舍走去。 晚上七點半,德拉科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前,石內普開的門。

  德拉科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優娜和石內普,優娜正在用餐,看到他來了的時候還將一個杯子遞過去,「喝水嗎?我這裡沒有別的。」

  德拉科坐在椅子上,很窘迫,石內普在一旁看書,完全不理睬他,而優娜真的還在吃她的南瓜酥。

  「你叫我來就是看你吃東西的嗎?」

  「我不記得教過我們學院的學生可以這麼無禮地對待你的老師。」石內普將書放下,看向德拉科,「馬爾福,尤其在你還需要幫忙的時候。」石內普的話讓德拉科的表情又臭上幾分,優娜搖搖頭,好吧,她是不該指望石內普會懂得青少年的心理……

  「德拉科,別忘了,我現在是他的妻子。西弗勒斯會希望我得到應有的尊重,特別是在我替你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優娜伸手將德拉科沒動過的那杯水喝掉,打了個響指,波比出現收掉餐盤。

  波比本來竪著的耳朵在看到德拉科之後就塌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重新消失在房間里。 優娜看著德拉科,「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石內普,優娜和德拉科一行三人走上了八樓的階梯,德拉科自然是和優娜一起進去的,石內普留在外面確定不會有別的人打攪他們的工作。

  「老師的身份是有很多好處的,例如我們就不用喝個變身藥水什麼的。」優娜看著有求必應室的門出現,輕笑說著。

  德拉科瞪了一眼她,邁了進去。

  優娜聳聳肩,好吧,她的嘴巴也變得壞了。

  優娜扭頭看著石內普,「無聊的話,教授可以看看誰在外面溜躂,順便扣扣分。」優娜的話讓石內普勾起了唇角。

  跟德拉科走了進去,優娜來到消失櫃前面,德拉科轉頭看她,「你打算從哪裡開始?」

  「從內部開始。你從博金那裡拿到了一些工具吧,給我。」德拉科從他的長袍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將它打開, 優娜檢閱著那些工具,挑中了一把鑷子,對著德拉科說,「扶好櫃子,現在可以開始了。」

  弄了三個多小時,裡面破損的魔法陣已經逐步補全了,優娜擦擦汗,對著旁邊跟著遞了三個小時工具的德拉科說,「今天就到這,回去吧。」

  「修理得怎麼樣?」

  「現在你該回去睡覺。」

  「我不在乎。」德拉科伸個頭出來想看看消失櫃,但是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優娜將手中的工具放回那個小盒子里,然後蓋上蓋子,「記得我跟你說的嗎?不會演戲是你很大的一個缺陷。」 將那個盒子拿在手裡,優娜站起來,「下次你不用跟過來,修好後我會告訴你。你太引人注目了。」德拉科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工具箱落入了優娜手裡,他想搶回來,但是又知道自己不是優娜的對手。「你只能選擇信任我,不是嗎?」

  優娜的話讓德拉科最終放棄了搶奪的念頭。

  「我知道了。」

  兩個人從有求必應室里出來,石內普就迎了上來,「怎麼樣?」

  「把握中。」

  「走吧。」

  星期六的早上,優娜很早就醒過來了。

  她當然不是要去看魁地奇賽,而是打算修理消失櫃。

  石內普在優娜下床的時候也跟著轉醒,「優娜。」

  「我吵到你了?」優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親了親石內普的臉頰。

  石內普搖頭,撐起身子,「我也該醒了。」石內普側身從床上走下來,穿上衣服。

  優娜抱著他的腰,問道,「早餐想吃什麼?我去廚房拿。」

  「都好。」石內普伸手圍住優娜的腰,「為什麼我這麼努力,還是沒有讓你懷上孩子?」

  石內普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讓她的心微微一震,莫非他發現什麼了嗎?

  但是她的表情和語調都非常正常,她笑著說,「西弗勒斯很想要個孩子嗎?」

  「是。」石內普點頭,很認真地說著。

  他的手覆上優娜的小腹,輕輕摩挲著,「我想有一個擁有你我血脈的孩子。」

  優娜能理解石內普對親情的渴望,他幼時的家庭生活並不美好,恐怕是真的想要有個不會傷害他不會背棄他與他血肉相連的孩子吧。

  只是……她不確定她給不給得起……

  「順其自然吧。況且現在也不是什麼好時機,我和你的處境太麻煩,多一個孩子也許會讓事情更複雜。」優娜笑著說,她不能懷孕,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照顧別的人,就算那個人是他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有人拿著孩子和石內普讓她選擇,她絕對會陷入兩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將這種情況杜絕。

  石內普知道優娜說得對,只是他想要個孩子,不光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她,他也在害怕最後的結局,他怕她做傻事。

  兩個人的沈默讓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冷了。

  優娜笑著開口,打破凝固的氣氛,「我去拿吃的,哈利也差不多要來了。」

  石內普點頭,優娜轉身退出房間。

TOP

  心亂如麻

  八點,魁地奇開賽。

  石內普看了眼牆上的鐘,然後手指擊打著桌面,優娜將看完的《預言家日報》折好,放到桌上的一角。

  看來教授和哈利約的是八點,指針往右移了一下,同時響起了敲門聲。

  優娜起身去開了門,哈利拽著自己的衣服,非常糾結地看著優娜。

  「優娜……」

  「教授在裡面等你。」優娜將門拉開,讓哈利可以進來。

  哈利抬頭,「你……」

  「我去看魁地奇比賽啊……」優娜笑著說,然後在哈利的心口補上一箭。

  哈利咬著唇,心情異常低落地走進辦公室,優娜則是將門關上,留著那兩人在辦公室自己解決。格蘭芬多獲得魁地奇杯的第四天,星期三,優娜徹底將消失櫃修理好了。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將這個消息告訴德拉科的時候他把開心都表露在臉上,他在為他不需要受伏地魔責備而歡呼。

  優娜在一旁冷眼看著,只覺得他真的天真。

  他忘了他的任務是殺了鄧不利多而不是修理一個櫃子,如果他不能親手殺了鄧不利多,伏地魔都會當作是他的任務失敗。

  不過優娜沒有打算說出來,反正開心也只有幾天而已。

  優娜走在八樓走廊的時候,在轉角處看到特里勞妮,她正往有求必應室走去,優娜沒有打算阻攔,反正已經和她無關了。走到校長辦公室,喊了聲騙子,兩只怪獸看了她一眼,搔搔頭,讓開了門。

  鄧不利多正在吃著零食,看著優娜來了,還很大方地將手中的蜂蜜糖分出來,「優娜,要嗎?」

  優娜伸手將糖果的包裝撕開,丟進嘴裡,唔,好酸……她被酸的皺起眉,然後看了眼同樣將臉皺的一塌糊塗的鄧不利多,「消失櫃修好了。今晚看來你要做些準備了。」

  鄧不利多又將一顆糖果放進嘴裡,「是的,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優娜,你呢?」

  優娜垂下眼眸,「鄧不利多,自己找好機會替換替身,如果你出錯了,我不會手下留情。」

  「當然。」鄧不利多點頭。

  優娜伸手又抓了幾顆糖在手裡,然後轉身,「晚上見。」

  「晚上見。」 下午的時候,德拉科搓著手來到了魔藥辦公室。

  「石內普教授。」

  石內普開門,他低頭看著德拉科,然後將門縫拉開,德拉科走進去,環顧了一下辦公室,優娜並不在,只有石內普一個人在。

  石內普看著他,沒有出聲。

  德拉科舔了舔唇,「我姑媽說她會在晚上進入霍格沃茲。我想應該告訴你們一聲。」

  「那你準備好了嗎?」

  「我……我可以的。」德拉科顫著聲音說著。

  石內普低頭,拉近和德拉科的距離,「這是他給你的任務,如果你完成不了或者可以求助你的姑媽。當然我也會幫你的。只是你該知道,我和優娜的身份特殊,我們肯定不能馬上到達你的身邊,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我……我可以的。」德拉科只能重復這句話,但是心裡非常忐忑。

  石內普重新拉開距離,輕聲吐出句,「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你會保護我的對吧……你不是和我媽媽立下了誓言。」德拉科慌了,急急地拽著石內普的衣角,問道。

  石內普將他的手拂開,沈聲回答,「我會盡力。」

  得到承諾的德拉科臉色好了不少,可是他沒有看到石內普的臉色有多難看。

  石內普開始痛恨當時自己的衝動,他不耐地揮揮手,「出去。」

  德拉科聽話地出去了,整間辦公室剩下石內普一人,他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優娜從校長辦公室出來之後,去了操場轉了一圈。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能撞到西里斯,可惜她沒有遇見他。

  不在霍格沃茲嗎?

  那太好了,至少她今晚不用面對質疑的眼神。

  她走向了天文塔,她想要最後一次俯瞰這個校園。優娜在天文塔呆了很久,一直反覆的吹奏那首《綠野仙蹤》。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從塔樓上走下來,優娜走向教工長桌,鄧不利多不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哈利也是缺席的。優娜不知道鄧不利多是不是去了那個山洞,就算在他現在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時候。

  石內普看著優娜坐到了他的旁邊,他有些擔憂地看向她,他在房裡聽了好久她的蕭聲,而她回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那一餐,優娜喝了好幾杯朗姆酒,而石內普破天荒地沒有阻止她。

  鄧不利多之死(一)

  午夜終於要到了。 優娜摟著石內普的腰,熱烈地吻著他,這個吻很深很長,長的兩個人都不想將它結束。

  最後是石內普先退開,他撫著優娜的臉,「我們該走了。」

  優娜環顧了一下房間。

  她所有重要的行禮已經運回蜘蛛尾巷了,在這裡住了六年,現在必須離開了。

  她抵著石內普的下巴,「西弗勒斯,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手,答應我。」

  石內普點點頭,但是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

  優娜得到他的應允,心裡的不安減輕了一些,垂下眼瞼,片刻,深吸一口氣,退開石內普的懷抱範圍,「我們可以走了。」

  從辦公室走出,一樓的時候,優娜扭頭看向窗外,現在操場還是很平靜,平靜得一如往常。優娜和石內普走出城堡,開始往天文塔的方向趕去,突然,一個綠色的骷髏頭在天文塔的上空升起,黑魔標記的綠光照亮了整個夜空。開始了。 優娜心下一突,然後施了個隱身咒給自己和教授,兩個人在夜幕里將身形隱去,快速前進。

  天文塔。

  但沒有馬上去最高一層,優娜拉著石內普緩緩走到一個角落先將身形隱蔽起來。

  優娜從窗戶望下去,已經有人開始發現黑魔標識了,不遠處有閃光出現,恐怕就是執勤的傲羅在和食死徒戰鬥吧。

  兩個人影在夜幕中突然出現,是哈利和鄧不利多幻影移形回到天文塔。

  那兩人在上面交談的聲音可以清晰地傳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標誌是真的嗎?真的有人被……」

  哈利的聲音里有著不安,鄧不利多的聲音依舊沈穩,「哈利,去找優娜和西弗勒斯過來,把他們叫醒。除此之外,不要做任何事,我在這裡等你。快去。」

  然後哈利的腳步聲響了幾步,沒有走遠,他來到他們呆的樓層,哈利似乎絲毫沒有發覺身邊隱身的優娜和西弗勒斯 ,他屏息在縫隙中看著樓上發生的一切。

  一個更重的腳步聲傳來,「除你武器!」德拉科的聲音有些急,不過還是字正腔圓地將這個魔咒念出了。

  優娜微微眯了眯眼,這一步也對上了。

  鄧不利多的魔杖從上面落下,她從這個窗戶也能看到。

  「晚上好,德拉科。」鄧不利多的聲音很平靜,優娜可以想像得出他的表情恐怕也同樣閒適。兩個人在那裡交談,鄧不利多的鬍子在風中飄散著,「曾經也有這麼一個男孩,也選擇了錯誤的思想與行為……」鄧布利慢慢的訴說著,德拉科是絕對不可能動手的,這麼好的機會,他卻寧願浪費在聊天上。

  石內普的身體動了動,似乎想要出去,優娜用力扯住他。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願認命,她不甘心,貝拉特里克斯他們還沒有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響起了,同時還有好幾個細碎的腳步聲跟隨在她的身後。

  鄧不利多之死(二)

  「德拉科,乾得好……看看你做了什麼。」貝拉特里克斯的語氣中帶著深切的嘲諷。

  「晚上好,貝拉,看來你還帶來了芬里爾……太可愛了。」

  貝拉特里克斯惱怒地假笑了一下,「都死到臨頭了,還認為這些小玩笑能救你一命嗎?」

  「芬里爾,阿米庫斯,卡羅,我們的確太久沒有見面了。」鄧不利多緩和地說著。

  格雷伯克的聲音非常刺耳,「鄧不利多,見到我高興嗎?我可是非常高興能再見到你,尤其想到殺了你之後,這座城堡里孩子的味道,我就興奮得不得了。」格雷伯克舔了舔唇,發出令人惡心的砸吧聲。

  「德拉科,你竟然請了芬里爾來……」

  「不,我沒有。」德拉科急切地辯護著,「我以為只有姑媽……」

  「德拉科,好了,快點動手吧。別浪費時間了。」貝拉特里克斯看向德拉科,厲聲說道,「舉起你的魔杖,我教過你的,不是嗎?」

  德拉科顫抖著手,將魔杖舉了起來,對準角落的鄧不利多,最後放了下來,他抱著頭痛苦地說,「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姑媽,幫幫我,我做不到……」

  「真是沒用!」貝拉特里克斯非常鄙夷地說著。

  卡羅兄妹有些躍躍欲試,阿米斯托說道,「讓我來吧,我想殺了這個老頭很久了……」

  「不行!」貝拉特里克斯非常嚴厲地制止了阿米斯托和阿米庫斯的行動,「這不是你們的任務。動不了手嗎?德拉科。」德拉科顫著身子,什麼都回答不出。貝拉特里克斯放柔聲音,「那就去把優娜和西弗勒斯叫過來,輪到他們了。」

  「貝拉,我們沒有太多時間……」阿米庫斯抗議著,因為現在已經隱約可以聽到一些混戰的聲音了,這說明反抗越來越激烈了。

  貝拉特里克斯非常堅持地說著,「這是他的意思。我們可以在那兩人來到之前好好折磨一下鄧不利多,但是不可以殺了他。」她露出笑容,「我相信這也會非常好玩的。」

  貝拉特里克斯的話讓優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伏地魔下了命令,不會再有任何人替代他們殺了鄧不利多。

  解除了兩人的隱身咒,她走出去,在哈利扭頭髮現她時魔杖已經抵上哈利的脖子,哈利一臉的驚愕,優娜捂住他的嘴巴,下一刻把哈利扔進石內普的懷抱,她走上樓梯,推開了門。

  屋裡的五個人在有聲響的時候,馬上拿著魔杖對著門口,優娜冷冷的開口,「是我。」

  貝拉特里克斯看到優娜笑了,「優娜,我們遇到難題了,德拉科下不了手,這該怎麼辦?」

  優娜抽出魔杖。

  「Please……」鄧不利多的聲音很輕地從角落傳來,他的眼神在優娜身邊尋找著什麼,然後帶著哀求的味道說著 「please」。

  貝拉特里克斯和卡羅兄妹都笑起來,「鄧不利多想不到吧,你的密探其實早就背叛你了……」

  鄧不利多並不因為這些話而有任何表情的轉變,最後他將目光定在她的身後,「Please……西弗勒斯……」

  優娜聽到鄧不利多後面的那個名字,馬上喊道,「阿瓦達索命咒!」只是有一個聲音比她更快一點,石內普魔杖中發出的綠光擊中了鄧不利多,他被擊飛,從塔樓的窗戶上直直墜落。

  優娜射出的那道綠光只能擊中空氣,她猛的扭頭看向石內普。她被騙了。

  石內普知道,鄧不利多告訴他了! 石內普看著優娜凜冽的眼神,臉上的肌肉更加緊繃了些,不過他沒有解釋什麼。

  「離開這,快點!」石內普一把將呆住的德拉科往門外推,然後卡羅兄妹和格雷伯克跟隨其後。

  貝拉特里克斯有些不滿,「你該讓優娜動手的!」

  「我和她有區別嗎?」石內普回了句,「而且是你妹妹讓我立下牢不可破咒的。」

  貝拉特里克斯最終閉上了嘴,走了出去。

  優娜注視著石內普,最後沒有說什麼,也走了出去。

  一群人快步走在學校的長廊上,貝拉特里克斯瘋狂的笑著,她一路叫囂著破壞著,禮堂在頃刻間被炸毀,所有代表明亮的東西全都熄滅了。

  沒多久,巡邏的傲羅趕上來,麥格教授也出來參戰。

  貝拉特里克斯被糾纏住,德拉科完全呆住了,只能抓著魔杖傻傻地站在那裡。

  石內普上前拎著他的領子,另一隻手握著魔杖,對著前來阻擋的人發射魔咒。

  優娜一直呆在他邊上,搶在別的食死徒的前面對著前來的守衛施咒,兩個人的速度非常快,很快清出了一條道路。 「這邊!」優娜喊了一聲,貝拉特里克斯他們馬上從其他方向趕過來。

  一道閃光追過來,優娜用魔杖擋掉,回頭看,是麥格教授。她的眼裡滿是痛惜,但是魔咒還是一個接著一個地追上來了。

  「火焰熊熊!」火焰從四面八方湧上來,濃煙阻擋了麥格和後面追兵的視線。

  石內普和優娜走得更快一些,他們已經走到狩獵場了,離大門並不遠。又一個人從城堡逃出了,是貝拉特里克斯,優娜本來還期待她能在這場混戰中被抓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可能了。

  「障礙重重!」一個障礙咒不知道從那裡射出,並沒有擊中石內普或是德拉科,擊中了貝拉特里克斯,她被障礙咒絆倒在地上。

  哈利從角落中衝出來,他高喊著,「昏昏倒地!」

  可惜沒有擊中,德拉科的臉色非常蒼白,石內普對著優娜說,「帶著他先走。」

  「他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

  石內普想說什麼,結果一道紅光射來,他只能閃身躲避。

  「鑽心剜骨!」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響起來,哈利倒在地上。

  「不!」石內普咆哮道。

  優娜將德拉科塞到貝拉麵前,「帶著你的侄子走,波特屬於黑魔王,你難道忘了他的命令嗎?」

  「我和優娜斷後,快走,別讓魔法部發現我們。」石內普吼道。

  貝拉特里克斯有些忿恨地看了眼兩人,最後拉著德拉科的手往前跑去。

  哈利從鑽心咒中解脫,馬上抓著魔杖大喊道,「鑽心剜——」

  優娜馬上揮著魔杖擋掉,她看著哈利,「你還沒有資格使用不可饒恕咒,哈利。」

  「為什麼背叛我們,優娜,為什麼連你也要……」哈利痛苦的看向優娜。

  優娜的表情很冷漠,她輕聲說著,「因為我愛他。」

  石內普拉過優娜的手,「別浪費時間,我們快走。」

  「神鋒無影!」

  石內普默念破解咒,將魔咒擋回去,哈利立即被彈出很遠。石內普走過去,臉上充滿著憎恨,他厭惡的說道,「 你竟敢用我創造的魔咒攻擊我!波特?Yes, I am the Half-Blood Prince.」他低頭看著哈利,把他的魔杖踢到一旁。石內普拽起哈利的領子,「是我發明瞭那些魔咒,而你也跟你父親一樣,用我的魔咒來攻擊我嗎?」

  「那麼你殺了我吧,你這個懦夫,殺了我吧!」

  石內普的表情變得非常扭曲。懦夫嗎?

  為了保護他,將自己和優娜都陷入這個境地,天天對著伏地魔,保護那些真正重要的消息,這樣的他竟然還是懦夫?

  「你沒有資格這麼說。」優娜的話很輕,然後她拽著石內普的衣服,「我們走!」

  兩道光閃起,一道擦著優娜的臉頰划過。

  「放開他!石內普!」是西里斯的聲音,跟著他一塊追來的還有盧平。

  石內普松開了哈利的領子,將他丟到一旁,拉著優娜的手轉身往大門跑去。

  「別跑,你這個混蛋!」西里斯越來越近。

  一道閃光衝向石內普,被優娜迅速的擋掉,她擋住石內普,最後決絕地轉身,對著西里斯喊道,「神鋒無影! 」

  神鋒無影擊中了西里斯,他的眼神在那一瞬變得非常複雜,太多情緒同時展現在他的雙眸里。他的身體向後翻,從空中飛下。身後的盧平顧不上優娜和石內普,趕緊先去接住他。

  這個空隙讓優娜飛快地推著石內普出門,「砰」的一聲,兩個人幻影移形了。

  「不!不!」哈利看著倒下的西里斯,絕望地喊著。

  他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跑向西里斯的身邊。

  「他沒有死,不過傷的很重,我送他去聖芒戈。哈利,回去,馬上回去城堡里,不要出來!」

  盧平抱著西里斯,朝門口跑去,然後同樣地消失了

  欺騙

  優娜和石內普幻影移形到了懸崖上,優娜和石內普用魔杖點在自己的黑魔印記上,然後屏障就打開了,兩個人飛快地走了進去。走進別墅,整條走廊依舊昏暗,最後的房間的光亮卻比以往兩次來的時候要盛。

  房間里不再是空蕩無物了,一張長桌在中間,四周也擺上了裝飾品。

  伏地魔正在正中間,貝拉特里克斯和德拉科先一步到了。

  德拉科正在他媽媽納西莎的旁邊,他被摟得非常緊。

  伏地魔看到優娜和石內普來到的時候,笑了,笑得非常大聲。「來看看我們的功臣……」伏地魔站起來,眼神眯起來,死死盯著兩人,「你們很好地完成了任務。」

  優娜和石內普同時低頭,優娜開口,「抱歉主人,高爾兄妹他們恐怕被捕了。」

  「哦,沒關係,你們回來了就可以了。聽說最後是你動的手,西弗勒斯……」眼神瞥向石內普。

  石內普低聲道,「是的,主人。」

  「哦,我本來屬意優娜的,你知道……」伏地魔頓了頓。

  石內普馬上說道,「抱歉,主人。我當時只是怕事情會變複雜,所以先一步施咒了。」

  「沒關係。」伏地魔的手拍到石內普身上,「你幫我殺了鄧不利多,這種小事我不會太在乎的。我會給你們獎賞的,是的,豐厚的獎賞。」伏地魔的心情很好,而貝拉特里克斯在聽到獎賞的時候兩隻眼睛瞪向了石內普和優娜 的身上。「這是個很值得慶祝的事情,來吧,端起你們的酒。」伏地魔坐回他的位置上,然後每個人面前都出現了一杯酒。

  優娜和石內普伸手抓住了空中的酒杯。

  「敬主人……」最先開口的是貝拉特里克斯,然後所有人附和著「敬主人」接著將杯中的酒喝下。

  伏地魔的表情是愉悅的,「我很快就會再度召集你們,屬於我們的時代就要到來了。為之雀躍吧。現在回去吧,等候我的命令。」伏地魔說完,食死徒們就開始各自離開了。

  優娜和石內普沒有動,他們知道伏地魔肯定還會有指示的。

  伏地魔扭頭看著沒有走的兩人,眼裡閃過滿意的神色。他慵懶地開口,「西弗勒斯,優娜,我還需要你們去替我獲得更多的消息。」

  石內普剛有些為難地想拒絕,但是優娜卻點頭了,「是,主人。」

  伏地魔眼神銳利地射向她,手指敲打著椅子上的把手,「優娜,看來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和西弗勒斯的身份會有曝光的可能,所以已經對蒙頓格斯施了奪魂咒。鳳凰社的消息我們還是可以通過他得知。」

  優娜的話讓伏地魔眼裡閃過欣喜的光芒,「優娜,你的確非常得力。既然這樣,我想你和西弗勒斯都知道該怎麼做。今天你們也累了,回去吧。」

  優娜和石內普彎腰行禮,然後退了下去。

  門外是僵直的德拉科和惴惴不安的納西莎,納西莎看到兩人的時候,張合著嘴唇說著謝謝。

  然後裡面傳來冷冽的聲音,「納西莎,你們進來吧。」納西莎抖了抖身子,拉著德拉科走進房間。

  兩個人走出了別墅,優娜就扯著石內普的手,石內普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被優娜帶著幻影移形了。 「鄧不利多那個混蛋跟你說了什麼?」蜘蛛尾巷的家裡,優娜面對著石內普,眼神灼灼地問著。

  「優娜,你冷靜點。」石內普企圖安撫優娜激動地情緒。

  「你答應過我不會出手,你騙我!你們全都騙了我!」

  「鄧不利多告訴我,殺了他的人會有危險。我不能讓你涉險。」石內普含糊地說著,不說自己已經知道後面的發展。

  優娜看著石內普的臉,最後將頭扭到一旁,「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你的話了,教授。」

  她怕了,被騙的怕了。

  雖然這個結果她是預料過的,打擊她的是鄧不利多那個混蛋對石內普說了什麼,才讓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如果鄧不利多真的什麼都說了,那麼這段時間所有的疼愛都是假象。

  那是他的內疚! 「優娜,如果明知道有危險,我不可能讓你做。」石內普伸手拉住優娜的手。

  「鄧不利多跟你說的只是這些嗎?」優娜退開一步,「他沒有跟你說,誰殺了他,誰就可能成為伏地魔追殺的對象嗎?」

  優娜乾脆把這件事說出來。

  她直視石內普,他眼中有一瞬的驚訝閃過,可能他沒有想過她會直接將這件事說出來吧。

  她笑了,「你果然都知道了。」

  石內普知道瞞不了她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了。」

  優娜退開好幾步,然後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讓我猜猜是什麼時候……」

  優娜開始狂笑,笑得身心皆痛。

  早知道他都知道了,她又何必顧及那麼多,當時她就該直接和納西莎馬爾福搶著立咒。

  她就應該在今夜一點機會都不給,直接將鄧不利多殺了。

  如果她能再狠一點,再絕一點,就不會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現在她只有最後一個方法了,是的!

  但是那個方法沒有辦法驗證,而她所有的希望只能完全寄託在不確定上面,最後極有可能還是救不了石內普,或讓自己也灰飛煙滅。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死就死吧!看著優娜在刺耳的狂笑過後漸漸沈靜的面容,石內普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卻被她躲掉伸出的手。

  她的逃避,如同一根刺,狠狠刺進了心裡。

  優娜現在唯一的念頭是躲起來一個人,哀悼自己的失敗,她太失敗了。 「優娜!」

  優娜轉身走向一樓她住過的那個小房間,關門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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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傷

  聖芒戈醫院,陷入一片混亂中,霍格沃茲送來的學生和傲羅讓治療師幾乎全部都動起來了。

  比爾被格拉雷克咬傷,他的傷口很明顯需要處理。

  還有好幾位被優娜和石內普擊倒的傲羅陷入一種昏睡狀態,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就是無法轉醒。

  唐克斯的左腳被擊碎了,但是算得上最輕的傷了。

  最麻煩的是被優娜用神鋒無影咒擊倒的西里斯,神鋒無影咒本來就是石內普創造的,只有他和優娜兩人知道破解咒。沒有破解咒,西里斯的傷口就無法復原,治療師想盡辦法都無法止血也無法讓傷口愈合,只能做些簡單的處理,替他包扎起來,然後給他半小時喝一次補血藥,直到他們找到辦法為止。

  西里斯被安放到病房,他整張臉因為失血過多而呈現不正常的死白。

  唐克斯處理好了腳上的傷也來看他,「西里斯怎麼樣?」唐克斯問著盧平。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們找不到方式讓他復原。比爾呢?」

  「已經給他擦上了藥,芙蓉在陪他。」唐克斯說著,然後眼光灼灼地看著盧平,「他們說婚禮不會改變。」

  盧平別過頭,「尼朵法拉,我不適合你,而且現在也不適合討論這個。」

  「看了這一切還不能讓你改變想法嗎?」唐克斯抓著盧平的手,「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你是狼人又怎麼樣,那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愛。」

  盧平有些猶豫,最後只能沈默。

  所幸這時候西里斯從麻醉中轉醒,讓他可以逃避這個話題。

  「西里斯,感覺怎麼樣?」盧平問道,唐克斯也只好暫時中斷這個話題,將注意力轉向床上的西里斯身上。西里斯睜開眼睛後有一瞬的迷糊,弄不清自己在哪裡,直到看見盧平和唐克斯。

  「我在……」

  「醫院。你的傷暫時不能愈合,你得躺在床上。」盧平很著急,因為西里斯竟然從床上直起身子來,想從床上下來。盧平摁著他,不許他亂來,他這樣一動,包扎好的胸口全部又滲出血來,唐克斯趕緊將旁邊的補血藥遞過去,讓西里斯喝掉。

  「你不能動!」

  「我要去找優娜……」西里斯沙啞著嗓子說著,然後又要從翻下來。

  盧平痛心地看著他,「西里斯,是她傷了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果不是搶救及時,你可能就死了!你還去找她幹什麼,她和石內普背叛我們了。」

  「不!她不會,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石內普殺了鄧不利多,他親手殺了他,優娜也在場。」盧平痛苦地說出這個事實,他多不想承認鄧不利多死了。

  西里斯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不,不會的……」

  「西里斯,承認事實吧。你以為我想嗎?我是看著優娜長大的!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盧平的話,讓西里斯猛的吐出一口血,身上的傷口全部裂開,血染濕了一張床。

  盧平馬上急起來,他扭頭對唐克斯說,「快找治療師來!」然後他手上拿著補血藥,放到西里斯嘴邊,「喝下去,該死的,你喝啊……你這樣會死的!」

  他不信,他相信優娜一定是有苦衷,西里斯在痛苦中仍是不肯相信盧平說的話。

  「西里斯,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如果你不活著,你怎麼找優娜要答案!」盧平在他耳邊歇斯底里地吼著,這句話讓西里斯動動唇。

  他要找優娜問清楚。

  對!

  他要活著!

  盧平看著那瓶補血藥被喝掉,治療師也趕過來替他重新做了處理,他的心才放下來一些。治療師同時也替西里斯施了安眠咒,讓他可以休息一下。盧平神色複雜的看著安靜下來的西里斯。

  …… 石內普站在門外,手有規律的一下又一下地敲著門。

  「優娜,開門。」

  優娜抱著膝待在床邊,她什麼都聽不見。

  被拒絕的滋味石內普徹底嘗到了,而且他得承認他很痛恨這種感覺。

  顧不得什麼禮貌或是別的,石內普抽出魔杖對著門喊道,「阿霍拉洞開。」

  門就被打開了,月光灑在地上,優娜蜷縮在角落,不抬頭。

  「優娜,你要我怎麼樣?」石內普語氣無奈,看著那樣的優娜。

  優娜不動不開口,就像被冰凍住的石雕。

  石內普蹲下身子,伸手去抓優娜的手。

  優娜的左手被石內普抓住,石內普剛想開口,臉色卻變了。

  因為他手裡的那只手指節分明,沒有一絲阻礙。她脫下了婚戒!

  這個認知讓石內普四肢都變得僵硬,抬頭,果然看著一旁的桌子上放著那枚婚戒。

  石內普將那枚戒指抓到手裡,然後急急地給優娜左手無名指套上,優娜卻不配合,她握緊拳頭,不肯鬆手。 「我累了。」優娜淡淡地說著。

  她真的累了。

  「不,優娜,別這麼對我。我不是同情,我……」

  石內普下了大決心似乎想將那個詞說出來,可是優娜卻捂住耳朵不願聽。

  「我不信,我不信,你知道了一切,你內疚你憐惜。你的感情恐怕連你自己都弄不清,那就永遠都不要騙我,不要說出讓你自己為難的話。」

  優娜的話震得石內普說不出什麼,握緊拳頭,那枚戒指在手心發痛。

  「你要丟下我,是嗎?和我父親拋棄我母親一樣?」優娜抬頭失神地看著他。

  石內普急切地將那枚戒指往優娜無名指上套,也不管會不會弄疼她。然後滿意地看著戒指重新回到優娜的手上。

  淚水順著臉滑下,「好自私,真的好自私……」優娜一遍遍的說著同樣的話,開始無聲的哭泣,淚不斷的淌下來。

  她累了。

  她再也不要去偽裝。

  再也不要痛到徹底的時候還要假裝微笑。 「優娜…」石內普手忙腳亂地想要擦去優娜的淚,可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她終於還是哭累了,頭枕著自己的膝蓋沈沈地睡去,石內普勾起一抹苦笑,然後伸手將優娜抱起來,很小心地抱著她,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鄧不利多的葬禮

  鄧不利多的葬禮在他死後第三天舉行,他死亡的消息讓整個魔法世界產生了極大的動蕩。不少家長都從霍格沃茲接出自己的小孩,也有不少人趕去霍格沃茲想要參加這位世界最偉大巫師的葬禮。

  盧平、唐克斯和穆迪他們一早就換上了黑色的禮服,金斯萊.沙克爾也打算去,只是他得和魔法部的人一同前往。

  西里斯仍是躺在病床上,盧平早上和他問候完之後就和唐克斯一起走了。病房很安靜,西里斯看著空蕩的天花板,然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繃帶。他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來,將床頭上的補血藥握在手裡,然後披上一件外衣,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病房。 優娜掃了一眼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沒有什麼特別的。

  昨天的頭條是鄧不利多的訃告,上面用最刻薄的字句描寫著石內普還有她。

  石內普是殺人犯,而她是幫凶。

  現在這座房子已經被優娜施了赤膽忠心咒,並且將整個房子從街道中隱去。

  不是沒想過搬家,她和石內普現在處境危險,恐怕鳳凰社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將他們誅之而後快。可是現在哪裡都是一樣不安全,那她寧願選擇在家裡繼續住下去,普林茲安靜的躺在她的腳邊。

  「今天是鄧不利多的葬禮。」石內普從樓上走下來,一邊將袖扣別上。

  優娜看著他,默默的將早餐從廚房端出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召喚天衣,她不喜歡天衣表現出來的一臉的苦澀和蒼白的面容,她不能讓自己的心境在石內普面前一覽無余。

  「應該會有不少人趕去吧。」

  其實她覺得伏地魔恐怕比任何人都想要去參加這個葬禮,不過他不敢直接出面。

  雖然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得非常強勢,但是能製造七個魂器出來的傢伙難道不是因為怕死?

  石內普拉開椅子,然後坐到優娜的對面,抬頭問她,「優娜,鄧不利多真的沒有死嗎?」

  「不知道,」然後殺氣騰騰地用叉子戳著自己盤子里的食物,「如果他沒有死,那就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擔心我會一不小心殺了他。然後鞭屍!」

  「如果見到他,我也不介意你這麼做。」石內普回應了一句。

  「我要出去一趟。」

  石內普放下報紙,看她,「現在這個時候外面太危險。」

  「我需要想蒙頓格斯確認一些事情,而且我想看看他們怎麼樣……」優娜最後那句話說的很輕,他們具體指的恐怕是西里斯的情況吧。想起最後優娜對西里斯動手的場景,石內普就覺得非常內疚,如果不是為他,優娜怎麼會需要做到那種地步。

  「你要去霍格沃茲?」

  優娜點頭。

  「不行,太危險了。」石內普馬上否決了,「你就算想知道消息,也不需要今天。今天霍格沃茲一定會有無數巫師出席他的葬禮,鳳凰社的全體成員都在,我不可能讓你冒這個險。」

  「我一定要去。」優娜的神情很堅決。

  「那我陪你去。」石內普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拿著衣服。

  「你不能去。」

  「要去就兩個人一起去,我不會讓你單獨行動的。」石內普非常堅持,爭執陷入僵持。

  優娜看著石內普,然後後退一步,「教授,我是阿尼瑪格斯。你忘了嗎?這個身份沒有幾個人知道,我行動絕對比你方便。」

  「那麼多傲羅,就算你是阿尼瑪格斯,也有可能遭到攻擊。」

  「西弗勒斯,我放心不下,我要回去看看。」優娜低聲說著,「我不確定我下手有多重,我不知道西里斯是不是會死在我手上……西弗勒斯,那是我欠他的。」優娜將西里斯的名字說出來後,房間又陷入了詭異的沈默。

  最後石內普讓步了,「安全回來。不許為那只笨狗受一點傷。」

  優娜扯了扯嘴角。霍格沃茲舉行葬禮的地方在湖邊,放置了上百把椅子。雖然是一個非常好的天氣,夏日里陽光正甚,但是也有微風襲來,不會讓人感到悶熱,可是在那裡瀰漫著一股很凝重的氣息。優娜在禁林的一角,並沒有真的跑到人群當中去。

  海格抱著鄧不利多的遺體走出來,遺體被紫色的天鵝絨包裹著,鄧不利多的鬍子被梳理的非常整齊。優娜眯著眼睛,想要看真切,那個傀儡在喝下變形藥水後會有什麼反應她比誰都清楚,傀儡娃娃的確會忠實地呈現變形者的樣貌體態,但是在左腳大拇指的指甲上會留下一小塊紫色的痕跡。這並不是不可克服的,而是優娜特地留下來用以辨認真假的。海格將鄧不利多的遺體放在前面的大理石台上,放下來的時候,鄧不利多的兩只腳都從天鵝絨中露出來了。

  左腳……大拇指……一小塊紫色的痕跡出現,優娜確定了,鄧不利多沒有死。接著是葬禮的正式開始,一個小個子的男人走到前面主持了整個過程,期間,人魚從水中冒出,馬人的蹄聲也從禁林的另一邊傳來,他們都來送鄧不利多最後一程。

  真是一場宏大的騙局啊……

  不知道鄧不利多現在躲在哪裡,看到這樣的場景會不會有一點內疚,看到這麼多人為他難過……呃……估計不會吧,他的愧疚恐怕早就沒有了。

  優娜輕蔑地笑笑。

  友情

  葬禮結束後了,魔法部的人開始散去,鳳凰社的人聚了一下頭也馬上各自走開了。蒙頓格斯在最後面,顯然不招人待見,很快就落單了。優娜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不著痕跡地往門口移動,想要抓住他和他聊一下。只是才走幾步,一股壓迫感襲來。化身蛇的優娜全身僵硬,處於備戰狀態。

  一轉頭,對上一隻黑狗灼灼的眼光,還有血從他的腹部滴下來,地上已經一片血污了。黑狗在看到蛇的那雙綠眸後是欣喜,下一刻,黑狗變成人形,西里斯靠在樹上,捂著腹部的傷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優娜……」

  「你瘋了!」優娜壓低聲音喊道,也變成人形,然後飛快地從自己袖子里掏出魔杖,對著西里斯的傷口想要念破解咒。

  「優娜,我是來找你的……」西里斯摁著優娜的魔杖,不讓她移動。

  「你的補血藥呢?你真的想死嗎?」

  西里斯勾起抹笑,不過顯然牽扯到了他的傷口,笑容變得扭曲起來。

  優娜從身上不知何處掏出一個瓶子,對著西里斯說,「喝了它。」

  西里斯也沒有問那是什麼,就往嘴裡倒。喝完瞭然後將瓶子遞回給優娜。

  「不問是什麼就喝,你不怕我毒死你?」優娜罵著。

  「你沒有背叛。要殺我剛才就能殺了。」西里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優娜覺得刺眼之極,她避開眼光與他對接。被她整的只剩半條命了,還笑得出來。她當時是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害死他,現在看來當時她的確沒有掌握好魔力,傷的比預期中要重的多。「這裡危險,你要快點離開。」西里斯布萊克想起她現在的處境,急急地對她說。

  「去尖叫棚屋。」兩個人變成蛇和狗在禁林的邊緣移動,慢慢靠近尖叫棚屋。西里斯變成人形,摁下尖叫柳的根結,然後抱著蛇走進尖叫棚屋。

  優娜拿出魔杖在四周設下屏障,然後張口打算念破解咒,卻還是被西里斯阻止了。

  「不能,如果我傷好了,他們就知道是你做的。」

  優娜倔強的推開西里斯的手,將他的衣服撥開,用魔杖抵著他的傷口緩慢移動著。傷口開始愈合,一條一條,慢慢地不再出血。只是身體上留下了深刻的傷疤,無法像之前救治德拉科時一樣愈合的完全了。

  「時間拖久了,沒辦法消除傷疤。」

  優娜收回魔杖對著西里斯說著,然後在他的傷口上再灑上白鮮,可惜恢復得有限。

  「優娜你不該治好我的,會讓你暴露的。」

  「是啊,我不想救你。最好就是讓你能在聖芒戈躺在那裡等死,偏偏你不讓我如願。」

  優娜小聲念著一個咒語,然後從衣袖里掏出混血王子那本《高級魔藥製作》。

  「最後一頁用隱形藥水寫著破解咒,這本書哈利見過,想辦法替我瞞過去。」

  西里斯伸手接過那本魔藥製作,然後抬頭看向優娜,「鄧不利多……」

  「那個混蛋說不定比我們任何人都長命。」

  她在這裡的時間已經超出她的預料了,霍格沃茲有著很麻煩的限制,無法幻影移形,太容易被抓到。

  「我抱你出去。」西里斯說著,優娜咬咬牙撤掉屏障變成蛇,鑽進了西里斯的懷抱。西里斯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將血跡去掉,然後從尖叫棚屋走了出去。尖叫棚屋的通道已經封了,出霍格沃茲只能從正門出入。所以西里斯將蛇藏好,盡可能做到自然地往門口走去。盧平從後面看到這個背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哈利也是,這兩人本來打算要去聖芒戈看他如何的,結果卻在霍格沃茲看到他怎麼可能不驚訝。

  「西里斯!」哈利喊道,然後飛快地跑過來。

  西里斯不得已只能停下腳步,回應兩人的呼喊。「你真的是不要命了……」盧平看到真的是他,氣得要命。

  西里斯勾起苦笑一個,「我想看看她會不會來……」

  「她不會來的,這裡有那麼多傲羅。」盧平說道。

  哈利倒是發現問題了,「西里斯,你的傷……」

  「愈合了。」西里斯將手中的高級魔藥製作舉起來,「哈利,你跟我提過這本書,所以我想是不是上面有破解咒,結果真的有。然後就找了……蒙頓格斯幫我。」蛇在他的身體上寫下蒙頓格斯的名字,他就順著說出來。「 他似乎想去看看鄧不利多留下的遺物,結果就剛好遇上我。」西里斯一番謊話說的很真實,畢竟蒙頓格斯的德行大家都明白。有求必應室也在八樓,遇上也很正常。

  盧平不贊同地看著他,「你該告訴我,讓我或是哈利幫你取這本書的。」抱怨完,然後上下打量著他,「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西里斯甚至作勢要掀開衣服給盧平和哈利看。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回聖芒戈讓治療師檢查一下吧。而且你這樣突然出來,也會讓他們很困擾的。」盧平說道。

  西里斯點頭,只想趕緊脫身。哈利又問了一些他的身體情況,臉上有著欲言又止的表情,不過西里斯此刻沒時間深究他有什麼煩惱,全副心思都集中在懷裡那條蛇上。

  哈利由於西里斯的敷衍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盧平看出了西里斯眼中的急切,眼眸里閃過一絲疑惑,然後說道,「西里斯,我陪你回聖芒戈吧。」

  西里斯終究還是點了頭。盧平和他幻影移形回到聖芒戈,治療師的確因為西里斯的失蹤急壞了。西里斯謊稱要去上廁所,然後將蛇放開。優娜也顧不得這裡是男廁所,趕緊化成人形,然後砰一聲幻影移形了。盧平的魔咒擦著邊從優娜手邊滑過,西里斯按著盧平的手,同時他的魔杖對著盧平。優娜已經消失了,可是廁所里的氣氛卻變得凝重起來。

  「優娜是阿尼瑪格斯?西里斯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盧平痛心地低吼著,「她和石內普殺了鄧不利多。 」

  西里斯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說真相出來,只能低聲說著,「她是有苦衷的,我相信她。」

  「你愛她都愛得發瘋了!」盧平喊道。

  「是,我愛她愛得都要發瘋了!」

  「鄧不利多有多信任石內普,他的下場你看不到嗎?他今天才剛剛下葬!而你差一點就被優娜殺了!」

  「我信她!」就算今天她什麼解釋都沒有,他就是信任她。「盧平,她曾是你的Little Moony,你還記得嗎?」

  「可是,那是過去!她和石內普殺了鄧不利多!」盧平簡直被西里斯氣死了,他還想說什麼,一把女聲就在他腦後響起,「魂魄出竅。」快得他根本來不及抵擋,意識就變得渾噩了。

  「忘了你今天在聖芒戈廁所看到的場景,你什麼都沒有看到。」

  優娜低聲說著,然後盧平呆呆地說了句「是」。

  「現在走出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是。」盧平有些恍惚地走出廁所。

  優娜抱歉地看了一眼盧平,目光轉向西里斯,「定期把這個奪魂咒加強。」

  西里斯點頭,然後趕緊推了一下優娜,「快走。還有這個。」西里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面鏡子塞在優娜懷裡。

  優娜重新消失了,西里斯整理了一下,確認一切無誤,才走出廁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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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囑

  石內普在房間里等得非常焦急,優娜去的時間太長了,長的讓他坐立不安。

  他轉動著戒指,念著優娜的名字,戒指顯示她在聖芒戈醫院。

  終於還是去了嗎?

  石內普心裡湧上來一股酸澀。

  但是知道她無事,又有些欣慰。

  如果最後他死了,西里斯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深愛優娜,應該會好好照顧她。 優娜回來了,看著的就是握緊拳頭,一臉嚴肅坐在沙發上的石內普。

  「這麼久?」

  「西里斯在霍格沃茲堵我,在他身上的傷口沒有愈合的情況下。」優娜一句話就解釋了她的處境,石內普內心不由一動。

  他竟然那麼執著!

  優娜繞到沙發前面,將身體陷入沙發中。

  「他…對你很好。」石內普喉嚨卡了好幾次,擠出這句話。

  就算他多厭惡那個自大的傢伙,卻不得不否認,他對優娜真的用心,對比之下,他遜色太多。

  「我有些餓了。」

  「今天讓我下廚吧。」石內普站起身,走進廚房。

  「優娜,如果你要人幫你傳遞鳳凰社的消息,由我來吧。蒙頓格斯不可靠。」鏡子里的西里斯淡淡地聲音傳出。

  優娜嚇一跳!

  沒想到有聲音會在她身上響起來,她從衣服里掏出西里斯給她的那面鏡子看,西里斯猜出蒙頓格斯是內應很正常,畢竟上次她脫身就是用蒙頓格斯做藉口,推理一下,就可以知道這個人肯定在她控制中。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鏡子那邊的人非常認真地點頭,「你需要消息不是嗎?」

  「那些消息洩露了,就有可能讓你們喪命。不,西里斯,你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的殘酷性。」優娜很嚴肅地說著。

  鄧不利多同意洩露的消息已經讓好幾個人因此喪命。

  她發誓,西里斯不會願意嘗試的。

  「我可以的。」

  「不,你不行。否則當初鄧不利多就不會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我和西弗勒斯。」 優娜非常認真地說著,「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聯繫我,也不要再來找我。」

  「蒙頓格斯那個人靠不住……」

  「就是因為靠不住我才選擇他。我可以對伏地魔說我是用奪魂咒控制了他,他的膽小和怕事正是我能無憂控制他的前提。如果我的消息來源是你,我無法和他解釋。西里斯,你不適合和食死徒打交道。這些人不是你能應付得來的,將你拖下水,只會加大我們暴露的可能。」優娜理智地分析著。

  最後西里斯沈默了,他知道優娜說得對,他不像優娜和石內普一樣善於隱藏情緒,也不是優秀的大腦封閉術師,他的確幫不了什麼。

  「可是,蒙頓格斯能參與的鳳凰社事務並不多……」

  「這樣再好不過。我寧願我什麼都不知道。西里斯,要記得,如果再見面,我是你的敵人。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掏出魔杖對著你,我希望你也能同樣做到這一點。」優娜必須把現實展示出來,因為有一點小差錯,她和石內普就會萬劫不復。

  西里斯最後點頭,輕聲說,「我知道了。」

  「那就好。」優娜說完就切斷了鏡子間的通訊,將它丟回抽屜里。

  萊斯特酒吧

  優娜走出盥洗室,甩了甩頭,希望能讓自己提起點精神。

  這時一支鳳凰毛落在她手上。

  優娜睜大眼睛看著那根毛,離鄧不利多的葬禮已經一個多月了,這還是鄧不利多第一次聯繫她。

  優娜將那根羽毛捏碎,一股青煙從羽毛里冒出來,上面寫著聯繫地點和時間。然後這陣煙被風吹散了,走上樓的石內普同樣看到了。

  「晚上七點半,萊斯特酒吧。」石內普將剛才看到的信息重復了一遍,「那是哪裡?」

  「倫敦地鐵萊斯特廣場站十米處的酒吧。」優娜說道,「鄧不利多的膝蓋上印了一副倫敦地鐵地圖,他喜歡找在地鐵附近的酒吧碰頭。」為此,她也特地買了一份地鐵地圖,並將其附近的酒吧通通標注出來,所以現在她能將那些酒吧名倒背如流。

  「我陪你去。」石內普說道。

  優娜沒打算反對,她點頭,然後說著,「只是我們要做小小的變裝。」

  晚上七點半,一對夫婦相攜走進了萊斯特酒吧。男人蓄著一把濃密的鬍子,而女人則顯得非常魁梧,從某種程度上他們的確有夫妻臉,都和熊有些相像。石內普的臉色非常臭,優娜猜測是因為那把鬍子咯的他不舒服,她也不喜歡。

  優娜的眼睛掃視了一下酒吧,然後石內普先出聲,「他在那裡。」

  他們朝角落的圓桌走去,鄧不利多剃掉了他的鬍子,讓他看起來年輕一些。

  「哦,你們來了。」鄧不利多握著自己的杯子說著,「從哪裡弄來這樣的裝扮的?西弗勒斯,這很適合你。」

  石內普太陽穴旁的青筋跳動了一下,不過他沒說什麼。他的變裝完全是隨機的,因為優娜從各處收集來了無數麻瓜的頭髮和用品,他們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別浪費時間。」優娜的表情很冷淡,聲音也是冷冷地不帶溫度。

  「哈利的轉移。你們需要向伏地魔提供消息,準確的日期,這樣會讓他認為你們的消息靈通。不過也得讓他們使用替身,把這個念頭灌輸給他們,我相信優娜你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優娜的手指敲打著桌面,然後抬頭看向鄧不利多,「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在準備下去也是一樣。魂器呢?你交給哈利沒有?」

  「優娜,現在還不到時候。」

  優娜的眼睛眯起來,配上她現在的身材很有壓迫感,「那要什麼時候?時間越拖下去,犧牲的人越多。如果他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你給再多時間他也是一塊爛泥。」

  優娜的搶白讓鄧不利多沈默了,過了好一陣他才重新開口,「優娜,我需要保證他會自願赴死。那是需要勇氣的,很大的勇氣,我覺得他或者需要再一些磨練才能將這種勇氣徹底領悟。」

  「如果不是你保護他保護得那麼好,他不會那麼天真。」優娜諷刺回去。

  「優娜,他還只是個孩子。」

  「他沒有權利表現得像一個孩子。」石內普第一次開口。

  石內普的話讓鄧不利多整個面容變得蒼老起來,他縮了縮身子,最後張嘴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引導他得到所有魂器的。但可能也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我希望你能做得到,我會把我的式神留給西里斯讓她當晚布下結界。」優娜此時臉上露出了笑容,笑容里有著一些別的東西,「看來我們談完了,對吧。」

  「是的,我們該走了。」鄧不利多剛說完這句話,一拳就從對面揮來,優娜感謝今天有個強壯的身體,鄧不利多的鼻血馬上從鼻子里湧出。

  優娜大叫:「你給我再多錢我都不會嫁給你的!你這個瘋子!」

  優娜扯著石內普的手飛快地離開了酒吧。

  而酒吧里的麻瓜都看向鄧不利多,心裡盤算著,那麼壯的女人這個老頭也想要,也太飢不擇食了吧。

  鄧不利多看著優娜製造出來的混亂,也顧不上什麼,捂著鼻子趕緊出門。他苦笑,優娜恐怕想這麼做很久了吧,他的鼻子怕是歪了……

  出路

  優娜和石內普回到家之後,藥效也開始差不多退去了,兩人恢復了本來的樣貌。

  優娜有些懊惱,她不該逼著鄧不利多做出兩個月的承諾的,兩個月,只有兩個月時間了……

  只是,想到這團混亂能很快就結束了,她又有點解脫的感覺。

  多矛盾啊…… 石內普對於剛才優娜打鄧不利多的那拳印象深刻,「你居然真的動手了……」

  「那拳已經算輕的了。如果我可以用魔杖,我不介意用鑽心咒。」

  石內普伸手將優娜摟進懷裡,「很快就會過去的。」

  兩個月,石內普想到這個期限……

  優娜討厭鄧不利多,但他既然開口了,她還是會按他說的去做。她也有她的打算,至於會不會和鄧不利多的衝突,她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蒙頓格斯的事情,石內普出的面,他說她出門太多,並不安全,現在魔法部並未垮台,兩人都該有所節制。所以這次是由石內普去見蒙頓格斯,畢竟優娜也知道兩人的目標是大了點。

  石內普出門,而優娜就留在家,將之前用掉的一些魔藥補全。

  她的所有衣服里都有著一個口袋用了無限延展咒,裡面備著白鮮,補血藥和一切可能會用到的魔藥,魔石。優娜 的無限延展咒除了擴充了空間,她也減輕了重量反應,讓他們不會影響她的一切活動。她將白鮮和補血藥又配了幾瓶出來,變身藥水也需要準備一大瓶,幸好這些不太費時間,前幾年的空余時間做了很多半成品出來,所以現在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哈利轉移的時間就在五天後,優娜無法保證那個混戰中發生什麼,她和石內普都會去。

  伏地魔不會放過這個讓他們表示衷心的機會,而一旦暴露在空氣中,變數就會隨之而來。

  還有鳳凰社的成員,穆迪會不會死,還是說會有別的人會死。

  故事已經不是那個她熟知那個軌道了。最後優娜嘆了口氣,走去盥洗室,將那面鏡子拿了出來。

  「西里斯……」

  剛呼喊,就看到人影從鏡中出現。

  「優娜,出了什麼事?」西里斯有些焦急,優娜上次的話他還記得,但是這次竟然是由她主動聯繫她,恐怕是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

  「你有時間嗎?如果有,到牛津地鐵站的薩巴酒館等我。帶上我給你的那本書。」

  優娜說完就切斷了聯繫,然後挑出一根金色的頭髮放入變形藥水裡面,整個藥水變成了淺藍,優娜將藥水灌下,然後變成了一個高挑的金髮美女。優娜找出一條比較普通的夏裙,拎著一個小拎包出門了。 西里斯坐在酒吧里,有點忐忑不安,他在收到優娜消息之後馬上趕來這裡了。

  優娜給他的那本魔藥製作,哈利已經說明瞭是屬於誰的了,他們堅持應該把那本書毀了,不過他以上面或者還有別的有用記載為由留下了。就算知道他屬於石內普,但是因為是她親手交給他的,光這一點,他就不捨得毀掉。 「帥哥,不介意我坐在你旁邊吧?」金髮美女笑地諂媚,西里斯連說「不」都來不及,她就自顧自地坐下了。

  西里斯的臉一下子繃起來,「我在等人。」

  不過那個美女似乎一點都聽不懂他語氣里的拒絕,用手扇著風,「別那麼不近人情嘛……麻煩,我要一杯檸檬茶。」她伸手向侍者說著,侍者馬上端來一杯檸檬茶。

  西里斯不悅的情緒更濃,他生氣地想要起身換個位置,可是這個時候酒吧已經沒有別的空桌了。女人喝了一大口冰茶,然後用紙巾擦掉頭上的汗,西里斯看著她悠閒的樣子,心頭火更甚,想出聲直接趕人。卻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女人左手的婚戒,那個款式……

  「笨蛋……」優娜用吸管又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飲料,她脫了右手的家族戒指,卻沒有脫婚戒,就是想看他能不能發現。

  「優娜。」西里斯的火氣在認出眼前人究竟是誰的同時煙消雲散,「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能在鏡子里說……」

  「把書給我。」

  西里斯將那本書從懷裡掏出,推過去。

  優娜從小拎包里掏出一本全新的《高級魔藥製作》,然後點點舊的那本,再點點新的那本,兩本頓時變得一模一樣了。

  不用魔杖就能使用魔法?西里斯有些驚訝。

  優娜將原來那本丟進拎包里,然後掏出一支筆,在新的那本後頁上開始寫字。西里斯坐在她的對面,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寫什麼。五分鐘後,優娜將鋼筆蓋上蓋子,她用習慣羽毛筆,現在握鋼筆都覺得不習慣了。

  優娜將那本書遞過去,「後面寫了一些你可能會有用的咒語,如果遇到麻煩,翻來看看吧。」

  「只是為了這個?」

  「不。這不是主要的。哈利轉移的時間我們已經知道了,那一天我和西弗勒斯都會參加。蒙頓格斯會提出使用替身的主意,幫忙說服他們使用這個計策。」西里斯點了點頭,優娜停頓了一下,握住他的手,翻開,將一道符快速打入他的手心,「這是我的式神天衣,現在我把她交給你,轉移當晚,你可以呼喚她,她會為你們打上結界。」優娜認真的注視著西里斯的眼睛,那雙漂亮且對她時時溫柔的深灰色眼眸,「如果可能的話,在混戰中殺了貝拉特里克斯。她對你的威脅太大。」西里斯曾經應該死在貝拉特里克斯手裡,她極力想讓他擺脫宿命。

  「我明白了。」西里斯笑了,反過來握住她的手,「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

  「我只是擔心我的朋友……」優娜抽出手,轉開目光。

  「優娜,盧平結婚了。」西里斯臉上的神情不變,很平靜地說著。

  「真好,不過可惜了,那時候我還在想盧平會讓我做唐克斯的伴娘。」優娜扯了扯嘴角。

  「今日之後,再見你,我不會有猶豫。」因為他的心軟會造成旁人的懷疑,保護她的方法是遠離她,他已經有覺悟了。「優娜。」西里斯趁著她發愣的瞬間,傾身越過兩人間的桌子,他吻了她,優娜該推開他的,但是西里斯閉著雙眼,近乎朝聖的神情讓她不忍伸手。他的吻不同於石內普的,他的唇溫熱且柔軟,很溫柔,他只是用舌尖輕觸她的唇瓣,沒有嘗試深入便退出。

  「西里斯……」優娜有些慌亂。

  「這個吻,將會是我最美好的記憶。我會認真去找一個人,自此離開之後我會努力忘記你。」西里斯很認真地說著,然後起身離開了酒館。

  優娜垂下眼瞼,看著杯里的檸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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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幫

  沒有人的一片空地,一把玫瑰,一個潔白的墓碑,越來越近,卻總在最後要看到上面的名字時戛然而止……

  石內普撫著頭從夢中驚醒,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夢到這個場景了。

  巫師的夢雖然大多數是不規律且無意義的,但是總有一兩個夢是附有預見性的。

  這個夢究竟是不是占卜夢,他不能確定,但是不可否認,這讓他不安。

  石內普想從床上起來去洗洗臉,清醒一下,才發覺睡在他懷裡的人並不在身邊,床的另一邊是空的。

  優娜去哪裡呢?

  石內普有一刻皺起眉,然後輕巧地從床上走下來,發現盥洗室有光,他安靜地靠近。

  是想洗澡嗎?

  睡前他好好地要了她一次,難保不是因為有些熱覺得粘膩不舒服,所以來重新清理一下。

  石內普沒有出聲,盥洗室里的優娜也沒有發現。石內普從這裡看過去,優娜的背和鎖骨還有明顯的吻痕。只是她並不是在洗澡,她拿著魔杖,在盥洗室的鏡子上敲了一下,鏡子就分開了,露出一個小小的抽屜,她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片,從裡面倒出一片然後就著水吞下去。吃完藥,她又把藥瓶放回去。

  石內普看著她有往回走的跡象,先一步回到臥室,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閉著眼睛假寐。

  床被壓下,優娜安靜的躺在一邊。

  她在吃什麼藥,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石內普腦袋里有太多疑問,最終,一夜無眠。明天就是哈利轉移的日子,晚上他們得去馬爾福的莊園聽候吩咐,優娜建議中午要吃一頓好的。他沒有反對,準確來說,石內普現在所有心思都在昨晚發現的事情上。

  趁著優娜在廚房裡忙著做午餐,她打算把石內普喜歡吃的菜全部做出來,而石內普則走上了二樓。

  他握著魔杖,有些猶豫地看著盥洗室那面鏡子,他首先要確認優娜用了什麼咒語,如果是那種一破就會通知她的咒語,那就有點棘手。所幸她沒有用到那麼複雜的保護,只是一個簡單的隱蔽咒,石內普拿著魔杖在鏡子上敲了一敲,鏡子就從中間打開了。他拉出抽屜,裡面沒有放什麼太奇怪的東西,一面鏡子和一瓶藥。他將那瓶藥拿到手裡,倒出兩片放在手裡,然後湊近去聞,最後確定這不是魔法世界的藥。

  石內普握著藥片,將東西擺放好,然後對著樓下說,「優娜,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裡?」優娜從廚房探出頭來,「不吃飯嗎?」

  「我會回來吃飯,很快。」優娜還想再問些什麼,石內普就從房間里消失了。

  …… 「告訴我,這是什麼藥?」石內普跑到離對角巷最近的藥店,拽著一個店員,張開手將藥片遞給他看。

  那個店員被嚇了一跳,但馬上恢復了待客的禮貌,將那片藥片反過來,看到後面的字,然後回答道,「這是事後避孕藥,先生。」

  避孕藥,如一道雷狠狠地劈向了石內普,優娜一直在做避孕,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嗎?

  店員看著石內普的臉色,偷偷咽了口口水,然後小聲地補充,「這種藥是不能多吃的,先生,如果吃太多,生理機能會遭到破壞,可能會導致不孕……」

  石內普的臉色唰一下變得雪白,優娜知不知道這個藥的後果,她又該死的吃了多久了?

  「不過這的確是最有效的事後避孕藥,只是太傷身了,其實要避孕的話,可以吃這種避孕藥,事前吃,傷害沒那麼大,效果也一樣好。」店員將另一瓶避孕藥擺出來,介紹道。

  「如果吃了剛才那種藥,該怎麼辦?」石內普狠狠盯著那個店員,店員縮了縮脖子。

  「如果不是吃了很久,應該問題不大,只要停止繼續吃下去就能恢復正常。」石內普握緊拳頭,不發一言。

  店員看著他痛苦的神情膽子大了一點,拿出一瓶維生素,「這個藥片和您手上的藥很像,但是這個只是維生素,不會傷身體的。您可以將藥換一換……」他好心地建議,他猜這個男人一定是發現女友在偷偷避孕才這麼生氣。

  石內普本來是要拒絕的,麻瓜的藥物他並不清楚,不敢隨便給優娜吃。可是如果用魔藥替換,優娜難保不會發現。最後石內普買下了那瓶維生素,一臉陰霾地走出了藥店。

  很生氣!

  不可否認他很生氣,但是生氣過後是沈默。

  他多多少少能猜出優娜這麼做的用意,她恐怕是不願孩子成為她的羈絆,所以寧願從一開始就抑制這種可能性,而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在冒險!

  他的所有情緒必須隱藏起來,不能讓優娜知道。

  石內普第一次覺得隱藏情緒對於他來說變得很困難,因為他只想狠狠地掐著那個傢伙的脖子,問問她的腦袋里裝著什麼。

  石內普用力深吸一口氣,然後幻影移形回到了家裡。 「教授,你去哪裡了?」

  「我通知錯了亞克斯利聚會的時間。」石內普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所以只能臨時去找他。」

  「其實不管也沒有關係……」優娜嘟著嘴說道,然後從廚房裡端出一鍋牛肉湯。

  「我們樹敵已經夠多了。」石內普親親優娜的額頭說著。優娜默認這句話,他們的確在食死徒中也沒有多算受歡迎。「我去洗個澡再下來,衣服上有他的味道會讓我不舒服。」

  優娜點點頭,亞克斯利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優娜懷疑他從來不洗澡。

  「洗完澡就下來吧,飯已經準備好了。」

  「嗯。」石內普點點頭,然後走上二樓。將避孕藥全部衝到抽水馬桶里,然後在瓶子里換上他買的維生素。再將抽屜關上,復原鏡子,打開了淋浴頭,讓水從頭上淋下……

  ……

  魔杖

  「讓我們來討論一下明天的事情吧……」伏地魔冰冷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里回蕩,馬爾福一家人縮在一個角落,顯得非常不起眼。優娜和石內普坐在伏地魔的右邊,而貝拉特里克斯坐在伏地魔的左邊。

  「主人,我們已經在魔法交通司安插了幾個人,如果哈利波特一旦使用飛路網或幻影移形,就會被我們抓住。」

  「他們不可能會使用那兩種方式轉移的。」石內普淡淡地說,「凡是和魔法部有關的方法,他們都不信任。」

  伏地魔敲著桌面,「這樣更好,這就代表他們只能在露天轉移。他住的區域已經鎖定了,我想我們不會費太多功夫的。關於哈利波特的問題上,失誤太多了。他能活到現在,是由於我的失誤,而不是他的成功。我忘記了縝密的計劃才是最有用的。我明白了,比以前更加明白了,殺死哈利的只能是我,必須是我。」伏地魔的話在一片安靜中顯得非常突出。然後他尖銳而冰冷的眼神掃視了下面的人,「所以,我需要從你們某個人手裡借一根魔杖,再去乾掉波特。」

  伏地魔的話一出,周圍的人臉上滿是錯愕,魔杖是巫師的第二生命,沒有魔杖,魔法就無法施展,這簡直比從他們身上割掉一隻胳膊還令人難以接受。 「主人如果不嫌棄,我願意將我的魔杖貢獻出來。」優娜很平靜地說著,然後將自己9英吋白樺木的魔杖拿了出來。

  優娜的舉動讓不少食死徒發出驚訝的呼喊,沒有魔杖就代表一個巫師沒有了劍和盾,只能任人宰割了。

  伏地魔似乎也有些驚訝,他挑挑眉,看向優娜,「優娜,你的忠心讓我很驚訝,也很感動。只是,我想你的魔杖對我而言太短小了一些,而且我相信讓你保有魔杖你會為我做出更多的事。」

  「是,主人。」優娜應道,然後將魔杖收回去了。

  伏地魔將眼光掃向另一邊,最後開口,「既然這樣,讓我想想……盧修斯,我看你沒有理由再拿著魔杖了。」

  盧修斯抬起頭,本來不可一世的表情已經不復存在了,他的眼睛深陷下去,神色憂鬱。

  「主人?」

  「魔杖,盧修斯,把你的魔杖交給我。」

  盧修斯猶豫了一下,然後優娜看到納西莎的手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他將魔杖掏出來了。

  「是什麼做的?」

  「榆木,主人。杖芯是龍——龍的神經。」

  伏地魔將那根魔杖和自己原來的那根比較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很好,用餐吧,為了明天的勝利。」

  轉移當晚

  女貞路絕對從來沒有這麼多巫師光臨過,坐在掃帚上的優娜這麼想著。

  今天出門前,她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了一小瓶金色的液體。

  福靈劑。

  她不知道福靈劑對於他們等會兒的行動有沒有作用,但她想,他們的確需要一些好運氣。

  所以在她的堅持下,石內普和她都各自喝下了半瓶福靈劑。

  現在他們在幾百米的高空上,每個人都穿著戴著兜帽的長袍,優娜不得不說這的確能夠起到保暖的作用。 「來了。」這把聲音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優娜也看到了人影,十四個人從下面逐漸升高,馬上催動掃帚,拿出魔杖開始對著他們發射昏迷咒,三十個人同時發射魔咒,頓時天空一片綠光。

  「他們用了替身!」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尖銳地說著,「分開追!」她朝著西里斯護送的那個哈利追去,三十個人馬上分散開來各自朝著他們覺得可能是真的那個追過去。

  優娜猶豫了一下,她想去貝拉特里克斯那邊,看能不能混亂中殺了她。

  只是石內普卻朝盧平那個方向追去,她調頭跟著石內普朝盧平方向追去。

  風吹起了她的兜帽,她的黑髮在空中飄揚著。

  優娜的魔杖不斷散髮綠光,不過盧平都躲過了。

  除了石內普和她,還有一個人也在追逐他們,那個人飛在最前,離盧平他們最近。

  盧平的反擊很有效,與他們的距離一再拉遠。

  前面那個食死徒,優娜認不出是誰,但是這次他的魔咒顯然是念准了。

  因為盧平在閃躲她發出的昏迷咒,沒辦法留心後面射來的這道咒。

  石內普看到後,有些急,喊出了,「神鋒無影!」神鋒無影咒擊中了那個食死徒的右手,他的手整個被割掉了,盧平趁機喊了「昏昏倒地!」他就從掃帚上整個人掉下去了。

  可是石內普的咒並沒有停下來,它繼續往前,划破了那個哈利的耳朵,盧平驚呼一聲,然後馬上飛過去將快要從掃帚上掉下去的哈利接住。

  石內普顯然有些愣住,盧平的魔咒就追來了。

  優娜推開石內普,然後用魔杖擋掉,繼續發射魔咒。

  石內普顯然也回過神來了,他也開始繼續用魔杖攻擊。沒了第三個人,兩人的攻擊就可以將準頭偏得更多一些了。

  盧平顯然沒有發現,他瘋了似的反擊,最後看了看懷裡哈利的情況,只能加快速度飛上前。

  最後石內普和她被擋在天衣布下的結界之外。

  石內普眼裡有些迷茫。 「他死不了……」優娜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石內普點點頭,然後兩人夾著掃帚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有人召喚他了。」兩人的黑魔印記同時變得火熱起來,「他朝那邊飛去了。」石內普說道,兩個人馬上跟著飛過去。

  只來得及看到伏地魔大吼著,「賽爾溫,你的魔杖,把你的魔杖給我!」然後伏地魔用另一根魔杖發出一個巨大的火球,擊向天衣的結界,只是火球被結界擋住,最終消融在結界中。

  那一刻,優娜覺得渾身就像被火燙傷一樣焦灼,她差一點從掃帚上掉下去。 「該死!該死!」伏地魔氣急敗壞地在半空中歇斯底里地叫罵著,「功虧一簣……又一次,好運地逃脫了……」

  伏地魔的叫喊聲讓所有人都震了一震,伏地魔接著幻影移形了。

  食死徒們自然也跟著一同離開了,優娜忍著痛楚飛快地掃了一下聚集在伏地魔身邊的人,沒有貝拉特里克斯,是她還在追西里斯還是她死了?

  「優娜!」石內普喊了一聲,然後抓著她的胳膊幻影移形了。 馬爾福莊園,優娜和石內普到達的時候大廳已經一片狼藉了。

  盧修斯和納西莎還有德拉科全部臉色蒼白地縮在一角,那盞漂亮的水晶燈已經變成一地碎片了。

  今晚去參加抓捕的食死徒也全都大氣都不敢出地看著伏地魔發洩他的怒氣。他用盧修斯那根魔杖,施展著鑽心咒,「奧利凡德,你不是告訴我只要換一根魔杖就可以了嗎?」

  「是的……我也不知道……只有孿生的魔杖才會……」奧利凡德非常痛苦地呻吟著。

  「撒謊!」

  「我沒有……」奧利凡德低聲喊著。

  最後伏地魔收回了魔咒,讓盧修斯將奧利凡德重新丟回地牢里。

  他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納吉尼就在他的旁邊,「再一次,再一次讓他逃了……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替身,替身……優娜,為什麼你不知道……還有那個該死的屏障!」

  伏地魔的話刺著耳膜,然後鑽心咒隨之而來,優娜猛得跌倒在地上,「主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了這個主意……我將已知的都告訴您了……」

  「主人……」石內普緊緊的扶住她,一起跪下來。

  伏地魔不悅地抿唇,「看看我們今晚做了什麼……貝拉呢?」伏地魔審視著眾人,然後用魔杖寫了貝拉特里克斯的姓名,只是那道綠光閃耀了一下就消失了。

  伏地魔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死了?貝拉死了……」

  納西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可抑止地驚呼了一聲。

  「主人,貝拉特里克斯被西里斯布萊克擊中,掃帚上掉下去了。」一個食死徒回答道。

  伏地魔冷笑,「看看我們今晚收穫了什麼,哈利再一次逃了,我忠心的僕人又少了一個。我已經厭倦了這種日子,亞克斯利,下個星期,我要聽到魔法部倒台的消息。」

  亞克斯利的臉色白了白,最後低下頭,說道,「是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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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的困惑

  「天啊,喬治!」唐克斯看著滿臉都是血的喬治喊道。

  盧平將他扶進陋居,哈利從裡屋跑出來,盧平馬上抓著他用魔杖抵著他,「哈利,第一次見到我在霍格沃茲的辦公室,蹲在牆角的是什麼動物?」

  「一個格林迪洛,關在水箱上。」哈利說道。

  海格衝進來,吼道,「萊姆斯,這是在搞什麼鬼?」

  「抱歉,我要覈實一下身份。有人叛變了,只有直接制定計劃的人才會知道我們今天轉移。」盧平生硬地說著。

  「我不相信我們會有人叛變。」哈利說道。不過他很快就將注意力投向了喬治,「喬治不會有事吧?」

  「不會,只是他的耳朵可能不能修復了,是被咒語擊掉的。」這時有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傳來,盧平拎著魔杖走向院子里,是金斯萊和赫敏。

  盧平和金斯萊互相拿著魔杖指著,「阿不思鄧不利多對我們倆說的最後一句話?」

  「哈利是我們最寶貴的希望。相信他。」盧平平靜地說著,「哈利,我已經確認過了。」

  金斯萊將魔杖放下來了。「你們怎麼樣?」

  「五個人追,傷了兩個,大概死了一個。神秘人在半路加入了,但是很快消失了……」

  「他去追我們了。」哈利說道。

  盧平和金斯萊都挑眉,「為什麼他會改變目標?」

  「我不知道,我只是對斯坦施了個繳械咒。」

  「哈利繳械咒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至少要施昏迷咒啊!」唐克斯不敢置信地說著,哈利小聲地為自己辯解著。

  金斯萊揮揮手,「你們怎麼樣,萊姆斯,有人受傷嗎?」

  「喬治丟了一隻耳朵。」

  「丟了一隻……耳朵?」赫敏尖叫起來。

  「石內普乾的,神鋒無影咒一直是他的拿手功夫。」盧平痛心的說著,「我真希望這不是真的,優娜擋掉了我大多數的攻擊。而且喬治失血太多了,我只能盡力帶他趕緊擺脫他們。」

  然後,弗雷德,亞瑟.韋斯萊還有芙蓉和比爾跟著回來了。

  芙蓉他們帶回了瘋眼漢穆迪的死訊,這讓整間屋子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而且羅恩和西里斯的遲遲未歸也讓他們有些不安,尤其是哈利。

  終於一把掃帚形狀出現在院子上空,羅恩和西里斯直接是撞到地上去的。

  「羅恩,你沒事嗎?」赫敏急急地跑出院子問道。

  「我……咳咳……我沒事。但是西里斯,他受了傷。」羅恩扶著西里斯走進來,西里斯的身上有著血跡,這好像是他第三次這麼血跡斑斑,狼狽不堪了。

  盧平馬上過來扶著他,然後西里斯笑著沙啞著嗓子說,「月亮臉,我回來了。」

  「不要說話……」金斯萊過來一起抬著西里斯回去屋子里。「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西里斯殺死了貝拉特里克斯,她像瘋了一樣想要殺了他。我們被她糾纏了很久,所以錯過了門鑰匙。」羅恩解釋道。 西里斯雖然被人攙扶著,但是表情卻是愉快的。

  他做到了優娜要他做的事情!

  他把貝拉特里克斯殺了!貝拉的確對他最為厭惡,他開頭擔心她並不會追過來。可惜她想殺他的念頭很明顯凌駕在了理智之上,他慶幸有這個機會。貝拉特里克斯是個瘋狂的傢伙,只是驅動他做這一切的念頭也同樣強大。

  優娜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就算他此刻死了。

  所以在最後他乾脆在鐵甲咒還沒消散的瞬間,讓貝拉的咒語擊中他,他的受傷讓貝拉特里克斯輕敵,就是那瞬間得意,讓他有機會用殺戮咒擊中她。看著她從掃帚上方掉下去,他依稀可以看到她最後那個驚恐不敢置信的表情。羅恩一進去,他就看到耳朵只剩一個洞的喬治。「誰乾的……」

  「石內普。」

  西里斯則在另一邊讓莫麗處理傷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掙扎地站起來,「無法再讓它生長出來嗎?」

  「沒辦法。」莫麗說著,「至少他活著,這對我來說已經謝天謝地了。西里斯,你別亂動。」

  西里斯站起來,他記得優娜在最後一頁寫的就是關於被魔咒傷害的肢體該如何恢復。他當初看到的時候並不知道優娜為什麼特地要寫上這條給他,是擔心他受傷嗎?現在看來,應該是她已經預知到這個情況發生了。西里斯回想著書里寫的東西,然後對著喬治說,「喬治,你的耳朵還在嗎?掉的那只……」

  「在。」

  喬治將手心裡的耳朵攤開給西里斯看,西里斯將那只耳朵放在那個空洞上,然後低聲吟唱著書上的咒語。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只耳朵開始長出一條又一條的絲,鏈接著喬治的頭。最後絲越來越密,終於整個耳朵重新安回去了。西里斯念完咒語,魔力消耗太大,昏過去了。韋斯萊家還來不及為喬治的耳朵歡呼,就又被西里斯的昏倒弄得手忙腳亂起來。

  西里斯只是體力透支,躺了一兩個小時就醒了。

  只是一睜開眼就看到金斯萊和盧平眼光灼灼地看著他的滋味也不好受。

  西里斯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喬治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就是聽力有點受損。」金斯萊說著,說完了眼神卻還是盯著他。

  「西里斯,你從哪裡知道這個魔咒的?」盧平看著他,魔咒損傷是最難以修復和治癒的,他用的魔咒恐怕就連專業的治療師都不一定知道,西里斯究竟從哪裡看來的。

  西里斯抿抿唇,躲開兩人的目光,「優娜以前告訴我的。她說傲羅這個職業危險太大,讓我瞭解一些急救方法總是好的。」

  這句話前真後假,加上西里斯黯然的神情,金斯萊和盧平信了。

  西里斯嘴裡微苦,為著欺騙兩人而愧疚。

  盧平的神情變得奇怪,「石內普傷的人,卻是用優娜的魔咒救回來。世事還真是奇妙。」

  金斯萊拍拍西里斯的肩膀,「好了,別再想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然後給了個眼神給盧平,兩人就走出了房間。

  西里斯翻身下床,「不需要,現在不是我休息的時間。」

  金斯萊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由你去吧。西里斯,你和哈利的關係最好,我們需要知道鄧不利多交待給他什麼事情?我和萊姆斯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穆迪的遺體,我們不能讓他落到食死徒的手裡……」

  「穆迪死了?」西里斯驚訝地問道。

  盧平沈重地點著頭,「伏地魔親自動手殺了他的。」

  西里斯聽到這個消息後覺得自己的胃翻滾了好幾圈,穆迪雖然脾氣有些古怪,但是一直很照顧他。

  盧平和金斯萊離開了房間,西里斯扶著門框站在那裡,最後沈默著走下樓。他有些明白優娜的話了,密探這個角色,太殘酷。為了最後的結局,過程需要太多人犧牲,而且還要由自己將他們賣出去,至少他做不到。

  盧平讓他和哈利聊聊,他不知道可以聊什麼。

  他現在有著太多疑問,優娜告訴他鄧不利多沒有死,那他為什麼不出來?

  優娜那麼早就將魂器的事情說出來了,六年難道不夠時間將魂器找齊,何況優娜還知道具體的地點。

  西里斯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太多疑點,可是他什麼都不能說,不能給金斯萊和盧平知道,也不能讓哈利發現原來他瞭解。 「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優娜當年在天文塔上說的話讓現在的他頗有感悟,所謂的先知,恐怕會活的比誰都不快樂吧。

  消失的天衣

  回到蜘蛛尾巷,石內普抿著唇,臉色難看。

  優娜的臉有些蒼白,她脫虛一般搖搖欲墜,她看著教授的表情,握著他冰冷徹骨的手,無力的問著,「怎麼了, 西弗勒斯?」

  「我傷了韋斯萊家那個雙胞胎。」石內普說著,優娜將石內普的兩只手握著然後貼向自己的臉,為其取暖。「我可以瞄得更准一點的。」石內普愧疚地說著。

  「我留了東西在那邊,他不會有事的。下次你再見他,絕對還和弗雷德一模一樣。」優娜放開石內普的手,捧著他的臉,「你沒事就好。看來福靈劑還是有點效果的。」

  石內普回想今天的抓捕過程,有好幾個魔咒就是擦著邊飛過的,他的確很幸運。突然,優娜吐出一口鮮血,石內普慌亂的擁住她,「優娜,你受傷了!」

  「天衣!」優娜的聲音顯得有些淒厲,天衣出現在他們身邊,她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牡丹色漢服,如緞黑髮沒有像往日那樣簡單的輓起,而是梳了高高的流雲髻,帶著步搖寶釵,一朵艷麗的牡丹裝飾在鬢間,盛裝的天衣如同天人,她淺笑的眉目嫵媚動人,優娜痴痴的看著她,天衣的整個人呈現出透明的不真實,輕輕的,她對著優娜行了一個漢宮禮,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稀薄,直到消散……

  優娜苦笑道,「天衣離開了,她的本體是木,她對黑魔王的火球抵抗力很弱……」

  這是優娜幾年前說過的話,式神的本體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它是人的精神的延伸,他們的消亡也會給自身帶來傷害。

  石內普將優娜抱起來,走向浴室,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洗個澡,然後休息。

  ……

  懲罰與獎勵

  魔法部倒台了。

  優娜看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頭條就是魔法部部長更換的消息,下面就是對哈利的懸賞。報紙將鄧不利多的死全部引導到哈利身上,而利塔.斯基特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這次有了豐富的空間可以讓她施展拳腳。

  優娜將報紙看完,,然後折好,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看來形勢變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了。」

  「今天好像是比爾.韋斯萊的婚禮,有一批人已經過去了。」

  優娜看似無所謂的扯出一個笑容,「放心吧,鳳凰社的人如果連那些嘍囉都應付不了,就太差勁了。」優娜說著,「黑魔王應該很快就會召喚我們。」

  優娜話音剛落,她的左手就如烈火灼燒一般疼痛起來,優娜抽一口冷氣,他的心情看來又不怎麼好。

  石內普的黑魔印記也跟著灼熱起來,他看到優娜皺眉,一把拉開她的腕套,她的黑魔印記不同於他,變得血一樣的紅。

  「他又用特殊的方法召喚你……」

  優娜帶上手套,「不礙事的。我們走吧。」

  …… 伏地魔的臉色陰鬱,並沒有為魔法部佔領成功而有絲毫鬆動。

  優娜和石內普也不敢出聲,沈默著立在前面。

  「我希望今天能聽到好消息,關於哈利波特被抓的消息。優娜,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讓你和西弗勒斯去嗎?」優娜搖了搖頭。「因為我對你們上次的表現有些失望。是的,我對你一直許以厚望,因為我相信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伏地魔的手摸著旁邊納吉尼的頭,緩緩地說著。「但是最近你的表現不太好,優娜,我期望你能將你的能力表現出來。貝拉的位置我將為你保留。」

  優娜聲音平坦地發問,「主人,希望我怎麼做?」

  「幫我找一個人。」伏地魔頓了頓,「格里戈維奇。」

  優娜愣了愣,奧利凡德這麼快就將長老魔杖的下落講出來了嗎?

  她低下頭應道,「是的,主人。」

  「據說他藏起來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找到的,對不對?五天之內,我希望得到你的消息。」伏地魔最後那句話語調壓低,語氣冷酷。

  五天,對於其他人而言幾乎不太可能。

  畢竟世界這麼大,要找到一個人沒有想像中容易。

  伏地魔在用此舉對她進行警告,優娜表情不改,也沒有求情將天數延長。

  不過石內普出聲了,「主人,五天實在太短了……」

  「西弗勒斯,你在對我的安排有意見嗎?」伏地魔的眼神掃過去,優娜馬上扯著石內普的衣袖,制止他。

  石內普咽下喉中的話,低頭說著,「不敢,主人。」

  伏地魔點點頭,滿意石內普表現出來的順從。「西弗勒斯,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獎賞的。霍格沃茲的校長如何?」

  「主人,您不親自擔任嗎?」

  「哦,雖然那的確是個很有誘惑力的位置。不過暫時我沒有時間去管,事情太多了。所以,西弗勒斯,你能擔任好這份工作嗎?替我管教好那些小巫師,教授他們一個巫師真正應該要具備的品格。霍格沃茲墮落太久了,現在應該回歸正軌了。」 伏地魔在談到霍格沃茲的時候,眼裡有著懷念,他的確非常喜愛那個地方。

  優娜覺得有些許不自在,因為她竟然和伏地魔有相同點。

  「好了,優娜你可以去找人了,等你回來,霍格沃茲副校長的位置會等著你。」伏地魔笑著說,然後瞥了眼石內普,「當然,如果找不到,我想你也知道後果。」

  石內普察覺到了伏地魔的視線,人質嗎?

  用他來制約她嗎?

  就是他,讓優娜落到現在這個境地,現在連伏地魔也用他來威脅她。這次的事情還好,如果下一次他用同樣的方法逼迫她做些更過分的事情呢?

  的確這一切應該盡早結束。 優娜對此已經習慣了,只要她還有利用價值,只要她表現得還有可取之處,伏地魔都不會多麼為難石內普……伏地魔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是黑魔印記微微浮動,有人召喚他了。

  「看來羅爾他們抓到哈利波特了……」伏地魔的臉上有了點笑意,然後揮揮手遣離兩人,幻影移形離開了。 「教授,不用替我求情。如果激怒了他,只會讓你遭罪。」優娜小聲地對著石內普說。

  石內普看著她,「五天的確太短了。你知道格里戈維奇在哪嗎?」

  「隱隱有些印象。」優娜輓著石內普的手輕聲講道。

  「第二個魔杖藝人,他想幹什麼?」石內普扭頭看著優娜。

  優娜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但是眼神卻是很認真地盯著石內普,「教授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石內普明白優娜是想提長老魔杖的事情,他不答反問。

  優娜沒有回答。

  她的目光灼灼地看著石內普,「教授,你喜歡我嗎?」

  「喜歡。」石內普答得並不猶豫。石內普以為她會接著問下去,但她沒有,「不問下一句嗎?」

  「沒有下一句。」優娜笑道,石內普的心徬佛漏了一拍,動動喉嚨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我會很快回來的。」優娜上前抱了一下石內普,然後離開了。

  …… 格里戈維奇在哪裡,優娜還真的並沒有多大印象。

  鄧不利多和石內普都認為她是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者,可是他們不知道,她的前世記憶儲存位置和今世的不同,自然不能用記憶提取的方式來查閱,而且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對於這件事,她只能憑印象。

  優娜首站去的就是格姆斯特朗,克魯姆的魔杖就是由格里戈維奇做的,想必這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格里戈維奇的消息。她根據那些消息將歐洲逛了一圈,可是卻沒有多大收穫。

  到了第四天,她的黑魔印記變紅,開始發燙。

  這是警告,優娜明白。

  看著夜空,優娜嘆口氣,要是天衣在,起碼還能幫她分擔一些,她傷了精神體,短時間內無法再祭起新的式神,好吧,看來只能那樣了。

  優娜從一個格姆斯特朗的學生手中搶奪了一根格里戈維奇製造的魔杖,然後用母親教她的跟蹤符開始追尋所有接觸過這根魔杖的人的下落。優娜並不想用這一招的,因為耗費時間和力氣,她只能期盼這根魔杖沒有被太多人摸過。耗費了兩個小時,終於轉到格里戈維奇的場景了,優娜將地名記下。然後也顧不上身體的疲憊,馬上幻影移形去那個地方。這是一間非常破舊的房子,就算在這種鄉下地方,也是非常不起眼的。

  看來他是聽說了奧利凡德的遭遇,所以有自知之明地先一步躲起來了。

  優娜握著魔杖,走進房子里。

  一個人影飛快地閃過,優娜抓準時機喊道,「統統石化。」

  那個人的動作嘎然停止,她小心地走過去那個人的面前,確認的確是格里戈維奇,他無法出聲,只能用眼神求饒。

  優娜咬緊了牙關狠下心,然後將魔杖點在黑魔印記上,召喚伏地魔。

  過了片刻,伏地魔出現在房子里,他的眉眼緊繃著,劈頭就問:「找到了嗎?」

  「是的,主人。」優娜將格里戈維奇的石化咒解開,換成了束縛咒。

  伏地魔的臉色在見到格里戈維奇之後微微有些轉好,他冷聲說這,「做的不錯。我以為你來不及了。如果真來不及,西弗勒斯恐怕就要吃些苦頭了。」

  優娜慶幸自己沒有心軟,她低著頭不去看那可憐兮兮的格里戈維奇,「主人,我回去了。」

  「嗯。」伏地魔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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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遇烏姆里奇

  五天……

  她已經不記得上次這麼久沒見石內普是什麼時候了。緊繃的神經一旦些許放鬆下來,她知道現在她只想見他。

  回到蜘蛛尾巷結果卻撲了個空。優娜暗罵自己,現在已經是開學的日子,石內普一定會在霍格沃茲。

  馬上從房子中走出,準備趕去霍格莫德。 「優娜.石內普。」一個略微有些刺耳的聲音響起,優娜皺眉,然後扭頭看向來人。那個人她未曾見過,不過他的衣服上別著一個寫著M.O.M即魔法部的縮寫。

  魔法部的人?

  優娜表現出一副非常高傲的神情,問道,「有什麼事?」

  「這是屬於你和西弗勒斯.石內普的調查表,現在魔法部在調查巫師的出身。你們需要去魔法部一趟,接受檢查。」

  那個人的話讓優娜完全愣住了,她怎麼可能會被列入調查,不說她和石內普都是食死徒,其次,她是奧斯汀家的人是眾所皆知的,這是在演哪一出?

  那個人看著優娜沒有反應,將調查表硬塞到她手裡,然後調頭走了。

  優娜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個東西的,她應該做的是趕去霍格沃茲看石內普。可是她握著手上的那張調查表看了許久,最後決定去一趟魔法部。

  存在即合理,這張表現在在她手上,恐怕就是暗示她要去魔法部做什麼,而優娜相信自己的直覺。

  優娜來到魔法部,以訪客通道進入。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魔法部,魔法部的氣氛和之前那次有了很大的區別。金色的噴泉被一個石像所取代,石像下方寫著:「魔法即強權。」這句話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口。

  優娜的出現,讓魔法部的人員紛紛低下了頭。看來這裡的人的確知道她的身份。

  亞克斯利有些訝異地在這裡看到優娜,「優娜,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優娜揮揮手上的表格,「我收到通知,說我應該來接受出身調查。」

  「什麼!怎麼可能?你是什麼人難道那幫傢伙不知道?」亞克斯利覺得這簡直太荒謬了。

  「所以我來了,想看看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亞克斯利,我是不是讓人感覺太好欺負了?」

  「你在懷疑我嗎,優娜?這件事情絕對和我無關。」亞克斯利一臉的無辜。

  「當然。你能替我指個路嗎?我不太清楚我應該去哪裡找誰算賬。」優娜笑著說,但是笑容里有著暴虐。

  亞克斯利看到那抹笑容,有些不寒而慄。他是聽說過,聽說過優娜.石內普不好對付。像貝拉特里克斯那樣的人也沒在她手上討到什麼好處。

  他努力裝出一副沒有受影響的樣子,「跟我來吧。我剛好要去辦公室。」

  亞克斯利將優娜帶到烏姆里奇的辦公室前面,然後就離開了。

  優娜看著門上的牌子上面用粉紅色的字體寫著‘多洛雷斯.烏姆里奇魔法部高級副部長麻瓜出身登記委員會主任’。

  優娜抬手敲門,烏姆里奇那具特色的嗓音響起來了,「進來。」

  優娜勾勾唇角,然後推門進去。烏姆里奇正在低頭寫文件,並沒有抬起頭看來人究竟是誰,她以為是等會兒的記錄官,所以語氣里藏著傲慢,「你來的太遲了……」烏姆里奇等了半天兒都沒有等到回應,她不悅地抬頭,正想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傢伙。在看到優娜的臉後,想說的話全部堵在喉嚨里,臉變得通紅,不知道是被話憋得還是太過吃驚。

  「多洛雷斯。」優娜一字一句地喊出烏姆里奇的名字,雖然臉上在笑,但是眼裡卻沒有半分笑意。

  烏姆里奇驚慌地站起來,然後喊道,「優娜!」

  「嗯哼?」

  烏姆里奇馬上改口,「奧斯汀小姐。」

  「我結婚很久了。」

  「石內普夫人。」烏姆里奇從善如流,看著優娜沒有再反駁,她小心翼翼地說下去,「石內普夫人,不知道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烏姆里奇的身體在顫抖,她非常害怕。優娜是食死徒這件事情她已經聽說了。她和石內普當年和她在霍格沃茲就處的不太愉快,而食死徒對待那些冒犯他們的人往往都是不擇手段的。

  優娜看著烏姆里奇緊張的樣子,揮揮手上的紙,「有人讓我來進行出身調查,這是你的授意麼?」

  什麼?!

  烏姆里奇驚出一身冷汗,怎麼可能,她絕對沒有下這樣的命令。

  「不,這絕對是一場誤會,您的血統是傳承自高貴的奧斯汀家族,怎麼可能會和麻瓜扯上關係。」

  「那這個……」優娜點點那張表格。

  烏姆里奇馬上緊張地擦去頭上的汗,解釋道,「這肯定是一個失誤。請您相信,絕對沒有人質疑您的出身。」

  「我希望如此。」優娜將表格放下,然後瞥了眼烏姆里奇,這一眼,看到了掛在她胸前的掛墜盒。

  烏姆里奇不知道哪裡出錯了,本來還算平靜的優娜突然表情變得冷酷起來。

  優娜瞪著那個掛墜盒,然後冷冷地說著,「把那個拿給我。」

  烏姆里奇看到她冷峻的表情,心裡雖然有點捨不得,但還是動手將掛墜盒從脖子上取下。

  優娜直接從烏姆里奇手裡奪過那個掛墜盒,只是放在手裡一掂就一清二楚了。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烏姆里奇在旁邊吞咽了下口水,不敢出聲。

  怪不得會有人將那種無聊的表格塞到她手上,不是出錯,也不是有人找麻煩,而是鄧不利多以此將她引來的藉口,恐怕給她表格的那個魔法部人員被施了奪魂咒了。

  這個掛墜盒不是假的,上面的黑魔法氣息那麼明顯。

  烏姆里奇看著優娜鐵青的臉色,想著馬上要開庭了,小心翼翼地問,「石內普夫人,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優娜板著臉,將掛墜盒丟回給烏姆里奇,「很漂亮……你從哪裡得來的?」

  「哦,這是我的傳家寶。上面的‘S'是賽爾溫的縮寫……我與賽爾溫家族有親戚關係……」烏姆里奇說道。

  優娜勾起抹輕蔑的笑,一手勾起掛在她脖子上的鍊子,「賽爾溫嗎?它不是應該屬於斯萊特林的麼……多洛雷斯,你的血統有高貴到那個份上嗎?」優娜說完,烏姆里奇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優娜收回手,退開來,「聽說你要開庭審理泥巴種,不介意我參觀吧?」

  「當然,當然。」烏姆里奇點頭說道,然後有點詫異自己竟然弄到了一個這麼珍貴的東西。兩人走進電梯,準備下去審判室。

  裡面已經有幾個巫師在了,烏姆里奇和他們打招呼,而那些人看到優娜後都表現得異常沈默。

  優娜的心情非常差,所以根本沒有精神和這些人周旋。

  本來食死徒的身份就非常具有威懾性,所以他們在發現優娜的一臉嚴肅後,也沒有開口煩她。

  優娜察覺到一個巫師正偷偷看她,優娜眯著眼神回望,那個人僵硬地露出一個微笑。她的手指有些緊張的蜷曲在一起,赫敏緊張起來的習慣看來還沒改掉。

  優娜將視線轉到另一邊,她討厭鄧不利多的陷害!烏姆里奇和優娜先一步走出電梯,走到審判室門口,烏姆里奇本來打算讓優娜一起坐到主位上的,不過優娜拒絕了。她選擇離門口非常近的旁聽席里,不一會兒亞克斯利也走進來了。優娜看著對面一群不安的人,他們臉上都有著忐忑。

  烏姆里奇宣佈開庭了。 優娜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神情和這裡的所有人都顯得格格不入。優娜看著那個可憐的女人被烏姆里奇問得招架不來,看著那個在一旁記錄的女巫越來越心不在焉,優娜站起來離開了審判庭。然後搭上電梯,一到大廳,警報聲就響了,宣佈魔法部有入侵者。壁爐前面開始聚集巫師,他們正在緊急封閉出口。

  優娜皺著眉走到一個壁爐前,對著那個巫師說,「我要出去。」

  「我們奉命封閉所有出口,不許任何人……」

  「你現在是在違背我的話嗎?如果不想回家看到你的家人慘死,現在,讓開!」優娜的話不重,但是讓那個巫師全身顫抖起來。

  他馬上讓開一點,將一個壁爐替優娜空了出來,優娜跳進去,同時對著這片壁爐進行了一點點的手腳,讓他們無法被即時關閉。

  優娜從抽水馬桶中噴射出來,厭惡地看著這種出入方式。

  她施了隱身咒,然後到了男生那邊。

  不一會兒,一群人從這裡匆匆離開,然後又是兩聲巨響,一把聲音響起,「我不是你的丈夫,你必須回家去!」優娜知道,那是羅恩。很快又一聲轟隆,亞克斯利跑出來,他想要抓住赫敏,就在他快要抓住的那一剎那,優娜施了個鎖腿咒,他往前撲倒,最終只抓了個空。

  亞克斯利開始咆哮,優娜則是慢慢地轉身,離開這裡。

  風波

  優娜走到霍格沃德,這裡的店鋪除了豬頭酒吧還開著,其它全部關了。

  街上到處是攝魂怪,那些不長眼的東西聞到生人的氣息,全部靠過來。

  優娜皺著眉,然後抽出魔杖喊道,「呼神護衛」銀蛇將所有靠近的攝魂怪全部驅逐走了,而食死徒看到銀光,也開始往這裡靠攏。

  優娜皺著眉,對前來的人說,「我要進入霍格沃茲。」

  一進入霍格沃德她就發現這裡無法再幻影移形了,空氣變得凝固而尖銳,所以她得步行回去。

  那個食死徒看到是她,微微驚訝,「優娜,是你啊……」

  「是我。該死的,為什麼要弄這種東西……我想快點回去。」優娜眉眼裡透露著不耐煩,她粗魯的罵道。

  「走密道吧。」那個人說道,「這裡全部被設下了限制。」

  「我已經發現了,而且看樣子應該是西弗勒斯佈置的吧。如果不是不想要他再麻煩一次,真想將這些東西都破壞掉。」優娜惡狠狠地說著,然後跟在那個食死徒身後。

  「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壞?」

  「我已經將近一星期快沒看到西弗勒斯了。」優娜低聲嘀咕。

  「原來是這樣啊。」那個人語氣里帶著些笑意,然後將優娜帶到密道前,跟著另一邊的人打好招呼,讓優娜進去了。霍格沃茲城堡,優娜覺得好像只是放了一個比以往長的假期,任何事情都沒改變。

  這個想法在看到帶著兜帽的食死徒後破滅,那個人微笑地和優娜打招呼,優娜勾了勾唇角,然後從四樓走出來。整個城堡的氣氛變了,空氣變得凝重,本來亮晶晶的裝飾已經一個都不見了。優娜走上走廊,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並沒有多少學生在走廊上走動。斯萊特林的學生看著她,還是比較正常地會打招呼,其它學院的學生則是低頭快步從她身邊經過,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還會回頭瞪她一下。優娜早預料到這種狀況了,她一點都不在乎,現在她全心全意想的都是要趕緊去見石內普。 優娜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兩只怪獸還是守在那個位置。

  優娜喊了聲「西弗勒斯」,兩只怪獸互視一眼,然後讓開了。

  辦公室沒有人,可是有聲音從裡面的休息室傳出來,她走過去,是阿萊克托.卡羅,用那個從未有過的、聽起來甚至有些發嗲的聲音,「西弗,我的西弗,」那女人瘋狂的語調讓人聽起來幾乎是在哀求,「從你成為食死徒的第一天……我就愛上你了!請別忽視我的存在好嗎!梅林知道我有多愛你!梅林知道沒有人比我更愛你!西弗,現在黑魔王回來了,我們馬上就可以統治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將是屬於我們的!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對你的愛,就像是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黑魔王!」

  西弗!她叫他西弗!

  「卡羅……」

  「叫我阿萊克托!」女人尖叫著。

  「阿萊克托……」石內普的聲音有些嘶啞,「我們都不再是孩子了……」

  「是的!我們都不再是孩子了!我已經30歲了西弗!而你已經37歲了!我不想再被你無視!我受夠了!」

  「阿萊克托,我已經結婚了……」

  「這有什麼關係?」

  暴怒的優娜恨不得馬上衝進去對那個死皮賴臉的女人說出阿瓦達,而她不能,她的腿此刻就像已經生根了一樣。殺她很簡單,可石內普對鄧不利多的許諾是盡他所能,保護霍格沃茨的每一個學生。

  忍耐。必須忍耐。

  她強壓著胸中翻江倒海的怒火。

  「可是我愛你!」女人繼續哭喊著。

  ……

  「西弗勒斯……」優娜低聲喊著。

  石內普一驚,碰灑了手邊的墨水瓶,休息室的兩個人同時回頭看著她,她看到阿萊克托幾乎貼在石內普身上,看向身邊的石內普,又看著她,然後慢悠悠走過來與她擦身而過,惡狠狠的眼神中盛滿妒嫉和鄙夷。

  辦公室的門被用力的關上…… 石內普快步上前,狠狠地摟住她,急切的找尋著她的唇,用力的吻她,她感覺到唇齒間的寒冷。

  「優娜…」石內普在得不到她的回應後聲音顫抖且沙啞。

  她伸手撫住他的嘴,她感受到來自石內普的顫抖與害怕,緊緊的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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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變

  辦公室,她惡狠狠地看著鄧不利多的畫像,「你又設計我……」

  「優娜,我們不能讓他死。」

  「我已經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下次要找人去保護救世之星,別叫我。」

  平復心情後的石內普臉還是有些白,他皺著眉,看向鄧不利多,「你讓她去幹什麼了?」

  「只是讓她去了趟魔法部。」鄧不利多說道。

  石內普眉間的褶皺更深,「不要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你還想讓我繼續幫你。」

  優娜看向石內普,「教授,我們住哪裡?」

  「住在家裡,你累了,就先在這裡睡一會兒。」石內普親吻她的額頭,輕聲說。

  優娜點點頭,她可不想再進入那個該死的休息室,「我在霍格沃茲的位置是……」

  「黑魔法防禦課老師。」

  那個禁咒打破了嗎?優娜模模糊糊地想著,慢慢入睡。

  優娜醒來的時候是在臥室的床上,她轉身,就看到石內普從門口走進來。

  「黑魔王派了誰來霍格沃茲?」

  「只派了卡羅來教授麻瓜研究,只是這門課被列為了必修。卡羅在課堂上收集麻瓜,讓學生折磨。」石內普談到的時候眉間刻著深深的厭惡。

  「黑魔法防禦課他會交給我還真讓我意外……」優娜低聲說著,「他一向都認為我太仁慈了,不夠忠誠,不是嗎?」

  「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會判斷形勢,選擇可以利用的人。」石內普回答道。

  優娜勾勾唇角,表示贊同。

  「為什麼你找人找了這麼久,你不是說你知道他的所在地嗎?」

  「總要裝一下……」

  「不,你是真的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如果到時間你找不到,他會怎麼處罰你。」

  「教授……」

  石內普將左手舉起來,看似平淡的說著,「你的確施了個好的魔咒。」

  優娜看著他,輕笑出聲。

  …… 哈利他們已經不在霍格沃茲上學了。

  優娜知道他們在哪裡,可是這些都不再是她所關心的事。

  黑魔法防禦課,優娜自然不可能像以往一樣教,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可是食死徒。

  拉開門,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納威的臉上帶著傷,優娜不經意的搖搖頭,那些對於納威的禁閉看來是沒有什麼效果,他並不知道自己到校長室關禁閉是為了保護他不受那些食死徒的傷害,也不知道石內普讓他抄寫300遍精細到克數的藥方是能夠在10秒鐘之內就可以治癒他臉上傷口的完美藥劑。 優娜將手上的書攤開,「我想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紹了。你們今年的教材是這本書。」優娜打了個響指,每個人的面前就都出現了一本黑色封面的書,上面寫著「黑魔法的探索」。

  「我還是比較喜歡系統教學。」優娜淡淡地說著,「這本書裡面有著一些最為基礎的黑魔法,他們是非常有用的。當然我知道你們在座的有些人可能已經讀過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有些人點了點頭,因為這本書真的可以算是黑魔法的入門級教材,對於醉心於黑魔法的斯萊特林怎麼可能沒有看過這本書。

  「你們看過但是不一定能理解上面的東西。這本書的確可以說是非常簡單,但是它能衍生出來的東西也非常多。」優娜沒有使用魔杖,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幻化出一道紅到發艷的火焰,面前的一個吊燈完全消失了,然後又用另一道符咒將那火焰熄滅,「厲火,幾乎能毀滅一切物質的東西。提及到它的書本非常少,屬於東方的魔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在這本書第七十四頁,只要經過小小變動就能用你們的魔杖發出類似的火焰,而且易於控制許多。」

  優娜的話一說完,下面就是一片翻書聲。

  格蘭芬多的學生還是一臉的不屑,優娜輕輕搖搖頭,這幫傢伙怎麼不明白,她教的東西都是很有用的,擁有強大的攻擊與防禦同等重要!優娜也顧不上他們究竟什麼想法,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都是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魔法即強權,從某種程度上,伏地魔並沒有錯。

  求必應屋的衝突

  八樓有求必應屋。

  「喲,我敬愛的校長。」 阿米庫斯.卡羅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石內普驚異於自己竟沒發現有人跟蹤,忙放下手中的鐵盒,轉過身,一邊迅速裝出在巡視這間屋子的樣子,一邊若無其事地回應道:「沒有課麼,卡羅。」

  「有課,不過,我讓他們自己練習。」卡羅用他那雙綠豆似的眼睛死盯著石內普。

  「還是鑽心咒?你應該讓他們學點別的……」他若無其事地隨手撣撣袍子上的灰塵。

  「能運用自如的學生還沒有幾個呢,您知道的,他們大多數人都只會昏昏倒地這種小孩過家家似的爛咒語。」

  「你妹妹在現場監督麼?」

  「今天?今天沒有……昨晚上,她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卡羅往前逼近了幾步,眼睛一直沒有從石內普臉上離開一秒,能聽出來他在盡量壓抑自己的憤怒,「我好奇的是…您昨晚對她做了什麼…校長?」

  「你到這兒就是為了這個……」

  卡羅一步步的逼近,「你以為你是這破學校的所謂校長就可以對我頤指氣使了嗎!就可以對我妹妹動手動腳了嗎!你這個骯臟的混血!」他好像等這一刻很久了,石內普整個身體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厄里斯魔鏡前面。

  「卡羅…你太異想天開了……」石內普有些憤怒,他的手拽到身後罩著魔鏡的絲絨,巨大的幕布滑了下來。

  「你以為我會允許你做我的妹夫嗎?!我妹妹是屬於我的——她只能屬於我!」卡羅的眼睛瘋狂且變得貪婪,「或者我能成全我親愛的妹妹,用你純血種的小妻子來換怎麼樣?」

  石內普慢慢地轉過身,背對著卡羅,面向厄里斯魔鏡,他看到自己額前的青筋已經暴起來,而鏡中的卡羅已經被自己撕成了碎片。

  「看著我!石內普!」幾乎是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念出「鑽心剜骨」的咒語,似乎是同時的,痛苦倒地的卡羅已經被優娜掐住了喉嚨,發出咯咯的輕響聲。

  「卡羅,你應該知道我曾是一個很優秀的斯萊特林。」優娜輕笑著慢慢的說著,冰綠色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

  「優娜…」

  卡羅的臉已經呈現出青紫,石內普冷冷的看著,但還是上前制止。

  「管好你親愛的妹妹,卡羅,別再來招惹我的丈夫,或許,我該給你美好的幻想留下點什麼特別的記憶……」優娜小聲的警告著,她的手輕輕地撫過卡羅的右臂,引來卡羅幾乎窒息的慘叫,那種垂死的,從胸腔里硬擠出來的吼聲,他右臂的衣袍像被什麼鈍物硬撕扯開,一條長長的黑色傷痕,沒有血,但傷口很深,可以看到手臂肌肉似乎被燒焦一樣外翻出來。

  石內普有些愣住,他緊摟過優娜,發現她在發抖。

  在快要走出有求必應室的時候,優娜突然轉身,伸手一道符咒,一聲巨響,厄里斯魔鏡被炸成粉碎,其中一塊玻璃片濺起來,划破了卡羅的臉,血頓時溢出來。

  格蘭芬多的寶劍

  優娜對每個年級的教學都改了,改成了對黑魔法的研究。

  她對斯萊特林的學生態度最好,對其他學院的學生保持著比較冷淡的態度。

  她開始喜歡留人緊閉,尤其是對格蘭芬多的學生,也不扣分,就是緊閉,而且一開口就是一個月。在她的手上關禁閉,總要比落在卡羅或是巡校的食死徒手上。而卡羅在那次事件後似乎安份了許多,起碼看到她和石內普的時候會繞開。阿萊克托也沒有再糾纏石內普,石內普的身邊更多的時間都有優娜陪著,似乎那些事只是一個可笑的鬧劇。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優娜發覺最近越來越覺得容易疲憊,嗜睡,好像怎麼睡都不夠,她懷疑是壓力的副作用,是不是神經緊繃到一個地步後就會物極必反。

  城堡里的時間看似過得慢,其實日子還是一天天地滑走。 優娜趴在辦公桌上,迷迷糊糊中聽到說話聲,睜開眼睛,就看到教授手裡拿著格蘭芬多的寶劍在鄧不利多畫像前站著。

  意識仍有些迷蒙,但是她努力睜著眼,保持清醒,她聽到石內普說著,「我會將這個帶去的。」

  「西弗勒斯,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他知道是你拿去的!萬一伏地魔讀取哈利的思想,知道你在幫他……」

  「我知道,我自有安排。」

  「別忘了設置成在有需要和有勇氣的條件下才能拿到那把寶劍!」

  「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優娜徹底醒了,橫眉怒視著鄧不利多,「比起我們,你更清閒不是嗎?」

  「你醒了?」石內普上前握著優娜的手,她最近很愛睡,他擔心她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鄧不利多也不生氣,很平靜地說著,「優娜,你知道我並不適合出面……」

  「難道我們就適合了嗎?你是個死人,原則上行動比我們更方便。」優娜毫不客氣地頂回去。

  鄧不利多還是一派平和的樣子,輕聲說,「優娜,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做。」

  優娜將寶劍從石內普手裡搶過來,「自己去,否則我大可以現在就將它毀了。」

  石內普伸手將寶劍又拿了過來,柔聲說,「優娜,別鬧了。」

  優娜沈默片刻,但是隨即就想到了不對勁,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石內普,「西弗勒斯,你讓他做什麼?」

  石內普不發一言,將旅行鬥篷披上,然後對著鄧不利多說,「我去了。」

  「麻煩你了。」

  看著兩人自顧自地交談,優娜想去阻止石內普的行動,偏偏他一個眼神過來,讓她吞下了所有異議。

  她不是很想石內普去放這把寶劍的,她知道他會用什麼方式引誘哈利接近。守護神。

  那只銀色牝鹿,不是嗎? 優娜的臉色很差。

  鄧不利多看著石內普的背影,他剛才對他說,希望他能照顧好優娜以後的生活,這兩人在這一點上還是出奇的一致。

  察覺到灼人的視線,鄧不利多扭頭看向優娜,「優娜,怎麼了?」

  優娜現在心裡那道氣不順,她緩緩開口,語氣不咸不淡,「你應該知道黑魔王想要長老魔杖吧……」

  「是的,你已經跟我說過了。」

  「我想你也記得這根魔杖是從誰的手裡奪過來的吧。那個人會為了保護你的墳墓,死在黑魔王的手上。」優娜語氣尖銳地說著,臉上帶著報復的快感。

  終於鄧不利多的臉色變了,他的手微微顫抖,半晌後才吐出一句,「是嗎?」

  這個反應讓優娜覺得無趣至極,剛才的快意也消失了,她看著鄧不利多的臉,「你不去做什麼嗎?現在可能還來得及。」

  「不需要。」鄧不利多低聲說著。

  「你不是喜歡他嗎?」

  鄧不利多聽到這句話驚悚地抬頭,「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喜歡他嗎?」優娜重復了這個問題,「你一生中唯一喜歡過的人你就這麼看著他死?」優娜實在不能理解鄧不利多的舉動。

  鄧不利多嘴角明顯的苦澀,他閉上眼,語調略沈地說著,「我和他都活了夠長了。死亡對我們未必是一種不幸,活著或許才是更困難的事情。」

  「你這些話,對於一直努力求生的我和西弗勒斯是巨大的諷刺!」優娜眼神冰冷,「活著就有改變的可能,死了一切就終結了,等到失去後,你就會發現你堅持的其實微不足道。他是錯手殺了你妹妹,但是活著的人不是更重要些嗎?」

  鄧不利多喉結滾動了一下,最後將眼瞥向另一邊,「我已經心灰意冷,不會再想這些了。我和你不同,是的,優娜,我們不同。」鄧不利多沈穩地說著。

  優娜聽到這裡,反而笑了,她和這個傢伙辯論這麼久幹什麼,真是浪費時間,優娜一邊搖頭笑著自己傻,一邊走出校長辦公室,與其和他浪費時間,不如回家煮飯。鄧不利多有時候不能理解優娜的想法,究竟是什麼讓她那麼執著。

  想到她說的,他的臉色整個黯淡下去,格林德沃要死了嗎?

  他是不是該去送他最後一程……他沈默著從畫像中離開了,校長辦公室恢復安靜。

  前夕

  優娜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用魔杖指揮著鍋子之間的協作,心思有些恍惚,鄧不利多已經要出動寶劍了,看來哈利那邊進行的還算順利。

  時間,真的不多了……

  優娜突然想到,那個老傢伙不會把赫奇帕奇的杯子又重新放回了古靈閣的金庫里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覺得頭痛。

  鄧不利多打算怎麼樣將哈利引去馬爾福莊園……如果要讓他被抓到,只能是由格里拉克抓到,否則任何別的食死徒抓到了,都能立刻召喚伏地魔的到來,那麼恐怕哈利的小命就要提前報銷了。

  她只希望不要將這檔棘手的事情派到她和西弗勒斯頭上,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面。石內普回來了,「氣生完了?」石內普還記得他離開霍格沃茲時候,優娜可是很不認同他的做法。

  「生什麼氣?」優娜眨眨眼睛好像莫名其妙,在這麼多事發生後,她的臉上居然依舊有著昔日的天真與稚嫩。 優娜的反映,讓石內普眼神微暗,她對他絕口不提會令人不快樂的事,她越平靜,石內普越不安,有時候他寧願她能像對待卡羅兄妹那樣,雖然殘忍但可以真實的把自己的愛恨表達出來。而現在,優娜的態度已經表明,日子近了,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一定會用什麼方法救他,什麼方法,石內普想不到,看著優娜柔和的側臉,唯一的辦法就是那一天來臨時決不能讓她參與。 優娜聽到了關於馬爾福莊園的事情,看來鄧不利多將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她看著窗外陰沈的天氣,暴風雨就要來了。

  果然,沒過幾天,伏地魔來了霍格沃茲。

  石內普被單獨叫去了,優娜從城堡這裡往外望,隱約看到兩個黑點在遠處的湖泊那邊。

  是今天嗎?

  還是事情有所變化了?

  她沒有聽到古靈閣被盜的消息,鄧不利多將赫奇帕奇的杯子放到別的地方了吧?

  那麼伏地魔或者就沒有那麼快知道他的魂器被毀,也許決戰的日子變了…… 石內普回來了,他神色自如,摟摟優娜,然後一如往常地對她說,「回家吧。」

  「他不來學校?」

  「他不來。」石內普說著,優娜隱約覺得這個舉動不符合伏地魔的性格,不過也沒有提出異議。飯後,石內普將優娜打橫抱起,走上二樓的臥室,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他心中一定有太多的不安,他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里……

  優娜努力的迎合他……

  今天的石內普有點瘋狂,不知饜足地一再索求,優娜不記得這是多少回……

  直感覺到全身都疲軟,她小聲地說著,「不要了。」

  她淹沒在他狂亂的親吻中,優娜進入了高潮後的昏睡狀態…… 石內普摸著隱隱發熱的黑魔印記,黑魔王正在召喚他。

  他看向窩在被子里的優娜,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設下了重重屏障……等她醒來希望一切塵埃都落定,希望這些屏障能攔住她。身上還帶著歡愛後的疲倦,石內普回望她,拿過他的黑色披風,然後砰一聲,消失在幻影移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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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訣別

  伏地魔在馬爾福莊園裡,眼裡帶著怒氣看著面前的妖精。

  那個妖精的頭垂得極低,周圍血跡斑斑,到處都是被處絕的食死徒的屍體,伏地魔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個妖精跪倒在地,不敢正式伏地魔那雙赤紅的雙眸,「主人…冒名頂替者闖入了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

  伏地魔心裡充滿了恐懼,那個男孩怎麼會知道,他顫著聲問道,「他們拿走了什麼?」

  「一個……一個小金杯。」

  「不!」

  伏地魔開始憤怒地尖叫,他實在不敢相信他隱藏最深的秘密竟然暴露了。

  他長生不老的希望,他的珍寶,日記都已經被毀,現在連金杯也被偷走!

  是不是關於他更多關於魂器的事情都已經暴露了。

  其它的東西,是不是也已經落入他的手裡?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慄,他召喚了石內普…… 「主人……」

  「把霍格沃茲看守好,不許任何人出入,全體戒嚴。哈利波特和他的夥伴可能會溜入城堡,如果他們溜進去了,我需要你幫我抓到他!」

  「是的,主人。」

  「你和優娜最好不要令我失望。」伏地魔厲聲說完,就消失了。

  而石內普看了眼跪在地上已經死去的妖精,和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馬爾福夫婦,一言不發,也跟著消失了。石內普回到城堡,校長辦公室,畫像里的所有校長都離開了,包括鄧不利多的那張肖像畫,此刻也是空無一人。

  他的內心從未有過的平靜,之前的忐忑好像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他對兩只怪獸的口令設為鄧不利多,為的是方便等會兒哈利前來。

  他知道他要怎麼做,被伏地魔殺死,然後將記憶交給哈利,這些鄧不利多已經告訴過他了。

  他相信自己會做好人生中最後一件事的。

  他將冥想盆搬出來,環視了一下這裡,然後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有些事情在悄然發生,在這個城堡,或是再霍格莫德的某處。

  現在還不是他出場的時候,他還有些時間,可以做些告別。

  地下室,這裡還是保持著他和優娜離開時的樣子,就是辦公桌和地板上積了些許薄灰。

  石內普喊了句「清理一新」,去除了灰塵,坐到了辦公桌前。

  他記得優娜習慣坐在她的對面,經常撇著嘴抱怨格蘭芬多的作業有多難改。

  牆上還掛著那副照片,那副整蠱了西里斯的照片,那時候的優娜還那麼稚嫩,笑容那麼燦爛。

  他來到天文台,俯視霍格沃茲的全貌,所有的學生都被列隊召集進入城堡,整齊、嚴肅、在這樣的外表下,似乎都看不出他們的任何一種情緒,或悲傷、或旁徨、或憤怒……這裡是優娜經常來的地方,居高臨下,在這裡有她動聽的樂曲。黑魔印記有了反應,阿萊克托在召喚他了。

  他該走了,去將自己的事情做完了。

  訣戰

  睡夢中的優娜被黑魔印記的反映驚醒,屋內出奇的安靜,石內普不在,看著那個印記,突然她的心開始狂跳,臉色在那一霎那變得雪白,轉動戒指後,知道教授在霍格沃茲。

  今天,是今天,今天是決戰的日子!

  石內普竟然拋下了她!

  不,現在還來得及! 優娜迅速跳下床,檢視著身上所帶的東西,確認一切都帶齊了,想要開門。結果一碰到門,人就被反彈回來。

  屏障!

  石內普居然在這裡設下了不允許她通過的屏障! 優娜下意識地抽魔杖破除屏障,可是她發現石內普拿走了她的魔杖和所有的符咒。

  這個認知讓優娜不知所措。

  沒有魔杖,她根本無法發揮出強大的靈力,可是時間緊迫。

  「魔杖飛來!」優娜只希望石內普沒有將她的魔杖帶去學校,否則她所有的可能恐怕都會變成泡影。所幸,她感受到了她的魔杖,在門外,只是因為屏障,魔杖無法飛進房裡。她得趕緊將這道屏障破了,然後盡快趕去霍格沃茲。 西弗勒斯,一定要等我,就算事情真的按照原定的軌道,也要留一口氣給我!她從口袋里掏著東西,看有沒有有用的,發現這件衣服里的口袋里除了必備的魔藥外,就只有魔石了。優娜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將多餘的一些魔石丟棄掉,她把它們全部掏出來,這些紅色的晶體在撞擊下,能產生爆炸,只能用這個辦法能炸開屏障了。優娜退開些,念動鐵甲咒,接著將手裡的晶體投出去兩個,那兩個晶體撞上無形的屏障,自然的爆炸。屏障明顯的變薄,可是還不夠,還不夠!居然真的有效!優娜同時扔了十塊晶體出去。這個爆炸真的很厲害,臥室被毀去了大半,牆壁和天花板的實體不斷的脫落下來,優娜嗆了幾聲,飛快地從屏障中的缺口中跳出去。她重新喊了聲,「魔杖飛來!」她的魔杖穩穩的飛到她的手上,再次確定要帶的東西後幻影移形,一定要來得及!霍格沃茲已經一團亂了,到處都是魔法的閃光,殘破的牆體,燃燒著的窗簾,巨人已經將城堡打開了一口,已經有許多食死徒已經衝進去了…… 「不——不——不!」有人在大叫,「不!弗雷德!不!」

  不遠處,珀西在拚命搖晃著他的弟弟,羅恩跪在他的旁邊,弗雷德的眼睛無神地睜著,笑容還凝在臉上……

  唐克斯拖著產後疲憊的身子出現在煙塵中,她正在尋找著盧平的身影,一片綠光在她身邊亮起,來不及了…… 那場戰鬥不是屬於他的,石內普整了整衣角,他剛利用了麥格的魔咒反彈殺了卡羅兄妹……

  可是,這裡,是不屬於他的戰場……

  看著非常匆忙地跑過來的盧修斯,他的眼神里帶著不安,他再擔心他的兒子吧,他好像並沒有在四處逃跑的斯萊特林學生之中。盧修斯看著石內普,然後低聲說,「他在尖叫棚屋等著見你。」

  石內普點點頭,往尖叫棚屋走去。

  伏地魔正坐在裡面,現在納吉尼被他保護得很完全,在一個魔法的保護球中,吐著蛇信子。

  「主人,他們的抵抗正在瓦解,很快……」

  「是的,他們的抵抗是無用的。但是西弗勒斯,你做了什麼,這裡面並沒有你的功勞……」

  「主人,請您讓我離開,我會替您將波特帶來,我知道我能找到他。」石內普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

  「我有個難題,西弗勒斯。為什麼這根魔杖對我不管用呢?它的歷史是那麼輝煌,但是在我手裡,我感受不到任何差別。」

  「主人……我不明白……」石內普的臉上在火光的反射下,已經可以看到上面出現惶恐的神色。

  伏地魔看向他,搖頭說道,「你明白,因為我並沒有成為這根魔杖的真正主人。老魔杖屬於殺死它前任主人的巫師,而是你殺死了鄧不利多。」

  石內普的臉就變得慘白無比……

  伏地魔那一瞬舉起了魔杖,但是沒有發出任何魔咒,他用手猛擊了一下空氣,石內普發現自己毫髮無傷,有一瞬的晃神。

  那冰冷的聲音又響起,「西弗勒斯,你曾經對我非常有價值,是的,非常有價值。我為必須發生的事情感到遺憾,希望優娜接到我的暗示,不要做什麼愚蠢的事情。」 納吉尼正緩緩的游過來,黃色的眼睛看著他……

  他站在那裡覺得脖子一涼,那雙黃色的眼睛邪惡的出現在他的頸邊……

  尖牙刺進了他的脖子里……

  他無力地推開納吉尼,然後癱倒在地上……

  血從兩個洞中不斷流出,石內普艱難地滾動喉頭說著,「放過她……求您……」

  「如果這是你的最後請求,或者我應該滿足的,西弗勒斯。」伏地魔施捨了一個眼神給地上的人,「當然在她不反抗我的前提下。好了,納吉尼,我們走吧。」伏地魔帶著滿意的笑容,帶著納吉尼走出了尖叫棚屋。石內普覺得身體正在慢慢不受控制……

  哈利他們在下一刻衝進來,用手按著他的傷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石內普的眼角流出銀藍色的物體「……拿去……」他因為脖子上多了兩個洞,發出的音變得支離破碎。

  那是石內普全部的記憶,赫敏找了個容器將那些銀藍色的記憶全部裝了起來,看著它們進入了容器,石內普知道他的最後使命完成了……

  看著那雙相似綠眸的主人,石內普艱難地吐出,「Look…at…me…」

  那片綠要比眼前看到的還有再幽深一點,那個人的笑,溫暖得像7月的英倫……

  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石內普這麼想著,扯了扯嘴角笑了,握住哈利衣領的手開始鬆動,慢慢松開,垂下,哈利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那個他曾經最討厭的教授,他的黑色眸子里有些光亮在一點點地隱去…… 「不!」一聲尖銳的叫聲在整個尖叫棚屋裡響起。傷痛的,疲憊的,最後一切還是落到了這個地步,最後他想看到的人還是不是她。

  當他狂亂的一次次的要她,她都以為她得到了,可是她贏不了命運,贏不了!

  優娜看著石內普最後凝視那雙綠眸的表情,心徹底被碾碎成粉末。可是,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優娜衝上去一把將哈利推開,然後拍著石內普的臉,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許死!西弗勒斯.石內普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有事…留一口氣給我……」

  優娜飛快地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補血藥和解蛇毒的藥,灌進石內普的嘴裡。石內普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隱約好像聽到了優娜的聲音,可是他整個人好沈重,正在往一個好像看不到底的深淵中下墜,漸漸的,越來越冷,冷得全身麻木,他再也聽不到優娜的聲音。

  哈利和赫敏在邊上呆呆地看著她,「滾!」歇斯底里地吼著,優娜的一雙綠眸散髮的絕望狂暴的光芒,擎滿著淚,倔強的不讓它們掉下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不是!兩人都沒有看過這麼失控的優娜,赫敏拉走哈利,尖叫棚屋裡只剩下優娜和石內普兩人。優娜伸手去探石內普的反應,為什麼他的身體仍舊在變冷……他已經氣若懸絲了。

  藥的確是對的,可是毒的蔓延太快,快得使藥來不及發揮作用!

  沒有時間了! 優娜她將口袋里剩下的三十塊晶體全部倒出來,扯出紅線,飛快的擺出一個陣式,最後從魔杖中抽出一塊紅色的晶體。

  當年的魔法石。

  優娜將一道符打入石內普的眉心,用紅線的一頭綁定石內普的兩個手腕,一頭綁住魔法石……將手邊的一塊木頭變成了一把匕首,將自己的手腕割出一條口子……血湧出來灑在魔法石上……她嫌血流的還不夠快,不夠多,又再划了一道……魔法石和其餘的晶體開始慢慢被浸泡在她的血液中…… 「嘶…優娜…嘶…」

  是普林茲,是她的普林茲,它游過來,到優娜的身邊。

  「沒時間了……嘶…要救教授…嘶…把它餵給他…嘶…可以延遲生命……」普林茲的喉嚨咯咯的響了兩聲,優娜 的手掌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物品,它還在跳動,是它的心!

  普林茲的心!

  然後,普林茲軟軟的滑落下去。 優娜沒有猶豫,撐開石內普的嘴巴,把普林茲的心塞進去。

  優娜手握著她的魔杖,抵在魔法石上,低聲吟唱,「古老而神聖的神靈,我以我的信仰,我的血,堅強的信念與生命和您交換……用鮮活生命的代價從死亡神殿中換取西弗勒斯.石內普的逃脫……」

  她與石內普的身邊升騰起濃重的黑霧……

  優娜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滾燙、灼熱、疼痛……

  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快被抽走了……

  優娜感受得到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地從身體中流失……她仍坐在那裡,用驚人的意志忍住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她吟咒的聲音穩定、連續、且清晰。「我為打開生命之門…」 終於,整個符咒念完,黑霧漸退去,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了,全身就像被浸在冰水中,她掙扎著抬手去撫摸石內普的鼻息。

  他的呼吸不像之前的微弱,身體慢慢地開始有了溫度。

  真好!

  她,成功了! 優娜扯出一個笑,疼痛一浪又一浪向她打過來,她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像在分解。她咬著牙,拼著全身上下的力氣抽出魔杖,喊出:「阿不思.鄧不利多!」鄧不利多即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優娜死死地拽著他的褲腳,「照顧他!……你欠我的!」

  鄧不利多看著優娜執著的面容,舉起魔杖,「我會讓西弗勒斯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她已經不知道鄧不利多還可不可以信任,可他是唯一的人選。

  好累,好困,好冷,她救了西弗勒斯,她改變了屬於他的命運,她最後看了他一眼,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優娜的身體不再抖動,她的手從鄧不利多的褲腳上滑下,落到了冰冷的石磚地上。

  一直被愛著

  光……

  怎麼還能感受到光?

  陽光從窗口中射來,石內普艱難的試圖睜開眼睛,他無意識地躲避著光亮。 「西弗勒斯,你醒了?」

  石內普睜開眼睛,有一瞬的茫然,他在哪?

  鄧不利多?他救了他嗎?

  鄧不利多的手中拿著一瓶魔藥,「把藥吃了吧,你體內的蛇毒還沒完全乾淨。」

  石內普怔愣地照做了,將魔藥服下,想開口詢問,一陣鑽心的疼痛。

  鄧不利多輕聲說,「不要急著說話,你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完成愈合。」

  怎麼可能不急,他有太多疑問了。

  鄧不利多知道他的急切,便自發地解釋起來,「這裡是我的老家,已經施了赤膽忠心咒,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戰爭結束了,西弗勒斯,伏地魔死了,是的,按照原來的軌跡死在了魔咒反彈下。但是他的余部可能會找你的麻煩,所以不要出去,在這裡安心養傷。」

  「是你……救了我嗎?」

  鄧不利多看著他,沒有回答。

  「優娜……優娜,在哪?我…好像…看到她了……」石內普艱難地發聲,他想見她,非常迫切地想見她。

  鄧不利多的表情變得為難起來,他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西弗勒斯,好好休息,先把傷養好,你也不想優娜擔心吧。」

  是啊,他不能讓優娜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她一定會嚇壞的,石內普閉上眼睛。

  鄧不利多悄悄的施了一個靜心咒,石內普沈沈睡去……

  …… 石內普走在一片草地上……他在走向一個潔白的墓碑,越來越近,他想看清楚碑上的文字…… 「阿不思,優娜……真的死了嗎?」

  「……」

  「……怎麼會這樣呢?可憐的優娜……他們好不容易能恢復身份,為什麼卻變成這樣……」龐弗雷夫人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鄧不利多站起來一臉的凝重多小聲地說,「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罪過……請一定替我好好照顧他。如果他醒來,就給他用安神的藥,我會再來。」

  龐弗雷的聲音:「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鄧不利多……」石內普嘶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屋中顯得有些突然,那個夢,那些話,他全身血液好像被逆流到頭頂,「優娜……優娜怎麼了……鄧…布…利多,別騙我!」

  鄧不利多看著他的表情,將頭轉開,深吸一口氣,他原本不想那麼快告訴他的,「西弗勒斯,我很難過!」

  石內普掙扎著,抓住鄧不利多的手,「優娜……」他專注得看著鄧不利多,他怕自己還在夢里。

  鄧不利多艱難地敘述著,「是的,西弗勒斯,優娜……她死了,為了救你,她用了不知名的東方魔咒把你救了回來。」

  石內普搖頭,狠狠地搖頭,顧不上脖子上傳來的疼痛,他厲聲說著,「你騙人!她…不可能死的!」他從床上坐起來,狠狠地揪著鄧不利多的領子,看著他的眼睛,「…你在騙我,你為什麼不救她?」

  「她施展完魔咒後才呼喚我。西弗勒斯,你和我都知道那是屬於她的魔法,無人能解。」

  「……優娜……」

  「抱歉,西弗勒斯。」鄧不利多痛苦的淚水從他眼裡流出,帶著濃重的悔恨。

  石內普松開了他領子,他強忍著全身的顫抖說,「這一定是她的惡作劇…一定是的!優娜……出來。」石內普撐著牆站起來,眼睛掃視著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沒有,哪裡都沒有。

  「優娜!優娜!…」石內普不斷的念著這個名字,胸口跳動的地方,徬佛一下子被掏空了,生生的被扯斷。

  鄧不利多上前扶著他的身子,「西弗勒斯,接受現實吧……」

  「不,她不會死的!我不相信!」石內普困難的低吼著。

  他低下頭,看著他們的戒指,不死心地轉動,戒指會告訴他優娜在哪裡的……

  可是沒有反應……

  沒有任何一個地點被指出…… 整個靈魂被冰凍住,不會的,不會是真的,優娜怎麼可能死……她曾經那麼鮮活的笑容和身影。

  鄧不利多看著石內普呆滯的神情,突然,他的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他不得不揮動魔杖,用魔法讓他再次平靜下來。

  將石內普重新放回床上,鄧不利多招來龐弗雷夫人替他重新上藥包扎。

  「好好照顧他。」他不知道還要說什麼離開了房間,消失在門口。魔法世界現在有太多事情要處理,魔法部需要重建,食死徒的審判需要立刻進行,還有逃離的攝魂怪需要重新納入管理。而這些幾乎都要鄧不利多的參與。他在最後時刻出現,帶領馬人和精靈族闖入,傳奇般的死而復生。

  不管有多忙,鄧不利多每天還是一定會去那座小屋看一眼石內普。

  就如優娜所說的,這是他欠他們的。石內普的身體在優娜留下的藥劑的治療中一天天的復原,只是他的眼神一直是空洞而迷茫的。

  龐弗雷夫人說每次當他醒過來,他就像瘋了一樣往外衝,她只能不斷地替他餵鎮定劑。

  「幸好您收了他的魔杖,否則,恐怕誰也攔不了他。」

  「這些天,真是太麻煩您了……龐弗雷夫人,」鄧不利多知道他到現在都不肯相信優娜死了。

  龐弗雷離開了小屋,剩下鄧不利多和床上的石內普。

  石內普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鄧不利多拉開一張凳子,坐下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根魔杖放到石內普手上。

  「你的魔杖,現在交給你。你想要去哪裡都可以。」鄧不利多停頓了一下,「優娜的葬禮明天舉行,棺木是西里斯挑的,墓誌銘由你決定寫些什麼?」

  「葬禮?」石內普聽了整個人彈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也不在意,他仍是平靜地說著,「葬禮的地點是在霍格沃茲。明早9點開始。」

  石內普跨下床,穿上衣服,「惡作劇到此結束……優娜不可能會死,不需要葬禮!」他衝出去。

  …… 西里斯一臉疲憊的出現在鄧不利多面前,皺著眉問道:「他人呢?」

  「他不肯接受現實。」

  「誰又會接受這個事實……」西里斯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也多想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

  鄧不利多看著失神的西里斯,嘴裡的苦澀感更加重,「西里斯,我……」

  「想說抱歉嗎?我有什麼資格接受你的道歉……我還傻傻的來做你們的見證人。」西里斯苦笑,然後轉身。

  優娜就這樣走了,留下了太多人的懷念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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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世

  霍格沃茲的城堡已經修復了,被巨人攻破的大洞也被填補上。

  明明才相隔一周,卻恍如隔世。

  很多學生還留在學校里,鄧不利多已經澄清了他和優娜的身份,所以不少格蘭芬多的學生是帶著敬意看他的,他們的眼神里帶著惋惜。

  石內普緊抿著唇站在天文塔……

  這裡,是她常來的地方,她常在這裡吹奏好聽的東方樂器,他的手撫摸著冰冷的石塊,當初她就是坐在這個上面的吧,風吹起他的長袍,他閉上眼睛在空氣中汲取她的味道。

  他走在長廊里,這裡,留有她的腳印,她總是喜歡輓著他的手,從不理會他有多尷尬多麼不情願…… 麥格在後面叫住他,追了上來,「西弗勒斯,你的傷好了嗎?」

  石內普看著前面,腳步並沒有放慢,他往地下室走去。

  麥格看著他失神的樣子,慢下腳步,費力維和斯拉格霍恩在後面拉住她,「別去了,他需要靜一靜。」

  「我之前還罵他是懦夫,我沒有想到他背負著這麼多的東西在生活著。」麥格教授開始哽咽,眼神低垂,「還有優娜,她那麼善良,那麼美好……」

  「世事難料,米勒娃……」費力維安慰道。

  石內普聽到了後面教授之間的談話,他很平靜,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就是這麼一步步地往前走著。魔藥辦公室,石內普停在門前,拿出魔杖在門上敲了敲,門打開了。

  石內普站在門前,希冀那個人會出現,像以往一樣溫柔的摟住他,鑽進他的懷抱,靠在他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跳聲。

  可是什麼都沒有,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再沒有任何聲音。

  空蕩蕩的房間。

  石內普看著房間的每個角落,哪裡都有她的影子,就像她的輕笑聲還在耳邊,她的軟聲細語,她的善解人意,她的中國菜,她的蕭聲……他抬頭看向牆上的那張照片,整個心像被突然扯到一樣。

  不見了。

  優娜不見了。

  整張像片沒有了優娜的影子,只剩下他和西里斯兩個人。

  怎麼會這樣?石內普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顫抖著,拉開辦公桌的左抽屜。

  這個抽屜里放的都是這些年來優娜送給他的禮物,沒有了,全部都沒有了。

  整個抽屜只剩下一堆湮粉,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相冊,還有一本,石內普想到了,有一張當時優娜自己為自己拍過照片的,他快步走向房間,拉開抽屜,近乎痴迷地看著照片里優娜略帶著稚氣的微笑。但不過幾秒,一團火憑空出現,從他握著照片的地方開始燃燒。石內普的心被針扎一樣痛起來,他抽出魔杖,喊著,「咒立停!咒立停!」可是那團火並沒有熄滅的跡象,石內普伸手去蓋火,想把它撲滅。可是他的手穿過了火苗中央,無論試多少次,他根本無法碰到那團火,那團火徬佛不是實物。可是它卻確確實實地在燒著他僅剩的一張照片。

  石內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照片變成粉末,「不!」他不死心地撈著,將那堆粉末捧在手裡,抽出魔杖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恢復如初」。可是那張照片已經無法恢復了。

  石內普慘白著臉,跌跌撞撞地走出辦公室,優娜不會這麼殘忍地對他,她從來只會替他分憂,她總是淡淡的笑,她總是希望給他溫暖與快樂,她不會這麼狠心的。衝到格蘭芬多的宿舍前面,胖夫人看到石內普,拿著個手帕抹了抹眼淚,「石內普教授,我都聽說了……」

  「開門!」石內普的聲音冰冷且生硬。

  胖夫人被嚇了一跳,躊躇著要不要替他開門。她看著石內普抽出魔杖,嚇壞了,扭動她的身軀,讓開了通道。

  那場混戰之後,學生們有些回了家,但是還是有大部分都留在了學校里。

  現在食死徒四處逃逸,畢竟鄧不利多回歸,霍格沃茲還是最安全的地方。

  石內普抓著一個人的肩膀就問,「科林的宿舍在哪裡?」

  那個學生被石內普的模樣嚇到了,他結巴了半天,最後只能用手指指了指方位。

  石內普闖進去,科林在那場混戰中受了點輕傷,石內普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床上和同學聊天。

  石內普抓著他的衣服,揪著他劈頭就問,「照片,你幫優娜拍的那些照片在哪裡?

  「什麼?」科林愣了愣,隨後明白石內普說的是什麼,他的手抬起來指向放在一角的箱子,「我拍的照片都在那裡面……」

  石內普馬上放開科林,跑過去翻著那個箱子。

  他找到科林在聖誕晚會替他們拍的照片,兩個人翩翩起舞的樣子就映在他眼簾,她是那麼的美麗。

  但只是一剎,優娜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完全消失在照片中,照片里只剩他一個人摟著空氣旋轉。

  他笑了,笑得所有人側目,那個笑空洞且無助。

  這就是他不說愛她的懲罰!

  她拋棄了他,她不再回來了!

  優娜的葬禮

  鄧不利多站在魔藥辦公室門前,有些為難。

  聽麥格說,石內普從格蘭芬多的宿舍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而現在優娜的葬禮快要開始了。石內普不會願意錯過的。

  鄧不利多抬手敲門,「西弗勒斯,開門。」

  ……

  「西弗勒斯,優娜的葬禮快要開始了,你不去嗎?」

  ……

  房間里沒有動靜,鄧不利多猶豫了一會兒後,用魔杖點著門鎖,然後門被推開。

  屋子里一片昏暗,石內普坐在椅子上,一雙黑眸亮得恐怖。

  「西弗勒斯,優娜……她的葬禮很快就要開始了,你不去見她最後一面嗎?」

  布利多知道這句話有多殘忍,但他不能放任石內普繼續這樣下去。將魔杖交給他,就是想讓他發現這件事已成事實。

  鄧石內普站起來,他的聲音沙啞,「我要去。我要證明那個人根本不是優娜。你們一定在欺騙我!」

  鄧不利多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跟著石內普一起走出了地下室。葬禮舉行的地方是靠近城堡的左邊,靠近魔藥辦公室不遠。來的人不算少,霍格沃茲的全體老師,留校的學生,哈利、金妮、羅恩、赫敏,盧平、喬治,從美洲趕回來的斯凱利和阿曼達,鳳凰社的人也來了。

  西里斯穿得很整齊,顯然胡渣被剃掉,修剪得很整齊的一撇鬍子,頭髮散在背後,優娜曾經說過,這樣很好,像中世紀童話中的王子。他的灰色的眼眸中滿是疲憊,布滿著血絲,坐在最前面,手裡拿著一朵花,桔梗花。

  盧平有些落魄地坐在那裡,懷裡還抱了一個剛出身不久的孩子,非常的小。

  阿曼達靠在斯凱利的懷中泣不成聲,她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她的手裡也有一個孩子正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淚流滿面。

  石內普抿著唇,沈默地看著這一切,他不信,還是不信。

  斯凱利離開坐位,從後面將優娜的屍體抱上前,然後輕柔地放進水晶棺中。

  她真美,穿著那晚舞會的黑色長裙,襯得肌膚像透明一樣,及腰的黑色長髮就這麼散落在身體邊上,這個裝束還曾經是阿曼達幫她設計的,現在她冰冷的躺在地裡,就像睡著了一樣……

  斯凱利怔怔得看著眼前的女孩,幫她理好頭髮,這個女孩曾經是那麼的小,她那麼好學,那麼聰明,還那麼機智果斷的救他出虎口。而現在,他的這個妹妹,就這麼安靜的躺在那裡…… 鄧不利多站在前台,對所有人說,「優娜.石內普,一個勇敢、聰慧的女子。她是霍格沃茲的驕傲,是斯萊特林的驕傲。並且,始終保持著善良與真誠的品質。她的離去,對於我們所有人都是一種損失。她希望認識她和她認識的人都能在之後的生活里幸福,她不希望我們哭著送她走,所以請微笑,相信她會在另一個世界里永享幸福與寧靜……」

  所有人上前一一與棺中的優娜告別…… 西里斯將手上的桔梗放到優娜的手裡,「這份愛交給你,無望或是永久都在你的手心裡。」他俯下身親吻了一下優娜的額頭,然後不忍再看,快步離開了。

  阿曼達在斯凱利的攙扶中走上前,她的腳步有些不穩,看著棺內這個昔日的好友,「優娜…在霍格沃茲能認識你,是我最幸福的事……」阿曼達再度硬咽,整個過程她都在哭泣。

  赫敏上前,看著她,臉上還掛著淚水……

  然後,是盧平…… 石內普是最後上前的,他瞪著鄧不利多,「優娜可以做出替你假死的傀儡,自然也可以為自己做。」

  他伸手去尋找這個人的左手,她左手戴著婚戒,右手的手指上空無一物,在那一刻露出笑臉,「她不是優娜,優娜戴著奧斯汀家的傳家戒,那只戒指沒有血緣就無法戴上!」

  斯凱利手裡拿著那枚戒指,神色悲傷地交到石內普手裡,「這枚戒指是剛剛從她手裡取下來的。」

  石內普慌亂的將那枚戒指套上躺著的人手裡。

  沒有絲毫排斥!戒指就這麼輕鬆地套了進去。

  石內普愣在那裡。

  再也騙不了自己這只是一場惡作劇了。她現在就躺在那裡,這麼沈靜,卻不會再對他笑,對他說話了。

  眼前熟悉的黑色禮服,那次舞台上,她一步步向他走來,美得震驚了全場,她不知道他也被震動著。

  那個小小的,有著天真笑顏的女孩長大了,那麼美,那麼柔和,又那麼的奪目,她是那麼喜歡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幸福,那麼喜歡膩在他懷裡……

  他再也聽不到她叫他教授,再也聽不到她叫他教父,再也聽不到她叫她西弗勒斯…… 鄧不利多上前拍拍石內普,「西弗勒斯,別這樣。讓優娜安息吧。」

  「墓碑上就寫,I love you。」他的聲音嘶啞地不像自己,他握著她的手,那裡冰涼的沒有任何溫度。

  石內普動作飛快地抽出魔杖,對準自己的喉嚨。

  盧平及時的繳械咒,懷裡的孩子開始放聲哭泣,石內普手中的魔杖已經被擊飛,而鄧不利多伸手從後面箝制他的行動,鐵甲咒在他周邊流轉。

  石內普絕望地看著鄧不利多,吼道,「為什麼攔著我!」

  「我答應過優娜保護你。我欠了她那麼多,我只能用此彌補她。西弗勒斯,你的命是優娜的生命換回來的,你要讓她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嗎?」

  石內普垂下眸,原來他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鄧不利多嘆了口氣,「優娜說,她有東西留在她給的禮物里…」

  禮物……禮物?

  石內普想起了那把鑰匙,對,古靈閣!她曾經在古靈閣門前給他鑰匙,調皮地和他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找不到我的時候,可以到金庫里找找,或許你會發現,我坐在那兒數錢。」

  想到這裡,石內普眼神中重新有了一絲光彩。

  有些事早已決定

  石內普握著當年生日優娜送他的鑰匙,來到古靈閣。

  古靈閣又恢復了正常,精靈們來往不絕。

  石內普將鑰匙遞出去,說道,「5207號金庫。」

  那個年老的妖精,看著那根鑰匙半晌,然後抬頭看向他,「石內普先生?」石內普點點頭。

  那妖精喚來另一個同伴,把鑰匙交給他,說道,「帶這位先生去5207。」

  石內普跟著那妖精滑過防賊瀑布,來到金庫門口,鑰匙塞進去,然後打開了。金子和各式各樣的魔石,稀有魔藥材料符咒堆積在裡面,石內普沒有時間欣賞這些財富,他要找的是優娜所說的關於秘密的線索。一個簡單的木制盒子放在一張水晶桌上,石內普直覺的他走過去把它拿了起來。本來上鎖的盒子在石內普碰到的剎那自動彈開,一張白色的紙摺疊著放在裡邊。石內普伸手去取,就在碰到信紙後,紙變成了淺藍色,然後從他手中飛離。

  優娜熟悉的嗓音在金庫中響起,帶著些許遺憾和落寞。

  「唉!看來失敗了呢……石內普教授,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去了一個遙遠的國度。

  這樣也好,本來我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說不定會在別的世界里得以重生!

  能遇見你,能和你共同生活是一個奇跡!

  請不要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西弗勒斯,你知道人們為什麼認為過去比現在好?

  呵…其實很簡單,因為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人總要學會自己去面對過去,面對孤獨,面對痛苦與失意。

  我不是莉莉.伊萬斯,她不愛你,但可以自私地在你心裡划下痕跡,然後又置之不理。

  我做不到,對你的那份感情,害怕過,矛盾過,逃避過,直到有一天突然發現再也無法割捨,這一路,都走得很幸福!

  西弗勒斯,最後答應我一件事情吧。

  你的身體里混合著我的血,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心疼我,就好好愛自己,照顧自己,記得,一定要幸福!」

  這句話結束後,整封信就自己燃燒起來了。石內普看著那些灰燼從上面灑落,心被揪緊,原來她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他曾告訴自己,他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兩次,現在才發覺原來是不一樣的,這樣的痛,痛到骨髓,連呼吸都是痛的。石內普失魂落魄地走出金庫,那個妖精看著他的表情不敢出聲。

  優娜的聲音一直在腦海裡回響,「……人總要學會自己去面對過去,面對孤獨,面對痛苦與失意……」

  她竟然那麼狠,他笑,笑她為什麼將他留下來。原以為不說愛就不會傷害。

  「If he does not desire to survive, to face death without fear? I became his burden, he went to hell before, clinging to his feet, will not let him leave!」

  如果他因為沒有留戀,而對死亡毫不畏懼。我就要成為他的包袱,在他下地獄前,抱住他的腳,不許他就這樣離開!

  她是那麼的倔強,她的隱忍與痛苦都是他給予的。

  他的血管里現在留有她的血,那些來自她的溫度與生命……

  優娜,你真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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