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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自從我加載了金句系統》作者:白菜【完結】

第196章

  帶著無限的疑惑,那杯茶被細川忠興端起來,且舉動比寧寧優雅了無數倍。

  等那杯茶入口,細川忠興更是驚訝,這樣一杯茶,他實在沒喝出什麼出彩之處,倒是缺點能說上好幾個來,這就是老師提過的茶?

  寧寧看細川忠興的神色就知道他可能很驚訝這杯茶入口的感覺,「哈哈,其實我並不是很擅長泡茶。不過這杯茶,」她笑著指了指那杯她自己都知道並不是什麼泡得很好的茶道,「其實喝的不是茶。」所以其實到底泡得好不好,重要,也不那麼重要。

  細川忠興沒見過這麼干脆承認自己不擅長泡茶的人,也有些不明白寧寧話題的轉變,「您是說?」

  「這杯茶,」寧寧笑了,笑得也帶上兩分懷念之色,「喝的是懷念。」細川忠興對自家老師的懷念,她對於千宗易這位亦師亦友的茶道大師的懷念。

  大概,直到這個時候,她也才能更明白宗易先生說的,一杯好茶用什麼樣的心思去泡更重要了。

  細川忠興也是極其風雅之人,家學淵源的同時又師從名師,在寧寧話出口之後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難怪,老師一直對您泡的茶念念不忘。」

  看上去有些嚴肅的人說著微微展顏,「若能以如此心情來泡這樣一杯茶,又被喝茶的人品出了同樣的心情,那才是風雅之事吧。」

  風雅之人,總會為已經得到的結論找出無數個理由來,寧寧的態度太過於理直氣壯,以至於到了連細川忠興都會為她的不風雅找足了借口的程度。

  當然其實對於這位風雅之士來說,這杯茶,也確實喝的不僅僅只是一杯茶罷了。

  「泡茶的人的用心,」寧寧笑著頷首,「同樣也要品茶的人有心,才能夠品到。」用心和有心之間,就是這樣一杯茶了。

  細川忠興收斂起笑容,朝寧寧點了點頭,「這杯茶,我會記得的。」如果不論其他,這樣神奇的姬君,為他泡上這樣一杯茶,也足夠讓他銘記了。

  寧寧難得的堅持到裝逼成功,現在見人如此給力,當然是笑著行禮致謝。

  一杯茶很快品過,也到了該告辭的時候了。

  「我送您出去吧。」雖然是寧寧泡茶,但其實細川忠興也應該算是茶會的主人,自然是要送客的。

  「不用了,」寧寧卻是搖了搖頭,「茶喝過就可以了。」雖然她更想說點直白一點,但都到了最後了,只是……

  細川忠興現在看寧寧可滿意了,看到滿意的人自然是什麼話都滿意,說不定還能自己加戲品出其他意思,他也沒有堅持,「既如此,那我就不遠送了。」

  「不用送的。」寧寧說是這麼說著,轉頭就去招呼自家刀劍,「咪醬快來扶我一把。」所以說了,只是嘛……

  細川忠興有些不解了,「您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寧寧笑得那叫一個自然而然的厚顏無恥,「不好意思啊跪久了腳麻了。」雖然她已經比之前進步了很多,但端正的跪坐這麼久,腿肯定會麻的好嗎!

  「??」細川忠興立刻露出可稱為夢游的表情,是我現在產生了幻覺,還是剛才產生了幻覺。

  從細川家的本陣出來,寧寧腳步頓了頓,隨即回頭望了一眼,細川家的九耀旗仍舊迎風招展,這樣的旗幟要和伊達家的竹雀一起延綿數百年的時間。

  「突然,好像更明白時之政府在所有刀劍極化前都要安排這樣一次特別任務的意義了。」嘴角翹了翹,寧寧喃喃出一句來。

  察覺到自家主人的腳步突然頓了住,燭台切光忠也是停步回頭,「主人?」

  「啊,來了。」寧寧重新邁步,跟上其他刀劍的步伐。

  寧寧之前在做幕末特別任務的時候就覺得,特別任務對於不管是審神者還是刀劍男士們來說都是必要的,通過這樣的任務得到的鍛煉完全不比平時的出陣。

  而到了這一次特別任務,她才了解到特別任務存在的另一層意義。

  對於刀劍們來說,這些重要的前主甚至是造就了他們的奇聞逸話,若更能了解這些前主,哪怕只是旁觀的角度,也能更了解這些刀劍男士們得以存在和顯行的基礎。

  果然,不管是之前受過怎樣的培訓,有些事不實際去做的話,怎麼也不會有深刻的體驗的。

  從慶長五年回到現代的本丸,跨越數百年的時間對於寧寧和刀劍們也說,也不過是時間轉換器金光閃過的片刻之間。

  隨著金光的消逝,會在時間轉換器旁邊等候主人歸來的小短刀的歡呼聲首先就響了起來。

  主人不在時本丸的沉寂,也在瞬間被打破,氣氛一下就熱烈了起來。

  往往這種時候,本丸近侍長谷部的超高機動就會提現得淋漓盡致,幾乎是時間轉換器那邊喧嘩出來的下一刻就會從本丸的某處趕過來。

  「主,」順著小短刀們讓出的道路,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神色難免激動,「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寧寧朝自家近侍點頭致意,「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略微頓了頓又繼續道,「麻煩你先去手入室准備,有些輕傷需要處理。」

  最後一戰刀劍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傷,傷的最重的太鼓鐘貞宗她之前就直接修復過了,其他刀劍就算是輕傷也需要去手入室看看。

  「我知道了,立刻就去准備。」壓切長谷部對於自家主人的命令向來是不打折扣的,答應著轉身就去。

  寧寧這才看向一起出陣的刀劍們,「大家都辛苦了,」特別任務是連續作戰,哪怕她不用親身上陣搏殺也會覺得累,更何況是一直出陣的刀劍男士們,「包扎過傷口之後就各自去休息吧。」

  「知道了主人。」燭台切光忠朝寧寧笑了笑,仍舊是十分帥氣的笑容,「你也辛苦了。」

  寧寧朝出陣的刀劍們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來迎接她的小短刀的頭,「你們辛苦了,」一直在這附近等著她,「都去休息吧。」

  「知道了主人。」「您也請快去休息哦。」「主人辛苦啦。」

  一連串暖心的話語之後,寧寧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點,果然短刀們都是小天使啊,就算是不喜歡孩子的人看到他們也會覺得很好吧。

  和短刀們告別之後,寧寧正准備轉身回自己房間,卻看到其他刀劍都去手入室了,紫色頭發的打刀卻是躊躇了下,看到她看過去就是欲言又止。

  「歌仙?」寧寧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去手入室?」雖然傷不重,但對於平時穿著打扮都是力求風雅的文系名刀來說,不立刻去換衣服整理太不可思議了。

  「主人,我……」歌仙兼定向著寧寧邁了一步,卻仍舊沒有把話說出來,之前他說過很多次自家主人一點都不風雅,但到現在才發現或許她不懂那些風雅的和歌,卻並不是不懂風雅的人。

  「嗯?」寧寧作為一個幾乎從來不鑽牛角尖,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不想的人,實在很難明白文系的某些心思細膩和堅持。

  說起來雖然她經常都被歌仙兼定噴不風雅,但在她看來不風雅就不風雅唄,又不當吃又不當穿,她又不是文人,也不覺得不風雅有什麼。

  真的,如果吃麻辣火鍋都是不風雅的話,那她想都不用想,肯定選擇火鍋啊哈哈哈哈。

  歌仙兼定低頭看著自家主人,微微蹙眉。以文系之名,此時若是作上一首詩歌才是最恰如其分的,但是他怕他家主人根本不看懂。

  寧寧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刀劍大約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模樣,眨了眨眼睛,「那個,不然等你想好要和我說什麼再來和我說?」

  她覺得看著歌仙的樣子真的是屬於她比較著急的類型,文人還真不是她擅長應付的類型,雖然她家歌仙自稱著文系,在戰場上砍起人來特別可怕的那種。

  「我先去洗澡?」寧寧指了指她房間的方向,這個特別任務在荒郊野外的時間不要太多,她覺得自己都快臭了。

  自家主人都說到這種地步,歌仙兼定自然不會再阻攔,更何況他確實也還沒想好如何能夠風雅的處理這件事。

  紫色頭發的打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他話未說完,卻被突然看到金字閃現的寧寧一口打斷,「你要來陪我洗嗎?」

  某振文系名刀的臉色在經歷了變來變去之後,停留在了怎麼不太好看的顏色上,「真是太不風雅了!!」

  說完也不等自家主人反應,轉身就走,他還在想著如何能夠風雅的讓他家主人明白他的想法,而他家主人想的卻是陪她洗澡?

  本來寧寧也就是完成系統的安排,她什麼話沒說過,陪個洗澡這種小事啦,結果又再次被噴了一臉不風雅。

  之前嘛她噴了也就被噴了,現在做過特別任務之後她和自家刀劍也熟了起來。

  特別是在小夜和她提及過他家歌仙就是認生之後,她怎麼也沒辦法再僅僅將對方當成風雅的文士。

  而這家伙從來就是越熟越會激發她某種可稱謂惡趣味做法的類型,現在看歌仙兼定臉色那麼不好的轉身就走,反而很想欺負一把。

  於是黑發的審神者雙手往胸前一放,嘴角往上一翹就掛上點戲謔的笑容,用一種對方肯定聽得道的聲音大聲道,「鴛鴦戲水,哪裡不風雅了?」

  啊,歌仙同學走得更快了呢,千萬不要摔倒了啊。

  嗯,莫名有種她自己快被金句系統鍛煉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了。看看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吧,簡直嚇(笑)死人好吧。

  有點想給自己的機智點上一百個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比金句系統還騷的寧寧同學∼


第197章

  調戲過自家刀劍之後,心情很好的審神者哼著歌回到了天守閣上自己的房間。

  每次回到本丸享受現代的便利時,寧寧都有種特別幸福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從頭到腳洗得香噴噴的不說,擦臉擦身體乳抹護發油,一整套做下來終於有種回歸正常生活的感覺了。

  雖然她平時其實也經常因為懶惰不是忘擦身體乳,就是忘記抹護法油,倒是因為臉更容易干還要露出來更記得擦些。

  把頭發吹干從浴室出來,寧寧看了看時間不早不晚的,離吃晚飯的時間也沒多大一會兒了。

  現在去睡的話睡到半夜肯定得被餓醒,再加上洗了澡好像也沒那麼累了,不如干脆吃過晚飯之後再休息。

  打定主意後寧寧也懶得再打扮什麼,反正也是在自家本丸裡,就直接把最厚最長的羽絨服一裹,頭發隨意披散著就從樓上下來了。

  嗯,現在的話應該不會遇到燭台切吧,不然又要被他念叨了。

  從來都是『屢教不改』的審神者相當無關的感嘆了一句,完全沒有多半分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本丸現在已經是她的家了,在自己家裡還要打扮那麼精致干嘛,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再說了,她再打扮能比付喪神們還好看?別開玩笑了,還不如放飛自我算了。

  看,她多會為自己找理由,簡直連自己都要感動哭了。

  於是走在回廊上的時候,寧寧臉上就一直掛著這種蜜汁微笑,然後就被刃叫住了。

  「主君回來了啊,」這樣的天氣也一身內番服坐在回廊上的新月之刃,轉過頭來笑的時候完全不負天下最美的稱號,「出陣辛苦了。」

  寧寧在三日月宗近身邊停了下來,「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在?」竟然沒有鶯丸,也沒有小狐丸,更沒有其他刀劍。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很是隨意的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天氣太冷了的關系。」

  寧寧點點頭,「要過年了啊。」馬上就要到日本慶祝新年的日子了,不過對於國人來說,過年還要稍微晚上一點。只是身在異國他鄉,年味怎麼也是沒有的。

  等到時候去中華街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新年的時候,要去參拜嗎?」三日月宗近笑著問道。

  寧寧想了想,干脆在三日月宗近身邊坐了下來,「比起新年的參拜,我更想要休假啊。」說到過年,第一個想法就是放假。

  她說著就看了眼身邊最美的藍發太刀,「說起來,我連五元都給你了啊。」為什麼還是沒有假期。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習慣性的尬笑,「主君實在覺得累的話,也可以休息的,不用太過於辛苦。」

  「不是那種休息啦,」寧寧手撐著頭,「就是想要幾天完全放假那種,辛辛苦苦一整年,我也想出門旅游度假下啊。」雖然從接任審神者以來,她就跟著刀劍們出陣到過不少地方。

  但是!但是出差和這種自己出去旅游度假哪裡能一樣。日本國內她都還有好多地方沒去過呢,這樣的天氣,她想去北海道賞雪泡溫泉吃螃蟹啊。

  「嗯嗯,原來這就是主君之前提過的休假啊。」三日月宗近似乎終於把之前寧寧的祈願聯系了起來,「很好很好,轉換心情也很重要。」

  「三日月也覺得不錯吧,」寧寧嗖的轉過頭來看刃,眼睛閃閃發亮,「看雪泡溫泉吃螃蟹……」

  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休假而言的刃來說,很好的不是自家主人提到的事,而是眼前之人談及這個話題似分外明亮的眼睛,「這樣看來的話,確實很不錯呢。」

  「嘿嘿,」寧寧聽到三日月宗近贊成她就笑了,然後帶著半分打趣開口,「看來就算是爺爺也會喜歡休假呢。」

  三日月宗近微微偏了偏頭,隨即大笑,「哈哈哈哈,是啊,就算是爺爺也會喜歡的。」

  寧寧並沒有聽出三日月宗近話裡的深意,三分認真七分玩笑,「那爺爺快點達成我的願望,這樣我休假的話也可以帶你一起去。」

  「可以可以,」三日月宗近順著自家主人的話說,「只要能達成主君的願望。」

  寧寧失笑,她隨意揮了揮手,「說得好像真的能有一樣。」她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有年休假這一點啊。

  三日月宗近轉頭看著自家主人,隱含新月之色的目光溫柔,就如同月出東山之上般,「主君不用想得太復雜,誠心期望的話,說不定就能實現。」

  寧寧正准備再說點什麼,突然福至心靈,「你這麼說的話……」她想了想,然後召喚了本丸的狐之助。

  雖然她覺得多半沒什麼可能性啦,但萬一有什麼時之政府的隱藏規定而她不知道的呢。

  既然三日月都這麼說了,不試試的話好像覺得太可惜了。反正只是問問而已,又不費什麼事。

  狐之助很快就從不知道哪裡跑了出來,這麼冷的天氣,它直接就跳上了寧寧的膝蓋縮成一團,「主人大人,您回來了啊。」

  「是啊,」寧寧伸手揉了把狐之助,這樣的天氣毛茸茸真是惹人愛,「你有沒有乖乖的啊?」

  「當然有啊。」狐之助這麼答著的時候,眼睛滴溜溜直轉,語氣倒還理直氣壯的。

  寧寧看得好氣又好笑,也懶得管它,「對了,我是想問一件事。」

  「主人大人想問什麼?」狐之助尾巴拍了拍寧寧的手,很親昵的那種。

  「就是關於休假,」寧寧帶著點希望問道,「審神者難道真的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的嗎?」她想要年休假啊。

  「不是啊。」狐之助竟然想都不想的回了寧寧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審神者當然也是可以休假的。」

  「什麼?」寧寧聞言反而驚訝了,「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連之前的培訓也沒提過。

  「因為時間溯行軍發動攻擊並不挑時間啊,按道理來說什麼時候都有可能,也沒聽說歷史修正主義者和時之政府同時放假的嘛,」狐之助還是那副油油滑滑的樣子,「所以審神者並沒有固定的休假時間。當然時之政府也不是什麼黑心工廠,也會考慮到審神者會需要休息,或者其他需要解決的事情,也是會同意審神者的請假的。只是這個時候就需要其他審神者代為看顧休假的審神者負責的這條時間線,這個帶班的審神者可不一定那麼好找,畢竟需要至少差不多的資歷,或者更高級別的資歷才行。所以時之政府也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過,真有急事的時候一般審神者也會自行申請詢問的。」

  寧寧簡直是驚喜了,「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代為看顧時間線的審神者,我也可以申請休假了?」

  如果說其他可能還沒有那麼好達成,但是這個好找啊,她有個和她同期入職的好友在啊,她們兩人相互看顧一下,不是兩人都有假期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狐之助小爪子揮了下,「不過還需要提出申請,如果能得到批復的話,就可以有休假了。」

  「太好了!」寧寧高興得雙手捧起了狐之助,「我可以休假了!」至於申請批復什麼的,她覺得只要她走正規渠道,一般而言時之政府還是會同意的。

  畢竟也算是給時政賣了這麼久的命了,她對這個政府整體來說還是很滿意的,當然罵偶爾還是會罵兩句時政搞騷操作啦,但哪個社會人不會在心底罵公司的?不罵才奇怪了吧。

  和狐之助玩鬧了一會兒之後,寧寧才把小狐狸放了下來,然後轉過頭,「三日月,謝謝你。」

  如果不是之前三日月的提醒,她估計還沒那麼快想到去問狐之助。

  剛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家主人和狐之助互動的刃聞言就是笑出聲來,「哈哈哈哈,這算是主君的願望達成了嗎?」

  寧寧使勁點頭,「是的是的,多虧有你啊,我就要能去賞雪泡溫泉吃螃蟹了。」她剛說完,就想起自己答應的事。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可是說的是達成她的願望的話,她就帶對方一起去。

  翻臉不認人什麼的寧寧覺得自己再厚顏無恥也做不出來,更何況三日月真的很溫柔,「那……爺爺也一起去嗎?」

  「嗯,那就一起去吧,」三日月宗近答應得非常干脆的,「我也想體驗下主君說的那種休假的心情呢。」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那行,不過去現世的話……」她撓了撓頭,突然覺得有些頭禿,三日月沒有身份證啊,飛機是不用想了,新干線倒是沒問題,但是住宿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怎麼了,主君?」從來沒體驗過現世生活的刃有些不明白自家主人突然而來的沉默。

  寧寧回過神來,「啊,沒事。」她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總會想到辦法的,實在不行她去問問自家好友,大小姐大概是會有辦法的。

  大不了,嗯,她多幫奈奈醬代幾天班,就當是報答了。反正肝到頭禿這種事嘛,肝著肝著也就習慣了。

  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寧寧轉頭看了看三日月宗近,要說吧,被稱為最美的新月之刃,最好看的就是一身華貴的狩衣,只是怎麼都不適合穿去現世。

  至於這內番服嘛……這個天氣穿這樣去現世會被人用奇怪的目光圍觀到死的吧,還是必須給他買點現世能穿的衣服才行。

  不過,「我想到一個問題,」寧寧目光從上打量到下,「三日月,你三圍是多少?」不知道尺寸,她就算想買衣服也買不了啊。

  而且,身為平安時期的刀劍,三條家的刀劍又不像古備前家或者源氏兄弟那樣是西式的出陣服,他們可能……不穿內褲……

  就……有種東西……叫做……兜襠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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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三圍……是什麼?」某位自稱爺爺的老年人立刻就露出稱得上是十分痴呆的表情。

  趴在寧寧膝蓋上的狐之助立刻就跟著笑了,「哈哈哈哈,主人大人您可真是問了個好問題啊,您看三日月殿像知道的樣子嗎?他們三條家的刀劍們可都不是穿西式衣裝的。」

  寧寧伸手彈了彈連她一起笑的狐之助,「好吧我知道了,我得去找個軟尺,」也不知道本丸有沒有這種東西,「算了還是找根繩子吧。」寧寧說著比劃了下三日月宗近胸口的位置,「這樣量一下尺寸,好給你買衣服。」

  「可以可以,」三日月宗近對於寧寧說的量尺寸完全沒有任何抵觸,「可以隨便摸哦。」

  寧寧直接白了天下最美一眼,爺爺我懷疑你在暗暗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鑒於我自己也是個嘴巴上不把門的,所以我就原諒你了。

  「狐之助,」寧寧懶起來也是真懶,更何況她是真的累,所以連自家式神也一起使喚,「去幫我找根繩子來啊。」

  「好的主上大人,」狐之助看戲看得有趣得很,這點小事當然是沒問題,「我去一下就回來。」

  花臉的小狐狸回來得很快,還給寧寧找了根足夠長的繩子,寧寧對繩子也沒什麼特別要求,謝過狐之助之後就把繩子遞給了三日月宗近,「來,拿著,量好之後在繩子上做個記號,或者直接剪斷都可以。」到時候她在直接拿去買衣服那裡就行了,估計只要賣衣服的都不缺軟尺,這樣也不需要知道具體多少了。

  三日月宗近一臉茫然的接過寧寧遞過來的繩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下,「這個要怎麼用?」

  寧寧冷著張臉指點自家刀劍,「很簡單,脫光,」她比劃了下脫衣服的姿勢,「然後這裡,」她指了指胸的位置,「量一下,然後這裡,」這次是腰,「量一下,最後是這裡,」指屁股,「量一下。就是三圍尺寸了。」哎,為什麼時之政府的官方數據裡沒有三圍啊。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是胡思亂想,對於用於戰鬥的刀劍來說,當然是給出戰鬥數據才是最正常的吧。

  時之政府再怎麼說也是個正經政府,三圍這種東西也不會像戰鬥數據那樣給你標明,畢竟對於一個審神者來說,想知道的話還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

  等等,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感覺思維一發散就不可收拾了呢。

  三日月宗近拿著寧寧給他的繩子一臉我不知道主君你到底在說什麼的脫線樣子,「哈哈,可是我不擅長這些,一直都是別人幫忙的。」

  「人都總要有第一次,」寧寧手放上三日月宗近的肩膀,還一臉嚴肅,「去嘗試一下吧,說不定就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呢。」

  狐之助趴在旁邊看自家主人『教唆』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簡直笑到臉都要埋進爪子裡了,渾身不住的顫抖,它家主人簡直不要太有意思了好嗎。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拿著繩子,怎麼也不像能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樣子,「是要這樣系起來嗎?」

  寧寧看他的動作就知道要糟,「等等不是,你不要胡亂打結啊。」總覺得,真要他去量的話,說不定會量出一堆奇怪的數據來。

  到時候她拿去給賣衣服的小姐看的時候,大概會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吧。

  「不是這樣嗎?」三日月宗近感覺似乎是在努力,只是努力的方向怎麼看都不對,「哈哈哈哈,我果然不擅長呢,還是麻煩主君吧。」

  狐之助這時終於似乎是笑夠了,「主人大人,您就幫幫三日月殿吧,他大概是真的不擅長……」話未說完,狐之助又將頭埋下去繼續笑了。

  「不,我拒絕。」寧寧對著三日月宗近那張美得驚人的臉,覺得自己真是鐵石心腸的無情,「這個忙我幫不了。」

  倒不是說矜持什麼的,對於都一起睡過的刃來說這個時候再來談這個也有些晚了,但是如果真的脫了外衣露出兜襠布……

  她一定會笑死的!絕對會當場笑死,真的,她可不想背負上這麼奇怪且不名譽的死法。

  大概三日月宗近也沒想到會被自家主人拒絕得這麼絕情,他今天沒有戴奇怪的內番服的頭巾,微微偏頭的時候略長的劉海就這麼滑落下來,就這麼看著寧寧的樣子,莫名的有些讓人心軟,「不能幫忙嗎?」

  寧寧看得也是想要扶額,她偶爾也是拿三日月宗近沒辦法,畢竟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就近在咫尺的那麼看著你,拒絕的話說過一次之後,好像也很難說出第二次了。

  「也不是……」這麼說著的時候,寧寧臉上的表情怎麼都有點掙扎,她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笑死。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見狀就是笑了,他直接拉著寧寧站起身來,「那就麻煩主君了。」

  「等等等等,」寧寧被自說自話的刀劍拖得嘴角都差點抽搐起來,「你拉著我往哪裡去啊?」這家伙還是這樣都不怎麼聽人說話的。

  「主君不是說要脫我的衣服?」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神色還有些無辜,就是說話的內容實在讓人一言難盡。

  寧寧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不要把量尺寸說得那麼奇怪好嗎,」她又不是沒見過三日月真劍脫衣的時候是什麼樣,至於那麼飢渴嗎,「去我房間吧。」

  不然寧寧覺得等三日月宗近把她拉到刀劍的部屋那邊轉一圈再轉出來,又會有各種奇怪的傳言傳出來了。

  雖然吧,她在本丸的各種傳言好像都沒斷過,屬於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的類型,但也不能完全破罐子破摔啊。

  「主人大人,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看戲看完了全場的狐之助覺得自己是只頂頂有眼色的狐之助,「加油哦,主人大人∼」

  寧寧沒忍住回頭瞪了一眼狐之助,這家伙真是夠了,總有一天她要收拾它的。

  狐之助一看自家主人的眼神不善,也不多說,轉身就一溜煙跑了。在回廊上看看笑話無所謂,但跟到房間去的話,主人大人會不高興,三日月殿也會不高興的,它這麼聰明的輔助式神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好了,脫吧。」順手把障子門關上之後,寧寧手裡拿著繩子晃啊晃的感覺自己特別像某種女王。

  「主君不是說過,可以幫忙脫嗎?」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低頭看著寧寧。

  寧寧偏了偏頭,「我什麼時候……」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卡住了,想起來了,之前金句系統是讓她問過這個問題,而三日月很干脆的回答了可以脫。

  好吧,就算她說過,「這麼簡單的衣服,我覺得你可以的,不然出門在外就一點都沒辦法了。」嗯,看她說得多誠懇,真的沒有半分威脅的意思對不?

  再說了,她都退了一步說幫忙量尺寸了,不能連衣服也幫忙脫啊,就算是爺爺也不能這樣的!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立刻就聽懂了寧寧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嗯,來吧。」寧寧興致勃勃的看著三日月宗近,好奇他外層的內番服下面是不是真的就是秋衣秋褲。

  事實證明,老年刃也確實很有老年刃的自覺,果然外層的衣服下面就是秋衣秋褲,還是很貼身的那種。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就這樣就可以了。」不過這麼貼身的衣物的話難道不是兜襠布而是什麼都沒穿?說起來平安時期,也不是沒可能……

  嗯,她還是不要繼續深究這個問題,讓它成為一個謎團吧,「站直不要動就好。對沒錯就是這樣,手舉起來一下。」

  大概是因為秋衣秋褲實在太好笑了點,在拉著繩子給三日月宗近量尺寸的時候,寧寧還是忍不住笑。

  被稱為最美的太刀有張與日月爭輝的臉,但身材夠高,又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寧寧給他量胸圍尺寸的時候雙手合抱勉強可以,但就不得不幾乎整個人都貼上去了。

  這家伙倒是臉皮厚沒什麼尷尬的,一邊量一邊還在吭哧吭哧的笑,繩子一扯就合圍在一起,然後打上一個結。

  剛做好記號,寧寧就聽到頭頂上三日月宗近叫她的聲音,她一邊繼續量腰上的尺寸一邊抬頭,「嗯?」

  眼中倒映著新月的太刀抬起手,撫開寧寧額前的碎發,「小姑娘今天很高興?」

  寧寧幾乎是環著三日月宗近腰的姿勢,「你又叫我小姑娘。」雖然聽起來是很高興啦,總有種自己也年輕不少的感覺。

  三日月宗近的手順著寧寧的側臉滑下,幾乎是半捧著臉的姿勢,在低頭看人的時候,眼底的月色也是盈盈清光,「在爺爺眼底,是小姑娘呢。」

  寧寧怔了下,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聽三日月宗近說類似這樣的話,但是上次說的時候,他還是一把刀的形態,哪裡比得上現在的溫柔動人。

  於是審神者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等我老了之後,你看起來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個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叫出來。」

  她現在的年紀,三日月要叫,也勉強能聽,等到她七老八十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時候,看三日月還叫不叫得出來。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聞言就是一陣笑,笑過之後就重新低頭,「那個時候確實不能叫小姑娘了。」

  「是吧。」寧寧挑了挑眉,隨即低頭在量好的尺寸上打了個結。

  然而頭頂上,三日月宗近的話還在繼續,「那個時候,就是老爺爺和老奶奶了。」

  咦?寧寧有些驚訝的抬頭,就正對上一雙月色撩人的眸子,其中蘊含的微光,是最美最動人的皎皎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可會了∼


第199章

  「可以啊,」對於寧寧提出的相互幫忙看顧對方負責的時間線,然後能讓對方休息這種事,黑田奈奈毫不猶豫的表示了贊同,「正好過年的時候我也需要回家幾天。」

  她家算是比較傳統的日式家庭,非常的重視新年,她正好也在頭疼這件事,現在能這樣解決也算是正中下懷。

  「那完全可以錯開,」寧寧反正也沒地方可以回去過年,而且就算她要過年也是過的春節,所以對新歷的新年並沒有特別的執念,「我年前去年前回來就行了。」

  「你是打算回國嗎?」黑田奈奈雙手撐在桌上,她知道好友不是本國人,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也可以理解。

  寧寧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不了,我不打算休那麼久,就不回國了。」就算能夠回國又怎麼樣,到底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了,她還完全達不到鐵石心腸不在乎的程度。

  看不到的時候可能還無所謂,也算是掩耳盜鈴的一種了,到真的看到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反而會讓人更加難過吧。

  寧寧的神色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異常,黑田奈奈聽她這麼說也沒多問,畢竟誰家裡都可能有點不想提的事,「那你休假打算去哪裡?不會就在本丸吧,那和不休假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不是啊,」寧寧早就想好了出去玩的路線,當然不可能就呆在本丸,「我打算去北海道看看,據說那邊挺有意思的。」

  作為家裡不缺錢的大小姐,黑田奈奈早就去過很多次那邊了,聽寧寧這麼說就是點頭,「那邊確實不錯,有興趣的話你還可以去看看浮冰。」

  「不了,那邊太冷了也太遠了,而且我對浮冰興趣不大,」寧寧這種時候就是典型的享樂主義者了,「我就去看看雪,泡泡溫泉,吃吃當地的特色料理就行了。」

  這樣才是度假休閑嘛,沒必要把行程做得這麼趕,搞得人也很累,再說她還得帶老爺子呢。

  「也行,」黑田奈奈覺得這樣悠閑一點的度假也不錯,「北海道那邊的海膽和螃蟹都很新鮮,奶制品也不錯,你可以去嘗嘗。」

  「我也是這麼想的,」寧寧之前就做過詳細的攻略了,「我這次也不打算休久了,你一個人照看兩條時間線也不知道會不會太辛苦,先少歇幾天吧。」

  「那你打算去幾天?」黑田奈奈也沒代過班,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個概念,覺得先嘗試一下也不錯,之後有經驗了再說。

  「五天吧,」寧寧在提出之前就考慮好了,「時間是不長,但度假休閑的話也不一定要多長。」

  「嗯,北海道那邊大了點,要玩過一遍這點時間肯定不夠。不過一次性玩遍也確實太累了,你就去一兩個地方的話,雖然時間稍微緊了點,也不是完全不能玩了,」黑田奈奈幫寧寧打算了下,「你就提前一天晚上的飛機飛過去,在最後一天飛回來好了,這樣時間利用得比較充分。」

  「飛機……」寧寧臉上的神色掙扎了下,「可能坐不了,還是要坐新干線。」她其實也挺想坐飛機的。

  「為什麼啊?」黑田奈奈很是不解,「飛機過去不是要快很多,你如果不一路從青森玩過去的話,沒有必要坐新干線啊,時間那麼長。」

  寧寧撓了撓自己臉,「因為我答應了三日月帶他一起去,他沒有身份證件不能坐飛機,」誰叫她自己胡亂許願來著,「主要是之前我把當五元神拜了拜,說想要假期,還說如果能達成願望的話就帶他一起去。」

  黑田奈奈愣了下,隨即笑到花枝亂顫,「你這是拜天下五劍嗎?你很想有想法啊。」她還真沒見過這種騷操作,不過如果是她家好友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現在就很麻煩了,雖然我之前就和時之政府申請了能帶刀劍來現世,但他沒有身份證件啊,」寧寧被黑田奈奈笑了也不在意,她往桌子上一趴就是嘆氣,「飛機是不用想了,新干線好在沒問題,就是住宿的話……」或許有些民宿可能可以,但她也想住能泡溫泉吃懷石的溫泉旅館啊。

  黑田奈奈指尖戳了戳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某人的額頭,「求我啊,求我就幫你搞定。」

  寧寧一下垂死病中驚坐起,雙手握住了黑田奈奈的手,深情款款的開口,「親愛的,我求你。」

  黑田奈奈被她的動作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還真是說開口就開口,一點也不遲疑的。

  寧寧眨了眨眼睛,隨即繼續用剛才的那種表情誠懇的道,「那是因為對著的是你啊。」

  黑田奈奈簡直是好氣又好笑,「好在我喜歡的是男人,不然非被你給撩彎了不可。」

  寧寧狀似認真的考慮了下,「我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的,來吧寶貝,沒問題的。」

  黑田奈奈也沒忍住伸手拍了寧寧兩下,笑得都停不下來,「你這張嘴就是一開口就喜歡胡說八道,快閉嘴吧。」

  寧寧自己也繃不住笑了,「哎呀,玩笑玩笑嘛。」

  有了黑田奈奈的幫忙,寧寧也就不擔心訂不到溫泉旅館的問題了,而且以大小姐的層次,訂到的和式旅館肯定是最好最有特色的,她只管去住就行了。

  只能說好在審神者真的是高薪,而她經過前面幾個月的貧窮之後也終於緩和了過來,不然還真不敢這麼大方,頂級溫泉旅館的價格可不便宜。

  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也需要在現世做,正好黑田奈奈也挺有興趣,可以一起逛。

  「北海道室外還是很冷的,你要帶件厚的羽絨服,」黑田奈奈說道羽絨服就露出和說到雪地靴一樣的表情,「不過就在北海道穿穿就可以了,千萬別穿到我面前來。」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沒那麼嚴重吧,就只是羽絨服而已,街上也不是沒有人穿啊。」她其實平時在本丸也穿的。

  黑田奈奈露出相當嫌棄的臉色,「那是對時尚已經完全絕望的人的穿著,反正你不准這樣。」

  對於偶爾刁蠻起來的大小姐,寧寧當然是遷就她啊,「好吧知道了,不過買羽絨服也買三日月的吧,爺爺什麼的應該很怕冷的。」

  「就這件吧,」大小姐的纖纖玉指指著其中一件很貴的羽絨服,「這個男女款都有,你們穿一樣的就挺好,反正也就只有幾天時間。」

  寧寧對黑田奈奈的審美很是信賴,讓服務的小姐拿來試穿了下看沒問題,就買了兩件款式相同的,反正三日月那家伙那張臉穿什麼應該都能撐得起,就不用試了。

  在羽絨服放到櫃台這邊說好等下回來取之後,寧寧和黑田奈奈接下來的購物都是買給三日月的。

  「奈奈醬,這個襯衣怎麼樣,穿在羽絨服裡面應該沒問題?」寧寧看中一件沒什麼花紋的白襯衣。

  黑田奈奈看了看點頭,「不錯,襯衣在溫泉旅館裡就足夠了,外出再套上羽絨服就行了。」

  「嗯嗯。」寧寧買好了襯衣又拉著黑田奈奈去買了褲子和鞋子,搞到最後大小姐也沒忍住買了給自家刀劍,反正好友這邊尺寸都是齊的,她就直接借來用用就行了。

  天下最美什麼的,誰不想看看他穿這種現世衣服的樣子呢?

  最後寧寧和黑田奈奈兩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提著,好在大小姐一個電話就叫來了自家司機,送到他們定位好的地方,就可以直接回本丸了,等到了本丸就不愁找不到能提東西的勞力了。

  看著叫刀劍幫忙提上來的各種購物袋,寧寧坐在榻榻米上拆開分類,她自己平時要用的東西,這次出門旅游要帶的東西,還有給三日月宗近買的東西。

  「好了,就是這些了。」寧寧把最後一件衣服塞進口袋,然後拍了拍雙手,「把這些給三日月就可以了。」

  秉承著自己東西自己提的原則,寧寧直接讓今天的近侍幫忙叫一下三日月宗近,老爺子今天有出陣任務,應該快回來了。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一身正式出陣服的刀劍就出現在了寧寧門口。

  「來了啊,」寧寧仗著反正自己是在二樓,其他刀劍沒事也不會上來打擾她連門都沒關,看到三日月宗近就招手,「快進來。」

  新月之刃手撫著本體刀的刀柄,走進門的儀態自帶白梅花優雅的冷香,「主君找我?」

  「是啊,」寧寧指著整理好的一包,「這是給你的,出門的時候可以穿。」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聞言就仰頭笑得很高興,「勞煩主君了呢。」

  「沒事,」寧寧覺得照顧自家刀劍原本就是應該的,「到時候你叫今劍幫你收拾下東西,不要帶掉了什麼。」

  雖然真的需要什麼在現世買也很方便,但盡量還是帶得齊備點比較好。

  「哈哈,讓你擔心了呢。」三日月宗近在寧寧指給他看的那包東西面前坐了下來,「這些都是衣物?」

  「對,」寧寧說著真的有點擔心起來,「西式的衣物你會穿嗎?」褲子的話還要拉拉鏈扣扣子什麼的,總覺得老年痴呆的刃有些讓人放心不下。

  「我不太擅長呢,」三日月宗近答得倒是爽快,然後他低頭看了看寧寧給他的那一包,戴著手指套的手伸進去翻了翻,隨即提出一樣東西,「這個要怎麼穿呢?」

  寧寧看了看三日月宗近手上提著內褲,十分冷酷的開口解釋道,「套進腿裡去。」不然你以為怎麼穿?套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周末求個回帖∼


第200章

  本丸之主要出門,而且要連著出門好幾天,本丸自然需要有非常給力的近侍承擔起責任來。

  寧寧本丸的近侍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一直是輪換,她需要熟悉刀劍們便於使用,而刀劍們也要熟悉她這個主人。

  如果有特殊情況寧寧一般就會指定壓切長谷部,如果長谷部也無法擔任就是一期一振,都算是她心目中非常靠譜的刀劍也很能管事的刀劍。

  現在她要出門休假,那走之前肯定需要和長谷部溝通清楚,時間不長,和特殊任務出去的時間差不多,寧寧相信以長谷部的能力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只是寧寧也沒想到,她在和壓切長谷部提出這件事的時候,竟然遭到了煙灰色頭發付喪神的反對。

  一般而言,作為一個已經認主了的合格主控,長谷部是不會輕易反駁寧寧下的決定的。他也知道他家主人並不是隨心所欲不靠譜的人,所以對主君的命令也是十分的尊重。

  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長谷部不是很贊長,也不會直接反對。雖然看起來常常會覺得壓切長谷部是振有些嚴肅的刀,但其實要當一個主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要做到隨時能自信的滿足自家主君的各種要求,沒有敏捷的心思和靈活的手段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他總有些辦法能恰如其分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直接反對主人的決定。

  所以寧寧在聽到長谷部反對的時候也不是不驚訝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長谷部明確的表示出他的不贊成。

  有意思的是,長谷部不是不贊成寧寧休假,前段時間本丸之主有多忙他也是看在眼底的,現在主君要求休息也是合情合理。

  當然他更不是不贊同寧寧帶著刀劍男士出去,既能護身還能照顧主君,也是他願意看到的事。

  只是,他家主人要帶的刃竟然是三日月宗近?!

  那振被稱為名物中的名物的太刀有多美壓切長谷部也是知道的,就算主人很喜歡那振刀他也沒什麼可說的。

  但是,以那位的性格,在這種單獨跟隨主人出去的情況下,能照顧好主人?只怕沒給主人添麻煩都是好的了,怎麼想長谷部都覺得不放心。

  如果主人能帶其他靠譜點的刀劍出門就好了,當然,如果帶他就是最好的,他有自信能滿足主人的所有需要。

  在明白自家近侍的意思後,寧寧也不得不十動然拒。

  她很明白長谷部的顧慮,其實說實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老爺子怎麼看都不靠譜,特別是還是去他完全不熟悉的現世,又沒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任務能讓他稍微精心點。

  想想三日月宗近平日在本丸裡偶爾老年痴呆的樣子,寧寧也是忍不住想要扶額。

  可愛吧還是可愛的,她也覺得他能保持這樣的狀態不錯,但是就是和靠譜這個詞沒有十萬裡也有八千裡了。

  但是既然答應了又話出了口,寧寧就不打算再反悔,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多照顧一點對方就是了。

  寧寧既然堅持起見,長谷部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皺著眉頭就開始各種憂心。

  看來,果然該找時間去和三日月宗近談談才行了。畢竟這次主人出門就只帶他這麼一把刀。

  寧寧可不知道她家長谷部的想法,在等待時之政府批復的日子,她開始興致勃勃的收拾起行李來。

  聽狐之助的意思,只要沒有意外的話,她這樣的申請基本上都會被批復,那還等什麼,當然是收拾好心情出去玩啊。

  雖然沒有特意向刀劍們說什麼,但寧寧收拾東西申請休假也沒避著刀劍們,所以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

  然後寧寧這裡一下就熱鬧了起來,稍微矜持些的刀劍們不提,有些和她關系好的自然是直接找上門來。

  比如現在就在寧寧身邊各種撒嬌的兩振刀,一左一右同時盯著自家主人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很難辦。

  「我也想和主人一起出去嘛,」有著紅寶石般漂亮眼睛的刀劍拉著寧寧的手撒嬌,還特別委屈巴巴的看著,「主人為什麼不帶我出去?是覺得我不可愛了嗎?」

  寧寧忙搖了搖頭,「沒有,清光一直都很可愛。」雖然這句話她已經是加了重音了,但怎麼換來的都是加州清光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另一只手的袖子就被另外一振扎著高馬尾的少年打刀拉住了,「主人,我也沒出去休過假呢。」

  如果加州清光的撒嬌寧寧覺得自己還有點免疫力的話,大和守安定這麼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一句反而讓人心疼了。

  「抱歉,安定。」寧寧很是有些歉意的看著藍衣少年,「但這次是之前就已經決定了的。」

  誰叫她對著天下五劍許願,而對方達成了她的願望呢。而且答應了別人的事,寧寧也不會反悔,所以再歉意她也只能堅持。

  大和守安定抿了抿唇,手一松就放開了寧寧的袖子,低頭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落寞,「我知道,只是……」他略微頓了頓,聲音就低了下去,「有點寂寞。」

  圍著白色圍巾的少年低著頭,從寧寧視線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他蓬松的馬尾,怎麼看都覺得很可憐。

  「真的很抱歉,」寧寧伸手摸了摸大和守安定的頭頂,「我會帶手信回來的。」

  「誒?」加州清光聽到就晃了晃自家主人的手,「主人,那我呢?」

  寧寧回頭,就見紅眼的打刀少年看起來撇著嘴,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他很委屈的樣子。

  於是覺得自己不能偏心的審神者立刻承諾道,「我也會給清光帶手信的,」想了想又加了句,「會帶這種特意挑選的很可愛的禮物。」

  聽到自家主人的話,剛還神色不虞的打刀少年立刻就笑了出來,他笑起來的時候連嘴角的小痣都生動了起來。

  等從自家主人的房間裡出來之後,兩個身著同款不同色內番服的少年邊走邊聊著天。

  「果然,主人下定決心的事就很難更改啊。」大和守安定收斂起在寧寧面前的那種乖巧,握拳放在下巴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啊啊,」加州清光伸展了下身體,「果然還是很想和主人一起出去啊。」他也想被主人單獨帶出去啊,如果和安定一起的話……嗯,也勉強可以吧。

  「不過現在有手信也不錯,」大和守安定嘴角微揚,那可並不是什麼可愛的笑容,反而有那麼點的……黑,「要特意挑選禮物的話,主人就會一直記得這件事的。」

  「主人說要帶可愛的禮物回來呢,」加州清光也重新笑了出來,「果然還是很寵愛我的吧。」

  大和守安定看了眼加州清光,「主人也很寵愛我。」加州清光幾乎是立刻就不甘示弱,「主人更寵愛我!」

  於是原本似乎還在認真探討問題的兩人又開始例行的偏題和鬥嘴,一直這樣吵吵嚷嚷的走過回廊。

  在看到某位穿著一身內番服也姿容端麗的新月之刃的時候,加州清光停下和大和守安定的鬥嘴,實在沒忍住走到對方旁邊。

  坐在回廊上的三日月宗近轉頭就看到加州清光正站在他旁邊,「哦哦,是加州啊。」

  加州清光雙手叉腰,十分大聲的道,「主人說要專門給我帶可愛的小禮物!」雖然對方是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但比可愛,他也絕對不會輸的!

  三日月宗近怔了下,隨即便是笑了,笑得十分的大度,「哈哈哈哈,很好很好。」

  加州清光一拳揮在了棉花上,但別人笑臉相迎,真是氣都不知道怎麼發出來、大和守安定看樣子就知道不好,他拽了加州清光就走,走之前也沒忘記多說一句,「三日月先生,主人就麻煩你好好保護了。」

  說完也不等三日月宗近再說什麼,拖著加州清光走得還不慢。

  比起加州清光來說,其實有時候大和守安定的心思要細膩得多。

  三日月宗近見狀就是一陣尬笑,他身邊坐著的小狐丸放下手裡的梳子,「三日月殿好像很高興?」

  雖然看起來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以小狐丸的直覺,就是覺得三日月宗近要比平日高興一些。

  「啊?」三日月宗近轉過頭來,露出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什麼很高興。」

  小狐丸完全知道這位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大概也就是該知道的時候什麼都知道,不知道的時候什麼時候都能痴呆。

  於是在這樣提過一句之後,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又重新拿去梳子,打理起自己的毛發,「如果是我被主上單獨帶出去,我也會很高興。」

  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語,其實除了這個之外,剛才之所以加州他們會來找他,也不過是因為沒有得到主人同行的允諾罷了。

  本丸裡嘛其實也沒什麼秘密,特別是在關於主人的事情上面。

  在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嘗試失敗之後,不少之前蠢蠢欲動的刀劍們都歇下了這口氣。

  畢竟,被主人拒絕事小,如果反而讓主人不喜就得不償失了,他們家主人可是極有主見的人,大概也不會喜歡刀劍們接二連三的去試圖改變她的決定。

  日子就這麼一晃而過,時之政府的批復終於下來了,寧寧申請的假期得到了許可,而這段時間她負責的時間線則由黑田奈奈負責代管。

  准備好一切的審神者已經抱著開始要去度假的心情,偶爾工作的時候都有種想要偷懶的想法了。

  在這樣的期待中,出行的日子終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都很擔心的長谷部,2333333

  安定其實挺大魔王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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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因為在車上的時間很長,所以寧寧訂的新干線的票時間很早,她大清早就起來最後檢查了一遍帶的行李。

  去的時間不長,減去來回路途中的花費就只有三天,再加上寧寧做慣了特別任務,以前當社畜時各種精致的壞習慣也跟著改了不少,這次她帶的個人物品真不多。

  不過就算如此,寧寧仍舊准備了兩個大的行李箱,一個給了三日月宗近裝他的東西,一個裝自己的東西,兩個箱子的重點不是要帶去多少,而是要帶回來多少。

  沒辦法,日本很多東西都是地區限定,要買的話必須要去那邊。給自家好友和刀劍們的手信,寧寧光想想都覺得可能兩個行李箱還不夠裝。

  嗯,實在不行就郵寄回來吧,奈奈醬應該不介意幫她代收一下的,等會兒就先發個信息未雨綢繆一下。

  邊這麼打算著,寧寧邊快速清點好東西,合上她的行李箱。

  正摸出手機來看時間,障子門外已經有刃熟悉的聲音響起,寧寧戳了下手機看過時間,「進來吧,我已經准備好了。」

  等障子門拉開,寧寧抬頭就看得眼前一亮,雖然她教會三日月宗近怎麼穿現代的衣服花了不少時間,最後差點忍無可忍讓粟田口家的小短刀來幫忙演示。

  但看到現在的『教學』成果之後,寧寧就覺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了。

  在本丸的室內並不特別寒冷,三日月宗近還沒有穿上寧寧給他買的外面的羽絨服,僅僅只是白襯衣黑褲子的普通穿著。

  白襯衣這種衣著幾乎不挑人,好看的不好看的穿著都不會太奇怪,而好看的人穿著會分外的好看。

  有著藍色短發的最美太刀,很明顯屬於人好看的類型,一身簡單的白襯衣清爽又干淨,襯得刃俊美之余又因為本身的氣質多了幾分優雅,實在是再養眼不過了。

  「很適合呢,」在眼睛得到享受的同時,審神者也沒吝嗇誇獎,「雖然是很簡單的襯衣,但很好看。」

  在寧寧的贊美下,三日月宗近沒保持過三秒鐘的美青年狀態,一笑起來就是撲面而來的老頭子氣息,「啊哈哈哈哈哈,被主君稱贊了呢。」

  「是啊是啊,」寧寧也是想要搖頭,果然這位不尬笑的時候就是各種美,一旦笑起來就是糟老頭子的感覺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已經收拾好了,多虧今劍幫忙了,」三日月宗近也沒掩飾自己的不擅長,「那個叫行李箱的東西很有意思,我就放在樓下了。」

  「你們已經搞清楚怎麼用了嗎?其實挺簡單的,不鎖箱子的話沒什麼特別復雜的。」寧寧順手拿起圍巾,掛到自己脖子上也沒圍攏,然後把羽絨服搭在手裡,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這是我的,拜托了。」

  三日月宗近這次倒是沒露出老年痴呆的表情,而是很自覺的上前幫寧寧提起行李,在需要靠譜的時候他還是很靠譜的,「哈哈,這個使用起來很方便呢。」

  「那確實是比古代的布包袱什麼的方便了不少,」寧寧最後背上自己的包,把手機塞到裡面,「我們走吧。」

  「主君用過早飯了嗎?」雖然吧三日月宗近總是自稱爺爺,但長相俊美身材高大的付喪神提寧寧沒裝多少行李的箱子單手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提起。

  「沒有,」時間太早了寧寧根本就不想吃東西,「你吃了嗎?沒吃我們出去吃,我們可以去試試車站便當什麼的。」這種東西她早聞其名,只是一直沒嘗試過。

  「車站便當?」對於寧寧時不時冒出的新詞彙,三日月宗近都很有興趣的樣子,「是在車站賣的便當嗎?」

  「是啊,」寧寧邊和三日月宗近解釋邊關門下樓,「有些車站有很有特色的便當,據說味道也不錯,出去玩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去試試。」

  這麼說著的時候,寧寧也突然之間有了真的要出門旅游的感覺,跟著就興奮了起來,「啊,有些期待呢。」

  寧寧帶著三日月宗近說說笑笑的下樓,結果剛轉過樓道,就看到樓下站著熟悉的刀劍。

  「燭台切?」寧寧手裡還搭著羽絨服,看到黑發的太刀就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早?」

  「早安,主人,」燭台切光忠看到寧寧笑得很是帥氣,「長谷部君和我說今天早上主人很早就要出發,所以我特意做了這個。」他笑著遞過來手裡的便當盒。

  「啊,謝謝。」寧寧也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將羽絨服換了單手拿著之後,她伸手接過便當盒,「這麼早就起來做這個,辛苦你了。」

  「不用客氣,」燭台切光忠看了看寧寧和三日月宗近,以及兩個行李箱,「我送你們到時間轉換器那邊吧。」

  寧寧聞言也沒推脫,「那就麻煩你了。」雖然她自己的行李箱她自己提也沒問題,她以前自己出去玩自己搬得很歡快,也不會因為成為審神者之後就莫名嬌弱了。

  但既然燭台切願意幫忙她也不會拒絕,之前她自己搬行李箱的時候在外國遇到小哥哥幫忙她也沒拒絕嘛。

  等到目送自家主人和三日月宗近消失在時間轉換器的金光中之後,黑發的太刀才轉身穿過庭院跨上回廊,然後停下腳步,「長谷部君,主人已經離開了。」

  回廊的盡頭轉出的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正是今天開始擔任近侍的壓切長谷部。

  燭台切光忠看著壓切長谷部皺著眉頭,怎麼都不放心的樣子,「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剛才你不親自來送主人。」

  「主昨天就說過了,讓我不用特意送她。」壓切長谷部對燭台切光忠倒沒有隱瞞,他不會違背自家主人的命令,但讓他不來送行他又怎麼會放心。

  燭台切光忠理解的點頭,隨即上前拍了拍眉頭緊鎖的長谷部的肩膀,「主人也是體貼你,」頓了頓他又是笑道,「不用太擔心,主人自己會有分寸。」

  他們家主人除了喜歡亂說話之外,其實其他方面是個很靠譜的人,完全不用人擔心那種。就是,偶爾也太喜歡亂說話了點……

  「我知道,」長谷部對自家主人的了解更深,不過,「我不太放心三日月能照顧好主人。」

  燭台切光忠沉吟了片刻,「應該也不用太擔心,畢竟這次出去跟著主人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只有那麼一個人的話,應該會承擔起作為主君身邊的刀劍的責任吧。

  壓切長谷部想了想,隨即勉強點了點頭,「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他向主保證過,哪怕她不在本丸,也會一切如初。

  而在另一邊,已經到達現世的寧寧可沒那麼多顧慮,雖然她對三日月宗近的印像也差不多是不靠譜,沒見之前在平安京的時候,那家伙一副等主人來接的老年痴呆樣子嗎?

  不過她向來想得開得很,就算三日月宗近不靠譜,但是她自己很靠譜啊。再加上雖然對方不靠譜又不是不聰明,怎麼都沒問題的啦。

  既然不擔心,又是出來玩的,所以寧寧心情好得很,就差沒哼兩首曲子了。

  只是從本丸出來之後,三日月宗近的表現反而讓寧寧有些驚訝了。

  到了現世之後寧寧就怕三日月迷路一路拉著他,但三日月宗近雖然一路上興致勃勃,但卻並沒有表現出迷路老人的特質。

  等到上了新干線放好行李之後,寧寧坐下就松了口氣,「上車就好了。」因為沒幾天的時間,所以寧寧也沒想還要到處轉移,到了那邊就住一個地方,然後乘列車在附近玩就行了。

  而那邊的酒店已經預定好了來接的車子,所以最困難應該就是這段路了。

  三日月宗近坐下之後先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之後問道。「從現在開始就一直在這個車上了嗎?」

  「不是,途中還要換乘一次普通特急列車,到了北海道之後換乘,」寧寧回憶了下具體時間解釋道,「雖然之後的路程沒有現在這趟列車長,但那趟列車沒有新干線快,所以時間也不會太短。」

  三日月宗近笑得特別的豁達,「哈哈哈哈,這樣的速度已經是之前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了。」

  「那倒也是,」寧寧解下圍巾又脫下外面的羽絨服,「先吃飯吧,把桌子放下來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燭台切的愛心便當,那就沒必要再在車上買了,說起日料的調味,她家咪醬真的算得上是非常擅長的了。

  「放下桌子?」三日月宗近還不太能理解寧寧說的什麼,他並沒有看到哪裡有桌子。

  寧寧順手幫三日月翻下前面靠背上的小桌板,「這樣就可以了,是不是很方便?」這就是現代生活的便利了。

  「哈哈,原來是這麼使用的嗎?」三日月宗近雖然自稱是爺爺,但對一切新奇的沒見過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

  「是啊,所以現代生活的便利就提現在這些小細節上。」寧寧也放下自己的小桌板,順便把票插在前面座位靠背的口袋裡,方便等會檢票員來查驗。

  在吃過早飯之後,列車也進入平穩運行的階段,寧寧和三日月宗近說了會話之後,就開始打呵欠。

  早上起來得太早了,之前又一直都很累,現在吃過飯之後自然而然就開始想睡覺。

  三日月宗近見狀嘴角微微一揚,「小姑娘困了嗎?」

  「嗯,有點。」寧寧揉了揉眼睛,「在車上還要坐好幾個小時,有些想睡覺了。」

  三日月宗近聞言長臂一展,圈過寧寧往自己這邊一帶,就讓寧寧靠在他自己身上了,聲音還帶著幾分溫柔,「想睡的話就睡一會兒吧。」

  寧寧被刃帶到懷裡覺得靠著很舒服,就調整了下姿勢,「那我睡一會兒,應該睡不了很久。不過你注意下時間,等會兒要到了我還沒醒就叫我起來。」

  想了想又想起一件事,「如果等會兒有人來查票,就告訴他票在這裡,他自己就知道了。」她指了指前面座位的靠背。

  三日月宗近輕笑,和平日的尬笑完全不同的溫柔,「我知道了。」

  聽到三日月答應之後,寧寧便閉上了眼睛,在列車平穩的節奏中逐漸沉入睡眠之中。

  等到這列火車的檢票員來檢票的時候,就看到藍色短發的男子圈著懷裡女子,動作輕柔的把她散落下來的頭發拂開。

  察覺到有人過來,他便抬起頭來,然後朝他豎起手指,笑眯眯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真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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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路上睡睡醒醒的,時間竟然也慢慢過去了,在換乘了特急列車之後,被車外的冷空氣一激,寧寧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坐上車之後她看著窗外的景色從未見過的風雪之景就開始興奮,等列車開始行進,大片大片的雪原上矗立著被雪色渲染的樹木,更是美得觸目驚心。

  「三日月,你看那邊好漂亮。」指著車窗外的雪景,寧寧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那是人看到美景之後從心底流露出的驚嘆。

  「哦呀,」三日月宗近湊過來看了看寧寧指的地方,「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呢。」

  「是啊,這裡的雪景真是太美了。」寧寧說著摸出手機來試圖留下這樣的美景,只是列車的行駛過程中又隔著玻璃,到底也不能拍得很滿意。

  「算了,等下車再拍吧。」折騰了半晌寧寧總算放棄了這個打算,不過看到手機她也想起一個問題,「三日月,你會照相嗎?」

  「哈哈,之前只看陸奧守照過。」三日月宗近之前並沒有親自動手照過相,更別提寧寧手裡手機了。

  寧寧干脆朝人招了招手,示意人看她手裡的手機,「來,我教你用手機拍,這個比相機簡單得多。」

  她上次去游樂園就會膝丸的奇異審美糊了一臉,這次出來是和三日月一起,她真沒抱太大希望,誰知道這個時候老爺子會不會老年痴呆發作,拍出奇怪的照片來。

  不過,不管會不會奇怪,拍還是要拍的。大不了質量不行就以數量取勝,多拍幾張再P一P,總會有能看的嘛。

  三日月宗近用寧寧的手機拍照很有興趣的樣子,寧寧見他比膝丸有興趣得多,干脆就多說了點對焦構圖什麼的。

  想了想覺得這樣還不行,干脆就科普了下拍攝人像的基本技巧,不說多專業,但請不要再拍出一米二的效果了。

  寧寧說得多了,三日月宗近開始還聽得很是有趣,後面就開始露出習慣性的老年痴呆的神色了。

  寧寧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聽懂,而且她自己也開始不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干脆就長話短說,「說白了拍攝人像的技巧只有一個,怎麼好看怎麼來,至於好看的標准嘛……」

  這家伙臉皮厚著呢,沒啥羞恥心的給自家刀劍曉以大義,「臉要小,腰要細,腿要長。」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當然是要挑選角度照才行。

  「哈哈,」三日月宗近已經被自家主人為難到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哈哈,臉小,腰細,腿長……」這到底要怎麼才能拍出這樣的效果?

  寧寧看藍發太刀一臉脫線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在狀態,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其他的就不說了,至少腿要長點啊!」

  說起來腿長她就是怨念,雖然吧她確實不是大長腿,她也不要求對方的技術能好到化不可能為可能,但也不至於一米二吧。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順著寧寧的動作落到她的腿上,「嗯嗯,所以還是長些好嗎?」

  寧寧聞言一挑眉,隨即露出一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三日月宗近的目光,「看來就算是爺爺,也是喜歡腿長的妹子的。」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怔了下,隨即笑出聲來,「長不長的,並沒有特殊愛好。」

  寧寧眼珠子在眼睛裡轉了轉,一看就像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那爺爺喜歡什麼樣的?」

  三日月宗近低頭,手撫上寧寧的側臉,動作自然極了,明明就心知肚明對方只是在開玩笑,他卻笑眯眯的說著還有兩分真心,「爺爺喜歡小姑娘這樣的。」

  寧寧手摁住三日月宗近的手,同樣是臉上帶笑,「那可真是巧,我也一樣,喜歡小哥哥。」就算成了老奶奶,她的愛好也會一直是小哥哥的,就是這麼實在。

  「小?哈哈,」三日月宗近就這麼看著寧寧的眼睛,咫尺之遙的距離,幾乎能倒映對她的存在,「不管是人也好,刀也好,還是大點的好。」

  爺爺你這駕駛技術也是絕了好嗎,隨時隨地都能飆上高速公路啊。

  「不不,大也要適度才好,」寧寧臉上的笑意不變,「不然太大不好使用的話,會被磨……短……哦……」她順手做了個扳斷的手勢。

  她沒說錯什麼啊,她家的刀劍不就是有因為主人身高不合適,被強!行!磨!短!的嗎?

  三日月宗近還沒來得及說,剛已經站過來准備檢票的大叔已經莫名的覺得某處一涼,忙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打擾一下……」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總覺得很可怕的樣子,還是快點檢票之後離開吧。

  寧寧抬起頭來,就看到檢票的大叔表情很奇特的臉,忙強忍了笑意,抽出票遞了過去,「麻煩你了。」

  有點可惜呢,她還想繼續和三日月探討下磨短的話題呢∼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本來就是開玩笑的話,等檢過票之後,寧寧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其他話題。

  不論其他,寧寧和三日月宗近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還是相當開心的。

  寧寧本身就是被金句系統無限拉低了下限的,她臉皮厚反應也快,而且她也知道三日月是開得起玩笑的。

  老爺子不是鶯丸那種無論怎樣都淡定得不行的類型,偶爾配合你演,偶爾裝裝老年痴呆,怎麼都好玩得很。

  所以車上的旅途雖長,但一點都不會無聊,到目的地下車的時候,寧寧還在笑個不停。

  好容易笑夠了,寧寧就拉著三日月宗近停下來,正准備摸出電話來翻找之前黑田奈奈給她的旅館電話時,她的手機已經先行響了起來。

  那是個有些陌生的號碼,電話那頭是個有些年紀但很禮貌的男聲,自我介紹說是寧寧他們住的溫泉旅館來接他們的車。

  寧寧他們住的酒店離車站還很有些距離,來接寧寧他們的老先生很熱情,聽寧寧說他們是第一次過來,就一路上都在不停的給他們介紹附近的景色。

  寧寧也是很有旅游精神的人,出來和陌生人搭話也是熟稔得很,很快她和司機大叔就聊到高興得偏題,再加上還有三日月宗近時不時的插話,最後幾十分鐘的車程下來還意猶未盡。

  等到達黑田奈奈幫忙訂的溫泉旅館時,寧寧光從外觀看來就十分滿意了。

  那是個非常復古的和式建築,在雅致的同時又不失古樸,算是非常頂級的私人溫泉旅館。

  旅館占地面積頗大,雖然現在庭院裡也是落了不少雪,但和雪景想和的景致也讓人眼前一亮。

  寧寧他們踏上主屋的榻榻米時,已經有女將端正的跪在那裡,迎接客人的到來了。

  因為是走的黑田奈奈的關系,所以旅館並沒有讓寧寧他們出示證件,只簡單的登記了聯系方式之後就有女將介紹旅館的各處,然後一路把人送到房間。

  到達房間的時候,他們的行李也已經被送了進來,連箱子底部的輪子都已經擦拭得干干淨淨。

  房間裡所有東西都很齊備,泡茶的水也已經燒開,迎賓的點心是當季的食材做的新鮮的和果子,寧寧嘗了嘗,味道非常不錯。

  她之前也不是沒住過日式的溫泉旅館,但比起這家來,大概多多少少還是有某方面的不足,只能說貴的溫泉旅館還是有貴的道理的。

  因為車上的時間花得太長了,所以寧寧他們到達旅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放下行李休息一下之後就到了晚飯的時間。

  晚餐可以選擇在屋內或者外面專門的食事處,寧寧有些好奇這家旅館吃飯的地方,當天晚上就訂了在外面吃。

  懷石料理一吃就是一兩個小時,雖然菜品精致,食材的選擇也是獨到,但對於幾乎是吃膩了日式料理的寧寧來說沒多大驚喜。

  不錯是不錯啦,但是就精致程度而言比不上歌仙做的料理,就調味而言也並不一定比燭台切好。

  當然總的來說還是很值得一吃的,畢竟有些當地當季的特殊食材,而且在外面吃飯嘛也是吃個氛圍。

  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中和天下最美的太刀面對面坐著吃飯,對方不尬笑的時候,真正如月色繚繞,連食物都似乎能變得更美味一點。

  日式溫泉旅館的服務向來是不錯的,等寧寧他們吃過晚飯回屋,榻榻米上已經鋪好了被褥。

  只是在習慣了自家本丸的大床後,再看到這種日式床鋪,寧寧心底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嫌棄。只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了。

  不過想想日式的酒店可以泡溫泉賞雪吃特色的料理,睡榻榻米也不是不能將就的,至少人家看到是兩個人,就鋪了兩床被褥在地上,雖然是挨在一起的,但不至於會擠啊。

  新干線上信號不穩定,到了旅館自然就沒問題了,寧寧本丸的網線雖然申請了但還沒有人來安裝,所以在本丸她仍舊處於斷網狀態。

  現在好容易有了機會,網癮青年還不死死的抓住了。

  所以寧寧洗好澡出來就把被子往旁邊一踢,滾到床上拿著手機就是各種刷,連號稱最美的太刀在她旁邊脫衣服去洗澡她都沒抬個眼皮。

  有什麼好看的,真劍脫衣的時候又不是沒看到過。

  而等三日月宗近洗好澡換了睡衣出來躺到她旁邊,寧寧仍舊沒有抬眼。

  她正看到一個有趣的小段子,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有種微妙的扭曲感,不過她趴在被褥上,頭發又一擋,不怎麼看得出來罷了。

  藍色頭發的太刀躺到床上手撐了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主人,然而,再美的臉也沒比手機更有吸引力。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和三日月虎狼之詞的對話……


第203章

  對於躺在床上就瘋狂上網刷手機的主人,三日月宗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都人旁邊躺了半天了,硬是沒給過他一個眼神。之前在平安京的時候,還會和他一起聊天的。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主人不理他,三日月宗近就自己開口了,「小姑娘,該睡覺啦。」

  「再等一會兒,時間還早啊。」寧寧順口答應了句。現在薄櫻鬼才推出了音樂劇正當紅,她刷到推上很多關於薄櫻鬼的有趣消息,作為親身經歷過的人,自然看起來更好玩。

  三日月宗近也沒想到自家主人一口就拒絕,正想再說點什麼,就見寧寧伸手去撈自己掀在旁邊的被子,當然視線也沒舍得從手機上離開,所以撈了兩把都沒撈到。

  手撈了個空之後,寧寧終於准備在百忙之中轉頭看一眼的時候,一床被人蓋得暖暖的被子就已經從另一邊蓋住了她。

  寧寧轉過頭去,就看到新月之刃美得過火的臉近在咫尺。

  「啊,謝謝。」非常淡然的答了句之後,寧寧也沒管已經挨著她睡,還蓋著同一床被子的三日月宗近,換了個姿勢側躺在床上繼續玩手機。

  又不是沒有一個被窩裡睡過,就算現在想要矯情點似乎也晚了,還是不浪費那個時間了。

  而另一邊的藍發太刀雖然已經和自家主人面對躺著躺了,但並沒有什麼用,隔著個手機感覺就像隔著千山萬水。

  下一刻,三日月宗近伸手把香香軟軟的主人往懷裡一帶。這下,自家主人應該會看他而不是手上的手機了吧。

  然而事實再次和他想的大相徑庭,察覺到自己被人抱住,突然拉近的距離怎麼都不方便玩手機,寧寧皺了皺眉,直接在三日月宗近的懷裡翻了個身,背對著刃繼續剛才的動作。

  再一次被嫌棄的新月之刃收緊了手,幾乎是將自家主人嵌進自己懷裡,抬起頭來氣息就吹拂在寧寧的耳邊,「小姑娘該睡覺了。」

  耳朵上一陣發麻,寧寧又不是遲鈍得過分,只能暫時放下手機翻了個身,「你先睡行不行?我等會兒再睡。」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順手』拿過自家主人手裡那個叫手機的東西,「小姑娘不是說明天早上要早起出去玩。」

  寧寧觸不及防之下手機已經被拿走了,「啊,等等……」她抬頭就看到某位自我主義者已經把她的手機放到了另一邊,想也知道她說的等等根本就沒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把手機還我,讓我調個鬧鐘先啊。」算了算了,明天確實是要早起,而且到底是她帶了自家刀劍出來玩,也不能太過分了。

  調好鬧鐘把手機放到床邊,寧寧起來上廁所順手關了燈,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暖和吧確實是很暖和,就是原本屋子裡的暖氣就開得很足,剛洗了澡出來她都沒蓋被子,現在被人這樣一抱,再蓋上一床被子……

  「三日月,你不覺得很熱嗎?」寧寧覺得自己挺熱的,而且感覺有點擠,明明是兩張並排的床,就是被某位老年刃睡出了一張床的擁擠感。

  「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尬笑,完全沒有自覺放手的意識,「年紀大了就是有點怕冷。」

  屁!你在戰場上浪得起勁,搶譽搶到飛起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你自己年紀大了?這個時候就會說年紀大了怕冷!

  沒忍住在黑暗裡也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決定有話直接說,反正暗示對三日月來說大概是沒用,「我覺得很熱,睡不著。」

  「那要把被子稍微掀開一點嗎?」三日月宗近問得還有兩分體貼。

  寧寧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變成了死魚眼的樣子,「我覺得你放開手就可以了。」她不覺得是被子蓋多了,她覺得是抱著睡太熱了。所以她不想掀被子,她想掀三日月宗近。

  「可是小姑娘又軟又暖,」三日月宗近臉頰蹭了蹭寧寧的頭頂,「還是香的。」抱起來很舒服他很喜歡。

  「之前就和你說過那是因為女性原本就脂肪多肌肉少,再說我才洗了澡,」不然能香才有個鬼了,「還有你有聽我說什麼了沒?」

  好吧,可能三日月宗近還是聽了,但是聽了又不代表他就不我行我素了。

  「哈哈哈哈,聽到了聽到了,」三日月宗近笑得很高興的樣子,「實在很熱的話,要不要脫一件衣服?」

  「??」寧寧簡直是對這個回答嘆為觀止,旅館裡溫度這麼高,她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再脫一件的話,那她還剩個啥?

  睡褲?哦,對了,裡面還有條內褲。

  「不脫,我就只這麼一件了。」審神者非常冷酷而絕情的拒絕了自家刀劍的提議。

  「嗯嗯,只有這麼一件了啊,」三日月宗近像是思考了片刻,隨即用一種十分平常的口吻說出了相當可怕的話,「不穿也可以的哦。」

  「三日月,」對於其他姑娘聽到可能都要惱羞成怒的話,寧寧的回答近乎語重心長,「在現世說這種話是要被查水/表的。」

  只能說這個本丸不管是審神者,還是刀劍,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某振天下五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查水/表?」在這種時候,三日月宗近的語氣裡又多了點痴呆感,「那是什麼?」

  「就是把你放到一個小箱子裡關起來,不准出來。」寧寧覺得自己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了坐牢。

  「是放進刀箱裡嗎,」三日月宗近似乎是理解了寧寧的話,不過對於一把刀來說並不算什麼,「那就要睡很久了。」

  本來其實是帶點威脅意思的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覺得偶爾這樣脫線的老爺子還是蠻可愛的,就不和他計較了。

  在心底暗暗搖了搖頭之後,寧寧努力的伸出手,把被子扯下來了點,「這樣好多了。」

  做完之後寧寧又想到她這邊扯下來的話大概還會影響到某刃,他好像有點怕冷,畢竟連在本丸裡也是秋衣秋褲的配置,「老爺子你這樣會不會冷?」

  「我抱著小姑娘,小姑娘是暖的。」三日月宗近很滿意懷裡自家主人的溫度,只不過,「小姑娘會不會冷?」

  寧寧失笑,學著三日月宗近剛才的語氣,「我被爺爺抱著,爺爺是暖的。」

  於是很高興的藍發太刀把自家主人抱得更緊了些,還低頭在小姑娘的頭頂上親了一口。

  當夜便是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在旅館吃過了早飯,寧寧便拉著三日月宗近興致勃勃的整裝待發了。

  北海道的冬季已經進入了旅游旺季,旅館的車將寧寧他們送到地方後,寧寧還在車上就看到了不少人,看起來熙熙攘攘的頗為熱鬧,完全不像旅館附近人煙稀少的感覺。

  「我們今天就在這邊市區先逛逛。」寧寧手裡拿著地圖,左右張望著道,「明天再去海邊。」

  北海道的海邊有小樽有朝裡,哪個地方都是美得像畫一樣。

  寧寧做了決定,三日月宗近自然也沒什麼異議,跟著自家主君走就是了。

  然而以一種愉快的心情開始旅程的寧寧也沒想到,他們就在比較繁華的區域沒走多久,就遇到了麻煩。

  就在寧寧轉頭問了下路之後,回過頭來就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三日月宗近被幾個妹子圍了起來。

  寧寧都不用多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不是因為三日月宗近那張美到過分的臉。

  昨天在列車上就有人特意走來走去的就為了看他一眼,甚至還是試圖搭訕的,不過到底是在車上,來的人也不多。

  現在就在這大路上,立刻就被圍住什麼的真的一點都不讓人奇怪。

  調整了下表情,寧寧走過去直接就伸手挽住了三日月宗近的手臂,「三日月,這些是……」

  她邊問著三日月宗近,邊目光不善的看了一圈那群妹子,手裡的動作明晃晃的宣告主權。

  之前在游樂園膝丸被搭訕的時候她就是太友好,才讓人覺得好欺負,現在她絕對不會再那樣了,瞪她們!

  三日月宗近臉上還維持著某種痴呆的表情,「她們來問路的,不過我都是主君帶著走,也不知道路呢。」

  主君?她們沒聽錯吧?圍著三日月宗近的妹子們似乎感覺到了瞬間的窒息。

  為什麼這個長著這麼漂亮一張臉的男人這麼理所當然的叫那個女的主君?

  寧寧強忍了笑意,瞪了幾個妹子一眼,「我們也是游客,不知道這裡的路。」說罷也不等人反應,拽了自家刀劍就走,「三日月,我們走。」

  走出幾步之後,寧寧也沒忘記給自家的迷路老人曉以大義,「她們可不是來問路的,三日月你要小心套路。」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尬笑,對於這兩天自家主人是不是冒出的新鮮詞頗感興趣,「什麼是套路?」

  「就是名為問路,實則搭訕,」寧寧抿著唇笑,帶著點壞心眼的解釋給自家刀劍聽,「她們想騙爺爺你回家呢,所以你得提高警惕,不然一不小心就被人騙走啦。」她說著一攤手,「這樣可就找不回來了。」

  審神者的語氣裡沒加掩飾的惡趣味,三日月宗近自然也聽得出來,不過自家主人要玩,他當然是陪著玩,「哈哈哈哈,不怕不怕,爺爺是有主的刀劍,就算被人騙走主人也會找來的。」頓了頓,「之前在平安京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

  寧寧裝模作樣的嘆口氣,「沒辦法啊,誰叫是自家爺爺呢。」自家刀劍就是再老年痴呆,也得自己寵著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聽到自家主君這麼,眼底有著新月的最美太刀,笑得可開心可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缺乏動力……可能今天沒有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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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就在寧寧和自家刀劍隨意說笑的時候,沒走兩步,兩人又被人攔住了去路。

  寧寧原本以為她都挽著三日月宗近的手了,他再好看也是一副已經死會的樣子,怎麼也能讓狂蜂浪蝶望而卻步的。

  但是她還是太小看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成型的付喪神那張姿容端麗的臉了。

  剛擺脫了幾個假裝問路的妹子,轉過頭來,兩人就被個男人攔住了。

  妹子就算了,怎麼還有男人?寧寧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對方笑得一臉熱情的遞出一張名片,「請問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向演藝圈發展一下?」

  於是審神者的嘴角就跟著抽了抽,很好很強大,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現實版的星探發掘現場呢。

  「演藝圈?」三日月宗近在本丸裡似乎也聽其他刃提到過這個詞,「就是唱歌跳舞那樣的嗎?哈哈哈哈,我並不擅長。」

  「不擅長也沒關系,除了唱歌跳舞之外還可以拍照演戲,」雖然星探對於三日月宗近問出這樣的問題頗有些奇怪,但仍舊熱情的解說,「就先生你的長相氣質,就算是電視劇……不,哪怕是大銀幕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就在星探打算開始他長篇大論的說服工作的時候,寧寧手往名片前一擋,「抱歉,他沒有這個想法。」

  星探這才將注意力勉強放在了寧寧身上,他其實剛才就看到了寧寧,不過作為一個以發掘美人為職業的人,他的目光只是平平的從寧寧臉上掃過,然後落到了三日月宗近身上。

  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興奮起來,有這樣一張臉,他有把握說服公司立刻讓他出道,而且資源絕對不會差。

  只是他也沒想到,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旁邊那個不起眼的女人給打斷了,還拒絕得如此斬釘截鐵。

  「這位小姐,」作為一個會說話的星探,他當然也不會說寧寧有什麼不好,「你男朋友這麼好看的臉,你難道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然後羨慕你嗎?」

  不,只要成名了,他只會讓他們分手,當然這句話他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的。

  「不想!」寧寧想也不想的拒絕得干脆,「抱歉,我們都對演藝圈沒有半點興趣。」她說著也不想多說,拽了三日月宗近繞路就走。

  「等等,」星探見狀立刻不死心的追了上來,「先生,請聽我說……」他邊跟上三日月宗近邊喋喋不休的述說著成名的好處。

  在他的嘴巴裡,好像只要三日月宗近願意和他們公司簽約,立刻就會紅遍整個日本,連整個亞洲都不是難事。

  寧寧聽得簡直是煩不勝煩,「都說了沒有那個意向了,麻煩你不要跟著我們。」她家三日月絕對!不可能!去演電影!

  她說著就瞪了一眼怎麼看都不在狀態的三日月宗近,估計這家伙可能都不知道星探在說什麼,只能簡單說了,「他要你跟他走,你快點明確的告訴他,你沒有興趣!」

  三日月宗近是真的不知道星探在說什麼,現在見自家主人開了口,便是一陣笑,「啊哈哈哈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只會跟著我家主人的。」

  他是刀,刀當然只會跟著自家主人。

  「主人?」星探愣住了,「先生你在說什麼?」是他聽錯了,還是對方在開玩笑,但為什麼感覺又不像在開玩笑。

  寧寧見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反正他是不會和你簽約,就這樣。」說著拉了自家刀劍就走。

  被自家主人拖走的時候,三日月宗近還是一陣老頭氣息撲面而來的尬笑聲,笑得星探都愣在了當場。

  雖然這位先生的臉是怎麼看怎麼好看,但如果精神不太正常的話,好像也不太適合演藝圈啊。

  啊啊!實在太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臉,身材又夠高,氣質也不差,為什麼會精神不太正常呢!!

  就算總算擺脫了星探,但這也還遠遠不是結束,只是開端。

  接下來,寧寧就開始目睹各種各樣的人攔住他們,試圖用五花八門匪夷所思的借口來搭訕,其理由之奇葩,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開始寧寧還能維持住幾分禮貌,越到後面越是不耐煩。沒辦法,如果是那種能夠自行退散的都還好,有些搭訕的人臉皮厚的程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有女朋友了沒什麼,哪怕結婚了也可以,只要有那麼一張臉在,她們無所畏懼。

  到後來連寧寧都難免被牽連進來,她原本看起來就只是普通人的長相,平時無所謂,打扮一下也是很能見人的。

  但和付喪神站在一起就會有種反襯效果,更何況她今天身邊站著的是天下最美的刀劍。

  本來其實也沒什麼,也不是每個好看的人就只會和好看的人站在一起,但她還偏偏挽著對方的手,一副理直氣壯宣告主權的樣子。

  於是在寧寧不客氣的拒絕掉來搭訕的妹子後,這幾個還穿著高中制服的妹子們趁著寧寧上廁所落單的時候,就堵在廁所門口故意大聲說給她聽。

  「剛那個女人你們看到沒有,」這個妹子的聲音開口就顯得有些尖利,「有什麼可得意的,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又老又醜的。」

  她的話立刻就得到同伴的附和,「就是就是,我要是她那種長相,早就羞愧得一頭撞死了,她還有臉站在這麼帥的男人旁邊。」

  「哈哈哈哈,說不定是她死纏爛打呢,要知道醜鬼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那個藍發帥哥不好拒絕她罷了。」

  寧寧開始還沒注意,聽到後面立刻就察覺出不對,猛地推開廁所的隔間門,就看到剛才試圖搭訕那幾個穿制服的妹子嘻嘻哈哈的看著她。

  一副不怕她看,擺明了就是說給她聽的樣子,她能怎麼樣呢?就算要打架她們也是有三個人啊!

  寧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差點直接氣炸掉,不過她是越生氣越冷靜的類型,冷笑了聲白眼一翻就轉身就走出廁所,其態度之不屑高傲,讓幾個說她壞話的妹子也是有種一口氣堵住的感覺。

  等從洗手間出來,寧寧看到就站在不遠處等她的最美太刀,直接就來了個投懷送抱。

  突然被自家主人抱住,三日月宗近不明所以,但暖玉溫香在懷,再不明白也是下意識的回抱住寧寧,「哈哈哈哈,小姑娘怎麼了?」

  「等等,」寧寧余光看到剛才那三個妹子出來,就用一種十分妖冶賤貨的聲音大聲道,「哎我是不怎麼好看,奈何就是招人喜歡啊,就是有人願意成為我的,」她說著抬頭看了眼藍發短發的太刀,「三日月,你是我的(刀)吧?」

  三日月宗近被問及就是一陣笑,新月之刃眼中倒映的只有一個人,「哈哈哈哈,當然是你的。」

  於是審神者就很是滿意的就看到那三個諷刺她的妹子臉色青的紅的輪流上陣。

  知道這些妹子當著男人的面不會說什麼,寧寧在心底哼了聲,轉身就用種勝利者的表情拽走了自家刀劍。

  這是她家的刀,再好看你們再想要,就算咬碎牙齒也要不到!氣死你們自己最好!

  走到外面的大路上後,寧寧放開了一直拉著的三日月宗近,還沒來得和自家刀劍說什麼,又再次被人攔住了,攔住他們的人目光也只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那個……」

  等再次打發走了人,寧寧剛因為懟了人一通壓下去的怒氣又冒了出來,雖然剛才來搭訕那兩個姑娘沒說什麼,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再明顯不過了。

  也不過就是和之前那三個相同的想法,站在這麼好看的男人身邊,她不配!簡直是太讓人生氣了!

  寧寧知道這不是三日月宗近的錯,畢竟人家是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付喪神天生就擁有過於常人的美貌,更何況是最美。

  而哪怕再是好看的妹子來搭訕,三日月宗近也沒表現出過老年痴呆外的其他表情,看上去也沒對人家有過興趣。

  但是,但是!道理她都懂,然而遷怒又哪裡需要什麼道理。她知道自己不是特別好看的類型,但從小到大也從來沒人用醜女來形容過她。

  現在不過是因為站在三日月宗近的旁邊,竟然被人這麼羞辱。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她還沒修煉到那種程度。

  使勁的踩著腳下的雪,寧寧不想對刃發火,就只能靠這個發泄怒氣,反正生氣不憋著,憋著傷肝!

  三日月宗近又不是遲鈍的刀劍,剛才就察覺出自家主人的異樣,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被人打斷,現在看到寧寧使勁踩雪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生氣了。

  偏頭看了看自家主人,三日月宗近主動伸手去牽寧寧的手,自家主人還是個小姑娘呢,當然是要寵要哄的。

  然而他才拉住小姑娘的手,就被對方一把甩開了。

  三日月宗近只覺得手裡一空,從未有過這樣待遇的刃有些錯愕的看向自家主君。

  寧寧摔開了自家刀劍的手原本心底還有些過意不去,結果看到那振太刀分外無辜驚訝的表情就來氣。

  「這麼美的月色,果然是人人都想擁入懷中呢,」寧寧雙手往胸前一放,「三日月,要不要去照耀一下大家?」

  雖然寧寧已經覺得自己很有氣勢了,但在三日月宗近的眼中,卻並非如此。

  有著名物中的名物之稱的藍發太刀一直都知道,自家主人其實除了偶爾口無遮攔之外,一直都是個非常出色的審神者。

  她在本丸裡平時脾氣很好,愛笑不容易生氣也大度,遇到事情的時候冷靜自持,也很有主君的樣子。

  不管刀劍們願不願意承認,本丸只要有她在,所有刃都會安心。

  他算是很早就和她熟悉起來的刀劍,但也從未見過她撒潑賣痴,無理取鬧的樣子。

  而現在卻因為這樣的原因生起氣來……

  三日月宗近伸手,直接將這種時候分外可愛的自家主人擁入懷中。

  寧寧觸不及防之下被抱了個滿懷,連臉都被壓在了自家刀劍的胸口上,「喂你……」我告訴你,抱我我也不會消氣。

  這樣的話,還沒被審神者說出來,就已經被抱著她連頭都埋到她肩頭的刃打斷,「主君啊。」

  從出來之後就經常被小姑娘小姑娘這樣喊的寧寧怔了下,就聽到了那最是綺麗的月色落入她掌心的聲音,「天上的月光可能會照耀在每個人的身上,但三日月宗近眼中,只會有你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感謝在2020-09-15  07:00:58∼2020-09-16  07:0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蓮兒、泓茗、豬思思、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焰98瓶;彩虹48瓶;蠱瓷、安娜斯塔西婭、鳶羽、嬸嬸今天肝還在嗎20瓶;自古紅藍出cp、困死了、悠悠、藍雨喻文州、閑敲棋子落燈花、灼灼滿瑤華、option、一只頭冷的審神者、裁衣為刀、醉墨、回憶陌笑、夙願、塞拉10瓶;聆音lin、鹹魚、易安、樂莫樂兮、七糖、燭台有壓切三明會一期5瓶;葉夙鈺、貞靜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5章

  自家刀劍話都說到這種程度而且還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怎麼辦,當然什麼氣都消了外加原諒他了啊,雖然其實也就是無理取鬧。

  剛還氣得要命的審神者表面上不情不願的哼了聲之後,很從心的雙手摟了天下最美的太刀的腰,把臉埋進對方胸膛不說話了。

  等過了半天再抬頭起來的時候,寧寧臉都被憋紅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翹。

  得意嗎?她可得意了!簡直得意到可以仰天大笑,再來個三百六十五度旋轉跳躍的地步了。其他人怎麼看又有什麼重要的,自家刀劍只向著她就可以了。

  下一刻,等寧寧抬頭看向三日月宗近的時候,正低頭看著她的新月之刃眼中確實只倒映著自己的存在。

  在高興過之後,審神者的理智也就跟著回來了,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只是她之前太過於焦躁了。

  「真是的,」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聲,寧寧伸手解下自己的圍巾,示意三日月宗近低下頭來,「你這張臉在外面不遮住,就沒法繼續玩了。」

  「啊哈哈哈哈,」又恢復了脫線狀態的老年刃乖乖的低頭下頭,任由自家主人把圍巾繞到他脖子上,「要用這個嗎?」

  「是啊,」寧寧把自己淺粉色的格子圍巾給三日月宗近繞好打個了松松的結,然後扯起圍巾來遮住半邊臉,只露出付喪神一雙新月初升的眼睛,「先暫時這樣,可能會有點悶,如果不舒服就先忍一會兒,等會兒給你買個透氣的口罩或者帽子。」總而言之不能再這樣大剌剌的露著臉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麻煩。

  圍好圍巾之後,寧寧看著自己的傑作,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和三日月宗近穿的是同款的白色羽絨服,所以她給自己配了條粉色的格子圍巾提色。

  現在這根圍巾圍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竟然沒什麼違和感,還挺好看。就算只露出半張臉,天下最美也是很好看的樣子,果然是長相好看的人穿什麼戴什麼都好看嗎。

  三日月宗近低頭看了看圍巾垂下的部分,剛從自家主君身上摘下來的圍巾,還帶著她的體溫,暖得連付喪神的眼底都溢滿了笑意。

  只是,仍舊有些擔心,「圍巾給了我,小姑娘不冷嗎?」

  「還好,」雖然是冰天雪地,寧寧覺得動起來也不會特別冷,「而且就算沒有了圍巾也不是沒辦法。」她說著伸手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再使勁一拉拉鏈,整張臉也被毛茸茸圍著剩得不多了。

  「哦呀,」三日月宗近還是第一次看寧寧把帽子拉上來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自家主人臉邊的毛毛,「原來是這麼使用的。」

  「是的,愛斯基摩人就是這樣的,」被帽子的毛毛圍著寧寧覺得自己可愛了一百倍,就是動起來有點累,「走,先去給你買口罩去。」

  被圍巾遮住大半的臉之後,雖然三日月宗近的氣質和露在外面的眼睛依舊引人注目,但到底不會有整張臉露出的那種震撼效果了。

  所以寧寧一路拉著自家爺爺走過去,還是有不少人會多看兩眼,被搭訕的幾率卻是大大減小了。

  等買了那種透氣性很好的口罩換下圍巾,就更不引人注意了,只不過寧寧少不得要多叮囑兩句,「可能開始會不習慣,不過過會兒應該會習慣一些。」

  這種時候三日月宗近就任由自家主人折騰,哪怕確實不太習慣也笑眯眯的不說什麼。

  等到繼續往前走,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搭訕之後,寧寧這才滿意起來,好容易出來玩一趟,如果一路上都在各種被人搭訕,那就玩都玩不愉快了。

  「感覺如何?」偏頭看著戴著口罩,竟然看起來時尚了不少的三日月宗近,寧寧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其實爺爺的發型真的很潮流啊,這樣的搭配都毫無違和感。

  「哈哈,有點悶。」三日月宗近實話實說,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他還更喜歡自家主人的圍巾一點,不過不能讓他家小姑娘冷到啊。

  寧寧笑著安撫道,「今天我們逛的地方人多一點,明天我們去人少一點的地方,就不需要一直戴著口罩了。」

  解決了現在最大的麻煩之後,出來游玩立刻就變得新奇有趣了起來。

  寧寧本身是第一次來北海道,看什麼都覺得有趣。更不用提三日月宗近,對於長時間只待在刀箱或者戰場上的刀劍來說,也是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雖然自稱是爺爺,也經常說老了怎麼怎麼樣,但其實三日月宗近是好奇心很強的刃,沒見過的東西都會覺得有趣。

  就這一點來說,寧寧覺得三日月宗近其實和髭切挺像的,只不過那振笑起來軟綿綿的太刀從來不會說自己老就是了。

  說起來,本丸裡比三日月年長的刀劍也不是沒有,結果就只有這家伙會說自己是爺爺,這算不算倚老賣老?

  噗,算了,老年脫線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很可愛的。

  心情好了之後,寧寧的耐心自然而然也就恢復了。

  對於三日月宗近對沒見過的東西的疑惑,寧寧知道的就解釋,不知道的就胡說八道。

  她這可不是不懂裝懂,而是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解釋現代科技成果罷了,反正她也沒有指鹿為馬,隨便說說又怎麼了。

  只是大概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一本正經的亂說,所以也沒掩飾說的時候那種忍不住的笑意。

  一個喜好胡說的審神者,再加上一個這種時候特別脫線的老爺子,兩人湊在一起說的話,引起了好幾次路人的側目。

  他們這種對話,真的是認真的嗎?還是在隨便亂開玩笑?

  這種眼光寧寧可就不在意了,反正一路上她也好,三日月宗近也罷,兩個人都玩得很高興,那就可以了。

  這天中午寧寧就帶著三日月宗近在外面吃了北海道有名的螃蟹,在兩個人安靜的包廂裡面,也就不存在什麼被圍觀的困境了。

  「這個,真的超好吃!」昨天還對北海道的料理並沒有特別驚艷感的寧寧也吃得眼睛一亮,「果然新鮮的就是不一樣。」

  「嗯嗯,」三日月宗近也很贊同寧寧的話,「確實很美味。」

  「果然有些東西就是要在當地吃才是最好的,」寧寧幸福的眯起眼睛,「沒吃過之前根本就想像不到。」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得很高興,「雖然我們活了很久,但沒有得到人身之前也想像不到現在吃這些東西的樣子。」

  「那就多吃一點,」寧寧比起生吃的螃蟹刺身更喜歡煮過的蟹肉,她伸筷子給三日月宗近夾了個螃蟹腿,玩笑著道,「好容易變成人了呢。」

  雖然其實日本的付喪神有人形還是比中國的妖精成精容易得多,不過平安時期的刀劍確實也存在了近千年的時間了,對於普通人來說想像也有點困難。

  看自家主人的樣子,三日月宗近禮尚往來也給寧寧夾了一筷子,「小姑娘喜歡吃的話也多吃點。」

  寧寧有些驚訝的看向自己的碗裡,隨即抬頭,「感覺好奇怪,竟然被你照顧了呢。」在哪裡都是老年痴呆狀態,最喜歡被人照顧的刃,竟然會照顧她?

  「啊?」三日月宗近愣了愣,隨即就是一陣習慣性的尬笑,「哈哈哈哈哈哈。」

  寧寧沒忍住在這樣的尬笑聲中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是失笑。

  好吧,比起在本丸裡靜坐喝茶的時候,她家老爺子在跟著她出門的時候感覺竟然靠譜了不少呢。

  雖然偶爾還是會老年痴呆的脫線樣子,但是也會主動照顧她了呢,而且其實還不止這一次。

  所以長谷部的擔憂是沒什麼道理的,哼,三日月這家伙說是爺爺,心底可清明著呢。

  吃過午飯又轉了一會兒,寧寧就帶著三日月宗近回了旅館,畢竟只是出來休閑的,也沒必要搞得太累。

  這樣的天氣出門之後,早點回旅館泡溫泉休息,難道不舒服嗎?

  反正寧寧是覺得舒服得很,特別是看到女湯既有室內又有室外,室外還可以泡著溫泉欣賞著雪景的時候,簡直覺得不能更幸福了。

  這才最北海道的冬天應該有的打開方式嘛!

  等泡的全身暖不暖的回到屋子裡,寧寧往榻榻米上一攤,就完全不想動了。

  三日月宗近一進屋,就看到地上呈大字型癱倒的自家主人,她還穿著旅館提供的浴衣,只是那樣豪邁的姿勢,努力遮蓋著她大腿的浴衣,真是有種辛苦了的感覺。

  笑眯眯的在寧寧身邊坐了下來,三日月宗近開口問道,「小姑娘睡著了嗎?」

  「沒有,」寧寧其實聽到三日月宗近進來的聲音,只是不想睜眼罷了,「只是有點累,不想動而已。」就這樣舒服的癱著,才是度假啊!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聞言一陣笑,然後也在寧寧身邊躺了下來,「那我也躺一會兒吧。」

  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寧寧撐開眼皮,轉頭看了看。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有月色般清輝的付喪神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被稱為最美的天下五劍,在穿著狩衣行動的時候,是如同那個消逝千年的時代般的優雅,就仿佛衣袖輕展之間有白梅花的香氣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撲面而來。

  但就是這樣的刀劍,偶爾脫線起來也是毫無違和感,反而可愛有趣得很。

  寧寧笑著翻了個身,同樣側躺的姿勢,手就隨意搭著兩人之間的空隙處,輕聲叫了句,「三日月。」

  審神者的語氣太溫柔,溫柔到藍發太刀倒映著她的眼底月色流華,就好像清冷的月光也被賦予了動人的溫柔,自覺不自覺地呈現出最為波光粼粼的流光婉轉,「我在這裡。」

  這樣的月色實在太美,寧寧輕笑,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撫了撫自家刀劍的臉,語氣裡自然而然的帶上兩分如同耍賴般的語氣,「爺爺。」

  雖然寧寧和三日月宗近的關系向來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親近。

  但寧寧對三日月偶爾無奈偶爾縱容偶爾還嘴壞兩句,像這樣的語氣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更別提這麼親昵的動作。

  三日月宗近也是怔了下,隨即閉上眼睛,手摁住寧寧還放在他臉頰邊的手,就這麼嘴角微揚的笑了起來。

  那也是藍色短發的付喪神從未露出過的神色,就如同皓月當空,卻無清冷,只余盈盈微光,溫柔而繾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我最近很水,嘖,那可沒辦法,誰叫我更的就是個寂寞呢∼中午特意沒有午休多更了一章,感謝說就喜歡我寫的寂寞的小天使們,麼麼噠,感謝一路有你們∼感謝在2020-09-16  07:00:53∼2020-09-16  13:43: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阿蓮兒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談戀愛不如肝刀、困死了、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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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接下來一天的行程是寧寧最期待的,之前各種旅游攻略、圖片都一再的告訴她,海邊下雪的小城會有多麼美。

  但是真的只有到了身臨其境,她才明白這是種圖片根本無法呈現出的純淨之美。

  就像是漫畫電影裡的經典場景,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去,干干淨淨,清清靈靈,怎麼都是美景。

  這海邊的小城除了有美景之外,還有才捕撈上來最新鮮的海鮮,在端上桌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

  此外,因為有最優質的乳業,所以有了整個日本也出名的牛奶、蛋糕、冰淇淋、和果子……

  「原來被冰雪覆蓋的港口是這樣的啊。」寧寧邊吃著剛買的冰淇淋邊贊嘆道,「挺好看的。」

  「嗯嗯,」對於一個老年人來說,三日月宗近對於自家主人推薦冬天吃冰淇淋這種委婉的表示了拒絕,「看起來十分壯闊呢。」

  「大海嘛,」寧寧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海水,對於這個港口的壯闊倒沒有特別感覺,只不過有了冰雪的加成,看起來就美了很多,「原本就是以廣闊著稱的,如果從更高處望去會更無邊無際。」

  她被冰淇淋冷得嘴裡都麻木了,又舍不得不吃,只能含半天才咽下去,「好冷。」大冬天吃冰淇淋是很爽,但也太過於爽了,不是溫暖的室內的話感覺快有點撐不住了。

  三日月宗近轉頭就看到自家主人被北風凍得通紅的臉,他伸手脫下戴著的手套,手就貼上寧寧的側臉,「這樣有暖和一些嗎?」

  「嗯?」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人手的溫度就十分的讓人眷念,寧寧蹭了蹭三日月宗近的手,「好厲害,三日月你手一點都不涼。」

  雖然她自己也是戴著手套,可是手的溫度卻完全趕不上三日月,果然比起普通人類,還是付喪神的體魄更強健吧。

  不過想像似乎也能夠理解,就算到了冬天,幾乎所有刀劍的內番服都不厚,哪怕是最像爺爺的三日月的。

  三日月宗近低頭看著自家主人驚喜的笑臉,新月般的眸中也是溢滿了笑意,「雖然已經是爺爺了,但身體還是很暖和的。」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多暖?」絕對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三日月每句話都頗有深意啊,該說果然不愧是平安時期的刀劍嗎?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笑,笑過之後就順勢捧住寧寧的臉,彎下腰來,「小姑娘要試試嗎?」

  爺爺我覺得你這句話相當的厲害呢,你還真是能隨時隨地的開車開得很順溜啊。

  挑了挑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寧寧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字,於是原本普通的答話就順勢轉了風格,「好啊,那我就試試吧。」

  不,等等,在這種室溫是負數的情況下,真的要試的話絕對會凍!掉!的!吧!話說這種傷她真的能修嗎?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現在可不是思維滑向深淵的時候吧!

  大概沒想到自家主人答得這麼干脆,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怔,隨即嘴角輕揚,「這樣的話……」

  然而不等三日月宗近的話說完,寧寧就是動了。

  終於把自己的思維從深淵中拯救回來的審神者直接就踮起腳,把拿著冰淇淋已經凍僵了手換了出來,然後貼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脖子上。

  試試就試試!她是誰?她可是一路從開後宮苟過來的審神者,其反應速度和應對水平絕對是一流。

  不想被凍掉的話,當然要順著金句系統做出最快捷又能挽住的反應!

  就是,她能忘記凍掉這個詞嗎?實在太洗腦了有木有。

  就算之前是冰冷的刀劍,現在也是人類正常感官的付喪神突然被這樣冰涼的手一貼,也是反射性的微微一顫,剛說了一半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其實腦海裡已經轉過了不知道多少奇特的想法,表面上仍舊只是有些壞心眼的審神者一本正經的把手拿開,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哎呀,確實很暖呢。」

  這麼說出來之後,寧寧的思維終於轉了過來,想到之前三日月宗近說了什麼,她自己回答了什麼,然後她又做了什麼,終於忍笑忍到差點沒當場笑噴出來。

  只是沒等寧寧得意上片刻的功夫,她剛作亂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被握住手的審神者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了眼同樣低頭看著她的藍發太刀。

  新月之刃笑眯眯的看著她,語氣竟有兩分像剛才寧寧說話的時候,「哦呀,小姑娘的手很涼呢。」

  三日月宗近的話說得並不可怕,甚至還有兩分玩笑的意味,但寧寧就是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畢竟,這件事是她自己挑起的,雖然也是背金句系統的鍋啦。

  這麼想著的寧寧同學非常能屈能伸的改變了態度,立刻就換上最真誠的表情,「爺爺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不管怎麼說,對著一把什麼都看在眼底的老刀,千萬不要試圖狡辯,還不如干干脆脆的說明白比較好。

  寧寧的賭咒發誓還沒開始上演,她的手就被比她大得多的一雙手包住了,她有些驚訝的看向三日月宗近,還能看到總是自稱爺爺的太刀眼底的溫柔。

  怔了怔之後,黑發的審神者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她學著平日裡三日月宗近的語氣開口了,「哎呀,被照顧了呢,」片刻的停頓之後,「嗯嗯,果然喜歡被照顧呢。」

  三日月宗近聞言就是一陣大笑,「小姑娘有被照顧到了嗎?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寧寧笑了笑,正准備說什麼,突然感覺到另一只拿著冰淇淋的手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她忙轉頭一看,「糟了,冰淇淋掉了。」她吃的就是抹茶牛乳甜筒,剛這只手拿著的時候沒注意倒了過來,然後現在上面部分已經掉了下去。

  說著寧寧就抬頭看向三日月宗近,「這下怎麼辦?」這條路上干干淨淨的只有冰雪,現在掉了這麼個綠白色的冰淇淋在上面,簡直不能更顯眼,而且她手裡還剩下一個甜筒。

  「啊?哈哈哈哈哈……」被問到這種事的時候,三日月宗近也只能露出老年痴呆的脫線表情了。

  還好天氣寒冷,冰淇淋就算掉在地上也沒有立刻融化,不然還真不好清理。

  在浪費了一張手帕和若干紙巾之後,寧寧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一路提回到冰淇淋店裡拜托店主扔掉又花費了不少時間。

  沒辦法,誰叫日本不管哪個地方,最稀缺的東西就是垃圾桶,有嚴格垃圾分類的國家實在是傷不起。

  雖然一路上發生了不少小意外,但因為寧寧帶著自家刀劍去的小城人不多,他們又基本上都在偏僻的地方。

  冷是冷了點,但沒有奇怪的人打擾,又吃到了不少好吃的各種甜品,心情自然就跟著愉快起來。

  等晚上回旅館泡過溫泉之後,寧寧就癱在旅館的工作人員每天按時給他們鋪好的床鋪上,開始翻手機裡三日月宗近給她照的,和她給對方照的照片。

  其實才開始翻的時候,寧寧是沒抱多大希望的,畢竟有膝丸的前車之鑒在那裡,而老爺子看起來又那麼不靠譜。

  但翻著翻著寧寧才發現自己錯了,三日月看起來偶爾是不靠譜了點,但是平安時期熏陶出來的刀劍審美絕佳,如果說開始拍照還有點抓不住重點,越拍到後面越能體現出這種審美感。

  雖然可能談不上什麼攝影技巧,但僅僅從美的角度來說,寧寧覺得已經是非常好的取景構圖了。

  至少寧寧覺得自己可能都沒辦法取到這麼漂亮的景。

  就只有一點實在讓人很是莫名其妙。

  寧寧覺得三日月宗近拍的這些照片景色都很美,隨便洗出來應該也是一副畫,畢竟雪景自帶補光效果,其實是很容易拍出驚艷的照片來。

  但讓審神者摸不著頭腦的是,為什麼她自己在照片裡就看起來特別的小?基本上沒什麼特寫鏡頭的照片在手機上看起來人就更迷你了,如果不放大都快找不到人了。

  撓了撓頭,寧寧沒忍住問旁邊的刃,「三日月,為什麼我在照片裡都這麼小?」如果他敢說她不好看她就揍他。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得很尬,「小姑娘不是要臉小腰細腿長嗎?」

  寧寧咧了咧嘴角,又去看了看那些很有意境的照片,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人都這麼遠了能不臉小腰細嗎?

  但是,她能說這是三日月的錯嗎?

  還真不能,畢竟臉小腰細腿長是她自己使勁要求的,而這些照片裡遠遠地看去,她就站在畫中的感覺也確實挺美的。

  哎,總覺得自從和刀劍付喪神一起照相或者讓他們照相之後,自己對照片的要求降低了好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當然,這個時候各種想要咧嘴的審神者確實不知道,這真的是她的錯覺。

  而她這種錯覺,要直到下次有刃給她拍照,還拍出了很美的效果才會被徹底扭轉開來。

  畢竟,對於不管是畫畫還是拍照的人來說,對像是心上人的話,總會比其他任何人都會顯得要美一些。

  至於現在嘛,秉承著對失智老人也不能要求太多的原則,寧寧也懶得說三日月宗近拍照的問題了,反正至少景還是美的,以後翻出來看看也行。

  反正這一趟吃也吃到了,玩也玩到了,溫泉也泡到了,明天的安排就只有各種買買買了。

  所以拍照什麼的,就這樣也就可以了,買東西又不需要拍照!只需要掏錢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現在不能罵我斷章狗了,你們看我現在騷話都放到了章中間∼要不要嘗試下召喚中午再來一章?下章就是本丸了23333

  感謝在2020-09-16  13:44:31∼2020-09-16  20:23: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蓮兒2個;浮漓、豬思思、焰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風鈴de音符40瓶;聽雨10瓶;喵喵喵3瓶;七糖2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7章

  寧寧在北海道最後一天的行程,就在各種買買買中度過。

  其實她之前已經都買了不少東西了,畢竟海邊的小城裡還有不少值得買的東西,比如他們很出名的玻璃制品。

  寧寧就買了不少像是炫彩的風鈴、精致的擺設、可愛的裝飾……准備帶給本丸裡的刀劍們。

  她可是記得答應清光和安定的,所以這次特意給他們選了兩朵大小一致顏色不同卻極精美的雪花,可以掛起來當裝飾那種。

  還有給小短刀小天使們的各種雪人、小動物,每個都是精心挑選,極具特色的可愛。

  另外,寧寧還選了一只這裡特有的玻璃鋼筆,准備送給自家近侍,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長谷部君,希望他能喜歡。

  除了玻璃制品,那裡還有最著名的八音盒,寧寧進去看到的時候差點沒邁得動腿,實在太像童話世界了,簡直是看到這個也想買,看到那個也想買。

  不過在考慮過這種東西好看是好看,但大部分作用也就是在櫃子裡積灰之後,寧寧還是忍痛只給自己選了一個最心儀的小巧八音盒,裡面的音樂也很得她心。

  然後還有自家好友的,好基友一輩子,當然要有少女心的用一樣的八音盒才能體現這一點啊。

  也不知道算是意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三日月宗近也很喜歡這種精巧的小東西,對於自家刀劍,寧寧當然是掏錢給他買啊。

  就是她在選購的時候叫爺爺,爺爺的,還惹來店員好幾次的矚目,大概是三日月宗近的各方面都實在和這個稱呼不搭邊了吧。

  看就看唄,反正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這是一種情趣!情趣不行嗎!

  這些東西已經占據了一個大行李箱剩下的位置,另外還有一個行李箱,寧寧准備今天買了裝的。

  畢竟北海道可是有不少地區限定的果子點心美食,如果錯過了在其他地方可就買不到了。

  難得出來一趟,總要給刀劍們都帶上點手信禮物什麼的,在有些刀劍實在不熟不知道買什麼的時候,食物總是不會錯的選擇。

  再加上,她自己也喜歡吃呢,當然是多多益善。

  結果各種東西放縱的買下去的結果,就是大包小包,寧寧和三日月宗近兩個人的手裡都提滿了東西,怎麼看行李箱都不可能裝得下。

  到最後寧寧竟然都沒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都沒把東西提回旅館,而是直接就用了速達全部打包寄運了,本丸不能寄就直接寄到了黑田奈奈家。

  奈奈醬,已經很習慣她這種作風吧,畢竟她那位好友買起東西來也是個收不了手的。

  把吃的寄走之後,寧寧又買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任何懸念的把剩下那個行李箱空著的位置也填滿了,這才覺得舒服了。

  至於剩下的時間,當然是要在旅館裡好好的泡溫泉休息,才不辜負特意出來度假旅游啊。

  到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旅館的工作人員來幫寧寧他們提行李,第一下竟然沒提得動。

  見狀寧寧只能在心底默默的望天,她好像是往行李箱裡塞東西塞得太多了點,畢竟她整理起行禮也挺能的,就難怪人家小哥……

  回去的路程依舊很長,雖然說是度假休閑,但玩了這麼幾天怎麼都累了,於是在回去的列車上寧寧又是呼呼大睡。

  而這一次,熟悉過環境之後的三日月宗近也是跟著自家主人睡了過去。

  等來檢票的列車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藍色短發的青年和黑色頭發的女子靠在一起睡得很香的樣子。

  真要說起來,兩人從樣貌氣質上看起來一點都不般配,列車員自己一時之間也很難想起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眼前這個藍發青年的模樣。

  但就這麼看他們睡在一起,相互倚靠著表情放松又自然,卻很難讓人不覺得這是極和諧的畫面。

  於是年紀已經有些大的列車員大叔笑眯眯的欣賞了片刻這樣的場景之後,也沒叫醒兩人,而是輕手輕腳的從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的口袋裡抽出票來,打卡之後又原樣放了回去。

  主人不在的本丸,氣氛總是會比平時顯得沉寂一些,有不少刀劍甚至因此都會比平時更沒精打采一點。

  但到了這一天,本丸的氣氛卻有了個回升,因為就是今天,本丸之主就要回來了。

  一大清早,作為本丸近侍的壓切長谷部就繁忙了起來,因為之前他就無意間聽到自己主人提過沒什麼過年的氣氛。

  雖然不明白寧寧提的不是這邊的新年,而是自己國家的春節。但並不妨礙作為一個主命之上的主廚,想在主人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主人想要新年的氣氛,那還不簡單,把本丸布置得有新年的氣氛就行了。

  今天晚上主人應該回來得比較晚,等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可以讓她感覺到過年的氛圍了。

  因為是本丸之主的期望,甚至不用長谷部特意多說,本丸裡的刀劍們自然而然就跟著動了起來。

  對於本丸裡的付喪神們來說,這也是他們有了人身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除了想給主人一個驚喜外,他們自己也對過年這個新鮮的詞充滿了好奇。

  「髭切殿,膝丸殿,你們能幫忙貼這個嗎?」戴著眼罩的黑發太刀抱著一個箱子找到了源氏兄弟兩人。

  「這是什麼?」髭切有些好奇的看向燭台切光忠手裡的東西。

  「是之前主人帶著蜻蛉切他們從中華街買回來的東西,主人說這個是過年的時候貼在窗戶上的,」燭台切光忠笑著解釋道,「所以能麻煩你們幫忙貼一下嗎?」

  「我們知道了,」膝丸聞言從燭台切手裡接過那個箱子,「這個交給我們就是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燭台切光忠還有其他事有得忙,在交代過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膝丸把箱子放到地上的時候,髭切已經好奇的湊了過來,「家主說貼在窗戶上的嗎?」他伸手拿出其中一片紅色的剪紙。

  膝丸看了看,很靠譜的道,「這個已經需要把外面的包裝拆掉才能貼。」

  「拆掉嗎?」髭切伸手一撕,連裡面紅色的剪紙都撕成了兩半,「哈哈,好像太用力了。」

  膝丸無奈的扶額,「阿尼甲……」

  除了負責貼窗花的源氏兄弟之外,還有負責大掃除的粟田口家的刀劍們,他們刃口眾多,小短刀灑水擦地又快又好。

  不過遇到很高處的東西的時候,就需要他們家哥哥幫忙了。

  亂藤四郎擦完了低矮出的門,高興的用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樣就可以了,」他笑著轉頭,「一期哥,上面就拜托你了。」

  水藍色頭發的太刀正重復著機械的動作,並沒有立刻就回答自家弟弟的話。

  「一期哥?」亂藤四郎偏頭,又叫了一聲。

  一期一振這才回過神來,「亂,怎麼了?」

  亂藤四郎眼珠子轉了轉,隨即掩著嘴就笑了出來,「一期哥也在發呆呢,肯定是想主人了吧。」

  他們家成熟穩重的一期哥,也難得會這樣呢。

  被自家弟弟笑了一期一振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主殿已經出門好幾天的時間了。」

  「是啊,我也想主人了,」亂藤四郎也是嘆了口氣,然後少女模樣的小短刀很快就振作起來,「不過主人很快就會回來了,一期哥也要打起精神來啊。」

  難得的被自家弟弟安慰了,一期一振溫和的笑著摸了摸亂藤四郎的頭發,「亂也是。」

  「等明天就可以看到主人了。」亂藤四郎想著也高興了起來。

  「是啊,」一期一振笑道,「我們繼續打掃吧。」

  亂藤四郎點頭著繼續擦其他的地方去了,一期一振看著弟弟活潑的背影,也重新開始干起活來。

  「鶯丸,」有著紅色頭發的付喪神站在障子門前就大聲叫道,「長谷部說讓我們去幫一下忙。」

  比起急吼吼的大包平,正在屋子裡整理東西的鶯發太刀顯得不疾不徐了許多,「知道了。」

  「咦,這是什麼?」大包平看到鶯丸手裡的東西,「新的茶杯?」他這個愛好喝茶的兄弟,有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茶杯。

  「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鶯丸把新的杯子拿出來放好,「長谷部在哪裡?」

  立刻就被轉移了話題的大包平根本就沒有多想,「在廚房那邊,他們好像是要做什麼東西。」

  鶯丸聽到似乎有了點興趣,「是飯團嗎?」

  「不,不是飯團。」太過於耿直的大包平直接就把自家兄弟的底細抖了個底朝天,「他們說是要給主人吃的東西,你做的飯團估計主人是不會吃的。」

  鶯丸怔了下,他做的飯團難道不好嗎?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主也不是很挑剔的人,下次拿給她試試吧。

  (這時候在火車之上,已經睡著的審神者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發出了拒絕的吶喊,她絕對不要吃連馬都會吐出來的東西!)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樂意做這種類似內番的工作的,比如……

  「兼桑,這裡的事還沒有做完,你不要趁機溜掉啊!」

  再次逃了內番的和泉守兼定聽到聲音之後走得更快了些,開玩笑,被捉住的話又要回去干活了。

  另外還有這樣的……

  「哢哢哢哢哢哢,新年的話,主人會願意一起鍛煉嗎?」同樣的幫忙做事的山伏國廣和自家兄弟討論著新年事宜。

  已經極化修行回來自信心MAX,總是看著別人眼睛說話的山姥切國廣默默的轉過了頭。

  他覺得,就算是新年,他們家主人也不會願意一起鍛煉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不在時候的本丸日常∼


第208章

  寧寧帶著三日月宗近回到本丸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這幾天下來累得夠嗆,就算在車上睡了不少時間寧寧也覺得自己在飄,思維都有些遲鈍了。強打起精神來和長谷部說了兩句之後,她連行李都沒有整理,就直接回房間洗澡睡覺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一切事情等睡醒了之後再說,不然她真的感覺自己是在夢游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有了精神,寧寧立刻就察覺出了本丸的不同。就在她打開臥室窗戶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窗戶上貼著的剪紙窗花。

  按道理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驚喜,畢竟她當時買回來就直接扔到了倉庫裡,好像就和長谷部還是燭台切提過那麼一句,說是新年裝飾用的,然後自己也忘記了。

  但是……嗯……為什麼她窗戶上貼的是個雙喜?

  當然本來慶祝新年的窗花上確實不應該有喜字的,但是但是大概是看寧寧買得多,老板順手就送了她兩張雙喜。

  這種不要錢的東西當然是高興的收下啊,哪裡還會挑剔贈品的內容,所以當時寧寧就放在一起帶了回來,想著反正最多不貼就是了。

  結果一大清早起來就在自己的窗戶上看到了這個顯眼的喜字,到底是誰這麼有創意把這個貼到她的窗戶上的,明明那個箱子裡有那麼多窗花。

  站在窗戶邊思考了半天無果之後,審神者果斷地放棄了這個問題,雙喜就雙喜吧,反正本丸裡都是些日本刀劍,也不知道喜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對於他們而言,婚禮要穿的可是白無垢啊,被國人看到大概還會覺得不吉利的,反正是一方風俗養一方人嘛。

  這麼想過之後,寧寧就重新高興了起來,繼續起床洗漱換衣服的一整套流程。

  等她拉開障子門的時候,壓切長谷部已經作為本丸近侍等著外面了。

  「早安,長谷部。」寧寧大清早看到這麼精神抖擻的刃,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我看到窗戶上的窗花了,是你布置的嗎?」

  「早安,主,」長谷部看自家主人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也是跟著眼神閃亮,「因為您提及過新年的氣氛,所以大家昨天一起布置的。」

  這下寧寧是真的覺得驚喜了,「真的嗎?那真是辛苦大家了!」頓了頓又有些好奇,「除了窗花之外,你們還布置了什麼?」

  「還有不少東西,」長谷部看著寧寧的神色也有些自得,「您要現在去看看嗎?還是吃過早飯之後再去?」

  「走,我們現在看看去。」才起床寧寧還覺得不餓,她對日本過新年的風俗也是不甚了了,現在聽到長谷部這麼說當然是有了興趣。

  然後,寧寧就在長谷部的帶領下看到了煥然一新的本丸。

  從裡到外都被刀劍們打掃得干干淨淨不提,還各種都布置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像是窗戶上還有些門上貼著的窗花對比起來應該算是比較普通的裝飾了。噗,就是穿插在各種日式新年布置裡,有種莫名不倫不類的喜感。

  「這個繩子是做什麼用的?」寧寧站定之後,指著門上懸掛著的繩子問道,那上面還有別有創意的編著各種花朵的形狀,看起來非常美觀。

  「是為了迎接年神,和防止不淨的東西進入了。」隨意靠在門邊的脅差青年嘴角帶笑的解釋道。

  「是青江布置的嗎?」寧寧抬頭看著花繩,「這個花編得真好看。」她該感嘆一句對方是玩繩子的高手嗎?

  笑面青江站到寧寧身邊和她一起抬頭看著,「不覺得看著這麼漂亮的花就會高漲起來嘛,」停頓了下,「我是說食欲,吃早飯了嗎主人?」

  寧寧面不改色的掃了一眼花繩,「我覺得看到再漂亮的繩子都不會讓我想吃,你先去吃早飯吧。」她說著就轉向一旁的近侍,「我們繼續走吧。」

  帶著自家近侍往前面沒走幾步,寧寧又看到了讓人驚訝的東西,她有些詫異的打量著,「這是神龕嗎?」

  「新年祈福儀式用的。」石切丸拿著御幣跪坐在神龕面前,「主人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和我一起祈福。」

  「啊,我不是很會,」寧寧下意識的雙手合十想拜,好像又覺得不太對,到底對不對她也懶得深究了,就這麼拜了兩下,「剩下的就拜托你了,石切丸。」

  「請放心吧,」石切丸看著寧寧有架勢得多,「我會作為御神刀為大家祓除厄運。」

  再繼續走下去,寧寧又看到了在庭院裡玩羽毛毽子的短刀脅差們,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他們熱情的邀請自家主人也來玩一玩。

  寧寧只是在電視漫畫裡見過這種板子,覺得很有意思,就跟著他們玩了一會兒。

  只是作為一個戰五渣,不管是短刀還是脅差作為對手,如果他們不是放水放到都波濤洶湧,她也別想贏就是了。

  玩了一會兒審神者的體力就跟不上了,把板子還給他們讓他們繼續玩之後,寧寧就打算先去吃早飯了。

  嗯,這樣的話,她還可以把剛才玩游戲玩了片刻就累了歸功於她還沒吃早飯體力不足。

  等她吃飽了……好吧,不管吃得多飽她也打不贏自家刀劍們,除非石丸切願意和她比一比。不過或許她連石切丸也贏不了?畢竟就算手持大太刀,對方也是能揮刀利落的類型。

  等到吃飯的廣間的時候,這裡就更熱鬧了,有不少刀劍們還在吃早飯,早飯也很有意思,其他的東西不提,人人都是一碗蕎麥面。

  看到本丸之主帶著近侍刀進來,立刻就各種打招呼的聲音響起,寧寧笑著一一回應了,才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早安主人,」燭台切光忠笑容燦爛的給寧寧端上一碗面,「光忠特制,新年的蕎麥面。」

  「哇,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呢。」寧寧拿起筷子,「辛苦你了。」

  「主,」壓切長谷部也給寧寧端來了另外一碟東西,「這是我特意為您做的。」

  「年糕?」寧寧有些驚訝了,「是你打的嗎?」記得這個東西可不好做啊。

  「咳咳,雖然其他人也有幫忙,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壓切長谷部手扶在胸口,「是我,長谷部,親手打的。」

  寧寧夾起一塊年糕送到嘴裡,然後就露出相當滿足的笑臉,「很好吃哦,長谷部。」

  「主……」被自家主人這樣真誠的贊美之後,如果櫻吹雪能具像化的的話,今天的近侍長谷部大概會立刻飄出新年第一場櫻花雪吧。

  「還有布置這一切,」寧寧不用想也知道是長谷部的主意,她當時也不過是順口一提,也就只有長谷部會如此的放在心上了,「辛苦你了長谷部,我很喜歡哦。」

  於是瞬間,櫻吹雪大概就要變成櫻爆雪了。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轉完了本丸裡剩下沒轉過的部分,就帶著長谷部和隨便在路上碰到的太郎太刀出去了。

  她昨天還在路上就接到了自家好友的電話,她寄的東西已經到了,奈奈醬已經幫她搬回了她家本丸,她直接帶著刀劍去取就行了。

  寧寧覺得以她寄回來的東西的大包,帶長谷部一個人去還不保險,在路上碰到太郎就叫了對方一起。

  果然不出所料,那麼多東西長谷部搬是搬得起來,只是搬起來之後大概就看不到路了,現在兩把刀一人搬一部分正好。

  給黑田奈奈帶的八音盒寧寧沒有寄,直接放在箱子裡提回來的,剛特意找出來帶了過來。

  寧寧和黑田奈奈的審美還是很有一部分重合的,現在看到那麼精致的八音盒,奈奈醬也是超開心。

  對於大小姐來說她當然不缺什麼,但這是好友的心意,當然是不同的。

  兩人膩膩歪歪的說了會兒的話之後,寧寧才叫自家刀劍搬著東西回本丸了。

  「放在這裡就可以了,」等東西搬上了二樓,寧寧指著她外面房間的榻榻米笑道,「辛苦你了,太郎。」

  「主人不用太客氣。」黑色長發的大太刀是非常有禮貌的類型,幫寧寧把東西放好就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寧寧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太郎太刀離開的時候,差點撞到門框上,寧寧看著就是忍不住的好笑。

  明明就是看起來那麼溫和有禮的刀劍,偶爾也會這樣脫線啊。

  不過大太刀的身高,也確實是沒辦法。嗯,總體來說並不太適合日式的建築。

  接下來的時間寧寧就和長谷部一起理帶回來的東西,各種吃的用的玩的,本丸裡幾十振刀劍,反正人人都有份。

  正好既算做手信,也是新年禮物了。不過,明天就是新的一年的話,她這個主人是不是要准備壓歲錢啊?但是她覺得她還是個寶寶……

  等把所有東西都分好貼上簽子,寧寧也覺得累得夠嗆,不過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從明天開始,她除了要負責自己的時間線之外,還要負責奈奈醬負責的時間線。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大概又會繁忙起來。

  寧寧之前就和長谷部說明了情況的,所以這個時候也無需多提,連近侍都不用換了。

  「從明天開始大家就要開始辛苦了,」寧寧指著箱子裡分好的東西,「這些就麻煩你給大家帶下去吧。」

  「請放心吧主,」長谷部處理起事情來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我會按照上面的簽子給大家發下去的。」

  「嗯嗯,還有,」寧寧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之前就特意取出來的玻璃鋼筆,「這是給你的,我特意選的。」

  頓了頓,審神者就是笑了起來,「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長谷部猛地瞪大眼睛,剛才整理東西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自家主人沒有給他的東西,他還以為……

  雙手顫抖著接過自家主人遞過來的禮物,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把東西捂在胸口,「我會好好珍惜的!主!」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沒有的,只有日常!寧寧家的本丸日常忙碌……

  不過還有兩三章就要開新的副本了,我保證很有趣(sao),嘿嘿∼


第209章

  因為第二天正式新年的時候要開始幫忙接手黑田奈奈負責的時間線,所以當天晚上寧寧的本丸就提前慶祝了新年。

  收到來自自家主人禮物的刀劍們都很高興,再加上經過這麼提前一布置,本丸過年的氣氛十足,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就顯得特別熱鬧。

  而寧寧擔心的壓歲錢事件並沒有發生,雖然她是本丸之主,但作為本丸裡實際上真的是最小的一個,她竟然收到了不少老年刃發的壓歲錢,簡直夢回童年有木有。

  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審神者那天晚上特別的高興,高興到哪怕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過新年,也因為和自家刀劍們一起吃飯玩鬧的氣氛太熱烈,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想起身在異鄉。

  或許本丸對於寧寧來說,早就成為了異鄉的另一個家。

  雖然不及自己的家鄉感情深厚,那是無法被替代的血脈相連,但到底也是一個家。能讓人感到安心,也覺得放心的家。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寧寧這家伙心比較大,該開心的時候就好好開心,從不矯情多想。

  想家肯定還是會想,但心大的人就不存在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那種高深意境了。

  開開心心的玩了一晚上之後,寧寧晚上躺上床的時候嘴角還掛著微笑,自然是一夜好夢到天亮。

  從第二天開始,寧寧正式代起了黑田奈奈的班。

  要說一個人負責兩條時間線是個什麼概念呢?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寧寧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忍不住摸一摸自己的頭發,看看它們是否還建在。

  不過大概是因為人年輕還頂得住,直到代班結束,寧寧都沒摸出自己的頭發有減少的趨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沒有禿掉的前兆是好事,雖然禿掉據說會變強,但是頭發能活著的話,弱雞就弱雞點吧。

  新年隨著代班生活的結束也紛紛揚揚的落下帷幕,進入新的一年之後,寧寧在本丸的生活也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不過這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寒冷的關系,連時間溯行軍的動態都少了很多。

  因此在忙碌了這麼久之後,寧寧的日常工作總算是清閑了不少,也算是好好恢復了精神,也不至於像前段時間那樣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寧寧也不知道算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的收到了一個申請。

  當熟悉的粉色身影正式向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寧寧心髒差點漏跳半拍。

  放下手裡正在處理的公文,黑發的審神者抬頭直視那雙異色的眼睛,「你已經考慮好了嗎?」過去的事,你已經准備好獨自去面對了嗎?

  宗三左文字就跪在寧寧桌前的榻榻米上,隔著桌子一步之遙的距離。他很少直勾勾的看人,帶著哀傷的神情,連眼睫垂下的角度,都似乎比別人更多些,現在卻在提出請求之後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主人,「您會讓我去的,對吧?」他想要去修行。

  寧寧微微嘆了口氣,「是的,我會讓你去的。」她會讓他去的,雖然會擔心會不舍,但是仍舊會讓他去的。

  最開始送藥研藤四郎走的時候,雖然擔心,但寧寧也知道,以藥研的聰明通透,必定能平安返回,果然三天後就順利完成修行回到本丸。

  到送不動行光去的時候,寧寧完全是操心多過於擔心,真怕那個小酒鬼又熊出什麼麻煩來,反復叮嚀囑托。

  後來寧寧有送了不少刀劍出去極化修行,哪怕已經是經驗豐富,但仍舊都是各有各的不舍。

  但送宗三左文字出去,寧寧還是覺得很不一樣,從給他穿修行衣裝開始,她的眉頭就緊皺著沒松開過。

  刀劍們極化修行的地方都是前主的身邊,讓宗三又回去那個她都覺得頭痛至極的魔王所在的地方,寧寧怎麼都不能放心。

  宗三左文字這振刀本身就有作為階下之囚那樣的經歷,寧寧還記得織田信長提到宗三的時候,那種盛氣凌人的眼神,只怕那是宗□□反復復無法磨滅的記憶裡。

  更別說還有上次特別任務在本能寺,又出了那樣的事,簡直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寧寧越是想越覺得各種不放心,但是她記得自己說過,不想把宗三束縛在籠中,成為裝飾性的刀劍,而想要上戰場就得不斷的變得更強。

  這種更強不單單是劍術上的提高,實戰上的經驗,還有心的磨礪。所以極化修行不但是宗三的希望,也是通向變強必然的道路。

  哪怕再擔心,寧寧作為審神者也得送宗三去極化修行。

  不想再增加自家刀劍的心理負擔,寧寧盡量擠出正常的笑容來,「只去三天的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

  話說到這句突然就梗住了,千言萬語太多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彙成一句,「平安回來,其他什麼都好。」

  平日裡總是染著郁色的刃,在此刻卻顯得比自家主人從容,一直乖乖的垂眸站著,任寧寧高抬著手給他整理衣裝,聽到她說話才抬眼看她,「其他……什麼都好麼?」

  「嗯,什麼都好。」寧寧最後為宗三左文字整理了一次衣裝,肯定的道。雖然既然是去了她也想要他成功修行回來,但如果比起平安的重要性來說,就算失敗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宗三左文字微一勾唇,俯身下來在寧寧耳邊喁喁私語了片刻,隨即抬起頭來,「您覺得如何?」

  審神者臉上露出一種可稱為掙扎的神色,片刻之後才點下頭去,「行吧。」只要你平安回來。

  就像一朵花在瞬間綻放,宗三左文字展顏,不帶凄艷之色,春山澹冶而如笑,「我走了,」頓了頓,眼底的神采便如雲破日出般,「三天就回來。」

  寧寧點點頭,目送自家刀劍離開的背影,「去吧,我等你回來。」等你平安回到我身邊來。

  送走宗三左文字,寧寧在本丸的日常一如既往,仍舊是安排出陣遠征當番,處理政府的公文,只要忙碌起來,白日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

  入夜之後,寧寧就坐在回廊下,靠在柱子上,盯著不遠處影影綽綽的樹叢發呆。

  「大將。」一件還帶著體溫的白色長外套披到寧寧肩上,藥研藤四郎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裡響起,「這個天氣坐在這裡吹風,小心著涼。」

  「是藥研啊,」寧寧回頭看看極化後已經比她還高的小短刀,立刻就回了他一個笑容,「謝謝。」

  「在擔心宗三?」藥研藤四郎在自家主人身邊坐下,通透而體貼的刀,總會比別的刃更容易摸透對方的心思,若是他願意的話。

  寧寧並沒有否認,「是啊,回去織田信長那裡,我有些擔心。」只是她從來不會在刀劍們出去極化修行的時候在本丸露出擔心的神色,畢竟她是本丸之主。

  「不用太擔心,」藥研的神色,帶著讓人安心的安慰,「宗三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柔弱。」

  「我知道。」寧寧揚了揚唇角。她其實知道的,看起來纖細到甚至有些病態的刃,雖然總會露出那種看起來快要哭出來的神色,但其實心性的強韌程度,只怕還在本丸不少刀劍之上。

  否則被關著這麼多年,這樣的記憶在獲得人身時鋪天蓋地而來,逼也能逼瘋刃,哪裡還會只是幽怨呢。

  還有,聽聽那家伙極化修行之前說的是什麼話吧!

  什麼天氣寒冷被衾清寒,您不是也說過我很暖嗎?什麼得到了卻不使用,您也想成為這麼惡劣的人嗎?

  帶著三分幽怨的竊竊私語,真是誰都沒有他會說!

  只是,她說了多少次了!脖子以下是不能描寫的部分。

  咳,不對,不是這句話。是她的新床她自己都還沒新鮮兩天,並不想讓其他人來分享啊,打著暖床旗號的刀劍也不行!

  不過,寧寧覺得如果是宗三的話,只有一天晚上且不和她搶被子也不會擠到她,她還是能接受的。

  更何況是她自己說過的,只要對方平安回來,什麼都可以。而且真要說起來暖床占便宜的人是她?那是傾國之刃啊。

  「那大將還是擔心?」藥研紫色的眼眸在夜色裡越發的深沉,將視線轉到自家主人身上。就算是暗沉的紫卻也並不冰冷,而是溫溫柔柔如同水晶般剔透的色澤。

  「嗯。」寧寧就算知道沒有危險對方又是什麼樣的刃,又怎麼可能完全不擔心,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每次送刀劍出去修行,就算知道沒有危險,還是會懸心。」

  外出的刀劍們在本丸的時候尚不覺得,一但出門修行,則必然掛心到平安回歸的那一刻,「若是前主好一些還算好,如果遇上像織田信長這種。」

  那個戲精,連寧寧想想都覺得頭疼,「還有當時我帶你們去本能寺做特別任務的時候……」

  因為陰差陽錯,又發生那樣的事,寧寧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刻,宗三對上蘭丸時的神情。

  「放心吧大將,」藥研的語氣,就和目光一樣堅定,不由自主的就讓人產生想要信服的感覺,「現在的宗三,和在本能寺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他會平安回來的。」

  「嗯,是啊。」這一點,寧寧從未懷疑過。

  雖然寧寧並不懷疑宗三左文字一定能平安歸來,但直到該回來的那天晚上,她都還沒見到極化修行回來的打刀的身影。

  「怎麼還不回來?」吃過晚飯,寧寧就坐在起居室的桌邊,手有意無意的敲著桌面,眉頭緊鎖在一起。

  提心吊膽的感覺,總覺得連時間也過得分外慢了些,直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宗三左文字,修行歸來。」

  回來了!寧寧猛地從桌邊站起來,幾步跑到門邊,伸手就拉開了屋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這不是副本,副本還沒開始,這是日常,吃瓜ing∼感謝在2020-09-18  07:00:03∼2020-09-19  07:0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江白鷺、Pervan、喜歡藥研的御主10瓶;夏目嵐、星海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0章

  映入寧寧眼簾的刃,簡直到了她不敢相認的地步。

  宗三左文字被譽為獲取天下之刃,或許是因為經歷過磨短、燒毀、再刃各種坎坷的經歷,或許是因為生而為刀卻從來都被束之高閣。

  從寧寧見到他的第一天起,雖然綺麗卻總是哀傷,其凄切動人之處,如怨如慕,如訴如泣。

  而現在審神者眼前這振刃,舒緩了神情,抹去了凄艷,就如同停駐在其指尖振翅欲飛的蝴蝶,其瑰姿艷逸,盡顯風流。

  「宗三?」寧寧簡直是喜出望外,語氣裡甚至還帶著些不敢置信。

  她真的沒想到宗三去極化修行一趟,回來神色改變了這麼多,簡直堪比之前她家小酒鬼回來的時候。

  「我回來了,」宗三左文字抬眸,勾唇一笑,耀如春華般的笑容,「我現在的樣子,您還滿意嗎?」

  「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本來就是姿艷絕倫的傾國之刃,現在更是光彩奪目,寧寧笑著把他拉進屋,順手關上門,「快來讓我看看。」

  燈火之下,寧寧總算看清了極化修行回來的宗三左文字,本來粉艷的戰服增添了金色蝶型的裝飾,在光線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襯得刃簡直是顧盼生輝。

  寧寧拉開宗三左文字放在身側握刀的手,仔細打量著新換了出陣服的刃,「這身新的出陣服很適合你啊。」她家宗三真好看,穿這麼艷麗的衣服都好看!

  宗三左文字笑了,仍舊是帶著幾分迷離的笑容,「您喜歡麼?」

  「喜歡。」寧寧使勁點頭,她最滿意的莫過於宗三眉宇間神態的變化,那種舒展之姿,才是傾國之刃最美的樣子。

  「這件衣服,」宗三左文字手撫上胸口,異色的雙眸若有盈盈秋水流轉,「是為您才換上的。」

  寧寧笑著正准備說點什麼,卻看到金光閃閃的大字,以一種不合時宜的囂張姿勢在顯示著自己的存在,「所以也要讓我親手脫嗎?」

  宗三左文字微一挑眉,他伸手拉住寧寧的手,放到系著衣帶的位置,「如果……這是您的期望的話……」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手現在被刃拉著放在的位置,又抬頭看了看極化修行回來感覺某種功力更勝一籌的刃,很誠懇的開口了,「你有帶睡衣嗎?」

  幫忙脫又怎麼了,脫就脫唄,作為一個有見識的審神者,真的是看刀劍男士們真劍脫衣看到都麻木了好吧。

  但是脫了之後總要穿點什麼吧,這麼冷的天氣總不能讓刃果奔!而且宗三看起來這麼瘦弱的樣子……

  審神者的話題跳躍得太快,宗三左文字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垂眸,「那麼,我就先離開一會兒……」

  果然還是不行嗎,他這位主人啊,雖然嘴上亂說話的程度比誰都高,但其實也僅僅就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沒有關系,他現在是她的刀,她可以以她希望的任何方式使用他,任何的……

  等宗三左文字再回到審神者的房間的時候,寧寧已經換好了睡衣,正靠在桌邊玩手機,還是之前去現世的時候更新的內容。

  沒辦法,新年時之政府的效率也低了不少,不然按照狐之助的說法,本丸早就該拉上網線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快了,寧寧准備就這幾天去一趟現世買些筆記本電腦回來,正好拉上網線之後有些好奇的刀劍也能用上。

  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刀劍就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吧。

  聽到宗三左文字的聲音寧寧就跟著抬頭,「進來吧。」

  隨著聲音重新進來的宗三左文字已經換上了簡單的和式睡衣,隨隨便便掩起來的衣襟看起來有些松松垮垮的。

  外面裹著最厚的加棉睡衣的審神者看到這樣的刃只覺得渾身一顫,「宗三你冷不冷啊,不然你先上床去?」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似乎取悅了傾國之刃,他笑著竟然答得還很干脆,「好。」

  寧寧見自家刀劍這麼聽話,又接著開口道,「櫃子裡面有多的被子,你自己拿就是了。」

  沒有聽到回答寧寧也沒在意,反正宗三應該是聽到了,這麼想著她就繼續拿起手機開始戳。

  只是沒戳多大一會兒,寧寧就聽到了十分幽怨的聲音響起,「您也發現了嗎?……並不是想得到我,而是得到我這一事實……」

  原本還在玩游戲的審神者立刻就是頭皮一麻,覺得好像自己立刻就變成了始亂終棄的混蛋。

  想也不想的放下手機,寧寧起身進屋,就看到她自己的床上,正躺著一振能夠傾國的刀。

  他側身躺在床上,散落下來的粉色頭發鋪在枕頭上,瞬間就把普通的床鋪襯出了香艷的感覺。

  這樣的畫面,讓寧寧也是一揚眉,這樣好看的宗三,當然是要多欣賞一下啊。

  不過繼續站在這裡不上床的話,大概又會被那種幽幽怨怨的聲音懟了。為了不成為某種可怕的混蛋,還是上床睡覺吧。

  只是……她不是讓宗三拿了被子了嗎?怎麼床上還是只有一床被子。

  「你沒拿被子麼?」寧寧站在床邊左右望了望,考慮再去拿一床被子,畢竟這個天太冷了,一床被子的話誰晚上多動一下搞不好兩個人都得挨凍。

  她畢竟只是普通人類不比刀劍男士們身強體壯,還是得顧著自己別感冒了才行。

  只是在寧寧問著轉身的瞬間,她一下就被人拉著躺到了床上,然後莫名的一個翻身就對上一雙異色的雙瞳,「有了我在身邊……還不夠嗎?」

  在面對這樣的傾國之刃的時候,寧寧總覺得不增加點求生欲是不行的,於是她立刻斬釘截鐵的道,「夠了!」略微的停頓了下,「就……你先放開我讓我脫一下外面的厚睡衣啊。」

  就像宗三左文字說過的一樣,有了他之後被窩裡確實很暖和,寧寧脫了衣服躺進來也沒有平時那樣冷到一顫片刻之後才暖和過來的感覺。

  不過,「宗三,你松點手,你這樣我睡不著。」片刻之後,寧寧也沒忍住開口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靈力流失過度之後的後遺症,宗三像是習慣性的緊緊的貼著她,從頭到腳的那種。暖和在這個天是真暖和,但是抱太緊她真的睡不著。

  於是剛還有各種游刃有余的粉色頭發的打刀,微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松了些手。

  寧寧見狀就是忍笑,其實這個時間宗三不抱她那麼緊她也睡不著的,「還沒問你之前出去修行的情況。」

  既然能成功修行回來,而且還能是這樣的神色,應該是已經放下心底的包袱了吧。

  真好呢,能看到這樣的宗三,簡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聽到寧寧問這個,宗三左文字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就算已經出去修行回來,但我可能仍舊沒有辦法完全擺脫魔王的影子,」他說著語氣也隨之轉換,比之前多了幾分堅定,「但即便如此,我現在也僅僅只是您的刀。我的主人既不是魔王,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寧寧怔了怔,隨即有些動容的會抱住宗三左文字對於男人來說過分纖細的腰,「我的宗三啊……」

  當夜便是無話,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寧寧覺得身上搭著的重量比睡覺之前沉了不少,睜開眼睛就下意識的去摸。

  「咦?」寧寧坐起來,有些驚訝的看向被子上搭著的衣物,天光之下,打掛上絢爛的紋樣反射著光線,明艷華貴,是桃山安土時期特有的鮮艷絢麗。

  「這件衣服……」她伸手摸了摸織物眼熟的紋樣,如果沒記錯,她在織田信長那裡穿過一件非常相似的,只是在細微處有所區別。

  「您還記得這件衣服嗎?」熟悉的聲音讓寧寧循聲抬頭,已經換好衣服的宗三左文字正站在門邊,晨光初曉中,光線對他似乎特別偏愛般,好看得就像傾世之畫。

  寧寧想也不想的點頭,「記得。」若是其他,還沒有這麼印像深刻,而這件絕對記憶猶新,「本能寺事變那天,我穿的就是類似這件的衣服。」

  然後,火起的時候,為了方便行動,最外面的打掛她隨手脫了就扔在織田信長房間裡了,「這是,你去修行回來給我帶的禮物?」

  隨著寧寧的問話,宗三左文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問道,「是的,您喜歡嗎?」

  「喜歡,」漂亮的衣服大約是每個女人都難以割舍的誘惑,只是寧寧也有些不解,「不過,你怎麼想到給我帶這個?」

  在本丸的話,她也沒怎麼表露過有多喜歡華麗的衣服。最開始不熟悉,或者出陣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制服了事。

  就算是現在,也很少特意在本丸打扮得光彩照人,說白了一個字:懶,人都有惰性的,在自己家裡還不能放松的話那也太緊繃了。

  「那天,」宗三左文字做了個動作,就像掀開寧寧面前遮擋著的什麼東西似的,「我看到您穿著這件衣服,」他溫柔的笑著,異色的眼睛映著若水的繾綣,「很美。」

  寧寧看到宗三左文字的動作就愣住了,她想起來了,那天,她戴著長及小腿的帷幕,根本看不清楚衣服紋飾。

  只是在最後轉身離開的時候,她掀開帷幕對他笑了笑,只為他一人而笑。

  心底有些酸澀有些動容,驚鴻一瞥便歷歷在目,因為那是她在他心中很美的樣子嗎?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緒,審神者漾出明媚的笑容,「那麼,今天就穿這件衣服吧。」

  打褂小袖,她還從來沒有在這個時空裡穿過,現在偶爾這麼穿一次的話不也是挺好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虎狼之詞的糟糕反應,233333

  感謝在2020-09-19  07:00:40∼2020-09-20  07:00: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橋橋子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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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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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桃山安土時期的貴族女性穿著確實是極美的,擯棄了十二單衣的厚重,又無江戶時代的淡薄,是極具特色的綺麗。

  當然,就穿慣了現代便利服裝的人而言,這樣的穿著還是太過於繁復了些,但偶爾穿哪裡管好不好穿,方不方便,美就行了。

  之前在安土城寧寧有侍女幫忙穿戴,她就只需要像個木偶那樣任人擺布就可以,現在就只能麻煩宗三左文字了。

  層層疊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身,時間就像被拉回那個三百年前的夏日。

  等宗三左文字最後幫著寧寧梳好頭發,系好發繩之後,「好了,您看看。」

  雖然之前在安土城特別是後期,寧寧一直都是這樣的打扮,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起來是什麼樣子,畢竟在沒有清晰鏡子的時候,要搞清楚自己具體長什麼樣,還是頗具難度的。

  所以等現在裝束停當,寧寧就有些好奇的往鏡中看去。

  唔,雖然不如大河劇裡漂亮女演員們那般明艷絢爛,但寧寧覺得自己還是挺好看的,只要……不和旁邊的臉相比較的話。

  大概是對自己親手裝扮的主人很有信心,所以宗三左文字就湊在寧寧的旁邊,和她一起看向鏡子,結果鏡子裡就印出了兩張臉。

  寧寧微微轉了轉頭瞥了一眼身邊的刀劍,如果她現在把宗三的臉從鏡子裡推開,一個人獨霸鏡子,會不會顯得太薄情寡義了點?

  畢竟衣服是人家送的,頭發是人家梳的,而且昨晚才睡了人家。

  但是,單獨看自己還好,把兩張臉放在一起,寧寧只覺得受了會心一擊。

  默默的捂住胸口,寧寧不是被自己的裝束驚到,而是覺得心好痛,果然和傾國之刃比美是不道德的。

  實在不想再繼續別扭著眼睛努力只看自己的照鏡子,寧寧干脆移開視線,「謝謝,宗三。」

  她說著便試圖站起來,宗三左文字忙伸手扶著她,「小心。」

  寧寧立刻就是失笑,「沒事。」她可是穿著這種衣服也能跟著蘭丸上山摘花,使勁蹦噠的人,還讓每次蘭丸試圖伸出來扶她的手都落空。

  雖然自家主人這麼說,但宗三左文字還是扶著寧寧站了起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寧寧怎麼都覺得好笑,「好看嗎?」

  「很好看。」宗三左文字嘴角笑容綻放,盈盈美景撲面而來。

  「呵呵,」寧寧以袖掩唇,擋了嘴角略微抽搐的笑容,「謝謝,我很喜歡。」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笑得這麼美干嘛。本來極化之前就已經美得不可多得,極化修行回來之後更上層樓,簡直不負傾國之刃的美譽。

  看過了這樣的臉之後,怎麼還會覺得自己好看得起來,能不被打擊到寧寧已經覺得自己很有自信了。

  不過也沒什麼,想開一點,宗三再美也是她的刀嘛。

  這麼想過之後,黑發的審神者立刻就覺得好多了,「去吃早飯?」

  「好。」宗三左文字答應著,先行一步為自家主人打開房門,又在下樓梯的時候朝她伸出手,「小心腳下。」

  寧寧見狀都有些想要撓頭了,怎麼莫名的覺得換了身衣服之後她就成了玻璃做的?

  「不用這樣。」寧寧干脆的伸手,開玩笑似的拍了拍宗三左文字伸出來扶她的手,「我腳步很穩的。」

  如果沒有審神者的制服,她可是打算穿著這身翻/牆的人,「走山路的時候,我也沒讓蘭丸扶著啊。」

  「可是……」宗三左文字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放心,或者難得看到這樣盛裝打扮的主人,怎麼也要更加小心以待。

  「真的沒事,」寧寧之前也是穿著這樣的衣服在安土城裡各種晃的,從來沒摔過,「只是衣服罷了,本來我穿它,又不是它穿我。」

  既然自家主人都這麼說了,宗三左文字當然也就不會再說什麼,便跟在了寧寧的身邊,只是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她身上罷了。

  等宗三左文字跟著寧寧從樓梯上下來,就知道自家主人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

  之前在山上驚鴻一瞥,宗三還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看主人穿著這樣的衣服也能提著衣擺上下樓完全無礙的利落,也是輕嘆。

  他家主人確實是完全不需要別人攙扶的,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嬌貴的姬君,而是統領刀劍們的本丸之主。

  其實寧寧倒沒覺得自己走得有多豪邁,畢竟她很久沒有穿過這種衣服,而且逶迤及地的衣擺也不適合快步急行,特別是下樓梯的時候,所以她走得比平時還是慢得多了。

  等從二樓下來,寧寧也懶得提著衣擺了,反正本丸裡地板都被刀劍們擦得很干淨,光腳上去也沒有一點灰塵。

  穿過回廊的時候,寧寧抬頭就見到難得的冬日暖陽,「哎呀,出太陽了。」這樣的天氣,陽光照在人身上連心情都會跟著明亮起來。

  「啊,難得的好天氣呢。」宗三左文字跟著感嘆了句,隨即轉頭想向身邊的主人。

  她從來不是那種會讓人一見驚艷的美人,但這樣迎向陽光的樣子,在看著她的刀劍眼中,陽光也不及她明媚絢爛。

  審神者難得的盛裝打扮,還在本丸裡掀起了好一陣的熱議。

  畢竟本丸之主的事,怎麼也不算小事,更何況還是衣裝這種頗為敏感的事。

  只是很快本丸裡的刀劍們就發現自家主人對於這件事只當是尋常,就和她收下其他刀劍們出去帶給她的手信是一樣的。

  既然主人自己都不在意了,那麼這件事的余波寥寥也就慢慢的淡了下去。

  冬日的積雪漸漸融化,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本丸就好像被春色喚醒,萬物復蘇,鶯飛草長。

  本丸的櫻花已經開始綻出了花苞,只等著春風一度便悄然綻放。

  花見是一年之中最值得期待的盛事,連寧寧也在有意無意聽刀劍們提過幾次之後開始盼望起櫻花盛開了。

  而她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中,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清晨接到狐之助的通知的。

  「一周年紀念特別調查?」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審神者還愣了下,「什麼一周年啊?」

  狐之助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當然是您就任一周年啊主人大人。」

  寧寧這才反應過來,都快春天了的話,「啊對,我到本丸都快一周年了。」從最開始抱著破釜沉舟心情的忐忑,到現在游刃有余的輕松,她也快成為一個成熟的審神者了啊。

  「是的是的,」狐之助使勁點頭,「所以在每個審神者就任一周年的時候,時之政府都會發布特別調查的任務。不過嘛,」狐之助習慣性的左右望了望之後就壓低聲音,「說是特別調查,其實也就和旅館觀光差不多。任務只要回來之後上交一份調查報告就能完成了,據我所知,基本上只要上交了報告的,就沒有被判定過不合格的。所以也算是給審神者們的福利了。」

  寧寧湊在狐之助面前聽著它的小聲科普,「聽起來好像很不錯,那特別調查的地點是哪裡?」

  「地點是可以選擇的,」狐之助坐直身體之後又恢復了正常的語調,裝模作樣的假裝自己是只正經狐之助,「主人大人您看,」它放出幾幅投影來,「只要是您做過特別任務的時代,都是可以選擇的。」它小爪子點了點其中一幅投影,「當然,說是特別任務的時代,但其實並不是我們的歷史,而是歷史上的支流,也就是所謂失落的歷史。」

  寧寧聽明白了狐之助的意思,「就像之前聚樂第特別調查一樣。」

  「對沒錯,」狐之助贊賞的看了眼自家主人,「在主人大人選定時代之後,時之政府會隨機開放那個時代其中一個被遺棄的世界,到時候主人大人就可以前往啦。」頓了頓,它也沒忘記最重要的一點,「當然,因為本身就是獎勵性質的,所以不會有時間溯行軍哦。」

  「啊,沒有戰鬥的話確實有些像是旅游觀光了,」聽狐之助這麼說寧寧就提起了興致,公費旅游誰不喜歡呢,還沒什麼危險性,「那我可以帶哪些刀劍前往呢,是上次做過特別任務那些嗎?」

  沒想到狐之助卻是搖了搖頭,「因為沒有戰鬥,所以不需要帶刀劍男士們前往。主人大人如果願意去的話,就當放松心情,完全作為普通人游玩觀光哦。」

  寧寧怔了下,隨即像是有些明白這個特別調查的意義了,也難怪說是對審神者的獎勵了。

  「是必須接受的特別調查任務嗎?」雖然寧寧已經有些動心,不過該問清楚她還是要問清楚的。

  「當然不是,是可以拒絕的,」狐之助搖頭晃腦的賣安利,還賣得很起勁,「有些審神者也會不習慣這樣的規定而拒絕這次特別調查任務,不過主人大人我建議您接受,因為報酬是很豐厚的,畢竟是慶祝一周年嘛,您也知道時之政府主人大人一向大方。」

  「可是我一個人去的話,」寧寧還是有點顧慮,「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她可是個真正的戰五渣啊。

  「特別調查任務原本就只有七天的時間,而且七天中也是可以隨時回來的,」狐之助顯然早就准備好了答案,「再說主人大人不是一個人前往啊,我也要作為輔助式神一同前往的。」

  「噗,狐之助也一起去嗎?」寧寧失笑,「那這樣的話,我覺得也可以接受。」雖然她一個人的陌生的時代也不是沒有苟過來過,但是狐之助一起的話就算是旅游也會有趣得多。

  「另外,主人大人,」狐之助跑到寧寧更近的地方,「關於特別任務的補貼……」

  寧寧心神領會的湊了過去,狐之助對著自家主人的耳朵一陣嘀咕。

  片刻之後,審神者擺出最嚴肅的姿態,「狐之助,這是時之政府對我們的考驗,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我們一定要接受這個考驗!」

  狐之助立刻心有靈犀的做出同樣嚴肅的表情,「沒錯,主人大人!」它眼珠子轉了轉,「那主人大人選定哪個時代前往呢?」

  寧寧想也不想的指著其中一個時代道,「當然是平安時代啦。」幕末她游戲裡呆過很長時間,戰國是戰亂時期不夠安全,當然是選平安時期啊,她還欠安倍晴明一個道謝呢。

  「明白了主人大人,」狐之助摁了幾個按鈕,「這就為您提交申請,等時之政府批復下來,我們就可以准備出發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新副本∼請期待哦小天使們∼反正肯定和大家想的不一樣哈哈,當然如果有人猜中的話我會願意雙更的23333

  要不要來試下?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9-18  20:19:12∼2020-09-20  16:1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橋橋子2個;豬思思、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豬思思100瓶;瑜瑾90瓶;深海天空50瓶;菊花配綠豆20瓶;深淺都是藍、泓茗10瓶;談戀愛不如肝刀5瓶;阮言柒3瓶;江戶川呀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2章

  「狐之助,我覺得我快被壓塌了,真的不是錯覺嗎?」寧寧把懷裡抱著的東西使勁往上提了提,順便和跟著自己的花臉小狐狸吐了個槽。

  「主人大人,誰叫您只是過來七天都要帶著方便面和飯團,」狐之助跟著寧寧,小短腿跑得還不慢,「再加上您自己的換洗衣服,日常用品,能不重嗎?」

  「方便面又不重,飯團更是只有兩個,」寧寧嘴硬得很,而且說得也是實話,「你難道忘記之前我們在平安時期吃的什麼東西了嗎?」

  想想都覺得背脊一涼,她是來游玩觀光的,不是來日日皆修行的,「還有,狐之助你好意思說我嗎,你不也背著油豆腐?」

  「就算方便面和飯團不重,您懷裡抱著的包裡的酒和小菜也不輕啊,」狐之助臉皮可厚,就當沒聽到自家主人說自己的話,它也是受夠了沒有好吃油豆腐的日子了,「您前面抱著一包,背後背著一包。主人大人。我覺得您現在還在努力的挪動已經很不錯了。」小狐狸說著幾步就跑到前面一點,又停下來等著寧寧。

  「酒是送給晴明大人的謝禮啊,至於下酒的小菜,」寧寧撇了撇嘴,「我實在不想繼續吐槽平安時期的食物了,既然都送了酒了,那就連下酒的小菜一起吧。」

  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吃的,干嘛不對自己和安倍晴明好一點呢。

  狐之助聞言轉頭望了望前進的方向,嘗試鼓勵自家主人,「不用再吐槽了主人大人,前面不遠處就是安倍宅了,等把您懷裡那包放下,您就輕松了。」

  「嗯,一鼓作氣!」給自己打了打氣之後,寧寧加快了步伐,終於在不久之後越過小橋,正式踏入了安倍宅的範圍之內。

  她到底也算是來過一次了,在看到宅子門自己自動開啟,然後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接著又看回廊上跪坐著迎接她的侍女時,半點驚訝都沒有。

  到底是平安時期最有名的陰陽師,大概在她還沒走到門前的時候,對方就應該知道她已經來了。

  「貴客再次光臨,」來迎接寧寧的侍女是上次幫她換過衣服的那一個,她的笑容比起之前也多分熟稔,朝寧寧躬身行禮,「主人很是歡喜,已經在庭院裡等候了。」

  寧寧也是朝那侍女露出笑容來,「謝謝。」她說著先把手裡抱著的東西放到回廊上,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放下自己背著的包,才轉身坐下脫鞋准備進去。

  狐之助見狀擦了擦自己的小爪子,覺得已經差不多不髒之後才跳上回廊坐到寧寧的身邊等著。

  寧寧出行穿的是短靴,脫起來有些費勁,好在她也不急,就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解著鞋帶。

  剛脫下一邊鞋子還提在手裡沒有放下,寧寧就聽到身後有衣衫摩挲的的聲音傳來,然後是另一位侍女的聲音,「貴客,就請恕我不遠送了。」

  回答那位侍女客氣的話的,是清透悅耳的熟悉嗓音,「多謝。」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寧寧手如遭雷殛般猛地轉過頭。不止是她,連她身邊的小狐狸都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然後一人一狐就瞪大眼睛看著正准備走下回廊的青年,雙雙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有著好聽聲音的青年長相並不奇特,相反,身著平安時期狩衣,在晨光微曦中走下回廊的人有著張十分清俊好看的容顏,一頭長及腰間的鶯色頭發微微卷曲著披在身後。

  在察覺到寧寧的目光後,他微微轉過頭來,比發色稍淺的眼眸倒映著晨曉,似乎將初春枝頭最滴翠的艷色都收入眼中。

  寧寧看愣住了,狐之助也看愣住了,連詫異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一人一狐的動作只是驚訝卻並沒有什麼惡意,又是在安倍晴明的宅院裡,想也知道是這位聲名遠播的大陰陽師的客人。

  所以來人在看到寧寧和狐之助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之後並沒有露出什麼異色,而是微微頷首致意之後,便穿上鞋子踏入庭院之中,神色淡定極了。

  「狐之助,我沒有看錯吧……」寧寧覺得自己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主人大人,我覺得您沒有看錯……」狐之助回答的聲音也有些像是在做夢。

  下一刻,黑發的審神者驀地回過神來,她動作麻利的將剛才脫下的鞋子又重新套回腳上,三兩下系上鞋帶。然後站起身來將准備送給安倍晴明的謝禮往那位迎接她的侍女面前一堆,「這是贈予你主人的謝禮,我還有急事,等下次再來親自致謝。」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一手拎起自己的背包,一手操起狐之助,轉身就跑。

  開玩笑嗎!那可是鶯丸!平安時期年輕的、身著狩衣的長發鶯丸,不追上去多看兩眼不是枉費跑到平安時期來這一趟。

  道謝什麼時候都可以再回來道謝,反正安倍晴明又不會跑,但是長發的鶯丸這一跑就再也看不到了啊。

  立刻就在腦海中衡量出誰輕誰重的審神者動作十分迅速,快步跑到門口,然後趴在門背後看人,「狐之助,那是鶯丸?」

  狐之助努力的從寧寧的臂彎裡夠著頭看著,它也沒見過這樣的付喪神,「沒錯主人大人,那絕對就是這個時期的鶯丸殿下。」

  「但是他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刀嗎?怎麼會出現付喪神?」寧寧遙遙看著白衣鶯發的身影,也是不得其解。

  狐之助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猜測,這既然是個遺失的世界,那麼自然就已經偏離我們所知道的正史,鶯丸殿在這裡已經成為付喪神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沒想到,」寧寧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年輕的付喪神那頭漂亮的長發,「年輕時的鶯丸竟然是長發啊。」

  「這可是平安時期嘛,付喪神有頭長發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鶯丸殿不是還因為起泡被修復過嗎,」狐之助很有道理的點著頭,「所以外形略微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

  「這麼說起來也確實有道理,」寧寧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感嘆,「不過鶯丸長發的時候真的挺好看的,之前我都想像不出來呢。」

  「確實也是,」狐之助搖頭晃腦的,「連我都想像不出來啊,」它可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啊,「所以主人大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寧寧把狐之助放下,先把背包背好,然後重新抱起狐之助,「反正我的任務不是調查這個世界嗎,走,先去調查鶯丸看看。」

  「主人大人,」狐之助實在沒忍住吐了個槽,「您這不是調查,您這是見色起意。」

  寧寧正想說兩句自己可是正經審神者做正經任務的話,金句系統已經幫她決定了說法,「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嘛。」

  狐之助眨了眨眼睛,隨即小爪子鼓了鼓掌,「不愧是主人大人。」這話說得還真是有水平啊。

  一人一狐鬼鬼祟祟的跟著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不敢離得太近,畢竟寧寧可是知道這些付喪神是有多耳聰明目的。

  如果是晚上她絕對敢更近一點,白天的話……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畢竟現在這個時候的鶯丸可不認識她啊。

  然而,寧寧還是太低估生活在平安京的野生付喪神了,就在她跟上對方沒多久之後,一個錯眼,前面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誒?怎麼不見了?」寧寧原本正躲在一顆樹後,見狀也顧不得躲了,從樹後轉出來就抱著狐之助左顧右盼。

  「在找我嗎?」隨著清越的聲音,有長發的付喪神從樹上一躍而下,瞬間就落到寧寧面前。

  寧寧只看到鶯色的長發一閃,熟悉又不熟悉的太刀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你爬樹?」

  她完全不能想像常年坐在本丸回廊上淡定喝茶的刃從樹上跳下來的場景啊,就,就很帥啦。

  「嗯?」長發的付喪神微微蹙眉,似乎並不太明白寧寧的感嘆,不過這似乎並不需要太在意,「你為什麼跟著我?」

  年輕時候的鶯丸說話很直接啊,寧寧在腦海裡相當無關的感嘆了句,然後才反應過來她被人抓個了現行,「因為,因為……」

  一時之間連寧寧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該怎麼回答,然後下意識的就問了,「狐之助,我是因為什麼來著?」

  狐之助被寧寧問愣住了,它眼珠子左轉右轉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而長發的付喪神修長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間掛著的太刀的刀柄,「因為什麼?」

  威脅的動作寧寧看懂了,狐之助也看懂了,小小的狐狸被氣氛一激,直接脫口而出,「我家主人大人沒有惡意,她只是見色起意。」

  寧寧沒忍住看向了懷裡抱著的狐之助,我說,你這一激動張口就來的毛病不但沒改還變本加厲了啊,之前我才到本丸的時候你那句我現在可是都還記得的。

  狐之助則拼命給自家主人打眼色,主人大人,相信我,在平安京見色起意絕對不算什麼壞事!

  這個時候,在距離這裡有著千年時空萬裡空間的本丸裡,因為本丸之主的遠行,平日裡熱熱鬧鬧的氛圍也跟著沉寂了不少。

  連有著一頭紅發,平日裡總是精力充沛的付喪神也跟著有些沒精打采的在本丸的回廊上坐著,和自家兄弟一起喝茶,「主人不在,出陣又每次都是固定那幾個簡單得不得了的戰場,沒意思得很。」如果不能上有難度的戰場,怎麼體現他的價值?

  鶯發的太刀捧著杯茶倒是不以為意,「嘛∼,去旅行什麼的不是很好嗎?」他之前見過自家主人期待出行的模樣,當然會覺得這樣也不錯。

  正說著的時候,鶯丸的動作突然一頓,然後腦海裡就莫名其妙多了段本來不應該屬於他的記憶。

  熟悉的人熟悉的小狐狸,最後的畫面就停留在了花臉的狐之助那句嘶聲力竭的見色起意上。

  嘛∼,原來是見色起意啊。嗯,見色起意……

  一聲細微的瓷器崩裂聲響起,鶯色頭發太刀手裡的捧著的茶杯驀地裂成了兩半。

  大包平被嚇了一跳,「誒,你手上的茶杯怎麼突然裂開了?」

  「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鶯丸順口答了句,他放下手裡裂開的茶杯,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來,「我去重新拿一個杯子。」

  莫名其妙的大包平點了點頭,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茶,「怎麼感覺鶯丸的臉色不太好?難道是因為主人不在的關系,可是他之前明明不是說什麼去旅行挺好的?」

  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大包平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就徹底放棄了思考這個對於他來說太過於困難的答案。

  而遠在平安京的審神者也根本沒想到,她在外面勾搭野鳥的舉動,被自家鶯看了個全場。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想對寧寧童鞋唱一首《祝你平安》?

  很可惜沒人猜對啊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9-21  07:00:38∼2020-09-22  07:0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張小默20瓶;藥研家的耳廓狐10瓶;七糖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3章

  見色起意?在聽到這句之後,有著鶯色長發的付喪神雖然手沒有從刀柄上挪開,但似乎也沒有進一步拔刀的意思。

  他打量了下寧寧和她懷裡抱著的式神,又思及剛才是在安倍晴明的宅子裡見到的對方。

  於是他也有了自己的猜測,「你是陰陽師?」就在寧寧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又繼續問了下去,「所以你是想要我?」

  就算已經習慣了自家鶯丸那種淡定的說出可怕的話的風格,自己也是帶著金句系統的審神者,寧寧也沒想到會被第一次見面的付喪神問這麼一句,沒忍住就磕巴了下,「要?要……」

  連寧寧都這樣了,更別提已經完全目瞪口呆的狐之助了,一人一狐竟然在這一刻思維同步了:年輕的鶯丸(鶯丸殿下)說話這麼可怕的嗎?

  大概是寧寧臉上震驚的神色太過於自然,鶯色長發的付喪神微微偏了偏頭,有些不解,「你不是想和我簽訂契約?」

  寧寧一口氣就松了下來,說話也半點不結巴了,「不,我沒有這種想法。」害,結果說的是簽訂契約啊,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不不不,她當然沒有想要,她家都有一振鶯丸了,再勾搭一振回去想想都會覺得可怕。雖然她家鶯丸是很淡定,但越是淡定的刃生起氣來就越可怕啊,她可不想以身試(飼)刀。

  鶯色頭發的付喪神很淡然,聽到寧寧這麼說也沒有絲毫變色,「既然如此,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說罷轉身就想走。

  「等等。」寧寧下意識的開口挽留,她剛就看到付喪神利落的身手,真的要走她根本就追不上。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雖然身為刀劍,卻並不是會主動攻擊人類的類型,再加上他個性也算得上是平和,所以就算寧寧跟蹤了他,他也沒有立刻就拔刀相向。

  但到了這一刻,還很是年輕的刃也是有些不耐煩了,他手直接搭在了刀柄之上,「還有什麼事?」若對方真的不懷好意,就別怪他拔刀了。

  「不是,不是,」寧寧嚇了一跳,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沒見過長發的鶯丸,就想多看兩眼吧,「我是說,是說……」電光火石之間,她好像看到有什麼浸潤在白色的狩衣之上,「你是不是受傷了?」

  那一瞬間,付喪神看過的視線稱得上是犀利,他的拇指微微用力,那振漂亮的太刀已然出鞘。

  被寧寧抱在懷裡的狐之助被嚇得毛都豎了起來,好在越是這種時候它反應也是越快,扯著嗓子就叫了出來,「這位殿下,我家主人沒有惡意,她,她,她能修刀!」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並沒有因此全然放松警惕,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寧寧,「修刀?」她是刀匠?看起來不像。

  強烈的求生欲讓寧寧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會修,」這個時候她也不管沒和她簽訂契約的刀劍她能不能修了,反正狐之助都說了能她就能吧,「你是刀劍付喪神吧,我雖然不是想和你簽訂契約,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如果你真的受傷的話,我可以幫你修復,換你保護我七天的時間。」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寧寧接下來就更流暢了,「我只在這平安京呆七天的時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手無縛雞之力,所以需要人保護我。」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上下打量了下寧寧,沒有輕易放下疑心,「為什麼找我?」

  寧寧微微笑了笑,「因為你是我在平安京遇到的第一位刀劍付喪神。再說了,你長得好看啊,」為了自保她也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當然也有可能說的就是心裡話,「我不喜歡奇形怪狀的妖怪。既然我總要找人保護我自己的,為什麼不能是你?」

  審神者的目光很誠懇,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看這一人一狐實在都不像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這才稍微放下警戒,「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可以跟你做這個交易,」頓了頓就看向寧寧,「以言靈為誓?」如果對方用言靈的話,他就相信她。

  「言靈?」寧寧愣了下才想起平安京似乎都使用這種方式來達成協議,「言靈我不會,不過我可以發誓,或者你如果會的話你使用我也可以。」

  只不過寧寧是這麼說,但身為刀劍付喪神,似乎這位長發的鶯丸也不會陰陽師使用的咒術,搞得寧寧又是賭咒又是起誓的弄了半天,對方才似乎開始相信她的話了。

  平安時期的這些付喪神真的警惕心好高啊,果然野生的就是不一樣嗎?

  邊這樣感嘆著,寧寧邊朝長發的付喪神伸出手,「我們先來試試吧,你把刀給我,如果我修好了,你再履行承諾,如果修不好……」

  咳咳,她先不要烏鴉嘴啦,再怎麼說她也是身經百戰(?)的審神者,修刀這種事可是從來沒出過差錯。

  這樣寧寧都還怕對方不放心,「如果你不放心把本體給我,你就把刀柄遞過來讓我能摸到就可以了,這樣應該你就不擔心我使用咒術了吧?」

  長發的付喪神思忖片刻之後,將本體刀的刀柄遞了過來。

  他傷得確實有些重,但能將刀修復完整的刀匠並不好找,否則他剛才也不會去那位聲名遠播的陰陽師那裡了。

  既然已經是現在的樣子,看她賭咒發誓了半天,就冒險相信她一回吧,畢竟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自信的。

  寧寧見對方的刀柄遞了過來,就將狐之助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握住刀柄,也並不往自己這邊拖拽,而是直接灌入自己的靈力。

  之前寧寧就這樣修過自家鶯丸,現在靈力順著刀身衝刷也分外熟練,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簽訂契約的付喪神,她付出了比平時多幾倍的靈力才達到了修復的效果。

  用靈力直接修復刀劍非常快,只片刻的功夫,剛還身受重傷的付喪神已經在靈力的衝刷下煥然一新。

  「好了。」寧寧放開握著刀柄的手,「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鶯發的付喪神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好轉,他在寧寧放開刀柄之後收回刀,輕輕一拔太刀便是出鞘,光潔如新的刀身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裂紋的痕跡。

  下一刻,長發的付喪神也略微放緩了表情,「多謝你。」

  「不用道謝的。」對於修刀來說只是日常的審神者來說,這真的算不上什麼,寧寧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道謝,「那你現在應該可以相信我沒有惡意了吧?」

  既然寧寧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長發的付喪神也不會再懷疑什麼,「好,就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會保護你七天的時間。」

  寧寧聞言就是楊唇而笑,「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頓了頓,又想到一件事,「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現在的鶯丸,有鶯丸這個名字了嗎?還是是其他的名字。

  寧寧的話剛問出口,長發的付喪神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狐之助毛都炸了起來,它拼命朝寧寧打眼色,「主人大人,不能問名字的。在平安京,名字是種咒語。」

  「是這樣嗎?」寧寧回過神來,她似乎好像是聽過這種說法,「啊,對不起,我不是平安京的人,所以並不太了解,那我就不問你的名字了。」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目光淡淡的瞥過,隨即點了點頭,「嗯。」

  「不過沒有名字稱呼起來不方便啊,我總不能這七天一直都叫你喂吧,」寧寧覺得不能叫鶯丸也是頭禿,「你有我能叫的代號什麼的嗎?」

  「沒有,」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答得很簡短也很干脆,「你可以用你想叫的名字來稱呼我。」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個不被承認但能知道是叫誰的稱呼罷了。

  我能直接叫鶯丸嗎?好吧很明顯不行,萬一現在他已經叫鶯丸了呢,這一叫出來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寧寧撓了撓頭,「我也不太會取名字啊,我叫你……」在認真想了半天之後,她突然靈光一閃,「我就叫你鶯(中文)吧。」

  其實比起日文鶯的發音,寧寧一直都覺得中文的發音又簡短又好聽,畢竟日文有四個音節,中文只有一個還擬聲呢。

  雖然並不明白這個詞代表的意義,但鶯色長發的付喪神莫名的覺得這個發音不錯,而且簡短又便於記憶,「可以。」

  寧寧笑了,「你之前是准備去哪裡,我現在也沒什麼急事,如果你急的話我們也可以先去。」

  被稱為鶯的付喪神倒也沒有隱瞞,「之前我是打算去尋找刀匠,不過現在也不需要了。」略微頓了頓,「我既然答應了你這七天會保護你,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也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就隨便走走吧。」寧寧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總不能就停在這裡。」

  這裡除了周遭的荒木叢生,什麼都沒有,「或者這附近有什麼漂亮的景色,你也可以帶我去看看?」她笑著偏頭,喚了一聲,「鶯。」

  聽到寧寧這樣的提議,鶯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說罷就轉身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寧寧跟上付喪神的腳步,蹲在她肩膀上的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湊到寧寧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主人大人,您叫的是什麼意思?」

  黑發的審神者聞言特意放慢了腳步,然後覺得對方肯定聽不到才壓低了聲音,「鶯丸的鶯,中文的發音。」

  狐之助恍然大悟,「主人大人,您真是太機智了。」寧寧也覺得自己可機智了,簡直能給自己點一百個贊不嫌多的。

  而就在遙遠的本丸,已經換了個新杯子喝茶的鶯丸剛重新給自己倒了茶喝了口,還沒來得及和旁邊坐著的大包平說上點什麼,剛腦袋裡多出的記憶就有了後續。

  黑發的審神者偏頭叫人的樣子,笑容裡似乎還帶著兩分甜。

  鶯?嘛∼,他家主人也只有偶爾會這樣親密的叫他,更別提用中文叫了。

  而鶯丸之知道自己名字的中文發音,還是因為上次寧寧畫那副畫提字的時候,然後順口說了那麼一兩句而已。當然聰明的付喪神對於這樣簡短的發音,聽過一兩次也不會忘記。

  至於現在嘛,她用那種發音和那樣的笑容叫著鶯。嘛∼是鶯呢……

  下一刻,鶯發太刀手裡新換上的茶杯瞬間碎成了渣,而聽到聲音驀地轉過頭來的大包平被自家兄弟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我說你干嘛啊,表情這麼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嗯,再唱一遍祝你平安吧∼

  感謝在2020-09-21  21:30:47∼2020-09-22  21:12: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閑鶴、46909720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彩虹20瓶;唔姆怪10瓶;過激膝丸廚9瓶;貞靜5瓶;江戶川呀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4章

  平安時期的山林比起現代可供游人攀爬的山峰來說完全是蠻荒原始,參天的樹木,及膝的各種灌木荒草,時不時還能看到不遠處草叢晃動,似是有什麼動物一串而過。

  開始時狐之助是跟著寧寧走,那時還能隱隱約約找到人踩出來的道路,越到山裡面,連這種行走已經很艱難的小路都不見了蹤影。

  後來小狐狸都快被草叢淹沒了,怎麼都有種快要丟了的感覺,寧寧沒辦法,就抱起狐之助跟著長發的付喪神走。

  這種道路對於能在樹上輕松縱躍付喪神來說,當然不是問題,所以鶯走得很是尋常。

  但寧寧就踩得一腳深一腳淺的,她還背著背包,荒草叢生又看不清楚地面的情況,得不斷的用手撥開擋住她的各種枯木荒草,時不時可能還會踩滑一下,越走到後面越艱難。

  「那個,鶯……」在努力攀爬了半晌之後,寧寧覺得自己已經走不動了,實在不想勉強自己,「你到底准備帶我去哪裡啊?」

  如果不是對方也是鶯丸,她多多少少也了解,而且實在遇到危險她和狐之助還能苟回去,她都不想繼續走下去了。這麼偏僻的地方,真的只會讓人想起殺人毀屍什麼的啊。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其實已經為了配合寧寧放慢了步伐,聞言就此停步轉頭,「你不是說想去看看風景漂亮的地方嗎?」

  「啊對,不過風景漂亮的地方離這裡還有多遠?」寧寧抬頭看了看天色,「感覺太陽都快下山了啊。」真的走了很久了。

  鶯考慮了下之前見過寧寧的行走速度,再計算了下路程,「按照你的走法,可能明天這個時候會到吧。」

  「嗯……」寧寧立刻就覺得自己風景漂亮的地方真的看過不少了,也不差這一次,於是果斷的改口道,「那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去城裡吧。」

  她真的對露宿荒山野嶺並沒有什麼愛,她還是喜歡能住的房子,能喝到熱水的地方,還有好走的道路。她是來旅游度假的,不是來爬山鍛煉的!

  已經蹲到自家主人肩膀狐之助爪子捂住嘴就笑了出來,沒辦法啦它家主人就是體力渣,哪怕美色當前也敵不過這種渣的程度。

  「進城?去平安京裡?」長發的付喪神雖然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麼變卦得這麼快,但他倒是沒有露出驚容,平淡的模樣和寧寧熟悉的鶯丸像了個十足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果現在倒轉的話,天黑之前也進不了城。」在他看來,既然已經做了等價交換,當然要信守諾言,不管對方要去哪裡,只要是能去的地方,他都可以跟去。

  「那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要在荒郊野外過了?」寧寧覺得心底一涼,她可是沒帶任何可以露營的東西,連條毯子都沒有,如果要露宿的大概只能坐地上?想想都覺得好凄慘。

  看著審神者的神色,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湊到她耳邊,「主人大人,美色誤人啊。」誰叫它家主人想也不想的一定要跟著人家呢。

  寧寧沒忍住伸手拍了下狐之助,雖然她是沒辦法反駁啦,但是這家伙還真是欠抽啊。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也不知道是聽到了狐之助的話還是沒聽到,也沒有什麼特殊反應,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下雨,就算在野外也沒什麼。」

  「哈哈……」寧寧訕笑,「那就這樣吧,這樣吧……」不將就她還能怎麼辦呢?誰叫她一定要跟著只野生的付喪神的。

  只是之前做特別任務的時候為了任務將就,現在明明自己可以做決定了,還把自己搞到露宿郊外,也只能說是自己作孽自己背了。

  趁著天還沒有黑,在寧寧的要求下,長發的付喪神帶著她又轉向了平安京的方向,這次有了目標,寧寧也重新打起了精神來。

  等太陽差不多快要落山的時候,寧寧率先停下了腳步,「天要黑了,我們找個能擋風的地方,生堆火休息吧,等會兒再黑一點,你走路也很勉強了。」

  不管是千年前的付喪神還是千年後的,夜晚瞎眼的太刀都不太好走路吧。雖然說起來也是鶯丸,但又不是自家刀劍,她也不會去牽著人家走。還是找找地方休息吧,至少要能避風的。

  長發付喪神目光平淡的看了過來,「為什麼這麼說?就算天黑你要趕路的話,也是可以的。」

  寧寧怔了一下,「刀劍付喪神……」她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便不再說下去了。如果眼前這位長發的鶯丸沒有胡說的話,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胡說,所以她是被自家刀劍套路了嗎?

  說起來她這個意識是怎麼來的,嗯,想起來了,她家三日月,然後是一期,接著是膝丸……

  反應過來之後寧寧暫時壓下這個想法,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有什麼可以等她回本丸之後再說,「啊,抱歉,我還以為是這樣。」

  鶯點了點頭沒多問什麼,只是,「你之前和其他刀劍付喪神簽訂過契約嗎?」她會修刀,又似乎對刀劍付喪神有些了解。

  寧寧也沒隱瞞,「算是吧,我家也有些刀劍。」算起來似乎還不少?她之前接手本丸的時候刀劍就挺多的。

  狐之助坐在寧寧的肩膀上,聽到這裡就挺了挺胸,「鶯大人,您別看我家主人看起來只是普通人的樣子,其實她可是很優秀的審神者呢。」

  「審神者?」長發的付喪神聞言看了眼寧寧,黑發的女子見他看過去就笑了笑,笑容有那麼些刻意,鶯對上她的笑容就表情淡然的開口,「見色起意的優秀審神者?」

  寧寧慶幸自己這個時候沒有喝水,不然絕對一口水就這麼噴了出來。為什麼年輕時候的鶯丸能用這麼平淡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啊?還說得這麼直接?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啦,但總感覺膝蓋特別疼特別疼,而且絕對不是錯覺。不過這麼說起來,她家鶯丸也是偶爾會用這樣的表情吐槽她這個主人來著……

  狐之助也愣了下,隨即揚起了自己的頭,一副理所當然的驕傲樣子,「就算我家主人喜歡見色起意,但她仍舊是個優秀的審神者嘛!」

  寧寧聽得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聽聽她家老油條說的是什麼話吧,感覺好像是在誇獎她,但這種誇獎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呢。

  倒是鶯丸聞言很淡然的點點頭,竟然像是贊同了狐之助的話,「她刀修得不錯。」看起來就像是經常做這種事的熟稔。

  寧寧真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確定了,就算是年輕時候的鶯丸也是鶯丸,真的是什麼話都能淡定的接下去沒跑了。

  狐之助立刻就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那是當然啊。」除此之外,它家主人鍛刀什麼的都很不錯呢。

  在心底搖了搖頭,寧寧看了看長發的付喪神又看了看狐之助,「我該謝謝你們的誇獎?」這兩個也真是的。

  「嘿嘿,主人大人賽高。」狐之助相當厚臉皮的蹭了蹭寧寧的臉,反正它知道就這樣它家主人大人是不會生氣的。

  之後長發的付喪神帶著審神者和她的小狐狸式神找了個比較避風的山洞,點了篝火起來准備將就一夜。

  這樣的環境也沒辦法燒熱水,方便面就不想了,寧寧也只能將就啃了飯團了事,而且還忍痛把她僅有的兩個飯團分了一個給年輕時候的鶯丸。

  雖然不是她家鶯丸,但到底也是鶯丸,她沒辦法對著那樣一張臉吃獨食啊!太有罪惡感了!

  而鶯對於這種沒有吃過的食物,表達了充分的好感,很喜歡的樣子。

  寧寧表面看起來禮貌,其實一直在偷笑:就算你年輕的時候開始就喜歡飯團,也不是你在馬當番的時候把飯團喂給馬吃的理由。

  還有,更不是你試圖用這種奇怪的飯團投喂我的理由!就算你親手做的喂到我嘴邊我也不會吃的!我可是個很有原則的審神者!劃重點!

  就算已經讓鶯幫忙割了些草來鋪在地上,但坐在上面也就僅僅比坐在地上好那麼一點而已。

  前半夜還好,後半夜寧寧實在困極了也沒辦法,抱著反正只將就一晚上,明天怎麼也能睡正常地方的想法,把狐之助抱在懷裡,靠在石壁上打盹,半夢半醒的根本沒睡著。

  雖然之前那個特別任務也有不少時間寧寧跟著自家刀劍露宿野外,但那個時候有燭台切有歌仙,就算是野外也能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現在雖然她身邊也有一把刀,但到底不是自家刀劍,也不好多麻煩人家,就只能自己忍忍了。

  狐之助蜷縮在自家主人懷裡,時不時尾巴拍兩下寧寧,倒是睡得比自家主人好得多。

  一人一狐毫無戒心的模樣,讓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也是忍不住側目,他從來沒見過對著他這樣的付喪神毫無防備的人類,真是奇怪呢……

  寧寧就這樣閉著眼睛也沒怎麼睡著,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終於可以起床,等就著冰冷的溪水一洗臉,什麼瞌睡都跑光了。

  「好冷啊主人大人。」狐之助蹭著寧寧撒嬌,「一天不洗臉也沒什麼啊。」

  「不可以,」寧寧這種時候表現得尤其冷酷,「快洗,不然我扔你下去。」

  「主人大人嚶嚶嚶……」在試圖蒙混過關無果之後,狐之助也不得不委委屈屈的就著溪水洗了洗臉。

  大清早起來趕路,寧寧開始因為冰冷的溪水打起的精神很快就渙散了,開始了邊打呵欠邊跟著長發付喪神後面用種夢游般的神色趕路的經歷。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看寧寧總覺得她立刻就會栽倒在地或者被什麼東西絆倒,但神奇的時候一直走到平安京外,她竟然都沒有摔倒,也沒有倒下去,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類。

  等見到了路人,寧寧才又重新打起了精神,然後在看到年輕時候的鶯丸就這樣試圖進城的時候,便伸手攔了一下,「鶯,等等。」

  鶯有些莫名的看向寧寧,「怎麼了?」怎麼突然攔住了他。

  「你就這樣進城沒有關系嗎?」寧寧更是不解,「之前我來平安京的時候,看到他們好像很敏感,見到我抱著狐之助都大叫妖怪。」

  「嗯?」被稱為鶯的付喪神有些奇怪的偏頭看人,「平安京裡不是有很多付喪神和式神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誒?!」寧寧震驚了下,「是這樣嗎?」怎麼和她的認知完全的不同?

  狐之助也有些吃驚,不過吃驚之後也反應了過來,它當然不會提什麼被改變歷史,而是婉轉的道,「主人大人,這裡和我們之前來的時候不同了。」

  寧寧被狐之助提醒之後就反應過來,是了,這裡雖然是平安京,但到底是失落的世界,有所不同也可以理解。

  「哈哈,」寧寧找了個借口掩飾過去,「看來有段時間沒來,都不太一樣了呢。」

  長發的付喪神並不會深究寧寧的說法,他原本就不好管閑事,更何況只是按照約定要保護她七天罷了,「那走吧?」

  「嗯,走吧。」寧寧點點頭,主動邁步向城裡走去。

  進到平安京裡,來來往往的人流就多了起來,寧寧好奇的東張西望著。

  之前她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什麼就遇到刀劍被擄走的事。後來雖然去了時之政府的虛擬合戰場,但虛擬的和正經歷史裡的又怎麼會一樣?

  而且她現在沒有任務在身,自然是抱著觀光旅游的心情,到處看啦。

  走著看著,自然腳步就慢了下來。下一刻,寧寧在目光轉過去的時候突然就是腳步一頓,接著猛地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猜猜是啥?

  感謝在2020-09-22  21:12:08∼2020-09-23  20:22: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閑鶴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鶴喝醉了、鹿鹿10瓶;燦燦啊、浣熊∼艾彌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5章

  「狐之助,你看那邊……」黑發的審神者吞了口唾沫,有些困難的叫著自家小狐狸。

  花臉的小狐狸正在順自己的毛,聞言順著自家主人說的方向抬頭,「主人大人,您都沒說叫我看什麼……」

  話說到一半,狐之助已經看清了寧寧說的是什麼,它的語氣也跟著變了,「這還真是!」

  「不可思議對吧!」已經有些回過神來的寧寧立刻就接了下去。

  就在一人一狐看著的方向,有腰懸太刀的武士神態肅穆,目光凜然的大踏步走過。

  若只是這樣,其實在平安京並不是什麼特別難得一見的景像,哪怕這位武士大人看起來出身高貴,容貌出眾也不值得寧寧和狐之助露出這種表情。

  真正讓審神者和她的輔助式神色變的是跟在那位武士身後的付喪神。

  那是位有著最清淺的青色般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他身著平安時期常見的武家常服,手扶在腰間的太刀上,一頭長發高高的束起,隨著他的行動舉止有節奏的晃動著。

  從側面望去,微微皺起的眉峰顯得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凌厲,仿若出鞘的刀劍般鋒利得毫無遮擋。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寧寧遠遠的望著那邊的付喪神,忍不住感嘆道,「我真的想不到膝丸的頭發長長了會這樣好看,果然不負薄綠之名。」

  雖然她也覺得膝丸的頭發顏色很好看,但平時相處的時候因為習慣總會有意無意的忽略掉這點。

  「是啊主人大人,」狐之助也跟著猛點頭,「不過年輕時候的膝丸殿下看起來好凶啊。」比本丸裡那位還要凶啊。

  寧寧也覺得狐之助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比千年後看起來更不好惹。」

  那種鋒芒畢露的樣子,才真正有源氏重寶刀劍出鞘的模樣,似是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的氣焰割傷一般。

  就在一人一狐感嘆的時候,那位武士已經帶著年輕的膝丸快要走過這條街了。

  而在察覺到寧寧沒有跟上來之後,有著鶯色長發的付喪神已經站在不遠處等待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使得寧寧停下腳步不住張望著,畢竟能讓她足的東西太多,只要沒有危險,他也並不打算過多的干涉對方。

  「哎呀,主人大人,膝丸殿要走過了。」狐之助看著那邊的付喪神也要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沒忍住下意識叫了聲。

  寧寧想也不想幾步就追上鶯發的付喪神,「那個,鶯啊,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其他急事。之前我們的約定就此結束,你不用保護我了,有緣再見。」

  說罷也不等人反應,邊揮手告別就邊往剛才那個武士前進的那個方向追去。

  鶯發的付喪神莫名其妙的看著寧寧的舉動,片刻之後看到她在揮手告別完之後加快腳步往一個方向跑去,就微微皺了皺眉頭。

  片刻之後,付喪神也重新邁步,轉向另一個方向。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不過他和對方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現在一起行動也是因為對方要求。

  既然現在是對方主動廢除了約定,那他離開也就不算不信守諾言了。

  寧寧在這種時候爆發力還是挺強的,再加上帶著膝丸的武士走得並不快,很快就遙遙看到了兩人的背影。

  這下寧寧就放慢了腳步,喘著氣開口,「還好跟……跟上了……」

  她邊說著也不敢跟近了,就往旁邊可以遮擋住她身形的東西後面一躲,探頭出去看人家走得比較遠了,才偷偷摸摸快步緊跟幾步。

  「主人大人,您的調查對像不是又要從鶯丸殿變成了膝丸殿吧?」狐之助對自家主人這種跟蹤狂似的舉動充分表達了某種鄙視的態度。

  寧寧轉頭看狐之助的時候正好金光閃過,「嗯沒錯,我就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

  狐之助再次對自家主人的厚顏無恥刮目相看了,它近乎真心實意的開口贊道,「果然不愧是主人大人。」

  能把這樣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也只有它家主人大人了。

  寧寧早就修煉出來了,金句說了就說,還能接得順暢,「其實還不止呢。」反正她都見色起意了,見一個愛一個怎麼了。

  「還不止什麼?」狐之助再次覺得自己似乎是小看它家主人了。

  「膝丸我都看到了,你說髭切還會遠嗎?」寧寧躲在旁邊小巷子裡,探出一顆頭來望向膝丸那邊,「還有,如果沒記錯的話,源氏那裡……」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就看到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一個回頭。

  做賊心虛的審神者立刻就一縮脖子,屏住呼吸連話都不敢多說了。糟,糟糕了,她不會被發現跟蹤對方了吧。

  這樣想的不但是黑發的審神者,蹲在她肩膀上的狐之助也是毛都立了起來,爪子捂住嘴巴什麼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

  就在一人一狐各種忐忑之中,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又縮短,巷子口的地方突然被高大的付喪神擋住了光線,寧寧哆哆嗦嗦的轉過頭去。

  下一刻,只見雪亮的刀光伴隨著厲喝聲響起,「什麼人,竟敢跟蹤源氏家主?」

  付喪神的動作太快,快到戰五渣的審神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只下意識的用兩只手臂擋住了臉。

  就在危急時刻,另一個聲音高聲阻止道,「膝丸,不要傷人!」

  於是那一陣鋒利無匹的太刀,就險之又險的從寧寧身側劃過,差之毫釐的距離帶起一陣冷風。

  片刻之後,寧寧顫巍巍的放下手臂,看著雪亮的太刀和手持太刀付喪神冷厲的眉眼,直接就差點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如果後面那人的聲音再慢一步的話,她真的會被砍上一刀吧。以付喪神的力量,被砍上一刀她就算不死,躺上十天半個月也是起碼的了。

  看著眼前靠著牆壁的女人嚇得慘白的臉,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不屑的冷哼了聲,就這樣的膽量還敢跟蹤源氏家主?

  就在這時,剛出聲的那個武士也已經轉進了巷子,他站到長發的膝丸那邊打量了下幾乎是緊貼著牆壁的寧寧,然後竟然關心的問了一句,「沒有受傷吧?」

  寧寧到底也是經歷過太多次各種事情,在最初的驚嚇過後已經慢慢緩和了過來,她搖了搖頭,「沒有受傷。」

  那位武士明顯的松了口氣,「沒有受傷就好。」隨即轉頭看了看仍舊持刀對准了寧寧的膝丸,「收刀吧,膝丸。」

  「是。」他開了口,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立刻就動作利落的收刀回鞘,甚至不會質疑這樣的命令。

  那武士這才重新轉向寧寧,寧寧見他再望了過來,刀劍沒指著她的時候,她也恢復了平日的反應速度,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開口道,「我沒有跟蹤您。」

  開玩笑,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個時候就算是真跟蹤也不能就這麼認啊,更何況她說的是實話。她跟的是膝丸,而且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只是看了兩眼,還是遠遠地看……

  那武士聽到寧寧的話,竟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在跟著我,你是因為看到了膝丸吧?」

  那一刻,不但寧寧和狐之助同時瞪大了眼睛,連長發的膝丸都忍不住詫異的看了過去,「家主大人?」

  那武士朝膝丸擺了擺手,暫時也沒解釋什麼,「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樣吧,我家就在前面不遠處,如果你沒有什麼急事的話,請往我家一敘吧,」他頓了頓,又繼續道,「雖然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應該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膝丸的現主:源賴光。」

  寧寧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卻是愣住了,不是因為對方的名字,在之前看到膝丸跟著對方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是誰了。

  但是對方的自我介紹是如此奇怪,不是這個時期常用的官名,也不是其他的稱呼,而是用了膝丸的現主這幾個字。

  所以其實對方是知道什麼的嗎?還有他對著她有些過於和善的態度,要知道這位可是武家的家主,哪怕不是魯莽之輩也不至於對著可能跟蹤自己的人如此和善。

  在心底略一思量之後,寧寧朝源賴光點下頭去,「那就麻煩您了。」既然如此,就跟著他去一趟吧。

  源賴光說的不遠,確實就離現在的地方不是很遠。作為權傾一時的藤原道長的親信,又有繼承自父親的產業,源賴光的家宅占地面積頗廣,也修建得很有特色。

  在進入宅院之後,就不停地有各種打扮的人在遇到源賴光之後躬身行禮,口稱家主大人。

  只是寧寧暫時也無心欣賞源氏家宅,在和源賴光面對面坐下之後,她把一直蹲在她肩上的狐之助也放到一旁。

  花臉的小狐狸多乖覺,這樣的狀態立刻也是正襟危坐,看起來還是頗有架勢的。

  「不用太拘束,」源賴光雖然也是出身世家,但武家出身的人不如公家那樣禮儀至上,他看到寧寧似是有些拘謹的樣子就是一揮手,「隨意就好。」

  寧寧禮貌的笑了笑,倒沒有直接附和什麼,她是臉皮厚,但對著陌生人還是很有些社會上混出來的人的疏離禮貌的,「剛才聽源賴光大人的意思,似乎是認識我的?」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我確實知道你。」源賴光也沒有賣什麼關子,武人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你應該是膝丸以後的主人吧。」

  幾乎算得上是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端正跪坐在源賴光身後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猛地抬頭看了過來,然後用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盯住了寧寧。

  作者有話要說:

  馬甲掉了,幸災樂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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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寧寧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了些猜測,但現在聽到對方這麼直接的提出,還是難掩異色,「您怎麼……」

  話問道一半,她突然就想了起來,之前在夢境裡遇到那個神明的時候,他確實是說過是從源賴光手裡拿到的那根靈線。

  但是他又怎麼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她而不是別人呢?她腦門上可沒貼著字啊。

  源賴光見狀就是笑了,出身高貴的武士笑起來很是豪爽,「之前是猜測,不過現在看到你的反應,我應該沒猜錯吧。」

  寧寧也知道自己是露陷了,也是,雖然說是武家的家主,但若是空有武力,源賴光也無法奠定清和源氏的輝煌吧。

  不過這裡既然是失落的世界,那麼不比真實的歷史,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產生影響。

  「既然您已經猜到了,我再虛言狡辯也就對不起您的招待了,」重新露出笑容來,寧寧微微行禮,「確實如您所言,我有一把叫膝丸的刀,只是身份不便自我介紹,請原諒我的失禮。」

  源賴光對寧寧的干脆很有好感,「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名字不能隨便示人,這無所謂,」他頓了頓也打量下微微笑著的審神者,「只是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能見到我源氏寶刀的下一任主人。」

  他的話裡帶著幾分感嘆,畢竟膝丸作為他現在的佩刀,在他死後也應該會歸源氏家族持有。但世道變遷,誰也不知道以後會出什麼事,竟然讓這把刀流落到對方手中。

  不過,源賴光也不是看不開的人,既然對方也是膝丸的主人,那怎麼也算是和源氏家族有緣之人,他怎麼也不能讓膝丸對自己以後的主人動手。

  「感謝您的諒解,」寧寧也對源賴光的豁達很有是贊賞,「只是您是怎麼認出我的?」她也會好奇自己的馬甲未免也掉得太快了吧。

  源賴光換了個坐姿,看起來隨意了許多,「我和晴明關系不錯,他之前和我提過你。」肯為了簽訂契約的付喪神孤身犯險的人並不多。

  他說著示意寧寧看她身邊坐著的狐之助,「這樣的式神,應該不多見吧。」他說著又轉頭看向寧寧,「再加上你這樣的衣著樣貌,也和其他人大相徑庭。」

  正說著,侍女便端上茶水來,源賴光略微停頓了下,才繼續解釋道,「後來有一個神明,他雖然說著神明,臉上的神色卻是頗為不感冒的,好像在說一個人不務正業一樣,」特意來找過我,說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根靈線,這根靈線牽連的就是同時和同一個付喪神簽訂過契約的兩人。一個人是我,一個人就是晴明之前提過的那個人,也就是膝丸以後的主人。」

  寧寧完全沒有去動放在她面前那杯茶水的打算,平安京時期流行的茶,實在不敢恭維。

  在聽源賴光說道這裡,她也是恍然大悟,「原來是晴明大人。」個中緣由,說來復雜,其實也不是那麼復雜。

  源賴光微微頷首,「本來那根靈線我是不打算給他的,不過晴明說什麼因果總是要了解,就讓我給了他。不過晴明也怕他傷害到你,就和他打了個賭,以言靈為誓。」

  寧寧聞言就是笑了,「接下來的事我就知道了,因為那位已經來找過我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夢裡的經歷還真是讓人難忘。

  源賴光聞言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下寧寧,「看來你並沒有因此受傷?」

  寧寧根本不會否認,「還得多謝晴明大人和您兩位。」雖然源賴光不給,那位神明也不會這麼容易找到她,但是源賴光不給,那位說不定還是能從其他途徑得到,這樣一來她就非常被動了。

  所以,她完全能理解安倍晴明說的因果必須要了結這句話,晴明和對方打的那個賭,相當於把主動權更多的交到了她手裡。

  不過如果她不是下了那樣的決定,估計這件事也沒那麼輕易過關,說不定還真會被那位神明算計,當然安倍晴明大抵是能從她之前的言行推斷出她會做什麼樣的決定的。

  這麼想來,安倍晴明也不負白狐之子的名號了,有那麼點沒有惡意的小狡黠。

  黑發審神者的目光非常清澈,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躲閃別人的視線。

  源賴光閱人無數,自然知道寧寧說的是實話,她明白晴明的用心,也為此感激對方。

  至於這種腦筋清醒又能理解別人用心的人,怎麼也能讓人好感倍增的,再加上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源賴光現在看寧寧還是頗為順眼的。

  雖然她和時下的姬君們完全不同,並不美貌(因為沒有光可鑒人的長發),但確實讓人欣賞。

  「無需言謝,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相信晴明也會這樣說的,」源賴光倒不在意謝不謝什麼的,「只不過,那位神明曾提及過你存在於不同的時空之中,所以這次你又是跨越時空而來。」

  「確實如此,」既然說到這裡寧寧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反正底都被那誰全部掀掉了,「但我具體的來處,就請恕我不能和盤托出了。」她總不能解釋什麼是時之政府什麼是審神者。

  源賴光點點頭,「這個我理解,不過你這次來平安京所謂何事?」頓了頓他又加了句,「若是不方便說也可不說。」只要對平安京的安全沒有妨礙,他也並不一定要打聽別人的**。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寧寧笑了笑,「我只不過是因為上次來得太過於匆匆,並未好好游覽過平安京的景色,所以才再次前來而已。」

  不提什麼特別調查,其實她來平安京的理由不就是這個嘛,比起幕末和戰國,這裡更合適觀光旅游罷了。

  「原來如此,」源賴光也沒懷疑寧寧的說法,雖然對方看起來只是普通人,但既然能和如此多的付喪神簽訂契約,也有肯定自己的能力,「不過現在的平安京比你之前前來的時候更……」他微微皺了皺眉,也說不出平安京不安全的話來,「你孤身在此,也要多注意安全。」該叮囑的,熱心的武士仍舊會叮囑。

  「實在太感謝您的好意了。」寧寧再次鞠躬感謝,對於別人的好意,當然是要好好的致謝。

  「不過說到這裡,我想順便問下,」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平安京裡哪裡有比較安全又干淨的住宿的地方啊?」她可不會忘記之前決定來城裡的初衷啊。

  「你沒有地方住宿嗎?」源賴光愣了一下,「你打算在平安京停留多久,是要置辦宅院還是其他?」

  「不用不用,我就只呆幾天,」對於對方張口就是買房子這種超級土豪的話,寧寧忙擺了擺手,「所以只需要旅店這類的就好。」就算她是審神者她也沒辦法在平安京買房啊。

  源賴光聽了寧寧的話立刻就是相當豪氣的一揮手,「若只是住幾天的話,就請你在我的宅院裡住下吧,雖然一條院的宅子簡陋了些,但怎麼也比外面的旅店強。」

  「誒?」寧寧也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這……會太打擾了嗎?」她到底也算是陌生人吧,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源賴光笑著搖頭,「這有什麼好打擾的,你不是膝丸之後的主人嘛,和我源氏也算有緣之人了。」

  既然對方都說這個地步了,源賴光這裡怎麼也比外面的旅店強,所以寧寧也沒再推脫,就厚著臉皮答應了下來,「如此一來,我就打擾您了。」

  源賴光最喜歡爽快的人,見寧寧這麼干脆就更高興,「那就讓膝丸帶你去客院吧,」他說著轉頭,「膝丸。」

  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立刻低頭行禮,「是。」

  本來寧寧是女子,應該是由侍女來帶領的,但在直爽的武士看來,膝丸既然以後也是她的刀,那就帶著對方去也方便得很。

  但是源賴光也沒想到的是,對於年輕的武家刃來說,身為源氏的寶刀是他引以為傲的事,他以後的主人是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十分膽小的女人,這是他怎麼都不能接受的。

  之前寧寧就曾提及過,她第一次見到膝丸的時候,也是見識過對方身為源氏重寶的傲氣和矜持的。

  而現在,還沒有被轉手過這麼多次,更是年輕驕傲的付喪神,只會比她見過的膝丸更甚。

  所以在領著寧寧和狐之助從家主那邊出來之後,薄綠色長發的太刀就很不客氣的看向她,「你真的是我以後的主人?」

  雖然對方語氣不善,但寧寧也沒想那麼多,畢竟這個事實可能對對方來說難以接受了點,所以她的語氣還算是禮貌,反正禮多人不怪嘛,「是吧,」還很有溫和的問了句,「有什麼問題嗎?」

  年輕的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有雙茶金色的眼睛,在冷冷的看人的時候特別像是某種冷血的動物。

  面對寧寧稱得上是誠懇的表情,年輕的源氏重寶回視她的樣子是全然的不屑一顧。

  就這樣的女人,是肯定不會帶他上戰場的,那她拿他來做什麼,作為裝飾品嗎?還是隨意的束之高閣?

  雖然心底全是的都是嫌棄和不滿,但到底現在寧寧也是自家家主大人留下的客人,所以年輕的膝丸在得到她的確認之後就把頭偏向一邊,「沒什麼。」

  片刻之後又不情不願的開口,「你跟我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得到他的,但他肯定是不會認主的。

  說完之後膝丸也不等寧寧反應,徑直邁步往前走去,寧寧忙帶著狐之助跟上,只是眉頭卻是緩緩皺了起來。她向來很喜歡源氏兄弟這兩把刀,對兩人也很了解,她家膝丸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很聽話的,哪怕是才來本丸也不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穿過回廊庭院,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悶頭向前走,根本就不搭理寧寧,緊緊皺起的眉頭就像是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高興。

  寧寧又不是遲鈍,在意識到了付喪神對她的態度可能充滿了嫌棄後,她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隨即恢復了平日的表情,甚至比平日的表情更冷淡了點。

  年輕的付喪神一直將寧寧帶到客院的門口,然後相當隨意一指,「就是這裡了。」

  他態度不好,寧寧自然不會熱臉起貼冷屁股,也就淡淡的答應了聲,話都不想多說半句。膝丸也不管她,看到自家家主大人布置的任務完成之後轉身就走,走得好像身後有什麼十分讓他不高興看到的東西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被嫌棄了∼

  感謝在2020-09-25  07:00:12∼2020-09-26  07:0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橋橋子100瓶;沁39瓶;雲繞、刺蝟20瓶;鳶羽、完全等不了10瓶;羽落雲霄、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5瓶;七糖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7章

  看著付喪神熟悉的背影消失,寧寧才低頭看向腳邊的狐之助,「狐之助,這個膝丸很討厭我啊。」

  狐之助多精明油滑的式神,早就看出這裡的膝丸對待自家主人的態度,「主人大人,雖然客觀上來說,現在的膝丸殿下作為一把武家的刀,又是被家主經常佩戴使用的寶刀。在沒有經過之後千年的輾轉流浪、數易其主,還很有著寶刀的傲氣。看不起您這樣一看就不能上戰場的普通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它大喘氣兒了下,「我可是您的式神,所以對於這種看不起您的人,我只會鄙視他!」狐之助說著瞪起眼睛,做了個怎麼都不凶的凶樣,「沒眼光!」

  寧寧原本因為年輕的膝丸的態度有些不高興的心情一下煙消雲散,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狐之助,雖然很高興你無條件站在我這邊,但我怎麼總覺得你這話不太對啊。」

  狐之助剛嚴肅起來的臉一下就破了功,它幾步跑到寧寧腳邊,使勁蹭她的腿,「沒什麼不對啊,主人大人。」

  寧寧雙手往胸前一放,「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誇獎下我的人格魅力,再論證一下他只是沒看到我這一方面所以才這樣的嗎?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式神就站在我這邊,難道我就沒什麼可誇的嗎?」

  「當然不是啊,」狐之助立刻開始大拍馬屁,「主人大人有超多優點的!」

  寧寧早就不吃它那一套了,她蹲下來指尖戳了下狐之助,「比如說?」

  「嗯……」狐之助小爪子勾住寧寧的褲腳,「膽大心細,臨危不亂,想想您才到本丸來的時候的發言吧,連我都被您嚇了一跳,您那時候看起來多鎮定啊!」

  寧寧被狐之助氣樂了,她伸手提起花臉的小狐狸,「我怎麼覺得你這不是在誇獎我呢?」

  「當然是啊!」狐之助被寧寧提著還使勁點頭,「絕對是的主人大人!畢竟您當時面對的可是一本丸的,還是不是自己喚醒的刀劍男士啊。」

  寧寧伸手戳了兩下狐之助,換回對方很配合的嗷嗷聲,這才滿意的繼續道,「算了,他討厭我就討厭我吧,反正不是自家刀劍。」

  反正不管怎樣,她本丸裡的那振膝丸可好可好了,才不是這個長頭發看不慣她的付喪神呢。

  「沒錯沒錯,」狐之助立刻想也不想的附和寧寧的話,「本丸的膝丸殿可尊敬喜歡您了!他可是叫您家主啊。」

  對於一只優秀的輔助式神來說,它對本丸裡源氏兄弟改口叫家主的緣由也是略知一二的。

  寧寧聽狐之助這麼一提才想起來,「啊,對,之前髭切和膝丸都是叫我主人的,但是後來就改稱家主了,聽你的意思,家主還有什麼不同嗎?」

  狐之助也愣了下,「主人大人您不知道嗎?」它一直以為自家主人是知道的,所以它也沒有特意提過。

  寧寧更是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啊,之前我問過髭切,他說稱呼什麼的無所謂,然後我就忘記了。」

  「不不不,稱呼什麼的對於源氏的刀來說怎麼可能是無所謂呢,」狐之助搖頭晃腦的解釋道,「您剛才沒聽到這個膝丸殿下稱呼源賴光大人什麼嗎?」

  寧寧回響了下,「叫的家主大人。」她剛才好像是有這麼聽到,因為稱呼很熟悉,所以現在也能想起來。

  「對,」狐之助點了點頭,「對於現在的源氏一族來說,家主就只會有源賴光大人一位而已。在武家,家主的地位特殊,可以說是整個家族認可的領導者和決策者哦。」

  寧寧聞言恍然大悟,「你這麼說起來我突然想起歷史上很多武家當主退位出家,把領袖的位置傳給兒子的事。」

  「沒錯,這又要牽扯到武家的繼承制度什麼的,相信主人大人也是有所了解的,您再把這兩者聯系一下,就能明白啦。」狐之助尾巴掃過寧寧的手。

  寧寧想了想,「我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那才是髭切和膝丸對她態度改變的開端嗎?

  狐之助興奮的揮了揮小爪子,顯然對自家主人能獲得刀劍的認可很高興,「要知道源氏兄弟這兩把刀從平安時期開始在不同的人手裡輾轉,經歷過無數的主人,」它頓了頓,開了個小玩笑,「所以主人常有,家主不常有啊。」

  「嗯……」寧寧沉吟了片刻,隨即相當順從心意的展顏而笑,「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很高興啊。」被人認可的感覺,又怎麼會不讓人開心呢。

  「哈哈,主人大人高興就好,」狐之助不油滑的時候還是能靠譜的,「那接下來呢,主人大人還想見一見髭切殿下嗎?他現在應該在渡邊綱手裡,可能就在附近哦。」

  「髭切?」原本之前還興趣滿滿的審神者想也不想的搖頭,「還是算了,本來還是很想見見這個時期還是長發的髭切的,但看膝丸的態度就知道他估計也不會看得起我,我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別人都嫌棄她了,她干嘛還要這麼想不通湊上去。回去看自家喜歡自己的刀劍難道不香嗎,自家髭切和膝丸有那麼(長音)好!

  狐之助也是心有戚戚焉,不看就不看吧,「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主人大人?」

  寧寧豎起一根手指頭,「繼續平安京特別調查,反正平安京能去的地方也不少,我們還可以去拜訪下晴明大人,感謝他數次相助呢。」

  結果她這次明明都走到門口了,卻因為見色起意(?)跟著鶯跑了,沒去當面致謝還是覺得有點失禮啊。

  「這個好,」狐之助也對那位陰陽師感官很好,「去吧去吧,我們去吧!」

  一人一狐說得高興的時候,寧寧也沒想到有的時候並不是她不去招惹麻煩,麻煩就不會來招惹她的。

  當這個時代的膝丸臉色難看的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同樣束著高馬尾,身著武家常服的太刀正坐在回廊下笑眯眯的吃著點心,看到他就笑著打招呼,「弟弟回來了啊。」

  膝丸相當氣悶的往自家兄長旁邊一坐,怎麼看都不太高興,「阿尼甲。」

  髭切一看自家弟弟的狀態就知道不對,他放下手裡的點心拍了拍手,換了姿勢撐著頭,「出什麼事了嗎?」

  膝丸當然不會隱瞞自家兄長,立刻就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將來可能會落到個女人手裡情況說了。

  不比膝丸顯而可見的郁悶,髭切聞言卻像是頗覺有趣的偏頭問道,「啊嘞?以後的主人嗎?」

  「是。」膝丸的表情可以說是相當悶悶不樂了,「怎麼看都只是個膽小的普通女人嘛。」他就不明白,那樣的女人要一把源氏的寶刀來做什麼。

  髭切手抵在下顎上思考了片刻,「嗯……,」然後在膝丸有些莫名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對著自家弟弟軟軟的一笑,「那就去看看吧。」看看他家弟弟以後的主人是什麼樣。

  於是就在寧寧和狐之助還在討論剩下的幾天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就有這個時代的源氏重寶已經找了過來。

  「你就是弟弟以後的主人嗎?」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寧寧耳中的時候,因為太過於熟悉,她根本就是毫不設防的抬過看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付喪神有著束起的奶黃色的長發,笑眯眯看她的樣子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髭切?寧寧對於笑成這樣的付喪神幾乎有著下意識的反應,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然後下一刻,就見雪白的刀光在她面前一閃而過,快得幾乎在人類的眼中只剩下殘影。

  緊接著那懾人的刀鋒就停在了寧寧的額頭上,只半寸就會見血的地方。

  就在片刻之前,寧寧家的本丸裡,毫不知情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正專心致志的擦拭著相框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這是源氏兩兄弟的房間,雖然本丸裡房間不少,但和其他關系好會住在一起的刀劍一樣,同時到達本丸的髭切和膝丸也是住在一起的。

  寧寧是幾乎沒進過刀劍們的房間,不然她如果進來的話,會覺得這個房間裡的各種東西格外的熟悉。

  榻榻米上放著的是游樂園裡買的可以捏可以抱還可以當枕頭的團子,牆上掛著水母和章魚的小掛件,櫃子上擺著的是她和髭切,她和膝丸,還有他們三人的合照。

  其實當時寧寧沒打算把這些照片洗出來的,結果後來膝丸總來問,她就精挑細選了些自己覺得還過得去的,當然是有好好美圖過,才拿到現世衝洗出來給了他。

  等膝丸拿回來之後就特意買相框好好的裝起來,就擺在了櫃子上面,時不時還要擦擦上面可能存在的灰塵。

  想也知道在時間空間夾縫裡存在的本丸灰塵其實特別少,但常常擦拭也不過過於愛惜罷了。

  當然比起勤快的膝丸,另一把源氏重寶的太刀,就懶洋洋的抱著團子癱在榻榻米上,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膝丸放下其中一個相框的時候,就和之前的鶯丸一樣,他的腦海裡就多了段從沒有過的記憶。

  在看到『自己』舉刀對著家主的那一刻,膝丸整個人都懵了,隨即在回過神來的那刻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他轉過頭,「阿尼甲……」邊哭邊用手臂捂住了眼睛了。

  髭切被膝丸叫得回頭就看到哭得傷心的自家弟弟,他放下手裡的團子挪到膝丸身邊,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家弟弟的頭,「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他目光掃過膝丸剛才還在擦拭的相框,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是因為家主不在太寂寞了嗎?」頓了頓,「別哭了別哭了,家主已經出門兩天了,再有五天就會回來了。」

  嘴裡說著什麼都無所謂的刃,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家主人離開和回來的時間。

  就在膝丸准備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對寧寧不假辭色的嫌棄模樣,然後瞬間就趴到自家兄長的肩膀,哭得簡直淚如雨下。

  「哈哈哈哈,」髭切還覺得有趣似的摸了摸膝丸的頭,「弟弟……」停頓,「還真是喜歡家主啊。」

  然而他這句話沒出口多久,他的腦海裡也自然而然的多了段記憶,他也是朝著自家家主,舉起了手裡的刀。

  於是瞬間,那種剛才還似乎帶著點開心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然後下一刻,笑眯眯的表情不再,付喪神的神色在瞬間險惡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膝丸,幸災樂禍臉ing∼


第218章

  寧寧愣住了,眼前有著甜甜軟軟笑容的付喪神實在太過於熟悉,熟悉到他之前也曾對她揮過一次刀,但她並不曾懷疑過會真的受到傷害。

  所以看著眼前的鋒利的太刀,寧寧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又有什麼她看不到的妖魔鬼怪。

  黑發的審神者的神色太過於鎮定,鎮定到這個時代的髭切偏頭笑了笑,順手收刀回鞘,「哈哈,看起來也並不是完全的膽小嘛。」

  一句話,讓寧寧驀地回過神來,眼前的這家伙不是她熟悉的髭切,而是平安時期她從未見過面的付喪神。

  反應過來之後再結合對方的這句話,寧寧猛地瞪大眼睛,「你是來試探我的?」這家伙就這樣劈她一刀,就為了這樣的理由?

  她膽小又怎麼了,難道還有誰規定哪個人不能膽小,只有勇敢的人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長發的髭切也沒理會寧寧的憤怒,而是笑眯眯的看向身邊的自家弟弟,「弟弟以後的主人,好像還挺有趣的呢。」

  寧寧立刻就炸了,這種品頭論足的態度是什麼意思,「髭!切!」

  無緣無故差點被劈了的審神者氣得想也不想的一腳踹去,她當然知道她的攻擊對於付喪神來說只是毛毛雨,但還不興讓她以牙還牙的嗎!

  而在長發的髭切眼中寧寧的動作雖然完全不具有威脅性,他也不能白白受這一下,所以在看到寧寧踹過來的時候就輕輕松松的往旁邊一躲,就躲過了她的攻擊。

  還沒忘記順口來了句,「哦呀哦呀,就是好像脾氣不太好。」根本上就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拔刀的。

  寧寧差點沒給對方的一躲閃到自己腰,忙手忙腳亂的站穩了。

  審神者旁邊的狐之助也給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主人大人您沒事吧?」小小的花臉狐狸也幫不上忙,就只能焦急的圍著自家主人的腳邊轉。

  寧寧被狐之助這一叫反而冷靜了下來,雖然仍舊是生氣,當她也明白了現在的髭切可不是她家本丸的那個髭切,而是源氏的太刀。

  「沒事。」深吸了口氣,寧寧強壓下怒氣,狠狠瞪了一眼笑眯眯的付喪神,和另一邊面無表情的看熱鬧,也不知道回去給自家兄長說了什麼的長發膝丸,轉身就准備走。

  「等一等,」沒想到寧寧才剛轉身,就被長發的髭切叫住了。

  寧寧腳步頓了頓,就聽到身後付喪神熟悉的聲音想起,「你以後不但是弟弟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嗎?」

  長發的膝丸聞言立刻就露出震驚的表情,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阿尼甲?」

  髭切轉過頭看向自家驚訝的弟弟,「弟弟沒發現嗎,她剛才對我的態度也很熟稔呢。」所以,其實不是膽子大,而是根本不相信他會傷害她嗎?

  看起來,以後的自己和這位新主之間的關系很是不錯呢。但是為什麼呢?

  明明看起來就只是普通女人的樣子,既不是勇猛無雙的武士,也不是英勇無畏的勇士。

  被髭切發現了寧寧也很光棍,既然連源賴光都知道她是以後膝丸的主人了,那再多一個髭切又怎麼樣?

  於是她跟著轉身,抬了抬下顎,「沒錯,我不但有把叫膝丸的刀,也有一把叫髭切的刀。」源氏兄弟可是時之政府給她的補償呢!

  膝丸聞言轉過頭看著寧寧皺起眉頭,那種嫌棄的感覺更重了點,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他家兄長以後的主人?

  倒是髭切聞言重新笑了出來,「真是沒想到呢。」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他卻沒有像膝丸那樣色變,畢竟作為刀劍來說,落到誰的手裡都是正常。

  只是,如果和以前一樣僅僅是刀劍也就罷了,現在他和弟弟都擁有了自己的身體,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為什麼會奉對方為主?

  越是想,就越是讓人好奇,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尋常的女人,到底有哪一點不一樣。

  寧寧可不知道眼前付喪神的想法,她已經從有著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的神色中讀出了滿滿的嫌棄。

  呵,嫌棄就嫌棄吧,是你自己要把你家兄長找來的。

  我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被人劈了一刀也沒受傷就只能算了,不然就你嫌棄我那個樣子,我還嫌棄你呢。

  嗯,就算是不能打回來,我也一樣的嫌棄,嫌棄你,也嫌棄你那個討嫌的哥哥。

  「是嗎?」不鹹不淡的答了句之後,寧寧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和兩人墨跡,彎腰抱起腳邊的狐之助,神色有點冷,「不管怎麼說,我是你們家家主留下來的客人,不要讓我質疑源氏的待客之道。」她是打不回來,但她嘴巴懟人輸過嗎?她就不信以源氏的寶刀為傲的兄弟兩,在她這麼說之後還能如何。

  長發的髭切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個普通人類,在落入如此下風的時候還能最後反戈一擊,似乎怒氣並沒有壓垮她的理智,反而讓她鋒芒畢露。

  看著黑發的審神者離開的背影,高束著馬尾的付喪神微微偏了偏頭,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呢。

  寧寧可不知道自己打不過懟也懟回來的舉動會給自己惹下大麻煩,在她看來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

  而作為源賴光的客人,除了那兩個和自家的完全不同,怎麼都有些討嫌的刃之外,寧寧得到了其他源氏家族侍女們的熱情款待。

  雖然晚飯仍舊是不太好吃的水飯,但配上方便面也算是一種文化體驗了,再加上晚上終於有地方洗澡換衣服,寧寧一下就開心了起來。

  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暫且不論,源賴光真是個大好人!看在源氏家主這麼熱情這麼好客的份上,就算有兩把討嫌的刀也可以不介意了。

  哪怕又回到了榻榻米的狀態,但有了荒郊野外的對比就有了差異,當夜寧寧就是一晚上好夢,狐之助也是蜷在她枕頭邊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起來,又有侍女們送來各類洗漱的用品和早飯,其態度之周全讓人動容。

  就……不用給我的外衣熏香,也不用試圖給我染眉毛塗牙齒啊,真的不用了謝謝!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就帶著狐之助出了門,按照她和狐之助昨天的計劃,今天是要去拜訪那位大陰陽師的。

  除了覺得上次過門而不入太過於失禮之外,寧寧和狐之助本身對這位陰陽師也是充滿了好感,能去拜訪也是讓人高興的事。

  在土御門外的安倍宅裡,那個有著獨特氣質的男子依舊坐在回廊上賞景,在察覺到寧寧進去的動靜後轉過頭來扇點唇一笑,鮮活而動人的優雅。

  寧寧本來就很欣賞安倍晴明,再加上對方數次相助,心底更是感激對方,現在看到也相當的高興,「晴明大人,好久不見。」

  「遠方來的貴客,」白衣的陰陽師唇角揚笑,對於客人他也是歡迎的,「好久不見。」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寧寧就上次的事和之後發生的事再一次慎重的道謝,如果沒有對方的幫助,她真的還不知道陷入多少麻煩中。

  「貴客不用客氣,」安倍晴明舉了舉杯中清淺的酒,「這回禮已經誠意足夠。」雖然有不少人送過他酒,或是人類,或者非人類,但如此醇香的酒,他也是第一次喝到。

  寧寧見安倍晴明喜歡她的謝禮也很開心,「雖然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前來,若能前來,我必為晴明大人再帶上這樣的酒。」現代的釀酒技術還是比千年前進步太多了。

  安倍晴明聞言也是笑了,他衣袖一展,動作瀟灑而典雅,「那我就先謝過貴客了。」

  「我才是要謝謝晴明大人的照顧呢。」安倍晴明言語灑脫,寧寧也就不再多客氣,「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為何這平安京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多了如此多的付喪神。」

  這大概就是這個時空之所以會成為歷史的支流而被遺棄的原因了,雖然特別調查並沒有要求一定要調查出此事產生的原因。但既然來都來了,寧寧也希望能完成得更圓滿一些,更何況她本身也有些好奇。

  「您見過那位原因了啊。」安倍晴明勾了勾唇角,眉梢眼角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段風流,也難怪他是白狐之子的傳言從來沒有斷過。

  「我見過……」寧寧想了想,隨即猜測道,「難道是那位神明?」他這麼能搞事的嗎?

  安倍晴明笑而不語,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寧寧搖了搖頭,也不多問,而是轉而和對方說起其他話題。這已經不是她能干涉的問題了,而且既然守護京都的陰陽師和武士們都沒有大驚小怪,那她也不值得如此了。

  這次做客算得上是賓主盡歡,最後寧寧帶著狐之助離開的時候神色還帶著愉悅。

  只是這樣愉快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等她回到源賴光在一條的住所的時候,剛進院子就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

  就在回廊之上,有著月色般頭發的付喪神正隨意的坐著,看到她過來就笑眯眯的揮手致意,而他旁邊坐著的薄綠色頭發的太刀神色是一如既往的緊皺著眉頭,並沒有很待見她的樣子。

  這樣的景像,讓寧寧都差點沒忍住扶額,怎麼又是你們?!

  雖然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看長發的髭切笑得這麼軟綿綿的樣子寧寧似乎也不該擺個冷臉。

  但昨天那樣的印像太過於深刻,深刻到寧寧實在不想露出笑臉,只會警惕的看著兩人,「你們來做什麼?」

  笑得軟軟糯糯的付喪神根本就沒在意寧寧問的這句話,「你去找安倍晴明大人了嗎?」頓了頓就撐著頭上下打量了下寧寧,「你也是陰陽師?」

  呵呵,原來髭切這家伙從平安時期就這麼會自說自話,只聽自己想聽的話而不回答自己不想回答的話了嗎?

  完全毫無保留的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脫鞋踏上回廊,「我不是陰陽師。」她是審神者,是受過正規培訓受到時之政府認可的審神者,才不是什麼傳說中被騙去的人呢。

  「那你是哪家的姬君嗎?」髭切目光追著寧寧的動作,在他看來,能養得起不少付喪神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出身。

  寧寧腳步頓了頓,她轉過頭笑了笑,笑容特別的假,「我不是哪家的姬君,」隨著金光閃過,寧寧頓了頓,隨即捂住自己的胸口說得挺誠懇,「請叫我女王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女王大人來了(不是)


第219章

  有著奶黃色長發的付喪神聞言愣了下,隨即立刻就笑了出來,他真的從未見過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到不要臉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比起髭切看笑話般的覺得有趣,旁邊的膝丸立刻就沒忍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所以他以後的主人不但是個膽小的女人,還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嗎?

  原本寧寧也不過是重復金句系統的話而已,聽到這個膝丸這麼說她就不高興了,就算她真的不要臉又怎麼樣。

  很大聲地哼了一聲之後,寧寧徑直轉向自家狐之助,「狐之助,我是誰?」

  油滑得要死的輔助式神哪裡會不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它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朝寧寧做了個拜見的姿勢,「女王陛下!」就差沒喊萬歲了。

  寧寧暗暗給了狐之助一個你真上道的眼神,隨即挑釁似的看向這個膝丸,「怎麼樣?」說我不要臉,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真的厚顏無恥。

  長發的膝丸對寧寧和狐之助之間天衣無縫的配合簡直是目瞪口呆,「你,你們……」

  一時之間,他竟然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一人一式神比較好,大概就是真的什麼人養什麼式神?

  倒是髭切毫不猶豫的放聲大笑了起來,他實在是覺得以後這個主人有趣得很,能這麼理直氣壯臉皮厚的人連他都沒見過。

  寧寧沒理會髭切的大笑,而對於膝丸這種和她差著段位的,她懟贏了也沒什麼成就感,這不是應該的嗎?

  很是嫌棄這兩兄弟的審神者翻著眼睛,隨意揮了揮手,「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干嘛有事沒事老往她這裡跑,你們源氏的寶刀都是這麼閑的嗎。

  終於反應過來的膝丸立刻就露出憑你也想命令我們兄弟兩人的表情,「我們是源氏的寶刀。」

  寧寧挑起一邊唇角笑了笑,「我還是源氏的客人呢,也沒見過哪家是這種待客的風俗的。」

  「你……」膝丸是怎麼都說不過寧寧的,在尚且年輕的付喪神眼中,對於敵人來說砍就是了。

  但對這種又不能砍,又說不過的,除了指著嘴上戰鬥力超強的對方說不出來話,好像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別的反應了。

  髭切這時似是終於笑夠了,他拍了拍膝丸的肩膀,也沒多說什麼,但下一刻就見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雖然仍舊憤憤不平,但還是放下手去。

  「既然是源氏的貴客,」髭切笑眯眯的好脾氣模樣,他站起來向寧寧走了兩步,「那當然我們也應該好好招待了。」

  對著直來直去的膝丸寧寧還不怕,反而是白切黑的髭切讓她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她可沒忘記那個時候還叫她主人的付喪神是怎麼個黑法的,而且想也知道那個時候自家髭切還是顧及著她的身份有收手的。

  「你想要做什麼?」寧寧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冷靜,其實已經做好了轉頭就跑,邊跑還邊大聲呼救的想法。

  要知道這裡可是源氏的宅院,又不是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實在有什麼她就豁出去不要臉的大叫好了。

  奶黃色長發的付喪神一眼就看出了寧寧的意圖,他並沒有戳破,「你應該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這裡吧,不如就讓我和弟弟帶你參觀啊。」

  「不用了!」寧寧想也不想的拒絕道,開玩笑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她還跟著去,她又不是傻缺,她看起來很像傻缺的樣子嗎?

  髭切偏了偏頭,「真的不去嗎?」他說著就笑了起來,甜甜軟軟的笑容,誘惑的語氣,「這裡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哦。」

  「我並沒有什麼興趣,謝謝。」寧寧說得很是冷淡,打定了主意不去。

  然而在面對的是熟悉的付喪神們的面孔時,仗著自己是源氏的客人,多多少少還是缺乏警惕心的審神者忘記了,這把叫髭切的太刀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慣了的。

  在沒有經歷過千年的輾轉,也沒有和時之政府簽訂過契約之前,還年輕的付喪神更是想做什麼就要做什麼,並不會因為別人的拒絕而放棄。

  所以在聽到寧寧非常果斷的拒絕之詞之後,髭切笑了笑,軟軟糯糯的笑容看起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然後人卻在寧寧觸不及防之下上前兩步,扛起寧寧就走。

  寧寧完全被嚇懵了,等頭朝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髭切你這個混蛋,你快放開我。」

  「哈哈,不用害怕,」話說得帶著軟軟的笑意,「帶你去看有趣的地方。」

  這時同樣因為髭切的騷操作愣住了狐之助也反應過來,「髭切殿下你要做什麼,快點放開主人大人!」

  髭切轉頭看了看自家弟弟,「它好吵。」於是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上前抓住狐之助,隨便還捂住了它的嘴。

  這邊寧寧已經開始了拳打腳踢,「你快放開我,不然我不客氣了。」頓了頓,「啊啊啊啊,救命啊!」這個時候臉面要來做什麼,當然是實在的比較重要。

  然後下一刻,她就被付喪神換了個姿勢抱著捂住了嘴,接著那個笑眯眯的付喪神就對著聞聲趕來的侍女們溫聲道,「沒事,我們兄弟在和以後的主人鬧著玩呢,你們去忙吧。」

  不知道是因為髭切的話太有迷惑性了還是付喪神在源氏的地位頗高,果然這些侍女們在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之後,遲疑著退了下去。

  接著寧寧就被笑眯眯的長發付喪神一路抱到了一個院子裡,當然他身後還跟著待遇比寧寧還不如的狐之助。

  看著黑發的審神者死死瞪著自己的目光,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笑了,「哈哈,不用擔心,我真的只是帶你來參觀的而已。」

  他說著示意寧寧看那邊的屋子,「這邊的屋子,可是放著源氏的戰利品哦。」

  寧寧理都沒理回髭切的解釋,反而更凶狠的瞪著他,直到對方將她放下,然後推開門,又伸手就將她推進了屋子,還砰一聲關上門。

  被推得踉蹌了一步的寧寧好容易穩住了身形,然後抬起頭來,借著障子門的微光,就對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寧寧被驚得後退了兩步,抵上門之後才停下腳步。借著障子門透過的微光,她屏息凝神,這才看清楚那是個巨大的鬼族頭顱,還頂著一對巨大的角。而這對角在這樣的光線中還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可想而知對方在活著的時候那是多麼犀利的武器。

  寧寧緊張的環顧四周,發現屋子裡並不只有這顆頭顱,其他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東西在幽暗的光線下更顯得恐怖。

  就算是見識過不少可怕東西的審神者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是渾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她下意識轉身就試圖去開門,接著就發現門被壓得死死的怎麼都打不開。

  「髭切你這個混蛋!」寧寧使勁了半天勁把自己手都拉痛了門還紋絲不動,氣得她直踢門,「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這家伙竟然把她關在這裡!

  門外是付喪神軟糯糯的笑聲,「哦呀哦呀,這可是我們兄弟的招待啊,源氏的貴客就請好好參觀源氏的輝煌吧。」

  寧寧忍不住破口大罵,她很少有這種因為生氣而完全失去冷靜的時候,往往是越是生氣越是冷靜。然而在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打又打不到,當然是先罵了再說。

  可惜寧寧罵得越凶,門外的付喪神就像是越高興一般,話還說得各種好聽,絲毫都沒有破綻般。

  當然寧寧不知道的是,另一邊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見狀也是提著狐之助,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對於很嫌棄的那個女人,作為源氏的客人膝丸是不能怎樣對方,但現在的情況他也是樂於見到的。

  在門外的這群非人類之中,只有狐之助可憐巴巴的看著障子門,眼睛都紅了。

  嗚嗚嗚嗚,它家主人大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哪怕才到本丸來的時候本丸的氣氛再是微妙,她也是本丸之主,沒人會對她不敬的。

  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不是因為它只是個輔助式神的話,也不會就讓主人大人被人欺負了。

  主人大人和它到底是倒了什麼霉才招惹上這兩兄弟的啊,要死了啊!

  就在下一刻,屋內的動靜突然停了下來,靠著障子門的長發付喪神正有些莫名其妙,就突然察覺到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的聲音。

  長期跟著源氏的武士上戰場的太刀相當的警覺,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前面一讓,正正好讓過穿透障子門頂了出來的兩只鬼角。

  「阿尼甲?」原本一直看熱鬧的膝丸把狐之助一扔,手就放到了腰間的太刀上。

  髭切收斂起笑容,卻向著自家弟弟擺了擺手,示意他暫時稍安勿躁。

  他轉身面向障子門退了兩步,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見鬼角已經被人使勁抽了回去。

  接著著,一直被他壓住的障子門被人從裡面猛地拉開,露出黑發審神者那張怒到極致,反而有種泠然感覺的臉。

  天光毫無障礙的照在她的身上,她手裡提著的惡鬼頭顱,兩只幽綠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的敵人,她身後似還有無數險惡的東西,然而這一刻,一切東西都成了她的陪襯。

  原本警戒著的髭切有些驚訝看著眼前的景像,怎麼都沒想到寧寧會做出這樣的反擊,更別提更是震驚的膝丸了。

  反而是被膝丸隨意扔下的狐之助反應比較快,它在愣了愣之後,嗷的一聲就跑了過去,「主人大人……」

  在跑近自家主人之後,反而有種畏懼著寧寧手裡提著的頭顱不敢靠近的感覺。

  寧寧當然不會為難自家狐之助,在狐之助靠近之後她放下手裡的惡鬼頭顱,改伸手抱起狐之助。

  懷裡抱著小狐狸,審神者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什麼源氏的寶刀,」不屑至極的目光,「呸!」

  說罷,也不等兩兄弟有什麼反應,抱著狐之助就往外走。

  在相隔著千年空間的本丸,在記憶裡目睹了今天發生一切的源氏兄弟兩人,膝丸……又哭了,一定會被家主討厭的吧,一定會的吧!

  而髭切卻是笑了,笑得連茶金色的眼睛裡都流露出笑意來,她可是他們的家主,又怎麼會甘心束手就擒?

  在此之後被派遣了出陣任務的兩振太刀,在戰場上都齊齊露出了惡鬼般的神色,瘋得連一起出陣的刀劍們都齊齊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還是很剛的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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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寧寧帶著狐之助走得那叫一個昂首挺胸,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討嫌的兩兄弟竟然沒追過來。

  等順著回廊走出這片院落發現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真的沒跟上來之後,看起來神色幾乎稱得上是高冷的審神者立刻把狐之助往地上一放,「啊啊!」

  「怎麼了主人大人?」狐之助被寧寧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了,經過剛才那麼一遭,小狐狸還沒完全醒過神來,神經到現在都還緊繃著。

  「那個頭那個頭……」寧寧一副想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我不但摸了還抱了,感覺精神受了很大的衝擊啊!」

  狐之助也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下,「主人大人……」它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結果竟然是因為這個?

  「不行,」寧寧忍不住咧了咧嘴,怎麼想都覺得很不舒服,「感覺我得趕緊回去換衣服洗澡才行。」而且必須要好好洗洗!

  狐之助對自家主人在某些時候也有些無語,那種英勇無畏的帥氣形像就維持不到三分鐘,「有那麼誇張嗎主人大人?」

  「當然有啊,」寧寧邊走邊對自家輔助式神曉以大義,「你想想,那可是別人的屍體,還是長角的頭顱。那顆頭被砍下來之後估計也沒經過清洗,上面的血跡屍斑,還有各種各樣放在那樣的環境裡滋生的細菌,說不定還有腐爛發霉長的毛……」

  「停停,主人大人,不要再形容了!」原本還覺得沒什麼的狐之助自己也覺得快受不了了,「您剛才還用摸了頭顱的手抱我了!」

  「所以說咯!」寧寧低頭看了眼自家輔助式神,「趕緊都回去洗澡吧。」還有什麼說的,連她家狐之助都受不了吧。

  狐之助突然就覺得自家主人說得超級有道理,「對對,趕緊回去洗澡。」

  於是一人一狐幾乎是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向著住的客院走去,其間還因為來時沒看路迷路了下,問了路過的侍女才找到正確的道路。

  等回到客院之後,一人一狐都把自己洗刷得干干淨淨,才一起攤在了回廊上休養生息。

  「總算覺得又重新活過來了。」寧寧拿著自己帶過來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剛才的想像實在太可怕了。」她雖然上過不少次戰場,屍體什麼的也見過不少,但自己去抱還是頭一遭啊。

  狐之助大字型躺在寧寧旁邊曬毛,「都怪這個時代的髭切殿和膝丸殿,」既然不是自家刀劍,狐之助吐起槽來也沒留情面,「真是不知道招惹他們什麼了。」

  寧寧毫無形像的翻了個白眼,「他們是武家的刀,看不起我這樣的普通人再正常不過了。而且,誰都知道柿子挑軟的捏。」也不過就是因為她看起來好欺負罷了。

  「那是他們沒眼光,」這種時候狐之助就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家主人這邊了,「主人大人可不是普通人。」

  「我也覺得我不普通,」寧寧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我隨時隨地不看場合說話的本事絕對不普通。」或者說,她隨時隨地都必須把金句說出來還能苟活到現在的本事不普通。

  「噗!」狐之助沒忍得住也是噴笑,「主人大人,您都知道為什麼還不改啊?」

  寧寧把毛巾取下來,然後攤開手,「這不是身不由己嗎?」雖然她現在說話的功夫也被金句系統鍛煉得有了極大的進步,但有些話她自己可仍舊是不會說的。

  狐之助差點沒笑得在地板上翻滾起來,半晌才緩過來,「主人大人,我可喜歡你這張嘴說出的話了。」

  「這個馬屁我就愉快的收下了,」寧寧也沒什麼不敢收的,「不過確實就武力值來說我就是個普通人,實在沒辦法跟源氏的家主相提並論。」

  狐之助可知道寧寧說的是實話,「那怎麼辦?」它眼珠子轉了轉,「不然我們去告訴源賴光大人吧,他一定會阻止那兩兄弟再來的。」

  「不行,」寧寧想也不想的搖頭,「源賴光大人可是很熱情的招待我們的啊。」這兩天侍女們能這麼周全,想也知道肯定是主人特意吩咐過。

  她說著就是嘆了口氣,「這樣我們怎麼好去告這種狀啊。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的髭切雖然年輕,大概是比不上她家那位歷經千年的刃,但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個髭切可是說的要招待我們啊。」

  「就那樣的招待?」狐之助也沒忍住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自從它家主人吐槽過那個頭顱之後,它也對那些東西產生了極大的惡感。

  寧寧瞥了狐之助一眼,「那可是源氏很珍貴的戰利品,怎麼不是招待。」大概不是貴客,還真不能被帶到那個地方參觀那些東西。

  狐之助聽得也是用小爪子撓了撓自己的尾巴,「既然不能去告狀,那萬一他們兄弟兩又來怎麼辦,下次還不知道他們會出什麼主意啊。」

  寧寧也是想要哀嚎,「你說他們兄弟兩怎麼能這麼討嫌呢?」簡直是無法想像的討嫌啊啊!

  狐之助明明知道沒人還是左右望了望,然後壓低了聲音,「主人大人,您覺得本丸裡那兩位殿下就很溫順嗎?」

  寧寧立刻就想起了某個笑得甜甜軟軟的付喪神賴在她懷裡要喂飯的經歷,立刻嘴角就是一抽,「……也是這個道理。」話出口之後還是覺得不能比,「但我們家髭切和膝丸怎麼也要知道分寸得多吧。」就算之前沒改口叫她家主的時候,髭切也最多有那麼一點點自說自話罷了,更別提一直都很聽話的膝丸了!

  「畢竟多了千年的經歷嘛,」狐之助不以為然,「輾轉過太多任主人,有些年輕氣盛也被歲月磨平了,更何況您在本丸的身份不一般啊。」

  「雖然你說得有道理,」寧寧的態度還是很堅定的,「不過我還是堅決的認為自家的髭切和膝丸要好得多!」

  「主人大人您這就是偏心嘛,」狐之助偶爾是連寧寧也一並吐槽的,「偏心自家刀劍。」

  「沒毛病啊,」寧寧覺得可理所當然了,「不偏心自家刀劍,難道偏心這兩?」她也沒忍住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您還是偏心自家刀劍吧。」狐之助也不喜歡平安時期這兩兄弟。

  一人一狐話題偏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繞了回來。

  「主人大人,您想好如果明天這兩兄弟再來怎麼辦好了嗎?」狐之助作為輔助式神,還是很盡心竭力的。

  寧寧抓了抓已經有些干的頭發,「我也不知道啊,」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行,「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和源賴光大人告辭吧,反正平安京這麼大,總有其他地方可以住。」

  狐之助有些不太情願,「但感覺這樣好像是輸給了他們啊。」

  寧寧被狐之助的表情逗樂了,她伸手彈了下癱著的小狐狸,「狐之助你這家伙還有點傲氣啊,不過我們本來就是來旅游……不對,調查的。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討厭的兩兄弟身上,不如開開心心的玩好才是啊。」實在不行就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狐之助是忍不住的側目,「主人大人,您還真是想得開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道理我也都知道,」寧寧眼睛一翻,「但想到的話還是很不甘心和生氣啊!」她又不是什麼忍者神龜,被人挑釁的話當然也會動怒的,只是有些事得不償失罷了。

  狐之助完全被自家主人的直爽逗樂了,它該再說一次果然不愧是它家主人大人嗎?

  結果寧寧和狐之助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源賴光作為主人,竟熱情的設了宴招待寧寧。他也看出來了寧寧和這個時代的普通姬君都不相同,若要相處的話還不如如男子般相待。

  這樣的邀請寧寧自然是欣然前往,然後她就發現席間作陪的是渡邊綱,也就是髭切的現主源次綱。

  於是不管是告狀還是告辭,就都完全說不出口了。好在和源賴光他們相處起來也頗為愉快,寧寧也完全感受到了主人的好意,這麼想想的話,好像也就不用那麼在意那討嫌的兩兄弟了。

  這天回去的時候,寧寧和狐之助都莫名的忐忑了下,結果在看到並沒有其他人身影之後,沒忍住對望了一眼,然後都是放松的笑了出來。

  「狐之助,我們這算不算反應過度?」寧寧踏上回廊進屋,「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主人大人,誰都不會喜歡總是來討嫌的人嘛,」狐之助小跑著跟上寧寧的腳步,「不過說不定昨天那兩兄弟被您呸過之後,就羞愧到不敢來了呢。」

  雖然寧寧也知道羞愧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但自家狐之助說話這麼好聽,當然是把它抱起來使勁擼啊。

  然而就算審神者和她的輔助式神都實在不想見到那兄弟兩人,但有些時候不是想怎樣就會怎樣的。

  再次看到身著武家常服,仍舊高束著馬尾的兩兄弟的時候,寧寧真的想當完全沒看到這兩人,就這麼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但是很可惜,長發的髭切在看到寧寧之後就主動笑著打了招呼,話還說得挺好聽,說是今天特意帶了禮物來,作為上次的賠禮。

  所以人有時候就不該有好奇心,特別是寧寧在旺盛的好奇心作祟之下沒忍住看了一眼長發的髭切說的回禮的時候。

  下一刻,寧寧看著長發的付喪神笑眯眯的樣子,考慮把他手上那只可能是鬼怪的血淋淋的胳膊直接拿過來扔到他臉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摔!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討嫌的刃啊啊啊啊!

  大概是寧寧的表情太過於一言難盡了,笑得軟綿綿的刃微微偏了偏頭,「啊嘞?難道以後我和弟弟不是也會經常給你帶戰利品嗎?」

  屁!如果我經常見到這些東西就不會前兩天被你突然推進那個屋子的時候直接破口大罵了!

  你明明就知道你還故意帶這種東西來!

  「呵呵,」快忍到極點的審神者雙手往胸前一放,「真不好意思,沒有戰利品。」誰會那麼想不通給她撿時間溯行軍的斷肢殘骸回來啊。

  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聞言卻是誤解了寧寧的意思,他皺眉看人,「你不讓我們兄弟上戰場嗎?」原本之前他還對她有所改觀的。

  寧寧剛轉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字,她的語氣也跟這樣一變,「用來暖床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金句系統還是一如既往的坑!

  雙更沒有……最近實在太忙了扶額∼

  感謝在2020-09-28  21:59:25∼2020-09-29  21:52: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泓茗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語50瓶;Biubiubiu  40瓶;wryi啊哈哈20瓶;可愛可愛超可愛、長頸葵、禾火10瓶;鶴霧狐5瓶;夜墨華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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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暖床?」在寧寧這句話出口之後,有著薄綠色長發的太刀瞬間臉色青的白的輪流上陣,最後定格在其黑無比上,連唇邊的利齒都若隱若現,「你竟然把源氏的寶刀用來暖床?」

  之前,他最多以為對方是拿他們兄弟兩來當做裝飾品,或者只是炫耀而已,然而沒想到竟然還有更意想不到的使用方式,她竟然用刀劍來暖床?

  寧寧這句話出口就知道要糟,本來這兄弟兩大概就是看不慣她的,結果還聽到她把刀拿來做這種用途。

  但只要金句出口,寧寧就不能反悔,而且她現在也不想認慫,實在是這兩兄弟太討厭了,「我自己的刀,不是想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嗎?」

  膝丸被寧寧這麼正面剛的一懟,更是怒到了極致。他手握上腰間的太刀瞪著寧寧,茶金色的眸子隱隱約約有了豎瞳的模樣,那是野生獸類捕獵時的猙獰。

  氣氛一時之間如同一觸即發,一旁奶黃色長發的付喪神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既沒有開口阻止,也沒有加油添醋。

  寧寧看似一時衝動,其實心底反而冷靜得要命,「生氣嗎?你為什麼生氣?其實你很清楚,你不是有資格對我拔刀的人。」

  雖然對方也是膝丸,但從來都不是她家的膝丸,千年前和千年後,到底也是不同。

  膝丸握著刀柄的手微微一緊,他想反駁對方的話,但就像對方說的,他其實知道就算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做了,他也沒辦法一刀砍了對方,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源氏的客人。

  審神者也是難得露出自己的脾氣,目不轉睛的盯著像是隨意可以拔刀的付喪神卻毫無畏懼,倒是她腳下的狐之助一看就急了。

  萬一,它是說萬一它家主人被眼前這個膝丸殿下一刀砍了怎麼辦!

  雖然作為審神者,它家主人並不是對刀劍付喪神毫無辦法可想,但它也怕自家主人一時之間沒想到啊,而且現在也不是出聲提醒的時候。

  沒有其他辦法,花臉的小狐狸動作迅速的跑了過來,「膝丸殿下,」它的神色裡滿是焦急,「請不要誤會主人大人,她只是偶爾口無遮攔喜歡亂說,她並不是那樣的人。」

  狐之助說著見膝丸似是沒有理會它的意思,立刻就是轉向另一振源氏重寶的刀,「髭切殿下,請快勸勸膝丸殿下吧,他絕對不能對主人大人動手,否則這讓以後的他如何自處。」

  對主人動手的刀劍,只怕只能去跳刀解池了吧,然後其實這並不是他們家膝丸殿下應該承擔的錯誤。

  髭切聞言才略微收斂起表情,「你是叫狐之助是吧,你是說你家主人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暖床是胡說八道的?」

  「這個……」狐之助也被髭切會心一擊的問題問得怔了一下,這要怎麼回答,它又不能說真的從來沒有過。

  於是狐之助的眼神也飄忽不定了起來,「其實不是……我是說也沒有經常,不不,」它說著就是一抬頭,「其實在我家主人大人手裡,不管是髭切殿下還是膝丸殿下,都是經常出陣的。」

  它家主人大人算是對這兩兄弟小有偏愛,兩振太刀都是經常出陣遠征的,不過基本上而言審神者在這方面還是很公平的使用本丸裡的刀劍,所以也不是很顯罷了。

  奶黃色頭發的太刀聞言就是笑了,他蹲下身看著小小的輔助式神,「哦呀哦呀,所以還是是有暖床的嗎?」

  狐之助簡直被這位殿下搞得頭疼欲裂,到底要不要這麼會抓重點啊!

  但它自從寧寧到本丸來之後也算是久經考驗的狐之助了,聽到這裡腦袋還是反應得相當快,「願意的你們都是願意的,」頓了頓,狐之助終於找到了重點,「你們可是稱呼主人大人家主啊。」

  狐之助這句脫口而出的話,不但讓笑眯眯的髭切怔了下,連在那邊一直和寧寧氣氛劍拔弩張的膝丸都是愣住了。

  就像狐之助之前對寧寧說的那樣,對於源氏的刀來說,主人是主人,但只有家主是不一樣的。

  下一刻,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髭切站起身來,然後重新對著自家弟弟露出笑容,「弟弟不要嚇著客人了啊。」

  還……真是有趣呢,雖然所謂未來的那兩人似乎和他還有弟弟也沒什麼關系,但能讓未來的那兩人稱呼家主的話……

  長發的付喪神這麼說著,就偏頭看了看寧寧。

  剛才他家弟弟已經威逼到這種程度了,她不但沒有像他家弟弟說的那樣膽小認慫,反而言辭犀利,看似被逼到極限的不管不顧,但卻每句話都正中要害。

  是太了解以後的弟弟,所以知道說什麼才能讓他不會真的動手嗎?在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冷靜,比想像中還要有趣的反應呢。

  膝丸在聽到自家兄長的話之後,手自然而然就從太刀刀柄上挪了開來,哼了站到旁邊不再說話了,家主的意義,他同樣也是知道的。

  你哼我不會哼嗎,這時候的寧寧反而幼稚了起來,對著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也是哼了聲,然後才開口道,「狐之助,走了。」

  真是每次碰到他們兄弟兩人都沒什麼好事,再這樣下去,連她也不敢保證不會遷怒自家本丸的兄弟兩人啊。

  嗯,冷靜冷靜,這不是她家髭切和膝丸,這不是她家髭切和膝丸,這不是她家髭切和膝丸,重要事情說三遍。

  寧寧招呼著狐之助准備轉身就走,然後還沒離開,就被人叫住了,「等等。」

  雖然真的很想當成沒聽到這句,但寧寧也知道她就算當聽不到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她腳步頓了頓,冷冷的開口了,「還有什麼事嗎?」

  「你忘記這個了,」很快,笑眯眯的付喪神就將那只差點被寧寧遺忘的殘肢遞到了她面前,還好心好意的介紹道,「這是很少見的種類哦。」

  怎麼!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嫌的刃啊啊啊啊

  實在沒忍住在心底咆哮了一聲之後,寧寧表面的表情更冷了下去,「不要!」

  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繞過那只血淋淋的胳膊就走。

  這次長發的髭切倒沒有追上去,而是繼續笑著開口,「是不喜歡這個嗎?那明天給你帶其他東西?」

  你們明天還要來?還要來?你們真的是嫌自己討嫌得還不夠嗎?

  寧寧實在是忍無可忍的回頭威脅道,「你們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要知道,她在這裡是源氏的客人,而這兩位是源氏的刀,所以哪怕再生氣寧寧最多口頭上懟兩句,也沒真的怎麼樣過,但現在她也覺得自己忍耐到極限了!

  膝丸聞言皺眉,微微變換了動作看向寧寧,而他家兄長則頗有趣味的問道,「要怎麼不客氣呢?」

  呵呵,他們以為她在說笑嗎?她看起來像是會這麼說笑的人嗎?

  寧寧氣極,反而是笑了出來,非常溫柔的笑容,「再來的話,」她瞬間沉下臉色,甚至稱得上是殺氣騰騰的表情,「拆了你們哦!」

  「主人大人,那兄弟兩人真的就這樣就不會再來了嗎?」之後,狐之助還頗有些擔心的問道,雖然它很欣慰自家主人心思清明無需它過多擔心。

  但說實話,能不看到那兄弟來的話,狐之助表示它還是很願意的。

  「不知道。」寧寧也不知道自己的威脅是不是真的有用,至少她覺得,如果是自家的那兩個的話,估計威脅什麼的對他們其實是不管用的。

  特別是髭切,那家伙看起來笑眯眯的天天說著什麼名字什麼的都無所謂,不要嫉妒要悠閑的生活,她還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不過,「不管他們,總不能因為他們而影響我們自己的行程。」既然都這樣了,她話已經說到,就隨意吧。她管不了別人,但是能管自己。

  狐之助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們的行程又要有改變了嗎?」就算它自認為已經很了解自家主人了,但偶爾還是會跟不上她的思路。

  「其實也沒什麼行程安排,」寧寧原本就是抱著隨意游玩的態度,「不過其實之前我最開始看到膝丸的時候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源氏兄弟太討厭了,討厭到她竟然都忘記這件事了。

  「還有什麼事啊?」狐之助偏了偏頭,沒有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

  「不知道狐之助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說的是,膝丸在這裡了,髭切肯定也不會遠了,其實除了髭切和膝丸,現在這個時候,源氏這邊應該還有另一振本丸也有的刀劍吧。」

  說到這裡,寧寧也是重新露出笑容,「狐之助,你應該也能想到的。」她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她家狐之助的話,肯定能想到的。

  狐之助多聰明的輔助式神,更何況寧寧都已經提示它了,它幾乎是在寧寧話音剛落之後就驀得回過神來,嗷的一聲就叫了起來,「是三日月殿!他現在應該也在源氏這裡。」

  「哈哈,是啊,」寧寧笑著搖頭,「我們都看到了這個時代的鶯丸、髭切和膝丸了,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三日月是什麼樣子。」

  那振眼底倒映著新月的太刀,也會是按照這個時代的風儀,留著一頭長發嗎?

  這是時代的三日月應該不會自稱爺爺了吧,年輕時的付喪神有著平安時期的優雅和長發,嗯,莫名的覺得會很好看的合適呢!

  「主人大人,您想去看看嗎?」狐之助也很有興趣的樣子,「按道理說三日月殿現在應該也會在一條宅的,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但只要拜托源賴光大人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倒也是,源賴光大人真是個好人,」寧寧毫不猶豫的給武士大人發了張卡,「不過如果他知道連三日月宗近也是……咳咳,你覺得他不會太過於驚訝吧?」

  不知道為什麼總莫名的有種對不起人家的感覺,應該只是錯覺吧。

  「哈哈,不會的啦,那位大人胸懷寬廣,」狐之助說起好話來也是不要錢的使勁潑,「根本不會在意這點的。」

  寧寧瞥了一眼狐之助,「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像看熱鬧呢?」以她家狐之助,就太有可能了,它可是連她這個主人的熱鬧都看的。

  狐之助搜的跑過來蹭了蹭寧寧的腿,相當厚臉皮的那種,「主人大人您不想看嗎?」

  寧寧沉吟了下,隨即笑開,「當然是想看啦!」頓了頓,「我們明天去問問源賴光大人吧。」

  機會難得,就厚臉皮去拜托一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想看的另一把……來了∼大家國慶快樂,放假快樂呀∼

  感謝在2020-09-30  07:00:28∼2020-10-01  07:0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葉綠素、彩虹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草莓奶糖50瓶;kyy  20瓶;塞拉15瓶;夏目嵐13瓶;紫炫、過激膝丸廚、沁、君子偕老10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2章

  「想見一見三日月宗近,」源賴光聽到寧寧的請求之後愣住了,片刻之後耿直的武士才反應過來,「難道這把刀以後也是你的?」

  寧寧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這麼說也沒錯啦,我確實有一把刀叫做三日月宗近,所以才想看看平安時期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

  其實總體而言,您家的這些刀不是國寶就是國家重要指定文化遺產,本體基本上都在博物館裡。

  只不過這樣一來需要解釋的事情就太多了,還要涉及到時之政府和審神者,所以就讓她再厚顏一次吧。

  「原來是這樣。」源賴光話是這麼說著,但看著寧寧的目光還是有了那麼點微妙的不同,他們源氏真的和這位如此有緣嗎?連三日月宗近那把刀竟然也……

  像是發呆般的神色,直到寧寧喚了源賴光兩聲,他才反應過來,「你要看的話當然可以,」這樣的要求只是小事而已,「不過這把刀住的地方離客院有些距離,我讓人帶你前去吧。」

  寧寧立刻就笑了出來,「多謝您了。」她在人家這裡又吃又住還有各種要求,「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你太客氣了,」源賴光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以後髭切和膝丸他們都要承蒙您關照,」從那次招待過寧寧之後,他也知道了源氏另一振寶刀的歸屬。

  源賴光說完之後又覺得差了點什麼,「現在還有三日月宗近。」

  寧寧搖了搖頭,「那原本就是應該的事。」她自己的刀,她自己好好照顧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源賴光哈哈大笑了起來,「既然如此,就當我是招待一個朋友吧,既然有朋友遠道而來,那招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所以就不用客氣了。」

  對方既然如此豁達,寧寧也不小氣,干脆很直接的點頭,「那我就不道謝了。」

  寧寧早就不是初出茅廬的審神者,歷史人物也是見過不少,源賴光算是她最欣賞的那一類。

  真要說起來,寧寧覺得如果能夠跨越空間與時間的話,眼前這位豪爽的武士或許會和阪本龍馬成為好朋友呢。

  武家的家主很喜歡寧寧的爽快,比起現在平安京裡的公卿,她簡直干脆到讓人贊賞。

  又和寧寧聊了幾句之後,源賴光就讓侍女帶著她去三日月宗近所在的院落。

  於是寧寧跟著侍女,她腳邊小跑跟著狐之助,一路順著回廊走去。

  雖然心底多多少少有些設想,但真正見到那振坐在回廊上正在賞景的太刀時,寧寧還是止不住的驚艷。

  這是還年輕的三日月宗近,可能才被鍛造出來不長的時間,雖然不是寧寧熟悉的氣質,卻是真正的歲月正好,芳華正茂。

  在察覺到有人接近之後,年輕的太刀轉過頭來,因為距離的關系看不清他眼底的月色,卻因為那一回頭,流水般的深藍色長發從他肩頭滑落而下,美得就像流動的畫面。

  「三日月大人,」侍女上前行禮,「家主大人讓我帶了客人前來。」

  「哈哈,客人嗎?」沒有千年的沉澱,付喪神的語氣略微的活潑那麼一些。

  只是有些習慣性的語氣還是沒有變,比如說明明自己看起來就很年輕,但看著寧寧卻是開口,「是個小姑娘呢。」

  寧寧噗嗤一聲就是笑了,好吧大概是太熟悉了,實在有點客氣不起來,「我是小姑娘,你也不是爺爺啊。」

  三日月宗近聞言就是笑了,「哈哈哈哈,可以可以,你要叫我爺爺也是可以的哦,我怎麼也比你年紀大吧。」

  「不用了,」寧寧朝那位侍女點頭致謝後就在年輕的三日月宗近身邊坐了下來,「我已經有個要叫爺爺的人了。」

  審神者的態度自然,三日月宗近似是也沒覺得異樣,他偏頭看了看寧寧,眼底含笑,「那是個怎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啊?」寧寧思考了片刻,然後很是認真的開口,「是個很壞的老頭子。」

  剛在寧寧身邊坐下的狐之助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在寧寧看過去的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一副我絕對沒有笑的假乖巧模樣。

  寧寧一挑眉,狐之助干脆轉身就溜,留在這裡狐命堪憂啊。看著自家狐狸逃命的樣子,審神者也只能在心底搖頭。

  「嗯……」年輕的三日月宗近的聰明一如既往,看透人心的本事也仍舊一流,「但是你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壞老頭子。」

  寧寧轉回頭來看看身邊這位和自家刀劍如出一轍,但氣質有些不同的付喪神,實在是忍不住的笑意。

  她手撐了頭,根本就沒否認對方的問題,「是很喜歡啊。」畢竟是自家爺爺嘛,又怎麼會不喜歡。

  「哈哈哈哈,」年輕的付喪神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耀眼奪目,「甚好甚好。」

  當然,這個時候說得如此輕易開心的審神者並不知道,她這些話,統統都被本丸裡正悠閑喝茶的新月之刃聽了個正著。

  於是瞬間,那隱有月紋的眼睛如同被賦予了新的生機,流光皎潔之色,盈盈清輝之光。

  哦呀,這句話的話,果然還是想聽小姑娘當面說呢。

  寧寧覺得,和年輕的三日月宗近聊天也挺有意思的,雖然偶爾他也會尬笑,但笑起來還真沒什麼撲面而來的老頭子氣息。

  只不過她沒坐上多大一會兒,就見自家狐之助火燒屁股一般的跑了回來,「主人大人,主人大人……」

  寧寧被狐之助的模樣嚇了一跳,「怎麼了狐之助,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她家小狐狸跑得如此焦急。

  「是髭切殿和膝丸殿,他們朝這邊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來找您的,還是來找三日月殿的。」狐之助一口氣就說了出來。

  寧寧簡直是一躍而起,直接挽起自己的袖子,「他們還敢來,不怕我真拆了他們!」這兩個家伙簡直是討嫌起來沒個夠嗎!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狐之助拼命朝自家主人使眼色,「三日月殿還在這裡呢。」

  於是寧寧的動作就頓了下,她緩緩的轉頭,就見身邊的付喪神正饒有興趣的抬頭看她,似乎對她揚言要拆了髭切和膝丸分外感興趣的樣子。

  寧寧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對方真的在這裡欺上門來,那她就算做了什麼也算是反擊。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還沒過來,她就開始挽袖子什麼的,而且還是在這不熟悉的三日月宗近面前,好像是有點失禮啊……

  她訕訕的放下袖子,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那個,三日月先生,我就不打擾你了。」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就像是明白寧寧為什麼說這句話一樣,三日月宗近微微頷首,「請自便。」

  於是寧寧抱起狐之助轉身就跑,跑得好像後面有什麼人在追著她一樣。

  好吧,其實說起來,似乎是真的有什麼在追著她。

  一直跑出去很遠,寧寧覺得源氏兄弟肯定是找不到她之後才停下腳步,這陰魂不散的兩兄弟,實在實在太討嫌了!

  好在直到那天晚上,寧寧都沒看到那兩兄弟的影子,等到月亮升起來之後,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都大晚上了,雖然按照之前這裡的鶯的說法,太刀也不至於晚上什麼都看不到,但至少是行動不那麼方便的,這下他們應該不會來找她麻煩了吧。

  於是重新高興起來的審神者就和同樣高興的狐之助一起玩了起來,手機沒辦法充電寧寧沒帶來,但狐之助那裡有各種有趣的史料,足夠她和狐之助各種吹牛打屁了。

  源賴光給寧寧安排的是個獨立的小院子,把障子門打開的話,有個小小的庭院,坐在回廊上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天氣略微有些熱,所以寧寧大大方方的開著門通風透氣,反正除了那討嫌的兄弟兩,在源氏的一條院,沒人會闖她這裡。

  但正和自家式神嘻嘻哈哈的審神者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是太小看那兩把叫髭切和膝丸的刀。

  在聽到熟悉的軟糯聲音時,寧寧下意識的就是轉頭,然後就看到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打開的障子門的門框上。

  和白日是干淨利落的打扮很是不同,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一頭長發已經隨意放下來,僅穿著白色寢衣靠在門框上笑眯眯的看著榻榻米上正撅著屁股和自家式神玩耍的審神者。

  如果不是沒在喝水,寧寧絕對一口水直接噴出來,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神劇情的展開。

  那個穿著件白色衣服,還隱隱約約的露出半邊胸膛的付喪神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她房門口到底是要干嘛。

  還有還有,他旁邊那個和平日裡打扮無異,卻一臉便秘般臉色的弟弟又是來干嘛的?

  大概是因為實在太震驚,震驚到寧寧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就翻臉罵人。

  片刻之後,寧寧才回過神來,警惕的望著兄弟兩人,「你們來干嘛?」

  「嗯,」長發的髭切手抵在下巴上思考了片刻,隨即笑了,「當然是招待客人啊。」

  「你就這樣招待客人?」寧寧快忍不住露出一雙死魚眼了,「你要怎麼招待?」

  長發的髭切笑眯眯的,也沒管寧寧臉上難看的神色,相當干脆的吐出一句話來,「你不是說了,暖床嘛。」

  「果然不愧是武家的刀,夠直接……」也不知道是反應過來了還是沒反應過來的狐之助喃喃了一句。

  「……」突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吐槽對面的付喪神,還是吐槽自家式神的寧寧。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風俗……相當的……直接……

  嗯,就是這樣。


第223章

  作為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在離開的時候特意任命,在她不在的時候管理整個本丸的近侍,壓切長谷部最近有些頭疼。

  按道理說他們家主人也不是那種天天宅在本丸裡的審神者,偶爾離開的時候本丸事宜基本上都是交托給他來關照的,在這方面長谷部擔任起近侍可以說是經驗豐富、游刃有余。

  就算有什麼突發事件,也不是不能處理。但是偏偏這一次,怎麼都有些不同尋常。

  平時他們家主人離開的時候,本丸裡的刀劍們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整個本丸的氣氛會顯得比主人在的時候沉靜得多。

  大家搞事的玩鬧的少了,連上戰場的積極性都降低了不少。畢竟刀劍們雖然基本都喜歡派遣出陣這樣的被使用方式,但使用的人都不在,哪怕責任感和本能仍舊會讓他們按照安排下來的任務出陣,也不會有主人在的時候的興致高昂。

  拿到譽回來都不會被人多看一眼,那有什麼好努力拼命地去搶奪的?他們現在雖然有人的身體能夠自主行事,但到底也是刀劍,還是很需要有主人的。

  因此長谷部履行近侍的職責,在主人不再的時候代替她安排起本丸的各種任務的時候。

  刀劍們不會太積極,但也不會有什麼抵觸,按部就班的完成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長谷部的近侍工作不說多輕松,但至少也不會讓他太過於頭疼,只要能維持這樣的局面,也是他家主人樂於看到的。

  而這一次,前兩天主人才離開的時候還好,到這幾天本丸裡那兩振源氏太刀開始在戰場上瘋起來,長谷部就跟著皺眉。

  本丸裡都是刀劍,誰在戰場上沒個殺到興起的時候,但這一次,那兩兄弟在長谷部的眼中,是瘋到過頭了。

  按照寧寧的臨走之前的叮囑,她不在的時候長谷部不會安排刀劍們去太困難的戰場,因為審神者不在沒人能給刀劍們手入,很容易傷上加上。

  以自家主人重視刀劍們的程度,這肯定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事。

  然而就是這些相對比較簡單的戰場,源氏兄弟那兩把太刀都能把其他一起出陣的刀劍們的活都一並搶著干了,搞得自己渾身是傷。

  傷不重,原本也不值得擔憂,但次次都是如此難免傷上加傷,長谷部擔心這麼下去主人還沒回來,這兩人就到了必須得修復的地步了。

  最讓近侍大人覺得惱火的是,他管不住那兄弟兩!

  之前長谷部對髭切和膝丸的印像其實一直都不錯,不提看起來有些凶,但其實一直和本丸刀劍們有好好相處的膝丸,就是髭切,也是一直一副笑眯眯軟綿綿的樣子,看起來溫和豁達好說話。

  兄弟兩人雖然在戰場很有源氏重寶的傲氣,但在本丸裡和其他刃關系都還挺和諧。

  所以長谷部完全不知道,這兩振刀突然發起什麼瘋來,瘋到偶爾在本丸裡也會露出相當險惡的表情。

  再這樣下去,等主人回來,他要怎麼向主人交代這件事呢……

  眉頭緊皺的付喪神行色匆匆的走過回廊,卻意外的被人叫住了。

  長谷部停步的時候略微有些驚訝,「有事嗎?」叫住他的,是那振最喜歡坐在本丸光線好的回廊上喝茶的太刀。

  本丸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鶯丸的作風,偶爾在他身後走來走去,都不會去打擾他,所以長谷部也沒想到鶯丸會突然叫住他。

  鶯發的付喪神轉頭的時候嘴角還掛著很溫和的笑意,「長谷部最近是在擔心髭切和膝丸的事吧?」

  長谷部眉頭一動,隨即雙手往胸前一放,「嗯,不知道那兩兄弟怎麼回事。」

  早就體驗過一遭自家主人的騷操作,猜也能知道髭切和膝丸大概經歷了什麼的喝茶老刃淡定的開口安慰道,「不用太擔心,如果沒有折斷的危險,你就讓他們去吧。」

  看起來也是受了很大的氣呢,不好好發泄一下的話估計本丸的演練場都該禁止那兩兄弟進入了。

  長谷部沒太明白鶯丸的意思,「就這麼放任他們?」

  鶯丸微微頷首,「這件事已經不是長谷部你能處理的了,等主人回來,她自己會處理的。」

  長谷部多精明的刀劍,更何況事涉自家主人,立刻就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端倪,「這件事和主有關?」

  主人不是去平安時期了,髭切和膝丸的異常又怎麼會和她有關?

  鶯丸笑而不答,雖然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但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長谷部這時也回過味來,既然是和主人有關的事,想來鶯丸也不會多說,於是盡職盡責的近侍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這就是打算按照鶯丸說的去做了,真要說起來,長谷部還是很重視鶯丸的意見的。

  在長谷部看來,雖然這振刀平時有事沒事總是坐在回廊下喝茶,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

  在刀劍眾多的本丸裡,並不是那種會非常引人注意的存在,甚至不特意注意偶爾都會忽視他。

  但有一點就足以讓這把刀在這麼多刀劍裡脫穎而出——他家主人喜歡這把刀。

  主人喜歡他,他就是特別的,就這麼簡單。

  更何況長谷部也知道,鶯丸雖然平時並不對本丸事務指手畫腳,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會對本丸的事置身事外。

  所以長谷部在對方特意開口的事情上,還是願意聽聽他的意見的。

  見長谷部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鶯丸微微笑著喝了口茶,「對了,最近有長線遠征任務嗎?」

  長谷部還沒從剛才的想法裡回過神來,一時之間沒跟上鶯丸的思路,「你要做什麼?」

  「嘛∼,像這種不趕時間的悠閑遠行,還是很適合我的。」鶯發的太刀慢悠悠的這樣說道。

  雖然對鶯丸這種相當悠閑的性格會主動要求做什麼任務有些奇怪,但本丸確實也有這樣的遠征任務。既然對方已經主動要求了,那安排他出門也沒什麼問題。

  因此長谷部並沒有多加思索,就同意了鶯丸的提議。

  看著鶯發的太刀端著茶盤回屋去換衣服准備出發的背影,長谷部屈指抵在唇邊微微皺眉,主在平安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在平安京的本丸之主當然不知道自家本丸裡發生的一二三事,當然如果她知道的話,或許就不會在外面浪到如此飛起。

  現在寧寧面臨的狀況就是這個時代的源氏兄弟兩人堵在了門口,自家狐之助還不太在狀態,聽聽這家伙脫口而出的是什麼話吧。

  懶得理會現在嘴巴也是隨時隨地可能亂說話的狐之助,寧寧看著長發的髭切,拒絕得十分干脆,「謝謝,我不需要!」

  如果是自家刀劍,睡了就睡了,而且自家的髭切和膝丸那麼可愛,一起玩多有意思,她還淪落到連別家的刀劍也不放過的地步吧,就算付喪神再好看也不行。

  平安時期的風俗極其開放,而奶黃色頭發付喪神既然來都來了,又怎麼會輕易被打發走。

  哪怕寧寧拒絕得這麼斬釘截鐵,髭切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的轉變,反而是笑眯眯的徑直走了進來,伸手就提起狐之助,「我確實是武家的刀沒錯哦。」

  說完就干淨利落的把狐之助往門外一扔,還站在門口的膝丸就接了個正著。

  然後薄綠色長發的太刀一手提著狐之助,一手關上了打開的障子門,其動作之自然流暢,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等等!」寧寧完全被這兩兄弟的騷操作搞愣了,等膝丸關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只不過這又不是她家膝丸,就算她叫了也不會理她。

  反而是髭切趁著這個時候已經湊到了寧寧面前,然後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打量著她。

  付喪神的嘴角掛著笑意,眼神卻隱隱帶著些侵略性,寧寧轉過頭來對上這樣的目光就是皺眉,「你看什麼?」這樣的目光,她不喜歡。

  長發的付喪神伸手就摟住寧寧的腰,根本不等她反應就往自己這邊一帶隨即翻身一壓,就穩穩的把人壓倒在了榻榻米上,「看我以後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寧寧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被刃壓在了身下,整個人壓制著幾乎無法動彈,她卻是冷靜的挑了挑眉,「看清楚了嗎?」

  付喪神的手撫上寧寧的側臉,「和想像的不一樣呢。」但是,也比想像的有意思地多。

  寧寧是真的呵呵笑了出來,「不知道你記性好不好,」反正她家那個是這也不記得,那也不記得,「還能不能記起上次我見到你們兄弟兩人的時候說過的話?」

  很顯然,還很年輕的付喪神並沒有千年之後那種丟三落四,記憶模糊的毛病,他手摸著寧寧的臉,人類的溫暖對於冷兵器來說是種抵擋不住的誘惑,「啊嘞?是什麼呢?要拆了我們嗎?」

  他的話問得有些漫不經心,不過他也不認為眼前這個讓他覺得很有趣,但其實真的只是個普通人類的人真的對他有什麼威脅性。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時代的髭切還沒有經歷過太多的風浪,雖然本身聰明,但對自己的力量太過於自信,也太小看所謂的普通人了。

  下一刻,付喪神的手被一雙屬於人類女性的手握住了,看起來毫無反抗力的人笑得極盡溫柔,「難道你覺得,我就是在開玩笑嗎?」

  如果是寧寧自家本丸的髭切,在看到自家主人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會善了了,但很可惜,這個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嗯,放假我也很想給你們雙更,然而我出門旅游了,沒斷更已經很不錯了,笑哭∼感謝在2020-10-02  07:00:42∼2020-10-03  07:00: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泓茗、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塞拉12瓶;泓茗10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4章

  長發的付喪神似乎覺得很有趣的樣子就這麼笑了出來,然後下一刻,他就像是感受到什麼不可抗力一般,在表情驀然驚訝的瞬間,猛地消失了身影。

  而原本溫柔笑著的審神者的手中,則突兀的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太刀。

  只是本體的刀劍,連刀柄都沒有,更不用提什麼刀鞘了。寧寧雙手握著刀莖,神色冷靜。她輕手輕腳的將這振刀放到身邊,刀身和地板碰觸幾乎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響。

  放下太刀之後,寧寧起身爬起來快步走到障子門前,不疾不徐的拉開了屋門。

  門外的回廊上,還坐著另一振薄綠色長發的太刀,他手上壓著一只不停掙扎的花臉小狐狸。

  見狀寧寧差點沒忍住直接爆發出來,那可是她家狐之助。想到現在的情況,寧寧忙深吸了口氣忍住了,這時那振太刀也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來。

  等看清楚出來的是寧寧之後,長發的膝丸也是皺眉,「你怎麼出來了?」他警覺性不差,探身就要去看寧寧身後屋內的景像。

  寧寧有意無意的擋住對方的視線,隨即掩唇而笑,笑得頗有那麼幾分蕩漾,「我不是要出來,而是問你要不要進來?」

  於是膝丸也不看屋內了,而是看向寧寧,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女人笑得有些太過於不懷好意了,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斷然拒絕道,「不用了。」

  髭切和膝丸是看似相似實則不同的兩把刀,他對自家兄長也算是了解,大概能猜得到自家兄長對眼前的人感興趣的原因。

  雖然他不否認在某些方面可能她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樣,不是他以為的那樣軟弱無用,但是他對她沒有自家兄長那麼大的興趣。

  所以他知道自家兄長今天晚上來干什麼,卻並沒有相同的打算。

  寧寧笑得越發做作了,她伸手就來拉坐著的付喪神,一副想拽著他一起進屋的樣子。

  大概是審神者看起來太沒有威脅性了,只是讓人有些不適而已,膝丸只是緊皺著眉頭試圖擋開她的手。

  然而就在他的手臂就要擋開對方的手的瞬間,不想寧寧突然加快速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要干什麼?」膝丸正莫名想要甩開寧寧手的瞬間,就見她詭異一笑,然後回廊上坐著的付喪神再也不見蹤影,而狐之助也一下就掙脫了束縛。

  「主人大人?」花臉的小狐狸一下就跳了起來。

  「沒事吧狐之助?」寧寧手裡握著太刀,臉上已經收斂起那種刻意的笑容。

  「我沒事。」狐之助幾步跑過來使勁蹭寧寧的腳,「主人大人也沒事吧?」它剛才擔心死了。

  作為寧寧的輔助式神,狐之助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只是它再不想又能怎麼樣,它只是輔助式神啊嚶嚶嚶。

  其實真要說起來,狐之助本身就式神,又長期混跡本丸,本丸裡平安刀戰國刀,對於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某種貞操一類的東西認知可以說無限接近於無。

  寢當番什麼的只要自家主人大人高興,刀劍男士們又願意,它也就最多看個好戲而已。最開始寧寧才到本丸的時候,狐之助擔心的也不是刀劍付喪神們所謂的貞操,而是逼迫太過可能造成的反彈,兩廂情願和被迫屈辱又怎麼會一樣。好在讓狐之助擔心的事情也並沒有發生,寧寧比它想像的還要適合擔任審神者。

  剛才的情況情況也是,狐之助倒不是擔心其他,它家主人也是偶爾會開寢當番的人嘛,但還是那句話,兩廂情願和被迫屈辱又怎麼會一樣,它一點也不想主人大人受到這種屈辱。

  還好主人大人自己機智,一下就想到了審神者對於付喪神天然的克制作用。雖然這些付喪神不是自己簽訂過契約的付喪神,但像平安京這種情況,付喪神們還真不是因為和有靈力的人類簽訂契約獲得的身體,再加上自家主人本身也有和這些付喪神的同體簽訂過契約,多多少少有那麼點特別的因緣,所以雖然比自家刀劍困難了點,也不是不能將付喪神們壓回本體,解除他們的顯形的。

  「我沒事,」寧寧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冷笑,「等我先收拾這討嫌的兩兄弟。」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捏的嗎?

  「主人大人……」狐之助愣了下,它還以為解除顯形已經是結束了,不知道自家主人還要做什麼。

  寧寧也沒解釋,她隨手扔下膝丸也沒管,然後轉身進屋用衣袖包了兩下她剛放在下太刀的刀莖,就這麼一路從屋子裡拖了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刀尖還坎坷了好幾下。接著撿起膝丸,也是一樣的待遇,兩振太刀雖然對於她來說拿是重了點,拖還是沒問題的。

  狐之助就看著它家主人一路拖著兩振太刀到回廊下,扔在一旁穿上鞋子,又把太刀從回廊上拽了下來。

  先把膝丸丟下拿起髭切,黑發的審神者笑得非常冷,抬手把太刀往庭院裡的泥巴地裡狠狠一插,惡狠狠地開了口,「你真當我在開玩笑嗎?說過了你們再來就拆掉你們,我看起來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大概是氣得狠了,她把太刀插到泥地裡還不解氣,又重新拔了出來繼續插,「怎麼?天天來討嫌還不夠還想來睡了我?我看你插,現在插得爽不爽啊!」說著又拔/出來狠狠往泥巴地裡一戳,「我叫你插,插啊!」

  狐之助看得在月光之下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它不是沒見過它家主人大人生氣的樣子,之前它惹惱了她,還被威脅過要吊起來呢。

  但是!但是比起現在這個來,吊起來算什麼啊?看看這位的下場吧,身為源氏寶刀就這樣跟爛泥地攪和在一起,還被自家主人指著鼻子罵。

  不過想像了下這位殿下之前的所作所為,狐之助決定丁點兒都不同情他。

  真的是活該,惹誰不好非要惹它家主人大人,它家主人大人雖然看起來是普普通通,可是從來不會忍氣吞聲的,除非在她覺得必要的時候。

  在拿著髭切往泥巴地裡一陣亂捅,看著原本光華四射的源氏寶刀沾著泥巴的樣子,寧寧才覺得氣順了不少。

  就隨隨便便把源氏寶刀插在泥地裡,接著寧寧又轉頭獰笑著看向另一振刀,然後開始重新挽袖子。

  狐之助驚訝過之後就在回廊上坐了下來,邊打理著尾巴上的毛邊圍觀好戲,比起那位髭切殿來說,它可是更討厭罷它壓在地板上的這個膝丸殿啊。

  看起來它家主人大人十分的一視同仁,在收拾過髭切殿之後,也不會忘記膝丸殿。

  果然,下一刻寧寧就把那振太刀撿起來,往歪歪斜斜插在泥地裡的髭切旁邊一扔,抬腳就踩了上去。

  邊踩也沒忘記邊罵,「叫你總跟你哥來討嫌,你來啊,你來啊,」越說下腳的力度越狠,直接就把太刀踩到了泥巴裡,「你哥跑進我屋裡,你還在門口給他守著,要干嘛啊你,源氏寶刀了不起啊,給你對翅膀你是不是要上天?」

  就這樣寧寧還覺得不解氣,又把旁邊的泥巴踹了兩腳來蓋在太刀上,狠踩了兩腳,「說了多少次了叫你們別來了別來了,討厭死了,非趕著上來討嫌。看著我只是個普通人好欺負是不是,」又踩了一腳已經沾滿了泥巴的太刀,「看不起我是不是?我也沒有非要你們看得起!大家相看兩相厭不看就好,結果還非要到我這裡來,不真的拆了你們你們還當我說笑呢,現在看你們還怎麼討嫌!」這口氣她憋了好久了,早就要忍得不耐煩了。

  在把髭切插進泥地裡,又把膝丸踩到自己滿意,寧寧這才拍了拍自己的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清爽了,這些天的憋屈感簡直是一掃而空。

  看自家主人有收工的架勢,在旁邊吃瓜吃夠了的狐之助率先拍起小爪子來,「主人大人太厲害了∼主人大人太棒了∼」

  寧寧心情好了自然看什麼都好,看到狐之助使勁拍馬屁的模樣也覺得可愛,她走到回廊邊,在狐之助身邊坐了下來,「哼,叫這兩兄弟總是來討嫌!」

  狐之助猛點頭,「就是就是,沒見過比他們兄弟兩更討嫌的付喪神了。」

  它是時之政府的式神,見過的都是和時之政府簽訂契約的付喪神。哪怕來平安京之後見過野生的,也沒見過像源氏兄弟這樣的。

  寧寧手往身體後面一撐,放松仰望的姿勢,「早知道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是這樣,我就不一時興起想來看他們了。」她當時看到膝丸,還抱著圍觀的心態來著。

  狐之助湊來過跳到寧寧的膝蓋上團起來,「別生氣啦主人,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

  「我沒生氣,」寧寧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好容易能來度假旅游的,結果……」她說著自己也是搖了搖頭,「算了,不這麼想,其實這幾天在源賴光大人這裡也不錯。」至少源賴光是個不錯的朋友,而且她也按照原定計劃去感謝了安倍晴明,總要看到事物好的一方面嘛,不然不就是自己氣自己。

  「主人大人您能這麼想就好。」狐之助尾巴蹭著寧寧,「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呢?」

  寧寧換了姿勢坐起來,撓了撓頭,「回去吧狐之助,」略一頓,「不是說只要我願意,隨意可以選擇回去嗎?」

  「主人大人已經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嗎?」狐之助眨巴眨巴了眼睛。

  「不想呆了,」寧寧伸手順了順狐之助的毛,「想回本丸了,反正明天就是第六天了,我們就提前一天回去吧,我覺得應該不會影響我寫報告的。」

  其他的不敢說,寫報告什麼的對於前社畜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既然主人大人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明天回去吧。」狐之助到底是寧寧的輔助式神,既然自家主人大人下了決定,它也沒什麼異議。

  「嗯,」寧寧笑了笑,然後伸手抱起狐之助,「走,我們收拾東西去,明天就回家咯。」

  狐之助被寧寧的好心情影響了,「我想念燭台切殿特制的油豆腐了,鳴狐殿做得也不錯。」

  「噗,」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帶著狐之助進屋,然後放下狐之助關上障子門,「雖然我不想念油豆腐,但是我想回去吃火鍋了。」

  「主人大人您又要吃火鍋嗎?」狐之助小爪子揮啊揮的,「歌仙殿大概又要念叨了。」

  「不管他,」寧寧可不在意了,「我都很久沒吃火鍋了,等還回去就可以熱熱鬧鬧的吃火鍋了。」

  「主人大人,您這個熱熱鬧鬧也就只包括您、髭切殿和膝丸殿吧。」狐之助忍不住吐槽寧寧。

  「那也行啊,」寧寧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挑剔,而且自家髭切和膝丸有那麼可愛,「所以我就說要早點回去嘛,不然我覺得我都快遷怒自家的髭切和膝丸了。」

  雖然知道只是同體,但看著那一模一樣的臉,寧寧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可能真的要遷怒了。

  但是轉念想想,自家髭切和膝丸那麼好那麼可愛,為什麼要被遷怒啊,所以還是趕緊回去吧。

  「有道理!」狐之助聽得也是點頭,「連我都覺得快要遷怒了,所以主人大人,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還是本丸好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雖然源賴光大人對我們不錯,但怎麼也比不上本丸的。」寧寧邊收拾東西邊和狐之助愉快的聊著天。

  而在外面的院子裡,冷寂的月光下,快要倒下去但仍舊沒倒下去的,還有旁邊躺在泥地裡的兩振太刀,就完全沒有人理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致命打擊什麼的太沒新意了嘛∼我們要與時俱進。

  而且一把刀打擊他干嘛,要拆!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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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壓切長谷部作為近侍已經等在了那裡,迎接出陣回來的隊伍。

  出陣的六位刀劍男士中,其他人看起來都沒受什麼傷,但當近侍大人的目光落到隊伍裡那兩振太刀身上的時候,也是微微一黯。

  長谷部雖然已經猜到可能是這樣的情況,還是皺起眉頭來多問了句,「你們兩都沒事吧?」

  主人還要兩天才會回來,這種程度的傷都已經是必須進手入室讓審神者修復的了。

  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軟綿綿的笑著,不在意的揮手,「哈哈,這樣的傷無所謂的。」

  只是他笑得再是不在意,也不能掩蓋臉上、身上還沾著不知道是自己還是敵人的鮮血,經過激戰的事實。

  「我們兄弟都沒事。」另外那振薄綠色頭發的太刀看起來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聽到長谷部問,他就扶著腰間掛著的本體刀的刀柄答了句。

  完全管不住兩兄弟的近侍看他們精神尚可,一時之間還沒有斷刀的危險,也懶得多說什麼了,「那就去休息吧。」

  兄弟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清洗干淨換上內番服之後,就坐在門口的回廊上休息。

  「阿尼甲,」膝丸帶著點希望開口問道,「今天都這個時間了,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了吧。」

  比起膝丸來說,很明顯髭切更明白作為「自己」的想法,「就是這個時間,才更危險呢。」

  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否則的話……

  膝丸聽得一頭霧水,「危險,會有什麼危險?」他說著就皺起眉頭,「難道家主……」話說了一半,洶湧的記憶一下就湧入了腦海之中。

  幾乎是在同時,髭切也收到了相同的記憶,雖然是從兩兄弟自己不同的角度,但到最後的記憶卻是殊途同歸,反正不是插在泥地裡,就是躺在泥地裡。

  而他們家家主的那些話,也都清晰的印在了兄弟兩人的腦海裡。

  於是剛才還皺著眉頭擔心的膝丸在怔了怔之後,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家主說……討厭他,之前她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他不想被家主討厭啊!

  越想越是傷心,眼淚完全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在戰場上凶狠得猶如野獸的刃在這一刻充分演繹了下什麼叫哭得稀裡嘩啦。

  比起自家弟弟哭得傷心的模樣,髭切在看完整段記憶之後,特別是在看到自家主人沒有任何遲疑,毫不猶豫的把那振太刀插到泥巴地裡還一陣罵之後。

  付喪神嘴角一揚,然後開開心心的笑了起來,之前還殘留著的哪怕上了戰場都不能發泄的郁氣一掃而空。

  早就說過了,那可是他們承認的家主,又怎麼會是任人宰割之人。

  至於那半夜試圖爬上他家家主床的人的心思,都是同一把刀,他實在太清楚了。只是為了討嫌或者試探的話,『他』可不會做到這一步……

  就因為越是清楚,有著月色般頭發的付喪神就笑得越是高興。

  那可是他捧在手心好好寵著,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家主,現在有人給了她那麼大的氣受還想要連他都沒有要到的『獎勵』?

  插在泥巴地裡真是便宜他了,如果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話……

  瞬間,付喪神茶金色的眼睛了閃過一道利芒,那一刻的表情簡直如惡鬼般的可怕。

  當然,這麼想著的源氏重寶,根本就選擇性的忘記了,在改口叫家主之前,自己也是『欺負』過自家主人的。

  不提本丸裡刀劍們的動靜,在狠狠出了一口氣之後,寧寧一夜好夢,第二天早上起來簡直是神清氣爽。

  只是早上來往的侍女在看到庭院裡兩振太刀之後,怎麼都有些驚訝。雖然身在源氏,她們倒是不至於害怕兩把刀,但這兩把刀為什麼在一夜之間就出現在了貴客的庭院裡?

  寧寧笑眯眯的安撫侍女們不用擔心,也不用去管,她會去處理這兩把刀的。

  在拆了刀鞘和刀柄之後,不是對刀劍特別熟悉的人近距離仔細查看,是不可能會認出來的。

  所以寧寧也不擔心侍女們發現她把源氏的寶刀扔在了爛泥地裡,當然她也沒打算要怎麼兩兄弟,看在源賴光的面子上,等她回去的時候,會把兩人都放出來的。

  至於現在,還是讓他們繼續享受陽光泥土吧……

  洗漱過吃過早飯,寧寧就帶著狐之助去向源賴光告別了,不提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她和狐之助確實是受到對方很好的招待,當然要好好告別。

  對於寧寧突如其來的告別,源賴光也有些驚訝,原本說好要在平安京呆的時間還沒到,難道是他招待不周才讓客人提前告辭?

  寧寧又怎麼會讓源賴光有這麼誤會,在極力誇贊了對方的熱情好客之後,審神者表示只是家裡有事,才提前告辭的。

  既然是這樣的原因,源賴光當然也不會強留客人,自然是好好道別。

  和此間的主人告別之後,寧寧又回到之前住的院子,還有兩把刀還躺在院子裡沒有收拾起來呢。

  雖然以寧寧的想法,這麼討嫌的付喪神們,還是就保持著刀劍的形態比較好。但說起來這兄弟兩也只是對她這個外人討嫌罷了,他們仍舊是源氏的寶刀,而源氏的家主一直待她很好。

  所以出氣也就算了,不能要走了還給源賴光大人留件這樣的麻煩事,人家可只是武士,不是什麼神靈也不是陰陽師。

  在將侍女們打發走之後,寧寧用一種相當嫌棄的姿勢把兩振太刀從泥巴地裡拖了出來,也沒想要擦干淨什麼的,直接就解除了昨晚的封印。

  片刻之後,原本只是刀劍的地方再次出現了付喪神的身影,只是經過寧寧這麼一陣折騰,兄弟兩人都一副在泥巴地裡滾過的樣子,怎麼看都有些狼狽。

  寧寧見狀立刻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她還從來沒見過髭切和膝丸這麼渾身泥土,頭發凌亂,連臉上都髒兮兮的樣子呢,怎麼都覺得讓人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呢。

  才從刀劍再次變回人形,不管是這個時代的髭切還是膝丸都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等終於回過神來,膝丸立刻怒氣衝衝的開口了,「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寧寧撐著怎麼看都是個壞字的笑容,「當然是實踐諾言,拆了你們啊。」看,她是一個多麼信守諾言的人,說拆就拆,而且拆得很愉快。

  比起膝丸,髭切看著寧寧的目光裡多了些深究,「你到底是什麼人?」能將他們這些付喪神輕易的變回本體,絕對不是普通人。

  寧寧手指往臉頰邊一放,回了對方一個做作的笑容,「你猜?」她為什麼要回答這種問題呢。

  大概是寧寧的表情實在太作了,連一旁的狐之助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長發的膝丸簡直被寧寧氣得都快爆發了,「你……」他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又想到自己被變回刀劍的經歷,怎麼也有了些顧及。

  寧寧可明白膝丸那遲疑的意思了,她也懶得再理會這兄弟兩人,哼笑了聲之後轉向腳邊的狐之助,「我們走了,狐之助。」

  是時候該回去了,氣也出了,戲也看了,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看討嫌的兩兄弟了。回本丸是咪醬的火鍋不好吃了,還是長谷部的近侍不夠香了?

  長發的髭切抬眸看向寧寧,「你想走?」在做到這種程度又把他們兄弟兩人放出來之後,卻要一走了之?

  「我不是想,我是這就走,」寧寧看著狐之助已經啟動好時間轉換器,她好心情的抬手朝兩兄弟揮了揮,「再見,再也不見。」

  察覺到不對的髭切下意識的邁步上前,伸手就去抓寧寧,然而隨著金光閃過,他伸出去的手只抓住了虛影,而原本還笑盈盈立在那裡的審神者則突然不見了蹤影。

  「突然消失了?」膝丸有些驚訝的左右張望著,「這是怎麼回事?」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髭切在片刻之後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他剛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沒抓到。

  「阿尼甲?」半晌沒聽到自家兄長的動靜,膝丸有些不解的望了過來。

  「沒事,」髭切笑眯眯的放下手,「只是沒想到,我們兩以後的主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還會有再見的那一天嗎?雖然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後……

  寧寧當然不知道她離開之後兄弟兩人的對話,對於她來說,再也不見就是真的再也不見。

  只不過她也沒想到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之後,看到的仍舊是同一張臉,那種俊秀的臉上還帶著軟軟的笑容,就好像是某種甜甜的棉花糖。

  在看到自家主人後,千年後的付喪神看到自家主人笑得更開心了些,「家主回來了。」

  寧寧在看到髭切的當時就愣住了,隨即看到熟悉的蓬松短發和內番服,又聽到了熟悉的稱呼才反應了過來,「髭切?」

  這是自家髭切!但是明明她是提前回來的,他為什麼會等在時間轉換器這裡?

  滿腦子都是問號的審神者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笑到十分高興的付喪神伸手卡著腰就舉了起來,還伴隨著某種笑聲,「哈哈哈哈,歡迎回來。」

  一直在寧寧身邊的狐之助見狀眼珠子轉了轉,轉身就一溜煙跑了,反正在本丸安全無虞,繼續接下來雖然可能是好戲,但它也不要當面看比較好。

  它雖然是很厲害的輔助式神,但怎麼也帶輔助兩個字,和刀劍付喪神們可沒得比。

  被看好戲的話,平安時期的那位髭切殿下都能順手扔了它,更何況是千年之後的呢。

  至於它家主人大人,嗯,她那麼厲害,肯定能應付得來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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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寧寧自從成年後就沒玩過這種游戲,不,或者說她從小就就沒怎麼玩過舉高高,完全是被髭切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有趣吧是有趣,但驚嚇也是真驚嚇,一時之間除了驚笑之外,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其他反應。

  好在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玩得也並不過分,在片刻之後就把寧寧放了下來,抱在懷裡的時候仍舊在笑。

  寧寧被自家刀劍抱在懷裡不撒手簡直是好氣又好笑,「你干嘛啊?」突然來個這麼熱情的歡迎雖然也是挺驚喜的,但是未免也太驚喜了吧,「等我先把背包放下來啊。」背在背上真的很重。

  髭切這才稍微松了些手,等等放下背包扔在腳邊,他伸手就又抱住了自家主人,在低頭看人的時候,茶金色的眼睛特別的閃亮,「家主做得很好哦。」

  「什麼做得很好?」寧寧還沒反應過來,「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就要回來?」原本她可是預定明天才會回本丸的,但看髭切的樣子卻像是知道她要回本丸專門在這裡等。

  髭切笑眯眯的伸手拂開寧寧剛被他一陣亂抱而胡亂翹起的劉海,越看自家主人越是可愛,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捧著臉色低頭就親了下去。

  寧寧只覺得唇邊一痛,「唔……」下意識的掙開付喪神的手後退,拇指摸了摸嘴角,「髭!切!」這家伙竟然又咬她?!

  就像是知道寧寧肯定會生氣一般,吃到了一小口的付喪神卡著自家主人生氣的邊緣丟出了重磅炸彈,「我都看到了啊。」

  寧寧的氣還沒發出來就被髭切的這句話炸暈了,「你都看到了?你看到什麼了啊?」話問出口之後突然福至心靈,「等等難道你說的是……」難道是?!

  趁著寧寧驚訝的功夫,髭切伸手就把她又拉回懷裡抱著,還占有欲相當強的摟著腰。這可是他家家主,和那京城裡的誰誰誰半點關系都沒有。

  「嚇了我一跳呢,」有著奶黃色短發的付喪神用著種點都不驚訝,還帶著笑意的語氣開口,「腦袋裡突然就多了段記憶,還是和家主有關的。」頓了頓又誇了一遍,「家主做得很好。」

  雖然剛才就已經有了些猜測,但真正聽到自家刀劍這麼說的時候,就算是臉皮極厚的審神者也差點被自己一口氣嗆到。

  感覺就像是原本在外面怎麼浪都無所謂,結果突然被自家刀劍看了直播,怎麼都有點……下不來台。

  「咳咳,」片刻之後寧寧假模假樣的咳了一陣,秉承著只要我咳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我的想法繼續開口了,「那不是說你和膝丸都看到了?」還有鶯丸和三日月。

  「我和弟弟都多了這段時間的記憶呢。」覺得難得露出這種神色的家主也很可愛,髭切又低頭側臉蹭了寧寧兩下。

  寧寧伸手推著自家刀劍快粘在她身上的臉,「那膝丸呢?」如果你們兩都看到了的話,怎麼就你一個人守在這裡。

  被自家主人問到弟弟,髭切笑了兩聲之後終於不蹭了,他轉頭看向回廊的方向,「弟弟……」習慣性地停頓,「也在啊。」

  也在?寧寧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髭切說的方向,然後看了半天之後終於隱隱約約從轉角處看到了某人的一只眼睛和薄綠色的一點點頭發,然後在看到她轉頭看過去的瞬間就縮了回去。

  看得眼睛差點抽筋的審神者有種想要扶額的衝動,「膝丸躲在那邊干嘛?」有時候她也對這兩兄弟無語得很,看起來軟軟的髭切其實是個白切黑,反而是皺起眉頭很凶的膝丸倒是乖巧。

  她說的是自家的,和平安京那討嫌的兩兄弟一點關系都沒有!

  「弟弟大概是覺得被家主討厭了吧。」髭切笑眯眯的解釋寧寧的疑問,完全是難得的有問必答。自家主人收拾了那兩人又回了本丸,他心情好得很。

  「討厭?」寧寧怔了下之後反應了過來,她怎麼會討厭自家膝丸,難道是因為之前她在平安京的時候說那兄弟兩討厭死了?

  之前看髭切的態度她都忘記這件事了,畢竟這家伙看起來很高興她拆了那兩兄弟的,還特意表揚她來著,沒想到膝丸會這麼在意。

  不過髭切這家伙看起來笑成這樣,八成是又逗膝丸了,也不說清楚點。

  瞥了一眼無良兄長,寧寧掙開髭切的手,向著膝丸在的那邊回廊走去。

  膝丸和髭切一樣,也是知道今天自家主人是要提前返回本丸的,兄長要來迎接家主,他當然也會來。

  只不過比起大大方方的髭切,這家伙就是完全躲著不敢見人了,但是要他走,他又舍不得,只能就站在回廊的拐角處,在看到寧寧看過來之後還往後面一躲。

  「膝丸快出來,我都看到你了別躲了。」只片刻的功夫,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整個人僵了下。

  但到底還是某種天性站了上風,哪怕再不知道怎麼面對,還是聽從自家主人的指示轉了出來。

  寧寧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膝丸這個樣子,倒不是說期期艾艾,畢竟再怎麼也是個大男人,又是武家的刀,怎麼也做不出那種姿態,只是紅著的眼睛怎麼看都快要哭出來了。

  好氣又好笑看得還有些心疼,寧寧朝比她高得多的付喪神招了招手,示意他彎下來腰來,然後摟著脖子直接就親在對方的臉上,「我家膝丸超可愛的!」

  她家膝丸又乖又聽話又可愛,和平安京那個討嫌死了的付喪神一點都不一樣。

  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對方的時候,直接就用實際行動表達好了,她是真的很喜歡膝丸的。

  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驀地瞪大眼睛,隨即低頭看向自家主人,在看到他看過去之後,寧寧還回了他一個微笑,在笑容浮現在唇邊的時候就好像綻放了一朵好看的花。

  就好像有什麼轟的一聲在腦海裡炸開一樣,這一刻的付喪神大概是什麼都沒有想,就憑借著本能摟住了自家主人的腰,然後吻上了那朵花。

  只是輕輕的觸碰,來不及感受到多余的溫度親的人自己的放了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透了一張臉,他,他,他親了家主?

  雖然到現在腦海裡還是一團亂麻不知道為什麼要親,但是就是想親,非常想。

  「哦呀哦呀,」在旁邊清清楚楚看到這一幕的髭切笑眯眯的感嘆道,「弟弟……」名字無所謂,「動作很快呢。」

  果然不愧是他家弟弟嗎,在還沒清楚原因之前,已經會憑本能行動了,很厲害呢。

  膝丸哪怕是在這種時候,在聽到自家兄長說話的時候也已經養成了下意識的反應了,「是膝丸啊阿尼甲。」

  寧寧都快被這兄弟兩人搞得沒脾氣了,就算剛才想生氣被這麼一岔就算想生氣火也熄了一半,「膝!丸!」她知道是膝丸,她叫了。

  膝丸被寧寧叫得反應了過來,「家主,我……」然後卡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於是就臉又紅又手足無措的僵在了那裡。

  「你什麼?」雖然她是不怎麼生氣,但寧寧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這家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剛才說他乖,結果什麼不學竟然學他哥。

  審神者的語氣不善,看起來就像是生氣了,就這麼直直的盯著的刃的神色竟讓膝丸想起之前記憶中看到的她對著「自己」的樣子,然後就是那句討厭死了。

  「家主討厭……我嗎?」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瞬間的神色表情就像個迷路的孩子,滿滿的都是無措。

  本來還想著不能就這麼算了的審神者看著比自己還高的付喪神露出那樣的神色,又想到他被平安時期那兩兄弟牽連,連自己面都不敢見的樣子,只堅持了不到三秒鐘就心軟了。

  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又朝膝丸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頭來,然後在對方乖巧的依言而行之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會討厭的。」

  她怎麼會討厭自家這麼乖又很喜歡她的刀劍,更何況她家膝丸是真的有那麼……好。

  薄綠色的頭發落在掌心比想像中要稍微硬一些,也難怪早上起來的時候容易亂翹,寧寧相當無關的感嘆了這麼一句。

  被自家主人安撫的摸了摸頭,她的語氣裡帶著嘆息,意味卻很明白。

  所以不會被討厭嗎?就算平安時期的那個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他剛才自己也……

  仍舊不會被家主討厭嗎?

  瞬間,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紅了一雙眼睛,眼看眼淚就要掉出來了。

  寧寧看得簡直是啼笑皆非,這家伙明明在外的時候又凶又很有源氏重寶的傲氣的,結果其實是個愛哭鬼。

  只不過會在她面前露出這一面,也說明他對她完全的信任吧,她倒是從來沒有聽本丸其他刀劍提及過膝丸還有這樣一面。真是的,這樣她又怎麼會舍得生他的氣啊?

  「好了別哭了。」又氣又好笑的審神者伸手拍了拍自家刀劍的肩膀,「真是高興你也哭,不高興你也哭。」干脆改名叫哭哭丸算了。

  「沒有,我沒有哭。」膝丸手臂擦了擦眼睛,堅決否認自己有想哭的趨勢。

  「好吧你說沒哭就沒哭吧。」寧寧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才不會和個愛哭鬼計較這種事情。

  下一刻,髭切幾乎是掐著時間湊了過來從背後抱住寧寧,下巴就擱在她頭頂上,「家主回來了,弟弟……」反正是停頓,「就不會總是哭了。」

  寧寧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長谷部不知道從哪裡過來了,看來也是察覺到時間轉換器的異動過來查看的。

  在看到寧寧之後,付喪神紫色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主!」

  作者有話要說:

  出來玩真累啊,好在我還有存稿箱><感謝在2020-10-04  07:00:32∼2020-10-06  07:0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2個;浮漓、豬思思、沉音敘弦、鵝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憶絲華35瓶;錦官20瓶;悠悠、塞拉、夜、暗夜10瓶;22406546  2瓶;月落長河、潔絲敏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7章

  寧寧聞聲轉過頭就看到熟悉的刃,於是立刻就是笑了,果然還是回到本丸好啊,「我回來了,長谷部。」她拍了拍髭切抱著她的手臂,「放開我。」

  自家主人開了口,雖然有那麼些不情願,但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仍舊笑眯眯的放開了她,對命令的執行力還是很好的。

  而膝丸在看到其他人之後,手臂放下來就恢復了平日的表情。如果不仔細看有些泛紅的眼睛,還真的很難看出端倪來,也難怪寧寧總說他平時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愛哭的樣子。

  「您怎麼提前回來了?」憑著自己的超高機動,在看清楚寧寧之後長谷部幾乎可以說是瞬間就瞬移了過來,站在自家主人面前眼睛晶晶亮的,怎麼看都是很高興的樣子。

  被平安時期那兩兄弟討嫌得實在不在繼續呆下去,所以提前回來了。

  實話雖然是這樣,但怎麼也不能就這麼說啊。所以寧寧笑了笑,選擇了個比較含糊的說法,「在平安京那邊的調查任務已經做完了,我就提前回來了。」

  「原來如此,」長谷部也不會去深究寧寧的說法,他只是高興自家主人能夠回來,「剛才是我太失禮了,」付喪神手往胸前一放,朝著自家主人慎重行禮,「歡迎回來,主。」

  寧寧笑開,「不用這麼嚴肅,長谷部。」還是長谷部看起來有禮貌啊,不像髭切和膝丸這兩個家伙……算了自家刀劍還是不要吐槽了。

  略微的停頓了下之後,寧寧又關心的問道,「我不在這段時間,本丸還好吧?」

  「請您放心,」雖然寧寧說了不用那麼嚴肅,但長谷部對於寧寧的問話還是回答得一絲不苟,「本丸一切和您在的時候一樣。只是……」他不會對自家主人隱瞞什麼,更何況這種事也瞞不住,刀劍受傷太重不經過審神者的手入就無法自行恢復,「有兩振刀可能需要您親自動手修復。」

  「修復?」寧寧愣了下,「誰受傷了?傷得重不重?怎麼會受傷的?」她走之前叮囑過長谷部不要在她不在的時候安排刀劍們去太難的戰場。

  長谷部肯定會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的,怎麼還會有刀劍傷到需要她親手修復的程度?

  「我想,」長谷部想起之前鶯丸提過的話嗎,他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的源氏兄弟兩人,「或許由他們親自向您解釋會比較清楚。」

  寧寧順著自家近侍的目光就看了過去,「髭切?膝丸?」這兩家伙受了傷,她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是他們兩太能忍還是她太不仔細了?

  被長谷部來就揭破了偽裝的源氏重寶反應截然不同,髭切笑眯眯的完全不在意,「這樣的傷根本無所謂的。」就是吃定了自家主人肯定會心疼他們兩兄弟。

  倒是膝丸有些不敢對上寧寧的視線了,只不過做都做了,他也沒打算不認就是了。

  寧寧簡直想噴那個笑得軟綿綿的付喪神一臉,長谷部都說要她親自動手修復了,這家伙還說無所謂。

  罵他他不在意,打他吧現在還傷著寧寧又有點舍不得,只能暗暗暫時先忍下這口氣,准備去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刀修復好了再說。

  使勁瞪了一眼髭切和膝丸,寧寧轉向長谷部的時候神色就平和多了,「長谷部,麻煩你幫我把背包拿回房間,我先帶髭切和膝丸去手入室。」

  「我知道了,主。」對於寧寧的命令,長谷部向來是唯命是從的。

  交代過自家近侍之後,寧寧一路帶著兩振刀往手入室走去的時候,就碰到本丸裡不少刀劍,見到自家主人突然回歸,幾乎是所有人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審神者看到的都是驚喜的笑臉,於是她也不由得想回給對方一個笑容,就這樣笑過去,再大的氣也消了。

  等拉開手入室的門,寧寧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榻榻米上看書的藥研藤四郎,「藥研。」

  隨著寧寧的喚聲,身著白大褂的極化短刀抬起頭來,看清楚來人之後,他眼底也是閃過笑意,「喲,大將回來了啊。」

  「是啊,」寧寧和藥研藤四郎極熟的,邊答應著邊走進屋來,「剛回來的,麻煩你幫我准備下手入的物品。」

  聰明的短刀目光從寧寧身上又掃到跟著她進來的源氏太刀身上,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經常都在手入室幫忙,對於本丸刀劍們的受傷狀況非常清楚,之前自家主人不在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向源氏兄弟兩人提過受傷的事,只不過沒什麼效果罷了。

  現在聽到自家主人這麼說,黑發的短刀就推了推眼鏡,「我知道了。」

  看藥研藤四郎開始有條不紊的准備東西,寧寧又轉向兩兄弟,看著就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話說得一點都不婉轉,「去那邊坐著。」

  一個兩個人高馬大的,站在她旁邊比她還高那麼長一截,也是活過千年的刀劍了,怎麼有時候這麼不靠譜?

  然而寧寧的話說得再不客氣,兩振前段時間發起瘋來連長谷部都是頭疼的刃也乖乖的聽從了。只是跪坐下來之後髭切還是笑眯眯的看著寧寧,膝丸倒是低下頭去不敢和寧寧對視了。

  寧寧也沒管他們,從藥研藤四郎手裡接過東西,「謝謝,藥研。」還是藥研好,什麼時候都不讓人操心。

  想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藥研藤四郎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大將需要幫忙的話,就叫我。」說罷也沒在屋子裡多留,收起剛才看的書轉身就出了屋子,還體貼的順手帶上了門。

  感慨了下藥研的通透聰明之後,寧寧這才轉身收拾兩振太刀,立刻就換上沒好氣的語氣,「脫吧,還要我幫你們啊?髭切先來。」

  這兩家伙想也知道出陣服肯定是有些破爛了,竟然換了干淨整齊的內番服,結果害她也沒看出端倪來。

  髭切這家伙臉皮可厚,聞言直接就笑著道,一副真的就打算過來讓寧寧脫的樣子,「家主要幫忙的話也無所謂哦。」

  寧寧伸手抄起打粉棒就抵住了付喪神的動作,「給我乖乖的坐好脫衣服,不然……」眼睛一眯,「拆了你們哦。」受了傷還不安分?

  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看也知道自家主人是真的在生氣的邊緣徘徊了,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惹她了。

  比誰都懂得自家主人底線的刃立刻就不亂動了,乖乖按照寧寧說的開始動作。而膝丸則更干脆一點,早就寧寧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等看到付喪神身上受的傷,寧寧的眉頭就是皺了起來,拿起打粉棒挨個開始修,「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她可不相信那些低難度的戰場會讓源氏重寶傷到這種程度。

  「哈哈,」看到自家主人的樣子也知道她是擔心心疼了,髭切低頭看向寧寧的目光很是溫柔,「是之前戰鬥的時候受的傷呢。」

  「戰鬥?」寧寧眉頭就沒放松下來,「那麼低難度……」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這幾天你們出陣了多少次?」就算是再低難度的戰場,如果反復去的話還是會受傷的,特別是在沒有治療過之前傷勢的前提下,一次次的傷總會加重。

  「哈哈,」髭切笑得很開心的半點不擔心,「不太記得了呢,我對自己的記憶沒什麼信心。」他說著就是轉頭,「弟弟……」停頓,「還記得嗎?」

  膝丸這幾天也是跟著各種記憶被塞進腦袋裡面來,哪裡還顧及得到這種東西,現在被自家兄長一問就愣了下,隨即也是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寧寧簡直是氣得牙癢癢,「你們兩個這是要干嘛?」回來就讓她看到這個,「如果我再晚點回來,是不是要……」

  話說到一半,她自己先說不下去了,難聽的話她不想說出口,其他事情其實她都不是那麼容易生氣,但是唯獨這一點,她絕對不能忍,也不會妥協。

  下一刻,有溫暖的手撫上寧寧的側臉,戴著手套的手摸在臉上是布料柔軟的感覺,寧寧抬頭就對上一雙茶金色的眸子,「不用擔心,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的,我和弟弟都是。」

  寧寧頭一偏就讓過髭切的手,還是余怒未消,「這次是這樣,那下次我再看不到的時候呢?」

  雖然寧寧是生氣,但想也知道她生氣是因為什麼,膝丸伸手就握住寧寧的手,慎重的保證道,「對不起家主,讓您擔心,下次不會了。」

  寧寧轉過頭來就瞪膝丸,「就算你這麼說了,但你家兄長要做什麼,你還不是會跟著。」她還不知道這家伙了,髭切要做什麼他能攔得住?沒推波助瀾就算不錯了。

  膝丸被自家主人說得一下就卡了殼,他不是那種會說好聽話來騙自家主人的人,但是確實就如她所言,有些事他也做不到。

  寧寧哼了聲,直接就掙開膝丸的手,兩兄弟一起罵,「再有下次,你們就一起去給我種一個月的地。」她還收拾不了這兩兄弟了?

  髭切和膝丸聞言都怔了下,下一刻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眯眯的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稱贊,「家主實在是太調皮了。」當然調皮起來也很可愛。

  實在不想去種地的膝丸跟著無奈,「阿尼甲……」他覺得家主真的不是調皮,她絕對會說到做到的。

  寧寧翻了個白眼,難得理會根本是自說自話,就沒聽她說什麼的刃,邊繼續剛才的修復動作邊開始教育兩兄弟。

  看到源氏兄弟兩人的傷她是會心疼會擔心,但她擔任審神者也不是一天兩天,當然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失態,該罵就罵,該教育就教育,如果這兩家伙能省點力她也少操點心。

  作者有話要說:

  阿勒?你們竟然覬覦我的存稿箱?

  感謝在2020-10-04  09:42:19∼2020-10-06  10:43: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2個;豬思思、沉音敘弦、鵝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憶絲華35瓶;錦官20瓶;Pervan  12瓶;夜、暗夜10瓶;22406546  2瓶;月落長河、潔絲敏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8章

  兩把太刀的傷說重也不是太重,不然寧寧也不會最開始都沒發現這件事,她其實更多是生氣這兩兄弟的亂來,真要罵完了修復起來花不了已經是熟練工的審神者多少時間。

  等連膝丸也一起手入好之後,寧寧滿意的看了看已經完全恢復的傷口,隨即把靈紙打粉棒什麼的都收好放進盒子裡,「好了,都去休息吧。」

  雖然她回來的時候看這兩把刀還活蹦亂跳的,但就算刀劍付喪神身體強壯又不是真的不會痛,又是出陣又是受傷,還帶傷這麼些天,折騰了這麼久也該累了。

  然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這兩家伙在穿好衣服就就磨在她身邊怎麼都不肯走了。

  正確的說是髭切怎麼都不肯走,髭切不走膝丸自然就不走,畢竟他也是很想留下來的。

  寧寧簡直是被兩兄弟磨得沒辦法,她無論說什麼反正髭切就是笑眯眯的說著既然已經乖乖聽話了,那麼就要家主獎勵。

  這家伙自說自話起來非常厲害,只要看准寧寧沒有真的生氣,就半步都不會退的,該要的東西都要要到手。

  哪怕寧寧板起臉來凶他,他都哈哈哈無所謂的笑著,打就任打,反正自家主人打起人來又不痛,打兩下她自己都舍不得了嘛。

  而且還很會哄人,總會有辦法哄得快上火的主人又生不起氣來。偶爾還能裝裝可憐,反正就是吃准了自家主人會心疼。

  出身武家的刀沒有公家的那麼有講究,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搞到最後寧寧也是無奈,「你們到底要怎麼樣啊?」她現在就想回房間去洗澡收拾,然後等會兒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吃晚飯休息了。

  現在總不能帶兩把刀去浴室吧,雖然她真的懷疑髭切這家伙會開開心心的跟去。

  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得軟軟糯糯的,「家主不是說是用我們來暖床的嗎?」

  寧寧捂著額頭隨意揮了揮手,就知道逃不過這個,「行了知道了,來吧來吧。」反正她都換了大床了,就算再多擠兩個人……還是會擠的好吧!

  但是算了吧,誰叫她自己口不擇言,在平安京那兩兄弟面前亂說,說就是用來暖床的,現在就算髭切這麼說她都沒辦法反駁。

  等所謂的獎勵要到了,髭切就很干脆了,「那我和弟弟……」弟弟的名字習慣性的忽略,「晚上再來。」

  「走吧走吧,」寧寧都沒脾氣了,「我要去洗澡了。」雖然在源賴光那裡已經是各種待遇好了,但千年前的世界哪裡能和現代比。

  聽到寧寧的話,髭切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他笑眯眯的湊過來彎下腰,「家主需要……」

  付喪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寧伸手捂住了臉,張開手掌蓋住臉的那種捂法,「不管你想問什麼,都不需要!」總覺得讓這家伙開口就沒好話,她說了多少次了,脖子以下是不能描寫的部分!

  「哈哈。」被自家主人打斷了要出口的話髭切也不在意,還順便抓著寧寧的手親了下才轉身離開。

  「阿尼甲。」膝丸看髭切轉身走得干脆,叫著就跟了上去,反倒被寧寧叫了聲,「膝丸。」

  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停步轉頭,「家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寧寧搖了搖頭,「不是有什麼吩咐,而是,」她笑了笑,「你和平安京那個膝丸,是不一樣的,明白嗎?」她從來沒有把兩人混為一談過。

  其實不管是髭切也好,膝丸也罷,寧寧從來都沒把他們和平安時期那兩兄弟搞混過,不然那主動跑來暖床的刀劍又怎麼會被她直接丟出去?

  在趕走源氏兩兄弟之後,寧寧終於能洗澡換衣服收拾東西了,等晚上下樓去吃飯的時候,她就受到了留守的刀劍們的熱情歡迎,當然還有豐盛的晚餐。

  除了長線遠征還沒回來的刃,這天晚上吃飯時候的幾乎在本丸的刀劍都來了大廣間,整個房間熱鬧得想之前過年的時候一樣。

  吃著光忠特制晚飯的時候,審神者也是滿足的嘆氣,果然提早回來是對,還是本丸呆著舒服啊。

  當然她現在想是這麼想,等多在本丸裡呆幾天,她又會覺得無聊想要出去了,喜新厭舊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等寧寧晚上吃過了晚飯回到房間不久,早先她答應了寢當番的兩振太刀就都來了。

  寧寧那時候還攤在外面起居室的榻榻米上裝死,聽到聲音就懶洋洋的叫刃自己進來,障子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之後,寧寧本來對著天花板的視線中很快就多了兩張熟悉的臉。

  「家主怎麼躺在這裡?」髭切在寧寧的身邊坐了下來,笑眯眯的低頭問道。

  寧寧正准備答點什麼,就看到了顯示存在感的金句系統,她反應迅速的點了點臉側,「嗯,我摔倒了,要膝丸親親才能起來。」啊,這口氣真的有種她自己都想扶額的衝動啊。

  跪在寧寧另一邊的膝丸怔了下,隨即臉就有點紅,要他親親嗎?雖然之前也不是沒親過,但這家伙仍舊是會害羞的類型。

  比起反應還慢那麼點的膝丸,髭切的反應就快多了,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相當厚顏無恥的往寧寧身邊一躺,「我也摔倒了,要家主親親才能起來。」

  那種軟綿綿的可愛語氣,讓寧寧也沒忍住轉頭側目,這家伙不要臉的程度都快趕上她了啊。

  咦?總覺得這句好像不對的樣子,她是不是往自己膝蓋上射了一箭?

  察覺到自家主人看過來的視線,髭切也是轉頭回了她一個笑容,還帶著三分軟軟的甜,可愛得怎麼都不像在戰場上能瘋成那樣的樣子。

  寧寧翻了個白眼就轉回頭,然後就看到另一邊的膝丸紅著張臉湊了過來,「家主……」

  你現在反應也不慢啊,寧寧下意識的吐槽了句,微微側臉就讓這個親親落在臉側,「好了好了,拉我起來吧。」她也在榻榻米上癱了半天了。

  膝丸還是很乖巧的,聽寧寧這麼說就伸手把她拉了起來,站穩的審神者看了看旁邊還賴著的刃,強忍著踹一腳的**,「還不起來?」

  髭切也很好玩,他就笑眯眯的學著寧寧剛才的動作點了點臉側。

  寧寧回了他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然後理都沒理躺在地上的刃,轉身就往屋內走。

  然後還沒等她離開,她就被人拽住了,接著就和地上的刀劍滾成了一團。

  因為有刃給她墊著,所以寧寧摔得一點都不痛,只是被髭切抱著在榻榻米上滾來滾去的,就是不放她起來。

  他摔倒了嘛,當然是要家主親親才能起來,他的親親都沒要到,家主也不可以走哦∼「阿尼甲,」旁邊站著的膝丸望著地上滾來滾去的兩人一臉無措,「家主……」

  自家刀劍這種幾乎無賴的舉動搞得寧寧想氣又想笑,「髭切你這家伙夠了啊!快放開我!」

  真是連生氣都不好生氣,畢竟這件事還是她自己挑起來的,金句系統的鍋她也得背。

  「沒問題沒問題,」付喪神笑眯眯的抱著自家主人滾,「不會有事的。」

  什麼不會有事,我可沒問你這個,你又當聽不到我的話了。

  寧寧氣樂了,「膝丸還不快來幫忙,幫我摁住你家兄長。」

  膝丸被寧寧一叫更加不知所措了,摁住,要怎麼摁住阿尼甲啊?

  髭切滾過來就對著自家弟弟一臉笑,「弟弟也想要來一起玩嗎?」

  「不准帶壞膝丸。」寧寧想也不想使勁瞪了一眼髭切,這家伙每次都會攛掇乖乖的膝丸干些壞事,還每次都問得那麼理所當然。

  「啊嘞?在家主心目中我會帶壞弟弟嗎?」髭切笑眯眯的問著寧寧不想回答的問題。

  於是審神者根本沒理他,「膝丸快來幫忙。」當然接著她這句的就是某兄長的無良問話,「弟弟也一起來玩吧。」

  接著就莫名其妙的,膝丸也被卷入了兩個人的無聊行徑中,偶爾來能聽到三個不同聲音同樣無聊的內容。

  比如,「誰壓住我的手了!」「哈哈哈哈……」「家主小心。」

  亂七八糟無法詳述的叫聲終於停歇下來之後,寧寧已經和兄弟兩人打鬧玩出了一身汗,「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

  就算是這種窮極無聊的游戲,她一個戰五渣還是首先投降認輸好了。不過既然她認了輸,某付喪神想要到手的東西還是要到了,嗯,其實要不到也沒什麼,他自己也會動手要的。

  寧寧新換的大床其實就算睡三個人都不會太過於擁擠,前提條件是睡在左右兩側的兄弟兩人能夠自覺的往床邊睡的話。

  但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審神者又再次體驗到了被三明治支配的恐懼,而她這次不打算再妥協了,如果不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的話,她就要試試半夜把人趕出去了!

  「髭切不要抱著我,」還抱那麼緊,「還有膝丸也是,你們這樣我根本沒辦法翻身!」寧寧開口的時候連膝丸也沒留情面。

  「家主可以翻身的啊,」髭切笑著答得可輕松了,「想怎麼翻都可以。」

  屁,你們這樣抱著我能翻身我就是個神仙!而且就算能翻身也不舒服好嗎!

  在心底狠狠的吐槽了之後,寧寧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快放手,不然我睡都睡不著。」

  上次還是因為她實在太累了就這麼被兩兄弟抱著睡了過去,一晚上上的的時間都沒怎麼動,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人都睡僵了,這次她可不想再這樣了。

  原本睡覺就是要放松才會睡得好,她可不想做一個什麼被纏住的噩夢。

  寧寧的語氣不善,兩兄弟在寧寧面前相對乖巧得多的膝丸還是聽話放手了。

  正考慮著該怎麼讓髭切怎麼也像膝丸一樣聽話的審神者就聽到有軟綿綿的聲音響起,「不抱著的話,家主就能安心睡著了嗎?」

  嗯?有些奇怪的問題讓寧寧抬眸看了過去,總覺得自家刀劍這句話哪裡透出些說不出的怪異。

  面對著她的有著茶金色眸子的付喪神嘴角的笑容仍舊甜軟,眼底卻有莫名的光閃過,「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我和弟弟身邊,家主還真是信任我們呢。這麼可愛的家主,實在讓人……」他湊到寧寧耳邊,平日掩蓋在軟糯表像下的野獸在這一刻露出了獠牙,「想要打破這份信任呢。」

  瞬間,整個屋子裡之前猶如玩鬧放松的氣氛立變。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感謝在2020-10-07  07:00:25∼2020-10-08  07:0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鵝鵝、彩虹、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藍雨喻文州10瓶;還沒睡醒5瓶;七糖2瓶;19843656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9章

  付喪神的氣息曖昧,帶著極強的侵略性,附在耳邊說話的時候,寧寧被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連神經都下意識跟著緊繃了起來。

  「阿尼甲!」寧寧身後的膝丸都被自家兄長突然露出的另一面嚇了一跳,出口的話裡都是震驚。

  髭切嘴角微微一揚,「弟弟,」仍舊是刻意的停頓,卻和平時有了不同的意味,「也想要嗎?」他都知道的。

  「我……」膝丸被自家兄長相當直接的話懟著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有不想,他沒有想,他不是……

  氣氛一觸即發之際,寧寧卻是嘆了口氣,但既不是生氣也不是無可奈何的妥協,而是反而有種無奈,像對著不懂事的孩子時的無奈。

  審神者伸手,撫過面前付喪神的側臉,語氣裡滿滿的都是縱容,「傻瓜,成年人的信任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我相信你,而是我相信自己有能力阻止你,明白嗎?」

  她又不是初出社會的傻白甜,早就過了有我相信你,所以你不能辜負我信任這樣想法的年紀。成年人所謂的信任,無論怎麼相信,總要給自己留一分。

  就像哪怕再愛其他人,也要先愛自己,自己才是每個人生存和立足的根本。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就像無根的浮萍,又有什麼能力去愛別人呢。

  所以成年人能給予的最大信任,不是我覺得你值得信任,所以我相信你。而是哪怕我知道,無論我如何信任都仍舊有可能背叛,但我仍舊想要相信你。

  寧寧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到這一點,她想要相信本丸裡的刀劍,但如果她真的走了眼,也不會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置於危險之中。

  她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真正的本丸之主,這個本丸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都依賴於她的靈力,她是有能力解除付喪神顯形,甚至刀解他們的人。

  初來乍到時候寧寧還是個新手審神者或許還不那麼清楚本丸之主的含義,但到了現在,她早就無比明確這一點。

  除非是刀劍們趁她不備突然動手,直接一刀斃命,不然她在自家本丸裡就不存在所謂的危險。

  時之政府請審神者們是來維護歷史的,而不是將他們的性命當成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隨意草菅人命的工作。

  當然,對於普通審神者和普通本丸來說,根本就不至於走到這一步罷了。

  髭切聞言也是怔了下,他早就猜到自家主人絕對是會反擊的類型,但他也沒想到,她的反擊從來都不是被逼到角落的奮起反抗,而是早就勝券在握的游刃有余。

  她是他和弟弟都承認的家主,他一直以為,雖然她只是普通人不比源氏的首領們武力高強,但她已經做得足夠好,好到連他都心生喜歡。但就算如此,仍舊是小看她了嗎?

  下一刻,在收起獠牙之後,被稱為獅子的付喪神就這麼抱著自家主人,從輕笑到哈哈大笑也就只有片刻的功夫。

  哦呀哦呀,家主實在太可愛太讓人喜歡了怎麼辦呢?都完全不舍得放手了呢。

  被付喪神緊緊的抱在懷裡,寧寧甚至能感覺得到他胸腔傳來的震動,也不知道他到底又突然發什麼瘋,寧寧的眼睛都要翻上天了,「你放開我再笑可以嗎?」

  就這樣的姿勢,對方還在大笑,寧寧怎麼都覺得不太舒服。然而她話是這麼說,抱著她的付喪神卻丁點沒有放手的打算。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寧寧越看越不滿,越看越看不慣。不像話,簡直太不像話了,她去了趟平安京回來,這家伙竟然學會威脅她了?之前叫她主人的時候還會給個乖巧的表像呢,現在當著她的面就敢這樣。

  伸手就扯住髭切看起來很是白軟的臉,審神者下手一點都沒留情,反正她打又打不痛,踢又踢不痛,就只能扯臉了,「你剛是在威脅我?」

  髭切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自家主人要扯就任她扯,太使勁了叫痛。

  寧寧可一點都沒心軟,一只手覺得不夠過癮還換了雙手一起扯,「你這家伙快給我說!」

  這兩把刀到底都是千年的刃了,膝丸在她面前向來乖巧不提,髭切那家伙聰明得跟個什麼似的,之前才見過她怎麼在平安京拆了那兩把刀的,現在就敢往她這裡撞?

  說他是無意識的犯傻,或者根本就是一時興起,她可是絕對不相信的!今天她不聽到好好的解釋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髭切被寧寧扯著臉,努力的說出一句來。

  這句話實在太外星語了,寧寧一點都沒聽懂,只能轉頭問膝丸,「髭切他說什麼?」反正膝丸這麼了解自家兄長,怎麼也能幫她解釋的。

  膝丸果然不負所望,聽到寧寧問就老老實實的回答,「阿尼甲說這樣他說不出話來。」

  寧寧轉頭看了看付喪神被她扯到變形的臉,估摸了下這樣可能確實不好說話之後,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開手來,「現在你可以開始解釋了。」

  臉紅紅的付喪神仍舊笑眯眯的看著寧寧,就好像看著看不夠一樣,「家主想聽什麼解釋?」

  寧寧瞪著這個時候都感覺有恃無恐的刃,她是不是真的對這兩個家伙太心軟了,「你說我想聽什麼?」她可不信髭切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家主想的那樣哦。」有著月色般頭發的付喪神答得相當的理直氣壯,甚至是恬不知恥。

  其實他也在試探自家主人的底線,不過卻發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呢,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獎勵,什麼時候才能要到呢。

  越發……想要了呢。

  寧寧簡直快被氣樂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這家伙還說和她想的一樣。

  不過,其實作為刀劍之主,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猜測。

  到底還是多多少少受到平安時期那討嫌的兩兄弟的影響吧,畢竟也算是自己,怎麼都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的。

  他們應該是在意她這個主人的,再加上還有些其他東西暗流洶湧……

  在心底嘆了口氣,寧寧伸手給髭切揉了揉臉,「不用在意平安時期那兩兄弟。」到底都不是自己的刀,她也沒吃虧,就不想放在心上了,當然更不會遷怒到自家刀劍身上。

  被自家主人心疼了很開心,髭切笑得軟軟糯糯的,「不在意哦,畢竟當了一千多年的刀了,大部分事情都無所謂了。」他可不是平安時期那初出茅廬的付喪神。

  略微頓了頓,奶黃色頭發的太刀自然而然就換了語氣,「如果能見到的話,就砍了他吧。」嗯嗯,就是這樣。

  好氣又好笑,寧寧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能把自己砍了自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也就只有她家這家伙了吧。還有還有,平時還會說著什麼要更加悠閑的生活……

  伸手拍了拍刃,「松松手。」寧寧說得語氣並不重,笑眯眯的付喪神聞言卻像明白什麼似的松開了手。

  寧寧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對另一振太刀,「膝丸也不用在意。」她雖然之前就對膝丸說過一次了,但並不吝嗇再說一次。

  薄綠色頭發的太刀肅容點點頭,「我知道了,家主。」如果在家主回來之前他還很在意的話,在家主回來又說了這麼些話之後,他就真的不在意了。

  寧寧一看就是笑了,所以就說平安時期那兩個和自家刀劍一點都不像嘛,特別是膝丸,她家膝丸這麼乖這麼聽話,可一點都不討嫌!

  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之後,寧寧換了個姿勢平躺著,手往肚子上一放,「睡覺睡覺。」睡了幾天榻榻米可一點都不舒服,終於可以回來睡床了。

  話音剛落寧寧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就瞪了一眼髭切,「不准抱過來!」真的睡不著啊。

  當然這個完了也沒忘記另外一個,「膝丸也是。」說著就非常認真的威脅道,「否則就不要你們暖床了。」

  雖然她真的覺得一起睡的話自己比較像個抱枕,一點都不像享受暖床的人嘛。

  髭切反應迅速,聞言就軟軟的開口問道,「不抱著睡的話,下次也可以來嗎?」

  寧寧露出很是有些不情願的神色,「你們真的不覺得三個人一起睡很擠嗎?」作為夾心三明治中間那塊肉,就算髭切和膝丸不抱著她睡,寧寧也覺得真的很擠。

  她更喜歡一個人想怎麼睡就怎麼睡的感覺,不然她干嘛一定要換這麼大張床呢,就是因為在床上無拘無束的滾來滾去很舒服啊。

  「嗯……」頗為認真的思考了翻之後,髭切笑著道,「那我和弟弟,」弟弟的名字無所謂了,「分開來好了。」頓了頓也沒忘記帶上自家弟弟,「弟弟也覺得這樣不錯吧。」

  躺在寧寧另一邊的膝丸聽到自家兄長的話之後想像了下那樣的場景,莫名的臉就有些紅,但仍舊回答了自家兄長的問題,「嗯。」

  寧寧也沒忍住側目,「你們還真是反應迅速啊。」這兩家伙真是夠了,膝丸都快被髭切帶壞完了。

  「哈哈哈哈,」髭切笑得很高興的樣子,完全是被表揚後的反應,「家主太誇獎了。」

  「阿尼甲,」還是膝丸要更耿直一點,「我覺得家主好像不是在誇我們。」

  這兩兄弟說話實在很有趣,寧寧又忍不住笑了,然後下一刻,有人順著她的手臂摸到她的手握住。

  寧寧疑惑的轉頭,就對上付喪神軟綿綿的笑容,「家主也不要在意,千年前和千年後是完全不同的。」

  略微怔了下,寧寧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安慰了,緊接著她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握住了,回過頭就對上另一雙茶金色的眼睛,薄綠色頭發的太刀說得很認真,「我們兄弟兩人,都和那個時候不一樣了。」

  原本也覺得沒什麼,但在被人好好安慰過之後寧寧反而想要嘆氣,「沒事,反正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喜歡我。」有人討厭有人喜歡,在這個世界上再正常不過了。

  「不是的哦,」有又輕又暖的吻落在審神者的臉頰邊,「最喜歡家主了。」

  寧寧睜大了眼睛,然後她另一邊臉也被人親了親,「我也……」不那麼順暢的話片刻之後還是說了出來,「最喜歡了!」這對他來說有些難,但他還是想說過她聽。

  平日裡被鍛煉的臉皮極厚的審神者在這一刻臉上也是慢慢的彌散開紅暈,緊接著她便也順從心意的笑了出來,很高興很高興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髭切(平時)笑眯眯:嫉妒他人可不好哦。會變成鬼的……更加悠閑地生活吧。

  髭切(看到平安京同體)鬼臉:砍了他吧。

  嗯,就是這樣的無所謂。

  下章鶯丸遠征該回來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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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雖然是提前了一天回來,但這次去平安京真的不算特別累,遇到平安京源氏兄弟那種心累不算,所以回來的第二天寧寧就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狀態。

  日常的工作做順了的倒是不急,特別調查的報告還是要先寫起來,畢竟這關系著這次能夠獲得的補助,也算是時之政府變相給予的就任一周年獎勵了。

  原本寧寧是這麼打算的,只是在聽到來彙報工作的長谷部提到因為她的提早歸來,還在長線遠征的刀劍男士們還沒有回來之後,寧寧拿筆的動作就頓了下。

  本來這都是本丸出陣遠征的常態沒什麼可說,但是這些還在遠征的刀劍中,有那振平時總是悠閑坐在本丸回廊下喝茶的鶯發太刀在。

  當然作為刀劍男士,再悠閑該出陣遠征的時候還是會去,這不算什麼。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昨天寧寧從源氏兄弟那裡得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她簽訂了契約的特殊關系,竟然能多出平安京那段記憶。這也就意味著在平安京和她有過接觸的刀劍們都會有這樣的記憶,除了髭切和膝丸之外,還有鶯丸和三日月宗近。

  寧寧在平安京和三日月接觸得太少,就算背後說了什麼壞話,她臉皮厚也能當沒這回事。

  再說了,她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很壞的老頭子,嗯,是實話沒毛病。

  但是鶯丸那裡……見色起意什麼的,想到讓自家鳥太刀聽個正著,就讓寧寧感覺到了久違的頭禿。

  不然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吧,反正鶯丸不是遇到什麼事都波瀾不驚的樣子嘛,見色起意聽到也就聽到了,或許他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呢?

  再想得好一點,她除了圍觀了下平安時期的那個鶯丸之外什麼都沒干吧,至於說人家長得好看,那不也是算是誇自家鶯嗎?

  好吧,雖然這樣的想像是美好的,但怎麼都覺得是在自欺欺人,連髭切那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家伙都不會不在意,估計鶯丸再淡定也一樣。

  反正寧寧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就能過關,那她還是主動一點,去找找鶯丸吧。

  畢竟事情都做出來了,也不能不認賬,雖然起因確實是因為那位也是鶯丸的關系,不然隨便一個付喪神,長得再好她也不會去圍觀的。

  但至少,她的態度要擺出來吧,不然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下了決定之後,寧寧暫時在遠征的隊伍回來前把這件事放下,先處理本丸的事務,還有撰寫報告。

  就像長谷部之前和寧寧說的一樣,就算她沒在本丸,因為有長谷部擔任近侍,整個本丸日常事務也稱得上是井井有條。

  寧寧只需要把一些只能審神者做的處理一下,然後安排當天的任務就可以了。

  不太復雜,花不了寧寧多長的時間,每天都是這些事,也是處理習慣了的。

  接著就是撰寫報告,這倒頗為耗費了寧寧不少精力,直到吃過午飯之後,她才把初稿寫好。

  大概瀏覽了一遍,寧寧還是比較滿意的,准備明天好好修改下,就提交給時之政府。

  至於現在嘛,最後一批長線遠征的刀劍們要回來了,她就去等一下鶯丸吧,說不定她家鶯看到她態度這麼好,就不介意所謂的見色起意了呢。

  好想扶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寧寧到刀劍們的部屋這邊的時候很少,也並不是太清楚具體位置。

  不過本丸裡刀劍不少,隨意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房間大致的分布情況,然後再順著回廊過去就行了。

  等寧寧走到鶯丸住的房間門口的時候,正好見到紅色頭發的付喪神打開旁邊屋子的障子門出來。

  「大包平。」審神者見狀就揚聲叫了句,這家伙今天沒有出陣遠征任務,看起來還挺閑的。

  大包平轉頭就看到回廊上自家主人的臉,然後就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說完之後自己就是恍然,「你來找鶯丸的?」

  自從那次『撞破』主人和自家兄弟的『好事』之後,紅發付喪神的思維就一路向著深淵滑去。

  再後來又被鶯丸相當淡定的回答過那麼一次,就更是再也救不回來了。

  寧寧見到大包平就想笑,都怪鶯丸總說他在犯傻,她現在看到大包平就只會覺得這家伙再也是英武帥氣也是在頭上頂了個八嘎。

  微微揚起唇角,「是啊,」她答得大大方方的,「你是和鶯丸住在一起的嗎?」所以她認為的鶯丸的房間其實是錯的,正確的是大包平走出那間?

  大包平立刻就是搖頭,「我沒有和鶯丸住一起,我住在他隔壁。」他指了下之前寧寧認為是對的那間屋子,「這間才是鶯丸的房間。」

  「誒?你們沒住一起?」寧寧反而有些驚訝了,她還以為他們會住在一起。

  大包平說起這件事也有些莫名其妙,「之前我們是住在一起的,後來好像是因為什麼就分開住了,反正本丸的屋子也足夠多。」

  「因為什麼原因?」付喪神說得語焉不詳,寧寧也有些好奇。

  紅頭發的付喪神撓了撓頭,「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就搬開了。」

  聽大包平這麼說寧寧就對他投以同情的一瞥,估計是鶯丸想分開住,以那家伙的智商情商,大包平大概都不會知道具體原因,就已經搬開住了。

  雖然總被鶯丸說是在犯傻,但大包平也不是真傻,看寧寧的視線就覺得有異,「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寧寧才不會去和大包平解釋這樣的事呢,不過以後倒是可以和鶯丸打聽打聽到底是因為什麼,「鶯丸還沒回來吧?」

  「還沒回來,」大包平倒是答得很誠實,「我之前一直都沒聽到什麼動靜。」

  「嗯嗯,」寧寧估摸著鶯丸也差不多該回來了,「那我就等他一會兒吧。」

  大包平聽到自家主人這麼說,就上前兩步打開隔壁鶯丸房間的門,「那你進來坐著等吧。」

  寧寧挑了挑眉,「可以進去嗎?」雖然她是刀劍之主,但畢竟付喪神們都有了人的身體,她再是主人也要尊重別人。

  「為什麼不可以進去?」大包平的答案耿直得有些可愛,在他看來自家兄弟可喜歡主人了,他們又是那樣的關系,這樣的事會有什麼問題?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那我進去了。」她說著就順著大包平打開的障子門走了進去。

  本丸安全不存在什麼危險,日式的障子門也沒有什麼鎖,基本上所有刀劍都會遵守默認的規則不會隨便進其他刃的房間,寧寧當然更不會隨便進去。

  所以鶯丸的房間算是寧寧第一個認真看屋內的房間,之前一期一振的房間她進去了也沒注意裡面的擺設。

  在環顧了一圈屋內之後,寧寧就在桌邊坐了下來。

  怎麼說呢,鶯丸的房間和他這個人很像,粗粗看上去也就是簡潔干淨,不會一眼就讓人驚艷,但不管是擺設還是其他方面,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大包平也跟著寧寧進屋在桌邊坐了下來,想了想翻開桌上的茶杯給寧寧倒了杯茶。

  這家伙想法簡單得很,寧寧既是他的主人,又和自己兄弟是那種關系,還是來找鶯丸的,鶯丸既然不在,當然應該他來照顧。

  只不過大包平同學照顧人實在很一般,給寧寧倒了杯茶也是杯冷茶,他自己喝起來無所謂,寧寧喝了口覺得有些涼就放下了。

  當然寧寧也看出大包平也是努力了,所以她也不會說什麼,而是笑著隨便扯了個話題。

  大包平是有一說一的性格,既不會彎彎繞繞,也不會拐彎抹角,所以其實和他聊天還是挺愉快的,也沒啥負擔,哪怕你有時候笑他兩句他也不在意。

  嘛∼,畢竟是長期被鶯丸說在犯傻,還會觀察他的人,其實……也蠻有趣的。

  就在寧寧和大包平聊天的時候,在本丸時間轉換器的那邊,隨著金光的閃過,遠征的刀劍們回來了。

  長谷部作為本丸的近侍前往迎接,順便也告知了才回來的刀劍們主人已經回到本丸的消息。

  於是一隊的刀劍們都是喜形於色,只有鶯色頭發的太刀看起來仍舊是淡然的樣子,惹得長谷部也對他多看了一眼。

  不過長谷部看歸看,也不會就此發表什麼意見就是了,讓遠征回來的刀劍男士們把帶回來的資源放到倉庫裡之後,他就去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從倉庫出來,遠征回來的刃就各種離開,鶯色頭發的太刀手扶著腰間掛著的本體刀,走得看似頗為悠閑,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臉上的神色和平日比起來,到底多了些不太明顯的思忖之色。

  如果主昨天就已經回到本丸的話,那她應該也知道在本丸裡的刀劍們多了記憶的事,要解決的問題還不止一個兩個吧。

  一路若有所思,鶯丸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輕微的談話聲,等轉過身從門外望去,就看到屋內的桌邊,正坐著兩個熟悉的人影。

  紅色頭發的付喪神那是天天看習慣了的並沒有什麼特別,而另一個面對著門外坐著的人……

  鶯丸手扶著障子門,動作就此停頓了下,然後剛才還有些微妙的心情,就此有了些好轉。是因為知道他要回來了,特意在這裡等他嗎?

  像是察覺到門口的人影,正側頭和大包平說話的審神者抬頭,在看到逆光而立的人之後微微一怔,隨即揚唇而笑。

  笑得很是有幾分燦爛之外,還朝他揮了揮手,「歡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鶯丸生氣嗎?鶯丸不生氣,不信看那兩個杯子∼嘿嘿……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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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鶯色頭發的太刀進屋之後,就在桌子另一邊坐了下來,他的動作不快不慢,並不急切也似乎不帶什麼情緒,仍舊是淡定得波瀾不驚的模樣。

  但原本坐得還很隨意的大包平在鶯丸坐下之後,立刻就有了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明明鶯丸沒說什麼,自家主人也沒說什麼,為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格格不入的多余?

  他覺得他還是快點離開吧,不然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會被鶯丸揍的奇怪預感,雖然他也有自信在戰場上不會輸給鶯丸什麼的,但他還是得承認鶯丸到本丸比他早得多,經驗也更豐富得多……

  於是在鶯丸坐下不久之後,原本坐著的大包平突然動作迅速的站了起來,就和之前寧寧和鶯丸把他夾到中間坐的時候一樣。

  人高馬大的付喪神一站起來就引起了寧寧和鶯丸的注意,沒辦法,誰叫他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察覺到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大包平覺得更別扭了,匆匆忙忙丟下句我先走了然後轉身就走,那種大踏步的姿勢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比時間溯行軍更可怕的東西一樣。

  當然,也或許對於大包平來說,與其面對這種事,不如去面對時間溯行軍來得好,至少他可以提刀就砍。

  而後面那兩個,一個是他主人,一個是他兄弟,他好像一個都得罪不起。

  啊啊啊啊,果然還不如去面對時間溯行軍來得好!這樣才是體現他不輸天下五劍的價值的時候!

  只是想是這麼想,走到門口的時候,大包平還沒忘記伸手給寧寧和鶯丸關上障子門。倒不是說這振太刀突然就變得體貼了,而是在經過上次手入室那一遭之後都存在種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關上障子門之後,大包平站在回廊上還左右望了望,見沒什麼人特別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現在不管是鶯丸還是主人,都不想讓人打擾。只能說有時候大包平單純是單純了點,但單純的家伙往往直覺都很准。

  等障子門一關,屋內的光線就略微昏暗了下來,天光尚早,倒不至於會影響視線,只是比起之前的明亮,室內沒開燈的此時,立刻就多了兩分幽暗的曖昧。

  寧寧的目光從障子門邊移到她身邊,桌子的另一側坐著鶯色頭發的太刀身上。

  和她自己隨意盤腿坐著怎麼看姿勢都極隨便不同,鶯丸就算是坐在自己屋子裡的矮桌邊,也腰背挺直儀態很好的樣子。

  察覺到自家主人看過來的視線,鶯丸似是並不在意被看著般,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捧著茶杯喝茶的神色看起來還有幾分悠閑,怎麼都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才怪。

  如果真和平日沒什麼區別,那屋子裡越發僵硬的氣氛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寧寧自己的錯覺吧?

  清了清喉嚨之後,寧寧試圖打破屋子裡太過於沉寂的氣氛,「遠征辛苦了。」嗯,這是個安全的話題,也能試探下鶯丸到底是怎麼個態度。

  她覺得,她好難啊……

  鶯色頭發的付喪神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嘛∼,偶爾悠閑的遠行也是件不錯的事。」

  「確實,」寧寧順著鶯丸的話說,「當然能順便帶些資源回來就更好了。」雖然她之前還真發現鶯丸喜歡出門遠征過,但這個時候可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鶯丸微微垂眸盯著自己的茶杯,也不會不回應寧寧的話,答得淡淡的,「帶回來的資源已經放到倉庫裡了。」

  然後寧寧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鶯丸的態度看起來太正常太淡定了,也不會不說話,更不會發脾氣。

  但越是這樣,寧寧越有種頭要禿的感覺。真的,如果發脾氣還好說一點,但問題在於以鶯丸的個性大概也不會當面發脾氣的,這樣反而才更是棘手啊。

  之前還抱著的小慶幸,什麼她家刀劍可能其實並不在意的想法,早就被寧寧拋到了九霄雲外。

  可是就算寧寧知道對方在意,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開這個結,因為她從來就沒見過鶯丸生氣,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淡定得不像在生氣。

  想了想,寧寧決定還是先說點好話,「那個,鶯(Uguisu)……」說點什麼好呢,這也是個難題,鶯丸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兩句好話就改變心情的刃。

  鶯色頭發的付喪神目光終於從手裡茶杯移開,他抬眸看向自家主人的時候,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往日看著寧寧的時候如同孕育著春色的眼眸顯得過於淡然些,「不是鶯(陰g)了嗎?」果然,就只有這種時候叫鶯。

  鶯丸表情沒問題,話音也並不激動,只是問話嘛就有點讓寧寧不好回答了。

  「只是個名字……」寧寧解釋起來總覺得有點氣弱,她當時哪裡會想那麼多,想著反正都是鶯丸,又不能直接叫鶯丸,自然就換了熟悉的語言。

  哎,她當時還一直自得於自己的機智來著,現在想想都覺得心好痛。誰會知道會被自家刀劍看了個整場啊,她該慶幸並沒有真的見色起意真的做什麼嗎?

  等等,為什麼這種時候思維就特別容易滑向深淵,趕緊收一收啊!

  「嘛∼,」鶯發的太刀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好像也不是那麼在意細節的樣子,「確實只是個名字。」

  寧寧可不會真的傻到覺得鶯丸就像他說的這句話一樣,不過鶯丸都說到這裡,她反而比起剛才有了些頭緒。

  其實帶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雖然在她自己眼中,那也是鶯丸,她是因為喜歡自家的刀劍才會對平安時期的年輕的長發付喪神有興趣。

  但是誰又會高興在別人眼中還有另一個自己呢,誰不想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大概無論是誰都會介意這樣的事,越是『自己』,越是介意。

  再加上她之前的態度,見色起意已經夠讓人覺得側目了,還有那句鶯,還記得之前鶯丸在平時都吐槽過,她也只會偶爾叫他鶯。

  不過這也是性格使然,對其他親近點的刀劍寧寧都是如此,比如三日月宗近,她平時也是叫三日月,偶爾會叫句爺爺。

  只能說事有湊巧,兩件事一疊加,就更是有不得了的效果。

  雖然寧寧並不知道她的猜測有幾分是正確的,但就這樣下去也不行,她也不會傻到直接去問鶯丸你是不是生氣了。

  這在她看來大概是最不能解決問題的下下策了,問這麼直接的話很容易就把話說死了。

  有些事並不需要說得這麼明,但仍舊有其他的解決辦法。總而言之,或許有用呢,總比坐在這裡喝冷茶尬聊來得好啊!

  不然她又要說什麼呢,對鶯丸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嗎?還是說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緊?那才真正是火上澆油,嫌自己死得不夠慘吧。

  想清楚之後寧寧也是行動很果斷的類型,她嘆了口氣,「當時也只是隨意叫了叫,並沒有什麼特別意義,」她不等鶯丸接話,就繼續說了下去,「反正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只是需要個稱呼罷了,叫什麼都不要緊。」

  在滿滿的都是求生欲的話之後,寧寧有些突兀的轉移了話題,「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不是本國人。」雖然她並沒有在本丸裡宣揚過這件事,但她和鶯丸說長恨歌,說綠肥紅瘦,還有其他很多,都從來沒有掩飾過她來自中國的事實。以鶯丸的聰明,和平安時期刀劍對中國文化的了解,應該早就知道了她真正的來歷。

  鶯丸也有些莫名於自家主人話題轉變的突兀,不過她既然提了,他也不會不答,「我覺得這也沒什麼。」言下之意,就是這也是屬於他不在意的細節了。

  寧寧大概也能猜到鶯丸是不太在意這個的,他也從來沒和她提過這件事,不過她提這個也不是因為此事,作為審神者,她給時政打工,然後承擔這份工作的責任罷了。

  也沒再說什麼,寧寧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絹,自從到日本來之後,她也養成了這個習慣,隨身帶手帕。

  「哎,這還真是自己為難自己,」寧寧抖了抖手絹,也不知該是嘆氣還是無奈,「我起碼都好幾年沒這麼動過了,千萬不要不小心扭到腰了。」

  鶯丸不解的看著自家主人掏出了手絹,還喃喃自語著他聽不明白的話,正開口想問。

  然後下一刻,對方站起身來彎下腰,他額頭上就被人輕輕彈了下,映入眼簾的是審神者的笑靨如花,「那,以下,是鶯丸限定。」

  幾乎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寧寧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她平時也是舒朗大氣的人,又喜歡笑,不管是什麼樣的笑容常常都會在嘴角掛著,哪怕樣貌普通看上去也會讓人覺得舒服。

  而在這一刻,她只微微一偏頭,眼神從下至上輕輕一掃,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小小的石子,春水綠波,柔柔的蕩漾起滿目的連綿。

  對於深受傳統文化影響的國人來說,含蓄才是美。

  不需要太誇張的肢體語言,也不用太直白的激烈言辭,只需要一個眼神,一點的舉手投足,就能展現出不一樣的風情。

  那一瞥之後,寧寧手裡的織物便劃出一個不大的弧度,若有似無的距離,輕啟朱唇,她嘴裡吟唱出言辭模糊的曲調。

  那不是聽的人能明白的語言,但就是這樣含混的詞曲,卻如同春日的細雨綿綿,輕易惹出一段纏綿。

  她舞動的姿態並不誇張,也沒有過於激烈的動作,所有的情緒皆藏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一顰一笑一抬眸,皆是平時裡絕不會展露於人前的風情萬種。

  在眼波流轉之間,似翩翩紅葉飛舞,如纖纖彩蝶戲花……新辭一闋為君奏。

  作者有話要說:

  笑哭,我上章說的是反話啊……

  另外,之前有親提過要寧寧跳什麼極樂淨土,其實根本不用,中國舞對眼神的運用才是極致,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需要幾個眼神,嘿嘿……

  中國人嘛,當然還是要有中國的風情,而眼神這種東西,沒啥文化差異,噗!沒誰會看不懂的。

  不過嘛,這是鶯丸限定,寧寧不會跳給其他刀劍看,因為後果極其可怕(haitang),而她的身份也不適合經常跳這個∼感謝在2020-10-09  20:04:12∼2020-10-10  21:36: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溯溪20瓶;valleylily  13瓶;我家清光超可愛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2章

  寧寧最後扶著腰從鶯丸的房間裡出來的,關上門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傷處,還痛得她立刻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果然太久不運動了的後果就是各方面柔韌性都不行了啊,就像老舊的CPU強行運行不匹配的程序,一動起來就容易死機。

  腦子告訴自己怎麼都可以,然而身體卻無論如何都跟不上節奏。

  而且寧寧覺得自己自從到了本丸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越來越有烏鴉嘴的潛質了,每次說什麼就容易中什麼。

  就像這一次,剛才喃喃自語了一句千萬不要不小心,結果就一語成讖。所以以後她還是不要在做什麼事情之前給自己喂一口毒奶了,吃不消的……

  搖了搖頭,寧寧剛轉過身就看到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大包平又是熟悉的大包平,果然住得近就是很容易碰到啊。

  在看到寧寧手撐著腰,臉色上的表情還各種奇怪後紅色頭發的付喪神就愣了下,「你怎麼了?」

  寧寧揉了揉剛扭到部分,倒是答得很直接,「運動過度,腰痛。」嗯,至於具體怎麼運動過度,她就不需要解釋給大包平聽了,已經說了是鶯丸限定了嘛。

  更何況跳個本來就不難的舞結果還扭到自己腰什麼的,她會對大包平說嗎?要臉的好嗎!她到底也是刀劍之主,結果因為這種事傷到,肯定會被大包平笑死的,她才不想被傻包笑。

  大包平聽了寧寧的話這才注意到自家主人臉上還帶著某種紅暈,頭發還有些汗濕的沾在額頭上,連眼睛都有些紅……

  立刻就意識到可能是怎麼回事的付喪神猛地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怎麼看都是震驚,「你,你,你不用給我解釋的。」

  寧寧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看大包平的樣子有些奇怪,在心底略一思量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是誤會了。

  然而惡趣味的審神者半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上前兩步,抬頭看著眼神都不敢和她對視的大包平,「我解釋什麼了?」

  大包平看寧寧湊過來就有種下意識後仰的衝動,忙強忍住了,然而就根本跟不上寧寧的思路,「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解釋什麼。」

  寧寧看大包平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本丸裡這麼單純的刀劍可不多見,平安時期的刀不用說了,基本上都是老司機。

  戰國時期的刀也沒好到哪裡去,畢竟戰亂造成了那個時期特殊的一些文化,也算是見多識廣。

  特別是長期在某些大名身邊那些的刀劍,完全可以說是深藏不露,更不用提貼身護衛的小短刀們……

  相對而言,只有江戶時期的刀劍會不同些,越是封閉的社會在某些方面文化就越是扭曲,反而和之前的時代有所不同。

  但大包平同學明明就是平安時期的刀劍,卻一點沒有那個時期刀劍的老司機樣,大概在這方面連膝丸都不如,怎麼看都是極好欺負極好玩的嘛。

  於是審神者很壞心眼的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啊,不是你說不用和你解釋什麼啊。」略微頓了頓,她頂著張相當無辜的臉,「所以,你想聽什麼解釋呢?難道是想知道剛才我在鶯丸房間裡……」

  寧寧的話未說完,就被大包平一口打斷,「不,我不想知道!」他一定會被鶯丸打死的!絕對會!

  紅發付喪神怎麼聽都是求生欲滿滿的話,讓寧寧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所以她就說大包平最好玩了嘛。

  笑了之後還不算,寧寧還要偏偏頭看人,「真的不想知道啊,剛才聽到你問我還以為你很想知道呢。」

  哎呀,明明就是看起來這麼人高馬大的付喪神,就是站在她面前都比她高出一個頭,如果不動不說話的時候大概還會覺得有些壓迫感,但實際上……

  嗯,童貞什麼的,其實還真的蠻有趣的。特別是在一眾老司機(包括她)之中顯得特別的彌足珍貴啊。

  「我才沒有想知道什麼!」大包平想了不想的大聲反駁道。

  突然提高的音量震得寧寧耳朵痛,她伸手揉了揉耳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家伙真是的,吼那麼大聲干嘛,把她的耳朵都吼痛了。

  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隨意揮了揮手,「你忙吧,我先走了。」她本來就是來解決鶯丸這件事的,現在事情解決了也不用再賴在這裡。

  只不過在轉身的時候寧寧又像是想起什麼的轉身,朝大包平打了個眼色,「如果真的好奇的話,或許……去問問鶯丸?」

  說罷也不等大包平反應,轉身就走,而因為走得實在太過於愉快了,還差點又扯到自己的傷處。

  所以說,不管是審神者還是刀劍,太過得意都是不能忘形。

  否則的話,很容易樂極生悲,不過好在寧寧這還算不上什麼生悲,最多是腰有點痛罷了。

  因為扭到了腰,晚上的晚餐寧寧也懶得下樓去吃,就在房間裡讓近侍端了上來,吃過之後就是無事,她就干脆提早洗漱了爬上床去玩手機。

  自從本丸的網線拉好之後,寧寧覺得不但是不少刀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自己也有種重回新時代的感覺。

  現代人對於網絡的依戀,還真是可怕啊。邊這麼感嘆著,寧寧邊喜滋滋的打開了推特,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沙雕)的事。

  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寧寧正在拿手指使勁戳一個小游戲,「進來吧,門沒關。」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都不想動。

  然後鶯色頭發的太刀進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自家主人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趴在床邊使勁戳著她的手機,因為姿勢實在太怪異了,連他在床邊坐下之後都有些疑問,「這樣趴著會舒服嗎?」

  寧寧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又多奇怪,但是這能怪她嗎?這不是她自己的鍋好嗎!

  怎麼想都覺得意難平的審神者隨手扔下手機,轉頭就瞪了一眼鶯色頭發的太刀,「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腰痛嗎?」

  所以真的是年紀大了(?)就不要在長期不鍛煉的情況下做這種高危(?)動作,不然很容易就像她現在一樣閃到腰。

  寧寧雖然覺得自己已經很充分的表達了她的憤怒和不滿,但在坐在床邊的太刀看來毫無威懾力,畢竟趴在床上瞪人能有什麼威脅?

  而且在看過那樣的眼波流轉之後,用那雙眼睛瞪人更不會讓人覺得如何了。

  付喪神眼底和唇角流露的笑意太過於明顯,明顯到寧寧都覺得自己無法視而不見,「不准笑!」頓了頓,「快來幫我揉一下啊,好痛。」

  今天白天就是這樣,這家伙看到她跳個舞最後還扭到自己的腰,在怔了下之後當場就笑了出來。

  說好的萬事波瀾不驚的淡定人設呢,上次笑她腿麻,這次笑她腰傷,真是越來越不淡定了。

  一定要把他抓來做『苦工』才能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怎麼看自家主人都是真的快要惱羞成怒了,從頭到尾只問了一句話的鶯發太刀很是淡然,「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當然說是這麼說著,他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換了姿勢坐到寧寧旁邊,手就放到了寧寧腰上,「是哪裡覺得痛?」

  細節可以不在意,但如果真的傷到嚴重了,他也是會擔心的,只不過看自家主人的樣子怎麼都不像罷了。

  寧寧沒忍住縮了縮,「不要摸不要摸,有點癢。」她不算特別怕癢的體制,但就這麼被摸腰還是會覺得癢。

  「不是說要幫你揉一下?」鶯丸答得可淡定了,好像剛才伸手就摸自家主人腰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揉又不是摸,」寧寧轉頭瞥了一眼鶯丸,「都是肉有什麼好摸的。」她最近被燭台切投喂得很好,過了一個冬天又不怎麼動,腰上長了不少肉。

  現在連她自己偶爾看到都覺得有點犯愁,都已經春天了啊,馬上就要到夏天了,這腰上長的肉可怎麼得了。

  春天不減肥,夏天徒傷悲啊!寧寧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徒傷悲了。

  「嘛∼,」鶯丸剛開了口,還沒說出什麼來,就被寧寧一口打斷,「這可不是什麼細節。」等被夏天的裙子勒出一道肥肉紋之後,就完全不是細節了好嗎!

  被自家主人一口打斷鶯丸也沒在意,話還說得一如既往的淡定得可怕,「我覺得還不錯。」手掌之下腰肢柔軟溫暖,是會讓刀劍喜歡的溫度。

  寧寧翻了翻眼睛,換了姿勢頭擱到手臂上,「覺得不錯的話就干活了。」摸都給摸了,總不能不出點力吧。

  寧寧的腰傷得並不嚴重,雖然鶯丸的技術也不怎麼樣,不過僵硬的肌肉被揉開之後,怎麼也要好很多。

  覺得腰沒那麼痛之後寧寧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其實之前她也沒怎麼生氣,畢竟是她自己要強行去運行不匹配的程序的,也不是鶯丸的錯。

  坐起來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動了動之後,寧寧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我新換的床怎麼樣?」她覺得可比榻榻米好多了。

  中國人嘛,當然還是要睡床,榻榻米鋪出來的床太窄也太硬了,當然還是有厚床墊的大床舒服,想在上面怎麼滾就怎麼滾。

  鶯丸答得可有特色了,「嘛∼,還沒有睡過。」他當然知道審神者房間換了新的床,不過沒睡過他不發表評論。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她手撐著頭,笑盈盈的看人,正准備說點什麼,就看到了金燦燦顯示存在感的系統,「所以是要睡過才知道好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嗯,我又說什麼虎狼之詞了?

  有小天使問什麼舞。嗯,秦淮八艷。

  順一提,我覺得最好看的是孫科老師藍色絲巾那個版本∼感謝在2020-10-10  21:36:40∼2020-10-11  22:41: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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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鶯發的付喪神本來就坐在床邊離寧寧很近的地方,他倒是很習慣自家主人語出驚人的程度,只是這麼近的距離又是這麼方便的地方,還被問了這種話,那麼……

  下一刻,鶯丸伸手拽住寧寧往懷裡一拉,毫無防備的審神者就倒進了他的懷裡。

  順勢往所謂新換的床上一倒,軟玉溫香在懷,付喪神比發色稍淺的眸子比平時還要亮都多,「嘛∼,那就試試好了。」

  只片刻的功夫,寧寧就發現自己已經趴到了自家刀劍的懷裡,抬頭就對上春水綠波般的眸子。

  微微勾起唇角,寧寧有些壞心的伸手掀開鶯丸擋著一邊眼睛的劉海,滿意的看著一雙難得顯露於人前的眼睛,「你想怎麼試?」

  之前,他不是還問過她想看怎樣忍耐嗎?她當然是想看忍∼耐∼突然毫無遮擋的視線讓鶯丸略微有些不習慣,只是他現在雙手都摟著自家主人的腰,實在沒有多余的手在制止某人的作惡。

  不過他也不是毫無辦法,略微使了點勁,鶯發的太刀就翻身將寧寧壓在了身下,就在呼吸相聞的地方,「試試。」

  然而就是在咫尺之間的距離,寧寧臉上的表情卻似是停頓了下,隨即怎麼看都是種有些怪異的感覺,「……腰疼。」

  鶯丸拽著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的,但她現在這種狀態,真的不適合滾來滾去的啊,一不小心就扯到傷處。

  嗯,如果再傷得更嚴重一點,大概真的就會提前報廢了吧。

  審神者的話接得毫無破綻,自然到向來神色淡然的鶯發太刀也是微微皺眉,就好像有一杯上好的茶已經泡好,卻一口都不能喝。

  那個是忍耐的表情,雖然並不是那麼明顯,但對自家刀劍異常熟悉的審神者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雖然知道有些不應該,但寧寧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難得看到鶯丸露出這種表情啊,真的很有意思啊。所以她就說金句系統無恥是無恥,倒是審美向來絕佳就是了。

  黑發的審神者笑得毫無掩飾的壞,鶯丸皺眉之後也只能無奈倒微微嘆氣,「現在高興了?」自從聽到忍耐之後,他還能不知道自家主人有著怎樣一種壞心眼嗎?

  寧寧就喜歡看鶯丸難得的露出其他表情的樣子,不過笑是能笑,話卻不能這麼說,「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說罷還微微點了點頭,就好像似在加強自己說話的道理似的。

  原本是自己常說的話,但在這種時候聽到對方說出來,鶯丸也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雖然鶯丸並不太在意被自家主人笑了這種細節,但這件事可是對方挑起的,雖然他不懂異國的舞蹈,但那樣的眼波流轉、風情萬種。

  那一刻,連常年被付喪神捧在手裡的茶杯也被完完全全的遺忘了。

  現在,人就在他懷裡,還只是丁點的距離……動作只微微一頓,鶯丸微微低頭就吻了上去。

  就算不能試試,但有些事還是能做的,嘛∼,上次不是說過只要不是在回廊上就可以了嗎?吻下去的時候鶯發的太刀心情頗為愉快的想到。

  當夜便是無話,然而這件事導致的後果就是很長一段時間寧寧看到三日月宗近都是繞著走。

  雖然好像這件事和三日月沒啥關系,但是她只要感覺到還在隱隱作痛的腰,就覺得該離這個壞老頭遠一點。

  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可不想再意外受點傷了。真要說起來,別看那位天天爺爺,爺爺的自稱,其實比真正年紀還大點的鶯丸還難對付得多。

  當然,自認為做得隱晦的審神者的動作,還是沒逃過那雙倒映著新月的眼眸。

  到後來她還是被三日月宗近堵住,然後對方現身說法什麼叫很壞的老頭子這事,都已經是後話了。

  所以說有時候真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在外面浪到飛起的時候,還是也不要太過於忘形才是。

  等寧寧腰痛好了之後,正好她家好友做完特別調查回來,都有了空閑的兩人就約了一起逛街吃飯。

  寧寧和黑田奈奈很久沒見了,再次見到兩人都很開心,畢竟本丸的刀劍們雖好,但真要說起來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男人,偶爾還是要和同性的閨蜜呆在一起舒坦啊。

  高高興興的兩人就這樣一路手挽手的逛過去,順便交換這段時間做特別調查的心得。只能說雖然是同時入職的,但黑田奈奈和寧寧選擇的本丸不同,發生的事情也是大大的不同。

  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好說誰更好一些,只能說不同的審神者,不同的本丸,各有各的精彩罷了。

  等說得差不多之後,寧寧和黑田奈奈的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其他的上面。

  「對了,」黑田奈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薄櫻鬼又出新的舞台劇了,據說上次齋藤一篇挺受歡迎的,這次就趁熱打鐵推出了土方歲三篇。」

  「誒?土方先生嗎?」寧寧的游戲系統雖然飛了,但對薄櫻鬼還是有點興趣,再加上本丸能上網了,她早就在網上看完了整個劇情,「那我也想看。」那可是土方先生啊!

  黑田奈奈一見寧寧的樣子就是笑了,「看來你很喜歡土方歲三啊。」

  「其實我也喜歡衝田總司,」那個抱著豬的清俊青年太得她好感,好吧,游戲裡的那個,到後來也不是那麼討厭就是了,「不過薄櫻鬼裡真的是土方歲三的線做得好,當然齋藤線也不錯。」

  齋藤線真的做得很溫柔,更別提整個游戲最精彩的土方線了,這兩個角色都非常出彩,就只有衝田總司,不知道為什麼是個衝田懟對。寧寧想到她錯過的一個億,還是有那麼點心痛呢。

  「那確實也是,」黑田奈奈作為打完了整個手游的人,比寧寧還要清楚,「土方線是做得最用心的一條線,而且劇情非常完整,就是太虐了點。」

  寧寧想了想也是點頭,「虐確實是有點虐,不過土方先生帥啊!」游戲裡帥,動畫裡也帥。

  動畫裡初次出場,那個雪夜裡以月色被背景的男子拔刀出鞘,真是的是月色與雪色之間的另一抹艷色,寧寧看過一次就印像深刻。

  「怎麼看都覺得你可後悔當初沒選土方線了。」黑田奈奈撇嘴,「早知道當時就不提醒你了。」

  「別,別,」寧寧立刻討好的挽上自家好友的手臂,「雖然衝田線我是BE了,但至少沒被虐嘛,」她帶著自家刀劍,乙女游戲沒體驗到,但生活真的過得不錯,「如果是土方線,我大概也要被虐得夠嗆,這都多虧你了啊。」

  看寧寧這麼會說話,本來就沒生氣的黑田奈奈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你也想看的話,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去看吧。」

  寧寧當然是答應得爽快極了,「好啊,這些音樂劇還挺有意思的,還有不少粉絲福利呢。」

  「肯定啊,」黑田奈奈微微抬了抬下巴,「畢竟是要圈粉賺錢的嘛,當然要做得更用心一點。」

  寧寧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萬惡的金錢的力量。」

  黑田奈奈早就習慣了自家好友的樣子,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寧寧,「說得好像你不喜歡似的。」

  寧寧神色可無辜了,「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感嘆金錢的力量很強大啊。」

  黑田奈奈又被寧寧逗樂了,她家好友從來不掩飾對金錢的熱愛,也會努力賺錢,但是卻仍舊很有自己的底線。

  大小姐覺得好友這樣比她熟悉的那些,就像是覺得金錢俗氣,不怎麼談錢的人好多了。

  「說起來,我們都快就任一周年了,你也沒以前那麼窮了吧。」就算在黑田奈奈眼中,也覺得審神者的工資頗為可觀。

  「還行,」寧寧默默的想了想自己的銀行卡數字,「時之政府在這方面還是挺大方的。」

  「嗯,」黑田奈奈也不過是順口一句,「審神者這種工作其實有時候還是有危險性的,而且責任也挺重大。」就她做過的特別任務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危險性的安逸。

  「也挺有意思的,」寧寧遇到事情還是很願意往好的方向去想的,「我們也算是見證過歷史的人。」從平安時期到戰國時期,再到江戶時期,雖然有些只是走馬觀花,但自從擔任審神者以來,她真的增長了太多見識了。

  「是啊,」黑田奈奈也是微微一嘆,「不過聽說時之政府還是挺差審神者的,畢竟有能力又適合這份工作的人並不是很多。」她也是機緣巧合才會來擔任審神者的。

  「寧缺毋濫嘛。」寧寧倒覺得可以理解,「如果招聘來的是不合適的人,那到底是擾亂歷史還是維護歷史啊。」別搞得像給對頭歷史修正主義者送菜一樣。

  黑田奈奈說到這裡卻是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據說,時之政府也針對這樣的情況想出了新的辦法,很快就要開始實施了。」

  寧寧聽得也有些好奇,她家狐之助雖然消息也算靈通,但這件事還真是不知道。

  「到底是什麼新辦法啊?」寧寧湊到黑田奈奈身邊,一臉期待,「反正時之政府挺神通廣大的,我也很好奇他們能做出什麼來?」

  黑田奈奈卻是忍笑,「沒你想的那麼神秘復雜,不過有時候簡單有用也行。」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寧寧被黑田奈奈說得越發好奇了起來,「快告訴我時之政府准備做什麼吧。」

  黑田奈奈見狀也就不在藏著掖著了,「剛才我們不是說了嗎?」

  「我們剛才說的?」寧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我們剛才只說了薄櫻鬼啊,有什麼關聯嗎?」

  「知道薄櫻鬼是怎麼火起來的嗎?」黑田奈奈伸出手來,「先是游戲大火,隨即推出各種周邊,接著是動畫,舞台劇……樣樣都給這樣的大火添磚加瓦,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游戲火了啊。你知道現代人還是很喜歡打游戲的,特別是這種制作精良的游戲,特別的有市場。」

  「那和時之政府准備做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寧寧剛問出這句話之後突然就想起她之前玩過的那個游戲,「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時之政府打算在游戲上做什麼文章?」

  「沒錯哦,」黑田奈奈很滿意與好友的舉一反三,「時之政府准備在近日投放新的游戲在現世,游戲的名字:刀劍亂舞online。」

  寧寧的嘴巴差點沒張成了O字型,竟然真的是刀劍亂舞?!

  那還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天好冷啊,求個熱情洋溢的回帖好增加我的動力啊啊啊啊!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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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所以時之政府是打算通過游戲來招收審神者嗎?」片刻之後寧寧回過神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沒穿越之前……

  好在黑田奈奈立刻就是搖頭,「游戲的門檻太低了,對游戲感興趣並不代表能夠擔任審神者,只是通過這種方式宣傳之後,時之政府再進行招聘會容易得多。」

  寧寧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其他,「那倒確實也是。」

  「而且,」黑田奈奈的纖纖玉指點了自己的手機,「估計這個游戲不會太難,那麼會吸引不少未成年人,這些人也不適合成為審神者。」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都二十幾世紀了,就算是時之政府也不敢使用童工吧。」

  黑田奈奈白了寧寧一眼才繼續說道,「所以其實這個游戲對於時之政府來說宣傳的作用更大一點。」

  寧寧點點頭,「果然不愧是時之政府,還是很與時俱進的,」她說著就有些好奇,「是說奈奈醬你會玩嗎?」

  黑田奈奈略顯矜持的開口,「看到時候游戲的質量吧,如果做得不錯的話,還是可以試試的。」

  「時之政府出品的還是很有保障的,」寧寧在這方面還是挺相信時政的,畢竟付喪神們的出陣服、內番服還是其他一系列的東西都是出自時政的手筆,「等如果到時候真的可以開始玩了,我倒還有些興趣。」她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刀劍亂舞online和她玩過的那個游戲到底有多少的相似度。

  「一個本丸還不夠你玩的麼?」黑田奈奈莞爾,「游戲做得再好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付喪神們嗎?」游戲再有趣也只是設定好的程序而已。

  「那不一樣啊。」寧寧眨了眨眼睛,真要說起來,這個游戲玩的是懷念啊,懷念她之前沒穿越的日子。

  「有什麼不一樣?」黑田奈奈沒明白寧寧的意思。

  寧寧也不打算解釋,「反正感覺挺有趣的,奈奈醬難道不覺得嗎?熟悉的刀劍變成了游戲人物?」

  大小姐思忖了片刻,隨即展顏,「確實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時之政府會做成什麼樣的游戲。」

  寧寧一攤手,「那不就結了。」她很了解好友,如果不是覺得有趣,她也不會在她面前提及的。

  兩人又討論了半天游戲,最後約好等上線之後一起去玩。只是游戲現在上線的時間還未訂,所以這個計劃也暫時只是計劃而已。

  不過寧寧相信,既然奈奈醬都得到了消息,相信游戲上線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她就等著玩游戲就可以了。

  而現在,比起游戲來說,似乎更重要的事情是:春天來了。

  從寧寧自平安京歸來之後,整個本丸就再次熱鬧了起來,就好像一潭死水重新被注入了新的生機般。

  而這時適逢春意翩然而至,本丸裡的櫻花也似在一夜之間就綻放出少女般的花蕾,羞澀的迎著春風微微顫抖著。

  春風漾漾,便漸漸吹開花朵盛放,走在樹下,不經意之間就是一陣櫻花雨落,是自然對慷慨的贈予。

  這樣的時景,自然是要與人共賞的,就連寧寧這樣的異國人,也知道這裡春賞櫻花的風俗。

  所以在這天天氣晴好,寧寧聽到擔任近侍的刀劍說,除了出陣遠征和內番的刀劍幾乎其他刃都在櫻花樹下賞花,希望她也一起去時,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在去平安京之前寧寧就聽不少刀劍男士提過花見,她那個時候就有些期待了,現在聽到說花都開好了,又受到了這樣的邀請,自然是要去賞花的。

  正好今天的工作已經差不多要完成了,寧寧加快了處理公文的速度,在把所有事情都完成之後,就帶著近侍刀下樓來了。

  這裡以前是氪金大佬的本丸,占地面積很是不小,以日本人對櫻花的熱愛,本丸裡櫻花樹更是不少。

  庭院外的小山坡上櫻花已經開了,雖然只有不多的幾株,但這幾株櫻花樹的花朵已經開得連成了一片。

  粉色的花朵極其繁茂,就這麼看去如同雲蒸霞蔚,連天空似乎都被映出了綺麗的顏色。

  這樣的景色實在太美,寧寧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等再過去一點,樹下刀劍男士們的喧鬧聲就傳入了耳中。

  美景自然是人人都愛的,現在有了人身的刀劍付喪神們也不例外,現在在櫻花樹下三三兩兩坐著的付喪神們,說說笑笑的看起來興致高昂。

  寧寧正准備邁步過去,突然一陣風過,卷起一陣如雪般的櫻花雨,她下意識停下腳步,遮了遮眼前的視線,然後在下一刻忍不住笑出聲來。

  亂花漸欲迷人眼,果然真正只有在這樣的美景中,才會體會到那種詩句的美好。

  審神者的到來,讓原本就很是熱烈的氣氛跟著高漲起來,樹下賞花的刀劍男士們或站或坐,紛紛向著自家主人行禮問好。

  寧寧笑著打了招呼,就聽到無數個邀請她過去同席的聲音。

  和之前一起吃火鍋的時候一樣,這種情況下寧寧一般都不會在哪裡久坐,多半是這裡坐會兒那裡坐會兒,就像無論合適不合適,寧寧都會讓本丸所有刀劍們輪流擔任近侍一樣。

  作為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寧寧會盡量熟悉所有刀劍,以便能盡量公平的使用他們,發揮他們的長處。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絕對,畢竟她也是人,也會自然而然有偏好。只要無傷大雅,不會影響到公事,寧寧也沒強迫症到要對所有刀劍一視同仁。

  因此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之後,寧寧也沒遲疑,就在最近的這片坐了下來。

  審神者坐下的這片,有燭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羅、太鼓鐘貞宗和山姥切長義。

  看到寧寧坐下,燭台切就笑著遞過來一杯茶水,太鼓鐘貞宗則熱情的邀請她品嘗他們帶過來的點心,山姥切長義問候的姿態優雅,只有大俱利伽羅,仍舊是那副不想和你們混熟的樣子。

  寧寧早就習慣了大俱利伽羅的作風,也不覺得有什麼,在向燭台切和太鼓鐘貞宗笑著道謝過之後,就捧著茶喝了一口,剛一路走過來,她也是有些渴了。

  就在寧寧喝水的時候,燭台切光忠抓住機會朝山姥切長義使了個眼色,山姥切長義微微皺眉,隨即下意識的伸手整了整已經很是平整的內番服。

  看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燭台切光忠立刻就朝山姥切長義點點頭,為他加油助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是山姥切長義才到本丸就被寧寧委托照顧新刀的,和長義關系最好也最親近,所以才比其他刀劍都明白山姥切長義和自家主人之間的問題。

  這樣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山姥切長義和本丸裡其他刀劍都不同,他不是被寧寧這任審神者喚醒的,也不是被上任已經離職的審神者喚醒的,而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

  在之前的特別調查中,山姥切長義還作為監察官和寧寧相處過,所以哪怕後來他作為刀劍被分配到這個本丸來,已經算是寧寧的刀了,但到底有些不同。

  寧寧待山姥切長義並沒有任何失禮之處,甚至可以說還特別客氣,就像同事之間的那種客氣。

  也給他戴御守,也派遣他出陣遠征,也安排內番,表面上看起來和其他刀劍沒什麼不同。

  但山姥切長義多聰明的刀,很快就發現他這位新主雖然對他不差,但根本就沒把他當自己的刀。

  山姥切長義以前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但他畢竟也是刀劍,既然都已經被分配到這個本丸,自然想要得到新主的信重。

  主人也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忽視他,就是待他和其他刀劍不同,而這種不同甚至不是行為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下意識和態度上的客氣。

  如果是山姥切長義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到位,或者是寧寧作為審神者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也就罷了。

  以山姥切長義的傲氣,無論是精益求精也好,還是就此放棄也罷,總會有合適的解決方式。

  但這明顯不是,僅僅就只是審神者沒把山姥切長義當成自己的刀罷了,說起來就像陷入一個死結,而開始打這個結的人,是山姥切長義自己。

  誰叫山姥切長義作為時之政府監察官的時候,還曾威脅過寧寧。

  這就導致寧寧直到現在也沒辦法完成角色的轉換,僅僅就將山姥切長義當成和其他刀劍一樣的存在。

  更何況作為審神者本丸刀劍眾多,寧寧能盡力保證使用公平就已經很是困難了,實在很難顧及到再過於具體的事了。

  而雖然寧寧給山姥切長義留下的第一印像有些一言難盡,但他被分配到這個本丸的時間也不短了,當然已經多多少少看出新主的為人。

  就是因為審神者不錯,以山姥切長義作為本科山姥切的驕傲,就更想得到自家主人的承認。

  連那個贗品君都能得到主人的青眼相加,他才是山姥切的本科,主人竟然沒拿他當自己的刀?

  這樣的事越想越覺得頭疼,然而山姥切長義又不是那種會和人說這種事的人,對於本丸的其他刀劍,在沒有熟悉起來之前,他還是會保持禮貌和距離的。

  但燭台切光忠到底還是看出了不同,他本身就和寧寧關系很好,再加上和山姥切長義關系也不錯,又算是本丸裡的初始刀,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

  再找合適的機會和山姥切長義談一談,燭台切光忠自然之道了前因後果。山姥切長義雖然有身為本科的傲氣,但對於別人真心的關懷,還是很能體會到的。

  然而這種事就算知道了燭台切光忠本身也是沒什麼辦法的,解鈴還須系鈴人,要得到主人的認可,還是得靠山姥切長義本身,他最多也就是在合適的時機幫幫忙罷了。

  所以現在看到機會難得,燭台切光忠自然而然就想讓山姥切長義多努點力了。

  其實主人並不是很鐵石心腸的人,對自家刀劍也很優容,只要好好和她相處,燭台切光忠相信山姥切長義這個問題很快就不是問題了。

  至於好好相處嘛,也不是什麼很難,在公事之外也多談談其他的嘛,這樣自然而然就熟悉了,燭台切光忠是這麼給山姥切長義建議的。

  山姥切長義想來想去,覺得燭台切光忠這個建議還是靠譜的,既然主人一直都把他當時之政府的監察官,而不是像本丸其他刀劍那樣相處。

  他就努力和主人像其他刀劍那樣相處好了,時間長了,主人自然而然就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刀而不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了。

  等寧寧喝過茶,放下杯子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山姥切長義正襟危坐的模樣,「主人。」

  寧寧微微偏轉了視線,「嗯?」其實山姥切長義在她這裡印像不錯,傲氣是有點傲氣,不過她本丸裡名刀名槍有傲氣的多得很,而山姥切長義無論是出陣遠征這種刀劍們幾乎都能做得好的工作外,連文書處理等等工作都能勝任愉快,她又怎麼會對這樣的刀劍印像壞呢?大概總是想稱贊一句不愧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吧。

  黑發的審神者目光轉過來的時候帶著的點愉悅的疑問,她的表情很放松,看得出來心情很是不錯。

  但其實山姥切長義和寧寧直接接觸本來都不多,而他本身也不是那種會和不熟的人言笑無忌的人,所以在寧寧看過來之後幾乎是無意識的選擇了最常用的語氣,「這次平安京特別調查的報告完成了嗎?」

  原本一直很期待的看著山姥切長義的燭台切光忠下巴差點掉了,不是說好了要和主人好好相處,逐漸熟悉起來嗎?怎麼開口就又是公事,還一副檢查工作的口吻?


第235章

  山姥切長義的話剛問出口,心底就湧上一陣懊惱之情。

  雖然他也不知道燭台切光忠給的建議對不對,但作為本丸裡實際上的初始刀且和自家主人關系良好,他還是很重視對方的建議的。

  結果他自己一開口就下意識是這個,他眼睛的余光都看到燭台切光忠那種驚掉下巴的表情,但是他能怎麼樣,他也很絕望啊,他早就習慣了和自家主人這麼相處了。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如果一直都保持這種狀態的話,估計主人會一直不把他當自己的刀劍的。

  不提燭台切光忠怎樣的無奈,寧寧倒是已經習慣了山姥切長義的問話內容。

  這家伙給她當近侍的時候就是這樣,讓她感覺不是給自己找了個近侍,而是來了督查她工作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

  因此聽到山姥切長義這麼問,寧寧也沒覺得有什麼,正准備按照正常的回答,就看有熟悉的金字在閃閃發光,於是正常的也變成了不正常的回答,「報告什麼的,有我好看嗎?」

  嗯,金句系統對她的誤會還是這麼的深刻,要知道在時政監察官的心底,她可能完全不如報告好看啊。

  被寧寧這麼一問,正准備彌補下剛才說話內容的山姥切長義也愣住了,不管是哪個山姥切,是本科的長義,還是仿品的國廣,都是屬於內心戲巨多的類型。

  之前山姥切國廣就有心底給自己加了無數的戲,卻對著寧寧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前科,現在換了山姥切長義,雖說平日裡能言善辯得多,但這樣的問題正經的本科刀劍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要回答自家主人好看,他說不出口,但要回答報告好看,山姥切長義再如何也是有求生欲的,這種話對著主人說出來不是討打嗎?

  看平時很是正經的刀劍愣住了,寧寧反而來了興趣,欺負監察官什麼的不有趣麼,可有趣了!誰叫他總是那樣正經的監察官臉呢。

  於是笑吟吟的審神者就手撐了頭,望定了跪坐得很是端正的銀發打刀,「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頓了頓就露出一張無辜臉,「我覺得很簡單啊。」

  她說著就轉頭看向太鼓鐘貞宗,「貞醬,我好看還是報告好看?」對於一起做過特別任務的小短刀,她可熟悉和喜歡了,就算問這種問題也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

  太鼓鐘貞宗超級捧場,聞言立刻想也不想的舉起雙手,笑得一臉燦爛,怎麼看都是誠心實意的開口,半分不為難的,「當然是主人好看。」

  他可不喜歡公文,不過他喜歡主人,所以當然是主人更好看。

  「謝謝貞醬,」寧寧覺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還想聽到更多,於是又問燭台切光忠,「咪醬覺得呢?」

  燭台切光忠可不像山姥切長義那樣,接這種話完全是毫無違和的,而且比太鼓鐘貞宗還會說話,「主人比今天的花還要好看。」說這話的時候金色的眼睛還瞬也不瞬的望著人。

  「咪醬太會說話了。」寧寧立刻順從心意的捧住臉,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這種話也就只有燭台切能說得如此自然了吧。

  得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心情愉快起來後,審神者也不想再為難山姥切長義了,「不用擔心,報告早就已經提交給時政了。」就等著時政的批復了,按照狐之助的話,應該沒問題。

  於是山姥切長義就這麼失去了最佳回答時機,只能順著寧寧的話說了,「我知道了。」他家主人,實在是不按理出牌了點。不,還是他反應不夠迅速,連那個贗品君都能和主人說說笑笑的,他怎麼能輸給對方!

  山姥切長義這句話有那麼點不明顯的不甘心,寧寧也沒特別注意到,她點點頭之後就轉過頭去和大俱利伽羅說話了。

  在審神者眼中,這把刀雖然總是頂著張不想和你們混熟的社恐臉,但其實可甜可好說話了。

  就像現在,雖然是極不擅長聊天的,但只要她開了口,對方就不會不理會她,當然別扭還是會別扭,但別扭也很有趣啊。

  山姥切長義雖然很有些本科的傲氣,但也是個懂禮貌的小少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打斷別人說話,更何況他家主人現在說的話還真不好插。

  倒是大俱利伽羅注意到了山姥切長義的不同尋常,他不如燭台切光忠那樣知道始末,但看似不近人情的冷臉下其實隱藏著相當體貼的一面,正微微皺眉想著怎麼不動聲色的幫點忙什麼的,當然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燭台切光忠適時插入了話題。

  不管是性格也好,還是對寧寧的熟悉程度也好,本丸頭牌燭台切都遠遠不是山姥切長義能比的,帶著笑容,燭台切光忠幾乎是毫無違和的介入了話題。

  然後有燭台切光忠帶著,山姥切長義也適時的加了進來,當然更不用提原本就活潑開朗的太鼓鐘貞宗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說說笑笑了起來,直到寧寧起身去到其他刀劍們坐的地方。

  看了一眼審神者離開的背影,山姥切長義看起來似是沒什麼異常,但熟悉他的燭台切光忠怎麼看都覺得他臉色不太好。

  但這種事他也沒什麼辦法,除了要長義自己努力之外……

  拍了拍山姥切長義的肩膀安慰,燭台切光忠暗暗考慮著和自家主人提一提這件事的可能性。

  真的,比起山姥切長義來說,燭台切光忠覺得自家主人在這方面的情商高多了,只要他稍微提一提,主人多半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但是不提也不是沒有好處,沒有哪振刀不想親近主人,讓長義自己多努力一下,他也會更知道怎麼跟自家主人相處。

  現在看長義的樣子,怎麼都不像能和主人相處得好啊……真是讓刃擔心。

  寧寧暫時還不知道山姥切長義的想法和燭台切光忠的擔心,她才剛站起來走了兩步就被拉入了另一群刀劍中。

  這邊坐的是新選組的那幾振刀,作為最開始就跟著寧寧去做特別任務,和她熟悉得很早的刀劍們,寧寧跟他們呆在一起也是熟稔,說起話來頗有些言行無忌的模樣。

  在謝絕了堀川國廣遞過來的茶點後,寧寧捧著茶水笑眯眯的聽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鬥嘴。

  說起來這兩振刀往往爭論的內容都是極其無聊的,但是兩人就是樂此不疲,寧寧也就樂得看個笑話,反正這兩感情極好的,鬥嘴也是一種相處方式嘛。

  正聽到告一段落,寧寧正想端起茶杯來喝一口茶的時候,就聽到和泉守兼定喚她的聲音,「主人。」

  寧寧尋聲轉頭,嘴角還帶著笑容,「怎麼了,和泉守?」這家伙自從那次和她慎重認錯之後,倒是一直沒出過什麼岔子,她對他的稱呼也終於從和泉守兼定簡略成了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被自家主人這麼笑眯眯的一問,立刻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和新選組的其他刀劍不同,他其實和寧寧正經相處的時間不多。

  他當然想和自家主人好好相處啊,最好還是單獨相處,但是這要怎麼開口。

  旁邊的堀川國廣一看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就知道不好,體貼的脅差忙笑著幫忙描補,「主人,最近兼先生很努力哦,之前出陣還拿到了譽。」

  寧寧想了想就知道堀川國廣所言非虛,「確實是這樣呢,」對於做得好的刀劍,她向來不吝嗇誇獎,「做得很好哦,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心底已經樂開了花,表面上還是一副端著的神色,「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對於他這種強大又帥氣的刀劍來說,這就是理所當然的。

  寧寧已經從和泉守兼定那種抑制不住的嘚瑟氣息裡感覺出了這家伙內心的得意,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以後也多努力吧。」果然不愧是本丸最年輕的刀劍嗎,還真是……單純啊。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和泉守兼定被表揚得相當高興,雖然寧寧是那種不吝嗇表揚的人,但對於和泉守嘛,距離上一次自家主人誇獎他,還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嗯。」寧寧也沒在意和泉守兼定語氣裡的理所當然,在她看來年輕的刀劍有點傲氣是應該的,更何況她對土方歲三的印像越來越好,對他的兩振刀自然有些愛屋及烏。

  哪怕是和泉守兼定,也再也不復之前的嫌棄,更何況雖然不知道具體,但這家伙最近確實表現得不錯。

  所以在表揚過和泉守兼定之後,寧寧偏頭和長曾彌虎徹說話了。

  真要說起來,在新選組的這幾振刀劍裡,和寧寧關系最好的不是大和守安定也不是加州清光,而是長曾彌虎徹。

  這是把在審神者眼中有濾鏡,看哪兒哪兒都好的刀,更何況他確實是把好刀。

  在新選組的刀劍這邊呆了一會兒之後,寧寧繼續轉到其他刀劍們那裡。

  她現在的本丸裡的待遇早就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不管走到哪裡,得到的都是刀劍們熱情的歡迎。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間就在說說笑笑賞賞花裡愉快的渡過,等晚上入睡之前,寧寧還在想著這樣的活動本丸裡有機會的話應該多搞幾次。

  雖然平時也一起出陣遠征什麼的,但每個小隊到底只能一起出去六振刀劍,哪能像現在這樣全員幾乎聚集齊,然後聯絡感情呢。

  集體活動,可從來都是增加了解和增進感情的良好的機會啊。

  嗯,等夏天的時候,再試試在本丸裡搞些什麼類似夏日祭的活動吧。在睡著之前,心情愉悅的審神者這樣想到。

  櫻花的盛開凋謝,也就只有幾天功夫,隨著一陣雨落,樹上遺留的花朵已經所剩無幾,雖然不是完全的凋謝,但也無法像之前那樣賞花了。

  雖然心底有些可惜,但寧寧也知道這就是櫻花的特性,見過已經是擁有過美景,也就無需苛責了。

  等正式進入鶯飛草長的春季之後,寧寧接到了時之政府關於新實裝的刀劍的限時鍛刀的通知。

  「是把薙刀?」寧寧頗有興趣的撐著頭聽著狐之助的講解,「到現在時之政府就只實裝過一把薙刀吧。」

  岩融因為身高長相的關系乍一眼還有些嚇人,但實實在在是把心胸開闊的好刀。

  「沒錯,主人大人,」狐之助給寧寧放出了新刀的投影,「這是時之政府實裝的第二把薙刀:巴形薙刀,是把典禮專用薙刀。」

  寧寧點點頭,「那這把刀的前主是誰?」刀劍們總和他們最重要的前主息息相關,作為審神者了解刀劍們的前主是了解刀劍不可缺少的一環。

  沒想到只是普通的問題卻讓狐之助搖了搖頭,「這是把所有巴形薙刀的意識集合體,所以是沒有前主的哦。」

  「誒?」寧寧怔了下,「沒有前主的刀劍?」

  「是的哦,」狐之助揮了揮小爪子,「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主人大人,您將會是這把薙刀的唯一的主人呢。」

  「唯一的?」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不是好像也沒什麼,」她之前本丸的其他刀劍她都不是他們唯一的主人,只是現主罷了,「但是似乎是人都沒抗拒這種說法。」

  大概是沒人不想成為唯一吧,對於一這樣的概念,無論是第一,還是唯一,都讓人下意識的心生向往。

  狐之助聞言立刻就往寧寧腿上一倒,「主人大人不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不喜歡狐之助了啊。」

  寧寧簡直是被狐之助氣樂了,「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是那種人嗎,她明明是新歡舊愛都愛……這句好像也有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長義的表現,唔……當然兼也沒好到哪裡去……

  另外:寧寧都說了腰疼的啊,能有啥啊,說了是玩笑的嘛∼感謝在2020-10-13  21:23:52∼2020-10-14  21:0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涼3個;泓茗、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涼101瓶;藥研家的耳廓狐17瓶;淺夏、清濁溪、過激膝丸廚10瓶;織木白3瓶;長夜昭昭、鈴音繆緲,月色無雙、花義萱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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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雖然狐之助確實是張嘴就胡說八道,但其實寧寧在聽完狐之助的介紹之後,對這把即將新實裝的薙刀還是有那麼點期待的。

  但是期待歸期待,寧寧也知道自己不算是那種每次限鍛都能鍛到新刀的歐洲審神者,比如之前大般若長光的限鍛,她也知道其實自家燭台切挺期待的,畢竟同是長船派的刀劍。

  然而鍛不到就是鍛不到,資源砸了不少下去,也讓刀劍們都輪流去試試運氣,可惜還是不行。

  還有上上次聯隊戰沒撈到的大典太光世也好容易開了限鍛了,寧寧還想著撈不到說不定能鍛到呢,可是依舊是鍛不到。

  所以這次限鍛寧寧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如果能鍛到當然高興,畢竟她也很想有這麼一把自己是唯一主人的刀。

  但如果實在是鍛不到……嗯嗯,平常心平常心,就算鍛不到也不要生氣失望。

  反正風水輪流轉,這次運氣不到,說不定下次運氣就來了呢。

  果然,就和寧寧想的一樣,在她自己努力了兩天無果,又讓刀劍們去努力了兩天也沒有鍛到之後,寧寧差不多就覺得這次也是涼涼了,於是自然而然就放下這件事去做其他的事去了。

  而這天大清早起來,審神者看到屋外等候的近侍的時候,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哎呀,虎哥,今天是你擔任近侍啊。」

  障子門外手隨意搭在腰間插著的本體刀上的刃低頭對上自家主人的笑靨,看她露出驚喜的表情,也忍不住咧嘴笑了,「是啊,今天輪到我輪值了。」

  寧寧看長曾彌虎徹笑得很高興,連琥珀色的眼睛都在晨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嘴角上揚的角度也跟著更高了點,「那先一起去吃早飯?」

  已經給寧寧擔任過不止一次近侍的刀劍也知道自家主人的作風,聞言丁點遲疑都沒有的點頭,「好。」明明就是普通的話,他卻偏偏說出好些無論對方說什麼都會答應的感覺。

  無端覺得自己被縱容了的審神者笑眯眯的和自家刀劍一起下樓吃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又按照平日習慣了的方式安排了今天的出陣遠征任務。

  在長曾彌虎徹送過了今天出陣的刀劍回到寧寧身邊的時候,她正在對著一份公文奮筆疾書,聞聲停下手裡的動作,「辛苦了,接下來……」想了想,「麻煩你去鍛一下刀吧。」

  雖然都這個時候了,巴形薙刀多半也是鍛不到了,但反正限時鍛刀還沒有結束,本丸裡又不缺資源,就讓長曾彌虎徹去試下手氣吧,萬一他手紅呢。

  長曾彌虎徹也知道最近本丸在鍛新刀,雖然他對新刀並不是很了解,但既然自家主人想要,那當然是要盡力去鍛的,至於他鍛刀的手氣嘛……

  在鍛出了不少本丸已經有的短刀和打刀之後,已經在鍛刀室呆了不短時間的刃也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不然就鍛到這裡吧,雖然沒有完成主人的期望,但他好像一直在浪費資源。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放棄!考慮了片刻之後長曾彌虎徹咬了咬牙,畢竟主人好像很想要新刀,他要再努力一次!

  當然,這個時候是寧寧不在,不然她大概就要無奈的勸說自家刀劍了,有些事,大概不是努力就能達成的,真的!

  就在寧寧手裡的工作告一段落,准備喝口水休息片刻,順便思考了下長曾彌虎徹去鍛刀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的時候,她辦公室的門被人突然從外面砰的一聲打了開來。

  寧寧正在倒水,聞聲抬頭就看到那位在她都不敢脫毛衣,仍舊是春寒料峭的時間,仍舊是穿著件『敞風』羽織的刃扛著把她從未見過的薙刀就大踏步走了進來,看到她看過去就笑得超開心,自喜滋滋的大聲報喜道,「主人,鍛出來了。」

  於是寧寧的目光從長曾彌虎徹身上移動到他扛著的那把薙刀身上,手裡倒著的水差點滿出來流到桌面上。

  她家虎哥這樣的造型,真的沒問題嗎?為什麼她覺得毫無違和感,甚至還想給他配個BGM?比如什麼白龍馬,蹄朝西……

  不過不管怎麼說,新刀鍛出來總是好事,在穩了下心神之後,寧寧放下水壺杯子,重新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嗯,表情轉換不夠迅速,會不會有點假?

  長曾彌虎徹可沒看出寧寧的小心思,他現在一門心思的高興終於努力給自家主人鍛出了新刀,把薙刀往地上一杵,「就是這把了。」

  寧寧在剛才的胡思亂想之後表情就自然多了,而且鍛到新刀的高興勁也湧了上來,她從桌子後轉了出來,「果然是巴形薙刀。」看起來和狐之助給她看過的圖片一模一樣。

  長曾彌虎徹就這麼杵著薙刀竟然看起來也沒啥違和感,「主人喚醒他吧。」幸好,他沒有放棄努力,看主人這麼高興的樣子。

  寧寧倒沒有急著伸手去喚醒新的刀劍男士,反而在看過新刀之後重新轉向長曾彌虎徹,「虎哥,謝謝你。」

  雖然鍛到新的刀劍她很高興,但是更應該感謝幫她鍛刀的刃吧。當然,這是因為她還不知道她家刀劍到底『努力』了多少次之前。

  不過就算寧寧看到用掉的資源大概會心痛,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去責怪誰就是了,畢竟是她自己叫人去鍛的刀。

  被自家主人這麼誠懇的道謝之後,長曾彌虎徹咧著嘴笑到滿面紅光,「主人不用跟我客氣的。」

  寧寧看這麼威武的漢子笑成這樣也是搖頭失笑,「刀給我吧。」

  長曾彌虎徹聞言將薙刀遞到寧寧手上,「主人小心,有點重。」這點重量對於他來算倒不算什麼,但是主人和他又不一樣。

  「嗯。」寧寧答應著試探接過巴形薙刀,薙刀入手比想像中的重,但還不至於到她完全拿不起的程度。

  在感受了下新的薙刀的重量後,寧寧開始向刀劍裡輸入自己的靈力,喚醒刀劍自身的意識。

  片刻之後,在櫻花飛舞之中,有水藍色頭發的男子手持薙刀立於寧寧面前,「薙刀,巴形。沒有銘和傳說,沒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體。這就是我。」

  新來的刀劍身姿優雅,神態冷靜,還帶著單邊的眼鏡,一下就讓寧寧誤會這是個沉著冷靜的刀劍男士。

  沒辦法,這是把沒有故事逸話的刀劍,性格什麼的只能靠自己去評估猜測。

  所以寧寧在沒看到熟悉的金光之後就擺出本丸之主的禮貌態度,「巴形薙刀,歡迎來到本丸,我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在寧寧打量巴形薙刀的同時,巴形也在打量寧寧。和審神者的打量不同,作為首次被喚醒意識的刀劍,對著喚醒自己的審神者有著天然的親近感,而這種親近感在巴形薙刀身上體現得尤其的強烈。強烈到讓他對其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滿心滿眼就只有眼前的主人。

  寧寧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巴形便朝寧寧點了點頭,「主人,如果有事就呼喚我,我會在能聽到你聲音的地方待命。」

  根本沒想到新來的刀劍是這樣的反應,寧寧反而愣了下,隨即想到可能是對方以為她有什麼吩咐,「我這裡暫時沒什麼事,不過你才剛顯形,可能有些不習慣,」她說著微微偏頭看向旁邊站著的長曾彌虎徹,「他是長曾彌虎徹,是本丸的近侍,接下來就讓他帶你參觀本丸吧,」想了想又多叮囑了句,「如果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問他。」

  以虎哥的老大哥個性,照顧個把新刀不是手到擒來?而且看巴形薙刀很有禮貌的樣子,應該更沒問題了。

  巴形薙刀的目光這才落到長曾彌虎徹身上,「長曾彌虎徹,我是巴形薙刀。」這麼說著的時候,仍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雖然巴形的態度看起來並不是很熱情,但長曾彌虎徹並不怎麼介意,以為對方不過是才顯形的關系,「歡迎,巴形薙刀,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參觀本丸。」

  巴形薙刀卻沒有再答什麼,而是又看向寧寧,「主人?」

  寧寧微微頷首,「跟著長曾彌去吧。」新刀才來本丸都會有些不習慣,一起出過任務之後就熟悉起來了。

  巴形薙刀這才跟上了長曾彌虎徹的步伐,然後在心底盤算開了,主人說的,是讓人帶他參觀本丸。

  本身性格再加上是近侍的關系,長曾彌虎徹帶著巴形薙刀的參觀可以說是盡心盡力,能解說的都給他解說了一遍。巴形薙刀也並不是真的冷淡,他只是表情不豐富,在聽到長曾彌虎徹介紹的時候還是會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有真的不太明白的,也會開口詢問。這就更堅定了長曾彌虎徹對方只是才來本丸不習慣,其實還是個有禮貌的人的想法。

  等參觀過本丸,長曾彌虎徹將巴形薙刀帶到刀劍們休息的部屋,「這邊的房間都是空置的,你可以挑一間來住。」

  巴形薙刀掃過那一排房舍,問了個很實在的問題,「主人是住在哪裡的?」

  雖然有些莫名巴形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就像長曾彌虎徹自己都曾說過的,不想親近主人的刀都是傻刀,以為巴形也是如此的長曾彌虎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主人當然是住在天守閣,就是剛才我們下來那裡。」

  於是根本無所謂住哪裡,只是想離主人更近一點的巴形薙刀就隨意指了間屋子,「那我就住這裡吧。」

  長曾彌虎徹點點頭,「那你先去休息吧,我作為近侍還有工作要完成。」

  巴形薙刀也沒有其他話,在向長曾彌虎徹道謝之後就進了房間,長曾彌虎徹則轉身去干其他事不提。

  只是長曾彌虎徹也沒想到,等他做完事又回到天守閣審神者的辦公室時,就又看到了巴形薙刀的身影。

  ……等等,你怎麼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內容簡介有些魔鬼啊……


第237章

  其實想問這句話的也不只是長曾彌虎徹,還包括審神者的寧寧。

  原本她以為巴形薙刀跟著長曾彌虎徹去參觀完本丸,也就回自己的部屋去休息,或者和其他刀劍認識去了。

  雖然這是把沒有前主的刀,但畢竟也是刀劍,本丸裡刀劍眾多,各種類型都有,就算才來的時候會有點不習慣,但很快就會和其他刀劍男士們熟悉起來。基本上刀劍們作為兵器,就沒有膽小害羞到需要過分照顧對方到一個新環境的不能適應的。

  但寧寧怎麼也沒想到,巴形薙刀在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她的天守閣來了。

  原本巴形薙刀才回來的時候,寧寧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還等著他自己開口,新刀才到新的本丸,有些事在不知道找誰解決的時候找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結果沒想到巴形在問候過她之後,就在她辦公室的角落跪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也不打擾她。

  寧寧等了片刻之後就頂著滿頭問號開口,「巴形薙刀,你還有什麼事嗎?」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刀劍,跑到她房間角落裡來坐著干嘛啊?

  巴形聽到寧寧問就抬頭起來看她,「主人,我沒什麼事,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吩咐我。」在他看來,主人有什麼事吩咐他是理所當然的。

  寧寧眨了眨眼睛,「我這裡也沒什麼需要你去做的事,你先去休息吧。」所以這是把很想表現的刀劍嗎?才到本丸就迫不及待過來刷存在感了?

  說實話,寧寧不討厭想要表現自己的刀劍,表現欲強的人往往也能把工作做得分外的漂亮,對於本丸之主來說這絕對是好事。

  所以寧寧對巴形薙刀說話的語氣很是溫和禮貌,她覺得這樣能很好的撫慰對方才到本丸可能有些不適應的心情。

  沒想到的是巴形卻是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休息,我就在聽得到主人吩咐的地方就好。」

  寧寧感覺問號都要滿天飛了,這把新刀是怎麼回事?這難道是親近她?

  審神者一直都知道由她親手喚醒的刀劍會對她有近乎本能的親近感,畢竟她是賦予他們人形,喚醒他們心靈的人。

  但是親近歸親近,刀劍們有了人形之後自然就有了人心,身為兵器也有較為獨立的一面,哪怕是小短刀,都不會無論怎樣都要黏在她身邊。

  所以這把新刀看似成年體,其實比小短刀對她這個主人還要依戀?這難道是所謂的破殼情節,作為他破殼見到的第一人,她自然而然就被帶入了這樣的角色?

  抓了抓頭發,寧寧繼續溫言解釋道,「相信之前長曾彌虎徹已經和你介紹過了,我這裡有每天擔任近侍的刀劍會幫我處理事情,所以暫時真的沒什麼事要吩咐你的。」想了想又建議道,「本丸裡有不少刀劍,就算是薙刀也有,不如你嘗試著和其他人相處看看?」畢竟都是刀劍,應該也有些話題可以聊的,聊著聊著自然就熟悉了。

  巴形薙刀搖頭搖得非常干脆,「我對其他刀劍沒有興趣,」而且話也說得很直白,「請讓我留在主人你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寧寧真的覺得自己變成了雞媽媽一類的角色,或者說是幼兒園老師?

  但是說實話,幼兒園的孩子可沒眼前這把刀邏輯這麼清楚,神色這麼冷靜的。

  在心底嘆了口氣,寧寧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雖然自己喚醒的刀劍並不至於有什麼惡感,但真要說起來也不是那麼熟悉,慢慢相處也就罷了,突然就這麼變成要一直呆在她身邊,她也覺得有些別扭。她不是黏糊糊的性格,可跟誰都沒有這麼黏糊過。

  正在糾結的時候,長曾彌虎徹已經回到了審神者的辦公室,看到他在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寧寧瞬間覺得心底平衡多了,看來也不是她一個人驚訝這件事。

  嗯,真的,雖然多一個人驚訝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但人的心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就是會因為這種無意義的事而暗自高興。

  長曾彌虎徹在驚訝之後,就直接問了出來,「巴形薙刀,你怎麼在這裡?」剛剛不是帶他去房間休息了嗎?

  看起來巴形薙刀對長曾彌虎徹觀感不錯,聽到他問就有禮的答了,「主人說參觀本丸,我已經參觀過了,自然要回到主人身邊。」

  毫無破綻卻滿是槽點的回答竟然讓長曾彌虎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俗稱傻眼了。

  刀劍們是都很喜歡親近主人,但他還沒見過這樣才來本丸就賴在主人身邊不走的刀劍。

  寧寧看長曾彌虎徹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她家虎哥大概真心從來沒見過這種,她隔得還挺遠都能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懵逼氣息。

  輕咳了聲掩了笑意,寧寧也想到了辦法,「巴形,不然這樣吧,你在我身邊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就讓長曾彌帶你去演練場試試?」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把刀啊,只要是刀她幾乎就沒見過不喜歡上戰場的。嗯,像江雪左文字那種除外。

  在現在不知道讓巴形薙刀干什麼的時候,就讓虎哥帶他去演練場轉轉,革命友誼就是這麼打出來的嘛,等和其他刀劍熟悉了,他也就有自己的事做了。

  巴形薙刀微微偏頭,「演練場?」他說著就站了起來,「我明白了,那就去吧。」他好像之前聽長曾彌虎徹介紹過,知道是什麼地方。

  新薙刀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主人吩咐的事,那麼就一定要不打折扣的完成,所以他半點猶豫都沒有的答應了。

  長曾彌虎徹又被巴形薙刀的干脆嚇了一跳,他還以為這家伙會賴著不走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干淨利落的答應了。

  在心底腹誹了下新刀的奇特個性,長曾彌虎徹倒不會小氣到計較這些,同樣是相當干脆的點點頭,「那巴形薙刀你跟我來吧。」

  等從自家主人的天守閣下來,長曾彌虎徹想了想還是覺得可能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就不計前嫌的再次解釋道,「巴形薙刀,我們在本丸裡主要是接受主人的命令進行出陣、遠征和一些內番的任務,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可以去演練場演練,也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主人是很寬宏大量的人,在這方面對刀劍們沒什麼過多的要求,只要別鬧得太過都行。但主人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一般除了每天主人任命的近侍會一直呆在主人身邊為她做事之外,其他刀劍沒有必要是不會去打擾主人的。」當然如果主人願意親近那把刀劍那是另外算的。

  巴形薙刀只是在某些時候說話比較直接,並不是不聰明的,在長曾彌虎徹解釋過之後,他立刻就抓住了他認為的重點,「那我能一直給主人擔任近侍嗎?」

  長曾彌虎徹呼吸一滯,隨即抽著嘴角反駁道,「近侍是主人指定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話,誰不想一直給主人擔任近侍,那可是呆在主人身邊的好機會!

  當然,這還是因為長曾彌虎徹比較大度,也不會說別人不好的刀劍,不然換個刃來,說不定直接就問巴形薙刀在想什麼桃子了。才來的新刀就想一直給主人擔任近侍,也不想想本丸裡還有那麼多振刀劍呢。

  巴形薙刀神色冷靜的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在盤算著自己的想法。

  長曾彌虎徹看巴形態度不錯,以為他已經聽進去了他的話,表情也就跟著放松下來,繼續安慰這把有點古怪的新刀,「你才來本丸不習慣,慢慢就會習慣了。」

  寧寧想得不錯,長曾彌虎徹確實是很有大哥氣度的刀劍,畢竟是近藤勇的愛刀,一路和巴形薙刀這麼說下來,也是盡了自己的力了。

  之後長曾彌虎徹又把巴形帶到了演練場,那裡有不少刀劍還在練習,一陣相互介紹之後,自然有比較熱情的刀劍拉著巴形薙刀練習,看上去也是融入新的環境了。

  長曾彌虎徹在旁邊看了半晌慢慢的也放下心來,雖然新刀有那麼些不同尋常,不過這不是慢慢就融入本丸了嗎?

  畢竟付喪神才顯行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些不習慣,做了這麼多年的刀劍之後突然變成了人,這都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這麼看起來,新刀對主人有些依戀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這樣就行了。

  在覺得沒什麼問題之後,長曾彌虎徹又轉身回了寧寧那邊,他是今天的近侍,不能長久離開主人的身邊,更何況,他喜歡呆在主人的身邊。

  以長曾彌虎徹看來,巴形薙刀雖然是新刀,但到底也是刀劍男士,都是男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也不需要別人婆婆媽媽的關照,自己應該就能適應下來了。

  其實真要說他想的也沒錯,本丸裡的刀劍們都是這樣適應下來的,哪怕是小短刀也不能例外。

  但是長曾彌虎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種刀,叫做巴形,而這種刀的別稱應該叫:主控!如果用點形容詞來形容,那就是比別人更主控的主控。

  所以在長曾彌虎徹回到寧寧身邊沒多久,為了方便進出沒有關上的障子門外,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察覺到有人接近,跪坐在榻榻米上,沒有去打擾寧寧辦公,而是等待著主人可能會有吩咐的打刀下意識轉過頭去。

  然後就看到那把新刀又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他之後還有禮的點點頭,隨即開口道,「主人,我是巴形。」

  長曾彌虎徹的下巴差點砸到了榻榻米上,怎麼又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虎哥刃都要不好了,233333

  我發現我好久好久沒雙更了,老規矩,在此立個fg,中午之前回帖過百中午就雙更∼沒有的話我就出去浪了∼感謝在2020-10-16  07:00:02∼2020-10-17  07:0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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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在這一刻,寧寧抬起頭來看到巴形薙刀的時候,思維也幾乎是和長曾彌虎徹同步了,怎麼又是你?

  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審神者告訴自己這畢竟是一把沒有過去,也和其他刃也都沒有牽絆的刀劍,他熟悉的,可能就只有她這個用靈力喚醒他的主人而已。

  更何況他之前也是作為刀劍,現在有了人的身體又是才顯行,難免會和其他刀劍會有所不同。

  這麼想過之後,寧寧自然而然態度就溫和了下來,「還有什麼事嗎?巴形?」

  巴形薙刀進屋就在屋子的角落跪坐了下來,「主人,我不會打擾到你,我可以留在這裡嗎?」長曾彌虎徹說過,刀劍們沒有必要不會去打擾主人,那他不打擾主人就可以了吧。

  這個……如果你真的只是一把刀,我把你放在哪裡都不會打擾,但你現在是刀劍男士啊,這麼大個男人杵在這裡,就算你不出聲也太有存在感了啊。

  在心底吐槽了句之後,寧寧的表情倒還穩得住,「不是打擾不打擾的問題,之前我不是讓長曾彌帶你去演練場了嗎?感覺如何?」難道他不喜歡演練場?

  聽到自家主人問,巴形薙刀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演練場還挺有意思的,我還碰到了其他幾位,都是很不錯的人。」

  寧寧聽到這裡大概也能了解一些新刀的想法了,他對她這個主人確實有著非同尋常的依戀,不過也是因為本身和其他有傳說逸話,甚至是家族的刀劍不同。

  他認識的也就只有她這個審神者罷了,而她安排他去做事的話,他會好好去做,也會在做事情的過程中增加自己的閱歷。

  所以作為審神者,她應該做的不是驚訝無奈,也不是放任自流,而是引導他漸漸和其他刀劍一樣,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和人格。

  嗯,還挺有挑戰性的,之前她雖然也挺照顧刀劍們,但到底那都是些大男人,也不會顧及到這麼細微的地方。

  看來果然這份工作是要不斷學習進步才可以的,僵化思維要不得啊,她可是要對本丸的刀劍們負責的。

  在心底衡量過一番之後,寧寧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那既然你覺得演練不錯的話,要不要嘗試下去做些其他的事?」

  雖然對自家主人口中其他的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既然主人開了口,巴形薙刀當然不會拒絕,「主人是要我去做什麼?」

  「這樣,長曾彌……」寧寧轉向今天的近侍,又想到近侍的工作還沒完成,如果讓長曾彌虎徹一直帶著巴形薙刀估計就顧不了近侍的其他工作了,於是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之後,就變成了再這樣出口,「麻煩你幫我去叫一下長谷部。」作為本丸最管事的刀劍,寧寧覺得這件事交給他肯定沒問題。

  「我明白了。」長曾彌虎徹聽到寧寧的吩咐就站起身來,答應著走了出去。

  寧寧目送自家刀劍出門之後,就又轉向巴形薙刀,「巴形,你再和我說說之前去演練場的事吧。啊,或者你到本丸之後其他想問的想了解的都可以。」

  既然是這樣的刀劍,那她就耐心一點好了,她相信慢慢習慣之後,這也會是一把好刀的。

  嗯,畢竟人都很難討厭喜歡依賴自己的人,寧寧當然也不能例外,她對巴形薙刀還是挺有好感的。

  壓切長谷部來得很快,對於一個主控來說,主人所有的命令絕對是應該被優先考慮的,其他的事比起主人的事來說都是小事。

  所以在長曾彌虎徹一找上他,長谷部毫不猶豫的放下手裡的事過來了。

  在得到自家主人允許開門進來之後,有著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雖然也看到了屋子裡新的刀劍,不過他並沒有在對方身上投注過多的注意力,而是看向寧寧,「主,請問有什麼吩咐?」頓了頓,付喪神對自己的忠心滿滿的都是自信,「無論是什麼,只要是主命,都能替您完成。」不說其他方面,他不認為本丸還有比他更忠心的刀劍。

  壓切長谷部這句話一出來,原本同樣並沒有放多少注意力在新進來刀劍身上的巴形立刻就轉過頭看向他。

  然後長谷部就算察覺到巴形薙刀的視線也不會轉過頭,他現在注意力都放在自家主人身上,眼睛閃閃發亮,就等著寧寧的命令。

  巴形薙刀在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振刀劍的想法,也知道他的眼底只有主人,就像他一樣。

  寧寧看到長谷部精神抖擻的樣子就微微揚了揚唇角,就像人很難討厭喜歡自己的人一樣,她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討厭這樣忠心聽話辦事能力超強且喜歡干事的下屬的。

  「我這裡確實有件事要拜托你,」寧寧示意長谷部看巴形薙刀,「他叫巴形,是本丸新顯行的刀劍,各方面都不是很熟悉,他又沒有同刀派或者熟悉的刀劍,麻煩你帶著他,去田地還有廚房什麼的幫幫忙。或者看本丸其他有些什麼活動,也可以帶他參加一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給新刀找到事情做,然後通過各種事情讓巴形熟悉本丸和其他刀劍,她這裡再安排下對方出陣遠征,這樣慢慢也就好了。

  聽到寧寧的話,長谷部這才將目光轉向巴形薙刀,作為本丸裡最管事的刀劍,他對新刀的態度稱得上是友善,朝人點點頭,「巴形薙刀?我是壓切長谷部。」

  巴形薙刀當著自家主人的面當然不會說什麼,在長谷部自我介紹之後他也跟著介紹了自己。

  寧寧見兩人雖然都自我介紹了,但她向長谷部介紹了巴形,自然也要向巴形介紹長谷部,「巴形,長谷部在本丸的時間很長,對本丸的一切都很了解,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問他。」

  巴形薙刀點點頭,「我知道了。」他當然不會反駁自家主人的話。

  寧寧見兩振刀相處起來似是沒什麼問題,兩人的態度都還算不錯,也就暫時放下心來,讓長谷部帶著巴形薙刀離開了。

  在審神者的心目中,對於長期擔任本丸近侍的長谷部來說,照顧新刀肯定是手到擒來,而巴形薙刀看起來也是個能和其他刀劍友好相處的。

  那讓兩個人一起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以長谷部的能力,會把巴形安排得妥妥擔當的。

  只是審神者也不知道的是,在長谷部帶著巴形薙刀從天守閣下來之後,負責任的打刀正考慮著要先帶新來的刀劍去做什麼,然後他就被巴形薙刀叫住了。

  長谷部有些莫名的停步回頭,「有什麼事嗎?」突然叫他是有什麼事?

  巴形薙刀似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長谷部,你也有什麼傳說逸話嗎?」

  長谷部微微皺眉,他並不太習慣提到自己的過去,那個男人的事有什麼好總是提及的。

  不過在本丸呆久了所有刀劍彼此都會很熟悉,該知道的都會知道,長谷部也沒想過隱瞞什麼。

  所以在微微皺眉之後,長谷部也沒有不耐,還是盡可能簡潔的介紹了下自己過去的經歷。

  只是說著,主廚又順便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通,就算他之前被那個魔王賜給了別人又如何,他現在的主人可是連魔王都敢踢的人。

  啊,這麼說來果然不愧是他家主!實在是太厲害了!

  所謂主控的思維方式,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直接不解釋。

  巴形薙刀聽完長谷部的話之後並沒有發表什麼評論,而是淡淡的道,「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長谷部有些不解,「你沒有故事嗎?」他們刀劍男士都是靠著傳說逸話顯形的,難道新刀沒有?

  「我沒有故事,我是巴形薙刀的集合體。」巴形對自己的過去直言不諱,然後畫風一轉,「所以對我來說,我只有現在的主人。」

  長谷部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警惕起來,「你想要做什麼?」涉及主人的事,在長谷部心底就絕對不是小事!

  巴形薙刀一開口就直接得讓人受不了,他就頂著那張看起來表情有些淡然的臉理直氣壯的道,「所以,把主人讓給我。」

  「我拒絕!」根本是想都沒想,長谷部下意識的就用最強硬的態度拒絕了巴形的話,他沒上戰場的時候也算是比較冷靜的刀劍,但那也只是在不涉及自家主人的問題上的時候,只要牽扯到主人,長谷部就算是想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只是在話脫口而出之後,長谷部也察覺到了這句話的不妥當,「咳咳,而且這個不是我能決定,這是由主決定的。」他說著目光就犀利了起來,「你不過是才到本丸來,憑什麼說這種話?」

  巴形薙刀對長谷部的怒氣視若無睹,「你不信任我?因為不知底細所以不把主人讓給我嗎?」

  就算知道你的底細也不會把主讓給你的!在心底吼了一句之後,長谷部雙手往胸前一放,「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主是整個本丸的主人,她要怎麼樣,不是我們能置喙的。」

  哼,以他家主人的冷靜理智,想也知道不可能會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但是這家伙才到本丸來就這樣,簡直是太讓人火大了!

  就在壓切長谷部和巴形薙刀之間的氣氛險惡的時候,長曾彌虎徹下樓來准備去迎接今天出陣回歸的刀劍,走到樓下就看到大眼瞪小眼,看上去馬上就要衝上去給對方一刀的兩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豪爽的打刀對於兩人之間的奇怪的氛圍摸不著頭腦,「長谷部你不是帶巴形去做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在巴形看來,長曾彌虎徹不是主控,沒有威脅性,所以他才找上看起來就是主控的長谷部。

  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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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在看到長曾彌虎徹過來之後,不管是壓切長谷部也好,還是巴形薙刀也罷,兩振主控刀劍都沒有在其他刀劍面前暴露出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想法。

  「沒什麼,」長谷部在轉頭回答長曾彌虎徹的問題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成了平日的樣子,「你是要去接出陣歸來的隊伍吧?」

  「是啊。」長曾彌虎徹見不管是長谷部還是巴形似乎都沒有細說的意思,就也不再追問,「第一部 隊出陣差不多要回來了。」

  長谷部也知道這是作為近侍的重要工作,他微微頷首,「那你快去吧。」

  長曾彌虎徹想走又有些不放心,「那你們……」這兩人沒問題吧?

  「放心吧,」長谷部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他這樣說話的時候還是頗有說服力,「不會有事的。」

  只不過,他要盯緊這振不知所謂的刀劍!絕對不會讓他在本丸為所欲為的!

  長曾彌虎徹聞言目光從長谷部臉上轉到了巴形薙刀臉上,剛說出了不得了發言的水藍色頭發的薙刀看起來倒是鎮定得很,一點也看不出張口就讓長谷部把主人讓給他的張狂,「去迎接出陣的隊伍也是近侍的工作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這麼問,但長曾彌虎徹還是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巴形薙刀想了想,「那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嗎?」如果只有近侍能一直呆在主人的身邊,他也想擔任近侍,那麼這些事都要提早准備好。

  不然主人到時候吩咐他做什麼他都不會的話,那就太不應該了。

  作為一個主控,就是要隨時准備好完成主人所有吩咐出口和沒有吩咐出口的需求。

  「可以是可以,」長曾彌虎徹更莫名其妙了,「不過你去看什麼?」他真是越來越不懂這振刀了,迎接出陣回歸的刀劍們有什麼好看的?

  「看看近侍是怎麼工作的。」對於挺有好感的長曾彌虎徹,巴形薙刀倒是實話實說。

  「原來是對近侍的工作有興趣啊。」長曾彌虎徹爽快的笑了笑,倒沒想到巴形想的那麼深遠,他以為對方只是好奇,「那你就跟我來吧,不過長谷部……」他轉向長谷部,這位可是被自家主人委托照顧巴形薙刀的啊,「也一起來嗎?」

  長谷部多聰明的一把刀,再加上自身的主控屬性,根本不用多猜就知道巴形薙刀想做什麼。

  在心底冷笑了下之後,長谷部搖了搖頭,「既然巴形薙刀想跟長曾彌你去看,你就帶他去吧,我就不去了,正好有點其他事要處理。等你帶著巴形薙刀回來,我再去帶他去做事就可以了。」

  他才不會去湊這種熱鬧,以他擔任近侍時間的長短,不是他看不起誰,而是本丸其他所有刀劍加起來看能不能比得過他。

  所以迎接出陣回歸的刀劍這種事長谷部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睛都不會處理錯。

  比起去圍觀近侍的工作,長谷部覺得更有必要是守在主人這邊,嚴防死守,絕對不能對巴形薙刀放松警惕!

  長谷部知道自家主人是很有主見的人,他沒辦法在自家主人沒有開口之前自作主張不讓刀劍們接近主人,但是他怎麼都不放心這振刀!

  長谷部這麼說了,長曾彌虎徹也沒在意,點點頭之後就帶著巴形薙刀往時間轉換器那邊去了。

  等離開了長谷部的視線範圍,巴形薙刀就開口了,「你說過本丸裡只有近侍會一直呆在主人身邊,而近侍是主人親自指定的,主人每天都會指定不同的刀劍擔任近侍嗎?」

  長曾彌虎徹只是耿直,又不是蠢,他可是近藤勇的刀。現在聽巴形薙刀這麼一說,再結合之前看到的景像,大概也能猜到對方是對主人很親近,很想多呆在主人身邊才特意詢問的。

  這振新刀對於主人似乎太過於熱切了,腦海裡閃過這樣的想法之後,長曾彌虎徹倒不會因此不回答巴形的問題,「並不完全是這樣,其實按照主人的意思,這個本丸裡的近侍是按照刀劍們在本丸顯形的順序輪流擔任的。主人只是有時候會親自指定近侍,比如她不在本丸的時候,或者本丸有什麼特殊活動的時候。」

  輪流給主人大人近侍,這對於不少刀劍來說,可是暗暗盼望了很久的事。畢竟本丸裡刀劍眾多,而審神者每天的時間是有限的,要想和主人多相處,也就只有擔任近侍的時間了。

  巴形薙刀微微頷首,「那本丸裡現在有多少振刀劍?我才到本丸是要排在誰的後面?」

  長曾彌虎徹想了想才回答了巴形的問題,「現在本丸裡有五六十把刀,你應該是排在……」說到這裡,他也卡了下殼,之前顯形的是哪把刀劍,他還真沒注意過。

  巴形見長曾彌虎徹沒有能回答出他的問題也不在意,「我知道了。」至於排在誰的後面,還有多久會輪到他,他自己會去打聽的。

  對方沒有深究,長曾彌虎徹也松了口氣,「具體這些事,你可以去問問長谷部,他都清楚。」本丸裡的事務,大概沒有誰會比那把刀更清楚了。

  「長谷部,」巴形薙刀微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他不會和我說的。」

  長曾彌虎徹立刻就想起之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按道理不應該啊,明明巴形薙刀和長谷部才碰面,之前在主人面前看起來還好好的。巴形薙刀看起來不是那種很難相處的刀劍,而長谷部更不用說,他和對方在一個本丸裡相處了這麼久也很了解對方,那是振他也會贊賞的責任感很強的刀。

  巴形薙刀這次倒沒有直接說什麼把主人讓給他的話,在他看來長曾彌虎徹雖然也是主人的刀,但他不主控(?),所以不需要說這種話。

  略微思忖了下,他開口答道,「我們兩個可能相處不來。」

  長曾彌虎徹更不知所以了,不過這是對方兩人之間的事,他不好多開口說什麼,當然他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勸導對方,比如手往對方肩頭一搭,「男人嘛,去演練場打兩場就相處得來了。」

  對於新選組的刀來說,男人們之間的相處就是這麼簡單的事,關系好,打兩場,關系不好,也打兩場。所以他和新選組的同伴們進演練場,也和陸奧守吉行進演練場。

  巴形薙刀第一次被人這麼親近的對待,他轉過頭看向長曾彌虎徹,那個有著胡渣的健壯漢子笑得很是爽朗。

  他有些不習慣和其他人這麼勾肩搭背,但似乎也不是特別反感,所以到底也沒掙開長曾彌虎徹,「長谷部和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長曾彌虎徹順口接了下去問道。

  他是主控你不是,所以你沒什麼威脅性。

  當然雖然下意識是這麼認為的,巴形薙刀也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你們兩個是不一樣的。」

  長曾彌虎徹也有些拿巴形沒辦法,他不是啰嗦的刀劍,再勸解無果之後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一路走到時間轉換器,長曾彌虎徹迎接回出陣回來的刀劍,就准備回到寧寧那邊了。

  都說了擔任近侍是難得的和主人相處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而且現在回去的話,主人的工作應該差不多忙完了,他和她說話也不會打擾到她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豪爽的刀劍也是嘴角一咧就笑了出來,其笑容之蕩漾讓跟著他的巴形薙刀也是莫名,「你在笑什麼?」

  長曾彌虎徹被巴形薙刀這麼一問立刻就收斂起笑容,咳了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什麼。」停頓了下就轉移話題,「我要回主人那邊了,你就在這裡等長谷部嗎?」

  巴形薙刀這次倒沒有堅持說和長曾彌虎徹一起,「我就在剛才的地方等長谷部就行了。」

  雖然他不喜歡長谷部,長谷部也不喜歡他,但這既然是主人交代的任務,當然他會好好的完成。

  然而長谷部也實在不是讓人等的類型,他早早的就守在寧寧天守閣的樓下,就等著長曾彌虎徹和巴形薙刀回來呢。

  於是長曾彌虎徹在和長谷部做好了交接之後,就繼續上樓去復命了。

  留下長谷部和巴形薙刀繼續大眼瞪小眼,半晌長谷部才哼了聲,「你跟我來。」他和巴形的想法差不多,再不情願既然是主吩咐了的,那就要做到。

  至於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既然主人沒有明說,那就看他自己把握了,或許多帶這把刀去種種田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長谷部這麼說過之後巴形薙刀卻沒有動,「去做什麼?」他也不是隨便跟人走的。

  長谷部忍耐著道,「先帶你去看看畑當番,然後讓你試試。」

  「之前我聽長曾彌虎徹介紹過,本丸的刀劍們要輪流去種田對吧。」巴形薙刀問道。

  「沒錯,主剛才說過了,讓你去試試。」長谷部雙手抱胸,「你要違抗主的命令嗎?」

  「我不會違抗主人的命令的。」巴形薙刀想也不想的道。

  「那就走吧。」長谷部轉身離開,他知道巴形薙刀自己會跟上來。

  果然,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巴形提步跟上了長谷部的步伐。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長谷部就帶著巴形在本丸裡轉來轉去的做事,到快晚飯時間才帶著人回來。

  巴形薙刀雖然也不是不聰明,但又怎麼和魔王刀相比,更何況長谷部對本丸所有事務都相當的熟悉,因此巴形跟著長谷部,就暗搓搓的被長谷部明嘲暗諷的指使著做了不少事。

  好在刀劍男士體力超群,也不會就此體力不支,只是不太喜歡的事情做多了,怎麼都有種要黃臉的趨勢。

  然而在路過庭院的時候,巴形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人影,他眼睛一亮的同時,立刻就想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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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之前長曾彌虎徹特意提過,如果不是近侍的話,不能特意去打擾主人,但這種碰到的情況不算特意吧。

  新來的薙刀想法相當直接而簡單,但不得不說,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然而巴形薙刀才剛邁步,機動值超高的煙灰色頭發的打刀一把就拽住了他,實戰經驗值超豐富的刃輕輕松松就拖住了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刀。

  壓低了聲音,長谷部喝問道,「你要做什麼?」就知道不看住這家伙不行,果然……

  「主人在那邊。」巴形轉過頭來說得相當的理直氣壯,「我要過去主人那裡。」在他看來,去到自家主人身邊那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算主人在那邊也不能過去。」長谷部答得比巴形還要斬釘截鐵。

  巴形薙刀皺眉,「為什麼不能過去?」他不明白。

  長谷部冷哼了聲,「本丸所有刀劍默認的規矩,不能故意打擾其他刀劍和主人的相處。」除非自己和主人的相處也想被其他刀劍借故打斷。

  他說著瞥了一眼巴形,「更何況,主現在肯定也不想你去打擾。」所以他可以不管巴形觸犯本丸默認的規則,但不能不管他會打擾到主人。

  在本丸裡,只有主人的意願才是最需要被優先考慮的。

  巴形薙刀更是不解了,「為什麼會打擾?」主人不就是坐在回廊和長曾彌虎徹在那邊聊天嗎?

  「你看清楚!」長谷部懶得給巴形多解釋什麼,直接指著那邊道。

  對於一個熟知本丸事務的主控來說,本丸裡哪些刀和主人的關系如何,大概沒有任何一陣刀會比長谷部更清楚了。

  巴形薙刀順著長谷部指的方向看去,原本他只是看到了自家主人,根本沒多注意長曾彌虎徹。

  現在看過去,似乎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那把打刀只是偏過頭來笑著和主人說話而已。

  不過這次他也沒有貿然說什麼,他並不相信長谷部說的話,所以他也打算自己看看。

  而坐在回廊上的寧寧和長曾彌虎徹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看著他們,兩人正在說說笑笑的聊天。

  就在前段時間,寧寧正式上任滿一周年,除了特別調查任務的補助時之政府很按時的發放了下來之外,本丸也有正式搞活動慶祝她上任一周年。

  對於一周年這種事,本來寧寧還沒怎麼在意的,結果從那天早上見到近侍刀開始,幾乎每振刀都在祝賀她上任一周年,後來本丸還搞了活動,她才意識到這對於審神者和刀劍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日子。不管怎麼說,被慶祝這種事,還是挺讓人高興的。

  「感覺時間過得真快,我都已經到本丸一周年了。」寧寧上輩子就不是個對紀念日什麼的感冒的人,大概是還沒有什麼人事物能重要到讓她放在心上。

  至於現在嘛,她倒是覺得可以把上任的周年紀念日記起來,雖然就算她忘記也會有人不斷的提醒她的。

  「是啊,」長曾彌虎徹偏頭看著自己主人,黑發的審神者比他嬌小了不少,坐在他旁邊的笑吟吟的怎麼看都只讓刃覺得可愛,「主人都已經上任一周年了呢。」

  寧寧聽長曾彌虎徹這麼說就忍不住的笑,「不要再叫我挺胸抬頭了。」當時虎哥這句簡直要把她笑死了好嗎。

  被自家主人笑了長曾彌虎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皮膚不那麼白也看不出來臉紅。

  當然長曾彌虎徹是不會承認突然看到主人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慶祝對方上任,就下意識選擇了對新選組的其他刃會說的話。

  然後,然後就被自家主人笑了唄,反正是自家主人,笑就笑了也沒什麼。只是現在聽到主人這麼說,怎麼都有些……咳咳……

  寧寧都已經笑過自家刀劍一次了,現在看長曾彌虎徹的樣子也就輕輕帶過,「不說其他的話,一周年也不錯,時之政府還是發了不少好東西。」

  其中甚至還有本丸很是缺乏的刀劍極化道具,看到這個的時候寧寧真的是驚喜了,沒辦法,極化修行對於刀劍們來說太重要,而極化道具又太不容易入手了。

  想著寧寧這裡也是笑了,「其他也就算了,極化道具可不容易。」她之前都還想著要不要問問狐之助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取得極化道具了。

  審神者的話說完之後,她身邊坐著的刃就是沉默了陣,寧寧正覺得有些奇怪,就見長曾彌虎徹有些突兀的站了起來,他本來就是身材高大的刀劍男士,這麼一站起來更顯得讓人無法無視。

  有些吃驚的抬頭,寧寧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站了起來,她似乎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主人,」剛還對著自家主人笑得很開心的打刀收斂了笑容,轉身站到寧寧面前,話說得很慎重,「我有個請求。」之前他就已經打算好今天向主人提的,正好主人也說到這個。

  已經收到過不少刀劍男士修行請求的審神者見狀驀地有了些預感,難道長曾彌虎徹也是想要外出修行嗎?

  所以寧寧也是收斂了笑意,「你說。」也……確實該出去修行變強了,虎哥可是第一次跟著她出去做特別任務的隊長啊。

  果然,下一刻寧寧就聽到了長曾彌虎徹正式的請求,「我想出門去修行。」這並不是突然興起的事,而是之前他就有慎重考慮的結果。

  因為已經有了心理准備,寧寧並沒有吃驚的感覺,她只是微微偏了偏頭看過去。

  她只是隨意的坐在回廊上,而身前的刀劍態度慎重的站著,所以從她的角度看去,更顯得對方高大威武。

  然而就是這樣英武的刃,現在微微低頭看著她,神色懇切又帶著些略微的渴望,那是想要變強的刀劍男士才會流露出的渴望。

  「我答應了,」寧寧並沒有經過多長的思索便點頭同意,只是不等長曾彌虎徹說什麼,她又再次開口問道,「只是,我也有個問題有些好奇。」

  「主人想問什麼?」長曾彌虎徹聽到自家主人同意剛要咧嘴一笑,就聽到來自於主人的問話。

  「出去修行,是想要變強吧。」寧寧知道這對於刀劍們來說是近乎本能的渴望,但也不是每振刀劍都會想要出去極化修行的。

  當然不是說不出去的刀劍就不想要變強,只是留下和出去的理由各不相同罷了,「長曾彌虎徹,對於你來說,變強的理由是什麼呢?」

  對於每振刀劍來說,想要變強的理由都是不同的,就像之前的山姥切國廣,他是想要證明自己,讓別人看到的僅僅是他,而不是山姥切的仿制品。

  仿制品對於他來說阻礙變強的障礙,想要變強就必須要跨越的障礙。

  而像是小酒鬼,劃掉,現在是小天使的不動行光,他的心結是眼睜睜看著前主逝去去無能為力,他的修行也就是要克服這一點。

  只是修行順便戒了酒,差點變成了寧寧都認不出來的樣子。

  那麼對於長曾彌虎徹來說呢?他想要變強的理由是什麼?是因為虎徹這個名字嗎?

  邊詢問著問題,寧寧邊在心底思索和猜測著。

  這個問題,她並不僅僅是好奇,也是關心,也是擔心。

  長曾彌虎徹低頭看著自家主人,雖然她是坐著他是站著,但當她收斂了平日裡常有的笑容嚴肅起來的時候,那是本丸任何刀劍都不會輕忽的神態。

  才一年的時間,他們的主人已經完全改變了初來時的模樣,變得非常有本丸之主的樣子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有著琥珀色眼睛的打刀眼底的神色漸漸柔和了下來,「主人,我記得以前曾跟您提到過,我的前主近藤勇,一直到最後都認為我是虎徹的真品。」

  寧寧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你之前提到過。」那還是在幕末的時候,那個時候長曾彌虎徹說過,就因為如此,哪怕他不是虎徹的真品,哪怕蜂須賀虎徹討厭他自稱虎徹,他也會一直是虎徹。

  「我之所以會被當成虎徹存在,也是因為前主的故事。」長曾彌虎徹說話仍舊和那時一樣,並不會拐彎抹角,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寧寧若有所悟,「所以,你是想要追尋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真實嗎?」真品和贗品,哪怕是灑脫如長曾彌虎徹也是在意的嗎?雖然她一直以為其實他並不是那麼在意。

  「前主到最後都認為我是虎徹,那就是對於他來說的真實,」長曾彌虎徹撓了撓頭,「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您才能理解,但是對於我來說,那已經足夠了,不再需要去證實什麼。」

  寧寧反而被長曾彌虎徹說糊塗了,她剛才還以為他提出去修行是因為虎徹這個名字,但現在似乎看來也並不盡然。

  「就像你說的,那已經是真實,」寧寧有些迷茫的看向自家刀劍,「那你已經完全不在意並不是虎徹真品這件事了嗎?」

  長曾彌虎徹想了想,「或許也並非完全的不在意,」他應該還是會回到前主身邊去看看,他的前主到底是打從心底認為他就是虎徹,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認為他是虎徹,「只是現在還有了更重要的原因。」對他來說更值得追尋的變強的理由。

  寧寧終於明白長曾彌虎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我明白了,」不是完全的不在意,但也已經不是最重要的理由,「那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

  「主人,」長曾彌虎徹喚了寧寧一聲,然後握住她的手,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換了仰頭看她的姿勢,長曾彌虎徹直直的看著自家主人,「我不太會說話,」他從來不是那種會說好聽話的刃,「但如果我變強之後再回到您身邊的話,會成為您的虎徹吧。」

  寧寧愣住了,她的虎徹……嗎?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約定雙更了哦∼求表揚∼有表揚才有動力哦∼感謝在2020-10-18  07:00:51∼2020-10-18  15:00: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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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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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這還真是,直接坦誠到讓人完全無法拒絕的理由啊。

  回過神來在心底笑嘆了聲之後,寧寧回握住長曾彌虎徹的手,「我知道了,我會等你回來,成為我的虎徹。」她的虎徹,她喜歡這個詞。

  還跪在自家主人面前的刀劍咧嘴就笑了出來,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寧寧的樣子,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像是孕育著星光。

  那樣高興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寧寧跟著就笑了出來,她伸手拉了把長曾彌虎徹,「不要跪在地上了,要不要先回去收拾,我明天送你出門?」

  長曾彌虎徹順著寧寧的力道就站了起來,聽到這樣的問話直接就搖頭拒絕,「沒什麼需要准備的,更何況今天近侍的工作我還沒做完。」

  他是耿直又不是傻,能呆在自家主人身邊的機會難得,傻了才會推出去。

  寧寧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她拉著自家刀劍的手殷殷叮囑,「其他的我就不多說,相信你也有分寸。」在某方面虎哥還是相當讓人放心的刀劍的,「只不過,」這是每振刀劍出門她最擔心的事,「出門注意安全,平安回來。」

  極化修行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但世事無絕對,在她不能跟著去修刀的時候,難免放心不下。

  「放心吧,不用太擔心我,」長曾彌虎徹也知道自家主人擔心的是什麼,「我比弟弟們都要結實得多,不會輕易折斷在外面的。」

  寧寧原本是心底還有些擔心的,聽到這樣的形容詞卻忍不住噗嗤一笑,雖然吧她知道這樣形容刀劍沒問題,眼前看起來男子氣概十足的刃本質也是刀劍,但聽到他這麼說還是覺得好好笑啊。

  強忍了笑意,寧寧眼底多了兩分戲謔,目光順著滑下,「嗯,結實啊……」這到底說的是哪裡結實啊,是胸呢?還是大腿呢?還是哪裡呢?不行了她要快忍笑忍不住了。

  明明自家主人這句話只是順著自己說的,但長曾彌虎徹就莫名的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被審神者目光掃到的地方好像被燙到,連聲音都磕巴了下,「主,主人。」

  寧寧收回目光,隨即露出相當無辜的表情,「怎麼了,我是在誇獎你啊。」要說是誇獎也沒錯啊,她真的是在誇獎對方,只不過誇獎的方向大概和對方說的不太一樣?

  早就見識過自家主人說話是什麼風格的打刀半點不相信寧寧的說辭,但是要順著她說吧好像又有點……

  寧寧忍笑忍得不行,但看長曾彌虎徹的樣子又想逗他,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嘗試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聽我說的話……」

  審神者的話未說完,就被有些急的長曾彌虎徹打斷,「不是的。」察覺到握在手裡的手要被抽走,他還下意識的握緊了下。

  寧寧眨了眨眼睛,笑吟吟的偏頭看人,「那是什麼啊?」實在不是她要惡趣味,只是虎哥逗起來實在太有趣了嘛,想想之前那個一夜七次吧,感覺那個時候他都快熟了。

  長曾彌虎徹看著自家主人笑容滿面的模樣,一咬牙話就說得相當直接,「主人可以試試我是不是值得誇獎。」

  嗯?寧寧有些莫名的看向長曾彌虎徹,就看到自家刀劍放開一直握著的她的手,然後朝她展開雙臂。

  寧寧見狀驀地反應過來,下一刻,她嘴角一翹,然後就站起身撲進了對方早就准備好的懷裡。

  伸手環抱著長曾彌虎徹勁瘦的腰,審神者抬頭笑得怎麼都有幾分不懷好意,「嗯,確實很結實。」胸肌也很好,腹肌也很好,真的是挺結實的。

  雖然自家主人的笑容實在有點讓人覺得一言難盡,但被她這麼抱著又聽到了她的誇獎,長曾彌虎徹怎麼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雖然對著寧寧似是容易被戲弄到臉紅,但其實作為新選組局長的愛刀,他跟著近藤勇什麼沒見識過。

  只是自家主人到底是不同的,他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來形容她,只是覺得她什麼都好,就想和她更親近,哪怕是對著他亂說話也……挺可愛的。

  這個時候得意洋洋的刃並不知道,自己和主人的互動已經被其他刃盡收眼底。

  當然就算知道只要沒被打擾,長曾彌虎徹也是不在意的,臉皮薄什麼的,也要看是對著誰。

  對著同時刀劍的其他刃,臉皮不厚又怎麼會是新選組局長的愛刀,那可是從最底層混上到新選組局長位置的人。

  而另一邊,巴形薙刀雖然聽不到自家主人和長曾彌虎徹說了什麼,但僅僅是兩人的互動,就已經足夠讓這振才到本丸的新刀愣住了。

  等等,不是說好不是主控的刀劍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親近在意主人?

  巴形驚訝的神色很淡,但仍舊沒逃脫長谷部的眼睛,什麼都見識過的煙灰色頭發的打刀在心底哼了聲。

  這振新來的莫名其妙的刀劍,難道就真的以為只要打敗了他,就可以獨占主人了嗎?

  他根本沒想到過吧,這個本丸裡看起來不是主控的那些刀劍,才是最可怕的。

  長曾彌虎徹這樣豪爽大度的刀劍,都不可能會同意你巴形的想法,更不用其他看起來隱藏得更深的了。

  就像是那振總是坐在回廊上悠閑喝茶,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鶯發太刀;粟田口家溫和有禮,禮儀周全的長兄;平日也算好說話的源氏重寶的兩兄弟;或者某個看起來老年痴呆,開口就哈哈哈哈的老年刃;看起來除了喪還是喪的宗三,還有像是山姥切、歌仙、藥研……甚至是好脾氣如燭台切……

  對著本丸這些刀劍,你去說把主人讓你給試試。看看他們會不會有一個人會同!意!

  當然巴形薙刀是不知道長谷部此時的想法的,否則……他也是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的。

  對於沒有過去沒有同伴什麼都沒有的薙刀來說,主人就是他的全部。

  因此就算有其他刀劍比他更親近主人都不會讓他卻步,這樣的情況,只有在後面寧寧的引導下,他慢慢的建立起屬於自己的自我之後,才有了些改善。

  當然,該主控還是會主控的,這個就是他的特質,也實在沒辦法改變。他就是喜歡親近主人,有什麼問題嗎?

  第二天一大早,寧寧就在本丸門口送別了長曾彌虎徹,照例是邊穿戴修行衣裝邊叮囑,「雖然昨天都已經說過了,不過我還是想再說一次,自己注意安全,」頓了頓,她微露笑意,沒有露出讓人看了會擔心的憂色,她更希望能用笑容送出修行的刀劍,「我知道你很結實,但是出門在外和在本丸不同,怎麼小心都不為過的。」

  長曾彌虎徹蹲下身體讓自家主人系著鬥篷,聞言就是點了點頭,「放心吧主人,我會准時回來的。」出去修行的刀劍無論去多久,本丸的時間都只有三天。

  這樣也好,他不想讓自家主人過多的擔心。雖然她已經很有本丸之主的威嚴,但他知道她是會為刀劍們擔心的好主人。

  「嗯,好。」寧寧最後給長曾彌虎徹戴上鬥笠,「按時寫信回來,不要讓我擔心,」最後整了整衣裝,「好了,去吧。」

  長曾彌虎徹站直了身體,卻沒有按照寧寧說的轉身就走,而是叫了聲,「主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還有什麼事嗎?」寧寧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刃,該交代的她昨天就已經交代了,該叮囑的今天又叮囑了一遍,還有什麼沒說到的嗎?

  沒想到長曾彌虎徹伸手把寧寧剛給他戴上的鬥笠取了下來,然後在寧寧面前彎下腰來,「就是上次那個……」

  極化修行很重要!那是變強的必經途徑。但這件事也很重要,重要到無論如何都要向主人提及。

  寧寧有些摸不著頭腦,「上次什麼?」長曾彌虎徹說得太籠統了,就算寧寧自認為自己記憶不錯也不知道他提的上次指的是哪次。

  主要是這振刀是她最先熟悉起來的刀劍之一,說到上次實在有太多的上次可以說了。

  長曾彌虎徹微微偏過頭,手指比劃了下自己的臉側,「就是上次那個,可不可以?」

  寧寧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是說的這個啊,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這只是小事,所以審神者沒什麼遲疑就湊了上去,直接在已經彎腰准備好的自家刀劍臉上來了個響亮的麼麼噠,「這樣可以麼?」

  然後,她就見到長曾彌虎徹把另外一邊臉也轉了過來……

  等寧寧連長曾彌虎徹這邊臉也親過,揮別自家刀劍之後。

  重新戴上鬥笠走得威武瀟灑的刃在自家主人看不到的地方,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了一臉傻笑。

  等他回去之後,就讓主人再親親他吧。不不,還是再抱抱吧!等等,為什麼不是又親又抱呢?

  主人看到他平安回來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樣就會同意這個要求的吧。

  當然,這個時候信心滿滿的踏上修行之路的長曾彌虎徹並不知道,等他回到本丸之後。

  本丸之主確實很高興他修行成功,平安歸來,但是這種高興的心情並沒有能持續多長的時間,很是現實的審神者在看過長曾彌虎徹修行歸來換上的衣裝之後,立刻就在心底流下了惋惜的眼淚。

  虎哥你的胸肌被衣服遮住沒有了,腹肌也沒有了。

  雖然新換的這身衣服帥是很帥沒錯啦,還是以前簡單(neng露)的風格更好,結實才是賽高啊!

  為什麼想不通修行之後要多穿這麼多呢?這實在不是什麼能讓審神者高興的事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覺得虎哥修行前的那身衣服比較好看,才不是因為什麼胸肌腹肌呢∼吸溜∼感謝在2020-10-18  14:39:36∼2020-10-18  21:2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清濁溪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玥楓、浮生繁世20瓶;師走楽18瓶;鈴音繆緲,月色無雙、蘇九、月落長河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2章

  在送長曾彌虎徹外出修行之後,寧寧又趕去送今天出陣的刀劍。

  這平時已經是近侍的工作,但新刀顯形之後, 第一次出陣審神者是怎麼都要來親自送別的。

  更別提這次的新刀有那麼些不同尋常,沒有傳說逸話,也沒有過去同伴的薙刀,寧寧還是會多兩分關注。

  適應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新顯形的刃和其他刀劍一起生活,一起做任務,在這樣的共同活動中慢慢適應新的本丸,新的身體。

  所以寧寧覺得讓巴形薙刀和其他刀劍一起出陣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出陣之間,寧寧還是特意叫住巴形薙刀叮囑了幾句。

  再接著,就是這次出陣的隊長。

  想著都是薙刀比較好溝通,這一隊寧寧安排的隊長是岩融,對於這位照顧人的能力,她還是很放心的。

  怎麼說一直有照顧今劍的經驗在嘛,雖然現在今劍已經今非昔比,成了極短爸爸了。

  果然岩融還是沒有辜負寧寧的期望,在聽到自家主人關於關照新刀的吩咐後,豪爽的薙刀拍著胸口給寧寧保證,「主人,就交給我吧。」

  寧寧見狀也是滿意的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在送過出陣的刀劍之後,寧寧就回到辦公室處理其他的事去了。本丸很大,刀劍也很多,除了要關照新來的刀劍之外,她還有很多其他事要處理。

  雖然吧新刀和其他刀劍有那麼點不同是需要多關注一點,但到底也是成年的刀劍男士了,哪怕是小短刀們都不需要像幼稚園的孩子們那樣照料。

  所以寧寧在安排過出陣之後,就沒有再多關注這一隊出陣的狀況了,等他們回來之後自然就知道了,每位刀劍男士都是要有這麼第一次出陣的。

  除了新刀的首次出陣和長曾彌虎徹的外出修行之外,本丸的日常和平時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寧寧處理起公文來也是得心應手。

  等到了晚點的時候,出陣的刀劍們都陸續回到了本丸,包括今天第一次出陣的巴形薙刀。

  之前本丸裡也有過薙刀,再加上玩過游戲,寧寧很清楚薙刀最開始的時候實戰經驗不足可能會在戰場上吃力一點,等之後實戰經驗豐富就好了。

  所以在這一小隊回來之後,寧寧還是略微有些擔心的。

  只是在看到巴形薙刀只是受了點微不足道的輕傷之後,寧寧也是放下心來。

  岩融到了現在已經是可以庇護新刀的實力強勁隊長了,而且也確實挺會看顧新來的刀劍的。

  在隊長岩融彙報過戰況離開之後,寧寧看巴形沒有走的意思,她既沒有強趕,也沒有放任自流,而是招了招手,讓巴形坐到自己面前溫聲詢問道,「第一次出陣的感覺如何?」

  巴形對於寧寧的問話當然是實話實說,「很有意思,雖然作為刀劍的戰鬥本能在,但用人的身體戰鬥還是第一次。」

  寧寧笑了笑,很多刀劍都覺得用人的身體戰鬥會有趣,就像之前髭切和膝丸才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不過怎麼看那兩兄弟都是在戰場上會比巴形瘋多了的類型,有時候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心累。

  在腦海裡相當無關的過了一圈之後,寧寧繼續笑問道,「其他一起出陣的人呢?怎麼樣?」

  巴形薙刀偏頭想了想,「他們和我不一樣,都是有故事的人。」他沒有過去,沒有故事,顯行之後唯一能在乎和在乎的,只有主人。

  「故事都是從無到有的,」寧寧覺得巴形薙刀可能會有些在意這一點,「你現在也已經開始書寫你的故事了。」日語的物語這個詞,想想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對於刀劍們來說,可不就是物語嗎?

  巴形薙刀還不是很明白寧寧的意思,「開始書寫我的故事?」

  「是的,」寧寧肯定的點點頭,「這個本丸獨一無二的巴形薙刀的故事,從你顯行開始這個故事就開始了,至於之後到底會成為一個怎樣傳奇的故事,誰也不知道,但是值得期待。」

  巴形薙刀品味了片刻自家主人的話,隨即露出有些高興的神色,「所以慢慢的,我也會成為有故事的人嗎?」

  「是的,」寧寧微微揚起嘴角,「慢慢的,你也會成為有故事的人了。」

  「主人,」巴形薙刀上前一步,手扶在胸口,朝寧寧微微躬身行禮,「謝謝你。」他有些明白主人和他說這些話的用意了。

  寧寧失笑,「謝我做什麼,你自己的故事是由你自己書寫的,」頓了頓,「不過,以後我也會成為巴形薙刀故事的一部分了。」

  就像如果是她自己的故事,那本丸的刀劍們,也會成為她故事的一部分一樣。

  巴形薙刀聞言似乎更高興了點,「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嗯,」寧寧笑答了聲,想努力是好事,不管是哪方面的努力,「那麼明天繼續去其他戰場看看吧,和不同的刀劍一起出陣,也會發展出不同的故事哦。」

  巴形這次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了,「我知道了。」聽自家主人這麼說,他好像也有些期待起來了。

  又和巴形說了幾句話之後,寧寧就順勢讓他去休息了。雖然仍舊很想呆在自家主人身邊,但既然主人已經開口了,再加上心底有了些,巴形並沒有多加堅持就答應了。

  就這樣一天天的,寧寧仍舊會每天多多少少和巴形說上兩句,看著他漸漸適應本丸的環境,也慢慢和本丸其他刀劍有了羈絆,也是替他高興。

  雖然能作為對方心底最重要的人是讓人高興的,但看著那樣的對方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世界又是如此精彩,不是太可惜了嗎?

  難得能擁有人的身體人的心靈,為什麼不試著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故事呢?這樣的未來,才是值得期待的吧。

  三天之後,長曾彌虎徹順利的極化修行歸來,審神者也放下了心底的擔憂。

  而繼長曾彌虎徹極化修行回來之後,陸奧守吉行也拜別了寧寧,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近藤勇的刀劍和阪本龍馬的刀劍,大概私底下還是存在著某種競爭關系。

  寧寧可還記得之前在幕末的時候,他們兩刃一個說近藤勇,一個說阪本龍馬的『鬧劇』,想想都覺得腦仁疼。

  不過哪怕有點相互比較的競爭,寧寧作為審神者也不會去管。

  只要上了戰場上會是相互配合的戰友,平時有些良性競爭不是挺好的嗎?

  而且寧寧也相信不管是長曾彌虎徹也好,還是陸奧守吉行也罷,都是心胸開闊的刀劍,不會把這種競爭發展成意氣之爭的鬥毆的。

  當然,手和場那種比試不算。

  從陸奧守吉行寫回來的信中,寧寧就知道這家伙的修行很順利。

  回來之後果然是煥然一新,雖然對手裡的槍仍舊重視,但也更重視自己身為刀劍的一面。

  看著這個爽朗的家伙笑著說畢竟現在的主人要面對的戰鬥不是刀就無法勝利的嘛,這樣的話的時候,寧寧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家伙真的是個活寶貝啊,怎麼看都是振好得不得了的刀。

  之前顯形的刀劍們陸陸續續出去修行,而新來的刀劍也在逐漸適應本丸生活。

  巴形薙刀和壓切長谷部之間的關系仍舊勢如水火,相互看不順眼對方,哪怕就是在本丸裡碰到,也是火花四射。

  但就算如此,兩人仍舊都極力避免把這件事鬧到自家主人面前,所以寧寧暫時也是不知道此事的。

  不過本丸裡的刀劍也不是所有刃都會從開始就和平共處,總會有些各種各樣的摩擦產生,哪怕是因為前主的對立呢。

  寧寧雖然是本丸之主的審神者,但對於本丸刀劍們之間的暗潮洶湧也不是都知道的。

  而就算她知道,有些事她不會管,有些事她也不好管,本丸的同伴之間,也是需要磨合的。

  畢竟刀劍付喪神們都是第一次當人,而且各有各的傲氣。

  只要在審神者的底線之內,她都不會插手某些事,就像之前的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

  看巴形適應本丸似乎適應得不錯,寧寧還覺得這也有長谷部的功勞在。

  既然自家刀劍做得好,自然是要表揚的,更何況長谷部一直以來各方面都做得不錯。

  所以寧寧就想著趁著她就任一周年的借口,好好獎勵下在本丸擔任近侍最久,工作做得最多的長谷部君。

  只是要怎麼獎勵,這個還真是個問題。

  寧寧之前遭受社會毒打的時候,可沒擔任過領導,後來時之政府的審神者培訓也沒培訓過這個,她也還真不知道長谷部想要什麼。

  想來想去想了半天無果之後,寧寧准備還是先征詢下長谷部自己的意見。

  說不定他本身想要什麼東西呢,如果能達成的話寧寧覺得給個對方自己想要的獎勵也是不錯的。

  決定了之後寧寧就讓今天的近侍把長谷部找來,等煙灰色的付喪神過來之後,審神者寧寧就開始了她的表揚演講。

  吹一波彩虹屁什麼的,寧寧覺得半點壓力都沒有,反正她之前在社會裡混的時候也不是什麼高層人士,也沒啥在這方面高高在上的想法,而是表揚下屬也是激發對方工作激情的一種方式嘛。

  然後長谷部就被寧寧吹愣住了,雖然之前自家主人也不是沒表揚過他,主人是那種做得好就會誇獎的類型,但是這種花式的誇他還真沒見識過。

  片刻之後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反應過來之後,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副樣子,但被誇獎之後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長谷部倒不是在乎自家主人的誇獎,只是從主人的態度就能看出她對他是真的重視,這對於一把主人至上的刀劍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事了。

  到寧寧誇到最後,如果不是這真不是游戲的話,大概審神者的辦公室裡會飄落一地的櫻花吧。

  「主,您實在是……」長谷部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太過誇獎了。」

  寧寧很誠懇的搖頭,「並沒有,是因為長谷部本來就做得好,好到我都快不知道怎麼誇獎了。」

  「主……」大概在一年之前,壓切長谷部從來不會想到對於新來的審神者,他會抱著這樣心情。

  寧寧笑了笑,「所以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獎勵?」

  這句話,她是怎麼都不會問某些刀劍的,但是長谷部的話就可以。

  「想要的獎勵?」長谷部也沒想到自家主人問的是這樣的問題,「主,不需要什麼獎勵,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可不行,」寧寧覺得自己還是要成為一個賞罰分明的審神者,「做得不好有懲罰,那做得好就該獎勵。」

  就像她一樣,還不是一樣要接受時之政府的監管和考核,審神者責任重大,時之政府也不會放任自流。

  所以寧寧使勁點了點頭,「所以就不用推讓了,想想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寧寧這麼說了之後,長谷部的話就改成了這樣,「只要是主給予的獎勵,什麼都好。」

  雖然寧寧知道長谷部多半是出自真心,但什麼都好就和隨便一樣,其實是最難將就的。

  「那不然你想一想,如果有什麼想要的話,過幾天和我提也一樣。」寧寧再次提議道。

  「主……」長谷部一開口,寧寧就揮了揮手打斷對方,「不用忙著拒絕,好好想想再告訴我。」

  哪怕之前都是刀劍,現在也都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付喪神,寧寧覺得就算是長谷部可能也有想要的東西的。

  自家主人都說到這種程度,長谷部也就不好拒絕了,他遲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想要的東西嗎……

  寧寧看長谷部同意,也是滿意的笑了,「這樣的話,」原本准備結束這次對話的審神者看到熟悉的金光閃過,「上次提到過的脫衣舞……」

  作者有話要說:

  挖鼻∼

  感謝在2020-10-19  07:00:00∼2020-10-20  07:0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伊鶴15瓶;越越、還沒睡醒5瓶;19843656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3章

  如果不是金句系統的話她不能反駁,寧寧真的很想加一句其實她也不是很想看。

  雖然吧偶爾真劍的時候就可以看出,長谷部看起來也是身材很好的刀劍男士,再加上長相俊美身形高挑,再加上脫衣舞三個字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上次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在寧寧記憶裡確實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總讓她下意識想去摸脖子,她覺得對於長谷部來說也是。

  哪怕現在寧寧和長谷部的關系已經不錯了,但是她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舊事重提。真的,還沒飢渴到那個份上啊!

  不過這次寧寧卻是想錯了,或者說是因為信息不對等造成的誤判,或許那個時候她提這件事對於長谷部來說是羞辱,在他承認寧寧之後就不再是了。

  之前因為誤會自家主人要離開,刀劍們在開小會,咳咳,正經一點說是軍議的時候,長谷部就已經做好打算了。

  對於戰國刀來說,給自家主人表演下脫衣舞真的不算什麼,他只是不會而已。不過既然自家主人想看,他學就可以了!

  當然這種事雖然長谷部下定了決心,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學到的。

  抱著既然要做肯定就要做到最好的想法,在寧寧給本丸拉上網線,又配備了不少電腦之後,長谷部終於找到了適合的教學視頻。

  現在主人提到了這件事,早就做好了准備的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想也不想的道,「是,我已經做好了准備,主希望什麼時候欣賞?」

  寧寧這個時候倒是不再怕長谷部會對自己拔刀了,最多不願意拒絕她就是了,哪怕只是為難的樣子她都不會勉強對方,她真的沒那麼想看!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還答應得如此干脆,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一副下足了本錢,就等她點名的樣子。

  「這樣的話……」寧寧略微停頓了下,其實腦袋裡瘋狂轉動著,好吧都到這個地步了她又不能說不看,那就看吧,不過就算是她也覺得大白天在辦公室干這種事(?)太破廉恥了點,「那晚飯之後你到我房間來吧。」

  嗯?她這句話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歧義?

  算了,反正長谷部應該也不會誤會,就是她也沒想到長谷部說跳就要跳啊。

  說起來占便宜的人還是她,只是這種便宜占得怎麼都有種說不太出來的感覺。

  聽到自家主人的話,長谷部立刻點頭,「我知道了。」

  等送走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之後,寧寧一下就趴到桌上,她也沒想到金句系統還能炒炒冷飯。

  搖了搖頭,寧寧將多余的想法扔出腦海外,反正她也沒什麼形像可言了,她可是說過要開後宮的審神者啊。就放松心情,當是欣賞藝術吧!嗯,人體藝術沒毛病!

  只是,既然金句系統都會炒冷飯,那之後不會又提後宮吧?畢竟之後來的刀劍們可沒受過這樣的衝擊。

  ……她還是不要給自己拼命立什麼fg了。

  然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長谷部的脫衣舞她根本就沒看到,就在下午的時候,狐之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寧寧很久沒見到狐之助跑得這麼著急了,上次還是因為時之政府的緊急通知,有需要立刻出陣的特別任務的時候。

  這麼想著審神者心底就是一動,難道又是特別任務嗎?最近這段時間都沒做過特別任務,她還在想著最近歷史修正主義者是不是有些倦怠了,還是不能烏鴉嘴啊。

  果然,狐之助跑到寧寧面前也沒歇氣,難得的連廢話都沒有,「主人大人,特別出陣任務。」

  寧寧已經有了心理准備,見狀也沒有露出驚容,而是相當干淨利落的問道,「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可以帶哪些刀劍出陣。」

  沒得說,只要是特別出陣任務,接下就是了,她從來不會嫌棄能去極化修行的刀劍多。

  狐之助在這個時候也不含糊,「應慶四年,宇都宮城。」

  這次寧寧也是難免驚訝了,「慶應四年,又是新選組?」她微微偏了偏頭,「等等,宇都宮城的話,那不是在流山之戰之後?」

  也就是近藤勇被捕,土方歲三作為局長接手新選組之後。

  「沒錯,主人大人,」狐之助點擊放出一連串的投影,「要知道幕末因為是近代最大的轉折時期,所以一直都是時間溯行軍攻擊的重點目標,而慶應四年也就是明治元年,是他們最後也是最好的改變歷史的機會,歷史修正主義者是不會放棄改變幕末的歷史的。」

  寧寧聽得微微皺眉,「我知道,明治維新對近現代史的影響,但是如果是那個時間點的話……」她沒忍住揉了揉額頭,「新選組進入最慘烈的時期了。」

  近藤勇被斬首還遠遠不是結束,只是開始。之後衝田總司病故,原田左之助重傷,到最後土方歲□□守蝦夷,戰死於戰場上。走到窮途末路時期,並不僅僅是哪一個人的悲劇。

  如果之前的歷史壓力最大的是近藤勇的刀,從這裡開始,衝田總司的刀,土方歲三的刀都開始進入十分艱難的時期。

  狐之助聞言嘆了口氣,「主人大人,這就是歷史。」他們是維護歷史的人。

  「我知道,」寧寧對於新選組的觀感一直很好,連在游戲裡也是,「我倒是還好,我畢竟只是旁觀者,只是安定清光,還有和泉守和國廣要難受了。」

  「請不用太過於擔心,主人大人,」狐之助見狀立刻安慰自家主人,「至少,這次您會陪著他們去。」有審神者在身邊,怎麼也好過獨自面對。

  寧寧微微搖頭,「也只有這麼想了,還好第一次出陣幕末的時候不是這個時期,不然……」

  她那個時候可就只和清光稍微熟悉一點,其他新選組的刀劍全部都不熟悉,再加上她還時不時亂說話,碰上這個時期的話,怎麼想都是一個慘字。

  「所以說主人大人運氣還是不錯的嘛。」說完正事,狐之助又開始拍馬屁說好話,「我相信以主人大人的能力,一定是沒問題的。」

  好話嘛人人都愛聽,寧寧當然也不例外,「狐之助越來越會說話了啊。」

  「嘿嘿,」狐之助也覺得自己現在可會說話了,「主人大人,時間緊急,請盡快確定出陣刀劍,然後出陣。」

  寧寧知道特別出陣任務每次都是這樣說走就走,沒什麼好提的,只是出陣刀劍,「嗯?去幕末的話不是刀劍們都已經固定好了的嗎?難道會有什麼變動?」

  狐之助使勁點頭,「因為已經有兩振刀劍已經極化修行過了,所以時政開放了一定的權限。主人大人,可以帶上把其他的刀劍哦。」

  「能帶其他的刀劍?」寧寧簡直是驚喜了,「是什麼刀劍都可以帶嗎?」完成過特別任務的刀劍能夠進行極化,這才是她最看重的一點。

  「也不是所有刀劍都能帶,」狐之助又放出其他的投影,「要和其他時代沒有特殊因緣的刀劍,這樣也算是完成特別任務了。」

  寧寧摸了摸下巴,覺得這樣確實也算是合適,「那可以帶哪些刀劍?」

  「主人大人請看這裡,」狐之助小爪子點了點,「這些刀劍可以帶去哦,您可以選擇其中兩把。」

  寧寧目光轉到狐之助放出的刀劍名單上,出陣六振刀,能帶上兩把其他刀劍,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麼想著,審神者手指虛虛的劃過,「既然這樣的話,一定要帶一把短刀。」極化修行對於短刀來說太重要了,「就秋田藤四郎吧。」那也是個乖巧的孩子。

  狐之助也明白寧寧想讓短刀先去極化修行的用意,「那還有一把呢,主人大人准備帶誰去?」

  寧寧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的某處,「那就……這一振吧。」

  狐之助看了過去,「主人大人,山姥切長義嗎?」它家主人大人,有時候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是的,」寧寧點點頭,「再加上一振山姥切長義。」

  「主人大人為什麼會選擇山姥切長義啊?」狐之助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要選的話,不是有更多和主人大人關系更好的刀劍可以選嗎?

  雖然主人大人作為審神者已經盡力公平的使用所有刀劍了,但是人都可能真正做到一視同仁,有點小小的偏愛也是難免的。

  「誒?為什麼?」寧寧怔了下,「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我覺得能去的刀劍裡他是打刀,不管日戰夜戰都不吃虧,挺適合去的。」

  幕末那個時候流行打刀也不是沒什麼道理,確實是很實用啊。而特別任務去那個時期的話,日戰夜戰都可能遇上,去一把打刀也挺不錯的。

  「而且山姥切長義的實戰經驗普通,新選組其他刀劍實戰經驗都十分豐富,帶上他去刷一刷經驗也挺好的。反正我也跟去,也不怕遇到檢非違使。」審神者這樣說道。

  狐之助想了想覺得自家主人說得也挺有道理,「那既然這樣的話,主人大人就請准備出陣吧。」

  「嗯,」寧寧也沒什麼異議,她也是出陣習慣了的也覺得無所謂,只是,「唔,雖然剛才吧覺得沒什麼,但這麼一打岔好像又覺得有點可惜……」

  所以人就是這樣討嫌的個性麼,能看的時候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但是不能看了吧又覺得惋惜。

  狐之助沒聽懂寧寧在說什麼,「主人大人,您在說什麼可惜?」

  寧寧立刻咳了聲假裝正經,「我沒說什麼。」她能說是沒看到長谷部的脫衣舞所以可惜嗎?

  雖然她家狐之助說不定也習慣了她這種作風,但是在不必要的時候她還是要假裝自己是個正經審神者的。

  咳咳,不用假裝,她就是個正經審神者!

  狐之助長期被寧寧忽悠,都有種下意識的反應了,「主人大人?」它怎麼覺得自家主人說的不是這回事呢。

  「真的沒什麼,」寧寧嘗試轉移話題,「不過帶山姥切長義去的話,感覺有種帶著監察官去審核任務完成情況的感覺啊。」

  狐之助對本丸的事有什麼不知道的,它眼珠子轉了轉,「那主人大人要換一振刀劍嗎?」雖然長義殿下很重要,但是主人大人的意願更重要,它可是主人大人的輔助式神啊。

  本來只是轉移話題的話,說出口之後寧寧卻越發有種就是這樣的感覺。

  雖然她是會認真完成任務的類型,但是被人這麼緊盯著,她也覺得有點發毛。

  只不過,「算了,還是就帶他去吧。」不管怎麼樣,既然山姥切長義都到本丸裡來了,她也不能區別對待,總是要適應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副本來了∼

  感謝在2020-10-20  07:00:01∼2020-10-21  07:0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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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以上,」和之前的特別任務一樣,寧寧也是集合起其他所有的刀劍,宣布了這件事,「根據這次的情況,這次特別任務出陣的刀劍是: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秋田藤四郎和,」她的目光略微搜索了下,然後落到其中一振刀劍的身上,「山姥切長義。」

  在看到對方有些驚訝的神色後,寧寧略微的停頓了下,才繼續道,「隊長是:和泉守兼定。」上次聽小國廣的意思,最近這家伙也是成長了不少,擔任隊長應該沒問題吧,好歹也是土方歲三的刀,不過就算有什麼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會一起去看著他,就當成長必然的鍛煉了。說實話,在這一隊刀劍中,寧寧還真覺得他最需要鍛煉。

  除此之外,其他都是很熟悉的了,也不需要寧寧多說,「和之前一樣,出陣的刀劍一個小時之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集合,我不在本丸的時候,由壓切長谷部擔任近侍。」

  在宣布過事情之後,寧寧就轉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要帶的東西她早就列過清單,照著單子整理就是了,也不怕帶掉什麼。

  就因為駕輕就熟,邊收拾寧寧邊能想點其他的事,比如這次的特別任務。

  之前幕末去過六振刀,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都已經進行過極化修行了。雖然狐之助也說了如果她硬要帶也可以帶去,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就不要浪費了。

  其實如果不是只能帶兩振非相關刀劍,她還真想帶六把都沒做過特別任務的刀劍去,畢竟這可是能去極化的大好機會啊,完全不想浪費。

  不過現在這個編成也不錯,還是很讓刀劍們都的到鍛煉的。

  邊想著事情,寧寧收拾的動作不慢,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背包。

  自從本能寺那次特別任務之後,寧寧每次特別任務都會自己背著自己的包,哪怕上次伊達細川組聯合出陣沒出什麼事也沒改變她這個習慣。

  自己背包是重了那麼點,但是重的就是個安心。

  等寧寧准備妥當來到時間轉換器旁的時候,出陣的刀劍們已經在哪裡等候了。

  作為即將出陣的隊長,和泉守兼定手卡在腰帶上,站得筆挺,顯得特別的意氣風發。看她看過去還微微抬了抬下顎,很是驕傲的樣子。

  寧寧看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覺得這家伙就跟他自己衣服上的雞,咳,不對,鳳凰一樣。不過既然是自己任命的隊長,也就只能忍著不要笑話對方了。

  轉頭和長谷部交代了兩句,寧寧莫名的就想起之前的那句晚上到她房間來的話。

  哎呀,越發覺得可惜了,有點想像不出長谷部跳脫衣舞是什麼樣子的呢。

  嗯,等她回來之後還是問問長谷部吧,如果對方願意跳的話,她還是很想看的。不過這種話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不好問了,她不要臉她家近侍大人還要臉呢。

  等等,她是不是又朝自己膝蓋射箭了?算了,反正她估計自己膝蓋也快爛了,全是自己射的箭。

  「祝您武運昌隆!」寧寧朝來送行的刀劍點了點頭之後,毫不猶豫的啟動了時間轉換器。

  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本丸熟悉的景色驀地改變,遙遙的,有廝殺的聲音傳來。

  寧寧轉頭掃了一眼一起出陣的六振刀劍都在身邊,沒出什麼意外,也是暗暗點頭,「隊長?你對這裡熟悉嗎?」

  和泉守兼定被寧寧點名之後立刻就給了她一個你很有眼光的神色,隨即才環顧了下周圍,「這裡是宇都宮城附近。」

  加州清光雖然作為衝田總司的刀從來沒到過這裡,但作為刀劍男士也是到這裡出陣過的,「主人,往那邊看就是宇都宮城了,離這裡很近。」

  和加州清光一樣,大和守安定對著這裡也不是全然的陌生,「聽喊殺聲,應該是開始攻城了。」

  堀川國廣跟著點頭,他對這裡的歷史更是熟悉,「這次攻城,是新選組勝利了。」

  寧寧在心底已經有點數了,「如果是攻城之戰的話,那時間溯行軍的攻擊重點很有可能是……」她話未說完,天空已經開始異變,而她手腕上的裝置也在劇烈震動著。

  低頭查看過之後,寧寧半點遲疑沒有,「時間溯行軍來了,攻擊目標是土方歲三,我們得趕在他們找到土方先生之前消滅掉他們。」

  和泉守兼定立刻答道,「就交給我吧。」不管是作為隊長還是作為土方歲三的刀,他都不會讓時間溯行軍得逞的。

  「嗯,」寧寧微微頷首,隨即轉向其他刀劍,「山姥切長義和秋田藤四郎你們兩人都沒有出陣過宇都宮城,第一次在這裡戰鬥,注意一點,」在叮囑過於一句之後,審神者也是干脆得很,「出陣吧。」不過也沒什麼,寧寧這個審神者還跟著呢。

  到幕末的第一戰,戰況並不算太激烈,寧寧和新選組那四振刀劍都熟,也不是第一次跟著他們出陣,所以根本沒啥好擔心的。

  主要是秋田藤四郎和山姥切長義,秋田藤四郎如果是夜戰寧寧不擔心,但現在是日戰,小短刀怎麼都要吃虧些。

  而山姥切長義實戰經驗比起新選組幾振刀來說,要差上很多,所以寧寧的注意力最開始都是放在這兩人身上的。

  好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寧寧也放心了不少。

  秋田藤四郎日戰確實要吃虧些,不過新選組幾振刀都挺顧著小短刀,這幾個家伙的團隊意識都挺不錯的。

  而山姥切長義能被時之政府選為監察官,除了本身喜歡評定這個特點之外,作為刀劍實力也是不俗,畢竟德川家的寶刀。

  山姥切的本科自然不同凡響,在戰場上不但不讓人擔心,而且還能有不俗的表現。

  等到最後一個時間溯行軍的身影也被砍殺消失在空氣中,寧寧嘴角也是微微一揚。

  也算是經常和刀劍們一起上戰場,審神者早就不會如當初般緊張激動,但看到己方取得了勝利,怎麼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剛和自家刀劍彙合,准備詢問兩句,偵查值最高的秋田藤四郎已經出聲提醒,「主人,有人來了。」

  於是寧寧手一揮,審神者也好刀劍也罷都立刻做鳥獸散去,各自找了躲藏的地方。

  很快出現在寧寧他們面前的是新選組熟悉的旗幟,一群人埋頭跑得匆忙,距離又有些遠,寧寧也沒看得太清楚有哪些人。

  好吧,說句實話,她對歷史上的新選組大部分人也根本就不熟,還不如游戲裡的臉熟悉。

  沒太在意的審神者在掩體後面聳了聳肩,然後驀地瞪大了眼睛,然而等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那一閃而沒的人影已經消失了蹤影。

  「這,這不可能啊……」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喃喃自語,寧寧也難掩震驚之色。

  連各自隱藏的時候都守在寧寧身邊的秋田藤四郎有些奇怪的抬頭,「主人?」

  寧寧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我眼花看錯了。」多半是她眼花看錯了吧,她可是帶著自家刀劍來做時之政府的特別任務啊。

  秋田藤四郎聽寧寧這麼說也就不再細問,等新選組的人過去之後,一行人又重新彙合起來。

  「剛才過去的是新選組的人吧,」一群刃當中,山姥切長義和秋田藤四郎都是和新選組沒有因緣的,所以銀發打刀開口問話的時候,有種就事論事的冷靜。

  「啊。」和泉守兼定的臉色不如之前好看,他手揣在袖子裡,答話答得很簡略。

  寧寧察覺到他的異常,「和泉守,你怎麼了?」這家伙剛才還好好的。

  「我沒事。」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把頭一偏就這樣答道,嘴硬得要命。

  寧寧懶得問他,直接轉向了堀川國廣,「國廣,發生什麼事了嗎?」

  堀川國廣看了眼和泉守兼定,轉過頭來就對寧寧解釋道,「主人,沒什麼,只是剛才我們看到土方先生了。」而這一戰,土方先生很快就要受傷。

  「土方先生?」寧寧驀然變色,「你們確定看到土方先生了?」

  有些不明白自家主人為什麼這麼驚訝,但堀川國廣還是誠實的點頭,「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確實是土方先生的氣息。」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比寧寧躲的角度更偏一點,看得還不如寧寧清楚,但作為土方歲三的刀劍,他們又怎麼會認錯前主的氣息。

  然而誰也沒想到,向來遇事還算冷靜的審神者卻是難得的失去了冷靜了,「這不可能!」她的話說得又快又急。

  寧寧的表現太過於反常,反常到連和泉守兼定也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和堀川國廣對視了一眼。

  很是體貼的脅差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主人,你在說什麼不可能?」在這裡看到他們的前主,難道不是正常的事嗎?

  「主人,你怎麼了?」連加州清光都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

  還是大和守安定想得更多一點,「主人,你是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了嗎?」頓了頓,「有關土方先生的?」

  因為土方歲三和衝田總司關系很好,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也對土方歲三很有感情,現在打刀少年又是擔心自家主人,又有些擔心土方歲三。

  在聽到自家刀劍們關心的詢問後,情緒仍舊有些激動的審神者開口就是一句很奇怪的話。

  她握住了拳頭,用種不敢置信的神色開口道,「可是這個土方歲三,不是那個土方歲三啊!」

  一句話,說得所有刀劍們都是面面相覷,這個土方歲三,那個土方歲三,主人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他們全部都聽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唔,天氣冷了缺乏動力了,果然是該准備完結了嗎……

  感謝在2020-10-20  21:25:44∼2020-10-21  20:24: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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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主人,你在說什麼?」山姥切長義莫名其妙的看著寧寧,「什麼這個土方歲三,那個土方歲三的?」饒是聰明的時之政府的前監察官,也不能理解自家主人突然出口的話。

  寧寧擺了擺手,「等等,讓我先理一理。」她第一次做特別任務來的就是幕末,那個時候她還是個新手審神者,也是第一次穿越時空,所以對一切事情新鮮好奇且印像深刻。

  而新選組的那些干部,一個個都是形像鮮明,會讓人一眼難忘的人,所以她絕對不會記錯土方歲三的長相。

  那個有著刀刻般深刻輪廓,眉頭總是微微皺起,冷得煞氣的黑衣男子,才是她所在的這個時空裡的土方歲三。

  也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的前主,雖然沒有明確的去說,但這才是默認。

  後來在游戲薄櫻鬼裡,她又看到了另一個土方歲三,那是游戲裡的土方歲三。

  和歷史上的土方歲三相似的發型相似的輪廓相似的氣息,但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卻比寧寧見過的歷史中的土方歲三好接近了不少,至少對於她來說就是如此。

  寧寧和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共事過很長時間,對對方比歷史中那位熟悉得多,在寧寧的心目中,那是個哪怕在新選組的至暗時期,都會惦記著她的安危,有著溫柔內心的人。

  當然就長相而言,寧寧甚至覺得經過游戲美化的土方歲三更顯得俊美。

  所以,寧寧覺得自家絕對不會認錯兩個土方歲三!

  現在在這裡出現的,應該是歷史上那個土方歲三,也就是之前她在幕末見過的那個土方歲三。

  但是剛才驚鴻一瞥,她看到的卻是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

  這怎麼可能?!

  可如果真的是寧寧看錯了人,那根本不是土方歲三,但和泉守和國廣都說了那是他們前主熟悉的氣息,也就是說了那肯定是土方歲三。

  越理寧寧覺得局面越是混亂,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到底不太敢相信自己就這麼一眼看去的結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畢竟兩個土方歲三其實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說不定歷史到了這裡之前她見過的那個土方歲三也剪了頭發,「我剛也看到了土方先生,但我覺得像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和泉守兼定皺眉看著自家主人,更不明白她的說法。

  「就是……」寧寧如果要解釋就要牽扯到游戲的事情,越說越是復雜,她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敢肯定,但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絕對是出事了。」

  現實和游戲世界,又怎麼會混為一談?如果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意外的重合,難道歷史……

  想到這裡,寧寧心底也是一凜,作為守護歷史的審神者,她根本不敢想像歷史被改變的後果。

  片刻的思忖之後,寧寧下了決定,她從來不是猶疑不決的人,「我要潛入宇都宮城去看看。」她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哪怕是一丁點的不確定都不行。

  山姥切長義皺眉,「能先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不知不覺間,監察官口吻再現。

  寧寧也沒在意山姥切長義的語氣,「那我長話短說,現在本丸已經可以上網不短的時間了,你們玩過那種有劇情的游戲嗎?」

  所有刀劍都跟著搖頭,雖然他們之中也不乏對網絡有興趣的刃,但都不知道主人說的那種有劇情的游戲是什麼。

  寧寧差點沒忍住扶額,只好重新科普了一下什麼是游戲,最後總結道,「簡而言之就是人們創設的一種故事,而之前我玩游戲的時候意外的進入了那個游戲裡的世界。」

  「主人,進入游戲世界是什麼意思?」秋田藤四郎的眼睛都要成蚊香狀了,完全不知道寧寧在說什麼。

  寧寧揉了揉小短刀的頭,「就是整個游戲突然變成了真實世界,游戲裡的人物也活了過來。而我玩的那個游戲恰好是以新選組為背景的游戲,所以我在游戲裡看到土方歲三。」

  「所以主人的意思是,」堀川國廣反應不慢,「你進入游戲世界裡,見到了原本應該是游戲人物的那個土方歲三?」

  而山姥切長義更是聰明且冷靜,「你剛才說這個土方歲三不是那個土方歲三,難道你剛才看到的是游戲裡的土方歲三?」

  山姥切長義這句話一經出口,連寧寧都沒忍住驚訝的瞥了他一眼,雖然新選組這些刀劍們都不是不聰明,但這方面,還是德川寶刀更勝一籌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前監察官大人身在局外,所以能更冷靜的分析情況。

  「沒錯,我剛才看到的土方歲三,就是我在游戲世界裡看到的那個,」寧寧也沒拐彎抹角,「所以我才覺得不可思議,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這樣說來確實是不應該,」山姥切長義已經理清楚了寧寧的話,「那畢竟只是個游戲世界。」

  「對,那只是個游戲世界,是虛擬的存在,」寧寧跟著點頭,她雖然現在都沒搞清楚那個世界存在的機制,但兩個世界怎麼都不應該重合,「那個土方先生也應該只是游戲人物,不存在於現實之中。」雖然相處的時間太久,久到她都忘記了對方只是游戲人物。或許在她的眼中,存在即是真實吧。

  「不是,」和泉守兼定聽到這裡想也不想的反駁道,「那不是什麼游戲人物,那就是土方歲三。」他的前主,他又怎麼會認錯。

  堀川國廣使勁點了點頭,脅差少年的語氣是難得的肯定,「沒錯,主人,那就是土方先生,我和兼先生是不會認錯的。」

  「我知道你們不會認錯,」寧寧也知道這兩振刀對於前主的感情,「所以我才更加不敢肯定是不是我看錯了,畢竟游戲人物也是根據現實人物來設定的,有相似之處也是可以理解。」

  就那麼一錯眼的時間,誰知道她是看錯了,還是因為太過於熟悉直接產生什麼奇怪的幻覺了啊。

  「所以主人才想潛入宇都宮城去確認吧。」大和守安定屈指點下下顎上,「就像主人剛才說的,如果沒看錯,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如果主人真的沒看錯的話……」加州清光話說了一半沒說完,但在場的刃大概都能想到事情的可怕後果,一時之間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

  「先不急,」寧寧到底經歷過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到她每次特別任務必出狀況的體質,就覺得好像什麼都有可能了,「我們先去宇都宮城確認過再說。」

  審神者都解釋到了這裡,雖然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認為他們不會認錯,但事關重大,寧寧又下了決定,他們也會遵從。

  於是一行人在天色稍暗下來之後就潛入了宇都宮城,有刀劍們帶著,寧寧再是戰五渣也順利的到達了新選組的駐地。

  趴在屋頂的陰影處,寧寧壓低了聲音,「國廣,那邊就是土方先生的住所了嗎?」

  「是的主人,」堀川國廣同樣把聲音放得很低,「那邊就是了,這個距離主人能看清楚嗎?」

  寧寧微微抬頭努力望了望,然後自己也不敢肯定,「我努努力。」

  「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比起體貼的脅差來說,和泉守兼定說話的語氣可就帶著不信任了。

  寧寧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家伙說話真不好聽,什麼叫行不行啊,她怎麼就不行了?

  正准備懟一句和泉守兼定的時候,堀川國廣臉色一變,「有人來了。」於是三人都立刻更低的伏下身體,安靜下來防止被發現。

  能看得清楚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比較有限,就只有兩振土方歲三的刀和寧寧在這邊,其他的四把刀都在比較遠的地方接應。

  這個時候,不管是兩振土方歲三的刀,還是審神者,都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下方不遠處屏息以待,直到那個黑色短發的男子從幾人視線可及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步履堅定,肩背挺直,是寧寧也誇獎過的好姿態,同樣也是不容錯認的熟悉。

  半晌,等土方歲三進屋關上門之後,三人才重新從屋頂上冒頭,在寧寧旁邊的兩振刀都看向她。

  寧寧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看清楚了,於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對望一眼,也沒有多話,直接就帶著寧寧向其他刀劍的方向撤去。

  等彙合了其他刀劍,一行人一直退出宇都宮城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主人,怎麼樣?」幾乎是在停下之後,加州清光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寧寧到這個時候反是不急了,她轉頭看了看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你們應該也看清楚了的吧?」

  雖然是疑問,但她卻說得肯定,這兩振刀都是打刀,夜晚視線並不受阻,連她都看清楚了更何況是眼神比她好得多的刀劍男士。

  和泉守兼定手撫在刀柄啊,「啊,看清楚了。」

  堀川國廣答得比較細致,但也是相當的肯定,「主人,那就是土方先生啊。」

  寧寧聞言有些驚訝,「你們確定,那就是你們的前主?」她還以為她會聽到不一樣的結論。

  和泉守兼定有些不滿的看了過來,「我和國廣不會認錯人的!」她難道還懷疑他們看錯了?

  「是啊,你們不會認錯人,」寧寧苦笑了下,「但是我覺得我也不會認錯人,那就是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那樣的容貌氣質,她也不會認錯啊。

  「怎麼會這樣啊?」加州清光左右望了望,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人和同伴會得出這樣相反的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

  咦?大家都很懂嘛都猜對了。

  另,本本是尾張德川家的珍藏哦∼

  感謝在2020-10-21  20:24:18∼2020-10-22  20:3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shuang、歸鶴深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玥楓20瓶;shuang、虞葇10瓶;流翼Z  5瓶;七糖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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