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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強縛的愛情 (美強) (1-81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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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鬼尚……我那一年多就是在被那三人毆打鞉B>B羞辱和輪姦的情況下度過的」

  鬼尚注視著彷彿是以輕鬆的語氣在說著他人事情的城洋,心裡頓時沉重的難以負荷,疼痛猛地哽住了喉頭。

  「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怎麼熬過那些日子的呢。」砸砸嘴,城洋撇開視線望向前方。

  「你……」話語哽在喉頭,像砂礫般難以吐出,鬼尚握了握拳,「各棟樓層不是不可以互相侵略、干涉對方的領域嗎?為什麼當時你被這

樣對待,卻沒人出來說話,雪洛伊那傢伙呢?」

  「哈……那也只能算我倒楣吧,為什麼館內會有這項規矩,那是因為王有各自的勢力,如果互相攻訐,最後只會造成館內的和諧被破壞,

誰也別想繼續待在這裡過好日子。然而,那兄弟兩的情形卻不一樣,他們並不是互相攻訐,而是同流合污……這你明白嗎?」城洋的手指比劃

了下,「就好像匯流的兩條洋流,當時在館內,並非真的像現在分成四方勢力,實際上,僅有三方而已……兄弟倆就佔了最大一方。」

  「所以……」

  「所以當時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幫助我,館長不會插手沒有違犯館中紀律的事,別的獄警根本就不想攪和,就更不用說那個和兄弟一起挺動

著性器壓著我的臀部進入的獄警了。」

  「洋──」

  城洋道出的事實就像是針尖,細細而緩慢的插入他的心臟。

  「我忍受了一年多,也不知道是哪種力量支撐了我經歷那種非人的日子,然後,某一天,就在我幾乎要瀕臨想要自我了斷的極限時,靜出

現了……」城洋露出了微笑,原先略為僵硬的身子似乎放鬆了些。
  
  --那是城洋每次在提到靜時都會出現的習慣性舉動。
  
  「靜的出現,對我來說,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一樣,別覺得我可笑,可當我見到靜時,看著他那雙清澈極了的雙眼,宛如透明的膚

色,我一度以為他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使者……」他發出了幾聲輕笑,俊目咪彎彎的望向鬼尚,「但後來事實證明我錯了,靜並不是什麼使者

……」

  「他根本就是神的化身──我的神。」城洋說,暗藍色的眼珠裡認真的讓人難以辯駁。

  鬼尚嘴巴張了張,又闔上,他不知道該對城洋說些什麼,從未參與的過去,有太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多到甚至沒有他發問的餘地。

  「靜一進入的館內後沒多久就當上王了,但讓我打從心底將他視為神的並不是這點,而是因為……靜替我殺掉了那個傢伙,也就是靜前一

任的王。」

  「靜他……殺掉了對方?」鬼尚眨了眨鳳眸,無法置信,即使當初是自己在對付鱷尾,也沒狠下心來把人宰掉呀!
  
  「嗯,在王戰時,一拳一拳的,把那個傢伙揍得血肉模糊,最後那傢伙失血過多而亡,連送到外界就醫都來不及。」語畢,城洋臉上露出

了冷漠的笑意。「雖然靜事後說他是一時失手,並不是蓄意的,但我還真感謝他的失手,心裡簡直感激的就要痛哭流涕了呢!」

  「可是,靜他怎麼敢……能進館內的傢伙,在外就都有一定的勢力吧?他就不怕……」

  城洋手一抬,打斷了鬼尚的問話。

  「鬼尚呀鬼尚,你一定不知道……靜在外面的勢力絕對超乎你的想像,所以,即使那兄弟倆也有勢力,一但進了館內之後,生存與否就全

靠力量了,若是被強者吞食,那就只能默默承受了。」

  鬼尚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又開口問道:「那後來呢?」

  舒了口氣,城洋又打開鐵盒想挑出香菸來抽,但卻被鬼尚阻止了,他望著抓住自己袖口的大手,又忘了眼鬼尚對自己擰起眉的臉孔,當鬼

尚小聲的對他說了句別抽太多時,他幾乎差點就要伸手摸摸他的頭說聲:『狗狗乖,真貼心∼』了!

  自顧自噗哧的笑了兩聲,也不顧鬼尚怪異的視線,城洋把煙盒收起。

  「靜成為王后不久,古艷也接著來了,他擊敗了那傢伙的雙生弟弟,成為了另一棟王,弟弟則從王的身份降格,這讓因為哥哥死後就變得

十分躁鬱的他更加抑鬱,沒多久後就在牢房裡自殺身亡了。至於那個獄警──也因為失去了雙生兄弟撐腰,加上古艷不願意罩他,後來走上跟

地地一樣的路。」

  「也就是說,後來那三個家夥都死了……」鬼尚喃喃道。

  「啊,是呀,都死了,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殘酷,但事實上,這個結果我真的非常滿意,而且打從心底感到喜悅……」

  城洋伸了伸懶腰,露出了一種鬼尚從沒見過的輕鬆神情。

  「能夠脫離噩夢、從那三個惡魔血淋淋的折磨中脫困,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靜……是靜將我拉出地獄的。」城洋轉頭望向鬼尚,「鬼尚…

…這樣你能夠明白了嗎?為什麼靜會在我心中有這麼崇高的地位,又為什麼,我願意張開自己的大腿服伺靜……」

  鬼尚咬了咬下唇,他不願回答。

  「那是因為,我想要報答靜,只要靜願意在我身邊,一輩子當作我的依賴,我就願意奉獻我的一輩子給他,無論要我做什麼,只要能讓他

感到快樂就好!」

  望著城洋,鬼尚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垂首,眨了眨鳳眸,深深的吐了口氣。

  「洋……為什麼願意告訴我這些?」

  「喂喂!怎麼推到我身上來了?是你一直在追問我和靜的事情不是……還跑去騷擾靜哩!」城洋摜有的冷笑聲傳上。

  「可是,你還是可以不要告訴我的啊,為什麼……」

  驀地,鬼尚的頭頂被掌心一壓,用力的隨便搓了搓。

  鳳眸一利,鬼尚正想抬起頭罵城洋這突如其來沒禮貌的舉動,但一對上城洋的臉,卻頓時愣住了。

  「我想,是因為聽見你說把我當成朋友看待吧?」城洋臉上露出了比冷笑更是和他的爽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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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館長辦公室出來,摸摸鼻子,被雅人才雪洛伊臭罵了一頓而已。

  一早就去叨擾還一臉倦意有著極重起床氣的館長大人,雅人自己也很不願意,可是沒辦法,如果他不去的話,鬼尚弄爛了一房間的物品就

沒人申報處理了。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自雅人進館內後,他就必須不時的往館長辦公室跑,申請被破壞物品的補給。

  而雪洛伊對他的態度也由一開始的客客氣氣到最近愈來愈有館長的囂張德性出來了,他今天同樣被念了好久好久,直到他說他願意用自己

的薪水補貼那些被破壞物品的價錢雪洛伊才肯放他出來……

  一大早沒見到鬼尚,又被念到耳根子發疼,雅人自己也很不好受。

  臭著張臉,可惜了那斯聞漂亮的五官,雅人從中廊穿越,經過餐廳時,今天負責廚房裡的犯人才剛開始烹煮伙食不久,加上最近天氣驟冷

,大部分的犯人即使已經替他們開好房門,也都窩在牢房理賴床,所以餐廳裡冷冷清清的,沒見到什麼人。

  播攏額前散了的淺褐色髮絲,雅人四處張望著,希望在餐廳裡能找到鬼尚的身影,但卻連個影子也沒看見,反倒是見到了和鬼尚個頭相比

起來差異極大的嬌小女性正站在領餐處前對著負責廚房的犯人們要求東要求西的。

  「我要這個∼還有那個∼對對∼你好乖喔!」

  齊瀏海長髮,加上嗲的嚇死人的女聲,雅人不花一秒鐘就認出了那是姬紫。

  雅人哼了兩聲,覷了眼那些因為是館內的唯二女性、又長得挺漂亮的姬紫而一臉癡迷的替他服務這個服務那個的犯人們,雅人就覺得好笑



  ──怎麼他就看不出來這女人有哪點值得讓人感到臉紅心跳的?比起來,他還覺得鬼尚比較……

  「早安,姬紫小姐∼」雅人走向前,禮貌性的像姬紫打聲招呼。

  姬紫轉過頭來,原先嬌滴滴的模樣在一見到他的臉之後,立刻像京劇變臉似的露出了非常、極度不悅的兇惡臉孔。

  雅人嘴角扯了扯,但臉上還是掛著偽善的微笑。

  「這麼早跑來餐廳做什麼?怎麼,鬼尚又跑不見了是不是?」姬紫嬌嬌地接過犯人們搶著遞來的一大袋食物後,轉過頭對著雅人,又換上

了挑釁的表情。

  「啊,因為我昨晚對他過分了點,所以他鬧脾氣嘛。」雅人淡淡的扯著嘴角,語氣裡帶了些故意。

  「你……」姬紫氣呼呼的鼓起臉頰。「你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小鬼尚也真倒楣,怎麼就被你這種人給纏上了!」

  「彼此彼此。」

  「什麼彼此彼此!我才沒有像你一樣纏他哩,跟屁蟲!」

  「哈,我不只……」

  跟姬紫吵得正激烈,雅人卻見到鬼尚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角落慢慢出現,話語擱淺住,他定定的盯著走向餐廳的男人,還有男人身旁的……

  姬紫順著雅人的視線望去,正好看見鬼尚和城洋肩並肩的走來,鬼尚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城洋不知道聊著什麼,連注意都沒注意到這裡一下



  她視線擺回雅人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本來還和他嘻皮笑臉的漂亮臉孔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冷得有些駭人。

  姬紫挑了挑細眉,一臉幸災樂禍的嘟著水亮亮的豐唇道:「呀,原來鬼尚是跑去找小洋啦,難怪你找不到人,看來他比較喜歡跟小洋在一

起喔!」

  「才沒這回事!」雅人冷冷的覷了姬紫一眼,視線又放回鬼尚和城洋身上。

  怎麼會沒這回事?見到擺明了睜眼說瞎話的雅人,姬紫忍不住莞爾,因為雅人的這種態度,根本很明顯的就是在──吃醋。

  ──怎麼,這小子真的喜歡鬼尚?

  女人嘛……多多少少就愛探聽些八卦,因為挺喜歡鬼尚的關係,所以之前姬紫從側面偷偷的打探過一些關於雅人和鬼尚的事,雖然她瞭解

的並不深入,不過粗略的知道雅人是個嬌貴的小少爺,而鬼尚是被他用手段送進絕翅館內的。

  所以之後每回看雅人動不動就送掛綵又被他折騰過的鬼尚來醫務室,姬紫才開始明白到原來鬼尚就是被雅人那個小少爺弄進來滿足慾望的

倒楣鬼而已。

  因此,知道有這層關係後,向來不攪和進別人間的複雜關係是姬紫的原則,所以,即使對鬼尚再有興趣,她還是老早就放棄了,每回騷擾

鬼尚,也只是逗他好玩的……不過雅人那小子卻因此而總是以佔有者的姿態跑出來向她挑釁……

  ──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喂喂,我說你這小子呀,是不是喜……」

  「姬紫,有沒有看到洋?」

  姬紫話說到一半,忽然被打斷了,和雅人一同轉過頭,只看見靜站在他們身後,柔順的黑髮有些胡亂的翹著,邊揉著惺忪的睡眼。

  「小洋?在那裡呀……」姬紫比了比斜前方,不意外的看見雅人又露出怪異的表情。

  靜對姬紫點點頭,連瞧都沒瞧上雅人一眼,手插著口袋就逕自往城洋和鬼尚所在的方向走去。

  雅人在原地頓了幾秒後,也不管似乎想再開口和他說些什麼的姬紫,隨後就跟了上去。

  姬紫聳聳肩,望了眼對面露出驚訝隨後是不悅神情的鬼尚和一派輕鬆揚起唇角的城洋……她轉身便抱著幾大袋的食物回醫務室。

  ──就說了她討厭攪和複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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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尚和城洋隨意的扯著話題,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方才才知道的那段有關城洋和靜的過往還是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城洋也許知道這點,所以鬼尚和他聊什麼,他就應什麼,沒有找麻煩的意思。

  「喂,洋……」不著痕跡的覷了城洋幾眼,眼看餐廳就在前面,鬼尚正想問城洋要不要一起用早餐時,城洋卻輕笑了聲,打斷他的話。

  「頭髮怎麼會睡成那樣子呢……」

  「啊?」

  鬼尚奇怪的擰起眉頭,順著城洋的視線望去,發現靜正朝他們走來,一臉慵懶,黑髮還胡亂翹著。

  這麼早能看見靜出沒是件很難得的事,平時能在早上看見靜就已經挺困難的了(因為都是早餐似乎都是城洋直接替靜拿去九樓的樣子),

何況是今天這麼早的時間?

  撓撓一頭俐落的短髮,鬼尚正想著要不要乾脆找靜一起用餐時,卻瞥見了跟在靜身後過來的高瘦身影……

  鳳眸一睜,鬼尚本能的想要轉身就走,但身旁的城洋已經先一步迎上,如果這時候轉身走掉,豈不是很像逃跑行為?

  ──他才不想讓城洋和還是靜誤以為自己是個怯懦的傢伙哩!

  硬著頭皮跟尚城洋的腳步,鬼尚原先就兇惡的面容更是狠了幾分,金色的眸子瞪向快步走來的雅人,卻發現對方同樣瞪著他,又是一副最

近常常出現的討厭嘴臉。

  ──好像他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一樣!

  而另一方面,走向鬼尚和城洋,雅人心裡只有不·爽兩個大字。

  ──為什麼鬼尚又跟城洋湊在一起了呢?

  ──剛剛他們都在一起嗎?

  這些疑問讓雅人莫名的怒火中燒,很想直接把那個正一臉不悅的怒瞪著他的鬼尚拖去好好欺負一頓……他現在也很後悔,後悔昨天晚上為

什麼手下留情,沒狠一點把鬼尚弄到下不了床!

  完全沒理會一旁在空氣中擦出濃重火藥味的兩人,不……應該說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靜一見城洋迎了上來,便一把將人勾住。

  鬼尚看見靜對城洋的親膩舉動,暫時放下了和雅人的瞪眼遊戲,視線啪嚓一下放向幾乎把其他人排除在視線外的兩人……

  之前的那種疙瘩在知道了他們的過往後似乎不這麼明顯了,看著靜和城洋,鬼尚也明白,他從城洋那裡聽過來的,也只有一小部分,還有

太多他們背後的故事是他沒參與瞭解的,所以即使又像之前一樣有種被當成透明人排除在外的感覺,也不會有什麼不甘心的感覺。

  ──因為靜和城洋間根本就沒沒有任何人介入的餘地。

  這麼想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鬼尚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正想要開口跟靜和城洋他們說些什麼,靜背後那如芒刺般的熾熱視線又扎到

了他的臉上……

  鬼尚狠狠的瞪回去,那雙平時溫潤的淺褐色眸子果然正瞪著他,冷冷的,卻又帶了些詭異的熱度,類似憤怒……又不全是。

  ──這個王八蛋!

  鬼尚完全不知道,在靜身後駐足的雅人,對剛才在見到他望著靜和城洋的輕鬆神情及見到自己時就轉換表情的態度感到多麼不快!

  雅人並不是說對鬼尚那種憎惡自己的神態感到不悅,因為他早該知道鬼尚一直都是以這種態度面對自己的,而是在於……鬼尚不論是對靜

、城洋甚或是東日朗時都迥異於對待自己時的那種姿態……

  ──那會讓他又有種被鬼尚排除在外的感覺。

  以前雅人一直認為,只要讓鬼尚動怒,執拗的折辱他、挑釁他,他就不得不把那漠視、不在乎的眼光收起來,對他放出慍怒的專注視線…

…這樣他就不會有被鬼尚不當一回事的感覺了。

  但最近雅人卻發現,光是鬼尚待著怒火的視線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就像現在,即使被鬼尚的視線銳利的穿刺著,隔閡感卻還是比以前嚴重

上更多倍,就好像鬼尚跟靜和城洋間已經有了什麼默契自成一圈,把他遠遠擱在外面。

  明明已經刻意將鬼尚弄進封閉的絕翅館內,一切卻還是徒勞無功……

  ──鬼尚的目光仍然擺在其他人身上。

  即使已經沒了東日朗這個男人……

  帶著冷意的褐眸轉而瞪向面對著他的城洋,雅人是打從內心的……真的想伸手把這個搶走鬼尚目光的該死傢伙掐死!

  注意到現箭矢一樣插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城洋也不在乎,只是習慣性的露出冷笑。

  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僵硬,在場的人應該都感覺到了那種壓迫得讓人難以呼吸的氛圍……微妙卻又詭異,帶了點火藥味。

  但完全沒被這股氣氛影響的,大概就屬還一臉困容的靜了吧……

  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首先打破尷尬沉默的是鬼尚。

  「靜、洋,早餐並一桌吧?」鬼尚裝出一派平常的模樣問道,他打算完完全全忽視掉雅人這個傢伙……眼不見為淨嘛!

  不過這舉動果然引來雅人更為不滿的瞪視。

  ──這個王八蛋!

  鬼尚心裡忍不住嘖了兩聲,因為雅人的目光簡直就是要吃人一樣,看得他真想衝上去扁人!

  聽見鬼尚難得的邀請,靜卻一點動心的意思都沒有似的,他漂亮的眉頭細細擰起,打了個呵欠:「我不要,還想睡呢,現在不想吃。」

  語畢,靜又打了個呵欠,勾勾城洋的頸子,對著他低聲說了句:「回去陪我睡覺」後,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逕自的把人拉走了。

  愣著了的鬼尚望著靜和城洋離開的背影頓了幾秒,才沒好氣的攤攤手,扯著無奈的嘴角後回過頭來,卻看見二話不說快步朝自己走來的雅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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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尚一把被雅人拽住手腕帶離餐廳,途中有好幾次他想甩開雅人的手,但那前置在手腕上的力道實在大的嚇人,加上犯人們都開始三三兩

兩的往樓下跑,不想跟雅人拉拉扯扯的引起其他人不必要注目的鬼尚最後也只好任他拉著,打算看看雅人要啦他去哪裡,然後等到了定點……

他就要扁他!

  一路上雅人安靜的出奇,讓鬼尚備感詭異,神經整個都跟著繃緊了。

  最近幾次的經驗下來,鬼尚知道,每次只要牽扯到有關於他和別人在一起而雅人沒有在場時,雅人這小子就會無理取鬧的發神經!莫名其

妙的令他厭煩!

  強忍著一股怒氣讓雅人拽著,只要路上一有犯人對他們側目鬼尚就立刻用眼神殺人!

  遠離餐廳後,漸漸浮現在眼前的是自己那棟樓層,鬼尚眉心一攏,本能和直覺都告訴自己雅人特地從餐廳把他帶回這裡準沒好事!

  鬼尚原本以為雅人會把他拽進電梯裡帶上樓,但雅人行進的方向卻完全偏離,目的地直接變成了一樓設置轉屬獄警使用的宿舍。

  「臭小子!你他媽的最好放手!」眼看著宿舍門口到了,鬼尚咬牙,發出警告的低吼。

  雅人一副就是要把鬼尚帶進去的模樣,而進去之後會做什麼?這鬼尚幾乎不用大腦想就可以猜得出來了,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

險的警訊。

  果然,雅人打開房門後,抬起冷冽的褐色眸子就用長官命令下屬般的姿態,抬了抬下頷,待了些冷酷的鬼尚道:「進去。」

  鬼尚瞪著大門,又擰起眉瞪向雅人,心想白癡才會跟著進去呢!

  「老子才不要進去!」

  一把惡狠狠的甩開雅人的手,鬼尚惡聲惡氣道:「我快餓死了,心情差的很,馬上就要回餐廳裡去用早餐!勸你別現在來煩我!」

  雅人沒有回應,沉默異常的直直盯著鬼尚,鬼尚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心裡直罵髒話。

  ──這小子真是愈來愈神經了!

  沒好氣的哼了兩聲,鬼尚手往口袋一拽就要離開,沒想到才剛轉身,強大的力道就把他拽回,直接推到牆上。

  「去你媽……!」

  鬼尚粗口都還沒爆完全,雙頰就被捧住,那張帶著不悅的漂亮容顏便湊上,死勁的把紅亮的薄唇往他嘴唇上壓。
  
  「唔!」

  震驚住了的鬼尚一愣,在唇瓣被熱熱軟軟的觸感敲開時,又立馬清醒過來。

  ──這王八蛋竟然又這麼做了!

  「我操!」

  鬼尚兇惡的大吼把人推開,但對方又纏死死的黏上來,拽了他的衣領就把嘴唇往他的唇上貼,強大的撞擊力讓他的牙嗑了好幾下唇肉,腥

鹹的血味馬上就在嘴內散開,伴隨著些許刺痛。

  「唔……」

  軟熱的的舌尖又往嘴裡探,鬼尚雞皮疙瘩都起滿頸子了,闔牙就要咬,但對方早就靈敏的退開,讓鬼尚只咬到了自己細嫩的頰肉,痛淂他

差點想殺人!

  更可惡的是,像是對鬼尚剛才闔牙的舉動做不滿的抗議,雅人竟然狠狠的在他嘴唇上又咬了一口,還是跟昨天一樣的位置。

  傳上腦袋激痛讓鬼尚差點以為自己的嘴唇就要被雅人咬下一塊肉了。

  執拗進犯著的吻還沒停止,鬼尚光是要把身上黏得跟塊牛皮糖的雅人拉開就已經夠困難了,偏偏這時轉角樓梯處又傳來準備下來用餐犯人

們的喧嘩聲。

  ──干!

  心裡狠狠的罵上一聲,說什麼,鬼尚死都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被雅人羞辱的這副場景。

  嘴唇濕潤的交纏和急促氣息的紊亂中,怎麼啦也拉不開雅人的鬼尚,伸起手刀正想直接從雅人的右側砍下時,那個黏皮糖一樣的傢伙卻忽

然鬆了嘴,氣息輕喘的離開。

  細細的絲線在兩人的唇間拉開、延伸,然後斷裂。

  ──鬼尚的理智也要應聲斷裂了。

  「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

  鬼尚一把拽起雅人的領口要揍他,雅人卻無所畏懼的露出挑釁的笑容來,帶了點算計。

  「你到底要不要進去。」揚高了半邊眉頭,雅人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

  「媽的!你憑什麼要老子進去就進去,我可不是你養的狗!」

  「那你是靜和城洋養的狗羅?」酸味濃重話語又嗆了出來。

  「你……!」

  鬼尚氣得牙癢癢的,拳頭就要揍下去了,雅人卻一派輕鬆的又道,這次加上威脅:「聽著,要是你現在不進去,我就在門口和你硬幹上,

會讓經過的那些人看到什麼場景我不敢保證,但是對你絕對不會有利的,因為你這傢伙臉皮薄呀……」

  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意味,鬼尚還沒來得及做出應變,高舉在空中的手忽然被用力一扭,整個往後面拽。鬼尚身體順著手腕被扭曲的疼痛

方像旋過身,砰的一下整個人被轉到正面,胸口和臉都壓到了門板上。

  「看看,我可以現在就脫下你的褲子,用手指插進去你的身體裡面,等那些傢伙經過再給他們觀賞喔……」雅人在鬼尚耳畔輕聲道。

  「你……他媽的!」鬼尚整個耳根因氣憤而脹得通紅,額前青筋直跳。

  眼看犯人們的聲音愈來愈近,當雅人的膝蓋頂進鬼尚腿間,一手放到他的褲頭上時,鬼尚心裡是真的慌了……

  咬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最後鬼尚只好──

  「我知道了!我進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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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

  被推入陰暗的房間內,撲鼻而來的就是常會在雅人身上出現、熟悉的香水味。

  驀地,燈光被切亮,然後就是關門外加上鎖的一連串聲音。

  亮起的燈照亮了室內的擺設,獄警宿舍裡的空間時分寬敞,可能只比王的牢房小上一些,地上鋪著一大片羊毛地毯,床、辦公桌、小沙發

各種設備幾乎應有盡有。

  望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鬼尚強忍著一股怒意,握緊拳轉身面向雅人,雅人那雙褐眸的視線依舊沒有移開,就好像從黏在他身上了一樣。

  「你到底想幹嘛?」

  摘下頭上的警帽往旁邊的床上一丟,雅人抬起眼,也沒習慣性地去撥攏額前亂了的發流,而是跨步向前逼近鬼尚,一開口便咄咄逼人的問

道:「你剛剛都跟城洋在一起?」

  「是又怎樣?」

  「你跟他在一起幹嘛?說了些什麼?」緊迫盯人的壓迫而上。
  
  瞪著湊到眼前來的雅人,鬼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又來了又來了!

  這小子又不知道再發什麼神經了!

  「小子,就算你真的是個豬腦袋好了,但再三和你說過的事你還是他媽的該記起來了吧?老子和誰混在一起做什麼、說什麼,都不該是你

能限制的,你根本沒那個資格!」

  煩死了煩死了!為什麼每次都要重覆同樣的話!

  聽到又從自己嘴裡講出和上一次、上上一次相同的警告話語;再看見雅人又和上次、上上一次那種相同的怪異而熱切眼神……

  一股沮喪感和不耐煩突地取代了怒意,鬼尚甚至感覺到無奈在額際間隱隱蹦跳著。

  ──到底為什麼自己會落得現在這種不停和眼前討厭的傢伙爭論的情況呀!

  「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雅人噘高了下唇。

  心裡有種悶悶的不快感,彷彿不知道鬼尚和城洋剛才到底湊在一起做了什麼是說了什麼話就不快活似的……

  他就是不高興──不高興鬼尚和別人湊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把人困到籠子裡,寸步不離的綁在身邊,但現在竟然又……出現了以前那種鬼尚好像隨時就要從身邊跑開的感覺。

  雅人一想到鬼尚和城洋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可能有多親膩,又或是鬼尚可能對城洋露出了從前會對東日朗會露出的愉快表情時,他就覺得

心裡莫名的一陣慌亂。

  「告訴我呀!沒做什麼事就應該可以告訴我吧!」雅人不自覺的音量就大了些,又湊上了好幾步,簡直整個人都要蹭上了。

  看著望自己貼進的雅人,忍不住的,鬼尚歎了好大口氣。

  ──這討厭的傢伙對自己為什麼會執著成這副德性呢!

  其實乾脆放棄的告訴他,自己和城洋到底在幹些什麼也許會輕鬆點,不過是和城洋聊聊而已,也沒什麼,不過鬼尚知道依雅人個性,絕對

會死纏著繼續問他們聊了些什麼……

  但城洋願意信任他、告訴他的事是他們之間的秘密,鬼尚說什麼,也不可能會告訴雅人。

  驀地,雅人的雙頰忽然一熱,鬼尚的雙手竟然捧了上來。

  雅人一愣,掌心熱熱的溫度和略為粗糙的觸感藉由臉頰傳入,然後,鬼尚那張精悍性格的臉孔在自己面前放大了些,愈來愈近……

  前一刻擠滿心裡的不愉快一下子跑個精光,莫名地,心窩一熱,開始急速的跳了起來。

  雅人睜大雙眼,連上泛起的可疑紅暈被鬼尚的手遮全了,他咬了咬牙根,心裡一瞬間是這麼認為的──鬼尚要親他!

  然而,下一秒……

  「給我聽清楚了!不會告訴你就是不會告訴你!你再怎麼問老子也不會告訴你!」鬼尚就在雅人耳邊以高分貝的音量吼道,一邊動手大力

的晃著雅人的腦袋。

  關他會不會被晃成腦震盪,鬼尚就是想把那個用水泥鞏成的腦袋給晃開來!

  「豬腦袋!」

  一把揮開被自己搖淂厲害的雅人,看見雅人那張白淨的臉孔垂低低的,狼狽的脹得通紅,鬼尚這才覺得解氣了許多。

  不過自己這麼對待雅人,雅人肯定不會放自己好過。鬼尚這麼想著的同時,雅人抬起了垂低低的頭,一語不發的望向他。

  鬼尚本能的舉起手準備和雅人幹架,卻看見雅人用一種很怪異的神情望著他,有點尷尬,又有點生氣,就好像是在怪他剛剛做了什麼錯事

一樣……

  「幹嘛?」鬼尚惡聲惡氣的吼道。

  雅人瞪了鬼尚一眼,伸手解開袖扣和頸叩,然後轉了轉手腕,丟下一句話後,他衝了上去。

  「我看就讓你餓到晚上好了!」

***

  房間裡東西能倒的就沒一個是站著的,連那抬角落裡的小冰箱都被踢得歪了一邊,用一片狼藉還不足以形容房裡的慘況。

  不過,最慘的應該就屬被綁在床上的男人。

  鬼尚被雅人按在床上,這次被以一種更羞恥的姿態給困綁住,讓他幾欲要氣憤到爆血管,但無論怎麼掙扎,那被撕成布帛、將兩側大腿和

手腕分別綁在一起的衣料就是死死的咬緊了皮膚。

  更讓鬼尚憤恨的是,這種姿態,讓他愈掙扎,愈只會將下方大肆曝露出來。

  看著身下人激動的瞪視著他,強韌的身體卻被迫拗折成情色的模樣,雅人下腹一熱,加上剛才的餘氣未消,拿過了潤滑油往鬼尚股間一倒

,這次連擴張或軟化的前戲都不給,拉過鬼尚的腰就直接挺身將自己硬熱的性器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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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身下人激動的瞪視著他,強韌的身體卻被迫拗折成情色的模樣,雅人下腹一熱,加上剛才的餘氣未消,拿過了潤滑油往鬼尚股間一倒,

這次連擴張或軟化的前戲都不給,拉過鬼尚的腰就直接挺身將自己硬熱的性器送入。

  股間傳上的撕裂感讓鬼尚腦門一下子冒上冷汗,緊闔的部位被撐開,突兀地傳上的尖銳刺痛感讓他感覺到那個恥辱的地方幾乎就要裂開了



  「去你媽……啊!」

  原本要出口的粗話在雅人一個毫不留情的用力頂身後消失,鬼尚咬緊了牙關,細細的汗流從他蹙攏的眉心間蜿蜒而下。

  雅人壓著鬼尚的雙腿,注視著勉強地吞吐著自己的紅腫穴口,那地方昨晚才被他折磨過好幾遍,顫巍巍的,泛紅的幾欲滴血……不,事實

上在他方才粗暴的動作下,那邊確實出血了沒錯。

  略略的移動身體,便可以聽見男人痛苦隱忍的粗喘聲。

  雅人知道鬼尚絕對不是個怕痛的傢伙,剛才的打鬥連挨了他好幾記重拳、臉上青青紫紫的也沒見他吭個一聲。但畢竟現在被入侵的部位是

極為隱密,不該有任何人能碰觸的部位,那種打從體內湧出來的疼痛、骨子裡冒出來的屈辱,一定讓他非常不能忍受!

  不自覺的,雅人動作放輕了些,但偶爾在想到鬼尚對他和城洋間關係的那種保密態度,又忍不住粗魯的動了幾下,報復心態。

  「唔……唔!」

  沉重的粗喘著,在雅人的每個進犯下,鬼尚幾乎都是喀緊了牙關才能讓自己不發出悲慘怯懦的哀號聲。

  通紅了眼瞪緊在身上逞著惡行的漂亮男人,要是現在雙手可以使用,鬼尚絕對會掐斷他纖細白皙的頸子!

  「幹嘛這麼瞪著我,是你不乖乖說實話在先的。」

  雅人惡劣的擰了鬼尚的乳尖一把,理直氣壯的語氣讓痛得齜牙咧嘴的鬼尚氣到渾身發顫,直想動手扁人,可惜手一動,就會牽動到大腿,

最後連帶的拉扯到兩人相合的地方,變成好像是他的身體自願在動似的。

  注意到這點的雅人甚至一手摸上鬼尚躺在毛叢間的性器,情色地搓揉,對他調侃道:「怎麼了,這麼想要呀?」

  「去你媽的王八蛋!」鬼尚發出憤怒的響亮怒吼,連嗓子都發啞了。

  然而雅人卻一點也不為所動,只是繼續的為所欲為,用手指愛撫著他的根部、用言語折磨他的神經……

  憤怒一但到達臨界點,整個身子都會脹到火熱,然後在發現現況還是無法改變時,最後整個熱度就會漸漸褪去、泛冷。

  不斷對雅人怒罵、吼叫的過程中,鬼尚所面臨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最後連聲音都漸漸跟著消褪,因為沙啞到快吼不出來了。

  而當發現自己的性器被雅人握在手中,生理上的勃起時,鬼尚更是覺得心冷了一節,並不是妥協或是屈服,他只是覺淂喪氣……怨恨自己

無能。

  「嗯!」

  當頂端凹槽處被搓揉到發熱,抵抗不住的泛出幾滴熱液,鬼尚不小心的發出了難耐的低吟,臉一熱,抬起鳳眸卻正好目睹到雅人笑意滿盈

的臉,那夾在雙腿間的白皙腰桿還刻意而惡質的劇烈搖動了好幾下,擺明了是想讓他發出更多能讓自己窘迫而死的呻吟。

  ──該死的傢伙!

  死死咬緊了下唇,鬼尚說什麼也不會讓雅人稱心,在惡狠狠的瞪了雅人一眼後,最後他乾脆撇過頭,宛若接受酷刑般的讓雅人肆虐著他的

身體。

  ──只希望能提早結束,和無力感一併。

  然而,鬼尚確不知道這個舉動反而引來了雅人的不悅,在他沒看見的角度,那張漂亮的臉孔哀怨的就像只被丟棄的小貓。

  當鬼尚視線一移開,就會感到心煩……

  ──為什麼不看自己?

  真是……

  「……氣死人了。」

  嘟噥著的同時,伸手將鬼尚的臉強硬的扳正,連自己也不可理解的,雅人又將嘴唇湊了上去,把對方的唇封緊緊的。

***

  雅人真正結束對鬼尚的折騰已經是接近下午的時候了,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讓鬼尚不只早上,連午餐時間也錯過了。

  說實話,雅人並不排斥讓鬼尚連晚餐也一併錯過,但一上午都沒工作了,下午再不勤奮點,他怕又要招來雪洛伊一頓的雜念,但其實,最

主要的原因,應該是……

  將鬼尚的手腳鬆綁時,那渾身沾染著精液的男人一臉疲憊的紅著眼,高大強健的身子顫巍巍的努力將自己從床上翻起身的樣子實在很可憐

──

  昨天晚上已經這麼摧殘過幾遍,今天一上午又被這麼對待,就算是鐵打的身體恐怕也快受不了了。

  ──莫名的有種罪惡感。

  在看見男人雙腳踏在地毯上時還明顯的顫抖著時,雅人知道自己今天的確是過份了點……


  「鬼尚,清洗一下再回去吧?衛浴室在那邊,要不要……」

  我幫你清洗──這五個字在鬼尚狠狠的瞪過來時,雅人自動消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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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顯帶著憤怒意味的冷冷一哼,鬼尚撇開對著雅人的視線,一句話也不說的邁開步伐,雖然他很想故作從容,但每往前一步,令人作嘔的

疼痛就從肩腰一路激靈到大腿。

  男人逞強地踉蹌著從身旁走過時,雅人反射性的伸手就要去扶他,但這舉動似乎惹來了鬼尚的極度不悅,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電到一樣,他

帶著厭惡的神情將他的手揮開。

  「去你的!別碰老子!」

  「我只是要扶你去衛浴室……」

  雅人的手懸在空中,眉心略略地蹙攏,被鬼尚拒絕讓他莫名的感到難堪,腦門一陣發熱。

  「不需要你扶,我自己就可以走了!」

  「走幾步路就發喘的,還說可以……」

  「你他媽我閉上你的狗嘴!」鬼尚發狠的扯住雅人的衣領,鳳眸內滿盛著怒氣,「告訴你,老子才不稀罕你的幫忙!」

  「你在逞什麼強?」

  不似平常那種強悍的力道,扯在領口上的手指甚至輕輕發暫著,雅人直直地望著鬼尚,漂亮的眉頭糾結的越發厲害。

  「誰跟你說我在逞強了?」

  看雅人那副好像良心發現地擔心著自己身體的模樣,鬼尚忍不住發笑了,嘴角上揚一抹不屑的笑容──他覺淂雅人時在太過可笑了。

  這算什麼?

  放火燒屋的人還急忙著喊救火?

  鬆開手指,斂去笑容,鬼尚一把推開雅人,轉過身,他連再看雅人一眼都不屑。

  「我只是不想讓你碰,死都不想,因為你真他媽有夠討人厭!」

  聞言,原本正開口想說什麼的雅人頓時愣住了。

  ──討人厭?

  雅人一直都知道鬼尚不喜歡自己,但親耳聽到的感覺和知曉事實的感覺又完全不是同樣一回事……因為自己心裡明白所以久了就麻痺了,

但親耳聽見等於是再次提醒這個事實。

  而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再次提醒這個事實的雅人感到胸口一陣悶痛,不舒服到了極點。

  望著著鬼尚進去衛浴室的背影,雅人努了努嘴,沒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哀怨。

  將小巧的灰色橢圓形電梯鑰匙往明顯的地方一放,雅人整整衣服,將警帽戴好之後,抓了電子錶就靜悄悄的出門工作去了……

***

  無論是哪一棟樓的犯人都知道,最近才成為四個王其中一員的鬼尚和他那棟樓的新任獄警不和,貌似從前有過什麼恩怨(事實上也有),

所以如果當這兩個人同時都在場時,就不要參與或攪和進去,能避就避、能閃則閃,這項習慣最近成了犯人間私底下的規矩,雖然沒有人明講

,但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遵守著。

  不過最近似乎就算安份守己的過日子還是不免會被波及到……

  「操你媽的又跟過來幹什麼!」

  午飯才沒吃幾口,一見到雅人端著餐盤在自己對面坐下,鬼尚就怒氣騰騰的站起身掀翻了餐盤。

  餐盤和濺出的食物沒砸到靈巧閃過的雅人,倒是濺滿了坐在對桌、正好背對著雅人的犯人整個後腦和後背。

  那犯人一臉凶神惡煞的轉過頭,卻在看到害他變成落湯雞的人是鬼尚後立刻灰頭土臉的摸了摸鼻子,當做是自己倒楣的托著餐盤換到遠一

點的位置。

  圍繞在鬼尚和雅人周微的犯人也都悄悄的移著位置,盡量不著痕跡。

  ──因為誰也沒有把握接著鬼尚掀過來腦袋上的不是好幾斤重的桌子……

  「放風時間跟就算了,連三餐你都要跟,煩不煩呀!」

  鬼尚氣得臉紅脖子粗,坐在對面的男人卻還一派優雅的用著餐,寡廉鮮恥的對他搖頭……

  「干!你去死一死好了!」

  鬼尚抓起插子就往雅人那張漂亮的臉上丟過去,但對方就是有辦法輕輕鬆鬆的躲過。

  自從上次的事後,鬼尚就被雅人跟緊了──比以前更緊,幾乎每天只要一出牢房或有個什麼動靜,雅人就會像只獵犬一樣跟出來搜尋他,

然後又像只跟屁蟲一樣跟上……

  「你他媽的要是敢再跟過來老子就斃了你!」

  「嗯,好呀……」雅人對鬼尚揚了揚嘴角,「那你就試著把我斃掉看看吧!」

  這意思是──不管鬼尚怎麼說,他還是會跟上。

  「去你的!」

  氣極的鬼尚真的如眾人所預料一把掀翻了桌子,要不是雅人退的早,不只餐盤上的食物,連光滑的檀木桌面都會掀到他臉上。

  拍拍一腿濺上來的食物,雅人側了側腦袋,正要起身再調侃鬼尚幾番,移正的視線裡卻只見到鬼尚離開的背影。

  雅人輕呼口氣,跨過滿地的狼藉便跟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一前一後的離開餐廳。

***

  鬼尚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甩掉雅人。

  ──簡直跟貓抓老鼠沒兩樣。

  他在館內四處跑、晃了好多圈、繞了好多地方,最後甚至是和雅人拼了命的比起速度才總算把他甩開的。

  小心翼翼的環望四周,確認都沒有人了鬼尚才肯繼續前進。

  ──因為沒把雅人甩到多遠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證下一秒不會被捉住。

  越過花園前長廊,正要拐彎的鬼尚才思考著要躲到哪裡才可以甩開那個可恨的傢伙時,左肩上忽然被一拍,把他嚇了好大一跳。

  難掩慌張的鳳一瞥向後方,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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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

  靜就站在鬼尚身後,因為身高差的關係,那雙色澤極淺的眸子正向上的吊望著他。

  「現在有空嗎?」

  「啊?」

  面對靜突如其來的問題,鬼尚愣頭愣腦的呼了聲。

  「我有事想找你談,現在有時間的話就跟過來。」

  靜揚了揚下頷,示意鬼尚跟上,接著也沒等鬼尚的同意轉身就走了。

  被拋在後頭的鬼尚沒好氣的嘖了聲,心裡咒罵著靜和城揚一個德性的無禮,但還是自動的邁開腳步跟上去。

  一路上,靜都十分自適的走在前頭,反倒是走在後頭的鬼尚顯得有些緊張兮兮的,不停的四處張望,就怕某人會忽然出現……

  幸運的是,鬼尚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那個令他心煩氣躁的討厭傢伙,他一路被完全不甩他逕自在前方走著的靜領到了同樣讓他瞠目咋舌的地

方來。

  「你……」

  鬼尚望著眼前的圖書室,那是他上回被靜警告不得靠入的地方,也是他不小心撞見靜和城洋的親密舉動的地方……

  「怎麼會帶我來這裡談事情,不是不喜歡別人進到你的地盤裡嗎?」鬼尚瞇了瞇鳳眸,雖然是懷疑的神情,但看上去卻有點像瞇眼的貓。

  靜不著痕跡的揚起些微弧度的嘴角:「這件事我想在沒有閒雜人等的地方談,這裡是最佳場合。」

  鬼尚狐疑的望了望圖書室的門,又望了眼靜。

  「雖然你這麼說……可是等一下進去之後你該不會跟我只談了十分鐘又把我趕出去吧?」

  就像上次一樣。

  「不一定,這就要看待會兒的情況了。」靜面無表情的聳聳肩,伸手開門便進去了。

  鬼尚站在門外躊躇了會兒,嘖了幾後聲跟進去。

  「坐。」

  鬼尚進去時,靜已經在坐在閱覽區的位置上了,儼然像這個房間的主人,指著前方的位置叫他坐下。

  鬼尚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實在不太喜歡靜那種好像叫狗狗做下一樣的口氣。

  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鬼尚最後還是一屁股坐到了靜的對面,他把雙腳往桌面上一抬,手指交插的撐在腦袋後面。

  「講吧,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靜望著眼前到了別人地盤還囂張依舊的鬼尚,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的,也沒有要追究這件事的意思。

  「鬼尚……我聽洋說,他已經把自己過去的事告訴你了。」

  聞言,鬼尚愣了幾秒,隨後神色凝重的把原先大咧咧的抬在桌面上的腳放了下來。

  「嗯……他告訴我了。」

  「那表示……洋他很信任你呢。」

  靜長長的睫毛垂著,然後,又往上扇,直視鬼尚的目光,一瞬間,讓鬼尚不寒而慄,但僅僅是一瞬間。

  「靜,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鬼尚不耐煩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不喜歡人家跟他拐著彎說話。

  「鬼尚,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把圖書室據為地盤嗎?其實我大可以像古艷一樣,喜歡看書的話就把書全都搬回房間去,直接利用王的房間打

造一個圖書室出來,不必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使用的……」

  鬼尚搖搖頭,他之前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經靜自己這麼一說,他才發現這真的很奇怪……

  「你知道在我來之前,洋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吧?」

  「知道。」

  「知道到什麼程度?」

  「我知道洋前任的王和他的兄弟及獄警一起對洋……做了……那些……」

  「輪暴?毆打?你是想說這些吧?鬼尚……」靜冷冷的凝視著鬼尚,「這的確是事實沒錯,但都只是最表面的,我來告訴你吧,說他們輪

暴他、毆打他都已經是最保守的用詞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他們還對洋做過什麼樣的壞事……在我進來前,那個所謂的王的房間,根本是用來折磨洋的酷刑室,他們曾經把洋吊在那個

房間裡吊了一整夜,不高興的話就毆打他,高興的話就把他放下來,再輪流侵犯他。」

  鬼尚的臉色因為靜的話而愈變愈難看。

  靜觀察著鬼尚的臉色,沉頓了下,又繼續道:「那個房間裡,曾經放著一堆你所想像不到殘酷道具,他們都會不定時的將洋抓去,然後用

那些東西折磨他,不只如此,他們還……」

  「住口!不要說了!」

  鬼尚一掌拍到了桌上,他根本不忍心繼續聽下去。

  鬼尚鳳眸唰地瞪向靜:「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靜面無表情的迎著鬼尚的視線,良久,他緩緩而微不可聞地歎了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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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面無表情的迎著鬼尚的視線,良久,他緩緩而微不可聞地歎了聲氣。

  「因為……這就是原因。為什麼我不使用王的房間,而將圖書室占為地盤,那是因為即使房裡已經和從前沒一處是相同的,只要讓洋進去

那個房間,他還是會恐懼不已……」

  抬起眼,靜凝望著鬼尚。

  「你絕對沒有看過,臉色蒼白的讓人以為他幾乎就要窒息的洋──我不喜歡他那個樣子……因為,那樣的他就好像隨時要死去了一樣。」

  迎著靜的目光,鬼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

  「原來……是這樣。」

  靜微微的對他頷首,隨後,他長長的眼睫又略略的垂了下去。:「鬼尚,你一定曾經聽過洋這麼說吧……把我當成神,將我當成萬能而聖

潔無比的,把他對我的愛當做信仰一般的話語……」

  「我是這麼聽過沒錯。」

  「那麼,聽了洋這些更深的過往,你大概能理解洋這種心態了嗎?」靜又露出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帶絲無奈。「我的出現、那三個傢

伙的死亡,對洋來說就像是生命中的救贖般……在他的眼裡,我是無人能比的神。」

  鬼尚沉默了好半晌,才對著靜點頭,他緩緩道:「我能理解,生存在那樣的地獄中,不管是誰出現救了他,都會成為主宰他的神吧,而你

……剛好就是那個人。」

  「我認為那不是剛好,而是命定的,會成為洋心目中最特別的存在的人一定是我。」

  驀地,靜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容,很奇特,鬼尚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情緒,一種怪異的沉默模糊不清的在兩人間瀰漫開幾秒,直到靜又

開口……

  「但是,鬼尚,你知道嗎……雖然已經成為了洋心目中最特別的人……甚至是神,可是我並不滿足。」靜略略的垂下眼,昏暗的光線將他

的睫毛在眼下拉出長長的暗影,「我不是只想成為洋的神而已,我要的不是那個……」

  「那你要的是什麼?」

  「和你說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靜笑了,淺色的眸子裡亮著揶揄的光芒,讓過了幾秒後才發現自己被嘲弄了一番的鬼尚沒面子的脹紅臉。

  「你……」

  鬼尚正要發難,靜卻先一步的打斷了他。

  「好了,不要這麼輕易就發火,冷靜下來聽我說,我接下來要講的才是重點。」

  斂起笑容,靜將手肘往桌上一靠,認真的姿態讓鬼尚也不自覺的端正了坐姿。

  「雖然洋是在心中是這麼堅定的把我當作神般信仰,但是除了他之外的你我都明白……我並不是真的神,我只是個有血肉的人類而已,我

會受傷、會變老、最後甚至是死亡──仔細想想吧,鬼尚,因為這問題不只我,無論是你或是其他人,總有一天都必須面對……」

  靜的神情凝重而嚴肅,鬼尚從沒看過這樣的他。

  「只要繼續待在絕翅館內,我就不可能會是洋心目中永遠的神,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總會有這麼一天,我會開始感覺到自己變淂孱弱、力

量漸漸失去,然後,新的犯人進來,我會被打倒、被取代……屆時,將不再有能力保護洋。」

  靜的話,對鬼尚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這的確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不論是這麼強的靜,或是自己,甚至是雅人…….總有一天,都會被人取代,最後淪落為弱者。

  「鬼尚……」

  靜的聲音把鬼尚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抬起鳳眸,見到的是靜沉靜的視線。

  「但最讓我擔心的,並不是這項事實,而是──在未來的哪天,我被打倒之後,當洋心目中的神在現實以血肉之軀毀於一旦,你說,他可

能會有什麼反應?」

  ──崩潰、絕望、連同的一起毀滅。

  鬼尚後腦發麻的,他根本說不出口……這種過於真實的答案。

  「我想,繼續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害洋發瘋的……」靜發出了微不可聞的歎息聲,但下一秒,他注視著鬼尚的褐色眸子開始閃爍出堅定而

綺麗的光芒:「但是鬼尚,我不要這樣的結果,絕對不要。」

  漸漸由靜的態度中察覺到異樣的鬼尚抬起眼,倏地,他忽然從靜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

  ──他早該想到的,靜找他來這麼隱密的地方,和他談論這些事情……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靜沒有立刻回答鬼尚的問題,他只是注視了鬼尚許久,然後,開口這麼問道:「鬼尚,你認為你值得讓我和洋信任嗎?」

  接著,沒有遲疑的,鬼尚點了點頭。

  「那好,告訴你吧,鬼尚……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願意的話。」

  「好,你說吧。」

  其實,鬼尚心裡已經有個大概的底了……

  「我想要帶著洋離開絕翅館。」

  ──帶著城洋逃離,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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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鬼尚猜得一點也沒錯。

  盯著一臉堅決的靜,沉默了好半晌,鬼尚才大大的吐了口氣。

  「靜,這件事情,你有讓洋知道嗎?」

  「還沒,我認為還不是時候。」

  「那麼,我問你,你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嗎?要從這裡逃出去,並不是嘴上說說這麼簡單的而已,雖然館內根本毫無警力可言,但是

跑出去之後,外面也只有讓人暈頭轉向的一大片樹林,更別提樹林外森嚴的警備了!」

  「我待得比你還久,你以為你說的這些,我會不明白嗎?」靜半挑眉尾。

  「你明白就該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知道,這件事不只不容易,甚至還有高失敗性。」

  「那你──」

  「可是……」靜抬眼平視著鬼尚:「即使明明知道危險,還是必須做這件事,如果我想讓洋安好的待在身邊一輩子的話……」

  鬼尚抿著唇,好半天沒說話,直到對上靜的眼神,他才大大的歎了口氣。

  「如果我勸你不要逃,你一定不會聽吧?」

  「當然。」

  「那你目前有任何逃亡的計畫了嗎?」

  「沒有。」

  望著靜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鬼尚又忍不住歎了幾聲。

  事件危險卻沒有計畫、只有目標和決意……

  ──這可真是一點也不軍人的作風。

  「所以繞了半天,你是要我幫你這個忙羅?」鬼尚將身子前傾,一手撐著臉,一手在桌面上扣了兩下。

  「對。」

  「嗯,讓我想想……這件事不管左看右看,都絕對是項麻煩事吧?你憑什麼認為老子會答應呀?」

  靜依然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因為你剛剛說了,你值得我們信賴……而且,我已經讓你在這裡待了十分鐘以上。」

  聞言,鬼尚愣了好幾秒,然後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靜和城洋真的都是個超極自我中心主義的傢伙呀。

  把笑迸出眼角的淚水擦掉,鬼尚順了順氣,好半天才抬起頭,又露出張狂的笑容。

  「好吧,幫就幫,可是不是現在,這種事總得從長計議吧……」

  「不能從長,我希望愈快愈好。」

  「哎,你這人要求可真多!」

***

  雅人找到鬼尚時,午餐後的放風時間都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了。

  兩手插著口袋的鬼尚正好從雅人前面的穿堂經過,並沒有注意到他,看起來好像要回牢房的模樣。他的神色凝重,濃黑的兩道劍眉攏在一

起,看來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

  沒有半分猶豫、甚至帶點氣急敗壞的,秀美的眉頭一擰,雅人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前頭的人才剛踏上階梯沒幾步,一聽見不屬於自己的皮鞋踩踏聲,馬上像只大貓炸了毛似的的混身豎了下。

  雅人望著前方站在階梯上而讓他的身型顯得更高大的男人,男人僵硬的轉過頭,然後一雙銳利的鳳眸擺到自己身上。

  「靠!你還真他媽的陰魂不散!」

  惡聲惡氣的,鬼尚狠狠啐了聲就甩過頭去,踩著重重的步伐往上踏。

  「慢著,我叫你慢著!鬼尚……停下來!」雅人也沒什麼好氣,喊了幾聲,卻沒見到前面的人有半絲停下腳步的動作。

  前頭的鬼尚一臉凶悍的咧著嘴,忍不住翻翻白眼,對雅人簡直不屑到了極點。

  --當他是白癡嗎?

  鬼才要聽他的話哩!

  然而,鬼尚不聽話的結果就是當他才踏上樓梯轉角處時,後方原本還算沉靜的皮鞋叩地聲響一下子激烈了起來,喀喀喀的就朝自己背後逼

進。

  鬼尚才驚覺大事不妙的腦門發冷,一轉過身,高瘦的漂亮男人就挾帶著莫名怒氣的往自己身上一撞,一下子把他壓撞到了牆上。

  「操你媽的!你以為你是公牛呀?」

  腦袋撞上牆痛鳴鳴的鬼尚忍不住發怒,但鳳眸才唰地瞪向雅人時,卻發現他又用那既詭異又熱切的眼神攫著自己直瞧,害他渾身怪不自在

的發毛。

  「你他媽……」

  鬼尚看屁呀這三個字都還沒遛出口,就被雅人按著肩膀一壓,不意外的又是開始追問…….

  「你剛剛又跑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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