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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我的帥帥狼王子》作者:狐梨落【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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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倒楣的半夏 ...


  大大的教室裡,蕭邦的夜曲在回蕩。我望著窗外越來越枝繁葉茂的櫻花樹,思緒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今天的課,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好像總有點腦袋發昏的感覺,難道是那天淋雨感冒了嗎?
  “半夏,半夏。下課了,你怎麼還在走神啊?”翎雪取笑般的看著我。
  “啊?沒有,有點想家而已。”現在的我連撒謊也臉不紅心不跳的了。
  “啊,半夏你
  從來沒有離開過家嗎?”翎雪可愛的問道。
  “嗯。”點點頭,在我的記憶裡。除了每天上學以外,幾乎沒有離開家超過一天。
  “呵呵,習慣就好了。對了,上次謝謝你幫我把東西送到哥哥那裡去啊。”翎雪笑著,我卻覺得她笑容裡有陰謀。
  “沒什麼。”我搖搖頭,下次別再叫我就行了。
  “那半夏再幫我個忙,好不好?”我就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我知道半夏你最好了,半夏。”翎雪討好的撒嬌,我真的抵禦不了。無奈的點頭,希望不要是再去見他就行了。
  “那麻煩你把這個資料送到醫學系的學生會哥哥手上,我有約會,先走了啊。”翎雪再次發揮她的“淩波微步”,消失得不見蹤影。
  我欲哭無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好人難做?想了下,還是認命的向醫學系走去。
  “半夏?下課了你去哪裡?”途中,碰到了白石和謙也。這話是白石說的。
  “去醫學系,幫翎雪送這個。”揚揚手中的資料袋,我有些無奈的說道。
  “翎雪她怎麼不自己去送?”謙也笑著:看來翎雪那丫頭在玩什麼有趣的東西。
  “她說她有約會。”其實,我是不太相信翎雪這個理由的。
  “約會?哈哈,她有約……”謙也大笑,正想說什麼,卻被白石阻攔了。
  “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有機會再聊。再見。”白石說完拉謙也走人。
  我疑惑的看著白石和謙也的背影,怎麼覺得他們好像知道些什麼啊?算了,還是先去醫學系吧。交差了,我就解脫了。看來,下次不能再答應翎雪的要求了。
  踏進醫學系的學生會大樓,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怎麼有種不安的感覺?看來,一會要回去吃點感冒藥了。否則,感冒了可不好玩。爺爺讓阿幽他們帶來的大補藥還好好的擺在我的抽屜裡,回去還是乖乖的吃了吧。想著,我走進了電梯裡。也許是學生會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走,一進電梯便湧進了好多人。我安靜的站在一個角落,聽著站在我前面的兩個女生八卦。
  “美惠,我聽說音樂系來了個大一的新生,她好像跟幾個系的會長都走得很近呢。”音樂系?我怎麼沒有聽說呢?
  “呵呵,這種才飛出籠的小鳥有什麼能耐。”叫美惠的女生不屑的說道。我大概能猜到她的表情也是不屑的。
  “可是,我聽說她跟我們會長的前女友長得很像呢。”他們會長?是忍足侑士嗎?
  “長得像又怎麼樣?一個死人跟一個長得像死人的活人,你說會掀起什麼浪?”明明很輕揉的話,卻似針尖紮在我心上。死人?是指青野舞揚嗎?長得像死人的活人?是我嗎?
  “還是不要大意的好,你都跟在會長身邊兩年了,不能讓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撿了便宜。”跟在他身邊兩年嗎?
  “呵呵,放心吧,理奈。一個小丫頭只要我一動手指就解決了,她不是跟幾個系的會長都走得很近麼。那就讓別人替我們動手吧。”女生吹吹自己漂亮的指甲,臉上的表情讓人發寒。
  “果然是美惠,借刀殺人這招用得這麼好。”
  ……
  兩個女生後面說些什麼我沒有聽下去。我靜靜的站在電梯的角落裡,心裡在想:如果她們知道她們說的人正站在她們身後的話,她們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還有,這個美惠喜歡忍足嗎?我竟然看不出來,她喜歡的或許是他身後的家勢也說不定。這就是人吧,為了自己的欲望,不擇手段。
  我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覺電梯裡只剩下我們三人。而,她們也發現了一直站在角落裡的我。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直到我回過神來。
  “你是哪個部門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叫理奈的女生一臉不屑的看著我,她旁邊的美惠突然出聲。
  “她就是那個音樂系的新生。”她在忍足身邊待了兩年,當然見過忍足辦工桌上他和他前女友的合照。而,眼前這個人,幾乎和那個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當下,她就下了決心要除掉眼前這個女生。
  “有事嗎?”我淡淡的看著她們。像她們這種長得漂亮卻蛇蠍心腸的人,我討厭。
  “呵呵,我們還沒有找你,你卻自動送上門來了。”理奈笑著,臉上的表情很滲人。
  “好好勸你一句,離我們會長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美惠一隻手捏著我的肩,將我的肩捏得生疼 。
  “你是他什麼人?”我不怒反笑。恐怕你們連他的眼都入不了吧,他的心裡只有那個人。
  “呵呵,我是他什麼人用不著你來多管。不聽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美惠鬆開我的肩,我松了口氣。這個女生應該是練家子吧,力氣很大。先不說我有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就是我沒有心臟病恐怕也不是她們兩人的對手。想著,我的手機很適當的響了起來。
  
  電話那一頭的你
  說也許我們該各退一步
  電話這一邊的我
  眼淚悄悄流出卻不想哭
  這場愛情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誤
  為了什麼我們固執的堅持
  換來卻只有痛苦
  跌跌撞撞這一條愛情路
  我們看到的只有荒蕪
  辛辛苦苦跟隨你的腳步
  等待我們的不是幸福
  
  “喂,你好,我是易半夏。”陌生的號碼,難道是阿幽?
  “半夏,你在哪裡?”低沉的聲音。我呆了片刻,竟然是他,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那個,我在……”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個美惠搶了手機。當下,我真的生氣了。
  “把手機還我。”
  “呵呵,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就讓你嘗點苦頭。”美惠說著,就將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遞給了一旁的理奈。
  “你們太過分了,手機還我。”我伸手去搶手機卻沒有來得及。
  眼睜睜的看著手機被理奈的高跟鞋踩爛,我的雙手握得死緊。她們真的欺人太甚了。急促的呼吸感被我忽略,我生氣的看著眼前得意的兩個女生。
  “你們想讓我離忍足侑士遠點是嗎?我偏不。”我承認我被氣瘋了才會說這些話的,卻沒有想到這些話給我帶來的後果。
  “理奈,看來不教訓是不行的了。”
  美惠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到被狠狠的推到了電梯牆上撞了下。呼吸越來越急促,我強忍著心口的疼痛感,看著她們的拳頭落到的小腹上。可是,我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熟悉的血腥充斥著我的喉嚨,我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兩個女生見勢不妙,本想逃走,卻與正想離開找我的忍足撞個正面。
  眼睛越來越模糊,我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卻還是癱軟在電梯裡。溫暖的氣息席捲我的全身,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熟悉的畫面,卻同樣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我有多擔心,你知道嗎?”
  “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
  ……
  “別怕,我說過,我要一直牽著你到老,到死的。”
  ……
  “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我的手,好不好?”
  “我一定會牽著你一輩子,到死也不會放開。”
  ……
  “是誰在打電話的時候說想我的?”
  ……
  黑暗掩蓋了一切,我再也看不到,沒有一點光亮。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被囚禁在這裡,誰來救我?誰來救我?
  忍足看著昏迷中還不安的人,抬手替她拭掉額頭上的冷汗。剛才,如果自己要是遲一分鐘趕到的話。她大概會沒命的吧。
  原來,忍足今早讓翎雪把他忘在家裡的資料給他帶來,他要急用。可等到了中午,卻還是沒有等到翎雪把資料送來。於是,他便打電話問翎雪。卻聽到翎雪說她把資料讓半夏送來了,因此他才要了半夏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過去,正好遇到半夏在電梯了被搶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略有些熟悉的女聲,他就猜到出事了。急急忙忙的準備去找人,按下電梯就看見他的助理高橋美惠和學生會的會計西川理奈正準備出電梯。順勢,便看到半夏跌坐在電梯裡人事不省,地上血跡斑斑昭示著剛才發生的事。那一瞬間,他似乎回到了上次半夏在他面前吐血的情形。抱著半夏趕緊開車到醫院,聽到醫生說她沒事他才放下心來。至於,高橋美惠和西川理奈。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細心的擦拭著半夏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忍足的心裡似乎又在恍惚了。明明知道她是易半夏,他還是忍不住想接近她。明明知道接近她,會傷害她,他還是沒有忍住。知道上次自己生病是她在照顧他,自己半夜發瘋跑到東大。看到她和幸村有說有笑,他莫名的感到不舒服。她明明就是易半夏,為什麼自己不能控制對她的感情。難道,只是因為她跟小舞長得一模一樣嗎?
  “不要,不要,不要……”
  我驚醒,夢裡那個悲傷的喊聲到底是誰?為什麼我能感到她的悲傷?
  “半夏,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看著眼前著急的人。原來,失去意識前自己看到他不是幻覺。
  我輕輕搖頭,自己來東京不久,似乎都進醫院兩次了。小腹上傳來陣陣疼痛感,應該是被那兩個女生踢的吧,真的好痛。下意識的蹙眉,卻換來他輕揉的擁抱。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我自私的不想推開擁著我的人,有些貪戀的汲取著他的溫暖。如果可以,請讓這一刻永遠定格吧。
  察覺到我沒有反應,忍足慢慢推開了我。滄藍色眸子裡的疑惑慢慢淡化開來,我第一次離這麼近看他。他眼底的憂傷,很濃,很濃。明明應該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卻偏偏染上如此濃厚的憂傷。跟他,真的很不符。
  溫軟的觸感在唇上流轉,我不知道此刻該推開他還是讓回擁他。推開他,自己捨不得。回擁他,我似乎能感覺到他吻的,是青野舞揚,而不是我易半夏。眼角有什麼滑落,我閉上了眼,任他輕揉的在我唇上流連。
  這個替身,我當得心甘情願。
  (狐狸:高橋美惠and西川理奈是路人甲乙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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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美人會長不好惹 ...


  `望著窗外淅瀝瀝的小雨,讓我想起了中國的江南。
  住進醫院已經快一周了吧。還記得那天,他的吻,以及他的溫柔。只是,如果那天我推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讓自己陷進來,也不至於讓自己陷得更深。可是,這樣想著,卻又不後悔那天的選擇。想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吧。
  那天,他說: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我當時笑了,我說:謝謝。其實,當時的我想說的不是謝謝兩個字。我想說:就算你我把當成她,我也心甘情願。可是,我不能,更說不出口。或許,在他心裡,我永遠比不上那個人。
  在那之後,我們對那天的事都絕口不提。因為,我們都知道,他是情不自禁把我當成她。而我,怕是他也早就察覺到我對他莫名的感情。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對他的感情,真的來得莫名其妙。
  日子依舊在流逝,忍足每天會到醫院裡來小坐一會。有時,他只是靜靜的坐在我旁邊,偶爾說一兩句話。一切,看起來如此和諧。我心裡卻清楚的知道,他其實在為那天的事感到尷尬吧。
  翎雪也經常來看我。還記得她說:我以後再也不會讓半夏你幫我送東西了。看她自責的樣子,我怎麼可能責怪她呢。一切,只是命中註定,就好像,我註定會遇上他們這群不平凡的人一樣。躲不開,只能接受。至於,傷我的那兩個女生,聽翎雪說,幾個系的學生會會長聯名上書,將她們逐出了東大。我想,那大概是忍足,幸村,跡部他們幾位吧。
  緊緊身上的外套,我拉上了玻璃窗,踏出了病房。這裡,是東京數一數二的大醫院,無論什麼設施都完美無缺。翎雪說,兒童區的休閒室裡有一架鋼琴,讓我無聊去那裡打發時間。想著下,我朝兒童區走去。
  大大的休閒室裡,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我心裡奇怪卻也沒有在意,直接走到鋼琴前,打開琴蓋,搭上雙手。我愣了:真的不知道該彈什麼。
  我胡亂的彈著,不知不覺竟然彈出一段熟悉的曲子。接下來,心裡所有的情緒好像被一把鑰匙打開。十指流轉,那首《給不了的幸福》在寂靜的休閒室裡不停的重複,回蕩。
  
  一開始你也不會很難過
  對分手的態度難以琢磨
  這分分合合 仿佛被你看透
  你說過捨不得
  想想感情也可以被刪除
  只需要付出三天的沉默
  誰知道結果
  愛恨變得模糊
  心在記憶深處
  給不了你要的幸福
  情人或朋友我已不在乎
  就算被冷落也不是你的錯
  只是不要到此結束
  給不了你要的幸福
  竟然終於承認我的無助
  不如就把我當成是一個替補
  每天陪你散散步
  也算是小小的幸福
  一開始你也不會很難過
  對分手的態度難以琢磨
  這分分合合 仿佛被你看透
  想想感情也可以被刪除
  只需要付出三天的沉默
  誰知道結果
  愛恨變得模糊
  心在記憶深處
  給不了你要的幸福
  情人或朋友我已不在乎
  就算被冷落也不是你的錯
  只是不要到此結束
  給不了你要的幸福
  竟然終於承認我的無助
  不如就把我當成是一個替補
  每天陪你散散步
  也算是小小的幸福
  給不了你要的幸福
  竟然終於承認我的無助
  不如就把我當成是一個替補
  每天陪你散散步
  也算是小小的幸福
  
  不停的重複著,我都幾乎忘記了這裡是醫院。給不了的幸福。就好像我於忍足吧,我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卻偏偏不能說服自己放下他。哪怕是替身,我也心甘情願的當了。即使如此,他臉上的憂傷還是濃的化不開。給不了的幸福,他的幸福,我也給不了。
  “半夏的鋼琴果然很好呢。”溫柔的話語,我知道來人是誰。
  “精市什麼時候來的?”我偏過頭,便看見幸村一身米白色運動服靠在門口。
  “在半夏你反復彈一段曲子的時候。”幸村說著,走到我旁邊坐下,十指放到琴鍵上。
  一段略帶沉重的琴聲響起,幸村重複著我剛才的曲子。
  “雖然我聽不懂半夏你在唱些什麼,但我能從你的琴聲裡,聽出憂傷和無奈。”幸村沒有抬頭,依舊彈著那段曲子。
  聽了幸村的話,我沉默了。知道他身為音樂系的學生會會長,對音樂的造詣自然不可小覷。只是,沒有想到他能這般輕易的聽出我琴聲裡的感情,還是會讓人覺得驚訝。
  見我沒有說話,幸村指尖輕點。沉重的曲子一下變成那首略歡快的《獻給愛麗絲》,我望著專注彈琴的幸村,心裡有些弄不明白,他的琴聲裡和我一樣。無奈,不甘,最後卻是無止境的憂傷。雙手搭上琴鍵,我與他合奏著那首《獻給愛麗絲》。
  “呵呵,讓我來考驗一下半夏你的功底吧。”幸村沖我溫柔一笑,加快了音樂的節拍。
  “一定不讓會長您失望。”我回幸村一個笑容,緊追著幸村的節拍。
  節奏忽快忽慢,一首好好的《獻給愛麗絲》,硬是讓我和幸村彈成了一首二重奏。停下彈奏,我和幸村相視一笑。剛才的彈奏似乎讓人發洩了心裡的一切鬱悶,我的心情竟莫名的好了起來。
  “看來,下次要選難度大點的曲子才行啊。”幸村笑著揉揉我的發,打趣道。
  “……”我有些無語,還有,我和美人會長你沒有熟到可以做出這麼親昵的舉動吧。察覺到我的表情,幸村笑得更加燦爛。
  “幸村會長你批該文件批改到醫院裡來了啊。”略帶嘲諷的語氣。我回頭,只見忍足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悠閒的站在休閒室門口。而他旁邊,不,是已經向我沖過來的小狼。使勁蹭我的小腿,我摸摸它的頭。
  “小狼,好久不見了啊。”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小狼吸引,將一旁有點火藥味的兩位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難道我來看看半夏也不行麼?忍足會長你不是同樣遛狗,遛到醫院裡來了。”挑釁十足的話,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幸村有這麼霸道的一面。
  “半夏,吃飯沒有,我帶你去吃飯。”忍足不等我回答,直接拉我走人。我指指身後,卻被他擋住。
  “精市他……”我話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
  “不用管他,他又不是小孩子。”我撇撇嘴,你現在看起來更像小孩子。
  “半夏,我帶你去吃中國菜吧。”我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們前面的幸村拉住。
  我欲哭無淚。現在這個情況,誰來告訴我怎麼回事啊?我左手被忍足拽著,右手被幸村拉著,衣角被小狼咬住。我到底要跟誰走啊?
  (狐狸:半夏你可以選擇跟我走。
  半夏:死開,誰要跟你走。
  狐狸:嗚嗚…又欺負我……)
  “跟我去吃烤肉。”忍足帶有命令的語氣。我真的很想沖他們大吼:我哪也不去。可是,我沒有那個膽子。
  ‘跟我去吃中國菜,半夏身體不好,不宜吃油膩的東西。’幸村依舊笑得風情萬種。
  “誰說烤肉油膩的,全是上好的精選牛柳。不僅對皮膚好,還對半夏的身體有幫助。”我撫額,我怎麼感覺這像美食辯論大會啊。
  忍足和幸村,兩人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在醫院的走廊上僵持著。來往的病人醫生護士,看著這個局面還以為是三角戀來著。此刻,我只想找個地洞轉進去。
  “半夏,你想去哪裡?”
  “半夏,你想去哪裡?”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看著我,我額頭掛汗。這個,真的很難決定的。思考了半天,我吱吱唔唔的說道。
  “我,哪裡也……”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幸村越來越燦爛的笑容,還有忍足越來越冷的臉。
  我崩潰,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幹嘛他們兩個較勁,要拉上我啊。(狐狸:半夏你不知道他們就是因為你較勁麼?)
  “必須選一個。”
  “必須選一個。”
  又是異口同聲,我無力的撫額,低頭,正好看到小狼一副要哭了的樣子看著我。於是,我趕緊指著小狼。
  “它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一說完,忍足笑了,幸村笑得更燦爛,我崩了。小狼那傢伙除了烤肉便是西米露,由此可想,我不是間接選了忍足麼。
  “好了,半夏跟我一起去吃烤肉。幸村會長慢走,不送。”忍足得意的沖幸村說道。我有些愣神,第一次看他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以前,他也經常這樣麼?我看著忍足,因而沒有看到幸村眼底閃過的複雜情緒。
  事實證明,幸村真的不好惹。原因,你看現在。我們三個不是一起坐在烤肉店裡麼。想到他說,要以保護我的名義而不讓我受某人的傷害。於是,他就很華麗的在忍足很不華麗的表情中跟著我們一起來到了烤肉店。
  “為什麼小狼也能進來?這裡不是不讓寵物進來麼?”我一邊烤著肉,一邊疑惑的問道。門口明明就寫著動物,寵物謝絕進入。忍足他是怎麼辦到的?
  一陣沉默,我似乎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禁忌話題。正在想,不知道要怎麼打破僵局。忍足卻開口了。
  “以前經常帶它來,和老闆很熟了。”簡單的一句話,我卻聽出了裡面蘊含著的過去。一下子,氣氛又冷了下來。
  “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很想問半夏。”幸村開口,氣氛稍微好了點。我點點頭,示意他問。
  “我聽說,當初半夏是同時被保送東大和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半夏音樂天分這麼好,你怎麼不選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反而到東大呢?”幸村邊烤肉,邊問著。連一旁的忍足都抬頭看著我,他知道半夏的音樂天分很好,但沒有想到她會被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看中。
  我愣了下,笑了開來。當初同時收到兩所學校的保送通知書,我幾乎都沒有考慮就選了東大。
  “因為一個夢。”我笑著解釋,將烤好的肉放進一旁小狼的食槽裡。
  “夢?”忍足疑惑的看著我。我笑笑,又繼續說道。
  “嗯。五年前我受了傷後,就經常會做一個夢。夢裡:漫天的櫻花飛舞,美得仿佛像仙境一樣。有時候,會莫名的聽到有人說話。想看清他們的容貌卻抓不住一個鏡頭。很怪異吧,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選擇東大的。因為這裡,也有櫻花。”我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看見忍足和幸村相視的臉上,複雜的表情。
  “當初選擇東大的時候,爺爺還說我傻呢。他說;放著好好的音樂學院不去上,偏偏選擇支系學校。現在想想,似乎不後悔這樣的選擇。”我說完,才發現忍足和幸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們,怎麼了?”我奇怪,難道他們也認為我的決定很傻?
  “那半夏為什麼會受傷?”幸村笑著,忍足看了他一眼。我搖搖頭。
  “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爺爺說是因為我受傷傷到了腦子。”五年以前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
  “那半夏你沒有問過你爺爺嗎?”幸村繼續問著,我搖搖頭。
  “爺爺說,忘記也是一種福氣。我想,他不告訴我有他的原因吧。”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有時候,忘記,是一種福氣。
  可有時候,忘記,是一種傷害。
  我忘記的,不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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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相親門事件續集 ...


  窗外,依舊下著小雨。這場雨,都下了整整三天了。雨天,總讓人感到悲傷。所以,我討厭雨天。
  收回視線,整理好床上的東西。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忍足會來我一點也不奇怪,因為自從上次的事過後,他對我,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冷感了。但,幸村的到來是我始料未及的。雖然他也經常到醫院來看我,還有那天的烤肉事件。怎麼想,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明明微笑著防備著任何人,卻偏偏讓我看見了他真實的一面。希望,不是我多想才好。
  “半夏,好了嗎?”幸村溫柔的聲音傳來,我點點頭。
  “嗯。”他接過我手中的行李,跟我並肩朝醫院大門走去。忍足去辦出院手續去了,他說一會在大門匯合。
  “精市怎麼會來?花樣年華應該很忙啊。”我疑惑的看著他,他笑笑。
  “我的員工出院,我這個做老闆的當然要來了。何況花樣年華少了半夏你,我都快累死了。所以,我當然要快點接半夏你回去上班啊。”幸村的話,說得極其圓滑,讓我找不出任何破綻。我不在意的笑笑,恰好忍足走了出來。
  “走吧。”
  三人坐在一輛車上,氣氛安靜得詭異。我無聊的打量著車窗外的景物,突然想起翎雪來。她不是說我出院時要來接我麼,怎麼這幾天連人影都沒有看到。
  “對了,這幾天怎麼沒有看到翎雪,她不是說我出院要來接我麼?”聽到我的話,我竟然驚訝的發現忍足和幸村臉上有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疑惑了。
  “那丫頭被遣送回大阪了。”忍足取笑般的語氣聽得我更加疑惑。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幸村悠悠的開口解釋。
  “據說她去攪和謙也的相親,結果被忍足老太爺抓個現行。”幸村邊說,邊笑,連眼睛都笑彎了。
  “呃……”我怔了下,也算是明白了。肯定又是翎雪假扮謙也的女朋友和謙也串通好氣走來相親的女生,不就跟上次一樣麼。想想,翎雪也真是好玩。
  “那丫頭整天古靈精怪的,也該被好好教育一下了。”忍足突然來一句,把我嚇了一跳。
  這些日子與他接觸才發現,原來他也有其它表情的。取笑的,生氣的,自信的……我想,這大概才是他原來的本性吧。而,那副對什麼都毫不在乎的樣子,只是他在封閉自己吧。因為那個女孩,他深愛,所以願意為她放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此時,我心裡居然開始有些嫉妒那個叫青野舞揚的女孩,因為,她得到了他的愛。
  車窗外的世界在流逝,車內的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坐著。氣氛詭異,卻又極其的協調。
  ************
  “翎雪,你終於來了啊。”
  我打趣的看著消失了兩周的翎雪,看到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半夏,我好可憐啊。”翎雪一見我,就開始訴苦。我無奈的跟著她,往音樂系的花園裡去。
  “你不知道,我爺爺有多可惡。我還這麼小,他竟然要我去相親。真是太過分了,不就是攪和了謙也的相親麼。他至於把我推下火坑麼……”翎雪小嘴翹得老高,不停的抱怨著她爺爺怎麼怎麼樣。我無奈的歎口氣,當她的忠實聽眾。
  “半夏,你說我爺爺是不是很可惡?”翎雪氣呼呼的看著我,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兩難啊。
  “其實,翎雪,你也不小了啊。”我小心翼翼的說著,深怕一個不小心把翎雪惹怒了。
  “什麼?半夏,我才十九歲而已。”翎雪激動的大吼,我撫額: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是,在日本這個早戀的國家,你十九歲還沒有交男朋友是不太正常啊。”我小聲的說著。
  “算了,半夏。與其被家裡安排著去相親,我還不如自己去找個看得順眼的。”翎雪眼睛微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實在是引人發笑。
  “走吧,半夏,為了我的終身幸福,你就暫時充當我的軍師吧。”翎雪胸有成竹的看著我,拉著我就往校門走。
  “去,去哪裡啊?下午不是還有課嗎?”我還是第一次蹺課呢。
  望著眼前燈紅酒綠的地方,我很無奈的看著站在我身旁的翎雪。她所謂的自己找男朋友就一定要到這種地方來找麼?真的很想敲開這丫頭的腦袋看看,那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翎雪,你確定你要進去?”我再次看向翎雪,希望她能否認。我很討厭這種嘈雜的地方。
  “當然,人我都約好了。待會半夏你就負責幫我物色人選就好了。”翎雪頗有計劃的說著,拉著我走進這家名為“欲望都市”的酒吧。
  來到預定的包間,裡面坐了一大堆人。男生頗多,女生也有幾個,不過我都不認識。拉拉翎雪,我無奈的想要離開。這裡,我真的很不習慣。翎雪握緊我的手,意思是不讓我走。正當我和翎雪在這“眉目傳情”時,一旁的幾個男生叫道。
  “忍足小姐來晚了啊,罰酒,罰酒。”褐色頭髮的男生說著就端著幾杯雞尾酒朝我們走了過來。
  “就是就是,罰酒,罰酒。”
  “罰酒,罰酒……”
  一時間,包廂裡所有的人都叫囂著要翎雪罰酒。我擔憂的看著翎雪,這種情況她非給被灌醉不可。誰知道,翎雪不在意的笑笑,接過了男生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翎雪笑嘻嘻的將酒杯翻轉,瞧著滿屋子的人。
  “果然好酒量啊,忍足小姐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嗎?”褐色頭髮的男子笑著將目光投到我身上,我立即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呵呵,這可是我們系的才女。易半夏。”翎雪豪爽的介紹著,我忍不住額頭掛黑線。
  “久聞大名,我是金融系的小笠原支助。”褐色頭髮的男生朝我伸手,我輕輕的握了下。
  寒暄了一陣,翎雪就和一大群人去玩遊戲去了。我藉口有心臟病不能飲酒,獨自坐在一旁。看著翎雪被灌酒,我心裡越來越擔憂。思考了半天,藉口上洗手間跑出了包廂。
  “喂,精市。”我沒有忍足的電話,只能打給幸村了。
  “什麼事,半夏?”
  “你快點通知忍足君吧,翎雪在欲望都市被一大群人灌酒。我沒有辦法,拖不了多久。”翎雪也真是的,這些人根本不懷好意。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幸村掛了電話,立即通知忍足,兩人沒有耽擱就直接往欲望都市去。
  掛了電話,我在洗手間裡待了一陣才回到了包廂。眼看著翎雪喝得顛三倒四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替她喝吧。”奪過了翎雪手中的酒,我仰頭喝盡。幸好只是一般的雞尾酒,再烈點,我實在沒有辦法代替翎雪喝下去。(狐狸:心臟病患者不可以喝酒精度過重的酒。)
  “半夏,你實在是太好了。”翎雪瘋瘋癲癲的看著我傻笑,我就這麼被拉進酒局。
  幾局下來,幾乎所有的酒都進了我的肚子。我皺眉:這些人怎麼像串通好的一樣,每次都是翎雪輸。心裡著急著,忍足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也堅持不下去,我的腦袋已經開始有些昏昏沉沉了。
  “哈哈,忍足小姐你今天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啊。”男生笑著,已經將酒遞到了我的嘴邊。我皺眉,心口有些痛,應該是喝了太多酒了。
  “不能讓半夏喝了,她有心臟病不能多喝。”翎雪奪過男生手中的酒,連站都站不住。
  “那就忍足小姐自己喝吧,我們都已經讓易小姐代你喝這麼久了,忍足小姐可不能耍賴哦。”男生笑著,一旁的眾人又附合起來。
  “喝就喝。”翎雪說著就準備將酒喝完,不料,半路就被人奪了去。
  包廂裡的女生一陣尖叫,我甩甩頭,看清來人,心裡終於松了口氣。
  “這杯我替她喝,喝完你們自己玩。”忍足冷冷的將酒喝盡,渾身散發著不知名的怒火。
  “哥,哥哥……”翎雪孩子氣的躲到我身後,整個人的力量都伏在我身上。我實在是承受不了,心口隱隱作痛,腳步有些虛浮,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半夏,半夏。”翎雪驚呼,我感覺到被人抱了起來。
  “給我馬上回家去。”忍足的聲音好遠,我都有些聽不清了。
  “哥哥,你送半夏回去好不好,讓精市哥哥送我回去。”翎雪的聲音好像在我耳邊,卻又好像隔得好遠。
  “呵呵,翎雪你就這麼喜歡我?”溫柔如水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心裡明白過來:原來抱我的,是幸村精市,不是他。
  “哥哥,哥哥……”翎雪拉著忍足的手不停的搖晃,幸村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才將半夏放到了忍足的懷裡。
  “我送翎雪回去吧,走吧。”幸村扶著翎雪坐上了忍足家的車。
  忍足抱著半夏,開車回東大。
  今夜,註定不讓人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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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81、災難不停 ...


  淡淡的青草味充斥著我的大腦神經,我不安的動了下。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他抱進懷裡了,每次卻都讓人不想離開。我閉著眼,腦袋昏昏沉沉的,心裡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半夏,怎麼了?”忍足輕揉的話語傳進我的耳朵,我感覺到眼角滑落了什麼。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發現我們離得好近,近到可以看清他臉上的毛細孔。我無力的指著自己的心臟。
  “這裡…好疼,侑士,好疼……”手無力的滑落,我嘴角勾著嘲諷的弧度。原來,只有借著酒勁,我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叫他侑士;只有借著酒勁,我才敢膩在他的懷裡。
  “我送你去醫院吧。”忍足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是小舞回來了。那句“侑士”,讓他緊築的心房打開了一個缺口。
  “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我抓著忍足的衣襟反駁著,我不要到那個有死亡氣息的地方去。
  “好,我們不去醫院。”忍足眼底的寵溺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輕輕揉了下半夏的發。發動車子,往東大開去。
  聽到他說不去醫院,我才慢慢鬆開他的衣襟。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淚卻如潮水般湧出。明明知道他只是把自己當成青野舞揚,自己還是不願離開他的懷抱;明明知道放縱自己最後會被傷得體無完膚,卻還是不願離他遠遠的。易半夏,那次你這麼絕對的說出不會喜歡上忍足侑士。可是現在,你要怎麼辦?怎麼辦……
  溫熱的液體浸透了忍足胸前的衣襟,忍足看著懷裡的人,眼底的憂傷變得濃重。將車子停在路邊,才將懷裡的人的頭抬了起來。看著半夏布滿潮紅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他伸手替她拭幹。明明知道接近她,到最後兩個人都會受傷,他還是狠不下心丟下她。
  “半夏……”呢喃般的聲音的在耳邊響起,我睜開了眼。看著他眼底的憂傷,雙手爬上了他的臉,傻傻的望著他。
  “侑士…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為什麼?……”我捧著他的臉喃喃自語,眼淚再次滑落。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為什麼要讓你有一段忘不掉的過去?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折磨我們?
  “半夏……對不起。”看著他愧疚的表情,我使勁的搖頭。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哪怕你只把我當成她的替身,我也不在乎的,侑士,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近乎祈求的看著他,也許,只有在酒醉的時候,我才敢說出這些話吧。
  “半夏……”看著眼前一臉醉意的女生,忍足心裡在掙扎。他沒有想過,平時安靜穩重的半夏在酒醉之後會說出這番話。
  “對不起……”我無力的垂下頭,靠在忍足懷中。我知道,借著酒醉說出這番話,醒來之後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依舊站在你旁邊看著你。可是,當我清醒著對你說出這番話時,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吧。
  忍足一路將車子開到東大的學生宿舍,將半夏打橫抱上樓。輕輕放到床上,略打量了下屋子的擺設。眼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隨即又隱藏了。
  “侑士…不可以丟下小舞……”床上的人兒呢喃著,不知道有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的表情有多震驚。
  “小…小舞……”
  忍足坐到床沿,看著昏睡中的人。此刻的他,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突然憶起小舞的阿姨說過的話:在小舞的左腰處有塊巴掌大的紫色胎記。當年,因為屍體被海水泡爛,因而無法檢查。DNA鑒定,有時候也會出錯的。眼前這個人,她有些地方真的跟小舞很像。而,她剛才的夢話……
  忍足顫抖著雙手,解開了半夏的衣服。是小舞,對不對?忍足心裡不停的期待著,但當他看到半夏光潔的左腰時。失望,佔據了整個心臟。
  “唔……”沉睡中的人不安的翻了個身,微敞的衣服下,一塊巴掌大的紫色楓葉形狀的胎記赫然映入忍足的眼簾。
  忍足緊握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心底呼之欲出的,分不清是欣喜還是激動。他替半夏扣好衣服,掖好被角,順手撿起了枕頭上一根烏黑的髮絲。轉身下樓,開車狂奔醫院。
  “小景,我要你幫我查一件事。”
  “嗯,當年小舞送你那輛車真正的主人。”
  “好,我知道了。”
  今夜,幾家歡喜,幾家愁……
  *********
  我昏昏欲睡的靠在課桌上,昨夜發生的事我竟然全都記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似乎對忍足說了什麼,後來他就送我回來了。唉,希望自己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至於翎雪,唉,聽說她被徹底禁足了。可憐的孩子啊。
  我正無聊的望著窗外發呆,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那一頭的你
  說也許我們該各退一步
  電話這一邊的我
  眼淚悄悄流出卻不想哭
  這場愛情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誤
  為了什麼我們固執的堅持
  換來卻只有痛苦
  跌跌撞撞這一條愛情路
  我們看到的只有荒蕪
  辛辛苦苦跟隨你的腳步
  等待我們的不是幸福
  
  “淨月,有事嗎?”這小妮子又怎麼了?
  “半夏,你快點出來,我有急事找你。快點啊。”
  說完,淨月掛了電話。我疑惑的看著手機,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阿晴和阿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我拿著包包疾步走向校門。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拉到了花園深處。
  “半夏。”
  “淨月,你這是做什麼?”看著淨月神秘的樣子,我心中差不多瞭解了。
  “長話短說,這是姐姐要我交給你的。她說你明白,我不能在這裡多待,我得走了。有事去真田家找我,那裡比較安全。”淨月風風火火的說完,就閃身小跑著離開了。
  我看著手中的黑色戒指,阿晴和阿幽,真的出事了。思考一會,我趕緊回到了宿舍。打開電腦略查了一下淺川家的股市,雖然看不太懂,卻也不難看出淺川家的股市似乎出了很大的問題。拿出手機,撥了阿幽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再服務區內……”
  果然,阿幽也出事了。望著窗外的天空,我握緊了手中的戒指。阿幽,你們就如此放心的把你和阿晴的性命交到我手上嗎?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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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82、家族 ...


  坐在去神奈川的公車上,我不停的思考著阿幽和阿晴的情況。
  昨夜,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才弄清楚淺川家現在的情況。淺川家公司被淺川裡仁(淺川淨月和淺川晴的父親)掏空,淺川老太爺被氣得入了醫院。現在似乎消息被走漏了,淺川家的股市大幅度下跌,淺川家的股票變得一文不值。偌大的淺川集團,幾萬人等著發放工資。所以,他們便與神奈川的另一勢力,秋本家結親。目地是讓秋本家扶持淺川家。呵,這就是大家族,公司出了問題,就賣兒賣女。阿晴早在五年前就脫離淺川家了,現在他們竟然將阿晴抓回來當他們的籌碼。簡直太混帳了。
  一路思考至真田宅,我才稍微緩和了下心裡的氣憤。
  “您是易半夏小姐吧,請進。”管家恭敬的引我入宅,看來淨月已經安排好了。
  “少爺和淨月小姐都在裡面,您請進吧。”管家將我帶到一間和室前,恭敬的退了下去。我推開門,便看見淨月還有那個真田。
  “半夏,你終於來了。”看著淨月有些憔悴的面容,我猜事情可能出了什麼意外。
  “你們聊,我去外面守著。”真田沖我微微頷首,就推門走了出去。我看著淨月,心裡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她。
  “淨月,你跟真田…這樣不會連累到真田家嗎?”真田家在神奈川的地位恐怕比以前的淺川家還要高吧。
  “半夏,我跟真田有婚約,不會出什麼問題。”淨月意簡言駭的說著,讓我吃了一驚。她跟真田有婚約?
  “姐姐現在被軟禁在本家,我連她的面都見不了。”淨月搖頭,眼裡的恨意很濃。
  “阿晴是怎麼被淺川家的人發現的?她不是跟阿幽去了奈良嗎?”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他們兩個同時出事。除非,東皇家的人也出手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回家就聽見了房間裡的爭吵聲,心裡還疑惑是自己聽錯了。晚上,我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進了那間房間,才發現姐姐被軟禁在裡面。當時,姐姐怕我被發現,就故意打我,暗中把那個戒指交給了我。還暗示我去找你。”淨月說完,我歎了口氣。一定是東皇家的人出手了,否則阿幽絕不會將這個戒指交給阿晴。現在,該怎麼辦?
  “半夏,求求你救救姐姐吧。爸爸他們要將姐姐嫁給秋本家的那個敗家子,姐姐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看著淨月哭著求我,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伸手拭掉淨月臉上的淚。
  “淨月,我沒有把握能救出阿晴。現在,連阿幽都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到這一刻,我才發覺,原來自己一直在爺爺和阿幽的保護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阿幽和阿晴分開嗎?易半夏,你怎麼這麼無能?
  “那怎麼辦,難道要看著姐姐嫁給秋本滄雄嗎?”淨月哭著,我卻無能為力。
  ……
  從真田家出來,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心裡,竟然想不出半點主意。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請小姐跟我們去一個地方。”黑衣男子九十度彎腰,黑色的西服上若隱若現著一條灰色的盤龍。我心裡大悟,踏上了打開門的車子。
  車子一路疾駛,很快便駛進了一座莊園。打開車門,黑衣男子帶著我走進別墅的大廳。
  “見過二當家。”洪亮的聲音差點嚇得我跳起來。我疑惑的看著帶我進來的男子,這是什麼意思?
  “從今天起,您就是我們黑龍會的二當家。我們一切聽從二當家的指揮。”黑衣男子恭敬的彎著腰。我被徹底嚇到了。
  “哈,這個……”開什麼玩笑,他們。
  “你們先下去吧。”黑衣男子沖著站在大廳裡的其餘黑衣人一喊,眾人立即恭敬的退了出去。
  “小姐請跟我來。”黑衣人帶著我穿過走廊,來到一間不大的房間。
  “這是大當家臨行前交代的東西,說是小姐您看了就會明白的。”黑衣男子一邊擺弄著電腦,雪白的牆上立即投影出阿幽那傢伙的樣子。
  “?,丫頭。你有機會看到這段錄影,就證明我和小晴出事了。但,先不要擔心。我讓小晴將戒指交給你,你就是黑龍會的二當家。他們一切都會聽從你的指揮的,?,我這裡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從那幾個老怪物手中逃出來的。至於小晴,就要拜託你了……”
  看完錄影,我真的很無語。既然阿幽早在來東京的路上便猜到了要發生的事,為什麼不早點準備好迎接呢。還有心思給她來這套,真的是鬱悶。
  “小姐。”黑衣男子恭敬的看著我,我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既然阿幽這麼相信我,我還是不要讓他失望吧。還有阿晴,他們兩個,是我在這個世上除了爺爺以外,最親的人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出事的。
  “屬下叫堂本墨。二當家叫我堂本就行。”堂本墨恭敬的樣子,讓我汗顏。
  “在人前人後你還是稱我為小姐吧,免得引人懷疑。我叫你墨行麼。”叫名字聽起來很不爽。
  “是,小姐。”堂本墨恭敬的行禮。
  “阿幽現在在哪裡?”他真的有把握從東皇家的手上跑出來嗎?
  “據最新的情報顯示,大當家被東皇家的人軟禁在沖繩。小姐您不用擔心大當家,大當家身邊有一批暗衛保護,他不會有事的。”聽完堂本墨的話,我明白阿幽為什麼會如此肯定的說他會逃出來了。
  “那阿晴身邊呢?”難保淺川家的人不會對阿晴使壞。
  “夫人身邊有派暗衛,可是似乎被淺川家的人發覺了,他們只能遠遠的保護著夫人,無法將她救出。”
  我了然的點頭,原來阿幽讓我插手,是想讓我名正言順的進淺川家,來個裡應外合。呵呵,原來,一切都在阿幽的掌握中,還害我白擔心一場。真是可惡。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們派人繼續保護阿晴,阿幽那邊的消息隨時通知我。另外,找個對電腦在行的人……”
  交代了一些事,我才被堂本墨送回東大。心裡安下心,淺川家,秋本家,不要怪我了。
  不知不覺間,我都沒有發現自己身上露出的黑道氣勢,不比阿幽差。
  一切,皆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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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83、學會成長 ...


  回到東大,天色已黑。收到堂本墨傳來的消息,確定了阿晴的安全,我才放下心。另外,明天還應該去趟神奈川,交代好淨月。這樣,才能免除後患。打好注意,我昏昏沉沉睡去。明天,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淨月,我們見個面吧。”請好假,我一邊通知淨月,一邊向校門走去。
  “半夏,我恐怕不能出來了。訂婚宴在這週末舉行,家裡四處戒嚴。我已經算是被變相軟禁了,有事去找真田,他會想辦法通知我的,好了,掛了,不然會引起他們懷疑的。”淨月慌慌忙忙的說完掛了電話。
  想了半晌,我繼續朝校門走去。既然真田站在淨月這邊,那就去找真田吧,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半夏。”熟悉低沉的嗓音,我抬頭便見到忍足站在校門外,身旁停著他那輛銀色的勞斯萊斯。
  “忍足君。”兩天沒見,我怎麼覺得他好像變了不少。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冷了。
  “叫侑士吧。”
  “呃。”他突來的話嚇到我了,我不明的看著他。真的很奇怪,他現在幾乎都在笑,以前可是很難看到他笑的。
  “那天,你不是這樣叫的嗎?”忍足唇角的弧度不大,卻讓我吃驚了。那天?難道是我喝醉胡說了什麼?
  “那天…我沒有胡說什麼吧?”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忍足,卻見他神秘的一笑。似乎四周的花兒都因為他這一笑,變得更加燦爛起來。看到他的笑容,我有些失神。
  “呵呵,倒是沒有胡說什麼。只不過……”忍足淺淺的笑著,我的心卻因為他的停頓而提到了嗓子眼。
  “呃,那個,我喝醉亂說的話,你不能當真啊,我……”我急著辯解,沒有說完便被忍足打斷。
  “呵呵,逗你的。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忍足笑著看著我,我有些受不了的別開了頭。他,到底怎麼了?難道,那天喝醉,我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想了半天,得不出結論。算了,還是先把阿晴和阿幽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
  “我去神奈川,忍足君你不上課嗎?”他好像是醫學系的會長吧,難道沒事做?我可記得幸村基本上都是忙得不見人影的。
  “不是說了叫侑士麼。”忍足皺眉看著我,我無奈。
  “好吧,侑士,你不上課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有如此大的改變?
  “每天泡在文件堆裡,偶爾也要放鬆下的。走吧,我送你去神奈川。”忍足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打開車門。
  “要去神奈川哪裡?”系好安全帶,忍足問道。
  “真田弦一郎家。”我淡淡的說出幾個字,我知道忍足在疑惑,但他卻沒有問。一路靜靜的將車開到神奈川真田家,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半夏……”我笑笑。
  “一起進去吧,聽說你們交情也不錯。”反正我要說的只有一句話,讓他知道也沒有關係。
  ***真田宅***
  “我只讓真田君幫我帶一句話,我要以淺川晴義妹的身份參加訂婚宴。”我淡淡的飲著茶,沒有看到真田眼裡閃過的驚訝。
  “你…有把握嗎?”真田壓壓頭上的帽子。他跟淨月有婚約,但除了他自己支持淨月以外。真田家,是不能被牽扯進去的。畢竟,秋本家在神奈川的影響也頗大。
  “我不打沒把握的仗。真田君你只需要把話帶給淨月就行了,其餘的,訂婚宴自見分曉。”是啊,我不打沒把握的仗。只因為我沒有把握,所以不敢行動。但,一旦有了行動,絕對是十足的把握。易半夏,也需要學會成長。不能一味的靠阿幽他們的保護。這次,讓我來守護阿幽和阿晴吧。
  “好,我知道了。”真田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她臉上那種自信,讓他想到了舞揚。此刻,她們兩人,是如此的相像。不單單是樣貌,連身上散發的氣勢也是一樣的。可是,她不是舞揚,只是易半夏。
  “那我不打擾了。”
  和忍足一起離開真田家,他說要帶我去看神奈川的海。加上本身我也很想去看神奈川的海,於是便有了現在的情形。我和忍足漫步在海灘上,稍大的海風吹得我有些冷。
  “侑士經常來這裡嗎?”迎著海風,我站在一旁看著忍足在海灘上畫著什麼。
  “五年前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忍足不大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下意識的怔了一下。那時,他應該是和她一起來的吧。
  “侑士你在畫什麼?”我扯開話題,走近忍足。當我看到海灘上那副巨大的畫像時,便再也移不開眼。
  只是寥寥數筆,卻將人物的輪廓畫的如此栩栩如生。只是,他畫的,是她吧?
  “怎麼樣?畫得很像吧?”忍足丟掉手中的樹枝,淡笑著看我。我不明的看著他,他怎麼問我?我連那個女孩的照片都沒有見過,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說我長得像而已。
  “怎麼?難道半夏覺得跟你不像麼?”忍足一副可惜的樣子,一手托著腮,一邊看著海灘上巨大的畫像。
  “你,畫的,是我?”我驚訝的看著忍足,我以為他畫的……
  “難道半夏你沒有看出來麼?真的不像嗎?我覺得很像啊。”忍足問著,又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以為,你畫的是她。”我小聲的嘀咕,孰不知這話早已被忍足聽進耳裡。
  頭上傳來輕揉的觸碰,我抬頭就對上忍足笑彎了的眼。蒼藍色的眸子裡,滿是笑意。我失神的望進他的眸子裡,企圖找出一絲破綻。可是,卻毫無所獲。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今天他的行為舉止超出了平時?
  “半夏吃醋了?”明明是取笑的話,他卻偏偏說得極盡溫柔。
  “你胡說。”我小聲的辯駁,其實臉上的溫度早在上升。
  不自在的別開視線,今天的他,讓人不敢直視。似乎一看著他,仿佛心裡的想法就要被他看穿一樣。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天我喝醉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現在他對我的態度,真的是詭異到了極點。
  “呵呵,走吧,帶你去神奈川其他地方逛逛。”忍足輕笑道,便拉住了我的手。
  下意識的想掙脫,卻偏偏貪戀他手心的溫暖。乖乖的任他牽著自己,走遍神奈川的大街小巷。雖然奇怪他的舉動,但我知道,其實我心裡很開心。
  夜幕低垂,忍足帶著我在神奈川吃了晚飯就在我的要求下送我回東大。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忍足的行為。到底我說了什麼,能讓他對我的態度改變得如此快?真的想不到啊。崩潰了。
  “侑士。”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說了什麼。
  “嗯。”忍足邊替我打開車門,邊看著我.
  “那天,我到底說了什麼?”我難得著急的看著忍足,卻見他笑得有些深意。
  “半夏真的想知道?”忍足走到我跟前,低頭俯視著我,眼底,滿是笑意。
  “嗯。”我點點頭,很認真的抬頭看著他。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似乎比他矮了一大截。身高,還真是打擊人啊。
  忍足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俯身。我瞬間呆住,他,在吻我。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這次,他眼睛裡沒有迷茫,也沒有把我當成青野舞揚。這,怎麼解釋?
  柔軟的唇輕輕的磨蹭著我的,沒有進一步動作也沒有放開。我回過神來,想推開他,卻沒有想到他先放開了我。
  “你……”我相信此刻我的臉很紅。
  “早點睡吧,我走了。”忍足伸手揉揉我的發,轉身就走。留我在原地,欲哭無淚。
  忍足侑士,你這個大混蛋。我氣呼呼的對著忍足的背影張牙舞爪一陣,覺得自己無聊,才上樓休息。只是,今夜怕是註定又要失眠了。他的那個吻,還有他今天的舉動和表現。一切,都讓人猜不透。
  “你到底在玩什麼?”黑暗的樹下,一個身影筆直的站在那裡。
  “你不需要知道。”纖瘦的身影沒有停下腳步。
  “我不准你傷害她。”樹下的身影擋住那人的去路,話語裡是讓人不容反抗的王者氣勢。
  “傷害?”那人輕笑。
  “比起你名義上的保護,實質卻將她傷到體無完膚的守護。我實在是自歎不如。”嘲諷的語氣,一切安靜了下來。
  “她…不是她。”無力的口氣,樹下的身影似乎有些落寞。
  “幸村精市,不管她是不是小舞,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堅定的語氣,纖瘦的身影沒有停留半步。
  許久,一聲歎息傳來,樹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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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84、危機四伏的訂婚宴(上) ...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週末。我看著電腦桌上鮮紅的燙金喜帖,唇角的笑容變得嘲諷。喜帖在兩天前被真田送來,上面的署名自然是淺川晴的結拜義妹易半夏。整理好身上的小禮服,我提著包包踏出了宿舍。今夜,就讓淺川家和秋本家,被鬧得天翻地覆吧。
  剛下樓,就看見忍足一身藍黑色的西裝斜靠在一旁銀色的轎車邊。滄藍色的發隨風擺動,無形中為他增加了一抹瀟灑。見到我,他笑著開口。
  “半夏今天很漂亮。”他眼裡露出讚賞,我不自在的想躲開他的視線。
  “侑士怎麼在這裡?”千萬別告訴我他是專程來接我的。
  “半夏不是要去參加淺川的訂婚宴麼,我也收到了請柬,一起去。”忍足紳士的替我打開車門,我皺眉。
  不是我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只是,今天晚上,我不單是以易半夏的身份去,還要以黑龍會二當家的身份。今夜過後,也許黑龍會會和淺川,秋本兩家成為敵人。我,不能將他扯進來。
  “對不起,侑士,今晚,我不能和你一起。”我歉意的看著他,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行駛至我的身邊。堂本墨恭敬的為我打開車門。
  “小姐。”
  我朝忍足點點頭,準備跨上堂本墨的車子。誰知道,手腕卻被人拉住。看到一旁的堂本墨要拔槍的姿勢,我輕輕搖頭。堂本墨退了下去。我回頭,看著一臉嚴肅的忍足。你到底要做什麼?
  “半夏,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今天我敢來接你,就證明我不怕被你連累。”
  忍足認真的說著。在來這裡之前,他就考慮過了。他問過他父親,雖然他父親沒有明示,但暗示他也聽懂了。忍足家現在大部分的力量仍然在他爺爺手中,一小部分在他父親和二叔(謙也的父親)手中。所以,他手中沒有任何勢力,他也就不代表忍足家。畢竟,在上流社會,一切都是以手中的權利來看的。他不像跡部,跡部國中時就已經接管了跡部家大部分的財團。他,只希望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錢財,勢力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雖然驚訝忍足的話,我表面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看到他堅持的表情,我無奈,打發了堂本墨讓他們先去神奈川,再坐上了忍足的車前往神奈川秋本家旗下的大酒店。今夜的訂婚宴,明著是訂婚,其實跟結婚沒有區別。淺川家要的,是秋本家的幫助。而秋本滄雄看上的,是阿晴的容貌。一切,各取所需而已。
  到達酒店時,堂本墨已經等在那裡。我一下車,他恭敬的替我披上黑色的風衣,奉上黑色的西方式的宮廷紗帽。我回頭,看著沒有什麼表情的忍足。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時,幾輛名牌轎車駛進停車場。從車上下來的人,我幾乎都認識。跡部,靈秀,幸村,翎雪,真田……總之,絕對是上流社會的大集合。我沖他們略點一下頭,轉身跟著堂本墨離開了停車場。今夜,我不想將你們任何人扯進來。
  “一切都安排好了吧?”帶上黑色的紗帽,我邊走,便問堂本墨。
  “按照小姐的吩咐,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進入酒店的頂樓天臺,上面停著一架小型的直升飛機。
  “阿幽那邊怎麼樣了?能在預定的時間到達麼?”阿幽千萬別出事啊。
  “大當家已經開始行動了,會在約定的地點與夫人匯合。”
  “我知道了。記住,待會派幾個狙擊手沿路護送飛機安全降落。”今夜,心裡總有不安的感覺,讓人放心不下。
  “是,屬下馬上去辦。”
  交代好了一切突發事件的後續工作,我整理好心情,和堂本墨下樓。現在,是該易半夏出場的時候了。
  抬頭挺胸,我深吸一口氣。走進燈火輝煌的酒店大廳,霎時間,所有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此時,所有人都在奇怪,這個身著黑色裹胸禮服,頭戴黑色紗帽的女人是誰?東京,似乎沒有這號人。我沒有理會那些疑惑好奇的目光,直接走向大廳上方淺川家和秋本家所在的位置。身後的堂本墨一手搭著我的風衣,一手拿著準備好的禮物,緊緊的跟在我的身邊。顯然,這麼高調的出場方式,已經引起了淺川,秋本兩家的注意。
  看到秋本滄雄的舉動,我露在黑紗外面的唇微微勾起。被黑紗擋住的眼掃過大廳所有的人,忍足跡部他們一群人站在右手邊,淨月和真田站在淺川家的旁邊。唇角的笑容加深,我直接朝淺川家走去。
  “請問,你是……”淺川裡仁和淺川惠子看向我,我摘下頭上的紗帽,右手微伸,堂本墨恭敬的將請帖放到我的手上。
  “沒有辦法,像我這種小人物兩位自然是不知道的。”將請帖遞給淺川裡仁,我淡笑著看著他看到請帖後臉上疑惑的表情。喜帖是淨月暗中換的,他們當然不知道。
  “原來是小晴的朋友,失禮了。”淺川裡仁圓滑的笑著,我也不動聲色的笑著。
  “嘖嘖,淺川伯父你可別說錯了。我是阿晴的結拜姐妹,她要訂婚我怎麼能不來呢?墨。”我無辜的眨著眼睛,眼角瞟到淨月憋笑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呃……”淺川裡仁一愣,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猜穿他的計量。今夜,我就是來找茬的。
  “是,小姐。”堂本墨恭敬的打開手中的禮盒,黑色的絲絨禮盒裡放著一條銀白色的鑽石項鍊。除了項鍊的周圍鑲有小鑽以外,項鍊的墜子是一顆銀白中透著藍光的南非真鑽切割成的水滴形狀。我猜,大概有十克拉。
  滿意的聽到眾人倒抽涼氣的聲音,我笑著看著淺川裡仁。
  “這是我送給阿晴的訂婚禮物,麻煩淺川伯父讓阿晴出來看看滿不滿意。”
  “這個,訂婚宴一會就開始了。小晴的禮物就由我這個未婚夫代替她收下吧。”秋本滄雄笑得一臉燦爛的將手伸向項鍊,堂本墨毫不留情的合上禮盒。秋本滄雄尷尬的笑笑,我皺眉。
  “墨,太失禮了。”我食指托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很不滿。
  “是。”堂本墨恭敬的朝秋本滄雄彎腰九十度,秋本滄雄臉上的表情盡是得意。
  “你就是阿晴的未婚夫?”我皺眉看著秋本滄雄,臉上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秋本家與淺川家結親,秋本家卻只有秋本滄雄一個人出席。很顯然,秋本家的勢力幾乎都在秋本滄雄手裡。而他的父親秋本賢,看來已經被“篡位”了。
  “是,在下秋本滄雄。不知小姐如何稱呼。”秋本滄雄笑著伸手,我接過堂本墨奉上的黑色真絲手套帶上。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我無辜的輕握了下秋本滄雄僵住的手,明顯的聽到了幾人的低笑聲。除了東大跟我熟悉的那幾隻,還會有誰。
  “沒有關係,像您這麼美麗的小姐自然是注重乾淨的。”秋本滄雄笑得那個熊樣,我真想給他兩拳。
  “秋本君想當我的姐夫可不是這麼好當的哦。”我露出天真的表情,這句話下隱含的意思,聰明人都知道。
  “呃,這,請問小姐高姓大名。”秋本滄雄依舊很有風度的問著,我故作驚訝的看著他,又回頭看堂本墨。
  “墨,他不知道我是誰,怎麼辦?”
  “小姐的全名:夏爾?克利斯蒂安?伊麗莎?瑪格麗特?阿爾弗雷德厄特。”堂本墨一本正經的念出一長串名字,我撫額。
  “墨,簡單點。”
  “是。小姐全名:易半夏。義大利黑龍會二當家,義大利黑手黨日本分党的最高指揮官。”堂本墨說完,我皺眉,什麼時候多加了一條了。不過,我要的效果已經有了。
  義大利的黑手黨,全世界沒有人不知道。而隸屬黑手黨的黑龍會更是在七年前揚名全世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現在,能讓我見阿晴了麼?我很想親手替阿晴帶上這條項鍊的。”我無辜的看著現場震驚在我身份中的人。
  “呵呵,我這就讓人去叫小女。”淺川裡仁笑著,心裡卻已經察覺到了危機感。這個小女孩,絕對是來鬧場的。
  一陣嘈雜,我終於看到了被幾個黑衣保鏢帶上來的阿晴。纖瘦高挑的身上一襲雪白的拽地婚紗,黑長的發挽了一半在腦側用水晶夾子卡住。儘管化了妝,卻還是能從那淡粉的新娘妝下看出臉色之蒼白。看著阿晴蒼白消瘦的臉,我雙手握得死緊。淺川家,真的太過分了。我整理好表情,走上前去。
  “阿晴,恭喜啊。”我笑著,阿晴回我一個極淺的笑容。我揮手,堂本墨將禮盒打開。我在眾人的目光中拿起項鍊,邊問。
  “怎麼樣,這份禮物還滿意吧。”我淡笑著看著阿晴。這條項鍊是堂本墨照阿幽的意思挑的,應該很適合阿晴。
  “讓你破費了。”阿晴不溫不火的說著。
  “我幫你帶上。”我笑嘻嘻的踮起腳尖,湊近阿晴。將項鍊系到阿晴的腦後,在她耳邊低語。
  “待會跟著堂本墨走,飛機帶你跟阿幽匯合。”知道阿晴聽到了,我笑著退了回來。
  “果然很適合呢,姐姐一定要幸福哦。”我大聲的說著,阿晴淺笑。笑容裡的意思,只有我們兩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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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85、危機四伏的訂婚宴(中) ...


  看著阿晴被黑衣人帶走,我唇角的笑容加深。接下來,就把會場裡攪渾吧,我還需要幫手呢。
  “接下來,請各位賓客享用美酒點心。訂婚儀式將在半個小時之後舉行,易小姐,您請自便。”淺川裡仁笑著,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他還以為這個小女孩有多大本事,看來,她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看懂淺川裡仁的笑容,我不在意的笑笑,轉身準備去找幫手,卻被秋本滄雄叫住。
  “美麗的小姐,能請您跳之舞麼?”標準的起舞姿勢,我不屑的撇撇嘴,正在想著要找什麼藉口來打發他,忍足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半夏。”忍足淺笑著,右手伸向我。
  一時間,我又成為了現場的焦點。我沖忍足笑笑,將黑色的手套脫下交給堂本墨。右手搭上忍足的伸過來的手,在眾人震驚以及秋本滄雄難看的表情中滑進舞池。
  優美婉轉的音樂響起,人們紛紛滑進舞池。忍足一手扶在我的腰間,一手輕握著我的右手,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我無奈的看著他,眼角瞟到堂本墨離開,嘴角的笑容浮現,輕聲在忍足耳邊說道。
  “侑士有沒有興趣跟跡部君來局鬥舞?”見到我的笑容,忍足了然的說道。
  “樂意之至。”
  忍足話音一落,跡部和靈秀已經來到我們身邊。我看著跡部和靈秀,心裡竟然閃過一股不知名的高興。甩甩頭,沖跡部說道。
  “跡部君,聽說你很會跳舞,有沒有興趣來比一下?”
  “兩組不是太少了麼,我們也要參加。”淨月拉著真田朝我們走來,我驚訝真田今天竟然沒有戴帽子。
  “我是不是也不該閑著。”幸村溫柔的說著,身邊站著的是翎雪。
  “加點賭注吧,不然太無聊了。”翎雪一臉興奮的說著。似乎,大家都有同感。
  “贏的人請我們全部人吃飯,輸的就在原地和女伴接吻十分鐘。怎麼樣?”淨月不怕死的說著,我已經看到真田額頭的黑線了。
  “本大爺沒有意見。”跡部嫵媚的笑著,一手撫上眼角的淚痣。眾人一副“你是希望輸吧。”的表情看著他,靈秀尷尬的笑笑。跡部打什麼主意,這裡的人都清楚。
  “好吧,我也沒有意見。”我淡淡的笑著。我不會輸,也不會贏,我只要把這裡攪渾。(狐狸:半夏你話說得太滿了哦。……某狐狸陰笑中……)
  “我也沒有意見。”幸村一同意,大家立即開始。
  四組男女,皆有出眾的外表。再加上他們熟稔完美的舞姿,眾人紛紛把舞臺讓給這八個出眾的小輩。旋轉,彎腰。我和忍足隨著音樂舞動著,完美的配合找不到一絲瑕疵。而跡部和靈秀自然也是默契十足,讓我們沒有想到是真田和淨月。他們倆才是真正的高手,完美的旋轉下腰,震呆了現場所有人。至於幸村和翎雪,顯然是默契不足,翎雪總是踩到幸村的腳,幸村無奈的笑笑,繼續。看這個情形,贏家會在跡部真田之間產生。而輸家,自然就是幸村他們了。我好笑的想著翎雪臉上的表情,絕對非常有收藏價值的。
  “半夏想贏還是想輸?”忍足淺笑著,我微勾唇角。
  “自然是不輸不贏。”我沒錢請吃飯,自然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吻戲。何況,對方還是忍足。雖然之前跟他吻過兩次,可是那時候都沒人。好吧,其實我挺期待的。
  “可是,我想輸怎麼辦?”忍足好笑的看著我變臉。這個人,不會趁火打劫吧?我的本意可不是這樣。
  “不行,絕對不能輸。”我氣呼呼的看著笑得燦爛的忍足,腳下沒注意,十公分的高跟鞋就這麼被我崴斷。很不幸的,我的腳也崴了,天不幫我啊。
  “怎麼辦,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忍足一臉得意的看著我。我咬著下唇,左腳真的好痛啊。
  察覺到我和忍足的狀況,大家都聚攏過來。笑得一臉曖昧,我崩潰了。
  “噢,半夏和哥哥輸了。”翎雪幸災樂禍的表情很欠揍。
  “接吻,接吻,接吻……”
  半夏和淨月瞎起哄,我雙手握得死緊。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嗚,我不要啦。我欲哭無淚的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忍足,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天啊,讓我暈倒吧,我不要當觀賞動物。就在忍足離我的臉還有十釐米的距離時,宴會廳裡響起了淺川裡仁的聲音。
  “不好意思,各位遠到的親朋好友。今天的訂婚宴暫時取消,宴會到此結束。”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總之秋本家和淺川家的聯姻恐怕有問題了。”
  “嘖嘖,擺了個大烏龍,秋本家的面子往哪裡擱啊。”
  “說這些都沒用,宴會結束了,我們也走吧。”
  “嗯,就是,就是。”
  ……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我唇角的笑容加深。眼角掃過大廳出口,看到已經回來的堂本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半夏,我們得過去了。”淨月臉上的表情凝重了許多,拉著真田跟我們道別就走往淺川家所在的地方。
  “嘖嘖,真是不華麗。這事不會是半夏你弄的吧。”跡部疑問,說出來的卻是陳述句。站在我身邊的幾隻都把目光投向我,我不點頭也不搖頭。
  “宴會結束,我們可以回去了。”我無辜的聳聳肩,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淺川裡仁叫住。
  “易小姐,可否留步。”聽淺川裡仁的口氣,他似乎猜到了這事是我搞的鬼啊。
  “啊?淺川伯父有事麼?”我回頭看著臉色難看的淺川裡仁,堂本墨已經站到了我的身邊。
  “小晴是不是被你派人弄走的?”淺川裡仁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秋本滄雄就沖了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被氣得不輕啊。
  “阿晴不見了嗎?秋本君,阿晴是你的未婚妻,在你的訂婚宴上不見了。我沒有找你算帳,你倒反過來嫁禍我。你是什麼意思呢?”我臉上的笑容收斂,眼睛微眯的盯著秋本滄雄。
  “呵呵,易小姐別在意。滄雄,都是自家人,好好說話。”淺川裡仁笑著當和事佬,偏偏秋本滄雄不領他的情。
  “誰跟她是自家人,小晴一定是被她帶走的。”秋本滄雄大吼,淺川裡仁無可奈何。我笑笑。
  “秋本君說得對,除了阿晴以外,這裡沒有任何人跟我是自家人。對了,忘記問秋本君,你想知道阿晴在黑龍會是什麼地位麼?”我笑得一臉燦爛。一旁的淺川兩夫妻聽到這話明顯的震驚了,而秋本滄雄顯然也在疑惑。
  “墨,告訴他們。阿晴在黑龍會的地位。”我一臉輕鬆的看著變臉的淺川家人和秋本滄雄,今天,你們不留我,我也想就這麼算了。可是,你們留我下來就別怪我無情了。
  “是,小姐。晴小姐是我們黑龍會的幫主夫人,通俗點就是我們大當家的老婆,二當家的嫂子。”堂本墨恭敬的說著。孰不知這些話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那些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上流社會的各家。聽到這裡,幾乎留下的所有人都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留下來看好戲。
  “聽明白了麼?秋本滄雄君,你弄丟了我們的幫主夫人,也就是我的大嫂。該怎麼辦呢?墨,你說呢?”我眨著眼睛繼續扮無辜,一臉天真的看著堂本墨。這人的演技真的忒好了,我佩服到五體投地啊。(狐狸:其實,半夏你的演技也忒好啊。)
  “你這個臭丫頭,根本就是來鬧場的。我就讓你知道得罪秋本家是什麼下場。”秋本滄雄沒讓堂本墨說話就搶先一步大吼,臉上兇狠的表情看起來真讓人倒胃口。
  我不在意的看著他,唇角的笑意更深。
  “來人,把這個臭丫頭給我抓起來。來人……”秋本滄雄不停的在大廳裡咆哮,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嘖嘖,秋本君。很不幸的,這家酒店裡所有的人都是黑龍會的。甚至是這家酒店,現在,它也屬於黑龍會了。”我笑嘻嘻的看著一臉不信的秋本滄雄,右手微抬。霎時間,從大廳外湧進來的全是清一色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們衣服上的灰色盤龍,恰好跟我黑色風衣上的盤龍一樣。
  “你,你…不可能,這裡……”秋本滄雄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出的他的手下,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的表情一下了變得猙獰,雙眼冒火的看著我。
  “好了,各位看戲的就看到這裡吧,接下來是黑龍會和淺川秋本兩家的恩怨。不想被牽連進來的,可以回家去了。”堂本墨帶我發言,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剛才的恭敬與謙卑。
  眾人一聽堂本墨如此說道,不想惹禍上身也都紛紛離開。剩下的,就是東大那幾隻和立海大的那幾隻了。我坐在大廳的主位上,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
  “你們的去留自己決定吧,只要不要插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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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86、危機四伏的訂婚宴(下) ...


  幾百平米的大廳裡,出口四周全是黑龍會的手下。大廳中央,淺川家以及秋本滄雄站著,東大的,立海大的坐在一旁看好戲。而我,自然坐在大廳的主位上,旁邊站著堂本墨。
  “易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淺川裡仁讓人拉住了秋本滄雄。他在上流社會打拼了這麼多年,難道今天要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不成?
  “沒什麼意思,想替阿晴討公道而已啊。”我手上重新戴好黑色的手套,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
  “我們是小晴的父母,你這麼做就不怕小晴怨你麼?”淺川惠子一臉囂張的看著我,我差點抑制不住大笑。
  “淨月,你認為他們兩個配當你和阿晴的父母麼?”我的話讓淺川兩夫婦震驚。被我點名的淨月從他們身後走到我所在的上方,臉上的表情是怨恨和不屑。
  “姐姐早在五年前就脫離了淺川家,你們還抓她回來把她當貨物一樣的賣給秋本滄雄。你們根本就不配為人父母。”淨月說著,眼角滑下了淚水。我找出紙巾替她擦拭,而一旁不知情的某些人自然被淨月的話震得不能動彈。他們早猜到淺川家和秋本家的聯姻有問題,但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形。
  “淨月,你這個臭丫頭竟然聯合外人來欺負你的父母。”淺川惠子尖叫,淺川裡仁的臉估計跟真田有一拼了。
  “父母?呵呵,你真的是我的母親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你在孤兒院領養的。當初你為了嫁進淺川家,找人□了姐姐的母親,害她母親被爺爺趕出本家。之後你又去孤兒院領養我來冒充這個男人的孩子,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父母。我憑什麼不能這麼做,我憑什麼要聽你們的安排成為聯姻的工具。憑什麼?”
  淨月的話,再次震驚了在場的人。連我都被震驚了,我一直都以為淨月和阿晴是同母所身。可是,沒想到,在她們身上還有這麼一段難堪的過去。淺川惠子被淨月的話震得說不出話,而淺川裡仁更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淺川惠子。他愛了這麼多年的人,一直都在欺騙他?
  “你,一直都在騙我?”淺川裡仁一臉猙獰的看著淺川惠子。
  “沒有,我沒有,你別聽這個死丫頭胡說,我……”淺川惠子一步步退後,淺川裡仁一步步逼近。我好笑的看著現在的情況,清了清嗓子說道。
  “兩位,家事就回家再處理吧。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你,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聽到我的話,淺川裡仁惡狠狠的看著一臉悠閒的我。
  “你們跟我是無冤無仇啊。可惜,你們跟黑龍會有仇啊。實話告訴你們吧,黑龍會對淺川家那個空殼子的公司沒有興趣。至於秋本家嘛……”我若有所思的看著秋本滄雄。後者一臉憤怒的盯著我,仿佛要把我身上盯幾個洞出來似地。
  “唉,算了。我沒有心思跟你們瞎耗了,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回去睡覺了。淨月,從今天起,你跟淺川家沒有任何關係了。要去美國找阿晴或者是待在東京你自個決定吧,想好了給我打電話。看戲的各位,散場了哦。”我忍不住揉揉眉頭。真的好累啊,今天演了一晚上的戲,腳崴了也疼得厲害。不想再跟他們瞎耗了,忒無聊。
  “嗯啊,真是不華麗,靈秀,本大爺送你回去吧。”跡部當然只顧著美人在抱咯。
  “今天,看了場好戲呢。”笑得一臉燦爛的幸村。
  “半夏今天太帥了,我決定了,半夏你以後就是我的偶像了。”翎雪一臉興奮的望著我。我在心裡誹腹:只要不是嘔吐的對象就好了。
  “半夏,我送你回去吧。”忍足淡笑著,本應該是疑問句說出來卻是陳述句。我有選擇的權利麼?
  “真田,我現在不是淺川家的人了,你還要我麼?”淨月小臉微紅的看著真田,後者點點頭,不難發現他臉上也有紅暈閃過。
  “要是你家裡人不同意怎麼辦?”淨月是在捉弄真田吧?
  “那就私奔吧。”想了半晌,真田語出驚人的說道。
  我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真田輕擁淨月入懷,真的沒有想到,平時嚴肅死板的真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家都了然的笑笑,有情人終成眷屬,心情爽啊。
  “走吧,半夏。”忍足扶著我,跟在大家身後走出大廳。這時,身後傳來槍響。我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人擋在了我的身後。
  “哈哈哈哈,易半夏你這個臭丫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秋本滄雄狂笑著。
  堂本墨迅速的踢掉了他手中的槍,幾個黑龍會的手下一擁而上將秋本滄雄擒住。走在我們前面的跡部幸村他們回頭驚呼著。可是,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我雙眼茫然的看著靠到我肩上的忍足,他,替我擋下了那一槍。我身體不能動彈的死死站在那裡,連眼睛裡的淚水滑下也沒有察覺。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他怎麼可以有事,不可以……
  “半夏……”翎雪的聲音。
  “半夏,快點送忍足去醫院。”幸村的聲音。
  “半夏,你怎麼了?”靈秀的聲音。
  “小姐。”堂本墨的聲音。
  ……
  我聽不到了,他們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一個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侑士,他是侑士。對,我不可以沉睡,我要醒來,侑士替我擋槍,現在還生死不明。我要醒過來,醒過來,易半夏,醒過來啊……
  “我不想再見到任何關於秋本家的人或者事物。”冰冷的話語出口,我再也顧不了腳上的疼痛扶著忍足,在跡部他們的幫忙下把他弄到車上。
  加長的勞斯萊斯裡,開車的是跡部,我身邊坐著幸村和翎雪,忍足早已昏迷不醒的倒在了我的懷裡。我輕撫著他的臉,臉上的淚水一顆顆往下掉。你怎麼這麼傻,用身體替我擋子彈。你不是不喜歡我麼,為什麼要做這麼傻的事?忍足侑士,你是個大笨蛋。
  “忍足侑士,你是個大笨蛋……”我低低的罵著,臉上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到忍足的臉上。恍惚之間,他的嘴唇好像蠕動了幾下。我將耳朵貼到他的唇邊。
  “你在說什麼?”
  “小…小舞…你…有沒有…受…受傷……”忍足斷斷續續的話從嘴裡溢出。
  我分不清我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欣喜還是難過,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他,依舊把我當成那個她而已。我,終究只是替身麼?連替我擋子彈,也是因為我這張和她相同的臉麼?這一刻,我莫名的恨這張跟青野舞揚相似的臉。
  我使勁搖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不知道自己是想說我不是她,還是想說自己沒有受傷。一切,都說不清道不明了。見我搖頭,忍足安心的閉上了眼,靜靜的就這麼靠在我的懷中。
  到達醫院,看著忍足被推進手術室,我的心放了下來。只是,自己怕是再也找不到接近他的理由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思緒止不住的回到了跟忍足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或許,早在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註定的結局。他,不會愛上我,我卻莫名其妙的愛上他。一切,似乎是時候放下了吧,易半夏。
  這種被當成替身的感情,比想像中難以接受。我,終究還是做不到當青野舞揚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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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87、他們的故事 ...


  手術結束,已經是半夜了。堂本墨將事情處理好,來醫院向我報告後就被我打發走了。淺川家和秋本家,明天就會垮臺。我依舊靜靜的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如行屍走肉般。
  忍足叔叔說,子彈沒有傷及到心臟,只是打破了心臟下方的動脈血管。子彈已經取出,在醫院裡住個大半月就會沒事了。聽到這麼說,眾人也略松了口氣。跡部送靈秀回了家,真田和淨月來過後也回去了。幸村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也告別離開了。偌大的醫院裡,我和翎雪面對面的坐著。我知道,她有話要對我說。而我,亦有問題要問她。
  “翎雪,跟我講講他們的事吧。”我望著窗外漆黑的一片,心底的難受說不出來。
  安靜的一切,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過了好久,翎雪的聲音才幽幽響起。
  “哥哥和舞揚姐姐是在國三那年認識的。我並不清楚他們之間是怎麼認識的,我只知道。那是哥哥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動心,那種喜歡,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像。甚至可以被稱為愛吧。”翎雪說著,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
  “第一次見舞揚姐姐是在那年爺爺大壽時,那時候哥哥正在追她。但,似乎她心裡有另一個人。在後來我才知道,舞揚姐姐與精市哥哥是青梅竹馬,卻陰差陽錯分開了。之後便遇到了哥哥,哥哥對她死纏爛打,她才答應了交往。一切,似乎都很平常。可是,熟悉哥哥的人都知道。他雖然花心,交個女朋友不會超過一周。但,那次,他是動了真格的。所以,他可以在爺爺面前毫不猶豫的說非卿不娶。”
  翎雪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的心卻在無法抑制的疼痛著。非卿不娶。他愛她愛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我怎麼可能插得上腳。
  “其實,那時候的我並不太瞭解舞揚姐姐是個怎樣的人。直到那年暑假,我到東京去玩,媽媽卻告訴我哥哥去了英國。我以為,哥哥是和舞揚姐姐去玩去了,便沒有在意。可是,三天之後哥哥就回來了。他變了,不是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就是抱著小提琴拉一天。那時,我也大概猜到了他可能和舞揚姐姐吵架了。但,事情遠比我想像得要嚴重。開學的前兩天,我準備回大阪。卻在無意之中聽到了舞揚姐姐和哥哥的對話,那時,我才明白,原來,舞揚姐姐並沒有我心目中那麼完美。她有悲傷的過去,她沒有安全感,也有些小自卑。可是,那依舊不能阻止哥哥喜歡她。”翎雪說著,眼角滑下兩行清淚。她卻似乎沒有注意到,淺淺的笑著,繼續說下去。
  “那天,舞揚姐姐來過後。小景哥哥也來了,我不知道他和哥哥在房間裡說了些什麼,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我還記得當時小景哥哥說過這一句話,他說:忍足侑士,你要折磨自己我沒有意見。但你好歹想想青野舞揚她剛動過手術,能受你這麼刺激麼,她要出了什麼事,心疼的還是你自己。當時,我就在想,舞揚姐姐能和小景哥哥這麼驕傲的人交到朋友,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後來的事,我不知道哥哥和舞揚姐姐有沒有和好。只知道,我回大阪不久,就傳來了舞揚姐姐過世的消息。而哥哥,算是徹底的崩潰了吧……”
  ***五年前***
  (狐狸:以下是以翎雪的視角寫的。)
  “哥哥,吃飯吧,再不吃飯要餓成猴子了。”我看著一言不發的哥哥,無奈的退出了房間。
  三天了,從舞揚姐姐的屍體找到,到DNA驗證結果出來。哥哥就這麼一直坐在窗前,抱著小狼,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媽媽和爸爸也無奈的憔悴了好多,自己,什麼也幫不上。
  “謙也,你和白石來看看哥哥吧。他這麼折磨自己,怎麼辦?嗚……”我抱著電話,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
  我一直都以為,哥哥是個很堅強的人。可是,當看到他在醫院裡發瘋,回家後就一言不發的樣子,我的心好痛。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哥哥,為什麼要讓舞揚姐姐離開?
  第二天,謙也和白石來了東京。在哥哥房間裡說了好久,也沒見哥哥有一個動作或表情。斷斷續續的,哥哥的朋友,隊友們也都紛紛來看哥哥。只是,所有的人都是沉默的離開。哥哥,依舊這麼坐在窗前,懷裡抱著小狼。
  那天,我默默的替哥哥收拾著屋子。撿起了地上一本小提琴譜,無意之中翻了兩下,我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那上面,全是關於舞揚姐姐的一切。從哥哥和她相識,到舞揚姐姐過世。每一頁,代表著一天;每一頁,就代表著哥哥對舞揚姐姐的喜歡和愛。從小,我就知道,哥哥除了喜歡網球以外,還喜歡拉小提琴。而他的小提琴譜更是寶貝得不讓任何人碰,他將他最愛的小提琴譜上寫滿了舞揚姐姐的一切。足以證明,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裡。
  “哥哥,你別折磨自己了好不好。舞陽姐姐看見了她也會心疼的。”我撲到哥哥懷裡,哭泣著。他的手終於輕輕的揉了下我的頭髮,此刻,我心裡是欣喜的。
  “小舞她,會回來的,對麼?她答應要陪我一輩子的,她答應過的……”
  聽著哥哥喃喃自語,我眼裡的淚更是止不住。想著媽媽爸爸擔憂的表情,心底的無名火冒了出來。抬手,就狠狠的打了哥哥一巴掌。
  “忍足侑士,你清醒點好不好啊。舞揚姐姐死了,死了,不會再回來了。無論你怎麼折磨自己,她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我大吼著,驚動了樓下的媽媽。她責怪的看著我,眼角的濕潤證明著她哭過。
  “小雪,哥哥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哥哥突來的話讓我咂舌,他臉上的表情茫然到讓人覺得他是行屍走肉般。
  “不是,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嗚,哥哥,你別折磨自己了。媽媽爸爸都會擔心的,就是舞揚姐姐在天上她也會擔心你的。哥哥,別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使勁的搖頭,哭著趴到哥哥懷裡。我這個笨蛋哥哥,別再讓我們擔心了,好不好。
  “好,我不會讓小舞擔心的。”哥哥溫柔的笑著。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眼花了。
  晚上,哥哥就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吃飯,練琴,跟爸爸媽媽聊天,帶我出去玩。一切,平靜得讓人覺得哥哥把舞揚姐姐過世的事給忘了一般。他,依舊還是那個花心,魅惑的關西狼。可是,我卻覺得,這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哥哥,你去哪裡?”我驚訝的看著哥哥牽著小狼,身上還背著網球袋。一大早的,練球也太早了吧。
  “出去散散心,小雪好好待在家裡吧。”哥哥笑著,臉上的表情好像臨別踐行一樣。
  中午,哥哥沒有回來。我安慰自己,一定是哥哥打球忘了時間。拿著手機打電話,卻發現哥哥的手機丟在家裡了。心裡隱隱覺得不對,便決定打電話給小景哥哥。得到的答案是哥哥根本沒有去找他。事情,似乎真的發生了。我匆匆忙忙的趕往醫院去通知爸爸,媽媽已經心力交瘁,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了。
  下午,整個東京幾乎都被我們翻了個遍,依然沒有哥哥的消息。於是,小景哥哥決定擴大尋找範圍,找到了神奈川的真田家幫忙。晚上,東京和神奈川鬧翻了天,哥哥的蹤跡依然無處可尋。突然,我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
  “我知道哥哥在哪裡了,我們快點回大阪。”我大呼,眾人一起坐小景哥哥家的私人飛機回大阪。
  我想起哥哥帶舞揚姐姐回大阪的事情,那時候哥哥和舞揚姐姐被我和謙也鎖在本家的一間客房裡。之後,哥哥回東京時,一直交代我。那件房間不要打開,因為裡面裝著他和舞揚姐姐的回憶和甜蜜。我握緊了雙手,生怕哥哥會想不開。
  迅速的回到本家,詢問才知道哥哥根本沒有回來。可是,我心裡有預感,哥哥,一定會出什麼事。於是,我找到了那把鑰匙,打開了那扇門。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出事了。
  被反鎖的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水聲沒有停斷,裡面還有小狼的叫聲。謙也和白石撞開門,所有的人幾乎都呆在了那裡。鮮紅的血水滿屋滿地,已經到了我們的腳踝。小狼不停的咬著哥哥的衣服不讓他下沉,渾身雪白的皮毛血跡斑斑。而哥哥,毫無生機的躺在浴缸裡,左手靜脈處一條猙獰的口子,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冒。
  此時,我唯一想說的就是:哥哥,這就是你的愛麼?不能在一起,寧願隨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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