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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星痕》作者:安司(虐心)[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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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作者:安司(虐心)[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vincy100 您是第7292個瀏覽者
  楔子
  「救我……救……我……」
  諸禦覺得有些可笑的看著趴倒在自己腳邊的少年,那雙枯瘦如柴的手還拉著自己的腿,順著胳膊的地方還有紅色的液體滑下,他當然明白那是什麼。
  「走開。」輕輕一抬腳就將他甩開了,諸禦有些不爽地看著少年紫的發白的雙唇,被踢翻的身體像紙一樣單薄。這裡真的是迪拜伯瓷,阿拉伯聯合酋長國聞名世界的七星級酒店?沒有興趣通知警衛這裡有身份不明人士,諸禦跨過他身上正準備離開。
  「快!他在這!快點將奴隸帶回去,在先生發現他失蹤之前!」突然轉角處走出幾個穿著阿拉伯傳統服飾的男人,指著地上的人大叫道,腰間不自然的突出在告訴外人最好不要招惹他們。
  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拖走剛才的少年,諸禦正好也等到升降機到達,抬腳邁入後裡面的鏡子上映出了他的笑容。先生?那些保鏢雖然說的是阿拉伯語,不過他卻能聽懂,是那個男人的奴隸嗎?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樣的興趣,不過那少年能憑自己的能力走到外面也已經很不錯了,他有那麼一點點後悔剛才沒有向他伸出援手。
  不過沒關係自己有的是時間,在他停留在伯瓷的這段時間裡除了拿到想要的東西外,或許他還能順手牽羊一次,畢竟那個男人的「亞特蘭大」也給「冥界」帶來了不少麻煩,就當作是回禮好了。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諸禦向著門口走去,正好與一群穿著白色傳統服飾的人擦肩而過,走在最中間的那個用白布遮住了整張臉,但從體型看他並不是女人。不過,諸禦並沒有好奇的去窺探,他是誰自己已經很清楚了。
  七年後──
  「這次的任務你有十足的把握嗎?」一年一度的年會上,坐在最前面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呵!如果我說沒有,你們會輕易放過我?」東方痞痞地笑著,開玩笑這群家夥哪個不是在等著給自己落井下石的。
  「知道自己人緣多差也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不錯!」坐在他斜對面45度角上的長髮美男挑了挑頭髮道。
  「是啊!如果某人的『旗亞』能力夠強又何必要本大爺親自出馬呢?」該死的皇甫總是喜歡找碴,自己和他大概從上輩子起就八字反衝了。
  「那是我的手下不肖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而已,沒有像你東方有長第三隻手。」舒服的靠在軟背中,嗯,皇甫第一次覺得這會議室的沙發坐起來感覺還不錯呢!
  「皇甫!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偷,是『盜』!『盜』,你懂不懂?和『偷』是完全不同等級的,不要污蔑我的專業性!」其它的事自己都可以忍,唯獨這個,看輕他的專業水準決不姑息,士可忍孰不可忍!
  「沒水準!」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衣袖,彷彿對面的口水都噴上去了似的,皇甫用很輕蔑的眼神看著對面激動的樣子,那成三十度彎曲真是有夠難看的。
  「你……!」受不了伸出手指著對方的東方正要說什麼,卻被人制止了。
  「夠了,一見面就吵架你們不覺得煩嗎?」與皇甫並排坐在首位的女人開口了。
  「老大,他們是不見面也會吵吧?」坐在最靠近門的位置,從他們舌戰一開始就低頭擺弄著手中電腦的人出聲提醒道。
  「原來你還是很關心他們的嘛!」坐在他旁邊的女人笑了,那種笑容很溫柔也很安詳,會讓人錯覺她是神職工作者。
  「這次的任務非東方出馬不可!」首座傳來了聲音說明瞭一切,其實他也不想派東方去的,七年前自己沒有得手反而引起了他們的警惕,七年後好不容易又有了機會。
  「我明白,不要擔心,別忘了我對那裡可是很熟悉的喲!」看到頭那麼嚴肅的表情,他忍不住出聲調笑道。
  「聞人得到確切消息──『亞特蘭大』在歐洲發生了A級事件,所以那個人不得不暫時離開,這是難得的機會。東方,不能失敗!」諸禦慎重地道,要扳倒這個難纏的對手機會可能就這一次。
  「沒關係,就算他在那我也能得手,別忘了我可是『神盜』,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雖然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過,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頭這樣說時,他的心裡還是有種輕鬆了的感覺,他不在……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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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最後決定先PO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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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 (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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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點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豐盛人生
  ──風信子花語
  跳出命盤之外的相遇,擦肩而過的氣息隱晦不止
  被利刃割裂的帷幕後,肆意湧動的暗潮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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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先生您好!歡迎您下榻迪拜伯瓷酒店。」
  黑色的短髮被風吹散開來,東方人特有的明亮黑眸精明而且深邃,怎麼看都是迪拜伯瓷酒店眾多身份高貴出色的客人中又一位佼佼者,剛剛步下直升機的東方翌站在伯瓷酒店28層的停機坪上,他身後是壯麗的阿拉伯海美景,腳踩的56層高大酒店建立在離海岸線280米處的人工島Jumeirah Beach Resort上。而他就要從今天起正式入住這裡了,化名「韓慎平」的新加坡商人早在兩周前就已經預訂好了房間。
  在酒店工作人員的精心服務下韓慎平走入了讓自己無可挑剔的套房中,服務生剛退出這裡他就習慣性地開始做起基本檢測了,等確定一切OK後才拿起隨身的手提電腦準備聯機。
  [一切都很順利,我已在酒店安頓下來,接下來我會找機會接近保險庫。]
  隨著纖長的手指按下Enter鍵後一行留言被送出,黑色的手提再次被合上,韓慎平的目光看向了靜靜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芝筆記本型計算機,戲謔的笑容和諷刺的眼神同時在他臉上顯現。
  雅拉圖,我來了!我東方翌來報仇了!
  傳統的阿拉伯白色長袍,寬大頭巾遮掩不掉的銀色,被眾人圍在中心卻仍無法忽視的冰冷氣息。冷眼看著一行人進入升降機後坐在大堂最角落的人才起身站立,像是普通的遊客般走到大堂中央,彷彿剛才他只不過是在那裡休息罷了,靠近他們剛才進入的升降機前假裝著與大堂中的美麗小姐搭訕,眼神偶爾會飄向液晶屏上的數字跳動。等它們終於停滯後,韓慎平的瞳孔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收縮了下,就是這裡了。
  瀟灑地與這位穿著酒店制服的小姐Say Goodbye後,韓慎平向著電梯走去纖長的手指按下了頂層的按鈕,按照酒店的構造這裡應該是皇家套房的所在,不過他知道在這些樓層中有兩層是被嚴密封鎖的,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這裡面有一層就是保險庫的所在,另一層就是剛才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住的地方。
  奧塞倫.阿布杜勒,這個名字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外人只知道他是「先生」,是世界三大暗地組織「亞特蘭大」的首領,就是自己剛才在大堂中看到的有著冰冷氣息的男人,銀色面具下的面容一直是個謎團。
  「叮!」一聲後升降梯的門扉向兩邊滑開,他知道外面肯定會站滿了先生的隨從,纖長的手指已經搭在了關門的按鈕上。
  由於自己所搭乘的電梯是在兩面牆的死角處,他打算趁著縫隙偷看一下就好,當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手指用力按下,眼光搜索到的空間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沒看見一個人影。再次確認後,韓慎平憑借自己靈巧的身手閃出了升降梯,全身的感觀在一瞬間都提到了最高點,不遠處的台階上是虛掩著的門。
  [一分鐘前,韓慎平現在站著的位置有人這樣說了一句話,「所有人退下!」]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不出意外這裡是酒店的最高點,閃身進入後他發現了這裡並非只有自己。
  「呼……呼……」 巨大的羅得西亞背脊犬就站在自己轉身的地方,緊貼的距離讓韓慎平瞬間繃緊了神經,他對這種長毛的東西十分過敏。「伯瓷,過來!」突兀的叫聲打亂了這裡的平靜,至少是韓慎平心中的緊張,前一秒鐘還對著他齜牙的畜牲居然對著自己擺了擺尾巴然後調頭就走?這裡除了自己還有第二個人在?
  剛才被這「高貴」的狗一鬧,他都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觀察地形,現在才看見在五十米遠處站著一位面向阿拉伯海的白袍男子,「伯瓷」?他的狗?呵呵!居然有人會給自己的寵物取這樣的名字,韓慎平的心情在這一刻居然變得輕鬆起來。
  雖然自己是不喜歡這種有毛的動物,但他更加不喜歡伯瓷這間酒店。當各國的國際刑警滿世界找尋「亞特蘭大」首領的蹤跡時,當隱身暗地世界的仇敵想要取「先生」性命時,沒有人知道他會光明正大的享受著七星級酒店的周到服務,伯瓷給了他庇護也給了他遮擋所有目光的安身之所,有誰能想到眾人找尋的先生會常年住在這裡。
  那個背對著自己站立的男人會是誰?白色的阿拉伯傳統長袍讓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是先生的人,會是這樣嗎?那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了,「你是遊客嗎?」
  遠眺阿拉伯海美景的男人並沒有轉過身來問話,但那種真實的存在感卻讓韓慎平無法漠視。
  「嗯,剛才看見門沒關就上來了。」比起被他發現自己有所圖謀,還不如讓他以為自己只是個遊客來得好,心中這樣想著的人決定順著對方的話承認遊客的身份。為了表示他的清白,他在說話的時候也一邊向著那個男人走去,那頭捲曲的金黃色長髮應該不屬於土生土長的阿拉伯人吧,或許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侍從呢。「你也是遊客嗎?阿拉伯海的確很美啊!」
  寬大的長袍遮住了已經握到手中的匕首,不論這個男人會不會主動接近自己都已經逃脫不了死神的眷顧了……這樣想著的人勾起了一抹微笑,忍不住開始幻想他等下會有的驚恐表情,映出海水藍的瞳孔中浮現起模糊的嗜血,一直乖乖待在他身旁的羅得西亞背脊犬也有所感應的「哼哼……」了兩聲。
  「沒想到黃昏中的海水會有這種絢爛的美麗,大概也只有站在這麼高的位置才能感覺到吧。」不知道對方的準確身份,僅僅一個安靜的背景和對自己近乎漠視的態度,韓慎平覺得自己的手心開始溢出汗水,這種夕陽下的靜謐夾雜著耳邊吹過的風聲一波波侵襲著韓慎平的大腦,手心泛起握住掌中雷的慾望。
  與繃緊的手指神經不同,韓慎平一邊輕鬆的說著閒話一邊移動腳步走向那個像是沒有打算理睬自己的人,越是靠近那抹白色韓慎平越是無法忽略心中那發怵的抖動,高大的羅得西亞背脊犬就在他的身邊。至少以目前的狀況看,他怕那隻狗的成分遠遠超過了對他主人的擔心。
  「先生,這是你的寵物嗎?它太高大了點!」其實他也不想自己說出這種感覺很白癡的話,可那狗看著自己的視線讓他無法忽略,自己可不是什麼肉骨頭,即使知道它在主人在場的情況下不會亂來,此刻他寧願相信它的主人是個「治下嚴厲」的人。
  「你怕它?呵呵!」這個笑聲絕對有嘲笑的意思,可見它的主人並非是有良好教養的紳士,因為從知道有不速之客到來後這是他的第一句話,他的身體一直都是背對著來人。
  「我對所有長毛的東西都過敏,這就和花粉過敏症一樣,沒什麼好奇怪的。」選擇了走向羅得西亞背脊犬待著的另一側,韓慎平當然也聽出了對方的嘲笑,於是習慣性的說出了自己常用的解釋。
  來了。感覺自己身後的風向有些偏差,他知道是那個人阻擋了風的路線,他靠自己近了,四……三……二……一……
  「果然是好景色啊!」
  雖然用視線餘光看見了對方深藍色的衣袖正倚在護欄上,臉也是看向海平面的,但他仍舊沒有改變主意。
  「你做什麼?」韓慎平萬萬沒有料想到對方居然不動聲色的就將利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身手好快,那寬大的白袍完全沒有阻礙到他。
  在應該刺入的那一刻自己居然停止了,為什麼?因為他看見了伯瓷居然走到了他們中間,它喜歡這個人嗎?
  如果不是他曾經開口說過話,韓慎平大概會以為對方是個啞巴,明明那目光中沒有遲疑,雖然他對自己也沒有顯現出殺氣,可直覺卻在告訴自己這個人正抵著自己的冰涼是沒有猶豫的。
  看著對方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韓慎平覺得至少他該有些反抗吧,雖然自己面對這一人一狗的勝算並不大,「喂!這裡可是迪拜伯瓷,如果有住客發生意外不會不了了之吧。我和你之前並不認識吧?那請問先生殺我的理由是什麼呢?難道就是因為我不慎看見了你的臉?」
  師傅教過他,越是到了危險的時候就要用非正常的手段,而自己正面對著的男人怎麼看都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他真是先生的下屬也該是厲害的角色吧。「雙色瞳孔的人雖然不多但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吧,而且大家都是男人即使看到你被毀的臉也無所謂吧?喂,喂!難道這也能成為我送命的理由嗎?」
  只要那冰涼的感覺稍微偏移一點,他就立刻取出掌中雷還擊,打定主意的人在等待時機。

  星痕 (二)

  只要那冰涼的感覺稍微偏移一點,他就立刻取出掌中雷還擊,打定主意的人在等待時機。
  他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嗎?雖然臉部的肌肉沒有一絲顫動,瞳孔也沒有收縮分毫,除了一開始抵上對方的匕首,完全不曾動過的人大腦卻在運轉著,看到自己的樣子後居然沒有分毫的驚訝更別提害怕了,這就是伯瓷喜歡他的原因?雖然自己談不上欣賞這樣的人,但也不討厭。「被毀的臉」?自己臉上的豹紋是可以這樣被理解的。
  「如果你想立刻去見真主那就繼續你的計劃。」冰冷的話從男人的口中說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彷彿他只是在陳述一樁既定的事實。
  韓慎平的右手輕輕抖動了一下,心中明白這種感覺就叫作恐懼,自己根本還來不及付諸於實際的動作居然就這樣被人看穿了,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稍微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時最忌的就是慌亂,一定不能自己嚇自己。
  「先生,現在是您拿刀抵著我的脖子,如果你願意我隨時都會去見真主吧。不過在這之前至少請您先告訴我原因,讓您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盡力將頭在不被察覺的範圍內向後仰起,期望可以遠離那份微涼卻又不敢幅度太大讓他發現。
  呵呵!男人在韓慎平看不到的地方低聲笑著,眼前的男人很有意思啊,殺了他是很簡單卻也有點可惜,只是不殺他又缺少一個理由。正當他想著該怎麼處置他時身邊的巨型寵物突然不安起來,羅得西亞背脊犬嘴中發出的急促喘氣聲給了他一個警報。「啾!」通過消音器處理的子彈飛出了槍管,正當他在分心考慮要不要救眼前這個可以男人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人推開了。多管閒事的笨蛋!心中雖然不以為意還是伸手拉了他一把將他帶出了子彈射擊的軌道,兩人一起向旁邊滾去。
  沒有多想在身體傾斜的瞬間迅速找到對方的漏洞擲出了手中的匕首,不曾想過去確認自己的攻擊是否有效便一個轉身將韓慎平壓到了身下,順便按住了已經握著掌中雷的那隻手腕,「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男人眼中的得意狠狠地刺激到了韓慎平,於是張口道:「我只不過是出於自保罷了,是你先打算對我不利的。」受制於人聲勢自然是矮了一截,不過他不願自己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即使希望渺小他也要試試看。
  「我對你不利?你身上有什麼可以讓我圖謀的嗎?我還在懷疑你是不是跟那個家夥是一夥的,說!」槍口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腦門,韓慎平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從剛見面起一直到現在他給自己的印象都是超出常人的,不可能會誤會這種怎麼看都不太可能的事。
  「先生,請您弄清楚剛才救你的人可是我!」此時除了嘴硬讓自己力持冷靜外,他已經沒有其它的辦法了,眼前這個男人讓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實力的差距,心裡清楚如果這個男人想殺他絕對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身穿白袍的男人在聽了他的話就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地壓制著他然後雙眼緊盯著他的,被一黑一金的詭異色澤無聲地逼迫著,韓慎平心裡慌得沒處躲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畢竟他想用掌中雷殺了他這種事也不是沒想過,只可惜技不如人被奪了槍。
  正當他暗暗苦惱以為死定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重量不見了,他有點發愣地看著白袍的男人站起身還撣了撣身上的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看著他一邊拉著衣袖的皺褶一邊說道:「不想死就起來吧,不要讓我改變主意。」
  喜悅和意外同時從韓慎平的腳底向上竄,差點以為會一命嗚呼的事居然有了轉機,慌張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拉好衣服就看見了躺著殺手屍體的門口湧入很多人。
  「先生!您沒事吧?」帶頭進來的像是侍衛隊長的人開口這樣問道。
  先生?先生!他是先生!?驚天的巨浪席捲而來,韓慎平調轉視線回過頭發現他已經戴上了銀色的面具。不會錯!果然是他。奧塞倫.阿布杜勒!自己剛才居然出手救了這個惡魔,即使剛才那是身體的自然反映並非是有意為之,韓慎平還是覺得自己不可原諒。仇恨的火焰在心裡燃燒,衝過胸口竄到眼中,那炙熱的光芒很美也讓人無法忽視,進門不久的那些白袍男子迅速就將他圍在了中間。
  「還不走?在等我改變主意嗎?」奧塞倫站在他的侍衛隊保護中,四面襲來的風將他的白袍輕輕吹起,說話的語氣恢復了一開始的冰冷。
  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動手沒有任何勝算韓慎平只能收斂起暴走的恨意,自己的目的不是要他的命這麼簡單!理智戰勝情感後,韓慎平便一刻也不敢多留急忙從人縫中擠出道路落荒而逃。
  「先生,……」侍衛隊長覺得不妥大著膽子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奧塞倫抬手制止了。那麼明顯的恨意他怎麼會沒有看見,從侍衛們出現後才有的情緒毫不遮掩地是針對自己的仇視,不過目前他應該還不足以構成威脅,真正的危害倒在自己的身邊,「我給你們唯一的機會自己站出來承認,誰是叛徒?或者說誰是臥底?」
  奧塞倫.阿布杜勒在心中稱讚著這個人的好本事,居然能混到自己精心挑選訓練的近衛中,不動聲色的把自己身邊放空還另派人來暗殺自己,這樣心思縝密的精心安排如果不是被剛才那個男人意外闖入自己也不會發現,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但至少是因為他自己才察覺出身邊有叛徒。
  「不說是不是?那就不要怪我留著你的性命了!」有時候最嚴厲的懲罰並不是殺了一個人讓他嚥氣,跟著先生的人都瞭解「生不如死」的定義,不是聽說而是他們都親眼見過那些惹怒先生的人是怎樣被一點點的摧殘,從肉體到精神,有的幾個月、有的甚至幾年被磨成碎片,有時候能見血也是一種解脫。
  夕陽已經謝幕,在伯瓷的上空鳥瞰下去也不再發現有一群白袍男子雲集,安靜的恢復了原本該有的樣貌,接下來就是夜幕下的星空終於來臨了。
  〔挑個喜歡的寵物吧,沒事就隨意觀光一下說不定會有驚喜。〕
  帶著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的人回到房間就看見了自己有留言,暗語!看見自己同伴發來的短信韓慎平驚出一身冷汗,將他剛才被挑起的恨意完全冷卻了下去,行事如此不謹慎的自己太稚嫩了,萬一暴露不僅自己無法報仇也會害了同伴。
  〔寵物隨時都能挑選,待在那裡也跑不掉,倒是今天真的有驚喜發生呢!不愧是迪拜伯瓷,也不枉費我花錢訂了房間,遇到老熟人了。〕ENTER鍵送出時韓慎平的指尖很用力,彷彿面前的手提與他有仇般。知道自己的心情很糟衝到浴室去洗臉,雙手捧起涼水不停地往臉頰兩側拍打,水花跟著手指四濺開來落到地板上、鏡子上還有他自己的衣服上,「嘩嘩」的一陣淩亂的水聲後韓慎平才勉強鎮靜下來,面對自己的仇人他卻那麼腿軟沒用,即使否認也沒有用自己的確差得太多了。
  壞心情的扯下了領帶扔向鏡中狼狽的自己,看到裡面那個頭髮濕漉漉搭在前額的人就火大,看在自己的眼中有喪家犬的味道。他在生氣,氣自己的落荒而逃,今天在上面知道那個厲害的人物是先生後他是真的在害怕,原本抱著魚死網破決心來報仇的心態都忘記了。不!不是的!自己只不過是一時失態罷了,只是因為先見識到了他的厲害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有點慌張了,如果把知道的先後順序顛倒一下他相信自己不會這樣的。
  心中給了自己一個完美的藉口後,韓慎平才恢復了呼吸臉色也紅潤了起來,摸摸身上被水濺濕的外套後便隨手脫了丟下,這才轉身打算回房間。
  在踏出浴室門的瞬間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了,據以往的經驗韓慎平知道是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進到了這個空間裡,「誰!滾出來!」一摸槍才想起掌中雷已經被人沒收了,冷汗從腳下開始向上蔓延,這下慘了!
  「在找這個嗎?」
  抬頭向著聲音循去韓慎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剛才踏出浴室門時那裡是沒有人的,更何況穿著那樣的寬大袍子難道真的一點也不妨礙行動?不過韓慎平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了,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個男人的手中,他握著的東西就是自己白天被扣下的東西。
  「還給我!」從看到這個家夥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停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讓自己的恨意被察覺,時機還沒到。但顯然這樣的自我催眠不能解決他心底的情感,看著他韓慎平就無法用和善的態度面對了。*****************************慢慢地更新,否則司小電裡僅有的東西也會消耗殆盡的--++今天看見會客室有親提到《絕色傾城》︿︿感動喲,還有人記得,本來有想先貼它哦∼不過司私心想改個名字,因為名字還未想好的緣故,就放在《星痕》後面上吧……T飛∼!

  星痕 (三)

  「我特地來給你送槍,你是不是該客氣點?」奧塞倫支用一根手指就輕輕地勾住了韓慎平的掌中雷,顯得故意地在半空中搖晃著。
  來之前奧塞倫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韓慎平」這個身份作的無懈可擊,可越是這樣奧塞倫越是覺得很不真實,他能有十成把握這個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就憑今天下午他最後看自己的眼神,絢麗中帶著危險,他很喜歡。奧塞倫知道自己對眼前的可憐男人有著出乎一般的興趣,也知道這樣很危險,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接近這個男人的身邊,想要知道那絢麗的背後有沒有什麼其它的東西,這美麗的色彩是短暫的還是能持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呢?他有自信,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因為自己是「先生」。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才來到了韓慎平的房中,坐等著他出來的這一刻。夕陽雖美可惜近黃昏,他想知道自己眼前的韓慎平是夕陽還是晨曦,他眼中帶著恨意的絢麗能持續多久。
  「是你先搶了我的東西,現在送還也是理所應當的,我沒有向你道謝的理由。」他幾乎用了自己所有的克制力去讓自己心情平和,嘴巴上似乎沒有洩露心底的渴望,但雙腳卻是在發軟的狀態下移動著,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它們了。
  韓慎平看不見銀色面具下的人到底有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思,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難道他已經看穿自己的意圖了?沒有可能,如果真的如此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就不會是他一個人了,而是他的那些護衛,自己的腦袋大概也早就被槍指著了。
  看到韓慎平小心謹慎的眼神,奧塞倫突然有了逗弄的想法,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依次敲了敲。
  「啊!」韓慎平一門心思注意著端坐在沙發上的人,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所以當另一側有一個黑影竄出時他也沒有看見,直到自己的腿被絆了一下才有所察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身體失去平衡直直就倒了下去。
  「哈哈!……」看著那戒備的眼神在瞬間渙散這讓奧塞倫的心情大好,輕輕一招手伯瓷便乖乖走到他身邊舔著他伸出的手掌。
  「你!……」本想大罵出口的話還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想到自己居然被一隻巨型犬撞倒在地,高漲的怒火卻不得不忍耐,韓慎平只能狠狠地瞪著他,道:「請問先生你擅自闖入我的房間究竟有什麼目的?」
  站起身拍了拍被弄皺的褲腳,韓慎平小心地坐到了奧塞倫對面的沙發上,眼光沒有放過他身邊的巨型犬,他有些疑惑著一人一狗是怎麼潛進自己房間的。
  「沒事,只不過是晚餐前的散步罷了。咯!接著。」一個拋物線從他手中擲出準確無誤地掉落在韓慎平的懷中,然後奧塞倫就起身帶著他的伯瓷從容離開了客房,臨走前的關門聲故意弄得很大,剛好把韓慎平從迷霧中震醒。
  怔怔地看著手中握著的掌中雷,再看看已經被關上的客房門,韓慎平想不出奧塞倫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卻能聽出他最後那句話中輕蔑的意思。散步?他將自己這裡當成什麼了!
  接下來幾日韓慎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要踏出這個房間他好像就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雖然沒有親眼抓到監視自己的人,但自己職業的敏感直覺確是百分百這樣告訴自己的。自從那天被奧塞倫戲弄後,韓慎平心裡再也不會對他恐懼了,除了最初的恨意外還帶著怒火,暗暗發誓自己不但要報仇也要雪恥,就算自己在他的眼中什麼也算不上。他知道奧塞倫根本沒有正視過自己,那個人肯定覺得自己這種小嘍囉入不了眼,越是這樣他越要毀了這次的「雅拉圖」,讓那個男人的心血全部付諸流水。
  其實會讓他這樣氣憤火大也不是韓慎平的自製力不夠,如果換成別人也會一樣,誰讓奧塞倫隔三差五地就帶著伯瓷出現在他房間,而且都是在他沒有發現的情況下突然現身,今天說是「散步」明天又是「溜狗」的,像這樣長此以往連聖人大概都會憋不住想要生氣吧。韓慎平也不敢相信,這個以嘲笑他為樂的家夥(如果自己真的能讓他笑的話)真的是「亞特蘭大」的「先生」嗎,那個讓世界黑道聞風喪膽的人物嗎?自己每次都只能看到銀色的面具,除了第一次那難忘的見面外就不曾見過那詭異的長相了,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在自己這找到樂趣了,他也不敢肯定。
  總之這樣的局面讓他很疲勞,時時刻刻都不敢放鬆警惕,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鬼魅的身影就會突然出現,就像現在明明是坐在床上擺弄著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電腦,等著和同伴交換信息雙眼卻不敢鬆懈地緊盯著房內的其它地方,誰知道下一秒鐘那個人會不會再出現。偶爾瞟到書桌上的東芝筆記本電腦他就會想到這個該死的飯店,除了不滿還是不滿,最初不用它是因為自己不覺得伯瓷是個絕對隱私安全的地方,至少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房間被裝了監視器,而且很精密肯定不是外置的有可能藏在了牆壁裡面,韓慎平每次都是謹慎地避開了那個方向。不過現在,他卻覺得伯瓷整個保全系統都有問題,為什麼那個男人總是可以輕易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還帶著一條狗!
  「嘀嘀」兩聲後他等的消息終於來了──〔假期有限,不要光顧著泡妞哦!當心傷身體。〕
  看到這樣的消息,韓慎平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那幫子人居然發了這樣有意思的暗語給自己,不瞭解的人還真當他在這逍遙快活呢!他也知道離雅拉圖開市的時間「有限」,又不是自己主動地想要「泡妞」而是不幸被惡魔給纏上了,不用他們提醒自己也會「當心」的,如果自己走錯一步就會滿盤皆輸,所有人歷經五年的準備都會白費。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先生給自己的禮物,那個仇恨自己永遠都忘不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五年前的雅拉圖,這個聞名世界的黑市拍賣會上,當年那件以一千萬天價被售出的手模,是「盜皇」的雙手製成的真品。五年前十三歲的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父親,只知道父親說要去完成最後一單生意,回來後功成名就就會帶著自己永遠退出江湖了,可是卻再也沒有回來,只有叔叔帶回了那副手模連屍體都沒有……「雅拉圖」,不論是偷還是盜都想藉以揚名的跳板,不為貨不為財只為「名」,無人能突破的保全和護衛,多少高手都在這裡栽了跟頭從此銷聲匿跡,「先生」從不手軟更加沒有放過一個人活著回來,當年父親的事很明顯是為了殺雞敬候,那種殘忍的手段逼著這邊高價買回的手模都是為了給他們一個示警。
  但自己還是來了,步上父親的後塵再次來挑戰雅拉圖,不論勝敗不論生死,這一次自己都沒有退路了,他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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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先生,人已經帶來了。」凱,先生最忠心的屬下,近身侍衛隊的隊長,不管「亞特蘭大」的高層怎樣變動他的地位一直屹立不變,唯一一個能最接近先生的人。
  「嗯,帶他進來吧。」坐在靠著窗口的位置卻又隱身陰影中巧妙地避開了陽光的照射,銀色的面具連眼睛的位置都沒有露出,可只要見過先生的人都明白從裡面是肯定能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
  當凱帶著同樣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走進書房時,奧塞倫還是維持著單手托腮的姿勢斜靠在沙發上,直到凱出聲說話,「先生,薩耶已經來了。」
  「先生。」來人跟在凱後也恭敬地彎腰道。
  「嗯。」奧塞倫在喉嚨中隨便哼了聲後才坐直身體,讓人誤以為他剛才真的是坐在那裡休息,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就沒有那麼輕鬆了,「真是沒想到小小的沙羅門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了,聽說現在中東地區的殺手組織都以他馬首是瞻。薩耶,是這樣嗎?」
  看著站在凱身邊的人奧塞倫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人才,否則也不會坐到近衛隊副隊長的位子,也正是這樣的身份才給了他可趁之機,那顆低垂的頭顱以前他會認為那是恭敬,不過今天這個動作中大概還有算計的成分吧。是不是在拿捏著目前對他的形勢,幾天前發生的事他當然心裡有數,也知道自己不會輕易算了的,更何況他也放了話。
  「先生,據我所知沙羅門這兩年的確壯大的很快,不過還不至於影響到先生在中東的勢力,更何況它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殺手組織,和我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薩耶的態度很忠誠,說出的話也很有條理不見任何慌張。

  星痕 (四)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知道它不過是做生意罷了。不過生意做到我頭上來,大概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吧!」如豹般靈敏的眸子隱藏在面具下靜靜地窺視著獵物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小小的心思竄動都不會放過,他知道蛇就要吐芯了。
  「先生……」
  「我已經知道那天殺手的身份了。」知道自己身邊有內奸後奧塞倫派凱秘密調查了那具屍體的來歷,除了他和自己奧塞倫並沒有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那先生打算怎麼處置沙羅門呢?」能在他身邊潛伏這麼多年薩耶也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已經暴露了,但人的求生本能讓他不願意放棄那一成的機會,即使不一定能活命至少也要最後做點事情,面對先生和凱逃跑自知是肯定不會成功的。
  「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這種事沒有屬下發表意見的餘地。」假裝著惶恐低下頭,薩耶在尋找著最後千分之一的機會。
  來了!能預知他打算的奧塞倫輕輕動了動手指,這個動作除了伯瓷只有一個人能看懂其中的意思,那就是凱。
  故意站起身一個轉身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薩耶的面前,奧塞倫緩步踱到陽光下讓面具在強烈光現的照射下變得炫目發亮,「因為他們的下場由你決定,畢竟買我命的客人是你,不是嗎?」
  平淡的語氣猶如他的轉身波瀾不驚,沒有揭穿陰謀的厲色,也沒有預置人於死地的狠辣,這樣的半秒鐘讓薩耶猶豫了,已經是跟了先生這麼多年的人還是不能適應先生的轉變。所以當他想要掏槍自保時已經晚了,半秒鐘的時間足夠身邊的凱用手槍抵住他的腦門順便抽走他的武器,薩耶也不是普通人眼看失敗第二步馬上實行。
  白影一閃奧塞倫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我說過我會讓你活著的,你休想!」握住薩耶下頜的手掌一用力就發出了骨頭脫臼的聲音,凱一手拿著槍一手打算取出他口中的毒藥。
  抓住這瞬間的空檔薩耶舉起拳頭就向凱砸去,虛晃一招後拔腿就向窗口跑去,他的目標是從那打開的窗戶跳下去,寧可死也決不能落在先生手上。
  「哼!」不自量力,一直等到他快要躍過視窗的那一剎那奧塞倫才出手,身形超過快要碰到他的凱親手將半個身體已經在半空中的人拉了回去摔到牆上,狠狠地撞擊後落地。
  「你有就算一百種方法抗拒我的拷問也沒有關係,能讓你跟著我這麼多年也是件不錯的事,至少你清楚我的手段,當然你的主人也清楚。」能在自己身邊安插如此之深的臥底,除了一直和自己鼎立的另兩大勢力奧塞倫不作他想,神出鬼沒「冥界」和根基深厚的義大利西西里島,前者嫌疑更大。呵呵!看來「冥界」易主的傳言不假啊,居然如此輕易就暴露了深埋的內奸,奧塞倫不禁心中有些替「冥界」的這位新主人惋惜。
  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奧塞倫走向薩耶。
  「唔!唔啞……!」下頜脫臼的人不能清除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掙紮的神情和想要逃跑的樣子卻說明瞭他的恐懼。
  雖然身為近衛隊的副隊長但身手卻不及凱太多,奧塞倫根本不必出手便輕鬆就著凱固定住他的姿勢將藥塞入了他的口中。
  「咳咳……」被鎖住雙臂的人狼狽地半跪在地上想要咳出剛才被迫吞下的東西。
  「別白費力了,我對你的主人是誰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是摧毀神經的藥物,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時間吧,看看以你的意志力還能維持人類的狀態多久。凱,注意觀察。」
  「是!」
  「唔唔……!」被擒住的人掙紮著想要說些什麼,無奈沒法發出聲音,不過那個表情已經告訴在場的另兩個人那絕不是什麼好話。
  在奧塞倫的眼中這件事已經完結了,無暇再去管這種廢物會有什麼下場,他相信凱能處理好的,沒有毒的蛇入不了他的眼。招來已經有些開始興奮的伯瓷,他要下樓去例行近日來的散步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聯機交換資訊的時刻,韓慎平有些慶幸那個惡魔沒有出現攪局,只穿著單薄襯衣的身體在空調下居然都泌出了汗水,粘粘的後背很不好受,打算沖個澡的人在進浴室後身體晃了晃,還是收回了原本要關門的手臂。一想到會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自己房中,韓慎平還是覺得把門開著比較安全。
  開始的幾分鐘他還能一邊沖澡一邊盡量排除水聲去聽外面的動靜,但大概是由於一整天都緊繃著神經又在溫水的按摩下漸漸的就忘了外面的事情,開始閉著雙眼享受起來。
  所以當奧塞倫進入發現浴室門大開後就看見了這樣的瑰麗畫面,大片肌膚凝白如脂遠遠超過臉上的嫩滑皙白,一粒粒透明的水珠落上面彷彿滴落在順滑的絲綢上誘人的慢慢滑動,緊閉的雙眼在水流的沖刷下只能看見深黑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但那發著紅暈的臉頰和被溫水沖刷到呈現出粉紅色的唇瓣才是門外的人從沒見過的美景。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移去,帶著好奇也帶著貪心奧塞倫就這樣依在門框上看著裡面貨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圖。
  直到伯瓷不知什麼原因打了個噴嚏!一聲就夠了,連日來不停出現在自己四周的那只巨型犬是韓慎平無法忽略的存在,所以當他看向門口時也發現了偷窺者。
  「嚇!……」看到門框上靠著的人韓慎平著實嚇了一跳,不過已經習慣身處敵營的他立刻就控制住了情緒,反正自己也不是女人被看了也沒什麼,「你怎麼又來了?」
  太過的平靜的響應讓奧塞倫有些失望,看來眼前的可憐人真的很嫩啊,難道他不明白有時候越是表現的滴水不露越是可疑嗎?該驚訝的時候就要驚訝啊。「溜狗。」
  「哧!」對於他這種沒有道理的說辭韓慎平已經懶得去深究了,只是嗤之以鼻發表一下自己的懷疑。該死的男人,如果不是時機未到真想宰了他,不過五年都等了他也不會急於一時。
  「不歡迎?」不是沒有想過自己這樣一反常態的行為,奧塞倫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是不理智的,可每天如果不來這裡逗逗他好像就覺得那裡不對勁。
  「好啊!如果先生你這麼喜歡來我的浴室溜狗,我明天會提出換個房間,這裡給你慢慢溜狗。」說自己不生氣是騙人的,韓慎平把怒火全部發洩到開關上,狠狠一拍關了自上而下的水流,拿起一旁的浴巾裹好自己走出浴室。在經過奧塞倫身邊時他也不指望這個在自己看來神經有問題的人能給自己讓路,於是只好側著身子從微小的狹縫中擠出去,當被他碰到時忍不住抖了一下雞皮疙瘩發了一身。
  「你幹什麼!變態!」剛才,這個家夥居然伸手在自己的鎖骨處摸了一把,那寒涼的感覺讓他打心裡感到噁心。
  摸摸包著身體的浴巾韓慎平也不知道自己在噁心什麼,只是本能想要離他遠一點,在他心裡這個人除了是個惡魔也是個變態,剛才那一嚇倒是把自己的真心話給吐露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的骨頭罷了。」奧塞倫一看到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情就格外的好,瞧他恨不得把浴巾粘到身上的緊張勁更是讓他心裡所有的陰霾都揮之而去,「哈哈」笑了兩聲後不理會韓慎平見鬼的鬱悶表情就丟下他自己向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你!你!奧塞倫.阿布杜勒你不是人!」經過最近被他惡意的連續逗弄韓慎平的忍耐早就到了極限,以前也只是帶著他的寵物來騷擾自己而已,就連說是口頭上的逗弄都挺牽強,可今天不但是闖入了自己的浴室還動手動腳的,韓慎平只顧著大罵根本就忘記了自己應該是不知道他名字的。
  面具下的臉露出了一個帶有深意的笑容,白色的衣袖飄然落下奧塞倫已經安穩地坐在了沙發上。韓慎平看到他不客氣的舉止也習慣了,反正他天天都是這樣在自己房間亂來的,當著他的面摔上門開始後悔自己剛才開門洗澡的不智選擇。
  「啪」的關門聲讓他笑意更深了,雖然別人永遠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奧塞倫心裡明白自己不是會將心情外露的人,即使沒有人看見他也不會將心事寫在臉上,所以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化名「韓慎平」的男人是有些本事的,他能讓自己的心情變輕鬆。
  左手習慣地搭在伯瓷的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右手上還殘留著剛才的手感記憶,奧塞倫不需要去進一步確認也不需要去化驗求證憑著自己二十七年的經驗他能斷定那副骨骼不會超過20歲,意外的年輕啊!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吧,這麼年輕還真是看不出來,如果精心調教假以時日必定會是一件利器啊。******************************如果看見有票的話,心情就會好一點ORZ∼

  星痕 (五)

  房外的人在心裡琢磨著裡面的人是不是可以收歸己用,而房內的人卻在掙紮著如何才能控制住自己滔天的慾望,他真的很想將來人殺之後快!
  「走吧。」眼睛看向深棕色的門板,聽到他說話的只有伯瓷。
  等韓慎平終於在猶豫中藏著槍踏出房門時看見的只有大開的陽台門和被海風吹得亂飛的透明薄紗,那個人像來時一樣寂靜的消失了。
  「Shit!」除了破口大罵順手扔出壁櫥上的花瓶洩憤,韓慎平痛恨自己在心裡慶幸還好他走了,內心深處唾棄著放走殺父仇人的自己。
  無法克制自己混亂情緒的韓慎平甚至提出了想要提前動手先取先生性命的想法,得到的答覆當然是回絕──〔近水樓台先得月,放著那麼美麗的阿拉伯海美景不懂得欣賞可真是浪費,要心無旁騖啊!可不要白白浪費這樣的好機會。〕
  看著收到的回復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真被毫不留情的拒絕時韓慎平的心情還是很失落的,他早就知道在師傅和其它人心中雅拉圖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在雅拉圖中得手所有的名利就全都有了,可自己想要的卻不是這些,他只要奧塞倫.阿布杜勒的性命,他要那個惡魔一命抵一命!把欠他的還他,想要破壞雅拉圖只不過是完成父親未達成的夙願,為「盜皇」雪恥並不是最重要的,顯然別人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對他們來說,雅拉圖才是第一目標,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那些人得手後真的有膽量謀害先生嗎?
  「凱,我要知道他用那台手提電腦在和誰聯繫。」
  「是!」凱知道先生終於要對那個可疑男人下手了,自己曾經提出過要去調查卻被先生制止了,還命令他們任何人不得干涉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讓他自由出入。算上第一次見面,那個男人已經在他們嚴密監視的地方出入過四次了,其中有兩次很接近這次的雅拉圖保險庫,就算沒有證據凱憑直覺也看出了他的目的。
  穩坐在書桌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凱的心思,明白不是那麼簡單的奧塞倫並沒有想要他糾正的想法,那深刻的恨意不會只是雅拉圖而已,應該還和鮮血有關。呵呵,他喜歡的東西,嗜血的因數開始作祟……
  有件事韓慎平一直沒有弄明白自己的房門每天都是緊閉的,也沒有聽見任何不正常的聲響,可是當自己發現時總是遲了,入眼看見的畫面是奧塞倫帶著他的狗很輕鬆地在房內閒逛,一點也沒有闖入別人房間的不適應。今天他剛起床就聽見了敲門聲,穿著睡衣就跑去開門,卻沒看見有人的身影當向外張望了兩下後便又退進房內發覺自己踩到了什麼,拿起一看是個信封。
  拎起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的酒店信封韓慎平也沒有打開看的意思,隨手扔在了茶几上就去洗漱了,再打電話叫來酒店服務要了早餐就在房間裡用起來。而一大早就收到的那個信封像是壓根就忘了,換好衣服就出了房間,一直溜躂到下午才回來,回來後頭一樁事就是脫了衣服往浴室裡鑽「嘩啦嘩啦」一陣水聲,約摸過了一刻鐘才從裡面進來穿著浴袍看樣子沒有出去用餐的打算,好像累極了般一頭栽倒在床上,均勻的呼吸聲和胸膛很有頻率的高低起伏怎麼看都是熟睡的模樣。
  套房中與客廳相通的陽台門沒有關,海風就從這裡灌輸進來,濕鹹的海風刮得酒店特意佈置的透明薄紗窗簾胡亂飄舞,仔細一看才發現只不過是白到接近透明的顏色,向前一步就是水天相接的色彩,遠遠看去天空的白藍與阿拉伯海的藍白在未知的彼端纏綿交織。三面環海的壯麗緊緊包圍著這一片小小的空間,有種背依一方的錯覺,又像是渺小的事物被大海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擁抱在懷中。
  恍惚中一道白影出現在了海天藍白的美景中,隨著陣陣海風伴著飄零的白色參雜進來,當白影移動時會有金黃光亮閃過,已近夕陽的天空哪裡來如此炫目的陽光?突兀的銀光,一旁稍低處的棕色,疑點越來越多,當他終於踏入房中時才發現原來是個人。只見他淡淡瞟了眼茶几上似乎被人遺忘的白色信封,腳步沒有遲緩地向著臥室而去,隨手一揮腳邊的寵物一躍上了床。
  看到床上緊閉的雙眼在跳動奧塞倫也不著急,向前又進了兩步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比耐力他從來沒輸過,狀似無意的回眸,盯上了自己身後、床鋪正面方向的牆上某一點。
  不知道伯瓷是不是經過主人的授意,一開始它只是在床上亂爬,用爪子到處撓撓始終也只是碰到薄被,不過沒一會就開始不耐煩試圖直接去碰他露在外面的身體部分,烏黑的眼球帶著謹慎地看向主人沒有感覺到不高興,於是開始大膽地用鼻子去嗅嗅、碰碰他的臉。
  濕滑的感覺在臉上蠕動,讓他聯想到那天被惡魔碰到的瞬間,「啊!」終於大叫一聲竄坐了起來,「走開!快走開!」一手緊拉薄被想要蓋住自己,另一手在眼前揮舞著。
  一個響指讓伯瓷乖乖地跳下床迅速回到主人身邊,「醒了?」
  貼在胸口楸著薄被的雙手抖了抖還是沒敢放下,「你,你怎麼進來的?」問著這個時韓慎平覺得自己的牙齒咬得有點發麻。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聽上去有點賭氣的樣子,不過那是關係親密的人才會用的形容,所以他們之間說出來就是死不承認的感覺。
  「早上的信封為什麼不打開?」奧塞倫將自己難得的好脾性解釋為惜才,耐心他有,可讓別人這樣頂撞自己卻不曾有過,不要說自己會怎麼處置別人,也從來沒人有膽量嘗試過。
  「忍」字頭上一把刀,韓慎平今天才算體會了其中的感受。想發怒,不能;想冒火,不行;想殺人,更加是不可能!明明兩人之間就是一張紙,可這微弱的隔閡卻不能去捅破,「死」、「敗」兩個字交替地在他心頭縈繞,哪一個更重哪一個更能讓自己忍住他已經分不清了。
  「……沒興趣。」憋了口氣,也只是將頭撇到另一邊去不看他。
  「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沒看見。」不看他能讓自己心裡舒坦些,他能堅持的自主已經不多了。
  「你心裡就一點底也沒?」這一次連敷衍的答案都沒了,奧塞倫當然也不是好脾氣的人,更加不會讓別人漠視自己到這種程度,高高在上的姿態無法接受這樣的對待,「看著我,回答!」
  「既然心裡知道,還問我幹嘛!」很沖地頂了回去,本來就是勉強給他好臉色,這個人居然還咄咄相逼,韓慎平也有點火了。
  本來猜想著即使會影響到計劃他也不要忍氣吞聲的人,卻聽到對方笑了,這一笑完全讓韓慎平摸不著頭緒了。
  「你不笨嘛!」戲謔的笑聲傾瀉出來,奧塞倫看穿了眼前男孩的心機,太淺。可越是這樣他的心情越好,每除去一份薄薄的偽裝他的樣子就越清晰,十七、八歲的少年就該這樣,這才是自己想要調教的原型。如果他的內心真的像他潛入伯瓷一樣精密計劃,那自己豈能容他到現在。
  白色的衣袖在韓慎平眼前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被銀光刺得眼睛有些難受,一個眨眼後出現在他眼前的人讓他有些錯愕。詭異的雙色眼眸,黑色的那只還可以,但看到那隻金色的眼珠時韓慎平忍不住心中一顫,抵擋不住的寒波滲入心裡讓人從最深處開始發抖,臉上的斑點介於棕色和黑色之間一塊塊不均勻的分佈在一側的臉龐上。
  第一次只是迫於形勢讓自己假裝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今天雖是自己第二次看到,可由於不再有驚訝他才能更加看清這張臉,才能更加體會到它的恐怖。以貌取人不是聰明人所為,韓慎平當然懂得,不過凡事也都有特例,那一圈圈的褐色圓點襯在發黃的肌膚上讓他聯想到了一種動物──沙漠中的獵豹,金色的眼球、王者的斑點、危險的利爪……視線不由自主向下移去,想要搜尋他的指尖是否也是一樣鋒利。
  還沒等他低頭看去,奧塞倫已經先一步掐住了他的下巴,開口的聲音很陰沈,聽得出來他很不高興,「你在看什麼!是在發抖嗎?」
  不明所以的壞心情一股腦地湧了上來,奧塞倫知道自己的情緒變得很低落甚至有些悶,本來只是想單純的在他面前取下面具而已,以為他會像第一次一樣平靜接受,可當看到他身體由於恐懼而顫抖時,從天堂到地域真的只需要一瞬間,看到他和記憶中那些廢物一樣的害怕時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擊了一下。

  星痕 (六)

  「沒,沒有……」說出的話都在顫抖,韓慎平不敢承認自己在害怕,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決不能承認,否則會死!
  「太不老實了呀!」長長歎了一口氣,奧塞倫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借此壓抑住了自己的脾氣,不過他知道自己並不想因為這個殺了他。
  「你做……什麼!啊!」韓慎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好像發生了可怕的事,突然間身體好痛接著就不能動了,尖叫聲由於恐懼所以發怵。
  奧塞倫的手離開了他的身體,才發現剛才移開的地方正插著三根銀針。
  「你,你做了什麼?」現在是真的害怕,除了一開始達到頂端的痛苦,韓慎平覺得剩下的只有渾身無力感,他想動動四肢都做不到,寧可最初的極痛至少還有感覺。
  伸手撈起癱軟在床上的人,奧塞倫將他向著自己的方向拉近,邪惡的看著韓慎平極力想逃避卻不聽使喚的身體變得僵硬畏縮。
  手掌從他的頸項間開始一路向下到他的腰下,韓慎平不能移動脖子卻可以移動視線,眼前的一切他覺得是奧塞倫故意做給自己看的,隨著他的手指越往下自己就能感覺到嗖嗖的涼意,一直到停止自己垂下眼簾才發現那是一條裂縫,嶄新的睡袍上硬生生地被劃開了一道裂痕,用他的指尖。發軟的身體不會再發抖了,可自己的心中卻如打雷般的狠狠震動了,他是人嗎?韓慎平忍不住這樣在心中問道。
  聽到他呼吸變得疾速,奧塞倫能感覺到貼近自己的人心中感受,沒有理會的意思,繼續順著被自己劃裂的地方左右扒開,單手摸索進去。
  「呵……」張大著嘴巴,韓慎平只能僵硬的呼吸著,是否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他不知道,只是現在的自己遺忘了讓聲帶發音的本能。
  沿著他的鎖骨到肋骨再到胯骨,奧塞倫按照人體最基本的部位探索著,從上到下,彷彿這樣還不夠地將韓慎平整個人拉進了自己懷中,讓他頭埋進自己胸口好方便能檢查他的脊背,硬是搓著他的身體由涼轉暖,可不斷出現的雞皮疙瘩也沒能逃避他的手感,想到自己這樣摸過會讓他從內心深處感覺噁心,一個惡意的念頭油然而生。
  當他終於再次由上到下的摸索結束後,正當韓慎平偷偷在心裡鬆了口氣時,身體也隨著心情放鬆了。突然覺得頸後一麻,和剛才的極痛不同只是微微的刺痛,看到奧塞倫手中拿著的銀針才恍然原來那裡也被紮了針,還沒等他想完下體一緊讓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抬眼看到奧塞倫戲謔的眼神,韓慎平差點想哭出來,察覺到拔針後自己的感官變得敏感,下體那上下套弄的動作狠狠地刺激著身體的本能,忍不住開始抬頭跟著那可惡的手指不斷擺動著。
  「呃……嗯……」破碎的聲音衝破喉嚨,韓慎平難堪地想要咬住嘴唇已經來不及了。
  奧塞倫注意到除了第一波之後,懷中的人都用牙齒制止了該發出的聲音,唇瓣被咬得十分豔紅。他只是輕輕扯出一個微笑,然後猛然收緊握著東西的手掌。
  「啊!!」錐心的疼痛傳來,他還是沒有忍住破口而出的慘叫聲。即使這樣,他還是很沒有出息的洩了,腦中白光跟著疼痛而至,身體由一個極點到達了另一個極點,疼痛變得遙遠只剩下舒暢。
  「哈哈!這樣也能有感覺嗎?」奧塞倫隨手將軟在自己懷中的人扔到床上,嫌惡的動作和表情都做得很到家,根本不顧他是否能支持得起自己的身體,也不管他躺倒的彆扭姿勢,拿過被自己扯下的睡袍殘布一邊擦手一邊說道:「我還以為有多高貴呢,也不過是賤種一個,怎麼?這樣也能有反應?」
  看到床上的人說不出話只能用憤恨的眼神瞪著自己,奧塞倫覺得心情突然大好,把前一刻他惹自己不爽的情緒全部拋離了。
  「怎麼?想否認嗎?」不屑的挑高一邊的眉頭奧塞倫這樣問著,低下身體靠近床沿,然後伸出手指彈了彈已經癱軟的小東西,注意到韓慎平突然的緊繃,他笑得更大聲了。站直身體戴上面具,奧塞倫才再次開口,「不要忘了打開信封看看,我走後立刻就去。」
  沒有了笑意的聲音是命令的口吻,轉眼間他又是那位人見人懼的「先生」了。
  這一次韓慎平看得很清楚,斜躺在床上的身體從刁鑽的角度看到了與客廳相接的陽台拉門,就是從那裡「先生」帶著自己的寵物失去了身影,只留下被海風吹得亂舞的簾布,一層層在眼中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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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韓慎平帶著氣憤、不甘焦躁的心情走到了自己隔壁房間門前,就在他差一點就如心中所想的抬腳踹門時,那扇看起來安全係數很高的門居然自己從裡面打開了。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就是長長的白袍,只要一看到這個東西韓慎平心中就止不住開始忐忑不安,就算心裡明白這個人不是他卻仍然如此。
  「先生在裡面,請進。」幫他開門的人很明顯認識韓慎平,還沒等他有進一步的反應就將他讓到了房內,然後在他身後關上門。
  關門聲讓他頓覺失去了最後的屏障,自己已經深陷在先生的勢力之中了,如果可以他也想拒絕那封該死的邀請信,但經過了下午的事件後韓慎平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根本早就已經落在了別人的掌握之中,回憶起來清晨聽見敲門聲時也不過是自己剛起床的時刻,更早的時候他本人亦是在自己房間出入自由了,現在想想自己不過是個傻瓜而已。房間中每個角落都站滿了他的保鏢,看了自己今天是不會有好運了。
  韓慎平跟著幫他開門的白袍男子一路走到了最南面的餐廳,當他看到推開門的一霎那時有種世界分離的錯覺,只有這唯一的一間餐廳裡面是人丁蕭條的,白袍男子為他關門時也退到了外面,所以這裡只有自己和他……兩個人。
  看到「先生」自己是不該感到輕鬆的,畢竟他是自己的目標和仇人,但韓慎平卻不能否認雖然恨他、氣他、惱他,卻也同時對他的存在感半點也不陌生,彷彿空氣中有他的氣息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奧塞倫敏感地察覺到了進來的人在放鬆,能清楚的感受到韓慎平每寸皮膚的呼吸頻率,看到他在自己對面坐下時,他笑了,摘下了銀色的面具。
  「怕我嗎?」
  「我原以為你不是愛笑的人。」──答非所問,人有時候的確很膽小懦弱,可當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希望時又恰恰能忘記害怕變得勇敢起來。
  一手將面具向對面拋去,在兩人中間做了個拋物線的動作最後還是落在了中間,聲音很響卻沒有驚動門外的人。韓慎平心裡明白,他們大概都是被命令了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都不准進來。
  「哈哈……」張狂的笑聲從那張很懷疑是否是人類的怪物口中發出,韓慎平是這樣認為的。
  「韓慎平?」
  「是。」
  「雖然我是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能確定這是假名,我是不是該佩服你一下,居然能把身份隱藏得這麼完美。」
  「呵呵。」乾笑,原來這只不過是遲早的事,來之前的確想過有身份被拆穿的一天,可卻沒想到是在這種對方連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否認嗎?不必了,自己還不會看輕奧塞倫.阿布杜勒這個名字。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很坦白就承認了。」臉上的笑容很諷刺,手掌卻讚許地拍著,「你今年17,還是18?」
  「咚,咚……」韓慎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左側胸口的位置變得緊窒難受,呼吸被打亂開始急促。
  「18歲吧?」奧塞倫裝作沒有看見他的驚慌繼續說道,心中卻在很得意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幕,一貫驕傲高昂的腦袋耷拉了下去,倔強的唇角被拉長抿成一條線。
  「你,你怎麼知道?」韓慎平覺得自己很不甘心,他不是說沒有證據嗎?可坐在對面的男人也不會欺騙自己,因為他不屑,事實就是坐在自己不遠處的男人根本就不屑於說謊欺騙自己,他明白,所以也格外的憤怒。
  男人輕揚起右手腕,那似笑非笑的臉說道,「怎麼, 你忘了?我摸過你全身206塊骨頭,每一根都細細檢查過。」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韓慎平惱羞地抬起頭,他終於明白今天下午在自己房間發生的事是為什麼了,想到那個,韓慎平臉上克制不住地出現了一點異樣的粉色,「你!你是為了這個所以才……才……」生氣的臉腮氣鼓鼓的,出現了豔麗的紅暈。
  「撲哧!」奧塞倫最終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有著這樣的表情,可以稱之為──可愛。「才摸你。」帶著笑聲的嗓音不穩的幫他將話說完,說話的人站起身來嘴上說道,「你在生氣?」

  星痕 (七)

  「對,我在生氣!」倔強的口吻和他現在的表情很相配。
  一點也不擔心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此時有多兇狠,奧塞倫仍然在向他走近,「或許,我可以彌補?」很有誘惑力的提議,可惜只是他扔出的餌。
  「不用!」想讓自己的眼神表現得更有威懾力,無奈他努力瞪大了眼也沒有阻止奧塞倫靠近的腳步。
  「告訴我你的真名如何?」注意到他的緊張奧塞倫故意在離他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不近不遠的距離橫在兩人之間形成一種奇妙的威脅感。
  「休想!」恨他,他知道自己痛恨身邊的男人,是他害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現在也在威脅著自己的生命。
  「認識這個盒子嗎?」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怒吼,奧塞倫不痛不癢地輕笑著從身上取出一個藍絲絨的小盒,打開後裡面只躺著四根很細的針,「認識吧?」
  他的身體本能地向後縮了縮,他還記得今天下午被那四根小小的銀針制服的痛苦記憶,都是因為他們才會發生了那樣的事。
  「如果你承認自己怕了,我就換一種方法,畢竟就算要逼問你我也有上百種手段。如何?還想要再體會一次它們的厲害嗎?」取出它們只不過是想單純的嚇嚇他,奧塞倫其實並沒有真的想對他用針,本來只是很普通的銀針而已自己卻在下午回來後找東西特別存放起來,覺得它們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值得讓自己收藏。
  「奧塞倫.阿布杜勒!你到底想怎麼樣!總之我現在已經落到你手裡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實在受不了他這種耍老鼠的態度了,他乾脆推翻了身下的座椅站起來叫道,豁出去的氣勢有些驚人。
  本來想好好跟他談的人沒料到他會是這種態度,只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居然也敢這麼囂張,奧塞倫轉眼就改變了主意,看了不給他一些教訓是學不會聽話的!順手取出四根銀針握在手心向前邁出兩步去捉人。
  不是不想逃,但自己明明已經向右躲避了他的攻擊為什麼他又從反方向襲來了?奧塞倫出手的速度遠遠在他的觀察力之上,所以當他再次被針刺痛時也只是咬唇悶哼了聲,「唔……」輸陣不輸人,大腦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活不出來了,但心裡還在想著不能認輸,最多也就一死罷了。
  奧塞倫本意就沒想傷害他,於是出手的速度也很快一心想著讓他少受點罪,四根針全部插入穴位也只夠他哼了一聲。不過結果仍然沒讓他好過,當奧塞倫鬆開對他的鉗制時,他的身體就如落葉般飄落到地面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和下午同樣的感覺又來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真名或者服軟,兩者選一。」奧塞倫心裡暗自驚訝自己下意識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居然對這個不懂得識相的人這麼寬容,如果換成別人不可能會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機會,多數早就成了自己的刀下亡魂了。
  韓慎平嘗試著可以移動身體,對奧塞倫的施捨充耳不聞,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他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邊,眼光也注視著自己,但韓慎平就是努力避開了所有能與他交涉的可能,努力的集中思維忽略那份強烈的存在感。
  他的無視和輕蔑的態度看在奧塞倫眼中氣在心裡,俯身蹲到他身邊,察覺到即使這樣韓慎平仍然不願將注意力轉到自己這邊來,便抬手拔出了一根銀針。仔細一看才發現針尖並沒有完全拔起,奧塞倫正用兩根手指緩緩搓轉旋轉。
  「呃!」想要尖叫的衝動在最後一瞬間被牙齒阻擋了,韓慎平雪白的貝齒毫不留情地蹂躪著自己的下唇,隨著銀針轉動的圈數越來越多他的下唇越是扭曲得厲害,直到見紅出血。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再一次奧塞倫被自己的留情嚇到,直到現在這個地步自己都沒有放棄想要放過他的念頭。他很清楚被自己的三根針定身的人再加上第四根針挑撥痛覺是個什麼樣滋味,這樣對韓慎平不是他的本意,可自己就是有一種被忽視的惱怒,一氣之下已經下了狠手。
  「休……想……」身體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從腳趾頭到末梢神經所有的感覺只有一個,痛。身處於這種悲慘的境界裡韓慎平用了所有的恨意才能不帶呻吟的吐出這兩個字,為了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狼狽,他乾脆連眼睛都緊閉起來。
  明明已經痛得連說話都在顫抖,聲音那麼無力,可這個人還是在抗拒著。奧塞倫心底除了淡淡的欣賞還泛起了一絲微薄的不捨,一直沒有停下的銀針被他靜止、拔出。他看見了韓慎平額角滲出的汗珠,沒有多想伸手就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試。
  「混……蛋……拿開你的髒手……不要,不要假裝好人了……」連氣都喘不通順的人不但沒有絲毫感激,反而對著奧塞倫大罵。不過同時也忘記了自己要無視他到底的決心,韓慎平忍不住瞪視著他眼中的混蛋。
  「我幫你把針拔出來。」奧塞倫的聲音永遠都沒什麼大的起伏,不過他那張讓韓慎平感到發怵的臉上確確實實是有了笑容,讓正瞪視著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用你假好心!」趁著奧塞倫拔出兩根針的間隙,韓慎平已經喘息夠了,一鼓作氣間竟然讓他站了起來,擺脫了奧塞倫的陰影籠罩。
  「你!」這一鬧倒讓奧塞倫愣住了,他沒想到韓慎平會逞強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的是他會有這樣的身體素質。
  站起身的韓慎平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更能引起他注意的是奧塞倫的失神,即使只有一秒鐘也已經是很大的破綻了。剛才被他折磨的滋味和心頭的恨意一起發作,讓他決定要與奧塞倫拚個魚死網破算了,掌中雷從袖中滑落直入掌心,抬臂,舉槍,瞄準,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就差扣動扳機了。
  等奧塞倫發現這一切想要用匕首反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勉強射出手指間的銀針抵擋,出手後才想起自己用的不是匕首這樣射向他握槍的手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後悔也晚了,自己竟然會笨到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還手下留情不能痛下殺手,如果目標是他的眼或者腦袋自己就不會有一絲危險了。
  當奧塞倫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等待槍響時,卻出現了轉機,「砰!」一聲並非是槍響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韓慎平就這樣在自己眼前倒下了,他很想伸手去接可惜已經來不及,奧塞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伸出白色的衣袖卻碰不到那急劇下落的身體。想要呼喚他卻不知道他的名字,奧塞倫的心中有種說不出道不清的苦澀味道。
  嘴角維持了嘲諷的角度不過卻換了一種意味,他帶著這個表情穩住身形走到失去意識的人身邊,彎腰抱起沒有猶豫地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坐在KingSize的床邊奧塞倫不必假他人之手熟練的在為他檢查身體,大腦受到強烈刺激精力耗盡所致。這個原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奧塞倫起身收拾醫療器具為他調整了舒服的睡姿將被角掖好,盯著他的臉進入了沈思狀態。他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自己欣賞他有意將他留在身邊是沒有錯,但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為了點小事失態不說還差點釀成大禍,「亞特蘭大」人才濟濟也並不是非他不可。他到底有什麼吸引力?
  床上的人睡得一點也不安穩,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流下,嘴唇也哆嗦得發出呻吟聲,眉頭緊皺著沒有一刻鬆懈的跡象。看到他這副情景,奧塞倫忍不住抬手為他擦試汗水,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彷彿也做過相同的動作,當然還有他對自己嫌惡的表情和咒罵。從他出現的第一天起,奧塞倫就已經知道他是懷有目的而來,並且對自己帶有深深的恨,即使這樣也沒能阻擋自己對他的興趣,從那天起就開始無數次的手下留情,原本早該從世上消失的人是自己讓他好好活著的。
  亞特蘭大不缺他一個,恨自己的人也很多,對雅拉圖虎視眈眈的目光也數不勝數,但唯獨只有他能讓自己下不了手,只有他能讓自己另眼相看。這是怎麼了?一個激靈後,他突然發現這裡是自己的臥室,連凱和伯瓷都禁止進入的地方,自己就這樣很自然地把他抱進來了。……呵呵,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麼他想要再出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奧塞倫這樣想著時一邊伸出了白色鋒利的指尖輕輕劃過慘白又嫩紅的唇瓣。

  星痕 (八)

  日子一天天在過,不論躺在床上閉目的人是否願意醒來,奧塞倫每日每夜不辭辛勞地為他換點滴、為他擦試身體,好幾次就是這樣讓他高燒不退的身體緩過勁來。奧塞倫的房間還是禁止所有人邁入一步,在這間房中的事都只有他一個人在做,吩咐凱拿來了他的手提電腦破解了裡面的所有他想得到的資訊,也查出了他的來歷和這間酒店之外的人。
  奧塞倫沒有喜悅,也沒有生氣,一切就像他想得一樣。他們的目標是雅拉圖,他的目標還多了自己,他對自己的恨意很深,對於凱送上來的資料他並不驚訝,這些年恨他想殺他的人多到數不清了也不少這一個。或許,他該感謝這份仇恨,否則他怎麼會主動來到自己面前。他的倔強自己算是深刻領教了。
  東方翌,他的名字,人如其名。
  十八歲的少年獨身一人深入虎穴,這種事該稱為勇氣可嘉還是意氣用事,一般情況下眾人只會想到這兩種可能,但在奧塞倫看來卻有不顧少年性命的意思。他,或許會成為犧牲品,機率很大。
  「凱,活捉『青色貴族』所有成員,所有人手任你調動。」命令通過床頭的電話傳到外面,奧塞倫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這間臥室,一直守在床邊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有時也會看看不遠處空中的夕陽。
  除了用餐時間和他需要物品時奧塞倫才會離開他現在正坐著的椅子去門口取來,大多數時間他只是靜靜的坐著罷了。東方翌的身體狀況比他想得還要糟糕,本以為退燒後就會清醒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恢復意識,他有些事需要得到確定。
  沒過多久奧塞倫察覺到透過玻璃映射進來的光線變成了金黃色,不知不覺間新的一天又來臨了。粗略一想已有十二個小時過去,凱差不多應該有回報了,正想起身出去查看不經意地一眼卻看見了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
  奧塞倫等了十秒的時間,目光如炬地就盯在同一個地方這麼久,「醒了?」最終還是他自己先開了口,既然已經瞭解到面前人的倔強,他也不想再比什麼忍耐力了,畢竟有話要說的人是自己。
  烏黑亮麗的睫毛掙紮般地抖動了兩下,眼線的紋路有些扭曲怪異,東方翌保持著奇怪的樣子長達半分鐘後才不甘心的露出了他帶著病態的眼眸,兩眼死盯著天花板也不出聲。
  「東方翌。」奧塞倫不急不忙的重新回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開口就是很有衝擊性的話也不管他現在的身體是不是能承受。
  可奇怪的是當事人彷彿像沒有聽見般維持著僵硬的表情,連眼神都沒有一絲受影響,讓人懷疑是不是奧塞倫的情報出錯。
  身為亞特蘭大的首領對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國不會持有半分懷疑,奧塞倫相信東方翌一定能聽懂自己說的話。「馳騁在夕陽和晨曦間的騎士們,令人著迷心醉的紳士們,在愛與恨間掙紮的人群,遊走於黑白間的灰色地帶,不論是優雅的轉身還是急速的穿梭,無不讓人折服的完美氣息,是獨行者的魅力還是眾人的傑作?是天使的眷顧還是惡魔的讚歌?蟄伏黑夜的暗影、無所不能的青色貴族!」
  這一次奧塞倫沒有失望,至少東方翌的眼睛動了,閉合上再睜開,不過也僅此而已。
  「不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想要逃避嗎?我很清楚你沒有失憶。」剛才他說的一長串話都是從凱交來的報告中看到的,那些都是行內人對「青色貴族」的描述。奧塞倫第一次發現東方翌的心思看不透,知道他聽見了自己的話卻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木訥的眼神下是東方翌翻騰的思緒,他不知道原來在自己昏倒這些時間內竟然能讓這個惡魔挖出了整個組織的事,大家危險了。東方翌只顧想著自己連累了其它人,卻沒想到現在最受威脅的人應該是自己。自責?沒有。自救?正在尋找機會,呆滯的表情下他正思索著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大家得救。
  「這是哪?」首先,他要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這是我的臥室。」略一遲疑,奧塞倫還是選擇告訴他。
  「為什麼不是牢房?或者說,為什麼我還活著?」這才是東方翌醒來後最大的疑團,不管從哪個角度想自己都應該已經沒命了,可為什麼還能躺在柔軟溫暖的床鋪上。
  「你現在是俘虜,看著我說話,你現在沒有權利提問。」奧塞倫大概沒發覺自己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少了平時的冰冷和厲色,沒有壓迫力也沒有威嚴,所以沒有往日的效果也不奇怪。
  「呵呵,如果我是俘虜你就把我關進牢房吧。我猜,即使在這裡你也該準備了這種地方吧。」說話時東方翌醒來後第一次看他,雖然只是輕輕瞟了一眼,更別提裡面包含了多少諷刺和藐視意味。「如果你想,當然可以。」奧塞倫逼著自己冷靜的在說話,東方翌無所謂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但心裡也清楚像他這樣的身體狀況自己根本不可能讓他去牢房,更從來沒這個打算。說完,奧塞倫就起身離去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親手掐死眼前不識好歹的人。
  可沒有走出十步遠他便又折了回來,奧塞倫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彎腰拿起一樣東西後又走回了東方翌的視線範圍內。讓東方能清楚地看清他取了樣什麼東西回來,白色的瓷質印花飯碗?
  東方現在看見的畫面並不奇特,不過卻因為其中主角的特殊而讓整體畫面看起來很彆扭。他看見那個怪物單手端著很精美的瓷質餐具正向自己走來,他的步伐很飄逸,身上寬大的阿拉伯傳統衣袍將奧塞倫身上原有的煞氣在陽光的照射下全部隱藏了,即使只有單手也能看出他是很小心翼翼地端著那碗東西,因為能看出銀色的面具有意識地向下傾斜緊盯著那裡。
  東方眼中宛如影片慢鏡頭的場景卻被一聲難聽的低沈嗓音打斷,「吃點東西吧,你昏迷了好幾天了。」
  東方不是白癡,他能很清晰地聽出這句話裡有著濃厚的關懷和好意,所以這就更讓他迷惑了。自己眼前的人明明是惡魔,不是嗎?這是怎麼了,剛才認為他的樣子奇怪現在連他說的話都不能理解了。
  奧塞倫看到東方沒有理睬自己,認為他只是少年心性還沒有從前一刻兩人的口角中冷靜下來所以在故意無視自己罷了,他也不在意於是便主動將碗湊近東方的嘴邊餵了第一口稀飯。
  也許是東方真的餓了,或許是米香太誘人了,東方在大腦沒有恢復機能的狀況下張口就著嘴邊的勺子吃了一口。本來滿室的火藥味就在東方翌一口口無意識的咀嚼下消失殆盡了,等他發現自己處於怎樣詭異的情形下時一碗稀飯已接近見底了,最後的那幾口因為他的清醒而變得異常苦澀難吃。
  直到他看到奧塞倫將碗放下時才悄悄的鬆了口氣,不過這份舒心卻給他帶來了更大的衝擊,因為奧塞倫略顯冰冷的手再自然不過的為他擦試了嘴角旁不慎沾染的米漿。
  「……為什麼……」東方翌知道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他在害怕,害怕不知道為何物的惡魔。
  「什麼?」奧塞倫不明白前一刻還意外地安靜讓自己餵食的人怎麼突然說了讓他不明白的話。
  「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你要以戲弄我為樂?東方翌的腦中有太多的問號在盤旋,彷彿自從踏入了伯瓷的範圍自己就從來沒有明白過。
  「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吃流質的食物比較好。而你們東方人習慣這種東西吧?」奧塞倫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著被自己放在床頭的碗,「我特地找了中國菜的大廚,還好這裡是伯瓷並不困難。」
  「奧塞倫•阿布杜勒……我不想欠你什麼……」東方的腦子很混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問奧塞倫關於那碗稀飯的事,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知道,因為你想我死,當然不想欠我的。」相對於眼前人的慌亂或者說不知所措,奧塞倫的神情和語氣都很淡定,他知道有些事也許會提前發生了,他沒什麼好避諱的。
  「你!……」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嗎?呵呵……東方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笑了,原來自己一直都是自不量力的,他根本早就知道了。「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每個神情轉變都沒有逃過奧塞倫的眼睛,看到他的苦澀、他的崩潰、他的歇斯底里,最終卻沒有給他答案。不是因為他殘忍,而是在將要出口的那一刻奧塞倫自己也迷惑了,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置眼前的少年,本來一直想著收歸亞特蘭大的想法彷彿在這幾天中淡化了。或許,還有其它更好的歸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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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 (九)

  第四章
  「先生,買家從今天起開始已經陸續抵達,所有貨物也已清點完畢。」凱盡責地完成自己的本分,從不多嘴,這也正是他能這麼多年跟隨先生的秘訣。
  當然如果是先生主動詢問他的意見,他也會提供參考放案的,就像現在。「凱,你覺得『青色貴族』們該如何處置?」
  「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來騷擾雅拉圖了,『殺一儆百』一直都是雅拉圖的作風,殺了他們是最能提醒那些人的方法。」凱的心中明白先生會問他的原因,因為那些日子一直都是自己在為那名病患送藥送食物到先生的臥室門口,都是他在為先生打下手照顧著那個人,每天看著先生親自為他檢查身體為他安排生活瑣事。但,作為亞特蘭大的一員他只是說出了對組織最有利的辦法。
  抬眼望去凱能看到的只有先生背光下的背影,他知道先生現在的心思並不在眼下美麗的阿拉伯海上,也許他臥室中的那個男人會成為特例,凱衷心地希望著,即使為此損失雅拉圖他也認為值得。因為,主人的心已經冰涼太久了!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奧塞倫面對著夕陽的美景殘酷地下達了命令,「退下。」凱遲遲沒有動靜,讓他不得不開口催促。
  「先生,那個人也包括?」這個問題無異於自掘墳墓,偏偏在整個亞特蘭大也只有他敢在先生面前提出質疑了,凱知道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但他真心希望先生不要做出以後無法挽回的事,即使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中他還是決定問出來。
  「不。」輕微到幾不可聞的回答,低沈也悠久,只有凱聽見,也就足夠了。
  「是。」這一次他終於能乾脆俐落的領命而去。「放我走。」是誰曾經說過冷漠是會傳染的?東方翌這幾天來對待來人的態度越來越冰冷,沒有溫度的聲音不摻雜情感的目光,如果沒有需要甚至不會多說一個字。「不可能。」這種沒有結果的簡短對話已經發生了無數次,奧塞倫在心中慶幸著自嘲著,是不是如果他放棄離開就會連這三個字也要省略不再開口了,到那時自己是希望他想著走還是想留呢?再來又是冗長的沈默,一個人無話可說,另一個人不肖再開口,這樣奇怪的場景每天都會在差不多時間同樣的地點一次次的重複。奧塞倫就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看著東方翌吃飯吃藥,他是一個聽話的病人總是乖乖按照醫生的吩咐在做,除了偶爾會提出要離開的要求外他都不會吵鬧,就算被拒絕也能像剛才那樣平靜接受不吵不鬧。其實就是這樣奧塞倫也已經很滿足了,能每天看到他吃下自己為他準備的藥,能看到他面色紅潤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好像就很安慰了。不錯,他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要做什麼,想要將這個18歲的孩子如何,但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平靜,彷彿只要每天都這樣持續下去就可以了,他沒有奢望什麼,更加不懂要求什麼。或許,他只要這樣就好了。有時奧塞倫想想這樣的自己都會覺得好笑,堂堂亞特蘭大的首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打發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卻能心甘情願地接受,明明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自己卻每天仔細地在為他檢查生怕他會有什麼差池。其實他也不是沒有問過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可惜這個問題卻找不到答案。看到他將一杯水喝盡,奧塞倫習慣性的伸手去接,然後將東西整理妥當放到托盤上,手法嫻熟的讓人吃驚,「好好休息。」等東方翌確定他已經完全轉過身時才將目光焦距集中放在一點上,只是一句簡短的關懷話語卻是他每天已經習慣聽到的,那四個字一直沈甸甸的壓在他的胸口,要知道說出它們的人可是亞特蘭大的「先生」,自己的殺父仇人,總有一天要親手奪取性命的人。仇恨的星火重新竄入了連日來精神不振的眼眸中,讓那雙烏黑的眼睛又晶亮起來,那兩簇火苗映照出奧塞倫正要離去的背景,或許當事人也能感覺到。「奧塞倫。」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說來也很奇怪其實自己並沒有特意禁止別人直呼自己的名諱,但從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開始就從來沒有人敢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幾個字,可這個男孩卻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叫著自己了。
  奧塞倫很配合的止步轉身過去,「還有事?」在面對著他時奧塞倫發現自己永遠都是最有耐心的那一個,大概是太瞭解對方的倔強和彆扭性格了,所以每次他都情願自己來當那個打破沈寂的人,主動邁出那一步在男孩的面前並不困難,這也是他剛發現不久的事實。
  「你,……你什麼都知道了?」東方翌壓根就不想主動和這個惡魔攀談,但有些事始終是無法逃避的,比如說,同伴的安危。
  「嗯。」低低的哼了聲算是給了他答案,本以為他會像往日一樣垂下頭不再理會,可卻看到那灼灼的視線沒有了繼續逃避的意思,奧塞倫知道該發生的事還是無法躲避的,已經來了。
  在帶著詢問的眼光中,奧塞倫一邊試探著一邊走近床榻上的人,放下手中的托盤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遲來的談判就要來了。但這樣的場景奧塞倫心中有數,會這樣想的只有自己,因為對方根本沒有籌碼憑什麼跟自己談判,可自己心中也明白他可以──只因為心中那奇怪的情愫和包容,包容?自己何時學會的東西,或許他真的能答應從男孩口中說出的條件和要求,無償的。
  「你打算怎麼做?」聲音沒有發抖,因為他不害怕,東方翌知道自己早就忘記了什麼叫做害怕,這個惡魔會怎麼做還用問嗎?早就清楚地知道了吧,「殺了他們嗎?」
  目光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過,奧塞倫沒有回答他第一個問題,並不是第二個問題來得太快不及回答,而是他心裡覺得沒有必要自己能說的話只不過是廢話就如他第二個問題的猜測一般,會殺了他們。
  「也包括我嗎?」這是第三個問題,東方翌不是在問,而是真心這樣希望,如今自己躺著的是什麼地方,與其這樣他寧願死,殺不了他報不了仇還不如讓沒用的自己和大家一起死了乾脆。
  「你想死?」能看穿他的情愫波動,奧塞倫將他的心緒盡收眼底。
  「連我一起殺了吧。」
  「你,就知道我會留下你的性命?」讀懂了他的想法,奧塞倫的心情連續幾日來第一次變好,不過他並沒有把它們寫在臉上。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殺了我,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救不了大家至少讓自己有贖罪的機會。
  「東方翌,你太高看自己了。」這個孩子並不像他表面裝做的那麼無所謂,至少他的直覺知道自己並不想傷害他,所以才能在潛意識中肯定自己不會殺他,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精心照料沒有白費,奧塞倫明白自己心底在竊喜。「你沒有資格在這裡和我談條件,他們的命已經握在了我的手裡,你也一樣,是否殺了他們而唯獨留下你的性命都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哼!奧塞倫,你並不想要我死對不對,要殺一個人很容易,要救一個人卻不容易吧?」東方翌一掃連日來鬱結的情緒,用笑臉看著床邊坐著的人,他在用自己的不確定搏這一次,「如果他們死了,我不會獨活,你能阻止一個人的求死心嗎?」他不會讓自己死,這個念頭就是他的籌碼,無法確定的一個想法卻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生氣嗎?不會。惱怒嗎?也不會。至少他瞭解了自己性命的重要,至少他的心又活了過來,奧塞倫明白自己現在的想法很危險卻不願去切斷,只要能讓他有好好活著的鬥志就什麼都好說。奧塞倫甩開寬大的白袍站起來,拿過托盤向外走去,到門口不忘記取出面具遮住面容,嘴角那抹輕微的笑意沒人看到。「奧塞倫•阿布杜勒!」年輕的人永遠都會輸在了好勝心急的衝動上,當他從床上跳起從背後撲住他時,奧塞倫就知道了。在他靠近自己時,他就感覺到了卻沒有躲開,奧塞倫用普通人不可能做到的身手放下托盤到身邊的櫥櫃上,再伸手攬住了東方翌從身後探來的雙臂緊緊環住生怕他會摔到,一個轉身將他帶入自己胸前,勉強讓他靠住站穩。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化解了他的所有攻擊,東方翌一點也不驚訝,他知道自己不論怎麼做都沒有用,所以從他躍起的那一刻起也沒有準備第二波攻擊,就這樣老實的被對方制服了。「惡魔!你是惡魔!」****************************昨天下班之後實在太累,連開電腦的力氣都沒有這是今天的二更^^晚點司還會繼續更新的,票

  星痕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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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沒有說錯,奧塞倫很大方的承認了,這個名字自己很熟悉,他並非第一個這樣說自己的人,卻是唯一一個活著的人。心痛嗎?大概不會吧,因為已經習慣了,即使是從他的嘴中說出這個稱謂,那胸口那怪異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殺了我!惡魔!殺了我!」恨他,更恨自己!
  「會的。」但沒那麼快。
  「你……」自己真的會死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卻讓東方翌愣住了,原來自己這麼容易就會沒命,自己的命是捏在別人手中的。
  「東方翌留在我身邊……吧。」看到他驚恐的眼神,奧塞倫在潛意識的驅使下說了一句失神的話,不知不覺間將心底的奢求說了出來,想要挽回已經遲了。
  「你!」太過急速的回轉讓東方翌驚愕,什麼意思?前一秒還要自己死的人,又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會是要一個死人在身邊吧?要一個死人在身邊有什麼意義嗎?
  「東方翌我要你好好活著,活著留在我身邊。」太過本能的反應讓奧塞倫明白了一件事,其實自己的要求並不是異想天開,這才是自己心底想說的話,一切事情都會有一個突破口,能速度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找出對策這樣的反應能力並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
  「你在說什麼?我是要殺你的人!」
  「我知道,只有自己好好的活著你才能有殺我的那一天,所以為了要殺我你必須好好活著。」這個孩子很聰明,奧塞倫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話。
  「那我的同伴呢?」心裡明白這樣的東西叫做幻想,叫做奢望,但他仍然不願放棄想要從惡魔的口中得到答案。
  「會死。」
  「我,我……我,我求你……放了他們,不!留他們一條命,求你了!求你……」淚眼婆娑地拉著奧塞倫的衣角,東方翌放棄了所有的自尊在乞求,這是怎麼了?心裡明白不該這樣做,可剛才那兩個冰冷的字眼讓自己的心從最深處滲出寒意,好可怕的氣焰,這就是「亞特蘭大」的先生嗎?那如死神般的氣息讓他的尊嚴彎折,水汽變成了眼淚衝上眼眶,死亡的氣味好熟悉就如同記憶中的那一段。
  他突來的軟弱沒有讓奧塞倫覺得意外,自己很瞭解人性陰暗的部分,因為知道自己性命無憂所以才會突然情緒轉變的那麼快,不是膽小只是人的本性表露,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奧塞倫不介意地托住少年癱軟的身體,心中歎息著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沒這麼簡單,他們是心懷不軌而來,不會這麼容易就饒了他們的。」邊說著奧塞倫騰出一隻手來輕拍著他的背脊。
  「我求你,我求你還不行嗎?啊?嗚!」少年的聲音開始哽咽,一點點的在奧塞倫心中侵蝕,他並非是無動於衷的。
  說不出安慰的話,不善長,口生,最大的原因是他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並非不願意去做,唇角動了動還是合上了,比平常人溫度略低的掌心輕輕的帶著節奏的一下下輕撫著少年的背。直到少年因為大病初癒體力不支而暈倒,這有力的輕拍都沒有停止過,當奧塞倫將他抱回床上時晚霞早已褪去了色彩。
  「伯瓷,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的主人殺了我呢?」東方翌一個人坐在床上問著床下地毯上看著自己的巨型犬,他已不會像最初那樣害怕這隻狗了,況且現在每天陪伴自己最多的也就是這只高貴的寵物。
  但他不知道,其實這間房間本來是連這隻狗也禁止進入的,是他嘴中口口聲聲叫的惡魔怕他太寂寞所以特意放進來陪伴他的,也是擔心他真的會做出一心求死的傻事所以才將伯瓷放了進來。
  聰明的狗雖然能通人性卻不能開口表達自己的意思,即使它想要表示些什麼床上的那個人也看不懂、不明白。驕傲的寵物只願臣服於自己的主人,但這個人是特別的,「嗯嗯」的聲音從伯瓷的口中哼出,只可惜他不懂。
  「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我有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到。」自顧自的說話,其實東方翌一直都只是在自言自語。
  今天是滿月嗎?一抬頭看見天空中的景色,東方翌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會毫無鬥志,輸得沒有道理,自己有做過什麼嗎?大家還沒有死,必須要救他們,沒有試過怎麼能放棄呢?
  滿月的天空萬裡清明 ,連烏雲的影子都沒有,這麼好的景色不該這麼消沈,自己還記得那金光閃閃的手模,記憶中的顏色就如同這月亮的色彩一樣明豔動人,陰影裡閃動的光芒很攝人。
  東方翌爬下床走到窗邊趴在透明的玻璃上看向天空,滿月的影像倒映在烏亮的雙眸中神采奕奕,連伯瓷走近他都沒發覺,他的眼神已經脫離了現實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所以更加不可能看到伯瓷眼中的恐懼、害怕、戰慄……
  「吱!」一聲門開了,伯瓷靈敏的耳朵聳動了一下,然後迅速躲入黑暗中不讓佈滿長毛的身體曝露在明亮月光中,那裡只剩下了東方翌一個人。
  感覺到有人靠近,東方翌並沒有驚惶,雖然不知道清楚的原因,可他明白這個房間除了一個人外不會再有人進來了,而面對他自己並不想看見那張臉。一直到深沈急速的呼吸聲貼近自己,他才感到有一絲不安的氣氛在升級,他能感到一股不尋常的熱量在靠近自己。
  「你!」一個回首看見了伯瓷從門縫中擠出的樣子,他看見了!金色的雙瞳,不同於自己已經熟悉的異色雙瞳,那兩隻眼睛都是金色的!原本只有半邊臉的豹紋佈滿了整張臉,危險!
  想要逃跑的雙腿變軟無法移動,東方翌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卻捉不住事情的中心,周圍的空氣都連帶的在升溫,那滾燙的呼吸是奧塞倫嗎?是他嗎?那樣的雙瞳找不出人類的痕跡,這,這是什麼!
  「奧,奧塞倫……」發生什麼事了?他想問,卻沒有勇氣,因為金色的雙瞳正緊盯著自己,那是獵豹盯住獵物的眼神,好可怕!東方翌控制不住身體的抖動,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麼!
  他不該出現在這,這個時間他不該出現在這,晚上休息的時間不會有人進來的!就在他快要被自己的神經緊崩到窒息的人聽見了聲響,門外有聲響傳來──
  「救我!」再也顧不上驕傲這種東西,東方翌只想向那個推門的人求救。
  是凱!他是被伯瓷咬著褲腳拖來的,不允許進入的禁地他勉強踏入了一步,他的呼吸很沈重,在這片寂靜的空間中變得那麼清晰,不過卻仍然掩蓋不掉空氣中那暴烈的獸吸聲。
  「凱!救我!」不認識沒關係,不熟不要緊,現在東方翌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困境。
  「噓!」萬分緊張的凱壓低聲音急促的向他打手勢,但即使著微細的聲響仍然驚動了處於無意識狀態中的生物。
  轉頭而來的金色眼瞳緊迫地射向門口那一人一狗,瞬間讓他們變成了化石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呼!你們給我滾出去!」有那麼一秒鐘奧塞倫閉上了眼發出這樣的聲音。
  先生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這樣的認知讓一人一狗迅速消失在這詭異的空間中,凱知道只有先生還沒有完全獸化就不會傷害他面前的人,反倒是他們比較危險了,難保主人不會為了那個人而拿自己和伯瓷做犧牲品,畢竟失控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到凱和伯瓷倉惶退出,東方翌的害怕反而減少了,因為剛才那一句話是從眼前人的口中說出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的人大著膽子向前邁出了一步。
  「滾!你也給我滾出去!」奧塞倫很掙紮地緊閉著雙目,指甲比平時更加鋒利了,緊緊扣入掌心完全沒有痛楚的感覺。
  「你到底怎麼了?」仗著這些日子以來積累的大膽經驗,東方翌不聽阻止地想要靠近今晚特別怪異的人,那個聲音是自己平時見到的人,沒有錯。
  即使不用眼睛,那份不屬於人類的靈敏感官也能分辨出他是在靠近並非遠離,這個笨蛋難道聽不懂人話嗎?該死!凱呢?快將他帶走,自己就快要完全失控了!

  星痕 (十一)禽獸變身

  「你到底怎麼了?」仗著這些日子以來積累的大膽經驗,東方翌不聽阻止地想要靠近今晚特別怪異的人,那個聲音是自己平時見到的人,沒有錯。
  即使不用眼睛,那份不屬於人類的靈敏感官也能分辨出他是在靠近並非遠離,這個笨蛋難道聽不懂人話嗎?該死!凱呢?快將他帶走,自己就快要完全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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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你沒事吧?」大概是天天都能看到他這詭異的面容,東方翌已經不再會感到害怕和吃驚了,只是今天的他到底怎麼了,他的容貌變得比平時更嚴重了。這樣的奧塞倫也比平日更加可怕了,連呼吸的樣子都變了。
  一步步的走近,大著膽子接近他,東方翌的心裡也在打鼓,可就是無法聽從他的命令離開這裡,心底有個聲音在叫自己靠近,再靠近些!
  「吼!∼∼∼∼」
  「啊!∼∼∼∼∼∼∼」
  長長的嘶吼聲傳來,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閃爍,它們的主人已經不再克制所有的野性全部被釋放了。
  「奧塞倫!奧塞倫!」
  再激烈的呼叫聲都沒有用了,金色的色彩裡沒有理性,混亂的獸行充斥在那絢麗的光芒中,一隻具有王者霸氣的獵豹撲上了東方翌的方向,讓他直直摔在了地毯上。
  「你在做什麼!啊!」肩膀傳來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清晰的液體流動感清晰到讓他害怕,流血了,而且是很大的傷口!奧塞倫瘋了嗎!
  「呼!呼!……」急促的呼吸是因為疼痛還是害怕此時已經不重要了,東方翌聽見心中有個聲音在宣判自己的死刑,日期就是今天,馬上,現在!
  「你,沒事,吧?」掙紮的聲音突然從東方翌的脖頸間傳出,粗重的呼氣聲很勉強,他已經盡了最後的努力在保留人性。
  「你咬死我吧。」到了此時此刻就算他在笨也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不!你,快,走……」他勉強的很辛苦,但真的不行,自己不能咬死身下的人,否則明早自己會瘋掉的,不知道理由的但結果卻勿庸置疑。
  「你這樣壓著我,我根本逃不掉。」或許,這樣也是一種解脫,「但我求你,放了他們,放了我的同伴們。」或許自己沒有資格和先生談判,但這就算是自己臨死前的乞求吧,希望他能答應,希望。
  「你……」不行,自己不能吃了他!「你……死……」不能……「呼!呼!……」
  太沈重的一口氣憋在喉嚨中,奧塞倫還勉強支撐著那一絲的人性,快要不行了!咬進東方翌鎖骨處的獸牙一分一毫的慢慢拔出,變形的唇被那兩顆突兀的牙齒撐起,這樣的面容是東方翌陌生的,剛才他進來時還不是這樣。
  「你!」他在一點點的變化嗎?
  「阻止我,快……」這是奧塞倫心中最想做的事,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已經整整二十七年了,如果可以他早就做了。
  「怎麼做,告訴我!」不是想救他,這樣是為了自己,他不想這樣被咬死,東方翌在心中不斷重複著這樣的理由。
  回答他的只有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以及慢慢渾濁的金色瞳孔,就要……再次失控了!奧塞倫焦急的緊盯著身下的人,想要爬起身讓他走卻力不從心撐不起身體,慌亂下他突然看見那粉紅色澤的雙唇和唇間露出的潔白皓齒,變形的獸唇不假思索便咬了下去。心中不敢使勁下口,唇上變成了慢慢的蠕動,一點一滴的感覺有些溫暖,不知不覺地滲入心中,有種東西在溶化,就連獸牙也在這種動容下變短收回,抓在男孩肩膀的手指甲很駭人,白厚的指尖牢牢嵌入白色的肌膚中,衣服早就抓破。
  但相連的唇卻變得動作輕柔,有所保留的野蠻無法發揮作用,奧塞倫知道心底那最後的不捨控制了暴走的獸慾,溫熱的情懷變得滾燙炙人,急切地想要更多,貪婪著索取著,粗糙的唇不顧身下人的感受探入了那略帶檀香的小口中,吸允著。
  那不屬於人類的舌葉粗糙厚實力道也不溫柔,有的只有大量的唾液和蠻力,疼痛是它唯一能給承受者帶來的感覺,但恰恰是這樣的感覺讓東方翌覺得安心,這樣強烈的感受即使是疼痛也好,它能為自己趕走前一刻的不安害怕,這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於是東方翌也變得貪婪,他只想要這份疼痛。不在意自己或許會受到傷害,積極地伸出稚嫩的丁香舌糾纏著。
  「吼!」野獸的自控力本就不及人類,於往日不同的奧塞倫根本就沒有了平日的十分之一自製力,被挑起的感覺在身體四肢到處亂竄。
  而早已習慣這份獸性的東方翌反手將奧塞倫的身體更加貼近自己,因為他發現這個方法可以減輕他對自己的傷害,根本就無暇顧及這樣做或許會有什麼後果,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能作的一切只能依靠人的求生本能。
  鋒利的厲爪在褪色,金色的光芒變得黯淡,就連臉上的斑紋也在減褪,兩顆獸齒也消失無蹤,奧塞倫能感覺到理智在回籠,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喜悅──二十七年來第一次,第一次能成功的控制住蛻變!
  雙手激烈地擁住身下的人,是他,是他做到的!口中甜美的香氣讓他激動也失神,是他救了自己!一抹銀絲帶著曖昧的色彩從兩人糾纏的雙唇間流下,就連剛才愚鈍的舌葉也變得靈巧順滑,上面粗糙的磨沙顆粒也消失了,這樣的變化東方翌當然能感覺到,因為疼痛不見了,慢慢的變得舒服酥麻。
  不!不對!東方翌被自己湧起的陌生情慾嚇壞了,口腔內除了淡淡的疼痛不適又升起了難耐的搔癢,舌頭被什麼東西舔噬著牙齒在打顫。
  「不!唔……」東方翌拚命的掙紮起來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口中含糊不清叫喊著。甚至想到用最原始的方法去反抗,發抖的貝齒努力合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去咬自己口中奇怪的東西。
  「唔!……唔……」壓在他身上的人並沒有因為東方翌的舉動而退縮,反而更加興奮地擁緊懷中的人,舌頭捲起來衝破他閉合的齒關緩緩掃過他的上頜,一點點滲透他的堅持和反抗。
  不是沒有看見東方翌臉上的拒絕和眼神中的痛苦神色,可是奧塞倫卻不願放棄,二十七年來了這是第一次自己有了這樣的機會。一邊激烈地加升兩人之間的吻,一邊抱著他站起身從地上轉移到身前的大床上,單手壓制著東方胡亂揮動的雙臂將他的手腕緊緊掐制在床頭,「別動。」
  奧塞倫知道自己再一次輸給了眼前少年的倔強,不論自己怎麼想要讓他放鬆他還是不肯就範,只能抬頭鬆開了對他雙唇的霸佔。
  俯身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的臉,雙眸中透出淡淡的羞澀和憤怒,被奧塞倫掐住的手腕已經放棄了掙紮很沒有生氣的隨他去了,唯一能讓人看出端倪的只有臉頰上不正常的豔紅。
  「你,在幹什麼!」得到自由的雙唇大口地喘著氣,東方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怕什麼,不正常的心跳像打鼓一樣在胸口亂竄,是因為奧塞倫失常的舉動還是因為自己眼前正看到的那張臉。
  前一刻還是佈滿了整張臉的豹紋縮小了範圍,又恢復到自己熟悉的半張臉上,沒有看到剛才能清晰感覺到的兩顆尖牙,一切都覺得很正常,唯一不同的只有他的眼睛──金色的雙瞳,兩隻眼睛的顏色是一樣的金色,「你……」
  「幫我,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奧塞倫此時的心情激動異常,只要能克制住自己的獸性暴走他什麼都願意答應。
  「……真的?」已經被嚇得一愣愣的人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口中無意識的反問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吐出的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是。」一心想著心中願望的人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許下的是什麼承諾,面對著打算殺了自己報殺父之仇的人怎麼可以許下這樣的承諾。
  「……放了我的同伴。」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難受,悶悶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差一點就要說出口的話卻變調了,我要你的命,這樣的話說不出口。
  「好。」對奧塞倫來說答應這樣的要求條件一點也不苛刻,喉嚨輕輕一動就首肯了。
  東方翌除了緩緩合上眼斂外,剩下的就只有顫抖以及心中的悔恨。
  「東方翌,睜開眼,我不是想強暴你。」奧塞倫在心中默默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在乎身下少年的感受,答應用條件交換就已經是破天荒的舉動,從來他奧塞倫.阿布杜勒想要的不論是什麼都能得到,手段可以是巧取豪奪可以是威迫利誘卻從來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到底要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事都快點做,快點結束!」閉著眼睛的人根本不想聽他囉嗦,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任憑他擺佈就是不肯聽話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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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獸變身喲∼本來想寫〔野獸變身〕,結果YY了一把
  司要連續上5天班,對於一點也不習慣朝九晚五的人來說素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啊∼∼∼∼∼∼∼∼
  以上是哀怨的吼叫- -=+

  星痕 (十二)羞澀的H~

  「你……到底要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事都快點做,快點結束!」閉著眼睛的人根本不想聽他囉嗦,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任憑他擺佈就是不肯聽話睜開眼。
  不過他卻失望了,因為下一秒東方翌就感到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不見,週身籠罩著的讓人窒息的壓力也消失無蹤,此時他終於不得不動了動睫毛睜開眼。
  目光轉了一圈,發現那個白色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在櫥櫃前翻找著什麼,他一點也不好奇奧塞倫正在找的東西,心中知道他答應了自己放過同伴們就一定會做到,這樣的認知讓他有點安心,對於自己會如何被對待其實好像他並沒有那麼在乎。
  房內的兩人各居一方各懷心思,誰都沒有發現窗外的月亮已經越來越亮,今夜的圓月已經快要到達顛峰時刻。
  奧塞倫正在櫥櫃中翻找的東西其實也不是什麼珍貴稀有的物品,只是平日基本上用不上所以只是隨手丟在抽屜中。呃!……突然奧塞倫感覺身體發燙四肢抽搐起來,臉上像是有千萬條蟲爬行般搔癢難耐慢慢從半邊臉延伸至另一邊。
  「……」唔……奧塞倫悶哼一聲單手握住櫥櫃拉開的抽屜邊緣,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一個藥瓶,找到了。
  不想讓東方翌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奧塞倫一直維持著背對著他的姿勢緩慢移動到香爐前,原本房內多餘的熏香爐終於有作用了,伯瓷皇家套房中預備的硬體設施齊全可以提供客人最滿意的服務,一件小小的東西奧塞倫本來就沒有放在眼裡所以也就一直放置在那裡。
  撥弄起香爐中燒起來的黑塊,奧塞倫蹣跚著步伐走到床前將它放置在與東方翌臉部平行的直線上,他知道那束目光正投向自己,只是不知道那裡面有沒有懷疑或者是關心。手指緊扣在床櫃的邊緣,指甲又開始變長變硬裡面不再有淡淡的血色只剩下厚厚的寒白,木削被撥下,用指甲。奧塞倫感覺不到指甲有痛覺,垂首看見的除了不屬於人類的獸甲還有正被青筋鼓脹著變形的手背……
  「你……」突然有股溫暖敷上他的手背,奧塞倫側目看到已經撐坐起身子的少年,也在他扭頭的那一刻雙唇被有些冰涼的濕潤敷住。
  生澀的少年不懂得他要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但恍惚中有一抹精光回憶起幾分鐘前他對自己做過的事,他只是照葫蘆畫瓢胡亂吸著男人的唇,心中想著──這樣做只是不想再看見他變得那麼可怕,或許承認……自己是膽小的。
  奧塞倫能感覺到觸到自己的唇是冰涼的帶著點濕意,那是害怕的在發抖,這一刻他明白自己一直以來都只是在自欺欺人,大力地反客為主狠狠咬著少年的唇瓣,這一刻他終於頓悟面前的人一直都是對自己懷有怯意的,從最初到現在他都在害怕自己──和別人沒有不同。
  只是膚淺的因為自己的長相,因為這張臉,還有手中握有的權勢和手段,他跟那些垃圾沒有不同。這一刻,奧塞倫看清了很多,已經變得粗糙的舌葉不帶半點溫柔闖入少年的口腔內翻攪著,挑起少年慌亂不知所措的丁香嫩舌糾纏不放,他知道被自己擁入懷中的人其實是因為自己才和別人有區別的。
  因為自己願意對他不一樣,因為自己願意對他手下留情,因為自己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雙臂用力一提,奧塞倫讓少年直起身體與自己平視,「你,第一次?」
  他能察覺到少年的生澀和遲疑,完全不是駕輕就熟的人,最重要的是因為自己留心注意了,因為這個發現奧塞倫發覺自己心底有種克制不住的興奮。
  撇過去的腦袋算是默認了奧塞倫的猜測,少年頰上不正常的嫣紅襯托得整個人更加有吸引力,五年中拚命嚴格訓練自己的少年是初識情事,不太確定但也模模糊糊知道他要對自己做的事。
  「看到這個香爐了嗎?」不得不承認雖然只是一個吻,但他卻成功的幫自己抑止住了蛻變,現在讓奧塞倫有時間對他解釋一些事,「這裡面放的是一些藥,它能幫你安神讓你等會不會那麼難受,份量很輕不會讓你失去意識。」
  對藥品研究有著濃厚興趣的人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成果,這個,是他平日裡用來配置迷藥的添加劑,今天用在少年身上只是想減輕他的痛苦放鬆神經,而且量很少,多了會傷身,他不願意。
  讓少年跪立在床沿,奧塞倫再一次佔領了不曾被旁人開發過的檀口,雙手伸到少年頸項間輕柔按摩著,希望他能早點進入狀態吸入自己準備的東西。略顯愚鈍的粗大手指在少年頸邊不停遊走,發覺他的放鬆後片刻功夫向下滑去鋒利的指尖不客氣地卸下少年的衣扣,很快在奧塞倫面前的潔白身軀已經展露無礙。
  年輕乾淨的氣息是奧塞倫鼻尖的味道,被這種仿若神聖的感覺擊倒不自覺鬆開了唇角的糾纏,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眼神緊盯著手掌下的白皙,「東方翌,我需要你。」說完便低頭啃咬起少年胸前因敏感而顫動的果實。
  胸口突然而至的痛讓少年緊閉的眼角打皺滑下兩道清泉,這種痛很模糊,東方翌已經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感覺,肉體的還是心中的。被人需要是一種什麼感覺?以前他不曾知道,以後他害怕知道,現在,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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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精神上的刻意迷茫放縱使得全身的感官都被釋放,所有的一切都遵循起最原始的慾望跟隨著自己身上挑撥的手指不斷沈淪,東方翌在大腦意識早已理智無存的時刻輕輕從喉嚨中溢出輕哼:「嗯……唔……」
  細微的聲響刺激著奧塞倫所剩無幾的自製力,即使抬頭看見的是東方翌空洞的雙眸他也不介意,只要今夜他肯屈從自己身下,他相信自己這些年來的窘迫都能解決。
  不再僅僅是曖昧的挑逗奧塞倫一把抓起了男人最脆弱的東西,單手阻止了少年想要遮護的雙手,煽情急切的上下擼動著,將少年迷離的眼神逼到懸崖的峭壁,喉嚨中發出的聲音不再淡不可聞:「啊!……唔!」急促的呼吸加上支離破碎的叫喊讓早就濕潤的眼角再次落下眼淚。
  攬過少年的軀體讓他更靠近自己懷中,奧塞倫的眼中漲滿了濃濃的欣慰和滿意,低頭又開始在東方翌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跡。他心中得意的莫過於少年的反應,在正常男人眼中不過是日常生理發洩罷了可卻讓他如此失控,光憑這點奧塞倫就能看出東方翌整日過得肯定是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就這一點認知已經讓站在萬人之上的「先生」克制不住的感到莫明激動了。
  「呃……啊!」太刺激了,東方翌一手楸住床單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奧塞倫的胸口,五根手指大力的拉扯在奧塞倫的胸口,指尖泛白微微翹起沒有自覺地緊抓著他。
  「嗚……」痛苦的低泣和興奮的叫喊交錯迭起,東方翌頭靠著奧塞倫肩頭沒有自覺的咬起自己的下唇,陌生強烈的熱浪在小腹四周肆意亂湧,下體聚起的奇怪感覺讓他縮緊了雙腿,從大腿根部到腳趾頭都忍受不了的蜷縮起來。
  滿意的盯著方翌意亂情迷的臉,感覺到手中握著的東西開始淩亂的跳起來,奧塞倫知道他要去了,加緊了手中的頻率,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情看著東方翌溶化在自己的懷中,輕輕撫慰著他,讓他從高潮的餘韻中靜靜喘息。
  不過這種溫柔得有些嚇人的舉動並沒有持續很久,在奧塞倫溫柔的愛撫下他的手指沾滿了濁白的體液緩緩滑到東方翌身後,起先一根手指謹慎輕柔的探入,看少年沒有明顯不適又加入了第二根。
  「呃!」首次在身理高潮中沈浸的人被一種突兀的不適打擾,等他意識到時已帶有一絲疼痛了。
  「沒事的,交給我。」很快奧塞倫低頭輕吻著懷中虛弱的人,舔了舔他的唇瓣安慰著。不再強迫加入手指,奧塞倫用兩根手指在緊窒的小穴內開拓抽插起來。
  被碎吻弄得無措的少年只顧低頭躲避著,可數不清的印記卻在臉上脖間留戀不去,搔癢中帶著熱度攪得東方翌無法集中意識發現奧塞倫的企圖。突然一個顫讓他跳了起來差點脫離奧塞倫的懷抱跌下床去,「啊!」
  幸虧奧塞倫的手臂一直緊緊圈著他赤裸的身體,一個壓下便將東方翌撲倒在床單上,他的眼神炙烈到讓東方翌想要逃跑,就想是剛才彷彿快要被他吃了的樣子。
  「有感覺了對不對?」
  聽到奧塞倫的問話他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難堪,上身被他壓在身下,兩隻腿被迫張開容納一個人的距離,一隻腿還被奧塞倫抓起擱置在手臂上,他的手指還在自己……讓人羞怯的地方,「你做什麼!拿出來!」

  星痕 (十三)H~

  那樣的地方,連自己都不好意思碰的地方,他在做什麼……
  「呃……」感覺他的手指又動了,東方翌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發出聲音,驚疑的看著在自己下身消失的手掌,除了瞪大雙眼他已經沒有第二個表情了。
  「放鬆,會很舒服的。」奧塞倫相信自己一定是瘋了,自己竟然忍耐到額頭上都是汗還在繼續克制,手指沒有停歇的按摩著毫無經驗的秘穴內部一邊擴張一邊尋探著能讓他興奮的地方。
  「嗯!……嗯……」
  看到少年睜大的眼睛一點點被朦朧侵蝕,奧塞倫才鬆了口氣繼續放入第三根手指,在少年失控的呻吟和難耐的扭動下,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扯下早已被汗水打濕的白色長袍撩起下擺強硬的挺入了。
  「啊!」不可避免東方慘叫出聲,突來的疼痛使得一直很舒服的地方也緊張起來。
  奧塞倫並不著急這樣的場景,輕鬆的讓東方翌趴跪在自己身下,讓粉紅色的雛菊面向自己強迫打開,一邊伸手去按摩起少年萎縮的前端一邊扶著他的腰又是一個不容抗拒的深入,直直的頂入了最裡面。
  說了也奇怪明明該痛得要死的人,即使嘴巴上喊著痛,眼淚也嘩嘩得在流,可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仍然任人擺佈撅起屁股被淩
  東方翌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後那個隱秘部位撕裂般的痛楚,可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的痛覺很遲疑,心裡明明清楚的知道要反抗,想要推開身後的人,身體卻很遲鈍,大腦的指令好像無法傳遞到身體,就連自己現在的姿勢都是被人擺佈出來的。現在唯一清晰能有所感覺的地方只有和那個人相連的部位,夾雜著火燒般痛楚的摩擦和腰上支撐著自己抓著自己的手掌。
  注意到東方翌的僵硬和微微收緊的小穴內壁,奧塞倫將他擁得更緊,粗大的性器除了抽插著滿足自己也不忘找到前面發現的地方想要讓他也能沈淪在這樣的情事中。一個狠狠的頂入後,他注意到東方翌縮了一下,於是所有的插入都集中在了這一點。
  「啊!唔……」奇怪的戰慄讓東方翌全身都在發抖,除了張大嘴巴不斷換氣外他已經沒有思考的空間了,彷彿不這麼做就會因窒息而亡,口腔和鼻子都被一股幽暗的香氣充斥著,讓他雙眼更加濕潤,心跳變得慢慢與身後的人同步,遲鈍的身體因為他的晃動而收縮起來。
  窗外的月色隨著奧塞倫釋放的低吼聲而暗淡,在東方翌終於暈睡過去的同時天空也泛起了透明的藍白色。
  凱被人知會主人要召見他,匆忙丟下手中的事務趕往書房。原本今天是主人重要的第二天,按慣例自己都會早早守候在主人房門口,可是今晨他已經站在門口得到命令要他離開。昨夜已經親眼看見了主人和那個人在一起,所以他沒有遲疑就去做事了,可現在主人的急召讓他心中有些忐忑,希望那個人沒有受到傷害,凱並不是擔心他,他只是擔心主人如果傷了他不好受的會是主人自己。
  沒有具體的證據,也沒有明顯的言詞,可凱就是明白這個道理。
  當凱關上門轉身恭敬行禮後,他聽見了一句讓自己措手不及的命令。
  「放了『青色貴族』們。」
  有那麼兩秒鐘凱覺得天要變色了,囁嚅著,他知道自己不曾這樣過。
  能讓他如此失常,奧塞倫立刻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下去吧。」
  沒有責怪,沒有指責,沒有問詢,面對仿如自己分身的人奧塞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思量,命令終歸是自己發出的,決定也是自己做的。
  「請主人處罰。」凱低頭認錯,不是做作逃避,跟隨著先生多年他知道這一次或許真的要變天了。
  「下去。」聲音平靜的沒有起伏,先生皺起眉道,他發現自己的近衛越來越多嘴了。
  凱明白自己惹先生不快了,即使這樣他還是說道:「『青色貴族』已經全部處置。」這是主人的命令自己也是按令行事,可他也不逃避責任,說完後便行禮離開了書房,凱明白現在的主人不想看見自己。
  低頭走過主人的房門前,凱忍不住看了眼門板,發現伯瓷正守候門前等著有人開門。那個人……本以為他能拯救主人乾涸的內心,但出現現在的情況又會變得如何?或許反而成了不利於主人的存在,如果這樣,他並不介意抹殺掉。
  精光從凱臉上閃過,伯瓷突然立起狂吠不止,被吠聲驚醒的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伯瓷,凱驚異的神色緣於伯瓷明顯的袒護,從何時起伯瓷會保護除了主人之外的人了。懷揣著這樣的疑惑凱快步離開這片範圍,他不想主人被伯瓷的叫聲驚擾查問自己,他有種預感讓伯瓷的反常因素同樣會影響到主人。
  房門內被伯瓷打擾到的人很勉強從淺眠中清醒過來,東方翌斜眼看著床頭的香爐,他知道那就是讓自己一直處於昏昏沈沈狀態的原因。
  清晨剛睜開眼時,他明顯感到了暖暖的懷抱,呆了很久才想起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隨即立刻閉眼裝睡,在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一金一黑的雙瞳正盯著自己,裡面飽含的小心翼翼和最後的失望憂愁一定只是自己的錯覺。
  東方翌腦中不斷飛出的畫面都是關於那個惡魔的,從他們最開始的初遇到一直被他戲弄,還有昨夜他變態的舉動。該恨他的,應該恨他的,為什麼自己會變得猶豫了?他殺了自己的父親,他踐踏了自己的自尊,現在是最好的取他性命的機會。昨夜也有機會的,為什麼自己的心沒那麼堅定了?
  奧塞倫不明白東方翌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明知道他醒了還是縮回了準備抱他去洗浴的手,失望的神色填滿了金色黑色的雙眸,只能眼睜睜看著懷中的人眼角滑下淚水。他,後悔了──這也是自己意料中會發生的。
  忍住胸口的刺痛,卻忍不住心中的嘲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的,他註定是孤獨的一個人,什麼心軟溫柔都是多餘的,除了自己不必理會任何人。
  奧塞倫起身前狠狠擦去了那滴落的礙眼液體,不帶留戀的抽回了東方翌身邊的體溫。
  當東方翌清醒到能自己走去浴室清洗時已經是中午時刻了,刺痛的隱秘部位,渾身酸痛像是被人剛打過一頓,他只能勉強僵硬著步伐走到浴室。站在鏡前看到自己下體時他都覺得恐怖,很懷疑昨夜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居然沒有昏倒也沒有反抗。小腹四周充斥著白色和紅色的汙穢,大腿內側都是血跡,難怪走兩步就這麼痛了,又是那個什麼香爐在作祟。
  在被熱氣湮沒的空間裡,東方翌拚命搓揉著自己的身體,這裡,那裡,全部都有那個惡魔的味道,他還記得那雙手曾經碰過的每一個部位,所有的地方都要洗乾淨!
  我需要你!
  猛然東方翌的腦海中蹦出一句話,像魔咒一樣現身。
  東方翌,我需要你!
  這次還浮現出了那雙詭異的雙色瞳孔,一句句緊逼著他。
  不要!不要說了!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烏黑的雙眼驚恐的睜大,扔掉手中濕漉漉的毛巾,東方翌害怕地蹲到了角落,全身不停的在發抖。
  惡魔的聲音,惡魔的聲音!不要聽!不要聽!
  說什麼需要,都是胡扯!是你殺了我唯一的親人!是你讓我孤獨辛苦的過了這五年!
  是你打碎了我所有的一切!
  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等奧塞倫發現他暈倒在浴室中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用浴巾包裹著洗乾淨的人放回床上,帶著迷惑的眼神盯著他伸手撫平緊皺的眉頭,他知道自己是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包容著一個人,甚至有一種想要抱入懷中呵護的衝動。
  即使他要自己的命,他也可以不在乎。
  只要能讓他開心,能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想要得到他。這種慾望很強烈,一定要得到。
  銀色的餐車被遺棄於一旁,奧塞倫全部的專注都給了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像現在這樣為他檢查身體已經變成每天例行的工作。想到他本來身體就虛弱,昨夜又被自己折騰得夠嗆才特意吩咐了豐富的大餐,卻沒想到等待著自己的是他毫無血色、身體冰冷倒在硬邦邦瓷磚上的樣子。
  緊挨著他坐在床邊,奧塞倫一直將他的手置於掌心裡,雙手合攏想要給他溫暖,輕輕搓揉著。
  他只是太累了,這個診斷結果並無意外,自己也沒有因為昨夜的舉動而心生愧疚,反而從那時起就有一種興奮的感覺難以言喻。兩人之間發生了超出常理的事情,他給自己帶來了令人振奮的事實,只要有他,自己也許就是正常人。
  呵!一直自以為無所謂的事,當事實真的發生時居然還是有期待的,二十七年了,仿如生命印符般的標誌真的會消失嗎?奧塞倫懶得去理清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對於這樣的事寄予期望不是他會做的,但如果是眼前這個人,那自己要的就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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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短的H君∼
  大家愚人節快樂!
  今天是連續上班的第三天,司已經進入夢遊狀態,睡覺去了,明天真不知道考試要怎麼辦……

  星痕 (十四)

  吃飯的時候推餐車進房間看著他一口口咀嚼,自己坐在床邊手中端著印花白瓷小碗一勺勺涼湯,發覺他飯吃噎了送上一勺湯,看見他碗底朝上了趕緊奉上手中的碗,聽他「呼呼」喝下溫熱的湯水又抽出一條餐巾拿在手中,隨時準備遞上。
  收掉托盤遞過溫水和藥丸,就連看他吞下時喉嚨滾動的樣子也能讓自己心情舒暢,手背貼上他的額頭,手指掀起被單檢查他身上的傷,能清楚看見白皙瘦弱的雙腿縮了下就沒有再動了。扳開不太溫暖的雙腿手指延著顫動的大腿根部向後滑行,將他的雙腿打開更大的弧度好方便自己的視線巡視,手指輕輕戳了下皺巴巴的雛菊,立刻就感覺到他的身體顫了下。
  火辣辣的灼熱爬上東方翌的臉,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幾天下來自己只有吃飯和睡覺時間能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也就是說自己被關在了這間房間,每天能看到唯一的人只有奧塞倫,那天之後晚上的臥室不再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臥室休息,兩個人共同分享一張床。
  涼涼的感覺從那裡傳來,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那裡緩緩動作,同時也讓一直裂痛的傷口舒緩好受多了,雖然知道那是在擦藥那是為自己好,可心裡卻想著拒絕。既然如此為什麼還保持沈默呢?自己到底怎麼了。
  白天在他需要時能照顧他,夜晚睡在同一張床上,等到半夜時能有機會將他抱入懷中。一天的時間除了書房就是臥室,除了必須要處理的事他哪裡也不去,有多的時間就找足了藉口來臥室,只要到了這裡時間就會走得特別快,24個小時很容易就沒了,這樣的日子很輕鬆、很愉快。
  愉快?陌生的形容語,是自己想到的最恰當的心情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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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晨曦,烈日,黃昏,黑夜……
  週而復始,交替不止。生命的意義為何,呼吸的價值是什麼,我……還活著嗎?也許已經死了,好冷!我的手好涼,身體沒有溫度,肢體沒有知覺,就連眼睛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
  是誰?誰在碰我?暖暖的熱度在接近我的身體。
  「……東方翌,醒醒。」
  有人在拍打我的臉,掌心輕輕的觸感拂過冰冷的地方,真想就這樣繼續裝作不知道,貪婪的享受這溫柔的感覺,扇形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濃密的陰影隨著晃動籠罩在如月的眼簾下。
  「東方翌醒醒,我們要走了。」
  熟悉的聲音,他認識。知道自己在睡夢中貪婪了不該有的東西,東方翌瞬間被震醒,默默睜開眼,看到那銀色的面具離自己很近卻一點也不慌張,因為已經習慣了。
  連起身的動作都不想做,東方翌仍舊縮著身體睡在沙發上,不說話,不做表情,連眼珠都懶得動。
  奧塞倫卻並不介意他這樣,就當作他是在撒嬌。伸手掀開毛毯,將他扶起身,再拿過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披肩,「走吧。」
  這句話應該不是說給東方翌聽的,因為他並不需要走,從奧塞倫幫他穿好衣服後他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雙臂,就這樣抱著他走出了書房。
  凱領著近衛在書房外等著主人出現,計劃出發的時間已經到了,他知道主人遲遲沒有出來的原因肯定和那個人有關。幾天前主人不再限制他的行動,准許他踏出臥室自由活動,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卻是主人的書房,從早晨主人抱著他進去到晚上抱他出來。
  開門聲讓凱將思緒終止,當看到主人懷中的人眼光只是愣了下,很快就知道主人的意思了。如往常般眾人將先生圍在中間向著停機坪走去。
  「我們要離開伯瓷幾天,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雅拉圖的盛況,你會喜歡的。」坐上直升機後,奧塞倫就開口說明瞭他們的目的地。
  凱看著先生一直將他抱在懷中,絲毫沒有將他放下的意思,心中有種淡淡的懷疑不知道是好是壞。
  「從這裡也能看到阿拉伯海,跟在伯瓷看感覺不一樣吧。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在看它。」
  窄小的讓人窒息的空間裡除了凱沒有其他人能聽見先生在說什麼,他永遠在離先生最近的距離。
  「你打算就這樣永遠不說話沒關係,還好你會乖乖吃飯,因為你不敢死,如果你死了我會讓你的同伴陪葬,就這樣留在我身邊也好,只要在我身邊就夠了。」
  主人的話讓凱的心陡然一沈,「青色貴族」已經不存在了,是自己親手做的。他的同伴已經死了,主人是在騙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帶著震驚和懷疑。
  只可惜這樣的表情東方翌看不見,就連奧塞倫在他耳邊的喃喃低語也沒人知道他能聽進去多少。
  這一路上,凱都沈浸對先生舉動的驚訝中,他知道先生一直在對他說著什麼,可凱已經聽不進去了。
  「奧塞倫你終於到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當奧塞倫一行人分別從直升機上落地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群同樣身著白色長袍的人,站在最前端彷彿是他們首領的人對奧塞倫的態度很熱情。
  「古斯特酋長我們又見面了。」奧塞倫沒有多說什麼,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寒暄的意思。
  「我們進去吧。」對方並不介意他冰冷無禮的態度,伊斯蘭教人常見的大鬍子也遮掩不住古斯特酋長臉上的笑意。
  在主人的授意下,眾人跟隨著進入了他們身後的大宅子,古斯特趁著間隙瞄了凱一眼,對方也輕輕點頭示意。這一小動作當然沒有逃過銀色面具下的那對眼眸,不過他卻沒什麼表示當作了沒看見。
  相反古斯特就不同了,得到凱的確認後本來就欣喜異常的表情更加克制不住了,讓他的隨從不明白酋長到底怎麼了。雖然每年先生的到來都會讓酋長開心一陣子,可現在酋長臉上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有點……噁心。
  厚厚的波斯地毯奢華的圖案,琳琅滿目裝飾品,牆上可以媲美盧浮宮美術館的畫作,矮桌上隨便一個花瓶都代表了一段讓人驚心動魄的歷史,現在正貼著自己唇邊的瓷杯他認識──蘇格蘭瑪利亞女皇時期的御用品,在杯身底端小小的「M」符號他不會看錯。花瓶旁邊用來盛水的青銅器,那種色澤和質感從這個距離看不真切,但他能肯定那有千年的歷史。還有那花瓶本身,獨特的描繪手法和烤制工藝都不是能夠仿造的,中國北宋時期的仕女圖,少有的人物記述手法,這……他也估算不出價格。
  「喜歡嗎?有興趣就過去看看。」放開一直禁錮著他的胳膊,奧塞倫在鼓勵懷中的人落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東方翌抬頭看向對自己說話的人,這一眼是連日來他唯一蘊涵波動的眼神,久違的站立感覺讓他很陌生,還好有人扶了他一把才沒有傾斜跌倒。看他顫巍巍的走到那些東西面前,奧塞倫第一次覺得將這些沒用的東西放在這裡是對的。
  「奧塞倫,他是誰?」古斯特酋長一點也不顧及先生的面子問題,當著自己保鏢和先生近衛的面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與你無關,古斯特酋長。」
  「誰說於我無關,你可是我們部落的繼承人,我要對你負責的。」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奧塞倫將目光從正蹲在那裡專心致志摸索的人身上收回,如果不是他戴有面具,現在他的目光肯定能讓在場的人都被凍死。
  「我是部落酋長,我說你是繼承人你就是,除了你沒有人能接任我的位置。」古斯特知道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現在肯定想讓自己從這個世上消失,可他一點也不畏懼。
  「你有兒子。」奧塞倫很不客氣地指出。
  「私生子是沒有資格的,整個阿拉伯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只有女兒,而你,是我唯一承認的繼承人。」古斯特說著說著,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難道說你不願意做下任酋長是因為有什麼隱疾嗎?哦!你喜歡男人對不對?沒有關係,只有你願意繼承部落這種小事我會幫你隱瞞的。」說著這種在伊斯蘭世界看來大逆不道的話時,古斯特的眼光瞟到了東方翌的身上,再看向奧塞倫時那裡面包含著威脅的意思。
  「你敢動他,別怪我翻臉。」
  聽到這句話時,凱有種想要閉眼大叫真主的衝動。
  「哈哈!奧塞倫,你就乖乖的做我的繼承人吧,明天,不!我馬上就回去向大家宣佈這個好消息。」古斯特爽朗的笑聲傳來,絲毫不在意奧塞倫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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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 (十五)

  「哈哈!奧塞倫,你就乖乖的做我的繼承人吧,明天,不!我馬上就回去向大家宣佈這個好消息。」古斯特爽朗的笑聲傳來,絲毫不在意奧塞倫的警告。
  「雅拉圖馬上就要開市了,我沒興趣跟你浪費時間。凱,送客。」壓根不理會古斯特酋長剛說出口的決定,奧塞倫打算趕人。
  「我自己會走,不過你看看這棟房子和兩天後雅拉圖的會場,你認為這些年來我為什麼會讓全部落的人冒著生命危險支援你,你以為你是憑什麼身份在這裡發號施令?我告訴你,繼承人的身份早就是你的,不管你同不同意!」古斯特臉上的神情很嚴肅,沒有半點前面的笑意,盯著奧塞倫看時彷彿想要將他定死,「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把部落酋長的繼承權放在眼裡,但從你出生起我就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你最好想清楚,別人不敢威脅你不代表我也不會,就算我殺了那個男孩你又能怎樣?為了讓你擁有酋長的繼承權我連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都能毫不猶豫的殺死,你認為還有什麼事能讓我懼怕。」
  「想讓他好好活著你就接受我的建議,只要你們還在中東,我就有辦法在你眼皮底下取走他的小命。別忘了,就連你的近衛一大半以上也都是我們部落的人,包括凱。」
  當古斯特帶著自己的人從這棟房中走出去時,奧塞倫的眼光一直都是在東方翌身上,屋內的氣氛很僵硬,所有部落出身的近衛都有種人人自危的錯覺,酋長居然說出了那樣的話。就算先生一個不高興做出滅族的舉動,他們也不會驚訝了。
  「凱,如果我讓你帶人殺了古斯特滅了部落。」
  果然……近衛們的心瞬間蕩到了穀底。
  「如果是先生的命令,凱一定做到。」如果嗎?主人從來不用假設的,凱的目光轉到了屋內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人身上,他知道主人接受威脅了,為了他。
  「阿布杜勒家族的人,殘忍是遺傳的。」當奧塞倫說出這一句話時,近衛們都不明白它的意思,除了凱。
  驚喜的心情沖上心頭,他知道主人承認了自己是阿布杜勒家族的人,他承認自己是下任酋長繼承人了!「是。」
  發生的所有事情東方翌都知道,但他並不關心,一心把玩著屋內的每一樣擺設。這裡和伯瓷的書房相比寬敞多了,能發現的寶貝數量也劇增,從小被有意教導的知識和興趣讓他無法繼續沈默裝作無動於衷。
  他知道那個看起來跟奧塞倫很熟的酋長威脅著要殺了自己,這沒什麼,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沒辦法用自殺解決問題,有個人願意幫自己真是再好不過了,他早就不想活了……
  奧塞倫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看東方翌的背影,知道他喜歡那些東西,他只是保持沈默的坐了幾個小時不去干涉他。
  近衛們都很害怕,以為他是在思考怎麼處置古斯特族長,只有凱知道那只是主人在看那個人而已。
  「先生,酋長讓人送了禮物來。」進來的人手中捧著一個很華麗的盒子,是這棟房子裡原來的僕人。
  凱走上前去,接過了他手中的東西。
  「他倒是篤定我不會殺他。」在所有人看來這應該是古斯特酋長想要求饒送來的禮物,不過奧塞倫明白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能明目張膽當著眾人面威脅自己的人不會有那樣的舉動。而且,必須得承認他知道自己不會真的殺了他。
  「打開。」
  「是。」凱聽從主人的命令將盒蓋掀開,!!這是凱心中的抽氣聲。
  「拿去臥室。」
  「是。」凱確定自己聽見了主人的笑聲。
  「東方翌,該吃晚飯了。」
  東方翌正在研究不知道是誰的真跡,他對古董之類的很在行,油畫這種東西就要欠缺一點,往往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確認。
  對於他漠視自己的態度奧塞倫已經習慣了,便自己走到他身後抱住了那個趴在牆上的人,「吃飯了,明天帶你去這次雅拉圖的保險庫去看看。」
  它們已經搬到這來了?東方翌在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轉向奧塞倫的目光中帶著疑問。
  「還有2天就開市了。」無聲的疑問也能得到解答,奧塞倫並不在乎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吃飯去吧。」
  輕鬆將他抱起,奧塞倫往餐廳的方向走去,懷中的人沒有掙紮很安靜,他很滿意。
  能從這一畫面中反應過來的人只有凱,驅步跟隨著主人步入了餐廳,其他近衛都動不了了,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先生嗎?就算他是被先生抱著來這裡的,就算酋長真的拿他來威脅先生,就算……難道先生會接受酋長的威脅?近衛們的思緒全體亂了。
  其實在餐廳中吃飯的人只有東方翌,佈置同意奢華的餐廳兩旁站滿了面戴黑紗的女僕,凱就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主人一直將他抱在懷中一勺勺餵他吃飯。這樣的場景他並不意外,因為主人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取下面具用餐,即使在自己面前主人最後一次取下面具也是二十幾年以前了。
  默默退開後凱讓人另外準備了食物準備送去臥室,這裡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奧塞倫很有耐心等待東方翌吃飽後才抱著他回到臥室,進入他眼的東西有兩樣,一個是凱拿上來的盒子一樣是他送來的食物。
  「去洗澡吧,這裡風沙很大。」從伯瓷到這裡,雖然東方翌一直在自己懷中沒什麼機會接觸外界,但他身上的白袍仍然不可避免沾染了灰塵,這段時間夠他解決晚餐問題了。
  放好洗澡水,再將他放置到浴池中,奧塞倫才退出來,他知道東方翌並不喜歡兩人太過親密的身體接觸。
  當奧塞倫再次步入浴室時,手中拿的正是那個漂亮的盒子,東方翌有種奇怪的預感那裡面的東西和自己有關,還沒等他多想,就看見奧塞倫已經在脫衣服了。
  緊張的退到了浴池的邊緣,東方翌拉著扶手想要站起來,不太有力的雙腿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自己,缺乏活動的身體因為慌張重新跌落進水中,濺起的水花和因為有人進入的漣漪混在一起拍打回自己身上。
  「摔痛了嗎?」在水中很不費力就將他拖入自己懷中,奧塞倫才不管那是什麼部位就用手去輕揉。
  將他侷促的眼神,發紅的臉色盡收眼底,「你打算永遠這樣嗎?不開口說話,也不反抗,還是你喜歡我這樣一個人自問自答給你聽?你有沒有想過,反正你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了,為什麼不試著接受我?這樣對我們都好。」
  我……我已經忘記了仇恨,放棄了報仇……但是,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了……
  「強迫你留下是我的私心,為了讓你留在我身邊任何事我都會去做,所以不要怪我。我需要你,從來沒有人讓我感到非要擁有不可,只有你。你聽見我在說什麼了,對不對?」他的眼神讓奧塞倫覺得無力,那是一種殘忍的折磨,對他,也對自己。
  「你逃不掉的,從你決定出現在伯瓷開始就已經逃不掉了,你是我的。」
  現在的自己還有辦法殺了他嗎?對他的恨是什麼時候消失無蹤的?身體浸在溫度適宜的水中,東方翌的心卻透寒無比。
  「你是唯一讓我在意的人,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手的。」
  殺了你,一切都能解決了嗎?然後我也不會苟活。
  「不是我捨不得這條命,把它送給你,如果這能讓你開心我不會猶豫。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活不下去,先不說你那固執的個性,就連凱和古斯特都不會放過你,他們一定會讓你給我陪葬,不過這樣我也覺得不錯。但和你一起活著,不是更好嗎?我能擁有你,也會保護你,從現在起你已經離不開我,你該有這樣的認知了。」奧塞倫有意讓這樣想法進駐少年的思維,用耐心一點點攻陷他的心靈防衛。
  少年的眼眶一點點被什麼東西填滿,苦澀難耐的心情在胸口湧堵起來,曾經想要做的事變得遙不可及,複雜的心情讓自己羞愧,為什麼會這麼可悲──連死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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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浴池中的水因為某樣東西的滴落不斷泛起漣漪,奧塞倫當作沒有看見這些,不再多說話,默默為他洗淨身體。直到將他抱出浴池,取出盒子裡的東西,東方翌眼中的淚水仍然繼續滑落。抖開手中的衣服為他穿上,奧塞倫的眼中毫不吝嗇展現了他的驚喜。
  「拿著,想要洩憤隨時都可以。」奧塞倫眼前的人是美麗的,透明的薄紗上點綴著繁複的手工繡花,恰到好處的烘托了他的重點部位,他對古斯特送來的禮物很滿意。
  盈滿的淚水模糊了眼睛,他看不清手中被塞入了什麼,冰冷的觸感和那重量,眨眨眼擺脫了一串眼淚,勉強看清了那是什麼──奧塞倫從不離身的匕首。
  什麼意思?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都把它放在哪的吧,以後只要你想要洩憤或者突然想到對我的恨,就用它紮我。不要再為難自己了,雖然我能看懂你的問題,但我還是希望你用嘴巴說出來,動手吧,我用一刀換你一句話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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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了H君的影子∼- -+++發覺自己最近老是在更新H……
  5天連班終於結束,累就一個字
  看不到票,更加覺得傷心啊5555555555555555555555為什麼有人看沒人給票捏?

  星痕 (十六)激H~

  東方翌腦中一團亂完全不知道這些字組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他只是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向前一衝。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紅色的色澤,有點扎眼,慢慢在擴大。
  「一刀不夠是不是?那再來。」
  東方翌的手根本早已握不住那鑲滿寶石的刀柄了,但被人強迫著緊抓著手指關節,手臂一收一縮再次震動了。
  兩個紅色的洞,淚水好像停止了,視線變得逐漸清晰,泛著銀光的刀刃沒入了誰的身軀,棕褐色的斑點金色的汗毛,他好像不陌生,是誰?為什麼想不起來。
  手臂又動了,紅色的缺口又多了一個,紅色的液體好多好多,不停的在流。手臂越抖越厲害了,快點想起來──是誰!熟悉的身體,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彷彿記憶中不會忘記的畫面,潛意識中應該深刻的一個人。
  不要了!不要再多了!他討厭這紅色的東西!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奧塞倫的眼神晃動了下,握著他的手又動了。
  「不──!住手──!住手──!」歇斯底里的叫聲衝破喉嚨,東方翌緊閉著眼讓剩下的眼淚湧出眼眶,手腕上突然聚滿了力量和奧塞倫抗衡著,不讓他再控制自己的胳膊伸出。
  「你終於開口了!太好了!」奧塞倫欣喜的叫道,他的表情一點也不想掩藏自己的興奮,雙臂張開就將東方翌狠狠抱入胸口,猛的一下,銀色混合著血紅的硬物又刺入了。
  「……瘋了,瘋了!瘋了!!!!!!!!!!!!!!!」虛弱的手指再也握不住刀柄,沒有人緊握的手虛弱的垂下。
  「這淚水是給我的嗎?是為我哭的。」不顧自己的血會不會弄髒那乾淨的身體,奧塞倫恨不得將快要虛弱到暈厥的人融入自己的身體,「我早就瘋了,為你而瘋,你今天才知道嗎?不過沒有關係,你知道了就好,早晚都沒關係。」
  殺父仇人──奧塞倫•阿布杜勒!亞特蘭大的先生──奧塞倫•阿布杜勒!毀了自己的人──奧塞倫•阿布杜勒!「放開我,你抱得太緊了,會痛。」快要虛脫的聲音讓人心疼,他的目的是要讓奧塞倫心疼。
  慌張的鬆開手臂的力量,奧塞倫激動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他真的在向自己撒嬌,還沒有來得及將臉上的笑容擴大,他就僵硬了臉部。胸口的匕首突被拔出,這樣的舉動他不會痛,但心底知道那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怎麼不動手?很簡單,只要用力刺進去就好了,這裡不是胸口,氣管、動脈被割斷即使是我也會沒命。」抵在喉嚨上的東西他本可以在第一時間打掉,但奧塞倫現在卻在慶幸自己沒這麼做,因為東方翌的猶豫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不是毫不在乎自己的。
  「你……真的瘋了……」匕首「啪」的掉落在瓷磚上,這是東方翌最後的力量,連站立都沒有力氣支持下去。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笑容再次從奧塞倫嘴角滑出,抱起向自己投懷送抱的人轉身步出浴室,他知道自己是勝利者了。
  小心的將東方翌放到床上,奧塞倫已經不想等待了,迫不及待的吻住了他。已經沒有拒絕餘地的人只能打開齒關任憑侵略者的掃蕩,火熱的蛇帶著霸道和佔有延伸在東方翌的口中,不願放過每一個角落舔噬著。
  一吻結束兩人都忍不住大口吸氣,東方翌從臉側到脖子都佈滿了紅潮,靈魂都顫動了。「你的傷……」自己的手上,衣服上都被染上了紅色,粘稠的液體還在淌。
  「別管它。」奧塞倫連眼中都是溢滿的激動。
  「你……就那麼高興?」其實和他說話沒那麼困難,東方翌的心中有個聲音這樣說道。
  「是,你是我的了。」
  那灼熱的眼光讓東方翌不得不逃,火一樣的溫度,怎麼可能是從眼前的人身上發出的。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會習慣的,小翌兒。」翻雲覆海的熱情再次纏繞上東方翌,這一次,他無處可逃,也不想再逃了。
  溫柔滾燙的唇從他的額頭蔓延到全身,奧塞倫仔細舔舐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不願放棄每一個角落。
  「翌兒,翌兒,我的小翌兒。」早就想這樣叫了,奧塞倫用擁護珍寶的心情親吻著他。
  「呵……」喘息著,不停粗喘著氣,右手爬上了自己的左胸口,緊緊楸著,那裡在膨脹,快要爆開了。
  手指從領口開始慢慢撥開透明的薄紗,奧塞倫知道自己在拆封屬於他的禮物,此時打開的也是翌兒的心。輕咬他的鎖骨,吸進年輕乾淨的味道,只有翌兒才能給自己的香氣。
  「嗯……」朦朧的眼中映著胸口輕咬著自己的金黃色頭頂,越來越多的東西快要溢滿了。
  「啊!」有點痛還有點麻,被咬住的突起被舌尖輕輕打轉,「哈……」快要融化了,「不要……唔……」
  緋紅色的色澤隨著薄紗的拉扯,從胸口爬至小腹處,一路都是被奧塞倫吸出的紅印。
  「看著我,翌兒。」奧塞倫的唇又重新回到東方翌臉上,舌尖一點點舔舐著他的睫毛,順著眼縫輕輕打圈。
  「嗯……唔……不要了……」用快要哭出的嗓音哀求著正觸碰自己的人,東方翌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神情有多誘人,用如此讓人失魂的表情只會讓奧塞倫更加瘋狂。
  「再不睜眼,我就馬上扒光你的衣服。」
  這種話,不會有人相信的,那層薄紗和沒穿根本沒有分別。但有一個人會把它當回事就夠了,東方翌就會相信。
  眼神中有害怕也有害羞,還帶著半分哀求,「不要……」
  奧塞倫覺得自己今天的笑容大概超過了這輩子所有扯開嘴角的次數,喉嚨裡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微微一個勾起的角度已經是他最大的笑臉了。
  這樣的畫面映入了剛剛睜開的眼球中,東方翌第一次覺得其實這樣的人好像並沒有那麼可怕,就是這張臉一直在照顧自己,知道他是惡魔,他是人人畏懼的先生,就連自己也曾那麼恐懼他的存在。
  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抱著自己的手臂一直不曾帶有傷害,深夜能讓自己依靠的身體也從不吝嗇,「我會後悔嗎?」
  選在了不恰當的時刻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讓奧塞倫的心猛地一沈,他的回答是低頭咬了問話的人。用最深切的吻封了他的口,用自己的熱氣淹沒他的理智,用情慾的氣氛覆蓋兩人間的距離……
  手掌握住他最脆弱的地方不斷搓揉著,逼著他陷入原始的衝動中,「啊……唔……唔……」
  「翌兒……」原諒我……奧塞倫用男人最難抗拒的方法逼東方翌失去理智,聽不清他說出口的話。感到手中的青澀嫩芽不斷跳動著,奧塞倫低頭含住了懷中的人。
  「啊!不要……不要……」東方翌知道那含住自己的熱量是什麼,已經忍不住了,不可以……
  沒關係。用舌頭不斷含著翌兒的人在心中默默回答道,靈巧的熱度圍繞著已經忍不住的根部不斷給予刺激,手指滑到下面輕輕托起兩個小球把玩起來。
  在這種強烈的感覺下,東方翌再也忍不住繳械了,五彩的光芒從眼前炸開,「啊!!!!!!!」
  「我需要你,翌兒,永遠不要離開我。」在大腦還沒有恢復意識的時候,這句話卻清晰的印在了東方翌的心上。
  手指延著翌兒的背後滑去,拿過盒子中準備的藥膏輕輕塗抹,這是對他身下人漫長煎熬的過程,耐心的加入手指擴張,用半分推進的頻率按摩著高溫的內壁,直到到達那一點。
  「唔!」前一刻還淺淺呻吟著的人猛然弓起身體,指尖發抖起來,無措的抓過奧塞倫的肩膀。
  「不要壓抑,叫出來,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嗯……嗯……唔……」不行了,怎麼會感到這麼難受,火一樣的熱度重新席捲而來,前端又忍不住開始抬頭,那裡不該有感覺的啊……
  東方翌除了紅著一張臉用力抓住自己上方的人,口中不斷吐出讓他更加睜不開眼的聲音,他好想躲開現在這丟臉的反應,手腳都被人緊壓住,想要蜷縮起來躲避都不行。
  「夠……了,夠了……啊……嗯……嗯……」
  「你有反應哦。」
  怎麼會這樣,奧塞倫•阿布杜勒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他是惡魔,現在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嗯……嗚……」那種事……不要說出來啊!
  受不了的人在奧塞倫身下不停想要翻轉身體想要躲開體內邪惡的手指,卻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更加在刺激著拚命忍耐慾望的人,一直到他的大腿不小心摩擦到男人的慾望。喝!深深吸了一口氣,奧塞倫知道自己忍不住了,「翌兒。」
  ……
  回來晚了,司去混了一頓涮羊肉吃∼新疆羊腿子,超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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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 (十七)激H~

  聲音低沈帶著安撫的輕風向東方翌撲面而去,手指撤出,用雙掌將他的大腿打開到極至,對著早已濕潤的穴口插入。
  「啊!」被異物侵入的感覺讓東方翌不禁一縮,穴口也控制不住更緊。痛!
  「呃!」又緊又燙的淹沒感覺包裹著自己,奧塞倫忍不住歎息,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讓他在等翌兒的適應。
  被疼痛折磨的人體會不到奧塞倫的辛苦,不顧壓制著自己的人,身體劇烈的開始掙紮。
  終於,奧塞倫最後一點點自製也消失無影了,雙手握住東方翌的腰擺動起來。
  「啊……」痛……的感覺開始麻木,他能感覺到奧塞倫的存在,很熱也很深,當痛中泛起淡淡的興奮時,東方翌已經辨別不清了。抱著他的手臂緊緊攀住,雙腿何時圈住了他的腰……
  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那不斷在自己體內抽插的熱度,時快時慢的晃動同時在折磨著兩個人,痛並快樂著。
  透明的薄紗靜悄悄的從兩人糾纏的大床上滑落,白皙的身軀上覆著的是略顯棕色的強悍軀體,金色捲曲的長髮蓋在兩人身上伴隨著他們的節奏跳動,讓人眼花繚亂的激情在兩人身上迸發,緊擁的距離錯覺他們已經合為一體。
  「啊!──」最先堅持不住的人是東方翌,一直被衝撞的慾望一瀉到底,身體無力的深陷在床鋪中,秘穴也受不了的跟著收縮。
  奧塞倫也跟著這樣的感覺將慾望頂入了東方翌身體的最深處,一個挺入射在了裡面,「啊!」
  激情過後,奧塞倫並沒有馬上退出,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閉眼休息的東方翌,讓自己的體溫一點點傳遞到他的身上、心裡滲透……
  白色,是這群人最醒目的標誌,這裡雖然地處中東但並不表示在場的肯定就是阿拉伯世界的人。現在正入場的一行人都身著傳統服飾,吸引眼球的不光如此,因為他們的到來而使得全場寂靜的氛圍,人們眼光忍不住隨著最中間那個人轉,不敢直視,只是追隨著他的身影。
  純白的頭巾遮掩不了的金黃色捲曲頭髮,透著與這個保守世界不符的桀驁,被人圍在中間卻沒有讓人覺得懦弱的感覺。相反,即使如此也不減那份王者霸氣,相隔再遠的人都能察覺,所以才炫目的讓人無法直視。
  「先生,一切都準備就緒,二十分鐘後準時開市。」有人悄悄走到凱身邊,通過凱道。
  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奧塞倫低頭道:「我們去包廂。」
  先生一個垂首的動作才讓眾人發覺有點不一樣,他身邊何時多了一個人?身材中等,不醒目,剛才人們都忽略的對象突然成為了焦點。接下來,是更加讓人跌破眼鏡的畫面,曖昧的手穿過腰身插入腋下,半摟半攙扶的向二樓包廂走去。
  他是誰?
  先生身邊有這號人物嗎?
  以前從沒見過?他和先生是什麼關係?
  所有的情報網在這一刻沸騰起來,竟然出現了嚴重的漏洞,完全一片空白的人物出現。
  「呼!」剛進入包廂東方翌就受不了的扯下自己的面紗,還附贈了一個怨恨的瞪視給身邊的人,推開他。
  「有那麼難受?」揮手讓凱也退出去,奧塞倫扶著他肩膀按坐在椅墊上。
  「悶,為什麼我要戴這種女人的東西?」不太情願的皺著眉,東方翌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像他一樣見不得人。
  「如果你不戴那才是麻煩。」不需要太過複雜的話語,他相信他懂其中的道理。
  「……」聽他這麼說東方立刻便明白了,隨即想到一個問題,「你每天戴著這個不悶嗎?」那種不知道什麼金屬材質的東西肯定比面紗更惱人才對。
  「習慣了。」淡淡的聲音,沒有起伏也沒有感情。
  就這一句話,讓東方翌沈默了下來,其實仔細想想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傻瓜,你不會在同情我吧?」隨手揉揉他的頭髮,奧塞倫在他身旁落座。
  「有時候……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此時注視著奧塞倫的眼神充滿了困惑,還有……迷離。
  「你不是一直認為我不是人,變態,惡魔?」不想在他的眼中看到類似同情的東西,奧塞倫故意舊話重提轉移翌兒的注意力。
  默默看了他一眼,東方翌表現得對此不想多談,視線轉移看向樓下的熱鬧。有些事,就連自己都弄不清所以然,心裡更多的是躲避,不去想不代表沒有,何必要提醒他呢?心中的苦澀只有自己嘗。
  一個眼神能包涵的東西太多,善於掌握別人心情波動的人輕易就攝住了那雙黑瞳的思緒,心中除了輕歎奧塞倫並不想逼他。
  「東西都要在今天賣完嗎?」昨天在他的陪同下東方翌參觀了此次拍賣會場保險庫,令人瞠目結舌的待拍品數量稱得上龐大,而現在已經快接近中午,讓他不得不有所懷疑。
  「翌兒,你都不備課的嗎?誰告訴你雅拉圖只有一天?」
  雖然看不見面具下的表情,但從那輕搖的下巴東方翌仍然能看出輕視,「喂!」
  「一周,七天。辛苦準備了一年的成果會讓大家滿意的,雅拉圖要不負黑市拍賣會鼇頭的盛名才行。」
  「切。」小聲表達著自己的不信,東方翌才不認為他會花多少心思在這裡,最基本的他壓根就不懂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你那麼重視是因為它最賺錢?」否則,他又怎麼會親臨現場──這大概是大多數人共同的想法。
  「不,毒品和軍火周轉更快,情報的價值更有暴利可圖。」的確,比起週期一年的拍賣會,奧塞倫現在所說的才是正常的資金流動頻率所在。
  「拍賣會開始了。」不是沒有看見東方翌看著自己的眼神,那裡面有訝異和懷疑的閃爍,還好前臺的燈光適時為他解圍,奧塞倫發現自己在那眼神下有種罪惡感。
  自己真的能擁有這純潔的孩子嗎?
  真主阿拉會同意自己染指這乾淨的靈魂嗎?
  將這無畏的眼神帶入地獄吧,自己需要有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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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古斯特酋長到!」凱還沒能來得及掀開厚重的掛簾通報,就有爽朗的笑聲闖了進來。
  「哈哈!奧塞倫,你已經到啦!」絡腮鬍子的酋長看似粗枝大葉,但直到凱退出放下羊毛織成的門簾才喚出他的名字。
  微小的細節東方翌注意到了,包廂中只有兩張並排擺放的座椅,不多考慮,他就想站起身讓座。
  臀部還沒離開軟墊,就被一股力量制止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了。
  「我們去你那談。」最左側的兩間貴賓室本來就是他們兩人各持一間的。
  「好。」
  臨走前,古斯特酋長的眼神讓東方翌很侷促,那束光張揚的注視著他與軟墊相連的臀部上,讓他不自覺挪了挪。
  還好他什麼也沒說,就和奧塞倫退出了這狹小的空間。
  「簌簌……」隨即聽到異樣聲,東方翌還以為進來的人是凱,轉頭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人。那人抬手擲出一把粉末,不小心吸入一口,然後就沒有意識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本來他是可以不必理會古斯特的找茬,但心中還是有點忌諱他的威脅,他說的也是事實,只要他願意真的能威脅到翌兒的安危。
  「嘖嘖!奧塞倫,你對那個沒什麼肉的男孩是來真的?」大鬍子下的嘴發出揶揄的笑聲。
  「古斯特,我沒什麼耐心。」
  「女人抱起來比較舒服吧?畢竟是有胸部的……」一手抱胸一手撫摸自己的絡腮,古斯特做出一臉回味的表情。
  銀色的面具沒有多看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好了,好了,我說。」深知他這個人沒什麼幽默感,古斯特只好放棄對女人的回味,「昨晚我送的禮物還滿意嗎?」
  古斯特不是需要討好自己的人,那份禮物也只是臨時起意,他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來詢問,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奧塞倫疾步走出房間,無心理會背後那狡詰的笑臉。
  「凱!」先生的怒吼從隔壁傳來,古斯特酋長已經步下旋轉樓梯,準備離開,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啪∼!」沒有問話,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當凱一出現在他面前,奧塞倫毫不猶豫就揮出了耳光。
  「好大的膽子!」門外的近衛都是第一次聽見先生的聲音會有抑揚頓挫,戰慄的感覺沒頂而來,讓他們全身僵硬作不出任何反應。
  門內,凱早在那一巴掌落下時跪立。
  「素噬佤奇?」媚藥,奧塞倫皺眉看著自己的近衛隊長,空氣中瀰漫的味道他能輕鬆辨別,
  「人呢?」
  嘴角流下一條血絲,面無表情的跪地低頭,卻沒有回答問題的覺悟。
  ……
  哦也∼小翌翌不見咯,野獸先生很緊張嘛^^
  看到首頁有推薦喲,謝謝親啦!
  今天第二次更新,票來∼

  星痕 (十八)遐想篇~

  嘴角流下一條血絲,面無表情的跪地低頭,卻沒有回答問題的覺悟。
  「不說?」第一次,奧塞倫開始憎恨自己身邊都是古斯特的人,就連自己被他威脅時都不曾有過的感情,「告訴古斯特,如果他有什麼事,我也不會讓他安寧。」
  找回自己的自製冷靜,奧塞倫讓凱退下去傳話,他真的擔心如果遲了翌兒會有不測。看來自己身邊跟隨了一顆定時炸彈,不認人的,不會因為自己是他的主人就聽他的,也不會因為古斯特就站在他那邊。凱如果變成了不安定因素就不能再留在身邊,即使他離開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奧塞倫只一心站在另一個人立場考慮問題,而忘了凱是他從小就不可或缺的存在──影子。
  奧塞倫仍舊坐在包廂中耐著性子等待古斯特下一步動作,他相信古斯特還不至於將中了媚藥的人隨便扔給誰,自己也不是好招惹的對象。場上的喧鬧和主持人做出的噱頭都入不了他的眼,擔憂和急躁,陌生的情感在他體內不斷充斥撞擊著。
  一整個下午都過去了,奧塞倫居高臨下看著商品一件件以天價賣出,開市和閉市的拍賣品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眼光灼灼的盯著混在一樓人群中的古斯特,奧塞倫能感覺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流失,當它們走到盡頭時也就是自己失去理性的時刻,希望他能在那之前醒悟過來。
  「現在!請各位尊貴的客人們注意了,要向大家展示的是一件綺麗的瑰寶!燈光!」隨著主持人的口令,全場瞬間一片黑暗,聚光燈都打在了平臺的中心點。
  「請看!」台下的升降機緩緩浮現,四周都是封閉的鐵欄杆,七彩的亮光全部籠罩著籠內。
  女奴?不是,赤裸裸的肌膚嫩白如脂,但平坦的胸部卻洩露了真實性別。四肢被鎖鏈扣住固定於鐵籠四個角,身上不著絲縷,頭髮淩亂看得出被刻意灑了金粉,身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出歡愛的痕跡,胸口的兩顆果實被特意用藥水漂過,色澤粉紅稚嫩……兩個墜著寶石的乳環掛在上面微微晃動閃爍,中間還用一條金鏈串連拖下。
  凱看到這個情形差點沒有直接拔槍謝罪,還好太過腿軟的感覺讓他分毫都動不了,近衛們全部張大了嘴,這樣迤邐的畫面到底是看還是不看?
  「這是今天展出的最後一件商品,也是特別品,和雅拉圖一貫的風格都不同,是開市日為買家們準備的饋贈品。」主持人用一種曖昧的神態說道,「大家都看到性奴胸口那美麗誘人的色澤了吧?請大家仔細看我們的導購員為您做出的展示。」
  應主持人的話,一直被人忽略的人從鐵籠的陰暗角落走出,職業性的將性奴的身體翻轉使他趴跪在地上,並且將後庭大大打開展示於眾人之前。
  「看到沒有?這裡也是漂亮的粉紅色,完全極至的身體,觸感也很好哦!」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導購員將手指輕輕插入,燈光再次縮小範圍,全場唯一的亮點聚集在性奴商品的小洞處,放大高清晰的螢幕上清楚的反映著那細微的菊花一縮。
  「唔……」蚊蟲般的呻吟,透過導購員手中的話筒傳遍全場。
  呼!全場抽氣聲在這半秒鐘同時響起,不約而同的。
  還沒有完,主持人一個眼神下,導購員又將他翻過來躺在地上,螢幕上也出現了他的上半身。輕輕用力拉扯著乳環,性奴的表情和聲音、媚態,一一不漏的全部展現在大螢幕上,從那靡靡的眼神不難看出是被下了藥。
  「怎麼樣大家都還滿意吧?不過特別品當然只有一件,所以價高者得,當然如果大家還有什麼問題要求也可以現場試驗。」主持人在暗示,在允許的條件下可以有更多的表演。
  「嗑!」凱透過早已拉開的門簾看到,包廂護欄上的木頭已經被硬生生的拗下了一塊,站在奧塞倫包廂外的近衛們都有種世界末日將要來臨的恐懼感。
  「一千萬!」在有人提出過分的要求前,奧塞倫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喊出了價。
  眾人循著聲音望來,一看是先生出價更是情緒高漲起來,要知道歷屆雅拉圖雖然先生都有出席過,但喊價還是第一次。大家當作是先生特意營造氣氛,於是紛紛賣先生面子報出價格。
  本來一個長相普通,既不豔麗也不妖媚的性奴,最多也就乾淨純潔的感覺不該有什麼離譜的價格,但因為先生的參與數字彷彿只代表簡單的數學常識而完全與金錢脫鉤了。
  客人們本來想大家搞搞氣氛玩玩就算了,誰知道先生竟然還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出價,客人們總不好意思讓賣家自己把東西買回去,當然隨著價格越標越高也有人奇怪的退出,可面對亞特蘭大的先生還是有很多人想要攀交的,結果造成一時間主持人報價的嘴唇都開始發抖了。
  「5億!」美金。受夠了別人的追逐,奧塞倫報出了很具挑戰性的終極價格。
  「……」台下一片茫然,都忍不住回頭來看這位叱吒風雲的人物,這到底是在演哪出戲?
  凱聽見了惡魔的怒吼聲。
  古斯特酋長在主持人一錘定音的時刻在隨從們的簇擁下快步離開會場。
  當會場重新斥亮時升降機已經將鐵籠送下,人們轉頭去看二樓包廂已經人去樓空。
  匆忙趕到貨品發出的地點,奧塞倫看到東方翌已經讓人穿好了衣服躺在一旁,除了臉色豔麗紅得發紫,以及雙眼蕩出春意,其他並沒有不妥。拿起他今天穿來的披肩將他包好抱入懷中,奧塞倫快步從後門離開,他知道除了古特斯沒有必要和其他人計較。
  直升飛機上,東方翌縮在奧塞倫懷中一點也不安穩,不停的輾轉呻吟,雙手總是想要將領口拉下,無奈總是做不到,只能不停的哼著抗議蹭著抱自己的人。
  看到這樣的情形,其他人只會感到前景更加黯淡,因為他們看見先生的手已經越來越僵硬了,面具下的表情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奧塞倫知道被媚藥侵蝕了一下午的身體現在有多難熬,可是自己卻不能立刻幫他解脫,總要先回去宅子去,「開快一點!」
  今天第二次聽見先生大吼出聲了,與他同機的人都感覺到了飛機一震,他們可以理解飛行員那種被嚇到發抖的操縱桿手,一點埋怨的意思也沒有,沒把機子直接開掉到陸地已經萬幸了。
  一落地,不用別人幫他開門,奧塞倫幾乎用踹的把鐵皮弄變形,再一腳成功打開了和外界隔閡。不理會什麼被人擁在中心的習慣,一馬當先就向臥室沖,當然此時的他也沒有人敢囉嗦、敢攔。
  族長,你到底想做什麼啊!我們會被你害死的!部落出身的近衛都在心中乞求真主保佑,希望不要被先生遷怒。
  「翌兒,醒醒!」奧塞倫最後的努力想要喚回他的意志。
  躺在絲被上的人根本不領情,一個打滾硬是拉著奧塞倫和自己一起倒在了床上,駕輕就熟的伸手取下他的面具,眼睛陶醉著脈脈春意低首,濡沫交融。飢渴的吻,急切的舌,滾燙的熱氣,快要到達沸點的體溫,一切的一切讓東方翌奮起往奧塞倫身上貼去,那麼急迫的渴求著他。
  三兩下後奧塞倫也被撥弄的慾火焚身,粗魯的扯裂他的衣服後才看見那金燦燦的乳環以及詭異的藍寶石,眼神猛然間變得深邃無聲,透出讓人害怕的寒。只是此時的東方翌是肯定看不見的,一味的磨蹭著奧塞倫的身體。
  「吼!」覺得自己在發呆的人低吼聲後,按住東方翌的雙肩把死死壓在自己與床間,對著被刻意裝扮過的赤裸身體奧塞倫覺得自己下體生疼,有種彷彿獸性的倒刺凸出的錯覺。伸手摸去,果然男根上已經長出了一個個凸起的疙瘩,不過還好沒有長倒刺。
  都是這迤邐多姿的身體太誘人了,自己差點失控。被乳環穿過的果實不需要調戲,已經自己站立起來,顫抖著像是邀請採摘,粉紅色的誘惑不斷刺激著視覺感觀,讓人有種想要品嚐的衝動。
  ……
  本來想說H終於結束了- -++
  誰知道最後上來又是新的一輪
  打滾,真的不知道了……目前,新榜八名,收藏數44!!謝謝大家的票∼請砸我吧

  星痕 (十九)火熱ing~

  都是這迤邐多姿的身體太誘人了,自己差點失控。被乳環穿過的果實不需要調戲,已經自己站立起來,顫抖著像是邀請採摘,粉紅色的誘惑不斷刺激著視覺感觀,讓人有種想要品嚐的衝動。
  「啊……嗯……嗯……」呻吟聲從被奧塞倫攬入懷中那刻起就沒有停歇過,身上的肌膚因為媚藥的關係到處都是紅色的斑點,每一個地方都痛到希望有人來觸碰,哪怕是毫不溫柔的蹂躪都沒有關係。
  「啊,好……嗯……舒服……唔……」胸口涼涼的濕潤讓心中的火勢暫時舒緩,東方翌長長疏了口氣發出帶有長長尾音的呻吟,手指興奮的攪住散落胸前的頭髮,「啊!啊!……」果實被人狠狠咬了下,痛也快樂,手指伴隨著楸住了那金色的長髮。
  兩個人都成了情慾的俘虜,一個因為被觸碰而不斷顫抖,弓起身體想要得到更多,一個能體會到另一個對自己的渴望,興奮而且狂野的撫摸了他全身,舌尖慢慢渡到秘穴內部,深淺的探伐著內壁。
  「啊!……嗚……唔……」歡愉的過頭了,內壁禁不住這樣的刺激開始劇烈收縮起來,眼淚也忍不住順著眼眶滑落,覺得自己快要沈淪了。
  「啊!啊!不要……唔……我,我要死了……啊……」雙腿想要合攏卻又捨不得般,輕輕用大腿內側蹭著那顆金髮頭顱,雙手死死抱著那美麗的頭髮,身體忍不住縮了起來。
  「嗚……嗚……」嗚鳴,低泣聲斷斷續續傳來,東方翌覺得自己有種身在雲端的感覺,連前面的嫩芽都忍不住開始站立挺拔。
  「我……我……嗯……我要……」急劇的擺著頭,東方翌吐出口的話完全意識不清,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要什麼,但嘴巴已經有了意識,屈從身體的本能。
  黑金雙色瞳孔直立起來,俯視完全淫亂不堪的人,解開自己的下袍露出早已蓄勢待發的肉仞,一個挺身順利進入甬道。
  「啊!啊!……」連續的叫聲從東方翌嘴中釋出,像是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般。
  「嗯……唔……」沈醉的表情,舔舐的唇舌,身下的人已經成了這場戰役的俘虜,胳膊環住身上不斷挺動腰部的人,白滑柔嫩的雙腿自覺勾住他的腰,緊緊貼上那布有褐色斑點和金色汗毛的軀體。
  在現在的東方翌眼中,此時給自己帶來快樂頂峰的人就是他的一切,雙色的眸子在他看來俊美無比,他甘願沈淪在那一陽一陰的狂浪中,就連平日裡看了可憎的臉部也充滿了野性美和致命吸引力,抱著自己衝刺的人臉上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很棒。
  「啊!嗯,嗯……」作為回應,他大聲表達著自己的喜悅,來自肉體和精神的。後庭中不斷抽插的粗大上面凸起的東西隨著進入拔出按摩著媚壁,那種感覺讓東方翌只能尖叫著表達,再用力將他抱得更緊。
  「翌兒,翌兒……翌兒!」突然,奧塞倫開始熱情的呼喚著東方翌的名字。
  東方翌立刻雙腿箍得更緊,努力抬起臀部想要更貼合身上的男人。
  「啊!」一個深深的插入後,男人停滯不動,大吼聲後將種子全部撒在了秘道深處。
  「啊!!!!!!」被熱浪打的發抖的人也跟隨著爆發出來,叫聲悠遠通透,就像是唯恐這大屋中的人聽不見般。
  「族長人呢?」一群白袍男子守候在樓下,電話不停撥、不停講,希冀著可以在樓上的聲音停止前找到罪魁禍首,一邊祈禱著那充滿愛慾的叫聲持續不要斷。
  「隊長!找到了!」其中一個人拿著電話興奮叫道,一時間所有人都向那邊投去得救的感激眼神。只有凱,仍然覺得頭皮發麻沒有輕鬆感。
  「喂。」接過屬下的電話,凱與那邊直接通話。
  「……」隨後凱不再說話,直到安靜聽那邊陳述完畢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掛電話。
  「怎麼樣?」
  「族長怎麼說?」眾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們的隊長。
  「……我們等著挨刀子吧。」說完這句話,凱率先就倒在了沙發上。
  「怎麼了?」
  「到底怎麼回事?」仍有不死心的追根問底。
  「族長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前宣佈退位,然後乘坐私人飛機離開,目的地不知道是歐洲還是美洲。這是族內長老的回答。」凱露出讓大家死心的眼神,就乖乖等在這受死就好了。
  古斯特酋長!這次,大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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