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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轉]狂肆暴徒 作者:樓采凝

[轉]狂肆暴徒 作者:樓采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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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後宮御花園
  「小玉,寧羽格格想吃月掛糕,你替我端去給她好嗎?」
  宮女翠兒忙不迭地在花園內找到小玉,把這伺候寧羽格格的重責大任轉交給另一名宮女。
  「什麼?我不!格格明明指名要你去,為什麼硬要賴給我?」小玉一聽見「寧羽格格」四個字,全身便抖瑟不停,仿若遇上鬼魅般的驚駭。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數天前,寧羽格格因為一時貪玩,偷偷放了一條小蛇在她的床榻上,害她一時木察被狠狠咬了一口,幸好只是一條毒性不強的小蛇,否則,她這條小命可就被格格玩完了!
  這就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話雖沒錯,但我還有其他要事待辦,你就不能幫個忙嗎?」
  翠兒一雙細眉緊緊地打了個死結,要她去面對寧羽格格,還不如讓她直接上斷頭台來得輕鬆些。
  因為上斷頭台大不了「喀嚓」一聲就沒感覺了,但被寧羽格格活整,那可是會傷筋裂骨,被折騰得半死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魔掌哩!
  「你不想下地獄,為什麼要我下地獄?」小玉瞪著她,俏臉寫著「絕不妥協」四個字。
  就算她們兩人平日感情甚篤,遇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敢招待啊?
  「你當真見死不救?」
  翠兒急得快哭了,寧羽格格向來不等人的,倘若不小心耽誤了時間,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還記得半年前,寧羽格格命令翠兒餵飽她的寶貝狗兒巧巧,她也不過是因為雜物尚未做完,延誤了一時半刻,就被寧羽格格罰吃了十天的狗食。現在想起來,她還直覺得胃部翻攪疼痛,直作嘔呢!
  小玉也反應出同樣的駭意。她瞠大眼,一想起寧羽格格那張天真卻詭贏的笑臉,就感覺一道寒風灌進衣服裡,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拜託!我救你出地獄,那我不就得代你下地獄?不……就算我們姊妹情誼再好,這種事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小玉的神情和語氣似乎都在顫抖,緊握的手心已滲出冷冷的汗水……
  「你也知道,我上回可被那些狗食結嚇壞了,我這輩子永遠也不想再嘗那種滋味了。」翠兒苦苦的哀求道。
  「天!你不過是吃狗食,我還被蛇咬,差點連小命都沒了,你說誰的傷害比較嚴重?」小玉抱著寧死不屈的心態,不是她狠心,而是上回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感覺,至今她仍記憶猶新,實在是太……太可怕了!
  就在她們兩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遠遠走來一個人。
  翠兒眼睛一亮,驚喜道:「那不是灶房的秀娘嗎?我乾脆請她替我走一趟。」
  「你認為她會去嗎?」不是小玉愛扯她的後腿,實在是放眼紫禁城內,整個後宮中已沒有一個人敢跟寧羽格格打交道了。
  「應該會吧!秀娘為人最親切了,再說月桂糕是她親手做的,由她送去最是合情合理。」翠兒興高采烈地說,快步走向秀娘,「秀娘——秀娘——」
  秀娘聞聲,停下了腳步,看見翠兒笑了笑,「原來是翠兒啊!有什麼事嗎?」
  「我下午請你做的月掛糕,你做好了沒?」翠兒急切地問。
  「早就做好了,既然是寧羽格格指名要吃的,我哪敢怠慢?你現在就可以去灶房端出來送過去。」秀娘說道。
  翠兒臉一垂,低聲呼儒道:「秀娘……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啊?瞧你緊張兮兮的。」秀娘蹩眉問道。
  「是這樣的……你能不能……能不能替我送月掛糕給格格啊?」
  翠兒擺出一張非常和顏悅色的臉,畢竟她有求於人嘛!
  然而,她卻想不到秀娘的臉色變得更快!只見她驚退數步,拚命搖著頭道:「你別開玩笑了!這盤月桂糕我已經做得戰戰兢兢的,深怕格格一個不滿意又來找碴,你現在還要我親手端去給她,如果正碰上她心情不好,拿我開刀怎麼辦?」
  小玉這時也走了過去,輕拍翠兒的肩說道:「你就認了吧!沒人敢自討沒趣的。」
  翠兒歎了口氣,只好硬著頭皮去見她那「可怕」的主子了。
  唉!這就是後宮內眾僕人眼中最精明、最淘氣、鬼主意又最多的寧羽格格!
  她不僅是皇上最寵溺的小公主,更有一張如天使般燦爛絕美的臉蛋。但大家都知道,在她那天真爛漫的表情下,暗藏的卻是一顆比魔鬼還可怕的心腸……
  這樣驕縱成性,又頑劣成習的小格格,連皇上都拿她沒辦法!不知在這世上究竟還有誰能治得了她?
  當然,每個人也都暗自希望這世上具有這個人的存在。
  


第一章

  勁雲寨
  路維陽此刻正站在山寨前的谷口,臉上帶著一抹寵愛的笑容,看著眼前那抹纖麗的身影。
  彩虹是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女,與他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還記得她是在他十歲那年,由他父親在谷口的山拗裡發現,繼而將她帶回山寨裡。
  那時候她才三歲,成天嚎陶大哭地直喊著要爹要限,可以想見她一定是被父母遺棄的小可憐。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以兄長的身份肩負起照顧她的責任,對她是疼愛有加、百般寵溺。
  五年前,他的父親病故後,彩虹更加依賴他了,而他也樂意接受她的粘膩,更將她視為自己這輩子僅有的親人。
  他自己也無法分析這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呢?還是醞釀著幾許男女私情的愛戀在裡頭?
  然而無論如何,他深知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捨棄她,除非她能找到足以依賴終身的男人,否則他會竭盡心力保護她,盡量給她幸福,不讓孤女的陰影影響她的一生。
  「陽哥,你看那些花開得多美啊!它們全都是我種的耶!」
  彩虹像只粉蝶般翩然向他飛了過來,拉著他的手比著谷口那一片片艷麗璀璨的花海美景。
  「是很美,就和你一樣。」路維陽的視線遙望著那片層層花浪,扯著嘴角微笑地說。
  事實上,彩虹並不算美,充其量只可稱得上平凡,但她有一張無憂無慮,和永遠掛著可愛的笑容的小臉,將她這般年齡該有的青春完全襯托出來。
  彩虹頰染酡紅,低垂著臉蛋,羞怯地說:「陽哥取笑我了,彩虹的長相自己明白。還好陽哥不嫌棄,否則,我肯定是沒人要的。」
  說到這裡,她似乎又憶及自己孤兒的身份,與被遺棄的命運。她的眼神為之一黯,露出苦澀的神情。
  「你這傻丫頭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沒人要?陽哥不就是要你嗎?」他點了點她的額頭,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大哥縱容自己的小妹般,但彩虹要的卻不是這樣的感情。
  她要陽哥只屬於她一個人,她更希望自己將來能成為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相伴到老。
  「你真的願意照顧彩虹一輩子,永不分離?」
  她細緻的俏臉映成暈紅,眼中洋溢著對幸福的憧憬……
  他輕拍她的細肩,給她一個保證的笑意,「這是當然的。」
  說也奇怪,他們相識已有十五年之久,在山寨裡的兄弟眼裡,他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路維陽對她總是行止有禮、點到為止,從未做出逾矩之事。
  關於這點,彩虹也曾自怨自艾過,並暗自揣測著是不是自己平凡的長相吸引不了他?否則為何總是不能引誘他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呢?
  「陽哥,我想問你,你……」彩虹及時煞住了口,這種示愛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啊!
  「有什麼話儘管說,別擱在心裡。」
  彩虹一直以為路維陽不懂她內心的躊躇與難耐,也永遠無法窺知她眼底那份難言的情素。
  其實,路維陽的眼睛當然是雪亮的,他的感應更是比平常人敏銳,又怎會不知彩虹對他的情意?只是在本認知自己的感情世界以前,他不希望讓她抱有任何屬於情愛的希望,免得她後來會因失望而更加痛苦。
  彩虹抬眼看向他,感覺他剛稜有力的臉龐比以往更多了一份灑脫和狂驚,那談笑風生的模樣是如此的清磊俊逸,讓她的芳心悸動不已。
  「我想知道,你喜歡我嗎?」終於,她還是問出了口。
  路維陽眉間的皺卻悄悄加深了些,他避重就輕的道:「我們共同生活了十五年,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這個小腦袋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他疼她、寵她、溺愛她是一回事,但論及男女私情,他就得對自己的心負責了。以他倆的情況而言,他總覺得他和彩虹之間似乎就是少了那麼一點的感覺,而這個發現讓他遲疑了許久,因為他無法確定他對彩虹的關心真是愛嗎?
  對於他那似是而非的答案,彩虹不滿意極了,一顆期望滿滿的心也就這麼應聲而碎!
  「瞧你一張小臉皺成這樣,讓別人看了,還會誤以為我欺負你呢!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寨吧!待會兒我還得跟弟兄們開個會,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路維陽只要一提起正事,一雙炯眸便生輝。猛然發亮。
  「勁雲寨」一向是以搶劫官道上富有商旅為生。這回他們聽說有一支由濟南來的商旅將至北方添購三寶,可見身上帶的銀兩鐵定不少。如果好好地幹上這一票,山寨裡的弟兄們今年就有個豐碩的好年可過了。
  思及此,路維陽的嘴角微微上揚,幽遽的眼底已散發出那勢在必得的掠奪光芒。
  「巧兒,你快到馬廄叫沙仔將我那匹『白雪』準備好,本格格打算騎它出去,馭馬奔馳,享受一下乘風的快感。」
  寧羽格格無聊地待在「羽璇宮」內,玩弄著玉盤內的珍珠九,並且頑劣地將那昂貴的九子當成彈珠,不斷往四方隨意拋丟亂射,搞得宮內一團糟,放眼望去全是狼藉的糯米團。
  「格格,請你別丟了,這珍珠九子裡全都摻了上好的珍珠粉,你這麼糟蹋,真是可惜啊!」
  從小生活困苦的巧兒在被賣進宮裡之前,常常過著三餐不繼的生活,就連魚肉也只有在大過年時才得以向有錢人家分得一小塊。像寧羽格格這種暴殄天物的浪費行徑看在她眼裡,實在是難以想像!
  因此,她一時忘了寧羽格格的性子,竟開口批評起她的行為來了。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說我糟蹋東西?這珍珠兒子是皇阿瑪賞給我的,哪有你置燥的餘地?」
  寧羽格格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總覺得巧兒的這幾句話觸了她的霉氣,讓她沾染了一身腥。
  她立刻走到巧兒面前,用力點著她的額頭,輕嘩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是覺得活得太愜意,想當我下一個遊戲試玩的對象?」
  「格格……對不起——你原諒巧兒吧!巧兒一時心直口快,格格如此尊貴,千萬不要和我這個賤婢生氣。」
  巧兒像似遭到雷極般,冷顫霎時流竄全身,尤其是聽見「遊戲的對象」,她更是膽戰心驚,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後宮中,有誰不知道寧羽格格的玩性有多大?當她的遊戲對象,無非是當她親自製作弓箭的活靶子,不要……她不要啊!
  「你承認自己是賤婢?」寧羽格格微微揚起漂亮的唇形,一臉的不懷好意,「既然你都說自己不過是個賤婢,那還不趕快掌嘴——」
  巧兒一聽此言,嚇得立即跪下,舉起手重重的掌著自己的兩頰。
  一直到巧兒的臉頰又紅又腫,寧羽格格才出言道:「夠了,看見你那張醜臉我就煩,還不快給我滾!」
  「是、是,奴婢馬上就滾……」
  巧兒連滾帶跌的立刻衝出了「羽璇宮」,只要能離開寧羽格格的眼前,要她學狗爬她都願意。
  寧羽格格這才咧嘴大笑,開心地擊掌叫好,「居然還有人承認自己賤的,簡直太有趣了,看她那張臉又紅又腫,就跟火紅的饅頭一樣,真是太好玩了!」
  就在這時候,翠兒怯生生地走進「羽璇宮」的大廳,顫著聲,幾乎語不成句地說:「格格,你要沙仔準備『白雪』,他……他已經依你的交代把它整理好了,特別要我來轉告格格……」
  翠兒剛才看見巧兒被整成那副德行,一顆心便拎得老高,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惱了眼前這尊大瘟神。
  「你下去告訴沙仔,我馬上過去。」
  寧羽格格坐回檀木椅,對翠兒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翠兒心中大喜,難得寧羽格格心情好不為難下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迫不及待地連忙說道:「翠兒立刻去通知沙仔。」
  寧羽格格無聊地又塞了一個珍珠丸子人口,順手將擱在五斗櫃上的長鞭繫在腰上,這才喜滋滋的邁向馬廄。
  到了那兒,她已經看見沙仔牽著「白雪」在欄外等她。
  她快步走到「白雪」旁邊,拍拍它的馬屁股,「本格格現在就要騎著你去逛逛山野翠林,你可得給我跑快一點,要不然我腰間的這條鞭子可饒不了你。」
  沙仔在一旁聞言,禁不住縮了一下肩,他真的想不出來長得天真爛漫、可愛伶俐的寧羽格格心地竟是這般狠毒,她也不想想「白雪」只不過是只小牧馬,哪跑得快呀?
  「沙仔,我這就要出發了,如果皇阿瑪派人來你這兒問我的去處,你可別告訴他我騎『白雪』出去玩了,否則回來挨了罵,我準會找你報仇!」寧羽格格
  先下了通碟令,警告地說。
  「是,小的不敢亂說話,請格格放心。」沙仔抖著雙膝回道。
  「那就好。」
  寧羽格格冷冷地撇唇一笑,猛一翻身跳至「白雪」背上,揮動韁繩,往宮後的山谷直驅前行……
  直到寧羽格格的影子消失了,沙仔這才鬆了口氣,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寧羽格格在晨風中馭馬,心中頓覺暢快無比!她愈騎愈開心,不知不覺的已漸漸遠離了皇室山林,直朝北方奔馳。
  一直到「白雪」筋疲力竭,放慢速度,她才疾拉韁繩,讓它稍作歇息。而她也躍下馬背,到溪谷掬了一些水洗了把臉。
  此時,已是日正當中。
  她揮了揮額上的汗水,坐在大樹下避暑乘涼。
  恍然間,她看見對面的山谷口,有個女孩在那除草植花,頓時她好奇地再次騎上「白雪」,準備上前瞧個究竟。
  當她玲瓏的身子隨著「白雪」直騁到彩虹精心栽培的花海時,一股邪念猛然出現在她的腦海。
  寧羽格格咧開一抹邪惡的笑,將馬鞭一揮,驅快「白雪」的速度,直往那片花海而去!
  一時之間,花瓣齊飛,現場宛如天女散花般……
  彩虹的花圃在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啊——你是誰?不要踩我的花啊!」彩虹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呆了,眼看著她經年累月、費心栽培的花圃全被踐踏得雜亂不堪,一抹不甘心的淚立即沾濕雙頰。
  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嬌艷欲滴的花兒就這麼變得稀巴爛的癱在軟泥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究竟是誰?賠我的小花來……」彩虹抽抽嘻嘻的早已泣不成聲。
  寧羽格格斜睨了她一眼,漂亮的薄唇不客氣地上揚,一抹嘲諷輕蔑的笑意漾在她的臉上,惡劣的得意姿態則隱隱散發在她幽黑晶亮的瞳眸裡。
  「你發什麼神經病啊?不過是踩了你一些花,就哭得要死要活的,如果我想殺了你,還不知道你的反應會變成怎麼樣呢?」
  寧羽格格一向恃寵而驕,過慣了被人捧在手掌心的生活,對於別人的生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所以這種話她不假思索地就輕易說出口來。
  彩虹哭腫的雙眼睜得老大,直瞪著眼前這位年齡看似和她相仿或比她還小的女孩,她怎麼也無法想像,這世上竟然會有人不講理到這種程度!
  「你……你要殺我?你簡直就是魔女!」彩虹一張小臉乍變得慘白,她咬著下唇憤恨地咒罵道。
  她多麼希望路維陽現在就在她的身邊,這樣她也不會被一個乳具未干的小丫頭給欺負了。
  彩虹看著她的這身穿著,心知她想必是生在富貴人家,難怪會生就這種驕縱不可理喻的個性。
  「咦!我就是想殺你又怎麼樣?本格格想殺一個人就像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以為我不敢嗎?」寧羽格格渾身散發著尊貴不可侵犯的味道,雖是無理取鬧,然而她每一舉手投足間,仍是令人為之震懾。
  「你……你是格格?」彩虹一聽,心臟差點停擺!她渾身一僵,心中不禁感歎自己怎麼會遇上這個難纏的角色。
  通常這個百花谷內極少有人進來,因為這裡位於深谷中,一般人絕不會浪費時間往這裡闖。沒想到久久一次來訪的客人,居然會是個如此跋扈的格格!
  寧羽格格猖狂地獰笑,從不受人駕馭和支配的她,突然興起逗逗這個小姑娘的念頭。
  想到宮裡的那群奴才們,她早就玩膩了。這下子有機會玩玩外面的人,肯定非常新鮮!
  她挑了挑眉,佯裝憤怒的道:「現在你知道了,你可知得罪本格格,會受到什麼樣的懲處嗎?」
  彩虹嚇得立即跪下,心跳聲不斷在心中鼓動,「民……民女錯了,請格格饒恕民女吧!」
  雖然彩虹對她的行徑萬分難忍,但駭於她那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彩虹也只能忍一口氣,拚命求饒了
  「哈……你求我饒你!剛才是誰在我面前破口大罵的?真是個見風轉舵的賤女人!」寧羽格格邪佞的一笑。
  彩虹猛然抬頭瞪住她,怎麼也想像不到這位格格在美麗天真的外表下,包裹的竟是一顆毒如蛇蠍的心。
  「你說話為何總要這般傷人呢?」彩虹難過的道。
  「我傷人?那是因為我高興、我喜歡、我愛,不可以嗎?」寧羽格格立即變了臉,眉宇間印上一層陰影。
  「你……你……」彩虹憤怒地想回嘴,卻礙於寧羽格格的身份,硬是壓抑了下來。
  寧羽格格哪會瞧不出她叛逆的舉動?她嘴角一彎,暢意的笑說:「想罵我對不對?那你就罵啊!我寧羽格格長這麼大,還不曾聽過有人敢罵我,今天就讓你替我開開眼界吧!」
  「你……你真的太過分了,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彩虹終於忍不住指著她的界尖,將憤怒的情緒發洩出來。
  寧羽格格冷冷一笑,立刻揮動韁繩,強迫「白雪」朝彩虹的方向直衝過去。
  彩虹一見,臉色瞬間發青,回頭就跑。
  寧羽格格放意放慢了速度,跟在後頭慢慢的嚇唬在百花谷中,就見彩虹撲撲跌跌的,像發了瘋似的又哭又叫,在這山谷內奔逃不休……
  「跑啊!跑啊!快——」寧羽格格在她身後興奮地大喊,見彩虹愈是倉皇失措,她就愈得意——簡直是樂極了!
  「別追我,求你……」
  彩虹跑得氣喘吁吁,但又怕一停下來,會被馬兒的亂蹄給踐踏踩死。
  「我偏不!我就要看你慌張奔跑的樣子,哈……好玩,真好玩……」寧羽格格倏然加快速度,彷彿一心要把彩虹逼上死路似的。
  突然她又勒緊韁繩,控制住「白雪」的行動,讓彩虹誤以為她已打消追她的主意。彩虹也因而停下腳步,急促地喘息著。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難道不怕我等會兒一揮韁,你就跑不掉了?」
  寧羽格格坐在馬背上神采飛揚,璀璨的瞳眸燦爛如霞;身上那件紅坎肩,更加深了她那股英氣逼人的帥性神態。若非她嘴角凝高的邪惡笑意與那恣意妄為的舉止洩漏了她的本性,否則真難將如此美麗動人。纖柔可愛的絕塵尤物,與殘戾無情的蛇蠍美人相提並論。
  「格格,求你……求你饒了民女吧!剛剛是民女我出言不遜,得罪了格格,但請格格不放心上,就別再追民女了——」
  彩虹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全身的血液仿若匯流在一處,胸口那顆心更因害怕而熾烈的猛然跳動著。
  「可是我覺得很好玩耶!不追你我就會好無聊,你說怎麼辦呢?」寧羽格格吸著唇,霸氣十足地說。
  突地,天際響起一道悶雷,大地在瞬間變天了。
  「天!看樣子快下雨了。」寧羽格格惱怒地看了一下天色,雙手叉腰,眉頭皺得死緊。
  「格格,你放民女回去吧!就快下雨了,民女如果再不回去,陽哥會為我擔心,並派大批人馬出來找我的。」彩虹急得都快哭了。
  「大批人馬?」這四個字倒是勾起了寧羽格格的好奇心,她讓「白雪」靠近彩虹一步,一臉興味地問道:「那是什麼人馬?你又是什麼人?我只聽說我皇阿瑪底下擁有大批人馬、千萬士兵,還沒聽說有別人的人馬比他還多耶!」
  彩虹搖著頭,心裡直罵自己怎麼又說錯話了!她驚怕地說:「是民女說錯了,是我胡言亂語,格格就別再追問了,求求你……放我回寨裡好嗎?我現在只想回寨……只想回到陽哥身邊……」
  她的哭泣聲攪得寧羽格格心煩氣躁,她瞪了彩虹一眼,「拜託,我剛剛只不過是逗著你玩玩,也沒真的要你的命,你幹嘛哭成這樣?」
  寧羽格格無聊地揪起一結髮尾,掃著自己那如水似的櫻唇,突然她眼睛一亮,急忙又問:「你剛才說的『寨』又是什麼意思?就是那種長得青面獠牙、又粗魯又沒知識的猛漢當山霸王的那種山寨嗎?」這些江湖事她可是全從小貴子那兒聽來的。
  「你別亂說,陽哥才不是什麼青面獠牙的男人。他一點兒也不粗魯,而且知識可淵博的呢!我不准你這麼說他。」
  彩虹聞言,之前委屈十足的模樣一收,剎那間又變得氣呼呼的。
  她可以容忍寧羽格格任何無理的言論與舉動,就是不能忍受別人隨意污蔑陽哥。
  「陽哥。陽哥,瞧你喊得……真不害臊啊!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寧羽格格愈問愈有意思,根本忘了回宮這回事,也不打算那麼快就把彩虹放回去。
  逗逗這種膽小又愛哭的村姑,真是既有趣又好玩。
  「我……」被她這麼一說,彩虹頓時紅雲罩滿頰,不知該怎麼回應。她只怕說了又會被這位跋扈的格格恥笑一頓。
  「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寧羽格格蹩著秀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此時,天際已然飄下斜雨,不一會兒工夫就淋濕了這兩個女孩兒。
  「下雨了,格格玉體得多保重,趕緊回宮,也放我回寨裡吧!」彩虹哀哀的懇求道。
  「我長那麼大還不曾痛痛快快的淋過雨,挺舒服的。而且我的身體好得很,可以繼續和你聊天。」
  寧羽格格身上全是上好綢緞做的錦服,而彩虹穿的不過是幾件粗布衣衫,御寒的效果大有差異。才一下子,彩虹就已全身猛打寒顫,連兩片嘴唇都發白了!
  「我……我要回寨……讓我回去……」她好冷.就快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谷口的右側倏然傳來了馬蹄奔騰的聲音!
  彩虹撇過臉,一眼便看見路維陽那英姿勃發,神采奕奕的向她奔馳而來。
  彩虹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往他的方向直奔,「陽哥,救我啊!我在這裡,陽哥……」
  寧羽格格詫異的盯著彩虹的背影,沒料到她就這麼跑了!她立刻直追而上。
  「喂!你別跑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喂——」
  原本就快嚇破膽的彩虹看見救星來了,當然不會停下腳步,只知道拚命地往前奔跑,希望能趕緊撲進路維陽的懷中,尋求他的保護。
  寧羽格格氣極了,她生平最恨別人拂逆她的意思,於是抽出腰間的馬鞭,直甩向「白雪」雪白的身軀。
  「白雪」忍受不了這種刺疼,倏地狂呼了一聲,猛地往前直衝!
  它的嘶鳴,再加上狂烈的馬蹄聲,簡直嚇壞了彩虹,而狂風豪雨不斷,她的眼前已是一片迷檬,連跑錯了方向都不自知。
  寧羽格格發現不對勁時,急忙在她身後急呼,「喂——那裡是崖口,你別跑了!」
  可風聲大,雨聲更大,彩虹根本沒聽見寧羽格格的呼喚,她只感受到嚴重的威脅,就怕速度一放緩,就要被後面那匹白馬給踏得粉身碎骨。
  「喂!你別跑了,我不追你了行不行?」寧羽格格猛拉韁繩,放慢了速度,但彩虹卻依然像瘋了似的狂奔不休……
  「你是聾子嗎?我叫你別跑了!」寧羽格格大聲叫嚷,一揮韁又直追而上,只希望能在彩虹落崖之前抓住她。
  哪知道天雨路滑,剛踏上崖際,彩虹一個步履不穩,竟直直的滑向了谷口!
  「啊——」她慘烈的叫聲不只讓寧羽格格嚇了一跳,更讓遠方的路維陽大吃一驚!
  他眼中夾帶仇怒,直盯著追著彩虹跑的馬上纖影,不懂她為何要逼死彩虹?彩虹自小就在山谷長大,向來不與外人接觸,她怎麼會惹上這個女人呢?
  彩虹……彩虹……你千萬要活著啊!否則,陽哥誓死為你報仇!
  他霍然加快速度,狠狠地衝向寧羽格格;寧羽格格這才發現彩虹所呼喚的「陽哥」已經朝她直騁而來。
  雖然距離尚遠,但不難看出他那冷驚狂野的身影是多麼的威武有力。
  她雖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隱約察覺到他那雙眼眸正炯炯有神地看著她。可是,他目光中的恨意太濃,寧羽格格自知不該再留下,否則他下一步說不定會將她給剁骨揚灰。
  思及此,她立即扭轉馬頭,揮韁離去,雖然「白雪」的速度向來不快,但路維陽似乎並無心追趕她,寧羽格格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路維陽放棄追擊的行動,一心糾結在彩虹的安危上,如果她還活著,他便不能犧牲掉任何一刻能挽救她的機會。至於那個女人的腦袋,就暫時寄放在她的脖子上,如果彩虹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會要她受到同樣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由於雨勢很大,前往谷底的山路濕滑不堪,最後他放棄騎馬,改以步行的方式攀巖來到谷底,怎奈谷底已被大水淹沒,旁邊的淺水處根本沒看見彩虹的身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已被大水沖走了!
  路維陽深吸了一口氣沉入水底,靠著他不錯的標技找尋了約莫半個時辰,仍然無法在那深不見底的水裡發現彩虹的身影。他的希望逐漸消失了……而對那女人的恨意也愈來愈強……
  她到底是誰?他一定要查出來,並將她碎屍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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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說什麼?彩虹掉下山谷不見蹤影了!」勁雲寨的三寨主梁寬乍聽之下,不禁大驚失色。
  「沒錯,我親眼看見她被一個小姑娘給逼下懸崖的。」路維陽咬著牙道,憤恨的口氣已將他心底的那股恨意表露無遣。
  「小姑娘?」
  梁寬不僅納悶而且震驚!一個小姑娘為何要置人於死地?而且還是置同樣也是小姑娘的彩虹於死地!
  「雖然當時大雨滂淚,我和她之間又有些距離,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對方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不過,由她那身價值不菲的裝來看來,她應該不是平民百姓。」路維陽斷言道。
  「不是平民?少寨主,你那麼肯定嗎?」
  「我當然肯定,她不僅衣著華麗、長相嬌貴,就連她座下的那匹馬也絕非普通人家買得起的白年馬。那種迷你馬雖然跑不快,但也同樣和它的主人一般驕氣,以它的價值,足夠讓平民百姓買下整座莊園了。」
  路維陽剛毅的臉龐掠過一絲憤慨,然而他自己卻渾然未覺。
  他向來就厭惡那種王孫貴族,因為他們往往不把百姓當人看,只重於爭奪本身的利益,在他的眼裡,那些人渣簡直就是拿國家的糧煙造就自己的前途。
  像今天他遇見的女孩,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你認為她會是誰?打哪來的?」
  「我曾調查過,從咱們山谷往南而行,可直達是宮的後山,我想那個小姑娘可能就是京裡人人聞之喪膽的寧羽格格。」
  此刻的路維陽已深陷在報仇雪恨之中,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恨意已讓他不帶任何人氣。
  「寧羽格格?就是那個鬧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傳出其個性跋扈不講理,把下人當畜生戲耍,完全泯滅人性的寧羽格格?」梁寬對她的罪狀倒背如流。
  在他身旁的路維陽卻愈聽愈氣憤,那無人氣的幽暗眼神中,瞬間進出強烈的駭人火花。
  原來他聽到的傳聞並不假,這個該殺的寧羽格格居然早已惡貫滿盈!他若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當真會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得聽命於她,都得為她而死、都得因她的喜怒哀樂而喪命,哼!
  「想不到二叔對她的惡名早已瞭若指掌。」路維陽冷冷地一笑,不屑地問道。
  「當然了,京裡誰不知道寧羽格格有多可怕,在她眼底,奴才的命、下人的命。平民的命全都不是命。據說寧羽格格的命令是誰也不准違逆的。」
  梁寬一聽他這麼說,立刻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搬上了台面。
  在路維陽冷冽又晦暗難測的雙眸中,掠過一道冰寒蝕骨的光束,他冷酷地撇撇唇,「梁二叔,你看我該怎麼抓她?紫禁城中大內高手雲集,況且我們對宮中的路徑又不熟悉,那麼大的後宮,要抓個人還真不容易。」
  梁寬愣了一下才反問:「你說什麼?你打算把她逮回寨裡?」他的聲調略微場升,臉上的表情更是錯綜複雜。
  路維陽陰沉地笑了笑,狂捐的銳眸逼出一道冷光,直視向塞外通往紫禁城的方向,「沒錯,我是打算把她抓回寨裡,用盡一切方法折磨她,非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嘗盡被人踩在腳底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
  梁寬的心跳聲頓時為之錯亂,他連忙開口道:「這主意絕不成,你若抓了皇上最寵溺的小格格,那可是滔天大罪啊!就算到時拿我們寨裡幾百個兄弟的腦袋來換都換不了。」
  「既然我要將她逮到手,就沒有打算要自己這個腦袋了。只要能為彩虹報仇,我可以賭上整個山寨。」
  路維陽嚴峻的臉上露出一抹邪意,眼底更有著狂猛的風暴,似乎在那裡面藏著一道毀天滅地的巨浪在裡頭翻攪。
  「不可以啊!這個勁雲塞可是由你父親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你怎能讓它說毀就毀?」梁寬極力勸阻他,心知若是一旦和皇室對立,就等於將自己送上斷頭台。
  就當是彩虹的命薄吧!沒這個福分嫁給維陽,他又何苦將整個山寨賠上呢?梁寬暗忖。
  路維陽嘴角嘲諷地扭曲著,「只要逮住她,讓我宣洩一場,不管有多少危險,我都要教她嘗嘗敢動我路維陽的人的下場有多慘!」
  「好!那我就幫你去打聽寧羽格格何時出宮,這樣我們才有辦法拿下她,唉!只希望大哥回來後別罵死我才好。」
  梁寬搖搖頭,見他心意已決,也只有和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了。
  「梁大叔回來,那女人我已搞定,絕不干你的事。一切就有勞二叔了。」
  寧羽格格由百花谷回來後,就變得鬱鬱寡歡,與她平日玩劣的模樣可說是差別甚大,讓人大惑不解。
  「格格,這幾天你什麼東西也不吃,這樣身子怎麼撐得住啊?」巧兒試探性地問道。不過,她問得戰戰兢兢,深怕哪句話又惹惱了寧羽格格。
  但不說又不行,是上已下聖旨,如果寧羽格格再不吃任何東西,他們這幾個伺候她的奴婢和奴才都難逃責任,那麼大的一頂帽子,她有十個腦袋也戴不上啊!
  「我不想吃,你把東西全部端下去,要不我就砸了它們。」寧羽格格賭氣道,她最討厭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旁人卻在她耳旁呼呼叨叨的,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格格,你究竟有什麼心事,說來給巧兒聽聽,或許奴婢可以幫你解解悶。」瞧寧羽格格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擺明了心事重重,可是她卻隻字不提,這和她以往噪的個性差了十萬八千里耶!
  寧羽格格這趟出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羽格格聽巧兒這麼一說,更是愁眉不展,雖然她平時愛捉弄人,喜歡看別人被她整得腿軟的樣子,但是,她從沒害死人過啊!
  彩虹的死讓她又惱又悶,雖然不是她直接害死她的,但她可說是間接的兇手,這種感覺讓她不好過到了極點。
  「巧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寧羽格格對自己流傳在外的惡名並非不曉,只是向來一意孤行的她從來不去介意這些傳言。可是,今天她卻在意得要命,她好像自己生來就是個劊子手,一天到晚只想置人於死地。
  巧兒一雙眼睜得如牛鈴般大,半晌擠不出半個字……格格……格格什麼時候會對她都出這種話?她不得不懷疑眼前的寧羽格格和以前那個是同一人嗎?
  「你怎麼不說話?我問你,我在你們心目中是不是真的很壞、很差勁?你們都巴不得我早死早好?」寧羽格格怒視巧兒,粉雕玉琢的五官因心情的低落而揪成一團。
  「格……格格是個大好人,誰敢說你壞呢?」為了保全小命,巧兒只好說著天大的謊言。
  「胡說八道!拜託你說謊也先打個草稿,別讓人聽來矯情。」
  寧羽格格隨性的一喝,立即嚇軟了巧兒的一雙腿,只見她忙不迭地往地上一跪,直磕起響頭來。
  「格格請原諒,我……我……」巧兒想為自己辯解,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算了、算了,還沒問你兩句話,你就嚇成這樣,那我換個問題問你好了。」寧羽格格皺皺眉,突然問道:「通常你們要是做錯事,都是怎麼解決啊?」
  「這個嘛……通常我們會去廟裡求神拜佛,為自己的過錯懺悔,聽說這樣的效果還不錯。」巧兒強迫自己克服害怕寧羽格格的心理,說起話來已不再結巴顫抖了。
  「是這樣嗎?好!你現在傳令下人備轎,本格格現在就要去廟裡拜佛。」寧羽格格開心道。
  「什麼?你要去廟裡?」這真是天下奇聞啊!
  以前不管皇上和老佛爺怎麼勸說,寧羽格格就是不肯去廟裡上香,嘴裡還直嚷著廟裡的和尚長得太醜,害她看了直反胃。而對出家人那種目空一切、眼高於頂的樣子,更讓她受不了!
  可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討厭和尚的寧羽格格居然親口要求去廟裡參佛!
  「沒錯,你別留在這裡浪費時間,快去準備準備吧廠既然找到了安心的方法,她的內疚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原先那驕縱的模樣又重現了。
  「是。」巧兒領命退下,趕緊去準備香與素果。
  位於春嶺半腰處的玉玄寺,可以說是京城裡香火鼎盛的廟宇之一。
  寧羽格格此時坐在八人大轎上,由十六位侍衛護送前往玉立寺。她開心地想,如果去廟裡和菩薩說說話,將心底那股懺悔釋放出來,一切就會沒事的。
  隨詩在側的除了巧兒還有小玉、翠兒,她們三人一路上不時面面相覷,對寧羽格格今天這種怪異的行徑根本理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乖乖的跟著進廟禮佛了。
  一行隊伍剛到春嶺,突然由前方刮起陣陣強風,吹開了轎上的門簾,細砂頓時捲入轎中,讓寧羽格格一時睜不開眼,猛咳了兩聲。
  「格格、格格…你還好嗎?」巧兒趕緊把門簾合上,僅掀開一條細縫,急促地問道。
  「沒事,只是眼裡進了沙,一時睜不開。」寧羽格格閉著眼,心想以眼淚將砂子通出來,就會好些了。
  「需不需要巧兒進去幫你吹吹?」巧兒慌了,如果寧羽格格這次出宮出了問題,那她可就完蛋了!
  「不用,別煩,快叫轎夫起轎吧!」寧羽格格揮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翠兒拉拉巧兒的衣袖,示意她別再沒事找事,順口說道:「起轎。」
  轎夫立即抬起轎,不過才向前走了十數步,突然從右側劃來一襲黑影,未到轎門,已先未出一道強勁的掌風掀起轎頂。
  十幾位侍衛奮勇而上,聯手對付這名黑衣人。走招十式,他們竟然連他的衣角都碰不著,更別說傷他分毫了。
  僅露出雙眼的路維陽,冷峻的瞇眼一笑,剎那間,他趁眾人閃神之際,突然躍起身,從轎頂勾住寧羽格格的身子便往外疾衝,幾個翻轉已不見蹤影!
  侍衛全在其後窮追不捨,但完全跟不上黑衣人的速度,只能無功而返。
  「格格、格格——」三位婢女在後方不停地叫嚷著,卻怎麼也喚不回寧羽格格。一股凝重的氣息頓時籠罩而下,他們全都明白自己的小命堪虞了。
  路維陽衝出侍衛所設的天羅地網,手臂緊扣住寧羽格格的小蠻腰,直往山寨的方向飛馳。
  在他臂彎中的寧羽格格猛力掙扎著,「你到底是誰?竟敢挾持本格格!快放我下來,否則我皇阿瑪定不會輕饒你,你會不得好死的!」
  路維陽不語,他不敢稍有分心,更不能留下半點破綻,只是以疾飛的速度趕回山寨。
  為免意外,他一手掩住寧羽格格的眼睛,不讓她看清前往山寨的路線,以防止日後她脫逃的機會。
  「你怎麼不說話?快放我下來啦!你扣得人家好緊幄!」寧羽格格在他懷裡不安分地蠕動著。
  她不時這兒磨磨蹭贈,那兒摩摩拳拳,全然不知她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懷裡抱著軟玉溫香,就快要被她觸碰得失去自制力的路維陽突然停下動作,隱身在山腰的密林中。
  他雙眼逼視著她,綻放出凶狠之光,「你吵什麼吵?我只不過是請你來山寨做做客,讓你過幾天咱們平民百姓窮困潦倒的日子,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恐懼、飢餓、害怕、痛苦的滋味。」
  路維陽不得不為自己剛才心底突然冒起的那股蠢動暗吃一驚。
  他不是沒抱過女孩子,就拿彩虹來說,她以前也不時對他撒嬌,投入他的懷抱,但從沒有一個女人在他懷中會讓他感覺如此的熾熱難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格格究竟有什麼魔法,居然能讓他在瞬間心猿意馬、口乾舌燥起來?
  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且她全身上下那份自然激發出來的馨香也足以刺激他的慾望,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貪戀美色之人,不該就因如此而變得裹足不前了啊!
  更可怕的是,此刻,他腦海裡竟突然晃過一個取消懲罰她的念頭,真要命!
  「奇怪!你幹嘛那麼凶?我哪裡得罪你了?」
  寧羽格格對他扮個鬼臉,又吐吐舌頭,這副天真可愛的模樣與外頭的傳言一比對,一時讓路維陽難以畫上等號。
  「少在我面前裝這副醜樣子,回到寨裡,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你了。」路維陽的手指輕輕劃過她優美的臉部線條,這動作既輕浮又唐突,讓寧羽格格一時驚駭得嚇退數步。
  「難不到你驕縱成性,竟然還會怕被男人碰?」
  他的眼神帶著幽魁的詭邪,迸出的一字一句卻像冰雹擊落地面,震痛了寧羽格格的感官。
  頓時,一股屈辱的感覺籠罩住她,淚水似乎也威脅著要氾濫成災。
  她對自己這股想哭的衝動感到莫名不已,她已不知多少年沒哭過了,她怎麼這麼沒有用?竟讓這一個陌生男人調戲得哭了呢?
  「你……你如果再講那麼噁心的話,小心本格格賞你兩個耳刮子!」
  她強忍住亟欲奔出眼眶的淚珠,勉強擠出幾句威脅性的話語,怎奈嗓音聽來竟是如此破碎不堪……
  路維陽盯著她眼中打轉的淚花,硬壓下心底那股怪異的情潮。他挑起她的下顎,眼神像野獸逼近獵物般犀利冷銳,隨之由鼻腔噴出氣息,冷冷的凝住她含霧的雙眼,「我勸你這句話千萬不要再講第二遍,否則你所得到的回報會讓你『痛不欲生』。」
  望著他俊逸的臉上滿是煙煙的怒火,由他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像硬萬般地嚴酷無情,寧羽格格突然好後悔自己無端要到廟裡上香,結果香還沒上成,自己卻已遭到報應。
  「你這個不折木扣的大壞蛋,究竟要對我怎麼樣?」她用力抹了下眼中的淚,豁出去地對他吼道。
  「你的問題還真多啊!不過,我沒必要告訴你,你只要乖乖跟我回去就行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寧羽格格一眼,冷佞地說。
  寧羽格格心口一室,無法承受他的無禮,伸手就要往他臉上摑去。
  但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揮舞的小手,眼中迸出寒光,沉著聲說:「少在我面前動手動腳,除非你不要命了。」
  路維陽握住她皓碗的掌力突然加重勁道,疼得寧羽格格不禁掉下淚來。
  「想不到你也有眼淚啊?」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野性的神色,嘲謔地對她說道。
  「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痛喲!」寧羽格格覺得自己的手骨就快被他捏碎了。
  猛抬眼,她正好被他那狂炙的眼神給駭住,心底升起一股無助的感覺……
  「你就不能給我安分點兒嗎?再吵下去,小心我會先要了你的命。」
  他俊薄的唇輕啟,說的卻是鋒利不饒人的詞句,句句讓寧羽格格膽戰心驚。
  「你放開我,我就不吵了。」她現在也只能跟他玩拖延戰術,若是能找到機會,她一定會想辦法逃回宮裡,然後叫皇阿瑪帶著大批士兵來圍剿他、凌遲他,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這才聽話。」
  路維陽才轉身,寧羽格格見機不可失,立即施展她那半調子的輕功,一個縱身躍離他身邊……
  他赫然發現背後有道冷風揚起,下一步已逮住了她。
  「憑你這一點功夫也想逃?」他瞇起眼,逼人的幽黑深眸對住寧羽格格。
  「我……」寧羽格格瑟縮一下肩,臉色陡然變得一片慘白。
  「看來我若不給你一點兒教訓,你是不會學乖聽話的。」他炯黑的眼彷彿兩潭深水,攫住了她那雙驚疑不定的眸光。
  瞬間,他已俯身吻住她的唇,灼熱的氣息有意無意地噴灑在她的唇中,帶給寧羽格格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的舌利落地在她口中翻攪,手指更是像上癮般的摸著她的臉頰、粉頸、前胸……
  一股酥麻的感覺直竄上她的心頭,幾乎讓她承受不住。
  她拚命的掙扎,可他卻不放過她,粗暴地扯開她的前襟,似火的雙眼直瞅著她藏在粉色抹胸下的豐滿凝乳。
  「乾脆我今天就未嘗嘗你這個皇格格的滋味是怎麼樣,是否真如外界傳言的那般潑辣、蠻橫、跋扈?」
  他火燙的唇來到她的胸前,聞著她身上那股淡雅的馨香;他灼熱的雙眼更是緊盯著她胸前那片裸露於外的白嫩肌理,以及那圓潤有致,連肚兜都似乎包不住的豐盈酥胸。
  「你……你會不得好死——」寧羽格格打了記冷顫,她從沒這麼被人欺凌過,也從沒像現在這般驚慌失措,羞憤、難堪的情緒統統糾結在她心中,讓她一心只想掐死這個男人。
  「我不在乎,不是有人將這種翻雲覆雨的感覺形容為欲死欲仙嗎?既然都和死脫不了關係,我也無所謂呀!」
  他再次粗魯地覆上她的唇,蠻橫地撬開她的貝齒,舌尖硬是粗暴的鑽進她的口中,肆無忌憚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他那狂野的動作,挑勾得寧羽格格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她的兩片櫻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只感覺他的靈舌彷彿拚命的往她的喉嚨深處戳探,似要勾走她的靈魂、勾走她僅存的自制力……
  他霍然鬆開她紅腫的唇瓣,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雙眼凝照著她含水帶霧的眸於,以及因剛才的深吻而輕喘不休的嬌羞容顏。
  「你驕縱成性,在宮裡可有男人這樣服侍你過?」他的心底突然揚起一道無名火,一手鉗制住她的柳腰,不讓她隨意亂動,另一手覆住她的玉乳,以粗糙的拇指隔著肚兜撫弄揉捻著她凸起的乳頭。
  「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格格,如果你敢動我,我皇阿瑪絕不會輕饒你!」她拚命的奮力抵抗,卻毫無效果,她唯一個能做的就只有哭喊罷了。
  就在她的尖叫聲中,他的手突然鑽進她的抹胸內,一把握住她圓潤挺立的乳峰。
  寧羽格格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嚇得差點忘了呼吸!從他手上傳來的溫度,她感覺到他已侵犯她的身子,令她受盡了屈辱,她的眼淚也因而撲籟籟的淌落臉頰。
  「哭了?真意外!很多女人都喜歡我這麼對她們的,該不會是我做得還木夠賣力吧?」他以兩指夾住她圓挺的蓓蕾,輕輕拉扯著,目光懾人地瞪住寧羽格格那張漲紅的小臉。
  她想退縮,他卻不給她退卻的餘地。
  寧羽格格身子一震,企圖避開他邪肆的觸摸,然而,他扣住她腰間的手臂卻硬實如鋼鐵,任她怎麼都無法逃開。
  「我不准……你再……再碰我……」她罵人的語氣再也無法高亢有力,她只知道她的雙乳被他擰得好難受……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讓她受辱,也讓她……莫名的歡愉!
  「不准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舒服?」
  路維陽冰冷的笑臉下蘊藏著玩弄她的惡意,粗糙的手掌心也更加狂驚的在她胸前磨蹭、撫弄,直到感受到她那嬌嫩柔滑的乳頭已在他的手掌下變得更加堅挺、腫脹……
  他多想現在就扯下她的肚兜,狠狠蹂躪她的雙峰,只可惜此時他們身在荒郊野嶺,他怕自己一時按捺不住下腹勃發的亢奮而要了她,那可就壞了一切章法了。
  「厄……」寧羽格格慌張地想要掙扎,卻又無法漠視心中這種急湧而來的刺激……
  路維陽揚起眉,細細的審視她的反應,隨後他揚起嘴角,邪意地冷笑兩聲,「沒騙你是不?這種感覺很棒吧?」
  她感受到他譏諷的語調與冷冷的嗤笑聲,強迫自己別開臉,不去理會他挑釁的話語,也隱忍下眼眶裡再度湧出的淚水。
  他臉色一冷,突然掐住她的下顎,用力扳過讓她看著自己。望著她發青的臉色,他嘴角的笑痕擴深,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透。
  「別不好意思,喜歡就喜歡,何必害羞?這可不是揚名京城的寧羽格格所會表現出來的蠢樣啊!」
  她半晌不說一句話,下巴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咬緊唇瓣,原本已將掉下的淚花也被她硬逼回眼底。
  她狠狠地看著他,眼神裡淨是恨意。
  噴噴!我怎麼不知道惡名昭彰的寧羽格格居然也會演戲,倒是把這貞節烈女角色演得無比精湛,還真讓人挑不出毛病。」
  他幽沉的眸做過一道陰寒的冷光,對她,他根本毫無忌憚。
  「你這個下流胚子,放開我,否則我一定要你後悔——」
  她話未說完,他突然又銜住她的小嘴,並抓住她的左乳,驚猛的揉捏、擠壓著那寸寸的飽滿,每一分力道都表示出他的恨意。
  但她曼妙的曲線卻也對他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唉!她簡直就是個引人犯罪的小魔女……
  他霍然放開她,倒退了一大步,心知自己如果再不抽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已不敢想像了。
  她一見自己重獲自由,立刻以顫抖的雙手拉攏外衫,扣好那散落的盤扣。怎奈,她全身抖得厲害,怎麼扣也扣不好……
  路維陽仔細欣賞著她這副倉皇失措的模樣,和被他吸吮得紅腫的唇瓣,心裡突然不明原由地煩躁了起來。
  「快點!看見你那副傻愣愣的模樣就讓人討厭,真難想像像你這種青澀的黃毛丫頭就是寧羽格格,我還真伯抓錯了人呢!」
  寧羽格格被他這麼一吼,好不容易扣上的半顆鈕扣又鬆脫了。
  他走近她,硬是將那扣子一顆顆扣上,「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玩欲擒敵縱的遊戲,想以這種采方法讓我給你一個銷魂夜嗎?」
  她直搖頭,「你……別亂說。」
  他不理會她的抗辯,再次抓住她綿軟的身子,投身飛揚而起,「是不是亂說,以後便知分曉。」
  撂下這句曖昧不明的話語後,路維陽不再贅言,趕緊將她押回「勁雲寨」,執行他下一步計劃——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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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什麼?寧羽格格不見了!」皇上聽聞傳衛的報告,臉色頓時發青,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膽敢在他天皇老子的腳下搞鬼!
  「怎麼辦?皇上,您一定要想辦法啊!」寧羽格格的生母也是當今國母坐在一側,已是嚇白了臉,只能抖著聲懇求著皇上。
  「當然。誰敢動我的寶貝,朕一定要他好看!」
  皇上氣呼呼地盯著跪在眼前的侍衛,然後將視線落在翠兒、巧兒、小玉身上,「說,小格格從不去廟裡參佛的,怎麼會突然起了這種興致?」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格格前些日子出宮溜馬,一回來就變得鬱鬱寡歡,今兒個奴婢關心的問了格格幾句,格格……格格竟反問奴婢一堆很奇怪的問題……」巧兒支吾其詞道。
  「什麼奇怪的問題?」皇后著急地追問。
  「格格問我什麼……她是不是真的很壞、很讓人害怕?還有如果她做錯事,要怎麼樣才能夠讓自己心安——」
  「那你都怎麼說來著?」皇上捺不住性子的問。
  「奴婢……奴婢只好跟格格說,可以去廟裡和菩薩說說話,懺悔一番就好了。」
  巧兒渾身打顛,若非她這句話,寧羽格格又怎會被挾持呢?
  「這就是她為什麼會突然想去廟裡的原因?她甚至連向朕請示的規矩都免了嗎?」皇上暴怒地拍了下檜木桌,震天價響得嚇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都快暈過去了。
  「請皇上恕罪……寧羽格格出宮向來都不用請示的,何況她……她每次出宮都能平安回來,所以……我們根本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翠兒抖著聲為眾人申辯,也企圖為自己謀得一條活路。
  「格格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決定會廟裡向菩薩懺悔——」
  當巧兒說出這句話時,震驚的不只是皇上一人,就連皇后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怔忡。什麼時候嬌生慣養的寧羽格格會因為某件事而傷神,甚至得去廟裡懺悔呢?
  「對不起……皇上、皇后,巧兒真的不知道會在半路上發生意外,如果皇上真要怪罪的話,就由巧兒一個人承擔吧!」
  唉!都怪她嘴碎,才會惹來那麼多事,何苦讓別人也因她而受罪呢?巧地暗忖。
  「算了。算了,你們全都起喀吧!寧羽的確是讓朕給寵壞了,她一向目中無人、恣意妄為,難怪會結了仇家,不過照你們所說,對方武藝高強,應該是江湖人士,十羽再怎麼作任也不可能惹上他們啊?」
  是上煩鬱不解,且納悶不已,他最心愛的小格格突然被人挾持了,這種超出控制的感覺真令他不安啊!
  但願對方是有目的而來,到時候以錢交換人質,一切就沒事了……
  「皇上,咱們也不能淨坐在這裡等啊!您還不趕快派人到京城內外去找找看,說不定能尋回一點蛛絲馬跡。」皇后早已哭紅了雙眼,擔憂不已。
  「皇后說得對,你們還不趕快下去,多加派一些人手,即便把整個京城給翻遍了,也得找出格格的下落。」皇上遂下令。
  「是,小的這就去辦。」
  寧羽格格被帶進山寨後,路維陽就將她關進地窖中,並派人嚴密看守。
  地窖內通常都是擺放一些得久藏的高級酒品,因此氣溫通常都較低,寧羽格格此刻蹲在角落,感覺一陣陣冰冷的空氣不斷吹進她的皮膚裡,四周漆黑陰森的氛圍更令她全身發抖、牙齒上下直敲個不停。
  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哪兒得罪那個男人了,他竟要以這種可惡的手段來懲罰她?難道他不知道她怕黑。怕冷嗎?
  想到這兒,她終於忍不住叫嚷出聲,嚎陶大哭了起來,「皇阿瑪,你們怎麼都不派人來救我?你知不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啊?」
  她掄起拳頭拚命捶著石牆,腳尖狠狠踢著地上的石塊,故意弄出一些嘈雜的聲音,以宣洩心裡的憤怒。
  「喂!放我出去,本格格不要住在這種鬼地方,你們聽到了沒?」
  她又叫又喊又吼的,使一向安靜的山寨變得吵鬧不堪,讓看門的小魏心裡煩透了。
  「你這娘兒們吵什麼吵!除了會吵、會害人外你還會什麼?你能不能給我閉嘴安靜一點,否則我拿兩根大針把你的嘴巴繪縫起來。」小魏不甘示弱地回吼她。
  他的這幾句話讓她老羞成怒,難堪極了。
  「我沒有害死人,不准你亂說,否則,有一天我要是走出這個鬼地方,肯定會撕爛你的嘴。」她恨得咬牙切齒的道,雙手不斷捶著硬實的石牆,直到又紅又腫,她才忍不住大哭出聲。
  「這也要你有本事出得去。」小魏冷冷一笑。
  「我要回宮,你們放我出去……」她的哭聲充滿痛苦和哀傷,還有一抹與恐懼交織成的無措。
  「你別作夢,你的下半輩子注定都得在這裡過了,算你幸運,碰到我們寨主心腸好,饒你一命,要是換成是我主事,早就把你給五馬分屍了。」小魏狠戾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那麼恨我?為什麼你們各個恨不得我馬上死,而且最好屍骨無存,永世不得超生呢?」
  寧羽格格哭啞的嗓音,聽來破碎又難聽。
  「別吵了,吃飯吧!這是我們寨主賞給你的,或許沒有你們宮裡的東西好吃,不過已經不錯了,沒把你給餓死。」他兇惡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想起過去,他一直在暗地裡偷偷喜歡著彩虹,他知道自己跟彩虹絕不可能在一塊,但他就是喜歡她,自從知道彩虹被這個環格格給逼落下山崖後,他心口那股怨恨怎麼也無法消除。
  他的妹妹魏小芳更是彩虹最要好的手帕交,這裡的伙食全是她一手包辦的,不知那丫頭有沒有在她的飯菜內動手腳,整整這個驕寵的壞格格?
  「我不吃,我才不吃你們這些爛東西。」
  她一怒之下,便將眼前那盤食物給踢翻了,這個舉動不僅震怒了小魏,就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這個臭丫頭,不吃就餓死你!你死了最好,省得我一見你就討厭。別以為你有一張天使面孔,誰不知道你心如蛇蠍,像你這種人,還不如外表長得平凡但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你儘管餓死吧!」
  小魏撂下這句話,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就走出地窖,獨留下寧羽格格在這陰森森的黑暗空間裡暗自飲泣。
  她好很,恨自己幹嘛要去管那個陌生女孩的死活,還特地去她向來不去的廟裡為她祝福,求菩薩保佑她安然無恙,誰知道好心當真沒好報,害她淪落成現在這種可憐兮兮的慘境。
  如果時間當真能量來,她決計不會再去當什麼爛好人了。
  想想以前,她個也是沒心沒肝的過了好幾年,不但什麼事都沒發生,還活得愜息快活。為什麼今大她突然有了良心,卻遭受這樣的後果?
  她心中既不平又委屈,一想起那個具男人……想起他那晦黯陰沉的笑容,寧羽格格就氣得捉狂。
  她不禁憤懣地大喊道:「喂——去把你們寨主叫來,他算什麼英雄好漢?竟敢把本格格關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難道他不怕她逃了出去,回去調派大批的侍衛隊來剿滅他的山寨?
  但是想這麼多也沒用啊!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逃出去這個爛地方,除非她和誰有靈犀相通的本事,否則,誰會猜得到她被關在這兒?
  即便是阿瑪派了傳衛隊、大內高手出宮尋她,也定是無功而返。
  思至此,她全身寒毛突然豎起,心中五味雜陳,只能軟軟地靠在冰冷的石牆上繼續哭泣……
  「我聽守衛說你砸了飯碗,還說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話,是嗎?」
  不知何時,路維陽已站在鐵欄杆外,微瞇的眼瞼遮住他星芒內蘊的眼瞳。
  一見到他,一股酸澀的滋味立刻自她鼻端蔓延開來,讓她每個細胞都發疼。「我不過是打翻你一些飯菜,這算什麼?本格格還想揍扁你,燒掉你的整個山寨,把你們這裡的人一個個全都宰了。」
  寧羽格格氣翻了天,當然口不擇言。
  「你——你簡直就是一個不可取的女人!」他犀利地挖苦寧羽格格,兩人各處在暗潮洶湧與劍拔管張的氣氛中。
  「我不可取?不可取又怎樣?礙著你了嗎?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此刻,她像極了一隻發狠的小母獅,就只會對著對方張牙舞爪以保護自己。
  「我懶得跟你這種女人一般見識,你最好把地上這些打翻的飯菜扒起來吃了,否則,我不會再給你一粒米、一滴水,看你怎麼活下去!」他陰鬱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冷峻的詭滿。
  「你簡直不是人,居然打算餓死本格格!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會被你整死嗎?你錯了,本格格是九命怪貓,像你這種鼠輩還害不死我的——」
  她的目光東飄西轉,突然看見角落放了幾壇橡木桶裝的酒液。
  寧羽格格倏然衝了過去,對酒罈又踢又端,見它絲毫不為所動,又氣不過的將它的蓋子掀開,將兩手伸進去掬起來當水喝。
  「你住手!」路維陽氣得大吼。
  她壓根不理會他,邊喝還邊叨念著,「你不是要渴死我嗎?我就喝個飽給你看,看我會不會死!」
  寧羽格格逞著強,喝下那一口口辛辣無比的酒液。她明明喝不下去了,但還是不停止地猛灌。
  「你到底在做什麼?照你這種喝法,是不會渴死,但是會醉死!」
  路維陽立即打開鐵欄衝了過去,將她抓離酒罈,用凶狠又帶有擔憂的眼神瞅瞪著她通紅的俏臉。
  「我醉死了,你不更高興?」她立即回嘴。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酒?怎麼可以這種飲法?」面對她的驕蠻與不講理,他氣憤不已的道。
  「我管它是什麼酒,擱在那不就是給人喝的嗎?哦——一定是很貴吧?那我偏要喝,把你給喝窮了。喝垮了,到時就永遠不能隨便擄人來虐待了。」寧羽格格再次衝向酒罈,打算繼續她未完的動作。
  路維陽倏地將右手掌曲成爪狀扣住她的頸子,在她耳畔大聲嚷道:「你有完沒完?這酒是名貴沒錯,但是濃烈的程度更是可怕,哪能像你這麼喝的!」
  他氣得全身不停抽搐,連呼吸也變得喘急起來。
  「你管我……我偏要喝……該死的!我怎麼覺得頭好重,你幹嘛一直搖晃呢?」烈酒的爆發力強大,寧羽格格已開始感到昏昏沉沉,語不成句了。
  「喂喂,你別醉啊!我們這裡可沒多餘的人來照顧你。」路維陽緊攀住她的肩,似乎想搖醒她。
  「我不要人照顧,只要你的懷裡借我躺一下……」
  寧羽格格一反剛才蠻橫不講理的模樣,像小鳥依人般的緊緊窩在路維陽的懷中,一雙藕臂還緊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她身上那股自然的體香融合著酒香,成了一種迷眩男人的氣息,幾乎讓路維陽提不出半點力氣推開她。
  「你身為格格,這樣抱著一個男人,難道不怕我吃了你?」他的氣息變得淺促,企圖以這種恐嚇的語氣來嚇醒她。
  「你…你要吃人?!真壞耶!要吃就讓你吃吧!只要你敢……」寧羽格格抬起迷漾的星眸,半啟半合地看著他俊俏的臉龐,突然傻傻地笑說。
  在這種酒醉的狀態下,她的腦袋只能放得下單純的意念,絕對想不到「吃」還可以代表另外一種意思。
  「這麼說,你是水性楊花慣了,並不在意?」聽她這麼講,路維陽的心底無來由地燒起一股無名火。
  「在意什麼嘛?你別亂動,讓我抱你……」她當真是醉了。
  不過,她的醉容美得讓人驚艷,讓路維陽移不開眼眸。
  「你在玩火!」要推開她的意念已逐漸被他剔除大腦,她的眼中透露著澎湃的慾望。
  他的目光睞住她奪人的五官和嬌艷欲滴的紅唇上,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撩撥得他心猿意馬,只想盡早嘗嘗這個小女人的滋味。
  想要掠奪她的念頭才剛劃過大腦,他已忍不住地銜住她的紅唇,雙手更毫不遲疑地摸索上她的玲瓏身段——
  「好癢……不要啦……」半醉半醒的寧羽格格根本沒有意會到事態的嚴重性,您那喃喃地在他耳邊嚶嚀喝語,這對路維陽來說,簡直是一種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她渾身散發出各種綜合的魔力,令他的大腦產生一股從未曾有過的意亂情迷……
  他的吻逐漸粗暴狂野起來,飢渴而熾熱的男性象徵,已腫脹得蓄勢待發。
  就在路維陽略微抽離她,開始解開她身上累贅的衣衫時,寧羽格格性感誘人的唇突然勾起一朵美艷的笑容,更揚起了一道清脆如銀鈴似的笑聲,「不要碰我嘛!人家最怕癢了,別碰我這裡——」
  他不理會她的吃語,粗魯地撕開她的上衣,眼看她高聳的兩團胸脯暗藏在褻農與肚兜之下,那一身若隱若現的曲線令路維陽的心火狂炙,體內的慾火熾燒
  他的撫觸與搔弄讓了羽格格想起宮裡心愛的小狗兒,忍不住咯咯笑道:「巴比,別這樣,你弄得人家好癢幄!我最討厭你,你最壞了啦!」
  路維陽手的動作一頓,看著她的眼神立刻變得森冷黯沉,咬牙吐出了兩個字,「巴比?」
  看來她果真是個淫亂的宮中嬌女,由此可見訪間的傳聞不錯,後宮的陰暗與淫穢是民間百姓難以想像的。
  霍然,他俯身舔吻她白皙又誘人的頸項。既然她早已是人盡可夫的浪娃,那他又何需憐措她呢!
  「別這樣……巴比,不要舔我嘛!」寧羽格格想要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你怎麼變重了?你壓得我好疼啊!」
  寧羽格格下意識已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酒精作祟,令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無法看清眼前的景物。
  「少裝模作樣了,你們這種女人不就是喜歡被人壓嗎?再惺惺作態反倒令人作嘔。」
  路維陽幽遽的瞳眸專注在她嬌紅的俏顏上,他獰聲大笑,並將寧羽格格勾進臂彎中,咬著她嬌嫩的小嘴。
  在他雙手的撫弄下,她已是渾身燥熱,根本分不清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
  感覺到她渾身微微一僵,他又說:「別緊張,我會讓你知道我並不比巴比差,你也不會後悔今天與我的這場雲雨巫山。」
  說著,他再次吻住她似水的紅唇,伸手解開她的褻衣,露出她美麗似緞的背部線條,他的雙手情不自禁的在她柔美細緻的膚上盡情撫摸,由粉嫩的頸部延伸至背、纖腰、慢慢滑至她圓翹的臀部……
  「你……你是誰?」寧羽格格大感不對勁,用力睜大眼,只看見他俊薄的唇一啟一合,眉宇間儘是氯氟的色彩……
  「你說呢?」
  他不再溫柔地擦高她的褻衣,隔著肚兜猛力揉捏著她的兩方凝乳……
  寧羽格格驚訝地張大嘴,用力眨著兩片醉酸□的眼皮,卻始終無法理清他到底在對她做什麼?
  路維陽看到她那副傻里傻氣的模樣,忍不住沉聲誰笑,突然,他扯下她肚兜的紅繩,那粉色抹胸就這麼順勢落在地上,完全曝露出她誘人滑膩的豐潤玉乳
  「好冷——」
  地窖本就陰寒,身軀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令半迷醉的寧羽格格倏然清醒了大半,水靈靈的眸子瞬間罩上了一層稚氣的倉皇……
  路維陽暗啞地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他一手掌握住她豐腴高聳的胸脯,一邊邪氣地揉捏著它,以大拇指有意無意地煽弄著她火熱的欲苗。
  「啊……」她似乎已意會出他正在對她做什麼,於是驚慌地推拒他。「不要——走開——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你無恥……你到底是誰?」
  他陰騖的目光緊緊纏住她恐慌的水眸,低聲一笑,「我是無恥又怎麼樣?山寨頭子有哪個會對女人溫柔體貼的?而且莽夫對淫婦,不是正好門當戶對?」
  他衝著她邪笑,低頭攫住了她鮮沛紅潤的櫻唇,吻也隨之狂野了起來……
  寧羽格格感到身子好難過……她已沒了主張,一心只想推開這個輕薄她的男人。
  路維陽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眼中憤懣的神情閃爍,如惡魔般彷彿隨時能將她撕裂吞沒……
  她瞠大杏目,此刻眼底已能清楚地勾勒出他的模樣……原來他就是那個最讓她討厭的臭男人!
  他為什麼要咬她的嘴?為什麼要抓她的胸部?他怎麼看起來像個野獸似的,不停的折磨著她,硬是要弄痛她的身子?
  寧羽格格剛要呼叫,他已順勢將火燙的舌驅入她的唇齒間,狂野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津,一股想要她的衝動已明顯在他體內瘋狂凝聚、旋轉…
  寧羽格格肺部的空氣像是一下子全部被他抽空,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渾身漾滿了甜蜜又陌生的折磨感受——
  就在她雙拳緊握,完全陷入一股無助的仿煌時,路維陽更是火上加油地俯下頭吸住她一隻敏感的花蕾,眸光也變得晦暗幽送,感覺她敏感的乳尖經他舌頭的挑逗,逐漸在他口中綻放、腫脹……
  「不要——」寧羽格格逸出了呻吟,已無法抵禦這種狂熾如火的感覺。
  事實上,從未被男人碰過的她根本不知道他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只是納悶他為什麼偏要吸她那兒,而且吸得這麼激狂,仿似要吸走她體內的靈魂,讓她的魂魄無所歸依……
  思及此,她的心跳狂烈地抽動了一下,直覺他是惡魔的化身,他是鬼怪,他不是人!
  「放開我……你這個妖魔鬼怪,放開我……」她拚命抵抗,然而這點力道對身材剽悍矯健的路維陽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他仿若泰山般定住不動,眼中燃燒的慾火卻也因為她的掙扎變得更加炙燙無情。
  「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難道你否認這種感覺令你瘋狂。令你欲死欲仙?」
  他低嘎地笑說,帶怒的眸光凝瞧著她不馴、閃亮的黑眸。
  「你說什麼?不要這樣對我……」寧羽格格不明白他話裡的淫穢之意,一雙水漾的大眼揉入了幾許恐懼與無措……
  「真不懂嗎?還是這不過是你們貴族女子喜歡玩的把戲?」
  他的俊臉乍現一絲泥怪的笑意,伸長舌再次舔揪著她早已堅挺凸硬的乳頭,在她脆弱的意識下又擊潰了她的幾許堅持……
  「呢——」初次體驗情愛的她,怎能逃得過路維陽如此狂肆掠奪的手段!寧羽格格愈是想抗拒,體內燃起的火苗卻愈是旺盛,她渾身已被慾火所焚,折磨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拚命扭動身軀以化解這種陌生的疼痛……
  他看出她眼底燃起的火苗,不禁冷冷嗤笑,譏諷地說道:「鄉村野夫的調情技巧是否和宮裡的貝勒。貝子們不同?是否更能讓你心癢難耐、慾火焚身?」
  他的表情一轉殘佞,雙手使勁擠壓著她豐潤的嬌乳,緊緊兜住她硬挺的蓓蕾,不停地揉轉捻弄,激起她一陣陣燥熱的焚熾感。
  「啊——」好難過……寧羽格格嬌端了一聲,只覺得全身發軟,再也挺不直腰了……
  路維陽以齒輕嚙著她脹紅翹挺的乳尖,邪氣的拉扯玩弄著另一方柔軟,在兩相夾攻下,寧羽格格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後拱,完完全全突顯出她發育成熟的胸脯,這抹美景更是讓路維陽的慾火狂燃、幾乎就快控制不住,想立即上了她。
  「不要……啊——」她不斷地逸出呻吟,直到路維陽的猿臂緊緊扣住她的腰……
  她忍不住發出陣陣嚶嚀,渾身也發出徐徐抖意。
  「喜歡嗎?我的粗暴和你的巴比比較起來,誰能讓你覺得舒服、欲罷不能?」
  路維陽滿口淫穢,凝住她身子的眼底更泛出深深的邪意。
  他要她在他的身下瘋狂、迷醉。沉淪……
  「求你……」她抖著聲,淺促的哭泣聲一陣陣傳過路維陽的耳裡。
  「求我什麼?」
  他冷冷地看著她半合的星瞳,那美麗的額頭上已滲出淡淡的汗水,是興奮、是熾燒,是種激情的高潮表徵。
  「不知道……」她窩在他的胸口,不願讓他看見自己沉迷在他挑句中的媚態,那……太可恥了!
  路維陽冷冽地勾起唇角,以不相信的口吻說道:「你又在賣弄你拙劣的演技是嗎?想以這種手段讓我誤以為你是天真的、純潔的嗎?」
  他殘忍的語句刺激著寧羽格格的耳膜,也讓她猛然目失魂中驚醒。
  「你是惡魔……你不是人…你走——你走開——」她頓時像發了瘋般狂肆大喊,不僅對他拳打腳踢,臉上更融合了焦慮和驚恐的神情,全身所散發出脆弱的科瑟在在說明了她有多麼悲憤……
  「安靜點,再吵鬧,小心我咬斷你的舌頭!」路維陽不得不出言恐嚇她。
  「不……你是壞人……離我遠一點,不要再過來——」寧羽格格仍是又叫又喊,還放聲大哭,那淒厲的哭聲又迷離又滄茫,在地窖中泛起了陣陣回音——
  這時,地窖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路維陽在心急之下,勾起地上的外衫裹住她赤裸的身軀,再怎麼他也不能容忍讓別的男人看見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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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這娘兒們再鬼吼鬼叫的,小心我——啊!寨主——你怎麼在這裡?那丫頭可曾傷了你?」
  小魏原本在地窖外打吨,霍然被地窖裡傳出的女子尖嚷聲給嚇醒,他更沒想到前來巡視的結果,竟看見寨主和她抱在一塊。
  「沒有,她傷不了我的。」路維陽以身體擋住小魏的視線,緊緊將她攬於身下,遮住她玲瓏有致的春光。
  「寨主,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小魏忍不住問道。雖然他在打吨,但耳朵仍堅得老高,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監控,他怎會一點兒都沒發覺寨主走進地窖呢?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睡得像只死豬,這個蠻橫格格如果從你手裡逃了,我可不會輕饒你的。」
  「真的嗎?難道我睡死了?」小魏搔搔耳根,實在很難想像精明的他也會有睡死的一天。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你下去吧!」路維陽沉聲命令。
  他還有「重要」的事沒干呢!可不容許小魏留在這兒攪局。
  「可是……這個女人難搞得要命,不是成天大呼小叫的,就是亂踢亂撞,弄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聲音。寨主,你留在這裡是很危險的。」
  他盡本分地勸說,心中非常不解寨主為何在大半夜裡流連於此地,難道是為了懲處那個乖張的女人?
  「我的事我自有主張,而且我也會小心的,你不用操心,下去吧!」路維陽臉上已顯現不耐的神色,機靈的小魏已有所悟地暗自退下。
  「別哭了,你還要在我懷裡哭多久?」
  待小魏離去,地窖的石門又重重地關上後,路維陽這才掬起寧羽格格的下顎,對上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
  她眼中溢滿了水光,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深深的撩撥著他的鐵石心腸。
  他蹙緊眉峰,雙眉下一張極具個性與男性魅力的臉龐,畫出幾許煩躁的線條,他順手抽走她掩身的抱衫。
  「我……我要衣服,把衣服給我……」
  她想從他身旁拿起那件被他褪下的錦袍掩身,但是路維陽卻惡意的壓住它,不肯移動分毫。直到她拉得又急又端,他才一把按住她的小手,「別逞強了,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你必須凡事都聽我的。」
  他突然抓起她的柔荑,按上自己早已亢奮挺實的驕傲上。
  寧羽格格大吃一驚,看著那藏在他褲子下的東西,忍不住輕聲探問:「這……這是什麼?」
  她搖搖頭,試著甩掉滿腦子的昏沉,剛才那些烈酒的後勁果然不淺,雖然她已經清醒大半,可是腦袋還是沉重無比。
  路維陽瞇起眼,不怎麼相信地反問:「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她措懂的神情表現得還真是不賴,若非他早已明白她是個什麼樣本性的女人,此刻極可能被她佯裝的無辜與幼稚給矇騙了呢!
  寧羽格格直搖頭,「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好想睡覺,你別來煩我了。」
  宿醉的影響讓她感覺昏昏欲睡。
  「你又擺起大小姐的架子了?可惜,我不吃你這一套。要我走也可以,但得讓我嘗夠了你再說。」
  路維陽被她的話語所刺激,才剛緩和下來的怒潮又再次湧遍全身。
  說著,他已率先解開衣帶,脫去上衣,裸露出他那結實剽悍的上半身,眼神帶著陰沉的詭光……
  寧羽格格眨了眨眼,對他奇怪的舉止充滿了驚訝,她呆愣了半晌才道:「你……你這是幹嘛?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脫衣服?」
  他雖非一絲不掛,但那昂然挺拔的身材傲立在她眼前,帶給她無比的壓力,尤其是他那兩汛深潭裡,沉澱著深沉的慾望……
  「少廢話,快脫!」他沉冷的嗓音夾帶著怒焰,兩眼灼灼地逼視她。
  「我……我……我的衣服早已不見了,你還要我脫什麼產抖了半晌,寧羽格格勉強擠出這幾個字。
  「我是說下半身!」他粗著嗓音命令道,故意以這種押戲的字眼來侮辱她。
  「什麼……你……」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訝異,一下子語不成句,沉甸甸的腦子也無法正常運作。
  「算了,我自己來。」
  他故意漠視她的惶亂,瞬間將她攬近身,以蠻力剝除她的裙據,不一會兒工夫她的全身上下僅剩下一件褻褲……
  寧羽格格的俏臉一白,困惑。驚慌、秦窘與駭意統統凝聚在她的心底,她贏弱地搖著蜂首,「不要……不要這麼對我……」
  此刻,由她受到驚嚇的模樣裡,一點兒也找不出以往的任性、驕蠻。漸漸地,她眼中打轉的淚水愈來愈多,不僅模糊了她的視線,更擾亂了路維陽的思維。
  「別躲我——」路維陽凶狠地拽住她的手腕,用熱烈又充滿慾望的眼光上上下下瀏覽著她的嬌軀……
  天,她還真美!原以為那豐潤乳白的酥胸已是上天傑作,想不到她那兩條勻稱的玉腿更是細長柔美毫無瑕疵。
  「啊…」寧羽格格已難受得不能自己,根本無法分析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何要用這種可怕的手段來對付她?
  「讓我看看你那個地方,是不是一樣甜美……」
  當他的手按上她褻褲的腰帶時,她立即抓住他的手,不肯讓他再越雷池一步。
  「不要……」她無助的懇求出聲,兩眼變得水盈盈。
  「放手,我會讓你快樂的。」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太羞人了……
  「別吵……」路維陽粗嘎地呻吟了一聲,「你只要放鬆心情,感覺它的美好。」
  「呢——別……」寧羽格格幾乎已無法承受他這般狂妄的挑逗,只感到一股強烈的酥麻感撕扯著她的身心,令她無以自拔。
  他的眸光倏然由濃轉暗,瞳底閃現一絲侵略性的光束。
  「不喜歡嗎?」路維陽曖昧的語句放肆地侵入她的耳裡,並挑眉褻玩著她柔嫩的幽口,目光則流連在她那曼妙的軀體上,逗留不去。
  他雙眼邪魁地盯住她通紅的小臉,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狂暴……
  寧羽格格倒抽了一口氣,嘴裡也不斷逸出嬌弱的呻吟聲,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漲滿了陌生的疼痛,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似閃電般劃過她的四肢百骸。
  「你……你到底是誰?」寧羽格格害怕極了,可是,體內持續揚起的快意又讓她無法忽略。
  「你不需要知道。」突然,他粗魯悍猛地壓在她身上,沉著聲調緩慢地說,眼神也變得更為譏消。
  路維陽正打算深深撞擊到她體內的剎那,石門又傳來開啟的聲音。
  他暗陣了一聲,立刻放下她,以極快的速度,三兩下便為彼此著好衣物。
  「我不是叫你出去,你又進來幹嘛?」他連頭也沒回就沉聲吼道。
  寧羽格格更是羞愧地窩在他的懷裡,此時此刻教她怎敢面對任何人?
  「寨主,是我。」魏小芳怯生生地說:「我哥說她把晚餐都給踢翻了,所以我才再為她送一份菜飯過來。」
  路維陽聞聲回頭,看了一眼魏小芳手裡捧的伙食,冷聲說:「東西擱著,你下去休息吧!」
  他怎會不知道小魏在打什麼主意,誰會在大半夜送伙食來?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魏小芳將手中的餐盤輕放在地面上,斜脫著一直躲在路維陽身後的寧羽格格,「那麼晚了,寨主還不離開嗎?」
  魏小芳的眸底閃爍著怒焰,若不是寨主在場,她一定會狠狠掐死這個害死彩虹的女魔頭。
  路維陽看著寧羽格格瑟縮的表情,心底陡升一個念頭!
  「你是和你哥一樣擔心我被這個蠻夷女子給吃了嗎?哈……你放心吧!她在我手裡就像是老鼠碰到貓,逃不掉的。」
  他故意夾帶譏消的嗓音說,眼見寧羽格格將自己抱得更緊,想必他的話已達到恫嚇她的效果。
  「這麼說,寨主那麼晚留在這裡,只不過是想找機會懲罰她了?」
  魏小芳遂放下一顆心,剛才她聽哥哥的形容,還以為寨主對這個女魔頭有意思了呢!
  為了彩虹,也為了擁護自己的利益,她絕不能讓這個女魔頭得逞。
  「沒錯,你瞧她現在不是已被我嚇得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他瞇起眼,謔視寧羽格格一雙滿是悲傷的水霧大眼,強迫自己撇下心底那絲該死的心疼,刻意以惡言惡語來傷害她。
  寧羽格格垂首低泣,早已承受不住他方才對她身體的侵犯和現在言語的褻瀆,在他們心中,自己仿若是個該千刀萬別的惡劣女子,但她實在想不起來何時惹上他們?她明明不認識這些人啊!
  魏小芳也陪著他笑說:「寨主,需不需要我幫你整整這個丫頭,我早有滿肚子主意了。」
  路維陽一聽,錯愕之情立即浮上臉龐,他瞪著魏小芳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做出傷害她的事。」
  魏小芳一聽,驚慌失措,不解地瞅著路維陽和寧羽格格,「可是……寨主,難道你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罵她幾句是沒有辦法讓這個女魔頭得到教訓的。」
  乍聽「女魔頭」三個字,寧羽格格立即抬起頭,直視他二人,「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喚我是女魔頭,我不是……我不是——」
  她捂著臉拚命搖頭,屈辱的淚滑向她的掌心,心中盛滿了悲傷。
  「不過是罵你幾句你就受不了一了?你還沒嘗過我們『勁雲寨』的最高刑法——曳馬奔騰。」魏小芳惡狠狠地說。
  寧羽格格重複,「曳馬奔騰?」
  「你不懂嗎?就是把你用繩子掛起來綁在馬屁股上,然後讓馬兒到處奔跑,到時候不刮下你這身細皮嫩肉才怪!」她狠戾地說。
  「住口——」看著寧羽格格愈加慘白的臉,路維陽忍不住喝聲道:「這種慘無人道的刑法早在數年前就已廢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提它幹嘛?」
  「寨主不是要懲治她嗎?為了她恢復這樣的刑法絕對值得。」魏小芳包不肯罷休,她絕不甘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那個女魔頭。
  「別再說了,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路維陽忿忿地站起身,好好的一份興致完全被魏小芳給破壞殆盡,他自知再待下去,只是會帶給寧羽格格更大的難堪。
  「這怎麼可以?難道你也被她的美色迷惑,忘了她是個惡名昭彰的壞女人?」
  魏小芳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說話的口吻像權了打翻的調味醋,酸味四溢。
  路維陽一怔,突然對魏小芳綻放出一朵溫柔的笑花,他拍拍她的肩道:「你放心,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對她動心。我自然會給她應有的教訓,但為了她而讓我們『勁雲塞』陷入冷酷殘忍之說,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他眼眸中露出溫煦的神采,將魏小芳的一顆少女心深深迷惑著,就算再怎麼不願意,她也只好認了。
  「寨主說的是,她是不值得,不過,若是有需要我教訓這丫頭的地方,請儘管告訴我,我一定會整得她生不如死。」她惡狠的眼神像利刃般不斷凌遲著寧羽格格的心。
  寧羽格格被她那滿滿的恨意扎得頭皮發麻,想從她那不尋常的語氣中咀嚼出一絲蛛絲馬跡,但想破了頭仍想不透自己曾得罪過這樣的人?
  「好了,別為她傷腦筋了,我們走吧!」路維陽一手搭在魏小芳的肩上,與她一起走出地窖。
  寧羽格格因他那些傷人的話語而揪痛了心,她閉上眼不再多看他們一眼。
  直到石門推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寧羽格格才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漆黑可怕的牆壁,心中泛起驚駭的念頭,她不知自己是否還有未來可言!
  寧羽格格哭了一夜,再加上一天未曾進食,感到體虛力乏,就快撐不下去了。
  她真的很想繼續逞強下去,以她倔傲的個性,她向來是不肯輕易屈服的。但她真的很不甘心就這麼餓死自己,她心裡只想再見是阿瑪和是額娘一面,她好想他們,她捨不得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去……
  想到這,她又潸然地垂下淚,早已哭得紅腫的雙眼一陣刺痛,她不禁又想起以往在宮裡的悠閒與愜意,更恨自己為何從來不曾好好珍惜那樣的生活?
  他們說她是惡女、女魔頭、惡名昭彰的女人……難道她真是那麼差勁,非得替她冠上這種十惡不赦的罪名嗎?
  她不是不曾反省過,這一天夜裡,她想了好多好多,或許她過去的行為真的有些自私囂張,更喜歡們嚇奴婢、奴才們,看他們驚慌怕死的模樣她就會感到很快樂,可是,她從沒有要置人於死地的意圖啊!
  那麼多年了,宮中竟沒一個人曾告訴她,她的行為是錯的,這又怎能全部怪到她的頭上?
  咕唁咕喀…肚子發出飢餓的叫聲,她突然覺得餓得發昏,眼看著擺在前面那盤已涼的飯菜,她厭惡地撇撇嘴,在該不該用之間猶豫著。
  算了!都已經是階下囚了,她還逞什麼強呢?
  拿起飯碗,她夾了一塊素菜進口,咀嚼了兩下覺得味道還不錯,這才放心食用它。雖然飯菜涼了,但已是飢餓過頭的她仍然津津有味地一口接一口吃著,正當手中的瓷碗見底的同時,她的肚子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疼,讓她的手一鬆,確砸到地上,支離破碎!
  她錯臥在地上不停翻滾,抱著肚子拚命哀嚎,卻沒有半個人進地窖理會她。
  「救我……誰來救我……好難過……好疼——」寧羽格格痛得冷汗芩芩,發出的求救聲細如蚊鈉,根本起不了半絲作用。
  她咬著牙,拚命向外爬,怎奈尚未到地窖口就被欄杆給攔阻下來,捉著它用力站起來,使出渾身的力量,使勁向外嘶喊:「救我……誰來救我……」
  附部的絞痛讓她幾乎昏死過去,她明白自己被人下藥了!但她不能死,在尚未回宮見皇阿瑪和皇額娘一面,她絕不能死…
  「救我——」
  她的聲音愈來愈微弱,眼前的景物也漸漸被黑影所取代,直到她看見石門晃動的影子,她終於支撐不住倒臥在地……
  路維陽昨晚就感覺地窖內陰寒無比,心想,自幼嬌生慣養的她怎耐得住這種寒沁入骨的痛楚?當晚他便想幫她送一條暖被過來。然而理智卻告訴他,絕不能這麼做,他怎能輕易忘記彩虹的墜崖,全是她這位好格格造成的呢?
  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他冷冽的心軟化了。
  天方亮,他便捧著被褥進地窖。
  他沒想到所見的竟是她已幾乎沒有生命跡像似的倒在地上。
  他愣了半晌,倏然衝向她,試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然後看見她發青的唇——她被人下毒了!
  當她腳旁那只空飯碗映人他的眼中時,那顆憤怒的心已急促發酵、醞釀。
  是魏小芳,她居然在飯菜裡動了手腳!
  他早該防備的,為什麼卻忽略了魏小芳對寧羽格格的恨意呢?
  路維陽不再多想,慌忙地抱起她便直奔地窖門外。經大夫緊急治療後,寧羽格格已無大礙地躺在暖炕上,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她耗費太多精力,身子骨早已虛軟無力,昏睡許久仍未轉醒。
  路維陽一直守在她身邊,俯視著她已逐漸轉紅的臉蛋,也發現她那張絕美的容顏上有著不搭調的愁思。她雖閉著眼,但她的眉頭卻鎖得很緊,彷彿正承受極大的苦痛。
  「該死的!她怎麼到現在還不醒過來?」
  路維陽為她擔憂的心怎麼也放不下,他更不能容忍魏小芳這種惡劣的行徑!
  雖然他曾親眼目睹彩虹出事當天,她一直馭馬跟在彩虹身後,致使彩虹墜崖身亡,但她應該不是蓄意的啊!
  路維陽揉了揉眉心,突然恨起自己來,他幹嘛要為她說話?不管她是否蓄意,若不是她這種自以為是的行為,怎會害死彩虹?今天讓她受一點教訓也是應該的,他已算是六至義盡,至少沒無視她中毒而不顧,她也沒什麼好怨他的了。
  就在這時候,寧羽格格有了動靜,她的眼睫扇了扇,指尖微微顫了額,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當她看見這陌生的環境,一時腦子變得空蕩蕩的,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你醒了?」路維陽的語氣雖淡漠,但他眼底跳躍的火花卻洩漏了他的釋懷與興奮。
  寧羽格格看了看他,剎那間所有的回憶全湧向腦海,衝擊得她頭部一陣劇疼,她霍然抱住自己的腦袋,拚命地搖頭道:「走開,你走開,你們全都是壞人——全該下地獄去!」
  她怎麼也忘不了他的恣意妄為、無情殘冷,忘不了他曾一次次傷了她的心,卻又不肯告訴她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結?讓她的身心疲累不已……
  「你冷靜一點——」他抓住她的臂膀。
  「你們不是打算毒死我嗎?為什麼還要救我?」寧羽格格瞪了他一眼,委屈的淚水再度瀰漫雙眼。
  「我從沒指示任何人用毒,就算想要你的命,我也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路維陽實在氣不過她老是把他當成不擇手段的男人,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有多擔心她,多害怕她就這麼昏睡不起?這種揪心的痛她又能瞭解多少?
  「不……我不相信……你們全都串通好了,只想置我於死地,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寧羽格格撫著肚子,一想起之前那腸胃絞痛的感覺,就忍不住冒出芩芩冷汗,這可是她從小到大都沒吃過的苦頭。
  皇阿瑪,快來救救她啊!
  「你怎麼了?還疼嗎?教你別胡思亂想你就是不聽。」路維陽毫不避諱地伸出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轉,試圖緩和她的疼痛。
  寧羽格格深吸了一口氣,他那副漫不經心的臉孔映入她眼裡,變成了邪魅的魔力,單是被他的影子罩住便讓她喘不過氣,何況他又一而再地侵犯她的身子,「不准碰我……你們全部是土匪,根本沒資格碰我。」
  路維陽臉色一僵,驟變的冷硬讓她的心坎猛地一震!
  他性格的下巴、墨染的眉宇,竟是如此懾人心神,令她心跳失序。
  她黨抵著床榻,緊張地直往牆角移動。
  突然,他上前猛地一抓,拎起她的前襟,「你的直覺很敏銳,但總是在說錯話後才發現,那常常為時已晚了。」
  路維陽微勻的目光和說話的語氣,展現出一股曖昧的神采…
  他的逼近使他的嘴距離她的唇僅盈寸,嚇得寧羽格格的雙拳緊緊扣在身側,不敢輕舉妄動。
  「你怎麼全身都變得僵硬了呢?我這個土匪頭子現在可是正在伺候寧羽格格你呢!不知道我這麼做,你的肚子還疼不疼?還是需要我更溫柔一點……」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小腹。且不懷好意地往下愛撫。
  在他湛黑的眼睦裡閃爍著使壞的鋒芒,讓寧羽格格心生警戒,雙肩緊緊瑟縮了一下。
  「我不要你伺候我,你只要離我愈遠愈好,最好是放我回去,我保證回它以後,絕對不提你們寨裡的事,就算是阿瑪逼問我,我也不會說的。」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盡力想說服他放過她。
  路維陽臉上出現嫌惡的表情,他眉宇一攢,雙睦顯得空洞而黝黑。他以拇指指腹搓揉著她的下唇,以誘惑的口吻說道:「何必拿仁義道德來裝飾自己的門面,告訴你,我不、希、罕。」
  在他不帶感情的注視下,寧羽格格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又恢復驕傲的態度,「你別碰我,本格格已答應放過你了,你居然還不識好歹——」
  他撫觸她下唇的手指赫然重批了一下,堵住了她底下的話語,並以剛冷的目光凝視她無措的容顏。
  「痛…」她下顎疼得噙出淚來。
  他漸漸地藏起眼中慣常侵略性的眸光,改以一種押戲的語調說道:「你以為在我這個地方你還是個格格嗎?告訴你,你什麼都不是,如果你識實務的話,或許還可以成為我路維陽的女人。」
  寧羽格格杏眼一瞠,喂慌地問道:「你……你說你叫路維陽?」
  「稟格格,在下是姓路,名維陽,不知你是否願意成為在下的女人?」他倒是順著她的話語,一步步走到問題的核心。
  寧羽格格恍然回神,這才聽清楚他的問句,墓地擋起上半身,忿忿地說:「誰要當你的女人!你簡直吃了熊。必豹子膽——」
  「是嗎?如果我把昨夜你和我之間曾發生肌膚之親的事宣揚出去,你以為你還能清白做人嗎?」他謔笑了兩聲,字字鏗鏘有力。
  「你……你怎麼可以……你簡直不是人。」寧羽格格氣得全身發抖,才剛要開口怒罵,她的小嘴已被他性感的薄唇毫不客氣地覆上。
  他滑溜的舌沿著她可愛的唇線細細描繪,更以一股霸氣的姿態竄進她口中,恣意放肆地翻攪著她口沖的每一處敏感點,幾乎把寧羽格格的感官刺激到了最高點,讓她直覺經過他肆虐的地方彷彿都被烙了印永遠也洗不淨了……
  「不要——走開——」她在他口中吶喊。
  「別逞口舌之快,我明明感覺到你已完全沉迷在這個吻當中,還歡愉地直歎氣呢!」路維陽邪肆狂笑每一個笑聲都刺激著寧羽格格的自尊。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委屈,下意識的伸出手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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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路維陽濃眉緊蹙,性格的下巴輕輕一抽,突然,他笑了……笑得如沐春風,但眼中的神采卻凌厲異常。
  被他灼灼的目光逼現得渾身不自在的寧羽格格看了看自己那只惹禍的手,方覺得自己的背脊冰涼,不知該說些什麼。
  「咱們偉大的寧羽格格怎麼不說話了?我聽人常說:打是情、罵是愛,在下可是被你打得心甘情願啊!這會兒是不是該輪到我未索回這一巴掌的報償了?」他的黑瞳中閃著駭人的尾芒,下一刻已坐上了床沿,魁梧的身形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要——一啊!」寧羽格格驚叫出聲,因為路維陽忽然跪在她面前,雙臂環抱住她的臀,隔著布料吻起她的小腹、雙峰和大腿內側……一時之間,她被他挑逗得無法自己,渾身不禁輕額。
  「你渾身上下都令人驚訝,」他狂佞一笑,突然抓起寧羽格格的腳踝,讓她倒臥在床,「你在發抖?」
  寧羽格格面露恐慌,她不敢回應,免得又激起他更瘋狂的舉動。
  「你會冷是不是?」路維陽貼近她的耳畔哺哺地道,舌尖滑弄起她的耳蝸,兩手亦愛撫著她曼妙的身子。
  寧羽格格緊張不已,就連牙齒也咋咋作響,他的每個撫觸、每個撩撥都讓她想起昨晚他那些足以令她心驚膽跳的侵略手段……
  她不敢相信他會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方式待她!就因為他對她有很,一種始終都不肯言明的怨恨,他就這般糾纏住她嗎?
  或許這樣的關係明天便結束了,更或者是他一心只想整死她?
  他的嘴角挑勾著一抹曖昧的笑,雙手徐緩地解開寧羽格格身上的罩衫,而後撫上她的肩頭,徐徐地撥下她身上的衣物,並感覺她在他手下的脆弱。嬌嫩。
  他咧低頭吻起她的耳垂,並整個含住它、舔甜它
  「別這樣……」寧羽格格呻吟著。此刻她有種被包覆。被佔有、被吞噬的感覺,而且她的身子似有自己的意識,挺起上身,讓他能夠吻她。
  他粗嘎一笑,探出舌頭迎向她敞開的嘴,輕輕劃過她的唇線,細啄起她豐潤的下唇。
  寧羽格格卻潛意識的做出更誘人的挑逗,她微啟雙唇,伸出舌舔一下自己乾澀的唇。
  這模樣讓路維陽的下體一陣緊縮,舌頭也深深戳進她的喉嚨深處,激烈地、飢渴地吸吮她的所有。
  他的指尖滑進她的肚兜內輕彈了下她的乳頭,寧羽格格敏感地打起顫來。
  路維陽更不留情地以食指和中指夾住她的乳頭,拇指在她的乳頭上輕輕摩拳,他愛看她慾火焚紅雙頰的嬌態與全身灼熱難耐的模樣,他決定要她成為他調情下的女奴,自願跪倒在他面前膜拜他、順從他…
  不知何時,他已抽掉她身上僅有的蔽體物,跪在她身側,雙手高高地攏起她的豐乳,指尖急切熱烈地以漩渦狀撩弄著她悄挺的乳頭……
  她撇過臉,避開他凌厲的眸光,滿腦子陷入沉甸甸的混亂,淚水已是忍不住奪虧而出。
  看她那梨花帶雨的嬌態,路維陽臉色湛青,心情也變得惶然。但他告訴自己,絕不能被她的柔弱模樣打動,否則,她哪時候一翻起臉來,又變得目中無人了。
  他的口氣轉為陰柔,狹長邪氣的眼眸銳光灼灼,臉上逸出惆說的笑容,「別哭啊!你知不知道,你的淚水讓我心力交瘁,我好不捨呀!」
  「你好可怕……別過來……別過來……」寧羽格格惶恐地看著他。
  突地,她猛翻身正打算開溜時,他的一雙魔手卻以更快的速度扣住她的柳腰,怒道:「想溜?可沒那麼容易,把你帶進房裡休息不過是不想讓你那麼早死,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至少可向你的皇帝老子討點好處。不過,如果你再不聽話,後果可得自行負責。
  之後他低頭含住她的乳峰,對她毫不憐惜地又抓又吸,另一隻手仍然纏綿又輕柔地挑逗著她……
  「你知道你有多敏感嗎?」
  路維陽極力控制住自己體內的獸性。
  「啊——」她想趕他走,但體內的激動感受卻讓她言行不一,她居然伸出手勾住他的後頸,以自己濕儒的唇生澀地回吻他。
  他兩眉凝蹩,被她那毫無章法的吻弄得亢奮不已,熾熱的慾望更是被她這種失控的動作給激起。
  「該死!你這是在幹嘛?」他強守住最後一絲的理智,粗啞地反問。
  「我不習慣被人掌控,既然你……你要這麼做,那我就做給你看,我才不要當個任人擺佈的傀儡。」寧羽格格急促地輕喘。
  她其實不想這麼做的,原以為只要把沾滿口水的唇往他臉上擦,他就會因為受不了而住手。想不到他卻吻得更激烈、更火辣,差點就要毀了她所有的堅持。
  「小丫頭,你連這個都要跟男人比?好,那麼我們就來打個賭,看誰先臣服在對方的調情技巧下。」
  說著,他又攫住她的紅唇,把舌頭溜進她四中與她的交纏,意猶未盡地不斷與她玩著撩勻的遊戲。
  寧羽格格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只能發出一聲聲通體舒暢的低吟……
  這個早上,路維陽像發了狂似的不知向她索求了幾回,弄得初經人事的寧羽格格全身酸疼……
  路維陽似乎看出她的不適,語氣一轉輕柔,「怎麼了?是我弄疼你了?」
  寧羽格格綣曲在被窩內,委屈地點點頭,眼角噙著幾滴始終不敢滑下的淚。她害怕自己若再做出什麼不稱他心的事,他便又會用這種可怕的手段來懲罰她。
  路維陽二話不說地走到一旁的木櫃裡翻出一罐涼膏,再度回到她眼前,沉著聲說:「來,把腿張開。」
  寧羽格格一驚,全身瑟縮了一下,直搖晃著小腦袋,「不……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他撇唇一笑,「何必那麼怕我呢?如果你想來,也得等我養精蓄銳後再說。聽話,把腿張開。」
  見她半晌沒有動作,僅以一雙防備的眼看著他;他直覺好笑地搖搖頭,隨即一腿跨上床,以蠻力拆開她的大腿,取了些涼膏塗在她腫脹的陰瓣上。
  寧羽格格深抽了一口氣,突然一絲沁涼的感覺附著其上,減除了不少那兒的灼熱感。
  她驚奇的瞠大眼,「你……你準備了這東西,是不是常常和女人……」
  猛然低垂容顏,居然……問不上話了。
  「格格吃醋了?」在路維陽心底突然活起一絲喜悅,「這是一種無害的涼膏,純藥草所制,對於跌打損傷具有奇特的效果。可不一定只是讓女人的『那兒』使用。」
  看著他那一臉無恥的笑容,寧羽格格仿如火焚上了雙頰,侷促不安地續著被角,覺得自己快羞愧死了!
  路維陽目光慵懶地梭巡著她柔媚含春的麗眸,好整以暇地塗言,「別不好意思,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還疼嗎?」
  寧羽格格羞窘地搖搖頭,始終不敢抬起頭看他。
  路維陽卻不肯放過她,伸手執起她的小下巴,看盡她含羞帶媚的容顏;她輕抬頭,不期然的望進一雙冷峻卻帶有柔情的男性服眸,此刻,他的眼神有著淡笑,卻又模糊得讓人猜不透他現在的想法。
  「我承認剛才是粗魯了些,但我保證下回不會了。」
  他這句話倒是嚇著了寧羽格格,她微微一顫,一雙似水春眸直凝視著他帶笑的臉孔上。
  路維陽霍然大笑,欺近她說:「瞧你這副樣子,當真是被我嚇壞了?今天就饒過你,好好休息吧!」
  語畢,他正要起身離開,卻被寧羽格格給喊住了。
  「你要去哪?」不知怎地,她並不希望他走,因為這裡處處都是討厭她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想置她於死地,他這一走,不就等於要她等死嗎?
  「怎麼,我要放過你,難道你還意猶未盡?」一接觸她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他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捨不得離去。
  「才不是……你不要胡亂猜測……」
  寧羽格格被他這麼一反問,倒是手足無措起來,深怕他真以為她是個浪蕩成性的女人。
  「好了,別胡思亂想,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吧!晚點兒我再來看你。」
  他挑了下眉,對她綻放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溫柔笑意後,這才旋身離開。
  剎那間,寧羽格格彷彿被他這抹笑給懾住了魂魄,她癡望了許久,似乎想將他的影子鐫刻在心版上。
  不僅因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也因不曾有任何男人的眸光能牽動她的心弦。為何她以前沒發現他是個那麼挺拔出色的男人?也一直誤以為山寨頭子一定是個粗暴的野蠻人?
  他給她的感覺一點也不野蠻,他身上雖帶有一絲不羈的狂野,卻更能造就他卓越不凡的氣勢。
  思及此,寧羽格格歎了口氣,她絕沒想到意外被這男人擄來,竟然到最後違心都給了他……
  這時候,魏小芳端了一盆熱水進門,一見是她在唇內,不可置信他睜大眼,」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沒事?」
  她明明在她的飯菜裡加了巴豆和腸續劑,雖然要不了她的命,但也夠整得她七葷八素了,沒想到她現在居然神氣活現地待在她面前,而且還是在寨主的房裡!
  「托你的福,我沒事。」寧羽格格當然知道魏小芳的心懷不軌,所以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怎麼可能?」魏小芳百思不解。她沒料到昨晚路維陽竟會去找寧羽格格,破壞了她的詭計。
  「還好昨晚維陽擔心我受涼,特地來看我,因此救了我一命。怎麼,你沒想到吧?」寧羽格格一雙銳目冷望著魏小芳,她故意這麼說,只是為了殺殺她的銳氣。
  「你說什麼?寨主半夜去看你,還把你救來他的房裡?」魏小芳頓時被一股濃濃的醋意所哈,臉色也變得鐵青。
  「沒錯,我還得謝謝你的成全,否則我還沒有那麼好的房間可住呢!」
  寧羽格格向未能言善道,看樣子,今生除了路維陽外,她的嘴上功夫可沒輸過任何人。
  「你……你……」魏小芳強忍住氣,要不她鐵定會失手將手中那盆熱水往宵羽格格身上潑過去。
  「怎麼,惡人反而成了啞巴?你最好現在就給我離開這裡,否則體怪本格格不客氣。」寧羽格格本不想再那麼無理,可是,生性不容人欺侮的她,實在是受不了魏小芳那一道道毒辣的眼神。
  「我才不是惡人,真正的惡人是你,你不僅是讓京裡的百姓聞聲喪膽的壞格格,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魏小芳氣得大吼,決定和她正式卯上了。
  寧羽格格聞言,臉色瞬間刷白,她急急的為自己辯解,「我承認我是喜歡捉弄人,也不講理了些,但我絕沒有殺人,也從沒有害死過人哪!」
  她從未有像現在這般侷促難安過,她是想為以往的行為懺悔,可是,偏偏就沒有人給她改過的機會,只會宣判她的罪行。
  魏小芳如此,路維陽也是如此,仿若每個人都已認定她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壞女人。
  「沒有嗎?想不到你驕縱成性,還愛說謊話死不認帳。我問你,彩虹難道不是你害死的?」魏小芳語出咄咄,只要一思及冤死的彩虹,她就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彩虹!寧羽格格一愣,她不認得她啊!
  「你忘了她嗎?還記不記得數天前,你在我們百花谷旁溜馬,惡意將一個小姑娘給逼下山崖?」
  魏小芳是像怕她忘了,直在寧羽格格耳邊提醒道。
  寧羽格格驚慌地直搖頭,但魏小芳的聲音卻一聲聲敲著她驚慌恐懼的心,「沒有……我沒有逼她墜下山崖,是她……是她一見我就跑,而我追她只是想要阻止她繼續往前衝,哪知道還是晚了一步……」
  「你很會狡辯嘛!既然知道她一見你就跑,你還追她幹嘛?不是因為好玩嗎?」魏小芳一字一句冰冷的話像刀刀威脅著寧羽格格。
  「我……當初我是因為好玩沒錯。」寧羽格格無力地說。
  「這就對了,你為了滿足自己的任性而去傷害別人,還說不是惡人,那是什麼?或許你不知道彩虹就是我們寨主的未婚妻吧?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們寨主絕對不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
  魏小芳的嗓音滿是濃濃的嘲諷,似乎在笑她剛才的自以為是。
  未婚妻…寧羽格格頹喪地坐入床沿,彷彿她的世界在剎那間全變了!路維陽對她所做的那些親密行為不是因為喜歡她或愛她,只是他報復計劃的一部分
  難怪從一開始,他眼中就含著對她的深深怨憤與不滿,只因為他的未婚妻是間接被她給害死的!恍然中,她似乎想起那天彩虹還跑邊喊著「陽哥」,原來她喊的人就是他,而那位遠遠馭馬來追趕她的人也是他!
  原來,她總對他那雙眼那麼熟悉,就是因為那目遠距離的匆匆一瞥。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緊緊揪著胸口,心底隱隱作疼。
  「別裝了,想不到你這麼會演戲。你等著吧!看我們寨主怎麼一步步對付你。」擱下臉盆,魏小芳看到寧羽格格驚懼的模樣,她不禁揚揚嘴角,又說了幾句威脅性的話後才離開,獨留下於羽格格的一臉悔恨與茫然。
  是夜,當路維陽忙完寨務後回到房裡,卻看見屋內漆黑一片,像是無人般。第一個閃進他腦海裡的念頭便是她溜了!
  於是,他憤怒的撞開門衝進屋內,想不到透過月影,竟看見她坐在屋內的角落,小腦袋枕在雙腿上,悶不吭聲地低泣著。
  「怎麼了?又是誰欺負你了?」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竟毫無道理地扯動著他的心。
  「沒有。」她仍沒抬起頭。
  「可是,你明明在哭啊!」路維陽有些不耐煩,他從沒寵過一個女人,如今竟會對一個害死彩虹的女子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為此,他一直深陷在懊惱和痛苦的矛盾情節中,不知如何自拔。
  「我哭是因為我好壞,真的好壞。你們說我是壞格格、惡女人全都沒錯,我是該死——」寧羽格格赫然抬睫,一雙水漾的大眼映入他的眼簾,讓他有種想抱緊她安撫她的衝動。
  路維陽強抑下這股怪異的情悖,故意以一種傷人的語調說:「你別賣弄可憐相了。說!你到底又在耍什麼詭計?」
  「你殺了我吧!既然那麼恨我就殺了我啊!我不會再對你搖尾乞憐,我說的是真話。」了羽格格突然抓住他的雙臂,強烈地搖晃著。
  「你究竟是怎麼了?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她荒唐的舉動令他的心一陣抽動,更可怕的是,她還要他殺了她!這可是他抓她進寨後,連想都不曾想過的念頭。
  「是我……是我害死了彩虹,害死了你的未婚妻,難道你不恨我?」寧羽格格咬著下唇,大眼中寫滿了自責。
  「未婚妻?你是打哪聽來的?找路維陽曾幾何時跑出一個未婚妻來?」路維陽倏然像雕像般僵立著,說話的語氣如同他的表情般冰冷。
  看著他陰鷙的臉孔,寧羽格格硬忍住亟欲奪眶的淚,深途的眼瞳裡含著水霧,「是就是,何必否認呢?我已經知道了,你對我好只是為了報復找,你只是想替彩虹報仇而已。」
  寧羽格格這時頓覺五臟六腑攪痛不已,不為別的,只因為直到剛才她才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他,而且是深深地愛上他了。否則,她也不會因為魏小芳的那句話而如此。心痛難忍。
  路維陽暗抽了一口氣,整張臉幾乎看不見一絲友善,「彩虹是我最疼愛的小妹,我曾經允諾她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她居然喪生在你惡作劇的手段中。你說的對,我是恨你,恨不得將你——」
  語尾的狠話他居然說不出口了,只因為寧羽格格狀似無辜的秋瞳裡塞滿了層層的恐慌,幾乎逼得他的心四分五裂。
  「你怎麼不說了,你想把找怎麼樣?拿我的命去換她的命是不是?」寧羽格格閉上眼,淚終於如泉湧般掉落,「好,如果真可以換回她,我可以去跳崖。」
  她的「跳崖」二字惹得路維陽臉色整個發白,肺部的空氣猶如被掏空般,他帶著濃濃的怒意抓住她的肩,狠戾地說:「我不准你死,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嗎?我要把你捆在我身邊,一輩子折磨你。」
  他心急之下吶喊出口的話完全沒經過大腦,也根本沒意會出這「一輩子」究竟有多長。
  「你就那麼恨我,打算折磨找一輩子嗎?」寧羽格格臉色揪變,再悍的女入都是水做的,誰禁得起讓自己深愛的男人這般痛恨?
  「沒錯,所以我不准你死。」他狂傲的表態。
  而她的心卻沉入冰海。
  見她受創的表情,路維陽的心也跟著擰痛,隨即他又道:「只要你乖一點,我自然不會為難你,懂嗎?」
  她卻無法因為他的話而放開胸懷,一股憂愁和煩悶正侵蝕著她原本晴朗無慮的心。
  「如果……如果我向你懺悔,盡量彌補過錯,你是不是就肯放了我?」她突然張大杏眼,逼視著路維陽那張不算好看的臉色。
  她不僅希望他能放過她的人,也能放過她的心。
  「你要懺悔、贖罪?請問格格你打算怎麼做呢?」他冷颶颼的眼神掃過她一遍,露出詭異難測的微笑。
  「你……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直到你滿意為止。」她的嗓音夾雜著哩咽與哀戚,苦心被倏然湧上的酸楚所吞沒。
  寧羽格格此時不禁感慨,她雖是個是格格,卻什麼也不會。如果摒除了權勢、地位與驕傲,她當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若問她要拿什麼來贖罪,大概除了金錢與地位外,她什麼也沒有吧!然而,她也知道這些東西路維陽絕不會希罕的。
  「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他毫不在意地冷笑,狹長的眼掠過一縷幽光。
  有一瞬間,他似乎被她絕美的容顏給撼動了,此刻深烙在他心底的居然是她這抹愁思。
  「我如果不回去當格格,就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只能靠勞力來償還對你的虧欠。」寧羽格格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帶著微笑道:「好了,你說吧!要我做什麼?看是要劈柴、挑水還是煮飯?」
  「你會嗎?」路維陽好笑地揚起眉,心窩卻湧上一陣悸動與心疼。
  他從沒想過要讓嬌柔的她做這種事,他怎捨得讓她去幹這些粗活呢?
  執起她的柔莫,他長指撫向她白皙柔嫩的手心,輕聲說道:「這樣的手,根本是雙從不曾勞動過的手,你捨得把它弄成粗皮厚繭的?」
  突然,他湊上自己的唇,在她每個纖細的指尖印上一吻。
  他肆意的碰觸與曖昧的動作,又令她渾身燥熱不已,含羞帶怯的水眸窘迫地對住他兩湖邪魅的幽光。
  緊接著,他俯首銜住她那兩瓣如玫瑰般的紅唇,肆虐她唇上的粉嫩,掠奪她口中如蜜的柔軟,並在她口中狎語道:「若真要你去做那些粗活還不如陪我上床的好。」
  她的粉須瞬間映上紅霞,人在他懷裡打著輕顫,接受他那狂野的深吻。
  正當他的手觸及她頸側盤扣時,魏小芳的聲音卻不識時務地在門外響起,「寨主,梁大叔回來了,有急事要見你。」
  「好,我馬上去……」他的聲音變得粗嘎暗啞,他重吸了一口氣,硬壓下體內翻騰的欲流,而後附在寧羽格格耳畔徐言,「等我,我馬上回來。」
  她則低著頭不語,路維陽看出她的羞澀,也不再逗她,逕自步出屋子。
  而一直躲在屋外的魏小芳,並未漏掉路維陽最後說的那句曖昧言語,她眼裡頓時怒火中燒,她發誓絕不會輕易放過那個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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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大叔,你找我,是不是事情已辦成了?」
  梁譽為寨裡的二寨主,與三寨主梁寬同為路維陽的父執輩。自從路維陽在二十歲時坐上寨主的位於後,他就一直在輔助這位年少的寨主,培養他獨當一面的能力。
  至今已有五個年頭了,路維陽也不負所望,不僅有獨到的決策力,更能權衡得失、謀定而後動,帶領著「勁雲寨」的弟兄遊走於江湖中。
  他們雖多以搶奪為生,但從不害人、傷人,而且,搶奪的對象、永遠都是那些殘暴不仁的富商巨賈。
  但路維陽心知這種搶奪之路絕非永久之道,於是和梁譽商議,決定在慕連山下找一塊地,蓋一間山莊或武館,不僅可轉為正途,弟兄們日後也不用再為未來生計而煩惱。
  只是那塊地緊連郝碩將軍府的別業,將軍府中的人早已將那塊地佔為己有,不准他們在那兒建任蓋館。
  梁譽於月前正式前去洽談。
  他搖搖頭,「那些人只知魚肉鄉民、賣官進爵,哪還會講情理?那塊地雖是我們買下,但他們卻百般阻撓,說我們在那挖地造屋會壞了風水,偏偏官又告不成,咱們老百姓真是有冤無處申啊!」
  「簡直豈有此理!」路維陽忿忿地瞇起雙目,一拳擊在桌上。
  「所以這事還有得耗。剛才我已請梁寬到杭州暫停建莊材料的運送,省得到時無法行動,還累積一大堆沒用的東西。」
  「不!讓我去一趟慕連山,我就不信鬥不過他們。」路維陽冷冷一笑。
  「少寨主,你得小心行事。郝碩將軍向來跋扈,他自以為立了不少軍功,所以目中無人,要鬥他並不容易。」梁譽擔憂的道。
  「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
  路維陽有十成十的把握,因為哪個貪官不怕死?何況他握有能讓他們死的證據呢!
  只是慕連山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往少說也得月餘的時間,那她怎麼辦?獨留她在這兒他實在不放心,但又不能帶她走,真是讓他傷腦筋啊!
  「那就好。對了,我一進京,到處都看到御林軍的人馬流竄,聽說好像是皇上最疼愛的小格格寧羽被綁走了!」
  梁譽突如其來的一問,讓路維陽的心猛地一震。
  「這……她是被我綁的。」他坦言。
  「什麼?你綁的?」梁譽大吃一驚,臉上瞬間已換上了多種顏色。
  難怪剛才梁寬有事想告訴他,卻又支吾了半天,原來是……
  「是我綁的。」
  「你為什麼要綁她啊?她哪兒惹了你,你要這麼做?天!這可是要殺頭的,搞不好還要滅門啊!梁譽暴跳如雷,怎麼也想不通少寨主怎麼會惹上紫禁城裡的小格格!」
  「彩虹死了。」他淡漠的一句話更是引來梁譽一陣驚歎。
  「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彩虹是怎麼死的?難道她的死和那小格格有關?」
  「當時我親眼看著她騎馬追逐彩虹,使彩虹驚嚇得直往前奔,在慌亂中墜下了山谷。」路維陽神色黯然。
  他壓力非常重,他理當殺了寧羽格格為彩虹報仇,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弄到現在這種進退維谷的地步。
  「原來如此。那你……已經殺了她?」梁譽心底大喊不妙。
  路維陽搖搖頭。
  「那她現在人呢?還在大牢裡?天!就算她罪無可赦,但她是金技玉葉,哪受得了這種苦!」梁譽也為這事傷神。
  「她現在在我房裡。」
  「啥?」梁譽掏了掏耳朵,更加迷糊了!突然他心念一轉,低聲探問道:「難道你已經把人家給……吃了?」
  路維陽揚起頭,勾起一抹冷笑,「對!我是把一朵嬌艷怒放的花兒給折了。」
  「你——這下可好!就算我們把她放回去,你也難逃被通緝的命運。」梁譽大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他才離開一個月,寨裡竟發生那麼多他始料未及的事。
  如果路維陽當真被抓或遭遇什麼不測,他怎麼有臉去地下向老寨主交代?路維陽可是老寨主臨走前交給他的責任啊!
  「我並沒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路維陽自在的說,薄唇彎起一抹諷笑,「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會任我的女人離開我。」
  「可是——」
  「梁大叔,你不用說了,我的心意已決。」他斷然截去梁譽的話語。
  「唉!好吧!既已鑄下大錯,就只好盡力挽回了。寧羽格格呢?她可安分?八成是亂成一片了吧?」寧羽的蠻橫性情就連梁譽常年在山寨裡,也時有耳聞。
  「她?」說起寧羽格格,路維陽糾結的眉使舒展開來了,「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女人。她剛到時,的確凶的像隻母老虎,但現在已被我馴得服服貼貼的。」
  瞧他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樣,梁譽這才恍然大悟。「難道你……你由恨生愛?」
  愛!路維陽聞言,猛地煞住笑,心口陡地漏跳一拍。
  「梁大叔,你言重了,今生我根本無意談情說愛,況且家未安,什麼也別想。對於她,我是恨意滿滿,所以,要讓她一輩子成為我的禁高。」
  「一輩子!梁譽心中大歎,看來路維陽已深陷愛戀而不自知吧!否則哪個男人會自願綁一個女人或被綁一輩子呢?」
  「好了,我們別再談這個麻煩的女人了,咱們趕緊商議看看怎麼對付郝碩將軍府的人。」他蓄意轉個話題。
  梁譽沒轍,只好搖搖頭坐在他對面,一同商討對策。
  三天後,路維陽和梁譽再一次動身前往慕連山。
  這三天來,只因為梁譽一個「愛」字,弄得路維陽心裡直發毛,一連三日都不敢回房,晚上也都待在書房打腦,就怕梁譽一語成戲,怕他真的愛上了那個蠻丫頭。
  他甚至連出發時也沒向寧羽格格說一聲,讓她一個人待在房裡,完全不知他的心態。
  此刻,寧羽格格就在房內哀聲歎氣,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她不懂路維陽為何那麼多天不來看她?難道他真的恨她,不打算理她,甚至決定將她軟禁在他的房裡,讓她自生自滅?
  不!她寧可做任何事來償還這份虧欠,也不要一輩子被關在這個烏不生蛋的地方,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不——她不要——一想到這兒,她便衝到房門口拚命敲打著門板,「放我出去——我不要再待在這裡放我出去。」
  等了許久,仍不見人來,於是她更用力地敲打狂喊著,「路維陽,你死去哪兒了?為什麼那麼久不來見我?為什麼……為什麼……嗚——」說到這兒她哭了出來,那是一種無助、蒼茫的悲倩,還帶有一點兒思念的情停。
  她真的好想他……想念那個這些日子來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的男人。
  「你煩不煩?一會兒敲、一會地哭的,真是找晦氣!」
  魏小芳怒氣沖沖地打開門,瞅視著一臉淚痕的寧羽格格。她其實早就想對付她了,只是苦於沒有借口,更頭疼這丫頭這陣子競安安靜靜地不吵不鬧,客她想藉機除掉。心頭恨的機會都沒有!
  這下可好,寨主剛走,她就按捺不住寂寞,開始本性畢露地呼天喊地,這豈不是上天給她教訓她的大好機會嗎?
  「放我出去,不要把我關在這裡,不要……」子羽格格哭哭啼啼地喚泣,向來無所謂的履眸上頭一次抹上失措。
  「不要也不行,這可是我們寨主下的令,誰敢違抗啊?」魏小芳語氣冷冽,表情更是絕情冷硬。
  她在心中暗自慶幸著,寨主走得正好,從現在起,看她怎麼對付她,她要把寧羽格格身上那一層嬌貴之氣給刷乾淨。
  「我要見他,你去叫他來見找。」寧羽格格單純地嗅不出半點兒危險意味,仍執意為自己的權益爭取著。
  「喲——你以為你是誰啊?又以為這裡是哪兒?我警告你,別對我大呼小叫、頤指氣使的,我可不吃你那套!要見他可以,來啊!舔我的鞋尖找就去請他來。」
  魏小芳嘴角彎起一道明邪的笑抓,利眼閃著吊循的光束。她想看看貴為皇格格的寧羽落在她手上還怎麼驕傲得起來?
  「你…你好過分!」寧羽格格皺著眉瞪著她。
  「我過分?那我問你,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就不過分嗎?你老是拿自己是格格的千金之等去欺壓。凌辱別人的自尊,這樣就不過分?哼!像你這種人,死了遲早會丟進油鍋的。」魏小芳故意嚇唬她。
  「不要……不要……我不要下油鍋……」寧羽格格緊緊抱著自己蟋成一團,蹲在魏小芳面前抖瑟不休。「我告訴過他,我葉以贖罪的,可是他不肯……」
  「你打算怎麼贖罪?」魏小芳一聽,眼前一亮。
  「我可以…可以幫你們做事,洗衣、挑水——」
  「哈……哈……哎喲!我肚子好疼啊!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大笑話。難怪我們寨主會拒絕了,憑你,會知道衣服怎麼洗嗎?」魏小芳放聲嘲笑。
  「我……」她無話可說了,因為,她當真不會
  「我說得對吧?你除了對人ど喝外,還會什麼?」魏小芳並不肯放過她,仍在那兒冷冷的恥笑她的無知。
  「但我可以學,只要你讓我去做。」像似為了賭一口氣,也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寧羽格格不顧一切地說道。
  「你是當真的?」魏小芳的眼神變得陰晦,對她投射出犀利的光芒。
  「嗯!」寧羽格格認真地點點頭。
  「那好,反正我們寨主不在,而且一個月內是不會回來的,我就成全你吧!」魏小芳嘴角揚起冷冽的笑意。
  「你說什麼?他不在……」寧羽格格心底赫然感到一陣失落,像是遺失了什麼,覺得空蕩蕩的——
  一個月?好久啊!她得等那麼久才能再見到他嗎?
  為什麼他說走就走,連來跟她打聲招呼也不肯?他明明已經對她……想到這兒她又抑不住悲傷,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傻瓜、笨蛋,乖乖的送上自己的清白,別人卻嗤之以鼻!
  「你有完沒完啊!哭夠了沒?」見寧羽格格那副淚漣漣的模樣,她就嫌心煩!
  寧羽格格依然沉陷在悲傷中。
  「夠了!你不是要贖罪嗎?哭哭啼啼的,你要怎麼贖罪?」
  聽她口出此言,寧語格格忍住心痛,硬咽地說:「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魏小芳眼珠子轉了轉,壞心眼地說:「很簡單,現在是煮飯時間,你先去灶房幫忙,然後再到灶後的柴房把那些柴劈一劈。」
  「煮飯?劈柴?」她凝了聲。
  「怎麼,後悔空口說白話了?」
  「不——我沒有後悔,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寧羽格格急忙駁斥,她最討厭人家把她給看扁了。
  「那好,跟我來吧!」
  魏小芳見她自投羅網,心中得意極了,到時候就算寨主怪罪下來,她也可說是這個笨格格恃其驕縱的身份,硬要做這些粗活的,怪不了她。
  好不容易在熱氣騰騰的灶房內做好了一頓飯,寧羽格格已是揮汗如雨、虛脫無力了。
  整個山寨少說也有上百人,看著這一大鍋的菜料,她當時就傻了眼,幸虧身旁有雲嫂幫忙.她才能熬過這段時光。
  雲嫂可說是自她被劫進山寨後所遇到的頭一個好人,她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年輕時便死了丈夫,唯一的女兒又在三歲時因高燒不退而辭逝,這對一個女人是很重的打擊。
  初見寧羽格格,她便喜歡上她,因為,寧羽格格那雙亮燦靈活的大眼像極了自己早夭的女兒,如果小女兒現在還在的話,也差不多是寧羽格格這般年齡。
  在移情作用之下,她對寧羽格格非常關切,凡是粗重一點兒的工作全由她擔待,還直抱怨魏小芳憑什麼讓她做這種事?
  「格格,你別做了,剩下的由我來清理吧!」
  見她一雙白皙的玉手全是被熱油噴上的傷痕,雲嫂心痛的道:「很疼吧!這種傷疤不易消除,得趕緊敷藥才行。」
  寧羽格格咬牙刷著鍋,身上的那股傲氣使然,讓她不想放棄,雖然她真的好疼,手上刺痛的感覺再加上冰水的刺激,讓她忍不住掉下了淚.
  「沒關係,你們能做,我當然也可以。」她鼓著腮幫子,賭氣道。
  「說什麼傻話,我們這些粗婦早就做慣了這種事,你是千金之軀,千萬別跟小芳那丫頭嘔氣,虧待了自己。」雲嫂搖頭道。
  「雲嫂,連你也這麼認為?」
  寧羽格格頓住手上的工作,一臉受挫的模樣,原來魏小芳說的全是真的,她當真給人一種軟弱無能的感覺,除了頂著「格格」的頭銜四處欺辱人外,她可說是個徹頭徹底的廢物。
  「許多事是改不掉的,像你就是金枝玉葉,這就是事實。」雲嫂笑笑的說。
  寧羽格格用力搓了一下碗盤,突然抬頭堅決道:「從現在起,我不是格格了,你就叫我才羽懂嗎?還有,金枝玉葉這四個字再也別在我面前提起,知不知道?」
  雖然她嘴裡說不當格格,不再是金枝玉葉,但說出口的話怦然是命令的口吻,尊貴之氣仍在。
  雲嫂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是,寧羽。」
  她點點頭,繼續埋首洗她的碗。突然她看了一下窗外,哎呀!不好了,天色都暗下來了,她還有一堆柴沒劈呢!
  「雲嫂,這裡交給你,我得去劈柴了。劈了柴,還要去溪邊洗衣服呢!」她匆匆忙忙起身,舀了杓清水洗手。
  「你說什麼?還要劈柴、洗衣?!」雲嫂瞠大眼,難道這又是魏小芳出的餿主意?
  「嗯!」她點點頭。
  「不行,你做不來的。」
  「你放心,我會做給你看的。」說完,她對雲嫂遞上一個嬌俏的笑靨,興匆匆地奔到柴房去。
  一進柴房,她看了一眼堆著有一個人高的柴薪,心底突覺發毛。發寒、發涼,一直涼到背脊、四肢
  天!這要劈到何年何月啊?魏小芳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整她呢?
  「你還在這兒發什麼愣?快劈呀!」魏小芳就知道她會退卻,所以跟來瞧瞧,果然看見她手拿著斧頭傻傻的呆站在那兒。
  「可……那麼多……」寧羽格格發現自己拿著斧頭的手竟在打顫!
  「你不是一向很自傲、自豪嗎?劈了這些柴,才更能表現出你的能耐啊!」魏小芳用激將法。
  「我——」她看了看這堆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劈。」
  寧羽格格坐在椅子上,拿起它們一塊塊地使勁兒劈著,幾次因差點兒對不上準頭而劈到了手!粗糙的木柴刮著她柔嫩的手心,滲出不少血痕,她忍著疼,硬是一塊塊地解決掉它們。
  魏小芳嘴畔凝起猙獰的冷笑,看她額上不斷流出汗水,手心也滴出了血珠子,這才滿意地道:「好好做,這樣才能贖你的罪過,別忘了還有一籃臭衣服得洗呀!」
  嘮叨了幾句後,她才打了個呵欠,得意地離開。
  待她走後,寧羽格格終於滴下強忍已久的淚,鹹濕的淚滴在手臂的傷口上,她疼得抽搐起來,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絕不能再沉溺在以往的矜貴生活中,她一定要讓路維陽對她另眼相看。
  這種苦不堪言的日子過了二十來天,寧羽格格的一雙柔嫩的小手硬生生地弄上了幾個新繭,更有著大小不一的傷痕;豐潤的身子也被餓得消瘦了一大圈,任何人見了都難以相信,她便是那個傳聞中驕縱霸道的寧羽格格。
  今天,她又提著一籃衣裳到溪邊洗衣,鹵皂和著冰水侵蝕著她的玉手,使得傷口更形嚴重,甚至還發了炎,變得又紅又腫。
  但她一心企盼著路維陽能趕緊回來,看見她改頭換面的模樣,她想親口告訴他,她已學了好幾道他愛吃的小菜,等著親自下廚做給他吃。
  憑著這個信念,她一直撐到現在。
  她唇際帶著苦澀的笑,拚命地搓衣,卻不知此刻寨裡的每個人正鬧哄哄地在說笑,高高興興地圍在一團,唯獨她被遺落在天的另一方……
  「寨主、梁大叔,你們回來了,那塊地解決了嗎?」寨裡兄弟興高采烈的問道。
  「寨主出馬,當然馬到成功。」梁譽怎麼也沒想到路維陽手中握有郝頓將軍府前年私吞賑災米糧的證據,對方在大驚之下,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土地歸還,還附贈了一塊農地給他們呢!
  「這樣太好了!」眾人開心道;「咱們今晚就來場慶功宴,如何?」
  「好——就這麼決定。」梁譽附和道。
  路維陽陪著笑,眼神卻四處張望,怎麼沒見著「她」呢?
  「小芳,格格呢?」他走到神色不定的魏小芳面目前。
  「呢……我哪知道,她是格格,我也管不著,這陣子她愛逛哪就去逛哪了。」她心想,這下糟了!她沒料到寨主會提前回來,她還沒找到除掉寧羽格格的辦法耶!
  「是嗎?」路維陽雙眼一瞇,勃然大怒道:「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我灶裡還有點兒東西,得趕緊去瞧瞧,待會可以讓你和梁大叔當消夜。」
  她找了個理由離開,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路維陽走出大廳,遠離裡頭喧揚的笑聲,為什麼他無法像他們這般快樂呢?或者是因為沒看見她吧!該死的女人,她究竟跑哪兒玩去了?
  魏小芳怎能放任她單獨行動,難道不怕她溜了嗎?
  才走進院裡,他便被雲嫂喚住,「寨主,我……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雲嫂。」他帶笑迎向她。
  雲嫂在寨裡已有二十幾年了,她雖是個下人,但他一向尊敬她。
  「是這樣的——」雲嫂因為看不慣魏小芳的囂張,將她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全盤說出。
  路維陽乍聽,簡直難以消化這個事實,他臉色極為難看地問道:「你說,她那麼晚了,還在溪邊洗衣?」
  雲嫂點點頭,「這些日子都是這樣,她得煮飯、劈柴、洗衣,弄得沒時間休息,我看得真是難過啊!」
  路維陽再也待不下去,直衝向溪邊。
  越過石路。踏過淺灘,遠遠地,他看見了她——
  真是她!她真的跪在大石上用力搓著衣服。
  老天!那麼冷的天,溪水又這麼冰!她哪承受得住?
  「寧羽……」他對著她大喊。
  他多希望現在就能牢牢的抱住她,緊緊的鎖住她,不准她再折磨自己了。
  寧羽格格在恍地中聽到了他的聲音,連忙抬頭一看,果真是他!他正在對自己揮舞著雙臂,昂藏挺拔地位立在對岸大石上。
  「維……維陽……」她喜極而泣,知道他終於來找她,他並沒有拋下她!
  她陡地站起身,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打算穿越木橋過來。
  「別動,危險——你等我過去——」他雙掌在嘴前合成個圈,大聲對著她說道。
  寧羽格格咧嘴笑了。就在這時候,路維陽看見從她身後突地竄起一個蒙面黑影,他還來不及警告她,剎那間,寧羽格格已被那人狠狠地推入溪底。
  「丁羽——」
  他整個身子霎時僵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見她的身影隨波逐流,他根本來不及細想,整個人已躍入了溪水中。
  寧羽,你撐著點兒,你不能有事……路維陽在心底咆哮。
  他熟知這裡的地理環境,隨著溪流而去,即是一個疾衝而下的瀑布,太危險了!
  「救命……維陽,救命……」石塊不停撞擊著她的身子,溪水不斷衝進她的肺部,好痛……好難受…她不想死啊……
  他聽見了她微弱的呼喊聲,順著水勢拚命往前划動。
  「寧羽,我來救你了,寧羽,千萬不可以放棄——」他在她身後叫著,但願她能聽得到。
  然而瀑布聲愈來愈近,路維陽心中大感不妙。
  水流湍急,逐波而流的速度愈來愈快,突然一陣重墜,路維陽覺得自己的身子被巨大的浪潮給襲中,就快昏厥了。
  但他絕不能倒下!他還得力持清醒,以便救寧羽格格。
  直到沉入了水底,他立即翻身疾速往上游,拚命找尋寧羽格格的身影,水無情地衝進他的鼻內、口中,眼前更是茫然一片,但他仍不肯放棄,衝出了水面,他猛吸了一口氣,又再度潛入水中繼續找她。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了,他一心糾結在寧羽格格身上,深怕她會撐不下去。
  寧羽……寧羽……你究竟在哪兒?
  終於,他在水底一塊礁石上看見被水草纏在那兒的寧羽格格。路維陽心一震,快速游向她,將她摟進懷中,直衝向上,好不容易翻上岸邊。
  「寧羽、寧羽,醒醒,你快醒醒,吸口氣啊!」見她毫無動靜,也沒有半絲清醒的跡象,解開水草,路維陽連忙堵住她的嘴,將自己體內的空氣傳送給她,一面按壓她的胸部,以便壓出多餘的穢水。
  「咳……咳……」寧羽格格深端了一口氣,緊接著吐出一大口穢水,白皙的臉龐這才微微泛出紅光。
  「寧羽——寧羽——你還好吧?」路維陽緊繃、擔憂的臉色終於添上一抹安慰的笑意。這時,他才有機會仔細端詳她的容顏,天——她怎麼瘦成這般?握住她小手的掌心也能感受到那陌生的粗糙,低頭一瞧,他更被她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與繭疤給撼動了心。
  該死的!他不在的這些時候,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陽……維陽……真的是你嗎?」她虛軟地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鼻、眼,當感覺這一切是真實的時候,她開心地笑了。
  但突然她秀眉又是一攢,「我想起來了,剛才……剛才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真的……是有人推我,咳——」
  「別說了,我都看見了。」他輕拍她的背脊。
  「你……看見了!」
  「那人蒙著面,距離又遠,我看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的。」那人必是寨中的人,若不揪出來,寧羽格格必將時時處在危險中。
  而魏小芳對她的折磨,他也不能等閒視之,不過個下人,她憑什麼這麼做?
  幾次作亂他都饒過她,這次他定不再寬容,回寨後,他一定得好好懲戒魏小芳不可。
  她點點頭,力乏地說:「陽……我好冷,又好……好累,好想睡…」
  他神色一凜,急切地搓暖她冰涼的身子,「千萬別睡,我知道你冷你累,但千萬別睡,跟我說話,寧羽——」
  她硬撐了一下眼皮,最後,還是微揭了兩下後閉上了。
  「不——寧羽……你不能睡……」天哪!她的身子已毫無體溫,這麼一閉眼,九成九會一睡不起,他得找個地方暖和她的身子才行。
  他陡地抱起她,直往山上疾奔,他記得在那兒有間小石屋,是小時候父親搭來給身子骨向來虛弱的娘御寒用的,今天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寧羽,你要勇敢的活下去,找不準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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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進了石屋,路維陽為她脫下一身濕衣,將她放在石床上,全身上下鋪滿了乾草。並在她床邊升起火,如此一來,不僅可溫暖她的身於,也可以提高這間石屋的溫度。
  他一面烘衣,一面等著她清醒,叮惜她沉睡著,久久不見動靜,就連肌膚也是冰涼無比,彷彿那些熱氣對她一點兒用也沒有。
  路維陽著急不已,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會熬不下去,會如花兒般漸漸萎縮、凋零。
  他索性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撥開乾草,讓全身赤裸的自己壓覆在她身上,以他熱騰騰的體溫去暖和她。
  他緊緊抱住她冰冷的身軀,粗糙的手心不停撫搓著她,借摩擦生熱的原理希望能帶給她一絲暖意。
  他熱騰騰的掌心劃過她的背脊。細腰,輾轉來到她柔軟如蜜的胸前,輕輕揉捏、觸摸她,以溫熱的胸膛暖和她。
  昏沉中的寧羽格格不知自己那柔滑似緞的身子對路維陽而言簡直就是一團火把,燎燒著他的自制力與滿胸的慾望,但面對毫無所覺的她,他只能壓抑下滿腔的激情,專心一意地將體溫輸送給她。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寧羽格格突然有了反應。
  她細微的嚶嚀聲帶給路維陽極大的喜悅,這表示他的笨方法奏效了!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子漸漸有了溫度,不再冰冷如僵石,這個改變讓他本已墜入谷底的心清瞬間飛上了天。
  「寧羽……寧羽……你怎麼了?有沒有好些了?」
  他粗壯的身體霸住她的嬌軀,他倆胸抵著胸,小腹抵著小腹,就連那隱密的三角地帶都隱隱觸碰,不留一絲縫隙……只有四肢擱置在她的四周,分散他身體的重量。
  她的眼睫輕閃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看著他又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維陽……我……我沒死是不?」
  「有我在,就不准你死!」他語氣中仍含著霸道的氣息,卻夾帶濃濃的笑意。
  路維陽直視著她黝亮清澄的大眼,她瘦了,連眼睛也變得更圓更大,裡面彷彿藏有千言萬語……
  「陽,我——」寧羽格格頓時紅了眼眶,還記得在落水的剎那,她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此刻能見到他真好!真的好好!就算死也無憾了
  「樹說,我懂。委屈了你,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那麼久,讓小芳這般欺凌你。」他於心不忍的道,心疼極了。
  「不,是我自願的,全都是我自願的。我要向你證明我不是壞女人,我也能不驕傲,也可以做一般人做的事。我……我還向雲嫂學會了好幾樣你愛吃的小萊喔!」
  她開心的笑了,過去的驕縱不再,獨留那心無城府的天真。
  「好,我等你回寨後做給我吃。但我現在餓了,我被你搞得頭暈目眩、飢渴難忍,你說怎麼辦?」他一語雙關的道。
  「你一定是為了救我使用太多體力,那我們趕緊回寨……呢——」
  後知後覺的寧羽格格仍未發現他倆正袒程相貼在一塊兒,直到他胯下的驕傲猛地一震,抵住她的柔軟地,這才驚覺不對勁兒,低頭一看,才發現兩人竟是這種曖昧的睡姿。
  「啊……我、我的衣裳呢?」她急急的想推開他,但初轉醒的她怎麼也使不出力。
  他怎麼可以這樣?剛回來就要調戲她!天——她會羞死了……
  「還濕著呢!」他狂肆低笑,手心再度覆上她的凝乳,有意無意地挑句著她的熱情。
  「不可——」
  「我說我餓了……」路維陽魅惑的語調截去她的話語。
  「那……那怎麼辦?」她身上又沒乾糧,他老跟她說餓了又有什麼用?「你快起來,帶我回寨裡,我就可以下廚做飯給你吃了。」
  「不,那太久了,我現在只想嘗你——你的身子就可以餵飽我飢渴了近一個月的慾望。」
  說話同時,他已低頭噙住她的櫻唇,拇指輕輕劃過她尖翹的乳頭,技巧地摩拿著它,讓它在他手指的撩撥下變得更敏感。悸動……
  她只覺得呼吸困難,他那雙滾燙如火焰又野性十足的目光令她不知所措,只能誠實的反應出她的羞澀。「別這樣,陽……」
  「我就要。」他根本不想罷手,似火燃燒的眼神與她的重疊,四目交接下,勻出他深沉的慾望之火。
  「嗯……可是——」他們又還沒成親,就常做這種事,實在是……
  「別拒絕我,我知道你也想我。」他霸道的唇沿著她優美的頸線往下探,滑過圓潤的肩頭,最後停駐在那蕊綻放的蓓蕾上。
  「不!我……呢——」她連忙閉緊嘴,實在是自己拒絕的聲音喊出來竟是這麼的淫蕩、放浪,難怪他不相信。
  可是,她真的不討厭他這麼對她,只是覺得好奇怪!
  路維陽簡直愛死了她這種天真的模樣,並益發覺得自己竟對她如此的慾求不滿。望著她紅艷的小嘴,他只想再度品嚐她口中的甜津……
  想不到一個原是目中無人、刁鑽跋扈的小女人也會為他所軟化,而他也臣服在她柔軟誘人的身子下,被她那抹可愛又冶艷的媚態弄得清不成軍。
  「陽,這是哪兒?有人……」她害怕會有人闖進來。
  「放心,這間石屋是我爹蓋的,也只有我知道。」他邪氣一笑,放肆的眼神攫住她那雙害羞的清眸,「現在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給我了吧?」
  「可是……」基於女人天性的矜持,她還是覺得不妥。
  「你不喜歡嗎?」他醇柔的嗓音夾著一抹溫柔的探詢。
  那滑溜的指頭揉搓著她後方的幽口,隨著話語的詢問,輕輕佻逗她的激情。
  「呢……我——我喜歡——」她倒抽了一口氣。那陌生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與前面幽穴的感覺截然不同,卻同樣帶給她一股無法言喻的刺激。
  「喜歡就好。」
  霍然,他的唇也加入了挑逗的行列,似滑蛇般的舌愛撫過她的胸蕊、乳線,又舉高她的藕臂,細細舔吮著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他的唇順著她如白玉的細臂往下滑,最後銜住她的手指,一指換過一指地品嚐啃嚙著她。
  「好癢……」她全身瑟縮了一下。
  「我現在想吃你的腳趾頭。」他似只俄虎,邪肆的眼隔空撩撥著她的身子,緊緊鎖住她毫無假疵的身段。
  「不可……呢——」她的抗議聲突地消失了,因為,他的舌突然劃過她綣曲腳趾的內側,細細吮吻愛撫她……
  寧羽格格發現自己的小腹翻騰著火焰,如火炬般在那兒攪動不休。
  他奎放肆了!竟然含住她的每隻腳趾,猛力吸吮著,—一品嚐。
  天!她再也提不起任何反對的力量,只能任他擺佈——
  「羽兒,你每一寸都是那麼可口……」頭一次他這麼呢喊她,令她心頭一陣晃蕩,心坎柔柔軟軟,不由自主全身竄過一道冷顫,重重抖動了一下。
  「會冷是不是?」
  這是間石房本就寒冷,他們睡的又是石床,雖鋪有乾草,還是敵不過這深秋的寒意。
  她心醉神馳地點點頭,不知何時他已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放置在炕旁的一架竹製的搖椅上,「這兒離火堆近點兒,有沒有暖和些?」他關切地問道。
  路維陽的眼神更大膽的粘在她勾魂攝魄的身軀上,久久移不開。
  寧羽格格這才發現自己坐著,讓不著片縷的身子在他面前一覽無遺,緊張又羞窘地以雙手擋身說:「轉過身,別這麼看我……」
  「怎麼行?我還沒吃夠你、看夠你。」他目光如炬,拿下她掩身的手,「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害羞,讓我好好看個夠!」
  「維陽——」她的心序一陣狂跳,全身已是殷紅如火。
  他雙手一手掌握住她一方凝乳,技巧地揉捻搓弄,將它捧得又高又挺,猛然一口咬住了那顆始終引誘著他的瓣蕾。
  他忽在忽右地戲耍著,寧羽格格重重的喘著氣,情不自禁下扭動起嬌臀……
  「別折磨我了……我好難受……」她低吟輕喘著。
  「等一下,我還沒滿足呢!」
  「別……不可……」怎麼可以!天——她羞得快無地自容了。
  「別動,我渴了……」
  在她尚未理解他話意的剎那,他已低頭以口就她,吮著她不斷泌出的香液,舌尖更是狂悍地刺入那幽口中,在裡頭翻雲覆雨,帶給寧羽格格另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刺激。
  「啊——」她尖嚷出口,兩股間不斷輕顫……
  他雙手卻不捨放過她的豐盈,搭配著舌上的挑逗,輕輕擦勾著她,拇指指腹狂肆地絛繞著她的乳尖,使它變得更硬挺如花。
  「你真美,真是讓我愛不釋手……」
  「那就愛我……愛我好嗎?」
  寧羽格格被他挑逗得忘了靦腆,更拋下矜待,對!她愛他,真的愛他,她想把自己交給他,讓他帶著她一塊飛舞……
  「別急,我要讓你享受一次最狂野的滋味。」
  「我……」她無法理清這種感覺,但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的意念,一心只想要的更多。
  他吻住她,將她的呻吟吞進腹中。他要好好品味她的每一聲嚶嚀,永遠記住她此時此刻的水媚姿容。
  她突然心聲愧意,「你、你還怪我嗎?當初因為我一時好玩,害死了彩……」
  「別說了——只要你知道後悔,有什麼不能原諒的?」他以食指抵住她的小嘴。
  「可是,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一定很愛她的…」她窩進他的懷裡,不難聽出一些酸酸的味道。
  「小傻瓜,你怎麼總是說不清,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對她的愛也僅限於兄妹之情,別再拿話氣我了。」
  他故意擺起臭臉,逼得她不敢再鑽牛角尖。
  「好了,別胡思亂想,我抱你回床上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就回寨裡。」他縱容地說。
  寧羽格格點點頭,雙手勾住他的頸子,讓他抱她回到床上。此刻,她心頭瀰漫的是絲絲的甜蜜。更有甚者,她已忘了要回宮的事了。
  當魏小芳看見路維陽重返寨中時,她簡直開心得想尖叫,她原以為他隨著那個臭格格一起掉進瀑底,難逃一死呢!
  但下一刻,她卻看見藏身在他身後帶著清麗笑靨慢慢現身的寧羽格格,她又氣得想抓狂。
  怎麼搞的?她竟沒死!當時水勢這麼大,寨主能活命是因為他武功高強,不足為奇,但瞧寧羽格格這副已被她整得瘦不拉兄的可憐樣,還能活著,真是出人意料!
  難道連老天都怕了寧羽格格,而決定和她魏小芳作對?哼!她就偏不信邪。
  「寨主,我聽說你掉進瀑布裡去,已派出不少弟兄去找你了。」梁譽流下兩行老淚。這下可好,「勁活塞」不再群龍無首,而他也不怕以後到黃泉無法對老寨主交代了。
  「我掉進瀑底?是誰說的?」路維陽犀銳的眼瞥向魏小芳。
  魏小芳陪吃一驚,立即垂下臉。
  「小芳呀!是她說瞧見你為了救格格也投進溪裡,結果雙雙墜入瀑底。」其他弟兄也都異口同聲的道。
  「哦——」他走到魏小芳面前,眼神霍爍有神的道:「我是墜入瀑底沒錯,但卻大難不死,這表示閻羅王並不想收我,不知是否有人會失望了?」
  「寨主……我不懂你的意思……」魏小芳害怕極了,連聲音都抖得不像話。
  「不懂沒關係,我正想問你,是誰讓你這麼對待格格的?居然讓她煮飯。劈柴、還洗衣!」他的嗓音變得冷冽。
  「我……呢……」她瞪了寧羽格格一眼,頓時語塞。
  「陽,別怪她,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寧羽格格不願他們死裡逃生後,剛回到這兒,又因為這件事而破壞了氣氛。
  「對,寨主。格格都承認了,是她自己要做的。」魏小芳立即聰明地推倭責任。
  「哼」
  路維陽怒睨了魏小芳一眼,若非一路上寧羽格格一直為她求情,況且她和她哥哥向來在寨中盡忠職守,他肯定不饒她。
  「還不去打掃一間乾淨的房間讓格格住下,以後不准你再這麼沒大沒小了,懂嗎?」他擺出一副怒容,其實他早就知道於羽格格落水也是她的傑作。
  當時距離雖遠,他卻依然能感覺到那蒙面人的身材嬌小,應是個女子才是。而整個百花谷也唯有魏小芳想置於羽於死地,再說她還說親眼目睹他們墜落瀑布,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是。」魏小芳眉頭輕顫,咬了咬下唇後才悻悻的離開。
  梁譽這才開口說道:「不如今晚咱們就在塞裡舉辦個慶賀會,不醉不歸如何?咱們弟兄們也好久沒這麼放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吧!寨裡的確是許久沒慶祝了。」路維陽首肯。
  「那我這就去辦。」
  梁譽立即領命而下,其實他生平沒什麼嗜好,就愛小酌兩杯,這下可光明正大的醉上一夜豈不快活。
  臨去前,他亦聰明地將其餘弟兄撤退,「你們若沒事,也跟著我下去吧!」
  大伙也都心知肚明地相渡竊笑了一會兒後,識趣的離開。
  「走了那麼遠的路,你一定累壞了,我帶你回房歇著。」路維陽這才有空和一直靜默不語,且難得羞澀的寧羽格格說話。
  「你餓不餓?」她眼腹閃閃生輝,突然問道。
  「嗯……好像有一點兒。」他摸摸胃,想了一會兒才說。
  「那你等一會兒。」不等他回答,她已興匆匆地跑出大廳。
  路維陽搖搖頭,笑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瞬覺幸福感滿溢胸臆間。他先為自己泡了壺茶,靜靜等待於羽格格,不知她將變出什麼把戲來?
  肯定精采!
  不一會兒工夫,他先聞到一陣香味,侵入他的鼻息,過了片晌,才看見寧羽格格手上捧著一碗東西,徐徐的走近他。
  而那碗東西還冒著煙。
  「小心燙!」他立刻走過去,接過她手裡冒煙的燙碗。
  「嘗嘗看。」她一臉興奮地看著他,閃爍的秋瞳中溢滿了期待。
  他拿起著,皺了一下眉,故作遲疑道:「當真能吃嗎?」
  「你……不吃算了,我拿給別人吃去——」她氣呼呼地端起它。
  「羽兒,別生氣,我逗你的。」他敏捷地搶過她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別只顧著吃啊!覺得怎麼樣?」寧羽格格挨近他,就怕他會嫌難吃,可是看他這副吃相又令人好笑。
  才一下子,碗底已朝天。他將空碗放在桌上,眼中凝出濃濃的情意,「真好吃,你怎知我愛吃麵食?」
  「雲嫂說的,你真的覺得好吃?」她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漂亮絕色的容顏裡染滿了喜悅與滿足。
  「當真好吃。不過……」他邪魁的眼一挑,露出曖昧的笑意。
  「不過什麼?」
  「人家說飽暖思淫慾,這話一點兒也不假。走,我們去『睡覺』吧!」他突然打橫扛起她,直邁向後院的大房裡。
  「不要啦——討厭……」寧羽格格的嬉笑聲頓揚,隨著路維陽昂藏的步伐,漸行漸遠。
  魏小芳這才由暗處露臉,心中陡生惡念,既然殺不了她也動不了她,何不讓她自行回宮呢?只要她離開,路維陽鐵定就是她的了。
  魏小芳與哥哥小魏商議後,決定冒一次險。
  小魏偷偷溜出寨,在外頭放了風聲,指稱寧羽格格目前正在百花谷一帶。
  由於「勁活寨」地勢險惡,兄弟們進出寨怕行蹤隱密,即使來到百花谷,想查出勁行寨所在,也並非易事,所以他們才敢這麼做。
  而魏小芳則進行另一個計劃——。
  路維陽昨夜被底下的弟兄們灌了一夜的酒,直到日上三竿仍宿醉不醒。寧羽格格起身後,為他蓋好被褥,決定進灶房為他準備一份可口的早餐。
  就在半路上,她被魏小芳攔了下來。
  「格格,真早啊!魏小芳一臉尋釁道。
  「不早了,再一個時辰就近午時了,真不知道等那些男人醒來後是吃早餐還是吃午膳?」寧羽格格掩唇一笑,露出可愛的小梨渦。
  看看此刻,全寨的弟兄都還在睡著,這麼安靜的場面和以往熱鬧的情況真可說是大相逕庭哩!
  「是啊!也就因為這樣,我還真是擔心。」魏小芳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擔心什麼?」
  「敵人來犯啊!她偷偷院了寧羽格格一眼,發現她仍是那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模樣,簡直是又呆又蠢!塞主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是什麼樣的敵人?」寧羽格格吶響地問。
  「當然是從紫禁城來的軍隊啊!難道你不知道皇軍已在百花谷外搜尋勁活寨的藏匿處,如果不慎讓他們給找到,那我們全部難逃一死。」魏小芳惡狠狠地說,目光夾帶著仇怨。
  「你說什麼?已經有人在百花谷搜尋了?這怎麼可能,維陽說不會有人懷疑到這裡的。」
  寧羽格格果真中計,已化心如焚地來回踱著步子。
  「你想救勁活寨嗎?」魏小芳突然問道。
  「你說什麼?」寧羽格格怔怔的問。
  「如果你真想救勁活寨、救寨主。救這裡所有的弟兄,那就自己出寨回它吧!你留下只會給我們帶來危機而已。」
  魏小芳口氣惡劣,臉龐掠過一絲抽搐,眼底卻暗湧著對路維陽的幾許情愫前彩虹在,她也只能認了,誰要她倆是最要好的手帕交;如今彩虹不在了,而且還是被這個可惡的格格給害死的,她怎能再將她深愛的維陽雙手奉上給她!
  「你要我離開這裡?」以前她多希望聽見這句話啊!可是,如今她的身和心都遺失在這兒了,她能頂著一具行屍走肉回宮嗎?
  天!這教她情何以堪?
  「不肯?那我們就只能等死了。」魏小芳冷冷地打擊著她的信心。
  「不!我不要你們因我而死——」寧羽格格一聽大為激動,整個人在瞬間變得不知所措,且渾身顫動不已。
  她該怎麼辦?怎麼做?誰來告訴她?
  「我……我去問陽的意見。」唯今她只有靠他了。
  「站住!」魏小芳嚇了一跳,緊揪住她的衣袖,「你瘋了還是傻了?你向來精明的腦袋怎麼突然失靈了?你也不想想,我們寨主他這麼喜歡你,會讓你回去才怪!再說,他此刻又醉得不省人事,你問他不是白搭?」
  「可是我……」她已欲哭無淚。
  「我問你,你愛我們寨主嗎?」
  寧羽格格清亮的眼眸頓時閃爍光輝,嘴畔更揚起了一抹婉柔的笑意,「我愛他,好愛他,這輩子我只愛他一個。」
  雖然他剛開始時是那麼霸道、無禮,甚至有些邪佞昧,但他的深情真的打動了她,她甚至已經決定只要能永遠守著他,她就不回去當那勞什子格格了。
  可是,如今要她硬生生地與他分開,又要不告而別,她……她辦不到啊!
  「哪就好,既然愛他就要懂得犧牲,這點道理難道你還不懂?」魏小芳見她仍猶豫不定,有點兒不耐煩了。
  「我得犧牲?」她確實不懂,從小到大,皇阿瑪沒教過她「犧牲」啊!就算要犧牲,也是別人犧牲,哪輪得到她?
  瞧寧羽格格那副借懂不解的樣子,魏小芳已氣得受不了了,「就讓我告訴你吧!這整座山寨是我們歷代寨主的心血,如果被毀了,寨主會多傷心,你知道嗎?既然你愛他,就不能讓他傷心難過,所以,『你走』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你是說我回去了,是阿瑪就不會找陽的麻煩了?寧羽格格傷心道。
  「對!你總算開竅了。況且.有你當後盾,皇上若是想進攻勁活寨,也有你擋著是嗎?
  「好!為了維陽,我回去。可能不能讓我等他醒了,與他道別?」寧羽格格懇切的道,只求魏小芳能體諒她的心情。
  「不行!皇上已派出巡邏軍在谷外梭巡,再遲就來不及了。」
  魏小芳急忙阻止她,如果她當真去道別,那她走得了才怪!
  「好……那我現在就走……」她回身就跑。
  寧羽格格哭得好傷心,頭一次她感到如此難捨。就連她被魏小芳虐待的那段日子,她也沒這般痛心啊!
  因為這是種絕望,一種割捨的痛——
  她不禁明白她的世界已不能沒有他,少了他就如同行屍走肉,活著也痛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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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路維陽醒來後,發覺寧羽格格不見時,果真發了一頓脾氣。
  而他的怒火,只差沒將整個山寨的屋頂給掀了起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魏小芳謀害了她,待他出谷察訪了三天,才終於聽聞寧羽格格回宮的消息,他這才不得不相信,她還是離開了他——趁他酷配大辭時,偷偷離開了他。
  再加上魏小芳在一旁扇風點火,使他的情緒激昂到了極點,直認為他被騙了!
  原來,她回寨後對他的好全是為了做逃走的準備
  女人!簡直就是不能信任的動物,尤其是她,一個家喻戶曉的惡劣格格,他活該被她美艷的外表所騙,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寨主,你不能再這麼酗酒下去,整個寨裡的事務還需靠你做決定啊!梁譽不得已,只好出面充當炮灰了。
  「暫時讓你去處理,我心煩,別來吵我。」路維陽怒斥了一聲,現在的他只想讓心情平靜下來。
  「可是新莊園正在搭建中,你不去看看嗎?」梁譽並不想放棄。
  「該死!你能不能別來煩我?」他痛苦地暗吼了一聲。
  「寨主,你不能再為一個女人自暴自棄了,當初老寨主將勁活寨交給你是希望你壯大它,不是敗了它。」
  梁譽老淚縱橫,他一心忠於主子,如今見少主人變成這般鬱鬱寡歡,還頹廢喪氣,他見了心中難過極了。
  「梁大叔,你先下去,讓我靜一靜。」路維陽閉上眼,胸臆間堆滿悲憤。
  是啊!他該忘了那可惡的女人,重新開始才是。但自己付出的情意被人視若垃圾,就像是心口被人捅了一刀,又怎能當作完全沒那回事呢?
  情愛若是能收能放,就不叫做穿腸毒藥了。
  「可是——」梁譽不忍見他這般,豁出去的道:「要不,你就找她再談談,問問她的意思,說不定格格有苦衷啊!至少弄清楚一切事實,要死心也容易些。」
  「問她,去皇宮問她嗎?」他苦笑。
  「上回你不就是在宮外逮到她的,相信若有心一定能等到這機會。再說寧羽格格向來貪玩,她絕不會把自己關在後宮太久的。」
  解鈴還需繫鈴人,就是因為寧羽格格的不告而別讓寨主痛苦,梁譽心想,他倆若能將話攤開來說清楚,說不定能解開寨主的心結才是。
  都怪他,要是他不建議舉辦什麼慶賀會,就都沒事了。寧羽格格也不會趁寨主及全部弟兄醉倒之際,溜出寨啊!
  所以他有責任要讓寨主清醒過來,別再耽溺於根本就不可能的情愛陷餅中。
  「是嗎?你以為我能再以平常心面對她嗎?說不定我一個把持不住,就掐死她了!」路維陽憤感的道,全身的怒焰已不受控制地到處亂竄。
  「寨主,你不會的。」連白癡都看得出他對寧羽格格一往情深,又怎會殺了她?
  「我不會?!你對我太有信心了。」他冷哼了一聲,臉上倏揚起一道恨恨的笑容,「如果她現在出現在我眼前,我一定會將她凌遲致死。」
  她竟然玩弄他的感情以方便逃跑,這種侮辱他怎麼受得了?
  看樣子全寨裡唯有魏小芳看出了她的野心,才會以粗活懲罰她、教訓她,他還為這個爛女人對魏小芳疾言厲色,如今得到這種結果當真是報應。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再和她碰面了?也不願再聽她的解釋?」
  梁譽就怕寨主的理性被憤怒所取代,那他會做出令他後悔一輩子的事來。
  「不!我要見她。」他突然改變初衷。
  「什麼?那寨主的意思是?」梁譽發現路維陽那雙如鷹隼的利服已被冷做銳利的光芒所覆,完全懾住了他。
  「我要挖出她的心瞧瞧究竟是什麼顏色?更要替彩虹報仇——」路維陽現在滿腦子憤世嫉俗的想法。
  「不可以啊!」梁譽後悔極了,都是他嘴碎,多管閒事,這下可好,事情沒解決,又要招惹一身麻煩。
  「梁大叔,麻煩你幫我注意紫禁城的狀況,若有寧羽格格出宮的消息定要來自我稟明,懂嗎?」路維陽冷冷她說.那雙散著光彩的眼眸盛滿了犀利的恨意。
  「不好吧……」
  「剛才這提議也是你說的,怎麼會不好呢?我覺得好極了!」
  「寨主——」
  「別說了,依我的命令去辦。」
  路維陽恨恨地下令,主意既定,就再也沒有轉區的餘地;除非他見了她,宣了怒、洩了怨,才可能再有風平浪靜的時候吧?
  當寧羽格格走出「勁雲寨」,便在半路遇上正在百花谷外徘徊尋她的四阿哥寧暄!她暗忖道:小芳果然沒騙她,皇阿瑪當真已得了消息,派人找來這裡了。
  多虧她早點兒離開,否則他們再往內探巡,遲早會找到勁活塞的藏匿地點。
  寧暄阿哥見到她後心中大喜,立即快馬加鞭的將寧羽格相送回宮。
  但一回宮,她卻變得緘默不語,無論皇上。皇后怎麼問,她就是不願坦誠一切。
  至今已十天過去了,寧暄阿哥再也按捺不住這股怨氣,他警言一定要遺到那個目中無人的狂徒,以雪羞辱。
  「羽妹,你為什麼本告訴四阿哥,究竟是誰把你劫走的?」他又一次來到「羽旋宮」,開始他每天例行的盤問工作。
  「四阿哥,你別問了,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當初我被蒙了面又被關在一個地牢內,誰知道那是哪兒?」
  寧羽格格拚命搖著頭,眼中的淚橫溢,心中的痛說不出來,這些日子來,她非但沒養胖,反而更消瘦了。
  「絕對不單純,你近來經常以淚洗面,又是為什麼?」寧暄早已從翠此她們的報告中得知她的近況。以往,就連掉一滴淚都是難見的畫面啊!
  寧羽格格面無表情凝視著窗外,眺望遠方幾株淡雅的梅樹,她能說嗎?說了也只不過得到令她心碎的答案而已。
  但她好想知道他的近況,他過得好嗎?他可曾恨她。怨她的不告而別?小芳可有替她轉達她的心意讓他明白?
  「我真的沒事,你別操心了好嗎?」寧羽格格揮揮手,有意讓四阿哥離開。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個離開這兒。」寧暄也不是好惹的,「說!你是不是被那傢伙給糟蹋了?看你近來心神不寧的,一定有鬼。」
  「我沒……沒有,你別亂說……」寧羽格格緊張撇清的模樣,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告訴四阿哥,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劫持你的傢伙?別想騙我,感情上的事找可是比你早觸碰,你的一個皺眉。一個眨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寧暄坐到她對面,端正顏色,一臉說教的模樣。
  「我…四阿哥,你……」寧羽格格無法反駁,她突然枕在桌上,低聲喚泣了起來,哭聲愈來愈淒厲、悲哀。
  她是喜歡他,何止喜歡,她還愛上他了,愛得心好疼、好酸啊!
  「別哭了,想不想出宮走走?四阿哥帶你去河堤放紙鴦,記得你以前就很愛放紙鴦不是嗎?」
  寧羽格格生性頑劣,又深得是阿瑪寵愛,許多阿哥、格格都相對的排斥她,少與她接觸,因而造就她更偏頗的個性。但這其中就只有寧暄是關愛她的,自然不希望他這個可愛的妹子受到委屈,能讓她重回以往歡樂的容顏,是他最大的希冀啊!
  「我不想去。」她仍是愁眉不展。路維陽的身影卻又不設防地躍進她的腦海中。
  「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也不錯啊!怎麼樣?」他揚起笑臉,全心功道。
  「我——好,我去。」不願讓疼她的四阿哥擔憂,她更企望著能再見他一面。
  「儷園河堤」是屬於皇家河堤範圍,因此,來這兒遊玩的不是王孫貴胄,便是達官後代。遠遠望去,天際淨是一片彩色飛鴦,美不勝收,底下放芬的人地各個都穿著上好的七色錦社,互相爭奇鬥艷著。
  可想而知,他們明裡是來游河堤,暗裡可是抱著孔雀比美的心態來的。
  寧羽格格穿著一套粉色鵝黃衫前來,算是這裡頭最素雅的一位,但也是最清麗纖美的絕色佳人。眾家才子、貝勒一見她,各個失了神,簡直難以想像這位素以驕縱聞名的皇格格曾幾何時變得這般樸素雅致了?
  而她呢?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遊走在河畔,看著河中飛躍的魚兒,眼底便充滿羨慕的神采。
  如果她是它們,便不用被關在紫禁城內,做一隻哪兒也飛不了的金絲雀。
  「寧羽,我已經把紙鴛準備好了,快放啊!」寧暄阿哥喚了喚她。
  「哦!好。」她從寧暄手中接過紙鴦,才以小跑步放開它,突然,遠從天達紙鴦飄舞的方向飛來一道黑影,俯低飛近她的身前,一把勾住她的細腰,再度疾飛沖大;
  「你是誰?寧羽……」待寧暄發現時,對方的身影已遠。他陡地追上,卻不及對方的輕功,距離愈拉愈遠。
  在場的幾位官家子弟們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嚇得直喊有亂黨……
  「陽,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否則你也活不成了。」
  寧羽格格在路維陽懷裡不停踢打著,擔心他抱著她有礙行動,那就極可能會被四阿哥追上的。
  「怎麼?這麼急著回到那個衣冠楚楚的情人懷裡?他是你的新歡還是舊愛?哦——我想起來了,他該不會就是那個叫巴比的人吧?」
  路維陽冷嘲熱諷的話語宛如尖針,扎得她好疼哪!「什麼巴比?它是我的——」
  突然,她念頭一轉,陡然想起自己和他是絕不可能有結果的,讓他存有一份希望反而會害了他。明白他仍沒放棄自己,為了她連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她能不感動嗎?
  如此,她該感到滿足了不是嗎?
  她的確是該滿足了…即使讓他誤會。冤枉一生一世,也值得了。
  「他的誰?」他目光如炬,直射向她瞳底。
  「是我的未婚夫。這樣你滿意了吧?」她閉上眼,絕望的道。
  「你已有未婚夫?怎麼不早說?」
  他突然一個旋繞,放佈疑陣地甩開緊追在後的寧喧,順勢直撲而下隱身在一處秘密的山拗中,這是他勘察了許久的地方,既隱密又不易被發現。
  「看樣子他很愛你喔!竟敢為了你,窮追我這個從不知死是什麼的山野暴徒。」他將她使勁兒推倒在地,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路維陽仁立在她面前,宛似一座山,眼神充滿挑釁!
  「陽……別這樣……」寧羽格格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悲傷,她不知他也有充滿怨息與仇恨的一面。
  不!他雖是個山寨頭子,卻對她溫柔有佳,他不是這樣的人。
  「別叫我陽,你只會讓我覺得噁心。」他眼露凶光,嘴角卻凝上一道押肆的笑容;轉冷的語調中隱隱夾著一股怨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說話,但為了他的安全,她必須傷害他。天!只求日後他能明白她的心,體諒她的用心良苦。
  「我怎麼對你了?我不過是約你出來敘敘舊,難道你連這點地情分都不給?」他瘦削有力的臉映出凌厲的五官,透露著滿滿的恨意。
  霍然,他欺下身,唇邊和眼尾的線條都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與陰沉。
  「別這樣,你別再逗留了,追兵會趕來的。」
  她仍一心扣在他的安危上,對於他狠戾的眼神直感心疼,「你快走啊!」
  「追兵!放心,一時半刻他們是找不到這裡的。我們至少得重溫一下舊夢吧!相信你還是很懷念我的身體帶給你的熱情才是。」
  他的唇角浮起一抹曖昧的詭笑,放浪地挑起她小巧的下顎,那粲笑足以刺痛她的雙眼、螫傷她的心肺。
  「陽,求你…求你放過我……」她淌下心痛又無助的淚。
  「要找放過你!這可是真心話?記得那次在石屋內,你可是一而再地向我要求熱情,不過幾天光景,你就忘了?敢情是格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他狂佞地大笑,鉗制她下顎的力道著然加重,幾乎要捏碎了她。
  「別這樣說我。」他的話如帶刺的鞭,剎那間將她打得渾身是傷。
  可見魏小芳沒將她的苦衷告訴他,為什麼她要讓她受冤辱呢?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從此風了心、斷了念,不也是好事一樁?因為他倆畢竟是不可能的。
  「我誤會你了嗎?那你說,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他緊緊拽住她的肩,算是給她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難道她不明白他這陣子是怎麼過的?他的腦子和心同時陷入麻木中,只剩下一片惆悵。
  「哦……」她不知該如何以對?她該坦誠她的愛意嗎?
  不!她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依他的脾氣,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帶她走,到時候不僅害了他,也會連累整個「勁活塞」的人。
  「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不告而別是有原因嗎?」路維陽始終不願相信她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我……不!我沒有原因、沒有苦衷。我一心想離開你,所以才對你虛以委蛇,待你一沒了防備,我就可乘機逃了。」寧羽格格說出言不由衷的話。
  「你當真是在利用我?」
  他咬牙瞪視著她,嘴角噙著一抹乖戾的邪笑,整張臉掛滿了猙獰與鄙夷。
  寧羽格格緊咬著下唇,並不想多作解釋。
  「這麼說,你是利用我的調清技巧讓你嘗遍歡快滋味,也令你的初夜美妙萬分呷?我真懷疑你為何不向你的未婚夫下功夫,該不會是他不行吧?」他淡淡地撤撇嘴,語意中對她多是譏消與不屑。
  「不……求你別說了……」他抓得她好疼啊!
  「可見我說到你的心坎去了。那麼就在放你走之前,再讓你歡快一次吧!」
  路維陽挑勾眉梢,鐵惑的臉更加邪佞,他趁寧羽格格措手不及下,扯破她的絨衫,拉住她的秀髮,發狠地狂吮著她紅嫩的小嘴。
  「晤……」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
  「別囉嗦,我不會讓你後悔的。」他以舌尖撩撥她齒間的熱情,目光卻鎖在她微暈的容顏上。
  「陽……」她倏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褻衣已被他剝除,一陣涼意驚醒了她,連忙想推開他!
  他享受著她徒勞無功的掙扎,表情鐫上一抹陰狠,眼神裡淨是狂犯的野性!
  「瞧你全身都染紅了,明明已登上高潮,何苦抗拒呢?」他目光如炬,握住她纖腰的大手收攏了力量,低頭以嘴擄住她胸前讓他思念已久的小花兒。
  他以齒嚙啃著她的脆弱,雙手更肆無忌憚地抓揉著她渾圓的胸脯,殘暴激狂地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野性十足。
  「你滾……別碰我……」她心跳加速,害怕自己會承受不起他的挑弄,只能口出惡語想趕他走。
  「要我滾也行,除非你讓我玩夠了。」
  路維陽撩起她的裙擺,露出她一雙裸足金蓮,不知何時,她的官鞋已踢得不見蹤影了。
  「好美的一雙小腳啊!」湊上唇,他親吻著她,並以舌頭舔著每趾間的凹縫,搔得她又癢又麻——
  「放開我——不可以……」她倒抽了一口氣,恍似被雷擊般,全身發出陣陣劇烈的顫意。
  「讓我吃它。」赫地,他口一張含住她整只金蓮,細細舔著它、咬著它、押玩著它,直到寧羽格格隱忍不住地低吟了一聲……
  「我今天要吃遍你全身,讓你今後在任何男人身下想到的人都只有我。」他狠佞的道,一手來到她的底褲,猛力抽開它。
  「啊……你——」這裡是露天的,他怎麼可以?
  似乎已看出她的擔憂,他邪落地笑道:「放心,這裡可隱密了,不會有人找到這兒,除非你怪叫亂嚷的,引來了旁人。」他的語意中,笑盡她方才忘情的呻吟。
  「你可不可以別再出言傷人?」寧羽格格想遏止他粗暴的行徑,怎奈卻頭暈目眩地提不起力量推開他。
  「我傷人?這倒是個笑話,我想我傷人的本事和格格你相較之下,簡直就是小巫見人巫吧!不過,在調情上,我可是功夫一流喔!」
  他性感的薄唇劃出一道益浪的叫笑,唇去已沿著她光滑的腳踝往上游移、吮吸,輕繞著她敏感異常的大腿內側、膝彎處……巨掌則罩住她豐盈飽滿的胸,像野獸般狂肆地愛撫著她,引發她體內一股最原始。煽情的火焰。
  「晤——啊…」
  寧羽格格只覺得自己全身虛軟無力,乳房又腫又脹,一簇火苗仿似從她的兩腿間漸漸蔓延開來,就要燒灼到全身了。
  「你的未婚夫曾這樣碰過你嗎?」
  寧羽格格狂亂地搖著頭。
  「他曾這樣嘗你嗎?」
  路維陽俯首埋在她濕潤的跨間,邪惡地以舌輕劃了一下。「說!有嗎?」
  她逸出了悲鳴,身在激盪、心在痛,怎麼也無法抬起頭面對他。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他滿足不了你的狂野。你的需索?畢竟你已不是生手,自然瞭解怎麼樣才能獲得更美好的喜悅,對不對?」
  他猛力抓住她的腳,手指與她的腳趾交錯,輕輕搔弄著她,挑逗、撩撥看她……
  「不要——請放過我…」她破碎急促的呼吸與低喘,洩漏了她體內被他撩起的強烈慾火。
  「跟著我,寧羽,你明明是愛我的。」路維陽被她的媚態所惑,他告訴自己,如果她願意跟著他,他……可以原諒她。
  一語驚醒夢中人,寧羽格格霍然發現自己……她在幹嘛?她怎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沉迷於他的情慾愛撫中?
  天!這可是會害死他的,四阿哥將會帶領大軍圍堵這裡,到時候,他就算插翅也難兒啊!
  「不…不行……」她驚慌地坐起身,一臉驚然。
  「寧羽!」他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那麼強烈。
  「你走……趕緊走…」她急忙找尋地上的殘破衣物。
  「你這是幹嘛?就那麼急著撇清我?」路維陽焚紅了眼,也燒燬了理智,他使勁的抓住她的手腕,利如鷹來的視線緊緊的纏住她。
  「你不懂嗎?他就要帶領大批侍衛隊來圍剿這兒,你還不快逃?」寧羽格格淚如雨下,忍痛低吼。
  「這麼說,你是關心我呷?」他發出一陣嗤冷怪笑,「還是擔心萬一我不幸被逮捕,供出你我那段纏綿的每一個夜晚?」
  路維陽冷冷地與她對望,眼底稍縱即逝地掠過一絲惆悵,隨之帶著一股仇恨的情緒將她拖到眼前。
  「你要幹嘛?讓我走……」她的淚眼倒映出他那雙冷凝的男性雙瞳。
  「我想幹嘛?你說呢?不過是接續未完的調情戲。」他略薄的唇彎起一道戲押的弧度。
  「不——你再執意下去,會活不了的……」她面露哀愁之色,一面求他放過她,否則,他真的沒時間逃了。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悲天仰人的情懷,呸!」
  下一瞬,他已欺壓在她身上,抓住她的雙乳,猛打揉搓擠壓,「把自己給我。」
  「不!你是個暴徒、狂獸,離我遠一點兒。」他的粗魯殘暴嚇壞了寧羽格格,她憤力地拳打腳踢,就是不讓他得逞。
  「不錯,我是暴徒、狂獸,但你也不喜歡這一套嗎?」
  他的確是中邪了,而且是一種被背叛的憤恨。想不到他難得拿出真心,卻給了一個邪惡蠻橫、詭計多端的女人!
  「放肆……」她斥責的語句卻說得殘破無力。
  「放肆?很好……你也會對我喊出這種貴族的用語,那就讓我好好的放肆給你瞧瞧。」他伸手想逮她,卻被她利落的逃跑。
  就在山拗的階梯上,她被他拽住雙腿,「哪裡逃?」
  「放開我……不要碰我——」寧羽格格趴在沙土上,全身衣不蔽體,已耗盡全力地在喘息著。
  「你還想為誰守貞節?別忘了你早已是我這個暴徒的女人。」
  「啊……你好殘忍……不要……」寧羽格格幾近哀求地哭泣。
  「我就是殘忍,你不也樂於我的狂浪嗎?」他像極了猛獸般掠奪著她的身子。
  直到一股熱力貫穿她的每一道神經末梢,她感到自己就要融化成一攤水……
  「怎麼樣,勾起你放蕩的本性了吧?」
  他粗喘低硬地吼道,額上的汗水沿著髮鬢不停滴落在她白皙的探背上。接著,他酷頭舔著她的背部線條,熱唇抵著她雪白微涼的背脊呵氣。
  「陽……」好麻!寧羽格格已抵擋不住他爐火純青的調情技巧,完全臣服在他的欺凌、掠奪下。
  寧羽格格知道她的心已一片片的剝落,終其一生也無法忘記他在她身上所布下的魔咒。
  她無依。她悲鳴、她絕望,直到翻湧狂猛的激流吞噬了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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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
  寧羽格格給縮在一角,低聲的哭泣。他剛才的粗暴行徑,弄得她的身於好疼,但身體上的疼痛卻不及心上所受的傷痛之萬一。
  路維陽面無表情的注意外面的動靜,沉冷地滲笑道:「你一心想回到未婚夫身邊嗎?你以為在他見了你這副模樣後還會要你?」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快要受不了了!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難道他不知道她也有苦衷嗎?難道他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會給他帶來災難嗎?
  「你罵我不可理喻?!哦!我懂了,因為你是萬人之上的皇格格,所以不屑我們這種村夫,哼!就怕你的未婚夫連不要你的勇氣都沒有。」他還是不忘逞口舌之快,只為宣洩自己滿心的不悅。
  方纔他並不是有心要對她殘酷,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此時此刻他後悔了,這股悔恨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維陽」
  她正想解釋,卻聽見屋外有馬蹄奔騰聲,她驚得直想出去瞧個究竟,深怕四阿哥追來了。
  「不准出去!」他遏止她的前進。
  「我不去你會有危險的。」這個囂張的男人,怎麼就是講不聽呢?
  「你在我手上,我還有危險嗎?」他狠狠抓住她的手腕,邪笑轉熾。
  「你想拿我當人質?」她睜亮靈澄的水眸,對上他那兩潭魔魁聞黯的沉眸。
  「有何不可?」他笑問,又順手褪下自己的外袍,套在她衣衫不整的身子上。
  他怕待會兒有人闖進,而他無法容忍讓別的男人瞧見她那滑嫩如脂的身子,她只屬於他,只有他能欣賞。
  那個該死的未婚夫,想染指她,哼!回家作夢吧!
  「聽見沒?外面馬蹄聲雜沓,可見兵勇眾多,你別逞能好嗎?讓我先出去,我保證你會沒事好不好?」
  寧羽格格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被他扶持,反而心甘情願的跟他走,只是他們能走多遠、多久?只要是阿瑪一聲令下,則處處都是絕境啊!
  她不能毀了他,不能!「我管不了了,一定得出去。」說話間,她緊抓住蔽體的衣袍,憤力想甩開他的鉗制。
  「你真是不知好歹!」
  路維陽一個使勁,將她摔至土塊上,震得寧羽格格全身發疼!
  「好痛……」她悲歎低泣著。
  「你——你沒事吧!我……」他心一急,立即衝上前,抱起她牢牢地扣在懷中,「對不起,羽兒。還疼不疼呢?」
  「不疼了……嗚……」
  「還說不疼!都哭成這樣。」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恨意維持不了多久,只好向自己的心投降。
  「你放我走,好不好?」她低聲下氣地懇求他。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他痛心疾首的問。
  「我不離開你,你根本就出不去。我皇阿瑪人手眾多,一定會找來這裡的。」她只要一想起皇阿瑪若派出千騎射手,就忍不住打寒顫。
  那可是八騎軍中最驍勇善戰的一支隊伍,到時候路維陽恐怕插翅也難飛了。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在他無動於衷的眸中閃過一抹激動的神采。
  「好,我跟你走。」寧羽格格被他的深情所感動。好吧!就一塊出生入死吧!況且有她在他身邊,皇阿瑪或四阿哥絕對不敢放手一搏。
  「走!我們出去。」路維陽緊緊抓住她。試著走向山拗外,在走了一段路後,當真被眼尖的士兵給發現了。
  「皇上、四阿哥,格格在這兒——」
  眾人疾呼,不一會兒,是上與寧暄已馭馬飛馳過來。
  當路維陽聽到傳衛們都恭敬地稱呼寧羽格格的未婚夫為「四阿哥」時,他的一雙利眸立即覆上悔恨,他轉身凝住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是你四哥?而寧願讓我誤會你、欺凌你?」
  「我以為讓你誤會後你便會離開,這樣你至少能保住一命啊!」她深情的說。
  「你這個小傻瓜!」他眼底的眸光閃現,萬分動容。
  寧羽格格見到皇阿瑪的坐騎趕至眼前時,立即站出身,面對皇上說:「皇阿瑪,是我心甘情願跟他走的,您成全女兒好嗎?」
  「寧羽,你別怕……我已派了大批傳衛隊把這裡全圍住了,這個山賊是怎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不必依附於他。天——你……」
  皇上突然瞧見愛女那身殘破的衣衫,立即怒上心頭,「說!這賊子是不是已將你——」
  「是,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路維陽挺身而出,承認一切,眼底毫無懼色。
  反正橫豎一死,他沒必要還像個縮頭烏龜般,靠女人來保護自己,再說,如此躲躲藏藏的又如何給自己的女人幸福?
  或許,他倆今生無線,來世他一定會再來找她!
  「好個惡賊,你沾污了格格,還敢那麼大聲說話?弓箭手準備——」皇上怒意勃發,伸手一揮。
  「不——皇阿瑪,是女兒自願跟著他,您讓我跟他走吧!」寧羽格格淚如雨下,橫身擋在路維陽面前,「如果您真的狠心下令,就讓箭矢第一個穿過我的心吧!」
  「不!你這是幹嘛?快閃一邊去。」路維陽用力推開她。
  「我不走!陽,我愛你,我不要你死,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在一塊兒。」寧羽格格抱緊地,小腦袋枕在他懷中低泣。
  她的話讓他的心重重的顛了一下,削瘦英挺的臉龐也逸上痛苦,「我也愛你。羽兒,或許今生你我身份懸殊,但願來世你我可以白頭偕老……你走開——」
  下一瞬間,他已使勁全力將她住側旁推去,整個人倏然飛躍而起迎向弓箭手。
  寧暄見狀,立即下令,「發射!」
  寧羽格格整個人呆住了,她看著路維陽以精湛的迴旋踢揮掃掉無數箭矢,整個人仿似籠罩了一股陰沉的蠱惑扭力,融合了危險與憂鬱的氣質。
  但寡不敵眾,他這種氣勢又能維持多久?
  「四阿哥,撤令、撤令——」
  她瘋狂地衝過去,想阻擋弓箭手;路維陽以眼角餘光一瞥,心目更重的一顛,一個閃神,大腿中了一箭!
  「啊!維陽——」寧羽格格狂奔向他。
  一支來不及收回的箭頭,卻直射向她的方向。
  「寧羽——」皇上和寧暄驚喊!然而,一道黑影倏地閃至她的面前為她挨下這一箭……
  「陽…」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胸口鮮血滿溢,倒在她的面前。
  「把他抓起來。」皇上遂下令。
  「不!不要……」寧羽格格不怕他滿身的血紅,緊緊抱住他,「皇阿瑪,求你命御醫來替他療傷,我求你,」
  「不行!這個惡賊既然敢毀了你,我怎能容得他活下。」四阿哥寧暄向來疼寧羽格格,得知她遭遇這種屈辱,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四阿哥不要…如果你真要殺他,我就死在你面前。」寧羽格格護緊他,不讓寧暄進犯一步。
  「是阿瑪,這該如何是好?」
  寧暄沒轍了,只好向皇上求助。看樣子,寧羽格格這個死心眼是絕不會讓他動手的。
  「這……」皇上見愛女如此護著那個山賊,也是一陣心痛,怎麼搞的?事情竟會弄到這種地步。
  「我——沒事——快跟皇上回去吧!」
  路維陽按住胸口汩汩淌出的血,即便死,他也不願死在她面前。
  「不——」寧羽格格的淚溢滿眼眶,衣衫全是淚與血交織而成的脆弱與擔憂。
  「是…是我錯了……不該劫持你,你貴為格格……我一個山村野夫又怎能給你幸福——」
  一攤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他不支的癱軟在寧羽格格懷中。
  「陽……是阿瑪求您救他,只要您答應救他,我就再也不見他,今生今世都不再見他,好不好……」
  她放下路維陽,跪爬到皇上腳前,緊抓著他的施擺,淚眼婆婆地看著皇上。
  皇上看著愛女哭成一副淚人兒的模樣,心疼極了,想她長到那麼大,他還沒讓她掉過一滴淚,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山賊,把她這輩子的淚全都哭光了!
  也罷!就算是救他寶貝女兒的一顆心吧!
  「好!朕答應你救他,但你也要做到承諾朕的話。還有,回宮後不得尋死尋活。」
  「真的?皇阿瑪……找答應你,絕不反悔。」天!就讓他的噩運都降臨在她身上吧!
  只要能救活他,讓她下地獄她都願意。
  「寧暄,送他去太醫那兒,命他們極力搶救。」皇上一把抱起寧羽格格置於馬前,就要回宮。
  「皇阿瑪,我不能回去。」寧羽格格掙扎了一下。
  「你反悔了?」是上一愣。
  「不!我只是想知道他醫治後的結果?皇阿瑪,不要讓我內疚一輩子好嗎?他是為了救我……」
  「住口!」皇上頭一回對她大聲說話,「他若不動你,我會要他的命嗎?這個是他自找的,你這是做什麼?作踐自己啊!」
  「皇阿瑪……」寧羽格格被他這麼一吼,人也愣住了。
  「別說了,回去!」
  皇上韁繩一揮,直騁向前;寧羽格格只能頻頻回首,望著四阿哥命人將路維陽扛上馬,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再見了,我的最愛!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一定……
  「格格,吃點兒東西吧!你已經好久沒碰半點食物了。」
  小玉端了盤膳食進「羽旋宮」,在凝神望著窗外的寧羽格格耳旁叨念著,可惜的是寧羽格格卻絲毫不為所動。
  唉!她還真希望格格能回到從前的個性,雖然會凶、會發脾氣。會戲弄她,但至少有朝氣;不像現在,就只像個會呼吸的動物,已不帶一絲人氣了。
  如果格格真要一生如此,那她寧願像以前一樣,讓她罵、讓她玩,也總比現在像個活死人要好啊!
  「我就說男人全不是好東西,否則格格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那種人真是死了活該!」小玉氣憤地又說道。
  「不准你這麼說他,否則我打爛你的嘴——」寧羽格格突然轉首吼道:「他不會死——不會死——為什麼你們大家都要咒他死,都不肯放過他?」
  天!她的冷靜不過是瀕臨瘋狂的前兆,他的消息完全被封鎖了,她不知他是生是死?上回的箭傷到底復元沒有?她一概不知,她就快被這種憂心給擊潰
  「格格……」小玉雙腿一軟,陡地跪下,雙唇頻打顫道:「格格,您別這樣,您會嚇壞奴婢的。」
  見小玉這副供若寒蟬的模樣,寧羽格格頓時想起自己以往的跋扈與囂張,難道這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嗎?
  若真是,為何受累的不是她而是路維陽?老天!……有沒有長眼睛啊!
  「起來、起來,全給我出去——」她陡地趴在窗頭哭喊:「就讓我餓死。哭死,你們誰都別來煩我!」
  「是。」小玉正要退下,卻正好與剛進門的皇后碰上。
  「格格有沒有吃點兒東西了?」皇后急著問小玉,那份母愛之情溢於言表。
  小玉垂首,搖了搖頭,「稟皇后,格格還是不肯進半點兒食物。」
  「這孩子!我進去瞧瞧。」
  皇后立即領了兩名貼身嬤嬤進入寧羽格格的寢宮,即目所見的便是她哭慘了的模樣,看了真讓人心痛啊!
  「小羽。」皇后喚了她一聲。
  寧羽格格從藕臂上抬起那哭花的小臉,「皇額娘……告訴我他好嗎?」
  「你這孩子就這麼死心眼嗎?」皇后急忙走過去將她扶到炕上躺下,並命身邊的嬤嬤為她打盆水來。
  「我只想知道他還活著嗎?」她抽噎了一聲,淚又湧出。
  水打來了,皇后立即為她擦拭臉上的殘漬。但尚未擦淨,那淚兒又像泉水般不斷湧出,讓皇后見了都傷心不已。
  「別再哭了,小羽,你把我的心都給哭擰了。」皇后搖頭歎息,慈眉善目的臉上蒙上一層苦惱的陰影。
  「告訴我,他還好嗎?」寧羽格格爬起身,緊拉著事後的手。
  「這……」她躊躇著。
  「皇額娘——我求您……」
  皇后見她這樣,心想,她何不乾脆實話實說,原來善意的隱瞞似乎對她並沒好處,看來是瞞不下去了。
  「他……他已經死了。」皇后終於據實告之。
  「什麼?」寧羽格格心口重重一顛,一陣翻湧,她嘔出一口鮮血。
  「小羽…小羽…」皇后大驚失色,連忙大喊:「快傳太醫!」
  「您沒騙我……」寧羽格格痛心道。但她仍持著一絲希望,期望是皇額娘騙她的。
  「別再想他了好嗎?一個已死的鬼魂你老念著他幹嘛?別說話了……快、快躺下……」皇后連忙扶她躺下,並喚奴婢去請皇上過來羽旋宮。
  「他真的死了?」她躺在炕上,兩眼無神,口裡喃喃念道。
  「小羽,你這是何苦?」如果那傢伙仍在,她鐵定要好好審審他,看他究竟對她的寶貝女兒施了什麼魔法,怎會把向來天真活潑的寧羽格格搞成這般?
  造孽呀!
  「皇額娘,我想靜一靜,您出去好嗎?」她閉上眼,覺得心力交瘁。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放心,我去叫小玉或翠兒進來陪你。」
  「別逼我了。」她苦笑,身為格格礙於身份無法與心愛的人在一塊兒,想不到她連想靜一靜的自由都沒有啊!
  這樣的生活,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活著好累呀!好累……
  「好,我出去,你可別想不開。」皇后看她一副心死的模樣,心中驚駭極了,也擔心極了。
  「您放心,我答應皇阿瑪會活下去的。」
  只是,從今以後,她將是為別人而活的傀儡娃娃,不再有自己的心。
  皇后聞言,也只好帶著憂焚的心退出宮門,卻在宮門外遇上聞訊趕來的皇上和四阿哥寧暄。
  「究竟怎麼了?寧羽又發生什麼事了?」皇上急促的問道。
  「她又嘔血了。」皇后歎息道。
  「宣太醫了嗎?」
  「哪需要什麼太醫?她要的根本就不是太醫、不是藥物,我看再這樣下去,只怕她熬不下去了。」皇后說到這兒,又忍不住輕注了起來。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搞的?」
  「是我不好,告訴她那山賊已死的消息,她就變得一副了無生意的模樣。」
  「你糊塗了嗎?這種事怎麼能告訴她?」皇上忍不住念了她幾句,使得皇后更加傷心。
  「皇阿瑪、皇額娘,你們別為寧羽的事再煩惱了,事情並非無轉圈的餘地。」寧暄突然開口道。
  「你是有什麼主意嗎?」皇上心底突然燃起一絲希望。
  「我看沒轍了,除非那山賊沒死,否則小羽怎麼也不能解開鬱積在心頭的死結。」皇后倒沒有他們這般無真的想法。
  「如果他沒死呢?」
  「你說什麼?」寧暄出其不意的一句話,立刻引來皇上與皇后的驚問。
  「請恕孩兒不肖,欺騙了您們。當初我以為羽妹只是對他一時迷戀,只要讓她死了心,自然會忘了那男人,重新過日子,卻沒想到她用情竟是這般的深。」
  寧暄立即跪下,自知這是欺君之罪啊!
  「快起來,這種小事還說欺不欺騙,你就趕緊把話說清楚,別讓朕一顆心在那兒七上八下的。」在這個攸關生死時刻,是上只好恕他無罪了。
  「是」
  寧暄這才起身,將他當初謊報路維陽死訊的原因敘述了一遍……
  路維陽自從回到勁雲寨後,整日與酒為伍,重建莊園之事也不插手,只是日日消沉、買醉度日。
  「寨主,你別再喝了,這樣會傷身啊!」
  魏小芳也後悔了,自從看見他負著重傷回寨,雖在太醫的急救下挽回一命,但也足足躺了半個多月才復元。
  從他回來後,整個寨裡已失去以往活躍的氣息,變得死氣沉沉。雖然路維陽嘴裡沒說出責備她的話,但她可從他每回看她那憤懣的眼神中看見他的怨與恨。
  「你滾——別管我!」
  見鬼的!他不該再想「她」的,可為何她的腦子裡全是她的影子,揮也揮不掉……一閉上眼,閃過心間的全是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跪在皇上面前為他懇求的淒楚模樣,這一幕幕令他心悸的影像要他如何遺忘?
  「可是你整天喝酒,會引發傷勢啊!」魏小芳心下莫名抽痛。
  她是趕走了寧羽格格,卻趕不走她進駐在他心底的根。如果可以,她願意去求她回來,即便她要以格格的身份處罰她,她都願意。
  「死了省事,我求之不得!哈……」他突然狂妄大笑,笑得如此不羈,可聽在別人耳裡卻是如此心痛。
  「寨主——」
  站在門外的梁譽見此情況也紅了雙眼。唉!都怪他,出的什麼餿主意?結果寨主劫了格格,卻差點兒喪了命。
  如今命雖保住了,可是,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也不比活著好到哪兒去。他該怎麼做才能喚醒他?
  「梁大叔,你勸勸他呀!」魏小芳一見梁譽來了,像是遇見了救星般。
  「我哪有辦法?」他小聲地附在她耳畔說。
  「可是,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著急的說。
  「我也知道,但——」突然他雙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走到路維陽跟前道:「寨主,你知道我今天進城遇見誰了?」
  「我沒興趣知道。」他又猛飲一口烈酒。
  「是彩虹!」梁譽此話一出,果真定住路維陽狂飲的動作,也讓他身後的魏小芳驚愕地張大了嘴。
  「彩虹沒死?」她興奮道。
  「她非但沒死,而且還嫁了個好夫婿,就是住在陵縣的王員外之子,那日是他游江時湊巧救了她。彩虹本想見你,但她夫婿急著趕往東北做生意,我們匆匆見了一面就告別了。」
  「那就好。」路維陽終於放下一顆心,知道彩虹沒死又有了好的歸宿,他也替她高興啊!只是,他的情愛誰來成就?
  「寨主,你能不能就別——」梁譽正想乘機奉上幾句勸慰的話語,哪知屋外卻傳來小峻呷的聲音,「稟寨主,京裡的四阿哥突然進我寨裡,指名要見您。」
  路維陽突然噴出一口酒液,慌亂地奔向他,「你說誰要見我?」
  「四阿哥。」
  他臉色一緊,該不會是寧羽格格出了什麼事?把酒瓶一扔,他便衝了出去。
  一見寧暄,他力持鎮靜道:「四阿哥今天來我們這座小廟,不知有啥貴事?」
  「你這傢伙,居然不知感恩,是我命太醫一定要將你救活的,對我說話就不會客氣點嗎?」寧暄挑高眉,直匿著路維陽。
  路維陽卻絲毫不帶懼意地回現他,「四阿哥當初不也隱瞞我仍活著的事實,要找給寧羽真正的幸福?」
  他當真很後悔,如果時光能重來,他絕木會再讓她走,他寧願就死在她懷裡。
  如此,也能永遠留住她身上的馨香。
  「你還在埋怨我?」寧暄笑著反問。
  「沒錯。」路維陽亦坦誠不諱。
  「如果寧羽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還會要她嗎?」四阿哥對路維陽陡增一股好感,對他的欣賞毫不掩飾地流露在眉宇間。
  他現在終於明白,寧羽格格為何會對這男人如此死心揚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路維陽迅速轉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此種狂妄的動作讓一旁的圍觀者暗捏了一把冷汗。
  「我常想,若你來當我的妹婿,木知是不是我的不幸?」寧暄也不將他放在眼底,伸手揮開他的大手。
  「說、清、楚——」路維陽可沒心情在這兒聽他唱戲,「寧羽到底怎麼了?」
  「她?她很想念你。不過……」四阿哥惡意地停頓了一下,臉露淒楚,故意吊他胃口似的。
  「不過什麼?你別再跟我玩猜字遊戲。如果你只是閒來無事想來我這兒找碴,那請你出去,我們這種蠻荒之地不歡迎你。」烈酒似乎在發酵了,路維陽只覺得腦子頻頻作響,又一心擔憂寧羽的狀況,若不是他是她四哥,他早就餵他見記飽拳。
  「她不幸得了麻瘋病,全身都長滿了紅疹膿瘡,任何人見了都怕她,是上已命人將她送至宮外別苑靜養,現今苦無人與她為伴——」
  「我去。」
  路維陽二話不說地承諾了,他才不管什麼麻瘋病,他只要她活下去。
  「寨主,不可以——」魏小芳乍聞此言,立刻衝了過去,神情緊張道:「你有所不知,麻瘋病可是會傳染的,而且很難治癒。」
  「我無所謂。」就算死,他也願意和寧羽格格一塊兒。他總不能見她一個人在那兒自生自滅。
  寧暄漂亮的眉一揚,瞅著他道:「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帶我去。」路維陽連考慮都省了。
  「寨主,你就為了一個女人,不管寨裡的兄弟了?」梁譽也攔住他,他怎能眼睜睜的看他去送死?
  「梁大叔,如果我此去真有不測,『勁雲寨』就交給你掌理了。所有事端我都會在地下和我爹說清楚,他不會怪你的。」
  撂下這句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邁出「勁活塞」;四阿哥寧暄則手搖羽扇,尾隨著他的腳步離去。
  只是眾人都沒發現,他嘴角所泛起的淺笑意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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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格格,起風了,進屋去吧!」小玉為她被上風衣,「身上長了疹子,可不能吹風啊!」
  「無所謂了,死了最好。」三天前,寧羽格格身上突然冒出水痘,這通常都是孩提時才會長的玩意兒,竟然在她十八歲才發作,真是令她又惱又恨。
  心情已經夠惡劣了,身上還長出這些不速之客來騷擾她,令她又癢又疼,有時還抓出膿水,噁心死了!
  就在這時候,皇阿瑪突然讓她搬來這幢別苑,是怕她傳染給別人嗎?算了!反正她的心已死,去哪兒都一樣。
  唉!她真的好想他啊!不知他在天上是否色看到她這一身醜樣子,會不會嚇得不敢再見她了?
  氣人的是,這些該死的水痘就是不見好轉,雖然已服用太醫的藥物止癢,但這些痘疤要消除,可不是三兩天的事啊!
  「你怎能這麼說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我想路公子天上有知,也不願意看你老是愁容深鎖著。」
  這幾天,寧羽格格百般無聊,就把她與路維陽這段感情告訴了小玉與翠兒;她們自然也為他倆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所感動。
  「會嗎?你們相信有靈魂之說嗎?為何我都沒見他來看我?我每晚都一直在等著他……等得心都碎了!唉!就當是我過去造孽太多,現在是老天在懲罰我。」
  說到這兒,她又抑止不住的落下細淚。
  「你快別這麼說,格格心地善良,以往的作為也全是無心的,若這樣老天就得怪罪,那天底下就沒幾個人有善果了。」
  小玉善解人意地勸慰著,就在這時候,翠兒突然從外奔了進來,口裡直嚷嚷著,」四阿哥來了……」
  「四阿哥來就來了,你幹嘛那麼緊張?」小玉搖頭輕脫了翠兒一眼。
  「你有所不知,不只四阿哥來了,連……連那位路公子也到了……」
  「什麼?」寧羽格格瞠大眼,一張臉上融入了複雜的情緒,她不可置信地問道:」他不是……天!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啊!你沒看錯吧?」
  「我是沒見過路公子,可是,四阿哥明明就向大伙介紹他叫路維陽啊!」
  「他是人?」寧羽格格又問。
  「真的人?!有腳嗎?」翠兒天真的反應。
  「難道他沒死!是皇阿瑪他們騙我的?他……他現在在哪兒?」寧羽格格激動道。
  「已經在四阿哥的帶領下,就要往這兒來了。」翠兒據實以告。
  「我這就去見他——」寧羽格格又哭又笑,興奮地往前跑了幾步,突然想起自己的模樣!天!水痘疹子長得滿身滿臉的她,哪有臉見人,尤其是他!他若見了她會不會嚇壞了?
  「不!我現在這副樣子怎能見他?你們幫我擋一下。」寧羽格格又回頭,奔回自己的寢居;此刻她的心情可是五味雜陳,想見又不能見,為什麼老天總要戲弄她呢?
  「格格……」翠兒可著急了,轉向小玉道:「這下怎生是好?我看那位路公子一心想見格格,來勢洶洶的,我們怎麼擋得住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弄得滿頭霧水。
  就在這時候,四阿哥寧暄和路維陽已來到寧羽格格的閨閣外,寧暄笑望兩個婢女的一臉無措,「格格呢?」
  「四阿哥吉祥。稟四阿哥,格格剛回閣。」兩女婢同聲說道。
  「那我過去瞧瞧。」路維陽急得一刻也待不住。
  「可是……」翠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擋了他的去路。「可是,格格說她不想見任何人。」
  「為什麼?」
  「格格她說她沒臉見人。」她又說道。眼神卻不由自主被狂野不羈的路維陽吸引了去。
  他果真是個好看的男人,與四阿哥相較真是旗鼓相當,難怪格格會對他迷戀至此,尤其是他那一身所散發出的不羈氣息,還真是令常人抵擋不了。
  「我不怕,就算她變成丑娃娃,我都要見她。」路維陽閃過她,直趨寧羽格格的閨房。
  兩位盡責的婢女正欲阻止,卻被寧暄攔下,「隨他去吧!你們隨我來。」
  「可是,格格交代的……」她們不敢違抗寧羽格格的命令。
  「放心,一切後果由我負責。」他笑了笑,轉身先行;翠兒二人無奈下,只好跟著退下。
  路維陽這時已在門外疾呼道:「寧羽,開門,我是維陽。」
  寧羽格格躲在炕上,拿起錦被蒙住自己整個身子,「陽,你走,別過來……」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見我?一點都不曾想過我?」他想見她的心,有天為證,她為何還要躲著他呢?
  「我……我……」她不知該怎麼說?難道要告訴他她現在成了這副嚇死人的模樣嗎?
  這教她怎麼啟齒嘛!
  「我不在乎你的外表,你快開門啊!」路維陽沉著聲道。倘若她再蘑菇,他不敢保證待會兒會不會破門而入。
  難道她感受不到他的著急嗎?難道她硬要將他歸類成膚淺幼稚的男人嗎?
  嘎!他知道了!寧羽格格難過死了,心想,一定是四阿哥那張討厭的烏鴉嘴。
  問題是,他怎會讓路維陽來見她?皇阿瑪不是恨死他了?還說這輩子都不准她再想他,問題是皇阿瑪愈阻止,她就愈想他,想得心都碎成片片……
  若不是她一身難看又醜陋的水痘膿疤,她早就衝進他的懷裡了。對了,一定是皇阿瑪故意讓他來見她這副樣子,好讓路維陽厭惡她,這樣她就不得不死心……對!九成九是這樣。
  哼!好奸詐的皇阿瑪,四阿哥肯定也是幫兇。
  「你既然知道就別逼我,我不會見你的。」寧羽格格怎能稱了他們的心?
  「羽兒,你……好,那我就自己進去了。」路維陽哪受得了她這種蓄意的疏離,提起氣猛地一撞,檀雕木門倏地被撞開。
  寧羽格格驚得在被窩裡打顫,「你別過來,我真的很醜,你看了就不會再愛我了,我不要……我不要「羽兒,天底下的人我都可以不要,但我就是要你。」
  路維陽緩步走向床炕,擰著眉看著那縮成一團的小圓球。聽說那種病又痛又癢,她天生矜貴,怎麼承受得起?她一定吃了許多苦。
  「不要,你離我遠點兒,搞不好你也會被我傳染的。」說不定他長那麼大也沒長過水痘呢!
  「我不怕。」
  「但我怕,這很難過耶!又疼又癢,我抓得全身是疤,連自己見了都噁心,何況是給別人看見。」
  寧羽格格躲在被裡哭了!她好怕他會嫌棄她,更怕從他眼底看見鄙視的光束,那會令她痛不欲生的。
  「別哭好嗎?讓我看看你,我才能放心。」若非他怕嚇著她,早就衝過去掀開她藏身的被褥了。
  她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他,相信他願意陪她一生,就算這病會傳染、會死亡,只要能和她在一塊兒,他完全都可以不在乎?
  「不要……」她仍執意不肯。
  見她怎麼也不願就範,他突然心生一計,「告訴你,彩虹沒死,她又回來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回去找她。」
  「什麼?」寧羽格格聽了先是一喜,隨之她抽抽泣泣道:「去去去!你去找她,別來煩我,從今後,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
  「你!你就是不懂我的心——罷了,再不看看你我會瘋掉!對不起了,羽兒——」他赫地衝了過去掀起她身上的被褥,卻惹來寧羽格格一陣尖叫。
  「啊——別看我,為什麼你硬要看人家這副醜八怪的模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才來看人家,嗚……嗚……你最討厭了……你回去找你的彩虹好了,嗚…」
  她雙手捂著臉,躲得他遠遠的,又傷心又難過就是不讓他瞧她的臉。
  「讓我看看,羽兒乖,彩虹她沒死,你不高興嗎而且她已成了親,你不祝福她嗎?」他坐在床緣誘哄道。
  「她真的沒死,那就是說我沒害死她羅?她還嫁了人,是誰啊?」寧羽格格將臉埋在雙手裡探詢,這才意識到他的話中意,也開心自己終於能洗刷掉害死人的陰影。
  「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我現在只能要你了別再躲了好不好?」
  「不,我醜斃了,不讓你看。」她背轉過去,死刁妥協。
  「你再不聽話,我就動粗呷。」逼不得已,他只好佯裝凶狠。
  寧羽格格一聽,哭得更凶,也忘了要隱藏缺點,霍然抬頭對著他的鼻尖大叫道:」你好過分,為何要騙我你已經死了?害我傷心極了,天天哭泣,哭得肝腸寸斷,結果還長了水痘——哇!被你看見了啦!」
  待她發覺自己意抬臉看他時,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水痘?!」在路維陽那張如同撒旦般的俊臉上有著費解的神情。他趨上前,拿下她的柔美,仔細端詳道:「這不是麻瘋病?」
  「麻瘋病?什麼是麻瘋病?」寧羽格格低垂著臉蛋不敢看他,「知道你沒事我好開心,但你別一直盯著我看嘛!水痘有什麼好看的?」
  她好想好好的看看他,上回他傷得這麼嚴重,不知現在是否可完全復元了?可是,自個地現在這副鬼樣子,實在不敢面對他。
  突然他笑了,俊逸的臉龐泛過一抹笑意,望著她的眼也更為深遽,「我懂了,我們全被騙了!」
  「被騙了?」她猛抬頭卻對上他那雙敏如鷹來的視線,急忙又垂下喚首,「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看著我。」他拉開嘴角,一對黑潭似的深眸蓄滿濃情。
  「不——」她難堪極了,嬌噴的道:「人家好醜。」
  「你是真的想念我?」他噙著笑探問。
  「嗯!都快想死了,要不是怕是阿瑪、皇額娘傷心,我早就隨你一塊去了。」
  路維陽的心口重重一震,「不可以!還好你沒這麼做,否則我會後悔死的。」
  他執起她的下顎,重重地將唇印上她的小嘴,卻被寧羽格格用力給推開了,「你不要命了,長水痘很痛苦耶!你這樣親人家,會被傳染的。」
  「小傻瓜,我長過了,你傳染不了我的。」他忙不迭又攫住她的唇,黝黑的瞳底揉入一絲玩味的德意。
  「嗯……我的臉——」
  「別殺風景。」
  路維限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如一陣陣酥麻的電流貫穿她的全身。那多日來的相思與苦楚,全惜由這個吻化解。
  寧羽格格輕渭了一聲,張嘴伸出舌主動挑逗他,以他以往吻她的方式回報他,撩撥得他的小腹逐漸緊繃難抑。
  「你在玩火,羽兒。」他推開她,粗啞著嗓音說道。
  「你是嫌我醜?」瞧他一副亟欲抗拒她的模樣,她心碎了。
  「你胡說什麼?我愛你都來不及。」
  「可是,你好像在躲我……」她羞怯的道,這種話為什麼要她說出口?
  天!她發覺自己幾日不見他,竟會這麼需要他的擁抱。
  「老天!我是害怕你身子不舒服,會弄疼你的傷。」她怎能將他的好意曲解成嫌棄呢?
  「你不用解釋了,我全身都是痘痘,摸起來凹凹凸凸的當然不舒服,我不怪你。你走吧!等我好了,再來看我就行。」
  她話雖這麼說,但言詞中卻表現出濃濃的酸味。
  路維陽笑開了唇角,限露狡黠的光芒,伸出手指輕輕撫弄她柔軟的、高聳的胸部,「你是希望我這麼對你?」
  「呢……哪有……」面對他那輕優的姿態,寧羽格格突然恨起自己,瞧她剛剛說了些什麼鬼話?
  「天!我真是夠幸福了。」他嘴畔泛出一抹魁笑。
  「你是什麼意思?」她心跳如擂鼓,突然恨死自己剛才那麼大膽的舉動。瞧他現在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該不會是要取笑她吧?
  唉!好惱人幄!
  「自己的妻子能勾引丈夫,這是身為丈夫的幸福,不是嗎?」他笑得俊逸非凡。
  「胡說,人家才沒勾引你。」她羞得胸口急遽的起伏著。
  「這麼說,你承認是我的妻了!」他故意逗她。手指透過布料玩押起她早已期盼許久的乳尖,引發她陣陣戰慄。
  她漲紅了雙頰,微喘道:「我不知是阿瑪怎會讓你來見我,我……我不知能不能當你的妻子?」
  「我想他派四阿哥來我寨裡騙我你得了麻瘋病只是一種試驗,而且我應該也過關了,這該感謝你對我的念念不忘,否則,皇上不會給我這次機會。」他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以堅定的語氣說道。
  「真的!原來莫阿瑪還是愛我的,或許我幾天的不吃不喝嚇著他了。」她可愛地掩唇一笑;但這話聽在路維陽的耳中可是非同小可。
  「什麼?你幾天不吃不喝?」他緊扣著她的細肩問道。
  「得知你的死訊後,我恨不得隨你一起去,哪裡吃得下、喝得下?」她雙眼突然由暗轉亮,「但知道你沒事我好開心,原來全都是他們騙我。」
  倏然,他狂野地吻住她,那姿態十分炙猛激烈,眼中更燃起可噬人的火焰,那是因她的話所激發的動容。
  「羽兒,原諒我,是我不好,當初為了讓你過好日子,我與四阿哥訂下協議,佯稱自己已死,從此不再找你。但事後我後悔極了,簡直就想殺了自己。」他牢牢捧住她的腦袋,親吻著她的唇、眼、鼻,依戀難捨。
  「我只要和你在一塊兒,不要過什麼好日子……嗯…」
  寧羽格格迷失在他急切的需索中,自己也渲染上一股迫切的慾望,瞬間像電流般傳遍全身。
  他猛地將她推倒在炕,令她發出驚愕的呻吟聲,隨之他壓縛在她身上,稍抽離身,眼神如炬地看著她。
  「你想死我了!」路維陽的雙手解開她身上長衫盤花扣,伸進縫隙中探索著他嚮往已久的每一寸肌膚與曲線。
  他的雙手似火炬般,燎燒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挑起她每一個喘息,使她誘人的胭體仿似著了火般,變得滾燙。
  這等引人遐思的美景正好讓剝開她衣物的路維陽所見,一股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慾火在瞬間被勾動,他滿腦子充塞的就只想理進她體內,將她要個夠。
  她著迷於他霸氣地觸碰裡,當她的乳尖顫送至他口中時,寧羽格格敏感地低呼了聲,渾身已覺虛軟無力,任他擺弄了——
  「好久沒嘗你了,好懷念啊!」
  他來回吻遍啃噬著她胸前的乳蕾,舌尖滑膩地舔舔著它,最後轉以一股狂熾火力吸住它,使得它呈現出更為之尖挺、動人的吸引力。手心更是攏高它們,宛似一座玉山鼎立。
  「陽……」她嬌聲喘息,幾乎受不住他手與唇所帶來的撩撥與快感……
  「今天由你來脫我的飽子。我喜歡剛才主動的你。」他倏地抬頭,眼底滿溢著濃烈的火苗。
  「我……」寧羽格格焦躁不安地看著他,有絲窘迫;剛剛她是因為忘情才這麼做,現在教她眼睜睜的在他面前調清,她哪做得出來?
  「我等著。」他眼神微瞇,放射出魔旭光芒。
  寧羽格格這才膽怯地伸出手解開他的長袍,這時,他粗壯有力的肌肉已毫不掩飾的呈現在她面前,讓她的小臉一紅,瞬間像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
  「還有褲子。」他扯著一抹肆笑,提醒她。
  「我不會。」她嬌噴道。
  「怎麼不會?就像我脫你的一樣。」他起身咬了咬她的耳垂,親呢酥癢得令人戰慄配麻。
  「嗯——」
  「要不要我示範給你看?」他一手伸進她裙擺中,摸索著她的褻褲底。
  「呢…陽——」
  「學會了沒?看你能不能讓我像你這般癡狂。」他收回手,故意將她挑弄至半空中,購不著天,下不了地!
  「別——」她軟聲祈求。「別走……」
  「你這個吸精小魔女——」路維陽梗了聲,低嘎笑道:「今天就放過你,由我伺候你。」
  此刻的她幾乎忘了要呼吸,他如此溫柔的觸碰令她不能再有思考的能力,只覺得一股滾燙的欲流在她體內奔竄、澎湃不已。
  「上次我對你太粗暴,那事一直在我心頭徘徊不去,讓我悔恨莫及,我一直想找機會彌補你,今天終於讓我等到了。」
  「陽……天——」她兩腿僵化,已憋住一肚子無法喟出的氣息。
  「別那麼緊張,才近月不見,你又變害臊了?」他的眼神變得濃稠,挑眉玩著她矜持的憨容。
  她急著別開臉,早已羞赧得不知所措。
  路維陽灼爍的雙眼緊緊鎖住她那綻放如紅玫瑰的雙頰,明白她已是在情慾折磨邊緣徘徊,就和他現在一樣。
  但他得控制住自己,必須挑逗得她香汗淋漓才成。
  「為何找一碰上你,就會像只飢餓許久的狂獸呢?」事實上,他的確為她過了近月的和尚生活。
  雙手撫觸她發燙的面頰,又熱情地奪去她的唇。
  寧羽格格輕吐了一口氣,卻被他收納在口中。
  「晤——」寧羽格格在他的熱吻與愛撫的夾攻下,全然進人一股迷們中,一聲聲嬌啼亦吶出了喉。
  他是這般緊實又強碩,那粗礦的姿態每回都令她難以消受!
  寧羽格格全身滲汗,鹹氣侵入水痘傷痕中,待她全身放鬆之際,那疼痛才隱約感覺出來。於是她皺緊眉,窩在他胸前道:「好疼……」
  「疼?我看看——」他已經很溫柔了,怎麼可能?
  「哪兒?」
  見她這般嬌柔的俏模樣,他又是心旌一動!
  「全身啦!痘痘好痛。」她揉了揉身上紅腫的痘疤。
  「來!我親親就不疼了。」他邪氣一笑,伸出舌輕輕劃過她身於每一顆紅腫發疼的小痘上,卻也惹得寧羽格格陣陣酥癢。
  「別啦——已經不疼了。」
  她笑著推開他,臉部表情一轉正經,「你不會再離開了吧?跟我回宮好嗎?我要親口向我是阿瑪說……」她突地一頓。
  「說什麼?」他俯下身,欺近她,溫熱的男人味噴吐在她臉上,還藏在她體內蠢動的角色又不安分了。
  「呢……說要嫁給你啦!我不想躺了。」她發現他有異狀,窘迫地想趕緊起身。
  但任她怎麼推,也推拒不掉他緊緊纏在她身上的壯碩身軀,「陽——你快起來嘛!」
  「既然想嫁給我,那你就是我妻了,合該給我滿足。」一抹笑痕勾深在他唇角,下體又再往前蠕動。
  「可是剛剛才……」她害臊地避開他邪亮的目光。
  「噓,別破壞氣氛。」
  他不給她退卻的機會,低沉的語調揉入一抹挑逗的情懶;瞬間,如狂花驟雨,施展最剽悍的魔力在她身上,兩人共覆雲雨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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