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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佈驚悚] 絕命急診室

絕命急診室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雷倩倩 您是第792個瀏覽者





作者:CJ 里恩斯
譯者:謝靜雯
出版社:台灣商務
出版日期:2010年11月01日



當死亡真正來臨,沒有仙丹妙藥可救!

  


匹茲堡慈悲天使醫學中心的急診室籠罩在一股低氣壓中,初到任的急診室主治醫師莉迪亞.費歐醫師剛剛讓外科主治醫生魏斯的兒子命喪黃泉,悲不可抑的魏斯決定對她提出訴訟並誓言終止她的行醫生涯。面臨停職處分並可能失去醫師執照的莉迪亞,一心只想洗刷冤屈並找出真正使病患殞命的元兇,但她的舉措卻只觸發更多的死亡危機。

  



與她接觸過的相關人士接連死亡,所有證據都指稱莉迪亞藉由職務之便,奪取這些病患的寶貴生命,接踵而來的死亡事件讓莉迪亞瀕臨崩潰邊緣,悲慘的童年記憶如影隨形吞噬著她,母親遭殺害時的鮮血彷彿時時在她眼前飛濺,無助孤獨的她,是否該為了保全其他人的性命就此妥協離去?或是不顧所有的威脅警告,堅持找出事發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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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 星期一•深夜十一點四十七分

「波奇先生,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吉娜質問那位三十多歲的賓州運輸工人,他的額頭中央有個奇怪的放射性裂傷。她替那部位上了麻醉,正把細微的灰色碎屑挑出來,看看怎麼把波奇先生的腦袋拼湊回來最好。

「嗯,那個啊,」波奇先生回答,聲音因為無菌披布與稍早喝下的傑克丹尼威士忌而悶糊不清。「都是我女朋友啦。」

「你女朋友?她用什麼打你嗎?」吉娜因為已把狀況最壞的損傷組織清理掉而心生滿足,於是開始沖洗創口。

「不,當然不是。莎麗連跳蚤都捨不得傷害。她要離開我,跟別的傢伙約會。他叫羅德尼,我只聽說過這些。羅德尼壯的可以單手把她抱起來、用腦袋砸扁啤酒罐,所以我要表現給她看。」

諾拉拿著波奇先生的抗破傷風追加劑走進來。她聽到波奇先生的故事時,微微搖了搖頭。「你怎麼表現給她看的?」

「我去她家,在我的卡車後面放了一塊水泥磚,我用頭撞破那塊磚。我在電視上看過一千次,知道沒那麼難,只是他們一定是用別種磚塊或什麼的。」

「是用別種東西吧。」吉娜說,開始重整他額頭破口的邊緣。用薇喬縫合線做角落縫合,加上幾針恰到好處的水平褥墊式縫合,把一切俐落地處理妥當。

「做得好。」諾拉欣賞地說。

吉娜咧嘴一笑。她以自己的美容縫合技術為傲。「波奇先生,你要讓莎麗回心轉意的話,也許要用不同的作法。用更浪漫的方式。」

「浪漫?我才為了她把自己的臉砸破,還有什麼比這更浪漫的?」諾拉替他注射抗破傷風劑時,他發出小聲哀叫。

「也許到鄉下散散步?」吉娜提議,更關心的是替縫線打結,而不是波奇先生的愛情生活。

「不了。莎麗會得花粉熱。」

「呣,那詩怎麼樣呢?」諾拉建議,「替她寫首詩,告訴她你對她的感覺。女人最迷詩了。」

「一首詩?」

波奇先生皺起額頭,吉娜得先把針頭從他的皮膚底下移出。他顯然正努力思索著,努力的程度是在威士忌灌醉的腦袋所允許的範圍之內。

「那我喜歡。我做得到。」

「只要先忍住別動一下下,我會幫你修補好,幾乎跟新的一樣。會有一點疤痕,可是女人喜歡有趣的傷疤。」

「謝了,醫生。妳最棒了。妳們兩個都是,一個傷疤──什麼跟『傷疤』押韻呢?我知道了。是NASCAR。莎麗愛死全國運動汽車競賽協會了。」

「我們有創傷病患要進來了。」諾拉把頭探進檢查室並宣布,莉迪亞正在裡面指導醫學生亞曼達,替圓胖的六週大嬰兒進行脊椎穿刺。
「是什麼情況?」

「行人對汽車。聽起來沒有很糟,急救員說病人身上只有幾處擦傷,已經有十分鐘了。」

「啟動創傷警戒。等我弄完這個,馬上就過去,」莉迪亞小心翼翼地把脊椎針頭放在嬰兒的腰椎之間。「在那之前,可以由吉娜負責。」

「妳說了就算。」

護士長留下來觀察,莉迪亞不覺得詫異。儘管她稍早救了席歐.皮爾森,諾拉顯然不信任她。

她塞入脊椎針頭,嬰兒幾乎沒有退縮的反應。

「她不是應該大哭或是踢打嗎?」亞曼達問,憂慮的語氣強化了她的南方口音。

「沒錯。他們這麼幼小,我寧可他們還有精力踢打。」接近午夜了,在莉迪亞的首次輪班期間,事情到目前為止都相當順利。距離目標只剩一半。除了她稍早的心肺復甦,這嬰兒是她整晚見過病情最重的病人。

針滑入嬰兒的脊髓管,發出微小的啵聲。她快速抽回小刺針,讓腦脊液流進收集管裡。

「來吧,把抗生素打進去吧,」莉迪亞跟護士說。她舉起留有幾滴液體的管子給亞曼達檢視,「妳覺得如何?」

「應該跟水一樣透明才對。像那樣糊糊的液體表示有腦膜炎。」

「對。打電話給兒科加護病房,跟他們說我們有個客人要給他們,」護士往電話走去,莉迪亞轉向亞曼達,「下次由妳來做穿刺。看一個、做一個、教一個。」

亞曼達粲然一笑。她細心地將嬰兒皮膚上的優碘拭去,然後重新貼緊尿布。「妳想她會好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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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們早一步注意到她的問題。」他們差點錯失良機。實習醫師萊塞洛夫想以腹膜絞痛的診斷送嬰兒出院,可是莉迪亞及時阻止那家人。「希望嘍。」

莉迪亞與諾拉四目相接。護士長從門裡望著她,雙臂雖然交錯於胸前,但不情願地點頭表示贊同。「亞曼達,妳能把所有的事情解釋給那對父母聽嗎?在小兒科的人下來這邊以前先陪著他們。」



亞曼達點點頭。「沒問題。」



莉迪亞在走廊上與諾拉會合。「關於稍早的事。」她開口。



「費歐醫生,」護士長打岔,顯然預先演練過一套說詞,「我沒辦法在復甦急救到一半時,讓溝通管道垮掉。不計任何代價地保護病人,是我的職責──」



「對不起。我應該把自己的想法講清楚的。」莉迪亞並未補充說:根本沒人給她機會。無所謂了。她是負責指揮的醫師,得要確認大家都參與其中。「我道歉。」



諾拉將嘴巴緊緊閉上,終於放鬆臂膀,讓手臂貼落身側。「做得很好,」她承認,一抹微笑扯著嘴唇,「我們會記上好一陣子。」



她們的無線電響起,電器鳴唧的交響聲宣布創傷病人已經抵達。她們一起跑步回到創傷隔間,進門時一把抓起特衛隔離衣與手套。



「現在是什麼情形?」莉迪亞問。



躺在床上的年輕人,被霓虹橘的皮帶縛在背部墊板上,脖子用頸圈固定不動。團隊正用創傷大剪將他的衣服裁開,吉娜以負責指揮的醫師姿態站在床頭。莉迪亞認出同一位急救員崔.蓋瑞森,他在附近徘徊,看著呼吸治療員將氧氣擠進病人身體。



「二十八歲的路人被行進緩慢的車輛撞上。在送醫途中,病人喪失意識,並且有嚴重的呼吸窘迫症狀。」崔宣布。他伸手調整面罩,讓它更加密貼。「脈搏血氧飽和度一直是百分百,可是呼吸愈來愈困難。」



「呼吸窘迫?我們這個狀況平穩的好病人就只有這樣?」莉迪亞的心跳加快,「他被撞飛嗎?頭部受到撞擊了嗎?」她加入他的行列,不搭理吉娜的怒目。這種病例不適合給住院醫師處理。



「目擊者說沒有。」



莉迪亞迅速評估男人的呼吸道與呼吸狀況。他的臉上有一處小擦傷,沒什麼嚴重的,也沒有可能引起他窒息的異物。可是他掙扎著呼吸,吸進一口不順暢也不規則的氣,暫停一下之後又拼命吸下一口。



「沒有氣胸或胸部創傷。我能找到的傷處,只有他的臀部跟汽車保險桿相撞的刮傷。」吉娜說,不肯讓開她佔住的床頭位置。莉迪亞完成檢查,不得不同意。



「迅速執行氣管內插管的規範。」她下令,看到護士已經將設備與藥物備好,於是點頭贊同。「吉娜,這個由我來。」



吉娜猶豫地站到一邊。莉迪亞移身,控制男人的呼吸道、幫他取得迫切渴望的氧氣,一面迅速做完喪失意識的鑑別診斷。



「我們需要顱腦損傷的防範措施。他可能有腦硬膜外出血。盯好他的生命徵象。召集創傷小組、安排毒物篩檢、測量血中酒精濃度。等他插管以後,我們就會取得動脈血液氣體。外科誰當班?」



諾拉回答。「賽斯.卡奇嵐是值班的創傷住院醫師。他沒回應呼叫。」



護士長語帶戒備。這也難怪,他們單是動員創傷急救團隊就花了那麼多時間。創傷外科醫師早該到場了。雖然目前的創傷只被列為第二級警戒,但還是表示這些創傷有可能危及性命。



「誰是創傷主治醫師?」莉迪亞問。



「魏斯醫師。」



「忘了卡奇嵐吧,找魏斯下來這邊。」



團隊以控制中的混亂狀態在她四周遊移,就像任何急救復甦的情況。莉迪亞將喉鏡的金屬板面滑進去、挑起病人的舌頭。聚積的分泌物擋住她的視線。莉迪亞盲目地伸出手,在她開口要求前,就有人把抽液導管啪地擱進她的手裡。等她抽淨多餘的唾液,就能輕而易舉地替這年輕人做氣管插管。



她抬頭瞥見協助她的是崔。儘管監視器顯示有百分百的氧氣飽和度,可是他的眉皺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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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好的不能再好。可是病人的狀況不但沒有改善,血壓反倒不停陡降。



「創傷醫師呢?」她再次問道。在洛杉磯的話,他們老早下來跟她一起想辦法讓病人的狀況穩定下來。



「他們一直沒回應。我再呼叫他們看看。」諾拉說。



「吉娜,幫我再做一次輔助檢查。」她倆一起從頭到腳把病人檢查一遍,搜尋額外的傷處。莉迪亞用手提超音波儀,進行重點超音波檢查,探看他的腹部與胸膛。還是找不出讓他呼吸困難的原因。那就表示沒有她能治療的東西。



莉迪亞用手指輕柔地掃拂他的金色厚髮,替底下的頭顱進行觸診。沒有骨折的癥狀,也沒有昏迷的理由,除非有未被發現的腦震盪或出血。可是那就不符合現狀了──照理來說他的血壓會衝高、脈搏會降低,就該跟她目前所發現的恰恰相反。警鈴響起,顯示血壓降低,惱人的嗶嗶聲弄得她精神緊張。



「我們一定漏掉什麼了。外科醫師回應了嗎?」她試著別流露沮喪的語調,可是沒成功。她的病人正在惡化當中,她卻不明白為什麼。



「魏斯醫師在開刀房。」諾拉說,「他會派住院醫師下來。」



莉迪亞不需要什麼狂妄自大的住院醫師來評斷她,可是有總比沒有好。她把位子給X光技師,他們拍下頸椎、胸腔與骨盆。



「我量不到血壓。」吉娜說。監視器的警報聲愈發尖銳,真是不祥。



「掛兩單位的陰性O型血。診斷腹腔灌洗盤,」莉迪亞下令,一面瞪著監視器,試著要解讀它給她的指數,「那個外科醫師到底在哪裡?你們通常都是這樣處理創傷病例的嗎?」



「我們的醫師有城裡最高的復甦急救率。」諾拉冷冷地告訴莉迪亞,再次提醒她:她是局外人。



莉迪亞匆匆戴上無菌手套時,崔打開灌洗盤,並未污染到盤上的任何東西。這位急救員皺起眉,對她速速點頭表示鼓勵。她溺水亂抓草、急不暇擇,他明白這點。但要是你只剩稻草,也只能順勢而為。她絕無可能不經奮戰就輕言放棄。



莉迪亞把優碘倒在病人的腹部上,將灌洗導管插入腸子周圍的空間,希望找出失血的起源,為他的病情找出解釋。她抽出的體液竟然如此清澈。這幫不上忙。



「心律變慢了。」吉娜宣布。



整個團隊望向莉迪亞。她踮著腳跟往後搖晃,目光將病人從頭到腳掃過一遍。現在她沒答案。會是脊髓性休克嗎?如果是,她就得當心,別給他過多輸液。可是如果休克是失血引起的,那麼輸液就能救他一命。她的腳輕敲地板、胃部扭絞,因為無法明確找出逐漸殺害病人的傷處而挫折不已。



「阿托品,零點五毫克。把血注射進去。安排電腦斷層掃描,我們需要掃瞄頭部、脊椎、胸部與腹部。」她下令,採取亂槍打鳥的方式。



X光技師拿著稍早拍好的片子回來時,諾拉衝到電話旁。莉迪亞把片子貼在觀片箱上,很高興有藉口可以背向她那困惑的團隊、搶個幾分鐘好好思考。她踮著腳趾頭彈上彈下,一面檢視片子。



很明顯的,X光片不具任何啟發作用。「一切看來正常。沒有氣胸,也沒有胸腔縱隔變寬的問題,沒有明顯的頸椎骨折。」連撞擊汽車保險桿的骨盆都看來正常。吉娜到觀片箱旁與她會合,點頭表示同意。



「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莉迪亞再次檢查病人。他滿頭金髮、古銅色肌膚、肌肉發達。看來相當健康,好像是個刻意健身、妥善照料自己的人。沒有刺青,也沒有扎針痕跡,更沒有手術疤痕。



「檢驗結果回來了,」諾拉宣布,「一切正常,血液酒精濃度只有零點零六。」



吉娜瞅著莉迪亞,彷彿看她敢不敢從正常的檢驗結果裡炮製一個診斷出來。



莉迪亞轉開身子。她沒有解答,而且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只讓情況惡化下去。她把沾到優碘的手套脫掉,把它們扭成緊密的小球,往垃圾桶一丟,然後再抓起一副新的。可惡,她一定漏掉什麼了──不過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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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不到他的脈搏!」吉娜喊道。



莉迪亞衝回病人身邊,迅速評估他的呼吸道,崔開始做心肺復甦。管子插好,氧氣已經連上,那方面沒問題。監視器顯示平扁的線條──連她能電擊的狀況都沒有。



「強心劑,再輸一單位的血,我們來穿刺他的胸部。」她需要在同時間找出他惡化的原因,然後加以治療。要是她動作不快點,他就死定了。



莉迪亞用大口徑的導管穿入男人的胸膛。毫無動靜──沒有跑出顯示肺部塌陷的空氣。吉娜用同樣的方式處理另一邊。那邊也沒動靜。莉迪亞並不很訝異──男人的氧氣濃度依然正常,要是他一邊肺部失去作用,氧氣濃度就會先下降。



她一把抓起檢驗報告。她漏掉什麼了?可是,除了輕微的代謝性酸血症狀,一切看來都好。



守在病歷桌的諾拉出聲了。她的手裡拿著一只駕駛執照。「費歐醫師,我想妳該知道妳病人的身份。」她用驚愕的語氣說。



「我才不管他是誰,」莉迪亞告訴諾拉,她原先無意讓語調這麼尖銳,「我只是想弄清楚他的問題在哪裡,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每一種標準復甦急救的規範她都執行過了。現在該來點非標準的作法。



「高劑量的強心劑,」她下令。病人的心臟依然動也不動。「我們再來看看他的心臟。」她伸手拿超音波能量轉換器,暫止心肺復甦,以便掃瞄心臟地帶。心臟周圍沒有液體,結構上來說看來正常,只是拒絕跳動而已。



她來回踱步,感覺跟她的病人一樣受困與無助。她試著別看掛鐘,可是她知道他已停擺太久。身體只能短時間缺氧,而她的病人已經超過上限了。要她承認挫敗,教她惱怒不已,可是她的病人已死。她只是非常渴望弄懂害死他的是什麼。



妳不是神。今晚不會有奇蹟了。「停止心肺復甦,檢查脈搏。」她低聲指示。



崔從桌邊抽身,手指貼在頸動脈上,望著時鐘分針。莉迪亞屏住氣,兩眼盯著監視器,用念力要它重現生命火花。沒有動靜。



團隊的其他成員持續靜默不語。人人閃避莉迪亞的目光,從桌邊走開並隱入房間周邊的暗影裡。



「沒有脈搏。」崔在觸摸整整一分鐘以後說。



「要宣佈死亡了,有人有異議嗎?」莉迪亞很詫異自己的語調竟然如此正常。聽起來好像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一切掌控在握。她的聲音在說謊。

醫護人員一個接一個地搖頭。只有吉娜與崔跟她視線交會。住院醫師帶著挑戰的神情,急救員的表情接近悲傷或失望,她不確定是哪種。「好吧,死亡時間凌晨十二點五十六分。」



話語一旦出口,一波虛脫感猛然撲向莉迪亞。她的刷手服黏在皮膚上,被她與死神努力搏鬥未果的汗水所浸濕。



她朝病人伸手。她輕柔地將他的雙手擺在腹部上,然後才將與氣管內插管相連的呼吸袋拆除。護士們會處理剩下的部分,準備讓他家人認領遺體。可是莉迪亞必須再碰他一次,好確認自己已竭盡人類所能。



信仰虔誠的人可能會送出禱文,加快靈魂上路的速度,可是她對人、對宗教,甚至對冷眼看著世界以這類悲劇失控運轉的上帝,向來沒多少信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道別,向自己承諾終會找出他的死因,以免重蹈覆轍。



「一直呼叫我的到底是誰?」走道傳來洪亮如雷的人聲,「你們連簡單的創傷都應付不來嗎?」



莉迪亞離開房間,門外站著穿著外科醫師刷手服的高挑男人,剛出開刀房的他還戴著紙帽,名牌垂在刷手服的口袋上,寫著外科主任艾列特.魏斯。



「你為什麼拖這麼久?」她得仰頭才能正對魏斯的眼睛,「你的住院醫師呢?為什麼沒人回應我們的呼叫?」



外科醫師停步、雙臂交叉胸前,怒目俯視她。「妳又是哪位了?」他以傲慢的口吻問道。



「莉迪亞.費歐,新來的急診室主治醫師。」



「費歐醫師,需要提醒妳的是,我的住院醫師被叫去外科加護病房做緊急處置。比起次要傷勢的交通意外,生死攸關的情況更為優先。」



「你太慢來協助我的病人,所以我猜我們不需要你的服務了,魏斯醫師。」她拼命忍住諷刺的語氣,但還是失敗了。她的雙膝顫抖,感覺腎上腺素從身上撤逃,她隨時準備倒下。



魏斯不理睬她的指控。「要是妳不需要我,那妳的人員又何必一直呼叫我?」他把呼叫器舉在她臉前以證明自己的論點。



「魏斯醫師,是我呼叫你的。」諾拉在門口加入他們。她用手拂過臉龐,彷彿要抹去創傷防護口罩留下的勒痕。「真是遺憾。」她靜靜地說,遞出一只磨舊的真皮皮夾供他檢視。



莉迪亞聽到諾拉的語氣便往上一瞥。她懂得那種口氣──她自己用過無數次了。一種有備而來、帶有不祥預感的口氣。這裡是怎麼回事?



魏斯接過皮夾,往裡面一瞧。他的古銅面龐馬上轉灰,不順暢地吸口氣。他把那口氣吹出來,露出渾身虛脫的模樣,彷彿要是沒空氣撐住他,就會不支癱倒。皮夾從他疲軟的指間落下,在地面撞出悶響。



「不,不可能。」他推開她們,衝入創傷室。「強納!」



莉迪亞望著諾拉,接著彎腰取回魏斯掉下的皮夾。駕照的所有人叫強納.魏斯,地址在樹蔭大道。



「是他兒子。」諾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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