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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瑞德羅特》作者:多木木多【完結】

70

70、第 70 章 ...


  密室裡非常陰冷,葆絲閉上眼睛抱住湯姆,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可能是因為受傷,所以大概有點發燒。
  他們沒有說話,葆絲很想等他先開口,不過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先說:“躲在這裡安全嗎?我們出去吧。”
  “從哪裡出去呢?”他問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發現他完全沒有緊張或失望,似乎對把他和蛇怪放在一起的事毫不關心。
  葆絲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決定等離開這裡再解釋。
  “到出口去。”因為眼睛一直不敢睜開,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目光像有質感一樣一直在她的身上。“你知道,就是在桃金娘的盥洗室。”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放下來了,抓住她的胳膊說:“好。”
  可是她很快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湯姆不能走了!他的兩條腿像石頭一樣僵硬!
  葆絲差點再坐回地上去,他死死抓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站起來!扶住我!”說著似乎盯著她看很長時間。
  她顧不上多想,掙扎著站起來,撐住湯姆大部分的體重,儘量輕手輕腳。
  “往這邊走。”湯姆為她指路。
  “湯姆?”他能看到路怎麼走?那她是不是也能睜開眼睛了?
  他的手松松捂在她的眼睛上,那只手帶著塵土和血的腥味:“別睜開,蛇怪只是暫時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你呢?”葆絲懷疑的問。她總是忍不住在他面前提高警惕。
  “……我知道怎麼對付它,你呢?”他嘲諷的說。
  她考慮了一下,決定暫時閉上眼睛比較安全,等到見到鄧布利多再睜開也不遲。
  冷靜下來以後葆絲才發現剛才她哭了。她偷偷把眼淚擦掉,架著湯姆向前走。因為她不能看路,他的兩條腿都沒用,所以兩人總是撞牆。
  “等等!我告訴過你要拐彎了!”湯姆咒?著,剛才葆絲又扶著他撞到管道上去。
  葆絲也生氣:“湯姆,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重!而且你剛才應該早點告訴我!”
  “……你這個蠢貨!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湯姆捂著手腕,用肩膀撐著牆壁。剛才為了避免摔到地上,他不得不用手緩衝了一下,免得這個麻瓜女人撞扁她的鼻子。然後他瞪著這個完全不知道的愚蠢的麻瓜!梅林在上!他怎麼會娶這麼蠢的女人?哪怕所有的女巫都像巨怪一樣醜一樣笨也比她更好!
  “湯姆,自從你十歲以後我就沒聽過你這樣說話了。”葆絲居然有點懷念的感覺,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合適的話,她很願意給湯姆一個擁抱。
  “別再抱怨了,我們最好快一點。或許你已經知道了,你是一個大壞人。如果我們不快點的話,說不定等在出口的不是鄧布利多教授,而是魔法部的傲羅。”葆絲很輕鬆的說。她知道自己這麼說以後,湯姆一定會更生氣,但他也會更瞭解他的立場。
  “……我們走吧。”過了一會兒,湯姆果然沒有再多說什麼。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說話,湯姆會更早的提醒她往哪邊走。花的時間比她進來的時候更多,她猜他在繞路避免碰到蛇怪。慢慢的她發現他並不是把所有的體重都壓在她的身上,而是用一隻手撐著牆壁,再配合他變成石頭的腿當拐杖。
  每當他變成石頭的腿支在地上用力的時候他的呼吸都會更重。
  一定很痛。
  她只能儘量讓他更輕鬆點。
  “我們快到了嗎?”葆絲聞到了一股味道,就像她每次進來時聞到的那個味道,和密室裡的管道的水腥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她猜那就是蛇怪的味道。
  湯姆也站住了,他的手緊緊抓住她背上的衣服,然後突然把她往後使勁一甩!
  “湯姆……”她摔到地上連忙爬起來,小聲叫他。她知道前面的是什麼了!!沒想到蛇怪會安靜的在這裡等著抓他們!它怎麼會這麼聰明?
  “噓……別說話……慢慢後退……”他說,“不!該死!跑!葆絲!跑!!”似乎顧不上多說,他猛得撲到她身上,把她連蹬帶推的往後擠!
  “跑到拐角後去!它得到的命令是殺掉密室裡所有的人!!”
  上帝啊!
  葆絲的心跳都快停了!她四肢並用的往後退,轉過頭來就睜開眼睛站起來跑!
  “別跑!該死!你是笨蛋嗎?!”隨著湯姆的咒?聲,葆絲也聽到了蛇怪撲過來的迅速的沙沙聲。
  她以為這次要讓蛇怪一口吞了,卻聽到湯姆在後面大聲的嘶嘶叫著。然後是一陣魔咒的白光在背後炸開。
  
  

作者有話要說:咳……我看電影去了……只有這麼多,對不起,大家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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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71、第 71 章 ...


  鄧布利多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了!他解除了蛇怪身上的咒語,讓它聽見了湯姆的命令,停了下來,沒把葆絲吞下去。
  “真是太幸運了!”鄧布利多松了口氣,先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湯姆,他的兩條腿看起來似乎是變成了石頭,肋骨斷了幾根,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葆絲只是受了些驚嚇,還有可能是因為扶著湯姆走了很長時間讓她有些疲憊。
  “我們最好趕快回到上面去,你和湯姆都需要醫生。”他說,叫來了鳳凰福克斯,一口氣把湯姆和葆絲都帶了上去。
  鳳凰福克斯把他們送到了校長室,在那裡鄧布利多叫來了斯戈拉霍恩。
  “你覺得湯姆這腿是怎麼回事?”
  斯戈拉霍恩摸著鬍子說:“嗯,我看大概是在蛇怪攻擊湯姆的時候,他用自己的魔力將石化都逼到了腿上。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所有的人在見到蛇怪後都死了,湯姆啊湯姆,你可真讓人吃驚。”他倒是很佩服這個從學生時期就如此優秀的斯萊特林學生。
  “就算失去了記憶,你仍然是那麼的聰明。我想你一定有斯萊特林的血脈才能找到密室。”斯戈拉霍恩呵呵笑,蛇怪造成的石化很好解決,只要用成熟的曼德拉草熬制的魔藥就能治癒。
  “不過,我不知道曼德拉草對你這樣的石化能有多少作用,湯姆,我恐怕這大概需要一點時間。”斯戈拉霍恩保證湯姆一定會很快痊癒,只是可能會比一般的石化症花費再多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
  “沒關係,教授。”湯姆說,“這完全是我自作自受。”他看著坐在一旁的葆絲說。
  南丁護士能很快治癒他的肋骨,而他被蛇怪咬傷的胸前傷口也只要喝了斯戈拉霍恩的魔藥後再休息幾個月就沒事了,問題在他被石化的雙腿,可是至少他的生命沒有危險了。
  ——而且,這樣說不定更好。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一個黑魔王了,畢竟沒有人見過瘸了兩條腿的黑魔王。
  “請原諒,我要失陪了。”葆絲把湯姆交給鄧布利多,她必須去處理另一個人。
  鄧布利多想說點什麼,可是最終他也只能看著她離開。
  ——瑞德,我們都不希望你變得和你父親一樣。
  他在心裡說,然後回來對湯姆道:“你願意先住到醫療翼去嗎?湯姆。”
  “好的,校長先生。”湯姆克制住他早就開始發暈的腦袋,讓鄧布利多將他送到了醫療翼,在喝下南丁護士的藥之後,他很快就睡著了。
  “我需要他安靜的待在床上,直到康復。”鄧布利多這樣交待南丁護士。
  “這很簡單,校長先生。我要說,以前的湯姆可沒有這麼費事。”南丁護士皺眉道,她有些不滿意這個好不容易回到城堡來的學生,時間好像沒有讓他變得更成熟。
  “哦,他失憶了。”鄧布利多說,“總會有一些改變的,不是嗎?”
  葆絲回到了家,斯戈拉霍恩請瑞德喝了一杯茶後就把他送了回來,這只老狐狸。就算鄧布利多什麼都沒說他也明白他的暗示。
  她坐在他的床前,這個已經長到和成人一樣高大的男孩在她的眼裡仍然是她五歲大的兒子。
  夕陽從窗戶灑進來,她一邊做著針線,一邊等他醒過來。她並不著急,一切都結束了。她只需要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就行。
  ——瑞德,死亡不是結束。
  瑞德眨了眨眼睛,他的身體很沉,好像睡了一個長長的好覺。
  “寶貝。”葆絲輕輕吻他的額頭,“你醒了嗎?”
  他聞到了咖啡的香氣。
  “媽媽?”他坐起來,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房間裡的鐘錶。
  現在是六點。“天亮了?你為什麼坐在這裡?”他掀起被子下床,接著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葆絲看著他僵硬的坐在那裡,她坐到他身旁去,摟著他說:“寶貝,媽媽沒事。”
  在她懷裡的孩子漸漸放鬆了,他回摟住她,在她的胸前輕輕磨蹭著:“媽媽……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吻他的頭髮,“這個世界上我最愛你,沒有人能比你更重要。”她又親了他一下,“沒事了,都結束了。”
  “什麼意思?”瑞德推開她震驚的問。
  “瑞德。”葆絲摸著他的臉,他看起來非常英俊,非常年輕,就像早晨初生的太陽那樣生氣勃勃,他有無盡的未來,他可以做任何事。
  “我來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她說。
  “有一個男孩,從小在貧窮裡長大。他沒有衣服,沒有麵包,沒有房子。睡在灰塵裡,喝著污水。可是他相信他是不平凡的,他一直這樣堅信著。他相信自己是個王子,總有一天會坐著南瓜馬車回到皇宮中。”
  瑞德想笑,他早就不是八歲的孩子了,不需要床邊故事。可是他卻覺得這個故事裡有一個他害怕的真相。
  “他得到了一種神奇的力量。有一天,一個巫師來告訴他,他也是個巫師,如果他願意,他可以到巫師的學校去上學。從此他可以不必再生活在貧窮裡,他可以過得很好,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得到一切想要的。”
  “等他到了學校以後,他才發現一切都跟以前一樣。當他為自己是一個巫師而高興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學校裡都是巫師。他沒有什麼不同。他仍然是個貧窮的人,比起那些出身名門的小巫師,他只是一個生活在麻瓜孤兒院裡的、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孤兒。”
  “他當然不甘心。他知道自己有這裡所有的人都沒有的神奇的力量,就算是巫師也沒有的力量。他認為這表示他仍然是不平凡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他費盡心血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父母,一個不平凡的偉大的姓氏。他認為自己終於能回家了,能夠抬頭挺胸的面對這個世界了,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私生子。”
  聽到這裡,瑞德不能保持平靜了,他已經猜到這是在說誰。
  “瑞德,你認為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葆絲問他。
  “我想他會……殺了他的父母。”考慮再三,瑞德說出了他的看法。他瞭解他的父親,他是一個不能容許失敗的人。在他一再的失望之後,他的憤怒想必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他猜,一定會有人要為他的憤怒付出代價。
  “是的,就是這樣。”葆絲說,“值得慶倖的是他的媽媽早在生下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他只是殺了他的父親和他的父親的父母。這是發生在他還差一年就要從霍格沃茲畢業時候的事。”
  瑞德驚訝的發現這跟他是多麼的相似。
  “而且,”葆絲接著說,“他還殺了我的女主人。我猜那就是他跟我的第一次重逢,直到現在我都想不起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概是我也不願意想起來吧。”親眼看到湯姆殺人,這對她來說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她中過好幾次遺忘咒,只有第一次的事她只能靠猜測。
  “媽媽!”瑞德握緊了她的手,只是想像就讓他害怕!
  葆絲安慰的拍了拍他,說:“從那時起我們就重逢了。在這之前我們已經有六年沒見面了。他來霍格沃茲上學,我當了女僕。”
  她看著瑞德說:“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想一想,你認為湯姆他殺掉他的父親得到了什麼好處嗎?他因此變得更快樂了嗎?”
  瑞德皺眉說:“媽媽,父親不是一個會快樂的人。我認為他跟這個詞是無緣的。”快樂?他根本不能想像父親會因為快樂而哈哈大笑,或者看《笑話集錦》一類的東西。
  “那你快樂嗎?”她問他。
  瑞德知道葆絲不會高興他想殺湯姆的事,他也不想說服她,所以他只是握著她的手說:“媽媽,我很幸福。只要有你在,我就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葆絲抱住他的頭親了他一下,“寶貝,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了愛你,媽媽什麼都敢做。“所以,不要變得像你的父親一樣。他做了很多的錯事,你要以他為鑒。這樣你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媽媽,我很抱歉。”瑞德趁機擁抱她,開始示弱求饒。
  葆絲拍著他的肩膀,知道他的這種小把戲。
  “瑞德,我只是想告訴你,有很多時候不用做太多,只要能同樣達到目的就可以。”她歎了口氣,“我也是過了久才明白這個道理的。我同意湯姆是個非常危險的人,可是要讓他變得不那麼危險有很多辦法。一直以來我就是這麼做的。”
  她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完全不用去做那種事。那對你不好。”她摸著他的頭髮,看著這雙跟湯姆一模一樣的眼睛,這雙眼睛多麼堅毅,他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放棄。
  “瑞德,要做成一件事有很多的辦法,不是只有一種。比如湯姆,你大概還不知道,他的兩條腿被石化了。我想他這輩子都不能行走了。”
  瑞德眉毛一動,“哦?那可真意外。”他認為僅憑這個是不夠的。
  “當然,我們還有很多辦法。”葆絲隨意的說,“當他變得沒有威脅之後,要如何對待他們是由我們來選擇的。”
  所以媽媽才變得如此寬容嗎?因為她認為父親沒有危險了?
  “瑞德。”葆絲說,他回神道:“是的,媽媽。”
  “不要殺人。”她說,“你要答應我。只有這件事,絕對不能做。當然,在你有危險的時候,你可以反擊。但不要為了個人的目的去殺人或做壞事。你知道什麼是壞事,對嗎?”
  她這樣看著他,就好像他還是個六歲大的孩子。可是瑞德發現自己不能對她說謊,也不能敷衍她。
  “是的,媽媽。”他回答道,“我答應你,不為個人的目的做壞事,不殺人。”也就是說,只要不殺了他,其他什麼都沒關係,對嗎?
  “好孩子。”葆絲滿意的親了他一口,“現在跟我去看看你的父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元旦好。這個文快完了,倒數記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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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72、第 72 章 ...


  葆絲離開之後,斯戈拉霍恩看著鄧布利多和湯姆突然說:“哦,我想起來我的辦公室裡還有一劑止瀉藥沒熬好呢,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校長先生,湯姆,祝你早日康復。如果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隨時都可以告訴我。”他對兩人依次頜首為禮後就出去了。
  等他離開後,鄧布利多關上病房的門,回來坐到湯姆的病床前說:“湯姆,你還好嗎?”
  “很好。”湯姆喝完最後一口魔藥,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然後看著鄧布利多。他知道,他們需要談一談。
  “那麼,對這次的事,你有什麼打算嗎?”鄧布利多問他。
  “你想問我是不是會報復我的兒子嗎?”湯姆冷笑,這個城堡裡只有兩個蛇佬腔,在他被關進密室之後只有瑞德能控制蛇怪並把它放到密室中。這件事當他在密室中看到蛇怪後就明白了。他的兒子想殺了他。
  他看著鄧布利多,威脅的說:“可敬的白巫師,你不打算‘公正’的將瑞德送到阿茲卡班嗎?哦,我注意到了,你沒有叫傲羅來。”
  “這件事……”鄧布利多取下水晶鏡片擦拭,又戴回去說:“因為你沒有受到傷害,而且也無人可以證明蛇怪是受到別人的命令到密室中的,也有可能是它想回去看一看,畢竟它在那裡住了一千年。再說,瑞德還沒有畢業,他還是個孩子。”
  “……當年我也是個孩子。”湯姆抓緊毯子,憤怒的說:“你卻一直像對待怪物一樣的對我!”
  “你果然早就想起來了。我猜,在你回到城堡之後應該就偷偷熬制瞭解藥,是嗎?至於失憶的魔咒,我想拿到瑞德的魔杖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鄧布利多毫不吃驚的看著湯姆。
  湯姆看起來平靜極了,好像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接下來會怎麼樣。
  “湯姆……”鄧布利多看到這樣的湯姆悲傷的說,“我一直在後悔,如果當年,我能夠做得更多,或許你不會變成這樣……”
  然後他看出來了湯姆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他搖搖頭說:“你要原諒一個老人,我最近喜歡回憶過去,然後我發現我犯了很多的錯,造成了很多的傷害,而那些傷害都已經無法彌補了。”
  “湯姆,我希望你不會像我一樣。做為一個教授,我大概從來沒有教你什麼有用的知識——除了書本上的之外,那個你能比任何人都幹得好。所以,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從我的過去所犯的錯誤中得到一點小小的啟示。”鄧布利多說。
  “無稽之談。”湯姆說。
  “好吧,好吧。”鄧布利多失望的歎了口氣,他站起來準備走了,臨走前他對湯姆說:“好好的留在這裡,南丁護士會照顧你,在你上學時她就在醫療翼照顧學生了,你完全可以放心。蛇怪的毒沒那麼容易解除,學校的溫室裡沒有栽種曼德拉草,我會讓斯戈拉霍恩教授去外面買,總之,湯姆,不要再做任何多餘的事了。不然,就算你畢業了,我也能關你的禁閉。你一定不希望再被關禁閉,對嗎?”
  鄧布利多警告完他就出去了,十分鐘後葆絲帶著瑞德來了。她想見湯姆,可是南丁護士卻不許她進去。
  “他很疲憊了,他受了一些傷,還中了蛇毒,而且這幾天他似乎是在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的情況下參加了奧林匹克,他喝了藥,需要好好的休息。你最好明天再來。”南丁護士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葆絲只能帶著瑞德回去。
  她對瑞德說:“你去看看蛇怪,它是你的責任。而你剛剛做了一個很不負責任的主人,你必須向它道歉。讓你的寵物去殺人,瑞德,這是非常壞的事。寵物不會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它會去做只是因為相信你,服從你。所以錯的人是你。你不能辜負這份信任,哪怕它只是一條蛇怪。”
  瑞德答應了之後去了密室,他會讓蛇怪回到禁林中,並好好的向它道歉。
  他離開後葆絲去找鄧布利多,她必須知道之後他們會拿湯姆怎麼辦。
  “教授。”她走進校長室,雖然鄧布利多已經當了校長,可是她已經無法改口了。
  “哦,葆絲,快坐下,我正準備享用一點蜂蜜酒。”老巫師像作賊一樣背對著門,打開櫃子偷酒喝,聽到她進來後嚇了一大跳,然後決定讓她成為共犯。
  葆絲在來城堡之後不久就知道學校裡禁止飲酒,包括教授也不許飲酒,可能是為了避免給學生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在學校的餐桌上永遠只有南瓜汁。
  “教授,”她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急切的問:“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湯姆?”
  鄧布利多把酒咽下去才說:“我想大概不需要把他送到聖芒戈去,南丁護士能照顧好他。雖然他中的蛇怪的毒有點麻煩,可是這對斯戈拉霍恩教授來說不算什麼大問題。就是他的石化症不太好辦,你知道,學校的溫室裡沒有準備曼德拉草,醫療翼也沒有,因為那不是什麼常用藥,或許從這次開始我也需要在課程中加入一些不常見的東西,免得我們的學生在這裡上了七年,我們卻沒有教給他們足夠的知識。”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站起來到書桌前拿出一張羊皮紙寫了幾行字,看來他是認真的。
  葆絲無奈的等他寫完,等他回來後,她繼續問:“教授,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想把湯姆送到阿茲卡班?”
  “就因為他跟一群瘋子說了兩句話?不,葆絲,我不會把湯姆送到阿茲卡班。”鄧布利多說,他放下酒杯,看著葆絲:“別擔心,沒有人會把他帶走。我相信他也已經明白了,他會留下來的。”
  葆絲不承認自己確實松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欣慰的看著她:“葆絲,你做到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我非常感激你,這比我得到一個梅林的勳章更讓我高興!”
  葆絲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是這位老巫師的感激是真心的,她說:“……不,教授,我做得沒有那麼多。”她也做了很多的錯事,幸虧有人一直在寬容她。
  “不,不是這樣。”鄧布利多搖搖頭笑了,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而向葆絲推薦起了蜂蜜公爵最新出品的糖果。在品嘗了幾種糖果後,葆絲告辭了,她必須回去做晚餐了。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可是她還是要給孩子做晚餐,不然她的孩子就要餓肚子了。
  鄧布利多送葆絲離開,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後,他揮動魔杖,酒瓶和酒杯都消失了。他走進臥室,如果有人曾經進來過就會看到,這裡看起來就像一個過去的陳舊的房間。
  牆角擺著一張舊書桌,桌子旁邊是書櫃,對面是一張普通的單人木床,上面鋪的床單還是很多年前流行的那種格子式樣的。床單的顏色發灰,看得出來已經很舊了。
  這是他在家裡的房間,床單是媽媽親手做的,弟弟阿不福思為他做了一個木頭框子的畫,掛在牆壁上,畫是妹妹阿利安娜六歲時畫的,八歲之後她就不再畫畫了,她什麼都不再幹了。
  他坐在那張已經不合適的書桌前的椅子上,拉開抽屜,拿出當時他在家裡寫的那些東西。
  當時他被迫回家,他很不甘心,可是他必須回家照顧妹妹,媽媽已經老了,弟弟還年輕。他必須放棄他的理想回到家裡,他覺得這是在浪費生命,可他毫無辦法。結果他用了一種沉默的方式向家人抗議,向他們報復。他的時間多麼寶貴,他本來可以更好的使用自己的才能,可現在這些都白搭了,他只能留在這個家裡,像個家養小精靈那樣。
  鄧布利多翻看著當年他寫下的羊皮紙,淩厲的筆觸都快把羊皮紙戳破了。或許他的確是個天才,他能發明很多的咒語,有一些前所未見。
  可是這些都無法跟他的家人相比。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站起來,把這些羊皮紙拿到壁爐前扔進去,看著它們燒成灰燼。
  如果他能早一點明白的話,他不會把時間都浪費在留在房間裡寫這些東西,他會到樓下去,跟他的妹妹在一起,陪她玩,看著她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庭院裡微笑,只要她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幹,他就滿足了。
  她甚至不用對他說話,只要她還在,他就可以什麼都不要。
  “阿利安娜……”鄧布利多站在壁爐前,一隻手捂住臉,混濁的淚水從他的指縫間滑落。
  現在他有了很多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實現自己的價值,可是他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做一個偉大的巫師?不,他只想留在這所學校裡,看著這些學生,希望他們不要像他一樣做出後悔的事。
  ——或許很多人都曾經被別人寬容過,可惜的是當時他們沒有發現,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在醫療翼裡,湯姆喝下了藥,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聽到了剛才葆絲的聲音,也知道南丁護士攔住了她,明天早上她還會來。
  他也在想鄧布利多的話,他知道那個白巫師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不會一直把他放在這裡,任由他這樣的‘危險人物’留在城堡裡,或許他會再次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就像十幾年前一樣。
  他當然不願意回去,他已經沒有第二個十年可以浪費了。可是他也不能去找食死徒,他現在中了蛇毒,雙腿石化。當他沒有力量的時候,他絕不會去找任何一個人。
  或許他可以逃走,但目前這種情況,他沒有自信能夠從鄧布利多的眼皮底下離開。而且,在《預言家日報》上登出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消息之後,很多人都會知道他有一個麻瓜父親,包括那些食死徒。
  ——他們還會服從他嗎?
  他不得不考慮這些事。那些食死徒多麼的危險,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們就像禿鷲,哪怕是同伴的屍體也會吞下去。
  如果他們反對他……如果他們用他有個麻瓜父親這樣的事來反對他……如果他們用他就是混血的這件事來反對他……
  是的,一定會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忠誠。他們一定會背叛他的,只要有合適的價格,他們會像猶大背叛基督一樣背叛他,不管他們曾經在他面前如何發誓。
  他都不會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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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73、第 73 章 ...


  《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門法•斯基特對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先生非常感興趣,他開始對他進行系列報導。
  很快,關於裡德爾先生在貧窮的麻瓜孤兒院的童年時代、在霍格沃茲自強不息的求學時代和他畢業後努力工作卻屢屢碰壁的青年時代都展現在了大眾的眼前。
  在這件事情上他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包括霍格沃茲現任校長鄧布利多先生的大力協助。
  ‘湯姆是個非常努力的孩子,當我在孤兒院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聽說那些衣服是由麻瓜世界的人們捐贈的,看起來非常蒼白、消瘦,很不健康。’
  鄧布利多校長回憶了裡德爾先生那悲慘的童年時期。本報記者在一些麻瓜友人的幫助下,得以對當時收養裡德爾先生的麻瓜孤兒院進行了實地的探訪!
  孤兒院的科爾夫人是一個非常喜歡杜松子酒的女人。
  ‘哦,我當然記得湯姆!’科爾夫人的照片在《預言家日報》上對著巫師們擺手微笑,‘湯姆是個可憐的孩子,他的母親在耶誕節那天突然出現在孤兒院的門口,她看起來很糟,身上沒有一個便士。我們把她扶起來,她很快就生下了湯姆,並給他取了名字:‘和他的父親一樣,叫湯姆•裡德爾,中間名是我的父親的名字,叫馬沃羅’,然後她就死了,沒有人找她,我們把那個孩子留下,他就是湯姆。’
  葆絲也出現在報紙上,不過沒有她的照片,只有關於她的採訪。
  ——鄧布利多堅持要她接受採訪,他說這對湯姆有好處。
  ‘是的,我們是朋友,從小就認識。’葆絲回憶的說,‘當時我在離孤兒院不遠的一家酒館的廚房工作,是廚房女傭收養的孩子。我們當時都一樣,每天都要幹活,吃不飽飯。我想湯姆比我好一點。’
  ‘離開那裡之後我去當了女僕,湯姆當時已經離開孤兒院了,我們有差不多十年都不知道彼此在哪裡,後來在倫敦重逢了。當時他已經從霍格沃茲畢業了,然後他就向我求婚了,我們很快有了一個孩子,他就是瑞德。’
  瑞德非常樂意接受門法•斯基特的採訪。
  ‘爸爸很少回家,媽媽說他有工作要做,我們住在山谷裡,然後又搬到倫敦,媽媽一直在工作。’
  門法用充滿感情的筆觸描述了一個自強不息的混血巫師那令人同情的一生。
  很顯然,可憐的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先生從小就沒什麼錢,他住在倫敦的麻瓜孤兒院,進入霍格沃茲的時候接受了學校的贊助。可是當他從學校畢業之後,他面臨了失業的危險。
  然後在這時,他遇見了童年的女孩,他向她求婚,並很快生下了孩子,但此時他仍然沒有找到一份足夠養活全家人的工作。
  門法甚至找到了博金•博克店的老闆博金先生,所有的巫師都知道那是一所在翻倒巷的噁心的黑魔法店鋪,那個老闆就是個吸血鬼。
  在可憐的裡德爾先生從學校畢業之後,他只能找到在這樣的店鋪的一份普通店員的工作。
  門法•斯基特猜測他甚至沒有得到應得的工錢。
  多麼可悲。
  年輕的裡德爾先生很快從這間店鋪辭職了,這種下流的店不是像他這樣純潔無知的年輕人應該待的地方。
  可是他還有一個麻瓜妻子和一個兒子要養,面對著家庭,年輕的裡德爾先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決定鑽研煉金術。
  他希望自己能像偉大的梅林那樣得到成功。但眾所周知,他失敗了,並且成功的把自己從家裡不知道扔到了什麼地方去,讓他的妻子和兒子都認為他已經死在他的實驗中了。多年以後他又回來了,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他的妻子和兒子滿懷愛意的接受了他。
  讓我們為幸運的裡德爾先生和他值得敬佩的麻瓜妻子鼓掌吧!他們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葆絲看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不停的喊:“上帝!哦,上帝啊!”她看完了,對坐在她對面的瑞德說:“你的這個朋友不要命了嗎?”
  他把湯姆寫成了一個自大的傻瓜!
  瑞德滿不在乎的擺手說:“媽媽,他高興得很!我告訴他這是一個大新聞,他可能因此得到梅林勳章的!”
  “放在他的墓碑上?”葆絲重重把報紙放在桌上,嚴厲的對瑞德說:“我警告過你!瑞德,你不能做事不留餘地!斯基特先生很可能會被……”
  瑞德無奈的小聲說:“媽媽,校長同意的,事實上是他親自去拜託門法的,如果不是這樣,他才不會答應在報紙上寫這麼一大堆沒營養的報導。門法只喜歡隱私、秘聞,這種寫給家庭婦女看的賺人熱淚的故事不是他的愛好。”
  葆絲想起鄧布利多確實要求她接受門法•斯基特的採訪,這麼說他確實早就知道這件事。
  “他想幹什麼呢?”葆絲把報紙又看了一遍,“這些東西以前就寫過了。”上次湯姆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報導過了。
  瑞德聳聳肩:“誰知道呢?這是系列報導。”
  門法•斯基特在下一周的報導上再次登出令人瞠目結舌的新聞,關於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身世!
  “他想死嗎?”葆絲看到報導後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門法•斯基特甚至畫出了清楚的家譜!岡特家族瘋狂的血脈,梅洛普•岡特跟麻瓜湯姆•裡德爾的愛情傳說——現在小漢格頓的人們都還記得鄉紳裡德爾家的兒子跟流浪漢的女兒私奔的事呢,門法•斯基特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超過一百個證人願意告訴他這段愛情故事。
  與此同時,醫療翼裡的湯姆也正在閱讀這篇報導。鄧布利多校長體貼的讓南丁護士把每天的報紙和早餐一起送給他。
  “他一直在醫療翼躺著,一定非常無聊。可是曼德拉草到現在還沒買到,斯戈拉霍恩教授也一直沒把解除蛇怪毒液的魔藥配製好,所以只能讓他繼續留在醫療翼裡了。”鄧布利多說。
  湯姆平靜的看完這篇報導後,用餐巾擦了擦嘴,對南丁護士說:“請原諒,我想見鄧布利多校長。”
  校長很快來了,雖然他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湯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沒有多少時間,你知道,聽說小貓頭鷹快出殼了,我非常想親眼看到這一幕。”他帶著歡樂的微笑坐下來,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馬上離開去貓頭鷹屋。
  “校長先生,我有一些事,想告訴你。”湯姆隱晦的說,“我想,經過考慮,我決定接受你的建議。我記得當時聽到了那些人的談話,他們還彼此叫了名字,如果你現在有時間,我馬上就可以告訴你他們是誰。”
  “當然,當然,我很願意聽你說。”鄧布利多高興極了,他的藍眼睛在愉快的閃著光。
  當天晚上,魔法部防止濫用麻瓜物品司、禁止濫用魔法司和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進行了一次秘密的聯合執法行動,由魔法法律執行司下屬的傲羅辦公室協助,對某些巫師進行了一次秘密的突擊搜查和抓捕,共抓獲二十多個違反相關法律的巫師,據魔法部稱,他們最多的將面臨超過四百年的監禁。
  “他們……他們非常的邪惡!他們居然想製造蛇怪和陰屍!所有的巫師都應該知道,魔法部嚴禁任何人製造具有極大危害性的魔法物品!這些人必將嚴懲!”魔法部部長福吉在記者面前大聲的說,然後挺胸抬頭的讓所有人拍他的照片以刊登在報紙的頭版位置。
  門法•斯基特激動的得到了一個專訪的機會——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的記者能夠去採訪這些人。他興奮極了!
  最後一天,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系列報導到了高|潮——超過半數的被捕巫師宣稱裡德爾先生是他們中的一員,甚至正是他們的領導者。
  ‘這太可笑了!’門法•斯基特說,‘如果要我相信裡德爾先生是個強大的邪惡的黑巫師,我寧願相信我的坩堝是我的妻子變的——所以它才會每次熬制魔藥都失敗,這簡直跟她一模一樣,總是會讓我做任何事都不成功!’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因為所有的人都相信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是個傻瓜。
  ‘不過,我想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裡德爾先生這麼多年不回家,我相信他一定是遭遇了很多不公平的事。’
  門法•斯基特大膽推測,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先生可能正是被這群瘋狂的黑巫師關在一個地方偷偷的為他們做一些違法的事,所以他才會失去記憶。至於為什麼找他,當然是因為他是個混血巫師,唯一的妻子還是個麻瓜。
  ‘她一定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他。’
  而且裡德爾先生在學校裡品學兼優,或許他的確在煉金術上頗有建樹,可惜的是在他被人利用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聽說現在裡德爾先生仍在為病痛所苦。’在這句話的旁邊是湯姆在醫療翼的照片,從照片上可以看得出來他臉色不好,又無法下床自由行動。
  ‘他的教授,現在的霍格沃茲校長鄧布利多先生慷慨大方的表示願意讓裡德爾先生留在學校裡醫治,恐怕這是因為他的妻子付不起聖芒戈那龐大的醫療費。’旁邊再配上一張鄧布利多校長站在病床前微笑的照片,他看起來可真慈祥。
  ‘讓我們祝福裡德爾先生,他一定會早日康復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PS:在伏地魔的全盛期,他有據可查的食死徒共有三十多人……咳,除掉那些還沒出生的和還沒成年的,往最多說,目前為止他的追隨者大概有二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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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74、第 74 章 ...


  葆絲把肉湯端到桌上,餐桌兩邊的瑞德和湯姆像準備進行決戰的對手一樣,氣氛緊張極了。
  “吃飯吧。”她已經放棄說服這對父子了。給他們兩人分別盛了一盤湯後,她不管別人,自己先吃了起來。
  一分鐘後,那兩個人才拿起刀叉開始用餐。
  葆絲悄悄松了口氣。
  一個星期前,湯姆從醫療翼回來了。蛇怪的毒液終於解除了,石化的雙腿也恢復了,雖然據鄧布利多說由於這次他所受的傷太嚴重,可能在未來三十年內,他的魔力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當然不是變成啞炮那麼嚴重,不過也差不多。
  葆絲不知道在這裡面鄧布利多出了多少的力,不過她確實松了一口氣。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湯姆變成麻瓜了,說真的,她可真害怕一早起來又忘掉什麼了。
  從表面上看,湯姆並沒有什麼改變,就算知道自己的魔力出了問題也沒有表現出憤怒或失望來,他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這卻讓葆絲更加擔心了。
  “你覺得你爸爸現在在想什麼呢?”她不安的問瑞德。
  “這很簡單,媽媽,請給我們送茶來。”瑞德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澄清的魔藥,他兩眼放光的說:“讓他喝一兩滴這個,他會把晚上作什麼夢都說出來的!”
  葆絲打了他十下屁股。
  在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她一直避免體罰,以免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什麼難以磨滅的傷害。不過既然他現在成年了,口頭教育已經不管用的時候,她發現暴力教育的魅力了。
  “不許在家裡使用魔藥。”葆絲警告他,然後沒收了那一小瓶吐真劑,全都倒進了下水道。
  七月的時候瑞德畢業了,他終於得償所願留在了霍格沃茲,他現在的工作是助理教授——在他一再的洗腦下,鄧布利多終於接受了給他增設一個合適的職位。
  “教授,想想看,在未來或許也會有像我一樣的學生啊,當他們走出霍格沃茲時還太年輕,而你又愛惜他們的才能的話,一個合適的職位可以讓他們安心的留下來!所以,一個助理教授的職位是必不可少的!!”他花了半個學期說服鄧布利多,甚至沮喪的說如果實在無法留在霍格沃茲,說不定他也會到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裡去找一份普通店員的工作。
  “既然父親曾經在那裡工作,說不定我也能在那裡找到一份工作呢。如果店主肯收留我的話。”
  這個新設的助理教授的職位沒有固定的工作,他的任務是?明教授備課,在需要的時候代課。
  這對瑞德來說是如魚得水,每一科的教授都喜歡他,包括去年剛成為變形課教授的麥格教授,她友好的要求瑞德在她需要的時候為低年級學生演示咒語,這樣她可以空出手來去做別的事,因為她正是繼鄧布利多之後的霍格沃茲副校長。
  “我認為,如果我想成為校長,這位麥格教授是我的勁敵!”瑞德很快發現了攔在自己面前的對手。
  “你想怎麼打敗她呢?”葆絲好奇的問,並打算如果他說要像他的父親那樣的話,她會去向鄧布利多借可以自動打學生屁股的教鞭。
  “我想,我完全可以比她更受學生歡迎和愛戴!”瑞德驕傲的說。他早就發現麥格教授不像鄧布利多那樣跟學生打成一片,她太嚴肅了。在這方面他當然更有優勢。
  “非常好。”葆絲滿意的說,瑞德保住他的小屁屁了。
  斯萊特林的院長斯戈拉霍恩教授一直希望瑞德成為魔藥課專屬的助理教授,他的理由是沒有哪一課像魔藥課這樣需要準備這麼多的課前材料,那麼多的魔藥材料需要事先準備好。可惜瑞德和鄧布利多都不同意。
  瑞德當然更有野心,鄧布利多說:“霍拉斯,我想其他學科的教授都像你一樣需要助理教授的協助,弗裡維前幾天還告訴我說他非常感謝瑞德在他要上課之前就準備好了一切,讓他省了不少事呢。所以,你看,如果我讓助理教授成為魔藥課的專屬助理的話,一定會收到很多的抗議的。”
  做為對拒絕這件事的道歉,瑞德花了更多的時間在斯萊特林學院,這也讓他跟斯萊特林更好的聯繫在了一起。
  很多學生都很感興趣,關於那個《預言家日報》,他們很難相信像瑞德羅特•裡德爾這樣的人會有那樣一個父親。
  “他簡直比酒鬼更糟糕。”盧修斯•瑪律福說,他現在上四年級。
  “哦,盧修斯。”瑞德拍拍他的肩,在他們周圍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們正在違反校規享用蜂蜜酒。斯萊特林學院的休息室永遠為瑞德敞開,哪怕他現在已經畢業了。
  “我不能選擇我的父親,可是我能選擇我的人生。”他說。
  “你讓所有人敬佩。”盧修斯舉杯,周圍的學生紛紛舉杯。
  “敬我的母親。”瑞德說道,然後喝下那杯酒。
  雖然慢了一秒,可是盧修斯也跟著說:“敬你的母親。”其他的斯萊特林也這樣說。
  等其他都散去後,盧修斯做為跟瑞德更加親密的好友留了下來,他隱晦的說:“瑞德,或許我冒犯了你,不過我想說,你的母親的家族做錯了一件事,他們至少應該承認你。”
  瑞德花了一秒鐘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麼:“哦,你說這個。”他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說,“這不重要,反正我會讓我的母親得到更多的,比她的家族能給她的更多。”
  “我當然相信你有這樣的實力。”盧修斯擺了擺手,可仍是鍥而不捨的想說服他:“但如果能家族的幫助,對你來說只會是件好事。”他看了眼周圍,小聲說:“我的父親希望能幫助你,他對你很有好感。”
  ——不知道瑪律福家族知道多少。
  瑞德敷衍的點了點頭,盧修斯看得出來他並不感興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談起了鄧布利多校長的新巫師袍——深藍的袍子上是七彩閃光的條紋。
  晚餐後,湯姆起身去書房。
  “父親,我們可以談談嗎?”瑞德站起來跟了上去。
  “當然。”湯姆打開門,請他先進去。
  葆絲僵硬的看著這一幕,小精靈哈比特倒是完全不緊張,它問:“老爺,少爺,需要送茶過去嗎?”
  “謝謝,哈比特。”湯姆說完就關上了門。
  ——他們在裡面談什麼呢?
  葆絲現在想像書房裡發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她把哈比特準備好的茶點端過來說:“我端進去就好,哈比特,你收拾廚房吧。”說著不等它反應過來就去敲書房的門了。
  書房裡兩人剛剛坐下就聽到了敲門聲。
  瑞德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他坐在沙發上說:“是媽媽。”小精靈送茶點不需要敲門。他看著父親,想知道他會不會讓媽媽進來。
  湯姆起身去開門。
  “你們的茶,親愛的。”葆絲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就從他身旁擠了進來,然後坐在兩父子中間的沙發上,不但給他們倒了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湯姆關上門回來,非常自然的端起葆絲給他倒的茶喝了一口,看向瑞德:“那麼,你想說什麼?”
  ——他也想看看瑞德會不會當著葆絲的面說。如果這件事可以讓葆絲知道,他完全可以在剛才吃晚餐的時候說。
  瑞德發現了這一點,他在心底冷笑。
  ——難道我會怕你嗎?
  葆絲端著茶杯緊張的看著他們。到底想說什麼?
  瑞德很快把盧修斯今天說過的話告訴了他們,說:“瑪律福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更擔心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
  “他見過你嗎?父親?”他問湯姆。
  湯姆緩慢的點了點頭,在心裡瘋狂的轉動著。
  “瑪律福家是個投機者。”葆絲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兩父子又出了什麼問題就行,外人的事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她努力回憶著說:“我猜他應該只是想試探一下關於你父親的報導是不是真實的,或者有什麼隱情。”她轉頭看湯姆,現在他們的利益基本一致,他應該不會再藏私了吧?
  “你說呢?湯姆?”她也問他。
  湯姆看了一眼葆絲——她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事的?
  “你媽媽說的……大概正確。”他放下茶杯說,“阿布拉克薩斯沒有接受黑魔標記,就像你媽媽說的那樣,他們一家都是投機者,只對利益感興趣。所以當時我沒有把他的名字告訴鄧布利多——沒有黑魔標記就無法定罪。”
  “像這樣的人有很多嗎?”葆絲不安的問,她只關心這個。
  湯姆又看了她一眼:“是的,大概有一些。不過不用擔心,他們比我更害怕,一旦跟食死徒扯上關係,他們的名譽、地位、金錢都會一下子煙消雲散的。”
  葆絲突然問:“你是想讓他的兒子盧修斯•瑪律福成為食死徒嗎?”
  湯姆第三次看了她一眼——或許晚上他需要好好的問問她,都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他現在才覺得奇怪,有時她對他的瞭解,對巫師世界的瞭解超出她應該瞭解的範圍了。比如瑪律福家族,就算是巫師也不會知道的這麼多。
  現在他需要先應付面前等著他回答的瑞德。
  “是的。”他想了想,決定告訴他:“從一開始我就沒把阿布拉克薩斯放在眼裡。”
  “為什麼?”瑞德奇怪的問,盧修斯•瑪律福才四年級,還有三年才畢業。根據巫師的長壽看來,未來瑪律福家有很長時間在阿布拉克薩斯手裡。
  “阿布拉克薩斯快死了。”湯姆輕飄飄的說,“最晚再過兩年我們就該參加他的葬禮了。他得了龍裔梅毒。”
  瑞德噁心的歎氣,巫師貴族也太墮落了,他們在私底下可真是什麼都敢玩。
  葆絲雖然沒聽過‘龍裔梅毒’這個詞,可是她認識後面那個詞,這一定不是什麼光彩的病。
  “所以,到那時,盧修斯•瑪律福會心甘情願的在手臂上刻上黑魔標記。”湯姆平靜的說,這是他原本的計畫,現在……
  瑞德直接忽略他父親這帶有一點點小遺憾的話,輕鬆的說:“這麼說,我完全不用理這個叫阿布拉克薩斯的人了?”兩年後,他會成為瑪律福家族最親密的朋友。
  葆絲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聽著,這時她微笑著站起來說:“已經很晚了,我們該休息了。”
  瑞德馬上跟著站起來說:“是啊,是啊,看,已經快九點了。那麼,媽媽,父親,祝你們晚安。”話音未落就溜出去了。
  葆絲看著湯姆:“要我給你放洗澡水嗎?親愛的。”
  “……當然,謝謝,寶貝。”湯姆嘲諷的說,伏身給了她一個頰吻:“我簡直迫不及待要跟你共浴愛河了。”
  “我也一樣。”葆絲勇敢的迎上去,雙手緊緊的摟住他。
  ——親愛的,讓我們永浴愛河吧。
  兩人像戰士一樣誰都不肯退縮半步。
  門外,瑞德對哈比特說:“半小時後,準備一個大浴缸,我想他們會需要的。”
  哈比特尖聲道:“好的,少爺。就像昨天晚上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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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75、第 75 章 ...


  瑞德十八歲時已經非常英俊了——事實上他一直都是個帥小夥子,可是當有人表示想把女兒嫁給他的時候,葆絲才驚覺原來他已經長這麼大了。
  “你能相信嗎?”葆絲坐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手裡端著蜂蜜檸檬茶,不敢置信的問他。
  “事實上,這一點也不奇怪。”鄧布利多低下頭避開葆絲的幾乎是譴責的視線,“葆絲,按照巫師的年紀,瑞德已經成年了。有很多巫師在一畢業就結婚,這很正常。”他企圖說服一位母親,她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可他才十八歲!”葆絲用不容反對的語氣說,“我不管巫師是怎麼算的,在我們的世界裡,沒有男孩十八歲就結婚!”就算有,她的兒子也不許那樣幹。
  “好吧。”鄧布利多迅速放棄了說服這位母親,他發現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想讓我怎麼做呢?瑞德現在交女朋友了嗎?他說過他對哪個女孩比較感興趣了嗎?”鄧布利多艱難的回憶著在他記憶中的瑞德好像只對一件事有興趣:成為魔法部長,而且直到現在他都抱著這個他六歲時的夢想不放——很多孩子長大後就不會把小時候的事放在心上了,他們多數都忘光光了。
  或許這是遺傳。湯姆三十八歲的時候和他十八歲的時候沒有分別,甚至他猜跟他八歲的時候也沒有太大分別。
  葆絲放下茶杯,微笑的看著鄧布利多——這表示她將要說的事情有那麼一點點的難辦。
  鄧布利多在她開口前就說:“葆絲,或許你應該找湯姆商量,他是瑞德的父親。”他認真的建議。
  “你是他的教授。”葆絲堅定的說,“而且我更相信您的意見。”
  ——哦,她都稱呼我為‘您’了。
  鄧布利多不安的想,到底會是什麼事呢?
  “事實上,”葆絲考慮了一下說,“有幾個巫師家族表示,希望能邀請我和瑞德參加他們的家宴。”家宴之後就是互相拜訪:讓年輕人自己去交朋友吧。湯姆一看到那些家族送來的宴會邀請就明白了,而她是在收到三、四封後才明白過來的。一封只能說是湯姆想得太多了,三、四封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這非常好。”鄧布利多立刻說。
  “包括布萊克家族。”葆絲加重語氣。
  鄧布利多作出不解的表情,他寬大的說:“葆絲,布萊克家族是非常令人尊敬的古老巫師家族,或許你還不知道他們家族裡都出過哪幾位偉大的巫師?我很願意告訴你。”他擺出要從‘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說起的架勢。
  葆絲直接說:“我希望你能幫我拒絕他們。”
  鄧布利多長長的歎了口氣:“葆絲,拒絕一位或幾位巫師貴族的邀請是不明智的。”就算是他,也不能公然跟霍格沃茲的校董事會直接對抗,雖然他真心的認為他們不比一株巴波塊莖高明到哪裡去——至少巴波塊莖是治療頑固型粉刺的必不可少的成分,很多小姑娘都離不開它的幫助。
  “我當然知道。”葆絲贊同他的話,“所以我想讓你去拒絕,由我去拒絕是不合適的。”
  鄧布利多又想歎氣了。
  葆絲微笑著說:“我等你的好消息,教授,你知道,我是多麼的相信你,瑞德也是多麼的相信你。”
  “是的,是的,我知道。”鄧布利多說,他再次建議道:“你真的不考慮讓湯姆來辦這件事嗎?”
  “哦,阿不思。”葆絲站起來,她要告辭了,鄧布利多只能也站起來送她。在門口,她給了他一個感激的頰吻:“我會做一大桌的美餐來招待你,回頭見。”
  “回頭見。”鄧布利多回擁她,然後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有時她的背影會讓他想起阿利安娜,如果阿利安娜還在,一定是一個非常熱情又活潑的充滿活力的好姑娘、好妻子和好媽媽。
  ——不過如果真是阿利安娜,她現在已經當祖母了,或許是曾祖母。
  葆絲回了家,她心情很好的哼著歌,邁著輕快的步子進門,換了衣服就到廚房去準備晚餐。
  湯姆從書房裡出來,看著她說:“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去拜託鄧布利多教授了嗎?”
  葆絲拿著土豆轉身:“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她不等他回答就轉回身繼續削皮,巫師的自動削皮刀太危險,總是讓她有種那刀會削著削著飛到她身上來的錯覺,所以雖然家裡的巫師型自動產品很多,她也寧願自己削皮。
  削完皮切塊然後放到鍋裡蒸,今天晚上她想做土豆泥沙拉。
  “我確實以為你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湯姆還在她身後,而且還在說這件事。
  她連頭都不回的說:“湯姆,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她舉著刀回頭,“瑞德不會這麼早結婚。”
  “他可以先訂婚。”湯姆坐下來,拿起桌上的蘋果吃。
  “他也不會訂婚。”葆絲拿走他手上的蘋果,“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她瞪了他一眼,“你可以在晚餐後吃它,當甜點。”她把他咬了一口的蘋果放到一旁的空盤子裡,打算等到晚餐結束時再拿給他。
  湯姆今天表現的對這個話題格外的感興趣,他仍舊坐在餐桌前說:“葆絲,瑞德是個巫師,你不能用麻瓜的那一套來約束他。”
  “他首先是我的兒子,然後才是巫師。”葆絲一邊跟他說一邊手上不停,切好洋蔥後把鍋放到灶上,巫師牌爐灶可以自動點火,它甚至還能分辨放上來的是什麼鍋而決定火有多大。
  “哪怕他是未來的魔法部長,他也是我的兒子。”葆絲回頭繼續對湯姆鄭重聲明道。
  “就像我是你的丈夫?”湯姆突然說出她曾說過的話,這讓她在倒奶油的時候倒多了。
  她在圍裙上擦擦手,走到他旁邊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所以我才愛你。”然後繼續回去做飯。
  ——只有上帝知道剛才她的心跳得有多劇烈。
  晚上瑞德回來的時候,在餐桌上,葆絲若無其事的問他:“瑞德,你想接受布萊克家族的邀請嗎?你知道,像你爸爸說的那樣,或許他們家是打算把女兒嫁給你。”她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現在不行,我沒時間。”瑞德說,他正忙著把豆芽塞進嘴裡,這讓他看起來小了五歲不止。
  “助理教授的工作很忙嗎?我以為你只是幫教授備課,偶爾收一收作業。”葆絲說。
  “真的不行。”瑞德嚴肅的看著葆絲,似乎是怕她真的認為讓他現在結婚是件好事。
  “可是一個優秀的巫師家族的妻子對你是有好處的——你的爸爸這樣認為。”她看著湯姆,加重最後一句說。
  瑞德喝了半杯礦泉水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說:“如果再過幾年,或許會比較合適,可是現在接受一個比我更強大的妻子反而會對我束手束腳。爸爸,你一定能明白的,是嗎?”他扭頭看湯姆。
  湯姆手中的餐刀切開盤子裡的肉排,不說話。
  晚餐結束後,瑞德回他的房間,他在他的房間裡放了一個大書櫃,不知他是怎麼弄的,他的房間大了一倍有餘。現在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雖然他不用真的給學生上課,可是該備的課他一樣不少,有時甚至比教授做得都更全。
  葆絲收拾好廚房,洗過澡後回到臥室,湯姆還在書房裡。十點鐘時她去叫他回來睡覺。
  “你還是認為應該接受邀請嗎?”葆絲坐在床上說。
  湯姆翻著手裡的書,看樣子不打算回答她,這讓她不得不一再的叫他:“湯姆,你是怎麼想的呢?”
  等到關了燈,兩人躺下來後他才回答她:“你對瑞德干涉的太多了。”
  這一點葆絲倒是無法否認。她一直避免自己對孩子干涉太多,可有時她忍不住。
  “我知道,我錯了。”她痛快的認錯。在別人面前她或許會辯解一番,可是在他面前就不必。
  湯姆卻沒再說話,直到睡著她都在猜他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復活節,湯姆突然說想出去工作。
  “你想去哪裡工作呢?”葆絲一聽就警惕起來。
  “我不能一直讓妻子賺錢。”湯姆貌似很平常的說。
  葆絲馬上說:“怎麼會呢?家裡的錢都是你的。”從湯姆回來的那天起她就到古靈閣開了個金庫,把金幣存到裡面,雖然每年要向古靈閣妖精交一些費用,不過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那天,她看到了當全部的金加隆從那個黑色小布口袋裡倒出來是什麼樣,那幾乎把金庫給填滿了!
  當然,金庫是以她個人的名義存起來的。
  現在她不介意把這件事告訴湯姆。
  “我知道。”湯姆說,“大概是當時我準備的金加隆。”都是他用各種方法從一些人手裡得來的,為了收買一些人,當時他準備了大量的金加隆。他看起來對那些加隆並不在意,他說:“我只是想找些事幹。”
  葆絲希望他能等一等,她去問了瑞德的意見。
  瑞德問她:“媽媽,你想讓他出門嗎?”
  “當然不。”葆絲皺眉說。
  “那就簡單了,我會在門口布下魔法陣,他絕對出不去。”瑞德這樣說。
  可是葆絲仍是不安,她又去問了鄧布利多。
  “如果你問我,那麼我想讓湯姆出去工作也沒什麼。”出人意料的,鄧布利多居然這樣說。
  “阿不思,你這樣想嗎?”葆絲非常吃驚!
  “當然,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跟他談一談。”鄧布利多說。
  “這太好了。”葆絲放了心。
  第二天,湯姆應約來到了校長室。
  “請進,湯姆。要來杯茶嗎?”鄧布利多說。
  “謝謝。”湯姆進來坐下,面前很快被放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湯姆,我聽說你想出去工作?”鄧布利多開門見山,一邊擺弄著桌子上的糖果盒,“你想試試嗎?這是蜂蜜公爵新出的,只是它會咬你的舌頭,如果你不注意的話。”
  “是的,不,謝謝。”湯姆拒絕品嘗新式糖果,他回答鄧布利多:“我想去工作。”
  如果他們不允許,他也不會一直留在城堡裡。
  “好吧,湯姆,我會告訴葆絲,這是你的權力,沒有人能阻止你。”鄧布利多挑了一個桔紅色的糖果扔進嘴裡,然後立刻被咬中了舌尖,這讓他的臉都皺了起來,看起來很痛。
  “謝謝。”湯姆站起來要走了,他甚至沒有動面前的茶。
  “湯姆。”在他開門前,鄧布利多叫住他:“我想你明白,如果你出事,這個世界上會有人非常傷心。”
  湯姆停下來,嘲諷的笑道:“我猜你是指葆絲?”
  “湯姆,”鄧布利多譴責的看著他,“你居然認為這是可笑的事嗎?”
  “對不起,教授。”湯姆很快的道歉,但是看不出他的真心。
  “湯姆,難道你認為葆絲不會為你傷心嗎?”鄧布利多仿佛好奇的問。
  “我猜,她會為我舉行一個葬禮。”湯姆仍然像在開玩笑。
  鄧布利多的目光像是有力量一樣逼迫著他。
  “是的,我猜她大概會掉幾滴淚。”湯姆換了個說法。
  “這個世界上會為我們的死掉淚的人不多。我猜在我的葬禮上,或許連一個人都沒有。”鄧布利多幽默的說。
  “您太謙虛了。會有無數的人為您的離去而哭泣的。”湯姆恭維道。
  “不,我是指為我傷心的人。恐怕一個也沒有。”鄧布利多聳聳肩,站起來從桌子後走向他。他像個教授那樣站在湯姆面前,好像面前的是他的學生。
  “湯姆,這個世界上真的認識我們的人非常少,大概不會比石中劍多——至少亞瑟王得到過這麼一把。而比如我,我猜真正知道我的全部並還會喜歡我的人……太少了。你身旁有一個,你非常幸運。”
  湯姆嘲笑的撇了撇嘴。
  鄧布利多打開門:“你為什麼不珍惜呢?會有很多人羡慕你的。”他看著湯姆出去,“再見,湯姆,好好想想我的話。”他像在教學生怎麼對教授惡作劇一樣對他眨了眨眼。
  湯姆走向樓梯,學生從他身旁跑過,他聽到在拐角處有幾個圍在一起偷看他的學生指著他說‘就是那個傻瓜’。
  他繞過樓梯角的鎧甲,牆壁上的畫正在竊竊私語。
  ‘胖夫人又偷胖修士的酒喝了。’
  ‘哦,雖然畫像不會胖,可是我真的覺得她更胖了!’
  他熟悉這座城堡裡的一切。他曾想過要得到它,他想過要得到很多東西,可是一瞬間所有的東西像沙堆的城堡一樣倒塌了。
  ——在他把食死徒告訴鄧布利多的時候,他並沒有當成一回事。
  等他恢復過來後,他會得到更多的追隨者。他堅信不疑。就連那些人在阿茲卡班把他供出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黑魔標記只能標記他們的身體,卻不能令他們對他忠誠。
  ——特別是在知道他是個混血巫師之後,這份忠誠搖搖欲墜。
  但是很快,《預言家日報》讓他看清了很多事。包括他不能再利用純血這個口號去召集巫師,就連他身上的斯萊特林的血脈都顯得不那麼耀眼了。
  他曾經聽過葆絲這樣告訴瑞德:“如果你想讓別人相信你的話,比如‘平等’或‘公平’,至少你自己要是清醒的,別最後連你自己都給繞進去了。”
  她拿著一些麻瓜國家的總統回憶錄和總統競選的口號給瑞德看,說:“看,這些口號說的多麼鼓舞人心。他們會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說,或許第一次聽到你會想‘他們在騙人’,第十次聽到你會想‘他們怎麼還在說這個?’,第五十遍聽到你會想‘讓我看看他們在說什麼’,第一百遍聽到你會想‘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做到?’,第一百零一遍你會想‘他們應該說的是真的’。”
  “但是事實上呢?”葆絲把那個麻瓜國家目前所有登上總統之位的人在任期間做過的事列出來跟他們的競選口號或目標對比,“你認為他們做到了他們說過的事嗎?”
  如果有人曾經做到,所有人都會驚訝。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他做到了從來沒有人做到的事情!’
  看。就是這樣。
  當然,這裡有一個說法叫‘我們一直在努力’。或許會是一個法案,甚至一個提案,一個嘗試。‘至少我們進行了嘗試’。
  葆絲最後說:“‘說到’和‘做到’是兩回事,瑞德,你要記得。”
  ——或許他就是把這個給忘了。
  葆絲認為麻瓜世界的總統候選人都是清醒的傢伙,那些口號只是為了讓大眾給他投票,實際上誰最後上臺沒有分別,他們幹得事都是一樣的。
  而他卻把那些口號當真了。他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純血更高貴,麻瓜巫師和混血巫師都應該離開巫師界!
  ——這是第三次!他覺得在葆絲面前,他就像一個傻瓜!
  或許連瑪律福家族和布萊克家族都只是想在這裡頭分一杯羹,他當然知道那些追隨他的食死徒裡有不少都是這樣的人。他並不在乎,這些目光短淺的傢伙不會理解他的理想有多麼的偉大!
  但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所有人都站在他的面前嘲笑他。
  ——嘲笑他連自己都騙了!
  砰!
  湯姆像顆炮彈一樣沖進來,在廚房的葆絲和在客廳的瑞德看著他一步沒停的直接沖進書房裡去了。
  等他關上門,瑞德詢問的看葆絲,說:“我記得爸爸是去找教授了,他們說什麼了?”
  “不知道。”葆絲的手上都是麵包糠,她正在做炸雞,看了看雙手,她決定先回到廚房去把飯菜做完再來關心湯姆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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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76、第 76 章 ...


  葆絲坐在校長室的沙發上,今天她是帶了禮物來的,十二雙羊毛襪子和一大盒的自製糖果。
  她是來送禮的哦。
  “阿不思,”她微笑著說,“你能給湯姆一個工作嗎?”
  考慮再三,她還是不放心讓湯姆自己出去找工作。既然能有一個助理教授,完全可以有第二個嘛。如果鄧布利多擔心湯姆會在城堡裡做些小動作,那跟讓他出去不知道做什麼也差不多。
  她有信心說服他,像湯姆這樣的危險傢伙,讓他在眼皮底下比放他出去強得多。
  鄧布利多考慮了一分鐘說:“如果湯姆不介意的話,事實上我一直想找人分擔魔法史這門課。”
  現在教授魔法史的賓斯教授是個幽靈。
  這比葆絲原來考慮得好得多,她本來想哪怕是跟校工費爾奇一起工作也是可以的。
  一高興,她就大方的說:“工資什麼的好商量,我只是想給他找點事做。”免得他在家裡胡思亂想。雖然湯姆一直沒說,可她認為他其實還是沒放棄那個稱霸巫師世界的幼稚夢想。
  鄧布利多認為還是要付工資的,而且助理教授也是記入編制內的。魔法部對霍格沃茲每年都有補助,工作人員多一點對學校沒有壞處。經過商量,湯姆的工資是每年八百金加隆,正職教授的工資因年資從二千到三千六百各有不等,全校工資最高的是鄧布利多,他每年可以得到包括各種津貼在內的一共四千加隆,扣除保險和年金,實拿三千四百二十二加隆,這還不算他從魔法部領到的由於各種勳章和名譽頭銜發下來的錢。
  比較起來,湯姆的工資真的不能算多,就是葆絲每年也能拿到一千五到一千六,瑞德雖然也是只有九百加隆,可是他總是會有各種外快,最多時有次拿回來了一萬加隆——天知道他跟斯戈拉霍恩在幹什麼。
  不過葆絲仍是認為這樣已經可以了。
  她回到家裡,歡樂的敲書房的門。
  “親愛的,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湯姆打開門,她泡了茶後,兩人坐下來,她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說:“從下個星期一開始,你就可以去上班了!”
  說完後,她一邊喝茶一邊注意湯姆的反應。
  他看起來不是特別高興,但也不像失望。過了十分鐘後,他說:“好的,我知道了。”
  等晚上瑞德回來以後,她把他拉到廚房讓他幫忙剝豆子,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然後問:“你覺得這樣好嗎?你覺得他會高興嗎?”
  瑞德乖乖的用手剝著豆子,事實上如果他用魔杖,只要一眨眼這些豆子都能完美的躺在盤子裡。可是他知道這是媽媽想跟他聊天,他願意陪她坐一會兒。
  “我想他不會高興。你瞭解父親,他不是一個會聽別人話的人。”他說,把豆子一個個扔到碗裡。
  葆絲停下手,其實她也這麼想。可是她還是問:“真的嗎?”
  瑞德轉了下眼珠,改口道:“不過那是以前,現在他應該知道他什麼也幹不了,留在城堡裡至少會安全點。”
  這個解釋葆絲可以接受,她放心的繼續做飯。
  瑞德把剝好的豆子放到桌子上,去了書房。
  他敲門:“爸爸,我能進來嗎?”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說:“進來。”
  他推開門進去,笑眯眯的說:“爸爸,我聽說了,這可真讓我高興!我們馬上就是同事了!哦,對了,你需要課本嗎?我可以把我的魔法史課本借給你,你的課本一定早就扔了吧?你需要備課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竅門,這很簡單,你可以把坐在下面的學生都當成南瓜……”
  直到葆絲做好晚餐,過來敲門時才發現他們兩父子坐在那裡,瑞德坐在沙發上說得非常快樂,湯姆坐在書櫃前的椅子上,膝蓋上放著一本書,沉默的聽著。
  氣氛有些古怪。
  她笑著說:“快出來吧,晚餐已經做好了——你們在聊什麼?”她威脅的瞪著瑞德,這孩子非常喜歡挑釁他的父親,就像一隻小鳥喜歡鑽到老虎的嘴裡玩一樣。
  這個習慣很不好。
  “沒什麼。我在跟爸爸聊當助教的事。”瑞德笑嘻嘻的飛快的從葆絲身旁出去,他發現了媽媽眼中的殺氣。就算他現在比她還要高一個頭,而且她還只是一個麻瓜,但只要她想打他的屁股,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餐桌上瑞德也一直‘親切’的說著當助理教授時的趣事,學生總是認為助理教授更好說話。
  “他們常常會希望我能再晚點收報告,或者替他們向教授求情。”他哈哈笑著,對湯姆說:“爸爸,你可要小心,他們實在太難纏了。”
  湯姆沒說話,葆絲陰沉的看著瑞德:“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再說話就罰你吃一個星期的胡蘿蔔!
  晚餐後,葆絲要瑞德洗碗盤——必須用手洗,然後在廚房裡小聲教訓他。
  “他是一個黑魔王!瑞德,你不能把他當成一個簡單的父親!他殺過很多人,也做過很多的壞事!你不能像其他孩子對待他們的父親一樣對他惡作劇!如果他真的生氣決定報復你呢?”
  瑞德甩甩手上的泡沫,滿不在乎的說:“媽媽,他不會那麼做的。”他是個黑巫師,但他不是個瘋子。他們也不是他的下屬,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他有時不太明白為什麼媽媽這麼怕他。
  ——或許對麻瓜來說,他們對巫師總是恐懼的。
  哪怕是媽媽這樣勇敢的麻瓜也一樣。這種恐懼在他們的心底,有時甚至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瑞德相信父親不會傷害他們,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他甚至沒有對他們用過哪怕一個鑽心剜骨。這早就可以說明問題了,不是嗎?
  對他來說,這就是他們父子相處的方式。難道讓他像個崇拜父親的傻瓜那樣天天抓著他問飛來咒怎麼用嗎?他又不是五歲。可是讓他一見他就抽出魔杖來打個你死我活也不正常,雖然他不喜歡在他這個年紀了又冒出來一個父親——哪怕他是生父,但他也不會真的想殺了他。
  ——上次只是一個意外。
  為了那個意外,媽媽甚至讓他替吉吉清潔鱗片!(就是蛇怪,媽媽認為就是因為他沒有給它起名字才沒把它當成寵物,想想看,他至少沒讓家裡的狗去咬死他的父親不是嗎?)梅林啊!它有五十英尺長!而海格告訴他,他必須用手把蛇用浴液塗滿它的全身,用魔杖塗得不均勻!
  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媽媽事先安排好的,就是為了讓他吃苦頭。
  所以,現在他終於找到了跟父親相處的方式了。就是這樣,時不時的挑釁他,卻又不會真的讓他發火。
  “不許再這樣幹。”葆絲對這件事下了一個結論。
  瑞德只能接受,難道明天早上他要微笑著對父親說早安嗎?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
  “早安,爸爸。”瑞德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吃盤子裡的煎蛋了,而湯姆還在看著他。
  葆絲示意他再說兩句。
  “真是今天天氣真好,不是嗎?”瑞德又擠出來一句,接著低下頭給麵包片抹黃油。
  在他出門前,他給了葆絲一個擁抱:“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媽媽。”,又給了湯姆一個擁抱:“祝你今天運氣好,爸爸。”
  然後葆絲發現,湯姆一整天不管幹什麼都小心翼翼的,好像門把手和地板上有陷阱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寫幾章他們的家庭生活再結尾。最近大概都是這樣調調。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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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77、第 77 章 ...


  在四年級的魔法史課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的教授,這可讓四年級的赫夫帕夫驚訝極了!
  他不像賓斯教授那樣會從牆壁穿進教室,說實話在看了四年之後,這也不像一開始那麼令人驚奇。
  他說:“我是湯姆•裡德爾,是你們魔法史的助理教授,從今天開始由我來為你們上魔法史這門課。”
  “教授!”興奮的赫夫帕夫大膽的問道,“你就是《預言家日報》上的那個人,對嗎?”
  教室裡頓時亂糟糟的!
  “他是誰?”
  “一個可憐的巫師!聽說他讓人抓去做壞事,後來又被下了毒中了咒語,現在變成啞炮了!”
  “我還聽說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教授!你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馬上有人舉手問。
  一個赫夫帕夫的女生嚴肅的說:“我的叔叔就是在試驗他的新式遺忘咒時出了差錯,他現在連去洗手間都需要別人幫忙!因為他總會忘記他到底去過沒有!”
  哦,一整個班的學生看向湯姆的視線頓時充滿了同情。
  一個戴著瓶底厚的眼鏡的坐在第一排的男生說:“教授,如果你忘了你剛才說到哪裡了,可以問我。”
  湯姆面帶微笑的看著這群活潑的孩子,他們就像他記憶中的赫夫帕夫一樣。在他還是個學生的時候,每次看到赫夫帕夫都會想到一群擠在一起跑來跑去的小老鼠,他們總是嘰嘰喳喳的,快樂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在十分鐘內,他們的話題可以從一個星球跑到另一個星球。
  ——昨天晚上,瑞德拿了一本麻瓜的《天體運行》給他看,他認為他一定不知道什麼叫星星。
  ‘就是那種在黑夜裡一閃一閃的小東西。爸爸,你一定不知道它們到底長什麼樣,對嗎?’
  湯姆從來不知道愚蠢的麻瓜寫了那麼多的書,他還以為他們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把自己撐死或自相殘殺。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不勝數,似乎各有體系。比如人能站在地面上而沒有掉下去叫引力——當然,他們沒有解釋為什麼巫師能騎著掃帚飛到天上去。
  葆絲喜歡他們父子兩人和睦相處,瑞德理解為每天晚上在吃完晚餐後拿著書到他的書房去。他熱衷於用一切麻瓜寫的書來轟炸他的大腦。
  他更驚訝他怎麼看了那麼多麻瓜寫的書。
  ——葆絲,葆絲,你毀了我們的孩子。你把他變成一個傻瓜了。
  在他走神的時候,下面的赫夫帕夫已經開始討論鄧布利多校長的新式袍子了,還有他在星期一的早餐桌上跟麥格教授說了一句什麼把麥格教授逗笑了。
  ——他們似乎認為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是一對情侶。
  湯姆聽了一會兒後,放下手中的課本,坐到他們中間,跟他們一起討論起來。他驚訝這些赫夫帕夫能找出那麼多的證明,能說出那麼多的理由。
  這顯然比上課更有意思。
  “麥格教授一直沒有結婚!”
  哦,這當然是一個好理由。
  “鄧布利多校長也沒有結婚!”
  這讓他們看起來更像一對了。
  “你們知道嗎?”一個女生神秘的說,她迅速吸引了一堆人的視線:“我聽說在麥格教授還是霍格沃茲的學生的時候,正是鄧布利多校長擔任她的學院院長和變形課教授!”
  所有人都為找到真相而歡呼起來。
  湯姆突然說:“……可是,就我所知,校長是打算將他全部的生命奉獻給霍格沃茲的。”他悲傷的搖了搖頭。
  “多麼可憐的麥格教授!”所有的女學生歎息著。
  在下課的時候,湯姆已經成為這群赫夫帕夫最喜歡的魔法史教授了。
  根據鄧布利多校長的安排,賓斯教授負責一到三年級的魔法史,他負責四到七年級。
  繼赫夫帕夫之後,拉文克勞、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接受了這樣一位新的魔法史助理教授,很多人表示他比賓斯教授教得更好。
  一個星期之後,葆絲才松了口氣,她本來擔心湯姆不願意去當助理教授教魔法史的,可是出乎她的預料之外,他居然每一天都去上課了,就算有學生追到家裡來,他也沒有表現得不耐煩。
  雖然他和賓斯教授公用一間辦公室,可是他似乎更喜歡在家裡辦公。
  “幽靈的辦公室。”瑞德誇張的打了個寒戰,“連家養小精靈都不願意去打掃賓斯教授的辦公室,據說裡面的灰塵已經有一百年了。而且幽靈喜歡住在像墳墓一樣的地方,它們的品味跟人完全不同。”
  葆絲將書房改成了湯姆的辦公室,加了幾把椅子,以便在學生來找他的時候可以坐下來。
  他確實很受學生的歡迎,但讓她意外的是來找他的最多的是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的學生,特別是赫夫帕夫。
  “我還以為你會更受斯萊特林的歡迎呢。”在學生都離開後,她端著茶來到他的辦公室裡,兩人坐下喝茶時,她說。
  湯姆將羊皮紙都收起來,還有一本《撥開迷霧見未來》。
  “這好像是占卜課的課本?”她好奇的問。
  “是的。”湯姆坐下說,“似乎新來的教授特裡勞妮教的東西有些太複雜了。”事實上,很多學生聽不懂她在講什麼。斯萊特林不相信她的話,拉文克勞認為她隱藏了最重要的部分沒有教給他們,而赫夫帕夫完全聽不懂。
  上個月,鄧布利多帶回了新的占卜課教授,以前學校裡只有一門算術占卜課,當然,這門課更有技術含量,它需要通過複雜的計算來得出占卜結果,跟天文學緊密相聯。
  這樣看來,霍格沃茲並不需要另一位元占卜課教授,特裡勞妮教授更像一個街邊的騙子,她喜歡玩弄水晶球、撲克牌和茶葉沫,尤其喜歡預言死亡。
  一開始學校裡確實有不少人被她唬住,但很快就被拆穿了,這讓大家並不是很喜歡她,特別是教授之中,麥格教授從來不介意表達對她的占卜的蔑視,這大概也是因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特裡勞妮教授就預言麥格教授將在一周以後死於一個胡桃。
  據當時在場的瑞德形容,麥格教授的臉色從未那麼難看過。
  “特裡勞妮這個姓氏是一個大預言家的姓氏,據說她是那位預言家的玄孫女。”瑞德聳聳肩,他不相信這個,就像他不相信命運一樣。
  葆絲盯著湯姆:“你想聽一聽她的預言嗎?”
  湯姆微笑:“葆絲,我不相信命運。”
  ——我只是好奇,為什麼鄧布利多會讓她到霍格沃茲來。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鄧布利多教授,他絕不會做沒有價值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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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78、第 78 章 ...


  湯姆一直覺得他的人生就像切成兩半的蘋果。
  在他二十歲之前,他認為自己非常幸運。不是所有的孤兒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實現他們的夢想。
  從孤兒院離開的那一天他得到了新的生命,從那天起才真正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把過去的一切都拋在腦後。並決心再也不回去了。他跟過去毫無關係了。
  雖然霍格沃茲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那麼美好的,當一個穿著不合身的舊長袍、拿著二手課本和二手魔杖的一年級進入斯萊特林的時候,他一定不會覺得那裡是天堂。
  但在二年級開始之前,他就有錢給自己購買一根嶄新的魔杖了。
  他瘋狂的吸收著關於魔法和巫師的一切知識,三年級時他就成為了斯萊特林裡受人歡迎的學生,五年級時他已經有一群人聚集到他的身旁,六年級時他成為了級長。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找到了斯萊特林的密室,還發現了關於自己身世的秘密——斯萊特林的血脈。
  他曾經認為在那一年,他得到了梅林的眷顧才會這麼幸運。光輝的前程正在向他招手。
  同樣是這一年,他發現了自己的母親才是巫師,那個懦弱的女人,拋棄生命的女人才是給他巫師能力的人,而他的父親只是一個自大的、讓人討厭的麻瓜——甚至在麻瓜中他也不招人喜歡。
  還是在這一年,他和葆絲•坡重逢了。
  在一個非常可笑的深夜,他第一次發現孤兒院的童年離他這麼近,他也沒有自己想像的忘得那麼乾淨——至少在他想起她是誰之前,魔杖已經移開了。
  ——他認為這只是第一次殺人太緊張的緣故。
  她畢竟是一個無辜的人。在那天晚上不應該死。
  然後在兩年的時間裡,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殺了她。他一邊認為自己應該更堅定一些,已經殺了四個人,再多殺一個沒有關係。一邊又認為他應該恩怨分明,在對待別人的時候他一直都是賞罰分明的,他會讓所有的人記住,做錯了事會受到懲罰,而有功勞他也會獎賞,他是一個公正的人。
  接著,他突發奇想:如果他跟一個麻瓜結婚的話,鄧布利多還會認為他是一個危險的人嗎?
  密室的事發生之後他就一直緊緊盯著他,而且他瞭解那個老巫師,他相信那些天真的孩子。他在學校的一些言論一定讓他擔心了,所以他才會對他那麼警惕。
  他想回到霍格沃茲,那是一座魔法的寶庫。他認為在霍格沃茲,他才會更快的達到自己的目標。
  他為自己能這麼簡單的解決掉葆絲的問題而松了一口氣,然後很快把她拋到腦後。
  她只是一個麻瓜女人。而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寬容了。
  當他被鄧布利多送到阿茲卡班的時候,那個老巫師站在監獄外面看著他,對他說:“湯姆,你需要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永遠的逃脫應該屬於他的懲罰,因為他們犯的罪就掛在他們的腦後,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
  他被打了三槍的身體還沒好,在攝魂怪的包圍下,他很快變得虛弱了,常常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
  他想過很多事,比如他要怎麼逃出去,在他失蹤之後,食死徒會不會脫離他的掌握。但他很少想起葆絲。
  她只是一個麻瓜。
  他想,等他出去以後,他可以很簡單就殺了她。所以跟別的事比起來一點也不重要。
  他在阿茲卡班等了兩年,沒有等到逃出去的機會,卻等來了他的一個魂器。
  ——這可真是讓他太吃驚了。
  他從來沒想過魂器會有自己的意識。當他看到被日記本裡的一片靈魂指揮著帶著日記本找到阿茲卡班來的家養小精靈時,他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
  他想過任何一種背叛,卻從來沒想過他的魂器會背叛他。
  雖然日記本中的靈魂沒有表示出要殺了他的意思,但是這是很明顯的,不是嗎?它可以吸收納特梅的魔力和生命變得強大,那它當然可以吸收更多巫師的魔力和生命。
  其中就包括他。
  他告訴小精靈喬伯那是一個邪惡的黑魔法,正是它殺了納特梅。在他的示意下,小精靈毀了日記本,而他把那一片靈魂重新納回到自己的體內。
  其實在他進阿茲卡班之前,正打算製作更多的魂器。除了岡特家族的戒指,他還從赫普茲巴•史密斯那個老女巫那裡得到了赫夫帕夫的杯子和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然後他在霍格沃茲的有求必應室裡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
  他會把它們都做成魂器,藏到任何地方,這樣他就永遠不會死了,任何人也殺不了他了。
  是的,他原本是這樣想的。
  不過他現在改主意了。如果一個普普通通的麻瓜日記本做的魂器就這麼危險,那麼其它用魔法物品製成的魂器又會怎麼樣呢?
  他並不是放棄魂器了,只是他認為自己或許還不十分瞭解魂器——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安全的魔法,它對使用它的巫師應該是無害的。只是他所瞭解的製作魂器的方式不夠完全,他只需要將它變得更加完美,然後再使用它就可以了。
  他從阿茲卡班離開,第一件事,他認為應該是給曾經想要殺他的人一個警告。就像是有一條繩子牽著他一樣,他在打聽到葆絲在哪裡後,立刻就找了過去。
  他不明白葆絲為什麼想要殺他。他當然看得出來那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但他想不通她怎麼會想殺了他。
  他看到了葆絲和他們的兒子瑞德在一起,看起來就和任何一個普通的麻瓜家庭一樣。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甚至還有一個葬禮和一個墓碑。
  ——或許,那個葆絲是假的。是別人冒充的。真正的葆絲認為他死了,像所有的麻瓜女人一樣認為她們久不回家的丈夫已經死在外面了。
  有人殺了他之後告訴她,說他已經死了,於是她給他舉行了葬禮。並且瑞德也是那個人送回來的。
  那人一定是個巫師。一個比如相信孩子應該跟母親在一起的巫師。就像鄧布利多。
  他看到了鄧布利多將葆絲和瑞德帶到霍格默德。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但他還是有一點懷疑。他不想輕易放過一個敵人,他必須知道到底是葆絲還是鄧布利多幹的。
  他試探了很久,很多次,最後他終於確定了。
  葆絲真的想殺他。
  從那一刻起,葆絲•坡這個灰色的人影突然變得鮮明了。就像她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一樣,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眼前。
  ——‘嗨,讓我們把那只兔子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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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79、第 79 章 ...


  湯姆睜開眼睛。
  這裡是書房,四面牆壁上都是書,一大半是麻瓜的書。葆絲喜歡買來各種麻瓜的書,瑞德在前幾年去各地旅行時買回來了很多外國的書,最多的是德國和俄國的。
  旁邊的書桌上放著咖啡,這是小精靈剛剛送進來的。
  現在想起來他還是沒有多少真實感,好像二十歲的他就在昨天。
  但事實上是他在阿茲卡班住了兩年,回來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可能這個改變更早就發生了,只是他沒發覺。
  當他明白葆絲真的想殺他之後他就離開了。他本來有很多事要做,早在他進阿茲卡班之前他就有很多的計畫,現在他必須加快腳步了。
  至於葆絲,考慮到瑞德還小,他的身旁必須有一個母親來照顧。如果他殺了葆絲,那當然很簡單,可是鄧布利多只怕會對他更加警惕了。
  所以,暫時讓她活著也沒什麼不好。
  如果說他殺掉老湯姆•馬沃羅可以看作是他對父親拋棄他們母子的報復,那他殺葆絲就毫無理由了。
  鄧布利多在某些時候有多麼偏心他早就知道,這位老巫師並不如他所想像的那麼公正。
  像葆絲這樣的弱者攻擊他,在鄧布利多看來是不會有大問題的,甚至他還會為她找理由。但如果是他去攻擊葆絲,那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了。
  鄧布利多總是認為擁有強大力量的巫師應該照顧弱小,強大的力量要為弱小的人使用才有價值,如果依仗強大傷害比自己弱小的人就是罪惡。
  湯姆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他自己的力量為什麼要為別人使用?那是屬於他的。他可不稀罕那些人的感激,花費力氣只為了得到別人的感謝?
  在他看來鄧布利多在浪費他的才能和生命。
  他無法理解鄧布利多,認為他只是在沽名釣譽。他也無法理解葆絲,她有時看起來兇狠至極,可有時看起來又跟所有的普通人一樣。
  他離開之後也時刻讓人盯著葆絲,果然,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帶著瑞德在城堡住了下來,並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都很快樂。
  他不知道那份每週只有十幾個加隆的工作到底有什麼趣味,或者她只是喜歡侍候人?所以才會去當女僕,現在又跑去當護士?每天聽那些女學生抱怨自己的粉刺難道會有什麼成就感嗎?
  與她不同的是,瑞德果然就像他以前一樣,迅速融入了霍格沃茲,雖然他還沒有到上學的年齡,可是就像他從出生就一直住在城堡裡似的。
  他一直在看著他們。
  瑞德到了十一歲,果然被分院帽分進了斯萊特林。
  他暗中命令一些人注意在霍格沃茲裡有前途的學生,在一堆的人中間,他總是希望能聽到更多關於瑞德的消息。那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血,和他一模一樣。
  有人注意到了,這些人都被他悄悄處理掉了。或許這些人只是想揣測他的心意,可是他不能冒險。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瑞德有一個麻瓜母親。
  每年暑假瑞德就會到外國去,剛開始的幾年葆絲會跟著他去,兩人去過兩次法國,去過蘇格蘭,去過美國。他們似乎一直不缺錢,他很清楚這都是因為葆絲從他這裡拿走的那個錢袋。
  等瑞德長大一點了,葆絲就讓他自己出門了。大概是在他上四年級後,他去了德國,他在德國待了很長時間,除了一個暑假,他還在耶誕節假期時又去了一次,甚至第二年的暑假他又去了。
  他以為他是對格林德沃感興趣,可是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卻是德國國家圖書館,看起來他對麻瓜的歷史更感興趣。
  據他所知,麻瓜世界在前半個世紀發生過兩次世界大戰。可是瑞德為什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麻瓜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地方嗎?
  出於好奇,湯姆閱讀了一些資料,他知道巫師對麻瓜的偏見,如果他想知道更公正的資料就不能由巫師告訴他,所以在瑞德回到英國後,他去了國家圖書館,並借回了所有被瑞德閱讀過的書籍文獻。
  他以前也在麻瓜孤兒院生活過幾年,那幾年讓他對所有的麻瓜都沒有一點好感。
  ——他對葆絲也沒有好感。
  但這並不妨礙他讀麻瓜的書,本來他只想草草翻一翻,畢竟這些事跟他沒關係,如果不是瑞德,他根本沒想過要去看麻瓜的書。
  但是一些歷史上的書卻讓他看入了迷。
  湯姆站起來,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他走到書櫃前一個個看過去,或許葆絲不會想到,這裡面的書大半的他都看過,甚至看得比瑞德還要多。有些他甚至會翻很多遍,裡面的東西都快背下來了。
  從那時起他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
  ——自己走的仿佛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
  可他不知道如何改變,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他明明發現了問題,卻束手無策。他沒有放棄他的理想!也沒有放棄他的目標!但是這樣下去他的目標是不會實現的!
  他所期待的未來由他一手打造的巫師界是和平的,完美的。這個世界裡只有巫師,只有具有資格學習魔法的純巫師!他們每一個人都會在這樣純淨的環境下成為大法師那樣厲害的巫師!而他就站在他們的頂端!
  他認為現在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為了更美好的巫師界的未來!所有的恐懼也都會消失,未來的巫師會讚美他,因為是他帶給了他們這樣的未來!
  是的,一切應該是這樣的!可是,要怎麼做呢?
  他第一次覺得茫然了。像他所設想的那樣,吸收強大的巫師成為食死徒,當他們的勢力足夠強大之後佔領魔法部,控制巫師界,再將所有的混血巫師和泥巴種都關到阿茲卡班,然後整個巫師界都會得到淨化。
  聽起來很簡單,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做到,只要先除掉鄧布利多就行。
  ——如果是葆絲,她會怎麼做呢?
  湯姆完全能想像她會說什麼,因為她就是這樣教瑞德的。首先她會給他買來一大堆的書,告訴他這裡面有其他人已經做到了,他可以先學習一下。
  當瑞德說要當魔法部長的時候,葆絲買了非常多的美國總統競選的書給他看,那個麻瓜國家的總統幾年就要換一次,所以成功當上總統的人非常多,而且他們都熱衷於寫回憶錄或接受採訪,把自己成功的事蹟說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那個時候瑞德天天寫他的演講稿,一遍遍推敲他的‘政見’,他當上魔法部長後第一件事要做什麼,第二件事要做什麼,民眾如果反對他要怎麼回應,如何利用媒體——所以他跟《預言家日報》套關係,跟門法•斯基特交朋友。
  當瑞德說要先當霍格沃茲校長之後,葆絲也是先扔給他一大堆的麻瓜學者或校長的回憶錄。
  瑞德讀完了之後,一方面開始在學校裡收買人心——他對學生絕對是最和藹的,就算是個助理教授,他備課也是最認真的。
  另一方面,他開始試著自己發明咒語、試驗魔藥。
  鄧布利多發現了龍血的十二種用途,如果他能也發現點什麼的話不就行了?
  葆絲是這樣告訴他的:“看,瑞德,如果你想當一所學校的校長的話,你就要學識淵博,讓所有人都認為,哦,他懂得真多!就像鄧布利多教授,聽說他會說二百多種語言呢!”
  葆絲在那邊扳著手指數什麼人魚話、巨怪話,她說:“雖然看起來可能沒什麼用,畢竟我們不會跟人魚或巨怪住在一起,可是至少這聽起來很厲害!”
  確實很厲害,所以瑞德也開始學人魚的語言了。
  湯姆覺得葆絲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當他看到瑞德被她指揮得團團轉後,又不安起來。
  ——他瞭解葆絲就像瞭解孤兒院的床和早餐。
  以前,每次當她準備向廚娘蘇珊說謊的時候,她看起來都是最無害的,也是最有說服力的。
  那他到底要不要相信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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