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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叛逃》作者:十月未寒【完結+番外】

第九章
聖誕節過後不久,貝拉再次回到了霍格沃茨。經過了寒假不間斷的學習,貝拉明顯感到魔力的提升,能更隨意的收發控制,對力度的把握也更精確,當集中至一點由魔杖發出時,其攻擊力不容小覷。至於不是最高端的魔咒,貝拉已經能很輕松地用無杖的方式控制,這樣的成績連菲尼亞斯都不得不滿意地稱贊著她的天賦。

    經過了一個假期,久未見面的同學們都興奮地互相打著招呼,談論著寒假裡的經歷,或者干脆就拿出了聖誕節收到的禮物一起分享,貝拉卻只是依然如故地與眾人維持著疏離的禮貌,每天只是上課、下課,或者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靠在壁爐邊看書寫作業,或者在溫暖的寢室裡,與愛麗娜笑談幾句,努力地過著一個極普通的一年級學生該有的平淡生活。只是在夜裡,她會在愛麗娜熟睡後,輕輕起身,到有求必應室裡看著各類深奧的魔法書,練習尚未熟練的魔咒。

    經過菲尼亞斯的提示,貝拉終於在寒假後一開學就順利地找到了有求必應室,這個可以安靜看書、安靜練習的場所帶給她很大的方便。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唯一帶給她的好處,估計就是可以從他那裡順利地拿到批條,從而隨意地借圖書館閱**區的書籍。不得不歎服霍格沃茨永久歷史帶來的豐富藏書,裡面許多書籍甚至是珍貴的孤本,連布萊克家都未曾見過,當第一次站在**區時,面對那直到高高的天花板的滿滿幾大櫃未曾見過的書籍,貝拉興奮得連眼睛都亮了。

    當第一年學期結束,貝拉的每門功課基本都保持在較優異而不出挑的程度,但這樣均衡的成績,結果所得的總分倒是得到了斯萊特林學院的第三名,當成績單寄回家中時,西格納斯頜首表示了大致的滿意。貝拉慶幸得到了父親的基本認可,因為這意味著她能得到較為自由的空間,因此在暑假中,她仍能在每天背著所有人跟菲尼亞斯繼續練習著魔法,並在菲尼亞斯對她的魔力控制有了肯定後,開始嘗試一些極端而危險,卻威力驚人的黑魔法。

    第二年九月,安多米達跟著貝拉踏上了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車,只留下納西莎跟著父親在站台紅著眼圈不願離開。在安多米達分院時,分院帽在她的頭頂沉默了很久,才終於報出了"斯萊特林"。當安多米達笑著在貝拉身邊坐下,挽著姐姐的胳膊撒嬌時,貝拉看得出安多米達眼中還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想到安多米達那熱情又倔強的個性,貝拉大致猜到了分院帽剛才說的是什麼了,也明白了為什麼原著中安多米達是西裡斯最喜歡的表姐了。

    果然,在見到久違的弗蘭克後,安多米達興奮地加入了那格蘭芬多三人組,常常在沒課的時候與他們一起談得熱火朝天,尤其與泰德更是十分投機,那三個小獅子與一條小蛇的組合讓許多的霍格沃茨學生乃至一些老師都有些詫異。有一次泰德甚至開玩笑說著:"多米達(安多米達的暱稱),依你的性格其實更適合格蘭芬多啊,當初分院帽怎麼把你分進斯萊特林了呢?"

    安多米達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們家都是斯萊特林的呢?當初分院帽倒真是建議過我是不是要去格蘭芬多,但想到沃爾布加姑媽可能的那張扭曲而鐵青的臉......"安多米達誇張地貌似害怕地抖了抖身子,"梅林啊,那太可怕了,簡直會是場災難,所以我還是忍痛拒絕了分院帽的提議。"弗蘭克、泰德和伊登都笑得倒在了桌子上,連貝拉都忍俊不住安多米達的耍寶,卻不由想到了將來西裡斯分院的可能場景,或許,那對布萊克家而言,真的會被視為是一場災難的。

    安多米達的行為使一些斯萊特林的同學對她略有意見,但由於布萊克家的家勢,他們並不敢有太過分的舉動,而安多米達顯然更不在乎斯萊特林的同學對她若有似無的孤立。貝拉則只是在她太過分時,給予適當的提醒,讓她至少與斯萊特林的同學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否則可難保這些純血家庭的後裔會不將她的行為輾轉傳到西格納斯和沃爾布加的耳中。

    在學校低調地學習、在假期回到家中後除開必要出席的貴族交際便是刻苦地練習,重復著簡單而有規律的生活,時間匆匆而逝。當貝拉升上四年級時,盧修斯?馬爾福也進入了霍格沃茨,並在當年便憑借著高貴的家世、出色的交際手腕以及自身的實力收服了所有一年級的新生。在貝拉五年級時,二年級的盧修斯甚至贏得了大多數高年級的認可,儼然已是斯萊特林的領導者,同時,那年,納西莎也終於入學了。

    而使貝拉意外的,卻是五年級的她竟然得到了斯萊特林級長的徽章。摸著那個刻著"P"字的精巧徽章,貝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估計這是因為幾年來她從不參與到斯萊特林中任何家族勢力的斗爭,這份置身事外卻成了一種超然的地位,而鄧布利多也需要她的這份超然與對爭斗不感興趣的表現,來制衡斯萊特林的各方糾葛。隨意地將徽章別在長袍上,貝拉並不在乎這份參雜著利用的所謂榮譽,最近的她,比較在意的是目前巫師界已有些緊張的氣氛。

    在游歷了德國、法國等地,聚集了一批信徒後,voldemort再次回到了英國,並繼續宣揚著他的"純血論"。這個論調幾乎立即得到了所有純血家族的響應,除了布萊克等早已追隨的家族外,越來越多的家族也紛紛加入了他的陣營,顯然,在所謂純血的榮耀的後面,他們也看到了其後面所隱含的巨大利益。

    如今的巫師界,雖然大部分的經濟命脈、權力分配仍然掌握在貴族的手中,但隨著一代代奢華生活的享受,以及固守舊式傳統的封閉,許多古老的貴族之家已經日益凋零,僅維持著表面的體面生活。同時,近親婚配帶來的繁衍的困難,以及相似血脈造成的智力、生理上的缺陷,也使許多貴族之家的繼承人一代不如一代,沒有很好的頭腦繼續經營家族,必然使家族進一步衰敗。而與之相反的,則是麻瓜出身的巫師越來越多,這些新鮮的血液沖擊著傳統的巫師界,瓜分著原本屬於古老的貴族之家的利益,更使他們惶惶不可終日。若voldemort的純血革命能夠順利,那對古老的貴族之家而言,可以名正言順地剔除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重新劃定利益的分配,重現貴族昔日的輝煌。

    也因此,面對著兩方不同的理念,純血巫師與麻瓜巫師間的對立日益深刻,矛盾也越來越尖銳,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一些雙方的激進者甚至已經展開過幾次小規模的激戰。這樣緊張的氣氛甚至蔓延到了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作為純血貴族的聚集之地和麻瓜出身的學生最多的學院,兩者在向來不和的基礎上,更是發展到了或明或暗的互相挑釁與下絆,魯道夫斯就曾在餐桌上罔顧格蘭芬多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憤怒的眼神,公開地說過:"那些泥巴種本來就應該沒資格學習魔法,任由他們進入霍格沃茨學習,那根本就是巫師界的恥辱。那位大人的提議顯然是極為正確的,巫師本來就是高於麻瓜的存在,只有淨化巫師界,才能讓巫師界發展得更好,也更純粹。"

    幸好,在兩院院長的壓制下,兩院的學生並沒有真正發生什麼出格的沖突,但互相間的敵視卻也顯而易見。但安多米達卻在這時出人意料地公開了他與泰德的戀情,並經常毫不避忌地在兩院學生的注目下與泰德談笑。

    擔心於這兩人的舉動,貝拉曾經私下找安多米達與泰德談過,但安多米達只是笑著說:"貝拉,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但我們不想偷偷摸摸地戀愛。我愛他,而他也愛我,如果連公開面對眾人承認的勇氣也沒有,我們更沒有勇氣去面對未來可能的反對。血統斗爭只會越來越激烈,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如果只是一味地因害怕而逃避,那在將來,我們可能真地會因為壓力而分開了。所以,不如在一開始就表明我們的立場與態度,無關血統、不管出身,我們只是相愛了而已。"那樣勇敢無懼的表情,襯著她亮晶晶的眼,和與泰德相視而笑的默契,那一霎那,她堅定的樣子是如此炫目,讓貝拉將所有准備的話語與反對的借口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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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陰沉沉的,紛紛揚揚的雪不斷地飄落,地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雖然臥室中燃著壁爐,卻依然抵擋不住那深入骨髓的寒冷。貝拉環著手臂,卻無意對自己使用保暖咒,只靜靜地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格裡莫廣場上,一些孩子們正興奮地互相打鬧著,團著雪球互相投擲著,天真而快樂。

    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快樂,這些普通的孩子單純地快樂著,那笑容,是真正地無憂無慮,而在貝拉的記憶裡,縱使過了兩生,她卻從未有過這樣無憂的時光。在前世,艱苦的環境使她過早地認識了生活的殘酷,使她從不敢放縱自己的任性,而在這一世,要考慮的太多、要避開的太多,更是讓她不能如普通的孩子般無懼地前行。

    煩悶地閉上眼,貝拉承認她還是有些害怕,voldemort已逐漸崛起,這也意味著要改變她原本的命運的關鍵就在這幾年裡,避開與他的相遇、避開畢業後成為食死徒,才能逃開既定的命運。伸開雙手,魔力在她的雙手間如有實質般地流動著,這不弱的實力是她唯一可憑借的力量,在最後的關頭給她一搏的勇氣,可面對那莫測的命運,那種無法掌控在自己手裡的無力感,還是使她無必勝的信心。緊緊地環住雙臂,貝拉還能感到恐懼像這絲絲冷意般沁入她的骨髓、如影隨形。

    臥室的房門被重重地推開,打斷了貝拉的沉思,安多米達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貝拉,我真是受夠了,自從寒假回到家後,我幾乎天天被沃爾布加姑媽叫去談話。什麼保持血統的延續是每個純血貴族的責任,什麼保持血統的純淨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泰德被她批判得一無是處,只因為他是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哈,純血的榮耀,也只有像姑媽這樣的老頑固才會在乎,我只有瘋了才會像她一樣盲目崇拜那個voldemort的荒謬論調。"

    貝拉頭痛地揉揉額角:"多米達,你先冷靜下來,你以為這樣天天和她爭吵就能解決問題嗎?你既然能和泰德在學校裡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堅定地表現你們的愛情,為什麼卻在回家後采用這麼激烈的態度去解決問題?"

    安多米達坐在貝拉的床上,抱著貝拉的枕頭,悶悶地開口:"可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啊。我不在乎別人對我們是什麼看法,可我希望我的家人都能認可他,我希望我的戀情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啊!"向來神采飛揚的眼中溢出了淚水,安多米達低聲嘟囔著,"我討厭這種以血統劃分巫師的論調,我討厭他們說泰德是低人一等的泥巴種。"

    輕輕地歎了口氣,擦去安多米達臉上的淚水,貝拉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多米達,所謂的純血與麻瓜之爭,其實都只是一個借口,真實的原因是越來越多的麻瓜巫師,已經侵犯到了原本純血巫師的利益,他們都需要一場戰爭去重新劃定利益的分配,無論誰輸誰贏,都只是一個陣營的勝利,而非一種理念的勝利。政治爭斗的開端都需要一個溫情脈脈的借口與口號,可撕開它的表象,在這個借口的掩蓋下面,是遠為殘酷與實際的東西,無謂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只有永恆的利益之爭,才是真正的現實。"

    安多米達將臉埋入了貝拉的胸前:"我不想懂得這個,我也不喜歡這麼復雜的東西,我只是想與泰德在一起而已啊。"

    "你們的出身注定了你們分屬兩個陣營,即使一方因妥協而背叛自身的陣營,也未必能保證可以融入對方的另一個陣營,而另一個陣營,也未必能完全心無芥蒂地歡迎你們的加入。背叛者,因為已經有背叛的先例存在,注定了永遠無法被真正地相信與接納,即使在戰爭時因為當時的需要而許以未來的承諾,也會在過後不需要時第一個被清算。"貝拉說得苦澀,如果可能的話,她並不想安多米達認識到這些黑暗的東西,但她必須讓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將來可能要遇上的問題,才能有准備地去面對。

    安多米達抬起了頭,堅定地看著貝拉:"貝拉,我不怕,不管要面對什麼,我都可以為了泰德而勇敢,而我相信,泰德也會和我一樣,一起去面對所有。貝拉,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只要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

    望著安多米達臉上淚珠還未干,卻已換上的無所畏懼的勇敢的表情,貝拉也不由為她的勇氣折服:"忍耐、以及及時的離開。多米達,在你還未畢業的這三年中,不要再與姑媽起沖突,不要再妄圖說服她,也不要太高調地宣揚你們的戀情。等你和泰德都畢業了,就一起離開吧,不要去投奔所謂正義的陣營,也不要卷入任何一方的紛爭,找一個只有你們兩個的地方,不要去管什麼爭斗,只有你們兩個一起拋棄了你們的陣營,才能確保你們能真正擁有自己,擁有對方。"

    "貝拉,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安多米達的眼中重新煥發出神采,感激地抱了抱貝拉,走下了床。

    看著安多米達挺直著背離開她的房間,貝拉卻苦笑著再一次望向窗外。安多米達顯然已下定了決心,懷著對未來的希望而決不放棄,可她自己呢?盯著自己掌心的紋路,前世的迷信裡說這昭示著未來的命運,可這雜亂的線條卻無法給她任何的提示。想不出結果,貝拉干脆起身披上外套,裹上了厚實的風衣,走出了家門。

    近日,每當心煩的的時候,貝拉總會到現實的麻瓜世界去走走。或許是因為懷念前世的麻瓜生活,或許是下意識地想避開巫師界的紛紛擾擾,在這個普通的世界走走逛逛,總會使貝拉煩躁的心緒寧靜下來。

    街上的風猛烈地肆虐著,卷著雪花迷離了眼,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低著頭只知往前趕。經濟的蕭條、失業率的增高,使倫敦的街上顯出一種破敗的景象,即使臨近聖誕節,依然沒有顯出幾分歡快的氣氛,許多商店甚至掛上了"轉讓"的字樣。貝拉只是漫無目的地閒逛著,呼吸著冷冽的風來清醒自己紛亂的思緒。但不遠處,爭吵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貝拉。

    她抬起頭看向爭吵處,一家商店門口一個肥胖的男人正滿臉不耐煩地驅趕著一個帶著個大約8、9的小男孩的瘦弱男人。那瘦弱的男人滿臉哀求的樣子,低聲地說著:"老板,您行行好,不能這樣做啊。快到聖誕節了,我的妻子、孩子還等著我拿錢回去買食物呢。我在您這裡做了這麼久,我打碎的這個杯子不值我的工錢吧。先生,你也有孩子吧,請您看在我的孩子的份上,給我一部分吧。"

    那個胖男人嘴裡卻罵罵咧咧地:"滾吧,我的杯子是祖傳的,還沒讓你賠呢。你要過聖誕,我還要過呢,把錢給你,那我的損失找誰要?你覺得不公平,那你就走吧,找工作的人那麼多,我還怕找不到人嗎?"邊說別推搡著那個瘦弱的男人,將他一把推到了地上。

    那個男孩見父親被推在了地上,眼中燃起了憤恨的神色,突然沖了上去,朝那個胖男人的肚子頂去,頂得他一個踉蹌。胖男人霎時惱怒了起來,猙獰地拎起了男孩:"小雜種,敢推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將他扔在了地上,不住地踢著、咒罵著。那個男孩不斷地反抗著,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只是眼中的神色依然是憤恨夾雜著不甘。男孩的父親見此情形,再一次撲上去,用自己的身體為兒子擋住那胖男人的拳打腳踢。

    貝拉看著這一幕,卻不由地勾起了前世時父親為了糊口,四處打著零工受盡屈辱的記憶,而那個男孩不甘的神色卻使她想起了當初的自己,那痛恨著無能為力的自己的不甘。經過了一世的輪回,那些原本以為已經淡忘的往事此刻卻清晰地浮上了腦海,仍然如此鮮明而殘忍,讓她不由地握住了拳。不由自主地沖了出去,一個石化咒甩出的同時,提住了那個胖男人的衣領,使那對父子沒有看出胖男人僵硬的異樣。從他的衣服裡拿出錢袋遞給那對父子,她僵硬地笑笑:"對不起,這是給你們的補償,我會和‥‥‥"停頓了一下,貝拉不情願地叫出,"呃,我的父親好好溝通一下的。"

    哄走了不斷感謝的那對父子,貝拉看向那個胖男人的眼中醞釀著風暴,直接拎著他進了他的商店,她要在魔法部偵測到這裡的魔法波動之前速戰速決。隨意地一揮,鎖上了店門,解開了他的石化咒。那個男人顯然嚇壞了,直覺地開口想叫,卻被貝拉一指"封喉鎖舌"後,發現自己無法叫出聲。他看向貝拉的眼神更恐懼了,貝拉卻滿意地勾起了嘴角:"知道害怕了嗎?敢欺負比你弱的人,就要做好承受比你強的人欺負的准備,弱肉強食是不假,可惜你還不是最強的那個。"又是順手一揮,紅色的光芒貼著他的臉頰掃過,帶走了他的幾縷發絲,擊碎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杯子,終於使這個男人撐不住暈了過去。

    貝拉停下了手,她明白她是在遷怒,卻無法克制,那些過往太不美好,使前世的她最後終於陷入不斷地追求權力、無法自拔的**沼澤中,也使今生的她仍然無法完全釋懷。努力克制下回憶帶來的負面情緒,她對著那個男人揮了揮魔杖,"一忘皆空"後便准備離開,卻突然聽到角落裡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美麗的小姐,你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就准備走了嗎?"

聽到突然響起的聲音,貝拉心中一驚,迅速轉身拿著魔杖對准了那個角落,心中飛快地思索著,如果是魔法部的人員追蹤到魔法的波動而趕到,那硬來顯然是不明智的,不如以無辜的表情松懈他的戒備後,再出其不意地擊倒他後修改一下他的記憶?

    看見貝拉緊張的表情,那個男人顯然覺得十分有趣,輕笑了一聲,從角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緩緩拉下風衣的兜帽,露出了張極為英俊的臉,大約25、6歲的模樣,與貝拉相同的黑色的頭發與眼睛,高聳的鼻梁,薄薄的唇邊含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可那樣的俊美卻並不是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光彩照人,而是如墮天使路西法般,高貴中混合著墮落,充滿了一種邪氣的頹廢,偏偏行為又如貴族般地優雅而從容。

    見不是魔法部藏青色的制服,貝拉松了一口氣,卻又想起,剛才他在角落這麼久,她竟然一點沒有察覺他的存在,即使她是在盛怒之下失去了平日的靈敏,但這個人的實力顯然仍是高出她許多,才能有如此完美的幻身咒。想到這裡,她不由地又握緊了手中的魔杖,眼光不敢有片刻離開。

    那個男人慢悠悠地舉起雙手,以一種戲謔的表情說著:"美麗的小姐,不用這麼緊張吧,我可不會因為你未成年就在學校外,而且還是對麻瓜使用魔法就告發你。我只是純粹因為您如此高超的魔法水平而感到好奇而已,有如此出色的魔法,想必您的父母都是非常出色的巫師吧,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得知您及您的父母的姓名?"

    話語雖然客氣,卻句句直指貝拉所違反的巫師法,精准地掐住了她目前的窘境。雖是彬彬有禮的行為,可那強大的魔壓卻已經彌漫了整個房間,壓制住了貝拉的魔力,使她完全無法運用魔法逃脫。貝拉克服著精神上那不斷想要屈服的感覺,盡力在臉上顯示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陌生的先生,我也很榮幸能得到您的贊賞。我姓懷特(White),至於我的父母,他們只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巫師,想必您也不會聽到過他們的名字。"

    那個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物:"就算名不見經傳,但以您的年紀來看,您的魔法是如此出色,我仍是很好奇地想見一見您的父母,與他們探討一下你們家的教育方式,或許,這會給我不少啟發?"

    貝拉咬牙維持著臉上的假笑:"那可真是不巧,我的父母最近因為一些私事去了德國,恐怕要讓您失望了,不如‥‥‥"話猶未完,貝拉突然一臉愕然地望向那個男人身後,那個男人見貝拉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也回過了頭。

    就是現在,貝拉見目的達到,趁他一轉頭魔壓稍稍減輕的剎那,拼盡了全身的魔力,迅速地幻影移行了。那個男人一回頭見毫無異樣,立即轉過頭來,卻只來得及看到貝拉的風衣一角一閃而過。

    好有趣的女孩,勇敢而又狡猾。那個男人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眼中興味的光芒更濃了。雖然只是一飄而過,但他依然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風衣內襯角邊的圖樣,兩只昂揚的狗守護著盾牌上的兩星一劍,那是布萊克家的家徽。我們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懷特"小姐。

    貝拉幻影顯形到了格裡莫廣場的家中後,因為魔力的耗盡,幾乎累得脫力了,而那強大的魔壓所帶來的壓迫讓她仍感覺十分不舒服。努力地平息了急促的心跳,貝拉幾乎癱倒在了床上。回想剛才見到的那個男人,那樣強大的魔力,在對峙時幾乎無任何還手的能力,簡直是深不可測。而他的舉止,雖然優雅卻帶著上位者慣有的睥暱眾生的高傲,那樣無懈可擊的完美禮儀卻被他演繹出了一種獨特的高貴,似是君臨天下的王者接見臣下般,即使謙和卻依然抹不去那無上尊榮。

    會有這樣的風范的,貝拉倏地驚起,難道是他,那個她千方百計試圖躲開的voldemort,那個與她的命運息息相關的DarkLord?不過,按原著所寫,他應該已經毀容了啊,絕不會如今天所見的那個男人般如此俊美。可若是她記錯了,此時的他還沒有完全毀容,而那個男人的確如她所猜測的就是那個她所害怕遇上的人那該怎麼辦?

    無意識地在臥室裡繞著圈,貝拉感到極度地不安,卻又無法向任何人求證。見過他的只有姑姑、姑父和父親,每次他們談話都是在書房中,父親甚至不允許孩子們的逗留在書房外,可她卻不能去問他們啊。對了,書房,貝拉的眼睛一亮,菲尼亞斯曾曾祖父一定看到過他。顧不上形象,貝拉急急地沖了出去。

    推開書房的門,幸好,菲尼亞斯正在家中的畫像中。見貝拉急急地進來,他不贊同地皺了皺眉:"貝拉,注意舉止,無論有再急的事,都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記住,只有冷靜下來,才能解決問題。"

    貝拉聽後注意到自己的失常,的確,猜測那個男人可能就是voldemort後,她一下子失去了往常的從容,太過於害怕只會導致自己連理智地思考都做不到,那以後若真地對上,自己還怎麼像計劃地那樣避開原本的命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貝拉冷靜地開口:"對不起,菲尼亞斯曾曾祖父,我失態了。我只是想來請問一下您,您是否見過那位lordvoldemort?"

    菲尼亞斯略一沉吟:"嗯,倒的確是見過,有一次他來與你的姑媽他們談關於純血家族的將來的問題,我正好在畫框裡,看見過他。不得不說他是個很有感染力的人,他對血統革命的論調的確有其道理,連我也不得不贊同,我也認為他的思路很清晰,清楚地看到了若繼續放任麻瓜巫師的增多,那巫師界的純血貴族家庭將日漸式微,這對我們這樣的純血家庭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怎麼,小貝拉你也贊同他的論調?我覺得,這論調還是可以提倡的。"

    聽見菲尼亞斯只說著他的主張,貝拉有些急切地問道:"那他長什麼樣?"

    "他的長相倒是有些意外,臉色蒼白,五官像融化的蠟般扭曲,鼻子扁平,眼睛是鮮紅的豎瞳。唔,的確這給他的男人魅力打了一些折扣,但不影響他作為領導者的人格魅力。"

    聽到菲尼亞斯的描述,貝拉終於放下心來,看來今天遇見的並不是他。放下了心事,她又恢復了開玩笑的心情,狡猾地一笑:"哦,菲尼亞斯曾曾祖父,'凡事不要太早下結論,也不要太早加入任何一方,保持適當的中立,努力成為兩派都想爭取的對象,待看清形勢後才視情況而動,得到最終的勝利果實的往往都是後表明立場的人,因為那時候勝負已快分曉,而最早的的戰斗者也已犧牲得差不多了',這不是您的教導嗎?那您認為,現在難道應該是我表明立場的時候嗎?"

    伴著菲尼亞斯的笑聲,貝拉輕輕地拉上門,卻在走道上見到了被邀請去馬爾福莊園度假的納西莎,旁邊正是送她回來的盧修斯。看見貝拉走出門,納西莎高興地撲進她懷裡:"貝拉,我好想你,都一周沒見你了呢。"

    貝拉好笑地環住她:"那是你玩得不想回家呢,去馬爾福莊園的可不是我吧,我親愛的茜茜?"促狹地眨眨眼,滿意地看見納西莎的臉色染上了紅暈。

    盧修斯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貝拉,你好,其實,本來我想邀請你和多米達一起去馬爾福莊園做客的,不過你總是忙著學習,而多米達似乎最近心情不太好,茜茜在馬爾福莊園也一直惦記著你們呢。"

    見他們兩個都是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貝拉停下了調侃:"好了,茜茜,去放好行李,然後告訴姑媽和父親一聲你回來了。"

    納西莎從盧修斯手中接過了行李,紅著臉親了他的臉一下,便飛快地上樓去了。望著盧修斯寵溺地看著納西莎離開的眼神,貝拉鄭重地開口:"盧修斯,你是真的愛茜茜的嗎?"雖然有原著的描寫,但此刻她依然想親耳聽到盧修斯的回答,這十幾年來,她是真心地把納西莎當自己的妹妹來疼,也因此,她並不希望納西莎如原著般經受將來可能的許多波折。

    見到貝拉鄭重的表情,盧修斯也正色了起來:"是的,我愛茜茜,絕不會辜負她。"

    "那你是否能保證給茜茜永遠的安穩與幸福?哪怕你需要承擔你的家族,你需要開創你的事業,也永遠將茜茜放在第一位,不將她卷入任何危險中?"

    "是的,我保證。"沒有馬爾福家式的假笑,沒有華麗長腔的語氣,盧修斯堅定地承諾著,"貝拉,我會讓你看到茜茜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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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寬大的書桌線條簡練而流暢,僅在四個桌腳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顯出一種低調的奢華,桌上魔法台燈調節出適宜的亮度,書桌後,面目蒼白的男人隨意地斜靠在雕刻著同系列花紋的高高的椅子上,血色的豎瞳半睜微閉著,那樣扭曲的相貌赫然就是菲尼亞斯所形容的voldemort。

    修長的手指曲起,指節隨意地在桌上敲擊著,他看著手中薄薄的一張紙,上面的介紹簡單至極: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1951年出生,父親西格納斯?布萊克、母親德魯埃拉?羅齊爾?布萊克,系布萊克家族旁支長女,但由於其內向冷淡的性格,在家中並不獲寵,下有兩個妹妹安多米達?布萊克和納西莎?布萊克。其於1957年曾生過一場重病,傳言失去了6歲前的記憶,1962年進入霍格沃茨就讀於斯萊特林學院,成績較優秀,今年升入五年級後,成為斯萊特林女生級長。如此單純的經歷,唯一值得誇耀的唯有其高貴的血統,一如一個普通的純血貴族小姐。

    放下手中他的追隨者為他收集的情況,voldemort起身拉開身後的窗簾,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空曠的荒野,月色清冷,靜靜地如為遠處蒙上了一層薄霧輕紗。地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晶瑩的雪在月光的折射下顯出一種朦朧而靜謐的美,如深藏著謎團。

    這份報告勾起了他快遺忘的記憶,那個布萊克家有趣的小女孩,6歲那年的重病使她失去記憶?恐怕除了她的父母,只有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年他才剛剛獲得了布萊克家的追隨,曾密切地與其往來,宣揚他的理念,並與他們初步商談了未來的發展計劃。在一次指示他們利用布萊克家的勢力,在純血家庭中為他拉攏可能的追隨者時,一個小小的女孩闖進了書房,好奇地看著他。那時是他在英國的勢力剛起步之時,他不允許任何可能的變數,為防止小孩子因為無知而將所看見的所聽見的傳揚出去,他毫不猶豫的使用了強力的"一忘皆空",消去了她的記憶,不過,顯然小孩子對魔法的承受能力太弱,竟然連帶地消去了她6歲前的所有記憶。不過後來,他去布萊克家時再也沒有見過她,看來布萊克家是徹底地吸取了教訓,懂得在他每次前往時警告孩子們的禁止靠近了。

    可這次的偶然相遇,她的表現卻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一個15歲的小女孩,如此深厚的魔力,干脆利落地處置著惹惱了她的人,絲毫不見害怕與遲疑,而且在如此怒氣之下,她的行動仍然理智而果斷,迅速而有效地懲處,並在事後完美地抹盡了可能的痕跡。尤其耐人尋味的,是她如此惱怒的原因,那時的她,並不像是所謂的正義感驅使,而像是透過那個麻瓜在憤怒著什麼,眼神中透出的甚至是一種偏執,是對世間的丑惡深刻了解後的狠辣,那樣的神色,原不是她一個身處溫室的貴族小姐所應該流露出來的,那樣的神情甚至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更與他記憶中那個6歲的小女孩完全對不上。

    原本當時他只是因為那強力的魔法波動而好奇地隱身進入了商店,卻在最後她即將離開時,忍不住出聲留下了她,用語言、用魔壓試探她,卻不曾想他的低估卻讓他難得地失算,讓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再一次看著報告上的描寫,內向?不起眼?他不由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小姑娘,究竟怎麼樣的你才是你的真面目呢?

    臨近寒假結束,貝拉被安多米達和納西莎硬拉著去對角巷,安多米達想在開學前再定制些衣服,而納西莎聽到後也要再做一套新衣服,於是貝拉只能被兩個興奮的妹妹拖來了。從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到脫凡成衣店,再到風雅牌巫師服裝店,安多米達和納西莎不斷地嘗試著各類衣服,並興奮地互相建議著,還時時拉著貝拉給她們參考意見,使她感覺簡直比菲尼亞斯訓練她時還要累,而兩個小女孩卻顯然還沒逛夠。最後,脫力的貝拉只能讓克裡切跟在她們後面,陪她們繼續逛下去並幫著她們拿東西,而自己則找了個露天咖啡座坐下來邊休息邊等她們。

    今天的天氣難得地放晴了,天空不再飄著雪,反而微露出一絲陽光,照在身上並沒有很高的溫度,只讓人有一點懶洋洋的感覺,不覺生出了一種午後冬日暖陽的慵懶感覺。手中捧著熱熱的咖啡取著暖,貝拉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放松了身體,微微瞇起了眼,靜靜地感受著陽光照到臉上那暖暖的感覺。正昏昏欲睡時,旁邊卻響起了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懷特小姐,幾日未見,還記得我嗎?"

    貝拉猛一驚醒,旁邊的座位上赫然是那個幾天前在麻瓜商店碰上的男人,還是一樣俊美的模樣,正含笑看著她。知道了他不是voldemort後,貝拉顯然恐懼心大減,也扯出了一個假笑回應著他:"陌生的先生,您每次都喜歡這樣突然出現打擾別人嗎?"

    那個男人從容地疊起了修長的腿:"哦,或者您可以認為這是一種緣分,才使我們又一次見面了。"

    "這麼巧嗎?"貝拉顯然是有著懷疑。

    "是啊,就是這麼巧,每次在懷特小姐逛街時都會遇上,無論是在麻瓜的商店還是巫師的商店。"那個男人說得無辜。

    貝拉一時無言,干脆不再接話,轉過頭看著街上的巫師們來來往往,不遠處的飛天掃帚商店門口,一個5、6歲的小孩子正拉著父親的衣角撒嬌,哭鬧不休地要買把飛天掃帚做禮物,而那個年輕的父親顯然沒什麼經驗,正手忙腳亂地哄勸著。

    注意到貝拉的目光,那個男人似漫不經心地說著:"真是可愛不是嗎?天真的小孩子,純潔而無憂,唯一掛心的只是是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玩具,美好純粹得一如白色,未沾染分毫人世間的丑惡。"

    貝拉略一思索:"不,其實有時候小孩子才是最殘忍的,因為他們不懂得妥協、不懂得放棄,只堅持著自己所喜歡的、所要的,許多的道德倫理他們不懂,也就束縛不了他們,許多的對成人而言的禁忌手段對他們而言也只是一種得到他們所要的手段。在他們的世界觀裡,只有盡自己的所能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概念,沒有如何得到的所謂,正如白色,其實反而是最容易浸染上別的不同的顏色。"

    "那若白色由於太過容易浸染而算不得最純粹,懷特小姐您認為什麼顏色才能算純粹呢?"那個男人反問她。

    閒聊的語氣讓人放松,貝拉隨口地回答著:"黑色吧,因為是最深沉的顏色,反而不容易被影響,任何顏色都改變不了它分毫。"

    那個男人卻突然大笑:"真是很有趣的答案啊,每次與您的談話都很有意思,懷特小姐一向如此善於'顛倒黑白'嗎?"他刻意地加重了"顛倒黑白"的語氣。

    這個男人果然是刻意遇上她的,他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貝拉有些氣惱,自己竟然輕易地被他的話語所引導,被他所戲弄了。

    看見貝拉惱怒地看著他,那個男人止住了笑:"重新認識一下,布萊克小姐,我姓金,根塔?金(Gunta?King),很高興能認識你。"

    面對那個男人完美的禮儀,貝拉卻只是略帶諷刺地回應:"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不過想必金先生已經知道了。"

    貝拉不友好的語氣似乎並沒有給這位金先生帶來任何影響,他仍然笑得禮貌而優雅。兩人一時靜默了下來,而街對面,安多米達和納西莎看來終於結束了她們的購物,正興高采烈地朝著她揮了揮手走過來,克裡切在她們身後拎著幾大包的東西。注意到安多米達她們,那位金先生只是笑著說了句:"布萊克小姐,希望下次見面,我們能有一個愉快的談話氛圍。"然後便幻影移行了。

    走到貝拉的面前,安多米達疑惑地問了一聲:"貝拉,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貝拉盯著他剛才消失的地方,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一個陌生人而已,只是問了問路。"她知道,他們還會再見,這個神秘的金先生,顯然對她有著極大的興趣,他的目的究竟為何,目前她還不能知道,但她卻本能地感到他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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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寒假結束回到霍格沃茨後,因為即將到來的O.W.Ls考試,所有的五年級學生一下子全部緊張了起來,投入到了瘋狂的學習中去,隨處可見一些學生捧著書邊走邊看,即使在用餐時也不斷地討論著問題,圖書館更是常常地人滿為患。即使一些教授也開始在每堂課上不斷地提醒著考試的重要性,並大量地布置著作業,似乎想在幾個月中將這幾年的課程重新上一遍。

    赫奇帕奇的小獾們繼續堅持勤能補拙的優良傳統,頂著兩個黑眼圈在課堂上不斷地提問;拉文克勞的小鷹們更是整天抱著最愛的書本不離手,經常還能看見一個學生出現在不同的兩個課堂裡奮筆疾書,並常常疑惑地問著現在是什麼時間,顯然是返時計使用過多的後遺症;就連一向熱情莽撞、不太在乎成績的格蘭芬多小獅子們也開始拖著沉重的書包往返與教室與圖書館中,口中邊叫著"這天殺的梅林,這天殺的O.W.Ls考試",邊無奈地借閱著一本又一本參考書。相形之下,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還能維持一貫的優雅形象,淡定地看著別的學院的瘋狂,同時不忘嘲笑格蘭芬多的忙亂。不過,在平靜的表象下,他們其實更傾向於關起門在寢室通宵地復習,並在每天早上出門前不忘用魔法消去因熬夜而引起的滿臉疲憊,在課堂上表現出一副凡事盡在掌握的從容表情。

    貝拉的實力早超出了O.W.Ls考試的內容,對即將到來的考試並不擔心,而魯道夫斯那常常吊在車尾的成績終於使他擔心會由於過不了考試而使萊斯特蘭奇家族蒙羞,因此也開始翻開他仍然簇新的課本,皺著眉將注意力從追逐在貝拉身後轉到了努力搞懂書中的內容上。沒有了魯道夫斯的騷擾,也沒有擔心考試不通過的壓力,貝拉一下子多出了許多悠閒的時光,可以讓她靜靜地度過。

    穿過霍格沃茨的主樓,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走到盡頭就是開闊的草坪,終年不會枯黃的草延綿開來,如一層厚厚的綠色軟墊。草地旁是一大片的湖泊,裡面有著巨大的烏賊,會時不時地伸出長長的觸須,撩起一片水花,濺在躺在湖泊旁的學生身上。

    貝拉最喜歡在沒課的時候獨自一人,象征性地拿著書本,躺在湖邊草地上的樹蔭下,感受著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偶爾幾滴湖水濺上,打濕了她的校袍,涼涼地貼在身上,喚醒她即將沉入夢鄉的神志。身下軟軟的草溫柔地承載著她,並隨著她的體溫而慢慢變暖,當風吹過,會有草屑揚起,輕柔地落在她閉起的眼睛上,如羽毛輕輕地掃過她的眼皮,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光,讓貝拉感覺十分不真實,幾乎忘了所處的世界及將來的命運。

    還有兩年,她就要畢業了,按貝拉原本的計劃,是在畢業後盡量躲在家中不引起注意,避免加入食死徒,並著手布置離開後的去向,等哈利?波特出生、voldemort第一次倒台時才從容離開。但目前看見沃爾布加姑媽的狂熱後,她懷疑她若在家中,不一定能避開被家族所迫加入食死徒,因此,貝拉只能調整自己的原定打算,計劃著在離開霍格沃茨後,說服沃爾布加姑媽讓她能四處游歷,從而避開巫師界的紛爭。

    在她對前世的記憶中,在六十年代末和七十年代初,因特網在美國開始以稱為ARPAnet的廣域網形式漸現雛形,並不斷發展成最後幾乎覆蓋全世界的Internet,因此她考慮著是否可以在畢業後前往美國繼續上大學,並憑借前世對Internet的熟悉選讀相關的專業,加入其發展研究的歷程中。而且由於美國巫師體系並不完整,沒有很正統的管理,也便於她拋棄巫師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融入麻瓜的社會,若有機遇可以加入後來的Internet的商業化進程,豐厚的回報將會使她有完全無憂的生活,也徹底擺脫原著的命運。輕輕地伸了個懶腰,貝拉決心利用剩下來的兩年時間好好享受身為一個巫師的特殊,並希望能順利地在關鍵的兩年後離開英國前往美國。

    不過這樣獨自一個人的寧靜時光並沒有享受多久,有一次安多米達發現她常會一個人在草地上休息後,便經常拉著泰德他們一起,打著"一起復習O.W.Ls考試"的旗號加入了貝拉的休閒中。四年級時,弗蘭克終於追上了仰慕已久的女神、同為格蘭芬多學生的艾麗斯?弗朗西斯,於是他們經常的活動方式就成了弗蘭克、艾麗斯、泰德、安多米達和伊登的五人組。在發現了伊登對姐姐的愛慕後,安多米達也曾試著想幫幫他,可惜貝拉總是若有似無地疏遠著他,而伊登也害羞地不敢開口,因此安多米達只能無力地放棄了充當丘比特的想法,於是,好心的弗蘭克和泰德會在每次不是單獨約會時,都叫上伊登,不讓他太過孤單。

    在他們加入貝拉的休閒時光後,他們相處的方式便形成了詭異的三男三女、卻是二對情侶加一個有意的男孩和一個無心的女孩的組合。貝拉也曾考慮過和伊登好好談一談,但伊登每次都只是滿臉通紅地看著貝拉,卻從未開口表白過,使貝拉想拒絕也無從說起,只能以禮貌而疏離的態度對待著他。

    除了一起看書、互相解答外,安靜不下來的安多米達還常常拉著泰德陪她在草地上空騎著飛天掃帚練習對擊"鬼飛球"。安多米達對魁地奇這項十分激烈的運動十分的喜歡,可在二年級申請加入魁地奇的選拔時卻落選了,而弗蘭克和泰德卻全都是格蘭芬多魁地奇學院隊的,於是不甘心的她只能經常拉著泰德陪她對練一下,互相擊打著"鬼飛球"聊勝於無。湖邊的草地開闊異常,原本就是霍格沃茨上飛行課的地方,借不到魁地奇專門訓練場所的安多米達便很愉快地將腦筋動到了草地上,往往看不多久書,她便拉著泰德非要飛上一圈。

    面對安多米達的好玩和泰德的百依百順,貝拉曾搖著頭調侃:"多米達,不要老是欺負泰德,原本是你說要我們這些五年級的一起復習O.W.Ls考試,可如今最影響我們的顯然是你,可能最後害泰德通過不了考試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而安多米達只是扮著鬼臉:"才不會呢,我的泰德一向優秀,我敢打賭泰德起碼會獲得八個以上的O的。"滿懷信心的樣子,簡直比泰德還自信。

    弗蘭克也湊趣地笑她:"那如果泰德得不到八個以上的O,就由多米達在明年的考試中得到全部的O以彌補泰德如何?"

    安多米達故意斜著眼看著他:"哼,別以為你可以嘲笑到我,誰都知道艾麗斯是格蘭芬多的常年第一,我看你全部的T都要靠艾麗斯的O彌補了。"

    在眾人的笑聲中,弗蘭克只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去看書去了。

    笑著對弗蘭克又扮了個鬼臉,安多米達拉著泰德又飛上了天空。貝拉笑著搖搖頭,低下頭來繼續看著書。風靜靜地吹著,一時間,只聽見安多米達飛在半空中清脆的笑聲,兩個人在天空中高速地飛著,互相追趕著擊飛的"鬼飛球"。突然,卻聽見泰德驚恐地叫著:"多米達!"

    貝拉猛地一抬頭,只看見安多米達從半空中的飛天掃帚上落下,伴著泰德騎著掃帚急速地追在後面,試圖伸手去拉她,卻總是差一點而夠不到她的手臂。眾人一下子都驚得呆在了原地,看著安多米達離地面越來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

    貝拉不加思索地飛奔了上去,連魔杖也來不及拔出,無聲加無杖的漂浮咒便已朝著安多米達飛速下降的身形甩了過去,及時地托住了她的身形,終於有驚無險地緩緩降落在了草地上。貝拉不顧眾人震驚的神色,急急地趕到安多米達身旁,拉著她看著:"多米達,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安多米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貝拉,嚇死我了,我只顧看著"鬼飛球",卻沒注意到掃帚飛行的方向,一下子從上面翻了下來,我以為我死定了。"

    貝拉將她拉進自己懷裡,輕輕地拍著:"好了好了,沒事了,別哭了,他們都要笑你了。"

    不斷地抽泣著,安多米達卻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貝拉懷裡抬起了頭,滿眼崇拜的樣子:"貝拉,你好厲害,這麼快的速度你都救下了我,我只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道托住了我,一下子抵消了我下降的沖力,你真是太厲害了!"

    聽到安多米達的聲音,再看看周圍人震驚佩服的神色,貝拉一下子想起來,剛才焦急下用的好像是無聲加無杖的漂浮咒,似乎太超過平時表現出來的水平了。正在思考著怎麼補救時,一個溫和的聲音想起:"做得很好,布萊克小姐,您及時的漂浮咒避免了可能的危險,斯萊特林加10分。"

    聽到這個聲音,貝拉心中暗叫不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抬起頭,果然是鄧布利多校長,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袍,笑瞇瞇地撫著他的白胡子,只是半月眼鏡後的藍色眼睛,正閃著探究的目光望著她。見貝拉看向他,他又笑瞇瞇地加了一句:"愛護妹妹的布萊克小姐,您的漂浮咒真的十分出色,有如此出色的學生,我卻不是很清楚,實在是作為一個校長的失職,我想我們可以增加個機會稍微溝通一下,今晚8點,請您到校長室來一次,如何?"說著,還貌似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面對他的邀請,貝拉想到了當初菲尼亞斯的隱晦的警告,看來今天晚上的談話才不是單單對一個出色的學生的閒談這麼簡單,而菲尼亞斯必定也會對她的真正實力的暴露而不滿了。無奈地翹了翹嘴角,貝拉禮貌地回應:"當然,鄧不利多校長,我會准時來拜訪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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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晚上七點五十分,貝拉提早十分鍾到達了三樓那個丑陋的石頭怪獸前,平穩了一下呼吸、盡力使面部表情一如往常般平靜,她鎮定地對著石頭怪獸報出了口令:"冰鎮檸檬汁",石頭怪獸跳到了一邊,露出了通向校長室的旋轉樓梯。順著樓梯移動到櫟木門門口後,貝拉輕輕地敲了三下門,門內傳出鄧布利多的聲音:"請進。"

    推開門,入眼是精巧的銀器轉動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牆上的歷任校男女老長們的畫像都好奇地看著她,其中的菲尼亞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後,對鄧布利多說道:"鄧布利多,你把我的曾曾孫女叫來干什麼?這個時間,應該是她回寢室休息的時候了吧。"

    鄧布利多仍然一臉笑意地回答著:"菲尼亞斯,不要著急,事實上,我只是想和布萊克小姐就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閒聊一下而已。今天布萊克小姐以一個漂亮的無聲加無杖的漂浮咒及時救下了她的妹妹,這麼出色的魔法,我為能有這麼優秀的學生而感到高興。但同時,我也為平日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優秀而感到遺憾,尤其布萊克小姐還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我與她也沒能有更多的溝通,這不能不說是我的失職。所以,我當然要知錯能改,盡力做一個關心學生的盡責的校長,你說是不是,菲尼亞斯?"

    又是招牌性地眨了眨眼鏡後,他轉向了貝拉:"啊,布萊克小姐,請坐。你是否需要一些零點或飲料?我個人比較推薦冰鎮檸檬汁和蟑螂堆。"

    貝拉在他的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也微笑著回答:"不,不用了,鄧布利多校長,為維持所謂淑女的身材,我不得不拒絕大多數的甜食。"她盡力表現得一如一個普通的貴族女學生。

    "啊,那真是太遺憾了,甜食往往能使人心情愉快呢。"

    "實際上在霍格沃茨,我覺得我一向能保持愉快的心情。這裡知識淵博的老師,豐富的藏書,還有友愛的同學們一直是我愉快心情的來源。"

    鄧布利多聽到她的回答後,似乎心情更愉快了,滿臉慈祥地看著她:"作為一個校長,我很高興能聽到我的學生對學校如此熱愛,這說明我們的教學還是非常成功的不是嗎?"

    "當然,我常以能身為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而感到由衷的榮幸,同時,也對包括鄧布利多校長您在內的所有教授感到由衷的敬佩。"

    "事實上,我也為霍格沃茨能有如此優秀的學生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停頓了一下,鄧布利多終於點出了今天找她來的主要目的,"今天看到布萊克小姐使用的漂浮咒,是無聲加無杖的,那足以說明你是非常優秀的學生。畢竟,無聲咒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在六年級才會開始的學習內容,而無杖魔法,那是很多成年巫師都沒有掌握的高超技巧。我可以詢問一下布萊克小姐,你是如何學會這麼高明的施法技巧的嗎?"

    貝拉盡力表現出一幅被誇贊後害羞而又微微有些驕傲的表情:"其實我在課余會看點輔導的書籍,而我的父親也會給我一定的指導與幫助,不過很可惜,可能由於天分使然,我只能做到盡量好地完成現在的課業,卻不能領會更高深的魔法,只是我努力將它們的原理都背了下來,希望能在將來魔力提高後可以使用。這次看見多米達從半空中摔下來,我都快嚇壞了......"

    說著,她適時地表現出一幅猶有余悸的表情,"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就想救下她,連魔杖都來不及拔,就按照平時所記的的書中說的方法無聲無杖使用了漂浮咒,不過幸好,竟然成功了,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後來回去後,我又嘗試了一下,卻沮喪地發現,別說是無杖的,就連無聲的漂浮咒我都使不出來了,所以我想,可能當時著急下逼出了我的潛力,也許,這就是所謂愛的力量吧,靠著對妹妹的愛,使我完成了平時不可能完成的高深魔法。"

    說完在來前想好的借口,她用最誠懇的表情看著鄧布利多,等待著他的反應。

    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後的眼中光芒一閃,只是他的微笑仍然沒變:"果然是愛護妹妹的好姐姐,我為你那愛的力量而感動。不過能在今天成功施展出高級魔法,就說明你還是有巨大的潛力的,你可以再多嘗試一下,我很歡迎你以後問題時來找我,無論是魔法或生活上的任何問題,我都將非常樂意幫助你,布萊克小姐。"

    "好的,鄧布利多校長。"站起身朝著鄧布利多鞠了個躬,同時向菲尼亞斯點了點頭,貝拉走出了校長室。

    在貝拉關上了門後,鄧布利多靠在了椅子背上,眼底浮上了一絲悲哀。如今voldemort的勢力越來越大,以他為首的純血貴族與非純血巫師間的斗爭也越來越激烈了,他不得不防著每個可能的人,包括他的學生、這些未成年的小巫師,畢竟voldemort也曾是他的學生,而他也曾密切地注意過他,卻不曾想他最終還是會走到這一步。

    布萊克家是voldemort的支持者,作為布萊克家的長女,即使只是旁支,他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那個人的游說力太強,會吸引人自願追隨。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她平時的表現雖優秀卻不出眾,在復雜的斯萊特林中也一直處於一種超然的地位,旁觀所有爭斗而不介入,因此他當初選了她當斯萊特林的級長,希望能通過這樣一個不卷入斗爭的平凡學生來平衡斯萊特林間的關系,可今天她顯示的實力顯然遠遠超出了她平時的表現,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並害怕她隱藏真正實力的原因究竟為何。想起了她剛才的說辭,"愛的力量",這的確可能是超長發揮的理由,而她的表現也一如一個普通的學生,沒有絲毫破綻。該相信她嗎?

    疲累地閉上了眼,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魔杖,鄧布利多喃喃地自語:"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蓋勒特,告訴我,我該選擇寧願錯信還是選擇寧願錯疑呢?"

    隨後的幾天,貝拉處處小心著,防止可能的關注與探查,卻意外地發現沒有找到任何可能是鄧布利多的監視。她心中有些疑惑,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只是暗自思索著。由於那天安多米達受了驚,因此泰德再也不肯讓她用掃帚飛行了,而是天天想盡辦法、變著花樣哄她玩別的,只要盡量遠離草地就行,不過這樣一來,倒是還了貝拉獨自的清淨時光,於是,她又恢復了一人在湖邊放松思緒地隨想著,而想得最多的,則是鄧布利多的試探和那個神秘的根塔?金先生。

    貝拉也曾考慮過是否要將所知道的完全告訴鄧布利多,可最後還是被她自己所否決了。鄧布利多多疑的性格使他不能完全相信一個布萊克家的後代,後來西裡斯在阿茲卡班的十幾年無人營救,或許就已說明了這一點。而即使鄧布利多能相信她,可他所信奉的,是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可以犧牲少部分人,因此她也害怕他會盡量利用她的價值,去迫使她不得不為鳳凰社效力,或者干脆給她個"一忘皆空"之類的,使她能順從自己原本的命運,消除她這個變數,以使歷史按照應該的方向發展,為得到最後的勝利而犧牲她,這樣她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鄧布利多的理念她不能贊同,她也從不願為了所謂正義犧牲自己的一切,因此她不會妄求尋得鄧布利多的庇護,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弱點送到他的手上供他利用,她會選擇小心地避開這些紛亂,盡力不引起他的關注,繼續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學生。

    至於那個根塔?金,貝拉並不記得原著中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可他高深的魔力和出色的外表卻並不像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因此他的出現也更為神秘了。不過,貝拉決心把他的問題暫時放一放,畢竟現在她身處霍格沃茨,那位金先生應該不會到霍格沃茨來找她吧。

    鴕鳥地決定拋下暫時解決不了的問題,她翻了一個身,調整了一下角度,任已經有些西斜的日光繼續能照在她的臉上,卻不想一個陰影突然遮住了她的光線,而一個帶笑的聲音同時響起:"每次看見布萊克小姐都會給我不同的感覺,這次,你好像是個貪睡的貓。"正是她剛才以為短時間內不會遇上的根塔?金那低沉誘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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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情願地睜開眼,貝拉有些疑惑:"金先生,這次應該不是所謂巧合了吧。只是,您怎麼來的霍格沃茨?"

    "當然是走進來的啊。我很坦率地承認,我的確是專程為布萊克小姐來的,不過,我只是想與您隨意地聊聊天而已,布萊克小姐何必每次都這麼戒備地對著我呢?"逆著光線,根塔的臉猶如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顯得模糊而神秘。

    貝拉知道,在霍格沃茨不允許幻影移行,難道他真是如自己所說就這樣走進來的?那如果他能這樣隨意的進出,並沒有引起鄧布利多的阻止,是否至少說明他不是食死徒?

    貝拉低頭不語的樣子引起了根塔的好奇:"布萊克小姐,能否告訴我您在想些什麼呢?"

    注意到自己的失神,貝拉抬起了頭,或許,她可以利用鄧布利多來試探一下他。

    "金先生也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嗎?"

    根塔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是啊,那是一段美好的記憶,是霍格沃茨教會我許多,讓我更認清了自己,也是霍格沃茨給了我人生的未來。"

    "金先生當時是哪個學院的?"貝拉又問。

    "斯萊特林的。"

    "斯萊特林?那金先生是我的學長呢,我也是斯萊特林的。不過,我們校長鄧布利多似乎比較喜歡格蘭芬多的學生,或許是因為他自己也出身於格蘭芬多吧。對了,金先生對我們的校長有什麼感覺呢?"

    根塔滿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依然笑著回答了:"在我上學的時候,他還不是我們的校長,只是我們的變形課教授。他是個知識很淵博的教授,在魔法上的造詣無懈可擊。或許,他是有一點偏愛格蘭芬多,不過斯萊特林其實也並不需要教授的特別照顧和肯定,我們自身,就有著對自己實力的完全信心。"他的陳述極其客觀,看不出一絲個人的觀點,顯然是看穿了貝拉的意圖,卻並不打算對她表明自己的立場。

    沮喪地發現自己套不出話來,貝拉負氣地閉上了眼,不得不說,這個金先生真是非常謹慎的人,貝拉甚至懷疑原著中沒有他的存在,是否就是因為他的確沒有站在任何一方,而是選擇了置身事外?不過無論如何,至少如今他的表現像是只是單純地對她感到好奇,而沒有牽扯到對她的立場的試探,應該就不會對她產生什麼大的影響。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貝拉閉著眼,只感覺到根塔坐了下來,微暖的風緩緩吹過,吹起了他的袍子,輕輕地掠過了她的臉,她微微地睜開眼,卻看見根塔正看著遠處,神情模糊,似帶著追憶,又似帶著神往。

    察覺到貝拉的注視,根塔緩緩地開口:"這裡有我太多的回憶,見證了我的成長,承載了我七年的喜怒哀樂。只有當我走出了這裡,才知道,有些逝去的歲月,早已回不去了,有些美好的經歷,是怎麼也留不住的,而霍格沃茨,也成為了我曾經最幸福的所在。"

    "或許,就像永無鄉?"

    "永無鄉?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麻瓜的童話,在永無鄉,有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飛俠,叫彼得?潘,他單純而善良,任性卻又勇敢,會在夜幕下帶他選中的同樣善良單純的小伙伴去他美麗的永無鄉。在那裡,他們無憂無慮地冒險、游戲,甚至能在夜空中飛行。可最後彼得?潘的這些朋友終將離開永無鄉而回到自己家中,長大、結婚、生子,而當他們漸漸遠離了童真後,他們再也無法飛上夜空,再也找不到那美麗的永無鄉了,只剩下彼得?潘永遠停留在童年的時光。"

    貝拉淡淡地敘述著,像是在告訴根塔,也像在告訴自己,"只有最純真的孩子才能到達永無鄉,只有最無憂的兒童才能自由地飛行在夜空,或許,只是因為當我們漸漸長大,我們會有著太多的無奈與掙扎,日益承重了我們的心,使我們再也不能乘風飛翔;我們會被**蒙蔽了眼,迷失了來時的路,而再也回不去的過去,漸漸就沉澱成了最隱秘最美好的曾經,如永無鄉般,真正成了夢幻的盡頭。"

    根塔的在剛開始聽到是麻瓜的童話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鄙夷,但隨著貝拉的敘述,他卻漸漸沉靜了下來。霍格沃茨或許對他而言,真是如永無鄉般的存在,他真正以之為家的歸屬,美好卻再也回不來的地方。

    "布萊克小姐,若真有永無鄉的存在,您會永遠停留在那裡嗎?"他原以為她的回答定是肯定的。

    "不,我不會。"貝拉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那個地方太過於美好,也就太過於不真實,選擇一輩子做個孩子,其實也是一種逃避。正如四季的嬗遞變更,一個輪回的經歷才是一年的圓滿,無論缺了哪個,都不完整。生命也一樣,沒有經歷過成長的痛苦,就不會成熟,沒有經歷過迷惘與抉擇,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夕陽的照射給了她溫暖的錯覺,或許是根塔不是她所知道的原著中與她的命運息息相關的人物,所以,許多平時不會出口的話語,貝拉卻自然地就這樣對著一個幾乎是陌生的人傾訴著。

    "那金先生,如果是您,您會選擇停留嗎?"貝拉反問。

    "曾經我想過要永遠留在那個對我而言最美好的地方,但最終卻沒能留下,可如今,我慶幸我的沒有留下。我並不適合固守,我更偏愛開拓,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尋我自己的道路。"根塔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他是天生的征服者,並不會願意永遠的停留,霍格沃茨仍然是他心目中最聖潔的所在,卻已留不下他前進的腳步。

    "所以我們都不會停留在永無鄉,我們想要的太多,我們不願放手的也太多,於是只能在緬懷著逝去的同時,卻仍不斷地堅定地向前走著。"

    "也許,從某方面而言,我們是相似的人,有**、有堅持,有為了目標百折不饒的勇氣,在謙遜的外表下,是遠為驕傲的靈魂,絕不會安於平淡的生活。"根塔的話似意有所指,帶著淡淡的誘惑力。

    貝拉卻突然笑了:"的確,每個斯萊特林都不會是安於現狀的人,都會有潛藏在心底的野心。但是,斯萊特林更擅長用理智掌控野心,謹慎地選擇對自己而言最好的道路。"上一世的失敗,已經使她再不會全然地被**所控制,所以她才會在這一世,努力逃避著既定的命運,選擇一條或許與輝煌榮耀無緣,但更為平安的道路。她不會妄圖憑一己之力去改變既定的歷史,她要做到的,只是改變自己一個人的命運,確保自己在歷史的走向中能全身而退。

    落日收盡了最後一點余暉,霍格沃茨閃亮了點點燈光,朦朧的夜色中,即使對坐著,卻依然看不清對方的神色。貝拉輕快地跳了起來,拍了拍長袍上粘上的草屑:"金先生,我要去吃晚餐了,您應該也知道霍格沃茨的晚餐還是非常豐盛而值得期待的,我可不希望會錯過它。"

    "好吧,布萊克小姐。不過,請您下一次能叫我根塔,而我也希望能稱呼你貝拉,可以嗎?"

    "當然,根塔,謝謝您一下午聽我的胡言亂語,我感到非常愉快。"

    "我的榮幸,小貝拉。"微微躬身行了個紳士禮,看著貝拉的身影走向了主堡,根塔--voldemort的眼神深沉了下來。他原是為了試探及招徠而來,卻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遠比他以為的還有主見與理智,最終他沒有提及任何的招徠意向,因為他想更多地了解她,他想要她全心的追隨,而不是僅為利益的跟從。或許,她值得他更為費心地對待。

    走至禁林中,確保周圍已不會有人看見,想起剛見面時貝拉訝異地問他如何進來時的表情,他微微而笑,小姑娘顯然不知道,霍格沃茨作為薩拉查捐獻出的家產,他這個斯萊特林的後裔顯然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權。低聲念出了幻影移行的咒語。他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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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貝拉剛走到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點了份早餐准備開始進餐,納西莎卻興奮地擠到了她的身邊,沖著她曖昧地笑著:"貝拉,昨天下午草地上,在你身邊與你聊得很投機的那個人的是誰啊?快告訴我一下吧。"

    貝拉送到嘴邊的叉子停頓了一下:"昨天下午?一個不算很熟的人吧,偶然認識的,只是隨便聊聊而已。"

    納西莎顯然不相信:"不是很熟的人?那他還特意到霍格沃茨找你隨便聊聊?看他的年紀可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吧。"

    那是因為他們相遇的場景比較特別,他才會對她有這麼大的好奇,可這貝拉卻不能告訴納西莎,只能含糊地敷衍著:"或許他是到霍格沃茨有事,才順便來看我一下而已,茜茜,你太激動了。"

    納西莎卻不依不饒:"才不會呢,貝拉,你平時可不會這樣'或許'、'大概'的,你平時也不會和不熟悉的人聊得這麼開心呢,告訴我一下吧,是怎麼樣的人才會讓我們的貝拉動心,卻又瞞得這麼緊?要不是我昨天和盧修斯偶然經過,我還不知道你認識這樣帥氣的一個男子呢,盧修斯都快給比下去了。"

    貝拉聽後,抬頭看了一眼納西莎身邊的盧修斯,後者顯然有些尷尬。

    納西莎只是單純地好奇可能是姐姐心儀對象的人,可盧修斯卻在昨天的匆匆一瞥中,察覺到那個人雖然面貌不同,但那極具壓迫性的氣勢卻有點像那個父親效忠的lordvoldemort。他曾在馬爾福莊園中見到過他一次,當父親介紹著:"Lord,這是我的兒子,盧修斯?馬爾福"時,voldemort只是帶著審視的目光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但那目光卻使他本能地感到了畏懼和想要服從的**,那對一個馬爾福而言太過於不尋常,也太過印象深刻。因此,在昨天看到那個人之後,他並沒有阻止納西莎對貝拉的詢問。

    但這時,一個聲音有些粗魯地插了進來:"你們是在說誰?貝拉有喜歡的人了?不可能!"魯道夫斯顯然不能接受這種可能,可他的聲音有些太過於響亮了,不僅整個斯萊特林的長桌都聽到了,連別的三個學院的都開始飄來好奇的眼神。

    聽到魯道夫斯的話語,從三年級開始與羅伯特?高爾(Robot?Goyle)交往後,便一貫重色輕友的愛麗娜也迅速地拋下了男友,擠進了貝拉的身邊,臉上滿是好奇的臉色。而安多米達在滿含同情地看了一眼臉色發白,顯然是也聽到了魯道夫斯的話語的伊登後,也雙眼晶亮地盯著自己的姐姐,一臉"快說,快說"的樣子。

    看著眾人都是一臉八卦的樣子,貝拉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面包,看向安多米達:"多米達,那個人你看到過,就是上次在對角巷問路的人。"說著轉頭看向納西莎,"茜茜大概忘記了,所以昨天沒認出來。"

    納西莎更是興奮了:"對了對了,難怪我昨天看見他有點眼熟,可是時間太長了,當初又只是遠遠看到過一眼,所以沒認出來。"

    聽完納西莎的話,眾人又再一次集體盯著貝拉,等待她接下來的說明,可貝拉只是聳聳肩:"所以昨天他正好來霍格沃茨,又正好看到我,就隨便聊了幾句啊。"說完,繼續低下頭,拿過餐桌中的牛奶壺,為自己的杯子中倒了杯牛奶。

    眾人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可是貝拉卻不再開口,在眾人的目光壓迫下,仍從容地只顧著吃完自己的早餐後,便拿上了魔藥課的課本,徑自去地下室上課了。無奈之下,眾人只能決定等有空時再逼問貝拉,便也紛紛去上課了。

    可是魯道夫斯顯然在接下來的魔藥課上心情非常不好,在熬制魔藥時,竟然炸飛了坩堝,使得他周圍的同學身上都起了幾個惡心的膿皰,而總是喜歡跟著他的喬茜更是首當其沖,滿臉都被濺上了魔藥,並迅速長出了膿皰。她一副快暈倒的模樣,狀似虛弱地往魯道夫斯身上靠去,請求他能送她去醫療翼。可魯道夫斯只是嫌惡地看了一眼她長滿了膿皰的臉,搖著頭干脆地拒絕後,便以學習貝拉正確的熬制過程為由,湊到了貝拉的身邊。喬茜氣呼呼地看了貝拉一眼,怒氣沖沖地獨自離開了魔藥教室。

    斯拉格霍恩教授迅速地施了一個"清理一新"後,歎著氣搖了搖頭,繼續在教室中邊巡視邊指導著。可沒過多久,格蘭芬多學生所在的那一邊的教室,又是一聲爆炸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伊登手足無措地站在了原地,只是這次的魔藥沒有濺到旁人的身上,卻全潑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也迅速地長出了膿皰。弗蘭克和泰德意味深長地看了貝拉一眼,無奈地扶著伊登也通往了去醫療翼的道路。

    斯拉格霍恩教授這次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這些學生怎麼回事?都已經是五年級快考O.W.Ls的人了,竟然還會炸了坩堝,而且還是連炸兩個。"

    愛麗娜給了貝拉一個"你才是罪魁禍首"的眼神,捂著嘴偷偷壞笑了起來。貝拉被這頻發的狀況搞得幾乎無力,不理魯道夫斯的糾纏,匆匆地完成了魔藥的制作,裝在瓶子中交給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後,便獨自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寢室。

    可不一會,愛麗娜竟然帶著滿臉看好戲的神情也跟了進來:"貝拉,看來你的威力比炸尾螺還大啊,都不用自己動手,就輕易地讓兩個男生的坩堝為你爆炸,啊,'一鍋火熱的愛'!"說著,她狀似陶醉地哼起了調子。

    貝拉無奈地縮在了壁爐邊的搖椅上:"愛麗娜,拜托,饒了我吧,這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愛麗娜狀似了解地點點頭,故作嚴肅地說:"唔,這的確不能怪我們的小貝拉,這是兩個男孩的錯誤選擇,選上了我們的冰山美人,活該被炸了坩堝,不能怪我們的小貝拉魅力太大。"說著,她自己卻憋不住笑了出來,撲到了貝拉的面前,"貝拉,告訴我吧,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或者,你到底喜歡誰啊?這麼多年,我只看見你客氣而禮貌地對待每個人,卻都沒看見你對哪個特定的男生溫柔地笑過,也沒見你為戀愛煩惱過,我真是好奇死了。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這些太小的男孩子,而喜歡成熟一點的男人,就像他們早上說的那個昨天和你在草地上聊天的帥氣男人?快告訴我吧。"

    貝拉歎著氣搖了搖頭:"真的沒有,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我和昨天的那個男人也沒有一點關系,我更不知道我會喜歡怎麼樣的人。"

    前世今生兩輩子,她的確從未有過動心的感覺,從未戀愛過,也不知道自己會為怎麼樣的男人而魂牽夢縈,愛情,那對她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前世是殘酷的現實逼得她從未有過任何浪漫的情懷,而在今生,從穿越至今,她又一直為自己的命運而抗爭著,更無暇考慮所謂愛情,或許,在將來,等所有事情都穩定,她會找一個溫柔而不懦弱的男人,能給她呵護,能堅定地支持她所有的決定,這或許,就是最好的婚姻歸宿了。愛情,那是太激烈、太沉重的感情,不是她能夠承受與付出的,而那個男人...不期然地,根塔的臉浮上了她的心間,使她浮起一種莫名的情緒,卻立即被她的理智給否決了,不,他太強大、太危險了,絕不會是她的理想選擇。

    復活節過後,一批關於各種魔法職業的小冊子、宣傳單和通知出現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同時另外還有一則通知貼在布告欄上,上面要求所有的五年級學生必須按照通知上所列的具體時間列表,參加一次簡短的會談,與自己學院的院長討論未來的就業問題。

    大多數斯萊特林的學生看後,並不以為意,因為斯萊特林的學生多為各純血貴族家庭的繼承人,在他們畢業後便將直接回家,逐步接手家族的管理,並不需要單獨地考慮自己將來的就業方向。可貝拉看後,卻發現這是一個良好的機會,要想說服父親西格納斯和姑姑沃爾布加,讓她能在畢業後離開家族獨自去外面游歷,顯然若能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支持與幫助,會有更大的勝算。

    在仔細閱讀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的就業資料,並針對自己的計劃,反復研究了可能讓斯拉格霍恩教授感興趣的說辭後,貝拉滿懷信心地等著通知上她被安排的時間--下周二下午七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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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順著地窖長長的通道,走到走廊的盡頭斯拉格霍恩教授辦公室的門前,貝拉禮貌地輕輕敲了三下門,在得到許可後,她推門走了進去。斯拉格霍恩教授難得正式地穿上了巫師長袍,坐在正對著門的辦公桌後面,笑著對走進來的貝拉點點頭:"布萊克小姐,您非常准時啊,請坐吧。"說著,對著他辦公桌前一張空著的椅子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見貝拉坐下後,斯拉格霍恩教授清了清喉嚨,輕快地說道:"布萊克小姐,你已經是霍格沃茨五年級的學生了,再過兩年,就將離開學校。所以這次談話,我們將聊聊你對今後的職業可能有的任何想法,好幫助你決定進入六年級和七年級後繼續學習什麼科目。"見貝拉安靜地聽著他的話語,他又續到,"布萊克小姐,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霍格沃茨後要干什麼?"

    貝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使自己顯出一副猶豫不敢開口的樣子:"呃--斯拉格霍恩教授,其實,我有些難抉擇。"

    斯拉格霍恩教授果然非常感興趣地催促著:"沒關系,布萊克小姐,不用顧慮什麼,請放心地告訴我,我會給你相應的指導,或許還有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作為你們的院長,這原本就是我應盡的職責。"

    貝拉狀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抬起頭看了一眼滿含期待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說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其實,作為一個布萊克,尤其又是一個女孩子,我們家族通常的安排,是在畢業前為我們與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庭訂婚,並在畢業後,便立即完婚,從此就安心做一個貴婦,每天等待丈夫回家,為丈夫操持好整個家庭,並為家族生下合格的繼承人。可是,那樣的生活太平淡而無趣了,我並不希望我的將來完全像這樣沒有變化,所以,我......"說到這裡,她又停頓了下來。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副有些了解的表情,說道:"唔,的確,這樣枯燥的生活會讓一個充滿幻想和對未來的期待的女孩子感到有點可怕,那布萊克小姐您理想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呢?或者說,您希望將來從事一份怎麼樣的職業呢?我仔細地看過你的成績單,無可否認,還是非常優秀的,你的成績也相當均衡,不存在偏科的問題,因此對你將來選擇的職業范圍也沒有很大的限制,那布萊克小姐的選擇是什麼呢?"

    停頓了一下,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打了個響指:"布萊克小姐,你覺得進入魔法部工作如何?魔法部的女性工作人員雖然招收得並不多,可您無論是出身還是成績都很優秀,想必極有希望進入。當然,我也很樂意為您做些推薦,你要知道,部裡很多優秀的官員都曾是我的學生,也是鼻涕蟲俱樂部曾經的會員。如果你能順利進入魔法部,那足以說明你是一位極為優秀的女性,應該符合你對未來的期望,哦,我甚至期待若您能成為第一位女性魔法部部長,那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不是嗎?"他呵呵笑著,似乎覺得這必定會得到貝拉的感激和滿意。

    貝拉故意低下了頭,似乎在掙扎著,接著,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抬起了頭,說道:"不,斯拉格霍恩教授,其實,我的理想並不是如此。"

    看見斯拉格霍恩教授僵住了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詫異表情,她表現得似乎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斯拉格霍恩教授,或許您會覺得我異想天開,或許您會覺得我作為一個女孩子太不安穩,可是,我是真的,想自己出去闖闖看,看能不能有一片自己的天空。"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喘了口氣:"斯拉格霍恩教授,即使進入了魔法部,我也只是一個低級的辦事員,還是在家族的庇護下,平靜無波地過我的生活,而且,並逃不掉嫁人生子,最後做一個全職太太的安排,至於女部長什麼的,也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所以我想在將來做的,是能離開家族的力量,靠自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去走一條自己的路。"

    貝拉的眼中適時地表現出一絲向往:"想想,那些神秘的地方,會有著怎麼樣神秘的力量,會給我們怎麼樣的驚喜?若我能到處去走走看看,或許會發現許多我們還未發現的東西,會給我們的魔法界補充更多的資料。尤其是美國,那是個還沒有建立起正規的魔法體系的地方,那裡的巫師也不多,而且那裡與英國不完全相同的氣候是否會培育出一些英國所沒有的魔法動物、魔法植物呢?我期待著能去那裡進行一些研究,若能成為發現一些特殊的事物,那我將真正以自己的力量,將自己的名字留在了魔法史上。"看了一眼斯拉格霍恩教授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又加上了有力的一句,"到時候,所有的巫師都會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您教出了一個多麼優秀的學生。"

    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終於有些意動了:"的確,這的確是個誘人的想法,我也可以到時拜托一些我在美國的朋友,給你提供一些幫助。只是,這樣的想法,似乎並不是很容易得到你的父親及你的家族的同意啊。"

    貝拉以一副懇求的表情看著他:"我知道,我這樣的計劃的確很難得到家族的同意,可是,若我能成功,我也會給我的家族帶來巨大的榮譽啊!斯拉格霍恩教授,我請求您的幫助,請求您能幫我一起說服我的父親與姑姑,我知道,您是一個十分出色的教授,並不會拘泥於現實的陳規,才能教出如此之多的優秀學生。因此,我請求能能也為我創造一個機會,使我有機會在將來,能成為您的驕傲之一。"

    想到他那豐富的"收藏品",那些他曾經的優秀學生,斯拉格霍恩教授終於被說動了,臉上重新閃出了愉快的笑容:"當然,布萊克小姐,我願意給你我的幫助。讓我想想,或許我該先寫封信,與你的父親聊聊,你看如何?"

    當貝拉從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中走出來時,已經是九點超過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已空無一人,只有常年燃燒著的壁爐還靜靜地散發著幽幽的綠光,顯然所有的學生都已經回了寢室。在終於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支持後,貝拉又和興奮的教授談了很久,關於將來的計劃、關於准備如何著手等等,他給出了不少的建議,並要求貝拉在能成行後,一定要隨時和他保持聯系,他將隨時為貝拉提供幫助,並為她的發現進行鑒定,若確實有有價值的發現,他也會幫助她在魔法界進行公開。不過貝拉明白,其實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對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說辭之上的,而她真正准備做的,是在到達美國後,盡可能快地站穩腳跟,然後逐步減少她的消息,直至完全脫離英國魔法界地生存。

    在靠近壁爐的沙發上坐了一會,貝拉感覺高度興奮的神經還是沒有舒緩下來,沒有一點的睡意。她干脆站起身,推開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牆,走了出去。

    高高的天文塔上,夜風陣陣刮過,卻已帶著初夏的氣息,遠處禁林中的樹木,在風中來回晃悠著,像是不斷地招著手。貝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像是要隨著它吐盡胸中所有的煩悶。不期然地,根塔的聲音又在她身後想起:"貝拉,這麼晚了,沒想到你和我一樣,可悲地失眠了。"

    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的貝拉,這次連頭都沒有回:"金先生真是好興致,失眠都失到霍格沃茨的天文台上了。"

    "根塔。"根塔糾正了她一下,隨即轉到了貝拉的眼前,"只是睡不著,所以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到霍格沃茨找個人聊聊,卻沒想到貝拉果然還沒睡,該說我運氣好嗎?"

    不耐煩每次都與他兜著圈子,貝拉干脆以沉默應對,而根塔卻也沒有再開口,只是站在貝拉身邊,與她一起感受著晚風不斷吹上臉龐。

    細細體會著風向的不斷變化,貝拉卻突然有了捉弄的興致:"金先生......"看到根塔看來的眼神,她從善如流地改口,"好吧,根塔,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來一次夜飛霍格沃茨?"

    望著貝拉挑戰的目光,根塔的眼底染上了笑意:"我的榮幸,小貝拉。"

    隨意地一伸手,也沒見他念動咒語,兩把掃帚便乖乖地落到了根塔的手中,他遞過一把給了貝拉。貝拉浮起一個興奮的微笑,跨上他遞來的掃帚,便突然地跳出了天文塔的圍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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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刻意地不去控制掃帚的走向,任憑它自由地垂直下落,伴著越來越快的速度,在夜風中飛揚起一頭長發,貝拉挑釁地一回頭,卻發現根塔就跟在他身後,臉上沒有絲毫緊張與意外,而是依然從容地笑著,只是在眼底深處隱隱地映出一抹暗紅。看到貝拉望來的目光,他回以一笑,一手按在掃帚柄前端,低低地念了一聲咒語,他的掃帚就突然加快了速度,瞬間超過了貝拉。

    竟然沒有戲弄到他,貝拉失望地撇撇嘴,然後不服輸地也催動魔力,加快了速度,朝著根塔直追過去。兩人急速地下墜著,只看得到兩抹淡淡的影子。快要到地面時,貝拉搶先一步拉起了掃帚,迅速地再次升上天空,並立即調頭轉了個彎,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根塔緊隨其後,敏捷地也改變了方向,飛到了與貝拉平行的地方,好笑地看著貝拉得意的表情:"布萊克小姐,你這是作弊。"

    黑色的袍子在風中翻飛飄揚,隨著飛行而劃出了自由的曲線,掃帚上的貝拉笑得肆意:"不,這是欺詐,既然兵不厭詐,那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說著,又一次轉了方向,朝著黑湖飛去。當飛到湖面上空,回頭看看始終輕松地跟在身旁的根塔,貝拉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手腕一翻,魔杖便滑到了手中,迅速地對著旁邊的根塔施了個石化咒,存心想讓他無法操控掃帚,掉入湖中。

    可看似毫無防備的根塔卻在貝拉施出咒語的同時,按著掃帚,靈活地躲過了她的石化咒,並立即回身著對貝拉揮出了一道紅色的光芒。貝拉伏下身子,迅速操縱掃帚躲過了那道紅光,對他綻開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卻不想那道紅光轉眼又折了回來,擊中了貝拉的掃帚。

    身下驀地一空,貝拉下意識地想對自己施展漂浮咒,可根塔卻立即折了回來,順手一撈,將貝拉拉坐在了他的前面。看見貝拉惱紅了臉,他卻笑著困住了她掙扎的身體:"這是欺詐,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不是嗎?我從一開始,就沒想擊落你,你的掃帚才是我的目標,而你,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裡了,小貝拉。"愉快的笑聲中,他催動掃帚,朝著禁林的方向飛去。

    深夜的禁林中,濃密的樹林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隨著風不時緩緩舞動。深處一片黑暗,偶爾傳來一兩聲野獸的低吼,仿佛潛伏著不知名的怪獸,隨時准備擇人而噬。控制掃帚降落在巨大的樹木頂端,在起伏的樹枝間俯視著沉沉的禁林,心緒竟是異樣地安寧。根塔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仿似舒緩的提琴聲:"貝拉,從沒想到過,你會喜歡這種挑戰極限的運動。"

    貝拉淡淡一笑:"極致的速度能讓人無力思考,從而擺脫許多煩惱和不願去想的問題。"

    "逃避的方式?"根塔一挑眉。

    "不,不是逃避,只是讓自己暫時輕松。時時緊繃著神經,會讓自己崩潰,從而更不能理智的對待問題、解決問題,所以需要讓自己有放松的方式來進行調劑。"

    "小貝拉難道有很多煩惱和問題?"

    "作為一個天生與常人不同的巫師,又生於一個純血貴族之家,難道你能期待有很輕松的生活?"貝拉含糊地答著,畢竟,她真正的煩惱和問題是無法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述說的。

    "那為什麼不尋找幫助者?找尋一個可以給你幫助的強者,讓他來為你引導前路,為你解決你的煩惱。"根塔誘導著。

    "一味地依靠別人,也是一種軟弱,若到時失去了別人的幫助,那自己將無力解決任何問題。我更喜歡獨自面對困難,有正視自己所害怕的事物的勇氣,靠自己的力量來戰勝恐懼,消除困難。"

    "原來貝拉除了斯萊特林的理智,還有著格蘭芬多的勇氣。"根塔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勇氣並不獨屬於格蘭芬多所有,它是一種值得培養的力量。"

    "培養?"根塔不解地皺起了眉頭,"靠培養來產生勇氣?"

    "是的,勇氣能夠培養,它需要首先戰勝自我,才能給你最終戰勝任何困難的信心。只有敢於正視自己所害怕的,才能給你戰勝它的勇氣,讓它在你的控制之下變得不再可怕,以前的恐懼也就成了可笑的東西,再不能控制你的情緒。"

    貝拉的眼中閃現出回憶的神色,"小時候,我曾經害怕那些多腳的蜘蛛,像每個女孩子的通病那樣,害怕那些毛茸茸的丑陋的蟲子。但我痛恨我每次看見時,都會克制不住的想要尖叫的**,所以我有一次壓制住害怕的情緒,抓了一只蜘蛛看了它一下午,並不斷地把它'速速放大'和'速速縮小',看著它在我的手中無能為力地掙扎,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害怕這些東西了。害怕是因為無法掌控,是因為自身力量的不夠,但對於在自己的操控下,能隨意地決定其將來的東西,又有什麼害怕呢?所以,勇氣是可以培養的,有了力量,就有了勇氣。"

    根塔聽後,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的神色:"這的確是對勇氣最特殊、卻又最貼切的詮釋。那貝拉,現在的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命運。"貝拉泛起一抹苦笑,"那是最捉摸不透的東西,不知道要有多少的力量,才能完全克服對未知命運的恐懼,才能有戰勝命運的勇氣。"

    Voldemort回到自己的莊園後,腦海中仍閃現著貝拉關於勇氣的解釋,自信的語調,敘述著用力量去培養勇氣,去戰勝那些自己所恐懼的事物。莊園中的主臥以黑色調為主,所有的物品都高雅而奢華,卻透著冷冰冰的孤絕,voldemort走到牆上那一面鑲嵌著銀色花紋的鏡前,照射出來的,仍是那蒼白而扭曲的臉龐,紅色的瞳孔急劇地收縮著,他在回來的路上,已換回了平日的容貌。微微閉上了眼,他臉上的五官開始變化,漸漸顯出了俊美的面容,直至最後,定格在了他通常出現在貝拉面前的根塔的容貌。

    緩緩睜開眼,看著鏡中那出色的容貌,voldemort黑色的眼眸中卻慢慢浮起深紅的血色,痛恨地朝著鏡子發射了一個"四分五裂",華美的鏡子在剎那間碎成了粉末,巨大的聲響伴著他急促的喘息,而他的雙眸已經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惡魔的孩子,滾開......"

    "你看上去和住在對面大宅子裡那骯髒的麻瓜長得一樣。他拋棄了我姐姐,活該,那個小□,丟了我們的臉......"

    "你是個怪物,和那個姓剛特的女人一樣的怪物......"

    所有這張臉代表的過去,所有這張臉帶來的恥辱,他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那個和他同名的老湯姆?裡德爾,他血緣上的父親,那張和他相似的臉,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他,驚恐地叫他怪物。如此相似的臉,卻露出懦弱的表情,那下垂的眼角和松弛的皮膚,明顯是酒色過度後的衰老,多麼悲哀愚蠢的麻瓜,卻竟然是給予他一半生命的所謂父親,更給了他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那晚,他瘋狂地殺盡了自己的祖父母、自己的父親,並嫁禍給了自己的舅舅、剛特家的最後一個後裔。他極力地想抹殺自己這可悲的身世,他不允許自己有如此不堪的身世。可是這張臉,時時提醒著他想忘記的一切,提醒著他的可笑與可憐。不,他不是Tom?Mavolo?Riddle,他是LordVoldemort,將來,他更會是這魔法界的王者。將這可笑的16歲前的回憶做成了第一個魂器,將每一種會令自己軟弱的感情做成一個個魂器,撕裂自己的靈魂,麻木自己的感覺,追尋那永生的永恆,他相信自己會讓所有人都記住他、崇敬他。

    用巨大的魔力,強行改變了自己的面容,即使再可怖,卻依然好過那張時時提醒著他真正身世的臉,他甚至以為,用這種方法,已完全戰勝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懼。可今天貝拉的一番話,卻讓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恐懼,原來,不敢面對才是懦弱,原來,只有真正掌控才是戰勝。

    對著地上那鏡子的碎片一個"修復如初",如新的鏡子重新掛在了牆上。平息了自己的喘息,再一次看向鏡子,眼中的紅色漸漸消退,他終於能正視鏡中的那張臉,不再憤怒、不再躲避,如今他的力量已經可以讓他掌控一切,那些人、那些事再也傷害不到他,他為什麼還要害怕那曾經的不堪?

    緩緩步出臥室,園中已彌漫著清晨的清新空氣,巨大的莊園空蕩蕩的。他向來不喜歡有人陪伴,他不相信任何人,他更不需要那些所謂"愛"的膚淺感情,他原以為他只追求著一個人,能孤傲地站在那最尊貴的最高處,享受著眾人的頂禮膜拜,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期待那時,會有貝拉在身旁的微笑與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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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7月15日一早,格裡莫廣場12號貝拉臥室的窗戶,被一只棕黑色的貓頭鷹不斷地敲擊著。被迫在前一晚參加家庭宴會而在清晨才入睡的貝拉,此刻正好夢方酣,聽到那不停頓的敲擊聲後,她略帶惱火地起身打開了窗,貓頭鷹跌跌撞撞地飛了進來,腳上綁著一個方方的大信封,向貝拉抬起了右腿。貝拉突然意識到這肯定是她的O.W.Ls考試成績單。

    解下了信封,給了送信的貓頭鷹一塊巧克力,貓頭鷹感謝地啄了啄她的手,拍拍翅膀飛出了窗外。貝拉小心地撕開了信封,展開裡面的羊皮紙,粗略地看了一下,6個O、4個E,其中父親和姑姑最為看重的黑魔法防御術、魔藥學和魔咒學都達到了O的成績,完全在她的計劃之內,優秀而不拔尖的成績,她滿意地照原樣折起了成績單。已經清醒而再無睡意,她干脆起身,在簡單地洗漱後,召喚克裡切將她的早餐送到了臥室中。

    悠閒地吃完早餐,又看了一會書,當陽光已經變得有些熱意時,她拿上成績單,來到父親的房中。西格納斯果然才剛剛起身不久,仍穿著睡衣,在看過了貝拉的成績單後,他點了點頭:"不錯,貝拉,你的成績對得起你布萊克這個姓氏,你這幾年的學習情況也沒有給布萊克家抹黑,我希望你能在兩年後的N.E.W.Ts中考得更好一些。"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貝拉,把你的成績單給你的姑媽送去,讓她也看一下。還有,你的姑媽或許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下,去吧。"

    疑惑於父親難得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貝拉向父親行了個禮告退之後,離開了他的房間,轉到了隔壁姑姑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內揚起了沃爾布加的聲音:"是誰?"貝拉恭敬地回答著:"姑媽,是我,貝拉。O.W.Ls考試成績單送來了,父親讓我給您看一下。"沃爾布加隨口吩咐了一聲:"等一下。"貝拉只能無奈地站在了門外。

    不多時,沃爾布加打開了房門,卻並沒有把她叫進房間,而是反常地把她帶進了書房,一副顯然是准備正式談話的樣子。貝拉的疑惑更深了,卻只能低著頭跟著她進了書房。沃爾布加在書桌後面坐下,看過了貝拉的成績單後,也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隨手將成績單放在了一旁,十指攏成尖塔狀搭在書桌上,仿佛是思考了一會後,開口道:"貝拉,今年你已經是16歲了,作為一個貴族小姐,應該由長輩為你考慮你的婚姻問題了。這原本應該是由你的母親向你提起的,不過很可惜,你的母親過世太早,而作為一個女孩子,顯然由你的父親向你說起,又不太合適,所以作為你的姑姑,我想與你談一下這個問題。我明白,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而且,一向也是非常聽話的,相信你會明白,長輩所做的決定,雖然是為整個家族,但同時也是為你好的。"

    貝拉心中一沉,她的確早考慮到了必然會有提起這個話題的一天,所以她在就業咨詢時,盡力說服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希望能依靠他的力量,至少讓父親和姑姑重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可如今看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對他們的說服似乎沒有大的幫助。想到這,貝拉決定再試一下,她狀似害羞地輕聲說著:"姑媽,這我明白,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說過,我更適合去外面看一看,多增長一些見識,多學習一點東西啊。"

    沃爾布加有些不耐煩地回答著:"斯拉格霍恩的確寄過一封信來,信裡也說了類似的內容,但是貝拉,你要明白,你是布萊克家的大小姐,是個純血的貴族小姐,你不可能單身一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增長什麼'見識'。無可否認,你看來是有一定的天賦,但這並不是你可以任意妄為的資本,你必須首先要遵守家族的安排,遵守作為一個貴族小姐的基本禮儀與原則。至於外出游歷,我並不是禁止你外出,若真有什麼發現,就像斯拉格霍恩說的,那對整個布萊克家都是一種榮譽,但你必須是在你的丈夫的陪同下一起去,而去,你也必須是在完成了你對家族的責任之後,才能追求你所謂的理想。"

    沃爾布加說了一段時間後,看見貝拉低著頭貌似認錯的模樣,不覺放緩了點語氣:"貝拉,我們為你找尋的未婚夫,你也認識,就是你的同學魯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我們也聽說他一直對你有好感,而且他的家勢也配得上我們布萊克家。同學這麼多年,想必你們也有了足夠的了解,在你們結婚後,一起去游歷不是更好嗎?"

    事已至此,而且還是最壞的結果,選的竟然是魯道夫斯,但貝拉明白如今反對肯定沒有用,也唯有將來再慢慢想辦法,於是暫時只能乖巧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姑媽,我會遵從您和父親的意思的。"

    沃爾布加看見她聽話的模樣,滿意地站起了身:"那我先出去了,你可以想想在開學後,怎麼和你的未婚夫多培養培養感情,你們訂婚的消息將在你們聖誕節回來時宣布,至於結婚,將在你們畢業後舉行。同時,記得抽空向安多米達和納西莎暗示一下,她們過兩年也分別要訂婚了,安多米達的未婚夫會是扎比尼家的,而納西莎的未婚夫則會是馬爾福家的,尤其是安多米達,你這個做姐姐的要多關心,讓她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聲,不要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低劣的人混在一起了。"沃爾布加意有所指,顯然是知道了安多米達還和泰德在一起的消息。說完,她便關上房門出去了。

    等沃爾布加的腳步聲已經傳遠,牆上畫中的菲尼亞斯難得地以調侃的語氣對貝拉說著:"怎麼,我們的小貝拉不滿意魯道夫斯?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就沃爾布加還以為你心甘情願,能和未婚夫好好培養感情呢。"貝拉的真正實力,菲尼亞斯可是一清二楚。

    貝拉有氣無力地回著:"曾曾祖父,您認為我會和一個連O.W.Ls考試都弄得焦頭爛額的人培養得出感情嗎?"

    "哦,那小貝拉是想嫁個怎麼樣的人?"菲尼亞斯顯然頗有興致。

    "曾曾祖父,您就不要再開我玩笑了,您也聽到了,我原本的計劃是在畢業後離開英國,去各處游歷一下,增長一下見識的啊。"

    "貝拉,不用瞞我了,你怎麼會突然想去游歷的,不要告訴我你要去增長見識、為魔法界做貢獻什麼的,這不符合你的性格。"菲尼薩斯摸著下巴,老謀深算地盯著貝拉。

    知道瞞不過菲尼亞斯,貝拉決定給些半真半假的說法,或許還可以請他幫忙給自己想想辦法:"是啦,我的真正目標的確不是為魔法界做貢獻。您也知道,如今魔法界由於voldemort提倡的純血論,而分成了純血和非純血的兩派,矛盾越來越激烈,最近,又有幾個麻瓜巫師被殺了,戰爭已經一觸即發。布萊克家作為古老的純血家族,如今已經旗幟鮮明地站在了voldemort一方,可我不得不說,voldemort的一些行為有些過於偏激粗暴,除了已經所剩無多的純血貴族們,並不能很好地聚攏人心,未必能獲得最終的勝利。而以鄧布利多為代表的麻瓜保護者一方打著正義的旗號,目前顯然是站在了'有理'的基礎上,何況他們的力量多來自於麻瓜出身的巫師,不像純血貴族們有太多的利益考量,自然也容易團結,人數又眾多,還源源不斷,所以最後的勝利如何,目前真的很難說。因此,我原本想避開這場戰爭,等結果大致抵定後,才回來考慮加入哪一方,這樣至少,還能為布萊克家族保存一支力量。"

    聽完貝拉的話,菲尼亞斯不由贊同地點點頭:"的確,平時在霍格沃茨校長室,我也聽鄧布利多提起過一些目前魔法界的情況。不得不承認,你分析得很正確,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或許,適當地避開,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那您覺得我該怎麼做呢?萊斯特蘭奇家族目前也是voldemort的支持者,魯道夫斯本人更是純血論的狂熱擁護者,若我真地嫁入萊斯特蘭奇家,那就注定逃不過這場戰爭了。"

    "其實,要讓訂婚無法順利進行,不一定非要是你提出的,你或許可以考慮從魯道夫斯那裡下手。這些公子哥兒都有的一些通病,若你能利用好,並把他擴大到不可收拾,或許就能逼他主動提出不與你訂婚了。至於解決了萊斯特蘭奇家後,我建議你考慮挑一個能滿足你要求的純血貴族之家的後裔,比如並非作為家族繼承人的小兒子之類的,畢竟,讓你的沃爾布加姑媽放棄為你尋找結婚對象是不可能的,那你最好先下手,找一個能給你你要的生活的丈夫。"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貝拉在心裡不得不暗自佩服菲尼亞斯的狡猾建議,也回了菲尼亞斯一個了然的假笑,提起裙角對他行了個標准的禮儀:"果然是很好的方法,萬分感謝您,我親愛的曾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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