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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叛逃》作者:十月未寒【完結+番外】

第二十章
離開書房後,貝拉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前。剛推開房門,納西莎便撲了過來:"貝拉,我和安多米達等你很久了,姑媽是不是和你說你要准備訂婚的事情?"

    貝拉抬頭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茜茜,你怎麼會知道?"

    納西莎故作神秘地板起了臉,把雙手交握在背後:"當然,我有占卜的天分,昨天晚上我看了星星的運行方式,就知道你今天會被姑媽叫去說這件事的。"

    看見貝拉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著她,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吧,其實是我昨天晚上偷聽到了姑媽和父親的談話,說到了你和萊斯特蘭奇家、安多米達和扎比尼家准備訂婚的事情。"說著,她微微紅了臉,"嗯,還有我和盧修斯的事情。"

    而那邊坐在貝拉床上,滿臉不滿表情的安多米達,在聽納西莎說到了扎比尼後,憤憤地開口:"哼,姑媽他們根本不考慮我們的感受,她竟然要把你扔給魯道夫斯這個草包。還有所謂的扎比尼家的繼承人,我根本連他是怎麼樣都不知道,她也准備就這樣決定了,她還經常諷刺泰德是個下賤的人,不,我絕不會屈服的。"

    納西莎有些同情地跑過去,拉了拉安多米達的衣袖。安多米達看了一眼納西莎,撫著她柔順的金色長發,臉色緩和了一點:"至少,我們三個人中,還有一個人是值得慶賀的。盧修斯的確是個好人選,外表英俊、能力超群,還對我們茜茜專一而深情,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茜茜也愛他。"

    納西莎看著安多米達強笑的表情,眼中浮出了淚花:"可是,多米達,你和貝拉都不幸福啊。你愛的是泰德,而貝拉......"說著她轉過頭看向依在床柱上,神色莫測的貝拉,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個魯道夫斯的情況我們都知道,粗魯、愚蠢,還......還常常自以為是,真的配不上貝拉。"

    看看安多米達一臉不甘的樣子,再看看納西莎為她們委屈地流著淚,貝拉無聲地歎了口氣,坐到了她們中間,給了納西莎一塊手帕,又將安多米達拉轉了身子:"好了,多米達,你這樣生悶氣這樣只是於事無補,姑媽說了你和納西莎的訂婚都要過幾年才會正式宣布呢,那在這段時間裡,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去解決問題不就可以了嗎?"

    安多米達扯著床帳邊垂下的流蘇,力道之大幾乎將它揪了下來:"反正我才不會聽他們的去和那個扎比尼訂婚呢,除了泰德我誰都不要,只要等到我畢業,我就離開這個家,我絕不會受他們擺布的。"

    納西莎聽到安多米達的話,驚恐地抬起了頭:"多米達,你要離開?這樣你會被家族除名的。"

    安多米達無所謂地揚著脖子:"除名就除名,我才不怕呢。以前我還希望我的愛情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可我現在算是看透了,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我的感受,他們要的只是家族的利益,這樣的家庭,我已經失望透了,也厭煩透了。"

    納西莎臉上流露出不捨的神情:"可是這樣,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多米達,我會想你的啊。"

    安多米達摟上了納西莎的肩膀:"我也不捨得你,可是,至少你還有盧修斯,茜茜,你會有自己的幸福的,而我,也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過了頭,"貝拉,那你呢?你肯定不會愛上魯道夫斯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納西莎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不捨地拉住了貝拉的袖子,為難地看著她。

    明白納西莎不想她們都離開,卻又不願因此而使貝拉不幸福,所以說不出挽留的話語,貝拉笑著搖了搖頭:"不,多米達,我不會走,就這樣一走了之,麻煩太多了。而且,如果你真地要離開,也需要個能幫你掩護的人,不是嗎?"

    安多米達焦急地說著:"那怎麼辦?你難道真地要嫁給魯道夫斯嗎?貝拉,你不用為我考慮,我們一起走,一起想辦法躲開麻煩的。"

    "我不走,但我也不會嫁給魯道夫斯的,我會有辦法的。多米達、茜茜,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放心,等聖誕節時,我肯定不會讓訂婚的消息公布的。"聽過了菲尼亞斯的暗示,貝拉有自信一定能阻止訂婚儀式的舉行。

    貝拉的話音剛落,卻聽見樓下的大廳裡,傳來了不斷的乒乒乓乓的摔東西的聲音,伴著克裡切尖細的聲音:"不,西裡斯小主人,請您不要再摔了,不。"三姐妹面面相覷,停頓了一下後,反應過來,飛快地奔下了樓。

    才剛到大廳,一只花瓶卻正巧扔到了貝拉的腳下,"呯"地碎裂開來,碎片四濺。貝拉迅速地"盔甲護身",護住了自己和身後的安多米達及納西莎。她抬頭一看,7歲的西裡斯正騎在玩具飛天掃帚上,到處亂飛著,隨意地將夠得到手的東西到處亂扔著,同時還不斷地邊笑邊叫著。克裡切在旁邊不斷地跟著試圖接住他扔下的東西,可西裡斯扔時的角度非常刁鑽,克裡切並不能輕易地接住。而每當有東西被扔壞,西裡斯總會發出貌似勝利的歡呼,伴著克裡切不斷地將自己的頭向地板上撞著,連聲自責著:"沒用的克裡切、沒用的克裡切,阻止不了小主人破壞女主人心愛的東西。"

    看見貝拉她們三人走下樓來,興奮的西裡斯大叫著:"貝拉表姐、多米達表姐、茜茜表姐,快來啊,我們一起來玩,看可憐的老克裡切能救起多少東西。"

    可隨之,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玩?西裡斯,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梅林啊,我生的是怎麼樣的一個敗家子,簡直是玷污布萊克家的家風。"正是聽到聲音後,匆匆趕下樓的沃爾布加。

    西裡斯有一瞬間的停頓,僵住了臉上的笑容,可他立即掛上了一副諷刺的笑容,以一種挑釁的口氣說著:"是啊,真令您失望不是嗎,我親愛的母親,我就是這樣,是個喜歡玷污布萊克家的家風的敗家子,是您的恥辱。有我這樣的繼承人,真是讓布萊克家丟臉。"

    沃爾布加被氣得瑟瑟發抖:"的確,你看看你的行為,整天只知道胡作非為,在家裡無法無天地胡鬧,莽撞的行為簡直像個愚蠢的格蘭芬多。沒有教養,沒有節制,我真恨不得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孽子。"

    跟在沃爾布加後面的雷古勒斯著急地拉著母親的袖子:"母親,請您別生氣,我相信西裡斯哥哥不是故意的。"說著,他又不斷地朝西裡斯使眼色,"對不對,西裡斯哥哥?您快向母親道歉啊。"

    西裡斯冷笑著回答:"不,我不用你假好心,雷古勒斯,模范的榜樣,母親的寶貝。"說著,他轉頭看向沃爾布加,"我想親愛的母親最遺憾的,就是粗魯的我才是你的長子,那你干脆把我逐出家門吧,讓你心愛的雷古勒斯繼承你的布萊克家。至於我,我的確覺得格蘭芬多會比較好,至少,那裡還有熱情,還有快樂,不像這個家,冷冰冰地毫無生氣。"

    沃爾布加憤怒地漲紅了臉色,顫抖的手指指著西裡斯一時說不出話來,而西裡斯則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無所謂地看著母親。

    看著這對母子僵持不下的樣子,貝拉只能無奈地走了出來:"姑媽,我想西裡斯只是一時糊塗了,並不是存心要氣您的。我先把他帶到我房裡,一會兒讓他來給您道歉好嗎?"

    無計可施的沃爾布加放下了手,又憤怒地盯了西裡斯一眼:"那就讓你來給他上上基本的禮儀課吧,讓他至少知道最起碼的禮貌,不要像個粗魯的下等人。"

    拉著不甘願的西裡斯回了房間,貝拉讓他坐在了椅子上,抱臂看著他:"好了,西裡斯,現在給我說說,你到底在鬧些什麼?"

    西裡斯猶帶怒氣地說著:"每次都是這樣,孽子、敗家子,丟了布萊克家的臉,她從來只是關心著布萊克家的榮譽,責罵著我,卻從不顧我的感受,相比之下,她對雷古勒斯要柔和得多了。"

    貝拉不禁有些好笑:"小布萊克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吃醋嗎?"

    西裡斯微微地紅了臉:"才不是呢,我只是不希望母親每次看見我都那麼嚴厲,她甚至吝嗇於給我一個笑容,永遠只是要我為布萊克家的光榮而努力。"

    貝拉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西裡斯,你的母親只是希望你能有出色的能力在將來擔負起布萊克家的責任而已,你畢竟是長子、是繼承人,所以難免會對你嚴厲了一點,可雷古勒斯不一樣,他不需要負擔這麼多的責任,自然對他的要求也就沒有這麼嚴格了。再說,雷古勒斯可比你聽話多了,從不和你母親頂嘴。"

    西裡斯有些頹喪地低著頭:"這我明白,可是除了家庭的責任,我也希望能得到母親的溫柔和關愛啊。我有時甚至故意犯錯,只是希望母親能多給我一些重視,我多希望母親能像多瑞婭姑婆那樣,在詹姆?波特做錯事時,扭著他的耳朵,卻依然溫柔地和他講道理。可是,母親留給我的,永遠是責罵和嫌棄的眼神,我就像是個機器,只能機械地按照他的要求,努力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西裡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裡,無聲地啜泣著,而貝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還只是個7歲的孩子,每天被要求不能大聲地笑,不能高興地瘋玩,學習循規蹈矩的禮儀,母親還永遠冷冰冰地對待著自己,貝拉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後來,西裡斯會選擇進入格蘭芬多,會選擇離開布萊克家而去波特家了。或許,剛開始還是賭氣,可後來,他可能卻是真地被格蘭芬多的熱情所溫暖了,因為在那裡,他能找到友情,找到親情,找到他一直渴望的溫暖的關愛,而這一切,卻恰恰是是這個家庭所缺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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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九月一日,貝拉和安多米達、納西莎踏上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車。才剛在包廂中放好行李坐下,愛麗娜便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大消息、大消息,你們聽說了嗎?這個學期,我們六年級將會有一個德姆斯特朗的交換生過來。"

    貝拉不以為意地合上了手中才剛翻開的書:"這有什麼可稀奇的,我們和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頓不是一直有交換生的嘛。"

    愛麗娜故作神秘地搖搖手指:"才不呢,這個不一樣,他的家族是德國的老牌純血貴族,聽說和當年的黑魔王格林德沃家有親戚關系,而這個交換生--亞歷山大?馮?路德維希(Alexander?Von?Ludwig)雖然是家族的次子,可他的天賦之高、魔力之強卻是非常出名的,就連在一向重視黑魔法的德姆斯特朗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次才能作為交換生到霍格沃茨來交流。更何況,最重要的是......"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滿意地看到貝拉姐妹三人都專注地看著她,"他是個金發藍眸的帥哥,據說還和格林德沃長得有幾分相似,傳聞他的微微一笑,能迷倒德姆斯特朗的所有女生,啊,我多麼希望他能被分院帽安排到斯萊特林來,那樣的話,世界就太美好了。"

    原來是個帥哥,怪不得引起這麼大的轟動,貝拉淡淡地戳破了愛麗娜的花癡幻想;"愛麗娜,請注意,你已經有羅伯特了,而且,你的男朋友現在正在我們的包廂外面看著你。"

    愛麗娜洩氣地看了一眼等在包廂外的羅伯特:"其實,羅伯特也是很好的,可是,我還是想有多一點的帥哥能看一下啊,就算是養養眼也不錯。"說著,起身打開了包廂的門,讓羅伯特走了進來。

    微笑著和羅伯特打過招呼,看著愛麗娜貌似滿臉不情願地被羅伯特拉出了她們的包廂,而眼底卻洩露了滿滿的幸福,貝拉知道,愛麗娜只是喜歡嘴上說說,給羅伯特制造點危機意識,其實卻是十分別扭地愛著羅伯特。淡笑著搖了搖頭,貝拉想著,這樣一個長相、能力都和格林德沃有點相似的德國交換生來到霍格沃茨,估計心裡最不能平靜的,應該是他們的校長鄧布利多吧,不知道在開學典禮上,他會用什麼樣的表情來迎接這個亞歷山大?馮?路德維希的到來。

    乘著夜驥拉的馬車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城堡中,當跟在一群新生後面進入大廳的金發帥哥亞歷山大?馮?路德維希一亮相,全大廳所有的女生幾乎是同時發出了花癡的抽氣聲,那的確是個俊美的德國青年,金色的發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熠熠光芒,藍色的眸子如海水般深邃,而嘴角,卻是一抹溫柔而有禮的笑容。坐在高台上主賓席中的鄧布利多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追憶的神色,只是時間非常之短,只有一直留心看著她的貝拉注意到了。貝拉微微地彎了彎嘴角,顯然,看見這個一直以鎮定的表情掌握一切的白巫師難得的失態,使她的心情莫名地有些愉快。

    新生依次上前,由分院帽大聲地叫出他們所屬的學院,而每當一個新生進入學院,該學院的長桌上,總會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來歡迎新同學的加入。當最後輪到亞歷山大時,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用一種和藹的語氣說著:"各位同學們,今年,我們迎來了一位德姆斯特朗的交換生--亞歷山大?馮?路德維希,他將由分院帽為他挑出他將進入學習的學院,並在接下來兩年中與你們一起學習,讓我們用熱情的掌聲,來歡迎他吧。"

    四個學院同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一些熱情的格蘭芬多女生甚至站起身來,以熱烈的眼光表達了她們的期待。亞歷山大微笑著走上前,坐在了四腳凳上,麥格教授輕輕地將分院帽放在了他的頭上。在全校女生期待的目光中,分院帽大聲叫出了:"斯萊特林!"斯萊特林長桌上的女生第一次以極不符合平時矜持態度的熱烈掌聲歡迎了他的到來,愛麗娜邊拍著手邊用手肘撞撞貝拉:"貝拉,我就說吧,德姆斯特朗來的,肯定會進我們斯萊特林的,梅林的胡子啊,我真是太興奮了。"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推了推她,"對了,貝拉,你是我們的女級長啊,快,快起來歡迎一下他!"

    無奈的貝拉慢慢起身,笑著向走過來的亞歷山大伸出了手:"亞歷山大?馮?路德維希,你好,我是斯萊特林的級長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歡迎你來到我們斯萊特林。"無可否認,他的確是個帥氣的美男子,近距離看時,也完全找不出一點瑕疵。

    亞歷山大也客氣地握住了貝拉的手:"布萊克,你好,我很高興能進入斯萊特林,你可以叫我亞歷山大,或者,干脆叫亞歷克斯(亞歷山大的暱稱,Alex)。"

    貝拉微笑著點點頭:"好的,亞歷克斯,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歡迎你來找我,你也可以叫我貝拉特裡克斯,或者,貝拉。"

    簡單地介紹完後,亞歷山大坐了下來,彬彬有禮地回應著眾多好奇的詢問,其風度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亞歷山大以其良好的教養、優雅的舉止,很快融入了斯萊特林的氛圍中,其出色的課堂表現,也為斯萊特林在教授那裡贏得了許多的分數,其風頭儼然隱隱直逼原本公認的斯萊特林王子--盧修斯。但盧修斯和亞歷山大兩人,並沒有如眾人預料般競爭不和,反而成了好友。納西莎有一次開玩笑地問過盧修斯嫉不嫉妒亞歷山大搶了他的風頭,而盧修斯只是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環視了一圈周圍雖然都假裝在看書,但其實個個高高地豎起了耳朵的眾人,拖著馬爾福式的華麗長腔,慢吞吞地說著:"亞歷克斯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我們有許多的共同語言,能獲得他的友誼,我感到非常高興,至於其它的,那些從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貝拉暗笑盧修斯的虛偽,他顯然是看到了亞歷山大?馮?路德維希所代表的路德維希家族的力量,而刻意與之結交。雖然亞歷山大只是家族的次子,但他高深的魔力,注定了他將來在家族中的重要地位,因此從現在開始就與他交好,無疑就能在將來為馬爾福家族贏得路德維希家族的友誼。

    在這學期一開學,魯道夫斯對貝拉跟得更緊了,每次看見她都試圖能與她更親近一點,並不在乎貝拉客氣的疏離,顯然他也知道了萊斯特蘭奇家族與布萊克家族的打算,並為此而感到高興異常。只是喬茜卻抓緊一切機會隔開魯道夫斯與貝拉的相處,並努力不給貝拉好臉色看,只有貝拉看著這兩個活寶的行為,常常被弄得哭笑不得。

    當升上六年級後的第一個霍格莫德周末即將到來時,全校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十分興奮地計劃著游玩的地點,除了和自己的好友相約同去外,一些男同學也開始趁此機會,約自己心儀的女孩一起逛逛霍格莫德村,婉轉地表白著約會的暗示。

    當那一天終於來到時,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早早地來到了集合的地點。愛麗娜挽著羅伯特的手臂,等在了斯萊特林的學生中,低聲地與羅伯特討論著待會去哪裡玩。納西莎由於才二年級,不被允許去霍格莫德村,只能不捨地將盧修斯送到了集合處,眼淚汪汪地看著盧修斯找到了約好的亞歷山大一起,直到盧修斯笑著說會給她帶點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回來,才破涕為笑。而安多米達沖著貝拉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下,便偷偷地混進了格蘭芬多的隊伍中,找到了泰德,也挽上了他的手臂。貝拉無奈地搖搖頭,沖著泰德點點頭,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示意他看緊安多米達,不要讓她亂跑。在他們的旁邊,弗蘭克牽著艾麗絲的手,兩人也友好地對貝拉笑笑,只有伊登還是一個人,形單只影地跟在兩位好友的身後,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十月的天氣已經有些轉冷了,秋風一陣陣,刮起滿地金黃的落葉。只是這絲毫阻擋不了學生們的熱情,一到霍格莫德,便都興沖沖地開始自己的行程,一時間,各個商店都擠滿了興奮的學生。

    避開了四處找著她的魯道夫斯,貝拉漫無目的地閒逛著。秋風吹起了她的袍子,她小心地緊了緊自己斗篷的領口,順著村中的小路獨自前行。周圍大多是三五成群的好友,或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一路笑著、鬧著,無憂而無慮。看著他們的歡樂,貝拉突然感覺有些孤單,那種寂寞的感覺緩緩地滲入她的心間,使她渴望能有一個人的陪伴,能明白她此刻紛繁的心緒。不是安多米達、納西莎、愛麗娜她們的親情、友情,也不是魯道夫斯、伊登那樣幼稚的感情,她只是模糊地思念起一個身影,那樣成熟而優雅的氣質,那樣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似乎有一個名字,湧上了心頭、就在她的嘴邊,那呼之欲出的名字,她卻一下子不能把他准確地吐出口,使她向來平靜的心情泛起了莫名的焦躁,直到她看到了不遠處悠閒坐著的那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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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就在離她所站立之處幾步之遙的長椅上,優雅的男人一身簡單的黑袍,隨意地坐著,卻仿似尊貴地坐在王座之上,使那平凡的場景自成一方天地。貝拉似乎瞬間平息下所有莫名的焦躁,那傾吐不出的名字自然而然地就這樣說出口:"根塔!"仿似就是等著他的出現,仿似理所應當地認為他會出現。

    幾個月沒有見到他,貝拉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類似茫然的心情,焦躁地好像失去了什麼,直到此刻,她才恍然發現那近乎是一種思念,莫名地在知道不應該、不可以的情況下,仍然讓他悄悄地進駐了自己向來緊閉的心房。他身上有著危險的氣息,他的來歷太過於神秘,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如今巫師界這緊張的氣氛下,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可第一次,她的感情戰勝了理智,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投入了不該有的情感。

    心中瞬時翻湧著莫名的思緒,貝拉就這樣怔忪地站在了原地,看著他,似欣喜,卻又似無措。根塔卻站了起來,向著貝拉走來。

    "貝拉,怎麼愣住了,不和我一起去看看霍格莫德村的風景嗎?"根塔朝著貝拉伸出了手,隨意得仿似理所應當。

    遲疑地將手放在了根塔的手上,他卻立即握緊了貝拉猶豫的手,不允許她的反悔和逃離。他手心的溫度燙帖了她向來冰冷的手,仿似有暖意從指尖漸漸蔓延,一絲絲,傳到了心底,侵占著她的冰冷。一時間,兩人沉默地牽著手,默契地避開了人群,順著偏僻的小徑緩步而行。

    根塔看到了貝拉的猶豫彷徨,卻無意即時緊逼。在這幾個月中,他刻意地沒有去找貝拉,是為了欲擒故縱的爭取,卻也是為了自己有些失控的感覺。他一向自信能夠隨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而他當初也的確是為了獲得貝拉的忠誠與追隨而刻意地接近,可隨著逐漸靠近,他卻發現自己期望貝拉的陪伴的心情不再單純,染上了他所不能明白的復雜感覺,超出了他原本的預計。但在暫時理不清這代表的究竟是什麼的情況下,一貫的強勢還是讓他決定順從自己所想的去奪取,他要的東西從來就必須為他所擁有,而他,也滿意地看到了貝拉的並非無動於衷。

    漸漸地遠離了嘈雜,只余下路邊的樹葉發出"颯颯"的響聲,天空藍得仿似透明,而天地間,像是只留下他們兩人,靜靜地走著。根塔突然輕聲地開口:"在我還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時,並沒有好好地逛過霍格莫德。"

    貝拉疑惑地偏過頭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而他的神情似無喜無悲,像是陳述著無關的故事:"斯萊特林不是個平和的地方,若沒有良好的家世,便需要絕對的力量,若不甘於平庸與被欺,只能努力讓自己站得更高。所以以前的我從不敢松懈、不敢放縱,不敢享受一些對別人來說是理所應當的快樂。我從童年時起就知道,我要的,只能靠我自己去爭取,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過童年。"他驀然住口,臉上似閃過一絲猙獰的神色,卻很快歸於平靜,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貝拉低歎著反手拉緊他突然冷下來的手,相似的經歷,讓她突然也有了傾訴的**。只是,她的經歷太不尋常,只能讓她斟酌著開口:"在我六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使我失去了六歲以前的記憶,可奇怪的是,卻突然讓我有了許多原本不屬於我的經歷的記憶片段。我猜測,會不會是那場病影響到了我的靈魂,壓制了我六歲前的記憶,卻讓我有了部分前世的記憶。"

    "前世的記憶?"根塔感興趣的抬頭,他知道,貝拉對六歲前記憶的遺忘,應該是他那個強力遺忘咒的結果,可對前世記憶的擁有,卻是他從來不知道的。

    "對,一些模糊的、不屬於我該有的經歷的記憶片段。我猜測是我是前世,而在那裡面,我擁有貧寒的出身,受盡欺辱與白眼。我努力靠自己的力量學習、攀爬,卻最終,在權力的周旋中,因為一次疏忽,而被作為棄子被拋棄了。"貝拉挑著說出了一部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那也是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會對著那個欺負那對父子的勢利老板如此憤怒的原因?"根塔終於想起了當時貝拉的眼神為什麼會給她如此熟悉的感覺,那與曾經的他,是如此地相似。

    "是啊。有了前世的失敗,所以在這一次,我想躲開所有紛爭,過些平靜的日子,不再參與爭奪,不再卷入復雜的斗爭中。"

    "為什麼?有了前世的失敗,這一世中,你應該有了避開失敗的經驗,應該更容易取得勝利才對,為什麼反而會想要輕易放棄?"

    貝拉低頭苦笑不語,這是她無法回答的問題,若參與到戰爭中,她失敗的命運已寫在了注定的歷史中,可這,她卻不能告訴任何人。對上根塔疑惑的雙眼,她只能無奈地說著:"還是害怕吧,害怕重蹈覆轍,害怕命運會給我再一次捉弄。"

    "不,我從不害怕所謂命運的安排,我知道自己從來就是與眾不同的,我相信自己絕不會失敗。"那一刻,根塔的臉上展露出睥暱天下的狂傲。

    壁爐靜靜地燃燒著,跳躍的火焰的影子倒映在落下的床幃上,偶爾會有柴火嗶嗶剝剝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清晰。翻過身仰天朝上,盯著四柱床墨綠色的床幃頂上,貝拉還是感覺了無睡意。

    許是聽到了貝拉不斷翻身的聲音,愛麗娜帶著濃濃的睡意,模糊不清地問著:"貝拉,你還沒睡嗎?"

    貝拉輕輕地"嗯"了一聲,卻突然問著她的室友:"愛麗娜,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麼樣感覺?"

    愛麗娜半睡半醒地回答著:"愛情啊,就是你見不到他會想他,見到他又覺得不想離開他,他高興時你會一起高興,他不高興時,你會恨不得分擔他的憂愁。或許你不能很明確地說出愛情是什麼,可當愛情降臨時,你就會知道,自己已經逃不開了。"

    打著哈欠說了一通,愛麗娜突然意識到貝拉問的是什麼,一下子醒轉了過來,精神抖擻地從床幃中探出腦袋:"貝拉,你剛才問我愛情是什麼?你竟然問我愛情是什麼?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貝拉迷惑地搖搖頭:"我不能肯定這是什麼心情,當你覺得你有些心動的同時,你仍然在小心地防備著他,這,算是喜歡嗎?"愛麗娜所說的感覺,她能感受,可她更多地卻仍是不肯定。對他的看不透、對他的設防,讓她的心緒無比矛盾。

    愛麗娜躺回了她的床上:"貝拉,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活得太累,因為你太理智,所以就往往沒有激情、沒有沖動。如果你覺得自己喜歡,那為什麼不試著讓自己去相信他?我不知道讓你動心的到底是誰,可我知道,能讓你動心,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有時候,不要想得太多,偶然也讓自己憑心之所向,去感受一下吧。"

    明白了愛麗娜的關心,貝拉輕聲說著:"謝謝你,愛麗娜!"

    愛麗娜卻只是嘟囔了一句:"不要謝我,貝拉,感情的問題,我沒辦法幫你做決定,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所要的幸福。"

    隔了一會,聽見愛麗娜平靜綿長的呼吸,貝拉明白她已經睡著,便輕手輕腳地起身,披上了一件外套,走出了臥室。

    公共休息室裡已經沒有逗留的學生,天花板上低垂下用鏈子栓著的燈,發出幽幽的綠光。在休息室的角落坐下,貝拉靠著牆,滿意於休息室昏暗的光線。她需要一個安靜而幽暗的地方,來讓她靜靜地思考,理清自己復雜的思緒。她明白自己永遠做不到如愛麗娜所說的那樣,勇敢地嘗試所謂愛情,她更知道自己會在畢業後,想盡一切辦法離開英國,來躲開自己的命運,因此對根塔那不在她預期中的感情,她無端地困擾著,卻又無法完全地割捨下。究竟該如何選擇,才能讓自己恢復平靜?貝拉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茫然無措。

    正胡思亂想著,卻看見男生寢室那邊,輕輕地走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貝拉下意識地把自己更縮進了陰影裡。那個男生走到休息室中央,借著天花板上的燈光,貝拉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那一頭的棕發,赫然是魯道夫斯。他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在角落裡陰影中的貝拉,然後,他輕輕地走到女生寢室那一邊,敲了敲第一間的房門。門微微地打開了一條縫,魯道夫斯快速地擠了進去,並關上了房門。

    想起今年剛開學時,喬茜硬是以兩個人睡不好為由,申請了一人的單獨房間,並不惜向原本住在第一間寢室的同學哀求了半天,才爭取到了這第一間女生寢室的居住權,貝拉微微翹起了嘴角。終於有一件能讓她開心點的事情了,她想,她已經找到了能讓魯道夫斯自己提出不和她訂婚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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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心地控制著魔力輸出,讓火焰的溫度始終維持平穩的狀態,右手拿著攪拌棒慢慢地攪拌著坩堝中的液體,滿意地看著它由淡淡地泛著銀光的淺粉色慢慢轉成了深紅色。直到液體升起微甜的氣味,貝拉迅速地撤去了坩堝下的火焰,丟進了最後一味材料,再順時針攪拌了三圈,坩堝中的液體最終定格成了泛著金光的紅色,像是透著無限的生命力。貝拉耐心地等待它涼透以後,灌進了早已准備好的深棕色不透光的小瓶中,輕輕地塞上了軟木塞瓶蓋。助孕魔藥,能幫助想孕育孩子的女巫順利地懷上胎兒,貝拉知道,喬茜不會拒絕這個魔藥。

    隨意地揮了揮手,"清理一新"清空了坩堝,所有的魔藥材料也安靜地跳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不會再看出她剛才使用的是哪些。貝拉握緊手中的瓶子,走出了空無一人的魔藥教室。

    下午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後,大多數的學生都懶洋洋地收拾了書本,將它們胡亂地塞進包中,然後三五成群地結伴前往大禮堂裡吃晚餐。貝拉刻意地慢慢收拾了書本,笑著拒絕了愛麗娜是否一起的詢問,看著教室中獨自留下的喬茜滿臉不耐地抄著黑板上的筆記。升上六年級後,喬茜明顯對功課有些力不從心,因此往往在每堂課後,都會留下最晚一個走,盡力抄完教授們的板書,以供她回去後對照著學習。

    終於抄完了滿滿一黑板的高級魔咒學重點,喬茜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重重地劃下最後一道,她抬起頭,卻看見貝拉正靠在她旁邊的課桌上,表情莫測地看著她。喬茜心中猛地一驚,她早知道貝拉可能會和魯道夫斯訂婚的消息,心中恨極,但懼怕於貝拉比她好得多的魔力,卻又不敢完全對上貝拉,每次只能用憤恨的表情表達她的不滿。而且,她也明白魯道夫斯對她更多地是一種無所謂玩玩的心態,卻不想完全放棄嘗試的希望,只能盡力拉住魯道夫斯,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只是此時,像這樣單獨正面對上貝拉,卻是第一次,她心中不免有些慌亂,卻只能盡力擺出最堅強的面貌。

    看著喬茜滿臉戒備的神色,貝拉暗自嗤笑一聲,隨手在周圍布下了靜音咒:"不用這麼緊張,同學這麼多年,我們似乎並沒有好好聊過天。我對你並沒有敵意,相反,我可能會幫助你達成你想要的願望。"

    喬茜不相信地瞪著貝拉:"你會幫我?幫什麼?你不要以為你能嚇到我,我是喜歡魯道夫斯,但魯道夫斯其實喜歡的也是我,對你,他只不過是得不到的征服欲而已。"喬茜盡可能高傲地昂著頭,只是她微微顫抖的手洩露了她說此番話的底氣並不足。

    貝拉不在意地牽了牽嘴角,並不打算戳破她的說辭:"那至少你也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籌碼來說服魯道夫斯的父親同意你們的婚事,來讓萊斯特蘭奇家族接納你,而我,就是為了幫助你得到這個籌碼的。"

    手腕一翻,一個小瓶子靜靜地躺在了她的掌心,貝拉將她遞到了喬茜的面前。看著她不解的眼神,貝拉淡淡地解釋著:"助孕魔藥,我想你至少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和它的作用。在晚上魯道夫斯來前喝下,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這瓶魔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喬茜怨毒地看著貝拉,並沒有伸手接過魔藥:"原來你早知道我和魯道夫斯的關系了,那你到底想干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喝下毒藥,好讓你順利地和魯道夫斯訂婚?"

    貝拉露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容:"我有這個必要大費周章地對付你嗎?或許,魯道夫斯對你,甚至對你的家族都有非常重大的意義,但他對我並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我沒必要為了他而害死你。這魔藥,你可以自己去查找相關的書籍來對照它的特征,也可以找信得過的人為你鑒定,用不用它,決定權在你。"

    遲疑了半響,喬茜終於伸出手,接過了貝拉手中的瓶子。

    "等你確定你有了身孕,准備找魯道夫斯攤牌前,記得提早通知我,我會幫你讓這件事成為無可轉圜的事實,為你贏得魯道夫斯的未婚妻、萊斯特蘭奇家族未來女主人的頭銜的。"見喬茜接過了瓶子,貝拉又淡淡地叮囑了一句,轉身准備離開。

    "等一下。"喬茜仍是感到疑惑,躊躇地叫住了她,"你為什麼會幫我?"

    貝拉並沒有轉過身,只是不以為意地回答了她一句:"其實幫你,也是為了幫我自己而已。"

    幾天後,在早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喬茜對上貝拉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貝拉低下頭,拿起杯子,掩住了嘴角的微笑,顯然,喬茜已經順利地喝下那瓶助孕魔藥了,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相比較於霍格沃茨的平靜,外面的世界卻已經開始彌漫起戰火的硝煙。越來越多的巫師遇害,一些反對純血論最激烈的麻瓜出身的巫師,都被發現死於自己的家中,屍體上檢測出明顯的黑魔法痕跡,而扭曲的面部表情,無不顯示出他們死前經受了多麼痛苦的折磨。《預言家日報》上,從原先占角落的對有巫師死亡的輕描淡寫的報道,逐漸轉變成大篇幅的對巫師遇害的描寫,緊張的氣氛使大多數的巫師意識到這絕不是單純的意外,而是有預謀、有針對的謀殺,巫師界開始逐漸分為壁壘分明的兩派,各自擁護著己方關於血統的論調。

    在每天的就餐時,貝拉看見鄧布利多日益凝重的表情,也明白,這位白巫師,顯然開始擔憂於目前的情況,估計正想方設法地致力於招兵買馬組建鳳凰社,來對抗越來越多的食死徒了。

    悠閒的日子快到頭了,貝拉開始頻繁地前往圖書館,尋找和麻瓜課程相關的書籍,並帶去了許多以前在麻瓜界偷偷買的高中課程,試圖躲開眾人的視線重溫一下上一世學過的知識。幸好,如今英國的科學並沒有貝拉上一世的發達,許多申請大學需要用到的知識也並不會太難。貝拉並沒有完全放棄在畢業後離開前往美國讀大學的打算,雖然如今一時間找一個能由她掌控的所謂未婚夫並不是那麼容易,但至少,她打算做好兩手准備,將兩件事同時進行。

    獨自躲在圖書館角落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貝拉心不在焉地翻看著手中的書籍。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照在她的臉上,使她白皙的膚色如泛著光澤的細膩白瓷,深黑的瞳孔仿似深不見底的深潭,有著吸引人一探究竟的神秘,當亞歷山大走到她身邊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靜謐美好得仿似油畫的的景象。

    舉起手放到嘴邊咳了一下,掩住了臉上的一抹紅暈,亞歷山大狀似不經意地問著:"貝拉,你也在這裡?"

    不動神色地將手中關於麻瓜課程的書放在了身邊一疊魔咒學書籍的下面,貝拉含笑招呼:"對啊,我在找些參考的書籍看看,你呢?"

    順勢坐在了貝拉的身邊,亞歷山大揚起一抹贊譽的表情:"霍格沃茨的藏書之豐超出了我的想象,而且,不像德姆斯特朗多是比較偏向於黑魔法的書籍,這裡的書種類繁多,能滿足我各個學科的需要。"

    "是啊,霍格沃茨有千年的歷史,鑄就了它獨一無二的風格,是當之無愧的著名魔法學校。"貝拉想起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的介紹,正是如此獨特的風格,按學生不同的性格特點分成四個不同的學院,使霍格沃茨的學生有著各種不同的樣貌,既成就了像鄧布利多那樣令人尊敬的白巫師,也造就了如voldemort那樣令人恐懼卻仍然不得不佩服的一代魔王,還有,那迷一樣的根塔,有著未知的莫測,不期然地,貝拉又想起了那個神秘的男人。

    "貝拉,你在聽嗎?"看見貝拉有一瞬間的失神,亞歷山大試探地叫著。

    貝拉甩甩頭,試圖揮去對根塔日益深刻的印象,抱歉地對亞歷山大笑笑:"不好意思,亞歷克斯,我走神了,能不能麻煩你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亞歷山大微笑著說:"沒關系,我只是想問問你方不方便在有空時為我介紹介紹霍格沃茨,畢竟,盧修斯也有自己的女友要陪,我不能一直讓他陪著我,對了,他的女友是你的妹妹對嗎?"不同與根塔眼中一貫的狂傲神色,亞歷山大湛藍的眼中泛著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淺笑著點點頭,貝拉說道:"那是納西莎,茜茜,一個愛黏人的小丫頭。我很樂意為你介紹介紹霍格沃茨,我是斯萊特林的級長不是嗎,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啊。"

    "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亞歷克斯,我先走了,不打擾你看書,若你有空時就來找我吧,我帶你好好參觀一下霍格沃茨。"拿起了桌子上的書,貝拉向亞歷山大揮揮手,走出了圖書館。

    望著貝拉的背影,亞歷山大久久地沉思著。貝拉身上有種安靜的力量,往往聰慧的女孩或美麗的女孩,都會因為知道自己的引人注目而太過於張揚,可貝拉不同,她同時兼具美貌與智慧,卻依然沉穩地安靜著,甚至會刻意收斂起自己的光芒,並不希翼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是這種知性的美麗卻讓她更為迷人,使他在初見時,就無法自拔地淪落了自己的感情。

    轉過頭靠在椅子上,身邊仿似仍留有貝拉身上淡淡的香味,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亞歷山大希望能慢慢地靠近貝拉,得到她的心,希望能在兩年後,讓貝拉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陪伴他一起回到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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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當進入十二月,天空中開始飄起雪花,紛紛揚揚的,籠罩得霍格沃茨一片純白。可相較於寒冷的天氣,對於外界局勢的爭論、傳說,卻在學生中日漸火熱,顯然,戰火的影響已經波及到了向來平靜的霍格沃茨中。每天早餐時,不斷地會有貓頭鷹飛來,投下當天的《預言家日報》,越來越多的學生訂閱了它,用來了解當前的情況。

    當那泛著綠光、骷髏口中吞吐著毒蛇的黑魔標記閃爍在被害巫師家的上空,並在隔日的《預言家日報》上被報道出後,恐慌的氣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那些拉起兜帽、帶著面具、自稱食死徒的黑魔王追隨者毫不掩飾他們對非純血的厭惡,以種種手段折磨著受害的巫師,肆意地使用著不可饒恕咒,完全是一派黑巫師的作風。而LordVoldemort的名字,也開始逐漸越來越多地見諸於報紙,使人們開始產生莫名的恐慌,尤其是麻瓜巫師和一些混血巫師,無不人人自危,開始恐懼於談到他的名字。

    貝拉輕歎著放下手中的《預言家日報》,首版上,那大幅的黑魔標記照片正不斷閃爍著,骷髏口中的毒蛇也不斷蠕動著,讓貝拉的心情有些沉重。魯道夫斯卻十分興奮的樣子,端起盛著南瓜汁的杯子,仿似拿著酒杯,大聲宣揚著:"敬純血!"然後一飲而盡。盧修斯顯然沉穩許多,並沒有公開表達過任何觀點,仍一如往常地上課、下課,只是與家中的通信卻突然頻繁起來,幾乎達到了一天一封的地步。

    相比斯萊特林的波濤暗湧,格蘭芬多顯然明確許多,也團結許多。麻瓜出身的學生自不必說,連一些純血家庭的學生,因其獅子的勇敢正直的天性,也憤怒於食死徒猖狂的作風,站在了維護非純血巫師利益的一方。弗蘭克就曾和艾麗斯一起,率先帶頭公開表明,將在畢業後就力爭加入傲羅的隊伍,全力對抗voldemort的食死徒們。

    不過,亞歷山大顯然是不受當前情勢影響的一個例外,畢竟,德國目前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自然,英國的戰爭對他也就沒有很大的意義。在答應了他的請求後,貝拉常常會被他禮貌地邀請,陪同他熟悉霍格沃茨的情況。雖然隱約發現他的目的並不是單純地想更多地了解霍格沃茨,而是對她本身更感興趣,但亞歷山大風度偏偏的舉止、恰到好處的暗示,卻的確不會讓人感到討厭。他是一個風趣而健談的朋友,學識淵博、卻又從不咄咄逼人,他的追求溫柔而和緩,並以做好友的借口讓貝拉無法拒絕,逐漸地,貝拉也習慣了與他一起,在沒課的時候順著霍格沃茨的主堡隨意地閒逛、漫談,消磨著時光,輕松一下自己沉重的心情。

    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這一天,好不容易太陽探出了久違的臉容,難得地放晴了。亞歷山大在早上的高級魔藥課結束後,笑著問貝拉,願不願意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在地下魔藥教室被各種奇怪的魔藥材料熬煮出來的怪味熏了一上午,貝拉也的確需要去室外換換空氣。考慮到下午沒課,貝拉點著頭答應了亞歷山大的邀請。

    走出恆溫的主堡,冷風迎面吹來,貝拉下意識地緊了緊斗篷。注意到她的行為,亞歷山大體貼地為她施了個保暖咒,換來貝拉感謝的一笑。踏進積了厚厚一層的積雪中,寒冷的氣息霎時給貝拉帶來清新的感覺,讓她不由精神為之一振。不遠處,有低年級的學生正在互相投擲著雪球,並給雪球上附加上了各種咒語,讓它能在被擋開時爆炸,即使不命中要攻擊的目標,也能讓他躲不開激射的雪球。

    忽然起了玩心,貝拉給自己施了一個漂浮咒和一個羽毛腳咒,嘗試著是否能通過魔法的方式,達到武林高人"踏雪無痕"的效果。晃晃悠悠地行走著,魔力和體力的雙重消耗,讓她在寒冷的天氣中依然出了一層薄汗,卻玩得不亦樂乎。亞歷山大只是在她旁邊安靜地陪伴著,寵溺地看著她的游戲。

    終於玩到快脫力,貝拉停止了魔力的持續,撤銷了兩個咒語,讓自己的腳重新踏上雪地。"終於腳踏實地。"她回頭對身邊的亞歷山大笑笑。

    亞歷山大仍然是一貫的溫柔神色:"心情好點了?"

    驚異地挑起一邊眉毛,貝拉問道:"你知道我的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時,會在課上望著窗外發呆,會習慣地在走路時握緊雙手,仿佛想要保護自己,說服自己不害怕。"拉過貝拉的手,亞歷山大輕輕打開她緊握的雙手,輕柔地對她的掌心施了個愈合咒,使她手掌中因握得太過用力而造成的指甲刻痕慢慢地消失了。

    他竟然連她自己都不自覺的小動作都會觀察到,並進而判斷出她的心情?感動於他的細心,貝拉一時怔怔地盯著亞歷山大,說不出話來。

    亞歷山大卻在施完愈合咒後,並沒有放下她的手,反而順勢將她的手握進了他的手中,誠摯地看著她:"貝拉,這些天都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在煩些什麼?我希望能夠幫你。"

    煩著將來的命運,煩著脫身的方式,還煩著那理不清的對根塔的情愫。貝拉明白,亞歷山大真的對她很用心,可她卻仍然記掛著那個神秘的根塔,亞歷山大用溫柔試圖一點點敲開她的心,可她的心,卻已被根塔狂傲而強勢地侵入、不留余地地占領,只是她僅剩的理智,讓她還在不斷地掙扎著,不願就此沉淪。

    不想與亞歷山大談起這些問題,貝拉故意換了個話題:"亞歷克斯,你覺得如今英國關於血統的斗爭,你究竟比較傾向於哪方的理念?"

    "其實這很難說,作為一個古老純血家族的後裔,我也有身為純血巫師的驕傲感。可如今,巫師界太過於固步自封,拒絕接受任何的發展,自以為處處高麻瓜一等,卻沒有看到麻瓜界那些被稱為科技的日新月異的發展。或許,單論個人而言,巫師仍然勝於麻瓜,可麻瓜勝在人數的眾多,有著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和創造力,假以時日,可能巫師會完全被麻瓜所勝過。因此,巫師應該考慮謀求自身進一步的發展,將麻瓜出身的巫師拉進自己的陣營,而不要一味地看低、排斥他們。"

    貝拉沒想到亞歷山大會說出這樣的一番看法,不由有些驚奇:"這是你個人還是你家族的看法?"

    亞歷山大微微一笑:"我的家族其實早就在向外界不斷探索,試圖尋找出使巫師能更進一步的方式。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家族與當年的格林德沃有親戚關系。"見貝拉點頭,他接道,"當年格林德沃失敗後,由於他僅是個人決斗中落敗,並馬上自願進入了紐蒙迦德,因此對他的大部分追隨者而言,他們的力量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家族,但我的家族從此以後,也開始思考將來發展的方向。顯然,原本格林德沃提出了巫師統治麻瓜的想法已經走不通,因此,我的家族開始了對麻瓜界的了解。"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一些問題:"據我零星地聽父親說過,當初我的家族在開始對麻瓜界加深了解後,為他們的迅速發展而大吃一驚,並由此修正了麻瓜都是落後的想法,開始探索巫師自身的更好發展,以保持不會在以後反受制於麻瓜。"

    敏感地察覺到亞歷山大似乎對家族的打算有很深的了解,貝拉問他:"那你呢?你在家族的計劃中起著什麼作用?"

    贊歎於貝拉聰慧敏捷的思維,亞歷山大欣賞地看了她一眼:"的確,我的家族計劃由我去進一步深入了解麻瓜界的發展情況,並結合我們巫師自身的特點加以改進,確保我們在接下來的歲月中,仍然能夠保持領先。由於我是家族的次子,並不需要承擔家族的繼承,因此,我會在這次與霍格沃茨的學生交流中被選為交換生,也是希望我能夠有更多的閱歷,包括對英國現狀的了解。至於等我畢業後,可能就會前往其他國家去更多地了解他們的情況,尤其對於一些魔法不發達,而科技比較發達的地方,去看看他們不憑魔法而完全憑他們稱為科技的東西,是如何發展自身的。"

    路德維希家族能夠維持自身這麼多年的繁榮而絲毫不見落敗,果然是有其獨到之處,而其眼光之准、思路之開闊,也讓貝拉為之佩服。

    見貝拉陷入沉思,亞歷山大卻又說道:"這個工作並不是一個輕松的任務,要能夠精准地找出麻瓜的發展方式,需要細致的觀察與准確的判斷,我並不懼怕前路的困難,可我仍希望能有一個與我志趣相投的伴侶,陪我一起看遍世界,陪我一起,為巫師界更美好的未來而努力。"說著,他期待的目光毫不放松地盯住了貝拉。

    貝拉明白這對她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她卻不能下定決心答應他的請求。她沒有理清自己的感情歸宿,而亞歷山大也不同於她原本計劃中為應付沃爾布加姑媽而准備找的臨時未婚夫,她並不願意完全地利用亞歷山大的情感,因此她只能忽略他眼中的失望,裝作沒聽懂他的暗示而轉過了頭。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地回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看著貝拉抱歉的眼神,亞歷山大仍然紳士地將她送到了女生寢室旁,說著:"你先休息一下吧,改天我們再聊。"他明白並不能對貝拉逼得太緊,但是,他會努力讓貝拉看見他的誠意,貝拉的優秀值得他的耐心與尊重。

    看著亞歷山大轉身朝男生寢室走去,貝拉轉過身,正准備朝自己的寢室走去,第一間寢室的房門卻打開了,喬茜露出半個臉,遞出了一張紙條後,便迅速地關上了門。

    展開紙條,只見上面簡單地寫著:明晚九點,魔藥教室。

    貝拉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用消失咒消失了紙條,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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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晚上晚飯後,貝拉照常坐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桌子前,不以為意地寫著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術作業,邊翻看著相關的參考書,邊不斷地記錄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發出沙沙的書寫聲。可喬茜卻拿著書靠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時不時地瞄著牆上的掛鍾,一副魂不守捨的樣子,手中的書已經好久沒有翻過一頁,而魯道夫斯則一直沒有回來。

    時鍾滴滴答答地走過,快接近九點時,公共休息室的學生們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寢室中,喬茜卻似乎再也忍耐不住的樣子,"啪"地合上了手中的書,起身走出了公共休息室。貝拉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仍然繼續著自己的作業。當時針終於指向九點,掛鍾內綠色的小蛇探出了腦袋,"嘶嘶"地吞吐了九下,貝拉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將翻開的書一一歸攏,慢慢地伸了個懶腰。看見周圍僅剩的幾個同學也都在各忙各的,她輕輕起身,盡量不引人注意地也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地窖裡常年光線幽暗,牆上的燭台是唯一的光照來源,貝拉對自己施了個羽毛腳咒和幻身咒,靜靜地順著甬道走到了魔藥教室的門口。喬茜和魯道夫斯果然在教室的一角,正輕聲而激烈地吵著什麼,喬茜的臉上已掛上了淚水,似乎在苦苦哀求,而魯道夫斯的臉上則是滿臉的不耐煩。

    貝拉輕輕地又向他們移近了一點,只聽到喬茜在低聲的說著:"不,魯道夫斯,這的確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相信我。"

    魯道夫斯揮了揮手:"就算是我的又能怎麼樣,喝瓶魔藥就能解決了,我不可能為這個就娶你。"

    "你說過你愛我的。"喬茜眼中透出絕望。

    "男人床上說的話你也相信?喬茜,我以為你明白我們之間的關系,只不過是你情我願的游戲而已,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當上萊斯特蘭奇夫人吧。"

    "我承認,我當初的確是為了萊斯特蘭奇夫人這個頭銜而接近你,可是那只是我父親的意思啊。而且,我後來是真地愛上了你,魯道夫斯,看看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也能愛我。"喬茜拉著魯道夫斯的手,想讓他轉過身來。

    可魯道夫斯卻不耐煩地一甩手,將喬茜摔在了地上:"你既然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那就把這個麻煩打掉,我不希望你破壞我的未來。"

    "你的未來?"喬茜突然絕望地冷笑,"你的未來就是去和貝拉特裡克斯訂婚,去做布萊克家的女婿?你相不相信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父親,告訴貝拉特裡克斯,告訴布萊克家,讓你什麼也得不到。"

    魯道夫斯滿臉凶狠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你敢?你敢你就試試,我會讓你看看什麼叫生不如死,我會讓你們卡特家族在上流社會再也混不下去。"

    "那如果我已經知道了呢,萊斯特蘭奇?"貝拉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從隱藏的地方走了出來,"作為一個級長,我原本只是想讓違反校規的卡特能回自己的寢室去而已,卻沒想到讓我聽到了這麼精彩有趣的事情。"

    魯道夫斯臉上霎時閃過一抹慌亂:"貝拉,你別聽這個瘋女人胡說,我跟她根本沒什麼,誰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貝拉嘴角掛上了一抹譏諷的笑容:"該聽到的我都聽得差不多了,再說還有血緣魔法可以測試,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這種解釋嗎,萊斯特蘭奇?"

    魯道夫斯垂下頭干巴巴地說道:"貝拉,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真的是我糊塗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和這個女人有什麼相關了。"

    貝拉冷冷地說道:"沒有什麼下一次,你是准備自己和你的父親說明這一切,保住你萊斯特蘭奇家的最後一點名聲,還是要我向我的父親說出我今天看到的情況,由布萊克家提出訂婚提議的取消?"

    魯道夫斯無奈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貝拉,我會自己去和我的父親說的。"說著,他轉身憤怒地打了喬茜一掌:"愚蠢的女人。"然後轉身,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魔藥教室。

    看見喬茜含著淚捂住了發紅的半邊臉,卻依然因終於得償心願而露出了笑容,貝拉搖搖頭,也轉身離開了。

    聖誕節前夕,萊斯特蘭奇家終於放出了風聲,將在聖誕節晚會上,為長子魯道夫斯與卡特家族的女兒喬茜訂婚,燙金的請帖已經送到了各純血家族的當家人手上,新興小貴族卡特家族更是高興得不斷地在四處炫耀,大張旗鼓地為喬茜定做禮服、置辦各類用品。

    早聽說萊斯特蘭奇家准備與布萊克家聯姻的眾貴族們雖好奇於這突然的變故,但也只是私底下在悄悄打探著,猜測著可能的原因,不過對布萊克家的遭反悔,明顯是一副同情加看好戲的樣子。

    在霍格沃茨的貝拉最近也收到了同學間許多復雜的眼光,顯然也都是從與父母的通信中得知了魯道夫斯要訂婚的消息。不過因為貝拉一向保持的低調作風形成的超然地位,與同學間雖然沒有很好的交情,但都保持著禮貌的友好,因此並沒有人真會不識時務地去嘲笑她。至於魯道夫斯,每天都冷著一張臉進進出出,絲毫不理會喬茜幾次看向他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當教授前來統計聖誕節留校的學生的名單時,由於目前緊張的形式,許多麻瓜出身的學生都選擇了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使留校的人數比平時增加了近二倍。而貝拉想到回家後可能面對的沃爾布加姑姑的責罵,就很想也留下來,可沃爾布加一封紅色的吼叫信徹底打碎了她的夢想。在毫不留情地責罵了她的沒用之後,沃爾布加嚴令她必須在聖誕節回家,"以最高貴的樣子"參加魯道夫斯的訂婚,要她"至少顯得是她不要魯道夫斯的樣子,而不是萊斯特蘭奇家反悔了與布萊克家的聯姻"。頭疼地整理著行李,貝拉知道這個聖誕節注定是要過得十分不寧靜了。

    下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回到了格裡莫廣場12號後,貝拉自覺地天天躲在自己的房間中,以躲開沃爾布加的怒氣,而安多米達和納西莎則樂得以"陪伴貝拉姐姐,以防止她太傷心"為由,天天一起在貝拉的房間黏著她和她談天說地。

    安多米達顯然很好奇魯道夫斯怎麼會突然不再追著貝拉,而同意與喬茜訂婚的,天天追著貝拉問她是不是用了什麼方法,但貝拉只是笑笑,說著:"我也不是很明白,或許他最後發現自己愛的是喬茜吧。"

    這樣的說法不僅安多米達不信,連納西莎也撇撇嘴,滿臉懷疑地說著:"怎麼可能,誰都看得出,魯道夫斯從來沒放棄過對你的追求,若沒有什麼原因,他會放棄和你訂婚這個他夢寐以求的結果?"說著,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如果真的不是你做了什麼,會不會是別的喜歡你的人做了什麼?我可是聽盧修斯說最近亞歷克斯一直和你在一起哦。"說著,她滿臉探聽八卦的表情看著貝拉。

    這下連安多米達也興奮了起來:"亞歷克斯?就是那個德國路德維希家的亞歷山大?這的確是個好人選啊,又帥又溫柔、博學還謙虛,貝拉,他配得上你哎,想必以他的家勢,父親和姑媽都會樂見其成的,果然是個比魯道夫斯好太多的人了。"

    貝拉無力地辯解著:"他和我只是比較談得來的好朋友而已。"卻換來了兩個妹妹一臉"誰相信你"的表情。

    正笑鬧著,沃爾布加卻推門而入,臉上猶有怒氣,丟給貝拉一條銀色的禮服:"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今天晚上是萊斯特蘭奇家與卡特家的訂婚儀式,你給我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我要求你今天務必以最出色的一面出現在今晚的宴會上,你必須以你自己的行動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是你看不上魯道夫斯而甩了他,而不是他選擇了那個卡特家的蠢女人不要你。而你們......"她說著轉向了安多米達和納西莎,"最好現在馬上從你們姐姐的房間出去,讓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就給我乖乖呆在家裡,祈禱你的姐姐不要再給布萊克家丟臉。"顯然,這陣子各家族的揣測和看笑話的態度給沃爾布加帶來了極大的侮辱,使她一腔怒火只能向著貝拉發去。

    安多米達和納西莎偷偷丟給貝拉一個同情的眼神,恭敬地回答:"知道了,姑媽。"然後乖乖地走出了貝拉的房間。

    在沃爾布加嚴厲的眼神下,貝拉也只能恭敬地回答道:"我會聽從您的吩咐的,姑媽。"

    沃爾布加氣沖沖地又低聲嘀咕了一句:"懦弱得簡直不像一個布萊克"後,摔門走了出去。

    從想出那個計劃開始,貝拉就知道沃爾布加必定會因為布萊克家被笑話而憤怒,不過顯然一貫好強的沃爾布加還是在試圖把對布萊克家不利的言論傷害降到最低。無奈地拿起那條銀色的禮服,貝拉坐到了梳妝台的鏡子前。明白自己今晚最好做到力求完美來配合沃爾布加的計劃,否則無法消除怒氣的沃爾布加可能會選擇盡快為她找一個未婚夫以消除上流社會間的嘲笑,那對她而言就更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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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斜肩的銀色禮服,一邊點綴上繁復的花邊,一邊露出整片肩膀,簡單流暢的剪裁在腰間驟然收緊,強調出纖細的腰身,長長的裙擺襯出貝拉高挑的身材,貝拉用銀鏈盤起了濃密的長發,僅在發間點綴了幾顆小小的鑽石,裝扮完後的貝拉,似通身裹著月光,而發間的鑽石如夜空中閃爍著的星子的光芒。當她走下樓時,沃爾布加終於露出了略微滿意的表情,一言不發地率先走出了家門,而西格納斯則示意貝拉挽上她的胳膊,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帶著她跟在沃爾布加後面,在克裡切彎著腰的恭送中,也踏上了等候在門口的隱形馬車中。

    萊斯特蘭奇莊園位於英格蘭的西北部,被萊斯特蘭奇家族世代不斷加固的各種咒語保護著,最外圍是永久的麻瓜驅逐咒,確保不會有麻瓜不小心闖入,而其實在麻瓜看來,這裡只不過是一片廢墟而已,也引不起他們探尋的興趣。

    當馬車飛過大半個英格蘭的,緩緩降落在萊斯特蘭奇莊園門口時,萊斯特蘭奇家的家養小精靈及時地上前,為他們打開了馬車的門。沃爾布加隨手將請帖交給它,家養小精靈看了一眼後,深深地鞠躬,長長的鼻子幾乎戳到了地上:"歡迎您,尊貴的布萊克夫人、布萊克先生,以及布萊克小姐,主人已經在大廳中等候,請隨我來。"

    跟著半鞠著躬在前面引導的家養小精靈,順著筆直的石磚路向前,沿路茂密的植物被修剪得十分整齊,而其中還不時閃爍著光芒,為前來的客人照亮路途。走到主建築的大廳中,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老萊斯特蘭奇馬上迎了上來:"歡迎歡迎,沃爾布加,你似乎顯得越來越年輕了,還有西格納斯,你仍是這麼精神,哦,小貝拉,你今晚漂亮極了。"他熱情地與沃爾布加和西格納斯擁抱握手,貝拉則行了個屈膝禮,禮貌地問好:"您好,萊斯特蘭奇先生。"

    跟在老萊斯特蘭奇身邊的魯道夫斯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燕尾服,臉上堆著僵硬的笑容,在看到貝拉的那一瞬間,他急急地迎了上來,干巴巴地贊美著:"貝拉,你今晚真是光彩照人,簡直美極了。"老萊斯特蘭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動神色地隔開了他與貝拉的距離,轉過頭笑著對沃爾布加說道:"請先到大廳休息一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沃爾布加笑著又和他寒暄了幾句,便和西格納斯一起走進了大廳中,貝拉在她暗示的眼光中,無奈地擺出矜持的表情,跟著她一起走了進去。大廳中各純血家族基本都到齊了,看見沃爾布加他們進來,臉上都有些復雜的神色,可沃爾布加對這些眼光視而不見,高傲而自然地與相熟的人打著招呼。

    喬茜的父親老卡特笑著迎了上來:"啊,布萊克夫人,您好,看見你真是十分高興,很榮幸您能參加小女與魯道夫斯的訂婚儀式。"

    沃爾布加則帶著一種仿似居高臨下的表情看著他:"的確,在這裡能看見您,真的十分榮幸。"她刻意加重了"這裡"和"榮幸"的讀音。

    老卡特的臉抽了抽,馬上又恢復了一臉的假笑:"布萊克小姐也來了?常聽喬茜說起你的優秀,今日一見,果然十分出眾啊,難怪會被小喬茜引為知己。"

    話音剛落,沃爾布加卻又說道:"是啊,貝拉一向對人比較友善,有時我都覺得她太過隨和了,交友都不先看看是否符合自己的身份。而且,她總是會心軟,有人一求她,她就會隨意地轉送自己的東西,她總說,既然別人喜歡,於她又沒有多麼重要,那干嘛不使別人能高興一點呢?"

    這下,老卡特的臉真地有點掛不住了:"是嗎?那布萊克小姐真是個慷慨而又親和的小姐,不知道將來誰有幸娶得到她。"

    可沃爾布加卻一副遺憾的樣子搖搖頭:"這個丫頭就是這點討厭,在這上面太過於固執,眼光太高,我們都為她操碎了心,可她卻總是拒絕著我們的安排,不知道怎樣的男孩子才能讓她看得上。"

    她刻意略略提高了聲音,正好能讓周圍的有心人聽到,也成功地讓老卡特的臉有些發青。

    幸好,正在此時,老萊斯特蘭奇宣布宴會開始了,在感謝了一番今天來賓的出席之後,他宣布了魯道夫斯與喬茜的婚約。隨著音樂的想起,喬茜身著一襲華麗的濃紫色禮服,從樓上慢慢走下,只是她的臉色卻有些異常地蒼白。等候在樓下的魯道夫斯將她牽到了大廳中央,為她帶上了萊斯特蘭奇家族的祖傳戒指,碩大的鑽石在燈光下閃爍,映出魯道夫斯略顯陰沉的眼神和喬茜勉強露出的幸福神色。

    由主角未婚夫妻開舞後,眾人紛紛滑下了舞池,一些年長些的則站在一邊,隨意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聊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看見沃爾布加和西格納斯都走開去與熟人聊天後,貝拉撫著被悶熱的空氣熏得有些發紅的臉頰,獨自悄悄地躲到了無人的露台上。

    略冷的夜風使有些煩躁的貝拉冷靜了下來,正准備在姑媽發現前回到大廳中時,垂地的窗紗後中卻又轉出了一個人影,正是魯道夫斯。他直直地走到了貝拉面前,卻不發一言地只盯著她,貝拉率先打破了沉悶,客套地說著:"恭喜,訂婚愉快,萊斯特蘭奇。"

    魯道夫斯卻有些苦澀地開口:"貝拉,這麼多年,你從未叫過我的名字。"

    貝拉笑笑:"好吧,魯道夫斯,恭喜你。"

    魯道夫斯眼中卻閃著自嘲的光芒:"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可是貝拉,我是真的一直喜歡你,天知道當我聽說要和你訂婚時,我有多開心。可是,我卻把這一切弄砸了。"

    暗暗皺了皺眉,貝拉並無意批評他這種所謂將愛和逢場作戲分開的論調,畢竟這在貴族中也是一貫的作法,她只是提醒著他:"現在說這個沒有什麼意義,魯道夫斯,喬茜會是你的妻子。"

    魯道夫斯卻沒察覺貝拉的拒絕,仍一徑問著:"貝拉,如果我能徹底解決喬茜的問題,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讓她成為我的妻子,我只愛你。"

    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貝拉冷淡地回答:"對不起,我想當初我在魔藥教室裡就說得夠清楚了,我們只會是普通的朋友,請你以後好好對待喬茜。"

    魯道夫斯顯然還想說些什麼,他身後卻想起喬茜的聲音:"魯道夫斯,父親在找你。"

    眼中滑過一絲不耐的神色,魯道夫斯低聲咒罵著從喬茜身邊擦過,沒有朝她看一眼。

    喬茜蒼白了臉色,咬著下唇也准備離開,貝拉卻突然低聲問了一句:"值得嗎?"

    喬茜停頓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貝拉:"值得,我會成為他的妻子,我的家族也可以得到萊斯特蘭奇家族的扶持,一切都很值得。"只是她的眼中,卻隱隱泛起了淚光。

    "孩子呢?"看見她平坦如昔的小腹,貝拉還是忍不住問了。

    "還是沒能保住。"喬茜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萊斯特蘭奇家答應給我應得的名分,卻要求不能產生任何笑柄,他們不能有一個未婚先孕的少夫人,不需要一個非婚生的繼承人。"

    她的身形在夜風中有些單薄地搖晃著,卻依然盡力擠出一個驕傲的笑容:"不管如何,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以後,就算魯道夫斯不會愛上我,我也會繼續愛他,至少我會讓他離不開我,我會為他打理好萊斯特蘭奇家,努力做好一個稱職的萊斯特蘭奇夫人。"

    沉默了一會,喬茜輕聲丟下一句話:"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貝拉特裡克斯。"然後,她轉過身,努力挺起背脊,留給貝拉一個高傲卻略帶蕭索的背影。

    望著她走回大廳,貝拉喃喃地說道:"希望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愛情,究竟會讓人能退讓到什麼地步,又會讓人喪失多少自我?連貝拉自己,都不能知道自己的答案。

    結束了無趣的晚宴,當回到家中,其他幾個孩子都已入睡。向父親與姑姑道了晚安,貝拉疲憊地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連衣服都沒換,便倒在了床上,正在迷迷糊糊間,卻聽見窗戶上"咚咚"的撞擊聲。她起身打開窗戶,卻見一卷羊皮紙飛了進來,輕輕地落在了她的手上。貝拉好奇地打開一看,細細的斜體字簡簡單單地寫著邀請:"貝拉,我就在你樓下,只是想和你一起,度過這個平安夜。"

    撫著落款的G?K,貝拉莫名地感覺有些欣喜。重新披上斗篷,熄滅了房間裡的燈,對著房門下了鎖門咒,貝拉直接幻影移行到了樓下。根塔正靜靜地靠在牆上,仰著頭,望著天空。聽見幻影移行的輕微聲響,他回過頭,在貝拉走進時,猛地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用斗篷遮住了她的身形,迅速地幻影移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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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沒有抗拒他的舉動,貝拉安靜地伏在他的胸膛,感受那幻影移行時擠壓的感覺,不自覺地與他靠得更近,如此地貼切又契合,聽著他的心跳聲,莫名地感覺心安。當瞬移終於停下,貝拉抬起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覺一絲紅暈透出了臉頰。

    將近午夜,空曠的街上已幾乎沒有行人,路邊的樓裡,透出橘色的燈光,隱約可以聽見笑聲。平安夜,家人團聚的日子,應是溫暖而溫馨的,她卻剛從一場虛偽的晚宴上脫身,那樣徹骨的寒冷,甚至讓她沖動地答應了根塔的邀請,只為那一點理不清的渴求。

    像是感覺到她的低落,根塔也沒有說話,只是與她一起順著街道而行。漸漸走至冷清的僻靜處,幽暗的小巷裡,開始有一些流浪漢蜷縮成一團,似想靠自身的溫暖來抵擋那瑟瑟寒風,而另一些則抬起了頭,亂蓬蓬的頭發下,貪婪的目光看著貝拉和根塔顯然價值不菲的穿著,森森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只是他們似乎有些畏懼根塔那冷冷掃過的眼神,不敢貿然上前動手搶奪。

    "一座城市的智慧不應該以它有多少學者、圖書館、畫家、書法家和學校來衡量,而應該以幾千年來暗巷裡神不知鬼不覺的犯罪數目來評估。"想起了曾經在前世看過的書,貝拉喃喃自語。

    "什麼?"根塔顯然沒聽清楚。

    "對生存的迫切造成了犯罪率的上升,難填的**使人們不擇手段地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天才與瘋子只是一線之隔,天使與魔鬼或許也只在一念之間。陰暗處的智慧,其實更貼近人的本性,也更折射出人類的本能。"淡淡一笑,貝拉扯開了話題,畢竟,如今奧爾罕?帕慕克也只是個15歲的少年,還沒有開始創作他的小說,而她也不能隨意地盜用別人的名句。

    "貝拉,你太矛盾,你說你追求平和的生活,卻又常常在不經意間反諷種種;你眼中深埋著**不甘,卻又用理智壓下一切渴求。為什麼你總似被什麼束縛住了手腳,讓你面對前路時,下意識地選擇最平淡、最安穩的一條?"

    "或許就是因為不習慣這現實的殘酷,所以才想要平靜的生活;或許就是明白**的可怕,所以才會用理智去阻隔一切不明智的追求。"貝拉的語氣不穩,帶著沒有底氣的無力辯解。

    "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這是不明智的?為什麼不去爭取去嘗試,反而選擇了逃避?"

    "我沒有必勝的信心。如果不能確保勝利,還不如干脆逃開,有時,得到勝利需要近乎偏執的信念,才能讓人在何種情況下都堅持下去。"貝拉不想去嘗試挑戰命運,她只希望能避開命運,"可若過度地偏執,卻也會使人喪失理智,盲目地受**的驅使。所以,有一種說法,過度追求**,就是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交易。"

    "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交易?"根塔停住了腳步,"為什麼說追求**就是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交易?"

    貝拉聳聳肩:"或許就是因為出賣了靈魂,就喪失了理智,正如那些過度追求**的人,會過於瘋狂而沒有理智吧。"

    "完整的靈魂有這麼大的作用?"

    "靈魂是人最重要的一部分,曾聽說古老的東方就有人是由三魂七魄組成的說法,散失了就是所謂'失魂',會使人神智不清。尤其我們巫師,魔力是繼承於靈魂、強化於**,念動咒語需要調動起靈魂的力量,而各種咒語產生效力,其實也是因為其直接作用於靈魂不是嗎?"

    "那如果靈魂不全會如何?"根塔的眼神有些凝重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忽略了這麼基礎的問題,直到此刻貝拉無意的話語才讓他想起曾經看到過的關於這方面的描述。

    "大概會造成靈魂狀態的不穩定吧,不理智?暴躁易怒?我只是從書上看到過一些描寫,並不很清楚,不過我想那些被攝魂怪吸去靈魂的不都變成了行屍走肉嗎?所以,靈魂不全應該總不會是件好事吧。"想起了原著中描寫的voldemort,貝拉知道撕裂靈魂造成的那種不穩定的狀態,的確不會是個好的選擇。

    想起自從制作魂器之後的感覺,漠然的心情、易怒的暴躁,有時的確會讓他采取偏執的行事作風,根塔有些相信了貝拉的話。當初他在制作魂器時,僅靠著自己看的幾本書,但書中對其可能造成的後果,卻大多語焉不詳,僅有的一句,的確就是可能導致靈魂狀態的不穩定,可當時自己,完全癡迷於可能獲得的永生,卻沒有很好地去考慮那些後果。或許,他該抽個時間,去嘗試收回魂器以進一步印證,究竟哪個才是比較明智的做法。

    從沉思中回神,根塔卻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漫天的雪,而貝拉正一個人自得其樂地伸手接著飛舞的雪花。輕盈地旋轉,飛起的斗篷間或露出一角那銀色的禮服,如乍然洩落的月光,窈窕的身姿仿似欲乘風而去。根塔突然泛起一種陌生的情緒,他不喜歡貝拉這樣似要離開的不可捉摸。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在貝拉詫異的眼神中,他摟上了她的腰,帶著她一起旋轉、舞動,在越來越密的雪花中,踏出共同的舞步。貝拉不自覺地哼起歌,空靈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慢慢飄散,幽幽的歌聲帶動舒緩的華爾茲,輕柔靈巧的傾斜、擺蕩,一圈圈,慢慢地轉動,漾出一抹曖昧的溫暖,像是沒有明天的煩惱,像是沒有距離的契合,像是在此刻,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這一個人。

    大本鍾的鍾聲忽然想起,悠長的鍾聲預示著聖誕的到來,遠處樓中有模糊的歡慶聲,顯是家人們正互相慶賀,而此處,卻只有兩人默契地停下了舞步,在紛飛的雪中,仍是相擁而立,彼此沉默著對視著,卻未發一言,似在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句,只是暗暗地湧動著說不清的情潮。根塔幽深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柔和的光,意外地和緩了他向來的清冷狂傲。慢慢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根塔低下頭,緩緩地靠近,低聲說著:"貝拉,聖誕快樂!"在貝拉的怔忡間,他已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貝拉下意識地想逃離,卻被他強勢地勾住了腰間,懲罰似地加重了這個吻。輾轉廝磨,溫熱的氣息在唇齒交纏間彌漫而上,溫暖了彼此冰涼的唇,吐納間分享著最親密的貼近。

    當根塔終於放開索求,貝拉卻依然沒有回過神來。為什麼會允許他的靠近,為什麼會接受他的親吻,當理智在不斷地叫囂著"不該"的同時,她卻一再地放縱了自己的沉淪。

    看著她氣息未穩的樣子,根塔卻笑著湧現出志在必得的神情:"貝拉,你會是我的。"狂妄而理所當然地宣告所有權,說完卻不給貝拉思考的時間,不允許她可能的拒絕,他再次俯下身,沒有猶豫地侵占了她的唇,掠奪著她的一切感官。

    當回到格裡莫廣場,貝拉仍似在夢中一般,感覺如此不真實。而根塔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貝拉,我要有一段時間離開去別處,有些問題我需要去弄清楚。在這段時間裡,你可以慢慢接受,但我不允許你的拒絕。等我回來,等你畢業,讓我能更多地了解你,也讓你能進入我的世界,貝拉,你逃不開的。"低沉的聲音似下著定論,強硬地封住貝拉所有未出口的借口。

    貝拉逃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樓下的根塔幻影移行離開,她卻仍不能平復下心情。無意識撫上自己的唇,似乎仍殘留著剛才的熱度,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她走到鏡前,鏡中映出的容顏有蒼白的面色,雙唇卻泛出嫣紅的色澤,昭示著他剛才的肆意與霸道。

    滑坐在鏡前,貝拉驚恐地發現事情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握,讓她無所適從。根塔根本不是她能掌握的人,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包括他的立場、他的陣營,他可能給她帶來的變數。她原應盡力避免與他的接觸的,卻還是輕易地淪陷了感情,這樣的糾纏,她不應該繼續放任。

    寒冷的感覺喚回了她的神智,不知何時,斗篷已經散開,她仍穿著單薄的禮服坐在地板上,而房間內卻連壁爐都沒有燃起。喉嚨已經有了灼燒的感覺,額頭發燙,可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冰涼,貝拉明白,自己應該下定決心,徹底地斬斷這預料外的感情,在根塔回來後,與他說清一切,從此,再也不能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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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感冒造成的持續低燒,使貝拉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一直昏昏沉沉的,依稀只記得被灌下好幾瓶魔藥,使她的耳朵不斷地冒著熱氣。但貝拉卻潛意識地不想讓自己清醒,只希望能逃避開必須面對的殘酷抉擇。直到開學,她仍一臉病懨懨的樣子,在安多米達和納西莎擔憂的目光中,強笑著告訴她們自己沒有什麼問題。

    根塔果然如他所說的,沒有再出現在貝拉面前,而貝拉也利用這段時間,靜靜地梳理著自己的情感,讓自己把那份不捨一絲絲硬生生地剝離,一遍遍不斷地告訴著自己,絕不該留戀、絕不該放縱。只是,在這一學期中,貝拉卻常常會怔怔地失神,在每個霍格莫德周末,徘徊在曾經一起走過的路,在每個失眠的深夜,獨自騎著飛天掃帚飛在禁林的上空,回憶曾經一起談論過的每一個話題。然後,又一次次抑制住對自己施展"一忘皆空"的沖動,悄悄隱藏起自己所有的情感起伏,如往常般地學習、看書,以平靜的表情掩蓋起隱隱的傷痛。

    當六年級終於結束,貝拉回到格裡莫廣場的家後,這短短的幾個月,卻仿佛已過了很久。當輕輕撫過外牆,平安夜等候在外的身影,似已是隔了多年,成了一個不能碰觸的禁忌傷口,隱秘地在心底抽痛著。

    整個暑假,貝拉都將自己關在房間,以提早准備N.E.W.Ts考試為由,將自己投入到書中,不讓自己有多余的時間去傷心、後悔,那瘋狂的樣子使菲尼亞斯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卻在多次問不出原因時,聯想到貝拉前一陣子臉上莫名的神采,隱約地猜到了些什麼,歎息著隱去了畫中的身形。

    當終於成為了霍格沃茨的七年級學生時,貝拉已經能讓自己用一貫的微笑去面對久違的同學,再也看不出情緒的波動。只是臨近畢業,同學間傷感的情緒卻已開始蔓延,七年的朝夕相處,讓所有的好友、情侶都份外珍稀這最後的一年,彼此約定著,未來的永不背棄。而在准備著N.E.W.Ts考試的同時,所有的學生也紛紛開始規劃未來的人生方向,尤其是麻瓜出身的小巫師們,面對著當前緊張的氣氛,面臨著是否要留在巫師界加入戰爭,還是重回麻瓜界過回普通人的生活,躲開所有紛爭的抉擇。

    相比較之下,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則不需要考慮將來的去向,他們大多是回自己的家族,或結婚、或繼承家業,不過,顯然大部分都會在將來成為voldemort的支持者。魯道夫斯在訂婚後,似乎穩重了許多,從每天早晨貓頭鷹都會寄給他一些印著萊斯特蘭奇家族徽章的信件來看,他顯然已開始學習接受家族的業務。雖然他每次看見貝拉的眼神仍然是熾熱的,但卻已不會時時跟在貝拉後面轉,不過對待喬茜的態度,仍然是冷淡的。

    貝拉恢復了她在沒課時,獨自去草地休息的習慣,在微風的吹拂中,一個人靜靜地看著書。偶爾,亞歷山大也會與她一起,閒聊著一些漫不著邊際的話題,讓她感受著他淡淡的關心,不再獨自沉浸在那不應該的思念中。

    亞歷山大常常會與貝拉談起路德維希家族的計劃、他的理想與打算,甚至會談起當年格林德沃的事跡,包括許多鮮為人知的秘聞。驚訝於他對格林德沃的了解,貝拉好奇地問起過,他怎麼會知道格林德沃的這麼多事情,卻沒想到,亞歷山大笑著告訴他,其實,他們的家族一直有秘密的方式,能進入紐蒙迦德探望關在裡面的格林德沃。

    看著貝拉不可置信的眼神,亞歷山大笑著說道:"紐蒙迦德是格林德沃自己建造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裡的構造,若不是自願,又有誰能關得住他?其實,他的舊部下甚至組織了幾次營救行動,卻都被他自己拒絕了。而我們路德維希家族,作為他當年的親信之一,也對紐蒙迦德的幾條密道有所了解,因此也會定期去探望他。"

    "那你也曾經見過他嗎?"

    "其實,我甚至受過他不少的指點。因為我從小出眾的魔力,被家族作為一步暗棋,選為了探索外界的人選。而為了讓我能有更好的能力,以應付將來負責的環境與艱難的工作,因此,我的祖父千方百計地懇求格林德沃,希望他能親自教導我,幫助我,也幫助我的家族在未來的發展。"

    "格林德沃竟然答應了?"貝拉有些不相信格林德沃竟然如此好說話。

    "當然沒這麼容易,雖然因為路德維希家族當初對他的忠誠,和那一點親戚關系,讓他勉強松口一試,但他也提出了要由他親自試過,看我能不能領會得了他的傳授。他以一年為期,看我能在他的教導下長進多少,是否配得起作為他的學生,而若一年之後他不能滿意,則是以喝下消除魔力的魔藥為代價,從此我只能徹底成為一個啞炮。"

    帶著回憶的神情微微一笑,亞歷山大說道:"這是個很大的代價,要不就是可能的頂峰,要不就是徹底地失去一切,在母親擔憂的目光中,父親還是咬牙答應了祖父轉達的格林德沃的要求。那一年,我真地過得很辛苦,當時我才8歲,卻不得不每天練習極高端的魔法,有時甚至會受傷。而母親,總會在我入睡後,悄悄到我的房間抱著我哭泣,低聲說著,即使我最後成了啞炮,她也一樣會愛我。她以為我已經睡著了,可卻不知道我常會因為疼痛而整夜無法入睡,但母親的愛,卻使我願意忍受這一切困難,讓她不再為我為難、傷心。幸好,一年後,格林德沃終於還是滿意了。"

    想象著那個8歲的男孩當時面對的一切,貝拉不禁有些心疼:"當時,你一定經受了很大的困難。"

    亞歷山大卻搖搖頭:"不,我並不將它作為一段痛苦的歲月。要得到,先要付出,而且,當時的我,有母親的心疼、有父親嚴厲下表象的愛護,還有祖父,其實他已經做好准備,他甚至讓我的大哥發誓,若我真地失敗,他也會把我留在家族裡,給我一輩子的平安無憂。就連格林德沃,到後來,他也是真地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學生,給了我細心的教導。"

    "亞歷克斯,你的成功,其實不僅是因為有真正關心你,愛你的人,還因為你有善良的心,能溫柔地對待每一個人,樂觀地對待每一件事,才會讓你永遠以最好的心態,去面對生活給你的一切磨難,並將它化為自己的財富,取得最後的勝利。"

    "貝拉,其實你也可以。為什麼要讓自己糾纏在一些痛苦中,而不選擇去看看那些關心著你、擔心著你的人?"

    看出了亞歷山大隱藏在眼底的感情,貝拉苦笑了一下,低聲地道:"亞歷克斯,為什麼你總能輕易發現我的情緒?"

    "你的笑容太過慘淡,或許能瞞得過不熟悉的人,卻瞞不過了解你的人,更瞞不過你自己。其實,這樣的笑容,我曾經看到過一次,在格林德沃的臉上。"

    貝拉驚異地抬頭,而亞歷山大則說道:"有一次,我照常去格林德沃那裡接受他的指導,卻看見一個陌生的背影正好離開,而那時,格林德沃臉上,就是這種仿佛沒有希望的微笑。看到我的來臨,他只是怔怔地注視著我,用那種從未有過的迷惘的眼神,慘笑著說:'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到底是誰錯了?亞歷克斯,你的魔力甚至你的容貌,都有幾分與我相似,可幸好,你的性格不像我,希望你不會重蹈我的覆轍,希望你能明白你真正重視的是什麼,得到你真正想要的東西。'這樣的神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聽完亞歷山大的話,貝拉隱約猜到了幾分。果然,亞歷山大又說道:"在知道我作為交換生要到霍格沃茨後,格林德沃什麼都沒說,只是告訴我,努力做個平凡的學生,不要在霍格沃茨太過耀眼。而到了霍格沃茨後,我曾被鄧布利多校長請去,說是了解一下交流生,可他的眼神,卻是仿佛透過我在看著另一個人。當我告辭出去時,關門的剎那,卻聽見他喃喃地低聲念了一句'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而他的背影,也讓我想起了當初的記憶。"

    "那次在紐蒙迦德看見的那個人?"

    "對,我想那應該就是鄧布利多教授。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格林德沃從未結過婚,從未有過孩子,為什麼會在與鄧布利多教授的決斗中落敗後,自願囚禁於紐蒙迦德的原因。理念的不同,追求的不同,那樣的感情太過於痛苦,紐蒙迦德門口的那句'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卻成了困擾他們一生的阻隔,或許,只為了那對'更偉大的利益'的理解的不同。"

    亞歷山大直視著貝拉的眼睛:"貝拉,我不希望你也被這種痛苦困擾一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希望你在微笑時,是真地感覺到快樂。"

    默默地聽著亞歷山大的話,貝拉知道他早已明白她的問題所在,卻仍如往常般,用自己的溫柔,希望化解她的煩惱。輕輕地點點頭,貝拉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我已經明白了,謝謝你,亞歷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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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時間悄無聲息地滑到了十一月底,亞歷山大卻在一天晚上,走到了正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寫作業的貝拉身邊,輕聲問她:"貝拉,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能和我一起出去一下嗎?"

    詫異於亞歷山大難得的嚴肅表情,貝拉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魔藥課論文,跟在亞歷山大後面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已是將近宵禁的時刻,空蕩蕩的走廊裡幾乎已看不到同學。兩人一前一後地順著蜿蜒的樓梯一級級而上,直至到了塔樓的頂端。夜風寒冷,亞歷山大的校袍在風中飄舞著,而他似乎是不知如何開口,沉默地背對著貝拉,望著遠處的黑湖。

    "亞歷克斯,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從未見過亞歷山大如此沉默的樣子,貝拉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深深地吸了口氣,亞歷山大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終於轉過了身來:"貝拉,聖誕節我就要回家了,下學期我將基本在德姆斯特朗,參加德國的N.E.W.Ts考試,貝拉,我就要走了。"

    看著亞歷山大眼中的不捨與期待,貝拉明白,他在等她的選擇。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身後是冰冷的牆,映襯出亞歷山大眼中的火熱,貝拉無力地依在上面,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期待。

    亞歷山大的眼神暗了暗,但他依然上前了幾步,直視上了貝拉躲閃的眼神:"貝拉,我知道,你其實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才是你前一陣子失常的原因。可是,我看得出你的掙扎和痛苦,我不知道你的原因,但我知道,你已經選擇了想要遺忘,你想與他、與過去的感情告別。那為什麼不嘗試接受我,讓我來帶給你快樂,幫助你重新開始另一段新的感情?"

    "亞歷克斯,那對你並不公平。"

    "不,我不需要公平,我只想要你。或許,我和你一樣傻,愛上了不屬於自己的人,但我不在乎。我不會強求你馬上忘記他,我願意等你慢慢撫平你心底的痛,我只希望你能逐漸地接受我,愛上我,就算你心裡永遠會有他的位置,但至少你也能正視我,讓我能帶給你幸福。在畢業後,我就要去各國游歷了,既然你選擇了離開,那為什麼不能和我一起?我會帶你看世界的精彩,我希望能與你一起為巫師界更美好的明天而攜手努力,我能給你你要的平安喜樂的生活,讓你活得肆意、飛揚,再不用承擔任何困擾與艱辛。"

    緊緊地捂住臉,卻擋不住眼淚從指間溢出,貝拉語聲無力:"亞歷克斯,你不要逼我,你給我的誘惑太美好,可我卻害怕我最終會讓你失望。"

    輕輕拉下她的手,微涼的指尖撫去她落下的淚滴,細細地摩挲著她的臉,亞歷山大眼中有些微的悲哀:"貝拉,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哭,這也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我不會逼你,我只希望能帶給你幸福。在德國的N.E.W.Ts考試結束後,我會回英國一次,來拿作為交換生期間霍格沃茨對我的評語。這應該會是在你們的畢業典禮結束後,那我就在那之後,在路德維希家在英國的別莊裡等三天,如果你願意跟我走,那就在這三天裡來找我吧,我們先回德國訂婚,然後一起從法國開始去游歷,直到你能完全接受我後,我們再結婚。而如果你在三天中沒有來,那我會明白你的選擇,我會自己回德國,但我依然會給你我的祝福,希望你尋找到你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貝拉,三天,我會天天懇求梅林的眷顧,讓我能沒有遺憾地離開英國。"

    幾天後,亞歷山大要回德國參加N.E.W.Ts考試的消息傳開後,全校許多的同學尤其是女同學各個流露出不捨的表情,而亞歷山大依然笑著與每個人告別,答應以後一定保持通信。在盧修斯的組織下,斯萊特林特意舉辦了歡送會,貴族的禮儀使小蛇們表達不捨的方式含蓄了許多,但依然有女生紅了眼圈。

    歡送會即將散去時,亞歷山大與平時較好的同學一一擁抱著說再見,盧修斯藍灰色的眼中,也難得地流露出一絲真正的情緒,即使剛開始時是刻意地結交,但一年多的時間卻也使他對亞歷山大產生了真正的友情,那不捨的情緒,再不是作假。直到最後,亞歷山大走到了貝拉的面前,慢慢地擁住了貝拉,輕輕地對她說著:"貝拉,我等你。"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他溫熱的唇,輕輕地掠過了貝拉的臉頰。而後,他提起了行李,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踏上了路德維希家等候多時的飛行馬車。

    七年級的聖誕假期,貝拉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個假期,卻注定不能平靜地度過。在剛回到家不久,前去向菲尼亞斯問好時,菲尼亞斯卻一反常態地對著她欲言又止。貝拉好奇地問著:"曾曾祖父,您有話要告訴我嗎?"

    菲尼亞斯歎了口氣:"貝拉,我不得不說,你的沃爾布加姑姑實在有些擔不起做這個布萊克家的掌權人,她的目光太短了,太過於急功近利,卻不懂得謀定而後動。"頓了頓,菲尼亞斯一臉失望的表情續道,"連你都明白的,不要太早表明立場,她卻好像迫不及待地宣揚著布萊克家對那個voldemort的忠誠,也不考慮萬一他失敗了,布萊克家是否能有退路。"

    "曾曾祖父,姑媽怎麼了?她說了什麼?"

    又歎了口氣,菲尼亞斯惋惜地看著貝拉:"她前幾天在和西格納斯商量,想等你一畢業,就讓你加入voldemort的陣營,作為他的追隨者。她認為,你因為和萊斯特蘭奇家訂婚取消給布萊克帶來的恥辱,必須由你自己以另一種方式彌補,而加入為純血而戰的奮斗,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低著頭,貝拉止不住泛上諷刺的冷笑,這就是布萊克家的親情,只以利用價值來衡量她的存在,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她作為獻祭,原來在沃爾布加眼裡,她僅剩的作用就存在於此嗎?

    看著貝拉低頭不語,菲尼亞斯低歎著說道:"貝拉,如果有機會的話,離開吧,若布萊克家真在這場戰爭中失去所有,或許只有靠你,在戰後努力挽回了。"

    靜靜地點了點頭,貝拉知道,或許,她的確應該認真對待亞歷山大的提議,不僅是為了布萊克家,更是為了她自己。她或許是應該選擇和亞歷山大離開,從此,離開一切的紛爭,也徹底隔斷自己與根塔的羈絆,從此,努力地試著愛上亞歷山大,與他一起,去探索廣闊的世界。

    而在這個假期中,不止是貝拉一個人為前路而心煩著。沃爾布加為了防止扎比尼加像萊斯特蘭奇家那樣的突然反悔,給布萊克家造成再一次的羞辱,特意邀請了蘭斯?扎比尼(Lance?Zabini)到家中來做客,希望能讓安多米達和他培養培養感情,讓這次訂婚順利進行。可安多米達卻和西裡斯聯手,用盡了各種捉弄手段,搞得蘭斯狼狽不堪。衣櫥裡的地精、床上的弗洛伯毛蟲、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當納西莎把這一切當成趣聞笑著說給貝拉聽時,貝拉都不知道該贊揚安多米達的勇敢,還是責怪她的魯莽了。

    果然,當蘭斯終於在第三天客氣地向沃爾布加告別,並對她關於訂婚的暗示裝著聽不懂,只是打著哈哈贊美布萊克二小姐的"活潑"時,沃爾布加終於氣炸了。在蘭斯離開後,她把安多米達叫到了書房,尖利的罵聲幾乎傳徹了整個布萊克大宅,而安多米達卻也不肯妥協地與她大吵了一架,直到沃爾布加對她下了最後通牒,明年畢業前,或是選擇聽從她的安排訂婚,或是直接離開布萊克家,然後氣沖沖地離開了書房。

    在門外偷聽了很久的西裡斯,看見母親離開後,立即沖進了書房,而安多米達卻已紅了眼圈。摟過西裡斯,安多米達強笑著問他:"西裡斯,如果有一天,我真地離開了布萊克家,你能不能做個小男子漢,照顧好貝拉表姐和茜茜表姐?"

    西裡斯手足無措地為她抹著滑落的淚水:"多米達表姐,你真地要走嗎?那讓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帶上貝拉表姐、帶上茜茜表姐,我們一起走。"

    "傻孩子。"安多米達終於哽咽出聲,"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我們終究會各奔東西。美好的歲月不能永遠停留,許多的歡樂,不能強求,我們只能選擇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並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聽著一向開朗的安多米達抱著西裡斯哭得聲嘶力竭,書房外正欲推門而入的貝拉停下了腳步,靠在了外牆上,默默地咀嚼著安多米達的話,"我們只能選擇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並義無反顧地走下去",終究,他們每個人,都將面對自己的人生,作出自己的抉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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