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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掙紮》作者:十月未寒【完結+番外】

81.洛裡安的分析 ...      英國魔法界的三方關係

  韋斯萊一家在洛裡安的莊園中又住了幾天後,便陸陸續續地告辭了。當最後只剩下查理時,他終於試探地問著洛裡安能不能與他一談。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金妮站在洛裡安身邊,對著自己的二哥露出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而查理在金妮瞭然的目光下,似乎有些尷尬,低聲解釋著:「金妮,不是你想的那樣,只不過鄧布利多校長希望能得到辛摩爾親王的一點幫助而已。」
  
  「我明白,查理,這畢竟牽涉到鳳凰社的未來。」金妮安撫地對著查理笑了一下。這次韋斯萊全家都能來看她,而且羅恩也被派到羅馬尼亞幫助查理,她就已經隱隱猜到了鄧布利多的意圖。吸血鬼家族畢竟是十分強大的存在,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合作,對鳳凰社而言會是極大的助力,所以鄧布利多顯然試圖通過她與洛裡安的關係,爭取到辛摩爾家族的幫助。而她的父母兄長一方面為了鳳凰社的勝利,一方面顯然也希望能通過這讓她在鳳凰社有一席之地,為將來的重返英國打下基礎,所以肯定是很乾脆地答應了鄧布利多的請求。
  
  聽到金妮和查理的對話,洛裡安牽著金妮的手緊了緊,示意她不用緊張,然後朝著書房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查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去詳細談一下。」
  
  「呃,好。」查理點點頭,然後又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金妮。似乎想單獨和洛裡安談一下,卻又不好意思。金妮看見查理的樣子,微笑著對著他點點頭,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洛裡安:「那我先回房間去了?」
  
  查理在聽到金妮的話後,偷偷鬆了一口氣,感激地朝著金妮笑笑,而洛裡安則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好的,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金妮和兩人道了晚安之後,便向樓上走去,而洛裡安則和查理一先一後走進了書房。在坐定後,洛裡安隨意地打了個響指,壁爐中立即「砰」地冒出了火來,溫暖了房間,而二人面前,也頓時出現了二杯冒著熱氣的紅茶。洛裡安示意查理自便,而自己則端起茶杯淺淺地呷了一口,然後看向了他:「有什麼事,請說吧。」
  
  查理微微前傾了身子:「我想,關於英國魔法界目前的情況,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一個名為voldemort的黑魔王宣揚所謂純血的論調,試圖驅逐所有的非純血巫師,由他及他手下的那些被稱為食死徒的追隨者統治魔法界。而另一個則是這個voldemort的一個魂片幻化的實體。」
  
  說到這,他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解釋什麼叫魂片。洛裡安見狀笑了笑:「沒關係,你繼續說,關於魂片的問題我聽金妮說過,大致上都明白的。」
  
  查理聽到後,放心地繼續說道:「這個魂片的目標,似乎也是魔法界的統治權。但他目前的手段比較溫和,主要是靠權力的滲透與人心的收買,不如主魂般暴虐以及濫殺無辜。」
  
  洛裡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那你們鳳凰社就是反對這兩個人而成立的組織,目的是阻止他們統治魔法界?」看見查理贊同地點頭,他繼續問道,「那你們現在來找我的目的是?」
  
  「鄧布利多校長,也就是我們鳳凰社的領袖,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幫我們共同對付這兩個人。畢竟,如果讓戰爭這樣持續下去,將會完全毀了英國的魔法界,而以後甚至可能蔓延到別的國家。據我們所知,那個主魂已經聯繫了狼人和巨人,而我們只能寄希望於您,期望能夠得到你們血族的援手。」即使明知洛裡安已經完全瞭解了他的來意,只是在裝糊塗,但查理依然只能恭敬地轉達了鄧布利多的請求,盡量表現出鳳凰社的誠意來。
  
  「這事,的確有些困難。」洛裡安靠在了椅背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他的想法,「雖然您是金妮的哥哥,你們韋斯萊一家又都是鳳凰社的成員,但我們辛摩爾一族對於人類巫師的事情,一貫是不能插手的。畢竟我們都是由巫師轉化而來的,難保族中會與哪些人類巫師有些淵源,如果到時候發現對付的人中有遠久的關係,可能會有些尷尬。更何況我們的能力也已經與你們的不同,加入了我們的戰爭並不公平,所以,我們一般都是不介入人類巫師的鬥爭之中的。」
  
  「這我知道,可是,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畢竟,那個黑魔王已經弄得太過天怒人怨了,而且他也有別的種族幫忙,所以我們才來請求你的幫助。」查理臉上露出了有些急迫的神情。
  
  「狼人、巨人……我們血族可與這些族群不同。我們的歷史更悠久,紀律也更為嚴明,而他們,只是一群沒什麼智商的烏合之眾,自然也更容易受鼓動。」洛裡安眼中有淡淡的輕蔑,彷彿完全不屑於查理所提到的這兩個種族的作為。
  
  聽到洛裡安的話,查理知道他的請求已經被他婉轉地拒絕了。無奈地看了一眼洛裡安,查理只能說出最後的理由:「其實,這次來求您的幫助,我承認我們韋斯萊家也有自己的私心。你知道,金妮在偶然的情況下,也吸收了一塊魂片,所以當初惹出了一連串的誤會,最後導致她投奔您。所以,這次如果您能幫助我們,及早解決了那兩個黑魔王的事情,也能讓金妮在鳳凰社立了一功,並能早日回到英國。畢竟鄧布利多校長答應我們,只要戰爭結束,沒有任何危險了,她就能回去。」
  
  「而她現在不能回去,是因為那個鄧布利多校長害怕她可能與黑魔王有什麼靈魂上的共鳴,造成你們鳳凰社的意外?」聽到金妮的事情,洛裡安稍稍給了點注意。
  
  「是的,所以,如果能盡早除去那兩個人,金妮就能盡早回去。」看見洛裡安似有鬆動的跡象,查理急忙補上一句。
  
  洛裡安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只是,當看著查理期待的表情時,他還是搖了搖頭:「抱歉,這件事我可能真的幫不上你們。我有一族的人的安危要考慮,不能僅憑我一個人的決定,就將他們送進危險中。至於金妮,我願意保證她的安全,我相信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她應該也會願意繼續呆在羅馬尼亞的。」
  
  查理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在看見洛裡安堅決的表情時,他最終還是吞下了所有的話,有些沮喪地站了起來:「對不起,耽誤您的時間了。我也明白,這是英國的戰爭,不適合把您牽連進去,只是還是不死心地想試一試罷了。至於金妮,那就請您多加照顧了,再見。」說著,他便向門邊走去。
  
  「等一下。」在查理的手剛觸到門把手時,洛裡安卻突然叫住了他,「雖然我無法幫你們,但有些事情,我想請您轉告一下你們口中的那位鄧布利多校長。」
  
  查理有些詫異地轉過身看向他:「好的,您請說。」
  
  洛裡安沉吟了一下:「據您剛才所說的情況,容我概括一下,其實你們目前要對付的兩個人,一個是暴力反叛,而另一個是政治奪權?」
  
  查理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依然點點頭:「的確,可以這麼說。」
  
  「那你們鳳凰社,其實也是在為了魔法界的統治權而鬥爭,只不過出發點是為了正義,為了代表那些非純血的巫師而已?」洛裡安繼續問道。
  
  「不,我們不是為了魔法界的統治權,我們只是希望能讓純血與非純血的巫師都等和平相處,想為那些非純血的巫師爭取應得的權利。」查理有一絲氣憤地反駁到。
  
  「當然當然,我並不是說你們也是為了權力。」洛裡安搖搖手,示意他不要激動,「只不過,要做到你們的理想,讓非純血巫師也有一席之地,就必須在魔法界擁有話語權。換言之,即使不是完全的統治權,也需要有一部分的決定權,才能引導、控制輿論,乃至制定相關法律等,所以,你們也需要權力,雖然不是為了你們自己。」
  
  查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洛裡安則笑了笑:「所以,你們現在的問題,就是取得這個權力,哪怕不是絕對的統治權。其實,我覺得你們對於另兩方的勢力,可以考慮在共同的目標中,選取可以合作的對象進行合作,比如,那個採取政治奪權手段的魂片。」
  
  「那不可能,他也是黑魔王,雖然手段相對溫和,但他也是為了奪取魔法界的統治權的。」查理斷然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正是因為他與那個主魂不同,他要的是統治權,所以才有合作的可能。如果像那個主魂一樣,純粹為了一種瘋狂的理念而採取暴力的手段,那的確是無法談攏的。」洛裡安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茶杯,淡淡地說著,「你就將我的建議轉告鄧布利多校長,然後帶給他一句話,白是相對於黑而言的,正義是相對於邪惡而言的,如果世界上只有光明而不剩任何陰暗,是否有這個可能,或者說,那樣的話,存在的還是不是光明?」
  
  查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點點頭:「好的,我會將我們的談話內容,以及你最後所說的轉告給鄧布利多校長的。那我先告辭了,替我和金妮說聲再見。」
  
  洛裡安站起身彎了彎腰,然後揮了揮手打開了房門,微笑著與查理道別了。而在查理走後,他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走上了二樓,來到了金妮的房前敲了敲門:「金妮,睡了嗎?」
  
  金妮立即打開了門,顯然一直在等著他:「和查理談得怎麼樣了?」
  
  「我沒有答應他的請求,你會怪我嗎?」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洛裡安一臉輕鬆的表情,顯然知道金妮並不會在意。
  
  「當然不,你知道我並不會強求你趟緊這個渾水中,畢竟這整件事情的確是與你無關的。」金妮果然搖了搖頭。
  
  「只是這樣一來,就無法幫到你了。畢竟,他們也是為了你,希望能借此機會讓你光明正大地回英國。」洛裡安拍了拍金妮,無聲地傳遞著對她的關心。
  
  「不,我沒關係,我的情況比他們以為的要複雜,所以,其實我並不是很想回去。」金妮歎了口氣,當提到家人時,眼中微微浮現出歉疚的神情。
  
  「是為了那個魂片,也就是你口中曾經提到過的湯姆?」洛裡安突然冒出來一句,使得金妮吃驚地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洛裡安笑了笑,「你曾經隱約透露過錯誤地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你被鳳凰社懷疑的原因又是吸收了一個魂片,而且跟隨了另一個實體化的魂片。所以,我猜你愛上的,應該就是那個魂片了。」
  
  金妮搖搖頭:「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確,我當初就是因為他而詐死逃離的,所以現在也不想馬上回到英國。」
  
  「逃避並不是辦法,除非你永遠不回去,或者等他死去再回去,否則他遲早會知道你是詐死,那時候,你怎麼面對?」洛裡安直直地點出了關鍵的問題。
  
  「我和他不可能了,即使我要回去,我也只會幫助我的家人,幫助鳳凰社,所以,我們注定是敵對的關係了。」金妮堅決地搖搖頭。
  
  「這並不一定,其實,對於鳳凰社和他的關係,並不如你想像的對立,只不過要看他以及你們的鄧布利多校長是怎麼選擇了。」洛裡安有些神秘地笑笑,沒有再多說。而金妮只是好奇地看看他,也沒有再多問。畢竟,洛裡安既然選擇不告訴她,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她既然已經選擇放棄湯姆,也不會再刻意地去多打聽什麼了。
  
  只是,在英國的湯姆卻從未放棄過對當初金妮死亡的真相的調查。自從發現了某些可疑的地方後,他便一直關注著鳳凰社的所有消息,尤其是韋斯萊一家的情況,試圖找出蛛絲馬跡,從而證實自己的猜測。在得知韋斯萊全家都前往了羅馬尼亞後,他立即讓盧修斯全力追蹤他們的行蹤,務必保證找出他們最後到達的地方。而在韋斯萊一家陸陸續續返回英國後,他也拿到了盧修斯的詳細報告。
  
  緊緊盯著羊皮紙上的字跡,他難得地有些神情緊張,緊緊地握住了羊皮紙,像是握著一個期盼已久的希望。在終於看完了所有的匯報後,他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金妮,你果然沒有死,我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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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阿湯哥就可以找到小金妮啦,於是,洛裡安會怎麼對他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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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湯姆的來訪 ...      與洛裡安的見面

  在查理離開後,洛裡安的莊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金妮也恢復了她通常的習慣,常常在書房中一坐就是一天,靜靜地翻看著書。只是,洛裡安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不是很平靜,顯然還是在關心著英國魔法界的局勢。但想到她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必然會讓對現在的情況她有著複雜的心情,因此洛裡安最終還是決定不點穿她的擔憂,而是選擇了默默的旁觀。
  
  幾天後的黃昏時分,金妮正如往常一般地坐在窗下看著書時,洛裡安卻帶著有絲神秘的笑容走了進來,在她詢問的目光中,遞給她一張拜帖:「金妮,我們有位客人要來拜訪。」
  
  「你的客人嗎?別的血族的?」金妮漫不經心地接過拜帖,卻在看清上面的字跡後,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三年未見的熟悉的字跡,依然是那流暢而有些偏銳利的花體字,透著睥睨天下的凌厲感,而語氣偏偏又有禮得人挑不出問題來。短短幾行字,僅僅表達著他渴望一見辛摩爾親王的請求,卻一點也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更是一句也沒有提到金妮的存在,讓洛裡安若是拒絕他,反而顯得太過於傲慢與不近人情。
  
  看見金妮的神情,洛裡安笑著靠在了椅子上:「真是體貼的客人,摸清了我的作息,刻意選在這晨昏交替,我剛起身而精神良好的時機來拜訪,而且這時候,你肯定也還沒休息,可以說是我們兩個都最空閒的時間。同時,他既不是說要來有求於我,也不是說要來找你,證實你的生死。只是單純的拜訪,讓我反而不好找借口回絕他呢。」
  
  「而且,這張拜帖明顯就是試探,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以不見陌生人的理由回絕了他,他就真的會就此回去了。」金妮將拜帖扔在了桌子上,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發現她依然活著,並且還直接找到了她的藏身之處,顯然他對韋斯萊家的關注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的,才會在這次他們走後沒多久就跟了過來。
  
  而照湯姆的性格,他在溫文有禮的表象下,肯定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對於各種可能的情況都預定了方案。如果洛裡安拒絕了與他的見面,他肯定不會就此放棄,絕對會另找別的途徑來證實她的情況。只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她這顆棋子的利用價值難道這麼大,值得他過了三年還孜孜不倦地一定要找出她的行蹤?
  
  拿起金妮扔在桌子上的拜帖,洛裡安仔細地查看著上面的筆跡。張揚的筆劃顯現出他自傲的性格,完美的措詞顯示著他縝密的心思,只是,那某些字母之間的連筆卻略顯草率,這體現出的有些急切的心情,到底是無意間流露的,還是他刻意為之,做給他這個收貼人看的呢?如果是後者,那顯然是知道了他與金妮的關係,在向他暗示著他的來意了。
  
  想到這,洛裡安抬眼看向金妮:「那你的意見是?」
  
  金妮沉吟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如果你方便的話,就見一見他吧。畢竟,正如你所說的,我不可能一直躲著他,而他既然找到這裡,想必也安排好了一切計劃了,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我們乾脆主動。」
  
  「那就走吧。」洛裡安站起身,紳士地挽起了手臂,只是臉上突然滑過一絲狡黠的笑容,「我親愛的小未婚妻。」
  
  金妮楞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過來,有些感激地衝他笑笑,勾上了他等待的手臂,「謝謝你,洛裡安。」洛裡安對著他搖了搖手,她立即會意了過來,浮起了一抹默契的笑容:「我知道了,我親愛的未婚夫。」
  
  順著樓梯走到了樓下,當湯姆看見金妮的剎那有微微異樣的表情,像是激動混合著思念,只是立即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只有洛裡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絲失控。他滿意地知道,自己對他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而在表面上,他依然只是不動聲色地勾著金妮,淡淡地與湯姆打了個招呼。
  
  在客套地問好坐定之後,洛裡安凝視著坐在他對面的湯姆,微笑著開口說道:「裡德爾先生,不知道您來找我,主要是為了什麼呢?」
  
  面對洛裡安的直接,湯姆笑得極為禮貌:「因為聽聞我一位曾經以為已經意外身亡的好友出現在您的領地之上,好奇之餘,我冒昧地前來拜訪,想證實這一傳聞。」顯然,他也明白既然已經見面,無謂的客套反而使自己處於被動地步,倒不如乾脆地點出自己的來意,也表示一下誠意。
  
  「哦?『死而復生』的好友嗎?不知道裡德爾先生指的是哪一位?」洛裡安卻絲毫沒有理會湯姆的暗示,仍好整以暇地與他兜著圈子。只是,他刻意地咬著「死而復生」這幾個字的音,似乎在對他暗示著什麼。
  
  「金妮?韋斯萊。」湯姆淡淡地吐出這個名字,同時眼神緊緊地盯著一直未發一言的金妮,「我想,她應該不是死而復生,而是『幸運』地躲過了那場大火吧。」他也刻意咬著「幸運」兩個字,似乎是想激得金妮的開口。
  
  只是,金妮依然沉默地垂著眼簾,而洛裡安則玩味地一笑:「原來是金妮?裡德爾先生特意從英國趕來,原來是為了見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湯姆驚異地挑著眉,顯然沒有想到洛裡安會說出這個答案。
  
  「是的,裡德爾先生,洛裡安是我的未婚夫,我的家人這次來,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的。」金妮終於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湯姆,「所以,過去無論我是死而復生,還是僥倖存活,其實都沒有什麼討論的意義。謝謝您還記得我,還來看我,對此,我深表感激。」
  
  聽見金妮開口,洛裡安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突然站起了身:「裡德爾先生,既然您是來看望我的未婚妻的,那作為舊友,就由金妮代替我招呼一下您吧。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見諒。」說著,他便向二樓走去。
  
  在洛裡安離開後,湯姆看向了金妮:「另一場騙局?」
  
  而金妮只是沉默地注視了他幾分鐘,最後搖了搖頭:「無論是真是假,最終的結果都一樣,我的目的你也應該明白,其實根本沒有探討我的婚約是否存在的必要。」
  
  聽到金妮的話,湯姆突然浮現出愉快的笑容:「不,當然有必要。我想,當初的我弄錯了一些事,而現在,我希望能重新理清我們的關係。」很顯然,這所謂的婚約更可能只是一個想與他劃清界限的借口,而他這次,絕不會輕易地放過她。無論她試圖用什麼方式逃避,他都不會放棄。
  
  「我們的關係從來就沒有複雜過,根本不需要理清。」金妮有些嘲諷地看著他,「拋棄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換取更大的利益,這不一向是你行事的方式?如果有下一次我與你的所求衝突,你難道不會再次選擇犧牲我?對不起,我沒興趣再次嘗試,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就是最好的關係了。裡德爾先生,謝謝你還記掛著我的生死,既然已經確定了,那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不送。」
  
  說完後,金妮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徑直往二樓而去。只是,湯姆看著金妮的背影,卻反而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而在金妮離開後,洛裡安卻再次從二樓而下,禮貌地對著他點點頭:「作為一個主人,我想我還是應該送一送客人,希望讓您能滿意而歸。」
  
  「感謝您的熱情招待,希望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聚。或者說,您直接定個再見面的時間與地點?」察覺出洛裡安有些微妙的態度,湯姆也優雅地回著禮,試探地說著。
  
  果然,洛裡安彷彿非常愉悅地勾起了嘴角:「和聰明人談話果然非常輕鬆,那這樣的話,明晚七點,我在莊園西面森林中的湖邊等你,希望可以解決我們彼此之間的問題。」
  
  「非常樂意,我會準時前來的。」湯姆乾脆地答應了下來,然後彬彬有禮地與洛裡安道別了。
  
  在湯姆離開後,洛裡安眼中浮現出一抹讚賞的神色。獨自走到了壁爐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後,他又回到客廳中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淺淺地啜著酒,凝視著壁爐中靜靜燃燒的火苗,他彷彿自嘲地低低一笑:「敬永生的孤獨。」
  
  第二天晚上,當洛裡安到達湖邊時,湯姆已經站在那裡了。淡淡的月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銀白的光輝,他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俊美的臉上一片平靜的神色。洛裡安看見他後,隨意地踱到了他的身邊:「你似乎一點也不緊張?」
  
  「我當然不緊張,因為我相信金妮並不是您的未婚妻,因此想必您也不會為了所謂情敵之爭要與我決鬥吧?」湯姆彷彿漫不經心地揮了揮魔杖,攪得眼前平靜的湖面霎時捲起了漩渦,顯然是用強大的魔力,硬是操縱了水流的走向。
  
  洛裡安卻突然輕笑出聲:「你確定金妮不是我的未婚妻?理由呢?」
  
  「雖然,您一直在強調她是死而復生,顯然是想暗示我她是經由你們血族的初擁而重新獲得了生命。可是,我對血族的特性還是有一些瞭解的,而金妮的情況,顯然並未轉化為血族。」湯姆看了一眼洛裡安,繼續說道,「而如果她真是您的未婚妻,換而言之,是你選定將陪伴您的人,那您必然會將她轉為血族,畢竟巫師的生命再怎麼漫長,也不能一直陪伴著永生的血族。可你顯然沒有這麼做,所以我才推測你們並沒有締結婚約。」
  
  「很有趣的推理。」洛裡安笑了笑,「只是,你怎麼確定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而不是不準備實施呢?」
  
  「看您對她的眼神。」湯姆轉過身,直直地看向了洛裡安,「您應該是更把她當妹妹守護,而不是當戀人愛著,否則,您也不會在今天,避開金妮的視線,再次找我見面了。」
  
  「很敏銳的觀察力,那你所謂的看戀人的眼神,是指你對金妮的感情?」洛裡安不置可否地說著。在得到湯姆肯定的點頭後,他突然冷下了語調:「你所謂的愛情,就是逼迫她、犧牲她,最後讓她不得不詐死逃離?即使不是把她當戀人,而是當妹妹,難道你現在用一句後悔就就能讓我能原諒你曾經所做過的一切?」隨著他的話語,他的斗篷突然飄了起來,而鮮紅的眸子,也彷彿因憤怒而染上了一層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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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讓洛裡安哥哥為小金妮報一下仇吧,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原諒他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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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對戰以及暗示 ...       洛裡安的試探

  面對氣場全開的洛裡安,湯姆也不敢大意地緩緩抽出了魔杖,調動起自己全身的魔力,嚴陣以待著。洛裡安看著仍面色如常的湯姆,眼中滑過一絲讚賞的神色,然後猛地抬起手,對著他攻擊而去。
  
  洛裡安的攻擊狠厲而直接,行動中帶著血族慣有的優雅中的詭異,而湯姆卻只是防守著他的一次次攻擊,卻沒有以他擅長的攻擊類魔法進行還擊。他的處境看似節節敗退著,只是,洛裡安一時間卻也無法攻破他的防守。
  
  當湯姆又略顯狼狽地躲過他的一次攻擊,卻沒有趁他暫停的間隙反攻時,洛裡安突兀地停下了動作:「你為什麼只防守不反擊?」
  
  湯姆擦去了嘴邊的一絲血跡:「我不想與你動手,更不想讓你以為我是來挑釁的,如果與你為敵,我並無勝算。何況,那樣一來,我與金妮之間的誤會更加解不開了。」
  
  「所以,你以為苦肉計就可以讓我、讓金妮原諒你了嗎?作出點小犧牲,就可以表明你的誠意,你未免算計得太好了。」洛裡安淡淡地指出了他的意圖,再次抬起了手,「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能在你的算計之中,如果你不抵抗,我很樂意乾脆除去你。或許你還不知道,你們英國的鳳凰社已經來求過我的助力,如果殺了你只是舉手之勞,卻能順手讓他們欠我一個人情,我並不一定會手下留情。」
  
  「也就是說,或者我今天死在這裡,或者我憑自己的實力脫身,再無第三種可能了嗎?」湯姆的眼神漸漸凝重了起來。
  
  「很高興你終於懂我的意思了。」洛裡安微微一笑,然後立即搶身上前,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
  
  這次湯姆只靠單純的防守顯然阻擋不了洛裡安加大的攻勢,逼得他不得不調動起自身的全部魔力,以攻擊的方式化解掉他一部分的攻勢。漆黑的森林中,洛裡安佔著熟悉地形的優勢,又因為吸血鬼的夜視特性而能清晰地看清湯姆的每次舉動,因此穩穩地佔著上風。只是,湯姆那深厚的魔力與高超的魔咒,卻也使洛裡安暗自讚賞。一時間,兩人再沒有說任何話,只專注於對對方的防守與攻擊中,在彼此之間交織著因魔咒的引發而帶出的光芒。
  
  在洛裡安的一輪猛攻之後,湯姆似是後繼無力地往後退去。洛裡安眼中光芒一閃,立即毫不放鬆地跟了上去,魔咒挾著勁風,猛地朝著湯姆攻擊而去。只是,面對洛裡安的追擊,湯姆卻似乎突然頓了頓,然後微微側開身子,避過了心口的部位,而將肩膀處暴露在了洛裡安的攻擊範圍之中。
  
  在魔咒堪堪要擊上湯姆的肩頭時,洛裡安卻突然停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注視了湯姆良久,最後突然微微勾了勾嘴角:「為什麼不躲開?」

  
  湯姆也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那你為什麼沒有殺下手呢?」
  
  「你並沒有相信我剛才的話,還是在賭我不想殺你是不是?」洛裡安收斂起了所有外放的殺意,靠在了身邊的樹幹上。
  
  「幸運的是,我賭贏了。」湯姆走到了洛裡安的面前,微微躬了躬身,「謝謝您的手下留情,我相信我已經通過了你的試煉,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我是在試探你?」洛裡安沒有回答湯姆的詢問,而是仍毫不放鬆地盯著他看著。
  
  「我不相信您會接受鳳凰社的請求真的殺了我,畢竟,您也應該明白制衡的道理。在鳳凰社沒有找到強有力的幫助之前,我是主魂與鄧布利多之間的緩衝,所以,如果你不想幫助鳳凰社,您沒道理殺了我,如果你想幫助鳳凰社,您更不應該殺了我。」湯姆笑得非常自信,顯然他對目前英國魔法界的局勢也看得很透徹。
  
  「那為了金妮呢?我不會允許你對金妮曾經的傷害與捨棄。其實,我對英國魔法界的情況並沒興趣,反而是這個理由就足夠我殺了你。」洛裡安似乎不經意地看了不遠處的陰影中一眼,突然浮起了一個略帶寵溺的笑容。
  
  「我正是為了金妮而來,所以,我想您更不會不問緣由就這樣把我殺了。」湯姆堅定地看向了洛裡安,「我希望金妮能重新接納我,同時我也希望她所在意的人能接納我,尤其是您。我明白我曾經的盲目,讓我差點錯過了她,所以,這次的我再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洛裡安瞭然地看了湯姆一眼,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顯然,湯姆一開始只防守不進攻,後來也僅使用一般的攻擊力魔咒,而沒有使用他擅長的那些殺傷力巨大的黑魔法,並不是真的怕傷到他,而更多的是在試圖博取他的好感。同時,湯姆也是在間接地暗示著他,金妮所在乎的人,他也絕不會想去傷害,更何況是金妮本人,這也算是湯姆變相對他的保證與對過去行為的道歉了。至於最後的故意沒有躲開他的攻擊,那可能真是苦肉計了,是在發現了旁邊觀戰的人而特意想用來博取同情的了。
  
  在洛裡安瞭然的眼神下,湯姆明白洛裡安已經完全猜透了他的想法,於是乾脆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測。隨後,他黑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了洛裡安鮮紅的眸子:「這一次,我想我不會再抗拒那個字眼、那種感情,我願意承認,我愛她。所以,辛摩爾親王,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護她周全。」在說完這番話後,他似乎也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片陰影,眼中難得地流露出誠摯的目光。
  
  聽到湯姆的保證,洛裡安終於緩和了態度:「只不過,你與金妮的陣營並不統一,你想過她的處境沒有?或者說,她的家人你準備怎麼說服?」
  
  湯姆微微沉吟了一下:「在解決了主魂的問題之後,我會試圖解決這個問題。至少,我不會讓金妮再次背負背叛者的罪名。」
  
  「其實,你也可以考慮先解決這個問題,或許那樣對你解決主魂反而有幫助。」洛裡安暗示性地說道,在看見湯姆若有所思的目光時,他繼續說道,「你剛才說過,你是主魂與鳳凰社兩者之間的灰色緩衝地帶,那既然是灰色的,就意味著你有黑色的一面,也有白色的存在,不是嗎?」
  
  湯姆眼中霎時滑過明瞭的神色,微笑地對著洛裡安行了個禮:「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提示。這一次,我會讓鄧布利多主動請金妮回去的。」再次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他放柔了聲音,「我會讓障礙不再存在,只不過,我希望能有這個機會,來修正我曾經的錯誤。」
  
  洛裡安對著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湯姆則最後對著他行了個禮,隨後立即幻影移形,離開了森林中。在湯姆離開後,洛裡安對著他消失的方向沉默了一會,最後清了清嗓子,帶著笑意說道:「金妮,你可以出來了吧。」
  
  金妮無奈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順手解決了自己的幻身咒:「果然,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發現了我的存在,還虛偽地當作不知道。」
  
  洛裡安笑著給她加了一個保暖咒:「以他的驕傲,今天能說到這樣,或許也能證明他的誠意了。」
  
  「難道你希望我原諒他?」金妮瞇了瞇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洛裡安,「僅憑他這幾句話?」
  
  洛裡安笑了笑:「可能是他的性格與我有些相像吧,有手腕、有野心,永遠很明確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許,他會犧牲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對自己真正追求的卻絕不會放棄,所以我才能相信他對你的執著。」洛裡安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透著回憶的神情,「我並不相信純粹的黑與白,正義與邪惡之分,有時候也是看民眾的普遍追求的。我相信,如果他能把握好這個度,未嘗不能成為被大多數人所追隨的領導者。」
  
  金妮一時間找不到反駁他的話,畢竟,前世作為一個律師,她無法完全否認洛裡安的話語。只是,這輩子,她既然出生在鳳凰社的陣營中,她必須首先考慮家人的安全和立場。因此,她只是緩緩搖了搖頭:「我當初的詐死逃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和他的陣營不同,所以離開他是最好的選擇。如今,這個問題依然存在,我必須以我的家人為重,所以,無論他對我是什麼感情,或者我對他是什麼心態,我們都不太可能在一起。」
  
  洛裡安卻有些神秘地笑了笑:「這是他的問題,不是你的。只不過,金妮,如果當這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你會怎麼選擇呢?」
  
  金妮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難道你覺得湯姆真會照你的建議去做?」
  
  「這是對他,也是對鄧布利多最好的選擇。」洛裡安淡淡一笑,「這一點,我相信他們都明白,現在只是看裡德爾怎麼和鄧布利多談的問題了。至於你,金妮,我只希望你能擁有自己最想要的,希望你能幸福。考慮得太多固然會讓你不容易受傷,卻也會讓你容易失去,因為面對阻礙,你常常會在權衡之後輕易地選擇放棄,而這樣過於理智的選擇,難道真的不會讓你有遺憾嗎?」
  
  聽到洛裡安的話,金妮一時間默然地咬著下唇,第一次有些困惑地考慮著她的選擇。最終,她微笑著抬起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洛裡安:「我明白了,我不會為難自己的。只是,我還是想等待接下來的局勢發展,看看是不是真的會如你猜測的一般。」
  
  看著金妮有些狡黠的眼神,洛裡安揚起了一抹同樣的笑容:「是的,我們一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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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阿湯哥會讓金妮置身事外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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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二次會談 ...      鄧布利多與湯姆的合作

  在湯姆回到英國後不久,便向鄧布利多表達了希望一見的邀請,而鄧布利多竟然也很快地回復了他的邀請,表示願意與他見面。在短暫的意外感後,湯姆馬上意識到,肯定是洛裡安通過韋斯萊家轉達過什麼話給鄧布利多,因此,讓他也對目前的局勢有了新的思考。
  
  在相隔幾年後,他們再一次會面在了三把掃帚的樓上。同樣的分坐桌子兩邊,只是鄧布利多的面容明顯有些蒼老,顯然這幾年與主魂與湯姆的相鬥,讓他也感到身心疲憊。望著湯姆相較幾年前越發沉穩的面容,鄧布利多輕輕歎了口氣:「湯姆,魔法界的鬥爭拖得已經夠久了,希望這次你約我前來,能稍稍表現一下你的誠意。」
  
  面對鄧布利多的開門見山,湯姆卻只是微微而笑:「鄧布利多教授,誠意是需要雙方共同展現的,談判必定是雙方有退有進、各讓一步的,否則,那就不是和談,而是投降了。我暫時還並沒有全盤否定我的理念的想法,想必您也一樣吧。」
  
  聽到湯姆的暗示後,鄧布利多眼神銳利地盯著湯姆,而湯姆則毫不在意地微笑著,任由他的打量。最終,鄧布利多微微點了點頭:「那你可以先談一下你的想法。」
  
  湯姆交叉起十指,放在了膝上,而人則越發悠閒地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很簡單,我們聯手除去主魂,終止這場持續了多年的三方戰爭。然後,在鳳凰社和食死徒之間簽訂停戰協議,雙方都不得挑起爭端,禁止以暴力的手段反對不同的政見與理念。至於魔法界的統治權,其實我還是傾向於回歸作為政府部門的魔法部手中」
  
  「湯姆,你我都明白,如今的魔法部,大半都已經在你的掌控之下了。」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你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同意在消滅主魂之後,與鳳凰社停戰,將所有權力都交回魔法部,是否有些過於虛偽了?」
  
  「那你的意識是?讓我返還出我現在所掌控的勢力,交由你們鳳凰社接手嗎?」湯姆有些嘲諷地看了他一眼,「鄧布利多教授,這樣的條件,換你你會同意嗎?」
  
  鄧布利多坐直身子,將雙手攏成了塔狀:「但魔法界要有和平,就必須給予非純血巫師以應有的尊重和地位,而不能放任你這樣的以血統進行階級的劃分。」
  
  「難道您以為不是以血統劃分,就沒有階級的存在了嗎?」湯姆忽然抬起頭,定定地注視著鄧布利多的眼睛,「即使在麻瓜界,也有著各自階級的劃分,爭權奪利的現象永遠存在,這並不會因為全部是相同的血統而消除。對於這一點,我想您並不會認識不到。」
  
  「但血統的對立太過於鮮明,他們之間的矛盾也太過於尖銳,我只能先期望解決這一問題,還魔法界一個正義與和平。」鄧布利多有些疲憊地拿下眼鏡擦了擦, 「至於不可避免的政治鬥爭,我也只能盡我的力,去壓制它的產生。」
  
  「用哈利?波特嗎?」湯姆敏銳地指出了鄧布利多的未竟之言,「您也明白您不可能永生,所以您的目標,就是首先打壓下提倡純血,有著悠久歷史的貴族之家,鋪墊下您以為的和平的道路。同時讓哈利?波特成長為真正的救世主,在非純血巫師之間樹立起他的威望,確保他在將來能平衡魔法界的鬥爭。可是,您想過沒有,純血家族是否真的就這麼容易被覆滅,哈利?波特又是否真的能平衡好各方的勢力?」
  
  「那難道我該相信靠你的純血理論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了嗎?」聽到湯姆暗示哈利的稚嫩,鄧布利多從半月形的眼鏡片上方盯住了他,「哈利的善良與勇敢足以彌補他在計謀算計上的不足,而如果能消除你那純血理論的威脅,一個和平的魔法界中,僅僅是政治鬥爭並不會造成太大的血雨腥風。」
  
  「在政治鬥爭中,善良與勇敢遠遠不夠應付那些複雜的情況。至於您所認為的,只要沒有了血統之爭,魔法界難道就真的能永遠和平的了嗎?」湯姆彷彿遺憾地搖搖頭,「您並不能確保非純血巫師之中沒有有野心的人,如果想挑起戰爭,永遠會有借口。而且,非純血的巫師,可能在戰爭中,對魔法界的存亡考慮的反而會更少,也更容易造成魔法界的顛覆。」
  
  湯姆頓了頓,看見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淡淡一笑,繼續說道:「而如果純血巫師仍能掌握一部分權力,只要雙方不是使用暴力對抗,不是刻意挑起戰爭,反而可以互相制衡,讓魔法界保持在和平的狀態之中。」
  
  「那你怎麼保證非純血巫師的權益與地位?」鄧布利多抓住了湯姆的設想中最關鍵的問題,「如果沒有辦法保證這一點,你所有的說法,就都是欺騙。」
  
  「這就繞回了我一開始的提議,將所有權力回歸魔法部手中。」湯姆知道鄧布利多已經有些鬆動,於是自信地一笑,「將魔法部作為權力的制衡所在,畢竟它從未排斥過非純血巫師的招收。或許,純血巫師因為在魔法界的悠久歷史,因此有一開始的優勢,但非純血巫師也有著頑強而蓬勃的生命力,所以這樣的安排,對他們而言,不可謂不公平。」
  
  鄧布利多注視著湯姆笑得自信的臉,明白這是他換一種方式的挑戰。他顯然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能繼續保持住這樣的優勢,甚至最終吸引非純血巫師對純血巫師的服務以及心甘情願的臣服,但或許,這也是給了非純血巫師機會,讓他們憑著自身能力在魔法界站住腳。至於最後誰輸誰贏,的確如湯姆所說的,是看他們自身的能力,甚至是兩派領導者的能力了。不過,這樣至少確實是能保證魔法界的和平了,而政治的鬥爭,也正如湯姆所說,是永遠制止不了的,只能盡量控制在非暴力的範圍之內而已。
  
  良久後,鄧布利多終於微微點了點頭:「我暫時接受你關於共同合作對付主魂,以及簽訂停戰協議的建議,希望這一次,我沒有信錯你,湯姆?馬沃羅?裡德爾。」他叫出了他的全名,決意給眼前這個青年一次信任,相信他不會是主魂那個瘋狂的voldemort。
  
  「謝謝您的信任,鄧布利多教授。」湯姆聽懂了鄧布利多的暗示,也毫不退縮地迎上了他的注視,然後突然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其實,我隱隱約約也聽到了特裡勞妮的新預言,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是怎麼理解的。不過,我的建議是,召金妮?韋斯萊回英國。」
  
  「金妮?韋斯萊?」鄧布利多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湯姆,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金妮,「湯姆,金妮已經吸收了那個魂片,不可能還取得出。如果你是以她的生命作為鳳凰社與食死徒合作的條件,那絕不可能。」他知道湯姆肯定是已經探聽到了預言,只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金妮吸收的那一塊魂片,可能被湯姆視為威脅。
  
  面對鄧布利多戒備的眼神,湯姆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鄧布利多教授,您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難道就沒想過這個預言,有一部分可能是指的金妮嗎?至於相關的方式,如果我說其實符合您一貫提倡的『愛的力量』,您是否對我們之間的合作更有信心了呢?」
  
  鄧布利多一時間有些震驚地看著湯姆,而湯姆卻笑著繼續說道:「其實,我和金妮聯手來對付主魂,將會更有把握。畢竟,我們體內都有主魂的魂片,想必在最終的對戰中,會更有優勢。鄧布利多教授,我期待著再次見到金妮,告辭了。」說著,他對著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立即幻影移形離開了。
  
  在湯姆走後,鄧布利多仍回想著他最後的話語中的暗示,想著特裡勞妮的那個預言內容,他最終有些不敢置信地低低自語著:「難道,『晝夜之分在界線之外』 指的竟然是這個意思,而他所謂的『愛的力量』,真的會是他所暗示的情況?」摘下眼鏡揉了揉額頭,他想,他或許應該去和亞瑟和莫麗好好談一談了。
  
  幾天後,在羅馬尼亞的金妮接到了家中的來信,意思含糊地說著,鄧布利多請她立即回英國。只是,從亞瑟那有些凌亂的筆跡中,顯示出他的心情似乎有些複雜。金妮苦笑著將信遞給了洛裡安:「湯姆竟然還是將我一起拖入了渾水中。」
  
  洛裡安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來信,馬上明白了金妮的意思:「那你準備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既然鄧布利多明確讓我回去,顯然湯姆早故意透露給他一些我刻意想瞞下的消息了。我只能回去了,否則不知道湯姆還會怎麼說,我的家人又會怎麼想了。至少,不能讓我的父母兄長再為我擔心了。」金妮無奈地說道。
  
  「或許,裡德爾也知道這是唯一能逼你正視他的方法了,畢竟,你在我這裡,他將永遠沒有希望了。」洛裡安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金妮,「再怎麼愛你,他也永遠脫不了他算計的本性,不過金妮,或許也只有他這樣的,才能真正讓你逃無可逃。」
  
  「只是,鄧布利多只不過讓我回去對付主魂不是嗎?」金妮突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會回去,與『鳳凰社』一起,對付主魂。」她刻意加重了「鳳凰社」的讀音,與一旁的洛裡安,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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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預言已經被阿湯哥老早查出來了,於是,終於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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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回到英國 ...      莫麗的震驚

  在時隔三年後,金妮終於回到了英國。當踏上熟悉的土地,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回到故土的感覺讓她的心情有些激動。而在重新見到了陋居時,那歪斜的樓房,以及凌亂的花園,雖然簡陋,卻都讓她有著溫暖的感覺。
  
  陪同他一起回來的查理,看著站在門口,怔怔盯著陋居的金妮,不禁微微一笑,瞭解地拍了拍她的肩:「進去吧,爸爸媽媽他們想必都等著我們了。」
  
  金妮對著查理回以一笑,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近鄉情更怯」,她前世曾經熟讀的詩句,如今卻是終於有了這樣的體會。慢慢地推開門,順著小徑往主樓走去,在剛到門口時,便被樓進了熟悉的懷抱:「金妮,歡迎回家!」正是聽到他們的聲音而急急迎出來的莫麗,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
  
  「媽媽!」金妮也帶著微微哽咽輕聲叫了一聲,埋首在母親熟悉的氣息中。三年在洛裡安的莊園中,往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才能見一次面,而且也都來去匆匆,而這次,她是真正回到了家中,回到了家人的身邊了。
  
  莫麗擦了擦眼角,將金妮拉近了廚房中:「好了,先吃飯吧。你肯定餓了也累了,吃完飯早點休息吧,金妮親愛的。」
  
  簡單的晚餐,卻幾乎都是金妮最喜歡的食物,莫麗只是一徑地催促著她多吃一點。而亞瑟看了她幾次,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沒有詢問她任何問題,而是始終用疼愛的眼光看著她。一家人很默契地誰也沒有提鄧布利多請金妮回英國的問題,也沒有提目前魔法界的局勢和鳳凰社的情況,這樣的信任與體貼,讓金妮終於平復了原本有些隱隱不安的心情。
  
  晚飯後,金妮早早地回到自己久違的房間。看著熟悉的擺設全未變樣,連書架上都沒有灰塵,她緩緩撫過這小小的房間中的每一寸,帶著淡淡的溫馨的感覺倒在了自己柔軟的床上。正出神地想著未來的打算時,她的房門被輕輕敲響:「金妮,你睡了嗎?」是莫麗在門外試探地問著。
  
  「沒有,媽媽,門沒鎖,進來吧。」金妮直起身,揚聲回答到。
  
  莫麗輕輕地推門而入,在看見金妮時,臉上滑過一絲為難的表情,但馬上盡力掩去了這絲不自然,還是笑著走到她身邊,撫著她的長髮:「金妮,你終於回到家裡了,我也放心了。」
  
  「媽媽,讓你擔心了。」金妮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有些內疚地說著。
  
  「不用和我對不起,我知道,很多時候你也是逼不得已。」莫麗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有些遲疑地說到,「只是,這一次你回來,還是要面對戰爭,鄧布利多教授他,希望你能加入鳳凰社。」
  
  「我願意,媽媽,我們韋斯萊家一直是忠於鳳凰社的不是嗎?」聽到莫麗的話,金妮抬起頭,安撫地對她笑笑,「我也已經成年了,我希望能加入鳳凰社,加入戰爭,一起對付voldemort。」
  
  「是的,這沒錯,韋斯萊是勇敢的格蘭芬多。」莫麗有些驕傲地笑笑,然後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和金妮說。最後,她歎了口氣:「只是,我聽鄧布利多教授說,這次讓你回來,似乎是那個voldemort的魂片的意思,他似乎對你,有些特殊的興趣。」
  
  看到莫麗最後說到「特殊的興趣」時,臉上掠過的擔心神情,金妮知道,莫麗來的主要目的,應該就是問清她這個問題,這也應該就是亞瑟晚飯時就想問她的事情。她明白,有著曾經密室的經歷,他們肯定都害怕著湯姆是想對她不利,而或許現在,的確應該是將她與湯姆的關係告訴她的時候了。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金妮盡量冷靜地看向她:「媽媽,對不起,其實我還瞞了你們一些事。當初詐死逃離,一個原因是為了不想就此成為食死徒,還有一個原因,則是想逃離我自己對他的莫名感情。」
  
  莫麗有些震驚地看著她,語聲乾澀地重複著:「對他的莫名感情?金妮,你愛上——『他』了?」
  
  金妮咬著下唇,有些苦澀地點點頭。從互相利用、互相欺騙,到發現自己的心意後,驚恐的逃避、試圖離開,再到如今,兜兜轉轉還是沒有斬斷彼此的羈絆,繞了一圈還是繞回了原點,她還是必須再次面對彼此之間的複雜關係。
  
  莫麗驀地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情況,甚至隱隱浮現出憤怒的神情。但在看見金妮滿臉茫然的表情後,她終於還是勉強壓下了憤怒,粗聲問道:「這就是他一直不斷地追查著你的生死情況,並在知道你的行蹤之後,立即想讓你回來的原因?他難道也——喜歡你?」
  
  莫麗似乎是艱難地吐出了最後三個字,顯然是不相信她眼中的黑魔王竟然會愛上自己的小女兒。而金妮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想起了他在羅馬尼亞對洛裡安所說的話語。她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承認了自己的感情,這樣的坦白讓她也感覺有些意外。
  
  聽著莫麗有些粗重的喘氣聲,明白她一時間還是不能接受,還有著怒氣,金妮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接受他,甚至不太可能相信他,就連我,對他也還是有著懷疑。所以其實,我也還在矛盾著我的這所謂感情,猶豫著該以怎樣的方式面對他。」
  
  莫麗神情複雜地看著金妮許久,最終還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如此為難的樣子:「金妮,他的確不是個好人選,可是……」停頓了許久,她終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據鄧布利多教授說,現在他已經和我們鳳凰社合作了。如果他真的是改好了,那就再說吧。」
  
  「媽媽,對不起,謝謝您!」除了道歉和道謝,金妮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而莫麗則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隨後,她在看見金妮點了點頭後,便走出了她的房間。而金妮則有些無力地倒在了床上,終於讓家人知道了她與湯姆的關係,可是,對她與湯姆的未來,其實她自己也無法確定。強迫自己閉上眼,她明白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協助鳳凰社,先解決了最瘋狂的主魂的問題,停止這場持續了太久的戰爭。
  
  在湯姆帶領的食死徒和鳳凰社的合作下,戰爭立即以一面倒的情況發展著,主魂那一方的食死徒接連潰敗。無論是幾次正面接觸,還是對魔法界的私下控制,主魂都喪失了大部分的主動權。這樣的失敗刺激得他更加暴戾,採取的手段也越來越殘忍,不論是對鳳凰社和湯姆帶領的食死徒的反擊,還是對自己手下失敗的食死徒的懲罰,都帶著極端的殘暴感,顯然他已經越來越失去耐心了。不過,這樣一來,反而讓願意效忠於他的人越來越少,而反對他的人則越來越聚合在了一起。
  
  在金妮回來後,湯姆卻建議鄧布利多不要立即讓她加入戰爭,說是另有安排。鄧布利多雖然有著懷疑,但最終還是默許了他的做法。因此,金妮也只能一直隱在了暗處,沒有讓主魂一方知道她的回歸,甚至可以說,主魂一方都沒有人知道她其實並沒有死的事實。金妮猜測著湯姆可能想利用他自己和她與主魂直接靈魂上的鏈接關係做些什麼,而這樣的做法,肯定將是在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給予主魂最後也是最重的一擊的,所以也聽從了湯姆的安排,只安靜地呆在了自己的家中。
  
  當聖誕節即將到來時,主魂的勢力已經被湯姆和鳳凰社的聯手瓦解得差不多了。而當湯姆通過潛伏在主魂身邊的人得知,主魂已經屢次被氣得暴跳如雷,揚言要親手殺了背叛者時,湯姆終於微笑著通知鄧布利多,他們最後的關鍵時刻已經到了。
  
  在金妮接到鄧布利多的去霍格沃茨共同商量事情的口信後,她立即通過自己家中的壁爐,用飛路粉直接來到了校長室。當踏出壁爐時,鄧布利多已經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滿臉笑意地看著她:「韋斯萊小姐,來,坐這裡。需要點熱巧克力嗎?」說著,他指了指他桌子前兩張並排的椅子中空著的一張,然後揮了揮魔杖,為她招來了一杯熱巧克力。
  
  看著一張椅子上優雅從容而坐的湯姆,金妮只是隨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對著鄧布利多行了個禮,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非常感謝,鄧不利多教授。」在這大半年中,湯姆也的確和她見過幾次面,但面對這尚未理清的複雜感覺,以及對他無法完全的信任,金妮還是選擇了以冷淡甚至漠視的態度去對待他。只是,湯姆卻似乎也沒有在意,每次都公事公辦地指點她一點魔法,同時給她一點要求,並沒有再次對她說起過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感情。這樣的相處方式,也漸漸讓金妮稍稍放鬆了一些,而沒有再刻意地迴避他。
  
  在金妮稍稍休息了一下後,鄧布利多和藹地開口了:「金妮,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討論一下關於對付voldemort的事情,因為我和湯姆討論下來,似乎已經差不多了,現在主要是需要你的配合,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我沒問題。」金妮點了點頭,「那具體的計劃是如何?」
  
  鄧布利多朝湯姆看了一眼,示意他具體進行解釋。而湯姆則微微一笑,自信地吐出了兩個字:「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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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阿湯哥他,要用預言借題發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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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預言的價值 ...      利用預言引主魂上鉤

  「預言?」金妮詫異地反問了一句,然後立即明白了過來,「你想乾脆讓主魂知道預言,然後在他試圖殺死預言中所暗示的能抗衡他的人時,將計就計反除去他?」
  
  「是的,大概的方向就是這樣。」湯姆讚許地看了她一眼:「主魂的勢力如今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本人,所以我們必須找個機會,徹底消滅了最後的危險。而對於這個機會的創造,我覺得用預言引他上鉤會是很好的選擇。」
  
  「只是,上一次他就是因為預言而敗亡,這一次,他還會上鉤嗎?」金妮有些不確定地說著。
  
  「會,我相信一定會。」湯姆淡淡一笑,「主魂的性格太過於多疑而又狂妄,任何可能阻礙他成功的事物,哪怕有一絲可能,他都會盡力毀去,將它抹殺在萌芽狀態。所以,他十幾年前才會去殺波特,才會造出了那個救世主。因此,我相信,正是有了上一次的失敗,這一次他將會更加相信預言的存在,並且擔心預言所預示的滅亡。而我要做的,就是將預言變為現實。」
  
  「只是,這次的預言到底是預示著什麼?難道還是與哈利有關?」金妮疑惑地問道。她猜出了前面的幾句意思,卻一直沒有想通最後一句,晝夜之分的中間力量應該指的是湯姆所帶領的食死徒,也即是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可是,總覺得缺少最後將這所有串聯在一起的線索,因此,她詢問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可沒想到,鄧布利多在注意到她的目光時,卻突然僵了一下,然後對著她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歉意地看著她。
  
  正在金妮有些不解時,湯姆又開口道:「或許,這個預言還是由我來說比較解釋得清吧,畢竟裡面牽涉到了我本人。」他頓了頓,在金妮將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後,他續道:「首先前面的幾句『命運的轉輪偏離了軌跡,將亡者未亡,將歸者早歸』這應該不難理解,指的就是主魂的回歸以及我的實體化。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是『命運的轉輪偏離了軌跡』,但我想這可能就已經預示了前一個預言的失效了。」
  
  金妮默默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或許,只有她知道為什麼會是「命運的轉輪偏離了軌跡」了,應該是她的穿越及介入,才改變了原本的歷史走向。只是,這一點卻是屬於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她必須隱瞞的事實了。
  
  而在看見金妮點頭後,湯姆繼續說道:「至於『黑暗吞噬黑暗,領主的隨從自相殘殺』,那暗示的應該就是食死徒內部的分裂,以及我與主魂之間的鬥爭了。」 說到這,他滿含深意地再次看了金妮一眼。
  
  金妮有絲狼狽地狠狠盯了湯姆一眼,知道他指的是她所隱瞞的私放彼得的事情。而湯姆在看見金妮的神情後,卻滿意地勾起了嘴角,接上了剛才的話題,「而最後一句,也是最關鍵的一句,『晝夜之分在界線之外』,其實就是這次我想利用的所在了。」
  
  「怎麼利用?」金妮盡量以平靜的口吻問道,同時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想,她已經猜到湯姆可能的做法了,難怪他會讓她一起來參與商量,說需要她的配合,難怪鄧布利多剛才會表示這次的預言與哈利無關,而對她露出了那樣有些歉疚的眼神。湯姆這樣的做法,是在完成與鳳凰社的合作,一起消滅主魂的同時,也逼著她不能繼續逃避他們之間的感情,必須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果然,湯姆在看見金妮明瞭的眼神後,微笑著點了點頭:「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金妮,你是引導出黑白之戰的關鍵,你就是那決定晝夜之分的界限之外。」他的神情篤定,明白金妮無論是考慮到鳳凰社還是考慮到自身的立場,都無法拒絕他的提議。
  
  「金妮,因為你,才引出了羅馬尼亞的辛摩爾親王,才讓我和湯姆能合作。所以,湯姆覺得預言的最後一句,指的關鍵人物就是你,才想讓你作為引主魂上鉤的誘餌之一。」鄧布利多突然插了進來,藍色的眼睛中滑過一絲擔憂,「只是,你才剛成年,要你承擔這樣巨大的責任,的確有些困難。」
  
  「沒關係,鄧布利多教授,我相信金妮有這個能力,而且,我也會保證她的安全。」湯姆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對著金妮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情,「畢竟,因為你,才有了我這個第三方勢力的存在,也因為你,才讓我願意與鳳凰社合作,不是嗎?」他的聲音漸漸輕下去,當說到最後幾句,他幾乎是用只有他和金妮才聽得見的低聲耳語,像是帶著一絲曖昧的意味,卻又像是暗示著她那她些仍瞞著鳳凰社的事情。
  
  「那根據預言的暗示,能抗衡他的人,應該指的就是你和我?」金妮故意忽略了湯姆的話,冷靜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所以現在的關鍵,應該是引他來找你和我,那你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我已經和鄧布利多教授商量好了,以我被鳳凰社偷襲的借口,假作受傷嚴重,讓主魂能放鬆警惕,以為有機可趁。」湯姆向金妮解釋著他與鄧布利多擬定的計劃,「而你,則也正好以此借口出現,以照顧我的名義留在我身邊,為主魂創造他以為的一網打盡的機會。」
  
  「兩個問題。」金妮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第一,在主魂眼裡我已經死了,怎麼解釋我突然出現的原因。第二,我以什麼借口留在你身邊?」
  
  「這很簡單,其實這兩點,甚至能算作一點。而且,這或許不是漏洞,反而是促使主魂行動的好理由。」湯姆微微一笑,「第一點,你沒死,這反而會讓主魂更好奇甚至是挫敗。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失敗,所以當看到你毫髮未傷地出現,他會更想殺了你的。至於理由,可以說他內部有我的人,當初是我把你就出去的,這樣還可以讓他懷疑他那些所剩不多的追隨者,讓他們自相殘殺。」
  
  「那第二點呢?」金妮追問著,卻在看見湯姆算計的眼神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第二點就更好解釋了。既然當初是我救你出去的,那你當初對他所說的話自然都是謊言了。你離開的這些年,只是因為我怕你危險,將你送出了英國而已,而現在回來,自然是因為聽到我受傷,所以擔心而已。至於留在我身邊的借口——」 湯姆突然浮現一個有些戲謔的笑容,「未婚妻的名義如何?」
  
  「為什麼要用未婚妻的名義?」金妮有些惱怒地問道,知道他是故意在暗示著洛裡安當初的說辭,同時也讓她不能再否認與他的關係而已。
  
  「那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提議?畢竟不能讓主魂知道你已經回歸鳳凰社,更不能讓他知道我與鳳凰社的合作,以免他懷疑到我的計劃。而要讓你在明面上劃清鳳凰社的界限,徹底地站在我一邊,還有比未婚妻更好、更讓他相信的身份嗎?」湯姆以完美的理由解釋著,同時看向了鄧布利多,「而且,這樣的未婚夫妻的身份,可以讓主魂更相信預言的存在,相信我會為了金妮的安全而殺了他,鄧布利多教授,您覺得呢?」
  
  鄧布利多沉吟了良久,最終點了點頭:「金妮,這似乎的確是最好的借口,你就暫時以這樣的身份回到裡德爾大宅中住一陣子吧,鳳凰社會在暗中保護好你的。」
  
  「不,這不需要。」湯姆卻突然插話,拒絕了鄧布利多的提議,「金妮的安全我會負責,可裡德爾大宅不需要鳳凰社的保護與入駐。」他微笑地看著鄧布利多,明白他的試探,卻也表示了他仍存有的對鳳凰社的戒備。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會後,鄧布利多靠回了椅背上:「好吧,我不會讓鳳凰社太過於靠近裡德爾大宅的。如果有需要協助的,你可以發訊號給我,還有,就是如果金妮需要幫助,你必須讓她及時聯絡到我們。」
  
  「可以,這我同意。」湯姆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然後,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這個預言讓主魂知道。」
  
  「這個告訴他預言的,必須是我們能相信,而主魂也能相信的人。」鄧布利多喃喃地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人選並不難,斯內普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湯姆仿似不經意地說著,「畢竟,十幾年前也是他去告訴主魂預言的不是嗎?」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低低重複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後試探地問了一句,「這一次同樣是他去說預言,主魂能繼續相信嗎?」
  
  「斯內普做事十分謹慎,我相信他能在適當的時間,以適當的方式讓主魂知道這個預言。」湯姆玩味地一笑,然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再多疑的人也能十分相信斯內普,那我想,他應該就是我們三方都能信任的人了吧。」
  
  鄧布利多看著湯姆平靜無波的表情,為他這句話所暗示的意思而有些不安,不確定地猜測著關於斯內普的身份,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而湯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笑著站起了身:「既然大致的計劃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說著,他再次看了一眼金妮:「那我們就過幾天再見了,金妮。」
  
  在朝著她微微躬身示意後,湯姆離開了校長室。而在確定他已經走後,金妮也站了起來:「鄧布利多教授,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的話,我也先走了。我想回去準備一下,等您安排好一切後,我就過去。」
  
  「好的,金妮,再見!」鄧布利多勉強笑了笑,卻掩飾不住臉上的那一絲疲憊。而金妮則暗暗歎了口氣,在對他行了個禮後,也離開了霍格沃茨。
  
  幾天後,果然傳來了湯姆在帶領食死徒與鳳凰社的戰鬥中,重傷生命垂危的消息,而金妮也接到了鄧布利多的通知,讓她準備一下,前往裡德爾大宅。
  
  在得到通知後,金妮打點了一下行李,將一些自己熬製的魔藥和常用的魔法書整理了一下,準備一起帶到裡德爾大宅中。正在做最後的歸整時,莫麗走了進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金妮,有人找你。」
  
  「是誰?」金妮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看莫麗的表情,並不是氣沖沖的,那估計不會是湯姆來了。而且,依當初的計劃,也是說好了不暴露她回歸鳳凰社的事實的,那湯姆應該也不會讓食死徒來接他。因此,她猜測著應該是鳳凰社的人,由鄧布利多派來給她一些叮囑之類的。
  
  只是,莫麗的表情卻似乎有些奇怪,畢竟看見鳳凰社的人,她應該會很激動而熱情才對。可是,她卻是表情有些尷尬,歎了口氣後,輕輕地說道:「是哈利,哈利來了。」
  
  金妮猛地放下了手上的東西,霎時弄懂了莫麗這有些怪異的表情。在知道了她愛上湯姆之後,莫麗肯定會覺得很難面對哈利。而她自從羅馬尼亞回來後,也一直沒有機會和哈利見過面,部分原是因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部分原因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哈利。而哈利估計也是這樣的心情,所以才會讓他們一直故意假裝忙碌地沒有聯繫、見面。至於今天他會來,想必是終於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她看向了莫麗:「媽媽,請您讓哈利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她知道,的確是她有些對不起哈利,至少,她欠她一個解釋。所以,既然哈利還是來了,那她也必須去見他,去親口對他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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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把預言解釋清楚了,於是,悲催的主魂還是逃不掉預言啊(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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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按計劃的發展 ...      最後的一戰即將來臨

  匆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後,金妮慢慢地走下了樓去。當看到坐在客廳中的哈利時,她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輕輕地叫了一聲:「哈利,好久不見了。」
  
  在聽到金妮的聲音後,哈利猛地回過了身,手忙腳亂之中,甚至打翻了手上的茶杯。他有些狼狽地抽出魔杖,在用「清理一新」和「修復如初」整理了這一片狼藉之後,他才抬起頭,有絲尷尬地朝著金妮笑了笑:「金妮,的確好久不見了。」
  
  金妮也回以一笑,走到了客廳中,在哈利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三年多沒見,哈利的面貌也已經有些變化,身形抽高了,臉龐也褪去了青澀感,顯露出淡淡的成熟意味,只是,他的眼神卻依然清澈,還是充滿著勇氣與朝氣。而在看見金妮時,他眼中滑過一絲驚艷,然後淡淡地紅了臉頰。
  
  金妮卻故意裝作沒看見哈利的神色,在為他重新倒了一杯茶後,她也順手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後捧著茶杯淺淺地啜著,兩人一時間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紅茶冒出了氤氳的熱氣,升騰在眼前,使得眼前人的面容有些模糊。最後,還是金妮清了清嗓子,首先開口:「哈利,你今天來,是鄧布利多教授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嗎?」
  
  「啊,對!」哈利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水晶瓶,「福靈劑,鄧布利多教授讓我給你送來的,聽說是他問一個老朋友,一位姓斯拉格霍恩的先生要的。這是一種可以給你帶來好運氣的幸運藥水,喝下後,在藥效消失之前,你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但是不能過量服用,否則會導致眩暈、魯莽和狂妄自大。」
  
  接過哈利手中的水晶瓶,金妮微微搖晃了一下瓶身,瓶中金黃色的透明液體與香檳酒的顏色非常相似。她當然知道福靈劑,原本這應該是斯拉格霍恩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做魔藥課教授時,獎勵給哈利的。只不過現在所有的歷史都改變了,斯內普沒有離開霍格沃茨,因此斯拉格霍恩也沒有回來,沒想到這瓶藥水最終會被送到了她的手上。
  
  收起了瓶子,她感激地對著哈利笑笑:「請你幫我向鄧布利多教授道聲謝!」她知道,鄧布利多已經猜到了,最後和主魂決鬥的,必然將是她和湯姆。而且考慮到和主魂之間的複雜關係,湯姆也不會允許鳳凰社的加入,畢竟魂片之間的相連,和可能的試圖吸收,這都只能在他們三人之間進行。所以,鄧布利多提前送來了福靈劑,給了她他所能給予的幫助和祝福。同時,他也知道她一定會將福靈劑分一半給湯姆,因此也算是表達了鳳凰社和湯姆合作的誠意了。
  
  哈利點點頭:「我會的。」然後他有些不自在地耙了耙頭髮,似乎有問題想問卻又難以啟齒。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聽鄧布利多教授說,這次你將以那個裡德爾的未婚妻的身份住到他那裡?」
  
  金妮遲疑了一下,最終回答到:「是的,我可能今天就要過去了。」
  
  「那,那個說法是用來欺騙主魂的,是不是?」哈利有些急切地問著,眼中閃著希冀的光芒,「等解決了主魂,你們就會對鳳凰社和食死徒們澄清這一點,以後你們也只是合作關係,是不是?」
  
  看著哈利的目光,金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而哈利在金妮久久沒有回答後,終於黯淡下了眼神,自嘲地一笑:「其實這和我也沒關係,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沒有權利干涉或者質問。畢竟,他現在和我們鳳凰社是合作關係,只要他不再瘋狂地濫殺非純血,他就不再和主魂一樣是黑魔王了。」
  
  「哈利,對不起。」看見哈利滿臉的失望,金妮有些內疚地拍了拍他握緊魔杖的手,「或許目前,在對於他的態度上,我的確還沒有完全理清。不過,我永遠會是鳳凰社的人,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家庭、我的陣營,在這一點上,我絕對不會妥協的。」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這並不是你的錯。」哈利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或許也是在渴望家庭的溫暖,渴望擁有像韋斯萊這樣的大家庭。而你,只是我的寄托和象徵,我也只是透過你在追尋一種嚮往。所以,我們都有錯,都在當初弄錯了一些事情。幸好,現在已經都明白了,還不算晚。所以金妮,你不必覺得對我抱歉,我們都在成長中,不斷地重新確定著自己的目標。」
  
  哈利盡量以輕鬆的口吻說出了這一番話,這樣完美的說辭肯定是他醞釀了很久的,所以他也直到現在才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來看金妮,顯然是想和她解開最後的心結,重新做回最單純的朋友。只是,他畢竟不是善於掩飾自己的人,因此眼神中,還是透出淡淡的傷心。
  
  金妮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什麼。既然哈利想將他們的關係簡單化,她又何必再去硬要說什麼抱歉的話語,徒增彼此的尷尬呢?而哈利在沉默了一會後,再次抬起頭,揚起了一抹輕快而堅定的笑容:「不過,我也永遠會以鳳凰社的宗旨為先的。如果那個魂片並沒做到他和鄧布利多教授的約定,那我也會盡我自己的力量,阻止他可能採用的迫害非純血巫師的手段的。」
  
  看到他眼中閃現出的無畏光芒,金妮也點了點頭:「如果他真的會變得和主魂一樣,哈利,我也一定站在你的一邊的。」
  
  「我相信你,金妮。」哈利微笑著站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祝你順利。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聯繫我。」
  
  「我會的,哈利,再見。」金妮也隨著站起了身,將他送到了門口。而當站在門廳處,哈利最後凝視了她一眼,突然抱住了她:「那,我們還是朋友?」他刻意加重了「朋友」的讀音,像是想說服她,也說服自己。
  
  「當然,我們永遠是朋友。」金妮回抱住了他,堅定地承諾著。雖然歷史偏離了軌跡,因為她的意外介入,而使原本的金妮和哈利沒能成為戀人,但她會永遠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以及家人的。
  
  送走了哈利,金妮將那一小瓶福靈劑也放到了行李中,然後合上了行李箱的蓋子。當她提著行李走下樓時,亞瑟和莫麗都已等在了下面。亞瑟有些不放心地拍了拍她的肩:「金妮,一切自己小心,爸爸會隨時等你的消息的。」而莫麗則擔心地抱住了她:「金妮親愛的,如果那個主魂一旦出現,你就聯繫我們,讓我們過來和你一起戰鬥。還有,提防一些那個裡德爾,他畢竟是黑魔王的魂片。」
  
  「我知道了,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金妮安慰地分別抱了抱父母,然後在他們有些擔憂的目光中,自信地走出了陋居。
  
  幻影移形到了裡德爾大宅門前後,金妮才剛剛站定,大門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湯姆則微笑著站在了門口:「歡迎回來,金妮。」
  
  金妮盡量以冷淡的表情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上二樓:「我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
  
  「是的,我的小未婚妻。」湯姆跟了上來,有些戲謔地說著。
  
  金妮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握住房門的把手推門而入。當入眼是熟悉的佈置時,她有些微的意外,而湯姆則忽然湊近,在她耳邊低喃著:「你走後,我便沒有動過裡面的東西,將所有的一切都保留在原樣,因為我相信,你終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
  
  「在你的算計之下,終會回來?」金妮有些嘲諷地一笑,刻意忽略了他那一絲曖昧的暗示,「或者說,你一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我永遠不會坐等所謂梅林的眷顧,不相信命運的安排。所以,我會靠我自己去爭取的我所想要的一切,即使那被你認為是算計,我卻絕不會就此放手。」湯姆轉到了她的面前,牢牢地鎖住了她的視線,像是對著她在宣告著什麼。
  
  在對視了一會後,金妮終於垂下眼簾,躲開了他的視線:「明天我會和你討論一下具體怎麼引主魂上鉤,現在,我要休息了。」
  
  湯姆眼中滑過一絲滿意的神情:「好吧,我不打擾你了,明天再說。」說著,他乾脆地轉過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看得見金妮的動搖,而且他也並不急在一時,相信這一次,他能趁這個機會,將金妮和主魂的事情一併解決。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湯姆和金妮對於對付主魂的事情,作了大致的計劃,在裡德爾大宅周圍布下了結界,只要主魂一進這個範圍,便不能脫身離開。對於納吉妮,他們有海爾波應付,而其他的,則要看到時候的情況再隨機而動了。
  
  當斯內普終於傳來消息,說主魂已經聽說了預言,並在知道湯姆被鳳凰社所傷之後,果然如湯姆所料的,拒絕了所有食死徒的試圖邀功,而決定親自來對付他後,湯姆自信地一笑:「主魂,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或者說,你的智力與舉動,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可金妮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悄悄地握緊了手。她知道,最後的一戰終於要來臨了,這一次如果不能徹底地消滅主魂,那下一次,就將再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因此,她會全力以赴,絕不允許失敗的可能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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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收尾中,要讓與主魂的鬥爭和jq同時進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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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主魂前來 ...       最後的抉擇

  為了讓主魂能盡快動手,湯姆不斷地朝著外界傳遍著假消息,包括他傷重得至今仍昏迷不醒,包括鳳凰社趁著他手下的食死徒群龍無首時,正持續攻擊著他們,使得他一方的勢力損失慘重,而他身邊,也一直只有金妮陪伴著。據斯內普的匯報,主魂在得知這一切後,這些天的心情都非常好,甚至對手下的鑽心剜骨懲罰也少了很多。
  
  而在裡德爾大宅中,湯姆面對著傳來的這些關於主魂的舉動的消息,也顯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笑容,顯然主魂正照著他的安排,一步步放鬆著警惕,越來越被蒙騙在他營造出的假象中。他將寫有消息的羊皮紙遞給了坐在一邊的金妮,有絲嘲諷地說著:「主魂已經幾次說了,他會讓這個預言終結在他手裡,讓魔法界都再不敢違抗他。在除去了我們之後,他還計劃著要殺了哈利?波特和鄧布利多,顯然,他已經快忍不住了,就要對我們動手了。」
  
  金妮快速地掃了一眼羊皮紙上的內容後,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畢竟這個機會是如此難得,形勢看起來也對他完全有利,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想趁此機會徹底斬斷所有人的期望,讓魔法界再沒有人敢反抗他。」
  
  「靈魂的分裂會造成如何不穩定以及暴躁易怒的衝動性格,我在主魂身上有了最深切的體會。他將自己弄到成了如此可悲的地步,顯而易見,就是因為在靈魂的不健全之後,連理智也完全喪失了。」湯姆的眼中有著微微的輕蔑,彷彿非常可惜地搖了搖頭。
  
  金妮則輕輕撫過羊皮紙的最後一行字:「這上面寫著,主魂曾經揚言,你絕活不過你們共同的生日這天,那照這樣算來,他很可能在這兩天就要來了。」
  
  「我萬分期待著他的到來,在我們的祖宅中,解決完我們之間的事情。」湯姆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說著,同時手指慢慢拂過手中的魔杖。紫杉木和鳳凰的尾羽,十三英吋半長,屬於他的魔杖,卻再不會屬於主魂,一如其他的所有一切,也終會全部落入他的手中,由他來糾正主魂的錯誤,重現斯萊特林的榮光。當一切都如他的算計進行著時,或許,他現在唯一無法有萬全把握的,只剩下那也是他唯一無法完全用理智的算計去強逼的感情——金妮。想到這,他突然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正坐在沙發上,專注地研讀著所有的匯報,試圖分析主魂的勢力動向的她。
  
  感受到他緊迫的眼神,金妮從羊皮紙中抬頭望向了他:「怎麼,有什麼我們遺漏的事情嗎?」她以為他想起了什麼關於主魂的重要事情,才會突然用這麼凝重地眼神看著她。
  
  可是,湯姆卻搖了搖頭:「金妮,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別的事。」他停頓了一下,在金妮詢問的眼神中緩緩地問道:「等我們戰勝了主魂,你是怎麼打算的?或者說,你還準備繼續承認這個我的未婚妻的頭銜嗎?」
  
  金妮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微微一愣之後,她含糊地說道:「這次用這個名義,只是為我在你身邊找個借口能騙過主魂,讓你和鳳凰社在私底下的合作能順利。當戰勝了他之後,只要你願意繼續和鳳凰社合作,那不需要什麼名義,你和鄧布利多教授也能公開你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想必整個魔法界都會歡迎你們這一決定的。」
  
  「不,我不是指的我和鳳凰社的關係,我指的只是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湯姆突然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金妮,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知道自從金妮從羅馬尼亞回來後,一直在逃避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他因為忙著佈置對主魂的事情,因此也一直沒有逼她。可現在,一切都已安排好,他也如願將她接到了身邊,所以,他必須趁這個機會讓她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金妮沉默地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許,她對他的確還有著未斷的情愫,可她卻依然無法做到完全信任他。上一次,她果斷地排演了那一場詐死的戲,憑的就是她相信他永遠會選取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所以猜到了他會犧牲她,而最後的事實,也的確如她所料了。那現在,他承認了他的後悔,她又能相信多少呢?
  
  看見金妮的遲疑,湯姆撫上了她的唇:「在解決了主魂之後,就是我和鄧布利多之間的問題了。我們的確能合作,但他也永遠不會放下對我的戒備之心。因此,如果我要娶你,我想他會非常樂意的,畢竟如果我的妻子是鳳凰社的成員,那對他而言將是個很好的籌碼。可是,金妮,我不願意到時候你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嫁給我,即使我再不擇手段,我也不希望我的婚姻變成一場交易。」
  
  說到這,他突然低下頭,吻上了金妮的唇,霸道地掠奪著她的一切,宣告著他的所有權。隨後,在金妮反應過來之前,他便稍稍離開了一些,以認真的眼神看著她:「我願意承認,我終究還是被我曾經所鄙視的感情所俘虜,愛情,那對我而言太過於陌生的東西,卻並不因為我的抗拒和不屑而離開,金妮,我現在只需要你的一個答案。」
  
  他雖是以詢問的口氣說著,可眼神中透露的意味,卻顯然是不接受他的拒絕,也不會真的因為她的拒絕而放棄。看著金妮猶豫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我會給你時間,讓你能想清楚一切,金妮,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也相信,你一定會選擇我的。」在解決了一切問題之後,他有把握,最終一定會讓金妮承認自己的感情的。
  
  第二天晚飯後,湯姆與金妮如往常一般,各自在書房中看著書。當時間接近八點時,湯姆突然抬起頭,在與同樣有所察覺的金妮對視了一眼後,他勾了勾嘴角: 「終於來了,金妮,我們一起去迎接客人吧。」
  
  金妮點了點頭,起身從櫃子中拿出了福靈劑,仰頭喝下了一半,然後把另一半遞給了湯姆。在湯姆也同樣喝下了之後,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下自己微微有些緊張的心情,跟在湯姆後面,走出了書房。
  
  樓下的大廳中,主魂正查看著周圍這熟悉的環境。在湯姆的刻意佈置下,所有的一切擺設都還原成了裡德爾大宅原本的模樣,與主魂記憶中16歲時來殺死自己的父親以及祖父母時完全一模一樣。那噩夢一般的場景,讓他驀然想起了曾經最引以為恥辱的記憶,不自覺地收緊了握著魔杖的手,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神色,而鮮紅的眸子更是如泛上了一層血色。他慢慢地舉起了魔杖,蠕動著嘴唇似乎想給周圍的一切念一個破壞性的咒語。
  
  在他的咒語出口前,樓梯上卻響起了腳步聲,湯姆慢慢地走了下來,伴著他悠閒的話語:「主魂,歡迎回家,相信你對這周圍的一切,會和我一樣有著深刻的記憶。我還記得你就是在離開這裡後,才有了我的真正誕生。可以說,這是我們共同的祖宅,對我們都有著極大的意義。」
  
  湯姆漫不經心的神情,伴著有些嘲諷的語氣,卻直指主魂最痛恨的身世,提醒著他他那悲哀的血統和出身,也讓他立即意識到,這些天來他所聽到的所謂他重傷的消息,都是出於湯姆的授意,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一個圈套。他瞇了瞇眼睛,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湯姆:「沒想到,你竟然會投降於鳳凰社,這麼丟臉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難怪你會承認這是你的祖宅,只有你會承認自己那骯髒的血統。」
  
  「不,只是合作,以及互相利用而已。斯萊特林的宗旨一貫是懂得變通,以及利用形勢,而你這樣的蠻幹根本已經魯莽得不像一個斯萊特林了。」湯姆把玩著手中的魔杖,句句話都挑著主魂最恨的內容說著,「至於血統,承不承認都無法抹去,所以我不否認他,但我能超越他。即使有著麻瓜的血統,也掩蓋不了我斯萊特林的血統,而且,我會憑著自己去讓斯萊特林重現榮光,讓世人只看到我光耀的名字,記住我斯萊特林後裔的身份。而你,主魂,你卻只是在害怕,不敢面對你麻瓜的血統,其實在我看來,你的行為恰恰就受著你所鄙視的那一半麻瓜血統的影響,與我們的父親一樣,愚蠢而懦弱。」
  
  聽到湯姆最後加重詞句中刻意輕蔑的語氣,主魂終於爆發了強大的魔壓,挾著勃發的怒氣朝著湯姆壓來:「不知死活,你只是一個魂片,難道還妄想和我說『我們』,還妄想成為正統的斯萊特林後裔。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話音剛落,他的杖尖立即射出了綠色的光芒,顯然已經被湯姆的行為激怒得理智全無了。
  
  湯姆勾起一個正中下懷的笑容,迅速地迎了上去,而他身後的金妮早在他們兩人在言辭上針鋒相對時,便暗暗調動起所有的魔力,嚴陣以待著。在湯姆與主魂動上手後,她立即按照原先計劃好的,繞到了主魂的後面,趁著兩人激戰的間隙,對著主魂發射著攻擊性的咒語,和湯姆一起前後夾擊著他。
  
  各色的魔咒在大廳中爆裂開來,湯姆的緊緊纏鬥和金妮時不時的暗算讓主魂有些左支右絀,頻頻的「盔甲護身」使得他都快抽不出身來反擊,完全處於挨打的地步。但是,湯姆和金妮的處境也並不是很好受,因為靈魂上的鏈接,主魂的憤怒和絕望不斷地傳遞到他們的腦海中,而因為處於戰鬥的狀態,卻讓他們無法像往常一般使用大腦封閉術隔絕這樣的入侵。雖然金妮有著洛裡安送的掛墜護住了大部分精神,但這樣直接的靈魂波動影響卻與直接的精神攻擊又不同,無法阻擋情緒的蔓延。
  
  知道這樣下去,即使成功解決了主魂,也會對他們產生負面影響,而時間拖得越久,遺留給他們的問題就越嚴重,湯姆再次催動了自己全身的魔力,同時對金妮以眼神示意,暗示她同樣拼全力速戰速決。金妮明白了他的意思後,默契地與他一起,再次逼近了主魂,手中則毫不留情地使出了那些威力最大的黑魔法。
  
  察覺到兩人突然加大的攻勢,同時也感受到靈魂上的鏈接和波動,主魂突然猙獰地一笑,血紅的眼睛中泛出惡意的光芒,突然後退著貼近了金妮身邊。湯姆意識到危險,立即想上前去阻擋他的行為,可主魂卻早一步地轉身面對著金妮發出了一串攻擊魔法,在她抵擋的時候,他憑著與她的靈魂鏈接,潛入了她的靈魂深處。
  
  金妮霎時只感覺被緊緊地纏繞住了,他們連得如此緊密,以至於她分不清他們各自的身體在哪裡,彷彿是被疼痛連成了一體,她根本無力掙扎,也無力逃跑,被迫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最終,她痛苦地閉上眼猛地一顫,然後在再次睜開眼時,她的雙眸已變成一片血色,同時嘴中吐出的聲音赫然是主魂那高亢而又冷酷的嗓音:「你不是要殺了我嗎?那你殺吧,殺了這個小丫頭,我就和他一起死了,你動手吧。」
  
  湯姆驀地握緊了指著主魂的魔杖,用力得幾乎使指節發白,第二次,主魂再一次用金妮威脅著他的選擇。在三年前,他選擇了犧牲金妮,卻讓他在後悔中終於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並用了三年的時間去找回她。可沒想到的是,這樣的抉擇卻再一次擺在了他的面前,而這一次,他是否還能選擇放棄金妮,去成全自己的事業呢?
  
  看見他掙扎的神情,主魂笑聲尖亢:「你下不了手吧,如果我死了,這個小丫頭會陪我一起死,你真的能下得了手嗎?」他笑得極為猖狂,像是在嘲笑著湯姆的猶豫,篤定他絕不會下手殺死金妮。
  
  只是,他得意的笑聲在看見湯姆緩緩抬起頭顯出臉上的神情時,突然戛然而止,那樣的神情是他所熟悉的,他會在自己臉上看見的狠戾表情。湯姆慢慢地舉起了魔杖,修長的手指握緊著魔杖,穩穩地指向了他:「主魂,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了殺你?天底下沒有比我們更相似的人了,我們原本是一體的,換作是你,你會這麼做嗎?」在主魂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他們都最為熟悉的咒語:「阿——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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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結局,大家,對阿湯哥有信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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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最後的勝利 ...      他相信這一次,他是真正贏回她了

  聽見湯姆慢慢地念出了阿瓦達索命咒的咒語,主魂猛地收縮了一下瞳孔,他原以為這個魂片是他所有魂片中最懦弱的一部分,畢竟在他的記憶中,他的16歲以前,包含著他這一生最不堪的回憶,也是最有著所謂情感的歲月,他鄙視並厭棄這樣的存在,因此才會將這一部分最早抽離。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魂片真的會下手想連他和金妮一起除去,那狠戾的表情,提醒著他原也是他的一部分,有著與他相同的殘忍特質。
  
  驚恐之餘,主魂立即緊張地試圖離開金妮的身體,躲避開湯姆的索命咒。而在他將離未離,放鬆了精神的一剎那,湯姆突然翻轉了左手,極快速地翻出接連幾個繁複的手勢,同時,他也硬生生地停下了口中念到一半的索命咒的咒語,而改為低低地吟誦著複雜的咒語。這樣相似的手勢金妮曾經看到過,就是在三強爭霸賽結束的那晚,湯姆提取哈利體內的魂片時所施展過的。只是這一次,他的手勢更為複雜,而且配合上了咒語,使得那隱隱的吸力更為強勁。在猝不及防下,主魂被猛地吸引了過去,霎時融入了湯姆的體內。
  
  當兩人相融的一剎那,湯姆猛地倒在了地上,不斷地翻滾著,眼睛在一開一合之間,也隨之在黑色與紅色之間交替。他痙攣著手握住了自己的胸口,粗聲地喘著氣,彷彿體內有兩股相反的力量在搏鬥著、抗爭著。
  
  看著湯姆痛苦的樣子,金妮在短暫的驚愕之後,慢慢地靠了上去。此時的湯姆完全沒有一點抵抗力,而是全力在和主魂搏鬥著,在靈魂上爭奪著身體的最後權力,贏的的一方將完全吞噬所有魂片,形成完整的靈魂,而輸的一方,則將永遠地消失。
  
  金妮慢慢地收緊了手,掙扎著她最後的選擇。她無法確定最後會是誰留下來,若最後主魂奪取了掌控權,那一個靈魂健全的黑魔王對整個魔法界的影響將是非常恐怖的。她明白,或許最好的做法,就是寧可錯殺,在兩人都無力反抗時,用阿瓦達索命咒擊碎他們的靈魂,然後將所有靈魂的碎片融合,由她吸收,像上次那個掛墜盒中的魂片一樣,徹底轉化為自己所有。
  
  這樣的話,她不僅可以獲得魔力的極大提高,也可以如預言中預示的一般,被視為是除去黑魔王的救世主,從此擁有完全順暢的人生,更可以就此抹去與湯姆的一切關係,瞞下一切她不欲為認知的秘密。但這也意味著她眼前的兩個人都必須死,包括主魂,包括——湯姆。可是,如今的她是否真的還是希望著能徹底劃清與湯姆之間的關係,哪怕將他置於死地也求自己的脫身呢?
  
  緩緩地握緊了她的魔杖,杜松木的杖身,象徵著重生以及飛離死亡;蛇的神經的內芯,那是斯萊特林的象徵,這所有的一切,都暗示著與湯姆的密切關係,像是冥冥之中,注定著她與他的相遇。金妮死死地咬著下唇,突然體會到了剛才湯姆的心情,到底是該為了自己的順遂前途而狠心下手,還是忠於自己的感情,去賭最後一把?
  
  倒在地上的湯姆,和主魂的鬥爭眼看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那眸色變換的時間越來越短,也越來越頻繁,主魂雖然並沒有佔上風,可湯姆顯然也並不輕鬆。金妮望著湯姆有些痛苦的臉色,不斷地舉起魔杖又放下,下不了最後的決心。
  
  掙扎了半天後,她終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閉上眼定下了心神,再睜開眼時,她的眼底已是一片堅決的神色,做出了她最後的決定。湯姆在剛才,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犧牲她,沒有用阿瓦達索命咒連她和主魂一併殺死併吞噬,而是選擇了一種更困難,也更危險的方式,用靈魂吸取的方式將主魂引入了自己的體內,並試圖靠自己的力量消去主魂的意識,完全融合他。或許這一次,她是真的可以相信他所說的,相信他們之間不再是單純的利用與欺騙的關係,而是已經有了斬不斷的感情牽絆。
  
  走上前跪在了湯姆的身邊後,金妮握住了洛裡安贈與的吊墜,同時將手輕輕地覆蓋在了湯姆的手上。同樣吟誦起複雜的咒語,她導引著自己體內的魔力,順著那個吊墜流入了湯姆的體內,尋找著屬於湯姆的那部分靈魂,將原本屬於他的魂片的力量,還原給他所有。靠著福靈劑的幫助,她相信合他們兩人之力,一定能完全抹去主魂的意識。
  
  在她的介入下,湯姆的力量霎時得到了補充,立即壓制住了主魂的所有反抗。在主魂漸弱的抵抗中,湯姆的靈魂一點點吞噬著主魂的力量,消除著他的意識,吸收著他的靈魂,並逐漸將他轉化為湯姆自己的力量。
  
  當主魂最後的絕望表情也消隱,最終只化為一股強大的魔力,遊走在湯姆體內,金妮脫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只感覺背後一片冰涼,顯然魔力的透支加上心情的緊張,在剛才不知不覺中,汗水已濕透了她的後背。她試圖放開握住湯姆的手,卻在一抽手時,發現竟然被緊緊地握住了。
  
  她一抬頭,便對上了湯姆含笑的黑色雙眸:「金妮,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我。」他走了一招最險的棋,依靠福靈劑的藥效,試圖在解決主魂的事情的同時,也逼著金妮能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賭她還是會捨不得他的生命,會選擇協助他消滅主魂,而結果,他果然賭贏了。緊緊握住金妮的手,他有些戲謔地一笑:「不得不說,這瓶福靈劑的藥效真的不錯。」
  
  「我只是因為你先選擇了沒有殺我,因此還給你這個人情而已。」金妮微微側過了臉,有些不自在地說著,「硬生生地停下了施展到一半的阿瓦達索命咒,而改為複雜的靈魂魔法,這不僅對你的魔力消耗很厲害,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我才同樣選擇沒有犧牲你,而是幫助你吸收了主魂而已。」
  
  「但選擇權最終還是在你的手上不是嗎?如果你選擇了犧牲我,其實沒有人會知道,你也根本不需要向誰交代。所以,金妮,你沒有狠心殺了我,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你還是愛我的。」湯姆微笑著靠近了她,「更何況,我無法犧牲你,是因為我愛你,而你,是否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而無法犧牲我呢?」
  
  看著湯姆在極度地消耗了魔力之後仍有些蒼白的臉色,卻顯示出罕見的真誠神色,那完全不同於平時算計的神色,金妮一時間默然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無法否認湯姆的話,她的確也是因為仍對湯姆有著未能徹底割捨的感情,才最終選擇了相助。最後的選擇權的確是在她的手上,而她還是選擇了遵從自己的感情驅使。
  
  察覺到金妮微微鬆動的表情,湯姆的手慢慢地撫上了她的臉:「經過了三年前的事情,我早已明白了我對你的感情。如果犧牲了你換來了我的野心的實現,那樣成功也是空虛的,金妮,我要的是你陪伴在我身邊,與我一起看著我的成功。金妮,試著相信我這一次,讓我們能真正坦誠地在一起,而不再對彼此算計與利用。」
  
  沉默了半響,金妮終於啞聲開口:「湯姆,我需要一點時間徹底想清楚一切。現在,主魂已經消滅了,想必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食死徒的整合,包括與鳳凰社的合作等各類善後的事情。那就讓我們彼此都靜一靜,想清楚到底這樣的感情是不是愛情,想清楚我們能不能真正走到一起。而且,我也有我的家人、我的陣營,這一切都是我必須顧慮的問題,所以湯姆,我無法立即給你答覆。」
  
  湯姆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但最終點了點頭:「好的,我答應你,給你時間想清楚一切,給你時間處理好所有事情。金妮,我希望能盡快再次見到你。」
  
  金妮點點頭,站起身對著湯姆草草地說了聲再見後,便有些倉惶地離開了裡德爾大宅。在她走後,海爾波慢慢地從門外游了進來,將口中叼著的納吉尼的屍體扔在了湯姆的面前,然後疑惑地問著:「湯姆,怎麼樣,你和金妮和好了沒有?」
  
  湯姆一邊從納吉尼身上取出了最後一塊魂片進行融合,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她需要想一想,說要過一段時間才給我答覆。」
  
  「你會同意?」海爾波不相信地盯著他,「如果她想著想著,還是決定不和你在一起了怎麼辦?」
  
  「我相信不會,她只是一時間無法原諒一切,畢竟曾經是我錯對了她。不過,既然她今天最後選擇了救我,就意味著她對我還有著牽掛,所以她一定會回來的。」湯姆自信地說著,然後對著自己的寵物一笑,「再說,難道你真以為我會放任她這樣一直躲下去?我愛她,我就一定會讓她也愛我,我會讓她所有的顧慮都不再存在,消除我們之間所有的阻礙。海爾波,我一定會讓金妮重新回到裡德爾大宅的。」
  
  當voldemort被消滅的消息傳開後,整個魔法界都為之而興奮,這一次,有了鄧布利多和湯姆的保證,眾人都相信,voldemort是真正死亡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而隨著在魔法界流傳開了關於那個預言,以及voldemort死亡的真相之後,湯姆在魔法界的人氣也越來越高了起來,隱隱地已能與鄧布利多分庭抗禮。尤其在他斯萊特林後裔的頭銜下,他幾乎已代表著那些魔法界的古老貴族門閥,並帶動著那些貴族們,試圖重新振興貴族的榮耀。
  
  但由於湯姆遵守了與鄧布利多的約定,重新整頓了主魂遺留下來的食死徒,維持了他與鳳凰社的停戰協定,因此,鄧布利多也默許了湯姆的一切運作手段。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鬥爭與對對方的防備都不會真正停止,但至少,那維持在了政治上的政見鬥爭,而非暴力的戰爭。而那樣的政治鬥爭在魔法界永遠不會真正消失,所以,鳳凰社與食死徒的關係,也已經極大地得到了緩和。
  
  只是,預言中所昭示的另一位,同樣參與了與主魂的戰鬥的金妮,卻在魔法界眾人的好奇中,低調地隱藏了自己,沒有公開出現在公眾視線中。這樣神秘的行為,卻反而讓眾人更為好奇了,甚至紛紛憑著流傳出的小道消息,追查著關於她的一切。她的鳳凰社出身,她的疑似湯姆的未婚妻身份,這讓她的故事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也讓魔法界如今並立的兩派之間的關係,變得更為撲朔迷離。只是,關於眾人猜測的一切,湯姆與鳳凰社卻都沒有出來說過什麼,既沒有反對澄清,也沒有贊同表態,終於在長久得不到答案後,讓眾人慢慢平息了種種猜測和探聽的行為。
  
  魔法界畢竟經歷了三年的戰爭,因此在voldemort死亡後,各種的善後工作也持續了很久。當勢力重新劃分好,鳳凰社與食死徒也全部穩定下來後,已經是將近一年後的聖誕節了。這一次,魔法部高調地舉辦了一場聖誕舞會,邀請了鳳凰社的成員,也邀請了食死徒的成員,鄧布利多與湯姆都在出席的人員中。顯然,他們試圖以這樣隆重的方式,昭示如今魔法界的一派祥和,昭示voldemort死亡後和平的氛圍。
  
  舞會當晚,金碧輝煌的大廳中雲集了各方的賓客,古老的純血貴族與新興的傑出麻瓜血統巫師都聚合在魔法界的舞會上,或真心或假意地客套著、寒暄著。而全場最矚目的焦點,則是身著黑色正式禮服長袍的湯姆與穿著寶藍長袍,鬍子上紮著同色蝴蝶結的鄧布利多。年老的白巫師舉著酒杯,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湯姆,最後歎了口氣,還是朝他舉了舉杯子:「湯姆,聖誕快樂!希望魔法界這樣和平的日子,能永遠持續下去。」
  
  湯姆含笑也舉起了酒杯,優雅地回禮:「我們的期望是共同的。鄧布利多教授,我也衷心祝你聖誕節快樂!」
  
  鄧布利多凝視了他良久,最終點了點頭:「我相信,你還是與主魂不同的。湯姆,我依然堅持愛的力量,希望你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說著,他轉過了身,朝著不遠處那一群紅頭髮的人走去。
  
  愛的力量?湯姆微一沉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前一陣子鳳凰社沒有公開反對眾人猜測的金妮是他未婚妻的傳言,到今天魔法部的宴會上韋斯萊一家全都在那裡,卻獨獨沒看見金妮的身影,他想,或許正如他猜測的,鄧布利多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都不會反對金妮與他這樣的關係,畢竟那對他是最有利的牽制。因此,鳳凰社以及韋斯萊家不會成為阻力,最主要的,就是金妮自己對他的態度了。而現在照鄧布利多的暗示,難道金妮已經想清了一切,並終於還是願意選擇他了嗎?
  
  他第一次感覺有些不安地抬起頭四顧著,尋找著金妮的所在,然後在看見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時,緩緩地綻開了一抹微笑。徑直走到她身邊,他微微躬身,伸出了手:「韋斯萊小姐,能請您跳一曲嗎?」
  
  金妮報以一笑,彷彿很自然地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我的榮幸,裡德爾先生。」一年的時間,讓她理清了自己與他之間的關係,正視了自己的感情。她的確還愛著他,那她就不會再逃避。或許,他們之間還有著很多問題,或許,他與她同樣理智的性格注定了他們不可能愛得盲目而無所顧忌,但至少,他們可以一起去嘗試所謂愛情,鋪展出屬於他們的相愛方式。他曾捨棄過她,她也曾利用過他,以互相欺騙開頭的相識,相信也能有坦誠以對的結局。一味的掙扎與逃避並不能抹殺她的心動,至於某些小小的不甘,畢竟還來日方長不是嗎?
  
  牽著彼此的手,就著舒緩的音樂滑入了舞池,在眾人中舞出屬於他們兩人的獨特舞步,默契地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挑戰著彼此之間,對於未來的無限可能。當樂聲越來越輕柔,燈光也隨之越來越昏暗,湯姆微微低下頭,在帶著金妮的旋轉中,偷偷吻上了她的唇。感受著她不再抗拒的迎合,和漸漸反握緊的手,湯姆相信這一次,他是真的贏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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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然後,明天我要去北京玩啦,一周後回來,歡迎各位點播想看的番外,我回來後會盡量滿足滴~~
另,最近被FallForrow的湯姆穿成金妮,嫁給救世主,成為三個孩子的媽所萌翻到崩潰笑抽,於是,和FallForrow、Marshyer合建了 「三個孩紙的媽聯萌」的群,群號為88360306,歡迎對三個孩子的媽有興趣的童鞋一起加入,圍觀我們的下限,(*^__^*) 嘻嘻……

補番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6-3-23 03: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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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湯姆的善變善疑實在會讓人心寒,
好在最後肯面對自己,才不致令金妮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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