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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競技] 《溍江》作者:迴異【完結】(BE+番外104樓)

第二十一章.黑壇子
沉滯凝重的空氣,大夥見著了這畫面全倒抽了口氣。西西蕾亞低呼一聲、蒔僂、咕嚕咕嚕博士、貓太郎、萊爾則是傻楞在原地,除了蒔僂外,其他人全張大了嘴,滿臉的錯愕。
十六少爺眨眨好看的雙眼,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或者,應該說他不想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嘴唇上前微熱的感覺,讓十六少爺無法忽視。
還有,被吻的他究竟該作何反應?是像千之寒霄一樣閉上雙眼,還是……
嘴裡含著的藥丸早已化開,頓時一股中藥的清香味散開、充斥於兩人嘴中。
忽地,十六少爺一把推開面前的人,小臉瞬間漲紅。他終於知道,他該作何反應了。十六少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這大色狼!你居然………居然………!」還把舌頭給伸進來!當然,最後那句打死他他都不敢說出口。
吐吐舌頭,只見千之寒霄一個聳肩,不甚在意。「不過就是舌頭伸進去罷了,你反應也太大了吧。」
語畢,像是想到什麼,千之寒霄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還是,這是你的初吻?」

原本被緊抓著的雙手頓時被放開,蒔僂感到不解的看去,還來不及看清時,鴟梟的身影已欺上千之寒霄,而他手中的利劍正毫不留情直砍過去。

千之寒霄閃得驚險,但還是在他脖上上劃有一道深痕。
「哥!?」十六少爺急忙上前抓住鴟梟握有劍的手。「你瘋了嗎?惡意殺害玩家會被扣聲望耶!」
「無所謂。」鴟梟冷聲道,他隨即轉頭冷瞪著對方。「再讓我看到一次,我就將你砍到剩一級!」
「哼,那也要看你是不是有那本事。」千之寒霄予以反駁。
兩個男人間頓時火藥味極重,十六少爺極其緊張,他不停的在兩人中間試著協調。然而,兩方人馬不僅沒有平熄,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西西蕾亞、咕嚕咕嚕博士、貓太郎和萊爾,這四人居然就在一旁喝起茶水、嗑起瓜子來了,顯然是一付看戲心態。瞧他們臉上表情,一點擔心的跡像也沒有。
蒔僂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在爭吵的兩人,隨後他無奈的走回賈水祭身邊。不管怎麼說,這任務還是得該解。
「你不去處理?」賈水祭訝異道,他指著蒔僂身後的那兩人。打從鴟梟一夥人進門,賈水祭就一直在旁喝茶看戲。
「那事等會再說,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蒔僂說不上現在的心情。他感覺得到此刻的自己相當平靜、甚至有點不在乎。不過,心底深處不斷湧出來稱之為嫉妒的東西,讓他又忽視不得。
對於鴟梟過於保護、呵護十六少爺的心態,他的確心生怨懟。所以,他才會選擇解任務好移轉自己的注意力。
「什麼事,你說吧。」
「我想請問舟造這本書上中冊的下落,據說是在你其他哥哥手上?」
賈水祭不禁挑挑眉,似乎對於有人問書的下落一事感到稀奇。
「是這樣沒錯。我大哥目前人在女媧城、二哥則在盤龍森林,只是……依你現在的等級要去盤龍森林倒是有點困難。我建議你,等你升到三十級時再去會比較安全。」
目前蒔僂的等級只有二十二級,看來要到盤龍森林前還有一段日可走了。
「謝謝,我知道了。」蒔僂微微一笑。
「你等我一下。」賈水祭溫聲道。他進去房內,再次出來時,他手中多了個木盒。「這木壇子就送你吧,瞧你這樣子應該會點醫術,我想這木壇子對你來說會有點作用。」
「這……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蒔僂感到困擾,雖然NPC送的東西都有一定程度的好,但什麼事都沒做就無故得到東西,這讓蒔僂無法放寬心收下。
「你收著吧。」賈水祭直接將東西塞到蒔僂手上,而木壇子在碰到蒔僂手邊的一刻時,系統提示也響起。看來,這木壇子是已經易主給他了。
蒔僂不懂,冰瓏村的村長也是如此,動不動就送他一堆東西,雖然賈水祭只送了他一樣,但就蒔僂看來,這兩人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有點相像。
查看一下木壇子的功能,這一看不禁讓蒔僂再次嚇到。
名稱:“黑壇子”
等級:R級
功能:能無限儲存所有採集之藥草,並能增加藥草本身一倍的功效。另外,特殊藥草會特別增加其它功效。其它裝備用品也能儲存,儲存到一定時間,裝備物品本身也會具有回值的功效。
「這……這東西……真要送我?」蒔僂不安的再次問道。
「是啊,你可是我多年來唯一讓我順眼的人。你就安心的收下吧。」
「呃…謝謝。」
將黑壇子收好,蒔僂同時也想到一件事。他指了指賈水祭懷中的貓兒,要求拿回繡球,只是固執的貓兒一直不肯。最後,蒔僂用了一個如小球般大小的水晶和貓兒換,小貓這才鬆開緊咬著繡球的小嘴。
蒔僂轉回看了一下他們,發現他們還在爭吵,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起那叫杏兒的小女孩可能還在等著他,他向西西蕾亞們說了一聲便離開。

大概是吵累了吧,鴟梟和千之寒霄終於停下爭吵。
「蒔僂呢?」鴟梟一個轉頭,發現本該在他身後的人兒居然不在。
「他剛說他要先回柳淵村,好像是要解任吧。」
聽完貓太郎的話,鴟梟隨即拉起十六少爺的手,接著也趕往柳淵村。
「哎,等我們啊!」西西蕾亞嬌聲道,然而,在發現鴟梟根本沒有緩下腳步,她不滿的跺一下腳,隨即也跟了上去。

「吶,好吃嗎?」咕嚕咕嚕博士一臉瞹昧的,伸手頂了頂千之寒霄。
「還不錯啦。」千之寒霄露出一抹魅笑。
「不過,那麼小的小孩你居然還吃得下去,胃口真好啊。」萊爾也跟著笑道。
「別看他那樣,他好歹已經十六歲了。」
「下次也分我吃點吧?」不知何時,貓太郎也來到他們三人身邊。
「不行。」千之寒霄斷然拒絕。「那小子是我的,當然……蒔僂也是。」
「一次兩個,你也未免太貪心了吧?」
「只可惜啊……」咕嚕咕嚕博士笑道。「十六少爺和蒔僂目前似乎是鴟梟的?」
「那又如何……」千之寒霄不禁冷哼。
總有一天,他會兩個都搶過來的………等著瞧吧,鴟梟。
千之寒霄在心中如此暗自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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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不堪
才剛把繡球交還給杏兒,鴟梟已風塵僕僕趕到他身邊。一個轉身,蒔僂被站在身旁的人嚇到。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鴟梟一如往常般冷聲道。
「蒔僂,你怎麼不等我們就走了?」十六少爺說這話時,聲音裡頭似乎飽含著不滿。
「抱歉,我還以為你們會處理很久。」蒔僂指的是鴟梟與千之寒霄之間的爭戰。
「糟了,忘了問那商人書的下落!怎麼辦?」
「沒關係,我剛已經問到了。一個在女媧城另一個則在盤龍森林。」
「即然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趕快過去吧!」十六少爺興奮道,不過卻一下就被身旁的人斷然拒絕。
「不行,遊戲玩那麼久是該休息了。」
「咦?不要啦,哥。再玩一下下?」
「不行,你該下線了。」
十六少爺不捨的看向蒔僂,那雙充滿淚盈的大眼正一瞬也不瞬的朝著他瞧。被瞧得奇怪,蒔僂渾身感到不自在。雖然他知道十六少爺雙眼正向他傳達的意思,但……鴟梟的個性一向是說一不二的,要說服他,難。
「就在讓他玩一下吧,況且明天放假,可以不用那麼早起。」然而,說完這句話蒔僂就後悔了,特別是在接收到鴟梟那冷冽的雙眼。
「現在,下線。」他指著十六少爺。
努努嘴,,十六少爺在和蒔僂道別後萬般不願意的下線了。
少了十六少爺,說真格的,蒔僂還真不知道該同眼前這男人說什麼。縱然對他有著無盡相思,但這並不代表他一定得和對方侃侃而談,好解相思之苦。至少,蒔僂知道自己並不是這種人。
兩人之間,誰也沒有先開口,一股詭異的寂靜充斥在兩人間。渾身感到不自在,蒔僂現下只期望對方能趕快下線離開,否則他會被這沉悶的氣氛給壓死。
「你還不下線?」許久,鴟梟率先打破沉靜。
只是,他口中所說的話不禁讓蒔僂感到錯愕。……這,瞧他的意思是,他似乎也得下線?
「時間還早……」蒔僂低喃道。
「一樣,你玩遊戲的時間也過久了。」說到這,鴟梟不禁蹙眉。「你也給我下線。」
「呃……」腦子頓時停止運轉,但同時的,另一個想法也竄進腦海裡。”憑什麼他叫我下線我就得下線啊?”
「我還不累。」
「一樣,下線。」
蒔僂頓時能同樣感受到十六少爺的心情。如此不近人情、霸道又專制的哥哥,有時的確真讓人恨得牙癢癢。
隨後趕來的千之寒霄一行人,在見到蒔僂和鴟梟兩人間一觸及發的氣氛,五人有致一同的站在一旁,喝著茶看起戲來。
「這樣對身體不好。」鴟梟也不禁動氣。為他好,怎麼他都這麼大了,居然連這點也想不清。
「沒關係,身體是我的。」蒔僂也難得的扳起臉。
「我說下線。」鴟梟再次厲聲道。
「不要。」
「你怎麼這麼固執!和他根本是一個樣……!」一思及此,鴟梟頓時閉上嘴,忽然地想起那抹身影。
是啊,他也一樣……只要一投入,不管旁人如何說破嘴就是不為所動,連續多天不眠不休、只為完成那難以鑄成的裝備。
發覺頓時陷入沉默的鴟梟,蒔僂感到不解。明明前一秒還在爭論,怎麼他下一秒就晃神了。
「鴟梟?」他輕聲喚道。
像是驚嚇過來,鴟梟盯著蒔僂的臉龐瞧。
他是怎麼回事?早已在心底發了誓勢必不再想起卜居,怎麼此刻居然又想起他了?瞧著面前接近的臉龐,他頓時覺得……蒔僂看起來有點神似於卜居?
被自己這瞬間的想法驚嚇到,鴟梟低聲清清喉嚨,接著道。
「總之,你給我下線就是了。」
「你……!」蒔僂為之氣結,怎麼他又再說這事。
「我說最後一次,下線。」
望著鴟梟那堅定不容人拒絕的雙眼,蒔僂嘆了口氣。終究,他還是屈服在這男人底下。
「我知道了。」同其他人道別後,蒔僂直接下線登出。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逼迫人下線這等事。
鴟梟轉身看了他們幾人一眼。
「怎麼?你也要我們下線?」千之寒霄問道。
「你們要不要下線關我什麼事。」鴟梟皺眉道。「我只是要警告你,離我家小弟遠一點!」
說完,鴟梟也跟著下線,徒留下那五人面面相覷。這算什麼?

一下線,蒔僂才剛摘下遊戲頭盔,一道人影倏地打開他的房門。那是一名好看的女人,雖然已趨中年,但仍可瞧出她年輕時的風采。只是,那冷豔的臉龐卻未有絲毫笑意。
「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人正是他的母親,方煉華。雖說是母親,不過打從蒔僂有記憶以來,他不曾這般叫喚過她。
聞言,蒔僂只得下床,隨手抓了件外套便跟在她身後下去。
一進入客廳,端坐在其中的是他的父親以及他唯一的親弟弟。蒔僂看了一眼門口附近放置的行李箱,他大約猜得出來是要相談何事了。
「蒔僂,你坐。」言清居,也就是他父親。他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示意蒔僂坐下。
雖說是有血緣的家人,但這種說話的方式與其說冷淡,倒不如說是生疏。思及此,蒔僂不免自嘲。
「是這樣的,我們打算搬去主屋和爺爺奶奶住。你呢?要跟我們一起過去嗎?」
深吸了口氣。果然,如他所想。毫不考慮,蒔僂輕聲道。
「不了,我想待在這。」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也聽見父親那像是放心的喟息。
「我知道了,我會留下二個僕人陪你,有事情你可以找他們。」
「嗯,謝謝。」

一開始就打算這樣了,不是嗎。蒔僂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只是,只有他知道那笑容是如此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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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心絞

“我們打算搬去主屋和爺爺奶奶住。你呢?要跟我們一起過去嗎?”

說這話的父親,始終沒有正眼瞧過他。為什麼?究竟有多少年了,這般的無視他。蒔僂且想問……”你們是否曾有正視過我一眼?”
他直楞楞的看著父親,那游移不定的眼神,看向右側又看左側,就是不看眼前的他。母親也是,每次同他說話總是將身子背對他,一臉的冷豔、不帶感情。
一開始就已界定了,不是嗎。父親,您口中所說的”我們”是否已包含他?即然是一家人,為何還界定”你我”之分,這豈不是奇怪……。
明明是這世上最接近、擁有相同血緣的親人,但卻比陌生人更加陌生。從不出聲叫父母親的他和從不碰觸自己兒子的父母。即然一開始就不希望他跟,那為何還要問他?
只是隨口問問,還是說身為父母的職責不得不問。兩者擇一,都傷人。會留下兩名傭人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這也只是為了不落人口舌、以求心安的自我行為。

胸口像是被大石積壓,這讓蒔僂喘不過氣。將身子縮進棉被裡,蒔僂只能不停的緊抓住胸口前的衣服,只求心跳能停下。
……停下後,就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用在乎。不會痛苦也不會難過,不用在意也不用在意被傷害,就這樣,一切都無所謂了。
睡在隔壁房的雨漾,忽然有股異樣的感覺。沒來由的,心跳加快。她感到不安的看向牆壁的另一邊。不知道……蒔僂怎麼了?
她知道,夫人和老爺不久前曾找過蒔僂談話。她也知道,從來就不怎麼關心蒔僂的夫人和老爺找蒔僂談話並不會是什麼關切愛語。雖然,他們也不曾對蒔僂惡言相向。

「……小僂?」始終放不下心,雨漾走到蒔僂房前輕敲房門。然而,裡頭卻未有回應。……或許,小僂正在玩遊戲吧。然而,心裡那個不安,讓她又忽視不得。
雨漾下定決心,她轉開門把,頓時被蒔僂的舉止嚇到。
「小僂!你在做什麼?」她倏地衝上前去抓住蒔僂不停揮舞的雙手。然而,不管雨漾怎麼試圖阻止他,蒔僂依舊手握緊拳頭,狠狠的朝自己胸口垂打。
每一下、一下是如此的用盡全力,像是不把胸口打穿勢不罷休。
「夠了、夠了!」雨漾用盡全力抱住他,臉上早已佈滿淚痕。「我求求你,停止!」
停下揮舞至半空的雙手,蒔僂僅是雙眼空洞不明的看著雨漾。他喃聲道。
「我也希望它停止啊……可是,怎樣就是無法停下……」
雨漾看著蒔僂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仍舊感覺得到胸口略微急緩的跳動,蒔僂不禁微皺著眉。
「……為什麼不停……?」他不停的反覆低喃。
「為什麼不停……?給我……停下、停下啊!」握緊的雙拳再度朝胸口落下。

「醫生,蒔僂怎麼樣了?」雨漾急忙上前問道。
剛從蒔僂房間出來的醫生,不禁嘆了口氣。「沒什麼大礙,只是情緒激動了點。我剛才已經讓他服下鎮定劑,讓他休息半刻就行了。」
「是嗎……」此刻,雨漾終於放下心來。「不好意思,李醫師。大半夜的還讓您跑來。」
「不,不礙事的。只是……」李醫師面有難色,似乎猶豫著究竟該不該說出口。
察覺到對方的猶豫,雨漾淡笑道。「李醫師,你直說沒關係。」
「言少爺……他還是不願意接受治療?」
「是啊,他似乎是打定主意了。」說到這,雨漾也不禁無奈。
「這幾年來病情雖然因為藥物得到有效的控制,但一直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病雖然無法根治,但如果得到良好的治療,至少可以延緩病情的擴散。」
「我知道……」垂下細長的眼瞼,雨漾當然知道這事。然而,一直不肯接受手術及治療的蒔僂,別說求生意志了,他甚至還希望能趕快結束一切。
只是,這想法在一年前有了些許的改變。他開始服用藥物,但是卻仍舊拒絕治療。而那改變,是在一年前他開始接觸線上遊戲後沒多久。想當初,蒔僂主動要求他想吃藥時,著實令她吃驚好一陣子。
……看來,能改變蒔僂想法的因素似乎就存在那遊戲之中?頓時有了新的想法,雨漾抬起臉,堅定道。
「放心吧,李醫師。終有一天,我會勸服蒔僂的。」


緩緩睜開眼,面前的黑暗一時讓蒔僂有點無所適從。大腦在經過幾分鐘後,這才意識到,這是自己房裡。
從床上坐起,靠著窗外灑射進來的微微光線,蒔僂這才看到牆上的指針指著四點。凌晨四點,周遭一點聲響也沒有。蒔僂開始懷念起十六少爺那喳喳叫的吵雜聲。
一思及此,蒔僂拿起放在床頭的遊戲頭盔,一下便進入到遊戲裡。怎樣都好,此刻的他不想一個人,他想到有其他人的世界。在這世界他總是孤單一人,然而,在另外一個世界,卻總是有人會陪伴他。

眼前的畫面是當初離開的柳淵村巷口。蒔僂左盼右顧一陣子後,在未見到熟悉的身影後,他不禁垂下失望的臉跌坐在地上。
他忘了……大家現在早已下線休息。縱使身旁依舊有其他玩家及NPC經過,但他依舊是孤單一人。

「蒔僂?」身後的人一聲驚呼,那抹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聲音。
「我不是要你下線休息嗎?」說這句話的同時,那人也拉下臉,冷冽的看著他。
「鴟梟……」蒔僂低喃。
在鴟梟還未來得及反應前,蒔僂倒已經撲進他懷裡。穩住身子,這才不讓兩人跌個狗屎。原本想斥責蒔僂一番,然而,在發現到蒔僂那微微抖動的身子,他意外的心軟了。
眼前的蒔僂太過柔弱……似乎只要一輕碰就會碎得徹底。禁不住,鴟梟也伸出雙手輕摟住懷中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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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櫻花塚
炙熱的大掌正有力的環住自己,終於意識到自己這般唐突的行為,燥紅瞬間竄上蒔僂的小臉。他猶豫著,是不是該一把推開對方。不過,鴟梟溫熱的體溫,溫暖得令他捨不得放手。
然而,在發現到幾名玩家正用著異樣眼光朝他們望過來,蒔僂這才不捨的離開鴟梟的懷抱。他伸出雙手微微推拒面前的男人。
「抱歉,我失態了。」
反倒是鴟梟,他伸手倏地握住蒔僂的右手臂。他在意的,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不表於形色的蒔僂露出如此悲痛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
「……沒……沒什麼……」烏黑的雙眸瞬間黯淡,蒔僂的眉間有著化不開的糾結。知道蒔僂並不怎麼想談論這事,鴟梟也不強迫。
身子輕輕的滑落,蒔僂跌坐在地。此刻的他雙腳可施不上一點氣力,一想到剛才自己居然撲進鴟梟的懷裡,他不禁感到害羞及一陣虛脫。
鴟梟也跟著坐在蒔僂身旁,接著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的陪伴著他。當然,這舉動先是讓蒔僂感到訝異,隨即一股淡淡感動充滿胸懷。
徐徐微風吹來,蒔僂的心情也跟著開朗,原本壓在胸口的鬱悶已不復在。儘管兩人未曾開口半句話語,但此情此景的他們讓他回想起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光。
之前,還是卜居的他也是這樣。兩人常在一番廝殺後,會坐在樹上好眺望底下一切景色。不需言語,彷彿就能了解彼此般,那時的他們是如此的貼近。
只是,當他選擇自爆時,鴟梟似乎毫無所動,即使少了他的存在,這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差別……。一想到這,蒔僂不禁又微皺起眉頭。
發現蒔僂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這似乎是他的習慣?默然,鴟梟再次想起他。記憶中的人似乎也是這樣,雖然開懷的笑著,但臉上的眉頭始終沒有化開。
想起那人的身影,鴟梟的心情沒由來地沉重起來。煩燥的搔搔頭,鴟梟冷冽的目光掃向身旁的人。倏地,他拉起蒔僂的小手。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咦?」
鴟梟瞬間叫出他的寵物.天昊。天昊是上古神獸之一,獅身雙翅,其為”翼獅”,是目前盤古裡唯一一隻被玩家馴服的神獸。這也是為何鴟梟會被稱之為霸之凝皇的原因,也是盤古第一高手的由來。
鴟梟甚少會叫出天昊,除非是路途遙遠,否則通常他是不太會叫牠出來。甚至連在與BOSS怪對打時,也不見得他會叫喚出他。
將蒔僂拉至天昊背上,鴟梟一聲低喝,天昊便震動牠的雙翅,一下飛上萬丈的高空上。
目前,在盤古裡擁有飛天能力寵物的玩家並不多。扣除鴟梟的天昊、金鏤的金羽外,不出五人。
天昊一下就飛離他們位處西方的柳淵村,牠繼續的往西南方飛行,眨眼間,他們已飛進盤古大陸的中央大陸.荊棘沙漠。
「我們是要去哪?」蒔僂不禁好奇問道。
「你等會就知道了。」
看著鴟梟故弄玄虛的表情,蒔僂也只好乖乖的拭目以待了。
天昊頓時向下俯衝,速度之快,令坐在前頭的蒔僂無法張開雙眼。他只能微閉著眼,稍微補抓到一下景色。眼看快撞到面前的沙丘,蒔僂不禁低叫出聲。
意外的,天昊在離沙丘一尺前,他順利的停下那快速俯衝的身子。只見牠拍拍雙翅,一切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安然的停在荊棘沙漠的入口前。
這是……?儘管心中滿是疑問,但無奈的是鴟梟怎麼也不說,一勁的在那賣弄關子。無奈之下,蒔僂也只能依照鴟梟的指示,他迅速的從天昊背上躍下。
「都到這裡了,你還是不說?」
「你知道櫻花塚嗎?」鴟梟忽然低聲道。
雖然不懂他為何這般問,但蒔僂還是乖乖點頭回應。只要是有玩盤古的玩家都知道,據說,在荊棘沙漠裡有著唯一一處開滿花朵的綠洲,稱之為櫻花塚。
這櫻花塚一年只出現一次,而且每次出現的地點都不相同,而在櫻花塚綻放的花朵據說都是難能一見的高級藥草。而且,在玩家裡還遙傳著一個誇大的流言。
相傳,一對情侶找著那傳說中的櫻花塚,兩人只要在那唯一一棵的櫻花樹下相許終身,這輩子就真能永不離棄。
不過,這流言聽在蒔僂耳中,只覺得這是遊戲公司的宣傳手法之一。他倒是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倒讓他在意的,是那據說擁有盤古唯一一株神級藥草。
詳細的功效蒔僂並不清楚,但光是衝著它那”神級藥草”的稱號、而且還是唯一的一株就能感覺到它的可貴了。
「知道是知道,不過為什麼要大老遠的跑來這裡?」
「我想得到一樣東西,而那東西是櫻花塚才有的。」意外的,鴟梟露出一抹微笑。
「櫻花塚才有的……?」蒔僂努力的細想一下,他這才想起,櫻花塚還有一項極其特殊的東西.櫻花戒。
那是一對由百花焠煉而成的情人對戒,是S級的裝備。當然,也是盤古裡的夢幻逸品之一。
「你……想要櫻花戒?」為此,蒔僂感到一絲意外。他一直認為,依鴟梟的個性應該是不會需要到那種東西才是。
「嗯。」鴟梟輕點一下,他的目光隨即掃向蒔僂。「我想找到它、然後送給我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蒔僂不自在的急忙轉過身。雖然他並沒有愛幻想的習慣,但對於鴟梟口中所說的……重要的人,如果真能是自己他會有多高興吶。不過,他也知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鴟梟此刻溫和的目光是朝向自己。蒔僂想不偷偷幻想也難,他真希望……自己能收到那只櫻花戒……。
蒔僂悄悄轉過身,目光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鴟梟瞧。眼中有著不難以察覺的期待。

「嗯、我重要的人,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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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蝕月與老友
蒔僂不知道現在的表情究竟是否微笑著?他覺得,他現在是在微笑,但真是微笑嗎?他全然無法感覺到臉上的表情、甚至連全身都感覺麻痺,雙腳彷彿是定住般,連移開都艱難。
他想開口問,他口中所說的”蝕月”究竟是誰?然而,喉嚨像是哽住、硬是擠不出聲。這末知的人、還沒出現就將他徹底打敗。
究竟,”卜居”在鴟梟的心裡佔多少地位?而蒔僂又佔多少?不過,可以猜想而出,絕對不會多過”蝕月”。
「你一定不知道蝕月是誰吧,她是我未婚妻。不過,因為她身子不好所以不太常上來玩盤古。」
未婚妻……他都差點忘了,鴟梟身在名門家族,這指腹而婚的未婚妻理當是有的。更何況,鴟梟是如此的完美,更不用想有多少女人會止不住的巴望著他。而自己一個男人,居然妄想跟一群人爭著對方。
「這樣啊……」蒔僂輕聲道。天知道,他光是要回應這一句話就費了多大力氣。
默然轉身,他露出一抹苦笑。或許,自己是該放棄了。反正,他早該知道的,盡頭的結局絕不會有自己的身影。
陣陣涼風吹來,連帶牽動起蒔僂的衣擺、柔順的髪絲飛舞,一旁的鴟梟不禁看得恍然。為什麼此刻的蒔僂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無助,讓他直有股想護在懷裡的衝動。
最令他無所適從的是,明明蒔僂並未長有一付驚為天人的五官、極其平凡的相貌,經過遊戲的美化也不過就是個勉強稱得上不錯的人。但為何,他會有種”美”的錯覺?
方才的畫面,他下意識除了興起呵護的感覺外,還有種讓人驚豔的美。鴟梟略微呆楞的望著那略為熟悉的側臉。此番情景,讓他不得不有種錯覺。
…………卜居?為自己這荒謬的想法嚇到,鴟梟不禁暗罵自己。眼前的人明明就不是卜居,況且,他相信依他對卜居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再回頭找他的。
但為何他會多次的將蒔僂誤認為卜居?不禁低笑搖頭,鴟梟上前,大掌搭在蒔僂的肩頭上。
「在想什麼?」
「……沒有。」蒔僂淡然回道。
明明就有什麼……那表情如此之明顯,想讓他忽略都不行。鴟梟不懂,為何蒔僂不大方說出來。但對於蒔僂那略有保留的態度,他感到一絲不悅。
見鴟梟遲遲未動身,蒔僂問道。「不是要找櫻花塚?」
「嗯,再等一下吧。」鴟梟冷聲道。
對於忽然變得冷冽的鴟梟,蒔僂有點無所適從。明明剛剛還不會有如此拒人千里的感覺,怎麼一下又變回剛開始認識的鴟梟。
「是要等誰嗎?」
「等我未婚妻。」
蒔僂頓時有了股想逃跑的想法。想不到,這麼快就要他面對現實了?
不消一會,蒔僂見到一隻極為熟悉的金色老鷹。只見牠緩緩拍動翅膀,準確的飛落在他們面前。那是金鏤的寵物.金羽。
「大哥!」金鏤率先跳下金羽的背上,隨後是冰狩,以及蒔僂從未見過的美人。
「妳跑慢點。」鴟梟微皺著眉,回抱住衝向他懷裡的金鏤。「這麼大了還這麼莽撞。」
「嘿,我來啦,準時吧。」冰狩慢步走了過來,臉上依舊是溫文的笑容。
「嗯。」鴟梟也抱以微笑,接著,他的目光停留在冰狩身後的女子。
女子有著十分高雅的氣質,白晰的皮膚、唇紅齒白、烏黑的長髪,而她那柔弱的樣子更是讓人忍不住的想去呵護她。想來,這女子必定鴟梟所說的未婚妻了吧。
「蝕月。」
「鴟梟……」蝕月略微羞澀低聲回應。
「妳的身子有比較好了嗎?」鴟梟正以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他低聲道。
「嗯……」蝕月輕點著頭。
兩人站在一起,這畫面是如此的協調,蓋世英雄與柔情萬千的美麗女子。的確,他們兩人是如此的相配,是天生的一對。
站在一旁的蒔僂只能默默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他不得不承認,女子的確是個配得上鴟梟的好女人。他露出一抹微笑,是接受、也算是釋懷了吧。
…………是該看開也該放手了。

「這位是……?」冰狩忽然注意到一旁的蒔僂,他倏地走到蒔僂面前,露出一抹好奇打量的目光。
「我……我……」再次遇見好友,蒔僂莫名的感到驚慌,是高興但也深怕被冰狩瞧出什麼。別人,蒔僂不敢說什麼,可是冰狩那過分驚人的觀察力,他真怕會被他瞧出自己就是卜居。
冰狩僅是露出一抹微笑,忽地,他朝蒔僂眨了眨眼。而背對著鴟梟的他,這舉動當然是沒有被鴟梟看到,而這舉動只有蒔僂知道。
……他、他究竟知道了什麼?……蒔僂原本已經平緩的心跳再次加快。
「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他叫蒔僂。」鴟梟將蒔僂拉到他身旁。說真的,對於冰狩那直盯著蒔僂的目光,這讓他莫名的感到生氣。看就看,有必要瞧那麼久嗎?
「你好!」冰狩微笑道。
「你叫蒔僂啊?」金鏤也好奇的走到蒔僂面前,大大的雙眼正一眨也不眨的瞧。
面對金鏤,蒔僂有股莫名的感覺,這感覺相當奇怪,有著歉然、心寒及一絲高興。心寒是當初面對她的詘詘逼人,他並不是聖人,當時的畫面他並不能如此快速就釋懷。
而歉然則是他深深知道,依金鏤的個性,她事後一定會相當自責,更別說他後來又自爆。相信,她一定恨不得砍了自己。
高興,那是遇見老友的高興。
「我叫金鏤,這位老狐狸是冰狩,而那邊的大美人是我大嫂,蝕月。」金鏤指了指站在身旁正和鴟梟低語的蝕月。
「很高興認識你們。」蒔僂不怎麼自然的微笑道。這種感覺真的很奇特,明明早已認識對方,但卻又得裝作第一次見面。
「即然人員都到齊了,咱們出發吧!」冰狩一聲大喊,隨之是金鏤的興奮的尖叫聲。在鴟梟牽著蝕月的小手,冰狩一個搭肩在蒔僂肩上,五人開始前往尋找傳說中的櫻花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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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接觸
拿出一張羊皮製成的地圖,冰狩指了指右上角的地方,那是他們位處的位置.荊棘沙漠的入口。
蒔僂盯著冰狩手中的地圖直瞧,他不懂……明明只要叫出地圖的選項,系統自動會跳出地圖的畫面,那為何冰狩還會有羊皮製成的地圖?
發現蒔僂疑惑的目光,金鏤忍不住不抱怨道。
「都是這傢伙啦!」她不滿的指著冰狩。「說什麼要這樣才有古代軍師策劃謀略的感覺,結果花了一百金幣請工匠打造一個地圖,又不是錢太多!」
提起這事,金鏤似乎有滿肚子抱怨,反倒是當事人,甚至得意的拿出他常慣用的羽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身為一代軍師的我,如果連這些配備都無法好好運用,那豈不是辱沒我這有”現代諸葛孔.冰狩”之稱。」
……在胡說些什麼啊,這傢伙。怎麼這麼久沒見,冰狩這個性還是沒變。蒔僂的臉上不難看出那黑色的三條線。
「你說夠了沒?」金鏤伸手一扭,將冰狩的耳朵狠狠的轉了一圈。
「啊、啊……痛啊……」冰狩只能痛得求饒,金鏤這才稍稍鬆手。
「真是,老是說些有的沒的!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裝了一堆屎吧。」鴟梟適時說出這麼一句話。
「喂、喂喂!鴟梟,你這兄弟也太不會做人了吧,居然落井下石。」
「當初算是我瞎了眼才會和你結交為兄弟。」
「你、你、你、你……你這小子!!」
見狀,蒔僂、金鏤和蝕月彼此互視一眼,最後不禁笑成一團。

「咳,言歸正傳。」冰狩低咳一聲,接著正聲道。「依據之前櫻花塚出現的地方,發現這其中有個共通點。」
「第一次是出現在荊棘沙漠東邊的祼岩區,第二次是西方的荊棘樹林,第三次是南邊的汐水。東、西、南……接下來大概會是北,所以我猜測它會出現在北方的雪山隊道附近。」
眾人一徑認同。不過,由此看來雖然出現的地點不同,但畢竟是程式是寫出來的,就算櫻花塚出現的地點不一樣,但只要找出其中的循環,要找到櫻花塚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這是因為櫻花塚最近才剛開放,一開始的方向就算真是東西南北,但難保接下來出現的路線就會如此規律的循環。」
只有一開始是簡單,接下來會漸漸趨向複雜,這一直是盤古的模式。即然確定了目的地,大夥開始朝向北邊前進,其中還得經過中央.沙蟲區。
治療系的蝕月被安排在隊伍中央,近戰系的劍士.鴟梟走在前頭,遠程攻擊的弓箭手金鏤和魔法系攻擊的冰狩則走在後頭。至於蒔僂,由於他的等級是裡頭最低的,所以只能和蝕月走在中間。
兩人並走在一起,說真的,蒔僂還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更何況她可說是他的情敵。
「蒔僂先生,是嗎?」蝕月倒是意外的開心能和蒔僂走在一起,她開口問道。而蒔僂微微一楞,隨即點頭回應。
「聽小十六說你認識秋典先生?」
「唔嗯,是啊。」
聽到蒔僂的回答,蝕月開心的笑開嘴角,並且露出可愛的小酒窩。
「那、那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其實,我一直想要有個法杖,可是大部分上等的法杖最低等級限制都要六十五級以上,我現在才四十九級,離升級還有一大段。」
「我聽人家說,如果是請鑄器師鑄造的話,就沒等級的限制了。所以,我想是否可以請你幫我跟秋典先生說請他幫我鑄個法杖呢?」說完後,蝕月的雙頰浮現淡淡粉紅,這付模樣足以迷倒眾生了。
蒔僂略微思考一下。鑄造一個法杖所需的材料並不困難得到,不過,要製作一個無等級限制又要上等的法杖,除了最基本的材料外還得需要找到傳說中的聖獸.朱雀的一根羽毛。
而這,就是最困難的部分。生性懶惰的秋典……他還真沒把握讓他答應接下這麻煩的委託。況且,秋典還不知道他自爆後重創的人物。
「我不敢保證他會答應,但我會幫你跟他說一聲的。」
「真是太謝謝您了!」蝕月深深鞠躬。
瞧她高興的樣子,他都還沒保證一定可以。蒔僂不禁低笑搖頭。如此完美的人,的確是足以配當鴟梟的未婚妻,還真是讓他想討厭都討厭不起來吶。
然而,愈是如此完美,這只會讓蒔僂自己更加自慚形愧。
「……蒔僂先生?」蝕月好看的小臉瞬間出現在蒔僂面前,這讓他足以嚇了好一大跳。
「蝕、蝕月小姐……」
「你怎麼突然發起呆了?我剛一直叫你呢。」
「抱歉……」他歉然一笑。「妳剛叫我是有什麼事?」
「蒔僂先生……似乎不太常笑呢……」蝕月低垂了雙眸。「是不是蝕月剛剛的請求太過分了?」
「不是的,我剛才只是在想該如何拐秋典,讓他答應幫妳鑄造法杖。」
「呵……」蝕月不禁笑。「蒔僂先生正經八百的說這話好有趣喔。」
「會嗎?」蒔僂搔搔頭。他不懂,剛才他那些話哪裡有趣了。
「蒔僂先生真的該多笑,你長得那麼好看,笑起來會更加迷人。」
這倒是他頭一遭聽到,不過蒔僂還是紅著臉道謝。不管對方究竟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眼前的人兒真是無法讓人討厭起來。

走在前頭的鴟梟不停的頻回頭,他冷眼看著聊得相當愉快的蒔僂和蝕月。不知為何,就是讓他相當不悅。
「在聊些什麼?」鴟梟靠緊了過去,他府下身在蝕月耳邊輕問道。
「呵,才不告訴你呢。」蝕月嬌俏道,她拉起蒔僂的手快步的向前走,全然將鴟梟丟在身後。
蒔僂不安的往回頭看了鴟梟一眼。這麼做,他會老大不爽吧?
果不其然,蝕月那項舉動惹得鴟梟滿腔怒火,然而,他又捨不得對她發脾氣。想當然爾,在場唯一可以讓他欺負又不會不捨的人只有一個。
「冰狩,過來!」
冰狩還未靠近,腹部隨即吃上鴟梟的一記鐵拳。他倒臥在地,痛得在心中不停的大罵鴟梟不是人。
「我怎麼這麼倒楣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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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沙蟲群攻
「注意一點,即將要進入中央沙蟲區了。」鴟梟提聲道。
隨即,他叫金鏤放出金羽先去前方進行探察工作,並示意大夥進入警備狀態。必竟,沙蟲的特點是從沙底迅速竄出,讓人防不勝防。
看著大家紛紛拿出裝備,蒔僂頓時苦腦。在發現自己所持有的除了一堆藥草和幾顆煉化出來的藥丸外,其它的根本就不能用。
雖然冰瓏村的村長曾事先給了他一些裝備,但那些裝備所需等級最少要三十級,依他目前才二十二的等級,根本是無法裝備。萬不得以,蒔僂只好叫出”僻天”,幸好”僻天”本身就擁有百分之十五的防禦。
大夥開始進入沙蟲區,原本的吵鬧聲瞬間停止,這是為了避免引來沙蟲群。據論壇上曾遇過荊棘沙漠沙蟲區的玩家說道,沙蟲特別容易被聲音和血味所吸引過來,而通常被吸引過來都是上百隻以上的沙蟲。
所以,為了保命,還是乖乖的閉上嘴會比較好。就連多嘴的冰狩此刻也乖乖閉上嘴巴。
走了好一段路,由於一直沒遇到沙蟲的襲擊,大夥不禁開始放鬆。
「呵,再走個十多分鐘就能離開沙蟲區了。」金鏤笑道。想不到他們能如此幸運,在未遇到任何一隻沙蟲就安然的離開中央區。
「這麼看來,傳說中的沙蟲也沒多厲害嘛。」
「至少比妳強吧。」冰狩冷言道。當然,他這句話惹來了金鏤的狠瞪。
「好了,別吵。」
不消一會,大夥開始交談起來,彷彿剛才的寂靜只是曇花一現。見狀,蒔僂也僅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嚇然,蒔僂發現了一株長在沙上的小黃花。他這下倒是好奇了,什麼時候腳邊多了朵花?明明剛才他就沒看見……
他看向其他人腳邊,只見愈來愈多黃花聚集。這……花會走路……一思及此,蒔僂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小心!」隨著蒔僂的叫喊聲,腳下瞬時冒出一隻沙蟲、不,是一群。蒔僂只來得及將蝕月拉開,好閃過沙蟲的奇襲。
鴟梟一個揮劍瞬間砍掉阻擋在他面前的一隻沙蟲,金鏤也放出弓箭解決掉正欲攻擊蒔僂和蝕月的沙蟲。冰狩適時放出火球圍繞住大夥,將沙蟲群阻擋在外。
「現在怎麼辦?」
「妳剛不是說沙蟲沒什麼厲害的嘛。」冰狩倒是不怎麼擔心道。至少,他還有餘裕諷刺金鏤一番。
「臭冰狩,你……!」
「別吵了!」鴟梟一聲大吼。隨即,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他堅聲道。「大夥衝出去!」
距離離開沙蟲區的範圍還有一小段路,要衝出沙蟲群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隊裡多了等級低的蒔僂和沒有什麼攻擊力的蝕月,這倒是會拖下大夥的腳步。但此時此刻他也無法顧慮到那麼多了。
蝕月替大夥施上神行術(提升逃跑的速度)、防衝術(增加防禦力)和回春術(回復魔、血的速度),冰狩隨之收起剛才的火球。
跟隨著鴟梟的腳步,眾人奮力往前衝,誓死殺出一條生路。
只是,沙蟲群數量出呼意外的多,鴟梟除了在前頭開路,還得隨時注意一下身後的蝕月和蒔僂,必要時還得幫忙清怪。整隊的速度瞬時被拉了下來。
「火神!」冰狩放出大範圍的火攻,瞬間就清掉了圍繞在他們周圍的沙蟲。看來,沙蟲似乎相當害怕火。
只是冰狩這招”火神”,威力雖大但也去了他三分之二的魔力。
短暫的休息時間,蝕月也抓緊時間幫大家回血回魔,金鏤則叫回金羽守在蒔僂和蝕月身旁。
蒔僂真恨自己什麼也幫不上忙。不管是鑄器師的卜居,還是現在的蒔僂,每次到緊要關頭自己總是無用武之地。
眼見一隻沙蟲正要攻擊上蝕月,蒔僂想也不想連忙衝上前。他伸出左手臂試圖抵擋住沙蟲的攻擊,然而,沙蟲那滿是利牙的嘴輕易的就咬下蒔僂手臂上一大塊肉。
這一下就去掉蒔僂一半的血條,不過,也幸好蝕月方才的防衝術,百分之十的防禦和僻天百分之十五的防禦,這才讓等級二十二的他沒有瞬間被秒殺。
「唔……!」蒔僂咬牙一忍,從儲存格裡拿出一把小刀,準確的刺上沙蟲的心窩處。
雖然成功攻擊了沙蟲,但是等級低攻擊力也低的他,這只不過是去了沙蟲一半的血量。
「蒔僂!」走在前頭的鴟梟見狀,瞬時掉頭回來,替那隻沙蟲補上一劍。將蒔僂和蝕月護在自己身後,只見鴟梟手中的利劍插在沙漠上。
他口唸著咒語,隨著他唸咒的速度,劍身開始發出一道道金色光芒。這正是鴟梟最強的攻擊。
「橫掃千軍!」
地上的沙地一震,隨之是沙蟲的陣陣尖叫聲。在還來不及看清,只見沙蟲一個個倒臥在地,金黃色的沙漠瞬間被沙蟲的血染成豔紅。
趁著其它沙蟲還未來得及攻擊他們,大夥再次抓緊機會往前衝。

「不行,數量真的太多了。」鴟梟面有難色道。
鴟梟暗罵自己豬腦,他忽略了一點,血味只會吸引更多沙蟲的到來,更別說他剛才的屠殺,這大量的血味……他不敢去計算眼前究竟有多少隻沙蟲。
「箭雨!」
「火神!」金鏤和冰狩在連續施展絕技後,魔力也終告枯竭。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冰狩大喊。
鴟梟測量了一下距離,離離開沙蟲區還有百公尺的距離。由於打怪區不得使用飛行寵物離開,否則鴟梟和金鏤早就早叫出寵物紛紛逃離了。
「冰狩,等下我會再施展一次橫掃千軍。到時候,你就帶其他人衝出沙蟲區。」
「那你呢?」冰狩擔憂的看著鴟梟。
「我留下來拖住沙蟲。」
「可是……」冰狩猶豫。儘管鴟梟為盤古的高手之一,但面對如此多數量的沙蟲,想必也是難逃一死吧。
「放心,我還有天昊陪我。」說著,他叫出寵物翼獅.天昊。「況且,我一個人要殺出去會比較容易。」
「我知道了。」知道鴟梟說一不二的個性,冰狩也不便多說什麼。

「橫掃千軍!」

這次,冰狩抓準時間,帶著金鏤、蒔僂和蝕月,趁著空檔四人奮力逃出沙蟲區。離開前,蒔僂轉頭看著鴟梟替他們擋怪的身影。
他好想……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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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識破
好不容易,大夥終於逃出沙蟲區,然而出呼冰狩的意料之外,一抹熟悉的人影再次衝回危險的沙蟲區。
「蒔僂!?」
別說冰狩見到這畫面,就連正和沙蟲廝殺的鴟梟也見著。他奮力的踢開面前擋路一隻沙蟲,快步的跑到蒔僂身旁。
「你搞什麼!誰叫你回來的?」
「我……」蒔僂不知該如何說明,他只是單純的想和他一起。
鴟梟一手抓起蒔僂的衣襟,他恨不得現在狠狠教訓一下蒔僂,然而不停攻上來的沙蟲,讓他不得不先去應付。
「等下再找你算帳!」他惡狠狠說道。
隨即手中的長劍迅速一揮,輕易的砍掉直撲而來的沙蟲。大掌抱住蒔僂的腰,鴟梟一邊移動一邊砍掉接近他們的沙蟲。只是,數量真是多的防不勝防,光是打退接近他們的沙蟲就已足夠讓鴟梟氣喘呼呼。
位在沙蟲區外的其他人,看得是心驚膽跳。其中,金鏤差點也跟著衝了進去,幸好被冰狩給擋了下來。
幾次驚險萬分的場面,驚嚇得讓蝕月和金鏤不時低呼幾聲。
像是不讓鴟梟有喘息的機會,沙蟲群再次一擁而上,鴟梟只能提起劍用力揮砍著。剛才那一記”橫掃千軍”就已經讓他的魔力告竭。
然而,守得了一邊,另一邊卻守不了。鴟梟還得不時的替蒔僂擋掉幾沙蟲,見狀,手無寸鐵的蒔僂真恨自己。他不禁暗暗自責,都是因為自己才會連累鴟梟。
眼見一隻沙蟲再次攻向蒔僂,而鴟梟這邊還有三隻得對付。鴟梟也顧不得那麼多,手中的利劍一轉瞬時秒了牠們,接著他一個璇身,以自身的背部面對沙蟲。
沙蟲的利嘴直接襲上,一口就是咬掉了鴟梟背部一整片肉。
「鴟梟!」蒔僂低聲驚叫,他從沒想過,鴟梟居然會替他擋下這一擊。
不理會耳邊傳來的聲音,鴟梟咬牙一忍,提起劍將沙蟲給砍了一半。不過,許是力氣用盡,鴟梟不禁單腳跪倒在地。
雖然那一下的攻擊只是去掉他八百點的血量,但是由於鴟梟背部的傷口血流不止,血量隨之跟著下降。
蒔僂抱起鴟梟的身子,雖然他很懊悔自己的無能,但他並不是個只會在那自怨自艾的人。喚出”僻天”,他輕聲道。
「火之離卦。」

抱著鴟梟的身子,蒔僂狼狽的從沙蟲區走了出來,而其背後是漫天大火。百來隻的沙蟲就這麼經易的死於”火之離卦”的威力下,當然蒔僂的等級也連跳三級,其他人也都各升了一級。
將鴟梟安置在地上,蝕月則施以”淨月”(回復魔力與血值滿點狀態),而鴟梟背部被咬的傷口也瞬間回復。
被治好的鴟梟一起身就是朝蒔僂一記咆嘯,被罵的蒔僂只能正襟危坐,乖乖的任由對方不停的怒罵。
「別生氣了,蒔僂是好意想幫你啊。」不忍蒔僂被罵,蝕月柔聲道。
「妳懂什麼?」鴟梟冷聲道,然而在見著蝕月受傷的表情,他頓時冷靜下來。
「我……」鴟梟臉上滿是歉然,然而目光在接觸到蒔僂,又是一股止不住的怒氣。
「好了,咱們該上路了。」不得以,冰狩只得上前打圓這極其僵硬的場面。
不過,礙於鴟梟的怒氣,沒人敢跟他同行走在一塊,除了蝕月全部的人都擠到冰狩身邊,深怕被無故的掃到颱風尾。
見蒔僂還是小臉垂得低低一臉愧疚,冰狩大掌輕輕搭上他的肩膀,撫慰道。
「鴟梟他只是太擔心你才會如此生氣。」
蒔僂輕輕頜首表示知道,然而,他在意的不是這個。真正讓他不停自責的是,因為他的關係才會讓鴟梟挨上一記。
「你還在在意他受傷的事?」見蒔僂不語,冰狩知道自己猜中。
「讓那隻大笨鳥吃點苦頭也好……」冰狩為此不以為然。頓了頓,隨即他壓低聲音在蒔僂耳旁輕聲道。「況且,他不也害你自爆了嗎?」
瞪大雙眼,蒔僂不置信的看著他。……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嘿,想不到還真讓我猜中了。」冰狩俏皮的吐吐舌頭。
「我……」蒔僂張口,心中想說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放心吧,目前應該是沒有人知道這事的。」先不說那隻大笨鳥,金鏤粗枝大葉的個性,除非蒔僂自己張口承認,否則她是到死都不會知道。
團裡的其他人那幾隻,先不說他們是否已遇過蒔僂,依照他們粗心大意、不纖細的個性,要發現……也難啊。
「你怎麼會知道?」蒔僂自認為自己掩飾得天依無縫。
「秋典……」冰狩緩緩道出。「能認識那名以怪出名的鑄器師在我所知道的人選中沒有幾個,更何況,我從小十六的口中聽到你對鑄器也有一些了解,那時我就猜想會不會是你了。」
「只是,這想法在親眼見到你後才更加確定。」
「……可是,鴟梟就沒有猜出啊。」蒔僂喃聲道,口氣中不難查覺有一絲氣餒。他當初會在鴟梟面前提起秋典,就是希望他能察覺到自己有可能會是卜居。然而,他卻未如他預期。
「就跟你說了咩,那隻大笨鳥啊……都已經是隻笨鳥了,怎麼會猜得出來這事。對他的要求別太高。」冰狩藉機偷罵了鴟梟,好報復剛才他那一拳之恨。
「呵……」蒔僂不禁低笑出聲,當然這笑聲免不了的還是傳進走在前頭的鴟梟。
鴟梟回頭古怪的看了蒔僂一眼,不懂他這笑是為何。不過,在目光看到他和冰狩聊似乎挺愜意的,莫名的怒火再次升起。
而蒔僂,大概是身分已被冰狩識破,他就不再像之前那般畏縮。他反倒是跟冰狩聊起天來,這短短的時光讓蒔僂有股重回以前的感覺。
走在前頭的鴟梟再也受不了,他突然回過頭,伸手將蒔僂拉向自己。
「過來。」他冷聲道,同時也狠狠的瞪了一眼冰狩。
冰狩不禁在心中大呼倒楣自己怎麼會那麼衰,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一旁的金鏤也被自家哥哥的行徑給弄傻了,她好奇的靠過去冰狩身旁問道。
「哥哥是怎麼回事啊?」
「他喔……想不開跑去喝醋了咩。」
喝醋?金鏤還是不懂,她想再問可是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目光也跟著冰狩掃向鴟梟和蒔僂兩人的背影。
只是……冰狩一抹擔憂。如果鴟梟一天不明白自己對蝕月只是兄妹之情,不明自己對卜居和蒔僂那股異常的佔有欲,那麼蒔僂就注定得一次次被他弄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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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想承認…
通過困難的中央沙蟲區,接下來的路程就比較簡單輕鬆了。至少,通往雪山隧道上的怪不會從地底上竄出,也不會群攻。
雪怪的行動緩慢而且只要砍中正確的地方就能瞬間秒殺它,不過得小心被它給纏上,雪怪最厲害的莫過於雪球攻擊。
一次雪球攻擊會有六至八顆不等的雪球同時攻過來,被擊中一個最少會被扣掉二百點血,這麼看來也相當的恐怖了。不過,幸好隊裡的人等級普遍較高,血量也較厚,所以比較不怕。
找一處怪少又空曠的地方,鴟梟和金鏤分別放出天昊、金羽去探查傳說中的櫻花塚所位何處。只能說他們萬分幸運擁有飛行能力的寵物,這才免去像無頭蒼蠅般盲目的尋找那無固定處的櫻花塚。
大夥隨處坐下,東扯西聊一番,等著金羽和天昊的消息。蒔僂則挑選了一處離鴟梟最遠的距離坐下,不時的偷偷看望著他和蝕月相處的情形。
「蒔僂,秋典知道這事嗎?」冰狩也悄悄來到蒔僂身旁,他低聲問道。
「依秋典的個性,你要是沒告訴他的話,他事後知道肯定會大發雷霆。」
蒔僂搖搖頭,接著道。「我來不及告訴他。」
況且,這自爆的決定是他臨時決定的。再加上剛好碰到秋典因為工作的關係跑到美國出差,所以這陣子他並沒有上盤古。
秋典是他的表哥,當初蒔僂會開始玩線上遊並且和鴟梟認識也是因為表哥介紹的關係。表哥……也就是秋典,是目前家中除了雨漾外唯一關心他的人了。

不遠處,鴟梟抬起雙眸,眨也不眨直盯著冰狩和蒔僂。……他們究竟在談論些什麼?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已經混得很熟了?一想到這,鴟梟感到莫名的氣憤。要說到了解,應該是他比冰狩更加了解蒔僂吧,更別說是後來才來的冰狩。
他……憑什麼如此接近他!
「……梟……鴟梟!」蝕月輕觸一下鴟梟的右肩。她不懂,怎麼話聊到一半,他就發起呆來。
「什麼事?」
見鴟梟一臉不明的看著自己,蝕月僅是淡笑。「不、沒什麼。」
「……好像回來了。」鴟梟站起身來,不一會,天昊的身影自高空平緩落下到他身旁。只見天昊的獅子頭正撒嬌的往鴟梟的懷裡磨蹭。
「金羽也回來了!」金鏤高興的大叫,而金羽也飛落至她的手上。
「看樣子,是金羽找到地方了。」金鏤極其興奮的將金羽叼在嘴上的小花拿給大夥看。
只見金羽不停的”嗄嗄”聲作響,一旁的人全然無法了解牠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顯然的,這只有主人才聽得懂。
「金羽說,牠在雪山隧道南邊大約1哩左右看到一片花海。我想,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櫻花塚了吧。」
為見著傳說中的櫻花塚,大夥跟在金羽身後。一股淡淡花香味至空中飄散過來,隨著愈加接近目的地,那股花香味就愈發濃厚。
忽然一陣強風侵掃而來,大夥無不閉上雙眼。蒔僂悄悄微睜開雙眼,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片櫻花花瓣。他張手試著抓住一片花瓣,但細小的櫻花卻輕易從他手中溜走。……這裡就是……櫻花塚。
放眼望去所及之處全是片片花海,數十百種的花朵在此綻放,豔紅、淡粉、水藍、鵝黃、白淨、藍紫、嫩綠等,各種顏色混合一起,意外的適合。不遠處,就是雪山隧道的入口。
在這裡,即使只是一朵不起眼、不知名的小花,也能躍升為花中之王。每一朵花就好像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耀眼得令人捨不得眨眼,深怕漏看。
「哇啊,好漂亮啊!」蝕月和金鏤兩人幸奮的抱在一起,直嚷著。不虧是女孩子,特別喜愛這種花花草草,不過,如此美景饒是再怎樣的硬漢也會不禁溫柔一笑吧。
一片花海的正中央處,聳立著一株櫻花樹。只是,這棵櫻花樹較不同的地方是中央樹幹分離,遠處看來就好像兩株櫻花樹。
原本分開櫻花樹樹幹,卻是兩邊樹枝彼此纏繞在一起,像是一對捨不得分離的情侶。難怪會有那項傳言……只要在櫻花樹下相許終身,這輩子就真能永不離棄。
金鏤和蝕月早已衝進花海裡,忙得不亦樂乎。先是拍照,然後是採摘花朵將之編成花冠。因為她們並沒有藥師身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每一朵花的珍貴之處。
不過,這一幕可是看得蒔僂心裡心痛不已。……數十朵珍貴的藥草就這麼去了啊。
鴟梟和冰狩兩人一起找著傳說中的櫻花戒,而蒔僂則小心翼翼的採集著幾株較為珍貴的藥草。他想找個時間好好煉製一些特別的藥草,順便衝一下藥師的等級。
然而,不遠處一道刺眼的光線倒是吸引了蒔僂的注意。只是,待他定眼一看,那道光線忽然消失不見。這……會是什麼?
禁不住好奇,蒔僂漸漸往雪山隧道的方向靠近……

「吶,找不到啊。」看著找得極其認真的鴟梟,反觀冰狩,倒是一臉不怎麼在乎樣。不過,也因此他不禁好奇。
「你真的打算找到櫻花戒好送給蝕月?」
「是啊。怎麼了?」不懂為何冰狩會如此問,鴟梟也停下找尋的動作。
「沒什麼……」只是,你真喜歡蝕月嗎?……不過,這句話冰狩卻沒有說出口。他知道,還沒開竅的腦子,不敢他在旁邊說什麼都沒用,有時還會有反效果。
「對了,不知道卜居現在怎樣了?」說完這句話,冰狩隨即收到某人冷瞪的眼光。
喂喂……有必要如此嚇人嗎?冰狩很沒種的訕笑著。「當、當我沒說……」
「不過,我好想念卜居啊……」請容許他在被眼神殺死前,再多嘴一句吧。
果不其然,回應冰狩的是一連串的狠瞪及……狠狠的一拳。被打趴在地的冰狩不禁在心中恨恨的想……以後就不要來求我!哼,準讓你後悔……

鴟梟一臉憤恨的繼續往前走。至於櫻花戒,他現在早就沒有尋找的心思了。
不容否認,他的心情的確因為冰狩口中的”卜居”而有所影響。而冰狩也確切的說出他心中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只是,心高氣傲的他偏偏就是刻意忽略這問題。
…………卜居,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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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轟轟隆
蒔僂禁不住好奇,他偷偷的轉頭瞧了一下身後的大家們。……小小的離開一下應該不會怎樣才是。
再次看了一下那小小的光點,見那光點已離自己有段距離後,蒔僂趕緊快步的跟上去,然而在跟蹤的過程中,他卻離大夥愈來愈遠。
跟在白光後頭,蒔僂更加好奇,這究竟會是什麼東西?而走在前頭的光點似乎終於察覺不對勁。它感到害怕的微微轉頭,接觸到的是蒔僂淡淡的微笑。
當然,小光點只是更加害怕。它加快速度試著擺脫蒔僂,然而……不管光點再怎麼快速,蒔僂一個跨步就輕鬆的跟上它。

「奇怪,蒔僂跑哪去啦?」冰狩問道。他環視了四周,唯獨不見蒔僂的身影。
經冰狩這麼一提,鴟梟這才發現。櫻花塚就這麼一丁點大,他還會跑哪去?更何況他的等級才二十幾級,這裡的怪隨便一拳就能將他給打回城了。
「你們先回城,我去找他。」鴟梟冷聲道。
「我也幫忙找吧。」冰狩不放心道。就算鴟梟的等級再高,但也難保可以全身而退,特別是遇到爆走的群怪。
「放心吧,我有天昊。真要不行就逃跑,況且,你還得幫我護送2位小姐安全回城。」鴟梟指了指不遠處的金鏤和蝕月。
冰狩順著方向也看了過去。也是,美人和鴟梟這大笨鳥相比起來是比較吸引人。
「好吧,那你小心點。」
冰狩走向金鏤和蝕月,在大略說明後,只見蝕月不放心的轉過頭來同鴟梟揮手。在冰狩再三游說下,她才跟著坐上金羽,飛離櫻花塚。
見三人平安的離開,鴟梟獨自一人猜想著蒔僂可能去的地方。他剛才曾試著密他,不過他所處的地方不能用密頻。
「究竟跑哪去了?」

不知不覺間,蒔僂已離開櫻花塚,來到雪山隧道入口前。見那只光點一下就進入雪山隧道裡頭,蒔僂猶豫自己究竟該不該跟著進去?不過,依自己目前的等級想必是一下就會被打回城的吧。
正思考著是不是該就此回去,忽然一隻大手搭在自己肩上。蒔僂回頭,想不到入眼的居然是……雪怪?
嚇得蒔僂趕緊跳開對方,雪怪是主動攻擊的怪物,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眼前的雪怪居然不攻擊他?蒔僂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這雪怪的上頭還有名字。
「轟轟隆?」這啥怪名字啊。奇怪的是,蒔僂說著這名字時,雪怪卻笑了,甚至還舉起雙手。詭異…這真是太詭異了。
「你該不會是……NPC?」見轟轟隆沒有回應,想必是不懂他口中所指的NPC是什麼意思吧。
轟轟隆也就是雪怪,牠似乎不說開口說話,但臉上卻會有一堆表情來表達牠的意思。只見牠笑笑的拍拍自己胸膛,臉上充滿了自信,一付交給牠就行了的感覺。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啊?正當蒔僂感到混亂不已時,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在還來不及看清下,那人已將他抱起飛躍至上空。
「鴟、鴟梟?」
「你在搞什麼,看到雪怪還不逃!」鴟梟的語氣中有著掩不住的怒氣及……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擔心。只是,兩人都未曾發覺。
被鴟梟抱在懷裡的蒔僂,此刻正坐在天昊的身上,他不禁看著底下轟轟隆的身影。
「轟轟隆不是雪怪,牠好像是個NPC。」
「NPC?」鴟梟感到困惑的多瞧了底下那隻雪怪一眼。他稍微思考一下,這才發覺一絲異樣。如果真是雪怪的話,蒔僂此刻早就被打回城了才是。
「還有,我剛才發現了一個怪東西。」蒔僂指的就是那個光點,只可惜那光點已消失在雪山隧道裡頭。
鴟梟不發一語,倒是命令天昊將他們送回地上,兩人筆直的身影站在轟轟隆面前。
「轟轟隆,你可以帶我們進雪山隧道嗎?」蒔僂問道。
只見轟轟隆用力的點頭,接著拉起蒔僂和鴟梟的手往雪山隧道裡頭走去。鴟梟曾試著想甩開轟轟隆的手,但無奈的是,轟轟隆的力量意外的大。
一進入雪山隧道,果不其然是一群嗜血雪怪。嗜血雪怪和一般雪怪不同,等級較高、攻擊也高上一倍。然而,出呼意料的是,那些雪怪居然沒有一個朝向他們攻擊的。
兩人感到疑惑的互望一眼,隨即目光轉向轟轟隆的身上。看來,只要有轟轟隆在,他們就不用擔心被雪怪圍攻了。

「轟轟隆,你要帶我們去哪?」走了好一段路,兩人已深入雪山隧道,裡頭的怪物從嗜血雪怪變成雪妖。
「咕……」只見轟轟隆歪著頭,喉頭裡發出低唔一聲。接著,是令人噴血的……搖搖頭。
天啊,不知道要去哪還把他們帶進來直往裡頭走。蒔僂頓時感到無力,不過,相對之下,鴟梟已經一臉不爽。
「轟轟隆,你可不可以帶我們找到那個小光點?」蒔僂再次問道,這次他問得更加仔細。
只是,轟轟隆顯然不懂他所指的是什麼。這讓蒔僂感到氣餒,正當他要放棄、要求轟轟隆帶他們出去時,蒔僂的眼角忽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轟轟隆,就是牠!」蒔?#9618;E動的指著不遠處正移動的光點。
而回應蒔僂的是轟轟隆極其興奮的反應。牠拉著鴟梟和蒔僂,全然枉顧他們是否跟得上牠的腳步。只見轟轟隆像是發了射的弓,倏地飛衝出去。
「等、等一下,轟轟隆!」蒔僂可說是得花費許多力氣,這才勉強跟得上牠的腳步,只是,他不只是腳酸,連手都被抓得疼。
意外的一只大掌摟住自己的腰,蒔僂可以說是整個人被抱著跑。感到困惑,他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我看你好像跑得挺累的。」鴟梟微微一笑。只是,他這才發現……蒔僂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輕盈。原本看起來就瘦的他,想不到抱起來後才知道他比想像中的還要輕。
「唔嗯……謝謝……」蒔僂低聲道。小臉垂得低低,始終不敢抬起頭來。蒔僂知道,此刻的他一定臉紅得像蕃茄似的。
不過,從心底深處那慢慢漫延的溫暖,讓蒔僂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淡笑。即使是短暫的時間,他也甘之如飴。
「哇啊!」轟轟隆忽然一個轉向,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撞在一起。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覺,待兩人定眼一看不禁睜著大眼看著面前的景像。
「轟轟隆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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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許諾
眼見那個光點倏地穿入一座山壁裡,而轟轟隆似乎也打算跟進,絲毫不減速的牠,直奔山壁。這畫面令看到的鴟梟和蒔僂莫不張大嘴,隨即緊閉起雙眼,等待著預期般的疼痛。
原以為撞上山壁應該會是很痛的事,然而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也穿越過了?正打算慶幸時,蒔僂低頭一瞧,頓時覺得不應該高興的早。
「唔哇!」雙腳懸空,底下是萬丈深的瀑布峽谷。
三人的身子正急速的往下墜,轟轟隆一臉不懂的看著早已被嚇得慘白了臉的兩人。急忙中,鴟梟叫出天昊。
被喚出的天昊急忙拍動著雙翅,然而,下墜的速度真的是過快,只來得及緩住下墜的速度,但仍舊避不了下水的命運。“啪啦”一聲,三人落水的同時也激起大片水花。
一分鐘過後,最先走出水面的是天昊,牠嘴裡還咬著已昏了過去的蒔僂。走在天昊後面的是鴟梟,他滿是吃力的站起身,大掌抱著那隻差點被水沖散的雪怪。
不怎麼好氣的將轟轟隆丟在一旁,鴟梟這才走到蒔僂身旁,他伸手輕拍他臉頰幾下,見蒔僂仍舊還在昏睡中他也只好坐在一旁等蒔?#9618;藿L來了。
「天昊。」鴟梟朝牠招了招手,在牠耳邊低語了一段時間。不久,天昊像是了解般點了點頭,搖著尾巴快速的衝了出去。
脫掉泛溼的上衣,將之晾在一旁。隨即,鴟梟的目光望向倒躺在地的蒔僂。

清晨時分,天未明亮、四周飄著淡淡霧氣。眺望著遠處,此刻的”古羪城”被白霧遮住,像是被一層透明的薄紗遮掩住,看起來相當的虛渺、夢幻。
朝陽曙光的照射下,碰到霧面經由光的折射,形成一幅難以言喻的美景,猶如世人所稱羨的天上人間。這畫面,真是令他百看不厭……
“卜居?……就猜到你會在這裡。”身後熟悉的聲音讓他不得不轉過頭。
“鴟梟?你不是和他們去網聚了,怎麼還在這裡?”卜居感到訝異。
“有去露臉就行了,況且他們都是些老朋友,早就看膩了。”鴟梟不怎麼在意道。一個翻躍,鴟梟輕鬆的上了大樹,他站在卜居的身旁一同望著此刻的美景。
“而且那群傢伙不玩個通霄誓不罷休,再同他們鬧下去,我的身子可經不起這折騰。”
“老頭子。”卜居輕聲笑道。
“哼,你膽子不小嘛,敢這般叫我。”鴟梟作勢威脅道。
“哇,大人饒命啊!”卜居倒也挺配合的笑鬧著。
兩人玩鬧了好一會,這才安靜下來,他們同時遠望著眼前這座美麗的城市。
“卜居……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將這座城給攻下C”
“嗯。”卜居報以微笑回應。
“等我當上城主時,到時候你可得當副城主來陪我。”見卜居並未如預期的回應,鴟梟不甚高興、甚至是帶有點勉強人的口氣道。
“說好了,我的副城主非你莫屬,你得一直陪伴我。”
起初,卜居被鴟梟這話給嚇到,但隨即湧上心頭的是無法言喻的高興。那是一種被需要的快樂以及……幸福。他從未想過,總有一天會有人如此需要他,更何況還是他一直喜歡的人。
此刻的幸福讓他有種在夢境的感覺,讓他一度感覺到這並不怎麼真實。但,在接觸到鴟梟那雙認真的雙眼,他又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虛幻的夢。
“嗯,說好了。”卜居和鴟梟擊掌為誓。
“絕不能食言、更不能背叛!”鴟梟極其認真說道。說著這話的他,雙眼裡有著不難察覺的憤恨以及……哀傷。那是一種不易相信人但又渴望能有個值得他相信的人的雙眼。
這時,卜居才發現到……原來,不管再怎樣堅強的人總會有脆弱的一面。究竟曾經發生過怎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心高氣傲、滿是自信的人有如此眼神?
另外,他又不懂,為何非他不可?他……並沒有任何一項特點足以吸引人啊。望著鴟梟期待著的眼神,他忍不住回應。
“嗯,絕不食言背叛。”他也信誓旦旦道。

對了,曾經,他們有過這樣的誓言……。只是……在最後的最後,他還是食言了。他未能實現他當初承諾的誓言,不管理由為何……。

意識濛瀧間,蒔僂似乎聽到木柴燃燒所發出的裂破聲。悠悠張開雙眼,果不其然不遠處正有堆木柴正燃燒著,而背後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轉頭一看,居然是……天昊?
蒔僂不禁伸出手碰觸了一下,柔軟如羽毛般的毛髪讓蒔僂愛不釋手。不過,毛刺得自己有點癢癢的感覺。這才嚇然發現,此刻自己除了身上蓋著一件毛毯外,毛毯底下的身子可說是未著寸縷,雖然短褲還在。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蒔僂有著一肚子問號。最後的印象是……他看見了一處壯麗的大瀑布,接著他和鴟梟一同跌進不可見底的水裡……但,後來呢?
「你醒了?」鴟梟懷裡抱著一綑木柴走了過來。
這讓蒔僂更加好奇,在這山洞裡,他究竟是去哪裡找到這些木柴的?
「那個……為什麼我沒穿衣服?」蒔僂紅著臉問道。此時,他這才發現……鴟梟也正赤祼著上身。
「衣服全溼了,我正在烤乾它們。」鴟梟冷聲道,見蒔僂一臉紅著他接著解釋。「抱歉,因為剛才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所以就擅自脫你的衣服。不過,同樣都是男生應該沒關係才是。」
「是、是啊。」應對的同時,蒔僂還不小心口吃咬到自己舌頭。不禁感到一股氣惱,蒔僂恨恨的敲敲自己的腦袋。自已究竟在緊張個什麼勁啊。
見著蒔僂如此孩子氣的舉動,鴟梟倒是意外的笑開,他來到蒔僂身旁同他擠在一起。
「有點冷,你靠過來一點。」
蒔僂還來不及開口拒絕,右手臂被鴟梟一個使力,兩個人赤祼的上身不小心的碰觸在一起。
「抱歉,我……」蒔僂已經緊張得不知所芸,他頓時身子往後想拉開彼此過於接近的距離。
「噓!」忽地,鴟梟大掌捂住他話說到一半的小嘴。「似乎有奇怪的聲音?」
「咦?」經對方這麼一說,蒔僂也靜下心來仔細的聆聽著。只是,那聲音似乎是……小孩子的笑聲?
兩人對看一眼,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穿上一旁還未乾的衣服,兩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慢慢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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