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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格林德沃家的女孩》作者:童歸寧【完結+番外】

《(HP)格林德沃家的女孩》作者:童歸寧【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becky81537 您是第46402個瀏覽者
文案:

美國頂尖研究院Smithsonian的女生物學家,無神論者。

重生後來到一個信仰梅林的世界,繼承了高貴的血統,卻背負起了另一段不同的人生和責任。

面對再次賦予她生命的格林德沃姓氏,她必將兌現自己的承諾。

然而,當她出乎意料卻又合情合理地遇到那個一身黑暗的男人時,他們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內容標籤:HP 穿越時空 靈魂轉換 魔法時刻
搜索關鍵字:主角:菲奧娜·格林德沃,斯內普 │ 配角:蓋勒特·格林德沃,赫敏,雷古勒斯,鄧布利多等 │ 其它:

[ 本帖最後由 end90101 於 2015-4-19 11: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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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thsonian的菲奧娜
    2010年,Smithsonian Institution,Washington DC。
    菲奧娜拖著行李箱下了飛機,第一站便風塵僕僕趕回研究院,還沒來得及先去辦公室卸下行囊,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抱了個滿懷。
    「菲奧娜,你走了整整一年,都不怎麼聯繫我們,難道巴西雨林裡的那些猴子真的比我還要重要嗎?」
    「艾米麗,我認為新婚的甜蜜足以使你忘掉這些缺憾。」掙脫艾米麗的擁抱,菲奧娜無視她的不滿,打開行李,將一個精美的木質盒子遞給她。
    「我並非全然忘記了你們,瞧,艾米麗,我至少還記得你的喜好。」
    艾米麗接過盒子打開,發現裡邊放著一條巴西當地土著民製作的項鏈,杉木質地,造型誇張,鏈身繪著色彩極其艷麗的圖騰,和菲奧娜戴在脖子上的差不多,一下子俘虜了這位藝術家的心。
    「菲奧娜,我太愛你了,你永遠知道我喜歡什麼。不愧是多年好友,這項鏈和我們真是太般配了。」
    「No,No,艾米麗,你最愛的應該是我。」蘭斯走進辦公室摟住艾米麗,他們倆結婚才1年,菲奧娜去巴西前還為他們的婚禮做了伴娘。
    蘭斯向菲奧娜伸出手:「歡迎回來,菲奧娜,我們都很想念你。」
    菲奧娜微微一笑,伸手回握:「通常你會表現的這麼慇勤,肯定是因為摩根又交給你什麼棘手的案子,而你正缺人手。」
    蘭斯被揭穿了臉上也不露一絲尷尬,反而正色道:「摩根剛剛打電話給我,Farfield酒店發生火災,有縱火痕跡,失火房間發現一具遺骸,燒得面目全非,無法辨認身份,警方在現場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特區政府很重視這個案件,已經移交FBI和Smithsonian共同處理,我正準備去現場把遺骸帶回研究所做進一步的檢驗。你回來得正好,我們同行,艾米麗留守,等我們把受害人帶回來你就立刻著手為死者進行面部重塑。」
    菲奧娜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回到了從前與Smithsonian的朋友們親密合作的時光,那時他們以專家身份協助FBI偵破案件。雖然1年前自己因為希望在專業領域有所突破,而毅然選擇了擔任JUMA可持續發展自然保護區項目的顧問,前往遠離現代文明的亞馬遜雨林——那個有著「生物學家天堂」之稱的原始地區工作一年。而今歸來,人事皆如從前,時光似乎並未流逝,讓菲奧娜對稍後與摩根的會面也充滿了信心。
    思及此,她一下從旅途的疲憊中振奮起來,對蘭斯說:「給我點時間簡單收拾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1小時後,Farfield酒店。
    菲奧娜與蘭斯到達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警方完全封鎖起來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焦糊味。起火點在二樓的一間客房,消防隊趕到及時,大火只損毀了事發房間,二樓別處沒有受到殃及,可是這對於專家們來說並不是好消息。
    站在電梯旁的摩根一眼就看到了來人,跟現場警官打了聲招呼,帶著菲奧娜和蘭斯向一扇燒得焦黑的房間走去。
    「菲奧娜,你回來的正好,雖然火被及時撲滅,可是水已經把許多證據沖走了,我們盡快開始吧。」摩根顯然已經從蘭斯的電話裡得知菲奧娜回來的消息,可是現在他看著她的眼神依然難掩激動。
    摩根是前海軍陸戰隊隊員,高大英俊,復員後因為出色的履歷加入FBI工作,他與Smithsonian的專家們合作已經有5年了,其中當然也包括菲奧娜。初次見面時,蘭斯告訴他新來的女搭檔學習過防身術,於是他半開玩笑地偷襲對方,卻不想被狠狠撂倒。從此後,他們開始了默契的拍檔關係,同時也一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
    感性的警探與理性的科學家,這對組合被很多人看好。因此當菲奧娜1年前決定離開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出乎意料,摩根也曾嘗試挽留,但最終菲奧娜無法抵擋那片雨林的吸引力,因為那也許會決定在生物學上她究竟能走多遠。
    臨走時菲奧娜告訴摩根不要等她,每個人都需要move on,如果1年後他們都能找到自己的愛情,或者各自依然都是單身,那麼結束曖昧更進一步,都將會是好結局。而在剛才看到他的那瞬間,菲奧娜覺得今天忙完工作後請他喝杯咖啡將是個不錯的主意。下周她就將飛往費城參加全美生物學年會,發表過去1年工作所取得的成就,但在這之前可以先把私事處理掉。
    於是,菲奧娜轉頭對摩根說:「今晚,紐約大道。。。」
    「皇后餐館。」摩根迅速接口。
    他們倆相視一笑。
    耳邊傳來蘭斯的揶揄:「嘿,多熱情的一對,你們兩個不會想用愛火把這劫後餘生的酒店燒掉吧。」
    摩根立刻回敬:「你該開工了。」
    菲奧娜拎著工具箱,穿過警方設置的警戒線,進入案發地。房間整個被熏得漆黑,傢俱都被燒得只剩下框架,受害人的骨骸躺在淺淺的黑水裡。蘭斯將工具箱打開,戴上手套,開始勘驗。
    「從骨盆來看,被害人是女性,年齡40-45歲,身高5尺4寸。牙齒應該做過整形,摩根你可以查詢一下牙醫記錄。骨骼大致情況就是這樣,餘下需要到實驗室進一步觀察。」
    說著,蘭斯又抽出一根金屬探測管插入屍體頭部,觀察了一下內部狀況補充道:「氣管裡沒有灰,不是被燒死的。」
    摩根忙著往小本子上記錄:「那就可以肯定是謀殺了,至少也該是毀屍滅跡。」
    蘭斯對這個說法很贊同:「不然誰會特地準備一具屍體只為在這樣的一個大酒店裡放一把火?」
    蘭斯的說法讓菲奧娜覺得不安,在破獲了許多案子之後,人們將知道殺人犯永遠不缺少讓人吃驚的動機和目的。
    菲奧娜慢慢地在房間裡打轉,試圖在這個被燒得所剩無幾的房間找尋一點蛛絲馬跡,2個消防員在角落裡收拾器具。其中一個矮個子背影看上去有點佝僂,有什麼在她腦子中一閃而過,就在同時,菲奧娜被人一把卡住了脖子,等她反應過來,螺絲刀已經抵住了她的喉嚨。
    摩根把槍對準了那個消防員,反應迅速鎮定,但菲奧娜看到了他眼中的驚懼。蘭斯則完全被這突生的變故嚇傻了。
    菲奧娜已然明白挾持者的身份了:「湯姆?」
    「博士,你可終於回來了。自從上次你在法庭上用一隻小蟲子給我定了罪,我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我想方設法地逃出來就是為了再會會你,果然在特區的鬧市,弄具屍體,放把小火,你們這群聯邦政府的走狗就忠誠地嗅著氣味過來了。」
    菲奧娜感覺今天不妙,對方明顯有備而來。湯姆智商超群,卻喜歡用殺人來證明自己的才能,酷愛和國家聘用的專家周旋。1年前他們用得來不易的證據讓陪審團信服,才把他送進監獄。之前聽檢察官說他申請保外就醫了,而自己遠在南美,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始終未放棄報復,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湯姆的手臂卡得很緊,菲奧娜覺得透不過氣來。後背清晰地感覺到緊貼著的不是人體,而是某種冰冷的金屬物件。
    「菲奧娜博士,上次我在法庭上輸給了你,整整一年我也不能寐,無法釋懷。上帝給了我最聰明的頭腦,我不能容忍有人超越我,上帝也不會同意。」
    菲奧娜突然明白他身上帶了什麼,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來。她絕望地對摩根和蘭斯大喊:「快走,他身上有炸彈!」
    摩根紅著雙眼,卻沒有放下槍,菲奧娜知道他想在最後關頭賭一把,可他沒有湯姆動作快。菲奧娜最後所見的影像是蘭斯帶著他撲到了門外,在一片火光中自己感到身體被撕扯成了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菲奧娜彷彿聽見摩根的嘶吼,艾米麗的哭泣,那些聲音最後都漸漸遠去。她頭痛欲裂地醒來,週遭一片黑暗,身下是冰冷堅硬的石板,渾身骨頭都在叫囂著酸疼。菲奧娜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巨大的爆炸中倖存下來,即使她從不信有上帝存在,但是眼下的處境讓她無論如何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菲奧娜不禁呻吟出聲:「God。」
    眼前突然亮起來一星點的閃光,一個男聲從黑暗中傳來:「小姐,請喊Merlin,歡迎光臨霍亨索倫(Hohenzollern)城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哈利波特和死聖下》在中國首映,但是我覺得我沒有勇氣去看,所以我只能默默在家寫一篇happy ending的文章聊以自慰。
    女主的原型來源於我最愛的一部美劇,有誰看出來了?呵呵……
    霍亨索倫的菲奧娜
    「霍亨索倫城堡?我在德國?」
    黑暗中並沒有傳來菲奧娜渴望得到的回答,那點亮光以優美的弧度舞動了一下後,轉瞬又熄滅,整個空間重歸於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菲奧娜才真正清醒過來,雙眼因為強烈的光線而刺痛不已。待她終於能視物時,舉目所及是一個巨大的石室中,房間裡沒有窗,自然不可能有陽光射入。菲奧娜抬起頭,卻沒有看到理當存在的吊燈,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飄浮著的銀色光球。
    作為一名優秀的科學家和無神論者,菲奧娜認為自己目前的驚訝表情一定十分可笑。
    「這是螢光閃耀。」男聲又再次開口。
    有人在身後!菲奧娜立刻站起轉身,卻狼狽的因為渾身酸痛又跌坐在冰涼的石板地上。她虛弱地把目光投在視線所及處,發現一名身穿長袍的男子正閒適地坐在椅子上,手裡鬆鬆地握著一根木棍。菲奧娜充滿警惕地打量對面那個男子,而他卻報以興味的目光。
    良久,他低歎一聲:「真是一件傑作!」
    菲奧娜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對自己說話,男子看出了她的疑惑,隨即揮了揮那根細長的木棍,菲奧娜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裡的一切讓她瞬間忘記「憑空」這個字眼。
    「為什麼我變成了小孩?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小姐,這裡是霍亨索倫的地下室,至於你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想說,返老還童不是所有女人的夢想麼?」
    菲奧娜被他戲謔的語氣激怒了:「女人是渴望年輕沒錯,但不代表我願意變成小孩。還有這張臉,這根本就不是我原來的樣子!」
    「原來那個世界裡的麻瓜女人既然已經死了,你當然不是原來的你。何況,雖然年紀小,這張臉不是很完美麼?」
    菲奧娜被他的這句話打擊得一時語塞,他竟然說麻瓜,如果她沒記錯,這個詞明明只應該存在於書本中。
    對於科學家來說,《哈利波特》這種書只適合騙騙小孩子。與其讓他們不切實際地幻想掃帚可以飛上天,做父母的還不如買些生物圖鑒回家教教孩子怎麼分辨猴子和猩猩。可是在一個大眾傳媒無比強勢的社會,哪怕是一個不敢興趣的成年人也逃脫不了這種鋪天蓋地的商業宣傳。
    尤其Smithsonian 還配備有當今最先進的3D數字投影設備和世界上最擅長假公濟私的研究員艾米麗,這名藝術家酷愛在業餘時間使用該先進儀器看電影,不但無視同事們譴責,堅持使用昂貴的器材偷著樂,還擅於拖人一起下水。菲奧娜在閒暇時陪她看過哈利波特的改編電影,客觀來說作為消遣很不錯。但當一個人因為科學無法解釋的原因而墮入這個虛構世界裡,誰都沒法再保持娛樂的心情。
    菲奧娜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拉回到面前的男人身上:「那你又是誰?」
    「我早該做個自我介紹,親愛的小姐,初次見面,我是蓋勒特·格林德沃。」他一臉惡作劇得逞般的表情看到菲奧娜再一次受到打擊。
    是了,這裡可是德國,看著面前金髮碧眼的中年帥哥,除了格林德沃還能是誰。
    菲奧娜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思路,站起身走到格林德沃面前準備好好做一番詢問。格林德沃打了個響指,她得到了一把能讓人進行舒適面談的椅子。
    菲奧娜清清乾澀的嗓子:「初次見面,閣下,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我來自於公歷2010年,最後的記憶就是一場爆炸,按照常理我應該已經死去,現在我卻在一具不屬於我的肉體上活著。閣下,我是否可以大膽地猜測您對我的靈魂做了什麼?」
    「我之前正巧在尋找一個有天賦的靈魂。」
    「閣下,已逝的靈魂應該得到安息。」
    格林德沃諷刺一笑:「可你死於意外,菲奧娜小姐,你並沒有做好安息的準備,而且……」他站起身走到女孩面前,攤開手掌讓她看清他手裡的東西,「而且這就是命運。」
    菲奧娜從他手中接過自己在巴西買到的土著項鏈,鮮艷的顏色讓她頓覺目眩。這是自己和原來世界僅存的聯繫,卻又是它把自己帶到異世來的?菲奧娜摩挲著手中的項鏈,心中不禁感慨,艾米麗擁有另外一個,她現在是不是能感應到自己呢?
    格林德沃繼續好心地解釋:「你應該是無意中得到這個媒介的,我將你成功召喚的時候它隨你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我也感到很驚奇,項鏈上所雕刻的古老圖騰指引我找到了你,而項鏈的質地是杉木,代表了癒合與重生的能力。」
    菲奧娜凝視著項鏈上粗糙的刻痕,不知當初隨手挑了這根項鏈是幸還是不幸。
    格林德沃似乎看穿她心裡所想,也不再多說。
    菲奧娜沉思許久,將項鏈掛回脖子上,眼神又投射向格林德沃,示意他把剛才未完的話題繼續下去。
    格林德沃抬起了手中的魔杖,加強了螢光閃耀的效果。菲奧娜這時才看清石室的另一端掛滿了畫像,畫中人物所穿著的服飾表明了他們生活的時代十分久遠。
    「如你所見,這些畫像和人物都很古老,他們是格林德沃家族的歷代祖先。」
    菲奧娜循著格林德沃的視線看向其中一幅仕女圖,畫中人坐在窗前,身著中古長裙,懷抱一隻黑貓,神態靜謐安詳。女子一頭耀眼金髮,絲綢一般鋪陳開來,眼眸湛藍,微微含笑凝望前方。
    菲奧娜看向鏡中的自己再看畫像中的女子,問道:「她是誰?」
    「她是我的一名先祖,格林德沃這個姓氏早在公元六世紀時就是日耳曼人中的貴族,但是他們選擇了半隱居的方式試圖掩蓋自己的魔法能力。我的祖先不像梅林那樣願意隨侍在一個麻瓜國王身邊,並將自己的聲明與能力建立在麻瓜的讚美中。可是格林德沃的名字不能就此埋沒在歷史中,我的家族一直在魔法世界延續著自己的榮耀。自從我被關押在紐蒙迦德後,來自各方面的不斷打壓使家族逐漸式微,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想你也很清楚,你所看到的我只是表象,實際我已到垂暮之年,我需要一個繼承人與我共同振興家業。」格林德沃邊說邊牽起菲奧娜的手走到畫像前。
    「可是我想你並沒有親生的孩子。」這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這消息可不是新聞,魔法界早知道格林德沃要絕後了,出於種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我也不考慮乘自己活著的時候再抓緊生個孩子。」
    菲奧娜發誓格林德沃在說到不為人知這四個字時露出來了很無恥的笑容,直覺真相並不會令人喜聞樂見。
    格林德沃自顧自地繼續說到:「我翻閱了家中所有藏書,發現只有煉金術配合召喚異世靈魂的黑魔法才能達到我的目的。」他頓了頓,滿意地看到菲奧娜滿臉好奇才繼續說,「煉金術的確是個好東西,它能夠彌補魔法中變形術的不足,但是它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煉製有生命的東西,此類煉成是被嚴格禁止的禁術。一旦擅用,很可能會導致和煉製初衷截然相反的結果,說不定能從地獄中召喚出魔鬼。所以我打算只用煉金術煉製一個軀殼,參考的就是我的這位祖先,材料中所需不多的水全用我的血替代。另一方面,我使用了古老的召喚魔法,召喚了一個瀕死的異世靈魂。而你正巧在那個時刻死去,身上又佩戴了重生的媒介,使得靈魂和軀體的融合十分和諧,這不就是一個完美的繼承人嗎?」
    說到自己的成功格林德沃洋洋自得,身為完成品的菲奧娜覺得該潑點冷水:「可我憑什麼幫你?」
    格林德沃顯然有備而來:「你認為我為什麼要把煉製的過程告訴你?也許有一天你也擁有了能夠進行這項煉製的魔法水平時,你可以煉製一個軀殼,這個軀殼和你從前長得一樣,然後你可以把自己的靈魂……」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菲奧娜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是的,這個提議太具有誘惑性,自己明明已經死了,卻可以重新擁有人生。艾米麗、摩根還有失蹤至今的父母,只要有了回去的希望,終有一天菲奧娜能有機會再見到他們。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但是彼此都清楚協議已達成。格林德沃嚴肅地對菲奧娜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格林德沃的繼承人。」
    菲奧娜不語,抬頭看向畫中人,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菲奧娜·格林德沃。」
    這是命運之聲。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完結篇回來,只能說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個不同版本的結局和look at me,所以回來繼續寫文。
    註:霍亨索倫(Hohenzollern)城堡是位於德國的一個著名古堡,與天鵝湖的原型新天鵝堡齊名,後者浪漫唯美,前者則比較陽剛。
    返老還童的菲奧娜
    今年是1985年,菲奧娜的生理年齡8歲。
    霍亨索倫城堡名不虛傳,這裡擁有整個德國最為美麗的田園景色,而城堡本身又不失陽剛大氣。菲奧娜正躺在古堡其中一片寬廣的草地上,秋日的陽光曬得她週身暖洋洋,舉目遠望,遠處是大片的平原和灌木,在地平線處與蔚藍的天空相接,此情此景讓人十分愉悅,彷彿時間就此都停止了一樣。
    說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抱著這樣輕鬆的心情單純度日了,8歲的時候菲奧娜的父母就雙雙失蹤,使得她在成年以前不得不輾轉在不同的寄養家庭裡。收養人雖然不會虐待寄養兒童,但是這樣的家庭絕對談不上半點溫情。寄養的孩子們常常為了幾口不算美味的飯菜和不怎麼新的玩具互相較勁,各種惡作劇和壞主意源源不斷。環境強迫菲奧娜必須學會為自己早早打算,高中畢業之後她獲得全額獎學金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攻讀生物專業,代價是所有的同學因為她愛好「分解」生物而對其敬而遠之,「怪怪女」這個稱呼伴隨菲奧娜走過了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代。
    取得博士學位後,菲奧娜選擇進入Smithsonian Institution,之所以願意配合FBI進行一些鑒證工作除了興趣,也懷著一份私心,也許有一天她可以借此獲得父母的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小姐,請問您是要回房間喝下午茶,還是就在這片舒適的草地上慢慢享用,拿破侖願意為您效勞。」家養小精靈滿含期待的雙眼望著自己的小主人,急切地希望奉上自己精心準備的茶果點心。
    菲奧娜看向身後準時出現在飯點的格林德沃,再次為這位先生嚴肅的惡趣味深感無奈。看著面前的小精靈忽閃的大眼睛,心中為法國皇帝感到遺憾。
    看她不說話,格林德沃立刻做了決定:「拿破侖,我們在這裡用下午茶。」
    小精靈似乎也愛在這個秋日的戶外進行勞動服務,不過一眨眼功夫,桌椅、茶具、點心都已就緒。菲奧娜剛落座,小精靈便湊過來討好地說:「拿破侖記得小姐喝茶不加糖和牛奶,今天特地準備了祁門紅茶,請小姐品嚐。」
    格林德沃狀似無意的抱怨:「我喜歡糖和牛奶。」
    小精靈無辜的大眼睛在兩人之間反覆打量,最後迅速抱住最近的一棵樹開始撞頭:「拿破侖是個壞精靈,格林德沃閣下是拿破侖的主人,菲奧娜小姐也是拿破侖的主人,可是拿破侖不能讓他們都滿意,拿破侖是個壞精靈、壞精靈……」
    菲奧娜被一串拿破侖繞得頭暈,示意格林德沃馬上讓小精靈停下來:「你都把它給我了,我現在是它的主人,當然是聽我的。」
    小精靈立馬停止撞樹,小心翼翼又卑微地看著格林德沃,讓菲奧娜不由深深感歎它的奴性堅強。好一會兒發現主人沒動靜,又開始一臉悲憤地撞樹。大把大把的樹葉飄落在桌子上,剛剛備齊的下午茶泡了湯,。
    林德沃似乎心情很好,等拿破侖重新端來了茶點,淺淺啜了一口,便問起了菲奧娜是否願意開始魔法課程的學習。答案是肯定的,於是學生本人得到一本《初級魔法指南》和一根玩具魔杖,外加一名前任黑魔王家庭教師。
    第二天,格林德沃帶領菲奧娜進入了書房,這裡保管了家族中經歷數十代搜集的藏書。由於施展了空間魔法,數量眾多的書架一眼望不到頭。書架上擺放著不少的羊皮卷,訴說著自己的悠久歷史。格林德沃帶著學生站在書房中,表情中難掩自豪。作為一個古老的巫師家族,也只有在這一刻最能清晰地感受到歷史和傳承。
    拿破侖很貼心地在靠窗的書桌旁加了一組尺寸較小的桌椅,格林德沃便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教師生涯。
    前任黑魔王詢問了菲奧娜對於魔法認識,而菲奧娜給了一個很麻瓜的答案:魔法就是特異功能,在所有人類中只有少數人具有這種天賦。擁有這種天賦的人,需要能最大限度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並進行一定的訓練,能夠通過意念釋放自己的特異功能達到某種目的。
    不想格林德沃雖然覺得這種解釋過於艱澀複雜,但是還是對這個麻瓜答案表示了基本滿意,隨後他讓菲奧娜嘗試集中注意力釋放魔法。由於經歷靈魂合成時菲奧娜的生理年齡已經8歲,格林德沃不確定她是否會像一般魔法世界的孩子一樣產生魔法暴動。考慮到實際內裡的靈魂已經成年,產生魔法暴動的後果將十分嚴重,因此格林德沃對於引導菲奧娜正確使用魔法並控制魔力一事十分重視。
    菲奧娜把《初級魔法指南》翻到咒語這一章,嘗試了最簡單的漂浮咒。
    用格林德沃告訴她的方法舉起玩具魔杖,對準桌子上的羽毛筆,嘗試凝聚魔力,然後將魔杖輕輕一揮,念道:「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
    出乎意料的是,羽毛筆紋絲不動,菲奧娜又將咒語重複了一遍,依然沒有動靜。格林德沃斂去了臉上慣常的笑容,握住她的右手:「我感覺到了你右手有魔力聚集,即使咒語不成功,也不至於毫無反應。」
    菲奧娜大惑不解,格林德沃也沒有頭緒。
    魔法學習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困境,菲奧娜能夠感覺到身體中魔力的湧動,卻無法將其輸出。在無數次重複漂浮咒的練習後,面前的羽毛只是慵懶地翻了個身便再次罷工,學生氣餒地扔下魔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發呆。
    菲奧娜何嘗這樣屢試屢敗過,作為一名求學時的優秀學生和傑出的生物學家,她的SAT成績極其優秀並且獲得數名教授的推薦,憑全額獎學金進入大學深造至拿到博士學位,幾乎是生物學界年輕一代的頂尖人物。求學和研究過程中不是沒有艱辛,但是從沒有什麼可以難住這名全情投入的學者。如今在魔法世界,她卻被一個最基本的漂浮咒擊倒了。
    格林德沃對這樣的結果也感到非常吃驚,靈魂召喚成功以後,他立刻就對這個新生的身體做過檢測。結果是靈魂和軀殼達到了高度的吻合性,幾乎能媲美六世紀的那位格林德沃祖先。而自己灌輸的血液也能使這個新生命擁有純粹的格林德沃家族的血統傳承,魔法天賦是不容置疑的。格林德沃清楚感覺到了菲奧娜強勁的魔力凝聚,很快學會用漂浮咒讓羽毛在半空中跳踢踏舞都不是難事。可事實擺在眼前,格林德沃也在懷疑自己是否過於樂觀了。
    書房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自負的格林德沃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作品有瑕疵,菲奧娜更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個魔法無能者。
    格林德沃沉思良久,喚來紙筆寫了一封短信,交給拿破侖,囑咐他盡快寄出去並為他們準備行李。
    菲奧娜極為不解,眼前的事情還沒解決,為什麼反而要浪費時間出遊。
    格林德沃盯著桌上的玩具魔杖,半晌後回答道:「我們去給你買魔杖。」
    新天鵝堡的菲奧娜
    時隔一天,菲奧娜和格林德沃通過門鑰匙站在了新天鵝城堡(Schloss Neuschwanstein)門前。年老的管家喚僕人恭敬地接過客人的行李,帶他們進入客廳等候並奉上茶點,客氣地請來客稍等片刻。
    菲奧娜踱步到露台,目光所及均是德國的鄉間景色,時值初秋,阿爾卑斯湖上清冷的水汽撲面而來,湖面上依稀可看見零星的幾隻天鵝。這裡的景色溫柔恬靜,被譽為童話中的城堡,與霍亨索倫的陽剛美截然不同。
    菲奧娜正兀自沉醉在美景中,城堡的主人在此時出現了。
    格林德沃站起身,喚菲奧娜一起向面前的老人行禮問候:「路德維希,我的老夥計,好久不見了。」
    菲奧娜也適時地屈膝行禮:「路德維希先生,您好,請容我先自我介紹,我是菲奧娜·格林德沃。」
    路德維希先生年紀很大了,鬚髮皆白,但是身姿依然高大挺拔,灰藍色的眼鏡細細地打量兩名格林德沃家族的客人,目光中流露出探究和研判。菲奧娜不由得感到一絲緊張,面前的這位老先生想必極不好對付,這樣的人物作為夢幻城堡新天鵝的主人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寒暄過後,大家入座。路德維希先生給了菲奧娜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格林德沃說:「我們許久不見,你倒是帶來一個驚喜。我看著你長大,對你的志趣還是略知一二。沒想到你這麼有膽量和魄力,把你祖父當初留存下來的一個設想變成現實了。」
    格林德沃難得地紅了臉,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祖父很早就認識到純血家族的傳承問題,先不談子嗣的困難,光是對比有記載的純血家族史,就能發現現今的繼承人就連魔力也遭到了稀釋,早已經不能與祖先相比。」
    格林德沃看了看菲奧娜,繼續說道:「祖父一直企圖在繼承人身上恢復祖先的天賦,靈魂和煉金術的合成魔法就是他留下來的其中一項成果,我不過是第一次實驗,機緣巧合下就成功了,但是這樣的經驗可一不可再。」
    菲奧娜算是聽明白了格林德沃的話,就是他祖父一直在研究後代返祖的可能性。可惜他們不知道麻瓜早已掌握了克隆技術,而妄圖通過煉金術煉成具有祖先體質的身體,藉此強化繼承人的魔力,將家族發揚光大,格林德沃的祖父絕對稱得上魔法界生物學家的先驅。
    路德維希先生聽罷,歎了一口氣:「我們兩家是德國魔法界舉足輕重的兩大家族,可偏偏都在繼承人這件事上栽跟頭,家族幾乎無以為繼。你這樣的解決方法不可謂不好,可是召喚一個來歷不明的靈魂,就不怕最後玷污了格林德沃的名聲?」
    格林德沃倒是一點不退縮:「祖父當年的手稿您也看過,想必很明白這個魔法想要成功施行有多難。既然梅林都願意成全我,我就要盡力試一試。」
    路德維希先生似是鬆了口氣,笑道:「你有膽色也有能力,我樂見其成。」
    格林德沃眼見對方鬆了口,就將菲奧娜不能施咒的情況和盤托出,詢問路德維希先生是否能查明原因並幫忙想個對策。
    家養小精靈奉命找了一根玩具魔杖給菲奧娜嘗試,她在二人面前演示了一遍漂浮咒,路德維希先生看著紋絲不動的羽毛,疑惑道:「我分明感受到了魔法波動,為什麼咒語會沒有效果?」
    「我也是為此困惑才來求教的。」格林德沃亦是一臉無奈。
    路德維希先生沉默半晌,叫小精靈拿來一張魔法名片遞給格林德沃,囑咐他:「你帶著這張名片到慕尼黑找格裡戈維奇,給菲奧娜量身打造一根稱手的魔杖吧。至於曾經的一些不快,格裡戈維奇看在我的面子應該能稍稍釋懷。」
    格林德沃稱謝收下,路德維希先生便招呼來客共進晚餐,氣氛十分愉快友好。菲奧娜還受贈一枚天鵝形狀的鑽石胸針,與路德維希家徽如出一轍。她直覺不妥,且禮物太過貴重,正要推辭,路德維希先生堅持要她收下。菲奧娜見格林德沃沒有反對,便謝過他,小心翼翼地別在胸前。
    晚間格林德沃告訴了菲奧娜這枚胸針的來歷,讓她驚奇於這個故事竟然就是麻瓜童話天鵝湖的原型。路德維希先生已經200多歲高齡了,他曾經有一個獨生女兒奧吉托·路德維希,這個女兒美貌動人、聰明活潑,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奧吉托小姐在德姆斯特朗學院(Durmstrang Institute)讀到五年級,擅自嘗試了阿尼瑪格斯變成了一隻天鵝,由於沒有接受正規的指導,可憐的奧吉托小姐無法恢復人身,後來被一個麻瓜少年傑克菲爾德捕獲。但是奧吉托小姐並沒有放棄變回原身的努力,有一天她成功了,卻被傑克菲爾德發現了這個秘密。少年表達了自己對奧吉托的情意並懇求她留下,奧吉托小姐被打動了,悄悄瞞著父親嫁給了麻瓜男子。
    德國對於巫師和麻瓜的婚姻是十分嚴厲的,奧吉托小姐被家族除名,她既沒有留下孩子,後半生也過得不算寬裕幸福。這枚天鵝胸針就是奧吉托小姐少女時代十分鍾愛的首飾,也是路德維希先生懷念女兒的一個舊物。
    路德維希和格林德沃算是老相識,如今格林德沃找到了合意的繼承人,老先生也希望將來能對路德維希家族有所幫襯,便贈予了這枚意義特殊的胸針。格林德沃有求於人且他人主動示好,自然就讓菲奧娜收下了。
    家養小精靈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路德維希先生並不知道菲奧娜這個受召喚而來的靈魂已經完全是個成年人了,因此她只好接受了小精靈奉上的幫助安眠的牛奶。
    格林德沃走前叮囑菲奧娜好好休息,明天他們將要啟程前往慕尼黑選購魔杖。
    菲奧娜喝盡杯中的牛奶,看著床邊的矮櫃,對著手中的杯子嘗試地輕輕地念:「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她驚喜地看見杯子平穩地飄到矮櫃上,心中難掩激動。於是又對著壁燈眨眨眼睛,頓時房間陷入一片漆黑,證實了菲奧娜心中的猜測。
    窗外夜風徐徐吹來,今夜星光正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路德維希這個名字,來源於由貴香織裡的殘酷格林童話中男主角路德維希王子。嗯,這就是個代表了童話的名字……
    做下預告,下一章,奧利凡德的同行格裡戈維奇老先生將隆重登場。
    麥芽街的格裡戈維奇
    格林德沃看著菲奧娜的黑眼圈皺起了眉頭,鑒於今天要辦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他勒令小姑娘回房間補眠,養足了精神再做正事。
    於是等他們收拾停當準備出發已經是下午時分,格林德沃讓菲奧娜緊緊勾住他的手,由他施行幻影移形瞬間就到了慕尼黑的馬克西姆大街。菲奧娜感覺經受了一段下水道式的滑行和擠壓後,瞬間來到了目的地。一站定,她便迅速找了個路邊的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格林德沃看菲奧娜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無奈給她施了個清理一新,接著兩人就沿著馬克西姆大街往南走。沒走多久,他們拐進街角一家名為「臘腸」的啤酒吧。格林德沃熟門熟路地帶著菲奧娜穿過酒吧,路上不斷有人和他打招呼:
    「嗨,蓋勒特,好久不見。」
    「蓋勒特兄弟,咱們來上兩杯。」
    蓋勒特是常見的名字,菲奧娜想格林德沃雖然是這裡的熟客,也肯定不敢頂著應該還關在紐蒙迦德的黑魔王的姓氏招搖過市。
    他們快速地來到酒吧的裡間,裡面放著3個大型的啤酒桶供人取用。格林德沃叮囑菲奧娜仔細記好,然後取出魔杖在當中的桶上敲了2下,隨後在右邊的上面敲了1下,左邊的敲了3下。啤酒桶背後的牆開始移位,並且發出轟隆轟隆巨大的響聲,一直到牆壁裂開一道拱門才停止。拱門上掛著一個小牌子:歡迎光臨麥芽街。
    菲奧娜只在電影中見過對角巷,對這樣的魔法道具街充滿了熱烈的好奇。可是格林德沃腳下不停,一路上對周邊的商品毫無興趣,只帶著她悶頭朝前趕,最後拐過一個街角,停在一家看上去十分老舊的店面前。店招牌已經殘破不堪,只依稀可以看見幾個字:格裡戈維奇魔杖店,始建於公元前416年。
    菲奧娜回頭看著格林德沃不大自在的臉,心裡奇怪店主人有什麼能耐讓黑魔王心裡不痛快。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格林德沃已經大義凜然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菲奧娜連忙緊隨其後。
    整個店面不大,四周沿牆堆滿了裝魔杖的細長盒子,一直壘到了天花板。靠裡放著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後的躺椅上一個白髮老頭正打著瞌睡。聽到大門開合的響鈴聲,他才睡眼惺忪地盯著來人。
    格林德沃正色道:「格裡戈維奇先生,我們是來為這位小姐配魔杖的。」
    格裡戈維奇透過小小的夾鼻眼鏡,默默地打量他們兩個,好一會兒開口問道:「格林德沃先生,魔杖好用麼?」
    格林德沃微微一赧:「我還記得我11歲去德姆斯特朗學院上學前在您這兒配的魔杖,與我十分般配,已經跟了我大半輩子啦。」
    格裡戈維奇沒有接過話茬:「格林德沃先生,聰明人可不用拐著彎說話,如今我年紀大了,以前的事情可一點不怨您。那根魔杖生來就該在不同的人手中打轉,這可是它的宿命。現在我們來做正事吧,為您身邊這位年輕的小姐選根魔杖。」
    說著他身子往前探了探,把菲奧娜又仔細打量一番:「年齡好像太小了點。」
    格林德沃趕緊從外套中掏出名片遞上前去,格裡戈維奇看著上面路德維希先生的簽名,明白了他們想讓他破例幫幫忙的意思。
    「路德維希老夥計開口了,我也不能不近人情。不過這位小姐年紀過小,即使挑到了合適的魔杖,一時也沒法達到很好的效果。」說著,他問明菲奧娜慣用右手,又讓尺子給她丈量了手臂,自己開始在架子上翻翻找找,破舊的小店裡揚起了小股灰塵。
    一會兒格裡戈維奇抱著一捆魔杖回來,讓菲奧娜挨個試。
    「十二英吋,冬青木,獨角獸毛。」毫無反應。
    「十一英吋半,桃心木,鳳凰尾羽。」沒反應。
    「十三英吋,柳木,龍心弦,當年抓這條龍可是費了我好大的勁兒。」依然沒反應。
    ……
    五個小時後,格林德沃歪靠在店裡唯一一張椅子上,菲奧娜試過的魔杖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格裡戈維奇在愈戰愈勇、屢戰屢敗後,支吾了良久,彷彿害怕傷害面前的小姑娘自尊心一般的輕聲問道:「小姐您沒有魔力?」
    就差直白地問菲奧娜是不是啞炮了。
    格林德沃趕緊否認:「她並非啞炮,我和路德維希先生都探查過她的魔力反應,證實她的的確確是個能力卓越的巫師,可是她似乎無法施展魔法,因此我們想到了您,也許您能夠製作一根與眾不同的魔杖來幫助她。」
    格裡戈維奇似乎不贊同他的說法:「您應該也記得當初自己選購魔杖的經歷,不適合的魔杖會激起一些小小的事故把自己排除在選擇範圍之外,可這位小姐接觸的魔杖卻統統毫無反應,這實在不合情理。」
    菲奧娜沉思片刻,結合昨天晚上的事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於是她大著膽子對著那個魔杖堆念道:「收拾(Pack)。」
    在格林德沃吃驚的表情中,那些魔杖統統回歸原位,彷彿格裡戈維奇從來沒有動過它們那樣。
    格裡戈維奇哈哈大笑:「看來我今天不用打掃了,我能否問一下這位特殊的客人的芳名?」
    菲奧娜微微一笑,伸出一根小巧纖長的手指在面前憑空寫下「菲奧娜·格林德沃」的字樣,看著它們像煙火一樣慢慢消散,然後面朝格裡戈維奇:「我想我可能不需要魔杖,您的家族既然從公元前416年開始經營,那麼有沒有碰到過和我相同的例子。」
    格裡戈維奇臉色凝重,看看店外天色已暗,便示意菲奧娜和格林德沃跟著他來到二樓的起居室。落座後,家養小精靈給每人上了一杯茶,兩人猜測格裡戈維奇可能有個故事要講。
    果然,格裡戈維奇啜了一口茶,正了正夾鼻眼鏡,便開口:「相同的例子不是沒有,而且也不稀奇,不過已經千年未見了。」看到菲奧娜和格林德沃驚訝的表情,他嘿嘿一笑,佈滿皺紋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他接著道:「我的家族雖然從公元前416年開始製作魔杖,但是要知道那時候的銷路可沒有現在好,要說原因,應該是那時候的巫師沒有使用魔法道具的習慣。有記載的最出名的魔法師就是梅林,他之所以久負盛名,完全是因為他在古魔法衰落的時代憑借自身的天賦將魔法帶上了一個新高度。梅林法師的魔法純粹源自於本身,是與生俱來的卓越能力,可從沒聽說過他使用過魔杖,其實那時候的巫師大多都不用魔杖。我雖然是商人也要說句實在話,德國巫師界人人手中都有一根我製作的魔杖,但是必須依靠魔法道具才能駕馭魔力,恰恰是證明了巫師血脈的衰落啊。」
    格裡戈維奇停下喝了口茶繼續道:「這位小姐看來和歷史悠久的格林德沃家族頗有淵源,這段家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和梅林同時代,也許這位小姐身上展示的正是祖先時代的特徵,這對於大家族的傳承說不定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啊。」
    格林德沃看不出是喜是憂,他默默飲盡杯中茶,轉頭對菲奧娜說:「你剛剛施展的是無杖魔法,對於大多數的成年巫師來說也是極其困難的,即使成功,通常也是微不足道的低級咒語而已。你今年才8歲就能施展這樣的高級魔法,說起來也未必是幸事,格林德沃家族在德國的地位十分敏感,你還是表現得普通些為好。」說罷他仍然請求格裡戈維奇先生為菲奧娜打造一根魔杖。
    格裡戈維奇沉思片刻便答應了,鑒於菲奧娜本身並不需要借助魔法道具,於是他要求小姑娘自己為魔杖材料做出點貢獻。藉著這根普通魔杖的掩飾,她不會過早曝光自己的能力,而使用魔杖,反而會削弱日常使用魔法的效果,讓菲奧娜看來只是資質平平而已。
    菲奧娜留下一束頭髮和杉木項鏈給格裡戈維奇充作魔法材料並支付了30個加隆,約定明天上門來取。出門前格林德沃意味深長的說道:「格裡戈維奇先生,關於今天的事情……」
    格裡戈維奇眨眨眼睛:「今天發生了什麼,我只是跟平時一樣售出了一根魔杖而已。」
    格林德沃攜菲奧娜滿意離去。
    格裡戈維奇魔杖店在他們離去後打烊,但是老闆卻徹夜未眠製作一根沒有使用價值卻意義重大的魔杖。命運這會兒已經順勢發展開來,聰明的人又怎麼會和黑魔王過不去呢。
    霍亨索倫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最近很煩惱。
    按理說,在他這樣的年紀,應該是頤養天年的好時光,不該再為什麼事情來操心。事實也的確如此,愛情早已是水中花、鏡中月了,黑魔王的事業也早已在紐蒙迦德葬送完畢。若說這把年紀唯一的煩惱,就是子孫的問題。
    此時此刻,格林德沃正坐在書房中,看著旁邊空空如也的小書桌,再看看手中完美的家庭作業,感覺很無奈。自從兩年前自己的小繼承人發現了霍亨索倫城堡後山的一片禁林,從此之後,自己就很難在課餘時間見到她了。
    據自己繼承人的說法,禁林中有許多迄今為止號稱史上最全的《魔法生物大全》中也沒有記載的魔法物種,曾經身為生物學家(某種麻瓜職業)的自己無法抵抗此類誘惑,要求獲得自由出入禁林的批准。除此之外,為了使研究能夠獲得某種經濟效益,她還強迫格林德沃將後山的所有權更改為自己,制訂了一份全新的魔法契約。理由直白到讓格林德沃十分無奈,霍亨索倫的一切早晚是她的,這話千真萬確,只是讓前所有權人胸中鬱悶罷了。
    兩年前,霍亨索倫爆發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經濟危機,使得格林德沃從家族一線崗位上退休,事情的經過大致如下。
    1986年某天的晚餐時間,8歲(?)的菲奧娜·格林德沃看著餐桌上的蘿蔔湯問提出了困擾其一周之久的疑問:「我們沒錢了?」
    格林德沃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眼神示意拿破侖去解釋。
    拿破侖接收到了主人的信號,為難地看了小主人一眼,才慢吞吞地開口:「在主人進入紐蒙迦德的時候,格林德沃家族的家產就已經全部被德國魔法部封存了。我們之前的開銷使用的是城堡內少量的存款,可是錢總有用完的一天,何況格林德沃主人的出獄,額,未經過批准,無法動用任何產業,但是主人的消費習慣,額……」
    菲奧娜咬牙切齒地回憶起格林德沃最愛的祁門紅茶,錢就是這麼浪費掉的。再聯繫拿破侖的話,估計這個霍亨索倫城堡也是偷偷住下的,根本沒敢讓魔法部察覺而已。她憤怒地盯著格林德沃:「鑒於我的身體只有8歲,長期只喝蘿蔔湯會影響成長髮育,請問您是否考慮過什麼生財之道?」
    格林德沃苦笑:「我有錢只是不能動。」
    菲奧娜心中暗罵一聲廢話,想到之前在後山散步跟蹤一匹鷹頭馬身有翼獸(hippogriff)找到一片禁林,或許可以有所作為。
    既然要小小年紀的她擔起養家的責任,格林德沃勢必也得付出點代價。菲奧娜毫不猶豫地要求格林德沃將禁林的魔法契約拿出來,將禁林地契的主人更改成自己。然後又清點了一遍目前在霍亨索倫為格林德沃家族服務的小精靈數量,除了拿破侖之外,其餘10個小精靈的魔法契約的主人也全部更改。作為回報,格林德沃可以在盈利後繼續享用他最愛的祁門紅茶和日常生活奢侈品。於是,曾經叱吒德國的黑魔王在繼承人只有8歲的時候,因為賺錢無能被迫丟掉了家族所剩不多的支配權。
    而發生此事的第二天,霍亨索倫後山的禁林就發生了不大不小的變化,菲奧娜命令拿破侖帶領10個小精靈在半山腰開始興建一座魔法農場。
    就菲奧娜近期所學,她發現巫師在日常生活中對魔藥十分依賴,小到感冒發燒,大到戀愛撞運,全喜歡服用魔藥。前者是典型的醫療用治發燒的魔藥,後者則是比較玄妙的迷情劑和福靈劑之流。作為熬製魔藥必不可少的魔法動植物材料,就像普通人類社會開辦的醫藥廠一樣,應該是十分有利可圖的。
    拿破侖手下有10個小精靈,如果不去考慮小精靈對巫師家庭強大的令人無語的服務慾望,那麼他們的魔法的確是令人稱道的。不到三天,一座規模龐大的魔法農場就建立起來,並且基本符合菲奧娜的最初設想。小精靈還十分體貼得在農場周圍佈置了忽略咒和麻瓜驅逐咒,因為小主人既不想被德國魔法部發現格林德沃家族在干賺錢的勾當,也不想有路過的麻瓜因為看到神奇魔法生物突發心臟病。
    通過前期的市場調查,菲奧娜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魔法界作出該項設想的第一人,令她驚奇的是過去竟然沒有人意識到可以規模生產魔藥材料。魔法生物作為流通藥材的成本十分高昂,因為它們的基本來源都為野生,所以一些較為少見的魔法生物和其加工品只在黑市流通,價格極其匪夷所思。如果能通過人工繁殖的方法,掌握批量生產的能力,可以預見其中的收益一定是非常可觀的。
    在魔法生物農場開辦半年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至於原因,誰能想到弗洛伯毛蟲(flobberworm)最愛吃的是法國晚秋帶露的楓葉、曼德拉草(mandrake)的最愛是萵筍,還有鷹頭馬身有翼獸,它們竟然最愛吃蛇肉。胃口好了,自然動物們一個個膘肥體壯。由於這座農場慣常只有小精靈在運營,菲奧娜本人鮮少出現,就連禁林裡的動物也喜歡到農場串個門。畢竟魔法農場在新建的時候就規劃與禁林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既沒有侵佔它們任何領地,它們也可以通過交換獲得所需的食物。當小精靈把一袋獨角獸羽毛交給菲奧娜的時候,她才知道:獨角獸原來喜歡胡蘿蔔啊。
    在這樣良好的氛圍下,1987年德國出現了一家名為「G&G」的魔法生物及加工品公司。當然格林德沃依然沒有放鬆菲奧娜小朋友的功課,畢竟他們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小精靈。而這些小精靈雖然由於古老的魔法契約無法得到解放,但是他們相繼獲得了可觀的金加隆並開創了小精靈擁有金庫的先河。
    而這,也成為了日後菲奧娜·格林德沃擁有赫敏·格蘭傑友誼的一個重要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有點稍晚,大家晚上好。
    週末每日一更,敬請期待。(週六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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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的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最近很煩惱,當然如果他讀過前章的話,發現在同一片歐洲大陸上有人跟他因為同一個人而煩惱,他一定會稍感欣慰。
    有所不同的是,斯內普教授尚在年輕有為的年紀,他今年還不到30歲,可是他的人生就像一眼已經看到了盡頭似的,刻板得很。他在愛情事業上均有不小的煩惱,前一個眾所周知是關於莉莉·波特的,不出意外,這個煩惱將會延續終生。事業上的煩惱來自於霍格沃茲,除了寒暑假和週末,魔藥大師斯內普教授都不得不天天面對一群腦袋堪比巨怪的小動物,留在霍格沃茲的每一天都將充斥著這份美中不足。
    如今斯內普教授增添了一份新煩惱,上月他參加了每2年一屆的國際魔藥大會,一向習慣在該國際盛事上出風頭的霍格沃茲魔藥教授,這次卻被一個自己向來看不上眼的德國老巫師擊敗了。這次大會的主題是研討萬能解毒劑,尤其是針對慢性毒素的改良配方。斯內普教授原本自信滿滿地攜帶自己的配方打算技驚四座,不想這個一板一眼的老巫師竟然讓所有人跌破眼鏡,展示了一款效果十分突出、令人印象深刻的解毒劑。斯內普在仔細觀察了樣品後,心中十分不屑,這瓶解毒劑中無非是加入了極其少見但療效卓越的亞馬遜蝮蛇血清,在配方上沒有任何獨到之處。但是這樣稀有的魔藥材料能讓任何一名矜持的大師心動,斯內普握著魔藥瓶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斯內普教授無愧於自己的專業水準,雖然榮譽旁落令他略受打擊,但是他的注意力卻迅速轉移到少見的魔藥材料的來歷上。要知道,巫師社會相對現代社會來說是很封閉的,有巫師願做長途旅行從地球另一端的南美洲弄來這點血清可是相當罕見。因此,在會議的休整間隙,一向秉持沉默守則的斯內普教授破天荒地來到優勝者面前寒暄了一下,並禮貌地表達了自己的恭喜,隨後狀似無意地打聽了一下魔藥材料的來歷。
    優勝者杜賓教授對於這個一貫出風頭但沉默的後輩這次能主動上前打招呼感到很高興,這無疑是為他的優勝錦上添花了。於是他毫不吝嗇地告訴了斯內普「G&G」這個名字。魔藥教授頭一次感覺會議是那麼冗長而無聊,會期一結束,他就立刻幻影移形來到破釜酒吧,形色匆匆地進入了翻倒巷。
    黑色的身影一陣風般地閃入「博金博克」商店,店主看明白來人,立刻熱情地招呼上去。
    「斯內普先生,聽說您去德國參加魔藥大會了,以您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身份,這次大會上一定有所斬獲吧。」
    斯內普沒有答腔,別說他這次沒什麼建樹,就是平時他也一貫不屑理睬商人這這套虛情假意的奉承,於是他開門見山地說:「我偶然得知德國有家叫「G&G」的高品質魔藥材料商店,我希望以後能指定這家店作為購買渠道。」
    博金先生聽完露出十分少見的為難神情,瞅瞅魔藥大師難得顯現的急躁臉色才說道:「這家店最近2年才聲名鵲起,貨品的成色業內有口皆碑,我早就想把店裡一些稀有材料的供應商換成這家了。可是目前這家店只供應德國本土,而且所有的稀有材料全部在它所謂的VIP目錄裡,只提供極少數德高望重的魔藥大師,這些人自己研究都不夠,根本不可能拿出來做交易,這2年,我連一星半點的便宜可都沒佔到……」
    斯內普聽著博金的話很失望,但是這段話又似乎給了他希望。因此他離開博金博克商店後,立即趕回了霍格沃茲的地窖。經過許久的斟酌,他坐在辦公桌前沉思片刻,提筆寫了一封信,然後讓學校貓頭鷹寄出去。做完這些事,他心情愉悅地為自己斟滿一杯火焰威士忌,敬自己最愛的魔藥和大師之名。
    信的內容如下:
    尊敬的「G&G」商店主人:
    請容許我這樣稱呼您。首先對您冒昧打擾,我致以真誠的歉意。我的名字叫做西佛勒斯·斯內普,現任英國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及魔藥教授。鑒於您所從事的行業,或許您能瞭解到我是國際魔藥協會會員及其所認證的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據我所聞,您的商品目前只供應德國本土及少數有名望人士,我想我符合後者。真誠地希望您能夠破例,靜待您的回音。
    地址則是德國麥芽街13號5幢。
    一周後,斯內普收到了期望中的答覆,並伴隨一個小小的條件,菲奧娜所回復的信件如下:
    尊敬的斯內普教授:
    能夠得到歐洲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青睞實在令人受寵若驚,目前本店業務正在積極籌備向本土外拓展,您在英國及歐洲的名望都有如及時雨,將為本店擴大經營範圍帶來十分有利的影響。我店有意請您成為代言人,為我店11個大類的魔藥材料商品拍攝宣傳廣告。作為回報,我店將問您獨家提供以下特殊服務:
    免費試用新開發產品,如我方有幸能夠得到您所提供的研究數據將支付給您可觀的報酬。
    VIP目錄商品享受五折優惠。
    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教學用基本魔藥材料採購價享受八折優惠。
    對於VIP所製成品以高於市場收購價5%的價格進行回購。
    斯內普教授看完這封信,不得不承認被信中的恭維和優惠所打動了,雖然拍攝宣傳照片令自己感到反感,但是免費試用和折扣卻對他產生了巨大誘惑。對於一個窮教書匠&魔藥天才,沒有什麼更能比這兩點更吸引他了。再者,衝著第三條將為霍格沃茲節省下一筆可觀的預算,鄧布利多這隻老狐狸必定會親自出馬勸說自己去拍那所謂的「廣告」。
    彼時,在德國的菲奧娜又驚又喜,除了找到代言人的喜悅外,還震驚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2年後終於和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產生了聯繫,對象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西佛勒斯·斯內普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出場啦~撒花
    對於親lainMJ的評論表示感謝,其實寫hp同人的時候,我覺得最大的困難就是劇情鋪開後,就會時不時的bug和矛盾,尤其是原創劇情,如果不希望小白或者天雷再或者瑪麗蘇的話,這要求強大的邏輯和記憶力。梅林,賜我一顆福爾摩斯的大腦吧……
    對角巷的歷史性會晤
    在霍格沃茲新一年的開學前,菲奧娜和斯內普在雙方有所共識的基礎上,確定了簽約的時間和地點。
    場景一:霍格沃茲校長室
    鄧布利多三天前從威森加摩回來,從他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的笑容來看,霍格沃茲所有的教職員工乃至飛禽走獸都能夠不費力地得知他的首席大法師任期又得以延續十年。家養小精靈的感受比較直觀,因為校長要求的滋滋蜂蜜茶的甜度和袍子的閃亮程度全都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斯內普並沒有向鄧布利多隱瞞自己即將開始的「新事業」,斯萊特林的本能告訴他,如果不想讓鄧布利多把自己剝削殆盡的話,就不要讓校長自己去發現問題。
    於是,現在,鄧布利多樂呵呵地笑納了面前小精靈端來的疑似「糖漿」物體,斯內普則完全無視這份詭異的飲料,盡量平淡簡短地告知校長自己要拍攝所謂廣告的事。
    杯子見了底,鄧布利多才意猶未盡地表態:「西弗勒斯,我的孩子,這對你來說可是件不錯的事。我一直覺得你的社交圈子太小,多多呼吸外面的空氣對你大有好處,當然這是在你做好霍格沃茲教師本職的基礎上。」
    斯內普眉眼未抬:「這我明白,所以除了『G&G』願意提供給霍格沃茲本身的優惠之外,回購多出的5%我打算也將其歸為學校基金,具體事宜要到簽約當日再詳細商談。」
    鄧布利多對此很滿意,又多叫了一杯糖漿:「這次列席威森加摩會議,我碰到了德國魔法部的老朋友,他也提到了這個風頭正勁的公司。聽他的口氣,還來頭不小,可能的話,你乘此機會正好摸摸他們的底細。」
    斯內普自己心裡也清楚,「G&G」能提供這麼些好東西,要麼是背景雄厚,要麼是資源得天獨厚。無論哪一種,都值得自己探究一番。而老蜜蜂一反常態地關心這件事,不會是為了幫鳳凰社拉外援吧?這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
    鄧布利多最後加了句:「西弗勒斯,我想你並不擅長商業談判,這次不如請馬爾福同行吧。」
    斯內普覺得老蜜蜂總算提了個有意義的建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菲奧娜眼看著格林德沃不需要靠復方湯劑給自己施變形術時著實驚艷了一把,只是當她看到在她面前的成品酷似某第三帝國元首時,她只能很無語地懇求道:「格林德沃,你能不能換個形象?」
    格林德沃得意洋洋地端詳全身鏡裡的自己,拈了拈小鬍子,斷然拒絕道:「這可是麻瓜世界的名人,在巫師社會知曉度很低,你大可放心。」
    近幾年的相處,讓菲奧娜對格林德沃的瞭解甚深,尤其是她發現對方對人類社會極為熟識。格林德沃也坦誠,之前與鄧布利多分道揚鑣,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兩人對於麻瓜的態度。鄧布利多主張麻瓜是弱者,需要保護,可是他本身對於想保護的對象卻完全不瞭解,和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在根本上沒有任何區別。而格林德沃既然知道第三帝國元首,那麼他必定瞭解人類的可怕之處。
    菲奧娜決定曲線救國:「格林德沃,你還是政治犯吧,德國魔法部不會限制你出國?」
    格林德沃又露出一副經典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魯道夫(德國魔法部長)鑒於我們對德國巫師經濟作出的傑出貢獻,已經特赦了我,只是我必須在奧羅的完全監控下,不能動用家族名下財產,也不能接受曾經的追隨者的政治獻金。」頓了頓,「我現在也不需要這些了,這次出遠門也事先得到了批准。」
    菲奧娜無計可施,只好喝下自己手中那份復方湯劑,變成了目前「G&G」官方負責人,格林德沃曾經收留的被家族驅逐的啞炮,忠心耿耿、拋棄了姓氏的費爾南多。
    場景三:對角巷「G&G」新址
    雙方在約定的時間到來前相繼到達對角巷,由於還沒有開業,空曠的大廳裡只有小精靈臨時佈置的桌椅。
    可能是見客或者華麗貴族馬爾福的原因,不管怎樣,斯內普的外形比起平時要整潔一些。瘦削挺拔的身材,一成不變的黑色裝扮,膚色蒼白透著蠟黃,頭髮看起來不算「非常的」油膩。馬爾福一如既往的閃亮,幾乎要照亮整個陰暗的房間。
    你在打量別人,別人同樣也在觀察你。
    在斯內普和馬爾福眼裡,「G&G」派出的代表均是典型的日耳曼人,只是在斯內普的眼中,其中那個長著小鬍子的,據說叫蓋勒特的,給人一種強烈的莫名其妙的違和感,而自己又想不起來。另一個,長相整肅端正,在禮貌地介紹了己方後,拿出兩份合同書放在自己面前。
    斯內普並不精通條款,他關注的是之前自己已經熟知的將要獲得的利益。而馬爾福不愧是商人,精明得多,他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貴公司給出的條件非常的優厚,足以打動人心。只是我想請費爾南多先生能夠屈尊解釋第三款第五條,為何尊敬的斯內普教授的專利權只能夠享受30年,其後支配權將歸貴公司所有。」
    菲奧娜好整以暇地回答:「該項條款主要針對我方提供材料而斯內普教授提供配方的情況,在徵得同意的情況下,我方會向魔藥協會備案,斯內普教授將據此獲得20%的利潤。作為一個商人,我想30年的有效期足夠一個傑出的魔藥大師寬裕地過上一輩子了。並且就算我方將專利權收為己用,最大的可能也是向社會公開,這樣也能夠提升大家的形象。」
    馬爾福不為所動,報以假笑一枚:「那貴公司不如好事做到底,乾脆就把期限延為斯內普教授的一輩子吧。」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蓋勒特突然笑起來,令菲奧娜好生尷尬,她正想致歉,蓋勒特就打斷了她:「我說兩位,我們可是好心,您可找不到比我們更具職業道德的公司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商人,消息一向靈通得很。您二位從事的風險職業,就讓您如此的有信心能活得比我們給出的期限長?」
    馬爾福的臉一僵,他和西弗勒斯兩人是食死徒的傳聞從未平息,也一直沒有被證實。他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人,不出所料看到一雙空洞的黑眼珠,西弗勒斯照例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立刻收拾心情:「我不知您是從哪裡聽說的無稽之談,馬爾福是不會理會這些道聽途說的。不過您說得也有道理,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呢。但是無論如何,我們總要抱著希望不是?」
    討價還價之下,專利權被延長至50年。雖然對巫師的壽命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不過馬爾福覺得自己發揮了大用處,雖然他的同伴顯然不會誇獎他。
    斯內普沒有更多的異議,作為一個學校包吃包住的教師,只有在購買魔藥材料時會感到捉襟見肘的人,不會對金錢有更大的嚮往。在雙方都沒有更多意見的情況下,最終氣氛友好地簽訂了一份第一期10年合同。
    四人離開的時候,被《巫師週刊》的記者在門口偷拍了個正著,麗塔·斯基特受邀撰寫了一篇稿件分析疑似黑魔王追隨者的大貴族馬爾福、霍格沃茲魔藥教授斯內普和兩個日耳曼人在對角巷一個空關著的店舖到底在商量什麼不軌的事。當然這份添油加醋的報道在「G&G」對角巷分店開張那天被澄清了,但是可憐那些讀了這期週刊的麻瓜學生,他們不約而同因為在早餐時分看到了照片上的一個熟悉的人臉,而失態地噴了剛入口的南瓜汁。好在人數不算多,小精靈的清理一新也用得盡善盡美。
    作者有話要說:回顧了一下最近的幾章,文風陡然有點活潑,果然是因為大家的評論導致我太開心了麼XD
    至於為什麼要給那對老少開家公司1.女主角背景是生物學家,這個魔法材料公司再適合不過了2.合理改善教授生活,當最大限度解決了教授溫飽方面的後顧之憂,人家才能專心事業愛情神馬的,發展出可能性啊~3.看多了hp穿越,那些在霍格沃茲讀書的穿越者們,如果不是有十分牛的背景,光靠認識幾個主角或者倚仗讀過原著就想為所欲為,實在是把BOSS們當成笨蛋吧,本人也非常反感出現什麼無敵的神器或者寵物,那是完全的不靠譜啊……
    對角巷的「G&G」
    1987年,「G&G」在英國對角巷開設了德國本土外的第一家分店。
    開張當天,該店打出了前100名顧客享受9折優惠的廣告,店外漂浮著五顏六色的小煙花不斷忽閃出「SALE」的字樣。這直接導致作為剪綵嘉賓的斯內普教授看著台下擁擠的人群時連一貫敷衍的假笑都擠不出了,而列席的名流盧修斯·馬爾福則不耐煩地直接掏出了雙面鏡。
    不一會兒,魔法部派來幾個奧羅來維持現場臨近崩潰的秩序。店主菲利克斯是個看上去沉穩內斂的中年人,留著普魯士人喜愛的八字鬍,眼神裡透出一股精明,明明白白地告訴旁人別想從自己這裡佔什麼便宜。在奧羅維持秩序的當口,他偷偷包了一袋巴西煙草私下遞給奧羅小隊長薩姆蘭德。小隊長瞄了一眼馬爾福,便笑瞇瞇地接過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看著台下從鬧哄哄到井然有序,唇角不耐煩地抿起聽著魔法部商務部長及對角巷招商負責人囉哩囉嗦的致辭,大意無非是對「G&G」正式進駐對角巷的欣喜之情。可偏偏這兩人似乎打定主意要展示英語的博大精深似的,不斷地用不同的句法反覆表達同一個意思。
    菲利克斯看到馬爾福不耐煩地拿蛇杖敲打著椅子扶手,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斯內普教授都用冰冷的目光射向他,他趕緊安排台上滔滔不絕的二人一起剪綵,正式宣佈了分店的開張。剪綵完畢後,菲利普斯施了召喚咒,雇來的歌唱小精靈們從後台飛出來,拿著手裡的魔法樂器在半空中翩翩起舞,一邊唱起了助興的歌曲:
    「
    沒人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
    但是人人知道它賣最棒的商品
    從雛菊根到泡泡莖
    從豪豬刺到毒蛇牙
    只有你想不到
    沒有你買不到
    盡情熬製理想中的魔藥吧
    因為斯內普教授也選它。」
    這歌算不上華麗,卻也朗朗上口,小精靈唱了2遍底下就有人能跟著哼上2句了。斯內普聽了個大概,淡淡的瞟了一眼菲利克斯,馬爾福則對斯內普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奸笑。菲利克斯知道這首歌也許得罪了魔藥大師,可這個節目偏偏是老闆特別吩咐的,現在看來效果不錯,如今只能祈禱斯內普教授是個不計前嫌的人。
    菲利克斯不知道的是《預言家日報》第二天的商業版把這天的事放在了頭條,唯恐天下不亂的編輯還特別施加了有聲魔法,一時之間這首歌唱響在英倫大地。
    儀式結束後,「G&G」英國對角巷分店正式營業。可以看出,這家店主人對拓展海外市場十分重視,光是店面的租賃、裝修就下了血本。整個店面的寬敞程度不下於古靈閣的接待大廳,靠牆依次整齊擺放著分門別類的貨架,不同的貨架分別陳列了各種動植物魔藥原料,斯內普仔細看了看貨架側面的標籤,發現動物材料被分為了「哺乳、兩棲、有翼類」等,植物則根據較為簡易的「葉、花、根、莖、種子」分類。(魔法界能入藥的種類不算多,所以不用將動植物譜系分得很複雜)。
    魔藥大師深以為這種分類方法倒是值得借鑒,但是他的注意馬上轉移到了別處,當同樣是一個傑出的黑魔法大師的斯內普發現所有的木質貨架全部根據所陳列物品分別被施以不同的恆溫、恆濕類的長效魔法後,震驚之餘,他不得不對「G&G」的主人產生一定的好奇和忌憚(教授還不知道菲奧娜有一群很靠譜的小精靈團隊,這些其實跟在廚房保鮮食物是一個道理)。
    越往裡走,馬爾福臉上的奸笑越來越明顯,斯內普的臉色卻越來越黑,任誰發現店裡無論什麼產品外包裝上都貼著自己的照片,心情都絕不可能好。斯內普不得不看著自己穿著筆挺得體的黑色外套、表情一如既往冷淡的照片,被貼在裝滿蟾蜍眼珠和老鼠內臟的玻璃瓶外,而偏偏馬爾福很是中意這個物件,嘖嘖有聲地翻看良久,最後還不懷好意地走到櫃檯結賬,留下魔藥大師一個人在糾結是不是要捨棄一系列誘人的優惠拿回自己的肖像權。
    第二天,菲奧娜收到了由麥芽街的費爾南多轉交的斯內普教授的來信,此次他一改之前冷淡又不失禮數的表達,而是直接了當地抨擊了經營人員不負責任的審美觀。
    信件很短:
    費爾南多先生,繼我們雙方在不久之前達成約定後,鄙人遵守諾言拍攝了一系列違反我個人自由表達情感的所謂宣傳照片。現在對於這些將明顯影響我個人社會聲望的物品,尤其我還作為一所歷史悠久的魔法學校的教授和院長,希望你們能夠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的審美觀,讓涉及到我個人形象的物品以合理的形式出現在妥當的位置上。否則,我將提出更為嚴正的抗議。
    署名:西弗勒斯·斯內普
    菲奧娜大致能想像一個一貫冷漠低調的人看到商店內千千萬萬商品貼滿自己照片的反應,斯內普教授沒有提出撤銷代言,也沒有過多噴灑毒液,可見他在VIP待遇和低調之間是多麼的搖擺了。不過,瞥了一眼旁邊正樂不可支地讀信的格林德沃,菲奧娜也想大笑出聲,要知道提出抗議的也不只斯內普教授一個人。
    格林德沃看著手邊的一摞信嗤之以鼻:「這群蠢貨,竟然敢質疑我們出品的材料品質。我看他們自從霍格沃茲畢業後就沒有一點長進,看到魔藥教授的臉就必定要炸鍋。」說著,信堆裡飛出一張紅色的信紙,拿破侖大驚小怪地衝上前,沒等這封信開始發揮口才,就用精靈魔法將其消弭無蹤了。
    格林德沃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啊哈,多麼匪夷所思,一個給黑魔王寄吼叫信的,本世紀絕無僅有的蠢貨,我一定要去會會他。」
    菲奧娜趕緊示意拿破侖跟緊格林德沃,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還在魔法部的觀察期呢,為了大家好,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當天稍晚時候,菲奧娜給斯內普回了信,內容令後者表示十分滿意。大致就是出於對魔藥大師的尊重,在之前已包裝好的魔藥材料售罄後,公司將尋找新的、更有建設性的、讓代言者不感到尷尬又讓普通消費者滿意的廣告模式。
    斯內普收到信的時候正在批改學生作業,在發現對方很配合自己達到目的之後,他好心情地沒有給正批改的論文寫下任何言辭犀利的評議,僅僅打上了一個大大的:「T(Troll巨怪)」。
    預言家日報的不甘寂寞
    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女士時任魔法部後勤處處長,這位魔法部官員又矮又胖,又忌諱別人知道她的年齡,可是她臉上鬆垮的褶子卻偏偏出賣了她,很多年後霍格沃茲的學生們形容她是一隻醜陋的大蛤蟆。
    而此時她只是一名勤懇的公務員,烏姆裡奇最兢兢業業的職責就是讓自己和自己的辦公室時刻淹沒在粉紅色的裝飾中,讓她的同仁們一踏入就會顯露出一幅有難言之隱的表情。因此,為了減少見到粉紅癩蛤蟆,也為了免受她矯揉造作酷愛模仿少女的尖細嗓音,魔法部官員們都盡量避免來到這間辦公室。幸運的是,後勤處也並不是一個非去不可的地方。
    不得不說,烏姆裡奇是一位幸運的女士。她的後勤處緊鄰魔法部長辦公室,很容易在部長米麗森·巴諾德(Millicent Bagnold,任職於1980年∼1990年)面前混了個臉熟。 而烏姆裡奇在任期間由於訪客較少,少有人頻繁申請後勤物資,節約下來大量成本,為本財年魔法部的預算增色不少。於是,在提名新一屆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職務(相當於副部長級別)的職務時,烏姆裡奇作為一匹黑馬和任職禁止濫用魔法司司長的瑪格麗特·霍普同時當選為候選人。
    烏姆裡奇同時又是一名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明顯感覺自己勝算不大,於是想熬製一種惡作劇魔藥為對方設置一點小小的障礙。遺憾的是,她有思考對策的頭腦,卻沒有執行的能力,最後果不其然落選了。
    烏姆裡奇回到自己小小的後勤處,對此怒不可遏,連滿眼嬌嫩的粉紅色也再不能安撫她狂躁的心。她把一切怪罪在自己郵購魔藥材料的公司上,並且姿態高昂、滿腹憤慨地寄去了一封吼叫信,才讓自己的內心感到稍稍的和緩。
    1987年的某個晚上,烏姆裡奇在睡夢中覺得有些冷,她迷迷糊糊地翻身想摸擱在床邊的粉色羊毛毯,卻一下子從二樓臥室直直摔進地下室。幸運的是,她沒有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從睡眠狀態直接進入昏迷狀態被送進了聖芒戈。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頭版登出了烏姆裡奇和她家的慘狀,在包成木乃伊的烏姆裡奇的照片上有大副標題寫道:房屋被離奇一分為二,是誰陷害了魔法部的明日之星?
    文中寫道:之前作為新一屆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候選人的黑馬烏姆裡奇,雖然遺憾落選,但是這或許只是這位明日之星的試水之舉。在這樣的敏感時刻,她卻遭人暗算,寓所在寂靜的深夜被人用魔法一分為二。而烏姆裡奇女士的粉紅桃心木雕花大床也不幸被整齊地劃分,直接導致其摔下床後又從地板的縫隙一路掉落,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奧羅指揮部稱將盡全力調查,早日還原事實真相,讓犯人伏法,我報也將繼續關注此事。
    鑒於犯案人員的身份和能力,奧羅們顯然是毫無頭緒,追蹤報道自然也就沒有了下文。頭版編輯卡爾沃森覺得自己重拳出擊打在棉花上,好不容易等來的爆炸新聞只能悄無聲息地被人遺忘了事,這是對一個苦無素材的報紙編輯的莫大的打擊。
    所以當他在無意中看到廣告部在明天將要登出的一則商業廣告時,匱乏已久的思維之源一下冒出了靈感的火花。作為副總編的他,在緊急召開了一個版面會議後,得到了與會者廣泛的支持,大家高票表決該廣告將被免費挪到頭版下方的黃金位置。至於投放廣告的「G&G」,不但沒向他們收取多餘費用,還能得到效果更好的免費宣傳,自然就不用急著通知他們的負責人了。
    又是一個霍格沃茲欣欣向榮的早晨,學生們在大廳享用豐盛的早點,貓頭鷹們則忙忙碌碌地負責遞送郵件和報紙。在打開報紙的一剎那,有人忘記繼續咀嚼嘴裡的麵包,有人打翻了南瓜汁卻不自知。大家有志一同地看看教師席,又不約而同地摸出羽毛筆刷刷寫了點什麼。霍格沃茲的貓頭鷹帶著原本該送出去的報紙呼啦啦一片飛到了《預言家日報》報社。
    這條廣告內容很簡單:「G&G」將為其代言人斯內普教授尋求新的廣告形象,特此徵詢廣大讀者的意見。請問您一看到斯內普教授會想到什麼?
    a.斯萊特林的象徵:蛇
    b.其名字縮寫
    c.蝙蝠
    次日的報紙宣佈在回收的5萬多張選票中有80%選擇了c選項,有評論稱這部分選票應該來自霍格沃茲的在讀學生和畢業生等。
    斯內普是是從鄧布利多的口中知道這件事的,因此一段時間內在魔藥課上,除了斯萊特林,其他三院的學生以及學院杯的寶石數量受到了嚴酷的洗禮。
    遠在德國的菲奧娜在得知廣告因為種種因素獲得了巨大的知曉度後,她便知道對此事感到不甚滿意的肯定只有斯內普教授一個人。「G&G」要求《預言家日報》對此作出說明,可是木已成舟,菲奧娜靈機一動,把新的廣告上畫上了一隻伏地蝠,這種稀少的、渾身都是寶的魔法生物希望不會讓斯內普教授感覺被冒犯。隨信還附送一個包裹,希望得到其中未知植物的第一手藥用數據。
    斯內普教授對菲奧娜亡羊補牢的舉動不置可否,在三番兩次被置於輿論中心後,他決定對某些不違反到自己原則的事物採取視而不見的態度,而心中那點不滿完全可以用來更好地折磨小巨怪們。
    基於自己高度的職業道德和獵奇心理,斯內普在收到葛達利花後當即開展了實驗。由於包裹內的原料被施以縮小咒,實際的提供量頗為可觀,因此他罕見地採用了香水工藝中的蒸餾工序,提純出了花朵原液。在得到一盎司的花朵提純品並天才地加入幾味材料後,斯內普失望地僅僅發現這種粉紅色的液體比較適合女性使用,因為它能迅速地使人容光煥發,如果長期使用,對於延緩衰老有明顯的作用。斯內普在一周後將成品與數據寄到了德國,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發現對他自己、對菲奧娜或者是歐洲大陸女性所產生的影響。
    數年後,當「G&G」站穩歐洲大陸,所有分店的醒目位置必然陳列的是名為「時光」的粉紅色美容魔藥,很難說究竟是「G&G」成就了「時光」還是「時光」成就了「G&G」,但是當菲奧娜拎著行李準備告別風景秀美的霍亨索倫時,在她望著自己親手創建的規模龐大的魔法農莊和只生長於霍亨索倫的漫山遍野的葛達利花時,她對自己在魔法界的日子充滿信心。
    彼時,斯內普教授已經是古靈閣的重要客戶,每季度從德國匯來的大筆金加隆使得妖精們在對斯內普鞠躬時頭幾乎要碰到古靈閣大廳光滑如鏡的地板上。作為鳳凰社的中堅會員,斯內普現在已被列入需要交納會費的名單,雖然比不上馬爾福家的奢靡,魔藥教授大致還能應付鄧布利多的需求。另一方面,斯內普教授「陰沉沉、油膩膩的大蝙蝠」的形象在獲得「時光」的專利和「G&G」代言人的影響下,被《預言家日報》列入本世紀最有影響的巫師榜單中,理由是「造福了萬千女性的魔藥大師」。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過了,所以稍後還有一更
    下午回公司,就是馬拉松會議和永無止境的excel,然後擠地鐵回家,真的是再也不想開電腦了。可是想到翹首以盼的親們,我又苦B地爬到電腦前面。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既然給了大家承諾,12點前必定送上2更。今日事今日畢。
    預告一下:我打算盡快把菲奧娜送到霍格沃茲去培養感情,俗話說做筆友不如做師生啊
    德姆斯特朗的菲奧娜
    1988年,菲奧娜不知不覺到了該去上學的年紀。
    夏天臨近尾聲的時候,黑色而體型巨大的貓頭鷹攜帶德姆斯特朗的錄取通知書如期而至。信封上用炭黑色的墨水寫著:
    德國霍亨索倫城堡後山腰
    菲奧娜·格林德沃小姐收
    菲奧娜本在躺椅上看《實用神奇動物養殖手冊》,突然被這位不速之客打斷了悠閒的午後時光,它那對黑色的大翅膀簡直是要扇起龍捲風了。菲奧娜從著陸在窗台上的貓頭鷹處拿過信,順便吩咐小精靈用新研製的鳥類飼料款待一下這位信差。看著農場裡小巧的鳥類全被這隻大黑貓頭鷹嚇回了窩,菲奧娜便覺得自己對德姆斯特朗的風格有了某種程度的瞭解。
    信封是用厚重的羊皮紙做的,菲奧娜把信封翻轉過來,只見上邊有一塊蠟封、一個盾牌紋章,繪著綠底黃色雙頭鷹圖樣。
    信的內容如下:
    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
    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國際魔法聯合會會員.巫師協會會員.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獲得者
    親愛的菲奧娜小姐: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由於您高貴而純正的血統,您已獲准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 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學期將從九月一日開始。
    教務主任
    阿爾伯特·斯考特謹上
    一年級新生需要準備的東西有:
    制服
    1.三套帶毛皮斗篷的素面工作袍(兩套血紅色,一套黑色且注意保暖效果
    2.一頂日間戴的素面尖頂帽(黑色)
    3.一雙防護手套(龍皮或同類材料製作)
    注意:學生全部服裝均須綴有姓名標牌
    課本
    全部學生均需準備下列圖書
    《標準咒語初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達·巴沙特著
    《魔法理論》阿德貝·沃夫林著
    《初學變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菲利·達斯波爾著
    《魔法藥劑與藥水》阿森·尼吉格著
    《初級黑魔法概論》安伯·阿爾基德
    《如何正確使用黑暗力量》索斯塔·斯科蒂等
    其他裝備
    一支魔杖
    一隻大鍋(錫邋制,標準尺寸2號)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藥瓶
    一架望遠鏡
    一台黃銅天平
    由於天氣寒冷,請學生攜帶寵物時考慮其耐寒性。
    在此特別聲明一年級新生不准自帶飛天掃帚。
    菲奧娜在晚飯後將來信交給了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一人在起居室裡待到臨睡前才提筆寫了回信,召來貓頭鷹將信送了出去。
    2天後的一個晚上,菲奧娜和格林德沃通過飛路來到了德姆斯特朗學院卡卡洛夫校長的辦公室。菲奧娜第一次使用壁爐,姿勢實在稱不上優雅,在她手忙腳亂地整理儀態時,卡卡洛夫走上前來很紳士地對2名訪客做出了問候。不過菲奧娜注意到,卡卡洛夫雖然高瘦,頭髮均已花白,年齡使他看人的眼神顯得很犀利,但他在面對格林德沃的時候態度十分謙卑,甚至有一絲懼怕。
    格林德沃很自在地在扶手椅上落座,嘴角略帶諷刺地勾起,對卡卡洛夫說道:「校長閣下,很高興見到你,如果有機會的話,請將我的問候帶給你的主人。」
    卡卡洛夫謙卑的笑一下子凍在臉上,頓時顯得尷尬。
    菲奧娜對這樣一個資深食死徒,還是歐洲著名的德姆斯特朗的一校之長在格林德沃面前顯得如此弱勢深表憐憫。
    格林德沃似乎很享受對方的無措,不過他沒有選擇繼續在語言上壓迫對方。他慢慢換了個坐姿,之後直接道明來意:「我並不打算讓我身邊的這位小姐入讀德姆斯特朗」,卡卡洛夫的神情彷彿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顯然高興得太早「我更青睞遠在英倫的霍格沃茲。不過你知道名義上我還是魔法部的長期客人,彼此的關係不太盡如人意,不過能避開這些煩人的政客還是很令人舒心的。我想借助你的名義將這位小姐送去遠離德意志的土地上的理想的學校求學,當然是在盡可能隱瞞來歷的情況下。」
    卡卡洛夫很不明智地問了一句:「請問這位小姐是您的……」
    「當然是格林德沃家族的人」格林德沃有些不耐煩,「我們擁有高貴的姓氏,你這是明知故問了。作為校長,魔法契約使你成為少數幾個能瞭解實情的人,但在我看來,實在沒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
    卡卡洛夫再遲鈍也明白了格林德沃的意圖,他口中不掩藏的威脅讓這位校長唯唯諾諾地應了。由於小巫師的魔法契約登記採取的是就近原則,因此只有德姆斯特朗在任校長有權知道學生的真實姓名。由於是轉學到霍格沃茲,只要有名正言順的身份,同時魔法契約並不因轉學發生轉移,所以哪怕是鄧布利多本人也未必能弄清真相。
    更甚者,卡卡洛夫心裡明白,這個菲奧娜·格林德沃來歷也不單純,因為她的名字根本就是3年前才出現在名單上,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一出生就存了檔。
    不過卡卡洛夫還是要問上一句:「那小姐要如何更改身份呢?」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菲奧娜在旁邊發誓那絕對是一個又有人要倒霉的壞笑。果然,她聽到有人慢慢說:「聽說你的父親老卡卡洛夫十分風流瀟灑,雖然現在年紀漸大了,依然不改浪子本色啊。」
    菲奧娜默默地看著窗外的德姆斯特朗的雪國風景,然後轉頭去看卡卡洛夫彷彿被凍僵的臉,心裡十二萬分地表示抱歉,為這個將來名義上的、歲數相差極大的「哥哥」。
    可憐的卡卡洛夫從來沒想過德國的黑魔王會找上門來,更沒想到格林德沃家族竟然不只他一個,小的那個還要隱姓埋名送去霍格沃茲。雖然格林德沃已經消失在公眾視野前多年了,但是作為魔法界資深人士的卡卡洛夫深知在這位黑魔王年輕的時候,他在歐洲的名望即便是「神秘人」也有所不及,因此他的要求顯然是無法拒絕的。
    卡卡洛夫咬咬牙,畢竟只需要犧牲自己父親的名聲就能辦成的事情,不算強人所難,何況熟悉卡卡洛夫這個姓氏的人也早知道他的父親從來就沒什麼名聲可言。想到另一位黑魔王目前尚不知所蹤,只是悄悄幫辦個轉學而已,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畢竟格林德沃和鳳凰社或者混血、泥巴種可扯不上一絲關係,說不定神秘人萬一有個不測,自己還能留有一個靠山。卡卡洛夫這般想過之後,也就釋然了。
    由於德姆斯特朗迎新事務十分繁忙,格林德沃同意菲奧娜先在此落學,卡卡洛夫九月得閒時再帶她去霍格沃茲。格林德沃甚至擬了份草稿,讓卡卡洛夫謄寫一份後在臨近開學時寄給霍格沃茲的鄧布利多校長。交代完這些便告辭了。
    因為事情辦得還算順利,兩人就有心情欣賞一下德姆斯特朗的校園風光。這裡是格林德沃的母校,所佔地域廣闊,學校主體是一座四層城堡,四周伴有湖泊和山脈。雖是夏日,卻是不變的雪國風光,在湖邊漫步時冰面上吹來陣陣刺骨寒風,難怪校服必須搭配毛皮斗篷。
    菲奧娜望著看不到頭的白色,問身邊的人:「你讓我去霍格沃茲是為了鄧布利多嗎?」
    格林德沃也不否認:「魯道夫(前文提到的德國魔法部長)與鄧布利多的私交還是不錯的,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鄧布利多堅信伏地魔有一天定會捲土重來。我私下以為,他可能覺得既然有哈利波特這個救世主,就必定要順應天命,最終兩人之間須有一戰。我並不清楚真相,但是事實上伏地魔的確只是失蹤,而非被消滅。食死徒依然是流淌在英國地下的暗河,魯道夫建議我提供一些幫助,作為交換,我會得到相對的自由,當然不是公開的。」他停頓了下,頗不自然地繼續道:「在個人方面,對於頑固地執著於自己理想的鄧布利多,我總有感覺他的執念總有一天會傷害他自己,也許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菲奧娜感歎,因為曾經是志同道合的知己,所以才能對未來有可能發生在對方身上的不幸有所預知嗎?
    其實菲奧娜一直在等待格林德沃提出某個請求,作為讓她再世為人的報答。而作為一個穿越者,只不過被要求在主角的戲份中穿插為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這兩者倒是殊途同歸了,於菲奧娜來說皆是合情合理。
    湖邊的一大一小,在寒徹心扉的冰天雪地中,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睡覺,太不容易了
    親們,看的開心點啊
    霍格沃茲暖棚裡的意外事件
    菲奧娜的行李不多,再佐以家養小精靈高明的縮小咒後,統共不過一個箱子而已。
    拿破侖大大的眼睛含著淚水,不時用身上的圍兜拭拭眼角,一邊還埋怨小主人不肯再多帶點東西。菲奧娜堅決不讓自己在小精靈這種極度不捨的眼光中就範,不然它很可能會把自己的簾幕大床一起施了縮小咒塞進箱子裡。格林德沃看著這邊的互動,壞心眼地不肯阻止拿破侖,在這種很居家的氣氛中,卡卡洛夫到達了。
    卡卡洛夫顯然已為今天的行程做好了準備,一身德姆斯特朗校長筆挺的行頭在身,手上握著一柄木質權杖,領口上銅質的校徽閃著冰冷的光芒,徹頭徹尾的高貴硬朗扮相,齊整地梳在腦後的頭髮閃爍著發蠟的光芒。不過想到稍後要去拜訪的人和地點……卡卡洛夫臉上的嚴肅表情龜裂了,很有一絲無可奈何的意味。
    菲奧娜微笑地向格林德沃道別,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挎上卡卡洛夫的臂彎。
    卡卡洛夫打量了一□邊的女孩,一身中規中矩的秋季學生斗篷,頭上一頂烏黑的呢絨小帽。往往就是這樣的普通裝束,便越發顯出菲奧娜金髮的燦爛、眼眸的湛藍,更別說一身與格林德沃相似的貴族氣質,唇角的一抹微笑簡直要彎到人的心窩裡去。
    卡卡洛夫收斂心神,禮貌地說道:「格林德沃小姐,我們將從此地幻影移形到霍格渥茲附近,跨國境地施展這類魔法可能會帶了一些不適和小小的意外,希望你能稍有準備。」
    菲奧娜有禮地回應道:「卡卡洛夫先生,我知道了,或者從現在開始您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卡卡洛夫意會,然後幻影移形。
    菲奧娜痛恨下水道擠壓般的感覺,但是她更痛恨卡卡洛夫口中所謂小小的意外,因為此刻他們兩人正站在霍格渥茲校外某座建築的房頂。而這房頂似乎只鋪了一層薄薄的材料,因為不堪兩人的重量塌陷下去,菲奧娜在尖叫一聲後連同卡卡洛夫一同摔進房頂的裂口中。
    「砰」的一聲,卡卡洛夫毫無防備地摔進了一堆曼德拉草培養圃,被砸得露出地面的草根發出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被變故嚇呆了的斯普勞特教授立刻回過神來施展了靜音咒,挽救了幾乎要被吵得昏迷過去的卡卡洛夫。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斯內普,你今天和訪客約在我的暖棚裡嗎?」斯普勞特教授看看地上狼狽的黑衣男人,然後又看看斯內普教授懷裡的金髮小姑娘,那可真是個可愛漂亮的孩子。
    菲奧娜這才從兵荒馬亂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人是誰,她瞪著眼前的黑袍子上的紐扣呆了一下,匆忙說了句十分感謝,趕緊慌張地從男人懷裡跳回地面,扶起了口中還不斷呻吟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好不容易從疼痛和暈眩中緩過勁來,看到面前站著的是斯內普,臉部一下子又抽搐起來。
    一陣靜默,斯內普先說話了:「啊,看看這位稀客,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校長,究竟霍格沃茲有什麼了不起的美景讓您願意站在暖棚頂上觀賞?」
    明明是低沉渾厚的嗓音,吐出的話語卻涼颼颼的好似爬蟲類。
    卡卡洛夫摔得暈暈乎乎的:「上次幻影移形的時候這裡明明是塊平地。」
    「啊,您說的是上次」,斯內普用一種恍然大悟的口氣:「上次可將近10年了,那次您通過鄧布利多跟克勞奇搭上了線,讓我和盧克伍德借光參觀了一回魔法部。」
    卡卡洛夫被刺得回過神來,他明智地沒有接過斯內普的話茬,人人都該知道在口舌上與斯內普爭鋒是十分不明智的,何況他原本就理虧。於是他咳了一聲,直接道明瞭來意:「我已經寫信通知過鄧布利多校長,今天會帶著我的妹妹來霍格沃茲辦理入學手續。」
    說完這句,不但斯內普,連斯普勞特教授也帶著迷茫的表情不斷地在卡卡洛夫和菲奧娜兩人的臉上打量,片刻後又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瞭然的表情。卡卡洛夫此時此刻深感窘迫,老卡卡洛夫在歡場上的盛名簡直是人盡皆知,他恨不得現在就幻影移形回德國和父親好好「談一談」。
    現場又尷尬地沉默下來,菲奧娜覺得這時自己應該挺身而出,為自己名義上的「哥哥」在舊識面前能有個台階下。她斟酌了下情況,便開口道:「各位好,我是今天要來辦理入學的轉學生菲奧娜·卡卡洛夫,鄧布利多校長應該已經在等著我們了,不知道哪位教授有空可以給我們帶個路?」說完,瞟了一眼正在散發冷氣的斯內普教授,又把眼光投向了斯普勞特教授。
    斯普勞特教授其實十分樂意給這個漂亮禮貌的小女孩解圍,可惜她對卡卡洛夫其人十分不齒,何況還有一大塊被壓壞的草圃等著自己料理。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向自己的同事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得把曼德拉草重新平整好,斯內普教授你要的材料我等會兒會讓費爾奇送去你的辦公室,那麼校長的客人們就拜託你了。」
    斯內普心情很不好,原本他來找斯普勞特教授拿些需要的魔藥材料,在這個難得沒有課的下午好好地進行自己的研究,由於開學教務繁忙,上次「G&G」提供的新材料已經在自己的倉庫裡放了一個星期了。可是今天,他剛剛踏入暖棚,就從天而降一個小巨怪,雖然看上去還算有點頭腦教養。可是看看還有誰,卡卡洛夫,這個當年把自己供出來害自己差點去阿茲卡班一遊的老混蛋,最主要的是,自己由於魔藥而來的好心情被這個牆頭草的出現給破壞殆盡了。
    菲奧娜和卡卡洛夫都看到了斯內普僵硬的表情,不過前者迅速被暖棚裡的一株葛達利花所吸引,那種熟悉的嬌紅色讓菲奧娜在不得不跟隨斯內普離開時依然耿耿於懷。
    可惡的格林德沃,你怎麼敢把我的搖錢樹偷偷分給你的老情人!不過那植株的情況看上去不怎麼好,很可能養不活。
    而卡卡洛夫則在去校長室的路上,不斷回憶和琢磨等下面對鄧布利多的說辭,為此而顯得魂不守舍和惴惴不安,導致在霍格沃茲有名的移動樓梯上差點踩了個空,換來斯內普一個輕蔑的嘲笑。
    至於斯內普,他對跟在背後的兩個人的情緒絲毫沒有察覺,只顧把麻煩解決後可以盡快返回地窖。他腳下不停,油膩的黑髮貼著臉頰拂動,黑色的袍子極有氣勢地在背後翻滾,一點不關心後面兩個人。
    菲奧娜理了下思路,忿忿不平地把注意力轉移到斯內普身上,這件事可能跟格林德沃無關。因為即使有了原材料,沒有斯內普手上的專利有什麼用,所以鄧布利多這次的瓜分行為面前的魔藥大師一定有份。
    菲奧娜念頭閃過,便立刻採取了報復行為。「讓你走這麼快,讓你卷斗篷雲」她裝作不小心,一腳狠狠踩住前面男人的袍子下擺。斯內普一點沒有防備,踉蹌了一步,脖子被重重勒了一下,蒼白的臉頓時漲紅了。斯內普一時說不出話,只好惡狠狠地盯著一臉無辜的小巨怪和沒有盡到監護責任的「家長」。
    菲奧娜擺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摸樣,結結巴巴地說道:「教……教授,對不起,可是行李太重了,我……」一邊還驚慌地去摸卡卡洛夫的衣角,完完全全就是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斯內普反倒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來,他定定神,忍耐下浮躁的情緒,回頭給女孩的行李施了一個漂浮咒。隨後三人拐了個彎,看到了水滴石獸。
    斯內普帶著厭惡的表情迅速念出:「草莓跳跳糖。」
    菲奧娜聽到他嘶啞的聲音,心中反而覺得內疚了。隨著水滴石獸轟隆隆地移動,下部顯露出一段台階,斯內普把他們帶到外間的會客室,告訴他們鄧布利多臨時有事去戈德裡克山谷(即高錐克山谷),很快就會回來。
    菲奧娜此時有點心虛,她轉而想到行李中的一件好東西,不失為一種補償,何況這東西原本就該交給面前這個男人。
    兩個男人百無聊賴地看著小姑娘在自己的行李箱中折騰,總算翻出一個黑乎乎的束縛袋,卡卡洛夫很配合地施了一個放大咒。
    菲奧娜把袋子遞給魔藥教授,那男人正挑起眉毛不解地看著自己,她甜甜地一笑:「這是麥芽街的費爾南多先生讓我務必親手交給您的,說是一隻伏地蝠,真是有趣的名字」斯內普微帶驚喜地接過袋子,眼裡的疑問卻沒有稍減,菲奧娜知情知趣地解答:「從家譜來說,費爾南多叔叔是我祖父的妻弟的姑媽的外甥的遠房表姐的丈夫的……」
    「閉嘴!」斯內普的臉已經黑得不像話,這明顯就是個在未來有志成為草包貴族的小巨怪。
    卡卡洛夫不像斯內普,他之前一直在留意這個神秘的格林德沃家的小姐。他還沒看出她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但是性格卻像極了前任黑魔王,活脫脫一個惡劣的小壞蛋。
    三個人正各想心事,鄧布利多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菲奧娜踏入霍格沃茲大門了,第一站就是教授滴懷抱,哈哈哈
    不過我要說的是,菲奧娜本質上是個成熟的、理性的科學家,她會耍點小聰明,但是她不會輕易動搖自己的判斷和目的。所以,即使她知道斯內普的經歷,這也不會促使她去一見鍾情,兩人如果感情有所發展,必定是建立在時間和信任瞭解的基礎上滴
    雖然我很愛教授,不過不能否認教授你在陌生女性面前的形象和魅力很有問題……但是,你滴好只要給我家女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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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對板規有疑問 請踴躍發問 不要被刪文才來信抗議 =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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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奇帕奇的德國花瓶
    卡卡洛夫和菲奧娜坐在校長室的會客椅上,面前是穿著光鮮亮麗,笑容和藹的老校長。兩人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誰知道那雙掩藏在半月形眼鏡後的雙眼該是怎樣的狡獪?
    菲奧娜動了動身體務求坐得端正挺拔,耳邊是牆上掛著的歷代校長畫像的「竊竊私語」,當然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聽起來格外清晰。
    「真是個漂亮的小美人。」
    「老卡卡洛夫的喜好實在是相當廣泛,瞧他的子女,真是天差地別。」
    「斯內普交了好運了,這個小美女剛才可是掉在他懷裡。」
    ……
    菲奧娜微微囧了,卡卡洛夫是債多了不愁,斯內普聽到八卦扯到了自己身上,終於示意聽得起勁的校長把注意力拉到正事上來,自己既然已經善盡了職責,就該早早地回歸地窖。
    鄧布利多瞟了眼臉色發黑的斯內普,這才大發善心地開了腔:「西弗勒斯,不用急著走,你也一起聊聊吧,大家都是老相識。」
    鄧布利多不說則已,一說話室內氣氛下降到冰點,畫像們也很識相地閉了嘴。斯內普沉默半晌,還是在轉角的一張扶手椅上坐了下來。
    「現在讓我們來認識一下面前這位新朋友。」鄧布利多慈愛地看向菲奧娜。
    菲奧娜連忙坐直身體向面前的老人自我介紹:「尊敬的校長,您好!我是菲奧娜·卡卡洛夫,很高興見到您,我也很榮幸即將成為霍格沃茲的一員。」
    鄧布利多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不過十一歲的年紀,相貌十分出眾,典型的日耳曼人金髮碧眼的長相。年紀雖小,倒很是落落大方,應對也很妥帖。不過,鄧布利多將目光投向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收到信號,便把之前準備過的說辭拋了出來:「菲奧娜是家父在八月的時候領回家的,說是到了上學的年紀,所以……」
    鄧布利多瞭解了卡卡洛夫話中的未盡之意,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他端起杯子喝了口甜到發膩的檸檬茶,才說道:「你這次回德國後,代我向你的父親問好,他今年已經七十多了吧。」看著卡卡洛夫的尷尬臉色,連坐在一邊的斯內普心中都幸災樂禍起來。
    鄧布利多繼續問道:「既然卡卡洛夫小姐十一歲才全家團圓,何不留在德國享享天倫之樂,反而千里迢迢到霍格沃茲上學?」
    提到這個,卡卡洛夫的神色凝重起來:「鄧布利多校長,即使身在德國,我也能感覺到最近『神秘人』的追隨者們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何況是身處前沿陣地的您。之前我已遭到了2次襲擊,很可能來自貝拉特裡克斯,您知道她瘋狂崇拜『神秘人』,只要有機會,她就會想盡辦法報復背叛者。我當年和克勞奇有過協議,為調查提供了一些幫助……」卡卡洛夫轉頭看了一眼斯內普,後者卻面無表情地回望,於是他繼續說道:「發生襲擊事件之後,我已經將我的父母送往希臘定居,菲奧娜雖然才回來不久,可她畢竟是我妹妹,即使是德姆斯特朗,憑我的能力也不能保證她的安全。只有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校長您,才是我能夠信任的。」
    菲奧娜狀似表情天真的聽著大人間的談話,實際上暗暗佩服卡卡洛夫。雖然這套說辭出自格林德沃的交代,但是結合卡卡洛夫本人的經歷,倒是很有幾分深情並茂、發自肺腑的感覺。
    畢竟,當年追隨伏地魔的食死徒,根本目的都是為了純血的光榮、家族的榮耀。當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支撐他們效忠伏地魔的動機就都不存在了。何況,卡卡洛夫雖然不成什麼大器,好歹還是歐洲三大魔法學校之一的校長。這個女孩即便與他談不上什麼感情,畢竟還有血緣維繫,事實若真如卡卡洛夫所說,鄧布利多覺得舉手之勞不失為一個人情。
    於是,他站起身,走到卡卡洛夫和菲奧娜的面前,與他們各自握了手。鄧布利多甚至從藍色星星外袍的口袋裡抓了一把蟑螂頭糖果放在菲奧娜的手心,一邊恭喜她正式入讀霍格沃茲學校。菲奧娜回報以一個溫順得體的笑容適當地展現了喜悅之情,然後十分淡定地又繼續在自己的行李中翻騰,最後找出了一個深色木盒。
    菲奧娜很驕傲地向校長介紹這是自己的珍藏——蜂蜜公爵糖果店歷年出產的昆蟲糖果,由於蟑螂頭是幾天前才上市的新產品,小姑娘禮貌地感謝校長完善了自己的收藏。
    鄧布利多的笑容表示了他對此十分讚賞,並且對木盒裡一刻不停的小東西們適時地賞玩一番。在完全被充當背景的兩個嚴厲的男人額上的青筋有失控的傾向前,書桌上的鳳凰撲騰了兩下翅膀,把那不幹正事的一老一少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老巫師轉身從書桌後的架子上取下了一頂破破爛爛的尖帽子,帽子原來在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對目前的狀況似乎不知所措。隨後,鄧布利多宣佈將在校長辦公室進行一場小小的分院儀式。帽子立刻清醒過來,為將有機會在一年中兩次演唱《分院帽歌》而興奮地清嗓的時候,斯內普打斷了它的妄想:「鄧布利多,事不宜遲,我們立即開始分院吧。」
    老巫師十分贊同,他走上前來將帽子戴在了菲奧娜的頭上。
    菲奧娜原來還在嫌棄帽子骯髒破舊不堪,但是當它一接觸頭頂,她就感到一種魔法力量在讀取腦中的信息。菲奧娜心中立時警鈴大作,她知道絕對不能讓這頂帽子在她腦中看見不該看到的東西。於是她立即極力抵抗那股窺視的力量,沒想到聽到帽子的咕噥:「怎麼這孩子大腦一片空白?」
    大腦一片空白,這不是白癡就是擁有高超的大腦封閉術,都會馬上引起他人的懷疑。菲奧娜開始迅速地回憶一些無關緊要的情節,比如……對了,斯普勞特教授的暖棚。於是她把暖棚裡的植物一一回想,逐一背誦,最後還在腦海中放送了斯普勞特教授淳樸笑容的特寫。
    不出所料,只聽得分院帽高喊一聲:「赫奇帕奇!」
    菲奧娜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赫奇帕奇是個很不錯的去處。
    鄧布利多叫來赫奇帕奇的級長領著菲奧娜去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由院長來安排小女孩轉學後的生活和課業。菲奧娜裝作依依不捨地和卡卡洛夫告別,活脫脫就是一個要離開親人獨自在陌生國家生活的稚嫩少女。鄧布利多適時地展現了一校之長的威嚴,再三保證菲奧娜·卡卡洛夫小姐會在霍格沃茲得到最好的照顧,卡卡洛夫對此報以感激的眼神,一時間氣氛十分的融洽愉快。
    看著卡卡洛夫告辭,菲奧娜稍後也離開了校長室,只剩了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兩人。
    「西弗勒斯,你怎麼看?」老校長慢悠悠地喝光了草莓甜茶。
    斯內普仍然面無表情,抿緊了嘴唇,但是深邃的目光代表魔藥大師正在思考。少頃,他才開口道:「卡卡洛夫此人沒什麼能力,但是擅長鑽營,十分懂得趨利避害,不過還在人之常情的範圍內。那個小姑娘,即使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她也只是個孩子而已。」
    鄧布利多的眼睛在鏡片後微微閃光:「卡卡洛夫提到的他妹妹在霍格沃茲的安全問題,我會囑咐波莫娜特別注意,不過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十分信任你,希望你也能代替我關照這個孩子。」
    斯內普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鄧布利多話裡的意思是要他保證小巨怪的安全之外還順帶監視的責任,看來老蜜蜂是把這個孩子作為牽制卡卡洛夫的手段。對這個孩子來說,也許是種幸運也說不定,只要能安全地活下去……
    關於轉學生的談話告一段落,斯內普關心起另外一件事:「你和福吉今天有什麼收穫?」
    「這就是我今天遲到的原因」,鄧布利多心情很好地添了一杯茶:「這次放出的消息很成功,在我和福吉前往戈德裡克山谷出席『鄧布利多第五次連任首席大法師』派對的路上,捉到了伏擊在墓園裡的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我不得不跟著去了趟法律執行司並通知隆巴頓老夫人屆時出席審判。」
    貝拉特裡克斯和魯道夫斯這會兒八成氣得發瘋吧,可惜這次沒抓到這兩個瘋子,斯內普不無遺憾地想:這些食死徒都是瘋子,在黑魔王消失了那麼多年後,依然不屈不撓地和鄧布利多做對。在老蜜蜂這兩年不斷做出的假象背後,竟然還有人前仆後繼地落網。
    鄧布利多提到隆巴頓的時候語氣中不可避免地帶著沉重,在經歷了那麼多年的失望後,艾麗斯和弗蘭克幾乎可以確定一生都無法離開聖芒戈。對於犧牲了的或者帶著痛苦活下去的人們,鄧布利多認為最好的補償也許就是一場最終的、徹底的勝利。
    菲奧娜不知道她走後校長室裡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在她見到鄧布利多之前,霍格沃茲就在流傳一年級要來一個德國美女。而在她進入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之後,霍格沃茲人人都知道了新來的美女轉學生是個被分進赫奇帕奇的花瓶。
    作者有話要說:被分進了赫奇帕奇,有哪位親猜到了嗎?為了那遍地魔法植物的暖棚,拼著被稱為花瓶的代價也要去赫奇帕奇啊
    本人覺得寫文後心情挺愉快的,當然離不開各位親的支持,簡單的舉個例子來說,本來上下班路上三個小時讓人感到痛苦,現在被我統統用來放空思想,yy劇情,希望yy出大家喜歡的~
    霍格沃茲的新生活
    斯普勞特教授在收到鄧布利多的傳話後,就趕緊給手上的曼德拉草找了個盆安家。考慮到等會兒要見客,身上的工作袍雖然樸素了一點,但是施了清理一新後也不算失禮,只要把打滿補丁的帽子拿下來就行了。斯普勞特教授簡單打理後立刻就回到辦公室等待轉學生的出現,作為赫奇帕奇的院長,她對自己的學生一向是寬容和慈愛的。看到菲奧娜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孩子出身肯定不錯,應對又得體,沒想到看上去該進斯萊特林的學生最後歸入了她的學院。
    想到某些趾高氣昂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孩子對於赫奇帕奇的偏見,斯普勞特教授歎了口氣,不知道新來的學生是不是需要安慰……
    菲奧娜在級長菲洛普的帶領下來到了院長辦公室,男孩離去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再看了菲奧娜一眼,不過雀斑掩飾了他不是太明顯的臉紅。
    斯普勞特教授饒有興趣的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在門關上後,她讓菲奧娜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對她說道:「孩子,歡迎你加入赫奇帕奇,我是你的院長波莫娜·斯普勞特。相信你一定已經知道了霍格沃茲的歷史,我們學院的創建者是赫爾加·赫奇帕奇,她來自開闊的谷底,這決定了她擁有開闊的心胸。赫奇帕奇是最海納百川的學院,我們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卡卡洛夫小姐,希望你能記住正直、忠貞、誠實和不畏艱辛這四組箴言,做一個勤勞勇敢的赫奇帕奇學生。」
    斯普勞特教授略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此外,卡卡洛夫小姐,作為你的院長,如果離開故土在霍格沃茲求學讓你遇上任何困難,請一定記得要及時告訴我。最後,由於你的轉學是由校長直接經手的,你又是來自卡卡洛夫家族,我對你的忠告就是,請把你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對學業的追求上。」
    菲奧娜含笑回答:「院長,我想鄧布利多校長已經對你說過我轉學來此的目的,說實在的,離開德國對我來說十分的惶恐和不安,可由於阿戈爾哥哥不恰當的事業選擇,我不得不離鄉背井,仰賴你們的照顧,我同樣認為好好地在霍格沃茲學習才是目前最必須的。」
    斯普勞特教授被小姑娘真情實意的話語所打動,一個11歲的孩子能說出這麼一番通曉事理的話,看來也必是品嚐過生活的苦樂的。想到菲奧娜「私生女」(眾人自行腦補,格林德沃、卡卡洛夫刻意誤導)的經歷,斯普勞特教授一下子被激發起了強烈的母性,更加關切地詢問起菲奧娜從前在德國的生活、魔法基礎如何等等。到了最後,已經熟稔地稱呼起了小姑娘的教名。
    菲奧娜深知斯普勞特教授是一個純樸的教育家,與其說她是在刺探消息,不如說是滿足她的同情心和好奇心,但是她仍對這些出自關心本意的問題回答得滴水不漏。在恰當地提及自己對魔法植物的高度興趣和在德國的見聞後,她的地位就立刻上升到可以與院長共進晚餐了。
    菲奧娜告訴斯普勞特教授,自己的祖父的妻弟的姑媽的外甥的遠房表姐的丈夫……在「G&G」覓得職位,就是目前在麥芽街上班的費爾南多叔叔。而自己出於這方面的強烈興趣,常常有幸得到這位遠房親戚的指點。菲奧娜例舉了一些自己近期派遣小精靈在各地搜集的稀有魔法植株和養殖經驗,喚醒了斯普勞特教授極大的熱情,並同意她在沒有課的時候去溫室幫忙。
    眼看相談甚歡卻天色漸晚,斯普勞特教授將菲奧娜送到赫奇帕奇的宿舍——地下一層,通往小精靈廚房的夾道旁就是。彼時,赫奇帕奇的學生們還沒有到就寢時間,三三兩兩的在公共休息室看書、做作業或者閒聊,時不時地去隔壁廚房晃一圈,物色幾份夜宵。斯普勞特教授帶著菲奧娜進入休息室後,周圍一下子便安靜下來,尤其是男生,內心對於看到今天作為八卦大熱人物的德國美女感到無比興奮。菲奧娜對這些傻兮兮的青春期男孩毫無興趣,在與院長告別後,便回了自己的宿舍。
    家養小精靈已經將行李先行放進房間,東西不多,菲奧娜稍加整理後就打算早早洗漱休息。這時,自己的室友回來了,這是一個胖胖、敦厚的姑娘,看上去十分健康可愛,褐髮褐眸顯得很溫順。菲奧娜與瑪琳·迪戈裡互相做了介紹,雙方都對彼此感到很滿意。
    許是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菲奧娜一覺睡得很沉,天光大亮時才半夢半醒過來。乍然想起今天第一節課是神奇生物課,而且是在禁林邊上的空地,往邊上一看,自己的室友——瑪琳小胖妞也在呼呼大睡。菲奧娜趕緊把瑪琳也叫起身,兩人匆忙洗漱後就衝出了寢室。
    到達空地的時候,兩人果然都遲到了,不過勤奮的拉文克勞無暇顧及她們,老實的赫奇帕奇也沒人會施加嘲笑。格拉普蘭教授書卷氣十足,她平淡地讓遲到的學生歸入隊伍,叮囑了一句下次注意就算完事了。
    菲奧娜錯過了教授的開場白,看著拉文克勞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的樣子,對今天的課程內容很是期待。不過當她看到格拉普蘭教授拿出一個很眼熟的束縛袋後,那份期待就像一個戳爆了的氣球似的。
    格拉普蘭教授是個書獃子,但絕對不是一個呆子,她一眼就看到眾多激動的學生們當中唯一一個興致缺缺的,偏偏這個學生和自己手中的袋子關係匪淺。於是,她點名:「卡卡洛夫小姐,據斯內普教授說,這份來自『G&G』的禮物是委託你帶到霍格沃茲的。我想你對你的行李一定瞭如指掌,就由你來為大家做個介紹。」
    菲奧娜無奈上前,從束縛袋中掏出一件斗篷似的東西——伏地蝠。
    這可憐的傢伙已經被施了一個加強版的昏昏倒地,恐怕下課後被送回地窖解剖也不會醒過來。若不如此,除了抓到它的家養小精靈之外,巫師拿它根本無能為力。
    菲奧娜舉高手中黑呼呼的東西說道:「大家現在看到的就是伏地蝠,也叫活屍布,顧名思義,所以不要以為它看起來像斗篷一樣,就覺得沒有危險。要知道,你們是這個世上少數能見到它的真面目的人。在此之前,只有一個叫弗萊維·波比的巫師在1782年見過並記錄下了目擊經歷。伏地蝠生活在熱帶,種群數量極少,只在夜晚活動,飛行的時候貼著地面。它通常襲擊睡夢中的人們,所以通常被害者們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唯一能夠擊退它的是守護神咒語,但是迄今為止沒有發現有咒語能夠傷害到伏地蝠。如果你們其中的某人被襲擊了,會在夢中被活活悶死,然後被吃掉,而這件棉布袍子……」菲奧娜抬了抬手,「會變成一件厚一點的毛料袍子。」
    本來圍上前的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旨在親近菲奧娜而非伏地蝠的男生包圍圈立刻就鬆散了開來。菲奧娜覺得巫師的孩子既不能看到恐怖片也看不到國家地理,才會這麼輕易地被自己的話嚇到。
    格拉普蘭教授對課堂效果挺滿意的,在讓學生們輪流觀察了昏迷的伏地蝠後,她佈置了作業:閱讀《神奇生物在哪裡》中關於伏地蝠的章節,並寫5英吋的讀書報告,菲奧娜·卡卡洛夫小姐可以免做。
    瑪琳羨慕地看著菲奧娜,菲奧娜覺得作為室友,她可能免不了要幫忙。果然下午的時候她們一起坐進了圖書館,同行的還有瑪琳的表哥塞德裡克·迪戈裡,這個有著一雙明亮眼睛的男孩對伏地蝠顯示出了極大的興趣。
    院長們今天在校長室開教務會議,鄧布利多特地問起了斯普勞特教授轉學生的適應情況,得到了良好的回應。赫奇帕奇的院長誇獎這是個性格平和的好孩子,年紀雖然還小但是掌握了極多關於魔法植物的知識,難得的是,是個很有求知慾望的學生。
    卡卡洛夫小姐的降落地點好像就是在暖棚裡,那她那時就該見過波莫娜了。鄧布利多想到這點,多少有點瞭解為什麼菲奧娜會被選進赫奇帕奇。
    斯普勞特教授看到斯內普教授不做聲的樣子,一心也想把喜悅和諸位同事分享:「西弗勒斯,你不正是『G&G』代言人嗎,卡卡洛夫小姐的知識就是從負責人費爾南多那裡學來的,聽說費爾南多是她祖父的妻弟的姑媽的外甥的遠房表姐的丈夫……」
    斯內普不能讓斯普勞特教授閉嘴,所以他默默選擇閉耳塞聽。
    鄧布利多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今天教務會議的氣氛真是熱烈啊。
    霍格沃茲精品課程——魔藥課
    清晨的陽光透過床幔的時候,菲奧娜和瑪琳已經整裝待發了。她們今天預留了足夠的時間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只因為今天第一節課就是霍格沃茲有名的精品課程,讓無數學生為之驚心動魄的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
    不過,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可惡的霍格沃茲!」菲奧娜在面對轉來轉去的樓梯時幾乎怒火中燒,是誰想出這麼變態的設計的。明明地窖近在眼前,她卻只能無助站在原地,等著發瘋的樓梯什麼時候恢復正常把自己送到腳邊來。
    菲奧娜和瑪琳正急得不知所措,救星就出現了。
    「走這邊!」身後出現一個高個兒的男生,正是塞德裡克,他一把拉起菲奧娜推開轉角的門朝前飛奔,瑪琳趕緊氣喘吁吁地緊隨其後。在拐過兩個彎穿過一條走廊後,魔藥教室就近在眼前了。兩個人情急之下一把推開門衝進去,惹得斯內普和滿教室的赫奇帕奇、拉文克勞都對兩人行注目禮。
    尤其是斯內普,先看了看2人跑得紅撲撲的臉蛋,又往下看到兩人交握的雙手,臉上揚起一陣了然而諷刺的笑容,坐在下手的學生們順著教授的眼光看過去,頓時都竊笑起來。以至於瑪琳好不容易衝進教室後,所有人直接忽略了她不算小的動靜。
    塞德裡克像觸電一樣迅速放開菲奧娜的手,手足無措地僵立原地。不等菲奧娜反應過來,斯內普接著發話了:「迪戈裡先生,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難道你現在就打算帶著身邊那位小姐走紅毯了嗎?真可惜我沒有把魔藥教室提前佈置一番。」
    塞德裡克的臉已經紅透,聽見這番話反而微微泛白。他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菲奧娜,發現女孩神色還算平靜,這才放下心來。
    實則菲奧娜的平靜是外在的,她內心中正為斯內普臉上的譏笑咬牙切齒。最後她到底不發一言,示意塞德裡克和自己在教室後邊的空座位上坐下,將課本和筆記疊放在桌面上。
    斯內普掃視了一眼魔藥教室,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消失了,於是他宣佈了今天的教學內容:熬製提神劑。
    菲奧娜有點遺憾自己因為轉學遲了,聽不到那段著名的開場論調,也學不到疥瘡藥水,但她還是用心地抄寫著斯內普在黑板上預留的筆記:
    提神劑(Pepperup Potion)
    效果:治療常見感冒。
    格洛沃爾·希普沃斯(1742 - 1805)發明了提神劑。喝下這種藥水的人,接連幾個小時耳朵裡會冒煙。
    成分:泡泡莖塊、蟾蜍膽汁、煙氣花、兩耳草和蝮蛇牙粉。
    操作流程:按順序加入材料,文火慢熬,最後順時針攪拌5圈半後魔藥呈檸檬黃色即可。
    這種魔藥相當基礎,斯內普宣佈製作開始後,塞德裡克就到教室後方領取了足夠的材料,菲奧娜順理成章地承擔了處理材料的工作。在切泡泡莖塊的空檔裡,她悄悄對身邊的塞德裡克道謝:「迪戈裡先生,剛才謝謝你帶我抄近道,不然第一堂課就遲到肯定會被斯內普教授扣分。」
    塞德裡克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道謝:「以後你就叫我塞德裡克,昨天你在神奇生物課上對伏地蝠的瞭解讓大家都很佩服,尤其你還願意幫助我的表妹瑪琳完成作業。」
    提到瑪琳,菲奧娜對塞德裡克多了一份親切感,揚了揚手上的小銀刀道:「那你也得叫我菲奧娜,塞德裡克,很高興和你成為魔藥課搭檔。。」
    塞德裡克看著菲奧娜動作迅速地把泡泡莖塊切成無懈可擊的一枚枚小丁,又用小銀錘將蝮蛇牙齒敲磨成細細的牙粉,不由發出一聲讚歎,一時間兩人都忘記他們正處在斯內普教授的課堂上,氣氛十分輕鬆愉快。
    斯內普遠遠地看見菲奧娜嫻熟的操作,正準備繞過來仔細地觀察一下,沒想到兩隻小巨怪竟然趁機聊起天來,甚至忘乎所以得一點都沒發現他的靠近。尤其是那個卡卡洛夫家的小巨怪,昨天在神奇生物課上出了下風頭看來是有些忘形了,自己可不會像格拉普蘭教授那麼心慈手軟。即使他們最後是踩著點進教室,不能拿遲到說事,但是自己一定會讓他們知道上課開小差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斯內普在兩人背後站定,扯起嘴角冷冷地諷刺:「迪戈裡先生、卡卡洛夫小姐,能否告訴我你們何時練就了用嘴巴熬製魔藥的絕技?」
    菲奧娜不防背後突然響起了低沉冷峻的話語,手中的正在研磨的毒牙一下子脫手飛了出去。塞德裡克也被嚇了一跳,手上一抖,坩堝下的文火立時變成了高火,魔藥瞬間泛著泡泡沸騰起來,冒出一股黃色的煙霧。
    「兩隻愚蠢的巨怪!」斯內普立刻揚手熄滅了火焰,嘴上也不停:「你們的腦子和雙手是裝飾品嗎?還是說因為起得晚沒吃早飯使得你們的大腦因為缺血變成了巨怪,還是被踩扁的巨怪?」
    菲奧娜心中不平:要不是你像個吸血鬼一樣悄悄潛伏在後面,我們至於這樣麼?心中雖然不痛快,菲奧娜臉上卻一絲未露,反而轉身面對斯內普,做出一副委屈無辜的表情來:「斯內普教授,我知道我稱不上勤奮好學、更談不上出類拔萃,或許我腦子不夠聰明,但是我相信我至少還體面優雅,您怎麼能用巨怪這個詞來侮辱一個有教養的淑女?」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裡也有不少出身貴族的學生,感同身受下,他們對於菲奧娜的話還是很贊同的。斯內普看到不少學生若有所思的相互低語,嘴唇動了動:「現在,把你們的注意力放回魔藥上。」
    看到小動物們紛紛老實下來,斯內普抿緊嘴唇掃了一眼正低頭「傷心」的菲奧娜,最後挫敗地走回講台。
    菲奧娜悄悄在心中歡呼了一句勝利,自己當年不論智商和情商都堪稱Smithsonian Institution的佼佼者,帶領了一支優秀的團隊,甚至得到了「Queen of Lab」的封號,怎麼可能會輸給這隻老蝙蝠呢?於是,收拾好臉上的表情,重新開始被打斷的處理工作。
    如果斯內普就那麼算了,那他就愧對霍格沃茲最令人恐懼的魔藥教授的稱號了。在上交魔藥作業的時候,斯內普要求每個學生嘗試自己製作的魔藥,根據耳朵內冒煙的濃度和時間長短測試魔藥的優劣。他特意從講台上射下一道嘲諷的目光:巨怪要當淑女,我就讓你淑女個夠!
    菲奧娜「啪」的一下折斷了手裡的鵝毛筆:「大家走著瞧!」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發出加更預告後,早上一看立馬收藏破百,神奇的親們,你們總是三更半夜給人以驚喜
    菲奧娜和教授開始結樑子呢,誰叫你用卡卡洛夫的姓氏呢,教授可是很會記恨的,讓人躺著中槍中到銷魂
    轟轟烈烈的魔藥課後續效應
    當天上午餘下的課程在賓斯教授充滿催眠魔力的講課中度過,魔法史是公認的自修課,不過這天是例外。從魔藥教授手中逃生的小動物們個個捂著不斷噴煙的耳朵躥進教室,菲奧娜混跡其中,失敗的魔藥噴氣效果超群,她和塞德裡克兩人的耳朵「噗噗」響個不停,整顆腦袋被氣流吹得披頭散髮。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淑女風度,也沒有人能在耳朵嘟嘟噴氣的噪音中打瞌睡。
    一直到下午的魔咒課,迷你的弗立維教授百思不得其解,赫奇帕奇的學生沒精打采也就算了,為什麼一向以把上課作為至高興趣的拉文克勞們也都懨懨的。菲奧娜想著自己在霍格沃茲一天,總有機會扳回一成。所以她心裡沒負擔,倒是饒有興趣的用新魔杖嘗試漂浮咒的效果,在念了幾次咒語以後,羽毛輕飄飄地飄過自己的鼻尖高度,又緩緩落下了。
    弗立維教授在偷偷觀察了鄧布利多親自交代的轉學生後,對其魔咒學做出了一個「A」即(acceptable)的評價。菲奧娜注意到弗立維打量的目光,暗暗為魔杖優秀的表現喝彩。
    日子在彈指中飛逝,三個月後週二的下午是學校的社團活動日,魁地奇賽季近在眼前,就算沒有參加社團的學生們也去球場看魁地奇訓練了。菲奧娜對這項野蠻的運動沒有什麼興趣,她選擇在秋日的午後跟著斯普勞特教授在溫室裡給草藥課要用的曼德拉草換盆松土。
    斯內普來的時候,兩人正忙得滿頭大汗,菲奧娜穿著跟斯普勞特教授一式一樣的麻布工作服,頭上戴了一頂沒有補丁但是軟趴趴的工作帽,頭髮盡數塞進了帽子,帶著龍皮手套的手上滿是泥巴,鼻尖上的汗珠倒是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斯內普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專心致志的兩人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斯普勞特教授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的天,西弗勒斯,我把你今天要來的事情完全給忘了。」
    斯內普眉頭皺了起來:「波莫娜,我似乎記得你的記性一直不錯。」
    斯普勞特教授對於突然降臨的冷空氣似有所覺,打著哈哈道:「西弗勒斯,如果你像我一樣發現了一個值得栽培的好學生,也會高興得忘乎所以的!」
    斯內普瞟了一眼渾身像裹在麻袋裡的「巨怪淑女」菲奧娜,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
    斯普勞特教授似乎不喜歡斯內普質疑她的眼光,於是她拍拍自己學生的肩膀:「菲奧娜,今天原本西弗勒斯是來找我拿姜根做增智劑(Wit-Sharpening Potion)的,你等下去城堡西邊的3號溫室挖一些回來,順便切丁處理好。」
    斯普勞特教授對菲奧娜展現過的揮舞小銀刀處理材料的能力十分欣賞,也想借此向斯內普教授炫耀一下:哪怕找遍斯萊特林,你也找不到手藝那麼好的孩子。
    斯內普不置可否,斯普勞特教授興致高昂,菲奧娜於是任勞任怨地帶好工具向西邊的溫室走去。
    在確定兩名教授看不見她後,菲奧娜迅速地從貼身口袋裡掏出雙面鏡打開,對面立刻出現了「G&G」對角巷分店的老闆菲利克斯。
    菲奧娜也不浪費時間,簡明扼要地說明自己的要求,指定菲利克斯用店裡給VIP會員送貨的特種貓頭鷹在半小時內,將稀有的柬埔寨姜根送到霍格沃茲的3號溫室。說完,她把雙面鏡收拾好,心情愉快地挖姜根去了。
    在斯內普終於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菲奧娜才施施然地出現:「斯內普教授,您要的東西。」說著把手邊的布袋遞了過去。斯內普檢查了一下布袋裡的姜丁,整齊劃一、分毫不差。看著斯普勞特教授得意的笑容,他向其微微致意算是道謝,轉身邁著大步離開。
    菲奧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柬埔寨姜根和普通姜根在外表看了沒有區別,氣味、顏色、形狀完全一致,除非使用處理材料的銀刀進行切割時,柬埔寨姜根會在銀刀表面留下鮮紅的汁液。如今這些姜根全被處理好了,且是兩種姜根混雜在一起,斯內普教授您恐怕是沒有辦法分辨了。
    斯普勞特教授發現自己的學生似乎十分高興,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離去的斯內普教授,心中感慨總算有學生能不被西弗勒斯的惡劣態度嚇得退避三舍。
    晚餐的時候,斯內普破天荒地出現在除了開學典禮,自己一向不愛露面的教師席上。原因無他,因為魔藥導致的心情好而已。也許是斯普勞特教授的培育方式有了改進,或許是那隻小巨怪的手藝的確不錯的緣故,今天的增智劑熬得格外順利,姜根發揮了前所未有的效用,單位劑量裡的藥力顯著增強了。
    斯內普教授一邊落座一邊大腦裡思考著一連串的實驗數據,完全忽略了自己一路從地窖走來時,目瞪口呆望著他的霍格沃茲學生。直到飯廳裡的學生們由於過於震驚,手上的刀叉不約而同地掉進盤子裡,發出叮呤噹啷刺耳的噪音時,斯內普這才覺得不對勁,他四處張望了下,發現不但學生盯著他,就連教師席上的同事們也盯著他不放。
    鄧布利多慈愛地笑道:「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很高興你能大膽地對自己做出一些……呃,改變,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活力。」
    斯內普見老蜜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不安更甚。他低頭從南瓜清湯裡看到自己的倒影,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黑髮已經變成一頭烈焰紅髮。他立刻想到是今天的魔藥出了問題,眼光梭巡到赫奇帕奇的長桌上,看到笑得直打哆嗦的「巨怪淑女」。斯內普氣得把手中的叉子狠狠地插進桌子,旋風一般地離席。
    菲奧娜沒有想到斯內普會如此地沉迷魔藥以及……如此地不修邊幅,她以為斯內普頂多會因為變紅的頭髮躲在地窖裡不出來罷了。更沒想到,他會心情好到出現在晚餐上,當然這很可能是因為柬埔寨姜根起到的巨大作用。但是,通常熬製魔藥的過程是蒸騰而粘膩的,我說斯內普教授你出門前至少洗個臉吧。但凡你稍微注意一下清潔工作,也不會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
    菲奧娜還後悔剛剛自己怎麼就沒有克制地笑出來,雖然沒有證據,這隻大蝙蝠肯定已經確認是她幹的了,學期才開始沒多久,接下來斯內普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
    菲奧娜一直糾結著日後怎麼應對斯內普,桌上的飯菜幾乎沒動。要不是瑪琳偷偷藏了2個麵包帶回宿舍,她今天晚上就得餓肚子了,想起晚餐裡鮮嫩多汁的牛排和香鮮酥脆的羊骨,菲奧娜自然而然又把這筆帳算到了斯內普身上。
    至於斯內普,當夜便不眠不休地熬製解藥,可惜成效不大,接下來的一周除非必要,他絕不出現在人前。有課的時候,基本都是戴著兜帽去魔藥教室,上課的學生們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講台上似乎活生生站著一隻吸血鬼,小動物們更加的戰戰兢兢。
    斯萊特林的學生雖然私下裡極痛恨有人作弄了自己的院長,但是他們既不能去真的詢問院長誰造了這樣的惡作劇,也不能大張旗鼓地搜查嫌疑犯,因為這都會導致斯萊特林淪為更大的笑柄。就在這樣奇怪的平靜下,一周後,斯內普頭髮上的鮮紅色退去,大蝙蝠轟轟烈烈的報復行為就此拉開了序幕。
    校長室裡,鄧布利多隨著鏡子順著自己的鬍子,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瞇瞇地道:「年輕人有活力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過生日,給教師搞個新形象,大家樂一下,不過女主可慘了……
    其實教授是個心腸好又正直的人,不會真的使壞啦
    小童爬回電腦前,繼續苦哈哈準備今天的下一更
    斯內普的報復
    一周後的早上,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魔藥課。
    在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後,菲奧娜知道瑪琳是個不算腦筋很好但是勤奮的孩子,她總是天濛濛亮就起床複習功課了,而菲奧娜通常睡得正香。
    魔藥課的前一天晚上,菲奧娜破天荒的睡眠不佳,聽到瑪琳起床的聲音,她也就跟著一起起床,早早同她一起去複習今天要學的胡話飲料(Babbling Beverage),力求今天在課上能萬無一失,少受點來自魔藥教授的折磨。塞德裡克·迪戈裡在早飯後也加入了預習功課小組,看著自己的魔藥課搭檔,菲奧娜對這個熱心、陽光的男孩子感到十分抱歉。不過菲奧娜的抱歉搞錯了對象,她完全應該自求多福。實際上斯內普今天沒有在課上遷怒無辜,因為他的打擊目標十分清晰明確。
    在去魔藥教室的路上,瑪琳說起剛剛聽來的八卦:「聽說昨天格蘭芬多在魔藥課上被斯內普教授嚇得炸了3個坩堝,一下子被扣了50分,這下可創了建校以來的扣分記錄了。」
    菲奧娜在心中小聲說了句抱歉,隨即想到赫奇帕奇很可能因為自己再創新紀錄。畢竟格蘭芬多雖然有坩堝殺手的美稱,赫奇帕奇當中也不缺少魔藥白癡,再加上自己的傾力貢獻,赫奇帕奇哪怕做好學院杯無望的準備,看來也得為今天的損失難過很久。
    就這麼一路擔驚受怕的閒聊著到了魔藥教室,大多數學生都已落座,菲奧娜感覺自己一踏進去,便有一道陰測測的宛如毒蛇的目光掃了過來。打了一個寒顫,看到斯內普已經佇立在講台後了,一行人趕緊找個座位坐下。
    菲奧娜打量了一下斯內普,人似乎憔悴了一些,估計是因為不眠不休研製解藥的關係。不過頭髮倒是意外地清爽了很多,可能上次由於不修邊幅出了醜導致強迫症,出門前都要照下鏡子打理一番所致。思及此,菲奧娜覺得自己在為霍格沃茲教師的整體形象的改進工作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正胡思亂想著,斯內普已經開始佈置這節課的任務:胡話飲料。菲奧娜照例做筆記,等到塞德裡克領了材料之後,就架起坩堝,拿著工具處理起來材料來。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當察覺到背後不同尋常的空氣波動後菲奧娜握刀的手依然僵硬了一下。一個陰沉的聲音發話了:「卡卡洛夫小姐,我假設您十分擅長處理魔藥材料,可我得遺憾地告知您現在是魔藥課而非草藥課,您還要靠著迪戈裡先生為您攪拌坩堝多久呢?」
    兩個人都聽出了斯內普的畫外音,於是默默地交換了手上的工作。
    沒想到斯內普完全對塞德裡克不算完美的切割術視而不見,轉而對攪拌坩堝的菲奧娜精益求精。
    「卡卡洛夫小姐,請平穩地攪拌坩堝,您的手抖得整個教室都在顫動。」(那不是我的手抖,那是地震,可惡的斯內普你怎麼不去逃命?)
    「卡卡洛夫小姐,是攪拌三圈,而不是三圈又四十五分之一。」(我不是機器人好不好?)
    「卡卡洛夫小姐,我相信我很明確地告知你們現在這個階段需要使用中火,您能不能大發慈悲地告訴我您在幹什麼?」(梅林,請賜我一個電磁爐!)
    ……
    當菲奧娜終於將胡話飲料裝瓶的時候,斯內普假裝大發慈悲地說道:「胡話飲料的完美成品是湖藍色,而卡卡洛夫小姐您的是藍黑色,我不得不因為您扣去赫奇帕奇50分。」
    菲奧娜以為這就完了,梅林的鬍子,自己沒有破紀錄,不過才50分,總能想方設法賺回來。沒想到斯內普慢條斯理地加上一句:「現在為了檢驗魔藥的效力,卡卡洛夫小姐,請您把自己的作業喝下去。」
    看著周圍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投來的憐憫眼光,菲奧娜徹底囧了。自己的胡話飲料雖然顏色不對,大體效果應該是沒錯的。自己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霍格沃茲學生,喝了這個藥後,至多胡亂說些無傷大雅的話:比如自己6歲還尿床、晚上曾經因為肚子餓偷偷夜遊去霍格沃茲的小精靈廚房,最差的不過是魔藥作業是抄來的。
    可自己偏偏不是個普通的學生,如果今天自己喝下魔藥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明天準能登上《預言家日報》的頭條,也許還能坐進阿茲卡班的班房享受超五星級的攝魂怪貼身服務。
    菲奧娜能想到自己的大頭照被放在頭版,旁邊佐以聳人聽聞的標題。
    「黑魔王格林德沃的繼承者驚現霍格沃茲,居心何在?」
    「華麗的外表麻瓜的魂!!!」
    「黑魔王與白巫師那不得不說的陳年舊事」
    ……
    菲奧娜無法放任自己再想像下去,於是她假裝舉起手要拔去瓶塞,作勢用力過猛,魔藥華麗麗地飛了出去跌成了碎片。
    斯內普一點不意外這個結局,因為他早有準備。
    「無故損毀魔藥,擾亂課堂秩序,赫奇帕奇再扣50分,卡卡洛夫小姐請在每天八點至十點準時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關禁閉,為期一個月。」
    赫奇帕奇的學生都是單純老實的孩子,並沒有因此而孤立譴責菲奧娜,連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也沒有過多苛責。菲奧娜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連帶著晚上關禁閉的時候斯內普很明顯地感覺到一股怨恨的目光。
    斯內普先是很欣賞地觀看那堆剛剛處理好的完美光亮的蟾蜍眼球,又看看那個免費勞動力——巨怪淑女,正帶著龍皮手套和圍兜在處理癩蛤蟆,一陣志得意滿的愉悅頓時充斥全身。
    於是,他心情很好地問出自己始終困惑的問題:「卡卡洛夫小姐,之前在溫室,你給我的不是普通姜根,那到底是什麼?」
    菲奧娜利落地挖出蟾蜍眼球,把屍體扔進垃圾桶,才抬起頭,盯著神情放鬆的斯內普恨恨道:「我給你的就是普通姜根。」
    斯內普施了個召喚咒,一個醜陋的小精靈拎著2筐蟾蜍出現,放在料理台上。看著小姑娘臉上氣憤的紅暈和有苦難言、幾乎作嘔的表情,斯內普決定等會兒一定要給自己倒上一杯火焰威士忌。
    對峙的結果,菲奧娜乾脆地認輸。
    「這種姜根采自柬埔寨,那是個亞洲國家。由於熱帶氣候的關係,姜根生長十分不易,但是藥用價值卻是普通姜根的百倍,是極為稀有的魔法材料。」菲奧娜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略帶高傲地說:「市價大概在每盎司1000金加隆以上。」
    言下之意就是你斯內普知道了也沒用,身為霍格沃茲的窮教授你是用不起的。
    斯內普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因為這個可恨的貴族出身的巨怪淑女的話。可是自己並不會和這樣一個孩子計較,斯內普沉默地想到:自己的確只是一個窮教書匠,連熬製喜歡的魔藥都會受到經濟能力的限制,這麼多年來,自己又何嘗真正擁有過什麼呢?
    菲奧娜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斯內普,覺得剛才自己的話傷了這個男人的自尊心,可當下水火不容的情況下自己也說不出什麼道歉的話,於是只能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突然男人的聲音響起:「卡卡洛夫小姐不尊重教師,禁閉延長到學期結束。」
    菲奧娜刀下的癩蛤蟆立刻慘遭分屍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一給力,做出承諾的作者就要把自己更殘掉……
    三天更了四章,一萬一千多字,求鼓勵
    我也想日更,我也知道蹲坑辛苦,日更親們的積極性明顯也會更高。不過小童我工作忙,也想更得稍微淡定點,更加地保證質量,讓大家看的開心。
    這兩章挺娛樂的,午夜前送上,搏君一笑,大家和教授一起笑,留女主一個咬被子,哈哈
    注定不太平的萬聖節
    還有一個月就是萬聖節,魁地奇賽季也即將開始,在萬眾期待中,赫奇帕奇學院意外收到一份大禮。如往常一樣浩浩蕩蕩的貓頭鷹郵差大軍裡,今天突然出現數只極為身強體壯的攜帶著巨大的包裹,狠狠地砸在赫奇帕奇的桌上,頓時盤子食物滿天飛。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暗暗嘲笑不知哪個赫奇帕奇的笨蛋家長給孩子寄來如此笨重的傢伙,斯內普看到被飛濺的燕麥粥波及的菲奧娜,也不由十分愉悅。這時已經有人注意到收到包裹的全是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員們,連候補都有份。等到包裹拆開,整個大廳都為之轟動,原來長條包裹裡裝著的全是目前還未上市但已經備受矚目的新一代光輪1700系列,而霍格沃茲所有的魁地奇隊伍目前都只停留在1967年研發的光輪1000型號。
    所有人都驚訝了,這些飛天掃帚還沒有正式發售,不是有錢就買得到的,究竟是誰這樣一擲千金地贊助一支霍格沃茲的二流球隊(二流球隊特指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
    遠在德國的格林德沃想像今天霍格沃茲早餐時的盛況,尤其是鄧布利多也不得不驚訝的時候,不由微笑:雖然不做黑魔王很久了,但是以前積累下來的人脈還是很好用的,當然「G&G」抬頭的古靈閣支票也是很有說服力的。
    菲奧娜在觀察過大廳裡各色羨慕、驚訝、嫉恨、疑惑等等的反映後,對格林德沃的辦事效率感到十分滿意。同時恨恨地給自己施了個清理一新,在回到宿舍後,菲奧娜掏出雙面鏡告知負責快遞的菲利克斯扣發當月獎金的決定。
    當季的魁地奇球賽幾乎沒有懸念,赫奇帕奇一路過關斬將,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是能夠打敗一向高傲不屑的斯萊特林和橫衝直撞的格林芬多,這是一件連拉文克勞都為赫奇帕奇感到高興的事情。菲奧娜為赫奇帕奇找回的又何止是魁地奇加分而已,連扣分王斯內普教授都不得不感歎這個學期要扣完赫奇帕奇的分,很難。
    私下裡,霍格沃茲全體學生都在暗暗猜測究竟誰才是神秘的贊助者。就像赫奇帕奇的特質一樣,學生們都是平凡和勤懇的,學生們的家長大多也是如此,調查後幾乎沒有誰能做成這樣的事,但這不包括新來的轉學生。因此,轉學生的親屬,即菲奧娜的「哥哥」,擁有貴族地位、足夠的財力和德姆斯特朗校長頭銜的伊戈爾·卡卡洛夫,成為某些人轉移球賽失利怨氣的焦點。
    由於卡卡洛夫前食死徒的身份,在這件猜測上斯萊特林保持了微妙的冷靜,反之,則成為格蘭芬多視之為確鑿證據的理由。可憐的卡卡洛夫在接受到格林芬多的數封匿名吼叫信後終於不堪其擾,徹底崩潰。
    吼叫信的內容大同小異:
    「管好你家奢侈浪費的小母獾!」
    「噁心的日耳曼人食死徒,滾出霍格沃茲!」
    卡卡洛夫向鄧布利多提出了抗議,在老巫師的壓制下,格林芬多不滿的氣焰終於被壓制了下去。另一邊,菲奧娜作為安慰,郵寄了一瓶斯內普出產的福靈劑給卡卡洛夫,輕鬆地獲得了諒解。
    鄧布利多雖然制止了某些格蘭芬多不理智的行為,但是卻不認為這些懷疑是空穴來風的。為此,他特別在私下邀請四位院長對傳說中的嫌疑人——卡卡洛夫小姐進行約見。菲奧娜明白既然鄧布利多有所懷疑了,自己不如痛快承認的好,於是當她爽快地承認自己是這次魁地奇事件的始作俑者時,在座的教授們反而沒反應過來,他們之前為「誘供」所作的準備顯然完全白費了。
    鄧布利多一貫笑瞇瞇地問起菲奧娜這麼做的理由時,得到的回答是斯內普教授一下子扣了赫奇帕奇100分的緣故。並且菲奧娜不無傲慢地宣佈,這樣的人脈和財力對於卡卡洛夫家族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將任性的大小姐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
    在場的人都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麥格教授尤其帶著譴責的目光看向斯內普:都是你惹得禍,而且最後除了赫奇帕奇誰都沒得到好處。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對著一臉理所當然表情的菲奧娜說:「既然事實如此,鑒於卡卡洛夫小姐不正當的競爭手段,我提議之前進行的魁地奇比賽的成績無效。」
    菲奧娜心中對此論調不屑一顧,若干年後德拉科·馬爾福使的是一樣的砸錢手段,倒是不見您有何異議。
    菲奧娜的打算就是把奢侈和倨傲的貴族形象堅持到底,同樣將和斯內普的針鋒相對堅貫徹下去,她正色道:「眾所周知,斯內普教授您熬製魔藥的坩堝是『G&G』秘銀特級坩堝,由該公司獨家提供,魔法界不會再有第二個。我是不是可以據此認為您近年的獲獎魔藥也有不正當競爭嫌疑,並請求國際魔藥理事會重新審議呢?」
    斯內普深深地看著這個年僅12歲的學生臉上所流露出的倔強堅持和話語中的咄咄逼人,到底沒有將這場爭論進行下去。談話的結果是斯內普拂袖而去,針對菲奧娜的詢問和後續處理不了了之,但是教授們對於這種任性奢靡的貴族行為持明顯不贊同的態度。
    菲奧娜無可無不可,最好大家都把她當作錢多無腦的貴族小姐才好。
    萬聖節到來的當天,在大廳裡享受完豐盛的聖誕節大餐,菲奧娜繼續著一直到學期末才會結束的每日固定節目——去斯內普辦公室關禁閉。最近斯內普佈置的工作越來越「細緻奇妙」,在腰酸背痛地處理完整整100條毛毛蟲的拔毛工作後,菲奧娜只想盡快回到宿舍睡大覺。
    在經過格蘭芬多塔樓的時候,菲奧娜眼尖地發現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正偷偷摸摸地從胖婦人的畫像後溜出來。雙胞胎給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因為他們很可能是除了鄧布利多和歷代校長以外,知道霍格沃茲最多秘密的人。
    菲奧娜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她立即給自己施上幻身咒(Disillusionment Charm)和混淆咒(Confundus Charm),悄悄地跟蹤雙胞胎。她原以為他們是去小精靈廚房偷東西吃,沒想到雙胞胎一口氣跑到四樓,消失在獨眼女巫雕像的背後。菲奧娜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直到完全沒有動靜才跟了上去。她繞到女巫雕像的後面,那裡有一處駝背,菲奧娜猜想這就是關鍵所在。果然在移動駝背處後,她發現了一條密道,雖然不知道通向何方,但是這足以使最近被斯內普壓搾得導致生活毫無樂趣的菲奧娜歡欣鼓舞了。
    在走過一條長長的黑暗地道後,密道的終點是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菲奧娜從店裡走出來,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對角巷,閃進了「G&G」。菲利克斯看到了久不露面也少有音信的老闆,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
    菲奧娜詢問了一下店裡的經營情況,最後不忘假公濟私地帶走了近期公司新採集培育的魔藥材料,準備在斯內普無法分辨且不會留下痕跡的情況下進行惡作劇。
    斯內普十分明白這種種小意外是誰造成的,卻從來沒有找到絲毫證據,相反,除了無傷大雅的小危害之外,自己倒是因為小巨怪獲益良多。
    地窖裡的魔藥教授陷入這樣的矛盾中,他常常痛恨有這樣一個學生捉弄自己而不留把柄,卻又羨慕斯普勞特教授交上好運擁有這樣一個天賦超群的學生。最最令人鬱悶的是這個學生遍撒金加隆搜集珍貴魔藥材料只為惡作劇,真是令如今富裕但不寬裕的大蝙蝠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是費爾南多還默認了自己遠房侄女的浪費作為。
    在這兩人樂此不疲、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中,當年「G&G」的專利權突破了50項,年終分紅時眾人皆大歡喜。
    菲奧娜在霍格沃茲一年級的生活就在地窖詭異的禁閉氣氛中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宗旨:你扣多少分,我翻十倍找回場子……
    其實我超級想寫感情戲,最近可能會加快劇情,主要的內容應該會從哈利波特與阿茲卡班的囚徒那年開始。
    霍格沃茲裡的傲慢與偏見
    菲奧娜在夏日將到未到的時候回到了霍亨索倫,太陽還未發揮火辣辣的威力,格林德沃已經開始懶洋洋起來:終於有人回家幫著自己處理「G&G」的事務啦。過氣的黑魔王頻繁地給自己的繼承人以暗示:菲奧娜你是否可以在霍格沃茲學業空閒時處理這些瑣事,黑魔王也有年紀老大、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啊。
    小姑娘回了一個異常凌厲的眼神,格林德沃立刻噤聲,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開。不管怎麼說,在失去了呼風喚雨的身份之後,能得到一筆額外的年終分紅,最終維持黑魔王的體面身家還是很不錯的。格林德沃識時務地埋頭文件,拿破侖雙眼盈滿眼淚端著紅茶歡迎小主人回家。菲奧娜看著明晃晃的大眼睛裡水光四溢,頓覺自己的剋星該是家養小精靈才是。
    不管怎麼說,回家總是令人愉快的。菲奧娜事後例行公事地向格林德沃講述了在霍格沃茲一年的經歷,由於離救世主來上學還有2年,因此一切尚顯得風平浪靜。
    格林德沃也覺得缺乏刺激,他甚至特地詢問了貌似為鄧布利多忠實助手、實則和菲奧娜作對作得人盡皆知的斯內普教授。
    菲奧娜想到魔藥辦公室那彷彿永生永世做不完的黏糊糊、血淋淋的勞動服務,打了個冷戰,相比之下她寧可被斯內普諷刺一千、一萬次。不過在格林德沃面前,她馬上收斂自己,狀似不在意地撇撇嘴:「他關了我一個學期的禁閉。」
    「這真是個遺憾的消息。」可是格林德沃的眼睛在閃閃發亮,「整整一個學期的禁閉可是很少見的,我很期待你到底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12歲果然是個孩子氣的年紀。」
    菲奧娜知道自己索取的魔藥材料的去向和用途瞞不過格林德沃,可是沒想到他會拿自己的年紀說事。可是經過他這麼一說,這不由得使人反省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否過於幼稚?尤其自己明明是個頂著小孩外表的成年人,可是在這樣一個童話中才存在的魔法學校,自己的心似乎輕快了起來。
    整個暑假,除了將時間耗在魔法農場,菲奧娜偶爾會陷入關於年齡的自我反省和自我厭惡中,最可恨地是格林德沃常常學著鄧布利多的腔調:「年輕人就應該充滿活力。」
    菲奧娜想給黑魔王來上一個無聲無杖的阿瓦達。
    作為一個特例的外籍轉學生,即使在二年級的時候準時報道,菲奧娜依然沒有乘坐霍格沃茲特快去上學。乘此機會她拜訪了卡卡洛夫,至少在表面上和名義上的「哥哥」聯絡一下感情,然後省時省力地經由「哥哥」臨時申請的跨國飛路返回霍格沃茲校長室,並且先於全校師生和校長打了個招呼。
    鄧布利多招牌笑容:「卡卡洛夫小姐,歡迎回到霍格沃茲。」
    「啾!」福克斯也湊了下熱鬧。
    菲奧娜對校長行禮問好後,回到了赫奇帕奇的宿舍。晚餐的時候看著新進學生分院,身邊一左一右坐著自己的好友瑪琳和塞德裡克,菲奧娜覺得自己一下子體驗到了穿越之後最輕鬆的情境。就連教師席上因食不知味而板著臉的斯內普教授都順眼很多,當然菲奧娜明白這多數是因為他急著回去照看自己的魔藥,最近「G&G」新品推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該給員工加工資了……
    開學2個月後的午後,菲奧娜和斯普勞特教授將溫室內已經成熟的泡泡莖塊、煙氣花和兩耳草全部採摘下來。由於臨近深秋,霍格沃茲流感嚴重,醫療翼極度需要這些能夠配置治癒流感的提神劑的藥材。
    塞德裡克已經在病房裡躺了2天,流感導致的熱度使得他只能臥床休息,暫時無法回歸課堂。菲奧娜以探病的名義,說服斯普勞特教授讓自己順道將藥材帶到醫療翼轉交龐弗雷夫人。
    塞德裡克強打起精神,和菲奧娜閒聊上了2句,開玩笑地說自己病好之後還有麻煩菲奧娜給自己補課。
    菲奧娜看著這個有著溫柔笑容的褐髮少年潮紅著雙頰,心中對這個孩子湧起一股柔情。她看著塞德裡克喝下魔藥後,又接連灌下了2大杯水,終於因為精力不濟沉沉睡去。她將被子掖好,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向龐弗雷夫人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很簡易,不過是用簾子隔開,這裡主要是龐弗雷夫人熬製醫療魔藥的地方。才走近,菲奧娜就聽到裡間傳來了交談聲。
    「西弗勒斯,最近提神劑的需求量實在太大了,我一個人恐怕無法應付,畢竟我還需要照顧病人。除了你今天帶來的這些,近期可能要繼續麻煩你。」
    菲奧娜聽到那個自己熟悉的聲音不帶感情地說道:「我盡力而為。」
    聽到腳步聲朝自己的方向走來,菲奧娜連忙躲進了轉角的陰影中,腳步聲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走遠了。
    菲奧娜開學後除了上課並沒有跟斯內普照過面,沒想他今天也會來醫療翼。邊想著,菲奧娜走進了辦公室,龐弗雷夫人看見她十分高興:「是波莫納叫你來的吧,我可盼著你們呢。」
    將施了縮小咒的袋子還原後,菲奧娜注意到龐弗雷夫人的表情顯得既高興又無奈。在思考良久後,她說道:「我這裡的蝮蛇牙粉很有限,這些藥材再多也沒用,這樣,你將多餘的送去給斯內普教授吧。」
    菲奧娜想起著名的莫非定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告別龐弗雷夫人後,菲奧娜邊胡思亂想邊往地窖走:霍格沃茲流感爆發,醫療翼的魔藥不夠用,還要靠斯內普的支援。現在竟然連龐弗雷夫人的蝮蛇牙粉都沒什麼存貨了,鄧布利多真是個吝嗇鬼。想起義務勞動的斯內普,不會他在自掏腰包吧?
    思及此,菲奧娜滿心不舒服,因為斯內普一向對學生十分冷淡刻薄,雖然他不崇尚體罰,嘴上卻是極其不留情面,這種無私奉獻的園丁行為可不是他的風格。
    懷疑歸懷疑,菲奧娜掏出雙面鏡吩咐菲利克斯將斯內普最近和「G&G」的交易明細查清匯報,果然斯內普的賬面上出現了提神劑相關藥品的大宗交易,尤其是蝮蛇牙粉的往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菲奧娜覺得自己的行為可笑,她意識到之前對於斯內普的評判都是帶著偏見的。她對這些書中的人抱著先入為主的觀點,而西弗勒斯·斯內普,作為一個戲劇衝突強烈的人物,自己記得他的冷傲、刻薄、孤僻也許還有唯一的優點——癡情,卻恰恰忘了自己也早已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員了。
    菲奧娜莫名地感到些微的自我厭惡,她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制高點去評判這個世界的人,卻恰恰成為了從前客觀理性的自己最厭惡的那類人——狹隘、偏頗。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意外於斯內普的行為,她決定準備一些小物件去見一下自己的魔藥教授。
    晚餐過後,菲奧娜抓著一袋毒蛇牙站在了地窖門口對著守門的美杜莎發呆,她暗暗腹誹:自己究竟在幹什麼,既然來了,就大膽地敲門進去,何況自己做的還是好事。
    或許是被禁閉威懾了,菲奧娜一直躊躇不前,她不由地想像自己可能遭遇的斯內普式假笑下的冷嘲熱諷:
    「卡卡洛夫小姐和一擲千金的蛇牙,真是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華麗的外表下藏著毒。區別在於,你用充滿芨芨草的腦袋毒害眾人。」
    或者「卡卡洛夫小姐,您有什麼陰謀,如果你想藉此在藥劑中搞點什麼惡作劇的話,雖然作用在格蘭芬多身上我會樂見其成,但是實際情況是我不得不報告校長。」
    天哪,菲奧娜抓狂,她告誡自己不要再毫無意義地胡思亂想,門卻在這時開了。斯內普看著將自己一頭金髮撓得亂蓬蓬的小巨怪,挑起眉毛,不置可否地等待菲奧娜解釋。
    菲奧娜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先優雅地將自己蓬亂的頭髮撫順,接著舉起手中的袋子。
    斯內普懷疑地看著那個標記「G&G」的袋子、
    「純正非洲蝮蛇牙齒,用作提神劑有奇效。」菲奧娜正色道。
    斯內普眉毛抬得更高了:「巨怪小姐又去對角巷燒錢了,我真誠地希望卡卡洛夫家族能夠永久繁榮下去支持您這樣的消費。請容許我問一句,您這麼做的理由是?」
    「我的朋友病了,我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今天我碰巧去醫療翼,龐弗雷夫人告訴我魔藥庫存將告罄,我們都希望您能幫上更大的忙。眾所周知,斯內普教授您手藝出眾。」菲奧娜重重地咬著最後2個字,她繼續奉承斯內普,「據售貨員介紹,這非洲蝮蛇牙齒是本季新品,限量供應。我這裡是整個英國的存貨,據說用它熬製的提神劑可以稀釋一百倍使用哦。」
    菲奧娜將袋子提到眼前晃晃,這可是超級藥材,對魔藥大師來說,釀造初級魔藥實在是越省時省力越好。
    斯內普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得意的少女,雖然仍然愛花錢不過本意倒是不錯,他的笑容加深:「明天的魔藥課我將教導你們複習熬製提神劑,卡卡洛夫小姐你不如今天先來預習一下。」
    他也不接那包毒牙,反而側身讓開示意菲奧娜進到辦公室裡,斯內普專用的銀質大坩堝已經準備就緒了。菲奧娜這才明白這招請君入甕斯內普恐怕從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就在準備了,只是他沒想到免費勞力竟然攜帶珍貴材料一起出場,簡直是事半功倍。
    菲奧娜目瞪口呆,自己是發了什麼神經為了別人譴責自己,尤其是這只設了陷阱等你跳的大蝙蝠。
    紀念杯陳列室裡的相片
    熬製提神劑的銀質坩堝十分巨型,時間自然也是成倍增長。菲奧娜打著哈欠看著斯內普行雲流水地用魔法裝滿數排水晶瓶後,異常投入的兩人才發覺勞動服務已經超時了。良心發現的大蝙蝠讓菲奧娜趕緊回宿舍休息,這一切仍然為時晚矣。第二天早上的變形課,她在麥格教授的眼皮子底下遲到了。
    麥格教授長著一張典型的教導主任的臉孔,不怒自威,對於菲奧娜這樣一個前世讀了十幾年書現在依然在讀書的人而言,即使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成年人,麥格教授這樣的人物依然十分具有威懾力。
    不過教導主任並不總是大公無私的,鑒於之前菲奧娜的慷慨解囊,格蘭芬多上學期不要說跟斯萊特林競爭學院杯了,在魁地奇上的大幅失利以及小獅子們數年如一日的衝動下,金紅色學院連學院杯的邊都沒有摸到。霍格沃茲的大禮堂十幾年來第一次掛上了代表赫奇帕奇的黃黑色旗幟。為此,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進行了抗議,他們認為不能因為赫奇帕奇在魁地奇比賽中獲得了壓倒性的高分就據此獲得學院杯,也許今年評審的時候可以稍稍降低一些魁地奇的分數比例,對各方面進行綜合評價。菲奧娜震驚於這群「不學無術」&「衝動無腦」(斯萊特林語)的格蘭芬多能夠提出近似於麻瓜統計學的觀點,鑒於只有格蘭芬多一家學院對此存有疑義,喧鬧了一陣子後,爭議又歸於平靜。
    顯然不了了之不是最終的結果,嚴謹務實的麥格教授在種種不可知的心理作用下,讓菲奧娜的遲到扣分變成了課後向費爾奇報道。
    費爾奇的辦公室(如果能稱作辦公室的話)也在地窖,離魔藥教室不遠。那裡燈光昏暗,空氣骯髒渾濁,倒是後邊牆上掛著的手銬腳鐐之類的東西在幽幽閃著光。
    洛麗絲夫人蹲在扶手椅上,和費爾奇一樣睜著鼓鼓的雙眼瞪視著菲奧娜,菲奧娜對他們並不陌生,自己在獨眼女巫像背後的密道出入的時候偶爾會撞上這兩位,不過她每次都能成功脫身。比起費爾奇,菲奧娜更加討厭洛麗絲夫人,因為這只瘦不拉幾的灰貓的直覺比費爾奇靈敏多了,即使自己施了魔咒,它也能察覺出空氣中微妙的波動從而給自己找些小麻煩。
    費爾奇已經從麥格教授處獲知這個學生之所以來自己這兒是因為上課遲到,看著菲奧娜一副乖巧的樣子,他自以為是地認為這個孩子應該不是像韋斯萊兄弟那樣無可救藥的小混蛋,頂多是今天犯個懶睡遲了,但這不代表處罰會有所減輕。
    費爾奇一想到可以跟這些小巨怪們作對,鼓鼓的雙眼亮了起來:「哦,卡卡洛夫小姐,今天您將有幸細數霍格沃茲獲得的大大小小的榮譽,請打掃三樓的紀念杯陳列室,當然不能使用魔法,這是對偷懶的孩子的懲罰。」
    洛麗絲夫人似乎對這個處理結果十分贊同,尖銳地叫了一下,配合著費爾奇嘶啞的格格笑聲,在昏暗詭秘的辦公室中迴盪。
    菲奧娜不置可否,她也不指望跟這個古怪的學校管理員討價還價,老老實實地承諾自己晚餐後會去進行勞動,她隨後就離開了地窖。
    晚飯時分,塞德裡克和瑪琳都關心起菲奧娜今天晚上被費爾奇安排在哪裡,他們一致認為與其為費爾奇幹活,還不如再去熬一鍋魔藥呢!
    「菲奧娜,今天我和瑪琳都去幫你,紀念杯陳列室可不小,裡面的獎盃少說也有幾百個,一個晚上也未必擦得完。」塞德裡克在禮堂飯桌上如此建議。
    菲奧娜很感謝棕髮少年的好意,可還是搖頭拒絕了:「費爾奇巡夜時肯定會特地關照著陳列室,如果被他或者洛麗絲夫人發現我有幫手,那就等著明天晚上三人一起幹活干通宵吧。」
    瑪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竭力勸說塞德裡克與其越幫越忙,不如偷偷去小精靈廚房拿些點心給菲奧娜回來後當夜宵。
    菲奧娜拿著從費爾奇那兒領到的一塊髒兮兮的抹布向三樓走去,她對這活駕輕就熟,沒有父母在身邊的孩子,成長過程中是少不了這些尋常的家務活的。想到這裡,原本還算平靜的心起了一絲漣漪,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年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歸正軌,現實生活中的那些同事朋友在她離開後都過得怎樣?
    就在她陷入冥想時,獎盃陳列室已近在眼前了,看到房間裡一眼望不到頭的各色獎盃,菲奧娜覺得自己可能會因為明天再次起不了床而陷入勞動服務的惡性循環。
    穿上罩袍後,新上任的陳列室清潔工正準備擼起袖子開工,菲奧娜猛然發現門邊不起眼的位置擺著一罐魔法金屬光亮劑。這簡直是久旱逢甘霖的好事,要知道費爾奇說了不准用魔法,可沒有說不能用魔法製品。菲奧娜看著那罐沒標籤效果卻好得出奇的光亮劑,心中明鏡一樣,對那個害自己上課遲到的大蝙蝠的怨念稍稍減輕了一些。
    擦洗獎盃的確有助於瞭解霍格沃茲的歷史,但是委實過於單調。菲奧娜看著那些沒完沒了的魁地奇獎盃,實在提不起更大的興趣來,尤其是在一個巨大閃耀的極其誇張的魁地奇獎盃上看到「詹姆斯·波特」和「西裡斯·布萊克」這兩個名字時,不耐煩立即上升到了頂點。她「哼」了聲,小聲地鄙視這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格蘭芬多,揮著抹布把救世主的倒霉的爹和乾爹擦得錚光發亮。
    「美麗的小姐,我猜想您一定是斯萊特林。」
    這麼個空曠且人跡罕至的房間突然有人接過話頭,真能把人嚇得尖叫。不過菲奧娜也不是一般人,從前她就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除去這點不談,工作性質使得她見過的摧人神經的物件實在是數不勝數。
    菲奧娜冷靜地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並沒有看到類似人的物體的存在。這是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零散地擺放著一些不算重要的小獎盃。其中一個獎盃記載著:1976年度歐洲魔法學校魔法史競賽冠軍,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Regulus Arturus Black)。
    看到這個,菲奧娜對這個雷古勒斯感到深深崇拜,在上過賓斯教授的課後,她覺得拿魔法史冠軍比拿魁地奇的冠軍可要難多了。獎盃旁邊還附有一本證書,菲奧娜輕輕拿起,吹去表面薄薄一層灰塵,顯然雖然有學生經常被罰來打掃,這個角落卻很難得到關注。
    菲奧娜翻開證書,證書上邊的照片中有一個黑髮黑眼的少年,五官長得甚是溫和,他顯然十分高興,在照片裡顯得頗手足無措卻稚嫩可愛。
    菲奧娜看著這個緊張的少年,決定先自我介紹:「初次見面,我是菲奧娜·卡卡洛夫,來自赫奇帕奇」,說完瞄了瞄旁邊的獎盃,繼續道:「我想您就是那個獎盃裡上所記錄的獲獎者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吧。」
    「你可以叫我雷古勒斯,很高興認識你,卡卡洛夫小姐,我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對了,我還有個哥哥在格蘭芬多學院,他叫作西裡斯·布萊克。」
    菲奧娜心想果然是這個雷古勒斯,最後孤單的死去的孩子,鮮為人知的年輕的英雄,在他唯一倖存的哥哥眼中,甚至是個十惡不赦的食死徒。
    菲奧娜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微笑地回答:「雷古勒斯,你可以叫我菲奧娜,我看到獎盃的年份是1976年,今年是1991了。」
    雷古勒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後又釋然了,畢竟作為一張相片在這個暗無天日的角落中存在,時間早已經失去了意義。於是他選擇談論別的話題:「既然是1991年,菲奧娜,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我曾經認識一個卡卡洛夫,雖然你們看上去不像,不過純血家族從來就是人丁單薄,你莫非是伊戈爾的女兒或者侄女?」
    菲奧娜有時候覺得自己這個身份實在太有趣了,雖然肯定瞞不過大人物,卻總是能讓一些單純的孩子產生一些奇妙的聯想,她決定跟這個雷古勒斯好好聊一聊,在為魔法世界獻出年輕的生命以後,這個靈魂僅存的部分是有資格知道自己離開後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
    在徵得雷古勒斯的允許後,菲奧娜將相片從證書上取下,輕輕地固定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雙面鏡裡,隨後加快了自己打掃的動作。
    菲奧娜險險地在宵禁前回到了赫奇帕奇宿舍,瑪琳早就陷入了黑甜鄉,桌上放著施了保溫魔法的胡蘿蔔小圓麵包。在這樣一個疲憊不堪的夜裡,這一切顯得特別溫情。
    菲奧娜上床後,迅速地放下床幔施了一個靜音咒和忽略咒,打開了雙面鏡。放在夾層中的雷古勒斯正在十分耐心地等待菲奧娜來找他說話,驟然明亮下,雷古勒斯看清自己正身處女生的床上,俊秀的臉立刻通紅起來。
    菲奧娜看著這個單純的孩子,想到自己身上只穿著吊帶睡衣,於是體貼地披上一條毯子,等到雷古勒斯的面色如常起來,才慢慢地開始闡述自己記憶中這近20年裡所發生的種種事件。從雷古勒斯自身的死亡到黑魔王的覆滅,菲奧娜完全沒有睏意,而雷古勒斯一直靜靜地聽著,始終沒有發表意見。
    菲奧娜最後告訴雷古勒斯今年夏天救世主就要來霍格沃茲上學,單方面的講述就算完成了。在思考了良久後,雷古勒斯才輕輕地說道:「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母親剛剛將我作為布萊克家的繼承人引見給黑魔王,可我不覺得榮幸,只感到恐怖。哥哥……他總是這麼衝動、凡事不考慮後果,這下算是吃盡了苦頭啦,不過我希望他能盡快從阿茲卡班解脫出來,10年的教訓應該足夠了。」
    雷古勒斯抬起頭來,眼睛直視菲奧娜:「我偷取神秘人的魂器應該是十分隱秘的事情,據你所說,我還將魂器交給了克利切,這件事似乎只是我和我的家養小精靈之間的秘密,而克利切絕對不會背叛布萊克。」他停頓了一下,仔細地打量了菲奧娜:「你……究竟是誰?」
    菲奧娜看著這個眼中閃動著堅定和智慧光彩的少年,突然想告訴他真相。
    第二天早上,菲奧娜不負眾望的在魔藥課上遲到了,她注意到斯內普的神情貌似很複雜,嘲諷之外,還帶了些懊惱。不過這不是菲奧娜所關心的,因為斯內普隨後就做出接下去一個月魔藥辦公室將會有一個勞動服務學生的決定。不過菲奧娜今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在她不小心將手裡的脆干蕁麻捏成了粉狀後,勞動服務又延長了2個月。
    這次菲奧娜好似終於回過神來,她用那雙湛藍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視斯內普,完全破壞了自己臉部的美感。在兩晚的睡眠不足後,自己卻依然要被罪魁禍首找茬。下課鈴響,所有學生都交出了作業,菲奧娜選擇最後離開。她把自己的魔藥「呯」的一聲扣在講台上,一陣風似地離開教室,狠狠地將門關得震天響,看也沒看斯內普作何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是時候出現一個新角色了。
    說起HP裡最讓人心疼的英雄,當仁不讓的教授榮登榜首,其次就是雷古勒斯了吧。雷古勒斯不會對劇情產生很大的作用,也不是男配,不過他會在一定程度上決定女主的去向。
    不好再劇透鳥……
    小童今天有個好消息,早上小路過了,文案上既然做出了逢年過節遇喜事加更的承諾,個麼明天會獻上一更預祝大家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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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的咒語
    菲奧娜作為斯內普免費勞動力的日子進入了第三個年頭,她處理魔藥材料的手段越來越為人稱道,不過做出來的魔藥依然很少從魔藥教授那裡得到一個「E」的成績。
    由於救世主尚未入學,在霍格沃茲求學的日子就那麼不鹹不淡地繼續著。除了魔藥之外,菲奧娜的咒語也處在極一般的水平上,尤其是弗利維還是那麼一名富有耐心和善意的教授,可見菲奧娜的咒語水平是多麼的平凡了。
    弗利維曾經不止一次對菲奧娜的施術進行單獨的指正,他得出的結論是菲奧娜之所以無法將咒語尤其是一些十分基本的咒語發揮出很好的效果,可能與她的德國口音不無關係。由於英式咒語沒有在發音上得到完美展現,最後的施展環節自然是要大打折扣。
    菲奧娜很慶幸弗利維為自己薄弱的咒語能力找了一個相當合理而出眾的理由,現階段,表現得越低調對自己越有利,尤其偶爾扮作刁蠻任性的大小姐也是十分有趣的。
    不過,那時菲奧娜沒想到麻煩馬上就接踵而至了。
    麻煩是伴隨著魁地奇賽季的開展而來,赫奇帕奇的2名擊球手由於食用了韋斯萊兄弟在學校兜售的所謂蜂蜜公爵出品的彩虹果醬糖,鼻子裡一直在冒出彩色的泡泡,並不斷地打噴嚏。在一個響亮的噴嚏後,會有長長的一串彩色泡泡猛然飛到天花板上。2名擊球手覺得腦袋昏昏漲漲,鼻腔十分的難受,而周圍的人對於從人鼻子裡冒出的彩色美麗泡泡完全沒有好感。
    很不幸的是,下午赫奇帕奇將與格蘭芬多進行比賽。雖然他們擁有最新型快速的飛天掃帚,可是在用上替補後依然缺少一名擊球手。事不宜遲,赫奇帕奇魁地奇隊的隊長找到了菲奧娜,希望她來幫自己的學院度過難關。
    菲奧娜對於自己駕馭掃帚的能力抱有小小的自信,但不代表她會對在掃帚上表演類似雜技的運動感興趣。但是拗不過魁地奇隊長的懇求,尤其是她知道另一名替補擊球手是塞德裡克的時候,在好友誠懇的目光請求下,她覺得偶爾參加一下運動或許是個好主意。當菲奧娜勉強同意為自己學院的榮譽做出貢獻的時候,她獲得了塞德裡克一個熱情的擁抱。畢竟,這位後來風靡霍格沃茲的英俊男孩,此時還只是個三年級的、準備替補出場的孩子,有一位親密且同樣是初次上場的朋友與自己一起,是件令人感到寬慰和激勵的事情。
    11月的霍格沃茲氣溫略微偏冷,不過對於魁地奇這樣的激烈運動來說,風委實大了一些。菲奧娜無數次地拉扯自己的運動長袍和調整護目鏡後,最後終於放棄。她決定今天暫時扔掉那所謂的淑女形象,好好地教訓一下格蘭芬多那些精力過剩但永遠不肯屈尊動動腦袋的蠢貨。
    塞德裡克慢慢地飛到菲奧娜身邊,用眼神示意她當心格蘭芬多的擊球手多瑞克,那可是個大塊頭,反應也不慢,不能硬碰硬的情況下,只能盡量在閃避的間隙尋找機會。菲奧娜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和塞德裡克一起飛入赫奇帕奇的隊列中,比賽正式開始。
    多瑞克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這麼個大塊頭針對菲奧娜這樣的「小女生」,對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在菲奧娜再一次躲避多瑞克刻意擊打過來的鬼飛球後,觀眾席上開始發出噓聲。格蘭芬多此時倒是不堅持往常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正義」、「道德」之類,看來是要將這個方案進行到底了。
    菲奧娜對於自己成為被針對的目標十分不解,多瑞克如果能分散點注意力對付赫奇帕奇的追求手,那麼現在格蘭芬多不會僅僅領先30分,衝動的獅子顯然不具有大局觀。在準備擊飛又一個襲來的鬼飛球時,菲奧娜看到格蘭芬多斷下赫奇帕奇的射門準備傳球,於是她改變主意,大力將鬼飛球擊向遊走球,在格蘭芬多守門員尚未反應過來時,遊走球已然穿過了圓環。
    霍奇夫人吹響了暫停的哨子,格蘭芬多更是群情激動地大聲抗議。在經歷停賽半小時查閱了所有魁地奇比賽規則後,霍奇夫人宣佈規則並未註明鬼飛球不得接觸遊走球,因此該爭議進球是有效的,此言一出全場沸騰。
    鄧布利多此時不得不出面,用聲音洪亮(sonorus)要求全場肅靜,並宣佈比賽繼續進行。菲奧娜捕捉到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後若有所思的目光,非常的不以為意。對於這個自稱對麻瓜抱有巨大善意的白巫師來說,他可能活了100多年都不知道麻瓜有一項叫做棒球的運動。菲奧娜看到一些來自普通家庭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上輩子自己作為全美青少年棒球聯賽的明星擊打手,曾經連續5場比賽打出全壘打,這可是自己在teenage時期除了讀書和解剖外唯一有興趣且學有所成的項目。
    於是比賽繼續進行,菲奧娜和多瑞克繼續有來有往,同時抓住能夠把握的機會,讓鬼飛球為赫奇帕奇的記分牌出上一點力。這個小動作使得格蘭芬多的隊員越來越焦躁,比分膠著,而雙方的找球手到目前為止都毫無建樹。
    塞德裡克想提醒菲奧娜對方已經開始慢慢接近她了,看來是鬼飛球策略失效後,格蘭芬多打算孤注一擲,冒著犯規的危險打定主意要讓菲奧娜下場。兩者之間已有宿怨,而且格蘭芬多的隊員挑上和自己相比明顯更弱小的菲奧娜下手,一旦得逞,赫奇帕奇再也沒有替補隊員,今天的比賽就會因為赫奇帕奇學院的棄權而告負於格蘭芬多。
    菲奧娜也清楚地知道格蘭芬多的意圖,自己畢竟沒有受過正規的魁地奇訓練,比賽進行到現在已經2個小時,明顯體力已經透支了。
    在又一次俯衝將鬼飛球威脅從己方追求手身邊解除後,菲奧娜沒有注意從左側疾速而來的多瑞克。塞德裡克在不遠處大聲示警已經來不及,「砰」一聲巨響,全場都感覺到場上傳來的異動,雙方擊球手都從掃帚上飛了出去。
    多瑞克龐大的身軀在下落過程中撞上了格蘭芬多找球手的掃帚,這個不幸的人因為槓桿效應被從掃帚上甩脫,三個人最後都重重地摔在黃沙地上。諷刺的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正在此時將金色飛賊牢牢地抓在手裡,不過,這時候可沒人關心這個。
    教師團隊速速奔向場中受傷人員,三人都已經因為巨大的衝力昏了過去,表面看來都只是些微的擦傷而已。在經過檢查後,麥格教授發現多瑞克的傷勢尤為嚴重,整條右臂已經粉碎性骨折,看起來要在醫療翼住上不少時日。
    麥格教授將質疑的目光投向懸浮擔架上的菲奧娜,鄧布利多接受到了這個眼神,決定稍後做一個初步的調查。
    斯內普教授將生骨靈帶到醫療翼的時候,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正在談話,白巫師顯然沒有打算隱瞞心腹。
    「看來今天多瑞克先生將會有個難忘的夜晚了。」斯內普諷刺道。
    「生骨靈雖然效果好,過程的確不好受。」龐弗雷夫人不無同情。
    鄧布利多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事件發生時我明顯感到了某種防禦的力量,波比你在為卡卡洛夫小姐換衣服時有無不妥,你知道魁地奇比賽是不允許攜帶魔杖的。」
    龐弗雷夫人顯然不滿意校長對於一個還在昏迷的小女生有這樣的揣測:「我已經檢查過了,完全沒有不該出現的東西。」
    「那卡卡洛夫小姐有沒有比較奇特的隨身物品?」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校長被激怒的龐弗雷夫人以病人需要休息為由轟了出去。斯內普在一邊看著多瑞克被餵藥,今天的生骨靈滋味特別奇妙,病人被嗆得臉色發黑。隨即藥效開始發作,病人難受地臉色發青。斯內普在旁感到十分愉悅,他踱過一個昏迷的格蘭芬多蠢貨的病床走入屏風後面,菲奧娜正安靜地睡在病床上。秋日下午的陽光灑進來,使女孩淡金色的長髮熠熠生輝,整個人好像一個純淨安穩的天使。斯內普抿唇冷笑,睡著的時候還算天真,內裡分明是一個渾身秘密的小惡魔。
    魁地奇比賽受傷事件最後並沒有定論,鄧布利多在和斯內普、弗利維商議後,將事件定性為古老貴族家庭的血緣保護魔法作祟,因為據弗利維教授所述,卡卡洛夫小姐的魔咒實在是差強人意,絕無可能在未攜帶魔杖的情況下施展魔法。最後白巫師只能告誡全校師生,魁地奇作為一項娛樂賽事,禁止任何故意的人身傷害行為,因此整件事件中沒有任何人再被追究。
    菲奧娜得以置身事外,只有她知道那一刻發生了什麼。在那個大塊頭身體撞擊上來的一剎那,她腦中瞬間反映出「protego(盔甲護身)」,事情就是一個無聲無杖咒語那麼簡單。而在所有人都迷信魔杖的情況下,事情又出人意料的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寫教授番外的,但是回來晚了,看來是寫不成了,改成明天掛,今天先發篇存稿上來。
    我自己做了個封面,大家能看到嗎?
    番外1 斯內普的一天
    10年來,斯內普從未有幸在清晨的陽光沐浴下醒來,魔藥辦公室所在的地窖終年陰冷潮濕。就如過去的每一天一樣,斯內普是在一個破舊的布谷鳥鐘的鳴叫下疲憊地睜開眼。
    昨夜入睡的時候已是凌晨時分,但是不用指望魔藥教授會像那群沒有理想、沒有追求的小巨怪一樣一覺睡到自然醒。斯內普的自律嚴謹一向最為人稱道,甚至有時有固執不知變通的嫌疑,只是他把這些非議一律當作過眼雲煙,分毫不放在心上。
    斯內普躺在床上略清醒了一會兒,慢騰騰地起身站到鏡子前。昨晚躺上床時自己已經睏倦不堪,連袍子都沒有換,頭髮則因為數天來熬製提神劑早已油膩不堪,臉色一如既往的蠟黃,如今更是平添一分黯淡。斯內普難得覺得自己也無法忍受鏡中的形象了,他朝著自己施展了清理一新,衣服立刻挺括起來,頭皮則在經歷一陣刺痛後,髮絲顯得潔淨了些。
    凌亂的床鋪讓人看著心煩,斯內普招來家養小精靈收拾掉了眼前唯一的不整潔。他定定神看著牆上那個和整個陰沉的房間格格不入的很童話的布谷鳥掛鐘,發現才六點過五分。
    掛鐘是從蜘蛛尾巷帶來的物品,它屬於斯內普的母親。艾琳婚前姓普林斯,她在校的時候成績優秀尤其是魔藥突出,課餘更是高布石隊隊長,打得一手好魁地奇。這個布谷鳥掛鐘就是艾琳十七歲時到德國參加友誼賽從黑森林帶回來的紀念品。
    斯內普思及此,不由冷笑一聲。母親為了自己愚蠢的愛情,埋掉了魔杖和一切與魔法有關的物品,這個掛鐘是艾琳曾經年少時的紀念和唯一不會令那個麻瓜瘋狂反感的東西。
    簡單的早飯後,斯內普把新熬的提神劑裝瓶,踩著清晨的露水前往醫療翼。龐弗雷夫人最近異常忙碌,斯內普也沒有和她過多寒暄,他沒有興趣待在這個充滿了淌著鼻涕的小巨怪們的空間裡。
    於是斯內普繼續在霍格沃茲裡漫步,他緩緩踱步到校園外圍,一邊開啟了追蹤咒。那個德國小姑娘大概從未察覺從她入學那天開始,自己就應鄧布利多的要求用上了這個高級咒語。這可不是魔法部那群廢物用來監控未成年小巫師在校外使用咒語的「蹤絲」,如果對像不使用咒語,不就跟丟了嗎?黑魔法大師使用的自然是高級貨。不過菲奧娜一回家這咒就會失去效用,貴族就愛窮講究,莊園裡總愛施上最古老的反咒魔法,讓人不得輕易窺探其中的秘密。
    啊,小巨怪也起得很早,已經到了對角巷了。斯內普知道這個古老的城堡裡多多少少會有些神秘之處,菲奧娜應該就是從密道溜出去的。不過她外出的頻率不高,目的地每次都是對角巷的「G&G」。考慮到她和費爾南多的關係以及每次的滿載而歸,嘗過不少甜頭的斯內普選擇睜隻眼閉只眼。
    魔藥教授想到被格拉普蘭教授飼養了兩年的伏地蝠,是時候要回來加入自己的珍惜魔藥收藏了。斯內普想起蜘蛛尾巷裡母親留下的魔藥書,也許那會對自己有所幫助。
    原以為沒有小巨怪的週末能令人放鬆一點,察覺到房子內有不速之客,斯內普的眉頭立刻深深皺了起來。由於他不常回到這座位於工業區的破舊老房子,為了便於維護,空置的時候就會施上忽略咒和麻瓜驅逐咒。那麼,不速之客該是巫師……
    來客的確出乎斯內普的意料,客廳裡像遭了洗劫一樣,這的確是貝拉特裡克斯做的出來的事情。看著畏縮在一邊、對自己妻子的瘋狂行徑毫無辦法的男人,斯內普從心底深深鄙視:萊斯特蘭奇家族的男人都是奇葩,要麼是窩囊懦弱到懼內,如羅道夫斯;要麼就是莽撞無腦,比如快進阿茲卡班的拉巴斯坦。
    貝拉盡興地搗亂之後,彷彿才看見斯內普一般,向他點點頭,緩緩地在碩果僅存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斯內普將翻倒在一邊的矮櫃變成一把高背椅,落座於貝拉對面。
    貝拉咯咯一笑,好似周圍的混亂和她毫無關係,而她僅是個受到主人歡迎的客人一般。
    斯內普也自然不會去向一個瘋子和她的丈夫去討什麼公道:「萊斯特蘭奇先生和夫人,請問你們突來寒舍有何貴幹?」
    聽到寒舍兩個字,貝拉又興致盎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說道:「斯內普,你得幫我們把拉巴斯坦救出來,他一心想為主人剷除最大的敵手,他的忠心耿耿值得我們的營救!」
    斯內普心裡冷哼一聲:對於一個沒腦子的蠢貨,哪怕他是鳳凰社的,自己也是不屑去救的。但他只是不動聲色地說:「鄧布利多並沒有把開庭的日子告訴我,而想救出拉巴斯坦,審判當天恐怕是唯一的機會,除非你想跟攝魂怪搶人。」
    貝拉破天荒地沒有質疑,畢竟魔法部的事情她還可以求助於納西莎,盧修斯的觸角在巫師界要伸得長得多。
    斯內普看貝拉不置可否的態度反而鬆了口氣,瘋子有時候最敏感,至少這個女人從來沒有信任過他。也許她未必敏銳到這個程度,單純只是嫉妒黑魔王給予了自己極大的信任罷了……不管怎麼說,在原本打算放鬆的週末碰上這麼個難纏的人,讓人心情十分煩躁。
    貝拉明白今天在蜘蛛尾巷不會有什麼收穫了,她騰地站起身,招呼羅道夫斯就像呵斥跟班似的準備一起離開。臨行前她又猛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睜大了眼睛對斯內普說:「既然現在救不出拉巴斯坦,我可得找點事情做做。」
    她對斯內普突然皺起的眉頭很有興趣:「據說卡卡洛夫那個叛徒家裡有個小崽子給送進了霍格沃茲,他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嗎?他也太小看我們了,我貝拉總有辦法讓他痛苦,讓他為背叛主人受到懲罰!」
    貝拉「嘿嘿哈哈」的得意笑聲漸漸遠去,斯內普這回知道了在菲奧娜偷偷離開霍格沃茲的時候,他發現的暗中跟蹤的人是誰了。貝拉特裡克斯真是無聊透頂,卡卡洛夫倒是有先見之明,他的顧忌不無道理,現在也得到了印證。
    斯內普對著面前戰場一樣的客廳施了個「恢復如初」,心裡準備回霍格沃茲後好好和鄧布利多商量一下怎麼讓萊斯特蘭奇一家在阿茲卡班重聚,不能讓這個瘋子繼續晃蕩在外面。
    在找到自己要的藏書後,斯內普覺察到小巨怪已經回了霍格沃茲,那麼今天他就不用擔心有瘋子在外面生事了。
    斯內普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看著破舊的蜘蛛尾巷,也許他今天需要去一次對角巷辦件考慮了很久的大事,不過先要聯繫一個房產經紀人。
    晚飯後斯內普才回到霍格沃茲,在和鄧布利多密談良久後,他回到魔藥辦公室坐在料理台前盯著昏厥的伏地蝠(這只在霍格沃茲的兩年就是這麼個狀態)思考該怎麼下刀。在眾多方案中選定一個後,斯內普心情愉快起來,也許自己馬上能熬出一劑與眾不同的魔藥,這麼難得的東西鄧布利多或者馬爾福來求自己也一定不給,可真想看看他們被拒絕的表情。
    魔藥教授在睡前例行享受了一杯火焰威士忌,明天該在課上找個茬讓小巨怪來給自己幫忙,那手藝可真是不錯,斯內普不得不讚歎道。雖然這個學生總是不情不願的,不過就當自己善盡了監視和保護職責的報答吧。
    布谷鳥掛鐘報出半夜時分,斯內普在種種思慮中入睡,菲奧娜則是在夢鄉中打了個噴嚏,她無意識地寒顫了一下裹緊了被子。
    作者有話要說:送上斯內普教授平凡滴一天~
    為了劇情需要,讓原本該待在阿茲卡班的貝拉一家出來遛遛,他們目前正在逃亡中……
    親們,我自己做了個封面,大家都看得到麼
    瘋狂的貝拉特裡克斯
    每個女人都有天真純潔的少女時代,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也不例外。彼時她還未過雙十年華,是巫師界中極有名望的布萊克家族的大小姐。她和她的另外兩個姐妹安多米達和納西莎截然不同,貝拉熱情張揚、美艷非常,如果讓萬事通赫敏小姐來客觀形容的話,她一定覺得《白雪公主》會很適合。
    貝拉的頭髮像烏木一樣黑,皮膚像雪一樣白,嘴唇像血一樣紅,是個十足的美人。雖然就她未來的際遇而言,她的雙唇更像喝人血染紅的。她和安多米達一樣富有勇氣,不過那份勇氣是用來維護純血統而不是突破家族禁制嫁給麻瓜的;她和納西莎一樣具有貴族的優雅儀態,但是她施展不可饒恕咒的時候會猶如死神降臨。
    在遇見伏地魔之後,一見誤終身使貝拉的人生發生了轉變,本來她只需要遵守婚約嫁入萊斯特蘭奇家族即可。如今雖然她依然嫁了,當然這也是黑魔王希望的,不過她永遠不會對自己的丈夫再傾注任何的感情,萊斯特蘭奇的結局只能是在她的帶領下成為黑魔王最忠實的僕人。如果說貝拉原來不過是帶著身為貴族的優越感而已,如今盲目的愛情卻讓這個女人走上了極端。
    盧修斯那裡還沒有傳來消息,似乎拉巴斯坦的開庭日還遙遙無期,對魔法部稍有瞭解的人都不會感到意外。貝拉和魯道夫斯一直躲在翻倒巷的小旅館裡,從優渥的貴族生活淪落到和龍蛇混雜的下層巫師住在一處,這讓昔日在上流社會享遍奢華的兩人心中極度忿忿不平。她相信黑魔王總有一天會來解救他忠實的貝拉,現在正是梅林考驗自己的時候。
    在霍格沃茲開學前夕,貝拉正在街邊晃悠,她戴著兜帽,一邊盡量避免自己的身體和下等人發生碰擦,一邊又偷偷觀察著隔壁。一街之隔的對角巷擠滿了進行新學期採購的學生和家長,她對其中充斥的麻瓜種厭惡到不行,直到一聲招呼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哈,自己聽到了什麼,卡卡洛夫小姐,那個叛徒竟把人送進霍格沃茲來了?她趕緊讓魯道夫斯招來自己曾經的財產,被魔法部沒收編入霍格沃茲廚房的萊斯特蘭奇的家養小精靈佩比來問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貝拉開始暗暗留意抓住這個女孩的機會,可是她沒有辦法進入霍格沃茲,也不肯捨棄佩比這顆最後的棋子。幸運的是,那個卡卡洛夫家的小崽子自己會定期溜到對角巷來,貝拉開始靜靜等待機會的到來。
    12月中旬,英國這個冬季不停地下著雪,對角巷開始人煙稀少,巫師們在這個異常寒冷的冬天裡都情願在家抱著壁爐。菲奧娜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一路從霍格莫德慢慢走向對角巷,她也覺得這段路十分難走,心情卻並不煩躁。這樣的天氣讓她想起華盛頓的冬天,即使是聖誕假期,如果有緊急事件的話,大雪封路開不了車,自己也是這樣抱上一杯熱可可一路徒步走到Smithsonian。
    今年對角巷也沒有像往年那樣湧現熱鬧的聖誕購物狂潮,惡劣的天氣讓人們沒有了逛街的慾望,許多商家都半拉下門簾,有一搭沒一搭的做著生意。菲奧娜清早就趕過來準備在分店裡總結一下一年的營收,完事後今年的營業也可以告一段落了。路上人煙稀少,初升的太陽照在雪地上泛出刺眼的銀光,菲奧娜只覺得眼前恍惚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覺。
    ……
    菲奧娜從沒有覺得那麼累,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得怎麼也推不開。可是周圍很吵鬧,尤其是一個尖利的女聲,足以媲美緊急剎車的聲音。
    「可惡的盧修斯,我想方設法抓到了叛徒家的小崽子,他卻拒絕提供我庇護所。還有納西莎,她竟然一聲不吭,她忘記她也姓布萊克嗎?」
    「貝拉,雖然萊斯特蘭奇家的老宅已經荒廢了,可是現在我們躲在這裡是十分安全的。」
    「這破宅子是安全,那是因為別人不屑。我不想看到滿屋子的蜘蛛網、灰塵,還有連一隻家養小精靈都沒有。魯道夫斯,你究竟還能給我什麼!?」
    男人不再說話,只聽得女人喘著粗氣喋喋不休,高跟皮鞋把破爛的木地板來回踩得「咯吱」作響。
    這噪聲吵得菲奧娜混沌的大腦更加疼痛,讓她不由地發出微弱的呻吟。
    貝拉終於找到感興趣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不滿,她走到自己的獵物面前,看著小姑娘在昏迷中痛苦地掙扎,猜想可能是自己的昏昏倒地效力太強了。不過眾所周知,貝拉愛下重手,但她現在準備良心發現地為人質解除痛苦。
    貝拉昂起下巴思考了下,然後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她繞著菲奧娜選了一個居高臨下的最佳位置奉送了「清水如泉」。
    菲奧娜在昏迷中感覺自己一下子摔進了冰窟窿裡,人一個激靈彈了起來,隨後又重重地摔回了地板上,寒冷和劇痛卻讓她瞬間清醒了。她費力地抬頭看到屋裡的另兩個人,結合方纔的對話,菲奧娜立刻就知道他們是誰了,看來今天的事情很難善了。
    貝拉早就把菲奧娜的冬季校袍扒了,人質只穿著襯衣泡在冬天的冰水裡。小姑娘被施了禁制咒只能渾身打著哆嗦把身體蜷成一團,貝拉看著那個狼狽樣心裡得意萬分:流著叛徒血的人活該要像弗洛伯毛蟲一樣。
    貝拉就著菲奧娜趴著的姿勢把她懸浮到半空中,一把揪住頭髮把她的臉抬起來。菲奧娜的臉上和頭髮還在不停地淌水,嘴唇凍得發白。她耳邊聽到這個神經質的女人似乎開始拷問自己,她問卡卡洛夫最近的行蹤、他是否還和鄧布利多還有克勞奇保持著聯繫、何時會再出現在英國。
    菲奧娜沒有關心過這些問題,她回答不出也不想回答,嘴唇抖得厲害,只能勉強冒出些隻言片語。貝拉豎起耳朵只聽到「不知道」幾個字,她沒有想到面前這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這時候還能嘴硬,她分明已經凍得受不了了。
    貝拉覺得自己也許仍然心慈手軟,黑魔法才是讓對手屈服的最佳手段。面前這個姑娘的確應該受些折磨,但不是現在。「鑽心咒」是令人極度興奮的體驗,被施術的那方的肉體瞬間就會被擊潰,貝拉曾經折磨過許多親麻瓜人士,其中還有魔法部奧羅,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巫師在面對鑽心咒時一樣會痛苦求饒、醜態百出。如果不幸沒人來打斷,伴隨著精神崩潰,最後就會淪落成永生永世的廢物。
    不過,貝拉還沒從菲奧娜嘴裡挖出什麼有用的情報,鑽心咒這時上場未免太早。她揮揮魔杖解除了懸浮咒,菲奧娜又摔回地板上揚起一股灰塵。貝拉臉上浮起了那種如孩子般瘋狂渴望惡作劇的神情,不一會兒,她似乎想到了個好主意,魔杖頂上冒出來一絲紅光。
    菲奧娜感謝寒冷讓自己冷靜,她的魔杖在校袍口袋裡,作為一個普通的霍格沃茲學生,自己是沒有能力和資深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交手的,尤其是身邊還有個魯道夫斯的情況下。如果她沒有記錯,貝拉會一直活躍著殺戮到最終決戰,那麼過早地暴露自己絕不是一個好主意。菲奧娜也想過斬草除根的可能,除了必須一擊即中殺死兩人外,還要保證不受到精明的鄧布利多的懷疑。外面一片漆黑,自己至少已經失蹤了一個白天,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圓其說了。
    菲奧娜決定忍下去,只要不危及生命,就暫時不反抗。如若不行,一切佈局就只能從頭再來。
    但是當她看著貝拉特裡克斯拿著發紅的魔杖靠近時,仍然忍不住顫抖。背部的皮膚傳來灼熱的疼痛,菲奧娜狠狠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痛叫出聲,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淌,最後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哽咽聲。
    貝拉在這樣的折磨裡獲得了極大的快感,她一邊瘋狂的大笑,一邊在菲奧娜背上繼續著自己的行為藝術。魯道夫斯也感染了妻子的快樂,坐在一邊欣賞起來。
    菲奧娜漸漸痛得麻木,人在極痛中就開始胡思亂想:原來魔杖還有這樣的用處,早知如此,從前Smithsonian花了幾百萬購買的核磁激光中子刀的預算就該節省下來。
    萊斯特蘭奇的莊園廢墟中,有人痛苦有人歡樂,卻沒有人注意有黑影正悄悄靠近。到底還是貝拉極其警覺,在感覺唯一的入口處傳來一陣魔法波動後,她立刻用魔杖指向前方,大聲喝道:「誰!」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我換了盛大滴相冊,這次應該都能看到封面了咩
    菲奧娜被抓住了恩,可是考慮到大局,不能反抗啊。
    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參考一下大家的意見,親們要看葷的還是素的,記得告訴我,小童是很民主滴
    劫後餘生的菲奧娜
    等到魯道夫斯後知後覺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摸魔杖的時候,貝拉已經看清來者是何人了。她慢慢垂下握著魔杖的手,嗤笑一聲:「斯內普,你那個大鼻子可真不是白長的!」
    斯內普隱在門外的陰影中,彷彿已經渾然一體,對貝拉的嘲笑更是渾然未覺。貝拉頓時覺得無趣,她坐回椅子上,腳尖踢踢地上人事不知的女孩,對門外的人不懷好意地笑道:「斯內普,你是來救人的?」
    魯道夫斯握緊魔杖站到了貝拉身後。
    斯內普慢慢地走進屋內,四處張望了一下,彷彿還在適應昏暗的環境。他當然注意到另一個男人的動向,不過這樣的窩囊廢再來幾個也是不值一提的。小姑娘面朝下趴在地板上,面容看不真切,只是背上的一片血肉模糊令斯內普的心緊了起來。
    他又稍稍靠近了些,黑魔法把小姑娘背上的衣服都割破了,血污之下是翻裂的皮肉,隱隱形成一個焦黑的「traitor(叛徒)」字樣。貝拉揮舞得隨心所欲,那個「i」拉長得幾乎貫穿了整個背部。
    斯內普很快移開了眼,屋內只有點點魔法光芒,在貝拉和魯道夫斯看來,他根本就沒有關心地板上躺著個什麼。貝拉對這樣異樣的沉默很是不安,又捏緊了魔杖。
    半晌,斯內普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了:「貝拉,我能找到你,鄧布利多也能找到你。我來之前,鄧布利多正到魔法部找福吉。」
    福吉這時還只是奧羅辦公室主任,也就是說,這裡馬上就會被奧羅包圍了。
    貝拉對此不以為然,或者說根本就是正中下懷,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將起來,神經質地叫嚷起來:「哈,鄧布利多來得正好,叫他把拉巴斯坦帶上,也許我會同意交換人質。」她瞟了一眼斯內普,呵呵一笑:「如果他不同意我的條件,我也不介意斬草除根。」
    斯內普面無表情,只淡淡地回應:「比起地上的那個,我認為他寧願為躺在聖芒戈的隆巴頓討個公道。」
    「那他可要失望了,我和魯道夫斯還活得好好的呢,那可是我用鑽心咒用得最爽快的一次!」
    貝拉似乎在回味什麼,魯道夫斯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斯內普厭惡地抿起薄薄的嘴唇,一點不想搭理面前的兩人。鄧布利多在他告知菲奧娜失蹤後,兩人立刻就通過追蹤咒找到了綁架者的落腳點。只是老蜜蜂傾向萬事有備無患,一定要通過奧羅圍捕,讓貝拉插翅難飛。斯內普當然也清楚校長沒有說出口的考量,卡卡洛夫不值得他們完全信任,也許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下,這個女孩會洩露點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計劃和陰謀也未可知。
    斯內普對明知可以伸出援手卻被迫袖手旁觀的處境很是惱怒,在慢騰騰的魔法部派出奧羅小分隊包圍了萊斯特蘭奇莊園後,他不理穆迪的冷嘲熱諷,到底還是選擇一個人孤身面對這亂糟糟的情況,只是不知自己要救援的目標現在還剩下多少氣,他不能指望奧羅在解救食死徒家屬的時候能盡心盡力。
    他悄悄從魔杖中放出一絲魔法信號讓穆迪準備,自己嘴裡卻說:「我已經善盡告知義務了,你如果執意要跟鄧布利多談條件,我就不該待在這裡。」人作勢往外走。
    誰知變故抖生,那個地上氣息微弱到讓人以為快不行的人,突然奮起撲倒了椅子上的貝拉。貝拉一時不查,魔杖脫手後在地板上彈出老遠,魯道夫斯正準備施咒,就被衝進來的穆迪給繳械。兩個食死徒瞬間失去了武器,戰鬥沒開始就結束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貝拉的不甘心和穆迪的不痛快。如果不是魔法部下了速速處理的死命令,估計這兩人還想來場光明正大的決鬥。
    菲奧娜知道斯內普來了,一時間覺得獲救有望,結果他一轉身又打算走,自己絕不能就此坐以待斃。而斯內普作為鄧布利多的心腹,自己也不能讓他起疑,她只能把握時機乘著貝拉和斯內普談話分神的時候用上了肉搏的戰術,巫師在遇到非魔法攻擊時果然反應不及。
    這一下所有體力終於告罄了,許是傷口太過駭人,奧羅在押走兩個食死徒後,沒有人主動上前料理菲奧娜。斯內普看著地上那個狼狽的孩子,解開自己的斗篷,小心避開傷口,把衣衫不整的菲奧娜整個包了起來。
    菲奧娜昏迷中只想讓斯內普停下離開的腳步來解救自己,可是只覺得一陣紛亂之後就漸漸沒有了動靜。她惶恐起來,只想隨便抓住身邊什麼來證明自己是安全的,至少還是活著的。突然,她被一陣溫暖包裹住抱了起來,雖然背上還是劇痛,但是寒意卻一瞬間被驅走了。
    菲奧娜本能地抱住那個人的脖子,嘴裡無意識地喃喃:「別走!別走!」
    斯內普掙了下沒掙開,看著那些袖手旁觀的奧羅揶揄的眼神,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如今最好的去處就是回醫療翼,如果就這樣去聖芒戈,明天霍格沃茲學生遭受食死徒黑魔法折磨的新聞立刻就會引起轟動。
    斯內普抱著懷裡的小姑娘快步走在霍格沃茲,他深深地痛恨不能使用幻影移形。袍子雖然是黑的不會顯出血跡,但是手上黏濕的觸感不會騙人,小巨怪已經失了很多血了。除此之外,要不是施了忽略咒,魔藥教授抱著三年級女學生光天化日在學校疾走足以讓整個霍格沃茲津津樂道。
    龐弗雷夫人看到菲奧娜的傷情後,立刻向斯內普投來一個譴責的目光。雖然知道這其中必定有鄧布利多的原因,也清楚魔藥教授有他的不得已,但是在看到病床上小姑娘明顯受到黑魔法嚴酷折磨的情況,醫療翼女王也覺得心痛:這樣的字眼,這樣的酷刑,怎麼能用在一個14歲的孩子身上。
    斯內普被那樣譴責的目光看得內疚,想找個借口趕快回到自己的地窖,但是在看到龐弗雷夫人使用的傷藥並沒有顯著的效果後他改變了主意。在趕回地窖的儲藏室後斯內普又折回了醫療翼,將自己近期的心血結晶交給龐弗雷夫人使用。
    魔藥一接觸到皮膚,還在流著血的傷口立刻就緩和了下來,但是劇痛使得菲奧娜掙扎了起來。龐弗雷夫人叫住正準備離開的斯內普,讓他幫忙按著這個學生。
    斯內普看到情況也不遲疑,趕緊把菲奧娜制住,牢牢地按在床上。龐弗雷夫人迅速又熟練地為她上藥,由於魔法傷害太嚴重,女孩吃不住痛一口咬住了斯內普的左手。魔藥教授皺了一下眉,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坐在床沿,把女孩提起來壓在大腿上,右手摸出魔杖嘗試起「神鋒無影」的癒合咒。也許神鋒無影也是黑魔法的緣故,癒合咒配合魔藥產生了比較令人滿意的效果;也或許斯內普低沉的嗓音彷彿唱詩般的吟誦,讓菲奧娜最後終於漸漸安定下來,背上慢慢收口了。
    這時,兩個清醒的大人才發現這尷尬的狀態。因為治療的緣故,菲奧娜上身已經不著寸縷,斯內普按在她凝白細滑背上的手彷彿觸電般收了回來,但是大腿上柔嫩的觸感又令他的眉頭深深皺起。偏偏罪魁禍首雖然鬆開了嘴,卻又緊緊握住他那只受傷的手不放。
    龐弗雷夫人找出一瓶白鮮遞給斯內普,示意他照顧好自己的傷口,同時對著想掙開身體的魔藥教授通情達理地說道:「西弗勒斯,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人品我很信得過,現在就讓我們的小病人好好休息吧。」
    說著,龐弗雷夫人端著托盤端莊地走了出去,背後斯內普躊躇良久,決定忽視懷裡的小巨怪,他拉起被子蓋好腿上的麻煩女孩,就著坐在床沿的姿勢靠在牆上合上了眼閉目養神。
    龐弗雷夫人放好托盤,正好看到得到消息趕來的塞德裡克和瑪琳,她告訴他們菲奧娜已經休息了,讓他們明天上完課再來探視。打發走兩個學生後,她關上醫療翼的大門,掛上了「無人勿擾」的魔法警示牌向外走去。
    龐弗雷夫人邊走邊想起波莫納提過的菲奧娜入學時的情景和其後與西弗勒斯兩人的針鋒相對,甚至是魔藥教授適才的無可奈何都讓她的腳步輕快起來。她激動之下沒忘給自己施忽略咒,免得下了晚自習的學生們看到平時嚴厲的醫療翼女王在走廊裡小跑,最後龐弗雷夫人閃進了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九點才到家,好歹在半夜之前信守承諾碼出來奉獻給大家……
    這章挺肥的,教授的額外福利來自於第一個浮出水面的葷菜黨米粒同學~啪啪啪,鼓掌
    葷菜黨越多,教授越幸福!
    教授:「阿瓦達~」
    小童頂鍋蓋逃跑……
    蛋糕上的小草莓
    菲奧娜覺得今天的枕頭有些硬,但是卻充滿彈性,比平時睡得羽毛枕著實舒服很多。她抱著枕頭蹭了又蹭,彷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魔藥香味,就好像回到過去幾年每晚必去報道的魔藥辦公室裡似的。
    斯內普在小巨怪不安分的蹭動時就醒了,抱著他大腿的那人在一陣貌似很享受的扭動後,終於徐徐睜開了雙眼,湛藍的眼眸一片氤氳,似黑湖上清晨的霧氣般。少頃,她似乎不敢置信地眨眨眼意圖認清眼前的確是不可能出現在此時此地的斯內普教授,在呆愣了許久之後,菲奧娜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她立刻手忙腳亂地從某人的大腿上跳了起來。
    初時,斯內普還能好整以暇地看著睡得神志不清的小巨怪驚慌失措的樣子,卻沒想到後續發展讓人後悔不迭。菲奧娜從他腿上爬起來時候,渾然不知自己上身的「坦白」狀態,等到她感覺身上一片涼意,無意中將風光一覽無遺的斯內普已經抓起一邊的校袍朝她兜頭罩了下來。
    菲奧娜紅著臉把自己從校袍中解救出來的時候,斯內普早已不見了蹤影。小姑娘懊惱地呻吟一聲,把自己的臉埋進真正的枕頭裡,想著自己以後可沒臉去上魔藥課了,更無言面對那個知曉了自己「秘密」的教授,可沒有溫度的枕頭又讓她懷念不久前享受到的體溫,於是她懊惱的呻吟更加大聲了。
    龐弗雷夫人一大早就興沖沖地回到工作崗位報道,在看到未醒的兩人賞心悅目的「相擁而眠」後,她嘴角帶笑地放輕腳步去了隔壁的工作間,所以她沒有能阻攔一大早就打定主意來探望菲奧娜的塞德裡克和瑪琳。
    那兩人原本為了避開龐弗雷夫人而躲在角落裡,卻狐疑地看到斯內普教授黑著臉像一陣龍捲風般刮出了醫療翼。兩人見病房裡再沒有了動靜,這才趕緊拋開疑惑溜了進去。
    瑪琳看見菲奧娜趴在床上還以為她沒醒,不過喃喃自語聲也是從枕頭下面發出來的,她擔心菲奧娜是不是傷口還在疼,便試探地喚了一聲,病床上的人見室友來探望自己趕快收斂失態,緋紅著臉坐起了身。
    塞德裡克和瑪琳對菲奧娜表達了自己的關心之意,還懊惱地表示兩人本想昨天就來,可惜錯過了探視時間。而塞德裡克明顯更激動一些,臉上甚至浮現了些微的紅暈,而瑪琳內心同樣思緒湧動。
    塞德裡克:斯內普教授肯定是因為菲奧娜昨晚沒有去勞動服務,特地一大早過來找茬的,這恐怖的魔藥教授可真是不近人情。菲奧娜的臉都被氣紅了,不過這樣的她看起來生機勃勃,更加漂亮了。
    瑪琳:斯內普教授這麼早出現在醫療翼,目前的病號又只有菲奧娜一個人。魔藥教授和三年級女生,天哪,也許他不是早上來的,根本是一晚上都沒有離開。瑪琳關切地盯著菲奧娜的臉色看,覺得自己的室友分明就是開心的。這兩人該不是有什麼吧,可照理龐弗雷夫人不會對這事袖手旁觀的……瑪琳分外糾結。
    對於這兩人截然不同的心思,有句話說得好: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至於龐弗雷夫人,完全不在小孩子們的認知之內。
    斯內普離開醫療翼後,一邊疾走一邊鎮定起了心神,作為大腦封閉術的大師,用不了一刻他就恢復了淡然克制的模樣。他意識到自己把外袍留在了病房裡,但現在明顯不是回頭去拿的好時機,他在走廊裡躊躇了一下,既然已經過了上課時間,不如先去禮堂。
    學生們都趕去上課了,禮堂裡冷冷清清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名教授在操作著刀叉。
    斯普勞特教授就坐在斯內普的右手邊,她看著鄰居不大自在的動作關切地問:「西弗勒斯,看你僵硬的樣子,是不是落枕了沒睡好?」
    斯內普禮貌地點頭回應算是默認,任誰懷裡抱著個包袱靠牆過了一夜都得僵硬。
    斯普勞特教授繼續表現自己的好意:「我最近種了點眠眠花,對改善睡眠有奇效,西弗勒斯,瞧瞧你自己,落枕就不說了,臉色還那麼發黃憔悴,我得給你塞個草藥枕頭……」她停了下,狀似無意地說:「枕頭到時候我讓菲奧娜給你送去。」
    斯內普手一滑,刀叉在盤子上刮出了刺耳的聲響。所幸禮堂裡空蕩蕩的,魔藥教授的失態只瞧在個別人眼裡。斯內普重新收斂心神,放下刀叉,端起咖啡淺啜。
    小精靈很是識情識趣,見盤子裡的鬆餅幾乎沒動,它立刻奉上新做的布朗尼草莓蛋糕小方,白巧克力烘焙出的鬆軟蛋糕上點綴了兩顆新鮮草莓。斯內普本想擺擺手拒絕這份甜膩的蛋糕,卻突然直愣愣地盯著呈上來的早餐失神。片刻後他猛然覺得喉頭乾澀,趕緊端起新沏的紅茶,仰頭灌了一口。
    左手邊的弗立維見斯內普不為所動,垂涎地準備和他商量下把蛋糕佔為己有:「西弗勒斯,如果你不喜歡蛋糕的話,不要浪費美食,我來為你解決吧。」說著,小短手就伸了過來。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在生活細節和食品享受上不拘小節的斯內普今天卻拒絕了弗立維教授的小小請求,他嚴肅地聲稱自己要回辦公室慢慢享用早餐,隨後端起盤子向諸位告別後快步離開。斯普勞特教授從頭到尾都在觀察斯內普的一舉一動,連臉上細微的表情也沒有一絲放過,而平時一向縝密謹慎的斯內普竟然沒有發現,還一反常態地對一個草莓蛋糕耿耿於懷,她斷定之前應該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可惜現在無從得知。
    想當然耳,斯內普雖然回到辦公室,不過面對著自己手裡的盤子,他除了唾棄自己的反常外,肯定是食不下嚥的。最後他冷靜下來,試圖說服自己可以享受些飯後水果,然後捻起草莓放進了嘴裡。
    若干天後的一個夜晚,菲奧娜的恢復情況良好,龐弗雷夫人大發慈悲地同意她從今晚開始可以正常作息。於是,小姑娘準備回寢室和瑪琳相聚,明天就能回到課堂了。在她和龐弗雷夫人告別時,龐弗雷夫人遞過來一件漿洗好的袍子,讓她記得還給袍子的主人。
    菲奧娜雖然表面恢復了冷靜,但是那樁意外讓她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見當事人,所以歸還袍子的事就被她鴕鳥地拖延了。沒想到,不出三天,斯普勞特教授又交給了她一個差事。
    「菲奧娜,我看斯內普教授最近似乎是沒睡好的樣子,我給他塞了個草藥枕頭,你下課後給他送過去。」斯普勞特教授遞過來一個條狀物,伴隨著一個無法拒絕和拖延的要求。
    現在已是晚上八點,菲奧娜跟之前的勞動服務一樣在這個時段來到了魔藥辦公室門外。不過今天的她徘徊良久,卻沒有勇氣敲響面前那扇門。殊不知,她在為門內的那個人糾結的時候,自己也是別人眼中的風景。
    斯內普知道小巨怪在外面猶豫著不肯進門,連帶著他也沒法批改作業。在不巧接連看了韋斯萊兄弟的充斥著錯字和離奇思路的魔藥作業後,他失去耐心地用力打上「T」,決定用一個負責任的成年人的態度解決門外的煩惱。
    菲奧娜終於鼓起勇氣敲門的時候,門陡然之下從裡面打開了,菲奧娜尷尬地把手從斯內普的鼻尖前方收回來,拿出枕頭和袍子擋在胸前,低低地說:「這是斯普勞特教授讓我轉交給您的安睡枕頭,還有洗乾淨的袍子,那天的事……十分感謝您。」
    也許是過去幾年例行的勞動服務養成了夜晚兩人獨處的習慣,斯內普在面對菲奧娜的一剎那浮躁感突然遠去了,可他又對一反常態的有些畏縮的人感到不滿:「卡卡洛夫小姐,沒人教你說話時要直視對方嗎?」
    菲奧娜被迫抬頭看向魔藥教授,卻看到一雙平淡如昔的雙眸,這似乎提醒了她自己也是一個成年人以及必須具備同等的成熟的態度的事實,突然之間這段時期的患得患失就沉澱了下來。但同時她又清楚地感覺到在看到那雙眼睛之後,自己雖然不再慌亂,心卻狂跳起來。那是一種心如鹿撞的感覺,不,簡直是一群小鹿在大跳霹靂舞。
    斯內普自然是聽不到這種隱秘的心跳聲的,他只是側身讓開:「卡卡洛夫小姐,現在進來把你手上的東西放在沙發上,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完成料理台上的工作。」
    菲奧娜驚詫地看了斯內普一眼,卻不感到氣憤,隨後她坦然地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如之前每個夜晚一樣。
    雖然她感受到他的眼光有多冷,但她同樣知道他的手有多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和同事們吃飯唱歌回來晚了,碼出這章後已經是第二天了……
    送給大家的節前禮物,邪惡的小草莓,親們,甜一下吧哈……
    文章馬上進入哈利波特的主要情節,so求長評,我也可以根據大家的評論和需求對劇情的發展做些調整。收到一篇加更一章,上限為三次加更。也就是說如果親們夠熱情的話,我會連續七天日更……
    有吸引力麼?求長評……
    背癢癢的小煩惱
    菲奧娜靜靜地坐在校長室的椅子裡,一反常態地渾身繃得僵直。
    鄧布利多今天是刻意來詢問貝拉特裡克斯綁架事件的詳情,事實上被害人能給出的信息很有限:在前往對角巷的路上被擊昏,後來發現自己被帶到萊斯特蘭奇莊園,再然後就是被傷害接著得救,跟少數幾個知情人知道的官方版本一摸一樣。
    老校長看著面前的學生僵硬的樣子覺得有些內疚,想來菲奧娜還沒有從襲擊的陰影中恢復過來,一提到這段回憶這個學生就表現出明顯的後怕。
    於是他指指面前的酸味紅茶,示意對方喝下緩緩情緒。
    菲奧娜閉閉眼,可是實在受不了了,寧可冒著被酸死的危險也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她端起茶杯猛吸一口氣灌了下去,頓時酸得渾身縮了起來,但是好歹,之前那種無法忍受的感覺反而被沖淡了。
    鄧布利多似乎認為菲奧娜這樣算是恢復了活力,他愉快地呵呵笑了起來:「卡卡洛夫小姐,生活總要繼續下去,忘記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畢竟,再過兩天就是聖誕假期啦,人們就該漸漸感覺到該有的歡欣和愉快不是嗎?」
    菲奧娜苦著臉點頭:「是的,我明白,鄧布利多校長。」
    老蜜蜂,你還要說多久的廢話,趕快放我走,我背上癢死了。
    沒錯,作為一個貴族小姐,菲奧娜今天儀態欠奉。要知道,傷癒雖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傷口,尤其是一個不小的傷口結痂的時候,產生的那種刺癢感簡直讓人抓心撓肝。當然,俗話說越是癢越是好得快,但是癢在這麼個自己不方便撓的位置,實在令人很苦惱。菲奧娜不自覺地繃不住,扭扭身體,所幸鄧布利多沒有看到,因為這會兒他注意到門口可能來了人。
    塞德裡克是來接菲奧娜的,這段時間他一直任勞任怨地充當著陪同上下課的角色,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菲奧娜背受傷了,自己來幫他背書包。鄧布利多也沒有那麼不識趣,既然問不出什麼有新意的線索,他也就沒有留人的必要了。
    塞德裡克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下堂就該是魔藥課,他掐著點過來接菲奧娜,時間正正好。見她從旋轉樓梯一出來,他就眼明手快地接過書包,兩人有說有笑地迅速朝地窖走去。
    塞德裡克和菲奧娜到的時候教室裡幾乎已經座無虛席了,瑪琳拚命朝這兩人使著顏色,大意是今天教授的心情不大好,相比拉文克勞,赫奇帕奇的各位務必小心謹慎。於是兩人趕緊坐下,摸出課本、羊皮紙和羽毛筆,一群學生恭恭敬敬地等著魔藥教授開課。
    菲奧娜發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背上的癢癢不足以能在人類的自制力範圍內得到遏制。斯內普教授介紹今天要做的歡欣劑時,她又不自覺地在位子上扭了起來。
    斯內普並不會刻意地關注菲奧娜,但是小巨怪一直會在他的餘光照顧之內,所以今天她一不對勁,魔藥教授就立刻發現了。只是他沒想到今天菲奧娜的反常是在座位上小幅度地扭動身體,斯內普的臉一下子就黑了,這小姑娘在幹什麼,怎麼一點不顧及她自己最重視的貴族禮儀。
    菲奧娜似乎感覺到斯內普投來的不滿的瞥視,只能繃住自己保持不動,直到大蝙蝠淬毒的光芒不再逗留為止。
    實際操作之後,菲奧娜忍著一頭冷汗,看著塞德裡克拿來所需要的材料,深呼吸一下,告訴自己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把那折磨人的癢癢忘記。
    菲奧娜抓著攪拌棒順時針轉了三圈,又逆時針轉上一圈,可能是動作幅度太大了,背上猛得襲上一陣癢極了的感覺,棒子「丁鈴鐺」地掉進坩堝裡。
    斯內普聽到這聲異響,就知道有學生在製作過程中出了問題,卻沒想到是自己一直頗為滿意的菲奧娜。聯想到今天她在課上屢屢的失常表現,他決定不能再姑息下去,一再的緩刑顯然不會讓這些小巨怪,哪怕是略微聰明的小巨怪更尊重他們的課業。
    這麼想著,他從教室後方慢慢地踱到菲奧娜和塞德裡克的桌前,用低沉卻足夠全班都能聽清的聲音批評道:「卡卡洛夫小姐,是什麼讓您忘記自己正身處魔藥課,反而像渾身爬滿地精一樣心不在焉?」
    菲奧娜覺得此事有點丟臉,所以選擇沉默,塞德裡克作為最接近的人自然也能夠感受到反常,就在他想為沉默的人做出辯護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先發制人了。
    「卡卡洛夫小姐上課走神,赫奇帕奇扣10分。」
    學生中發出幾聲哀歎,不過大家有了心理準備,倒不是難以接受。
    但是扣分也並不能緩解菲奧娜的小麻煩,等到癢癢感又襲來的時候,她也不能再扭扭去蹭椅背了。菲奧娜掙扎良久,悄悄地對正在專心於魔藥的塞德裡克輕聲說:「塞德裡克,我背上的傷口有點抽疼,你能幫我安分一下背部神經嗎?」
    塞德裡克一聽到菲奧娜的傷口還疼立刻緊張起來,自然什麼都會答應。兩人藉著寬大的校袍掩護下來解決菲奧娜的小麻煩,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為今天不用再失儀而沾沾自喜。
    講台作為一個教室的制高點,老師從來就能發現上課在看小說的學生,斯內普也能發現正在不務正業的兩人。塞德裡克的手似乎正在菲奧娜背後輕拍著,而那個小巨怪的臉上……竟然會是一種輕鬆愉悅的表情。
    這並非什麼很過分很不妥當的動作,但是斯內普認為在自己的課堂上,這樣的舉動是極不合時宜的。所有的學生一下子覺得魔藥教室的室溫降到了冰點,即使所有的坩堝底下的爐火正旺。菲奧娜抬頭發現斯內普又盯著他們,心裡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塞德裡克先生上課不專心,行為失當,赫奇帕奇扣10分,卡卡洛夫小姐課後留堂。」
    面無表情地宣佈完,該上的課還要繼續下去。
    ……
    課後只有兩人的教室讓菲奧娜覺得很尷尬,斯內普一臉好整以暇地坐在上首,一副我正在等你解釋的傲慢樣。
    菲奧娜覺得自己也必須要講出實情,斯內普肯定是看見塞德裡克和自己做的「好事」了,可是這樣平白被誤會感覺很不好。
    思來想去,她只能結結巴巴地坦白:「教授,我傷口結痂了,這幾天……背上很癢,我忍不住……」
    說到最後,菲奧娜都尷尬地把頭垂到看不見了。
    斯內普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原來事情是這樣:「怎麼不去找龐弗雷夫人?」
    「龐弗雷夫人去聖芒戈交流學習了,這幾天都不會來醫療翼,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斯內普的眼神放柔下來,他招來羽毛筆刷刷寫了點什麼,羊皮紙飄過來的時候,菲奧娜看見最上面寫著「止癢藥劑」幾個大字。
    菲奧娜像是遇見了救星,抱著藥方眼巴巴地看著魔藥教授。
    斯內普被這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他起步朝門口走去:「需要的材料都在壁櫥裡,你可以適當取用,這算是留堂作業,熬出來用在自己身上,這是我的秘方。」
    菲奧娜雖然一個人被留在這個陰森森的大教室裡,心裡卻甜滋滋的,直到背上又癢起來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她從一般上課用的儲藏室內選取了一些基本底料,又到後方的壁櫥裡找需要的荊芥和苦艾,卻在其中發現了一樣很有意思的東西。
    壁櫥裡有一堆舊課本,最上面是兩本利巴修·波拉奇所著的《高級魔藥製作》。菲奧娜靈光一現,拿起書堆中最舊的那本翻了個身。
    果不其然,在封底上有一行不仔細看根本沒法發現的小字「本書屬於混血王子(This book is the property of The Half-Blood Prince.)。」
    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斯內普年輕時候用的,最後被哈利波特利用汲取最後藏進有求必應屋的課本?菲奧娜如獲至寶,這可是斯內普求學期間最天才的發明合集了,哈利波特那個傻瓜既沒有仔細研讀又不懂好好利用,真的是暴斂天物。
    菲奧娜感歎自己的運氣好,這個壁櫥裡的材料一直無人問津,才能讓舊課本等到自己的到來。她喜滋滋地翻開內頁,卻猛然瞧見靠近封底的內頁裡還有一行小字「致我的最愛(For my Beloved.)」
    菲奧娜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這個beloved是誰簡直毋庸置疑,自己是什麼時候生出了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呢,又是什麼時候淡忘了自己要回到原來那個世界的堅持呢?
    她憤憤地把課本扔回壁櫥,只拿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去熬止癢魔藥。菲奧娜第一次覺得魔藥真是個好東西,不但成品可以緩解自己的煩惱,熬製的過程也能讓自己耐心下來,甚至可以說在耐心中把心冷下來。
    斯內普端著晚餐回魔藥教室的時候,只有一個正在冷卻的坩堝,菲奧娜和她的藥水都已經不告而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更完半夜了都,累死了……
    哎,長評沒求到,求到我就會加更啊……沒有長評的話,就讓女主不爽一下,嘿嘿
    遲鈍的書獃子雷古勒斯
    菲奧娜的雙面鏡裡藏著張相片,相片裡有一個異度空間,其中有個愉快地享受著眾多藏書的書獃子雷古勒斯。他在大約2年前被小姑娘發現,從此生活在這個朋友的書包裡或者校袍口袋裡。但是菲奧娜又是個慷慨友善的人,她毫不吝嗇地將格林德沃家族藏書室裡的內容進行了分享。
    因此,雖然雷古勒斯對自己的搭檔是個女生感到些微尷尬,且他平日也是待在女生宿舍,在得到這些饋贈後,他立刻樂得一頭扎進書堆裡。菲奧娜是一片好心想法子給這張照片裡的孩子排遣寂寞,何況,一張相片你還能指望他學以致用嗎?
    今天雷古勒斯明顯感覺到了不同,菲奧娜在課餘既沒有被斯內普抓去做苦工,也沒有為斯普勞特教授的暖棚義務幫忙,她只是跑到黑湖邊的隱秘灌木叢中,把書包扔到一邊,攤開四肢就這樣在草地上躺了很久。
    就在雷古勒斯以為菲奧娜或許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卻掏出雙面鏡突然開口了:「雷古勒斯,你和斯內普從前認識嗎?」
    雙面鏡裡的雷古勒斯通常不主動去關心外界的事務,他更願意花時間去故紙堆裡扒拉出一些魔法史書籍,這才能帶給他最大的成就感。但是如今他敢打賭,他從菲奧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苦澀,這是提到自己在乎的人的時候特有的情感表達,就好像當初他想起他那背棄家族的哥哥時一樣。
    所以雷古勒斯打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希望自己的坦白能夠讓菲奧娜稍稍開懷一些:「斯內普學長其實來自一個名聲顯赫的家族,可惜他身上流著一半麻瓜的血。如果他是一個平凡的混血,我想他在拉文克勞也許會過得愉快些,你知道,斯萊特林畢竟……」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措辭,「有點偏激。」
    菲奧娜沒什麼反應,這些她早就知道了。
    雷古勒斯又繼續說道:「我和斯內普學長交情不深,唯一的接觸就是我們都出席食死徒聚會的時候。母親老是嫌我懦弱膽小,尤其我擅長的是魔法史而不是魔咒,這一切讓我在面對黑魔王的時候十分緊張,幾次險些要出差錯,斯內普學長偶爾會幫我說話或者岔開話題。他雖然不大和人交往,有時甚至可以稱得上孤僻,但是他卻願意幫助被哥哥和家人拋棄的我,他的冷漠只是在表面上。」
    菲奧娜想:也許這是兩個無名英雄心有靈犀的同病相憐吧。
    「我那時想和斯內普學長成為朋友,但是他在公開場合仍是對我很冷淡,或者說他在霍格沃茲沒有任何朋友,除了一個格蘭芬多。大家那時都覺得奇怪,一個冷酷的斯萊特林竟然
    願意成為一個格蘭芬多的朋友,最難聽的傳言就是油膩膩的斯內普一心癡戀著美麗開朗的格蘭芬多的百合花。」雷格勒斯突然低下頭,貌似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對斯內普學長很崇拜,但是他不願意搭理我,所以有段時間我一直偷偷跟著他。也許流言說的沒錯,我可是親眼看到斯內普學長幫忙輔導伊萬斯小姐的魔藥和魔咒學,兩人一用功就是一整天,還學得有說有笑。」
    菲奧娜腹誹:是啊,除此之外可沒人有幸看到大蝙蝠真心開懷地笑過。不過,她可不再是伊萬斯小姐,她只是冰冷石塊上鐫刻的波特夫人。
    那天,雷古勒斯自以為是地說了很多從前的事,只是他有點鬧不明白,自己這麼努力地回憶往事,怎麼菲奧娜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在剩下的不到兩個月的學期裡,菲奧娜克制自己以便做好一個中規中矩、天賦平凡但是勤奮的學生。她學習努力,性格卻越發平和,對於魔藥教授明顯為難或者刁難的要求淡然以對,若是不幸被罰去勞動服務,她也體現出了高度的服從性。
    斯內普覺得又欣慰又失落,他明白菲奧娜年紀雖小,但是心中是有成算的人,即使目前只成功作用於惡作劇上,卻不失為沉悶的霍格沃茲教學生活的一個良好調劑。而他不想承認的是,菲奧娜這種種態度的根源應該是為了與自己劃清界限,在共同經歷了一些風波和危險後,當事人這樣果斷無情的態度顯然讓人有些無措。
    但是斯內普畢竟是斯內普,他最後理性地得出了本該如此的決定,畢竟,如果他想存心配合一個人刻意冷淡的態度,沒有什麼是難得倒他的。
    斯內普又回到曾經陰沉沉的狀態,其他教職員工和學生頗感不習慣,卻又無法言說,畢竟他們之前也沒敢留意斯內普的態度是否曾經軟化過。
    學期結束的時候,卡卡洛夫親自來接菲奧娜,他乘坐的是一輛飛馬馬車,小小輕盈的車廂跟在馬屁股後面被亂甩,等到菲奧娜坐上才發現其中被施了極高明的平穩魔法,完全無法想像實際車門外整個車廂像遊樂場的器械一樣上下翻飛。
    卡卡洛夫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甚至在一到達霍格沃茲之後就拜訪了鄧布利多和斯內普。他為將要進行的見面準備了藍莓果醬酥酪和西藏雪人腳趾,會面安排在了校長室。
    禮物果然很得鄧布利多的歡心,藍莓果醬酥酪甜得十分醉人,湯汁濃稠到可以掛在老校長的鬍子上不滴落。待鄧布利多滿足地饕餮時,卡卡洛夫又向斯內普不遺餘力地展示那些腳趾,雖然這幾乎可以算是稀世珍寶,但是腳趾上長卷而烏黑的指甲,能剝奪人僅存的一點食慾。
    原本為甜食傾倒的鄧布利多只能用時間不早該及時出發的借口將德國兄妹請了出去,饒是這樣,他已經沒有了初時的胃口。兩個破壞了老校長享用美食的人在乘坐的飛馬馬車脫離英國國境的時候,菲奧娜才開口:「格林德沃,今天玩得開心嗎?」
    卡卡洛夫不好意思地整整自己的及肩發,慢慢地從斗篷裡摸出一瓶解劑,不過他心中的好奇未消:「菲奧娜,你什麼時候認出是我的?」
    「在你沒有事先知會我,卻若無其事地出現在霍格沃茲的時候。卡卡洛夫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除非迫不得已,他不會情願踏足於任何一寸英國的土地上,尤其是在被視為食死徒的目標的情況下。」菲奧娜換了個坐姿,倚在背後的靠枕上,「更何況,在鄧布利多面前,你的眼睛裡蘊含了太多感情,你也不怕露餡兒,所以才來了那麼場惡作劇?」
    格林德沃已經變回來自己的模樣,但是卡卡洛夫性格十足的大黑袍子穿在他身上委實奇怪。他對菲奧娜的嘲諷視而不見:「情不自禁這個詞,我以為你現在能夠感同身受了。」
    菲奧娜窒了窒,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我想我對明知會無疾而終卻無法放手的感情更有體會。」
    格林德沃似乎被這樣悲觀的說法影響了,不再說話。
    菲奧娜覺得自己心中壓著塊大石,搬不走移不動,但這偏偏是自己的作繭自縛造成的,她說出這樣的話未嘗不是在說服自己。過完這個假期後,救世主眼看就要入學了,這個世界有著更大更難的挑戰等著自己,與其放任自己的感情在跌宕的劇情中走向不可知,不如泯滅在萌芽之初。
    但這真的是她能控制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邊瞌睡一邊碼出的一章,狀態不大好,也許會再小修……
    雷古勒斯你這個缺心眼的,沒看見菲奧娜吃醋了麼,怎麼還像個中年婦女一樣喋喋不休……
    格林德沃變了個樣子去看老情人,你膽子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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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的幸福一天
    哈利牽著海格的手,睜著翠綠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東張西望,對對角巷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索的慾望。海格在破釜酒吧後門不遠處碰到了熟人,哈利乘他寒暄時不注意,瘦小的身體就順著人流往最繁忙處湧去。
    個子矮矮的救世主發現了人潮的彙集地,他抬起頭,發現店面外豎著一個極大的招牌,上面繪著極花哨的雙G字樣,施了魔法的透明櫥窗裡整齊地碼著一列名為「時光」的美容魔藥。
    哈利抓了抓腦袋:魔藥(potion),這是什麼東西?
    救世主利用自己不引人注目的小巧優勢,靈巧地在人群中穿梭溜進了店裡。
    進門處有很多五顏六色裝滿液體的罐子,哈利不明白它們是用來幹什麼的。再往裡,架子越來越多,但是他漸漸能看明白其中的內容,比如草根、干花,當然還有比較驚悚的:圓潤潤的青蛙眼球、蛇蛻下的皺巴巴的皮。哈利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覺得不太適應這家店的氛圍。他悄悄地挪進最裡側的貨架間隙,準備挑這條人流較少的捷徑離開這家店。
    哈利在狹窄的過道裡穿行,不留神踩了一個女巫的袍子,那個女巫看著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孩一腳踩黑了自己銀白色的袍子十分生氣,哈利只能一個勁地說:「對不起……」,結果又撞上了一個人。
    菲奧娜知道每到開學季對角巷的分店就會異常繁忙,所以今年她早早地跟菲利克斯打了招呼,說明自己會來幫忙,順便看看店裡的銷售情況,研判一下顧客喜好。
    今天菲奧娜也是一身標準的「G&G」女僱員制服,混跡在人群中一點不起眼,她提著一籃貨品正準備踮起腳碼上架,就被一個小孩撞倒了,那個喋喋不休的女巫看著地上一片狼藉飛快地遠離。
    菲奧娜拍拍身上的長袍站起身,發現面前站著個小孩,可能因為撞擊,額上的閃電傷疤露了出來,翠綠的大眼睛無措地在眼鏡後忽閃著。
    「看來是遇見救世主了!」菲奧娜立時明白了面前孩子的身份,自己的身材還算高挑,矮小的救世主不過剛過自己腰間而已,對於11歲的孩子來說,很明顯日子過得不大如意。
    哈利覺得自己冒冒失失給別人造成了很大的煩惱,不停地對面前的人道著歉,不想聽到一個平和的聲音說:「沒關係。」
    哈利抬起頭,這才看到面前的人是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個子卻委實不矮。他看出對方沒有生他的氣,反而湛藍的眸子浮現了笑意,於是鬆了口氣。接著他為難地看看一地混亂,趕緊蹲下收拾起來。
    沒想到一雙手輕輕地把他扶起來,對方說道:「我們都是巫師,有更方便的做法。」
    哈利看著這個女孩子施了一個魔咒,地上的瓶瓶罐罐就恢復了原狀漂浮到半空中,有條不紊地排隊進入一邊的籃子裡。救世主睜大了眼睛,這是除了海格給達利變出一條豬尾巴後,自己第二次看到別人施展魔法,而且實用多了。哈利暗暗想,要是自己早就學會這個,不就能輕鬆完成姨媽和姨夫交代的家務了嗎?
    菲奧娜看著哈利眼裡閃現出的羨慕,很好心情地告訴他:「你是霍格沃茲的新生吧,入學以後你就會學到很多有趣的魔咒啦!」說著又施展漂浮術把貨品放到較高的架子上。
    哈利徹底被折服了,或許也是感受到對方的善意,他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大姐姐,你能先教教我嗎?我昨天才過了生日,海格說,哦,他是霍格沃茲的守林人,我今天就能買到自己的魔杖施展魔法了。」
    菲奧娜當然知道哈利昨天過了生日,於是她伸手進袍子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面前的孩子:「那我就該祝你生日快樂了,雖然有點晚,不過這個送給你,它會讓你過上幸福的一天。」菲奧娜指指店內的貨架,「這些原料,有的普通常見,有的罕見詭異,但是他們能製成你進店時候看到的那些神奇的液體,完成你各種不同的心願。也許你現在還不懂,上學以後你會慢慢認識到的。」
    哈利嚮往地看著菲奧娜述說,滿懷感激地收下了那個水晶瓶。這時他們聽見大街上海格在大叫哈利的名字,救世主急急忙忙說了聲「再見」就飛奔了出去。
    那個孩子出去之後,菲奧娜的表情突然黯淡了下來,她一直在觀察救世主,不得不承認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的確美妙動人。自己以為經過一個假期的調試已經能夠平淡面對了,但是剛剛的小插曲,讓人不得不意識到自己仍然不能控制忽而又低沉下去的心情。
    菲奧娜抓起地上空空如也的籃子準備回到倉庫去,不想一個聲音把她震在了原地。
    「隨手就送出一瓶福靈劑給救世主,卡卡洛夫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筆。」斯內普站在小姑娘身後諷刺道。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快在開學前見到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就憑他遺傳自老波特的智商,就絕無可能會走進這家店,如果他知道魔藥是什麼的話。
    可自己看到了什麼,波特竟然和小巨怪相談甚歡,救世主臨走前還得到了作為生日禮物饋贈的福靈劑,小巨怪打得什麼注意,刻意接近討好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不過她應該料不到今天會碰見這個意外吧。
    菲奧娜渾然不知斯內普的思路已經繞了好幾個圈,她僵硬著身體慢慢轉向背後,麻木著聲音打了個招呼:「您好,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很不愉快而又不出所料地發現小巨怪的態度和上學期沒什麼區別,她繃著個臉地面向他打招呼,失去了過去面對自己一貫張揚的氣勢,斯內普覺得很不習慣。
    「卡卡洛夫小姐,你……」假期過得如何?
    斯內普的沒話找話還沒講完,菲奧娜實在受不了空氣中那種詭異的氣氛(你自己覺得詭異吧),即使事後自己會懊惱得要死,也已經無法忍受下去了。
    於是,在斯內普震驚的眼光中,菲奧娜拔腿落荒而逃。
    話說哈利波特在找到海格後,說了自己剛才的經歷,海格一臉緊張地表示要瞧瞧那份生日禮物,畢竟身邊的這個孩子實在不同一般,周圍潛伏著許多暗藏不軌的人。
    當海格接過那個水晶瓶的時候,他果然震驚了,因為哈利撞大運了:「哈利,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可是福靈劑,會給人帶來好運的魔藥,非常的珍貴!」
    哈利這才想起他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頓時後悔不迭,經過海格的驗證,救世主高高興興地把魔藥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其後的一天果然順利異常,首先哈利發現自己是個有錢人,接著挑到了合適的魔杖,據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奧利凡德的說法還來歷不凡;然後海格送了一隻極漂亮的白梟給自己,救世主很興奮地取名叫「海德薇」。
    唯一的麻煩出現在摩金夫人長袍店,他遇到了一個名叫德拉科·馬爾福的傲慢的小少爺,兩人發生了點摩擦。馬爾福氣沖沖走出去的時候撞在了守在門口的海格身上,差點摔了個趔趄。哈利從窗外看著他氣急敗壞的紅臉,胸口一下子就暢快了。
    最後一站的麗痕書店,讓哈利體驗到了福靈劑帶來的幸運所在。他在店裡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發現了一摞價廉物美的舊書堆,其中就有1978年霍格沃茲的校刊剪報。他在剪報裡看到了身為男女學生會會長和魁地奇主力的父母,當他拿著這份剪報和其他書籍一起結賬的時候,連海格都承認這可真是一份不錯的運氣。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原本15號該碼出的份,因為小童加班遲了,所以說對時差什麼的最煩人了,人家大早上的,我們大晚上的,鳥語聽得就想睡覺而已……
    救世主隆重登場,女主角落荒而逃,真是不爭氣……
    稍後會送上今天的份,今天的驚喜還沒完呢!
    霍格沃茲裡的救世主
    今夜和過去三年的開學夜一樣,四個學院的長桌上人聲鼎沸。喧囂中,又瀰漫著一股不同以往的氣氛。年輕學生們的興奮溢於言表,上座的教授們也透出隱隱的緊張來。
    菲奧娜並沒有因為提前預知今夜事件的發展而振奮,相反,她對教師席的奇洛和尚不知所蹤的魔法石充滿了好奇。塞德裡克也一反往常的穩重內斂,興致勃勃地和表妹瑪琳大聲討論著今晚即將出現的明星。
    八點整,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開學典禮正式開始,麥格教授帶領著一群孩子從洞開的大門處走來。菲奧娜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矮小瘦弱的救世主,圓形眼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對全新生活的嚮往,絲毫意識不到自己將面臨的會是怎樣殘酷的戰爭。
    所有的學生都開始騷動,交頭接耳地猜測這群新生裡到底哪個是哈利波特。最後如書中所寫的一樣,哈利波特順利地被分進格蘭芬多。除了陰沉的斯萊特林,菲奧娜堅信順應書中的情節對赫奇帕奇還有熱愛學習的拉文克勞都是無上的好事。看著受到熱烈歡迎的救世主,終有一天他會明白歷史會由勝利者書寫,但是在失去了那麼多寶貴的親情、友情後,哈利波特不見得會想成為這段歷史的主角,只是現在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入戲了。
    塞德裡克和馬琳在追星的熱情過去後,開始關心起菲奧娜為何能在三年級的魔法史考試中得到「O」的評定,畢竟這是公認的催眠課。在得到一個無可奉告的眼神後,兩人準備在本學期緊跟菲奧娜的學習進度,而菲奧娜則準備稍後再次感謝雷古勒斯的無私幫助。
    開學晚宴結束時,菲奧娜沒有忘記關注一下斯內普教授。兩人畢竟有過三年算不上愉快的頻繁接觸,偏巧最近這段接觸由於某些「單方面」原因陷入了停擺。但是菲奧娜依然不難看出今晚他在平靜外表下,眼中所蘊含的痛苦與迷茫。菲奧娜很不厚道又略感惋惜地猜測近期自己應該不會被找麻煩,可以盡情地去打魔法石的主意。
    「你真的打算設法得到魔法石?」雷古勒斯的照片目前有了新的住處,菲奧娜的項墜。
    菲奧娜趴在床上,和攤開在枕頭上的項墜聊天:「既然它能夠讓尼可勒梅長生不老,自然也能讓我的魔法農場四季長青,讓從極寒之地和極熱沙漠裡發現的稀有品種成功培育,甚至讓附近的獨角獸們每月都換毛……」
    雷古勒斯頗無奈地看著已然沉浸在美好想像世界中唸唸有詞的菲奧娜,不得不出聲善意地提醒道:「魔法石是傳說中的煉金大師尼可勒梅一生最得意的創作,是整個魔法界趨之若鶩的無價之寶,幾個世紀以來沒有人知道它的蹤跡,你怎麼能確定它就在霍格沃茲?」
    菲奧娜不可能告訴雷古勒斯從今天開始一整年的故事就叫《哈利波特與魔法石》,於是她選擇岔開話題:「不管怎麼說,只要有可能就要試試看。對了,你當年在霍格沃茲知不知道有一間有求必應屋?」
    雷古勒斯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要得到一個古老貴族家庭的繼承人的注目,不勁爆果然不行。事後,布萊克家的少爺提出自己要到那個神奇的房間看看,正巧菲奧娜也有類似的打算,於是這件事情就被提上了日程。
    卡卡洛夫小姐在為這一年進行詳細打算的時候,哈里波特已經和羅恩·韋斯萊、赫敏·格蘭傑交上了朋友,一方面在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校園生活,另一方面,又陷入被斯內普教授「特殊照顧」的麻煩中,救世主不得不安慰自己苦中作樂。他偶爾回想起開學前自己在一家魔藥店裡的美好奇遇,可是現實卻是如此打擊人……
    沒有斯內普教授奴役的日子,菲奧娜整天在有求必應屋和雷古勒斯一起消磨時間。一半屋子書架一直壘到了天花板,堆滿了魔法史書籍,雷古勒斯還得到了一個體貼的自動翻書咒語。而菲奧娜則如願以償地在另一半屋子裡造就了一個酷似Smithsonian的魔法實驗室。在2個月的時間裡,進行了多項魔法動植物的品種改良試驗,成功培育出了尖聲驚叫版曼德拉草和超黏黏鼻涕蟲,目前進行的是姜根雜交,產自柬埔寨的品種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一直受到「G&G」vip用戶們的詬病,並不利於銷售和大面積推廣。
    幾個月後,萬聖節晚上的騷動唯一沒有影響到的人就是菲奧娜,但是第二天的魔藥課上斯內普彆扭的走路方式就讓人不那麼愉快了。這個學期沒有留堂,更沒有勞動服務,兩人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本沒有什麼可在意的,自己都決定要把心裡的綺念放下,但是菲奧娜知道這傷反而使魔藥教授成了幾名主角心中的頭號嫌疑人,心裡就不自在起來。
    今天要學的是混亂魔藥(Confusing Concoction),成分是噴嚏草、壞血草和獨活草,這些材料以前的課上並未接觸過。斯內普點名讓菲奧娜解釋一下噴嚏草,菲奧娜穩定了一下心神,滔滔不絕起來:「噴嚏草是多年生草本類植物,為了防止鼠類叼走它的果實,每年夏天開花後就會釋放出一種刺激性氣味驅趕動物,而人聞到之後會打噴嚏,吸入過多就會導致暈眩、噁心等等症狀。壞血草顧名思義,單獨使用會使人的血液中毒,獨活草就是它的解藥,兩者混合恰恰能中和噴嚏草被人食用後產生的生理不適,只保留致人混亂的效果。釀造混亂魔藥三者的比例……」
    斯內普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菲奧娜的發言:「卡卡洛夫小姐,我只是問你關於噴嚏草的問題,你說個不停是想證明你那空蕩蕩的大腦塞了多少華而不實的內容嗎,還是說,你有志於向著名的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學習,在赫奇帕奇製造一個顯赫的名聲。亦或是,你課前不慎服用了今天的上課內容,嗯?」
    那個「嗯」的尾音拖得很長,讓菲奧娜頭皮發麻,有學生聯想到赫敏·格蘭傑的事跡,偷偷笑了起來。菲奧娜覺得丟臉極了,自己今天怎麼就說個不停,最後還被斯內普惡劣地諷刺了,偏偏他說的也是事實,曾經的實驗室女王竟然沒有立場為自己掙回一些顏面。
    可想而知,在這樣糾結的心情下釀出來的魔藥也好不到哪裡去,菲奧娜再次被勞動服務幸運擊中,心裡卻可疑地鬆了一口氣。晚間去報到時,還神使鬼差地帶去了一瓶限量發行的外傷特效魔藥。
    斯內普似乎並不領情,反而仔細研究了一下手中的魔藥,最後挑眉問道:「白鮮?我倉庫的架子上有很多。」
    菲奧娜似乎聽到自己的牙齒格格響:「這是從遙遠的東方國度採摘的材料,古時曾作為皇家的貢品,十分稀有珍貴,根本是有市無價。」
    斯內普對炫富沒有興趣,他緩緩地拖著傷腿想將魔藥放進自己的櫃中。菲奧娜沒有如他的意,她將他按坐在沙發上,奪過魔藥,蹲下撩起魔藥教授的褲腳,用魔杖施咒將繃帶四分五裂(diffindo),把藥液倒在了傷處,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斯內普沒有預料到菲奧娜在長久的沉寂後,竟然有膽子對教授如此強勢,待反應過來時,傷口已經一片清涼舒適,在整整一天若無其事地忍受這些疼痛後,自己終於獲得了一些安慰。看著面前低頭正觀察自己腿上傷口的女孩子,幾個月來因為哈利波特帶來的陰暗情緒似乎得到了舒緩。斯內普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自己明明是帶著謝意的,出口的話卻變成:「冒犯教授,勞動服務延長為一個月。」
    菲奧娜並不生氣,因為斯內普的腳傷除了一片淡肉色的疤痕,已經癒合如初了。菲奧娜大方地不予計較大蝙蝠的小心眼,她隱晦地把自己的好心情歸結為新開發的魔藥藥效超出預期。甚至斯內普將剩下的半瓶魔藥納為己有時,依然沒有受到任何抗議。
    作者有話要說:接著送上今天的份,哈哈,小童很賣力吧……
    驚喜還在後面喲,今天稍晚時候還有一更,熱烈慶祝小童成為有照一族。雖然昨天運氣很不好地抽中大路夜考,但是我憑著「過硬」技術成功晉級。
    文案裡承諾過有喜事就加更,順便補償大家15號晚上撲了個空,也謝謝從倒樁開始陪伴我的各位親們!
    看在小童很賣力的份上給個長評咩~
    不算愉快的相識相認
    萬聖節後就是霍格沃茲例行的魁地奇賽季,菲奧娜知道今年的比賽勢必會萬眾矚目,因為有史以來第一位一年級球員馬上就會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菲奧娜對其中都有誰在推波助瀾或者說想利用救世主達到怎樣的政治宣傳目的完全沒有興趣,而且自從上次親自上場後受到惡意犯規,即使沒有受傷且暗地裡報了仇,可是她已經對這項合理地野蠻的運動完全沒有了好感。要野蠻就野蠻個徹底,菲奧娜天馬行空地想到從前每年這個時候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美式足球(橄欖球)賽季,那可是全民瘋狂的運動……
    想歸想,時候一到,瑪琳和塞德裡克還是一左一右地把菲奧娜挾持到了觀眾席上,除了大家都有興趣觀看救世主的初戰,塞德裡克更聲稱要為接下來的對戰提前摸清對手的實力。菲奧娜裹著冬季校袍,黑黃色的赫奇帕奇圍巾一路從脖子繞上半個臉頰,高處坐席凜冽的寒風還是讓她的臉凍得通紅。看著周圍群情激昂的觀眾們,菲奧娜此刻只想躲回公共休息室的火爐邊上。她不著痕跡地給自己施了個保暖咒,這才感覺緩了過來。
    比賽其實毫無懸念,但是不得不承認救世主的天賦,對於一個第一次上場的一年級生來說實在是很不錯了。直到哈利波特的掃帚開始失控,菲奧娜才驚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事……
    周圍的人正在目瞪口呆地看著魁地奇史上少見的掃帚異常失控事件,因此沒有誰發現菲奧娜已經悄悄溜出了看台,正迅速前往教職員區。
    不出所料,菲奧娜看到一頭亂蓬蓬的褐色卷髮從眼前閃過去,那必是格蘭傑無疑了。看來她一會兒就要燒斯內普的袍子,菲奧娜知道不會出什麼大事,奇洛反而會因為這個意外功敗垂成,便沒有刻意阻止。只是在看到萬事通小姐的一簇小火苗搞得大蝙蝠和大蒜王人仰馬翻後,偷偷關注著上面情形的小姑娘不由捂著嘴笑了起來。
    赫敏看著場上的哈利情況平穩了下來,就準備趁著混亂的時候趕快撤離。沒想到她一回頭,就看到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看著她……
    哈利和羅恩是兩個粗枝大葉的男孩子,可是最近連他們都感覺到赫敏有些不對勁。具體怎樣他們說不上來,但是萬事通小姐在圖書館看書卻把書拿反了那絕對是大事件。
    下了課,哈利和羅恩抱著想讓赫敏開心的目的,建議帶她去海格的小屋看他的新寵物。赫敏對海格的品味十分懷疑且她的確有心事,一行人就在走廊裡拉拉扯扯的。
    「你們在幹什麼!」
    哈利一聽到這個低沉陰冷的聲音,習慣性地抖了一下,他放開了赫敏,傻傻地面對斯內普。羅恩此時也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地和哈利站成一排。
    斯內普皺著眉看著面前三個已漸漸出名的「格蘭芬多鐵三角」,感到這個稱號和成員實在都蠢的無以復加。
    「啊,救世主,和他的紅髮朋友,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和有名的萬事通小姐拉扯,你們是覺得最近《巫師週刊》缺乏八卦還是……」斯內普勾著嘴冷笑,「現在的學生如此早熟。」
    在另兩個愣頭青沒聽懂的時候,赫敏已經紅著臉低下了頭。
    斯內普沒有耐心再耗下去,宣佈了每人扣10分的決定。聽到扣分,哈利和羅恩激動了起來,赫敏趕緊拉住兩人。
    「看來你們是要理由了,在公開場合行為不端、大聲喧嘩,我想這些理由足夠了。」
    赫敏不想給斯內普更多扣分的理由,只老實的說道:「是,教授。」
    哈利和羅恩還想爭辯什麼,斯內普已不屑理他們,腳下捲起一陣風便走開去,這時三人才看到隱在大蝙蝠身後,準備跟去魔藥辦公室的菲奧娜。
    菲奧娜對鐵三角能做出來的事感覺不足為奇,霍格沃茲的校規就是寫來給他們違反的,不過她本意是想避免和他們正面接觸,因為之前的那些「巧遇」。
    果然,哈利波特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配上的還有一邊赫敏的難看臉色。
    救世主不負眾望地指著菲奧娜(他不知道菲奧娜叫什麼),在啞口無言糾結了一會兒後,他喊出一聲:「別走,魔藥店裡的好心姐姐!」
    走廊裡瞬間一片肅靜,赫敏尤其震驚地看著哈利。菲奧娜被這個稱呼囧得不能自已,連帶著本已走開的斯內普也回頭,黑著一張臉看向惹來風波的罪魁禍首。
    哈利這才感到不好意思,他抓抓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上次真是謝謝你了。」
    菲奧娜準備不管怎樣要秉持應有的風度,她淡淡地笑著回應:「上次我沒有來得及介紹自己,我是赫奇帕奇四年級的菲奧娜·卡卡洛夫。」
    完全沒有進入狀況的羅恩這時一臉震驚地看著之前還讓自己失魂了一下的美女,他抖著聲音:「你,你,你……」
    菲奧娜懶得理他,只對哈利說了聲「再見」,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赫敏。
    赫敏心虛地挪開目光,沒有看向離去的兩個人,她總算知道上次把自己向教授縱火行為抓了個現行的究竟是誰了……
    當天餘下的時光,鐵三角是在羅恩的長篇大論中逝去。海格的小屋是沒人有興趣了,三人晚飯後直接就回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商量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羅恩較有發言權,因為他有兩個四年級的哥哥在學校。據「可靠」的消息稱,卡卡洛夫家是有名的食死徒家族,上次神秘人垮台時靠著不光明的手段和檢舉他人才沒被關進阿茲卡班。現在學校裡的這個菲奧娜是食死徒卡卡洛夫的妹妹,是個被分進赫奇帕奇的無腦花瓶,整天不是跟著斯普勞特教授後面玩泥巴,就是被大蝙蝠罰去勞動服務……
    羅恩還補充了花瓶和格蘭芬多的宿怨,包括大手筆置下最新型號的飛天掃帚讓赫奇帕奇不夠正大光明地贏得學院杯,還曾經作為替補出場將格蘭芬多球員撞到重傷。
    最終結論是:這個愚蠢的赫奇帕奇花瓶專和格蘭芬多作對。
    哈利和赫敏用迷茫的表情回敬了他,救世主絕不肯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海格第二個對他表示善意的人,竟然是人人喊打的食死徒家庭出來的。那天她不但笑著沒有責怪自己,還贈送福靈劑讓自己度過了愉快的一天。哈利還想起了自己枕頭底下的那本剪報,爸爸媽媽天天晚上都在對著自己笑呢。
    至於赫敏,雖然和菲奧娜幾乎沒有接觸過,但是她直覺事情不像羅恩說得那麼簡單,而且羅恩的說法也未免過於偏激了。至少那天的事情,她是唯一一個發現自己的人,但是她卻沒透露出去。而且作為萬事通小姐,她很早就知道斯普勞特教授和斯內普教授有一個類似於助手一般的愛用學生,光是能得到嚴苛的斯內普的賞識這一點,菲奧娜·卡卡洛夫就不可能是個愚蠢花瓶。
    赫敏·格蘭傑感覺腦子不夠用了,自己面對的似乎是個背景複雜、充滿秘密的人,而且自己還有把柄捏在了對方手裡。
    這天夜裡,鐵三角難得各自為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另一邊,斯內普也注意到某些不同尋常的氣氛。他自然知道救世主和小巨怪曾經有一面之緣,所以哈利那種誇張的態度還很好解釋。但是菲奧娜和格蘭傑兩人之間那種明顯有事的氣氛又是怎麼回事?斯內普覺得心裡很煩躁,他希望小巨怪離這些麻煩人物越遠越好。
    失控的聖誕夜
    霍格沃茲的冬天來臨了,12月的城堡似乎陷入了時間魔法裡,白雪皚皚、萬物蕭瑟,黑湖上也結起來了厚厚的冰層。
    哈利波特在剛剛過去的魁地奇賽事中作為建校以來唯一的一年級球員,可謂出盡了風頭。就菲奧娜本人來說,她既沒有興趣再參加這項危險係數極高的賽事,也沒打算直面天才球員哈利波特,再想到救世主那支光輪2000,,赫奇帕奇只能自求多福了。
    聖誕節近在眼前,菲奧娜從8歲以後就再未和家人共度過聖誕,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在婉拒了塞德裡克和馬琳的好意後,她打算帶著雷古勒斯在有求必應屋度過節日,在那裡不用感恩上帝,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說一間最先進的魔法實驗室。同樣是留校的哈利波特,心情恐怕沒有菲奧娜那樣樂觀。
    聖誕節當夜,留校的教授和學生們在霍格沃茲大廳內共進晚餐,十來人享受著百人待遇的豐盛晚餐,連斯內普一向掛在嘴角的冷硬弧度都柔和了一些。鄧布利多看著其樂融融的場面,心情也十分愉悅,綁在鬍子上的紫色蝴蝶結都隨之閃閃發光起來,讓本在垂涎剛剛上桌的火雞的眾人頓時囧了。
    晚飯完畢,菲奧娜照舊從地道溜出去,偷偷來到對角巷。菲利克斯已經將商店佈置得煥然一新,門口更是掛了一個大大的「sale」廣告牌,最近年末打折生意爆棚,年終紅利讓員工們樂得合不攏嘴。菲奧娜招募的員工大都是孑然一身的可憐人,甚至有些是翻倒巷原來的失足人士,對於菲奧娜來說,這樣的人一旦獲得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反而會比普通人更懂得珍惜從而努力工作。在這樣一個夜晚,老闆選擇和員工們共進晚餐,就跟菲奧娜曾經在麻瓜世界生活時的年終活動一般,席間更包含抽獎歡欣劑一瓶。菲奧娜混跡在其中,在這種熱鬧的場合能夠稍許驅走心中的孤單。
    晚餐的氣氛十分熱烈,酒過三巡之後,菲利克斯紅著臉激動地表示明年會更加奮發努力、再創佳績,一群醉漢也跟著一起起哄,各種胡言亂語滿天飛。菲奧娜悄悄叮囑一向穩重的菲利克斯兩句,看看已經接近霍格沃茲宵禁時間,便披上斗篷匆匆離開了。
    走在地道裡,菲奧娜掏出項鏈,對著其中的雷古勒斯招呼道:「差點忘記了,雷古勒斯,聖誕快樂!」
    沉浸在書本中的雷古勒斯抬了下頭回了句:「聖誕快樂!」
    「嗨,雷古勒斯,今天可是聖誕節,暫時把你的書本放一放吧。就像我,身為當世最頂尖的魔法生物學家,魔法界沒有人在這個領域比我更聰明勤奮,今天我依然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雷古勒斯沉默是金,隨後提醒菲奧娜出口處有人逗留,務必小心。
    菲奧娜立刻噤聲,施了一個幻身咒,屏聲靜氣地待了一會兒,才輕輕移開出口處的雕像。
    斯內普注意到今年留校的學生特別少,不過都引人注目,除了令人憎惡的救世主外,還有那個幫了自己不少忙也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的巨怪淑女,鑒於自己屬於霍格沃茲少見的年富力強的教師,聖誕節宵禁後一小時的夜巡斯內普自告奮勇地承擔了。
    魔藥教授很自信今天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了,沒想到不過是歇歇腳看看窗外雪景,走廊另一端的雕像就挪了位。斯內普立刻加強螢光閃耀的效果,邁步往事發地點快速移動。
    菲奧娜出了地道後只覺得一道白光迅速靠近,眼睛一時睜不開的情況下倒失了先機,所幸自己已經施了幻身咒,只好就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藏起來。
    斯內普已經站在了雕像邊上,他明明發現了它開合的過程,卻暫時找不到機關,而且自己趕來的如此迅速,那個不知在何處的小巨怪應該還沒有跑遠。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巨怪用了幻身咒。
    斯內普覺得胸有成竹了,他捏著魔杖的手輕快地劃起圈來,白光也圈出美妙的弧度。黑暗中,低沉的男聲響起來:「喔喔,讓我猜猜,是哪位先生小姐在聖誕夜晚的霍格沃茲遊蕩?拉文克勞的斯蒂芬或者拉威德先生?」
    他往面前唯一的角落裡邁了一步。
    「我想不是,這兩位先生可都是出了名的膽小鬼。」
    他又向前邁了一步「也許是赫奇帕奇的霍金斯小姐?哦,我想也不是,一年級是施不來幻身咒的。」
    他繼續向前邁進「也許是偉大的救世主波特,不過他也是個一年級,就我所知,救世主可不是天才。」
    菲奧娜這時在心裡腹誹,救世主有隱身衣,不會幻身咒照樣從你手裡逃脫。
    斯內普停在離菲奧娜兩步遠的地方,高興地宣佈:「那麼剩下的唯一人選,卡卡洛夫小姐,您是自首呢還是堅持負隅頑抗?」
    角落裡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斯內普耐心不多,一揚魔杖:「咒立停!」
    角落裡一片靜悄悄。
    斯內普很清楚以弗利維教授口中所稱菲奧娜的魔咒水平,即使能使出幻身咒這樣的咒語,應該也已經被自己破解了,於是他不由地懷疑起來角落裡是否真的有人。
    他又邁前一步「卡卡洛夫小姐,現在出來,服務勞動一個月。不幸被我抓到,那就勞動到學期結束。」
    菲奧娜屏氣凝神一動不敢動,斯內普不知道自己已經離目標十分之近了,也許已經太近了。
    隨著性感低沉的嗓音噴出的溫熱氣息吹拂過菲奧娜的臉頰,整個包圍了所有感官。菲奧娜覺得自己被迷惑了,她聽不到斯內普在威脅什麼,眼中只有面前不斷翕動的薄唇。
    想到就行動,乘斯內普的威脅未完,她悄無聲息地施了一個石化咒,出其不意而迅速地瓦解對方的反抗。斯內普還沒有想到如何組織有效反擊的時候,便被人一把揪住衣領,少女的嘴唇義無反顧地貼了上去。
    斯內普驚呆了,他想過石化咒之後可能會是繳械咒或者其他什麼攻擊,但他絕沒有想到武器竟然是這樣的誘人雙唇。那張小嘴先是輕輕印上自己的,然後大著膽子吮吻,見斯內普似乎呆呆地沒有任何反應,那靈巧的小舌更是頂開魔藥教授的嘴唇火辣辣地登堂入室一番,直到兩人都感覺到呼吸不暢為止。
    菲奧娜輕輕以自己的嘴唇摩挲著斯內普的嘴角,雙手從揪著對方的衣領漸漸放鬆,待到觸碰到長袍上冰涼的扣子時,才驀然清醒。她驚恐地一把推開魔藥教授,一路向寢室飛奔而去。
    倒霉的被石化的魔藥教授只能無助地躺在走廊上,好半晌,才用稍微能活動的手解決了自己的窘境。他慢慢地扶著牆站起來,默默走回魔藥辦公室,在狠狠灌了一通火焰威士忌後,把自己扔進床鋪中,一夜無眠。
    作者有話要說:菲奧娜,你是強盜麼,可是最後為什麼又沒出息地逃走了……
    今天降溫一下子很冷,於是送上火辣辣JQ的一章,潛水艇們可以浮出來了。
    本周就維持正常更新,上班的人傷不起啊,最忙的時間過後我就考慮進行一段時間的日更,因為要放假了咩~
    親們,給個長評吧
    厄裡斯魔鏡之夜(上)
    菲奧娜一路狂奔,走廊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魔法的光芒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很微弱單薄,夜裡又十分寒冷,她覺得袍子似乎變成薄薄的一層布片卷在了身上。冰涼的寒風隨著飛快前進的速率,凍得菲奧娜雙頰麻木,但她停不下來,這一刻她只想用撲面而來的凜冽空氣冷靜自己的頭腦。
    猛然之間,菲奧娜剎住腳,她看見拐角處洛麗絲夫人正埋伏在那裡,幽暗的貓眼正閃出不懷好意的光芒。為了避免今天二度被抓住,菲奧娜也無暇顧及,只能急忙側身閃進了左邊的一道門裡。
    洛麗絲夫人不斷尖聲叫著,好像金屬勺子刮在平底鍋上的刺耳聲音,在這樣的冬夜中,登時讓人毛骨悚然起來。不一會兒本在遠處的費爾奇也循聲趕來,他沉重的腳步聲迴盪在漆黑的走廊裡,和貓叫組織成了一首與眾不同的聖誕夜驚魂組曲。
    菲奧娜知道學校管理員和他的貓已經離自己很近了,但是他們似乎都沒什麼發現,或者說他們對自己藏身的地方好像有所遲疑。最後費爾奇罵罵咧咧地走遠了,菲奧娜這才喘過一口氣,因為跑動和屏氣的緣故胸口憋得生疼,血液的奔流讓她無力地滑坐在地板上。
    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後,菲奧娜發現這間房間似乎已經廢棄很久了,桌椅凌亂地堆積在牆邊角落,空出的一片地上放著一面巨大的鏡子,氣度很是宏大,鑲著華麗的金色邊框,底座是兩隻爪子支撐。
    走近仔細看了後,菲奧娜知道自己誤闖入了神奇的厄裡斯魔鏡的存放處。月光正從窗格中灑進來,鏡子頂部雕刻了一行銘文「厄裡斯斯特拉 厄赫魯 阿伊特烏比卡弗魯 阿伊特昂沃赫斯」(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倒過來看就是: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 (我所顯示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心裡的渴望。)
    菲奧娜這時候心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事情本身對成年人來說沒什麼,她今年15歲,實際年齡都已經30多了,是可以對自己負責的完全行為能力人,但是自己為什麼會在那種狀況下情不自禁?
    菲奧娜小心翼翼地繞開魔鏡,避免自己看到其中的映像。她現在需要的是審視自己,而不是通過一面鏡子才能知道自己要什麼,那恰恰是軟弱的象徵。
    菲奧娜想到從前還在smithsonian工作,初次見到摩根的場景,那時他剛從戰場回來,整個人高大英俊,還帶著一種軍人的整肅感。菲奧娜知道自己喜歡他,也許是正合了自己的喜好,抑或是搭檔間日久生情。只是她一直都在極力地克制自己,因為害怕失去。
    直到自己巴西之行前,和摩根在機場訂下了一年之約,菲奧娜恍惚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期待。可是,事情到了最後,他們又見面了,自己卻終究還是失去了。她意識到自己又開始在意一個人,那個人卻完全不在一向的認知裡。斯內普只是一個書中的角色,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巫師大戰中的雙面間諜。而菲奧娜真正接觸的那個人是那麼孤僻少語,出口的話永遠帶著諷刺,眼中總是冷冰冰的麻木或譏笑,人群會自動留給他一個孤零零的空間。
    菲奧娜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想踏進那個孤零零的圈子,因為她想念魔藥教授那雙溫暖的大手,感懷他能救自己於危難之中,更執著於兩人之間因為長期相處而產生的默契,或者說對於自己喜愛的事物孜孜以求的專業精神。
    想到此,菲奧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擺放在不遠處的厄裡斯魔鏡,感覺又一次被蠱惑。現在她很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但她還是想看看自己的內心,印證剛才的想法究竟是盲目衝動還是心有所想?她很確定自己愛過摩根,當時卻能很好地用理智將一切維持在友誼的範圍內,為什麼面對斯內普卻偏偏無能為力?但是她又躊躇,厄裡斯魔鏡是弱者的天堂,它能滿足人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幻想,但是鏡子裡的一切永遠都是虛幻的,意志不堅定的人就會沉迷,就像毒品一樣。
    菲奧娜穩了穩心神,經過一番掙扎,到底還是走到厄裡斯魔鏡前。初時,鏡子裡沒有任何東西,連自己的影像都沒有。片刻後,鏡子蕩起一層金色的漣漪後,菲奧娜的眼淚一下奪眶而出。自己看到了熟悉的Smithsonian花園前的噴泉,艾米麗已經懷孕,正坐在長椅上寫生,蘭斯在邊上輕聲和她說著話,摩根則躺在一邊的草坪上,一會兒他們都看見了自己,揮手和自己打招呼,好像從前每個早晨自己上班時的情景。
    菲奧娜扶著鏡子坐倒在地上,戀戀不捨地將鏡子中的幾人細細看了一遍後,準備狠下心離開。
    突然,她睜大眼睛,發現噴泉另一端的長椅上坐著的分明是自己和斯內普,方纔的感傷一下被打擊得涓滴不剩,唯留下震驚和糾結而已。
    菲奧娜又在鏡子前沉默了半晌,將自己今晚從霍格莫德捎帶的東西掛在魔鏡邊上,回到了寢室。她一下子撲在床上,抱著枕頭蒙住臉一會兒尖聲地埋怨自己、一會兒又微弱地喃喃自語,項墜裡的雷古勒斯不勝其煩,只能放下手裡的書本。
    良久,雷古勒斯察覺房間內依然沒有安靜下來,他歎口氣,呼喚還在自我糾結的女生。
    菲奧娜眼睛紅紅的:「為什麼我會在厄裡斯魔鏡裡看到斯內普,為什麼還是在Smithsonian的花園裡,那明明是異世的無法觸及的世界,為什麼他會在那裡,難道我內心裡還是為了從前的爭執想報復他,想讓他用清水如泉幫Smithsonian研究所洗試管嗎?」
    雷古勒斯深深地感到女人有時候是多麼不可理喻:「你應該問自己今晚在走廊上發生的事,你吻了斯內普,如果你愛他當然希望他跟你一起生活在你所渴望的世界裡。」
    「不可能,我從沒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渴望。我對他有所心動沒錯,可是我們明明……一直爭吵、作對……」菲奧娜突然說不下去「不,我是科學家,我從來都是理性的,理智能夠解決一切,為什麼這幾年來我這麼幼稚……」
    菲奧娜突然覺得惶恐,她覺得自己內心建立起來的牆突然崩塌了,而這分明是自己幾十年來一磚一瓦疊蓋起來的除了少數幾個自己在乎的人,誰也無法逾越的高牆。
    雷古勒斯看著面前人臉上的苦澀,輕輕說道:「菲奧娜,人會說謊,人的心永遠不會說謊,不要逃避現實。我雖然跟斯內普不熟,但是也見證過他的求學時代。他是個極有天賦的人,可是命運或許總是給天才設置很多的困難,他這些年過得很艱難,我並不認同他的所有行為,但是如果有人能給他一條不同的路選擇,我是很樂意看到的。」
    「哪怕現在有許多種可能讓斯內普選擇,他或許也會選擇那個注定的結局。」菲奧娜在這點上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雷古勒斯不認同:「菲奧娜,你總是告訴我這場戰爭有個注定的結局,那既然黑魔王注定要倒台,你的出現就沒有任何意義。你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就願意在這段歷史裡一事無成,不影響任何人的命運,也不願意遵從自己的心去改變嗎?」
    菲奧娜破涕為笑:「雷古勒斯,你也是天才,魔法史你一級棒,安慰人也是高手,放在麻瓜世界,你就是魔法史心理學雙博士,可是你現在就剩一張照片了。」
    雷古勒斯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覺得菲奧娜應該是沒事了,「好歹斯內普是個大活人,你們就該好好把握機會。」
    他說完這句話發現對方又莫名消沉了下去,這當然是因為在未知的未來裡斯內普死於了最後那場戰役,而菲奧娜並沒有告訴雷古勒斯這點。
    斯內普為正義的事業付出了很多,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成為雙面間諜,遊走在伏地魔和鄧布利多之間。在老巫師提出那樣強人所難的要求後,他甘願被眾人誤解,承受著莫須有的非難,陪著救世主走向最後的勝利,自己卻喪身蛇口。
    菲奧娜明白自己或許不能扭轉斯內普堅持做這些事的信念,也不期盼他能夠接受自己,但是她也保留了為改變自己愛的人的命運而奮鬥的權利。自己決不允許斯內普的靈魂墮落,這個想法更堅定了菲奧娜要爭分奪秒的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今天真是累死,忙得一個下午沒有上過WC……
    回來看到huangque親的長評,讓我笑的同時讓我淚,意味著今天雙更啊雙更,雖然很悲催,依然熱情感謝親。
    大家不要覺得女主糾結,我以後會在番外裡交待她從前的經歷。我曾經在第一章裡問過有沒有親知道女主的原型,有親答出來了,所以這也從某種程度上劇透了……
    我曾經想過讓bones直接穿來,可我清楚自己沒有本事寫這個極品女人……
    厄裡斯魔鏡之夜(下)
    斯內普在失眠了一整晚後,凌晨時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夢中,他來到了一間自己很熟悉的偏僻教室,這是斯內普學生時代常常躲著熬製魔藥的地方。而通常會有另一個人也知道這個地方,兩人總是興高采烈地討論課業上的問題。
    斯內普迫不及待地推開門,他感覺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氣為什麼只推開一條小縫。急匆匆往裡一瞧,看到一襲紅色的長髮,果然是莉莉在裡面。
    斯內普巴不得自己從此以後再不醒來,這時鼻端卻飄來一股熟悉的無憂草的味道,他的臉色立時慘白起來,這是那個噩夢般的五年級的前奏。
    那時正是考試前夕,自己因為要參加斯萊特林的讀書會,提前告知莉莉自己當天不會和她一起複習魔藥,讓她自己使用教室裡的器材。可是斯內普的心裡一直掛念著,盧修斯看出了自己的心不在焉,就提前放自己離開了地窖,其他斯萊特林也不以為意,因為他們一向不屑理這個混血的怪學生。
    斯內普奔跑著向教室跑去,等到臨近了卻放慢了腳步,他想給莉莉一個驚喜。於是只輕輕推開一條門縫,鼻尖卻清晰地飄過一絲無憂草的味道。斯內普知道自己菜色瘦削的臉此時一定很難看,因為毋庸置疑,莉莉正在熬的是避孕魔藥。
    夢境一換,斯內普正站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他趕緊躲進了旁邊的街角。他立刻明白了普通巫師考試剛剛結束,這是考試過後第一個霍格莫德日。此時的他心裡還在期望莉莉熬那種魔藥也許是為了複習考試,也許……也許只是幫她好朋友的忙,比如那個到處勾搭男生的瑪麗,自己不只一次看到她對著驕傲自大的小天狼星流口水。
    夢中的斯內普已經知道了結局,他早就徹底絕望了,因為馬上他就能看到詹姆斯·波特和莉莉牽著手甜蜜地進了豬頭酒吧的二樓,那裡有很多的客房。16歲的斯內普在街上站到那兩人離開酒吧,臉上失神落魄的神情讓周圍經過的很多人指指點點。
    斯內普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這些事自己一生都忘不了。夢境的光怪陸離中自己被倒掛金鐘,被撕去蔽體的袍子。莉莉,對了,還有莉莉,她已經是波特的女友了,他看到她正在和劫道者做著蒼白的爭論,而自己苦苦用來維護尊嚴的遮羞布已被剝得一絲不剩。
    斯內普短短一瞬腦中掠過很多,他和莉莉從小的情分,自己不能啟口的戀慕,到發現避孕魔藥和霍格莫德兩人的行蹤。而今,他不但失去了莉莉,也失去了僅剩的尊嚴,他已經不需要任何人來維護這殘破的人生了,於是他罵出了那句「泥巴種」,從此一生都在悔恨和內疚中煎熬。
    夢到此刻應該醒來,斯內普卻發現自己躺到了陌生的床上,這回他真不知自己為何會處在這種境地,這究竟是哪裡。床頭亮著昏暗的燈光,枕邊放著一本魔藥大典,自己卻怎麼也醒不過來。渾渾噩噩中斯內普感覺有只冰冷的手在摸自己的大腿,他費力地想睜開雙眼,卻只看到一個輪廓。那是一個豐滿成熟的女人,穿著藥劑師的長袍,正在努力逗弄著自己。
    哈,斯內普想起來了,在成為霍格沃茲最年輕的教授以後,當年自己收到了國際魔藥協會的會議邀請,並憑借改良的防火魔藥獲得了那年的殊榮。那些坐在台下的人,有羨慕的,嫉恨的,不甘心的,當然也有女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當晚有個法國的女藥劑師溜進了斯內普的房間,而他沒有拒絕。斯內普在那天找回了自己的尊嚴,確定了自己的一生所繫,並獲得最高機構頒發的最高榮譽,他高興得想放縱一下也無妨,要知道從前他在女人眼裡幾乎一文不值。
    那個女人也有一頭紅色的長髮,她的臉斯內普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一身微黑的肌膚,身材很豐腴。她明顯很有經驗又主動,整個過程裡斯內普只是躺在床上,那個女人自顧自地完成了一切。
    事後,斯內普失望地發現這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自己漸漸的失去了興奮的感覺。那個女人也很詫異,她使出了所有的手段也沒辦法讓新晉魔藥大師獲得最後的愉悅,最後只能忿忿不平地甩門出去。
    這是斯內普唯一一次經驗,卻無疾而終,從此他對衝著自己名聲而來的女人也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而現在,斯內普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夢中,漸漸被那個女人壓得渾身無力。他想掙脫,女人的身體卻像蛇一樣纏住他,冰冷滑膩的觸感讓人只想嘔吐。
    斯內普覺得喘不上氣,他不明白自己怎會落入這樣的夢中。對了,是因為那個突襲了自己的小巨怪,她以為自己看不見就可以瞞天過海嗎?她把魔藥教授當什麼!
    小巨怪的身體很暖,嘴唇很軟,身上永遠有一股自己喜歡的藥材香,勞動服務的時候自己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要什麼。
    斯內普沒注意噩夢什麼時候已經遠離了……
    第二天一早,前一天晚餐的所有人員又回到霍格沃茲大廳享用早餐,大家發現鄧布利多又穿上了奇裝異服。白巫師發現了大家的視線,刻意挺挺胸展示了長袍前襟掛著的兩隻綠色蕾絲的襪子,一邊說道:「聖誕節我獲得了夢寐以求的禮物,大家過得怎樣?」說完,對坐在遠處的菲奧娜眨了眨眼睛。
    菲奧娜覺得鄧布利多的話意味深長,她抬頭掃了眼端坐在校長旁邊的魔藥教授,下意識覺得斯內普的嘴唇比平日顯得紅潤了一些,蒼白的臉色也和緩了不少,只是眼圈下的陰影證明有人跟自己一樣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她盯著盤子發呆的樣子落在某人眼裡,隨即一記惡狠狠的視線襲來,菲奧娜立刻清醒。
    斯內普慢悠悠地說:「菲奧娜小姐,請在早餐結束後來執行你的勞動服務。」作為昨天的懲罰。
    所有人憐憫的目光均投向菲奧娜,尤其是救世主的,鄧布利多反而比平日多喝了兩杯南瓜汁。
    魔藥教室內,斯內普宣佈菲奧娜將義務勞動到學期末,隨後深深地看了她很久,問起昨晚那個幻身咒和石化咒。
    菲奧娜覺得斯內普最想問的問題並不是這個,不過裝傻充愣可不是上策,何況自己一夜沒睡已經準備好了如何應對,可她也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斯內普教授,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把昨天的場景重現一下,這樣能夠幫助您更『全面』地瞭解。」
    「赫奇帕奇扣10分。」
    菲奧娜還以為最起碼要扣上50分,可是她看到斯內普嚴肅下微微的不自在感到愉快,於是痛快地解惑:「我是卡卡洛夫家的成員,魔咒的水平雖不怎樣,可是我擁有一些家傳的魔法物品」菲奧娜撩起頭髮,展示了自己連夜趕製的耳環「左邊的可以發射簡單的攻擊咒語比如石化咒,右邊的能夠加強咒語效果。」
    斯內普仔細研究了一下被交到自己手中的耳環:傑出的煉金術成品,實用的咒語添加。而他不得不承認,這對天藍色的水滴耳墜襯得對面少女那雙眼眸璀璨如星。
    菲奧娜收回耳墜,趁斯內普不備,啟動左邊的耳墜故技重施,柔嫩的小嘴輕吮著魔藥教授的雙唇,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內洋溢著溫馨曖昧的氣氛,如果忽略斯內普發黑的臉色的話。菲奧娜趕緊識相地不再「侵犯」對方,卻盯著那雙烏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斯內普教授,我要當你的女朋友。」
    當天事後,耳環被魔藥教授沒收,成為其私人藏品。菲奧娜則得到蟾蜍兩大筐,不肢解完不得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地關心,不過童童強迫症,事情沒做完睡不著……
    故技重施的感覺真好,寫完這章大家就會明白教授是初吻啊,可惜不是初夜咩……
    大家不要覺得雷,我並沒有貶低父母二人組的意思,尤其是莉莉。霍格沃茲的年輕學生談戀愛的話,這樣也是很正常的,我記得火焰杯裡教授就抓到很多幽會的學生,至少波特還會開房,麼有幕天席地……
    好了,睡覺,強吻啥的告一段落了,教授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雖然已經心軟了
    偷天換日的魔法石
    菲奧娜和斯內普教授之間有了些不得不說的小秘密,但是這並不足以鼓舞人心,實際上她單方面的告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失望之餘,她安慰自己總算並非全無進展,至少自己還沒有被大蝙蝠拒之門外。為了霍格沃茲的輿論健康著想,這些少女心事她沒有對自己同住一室的閨蜜瑪琳透露分毫,取而代之的則是項墜裡的雷古勒斯常常必須被迫傾聽,布萊克家族的小少爺大概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婦女之友。
    菲奧娜手上拿著藥缽搗著蜥蜴尾巴,她慣性地攪著缽裡的爛糊糊,一邊偷瞄對面斯內普的動作。他明顯正在釀製一種複雜的高級魔藥,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防火魔藥(Fire Protection Potion)。檯面上放著一堆造型各異的空瓶子,這應該就是魔藥教授給哈利波特設置的通往魔法石之路上的關卡道具。
    斯內普發現菲奧娜在偷偷打量自己手頭的工作,不過他沒打算迴避,並非他認為菲奧娜的頭腦不值得期待,實在是除了鄧布利多那個心思詭秘的老頭和愚蠢的格蘭芬多三人組,沒有人會猜出自己在幹什麼。對於傳說中的魔法石,在霍格沃茲幾乎所有人心裡就只是個傳說而已,誰也不會想到它正藏在這所學校中。於是,他反而能靜下心慢條斯理地開始講解起防火魔藥的所需材料和製作流程,臉上完全沒有什麼不自然。
    菲奧娜微微囧了,她頭一次發現大蝙蝠那麼好為人師,還是說他根本是心裡彆扭,不知道獨處的時候說什麼好,可能只是不想放著這麼好的勞動力白白不用罷了……
    一陣胡思亂想中,勞動服務已臨近尾聲,斯內普想著等會兒有事要辦,對菲奧娜的心不在焉也就當做沒有看到。他看著她有條不紊地把工作台收拾乾淨了,不鹹不淡地加上一句:「晚安,卡卡洛夫小姐。」
    菲奧娜心情不錯:「晚安,斯內普教授。出於我們目前已發生的親密關係,您不打算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魔藥辦公室的大門在離自己鼻尖不足一公分的距離被甩上,菲奧娜和門上的美杜莎蛇互相聳聳肩表示無奈。菲奧娜轉身走出一段距離,然後找了個角落隱蔽起來靜觀其變,順便給自己施了一打幻身咒、混淆咒。今晚她可不能再栽在感知敏銳的大蝙蝠手裡,現今是取得魔法石的唯一機會,不然等到天亮,這塊無價之寶就要被送去銷毀了。
    菲奧娜屏住呼吸靜靜等待,果然不出一會兒,斯內普便攜帶著一個小藥箱大步離開辦公室,向樓梯口走去。菲奧娜悄悄跟在他的身後,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在三樓她看見斯內普停了下來,盤問赫敏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走廊遊蕩,勒令她立刻回格蘭芬多塔樓,而赫敏支支吾吾地解釋說自己剛剛從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出來。菲奧娜分明看見斯內普嘴角揚起的嘲諷笑容,他沒有揭穿萬事通小姐,接受了這個說法便放行了。畢竟這時幕後之人可指望著赫敏回去通風報信,不然拿什麼吸引救世主來參加這個勇敢者的遊戲。
    菲奧娜在岔道口轉而跟蹤赫敏,在四顧無人後,她把握機會在靠近一間廢棄教室的地方給赫敏施了一個昏昏倒地,並用攝魂取念獲得了胖婦人像的口令。安頓好之後,她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復方湯劑和赫敏頭髮一起喝了下去。
    哈利和羅恩早就在公共休息室等得不耐煩了,通道一打開,他們就熱切地迎上了赫敏。
    羅恩顯然等得很焦躁:「赫敏,快告訴我們你發現了什麼?」
    哈利雖然努力保持克制,但是他的眼神透出一股急切來。
    菲奧娜,不,赫敏,她還不太適應這具矮小的身體,告訴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她發現奇洛教授正前往魔法石的藏匿地點。
    哈利和羅恩震驚於嫌疑人和事先預想的出入太大,他們還以為奇洛教授也許是守護魔法石的人選。但是鄧布利多校長目前不在學校,保護魔法石的正義感壓倒了一切猶豫,哈利決定要去看看魔法石是否安好。這正中菲奧娜下懷,三人立刻朝四樓走廊進發。
    哈利有種奇怪的感覺,今晚的赫敏冷靜沉著,似乎對將要發生的一切都胸有成竹,越發襯托出自己和羅恩的魯莽。救世主突然很慶幸有這樣一位萬事通小姐能夠陪在身邊。一切都和書中的情節沒有什麼不同,在魔法火焰的關卡處,赫敏準確地識別出了防火魔藥,目送哈利走入門後。哈利沒有看見的是赫敏並沒有喝下魔藥從原路返還,這些給一年級新生設置的小火苗可阻攔不了菲奧娜前進的腳步。
    菲奧娜在門後待了好一會兒,一直聽到奇洛的尖叫聲傳來,這種靈魂彷彿被撕裂的尖嘯吵得人太陽穴「突突」地跳,最後又歸於一片沉寂。
    菲奧娜覺得時機已成熟,她輕輕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厄裡斯魔鏡孤零零地擺放在遠處的台階上,現在它已經失去用處了。奇洛的身體像一根燒焦的炭條,橫著歪倒在中央的地板上,哈利波特躺在不遠處,已經陷入了昏迷。菲奧娜看著遠處的情形,知道伏地魔肯定已經逃之夭夭了。
    事不宜遲,菲奧娜從斗篷口袋裡拿出一塊和魔法石一摸一樣的石頭,替換了哈利口袋裡的真品。這是自己開學前和格林德沃找尋到的尼可勒梅的早期作品,最接近魔法石完全形態的半成品。之前那位藏家隱姓埋名已久,為了查到線索格林德沃花了不少錢,最後贗品也價值不菲,但是它對於菲奧娜要做的事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管鄧布利多會否覺察出不對,他都沒有證據說這個魔法石是假貨。他既沒有真正使用過魔法石,也無法向放棄了永生不久於人世的尼可勒梅求證,那麼這個世界從此再不會有人知道魔法石的去向,除了它未來的所有者。
    菲奧娜做完這一切,不便再逗留,她遠遠地聽見了福克斯的鳴叫聲,應該是去給鄧布利多報信這邊「完事」了。她腳下不停地趕回廢棄教室,抽出自己的記憶加以杜撰植入赫敏的大腦,並給昏倒的萬事通小姐餵上一瓶蕁麻酒,將她放回了火焰關卡的屋子裡。
    今晚的劇情算是成功落幕了,雖然自己對劇本稍作了改動。菲奧娜做完這一切悄悄回到寢室,瑪琳因為昏睡咒的緣故一無所知。倒是雷古勒斯第一次看到了傳說中能讓人長生不老的魔法石,激動地不斷和書中的圖片做著對比,還在照片中來回踱著步,迭聲歎息自己不能親手接觸這件傑出的物品真是莫大的遺憾。菲奧娜看著溫文爾雅的貴族青年難得一見的失態,一時得意不已。
    第二天整個學校都對此事議論紛紛,救世主還是在學期結束的時候引起了轟動,無愧於自己在魔法界的響亮名號。年終宴會上,鄧布利多的加分使得格蘭芬多順利反超獲得學院杯,金紅色學院圍著哈利比特瘋了一般地進行了慶祝,畢竟他們已經6年距離這項榮譽僅一步之遙。
    斯萊特林噓聲一片,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則保持了良好的風度,他們早有自知之明本學期的榮譽沒他們什麼事。
    斯萊特林院長看到銀綠色的佈置瞬間換成了金紅色,暗地裡恨不得將老蜜蜂掐死,但是自己卻沒有想像中那般失望。他生活的重心除了魔藥、斯萊特林的榮譽和救世主外,似乎又多了些別樣的東西。
    菲奧娜在假期臨別前很鄭重地去向斯內普告別,順便重申了一下沒有得到回應的表白。
    「你才15歲。」這話說出口連魔藥教授本人都覺得蒼白無力,他看著面前少女巧笑倩兮的摸樣,那些平日信手拈來的諷刺突然都消失無蹤了。
    菲奧娜對這個回答表示滿意,她克制著自己不要衝上前去牢牢抱住斯內普,她只是雙手輕輕扶著他的肩膀,踮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教授,我會很快長大的。」
    斯內普不做聲,只是溫柔地順著少女金色的長髮,希望這靜謐的時光就此停止。菲奧娜,她還是個孩子,孩子總是輕易地做出承諾。斯內普想起幾十年前蜘蛛尾巷的街心公園裡,紅髮綠眸的小女孩坐在鞦韆上承諾兩人會是永遠的好朋友,結果不出幾天,分院帽就讓這句承諾成為了徹底的笑話。
    菲奧娜感受到斯內普的沉默,她也默契地不做聲,這個男人心中有著很深遠又沉重的過往,等待自己成長的同時,又何嘗不是給他清醒緩衝的時間。幸運的是,這個男人還不知道,今天做出承諾的不是一個幼稚的孩子,而是一個成熟理智的女性。
    假期裡,斯內普回到蜘蛛尾巷,菲奧娜則回到霍亨索倫,格林德沃看上去越來越恬淡,養尊處優的生活甚至讓他有些發福。拿破侖一如既往地秉持著高度的服務精神,熱烈歡迎小姐回家。
    後山的魔法農場迎來了全新的生命力,因為它的地下中央被放置了一個煉金陣,慢慢誘導處於陣中的魔法石持續穩定地釋放生命力。短短的2個月假期,植物們熟了三次,動物父母在不是春天的季節下了一窩崽。
    最高興的是「G&G」的客戶們,他們訝異地發現當季貨源充足、質量傑出,非但如此,價錢還誘人了不少。就連一向以苛刻標準著稱的斯內普教授也在某次交付訂單後大方地給予菲利克斯讚揚,除了微不可查的思念之外,斯內普對一切都滿意之極。
    如此,菲奧娜再不覺得內疚,因為就如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都變相地從魔法石上獲得了好處一樣,魔法石造福了不少與魔藥產業相關的行業和人群。同時,菲奧娜從未這樣期待開學的到來,悠長假期中,「G&G」的經營又上升了一個新台階。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完後,我猛然發現挺肥的,話說小童很少寫到這樣的字數哎。
    最近我會把之前的章節小修,主要是錯字和語句不通順之處,內容不變。這就是更文到半夜的壞處,回頭去看真是令人汗顏,其餘更新照舊。
    各位親,週末愉快哈!
    絕頂聰明的萬事通小姐
    菲奧娜覺得自己正度過一個前所未有的愉快暑假,「G&G」的事業發展朝氣蓬勃,和斯內普的感情進展雖然磕磕絆絆,但是可以稱得上萌芽初綻,一切看上去都再好不過了。
    8月的一天,一隻陌生的貓頭鷹拜訪了霍亨索倫的小主人。由於跨國跨海飛行,小動物疲憊不堪卻堅定地完成了任務,就像寄信之人——赫敏·格蘭傑一樣。
    菲奧娜對寄信人所署之名並不感到十分意外,只因她並沒有指望她做的事情能夠永遠保密。赫敏在信中委婉地問候了菲奧娜,並且盛情邀請其在週末能賞光來家裡吃個便飯。
    菲奧娜多少有點明白赫敏這封信背後的意圖,所以她很感慨這姑娘的聰敏,萬事通小姐到底無愧於她的名聲。
    格林德沃對此事自始至終不大樂意,雖然他也承認這個霍格沃茲的新生的確是近年少見的有天賦的女巫,但是就衝著麻瓜血統這點,一想到菲奧娜可能和她交上朋友,黑魔王心裡就頗不自在。其實菲奧娜本身的來歷也很有「問題」,格林德沃在對待此事的態度上明顯是選擇性失憶了,於是他的繼承人選擇對他置之不理。
    在約定的週日傍晚,菲奧娜準時出現在格蘭傑家門前。赫敏來開門的時候很明顯吃了一驚,她原本準備好面對的該是一個穿著長袍的典型的貴族女孩,沒想到菲奧娜竟然穿著麻瓜的連衣裙,手中提著一個裝了紅酒的籃子。
    格蘭傑夫婦早就聽說女兒邀請了朋友來吃飯,由於自己都是普通人,他們一直擔心聰敏早慧的女兒會在霍格沃茲受到排擠或者生活上感到不適應。在赫敏告訴父母自己約了朋友,還是一個純血巫師來家裡吃飯後,他們大大鬆了一口氣。
    即便如此,對於魔法世界,他們依然感到拘謹。所以在看到走進來的是一個典型的麻瓜裝扮的女孩後,夫婦倆頓時覺得自己從緊張中解放了。
    赫敏回過神,趕緊向自己的父母介紹:「這是我的學姐,赫奇帕奇學院四年級的菲奧娜·卡卡洛夫,她來自德國。卡卡洛夫學姐,這是我的爸爸媽媽。」
    菲奧娜微笑著把手中的禮物遞過去邊說:「叫我菲奧娜就可以了,赫敏雖然才一年級,但是聰明勤奮,我很喜歡她。」
    在彼此心知肚明互相沒什麼交情的情況下,赫敏因為這句話感到寒毛直豎。
    晚餐的氣氛很愉快,赫敏發現菲奧娜懂得很多麻瓜世界的東西,同時她又能夠講些魔法世界的所見所聞讓自己的父母開懷,這一切更加深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飯後,赫敏邀請菲奧娜到自己房間裡小坐會兒。
    萬事通小姐這時候畢竟只有一年級,明明她已經百般思量如何得體地向對方提出自己的疑問,話到嘴邊卻又溜回舌尖,最後憋得鼻尖冒汗了還是在猶豫。
    她坐在菲奧娜對面,不時抬頭瞄一眼對面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自己明明膽大心細,偶爾還被哈利和羅恩拖累著一起違反校規,面對這些情況她都能夠做到鎮定自若。但是不知為何坐在這個只比自己大三歲的學姐面前,卻覺得莫名心慌。
    「菲奧娜學姐,這身裙子不錯,沒想到純血巫師也會青睞普通人的服飾。」
    「謝謝,考慮到今天做客的場合,我想適應大眾的口味是個不錯的想法。而且,你也知道,巫師袍實在太缺乏創意了。」
    赫敏覺得菲奧娜的態度就像兩個普通的女孩子在聊天一樣,有種讓自己一拳打偏的挫敗感。
    「菲奧娜學姐,你想喝點什麼嗎?」
    「咖啡,不要糖,謝謝。」
    「我以為貴族只喝茶,咖啡在魔法界也不流行。」
    「給我一杯咖啡,然後問你想問的。」
    真是夠直接,赫敏深吸一口氣,去廚房端了兩杯咖啡回來。菲奧娜淺啜了幾口,等待對方先行開局。
    「我想大家都知道,期末的時候,我、哈利和羅恩一起保護了魔法石。」對方既然直來直去,赫敏也就不客氣地禮尚往來了。
    「人人都知道格蘭芬多不缺勇士,難得的是如今總算有了顆聰明的大腦。」
    赫敏紅了紅臉:「也許我的腦筋的確不壞,雖然這種說法會讓我顯得很不謙虛,但是我無法想像我會在火焰關卡裡做錯那麼簡單的邏輯題並且錯誤地喝下了一瓶蕁麻酒。你或許會覺得我毫無自知之名、自視太高,但我十分肯定自己不會做出這樣錯誤的決定。」
    菲奧娜不置可否:「你可以向你的院長麥格教授傾訴,或許鄧布利多校長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並沒有證據」,赫敏頓了頓,「而且魔法石最後很安全,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人在這件事上做手腳。後來我仔細回憶了當天發生的所有事,事情開始在晚自習結束,我在與哈利和羅恩分手後,有目的地監視了斯內普教授。」
    赫敏仔細地觀察菲奧娜的反應,但是對方的平淡表情讓她很失望。
    「也許這樣說很無理,但是自從萬聖節他受傷後,我們就不得不懷疑他對魔法石有惡意。可是我的記憶告訴我,當天晚上我發現的嫌疑人是奇洛教授,當然哈利和羅恩也證實我是這麼說的。」
    菲奧娜放下手中的咖啡,微笑地鼓勵對方說下去。
    「因為對火焰關卡的事情不能釋懷,所以放假前我去找過斯內普教授確認。在火焰關卡這件事上我並沒有得到新的線索,可我意外獲悉那天晚上在走廊上我曾遇見過斯內普教授,而關於這件事,我卻沒有分毫記憶。」
    赫敏停下來,她沒有錯過菲奧娜錯愕的表情,雖然只有一瞬。
    萬事通小姐覺得事情有了眉目,繼續說下去:「於是我懷疑自己記憶缺失,更甚者那就是個騙局。我在假期裡回憶了所有細節,終於找到一個破綻。」
    菲奧娜覺得赫敏挺喜歡吊人胃口,她爽快地道:「我沒想到你有膽子去跟斯內普教授去確認宵禁之後你違反校規在外遊蕩的事,我也的確想知道那個破綻究竟是什麼?」
    菲奧娜暗暗歎氣,如果不是為了盡力幫斯內普扭轉他在鐵三角心中的形象,自己怎麼會留下破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再說,自己也沒膽子去給大蝙蝠施個遺忘咒。
    赫敏不再賣關子:「記憶裡的奇洛教授身上沒有大蒜味,所以我大膽推測那天晚上我並沒有遇見其他人除了斯內普教授,而這之後的我也許根本就不是我。」
    菲奧娜放下杯子,看著滔滔不絕的赫敏,笑著問:「那你為什麼要特地和我說這些話?」
    「如果有人要在其中做手腳,目的肯定是魔法石,但是它毫髮無損,那到底有誰得到了額外的好處呢?我思來想去,無非就是斯內普教授的嫌疑被清洗了,事實上他當時應該也在去四樓的路上,而我原本要去通知哈利和羅恩嫌疑犯是他。你知道,斯內普教授的人緣……」赫敏歪著腦袋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詞,「不怎麼樣,我不認為馬爾福有這樣的頭腦或能力,那唯一有意願又有能力維護他的人,只有你了,菲奧娜學姐。」
    「斯內普教授老是罰我勞動服務,我們關係可不怎麼樣。」
    赫敏很固執:「那也許只是表象。」
    「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赫敏臉紅不語,她的猜測太過奇妙,自己也覺得離譜,沒法說出口。
    菲奧娜覺得很有趣,赫敏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足夠成熟,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也許到了給她解惑的時候了「你的推論有對有錯。」
    赫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沒有想到菲奧娜那麼痛快。
    「陪著哈利波特歷險的是我,也是我告訴他們我看到的是奇洛。復方湯劑可是樣好東西,而你的確全程都在空置的教室裡睡覺。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就給你灌了點蕁麻酒,往你的腦子裡擱了本劇本,就這麼簡單。」
    赫敏鍥而不捨:「那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真的是為了斯內普教授?」
    菲奧娜可沒錯過對面那雙褐色的大眼睛裡興奮的光芒,於是她選擇予以打擊:「當然不是。」
    赫敏明顯費解了。
    「歷史不是一蹴而就的,魔法石也不是尼可勒梅一夕之間可以煉成的。你確定你們最後交到鄧布利多手裡的就是真正的魔法石嗎?」
    赫敏的眼睛越睜越大:「你是說,被鄧布利多銷毀的是贗品,而因為贗品是尼可勒梅失敗的作品,所以我們都沒有發現。」
    菲奧娜讚許的點點頭。
    赫敏猛地站了起來,用魔杖指著菲奧娜大聲問道:「你究竟是誰?卡卡洛夫可是有名的食死徒,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菲奧娜鎮定自若:「格蘭傑小姐,請你稍安勿躁。你不信任你的鄧布利多校長嗎?他不會讓任何威脅霍格沃茲安全的因素存在。現在,收起你的魔杖,難道你想憑你低微的魔力讓我束手就擒?如果不是我願意告訴你,今天你即使因為在校外使用魔法被開除,也休想從我這裡得到隻言片語。」
    「何況」,菲奧娜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頭是閃著螢光的藍色絲絮,「優等生格蘭傑小姐,霍格沃茲一年級的第一名,鄧布利多嘴裡最出色的小女巫,如果大家在今年開學典禮上有幸共睹這樣美好的格蘭傑小姐火燒教授,會是怎樣的場景,我想馬爾福肯定不介意落井下石。」
    赫敏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顫抖地放下自己的魔杖,頹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菲奧娜好整以暇地打開隨身提包,讓一張「G&G」的名片漂浮到赫敏的手裡,萬事通小姐再一次被震驚了,她顫抖地雙唇問:「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奪取魔法石?」
    「應該說是拿去種地吧。」
    赫敏·格蘭傑今晚徹底石化。
    作者有話要說:赫敏很聰明,不過現在鬥不過我家菲奧娜啊……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真相了,哪怕再聰明的女生,也會燃起熊熊八卦之魂啊。菲奧娜從鐵三角里選擇赫敏做知情者,也是希望以後哈利波特在對待斯內普的問題上能夠客氣一點,雖然我覺得救世主的智商那是少得可憐(教授語氣)。
    菲奧娜和赫敏的奇妙友誼
    新學期伊始,霍格沃茲的學生們發現一向形單影隻的萬事通小姐赫敏·格蘭傑交了一個朋友——五年級的赫奇帕奇,前兩年學校的話題人物,菲奧娜·卡卡洛夫。
    她們雖沒有表現得像其他女學生那般形影不離的親密,但是光是偶爾一起出現在圖書館就足以引起旁人的側目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組合,貴族出身的學生深以為不齒,他們當然不至於像馬爾福一樣把泥巴種掛在嘴邊,但是眼中對於赫敏的鄙視是掩藏不了的。而麻瓜出身的學生則流露出少許的羨慕,畢竟赫敏像是進入了一個他們從來跨不進的圈子。儘管這個組合中的貴族小姐菲奧娜也從來不涉足所謂的上流社會,因為她總是一門心思地鑽進斯普勞特教授的暖棚或者被迫在斯內普教師的辦公室裡勞動,但是不可否認,她很得這兩位的歡心。
    赫敏心裡清楚,菲奧娜並沒有刻意對她釋放過任何善意的信號。但是像赫敏這樣一個充滿求知慾的學生,在知道一個四年級的學生能夠製造這樣的騙局(不管當事人知不知情),同時又經營著魔藥材料零售巨頭「G&G」公司之後,赫敏覺得和菲奧娜交朋友比在圖書館從早到晚坐著有意義多了。而赫敏所不能啟齒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她對菲奧娜的身份存疑。
    她偷偷調取了相關資料,查閱了卡卡洛夫的生平,這些卷宗無論如何都讓人無法相信長相甜美、頭腦傑出的菲奧娜會和這個食死徒有什麼關係,難道真如傳言所說,這兩人的相貌性格其實是隨了各自的母親?
    赫敏思考得太認真,渾然忘記了自己是在魔藥教授的課堂上,她魂不守舍地往坩堝裡倒了過量的甘草汁。在這個錯誤的動作後,沒有任何補救的機會,赫敏的坩堝內立刻凝結了一坨黑糊糊的不明物體。斯內普冷冷地看過來,而斯萊特林那邊則傳來了馬爾福幸災樂禍的嘲笑聲。
    「看她那坩堝裡的那塊泥巴,泥巴種就是泥巴種,即使整天跟在貴族後面搖尾乞憐也改變不了血統的卑賤。」
    這話實在太惡毒了,哈利忙著制止要暴走的羅恩,不想一向冷靜克制的赫敏已經甩了一個火烤熱辣辣過去,馬爾福立刻還擊了一個門牙賽大棒,教室頓時一片混亂。斯內普立刻制止了兩個不知輕重的學生,扣了格蘭芬多50分,然後宣佈兩人課後必須參加勞動服務。
    斯內普無視赫敏的抗議,只狠狠地瞪了一眼馬爾福,馬爾福則渾然不知。在他看來,只要沒扣分都算不上懲罰,魔藥教授的辦公室只是一個比較另類的觀光勝地。想當然爾,自然也不必指望他的態度會有任何收斂。
    菲奧娜發現今天晚上自己多了兩名助手,也許稱不上,經典的冤家格蘭傑和馬爾福,他們不搗亂自己就該慶幸了。
    斯內普今天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因此菲奧娜只分配到了輕鬆的雛菊根處理的工作。至於對面的兩個小朋友,則是要把今天的上課內容熬製10瓶出來。
    馬爾福動作很快,明顯不是新手,當他把自己的五瓶藥劑交上去後,嘴裡不忘諷刺仍在埋頭努力的赫敏:「可憐的格蘭芬多,照你這樣的速度,今晚還是不要睡覺了。」
    赫敏看著自己的三瓶藥劑,咬緊嘴唇不做聲。
    馬爾福看斯內普教授沒有出聲反對,越發得意洋洋:「泥巴種為什麼做得這麼慢,難道是骯髒的血影響了魔藥的效果?」
    還沒等斯內普說話,「噹」的一聲,菲奧娜扔下手裡的銀刀,走到赫敏面前,拿起三個玻璃瓶,說道:「腫脹藥水,焦黃色,內有棉絮狀地沉澱物,搖晃後沒有起泡。赫敏·格蘭傑,你的藥劑十分完美。」
    說完,她又走到斯內普的書桌前,拿起馬爾福的一個作業:「土黃色,顏色不夠純正。」手一鬆,玻璃瓶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在場的人都怔怔的沒有反應過來,菲奧娜又去拿剩下的。
    「顆粒狀沉澱物。」
    「搖晃後少量起泡。」
    ……
    少頃,地上躺滿了玻璃碎片,菲奧娜拿出魔杖一揮,將其清理一下,笑著對馬爾福說:「很遺憾,馬爾福先生,您不得不從頭再來。」
    馬爾福臉漲得通紅,嘴唇不停地抖動:「你怎麼能……你怎麼敢……」
    他習慣了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始終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卻不知道如何在一個比自己強勢的人面前保全自己的顏面。斯內普看著自己明顯被強壓一頭的教子,並沒有伸出援手。除了今天這個孩子老是提起「泥巴種」這個令人厭惡的稱呼外,小馬爾福先生是該為自己的囂張態度付出代價,這對他未來有好處。
    菲奧娜回到自己的座位,冷笑地看著馬爾福:「馬爾福先生,格蘭傑小姐或許血統不夠榮耀,但是我完全沒有看到純血的你有何優越的資本。你今天熬製的魔藥完全沒有資格獲得斯內普教授的認可,甚至沒有辦法從我這裡獲得認同。還有,是誰讓你整天將那些粗鄙的字眼掛在嘴邊去侮辱一名優秀的女士,這就是馬爾福家的教養嗎?」
    馬爾福的臉由紅轉白,捏緊拳頭不吭一聲。
    斯內普看著辦公室裡的三個學生,終於開口對馬爾福說:「我會寫信給你的父親。現在,馬爾福先生,格蘭傑小姐,回到你們各自的學院,勞動服務到此為止。」
    菲奧娜接收到赫敏感激的眼神,目送兩個孩子離開,等著斯內普的下文。
    「怎麼,卡卡洛夫小姐,是什麼讓你今天充滿了可笑的正義感,還是說,就如傳聞所言,你已經和一個格蘭芬多發展了可笑的友誼。」
    斯內普對菲奧娜最近的表現極不滿意,不是已經警告過小巨怪離格蘭芬多遠點嗎?可是假期回到蜘蛛尾巷的期間,自己仍然監控到突然活躍的追蹤咒。這讓他察覺菲奧娜離開了有魔法保護的莊園去了麻瓜社區,還是萬事通小姐的家。
    斯內普自然不能拿跟蹤咒來指責某人,偏偏在他忍氣吞聲的時候,小巨怪和格蘭傑之間的傳言已經喧囂塵上了,很好,現在可以大方地追究了。
    菲奧娜油鹽不進:「與世隔絕的斯內普教授竟然也會打聽學校的傳言,難道您對魔藥的追求已經越過了事業的頂點才導致這樣的無所事事嗎?」
    菲奧娜也有自己的不滿,除了斯內普明顯地偏袒某個不懂事的小孩外,自己五年級開學以來,斯內普依然在迴避那個自己執著追尋答案的表白。
    「格蘭傑是救世主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不要被自己的虛榮所迷惑,意圖去接近這個愚蠢的閃閃發光的小團體。」
    菲奧娜笑了:「斯內普教授,如果您想關心我,可以直說,拐彎抹角會讓你的心意大打折扣。」
    斯內普面無表情,定力十足。
    菲奧娜正色道:「赫敏·格蘭傑是一個優秀勤奮的學生,我只是覺得她不應該受到這樣的侮辱。」
    「如果她真的有天才,就要學會自己克服困難,你不可能永遠幫助她。」
    菲奧娜歎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從前上學時受到的排擠:「我明白,但是既然力所能及,我還是會選擇幫她一把。」
    斯內普不置可否,他奇怪小巨怪突然冒出的對其他人的維護之意,這多少讓他感到有點不是滋味。
    翌日,在前往大廳吃早飯的路上,赫敏攔下了菲奧娜,鄭重地向她致謝。
    菲奧娜笑了起來:「是我昨天衝動了,其實我相信,即使我沒有幫助你,我們的萬事通小姐也不會因為馬爾福的幾句嘲諷而一蹶不振。」
    赫敏的臉因為這樣的讚揚微微紅了,褐色的大眼睛卻亮閃閃地望著菲奧娜。菲奧娜不得不告訴這個可愛的少女自己要趕到格拉普蘭教授的辦公室去,而鄧布利多也會在那裡等著她。
    那天稍晚些時候,菲奧娜將赫敏叫到城堡外的溫室,交給她一個雙面鏡,告訴赫敏自己接下去將有一段時間不在霍格沃茲,她可以通過雙面鏡在需要的時候和自己聯絡。而菲奧娜所期待的是聰明的赫敏將會發現其中的秘密,自然也相信她能夠保守這個秘密。
    此時赫敏才知道自己才交上的這個朋友將缺席剩餘的學期,更甚者她將在羅馬尼亞進行「普通巫師等級」(O.W.L.- Ordinary Wizard Levels)的考試。早先在格拉普蘭教授的辦公室裡,鄧布利多校長親切地告訴菲奧娜由於她在魔法生物研究上的出色表現,將被選為交換生有幸前往羅馬尼亞的布加勒斯特魔法學院參與龍的研究,查理.韋斯萊將友情做好霍格沃茲交換生的安置教導工作。
    讓一個生物學家去研究龍,這個在菲奧娜上輩子裡完全是虛構出來的生物,怎麼可能遭到當事人的拒絕。
    而菲奧娜也有另外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思,雖然自己的感情經驗極少,但是前世通過各種渠道得來的經驗告訴她,哪怕再不捨,當感情發展停滯不前的時候,彼此之間保持點距離會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即使羅馬尼亞好像遠了那麼點。
    於是菲奧娜和鄧布利多就那麼一拍即合了。
    作者有話要說:華麗麗地欺負德拉科,你平時罵罵疤頭窮鬼什麼的也就算了,可是不能對赫敏這麼個小姑娘口出惡言……看看教授,多有紳士風度,罵人多有藝術╮(╯?╰)╭
    親們,要征服教授,還有一個絕招,叫做距離產生美……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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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對板規有疑問 請踴躍發問 不要被刪文才來信抗議 =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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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令人感傷的離別(上)
    週五晚上的時候,斯內普親自通過飛路系統把小馬爾福先生帶回了家。
    盧修斯正得意地捧著杯茶,欣賞自己斥巨資在花園裡種下的月光玫瑰。他在給斯內普的回信中邀請他通過幻影移形從馬爾福莊園的正門進入,這樣就可以看到園藝世界的傑作——散發出點點銀色夜光的玫瑰花。
    顯然盧修斯還是沒有徹底地瞭解這位朋友的不解風情,所以他在等待管家通報的當口聽到壁爐裡傳來動靜,驚奇之餘失望也伴隨而來。
    但是那份欣賞美景的閒情逸致在看到垂頭喪氣的德拉科後立馬就煙消雲散,盧修斯將茶具放回桌几上,在正中的沙發上落座,皺起眉頭:「德拉科,你的教養呢?」
    德拉科趕緊抬頭挺胸站好,眼睛卻偷偷地瞄向大廳門外。納西莎慢慢地走了進來,親自端著托盤給斯內普斟上茶,孩子看到母親的出現緊張的情緒才得到緩解。
    斯內普不想浪費時間,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要求小馬爾福先生保證今後不要去自降身份和格蘭芬多做無謂的挑釁,尤其是不要讓自己再聽到「泥巴種」那三個字。
    德拉科自然不敢說不,盧修斯也附和:「德拉科,作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任何時候都要牢記自己血統中的榮耀,不要和那些不知所謂的人計較辱沒了身份。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想想怎麼得到年級第一的寶座,而不是光憑口舌之快和那個麻瓜種搶奪榮譽,馬爾福家一向喜歡用實力說話。」
    斯內普覺得盧修斯的話還不如不要說,難怪德拉科會整天自視甚高得忘乎所以,自己還是在學校多看著點這個教子的行為才是上策。納西莎看德拉科被訓得差不多了,便很適時地把孩子帶回房間,偌大的客廳就留給兩個老朋友敘舊。
    一時間只有杯盞輕輕碰撞的聲音,斯內普裝模作樣地品嚐茶點,不動如山。最終還是盧修斯先打破了沉默:「西弗勒斯,之前發生在霍格沃茲的事情你怎麼看?」
    斯內普冷笑:「怎麼看?黑魔王已經回來了,難道你期望從我這裡聽到什麼自欺欺人的話從而得到一些無望的安慰嗎?」
    盧修斯一臉苦笑地聽著好友諷刺自己,或許就是因為自己怕惹來麻煩,才會趕緊把手上的燙手山芋(你知道日記本產生多大的風波麼!)送走。要知道,自從黑魔王第一次倒台之後,馬爾福家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洗白,何況目前自己依然高居魔法部高度關注榜單中的頭名,部長福吉更是完全以鄧布利多的想法馬首是瞻。
    斯內普冷酷地嘲諷著盧修斯,可他恰恰忽略了盧修斯不是像他一樣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人有了家累,自然不是說放開就能放得開的,不過馬爾福家的當家人依然令魔藥教授感到吃驚。
    「西弗勒斯,我聽說你和『G&G』保持著不錯的合作關係。所以我懇請你能否作為介紹人,徵詢入股事宜?」
    斯內普想起和自己關係尚可的費爾南多和菲利克斯,雖然「G&G」的幕後老闆依然未可知,但是盧修斯的請求倒是值得一試。和平年代就不必說了,一旦黑魔王捲土重來,「G&G」在戰爭時期更是一塊香饃饃。不管怎樣,總不會吃虧就是,盧修斯的眼光倒也很不錯。
    斯內普很有義氣地答應下來,當然這不妨礙他最後假公濟私給自己也來上一份,雖然他並未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菲奧娜收到菲利克斯轉交的信件時就知道這事的背後肯定有盧修斯?馬爾福的影子,並不是說她看不起魔藥教授的智慧,只是他深知斯內普鮮少會為這樣的事情花心思。既然斯內普寫來這樣一封信,菲奧娜也樂得順水推舟。她在信中不失時機地要求馬爾福家族盡可能地使用其在英國的影響力保證公司正常的乃至超常的發展,當然,如果尊敬的斯內普教授對此入股計劃也持有興趣的話,那麼他必須保證明年的專利項目不得少於今年。
    事後兩位股東收到回信後,欣喜地發現條件似乎並不苛刻。在和費爾南多商談過相關細則後,馬爾福以其雄厚的財力獲得了15%的股權。盧修斯?馬爾福的如意算盤打得劈啪直響,如果「G&G」照此速度發展,每年的收入增長10%不在話下,那麼7年之後自己的股本就能翻番了。斯內普則冷淡自持,他的入股條件比馬爾福尚要寬鬆很多,他本身資金有限,菲利克斯還提出了極優惠的技術入股,使得魔藥教授的股權最後確定在半買半送的5%。
    「G&G」唯二的股東都感到了迫切的壓力,馬爾福先生思慮著怎麼讓自己的財產迅速增長,斯內普教授則已經考量起明年要攻關什麼課題。
    週五的晚上,菲奧娜照例前來進行勞動服務,口袋裡的雙面鏡突然有了動靜。她抬頭看了一眼斯內普教授,他的面前正堆著一疊尚待批改的羊皮紙。
    這明顯就是心情不好了?菲奧娜有點幸災樂禍,斯內普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連蒙帶送地給大蝙蝠5%的股份,他似乎仍有心事,不會懷疑自己這一手有詐吧。
    任斯內普再怎麼煩躁,她依然能感知到對方不時關注在自己身上眼光。菲奧娜閃到一邊的角落裡,打開雙面鏡,對面赫敏問她週末是否有空到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酒吧喝杯黃油啤酒當做餞別,就她們兩人。菲奧娜自然沒有什麼不同意的,而且赫敏能不把哈利波特一起叫來真是再好沒有了。
    短暫的通話結束,菲奧娜又回到操作台前,感覺氣壓明顯更加低沉了。
    「真是讓人感動的友誼啊,一個總算不怎麼愚蠢的格蘭芬多和一個沒有大腦的赫奇帕奇,真是巧妙的組合。」斯內普乾巴巴地諷刺。
    菲奧娜望過去,發現斯內普說這話的時候連頭也沒抬,一時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過了下周就要啟程趕去羅馬尼亞,校長告訴我那邊一切都安頓好了,不過是臨走前和朋友喝一杯。」
    「我奉勸過你離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們遠點。」斯內普冷冷地諷刺。
    菲奧娜默然不語,她搞不明白斯內普這話的意思:是格蘭芬多的三人組太會招惹麻煩,眾人應該自覺避險還是自己身份未明會威脅到哈利波特。她現在不想去搞明白,斯內普也不會回答她。自己馬上就會離開霍格沃茲好一段時間,這些都不會再是她的困擾。
    辦公室裡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宵禁之前菲奧娜深深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最後只是冷淡地向斯內普道了晚安,準備離開這個自己待了5年的地方。
    第二天菲奧娜來到霍格莫德,赫敏已經早早地等在酒吧裡,面前放著熱騰騰的黃油啤酒。霍格沃茲的秋天氣溫下降很快,菲奧娜一路走來正覺得身上發冷,坐下後也不客氣,一口氣灌了一杯,頓時渾身的寒意都被驅走了。
    不出所料,赫敏問了關於雙面鏡的事,她目前只是察覺到裡頭不同尋常的魔法波動。
    菲奧娜神秘地笑笑:「你可以自己慢慢發現,如果是我告訴你那一切就沒有意思了。相信我,這個雙面鏡以後一定會成為你的良師益友的。」
    潛台詞是:兩個書獃子一定會擦出知識的火花的。
    赫敏於是收起了好奇心,菲奧娜對於她除了朋友的意義之外,更多時候反而像個引導者。赫敏自己只是個麻瓜,她從進入霍格沃茲之後,除了在課堂上學習課業,其餘對魔法世界的認識都來自於孜孜不倦地閱讀。只是她也感覺書本上的知識越發顯得單薄,自己更想親身融入到這個世界中去。
    可是赫敏格蘭傑唯二的兩個朋友,羅恩不談也罷,哈利不可能懂得比自己多,某種程度上救世主的閱歷幾乎和麻瓜等同。菲奧娜的出現,無疑正是赫敏現在所迫切需要的。因此,她很期待將來自己在這件來自菲奧娜的饋贈品中究竟會發現什麼。
    在回霍格沃茲的路上,兩人與一隻貓頭鷹不期而遇,貓頭鷹很高傲地給菲奧娜扔下一封信,不等她們給什麼報酬,就拍拍翅膀飛走了。
    菲奧娜打開信,微微一笑,原來是斯內普教授寄給她的一份清單。
    特級龍皮手套2副
    龍牙、龍鱗、龍爪各10盎司
    龍血三羊皮袋
    及其它菲奧娜所能發現的稀有不凡的物件。
    赫敏看了嘖嘖稱奇,眾所周知,菲奧娜可是魔藥辦公室的常客,她還以為斯內普教授對待這位常客會稍稍寬和點。
    菲奧娜不置可否,這些東西即使斯內普不說,自己也肯定會從羅馬尼亞搜刮回來,只不過現在被強迫上繳而已。
    至於赫敏的想法,菲奧娜正色說:「斯內普教授雖然嚴厲了一些,有時候可以說不近人情,但是你要記住他是個好人。」
    赫敏承認斯內普教授的確很嚴厲或者說古怪,但是除了課堂之外。她沒有任何空間和機會更多的瞭解這名教授,但是她一向認為菲奧娜是值得信服的。
    菲奧娜知道赫敏對於她的話還抱有懷疑,但是這個女孩正在一天天得成長,往後的的歲月中她終會意識到隱藏在主角光芒背後那些默默無聞的人們,將散發怎樣內斂卻耀目的光華。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有點晚了,都是1號凌晨了,等下睡覺去了,今天稍晚一更是肯定的,也許還有兩更。
    各位親們,節日好啊!
    不怎麼令人感傷的離別(下)
    待到眾人的注意力回到學校事務上時,菲奧娜的行囊也已經準備就緒了。霍格沃茲的眾人在度過最初兩個月的開學時光後,學生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萬聖節和魁地奇球賽上。
    某日,菲奧娜、瑪琳和塞德裡克正在學校後方的草坪上散步,順便討論他們在圖書館收集的資料,關於羅馬尼亞的風光和當地特有的物種——龍。交談正酣時,遠遠的就看到一隊穿著格蘭芬多紅色球衣的人行色匆匆地走向魁地奇訓練場。
    哈利波特最近心情很煩躁,除了開學的飛車事件,他還遇見了一個明顯熱情過了頭的、整天捧著照相機的一年級生——科林?克裡維。救世主雖然表現得很有禮貌,事實上頗有些不勝其煩了。整個隊伍中只有隊長伍德精神奕奕,雙胞胎頂著黑眼圈,而另幾個女生,艾麗婭斯頭髮亂蓬蓬,雙眼浮腫,追求手凱蒂和安吉麗娜則哈欠連天。
    如果今天恰好是比賽日的話,格蘭芬多的隊伍明顯是拿不出手的。
    不一會兒,斯萊特林的人也出現了,伍德和他們因為訓練場地的關係發生了爭執。馬庫斯?弗林特得意洋洋地抖出了斯內普教授的條子,讓伍德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很難看。
    之後隨著德拉科?馬爾福這個新晉找球手的出現,場面更加趨向於白熱化。尤其是斯萊特林還亮出了一整隊的光輪2001,雖然之前赫奇帕奇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是遠沒有這次給格蘭芬多的打擊大。
    這就是馬爾福家的教育,訓斥肯定是有的,但是該大手筆的時候,盧修斯也絕對不會遜色。理所當然,事情到最後演變成了對峙。這次德拉科雖然沒有對隨行的赫敏再罵那句「臭烘烘的小泥巴種」,但是那一遍一遍的「窮鬼」和「疤頭」仍然成功激怒了羅恩。
    不過,在羅恩的手剛摸進袍子的時候他就被喝止了,塞德裡克作為赫奇帕奇五年級的級長自然不允許低年級學生之間用魔法鬥毆。他嚴厲的目光瞪視著韋斯萊先生,很清楚地表明了如若自己的警告沒有生效,級長是有權利給格蘭芬多扣分的。
    或許是塞德裡克在學校裡一直秉持著優雅王子般的風度,所以眾人在難得地看到這位王子冷冰冰的表情後,都識相地消停下來。羅恩訕訕地把手從袍子裡抽出,德拉科得意地斜睨著格蘭芬多們,這種目光再次讓人怒火中燒。
    菲奧娜從後方走出來,看看赫敏,然後對著羅恩淡淡地說:「韋斯萊先生,你來霍格沃茲學習魔法的目的我想不會是將魔杖對準自己的同學,希望你今天不要衝動。」
    羅恩漲紅了臉,他嘟囔著嘴回答:「邪惡的……斯萊特林才……不是同學。」
    聲音很輕很含糊,但是只要有心還是能知道羅恩在說什麼。菲奧娜覺得自己的好心是盡到了,至於結果怎樣,也許當事人還是要吃些苦頭才會明白。
    五年級的學生到底不算很有權威,在他們離開之後,德拉科和羅恩的爭鬥未見平息。最後羅恩用那根破爛的二手魔杖成功地讓自己吐了半天的鼻涕蟲。斯萊特林全笑得直不起腰來,格蘭芬多也沒人願意碰他。
    赫敏覺得很惱怒,羅恩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赫奇帕奇的級長出面制止後,雙方都有了一個不錯的台階可下,這件事情雖然不盡如人意,可也圓滿解決了。但是沒想到羅恩竟還是沉不住氣,中了馬爾福的圈套。如果因為自己是個女生,勸解的話不能讓人信服,那麼哈利,你為什麼不站出來制止羅恩?赫敏覺得自己很失望。
    所以,當夜哈利和羅恩被罰去不能使用魔法擦洗獎盃陳列室的時候,赫敏完全不同情他們。若是她知道,萬聖節的時候她還必須跟著這兩個人去參加尼克的500歲忌辰,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魂派對後,她一定會想法給徹夜幹活的兩人再搗搗亂。
    當然此時赫敏還不知道萬聖節除了尼克的派對外,還有一場石化盛筵在等著眾人。
    菲奧娜出發的前一天恰好是週末,最近瑪琳出於對將要遠行的朋友的關心,可說是對羅馬尼亞這個國家異常關注。在得知羅馬尼亞的冬天會異常寒冷後,她強烈建議菲奧娜最好在對角巷採購一些防寒的衣物。
    貴族出身的某兩個小姑娘自然不會把目的地放在摩金夫人長袍店這樣的平民服飾店裡,瑪琳很有經驗地轉過幾個拐角,沿著鐵質雕花螺旋扶梯上到沿街店舖的二樓,敲開了門。
    菲奧娜發現這家名為「The Pied」(花衣)的店舖並非成衣店,而是一家裁縫店,一個樂呵呵的帶著老花鏡、頸中掛著一根皮尺的老婦人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老婦人自我介紹叫作喬治安娜,是這家裁縫店的老闆,一邊指揮起了皮尺給菲奧娜和瑪琳量起了尺寸,言語中似乎頗為自信一定能做成兩人的生意。
    菲奧娜對性格爽利又會做生意的人一向很有好感,態度也變得十分配合,然後她發現店主施了一手很好的虛擬換衣咒,就像電腦模擬一樣。這種魔法充其量只是一種障眼法,但是能夠貼合顧客需要和自己的想像力,讓衣物在顧客身上模擬出所有需要的細節,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此時菲奧娜站在鏡前,鏡子裡的自己正裹著一件紫紅色的毛皮斗篷,由於沒有使用慣常的毛領子,整體不顯得臃腫,而在加厚的呢料領口上滾了一圈兔毛,既保暖又顯得可愛輕靈。袍身上用了垂墜感極好的海狸皮,讓16歲少女青澀而姣好的曲線完全顯露了出來。
    在試了幾款不同顏色和材質的斗篷後,瑪琳說起菲奧娜除了要待在布加勒斯特的學校外,其餘時間都會在羅馬尼亞東南部低地的長角龍棲息地進行研究,而羅馬尼亞的夏天將會非常炎熱潮濕。
    老裁縫立刻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她給菲奧娜設計了一款結合了羅馬尼亞當地特色的短袍裙褲裝。這樣既不影響活動,穿著起來又十分涼爽。尤其是看到菲奧娜換裝後,褲管在大腿25公分上,其下就是一雙令女人也讚歎的?纖合度的秀美長腿後,店主鏡片後精明的眼光一閃,心中有了計較。
    這種高級定制裁縫店十分昂貴,在將顧客合意的服飾配件整理之後,菲奧娜和瑪琳手上都不約而同地得到了一本厚厚的圖冊,自然價格也甚為可觀。店主不失時機地提出,自己能否將菲奧娜之前試衣的照片甄選2幅作為廣告擺在櫥窗裡,為此,自己將會為今天的交易打上對折。
    事實證明,即使是菲奧娜和瑪琳這樣的有錢人,她們的本質還是女人,只要享受到優惠,購物的心情會更加愉快。於是,雙方都十分滿意的得到了各自所需。
    第二天,菲奧娜早早打點了行裝,給格林德沃寫了一封信報備,一切就都準備就緒了。午餐時候,斯內普依然沒有出現在大禮堂,菲奧娜也並沒有要去魔藥辦公室的意願。斯內普既然郵寄一份清單給自己,他就總還是盼望自己回來的。
    菲奧娜在約定的時間來到校長辦公室,此時查理?韋斯萊正跟鄧布利多相談甚歡。鄧布利多熱情地為他們介紹了彼此,菲奧娜對這個被羅馬尼亞野外的陽光曬成褐色皮膚、笑起來有一口白牙的年輕人感到很親切,這不由得讓她相信接下來的研修之旅將會令人樂不思蜀。
    菲奧娜跟著查理鑽進了壁爐,須臾就來到了羅馬尼亞的布加勒斯特魔法學院所屬龍類保護區。查理趕緊給兩人施了注意力轉移的咒語,帶著菲奧娜步入這個巨型生物們生活的天堂。
    「卡卡洛夫小姐……」
    「你可以叫我菲奧娜。」
    查理從善如流:「那你也可以叫我查理,菲奧娜,以後你將經常有機會來到這裡,但是請對自己做好保護措施,尤其是這類讓龍不會注意到你的小咒語。雖然龍並不一定能對巫師產生威脅,但是這個保護區是由布加勒斯特魔法學院的校長在眾多非議中創建的,因此,為了避免不良的輿論,我們希望不論巫師還是龍都盡可能不受到任何傷害。」
    菲奧娜表示自己一定會將查理的話牢記在心,在營地放下行囊,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裝後。查理大聲宣佈菲奧娜可以明天再去學校報道,今天就好好在保護區樂一樂。
    菲奧娜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侏羅紀公園》,大笑起來,不明所以的查理也感染了這樣的快樂,菲奧娜覺得這可能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最開心的時刻。
    而就在她走了之後不久,霍格沃茲就陷入到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密室危機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菲奧娜閃人了,密室篇也實在沒什麼看頭,蛇怪什麼的人家也不稀罕……
    我偷個懶按按快進,等到菲奧娜回來的那天,就要開始慢慢上菜啦
    情人節風波和密室
    斯內普趕到現場的時候,費爾奇正在大吼大叫,控訴有人謀害了他的洛麗絲夫人。斯內普撇撇嘴,不出意外地看到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們。他站在一邊沒有開口,心知鄧布利多一定會開口解決哈利波特目前的處境,他只需要適時插上兩句嘴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件事只是接下來一系列鬧劇的開始。而且身為主角的救世主一點都沒有處在風口浪尖上的自覺,他不但接二連三地出現在石化現場,還被人發現了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是個蛇語者。最近,關於救世主才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謠言傳得沸沸揚揚,斯內普對此不屑一顧,一個格蘭芬多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果然不論是當事人還是散播謠言別有信心的都是沒有腦子的巨怪!整個學校都沉浸在一種竊竊私語的八卦氣氛中,這令魔藥教授感到很不適,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在格鬥俱樂部把草包洛哈特打了一個狗趴,才稍微發洩了下心頭的鬱悶。
    相比之下,斯內普更傾向於徵詢鄧布利多的見解,但是老蜜蜂在繼承人之事上表示了不同尋常的沉默。即便如此,斯內普仍然相信鄧布利多肯定已有了萬全的準備,但他直覺目前有什麼事情正在困擾著這個睿智的老人。就像自己正被堆積如山的羊皮紙和課前需要準備的魔藥材料搞得頭昏腦脹,而被他找茬來勞動服務的學生一個個都愚不可及。不但動作不夠利索,那些處理材料時候笨拙的手法讓斯內普相信成品一定會慘不忍睹。
    斯內普不禁想到那個少見的還算心靈手巧的赫奇帕奇,現在這個小巨怪正在羅馬尼亞與龍共舞,恐怕早已經樂得找不著北。瞥了一眼被自己詭異臉色嚇得渾身發顫的某個格蘭芬多,斯內普好心情地想自己該額外列張清單讓羅馬尼亞交換生回來好好忙碌一下。
    魔藥教授沒想到的是,二月十四日,霍格沃茲這所全歐洲知名的魔法學校迎來了整個不務正業的學期中最不務正業的一天。洛哈特剛剛在前一天宣揚自己將為被密室恐嚇到的眾人鼓舞士氣,當天所有人都被其鼓舞士氣的方式震驚了。
    斯內普在情人節那天如往常那樣來到禮堂吃早飯,舉目之處全是粉紅色鮮花,天花板上還不停飄落彩色緞帶和紙屑。除了一些花癡之外,教授和學生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斯內普嫌惡地看著桌子上被紙屑蓋滿的麵包和燻肉,覺得自己還是趕緊回辦公室才是上策。
    令所有人震驚場面的還在後頭,洛哈特穿著與整個背景相稱的鮮艷粉色長袍施施然如明星般走入禮堂,還自我感覺頗好地向諸位揮手致敬。他的背後跟著一群醜陋的卻扮作天使的小精靈,一邊演奏著難聽的豎琴求愛歌曲。
    一向整肅的麥格教授臉上的肌肉「突突」跳了起來,弗立維教授雙手捂著臉,斯內普這時可沒有看笑話的閒情,他自己的臉色也跟灌了一大口烈酒般可笑。
    魔藥教授慶幸自己沒有課,不用忍受那些小精靈所造成的混亂,不用聽那些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學生的喃喃私語和真情告白。他一路從充斥鮮花和告白信的走廊裡逃回辦公室,頹然地坐回沙發上,也不去辦公,只是給被鬧劇折騰的精疲力盡的自己倒上一杯濃烈的威士忌。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斯內普稍感放鬆,他的思緒不可避免轉到這個特殊的日子上。如果小巨怪沒有作為交換學生去了羅馬尼亞,那麼就憑她之前的表白和情意,那麼今年自己或許可以收到一份巧克力或者愛神賀卡。雖然洛哈特的把戲令人厭惡,但是自己也並非完全沒有期待。
    事實上,雖然菲奧娜遠在羅馬尼亞,但是她依然不負所望獻上了一份禮物給斯內普教授。當事人自己並不知情,而斯內普因為這份禮物越發鬱悶。
    事情發生在當天的稍晚時候,恰巧也是《巫師週刊?情人節特刊》發行的日子,由於封面人物即是穿著粉紅袍子的洛哈特本人,因此他慷慨地訂購了200本免費在學校派送。但是很快,草包孔雀就發現,焦點人物並非自己。
    「今年對角巷的裁縫店「The Pied」大放異彩,渴望在情人節吸引異性目光的少女們蜂擁而至量體裁衣。本刊特約記者為此特地採訪了店主,以期找到其商業模式的成功秘訣。喬治安娜女士告知記者,好生意得益於好廣告。」
    接下來一整版都被用來刊登了菲奧娜的兩幅照片,其中是普通但是設計富有新意的冬季袍子,而另外一幅短袍裙褲裝則吸引了所有男性的目光。
    照片中的菲奧娜被洋紅色的袍子襯托得青春靚麗,平時垂墜的金髮一反常態被設計成活潑嫵媚的大卷髮,湛藍的雙眼彷彿會說話,尤其是那雙長腿,細長勻稱,令所有男性讀者讚歎不已。
    斯內普晚上出現在禮堂上發現了這種男生人手一本雜誌且雙眼幾乎黏在頁面上的場景時,也表現出了正常的好奇。等到他發現照片上的是小巨怪時,幾乎要被震驚得失去理智了。
    洛哈特因為自己沒有受到關注,酸溜溜地諷刺道:「斯內普教授,看來你辦公室的常客卡卡羅夫小姐年紀不大,但是魅力驚人。如果她沒有去羅馬尼亞,相信今天我的情人節告白賀卡的銷路應該更好才是。」可惜對方完全不理會他。
    大蝙蝠惡狠狠地對著斯萊特林幾個正在交流觀看心得的高年級男生怒道:「你們不去晚自習,在看什麼無聊膚淺的讀物?交出來!」
    幾個可憐的男生還沒反應過來,院長已經沒收了那本雜誌風一般捲出了大禮堂。
    斯內普「啪」的一聲把雜誌擲在辦公桌上,那該死的玩意兒又自動翻到了小巨怪那頁。斯內普焦躁地來回踱著步,幾乎想撕碎這八卦的讀物,可是外邊還有成千上百本,這種衝動實在太可笑了。他最後無奈地坐回桌前,把雜誌展平,沉默地盯著照片上的人半晌,他記起菲奧娜今年該是16歲了,他口中的小巨怪已經成長到足夠吸引男性了。
    斯內普想得沒錯,今夜以塞德裡克為典型代表的男生們已經對著牆上貼著的撕下來的雜誌內頁徹夜難眠了,而塞德裡克的心情更是難言的複雜。他的心動不是一兩天,而今天的美景顯然不只他一人欣賞,赫奇帕奇王子還體會到了嫉妒蝕心的痛苦。其後,情人節帶來的風波就漸漸平息了。
    赫敏被石化以後,哈利和羅恩通過她的提示找到了密室,打敗了蛇怪。與此同時,斯普勞特教授的曼德拉草也在成熟後熬成了藥水,石化的學生們和洛麗絲夫人都得到了解救,赫敏醒來後得到了朋友們的熱情歡迎。
    赫敏卻心不在焉,她心裡滿滿地裝著另一件事。菲奧娜臨走前給了她一面鏡子,這面鏡子卻機緣巧合地幫助她躲過了蛇怪的致命威脅。另一方面,在自己被石化的那段時間裡,雖然無法動彈,但是赫敏的神智一直保持著清醒,所以她知道除了來看望她的人之外,一直有一個溫柔年輕的男聲在與她說話。有時是白天,有時是半夜。赫敏不認為這是霍格沃茲中任意一名男生或教授,聯想到菲奧娜臨走前的提示,赫敏深深感到鏡子裡大有玄機。
    正想著,鏡子開始發熱,赫敏急忙打開,卻發現鏡面上浮現出了一行字。赫敏不管哈利和羅恩的大叫,一路飛奔跟著鏡子的提示第一次踏進了有求必應室。
    在那裡,赫敏第一次知道了鏡子裡有一張活動的相片,相片裡有一個年輕、純血的布萊克家的雷古勒斯。這個靦腆的年輕人告訴赫敏自己的來歷以及自己在獎盃陳列室被菲奧娜發現的過程,而拜赫敏強烈的好奇心所賜,她還提前知道了布萊克家還有一個西裡斯?布萊克,而他和哈利的父親是最好的朋友。當年格蘭芬多有一個叫作「劫道者」的小團隊,而另兩個的成員分別是萊姆斯?盧平和彼得?佩迪魯,他們最喜歡欺負的人是斯萊特林的斯內普,起因是因為一個叫莉莉的女生。
    赫敏被自己發掘的八卦震驚到了,而雷古勒斯則因為自己今天不同尋常的多話而感到羞愧。赫敏在回塔樓的路上一直被之前的所聞困擾,渾然不覺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自然也忘了掩飾自己的行蹤。
    於是赫敏被巡夜的斯內普教授堵在離塔樓只有2個轉角的地方,赫敏知道他一定是特地來抓格蘭芬多的,而自己不幸正撞在槍口上。
    「今天晚上真是榮幸,看我抓到了誰,格蘭芬多鼎鼎大名的好學生赫敏?格蘭傑,這位女士一定是因為熱愛學習,主動想到魔藥辦公室提供勞動服務。」斯內普低啞的聲音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自從菲奧娜走後,斯內普到處搜尋犯錯的學生去肢解蟾蜍。
    赫敏剛想找個理由,或者至少反駁一下這個令人反感的魔藥教授,卻突然噤聲了,因為她不久前才知道了面前這個人當年不怎麼如意的求學和求愛生涯,於是她鬼使神差地什麼都沒說。
    沉默就是默認,斯內普雖然覺得格蘭芬多的沉默不同尋常,但他又怎麼會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毫不客氣地扣了格蘭芬多20分,並且通知赫敏連續2周到魔藥辦公室報道。斯內普在慶幸自己得到了一個還算合心的勞動力的同時,赫敏卻想起菲奧娜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覺得自己的確應該更多地瞭解這個詭異沉默的男人。
    臨近期末考試,哈利和羅恩明顯感到赫敏不同以往。他們參考不了赫敏的作業,赫敏也不會硬拖著他們複習,除去勞動服務的夜晚,赫敏寧可一個人在圖書館或者據她說找個空教室自己看書。(赫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愛讀書,知識豐富又瞭解魔法的人,正新鮮著。)
    赫敏在二年級結束時感到最遺憾的就是,當哈利和羅恩不出所料拿到補考通知時,菲奧娜果然沒有回來。菲奧娜去了羅馬尼亞以後每個月都會給自己寫信,告訴自己羅馬尼亞叢林裡的自然風光美景和那些「可愛」的巨大的生物。在最近的一封信裡,赫敏還得知菲奧娜不但在布加勒斯特魔法學院參加了普通巫師等級考試還拿到了不錯的成績,鄧布利多批准她可以在羅馬尼亞多待一段時間。這就意味著,她還要繼續等待才能見到自己的朋友。
    赫敏沒有想到,直到三年級開學,他們在霍格沃茲特快上遇見了攝魂怪,還認識了「劫道者」成員之一的盧平教授,她依然沒有見到菲奧娜。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肥啊,不過因為劇情蠻有趣的,作者寫得樂在其中啊……
    今天很給力吧,一是慶祝國慶,二是小童買好車啦,雖然水平很爛,但是心情飛揚啊!
    親們,賞文愉快,願美腿&教授與你們同在!
    蜘蛛尾巷的前世與今生
    樂不思蜀的菲奧娜在羅馬尼亞的養龍基地度過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歡樂學期,她不但很少想到霍格沃茲,就連自己的老家霍亨索倫都忘在了腦後,不過她至少還沒有忘乎所以到不給自己的朋友們寫信。唯一偶爾勾起她思念的,也許就是那個常年待在地窖裡的高大沉默的背影。
    菲奧娜在拿到普通巫師等級考試良好的成績單後,立刻給鄧布利多去了信,申請繼續停留並得到了批准的答覆。隨著夏季的來臨,保護區的天氣已經變得燠熱,龍的活動能力下降,整個氣氛顯得極為沉悶,菲奧娜決定乘此機會採購自己的回國特產。
    每個國家的巫師世界都會有一個類似對角巷的存在,但是羅馬尼亞的商業街則獨具特色,從它的名字「龍角街」就可見一般,這裡的大宗交易基本都被龍的衍生產品所佔據。尤其是本地特產羅馬尼亞長角龍,它的犄角堅硬無比,可以挑死獵物並把對方烤熟。這些犄角被碾成粉末後,是煉製魔藥的重要配方,有很高的價值。在過去的三個月中,菲奧娜也發現在保護區內龍主要由人工飼養,野生的長角龍由於商業捕獵的緣故數量急劇下降,目前已被列為了保護動物。
    鑒於羅馬尼亞本身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為重要的龍類保護區,因此在貿易區內除了長角龍外,還能找到其他國家出產的不同種類龍的衍生品,「龍角街」儼然已經是世界級的交易中心了。菲奧娜可是此間行家,又經過數月的實地學習,此外查理也給了她極大的幫助和指點,因此當天的收穫之豐是不言而喻的。
    在龍角街逗留的期間,除了斯內普的交代外,菲奧娜還收穫了被列為乙級貿易品的長角龍犄角粉末、瑞士短鼻龍的手套、中國火球龍的蛋殼,最讓她感到高興的是,自己還獲得了一副可遇不可求的澳洲蛋白眼鱗片做的手套。蛋白眼本身就是所有龍中最漂亮的,它的鱗片是珍珠狀並呈現彩虹色,做出來的手套閃閃發光、五彩繽紛。這些東西幾乎花去了菲奧娜身上所有的金加隆,讓她口袋裡空空如也。
    菲奧娜將短鼻龍手套仔細放好,這幅手套同樣所花不菲,因為它不但有著適合斯內普冰冷氣質的銀藍色,同樣是煉製魔藥的出色幫手。
    在做完這些事後,菲奧娜稍作休整,將所有物品施了縮小咒藏在貼身口袋裡,並在巫師銀行兌了一些麻瓜貨幣,最後偷偷閃到一個暗巷中改了自己的裝束。只聽「啪」的一聲,菲奧娜便消失了。
    ……
    令遠在霍格沃茲的斯內普沒有想到的是,《巫師週刊》上的照片還遠遠不是此事的結局。在8月某期《預言家日報》的國際版上,竟然會由麗塔?斯基特這樣的八卦記者撰寫了羅馬尼亞發展龍類保護區的時政類文章。在讀者質疑報社決策的同時,不可避免的,這篇文章的內容和標題差了十萬八千里。
    「本報記者麗塔?斯基特女士前往布加勒斯特龍類保護區採訪的數日內,巧遇了兩位與英國霍格沃茲魔法學院頗有淵源的人士。其中一位是霍格沃茲畢業生,目前為保護區工作的查理?韋斯萊先生,羅馬尼亞的陽光讓他變得野性俊朗,雖然身上再無一點英國紳士的文雅風度,但不失為一名迷人的男性。而另一位,霍格沃茲的在校生,今年的交換生菲奧娜?卡卡羅夫小姐,她日耳曼人的皮膚已經被炙熱的陽光曬成了蜜色,卻絲毫沒有減損她的姿色。在今年2月的某本雜誌上,她憑借一張街拍照片成為了焦點,並給製衣店『The Pied』帶了了滾滾的客源。今天她恰好穿了那件引起人們廣泛關注的裙褲裝,與韋斯萊先生攜手出現在保護區,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眾所周知,麗塔?斯基特一向沒有什麼職業道德所要求的嚴謹性,她的那支自動筆總是帶著自己的意識完成工作。而同她合作的攝影師,也十分擅長抓拍。菲奧娜不過是在坡上沒站穩而查理拉了她一把,照片上呈現的效果就是兩人親密相擁了。
    亞瑟和莫麗看到遠在他鄉的兒子有了女朋友,兩個老實人高興得幾乎要老淚縱橫了,而雙胞胎則嚷嚷著要給哥哥寄些求愛用的小禮物,當然是由還未成型的「韋斯萊笑話商店」提供。羅恩則反常地一語不發,他難得在暑假中拿起筆,他計劃寫一封信規勸哥哥不要找一個喜歡和格蘭芬多作對的女朋友。至於鉑西和金妮,一個在準備開學的競選演講,一個還沒從日記本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至於其他人,多數男生的牆貼畫總是更新得特別快,此時菲奧娜已經淡出很多人的視線了。可是對於塞德裡克這個對菲奧娜一直懷有情愫的人來說,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瑪琳雖然安慰自己的表哥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因為麗塔?斯基特的名聲一向因為添油加醋而為讀者們不齒,但是塞德裡克依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赫奇帕奇王子焦躁地在迪戈裡莊園中走來晃去,惹得他父親衝他抱怨,最後塞德裡克選擇騎上飛天掃帚到高空去冷靜冷靜。
    暑期留在霍格沃茲的斯內普教授習慣了在早晨享用小精靈送到辦公室的美味早餐和報紙,不過顯然他今天失去了胃口。這次的報道比前次更令人煩躁,因為照片上竟然出現了所謂的「男主角」。雖然撰文者令這篇文章的真實性大打折扣,但是往往有時候理智的回歸並不會讓人覺得更好受。
    今天斯內普注定要因為菲奧娜耽誤他的魔藥研究,在他還在為報道鬱悶的當口,他又第一時間知曉菲奧娜使用了幻影移形。在菲奧娜前去羅馬尼亞之前,鄧布利多怕在此期間失去了對其的監控,特別囑咐斯內普使用了更高級別的追蹤魔法,或許其中也有魔藥教授自己的私心。
    不過斯內普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菲奧娜的目的地竟然是千里之外的美國,那個新興的、膚淺的,幾乎和魔法沾不上邊的國家。在那裡,少量的巫師完全可以視之為麻瓜社會的超能力者,他們沒有自己的組織,更不會興建巫師學校,這個國家一向是被摒棄在傳統巫師社會之外的。這一切都讓斯內普疑竇叢生。
    於是,整個下午斯內普並沒有繼續熬製魔藥,而是破天荒地偶爾看上兩眼《預言家日報》,一邊密切注意追蹤魔法有無新的波動。地窖裡雖然沒有窗,但是斯內普依然聽得到外面暴風雨的聲音,讓他的心情莫名急切起來。
    終於,斯內普手邊的魔杖產生了波動,魔杖頂端冒出了一根銀絲,片刻後開始劇烈扭曲。斯內普臉色大變,他從中獲悉被監控的菲奧娜本人雖然順利幻影移形去到了美國,卻不知為何降落在麻瓜地界,而且信號表明她目前的魔力反映極不穩定,極有可能產生了魔法暴動。
    事不宜遲,老蜜蜂正在國外參加會議,斯內普別無選擇,他匆匆進入校長辦公室,在這個霍格沃茲唯一沒有禁制的地方幻影移形。
    斯內普趕到的時候幾乎認不出面前的女孩是自己已經教導了5年的那個小巫師,她一襲麻瓜穿著,襯衫和長褲都已濕透,跟她的長髮一般緊緊地粘附在身上,整個人狼狽不堪。細看之下,她雙眼空茫一片,連斯內普站在她面前也完全沒有反應。斯內普望著整條街破碎的玻璃,慶幸菲奧娜尚存理智,沒有造成更大的破壞。他迅速帶著女孩離開,善後的一切自然由魔法部逆轉偶發事件小組(Accidental Magic Reversal Squad)來承擔。
    學校是不能回的,斯內普只能將菲奧娜帶回了蜘蛛尾巷19號,陳舊的房子因為主人的不常關照更顯頹敗。菲奧娜被放在客廳老舊的沙發上,因為在雨裡淋了太久,此時她已經面色緋紅輾轉難安了。斯內普抿緊嘴唇,不停地在房間裡施展著清理一新,驅散空置的房子內不可避免的沉悶霉變的味道。
    斯內普做完這些,把菲奧娜重新安置到主臥裡,並給她灌下退燒魔藥。菲奧娜在意識渾渾噩噩中,不停地出著冷汗,嘴中不停地呢喃著,只是斯內普聽不清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一直折騰到上半夜,床上的病人才老老實實地睡去。斯內普卻沒有離開,他從地下室找來一本《傳說中的魔藥》,坐在一邊看起來。
    斯內普是被一陣幻影移形的魔法波動驚醒的,那個不自量力、大病初癒的小巨怪沒有落□上的部件實在令人驚奇,凌亂的床鋪上只躺著一隻孤零零的空間袋。斯內普打開一看,都是自己列在清單上的東西,當然還有額外的驚喜。他催動追蹤魔咒,發現就像過去的幾個假期一樣,被隔絕在不知名的屏障之外。貴族們總是喜歡故弄玄虛,不過這也讓斯內普教授知道菲奧娜應該已經回到自己的家。
    雖然令人惆悵,也不知道16歲的菲奧娜會發生魔法暴動的原因,但是好歹暫時不用擔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JJ抽的太厲害了,我搞了幾個小時,還是沒有辦法回復評論,
    今天的劇情有了進展,我馬上會在番外揭示女主過去的經歷,看過美劇《BONES》的朋友們,大概會猜到……
    如果沒有看過的同學,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打擊竟然會讓女主魔法暴動了呢?
    沒有意外的話,馬上就進入卷三《戰爭與玫瑰》,女主重新登上大舞台,嘿嘿
    番外2 那個叫菲奧娜的女孩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菲奧娜永不會忘記一個日子,1993年8月19日。
    那天清晨,8歲的菲奧娜在被父母送到社區托幼園後,就從此與他們失去了聯繫。社工一直陪伴菲奧娜等到半夜,無數次聯繫她的父母未果後,最後無奈選擇報警,小姑娘由聯邦機構派出的工作人員暫時代為監護。
    警察真正行動起來是在48小時以後,偵查持續了半個月,地方警局正式宣佈了該對夫婦的失蹤。工作人員將菲奧娜帶到了市立孤兒院,小姑娘眨巴著碧綠色的眼睛看著院長。那個慈愛的老太太告訴她爸爸媽媽去了遠方,她必須獨自留在這兒一段時間。
    菲奧娜不是傻瓜,她趴在孤兒院的窗台上,看著外面寬闊的馬路。從前她在市立小學念三年級,每天坐校車經過這條街,同車的人告訴自己這棟很漂亮的建築其實是孤兒院,住的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到這個從前天天路經的地方,成為了那些沒有父母的孩子的一員。
    奇跡終究是沒有發生,菲奧娜在孤兒院一住就是兩年,兩年後她開始輾轉在各個寄宿家庭間。
    和她同住的孩子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更懂得怎麼從養父母有限的給予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菲奧娜不大合群,也不在乎這些東西,她只求有個庇護所快快長大,可以脫離這種境地。上了中學以後她就喜歡和學校裡怪怪的管理員混在一起,同齡的同學都拿看瘋子的眼光看她。管理員年紀很大了,孤身一人住在宿舍裡,他對菲奧娜找來各種小動物做解剖的行為極為讚許,有時還會無償提供場地和切肉刀、斧頭之類的工具。
    菲奧娜因為自己怪異的興趣獲得了很多外號,有人甚至叫她「弗蘭肯斯坦」,可她一點不在乎。或者說,從她父母失蹤的那刻起,她能在乎的東西就不多了,她只剩下她自己。
    高中畢業後,菲奧娜考入賓夕法尼亞大學,一路攻讀到生物學博士,最後在導師的推薦下,就職於Smithsonian研究院。
    在研究院工作的日子,大概是菲奧娜進入孤兒院以來最愉快的一段時間。她原來性格孤僻,離群索居,一門心思只專注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待進入研究院後,她發現其中最不缺的就是和她一樣的人。她認識了藝術家艾米麗,骨骼專家蘭斯和一大群可愛的性格各異的博士生助手,直到有一天FBI找上門來合作,她才正視自己內心一直以來的強烈呼喚,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找到父母的願望,她迄今為止所作的一切也是忠於這個願望的。
    而這一願望始終未達成,或許也是阻礙她與朋友交心,與搭檔再進一步發展的障礙。
    重生8年後,菲奧娜站在紫籐巷7號的門口,時光倒流,從花園內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在廚房忙碌著早飯,不禁百感交集。
    她給自己施了幻身咒,靜靜地等待著。
    8點剛過,自己在鎮上高中當物理老師的父親把車開出車庫,停在坡道上。母親攙著自己,拿著小包,一家人上了車後往社區托幼園開去。
    菲奧娜跟著到了目的地,看著父親、母親和自己道別,把自己交給社工,囑咐自己要聽話,那麼今天晚上就有甜甜圈可以吃。
    菲奧娜看著從前的自己,那個還不知道此刻人生已被改變的小姑娘,正興高采烈地和父母揮手道別。她幾乎就要流下多年不曾流過的眼淚,可她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冷靜,一定要弄清自己父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夫婦倆上車後並沒有按照以往的路線前去上班,菲奧娜還在他們臉上發現了剛剛不曾有過的憂慮焦躁,看來他們顯然有什麼心事,但在女兒的面前掩飾的很好。
    大概一刻鐘後,車子停在了小鎮邊緣的一個咖啡廳,菲奧娜的父母徑直走向一張桌子,那裡已經有個男人在等著了。菲奧娜悄悄靠近,在臨近的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
    她的父母看上去很緊張,還是那個男人先開口了:「Klye(菲奧娜父親的名字),你考慮得怎麼樣?」
    Kyle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菲奧娜的母親想代她回答,Kyle握住她的手,搖搖頭:「Joy,我來。」
    那個男人鼻子裡「哼」了一聲,嗤笑道:「沒想到縱橫江湖,聞名全美的雌雄大盜Keenan夫婦也會有畏畏縮縮的一天。既然沒有你們打不開的銀行保險櫃,那應該鮮少有事情能難住你們。現在,做個選擇有這麼難嗎?」
    這三個人看不見的是,坐在一邊的菲奧娜渾身劇烈地抖了起來,她知道自己不姓Keenan,從小父母也沒提起過,究竟是什麼原因迫使他們隱姓埋名?
    Kyle顫抖著聲音:「組織沒有可能放過我們嗎?」
    那男人又嗤笑一聲,輕蔑的態度讓人不快,可是Kyle沒有辦法反駁:「你們9年前在洛杉磯一意孤行做下那樁驚天大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作為主犯的你們倒是逍遙快活,害得其他兄弟要到牢裡受罪。現在老大已經出獄了,要不是你們還算識趣,給了我那麼大的好處,你以為我願意來給你們想辦法?」
    Joy還想說什麼,Kyle制止了她。
    那男人起身,扔下最後一句話:「我安排好墨西哥往返此地的運毒飛機了,你們今天就離開美國。記住,就你們兩個人,他們最討厭不聽話的小崽子。」
    Joy失聲痛哭起來,Kyle安慰她,一旦情況安定了,以後有機會再回來找女兒。他手上使力牢牢地把妻子的反抗全部壓下,最後半拖半拉地把Joy抱上車,朝著鎮外的偏僻荒漠開去。那裡,偷越國境的飛機已經在待命了。
    Kyle並非那麼冷酷無情,他和Joy一樣捨不得年幼的女兒。但是組織從不吸納無用之人,即使自己和Joy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夠逃脫。為今之計只有先偷渡到墨西哥,期待來日再團聚了。
    菲奧娜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坐了多久,但是她清楚明白地知曉了自己父母不為人知的面目。1978年的洛杉磯驚天劫案裡,有2個悍匪在半年內連續搶劫了5家銀行,射殺包括警察在內的十多人,最後逃出生天。警方事後搗毀了一個犯罪團伙,但是自己所讀過的FBI內部資料裡顯示,這樁連續案件始終有極大的疑點。這個團伙有2名成員逃脫,在他們的公寓裡繳獲了12把手槍,6000多發子彈和大量現金。雖然洛杉磯銀行劫案高發,但是如此凶狠狡猾的歹徒極為罕見。
    菲奧娜不願相信自己溫文爾雅的教師父親和一直待在家中做著全職主婦的母親竟然有著這樣嗜血貪婪的一面,可是面前的現實不由得她不信。而他們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選擇拋棄了自己的女兒。即使他們抱著來日相聚的打算,但是在自己死前的十多年裡從來沒有蛛絲馬跡顯示他們後來回來找過自己。
    她想到了自己孤獨的成長,父母無故失蹤時的惶恐,在一個個寄養家庭中貌似有棲身之地實則幾乎流離失所的處境,還有伴隨其後的十幾年的思念。她一直在想父母遇到了什麼不測,但卻從沒有想過自己是被拋棄的,這一刻,人生突然顯得無比的可笑。
    菲奧娜又想起自己執著地協助FBI查案,不過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父母的一絲線索。可到了最後,這些都只是一廂情願,自己也因此喪了命,來到了這個漂泊無根的異世。
    而最最令菲奧娜不能接受的是,父母在其後的十幾年中從沒有回來找過自己。也許他們沒有躲過追殺已經客死他鄉,可是對於菲奧娜來說同樣是流離失所、死於非命,自己寧可與父母一起浪跡天涯。菲奧娜不知道是否在最初的內疚過後,如果依然活著的他們沒有回美國,是否已經為甩掉一個包袱而鬆了一口氣。
    菲奧娜覺得回憶十幾年間發生的事,好像恍如隔世,也似乎一瞬就過去了。她不知不覺露了行跡,卻全然沒有注意咖啡廳其他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她晃晃悠悠地走出門,茫然四顧,卻不知該去往何方。
    找到父母是自己一路走來的唯一動力,如今這些努力都不必了。自己在死了一次後,答應了格林德沃的那些條件,無非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中與親人團聚。
    現在誰來告訴她何去何從,她連回去的最後一個理由都失去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菲奧娜再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菲奧娜的過去就是這樣,在回去的理由破滅之後,卷三中她就會顯得更高調,也學會牢牢把握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存在回去還是留下和教授一起的搖擺了
    原劇中bones被父母和哥哥拋棄,很多年後發現自己的母親就是研究所內的那句無名骨架,父親和哥哥雖然找到了,父親卻極可能是殺害母親的兇手,真是讓人虐心虐肺啊。而且事實上這名父親非常的心狠手辣,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人。女主至今都沒有原諒他……
    俺文筆有限啦,有些讀者可能有異議,但是首先女主前世的經歷我完全尊重原型,所以肯定不會原諒。另外,一個8歲的孩子被父母遺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辦法釋懷也是人之常情。
    明天開始進入卷三,全劇的高潮要開場了……求長評,我要知道親們的想法,這樣寫作會更有動力更有創意o(≧v≦)o~~好棒
    攝魂怪帶來的大麻煩
    菲奧娜離開蜘蛛尾巷後,直接回到了霍亨索倫。格林德沃眼見她突然歸來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識趣得沒有多問,城堡並沒有因為小主人的來到平添出一份活力,反而氣氛更顯壓抑。
    在這種情況下,格林德沃難得盡到了自己做家長的責任。他首先以卡卡洛夫的名義致信布加勒斯特魔法學院的校長,為菲奧娜請了病假,准許其提前離校回家休養。至於霍格沃茲的開學季,則要看學生本人的求學意願了。格林德沃的責任到此為止,菲奧娜畢竟是個成年人,很多事情她自有分寸。
    實際上,菲奧娜最近都懨懨的,從那天起她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來。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記憶中幾乎早已模糊的與父母相處的日子,最後只覺得整個人越發無力。她只能安慰自己,在失去了父母乃至失去了生命以後,她還能在霍亨索倫擁有一個名義上的可供棲身的家,已經是得到梅林的祝福了。聯想到格林德沃當初的條件,可能是本身再無顧忌,菲奧娜的心情越顯從容。
    菲奧娜躺在草坪上翻了個身,背對午後灼人的日光,她的思緒飛回到那天在蜘蛛尾巷清醒的時刻。陳舊的屋子,柔軟的床鋪,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個皺著眉頭、疲憊地坐在床前沙發裡沉睡的人。菲奧娜擁著被子,認真地看著斯內普,這個一向把自己標榜為冷酷刻薄的男人。
    對於彼此來說,他們各自都出現得有些晚。菲奧娜沒能趕在莉莉?波特前走進斯內普的生活,斯內普也不可能出現在真正的菲奧娜的世界裡。但是,或許他們都出現在彼此最需要安慰的時刻。
    菲奧娜想到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被貝拉折磨的時候,斯內普救了她;在明白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的無助時刻,仍然是斯內普先找到了她。如今,只要想起這個男人,菲奧娜才能重新產生在陌生的魔法世界生活下去的勇氣。
    沙發上的男人不知道少女盯著他看了很久,黎明的曙光透過厚重的天鵝絨簾幔射進窗內,沒有人會知曉這個秘密的充滿曖昧的靜謐時刻。
    良久,菲奧娜覺得自己該走了,她留下了那些魔藥教授需要的留學紀念品,順便多做了一份早餐作為感謝。即便如此,菲奧娜並沒有被沖昏頭腦,在清醒過後她可不認為斯內普會那麼巧在美國街頭遇見她,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一直被嚴密監視。所幸,看起來自己和格林德沃的關係並沒有被發現,菲奧娜大概明白應該是貴族莊園的魔法禁制的關係。因此,她毫無顧忌地回到了霍亨索倫,即便是斯內普,這筆賬也要慢慢算。
    這筆賬該如何算容後再議,至少菲奧娜回學校的時候絕對惹出了大動靜。
    說起來,她也只是比一般學生晚了一周而已,坐的也是曾經在入學時使用過的飛天馬車。只是,這種飛天工具在車主沒有打聽清楚空中管制的消息時,其後果是災難性的。
    飛天馬車一靠近霍格沃茲,飛馬就「灰灰」地叫起來,怎麼也不受控制。菲奧娜和卡卡洛夫感到渾身發冷,好像所有快樂的感覺頃刻間就灰飛煙滅了,他們立時知道攝魂怪就在附近。馬車是沒有辦法繼續飛行了,雖然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但救援到來之前,在大片攝魂怪的包圍下,卡卡洛夫只能艱難地用守護神咒支撐著。他為難地看著馬車內,那個格林德沃托付給他的重要的小姑娘已經臉色蒼白地暈了過去。
    就在卡卡洛夫幾乎絕望的時候,鄧布利多帶領著一群教授趕到了現場,他這才感到渾身脫力,一屁股坐下來歪在了馬車車轅旁。老校長使了個眼色,斯內普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去扶起卡卡洛夫,絲毫不掩飾鄙夷的意味。等到看到馬車內昏迷的菲奧娜時,他看著卡卡洛夫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菲奧娜在醫療翼躺了片刻就清醒了,可惜臉色還是不好,呆呆地靠在床上。龐弗雷夫人很是心疼地安慰著小姑娘,還囑咐她多喝幾杯自己特製的熱可可。菲奧娜待到手上暖暖地捧上一杯飲料時,才緩過神來。她不是不明白攝魂怪對人類的影響,所以她反覆告誡自己忘記不愉快的事,馬上振作起來。龐弗雷夫人看到如此樂觀的菲奧娜也十分欣慰,只是誰都不知道更大的困難還在後頭。
    菲奧娜正式回到霍格沃茲的第一節課,就是黑魔法防禦術。久不見的瑪琳表現得異常興奮,看到菲奧娜就擠眉弄眼,菲奧娜好容易搞清楚了,原來瑪琳最近迷上了盧平教授這樣的滄桑男。菲奧娜暗地裡撇撇嘴,對於小女孩這種說風就是雨的愛好很是無奈。至於塞德裡克,菲奧娜覺得不過半年不見,他突然扭捏得很,大概是青春期逆反作祟。
    盧平教授要說歷經滄桑還是客氣的說法,這個男人雖然氣質平和,發間微微閃動的白髮和眼下的疲態卻是沒法遮掩的,完全就是一個生活潦倒的落魄人。菲奧娜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惡,只對上課的內容博格特充滿好奇。
    盧平很懂得寓教於樂,擅於利用新鮮的事物抓住學生的心。在教會了大家「滑稽滑稽(Riddikulus)」這個咒語後,博格特雖然在初始帶來的是驚恐,最後往往會引來哄堂大笑。菲奧娜卻不喜歡這個模式,這無疑是將自己的弱點大白於人前了。
    瑪琳就和一般的小姑娘一樣,怕的是毛茸茸的小動物——老鼠。塞德裡克則要與眾不同一些,他的博格特變成了人頭獅身蠍尾獸(manticore),這種只在書本上出現過的動物,極度危險,排斥所有已知咒語,被它的尾巴蟄一下就會立時斃命。眾人都驚恐的閃躲,塞德裡克施了咒後,怪獸的尾巴變成了一根蜂蜜公爵的棒棒糖,大家哄笑起來。
    隊伍終於輪到了菲奧娜,她想不出自己究竟會害怕什麼,所以一直對著箱子上的鏡子發呆。盧平教授大聲提醒菲奧娜要專心,慢慢打開了箱子蓋。
    菲奧娜的呼吸一瞬間就滯住了,只因自己看見了一隻纏滿繃帶的、像樹枝一樣的爪子從箱子的裡面伸了出來。電光火石間,什麼咒語,什麼滑稽滑稽,全部從菲奧娜的大腦裡清空了。她滿腦子只有那些讓人空虛絕望的片段和畫面,明顯被奪走了歡樂的肉體呆呆的面對著攝魂怪。
    盧平沒有料到菲奧娜會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他立刻上前驅逐了博格特,而女學生已經癱倒在地板上,眼神祇余一片空茫。
    龐弗雷夫人發現菲奧娜在時隔沒多久後又一次因為同樣的原因被送來醫療翼,頓時怒不可遏,對著可憐的DADA教授好一陣咆哮,最後雙手叉腰把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但是在龐弗雷夫人眼裡,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被歸進了閒雜人等。
    斯內普教授可以對很多事情視而不見,因為他對此毫不關心。他也可以對少數事情克制自己的關心,但是當小巨怪二度因為攝魂怪入院,他那點克制就再也不夠用了。
    龐弗雷夫人的態度明顯熱情很多,她狀似不在意地接過斯內普教授狀似不在意送來的醫療魔藥,然後一本正經地表示自己要去給新來的魔藥在倉庫裡騰個地方,於是靜悄悄的病房裡就剩下教授和學生兩人。
    初始,菲奧娜蒼白的臉還因為激動透出些紅暈來,低落的心情也好像有所回升,而魔藥教授一出聲就打破了這片旖旎。
    「卡卡洛夫小姐,我以為有查理?韋斯萊專美於前,羅馬尼亞的陽光即使不會讓你像個黝黑的吉普賽女郎一樣健美,至少也不應該虛弱至此。」
    菲奧娜看著對方皺起的眉頭,歎了口氣,自發地把這句諷刺轉換為關心。
    斯內普看小姑娘不說話,知道她的心情還在低落,也不好再多做譴責,只能把其餘的話嚥下:「感覺好些了就到我辦公室報道!」
    說完,也不等回答轉身就走。
    事實上,斯內普還沒有到要剝削病員勞動力的程度,他只是想私下教會菲奧娜「呼神護衛(Expecto Partronum)」。但是現實情況讓斯內普恨不得把那天未盡的諷刺之語一股腦地加諸在小姑娘身上,因為在持續了2周的特訓後,別說是守護神,菲奧娜的魔杖裡連銀色霧氣都沒有冒出一縷。
    斯內普不知道菲奧娜遭遇過什麼,但是很明顯攝魂怪對她的影響力比對一般人要強,這也是他焦躁的原因。在經歷了2次昏倒後,菲奧娜的身體明顯比從前虛弱下去,而校園周圍的攝魂怪又因為至今沒有小天狼星的行蹤而無法驅逐。長此以往,很難保證菲奧娜若是再次遭遇攝魂怪還能不能保住性命。
    菲奧娜也很氣餒,但她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找到能夠激勵守護神出現的情緒。斯內普看她很努力的份上,並沒有多加苛責,但是兩人焦灼的情緒在小小的空間裡瀰漫開來。
    菲奧娜終於力盡,她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斯內普教授,我怎麼也不能讓我的魔杖有反應,求您大發慈悲,示範一遍給我看吧。」
    對於守護神,斯內普一向還是有顧慮的,但是菲奧娜既然如此辛苦無助,那他哪怕是當做激勵展示一番也無妨。
    一隻銀色的牝鹿輕巧地從斯內普的杖尖躍出,繞著房間歡快地奔跑一圈後,最後停留在菲奧娜的身邊,輕舔了一下她的掌心後消失了。
    菲奧娜愣愣地瞪著牝鹿消失的地方,從最初的好奇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提出了一個多麼愚蠢的要求。斯內普現如今腦海裡在想誰,一定是莉莉?波特無疑。
    菲奧娜借口說自己累了,早早地離開了魔藥辦公室,把空間留給了斯內普教授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昏倒遠沒有結束,女主還要繼續,回來學校以後就變成一根廢柴了,
    狗血的守護神情節出現了,親們,你們說女主的守護神該是什麼呢,小童沒有方向哎╭(╯^╰)╮
    神神叨叨的預言
    基於攝魂怪帶來的意外驚喜,菲奧娜一直在回到英國整整兩個星期後,才第一次踏足對角巷約見菲利克斯。
    對角巷比起往年略顯蕭條,這樣的現狀來源於阿茲卡班逃犯——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貢獻。沿街牆面到處貼滿了他的通緝令,因為人煙稀疏,大風把那些殘破的紙片刮跑了不少。菲奧娜抬起腳,發現她剛才不小心把布萊克的臉踩在了腳底下。
    照片上的布萊克面色蒼白,面目有如骷髏,雙目渾濁而又瘋狂,活脫脫一個吸血鬼。菲奧娜細細打量了一番,終是嫌惡地撇開了眼。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此君目前應該化作了阿尼瑪格斯,跟著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茲附近遊蕩。
    菲奧娜快步走進「G&G」,發現除了菲利克斯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格林德沃也在,當然他又換了一個很路人的形象保證自己的安全。
    對黑魔王的興之所至菲奧娜已經很習以為常了,她平靜地和兩人打了招呼,但是明顯對方有所不滿。
    「親愛的菲奧娜,你看到我不遠千里來到英國給你一個驚喜,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菲奧娜很無力地橫了一眼格林德沃:「我最近身體不適,表現出感動需要消耗體力,我看還是不必了。」
    格林德沃收起玩笑的心情,給了菲利克斯一個眼神,後者很識趣地悄悄離開房間,還體貼地把門帶上。
    「聽說一個小小的攝魂怪讓我們的繼承人不但感到棘手,還三番兩次的暈倒,此事可是嚴重關係到家族的名聲,作為一個時刻為家族的命運擔憂的有擔當的家主,本人決不能置之不理。」
    菲奧娜知道格林德沃雖然用的是玩笑語氣,但是能讓他突然放下手邊事跑來英國,那說明他已經很擔心自己的情況了。
    菲奧娜解釋道:「我的魔力並沒有出任何問題,魔杖也在很好地服務。只是我看到攝魂怪就會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最最糟糕的是我沒有辦法施放守護神咒語,才導致一切都顯得很被動。」
    格林德沃沉吟半晌,突然用輕快的語調說:「過去的經歷我們或許沒有辦法改變,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製造美好的未來啊。」他換了個坐姿,愜意地靠近沙發裡,「我想,雖然我從不問起,但是你的原身可能有些不怎麼愉快的回憶,讓你極度懼怕攝魂怪。不過,菲奧娜,想點重生以後的快樂事吧!」
    格林德沃蹦起來,快步地在房間裡走著,一邊思索著。
    他指著天花板:「比如我們現在的所在,你一手創立的『G&G』,當然我也對你支持良多。」
    「或者你在霍格沃茲的朋友們,他們應該會講笑話讓你開懷大笑。」
    格林德沃看著唯一的聽眾仍舊沒有反應,換上了個苦惱的表情:「再不濟,你或許可以想想我,我雖然是你名義和血統上的長輩,但是我還是十分關心你的。」
    菲奧娜很不優雅地鄙視著格林德沃:「誰要想你?」
    格林德沃壞笑著反問:「那你願意想誰?」
    菲奧娜力持冷靜,但是腦海裡卻不期然地出現某張冷淡整肅的臉時,她不能克制地緋紅了雙頰。
    格林德沃見狀,把握住時機大笑起來:「看來還算有希望,你可以請他幫幫你。菲奧娜,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多少歲,但是以目測來說,你現在的確可以考慮談戀愛了。」
    菲奧娜不想表現得惱羞成怒,不過她確實恨不得把笑得正開心的某人趕回德國去。不可否認,她此時的心情好了很多,內心還是感謝格林德沃的。
    事實上,菲奧娜在回程的路上邊走邊想,或許可以向斯內普教授求助,讓他幫幫自己。但是聯想到他最近的壞心情,菲奧娜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除了自己的守護神咒沒有一絲半毫的進步外,據說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讓魔藥教授穿上了自己祖母的衣服,捅出了一個大笑料。可想而知,斯內普最近的心情會如何之壞了。菲奧娜還是決定自己有必要籌謀一下再做打算,那個人還是先讓他盡情地找格蘭芬多的麻煩吧。
    斯內普也似乎對菲奧娜的守護神咒感到絕望了,又因為諸事纏身,私下的輔導次數漸漸減少。就在兩人的警惕有所放鬆的時候,不久之後菲奧娜又出事了。
    赫敏跟菲奧娜提過自己很討厭占卜課,尤其討厭那個神神叨叨的神棍特裡勞妮教授。菲奧娜第一次在那個小酒館一樣的教室裡見到這個預言家的時候,倒沒有那麼反感。畢竟現在是90年代,當時的人們大概沒有辦法接受十幾年後才會出現的混搭風和非主流。
    這節占卜課,特裡勞妮給6年紀學生安排的是塔羅占卜,這比茶葉明顯受到歡迎。畢竟自從這名教授在救世主的茶杯裡看到一隻茶葉狗並且預言了死亡後,大家就開始對她敬而遠之。現在她改變策略,教授塔羅牌占卜,倒是讓這些十幾歲的女生興奮不已。
    菲奧娜發現今天所教的占卜方式並不困難,只需要用22張大阿卡那牌即可。瑪琳挑出牌遞給菲奧娜,菲奧娜洗了牌,將牌面朝下疊放在自己手中,從中隨意抽取一摞放置在最上方,重複數次。再將牌展成圓圈狀洗牌,同時心中默想,最後重新聚攏成一疊,橫向放好。
    瑪琳接過牌,讓菲奧娜切牌。她們採用的是比較簡單的幸運三角占卜法,菲奧娜依次數出牌堆裡的第7、14、21張牌,按照正中、左上、右上的順序排成了三角,然後依序開牌。
    特裡勞妮看到兩人進行得很順利就走了過來,用奇怪的語調感歎了一句:「女祭司、命運之輪,還有……逆位的死神,真是有趣的組合。」
    瑪琳看到死神嚇了一跳,被特裡勞妮看在眼裡:「迪戈裡小姐,你剛才一定沒有認真聽課,死神這張牌可不一定是壞東西。」
    一向風格都是非死即傷的特裡勞妮說出這話足以引起眾人側目了。
    她繼續說道:「菲奧娜小姐,正位的女祭司代表了你過去的經歷,你極有潛力,擅於思考,洞察敏銳,但你的前途卻意外地發生了變化。而命運之輪,就如我們這堂課研究的目標——未來一樣,不停轉動,永遠公平。誰都不知道它停下來的時候,是帶給你好運還是厄運,這純粹是一種挑戰和刺激。命運之輪在正位上,我相信你現在一定到了十分關鍵的時刻,或許之前有過低迷,但是卻是個人成長的好機會,你的付出會有回報的。」
    瑪琳對著這種模稜兩可的話明顯不以為意,所以她不明白菲奧娜何以如此認真。其實,只有像菲奧娜這樣經歷過匪夷所思的事物的人,對待命運才會有不同尋常的敬畏感。
    特裡勞妮對於菲奧娜的捧場很興奮,搖頭晃腦地繼續解釋:「最後……逆位的死神,死神有不可抵擋的力量,在大阿卡那牌中排名13,在古曆法中,第十三個月代表死亡和重生。因此,在未來,你不妨選擇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會有一線希望。也或許,死神指向的是感情的命運,最後逃避的會是你自己。」
    沒人能在現時理解這些話的意思,所以下課後,大家就把占卜結果拋到了腦後。
    時間一下子到了10月,魁地奇賽場上又熱鬧了起來,各支隊伍都在想方設法利用最後的時間抓緊練習,以期今年可以獲得一個好成績。哈利波特則格外顯得心事重重,一方面那個臭名昭著的通緝犯還沒有被抓住,另一方面他難得敏感地覺得盧平教授和斯內普之間氣氛頗為詭異,尤其是上次後者給前者端來了一個高腳杯,裡面裝滿了不知名的藥劑。他個人覺得盧平教授雖然看起來有點潦倒,但是不像有病的樣子。可這不是一個學生能關心的,所以此事便沒有下文。
    萬聖節一轉眼就來了,在參加完晚宴之後,慣例有重大事件發生——布萊克闖入了霍格沃茲,還破壞了胖婦人的畫像。鄧布利多立刻要求全校提高戒備,頓時整座城堡都陷入緊張的氣氛中。
    所有的學生都被叫回禮堂,那裡已經有無數個睡袋在等著他們了。雖然睡著不怎麼舒服,但是好歹安全,還有教授不斷巡邏,學生們倒是拋下了恐懼感,安安分分地鑽進睡袋睡覺。當然臨睡前不乏竊竊私語,每一小時就有一名老師出現在禮堂,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學生們終於全部睡去。
    菲奧娜則一直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一直到鄧布利多的聲音傳來,她趕緊閉上眼睛。
    「西弗勒斯,城堡主體全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布萊克,你有什麼見解?」
    「我不認為布萊克那麼傻,會在被發現行蹤後還逗留不走。」
    「還有半小時,你巡完禮堂到主樓外看看,尤其是天文塔還有貓頭鷹屋之類的地方……」
    「我明白了。」
    斯內普悶悶的腳步聲在過道裡穿梭,菲奧娜只好裝睡,所以她沒能看到斯內普皺起的眉頭。塞德裡克因為擔心菲奧娜和瑪琳的安危,自願睡在她們身邊。雖然隔著睡袋,菲奧娜也背對著他,但是就斯內普看來,簡直太有傷風化了。塞德裡克?迪戈裡這個臭小子,竟然嘴上還掛著微笑,整個人睡夢中還朝向小巨怪的方向。
    斯內普抿抿嘴,布萊克究竟在哪裡,自己要宰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親,小童來告罪還債了,這是前天的份……
    混亂不堪的魁地奇
    凌晨四點,斯內普離開了禮堂,找了弗立維教授來換班。
    菲奧娜聽到斯內普的腳步聲離去,乘著他們交接的空檔,偷偷離開了大禮堂,一路左閃右避,披著夜色離開了主樓。
    之前她聽到了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的談話,知道斯內普一會兒會在城堡外面巡邏,於是她權衡了一下,選擇了偏僻安靜的天文塔,一路跑到塔頂,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守株待兔。
    霍格沃茲的範圍挺大,一直到五點,斯內普才施施然地來到最後一站——天文塔。之前他去了北塔——占卜教室和特裡勞妮辦公室,西塔——貓頭鷹屋,最後以防萬一在回程的時候還到禁林邊緣轉了一圈。等他看到蜷在塔頂角落裡打瞌睡的菲奧娜時,天色已經微露曙光了。那個不知為何在此的小巨怪的長睫毛微微抖動著,睡得很不安穩。長髮被晨風吹得凌亂,白皙的臉蛋已經凍紅了。
    斯內普就那麼看著他,猛然覺得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短短2個月她已經兩次進了醫療翼,人瘦了一大圈,守護神咒沒有任何進展,現在還跑到這種地方莫名其妙地吹冷風?
    菲奧娜迷迷糊糊中感覺一道不悅的視線掃遍了自己的全身,她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冷不防,自己等的對象已經杵在面前不知多久了。
    菲奧娜慌忙站起來,之前早已想好的話在這種狀況下反而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斯內普率先打破了沉默,給這塊方寸之地施了個溫暖咒:「卡卡洛夫小姐,我可以冒昧問一下,你在此處幹什麼?」
    菲奧娜心中一暖,腦中轉了好幾個回答,最後她決定選擇最誠實的那個,不好意思地嘟囔:「等你。」
    斯內普似乎被這種誠實打擊到,反而無以為繼,他還以為這學期菲奧娜沒什麼表示,是因為已經把那種一頭熱的感情放下了,欣慰之餘雖然惆悵,但是這樣的結果還算不錯。現在看來,自己未免太樂觀。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聽壁角是樁丟臉的事,菲奧娜無語。
    斯內普於是自問自答:「哈,看來卡卡洛夫小姐並沒有做個乖乖睡覺的好學生,而是削尖了耳朵偷聽校長和教授的談話。」他看著菲奧娜有點難堪,決定結束這個話題,「赫奇帕奇扣5分。」
    菲奧娜看斯內普這是不打算追究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斯內普暗誹這小巨怪給赫奇帕奇扣了分還笑得出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重要事,他不耐煩地讓菲奧娜趕緊說明來意。
    菲奧娜給自己打氣做好了心理建設,抬起頭勇敢地盯著那雙黑眼睛:「斯內普教授,您也知道,我的守護神咒沒有任何起色,或者說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這件事一直困擾著我。我思來想去,這個咒語的關鍵是施咒的時候要在內心回憶歡欣美好的記憶,這恰恰正是我缺乏的,所以我想請您幫幫我。」
    斯內普看著對方誠摯的表情,頓時覺得費解:「我已經把施咒的精髓全部教給你了,至於美好的回憶……」
    他看到菲奧娜越發艷紅的雙頰,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一時語塞。
    良久,他抖抖嘴唇,憋出一句:「荒唐!」
    菲奧娜低下頭,此時第一縷晨光已經出現在天邊,明明那麼燦爛溫暖,為何自己的心裡那麼寒冷。
    斯內普看著一下就默不作聲的菲奧娜,心裡也很焦躁,他期盼對方有所表示,哪怕是反駁他的話也好,可是菲奧娜就那麼一徑沉默,須臾身體顫抖了起來。
    菲奧娜咬緊嘴唇,斯內普肯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是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只能用沉默掩飾自己的失望,最後拚命克制著自己將要失控的情緒。
    斯內普看到這樣的情況有點亂了方寸:「你一晚沒睡,熬夜的人總會胡言亂語。」抬手就是一個安睡咒。
    菲奧娜還沒來得及給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就渾身軟了下去。斯內普趁著天色尚早,在城堡還靜悄悄的時候把菲奧娜帶回了辦公室。
    菲奧娜是在魔藥辦公室附帶的臥室裡醒來的,斯內普早已不在,她驚訝地看著一個完全不屬於斯內普風格的布谷鳥鬧鐘歡快地報著時刻。不知為何,雖然只匆匆睡了兩個小時,自己的疲勞卻已經一掃而空。
    菲奧娜擁著被子發呆,斯內普對自己的表白和暗示總是或拒絕或逃避,可不管怎麼說,他從不會扔下自己不管。自己即使沒有佔到最想占的位子,也應該已經擁有了那個冷硬男人的溫柔內心的一席之地了吧。
    不過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命運之輪給菲奧娜帶來的或許是福禍相依。
    臨近魁地奇賽季,天氣反而越來越差,根據預報,開幕戰——暨格蘭芬多和賽萊特林大戰的當天,會有暴雨。令伍德暴怒的是,馬庫斯借口找球手馬爾福的胳膊被巴克比克所傷,要求第一場比賽由赫奇帕奇代他們上。
    來旁觀練習的羅恩憤怒地揮舞著手臂:「斯萊特林是在裝腔,他們只是不願意在這樣的天氣裡比賽。」
    可是事已至此,格蘭芬多目前最重要的是調整戰略,他們之前一門心思地只想對付斯萊特林。對手忽然之間換成赫奇帕奇,雖然在他們眼裡那是支弱隊,但是今年赫奇帕奇有了新隊長和找球手塞德裡克?迪戈裡,格蘭芬多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雪上加霜的是,格蘭芬多發現第二天黑魔法防禦術竟然請了代課老師——斯內普。哈利因為被伍德纏著,一開始就因為遲到被扣了10分。
    在眾人痛苦的眼神裡,斯內普用平靜的語調說道:「把書翻到394頁。」
    在赫敏兩次搶著發言和斯內普諷刺地嘲笑了萬事通小姐後,羅恩因為今天的事和之前的怨憤口出狂言,被斯內普留了堂。哈利晚上聽著不停歇的狂風暴雨擔心著第二天的比賽,羅恩則因為自己的衝動要擦遍醫療翼所有的夜壺。
    第二天比賽時,所有師生仍然傾巢出動,沒有因為大雨影響絲毫興致。菲奧娜和瑪琳鑽在一柄傘下,一邊興致勃勃一邊詛咒天氣。
    雙方隊員上場後,全部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雨點打在身上臉上疼極了。哈利和塞德裡克都在無奈:這要怎麼才能找到金色飛賊?
    霍奇夫人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球員從泥裡拔出腳,跨上飛天掃帚,開始在風雨中對戰。
    菲奧娜發現天氣越來越糟,天色也更加暗沉,雨點極細密,幾乎看不到場上的情況,只能隱約看清紅色和黃色的身影飛得歪歪扭扭的輪廓。在短暫的中場休息後,兩隊的找球手發現了金色飛賊的影子。
    在這個原本應該群情激動的時刻,卻發生了奇怪的事,看台上的觀眾一剎那因膽怯產生了詭異的寂靜。菲奧娜看見哈利波特越過金色飛賊往下看,頓時感覺一股熟悉的寒流襲身,她也朝下看去,那裡似乎有一百個包著頭巾的攝魂怪。
    菲奧娜覺得頭巾後攝魂怪的眼睛全部在注視著自己,周圍冰冷的水霧似乎灌進了胸口和四肢,自己陷在一片白濛濛的天地裡走不出去。她彷彿再一次聽到了父母和那個陌生男人的談話,他們發動汽車離開的聲音,還有爆炸聲和尖叫聲,最後是斯內普說出的重擊著自己心扉的兩個字「荒唐」。
    菲奧娜感覺自己再也撐不下去,在迷霧中一路墜落了下去,耳邊只隱約聽見瑪琳驚慌失措的呼喊,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球場上也發出一陣驚叫聲,哈利波特在呆愣了一陣後一頭栽下了飛天掃帚,赫敏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嘴,一邊緊緊拉住身邊的羅恩以防他過於激動也跳下去。教師席騷動了起來,鄧布利多趕緊起身帶著一群教授下到賽場上觀察情況,一邊放出守護神鳳凰讓它趕緊把龐弗雷夫人叫來。
    斯內普蹲□仔細檢查了摔在泥巴裡的救世主,得出的結論比較樂觀:哈利波特大概是由於攝魂怪的緣故一時失神摔下了掃帚,泥地鬆軟,他暫時因為衝擊昏迷過去了。
    就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遠遠地聽見一個女生的哭泣聲,他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在靠近看台的方向有兩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應該在比賽中的塞德裡克和該在看台上的瑪琳。
    斯普勞特教授立刻奔過去,斯內普心中隱約不安也緊隨其後。離得近了,兩名教授發現瑪琳正哭泣著抱著一個人,斯普勞特教授驚恐地發現那是菲奧娜。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塞德裡克急得語無倫次:「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菲奧娜從看台上摔下來了,她摔下來了……。」
    斯內普一驚,趕緊從瑪琳手裡搶過菲奧娜,小姑娘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全身都沾滿了泥巴,雙眼和嘴唇都緊緊閉著,毫無血色。
    這時,瑪琳抬起頭,雙眼通紅,抽泣著哭喊道:「教授,怎麼辦,菲奧娜沒有呼吸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份,也許今天的份又要欠著了,小童的肩膀已經酸痛不堪了,
    於是,菲奧娜沒有呼吸了……
    作者也要沒呼吸了,明天開始恢復隔日更,所以明後天連著跟,明天還今天的……
    姐債台高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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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幸福的回憶
    斯內普聞言,臉色難看地按了按菲奧娜的頸側,果然感覺不到血管的搏動。他大感不妙,二話不說將菲奧娜抱在手上,朝醫療翼的方向跑去。
    斯內普一邊費力地在泥地裡快步行走,一邊再次詛咒醫療翼實在太遠,霍格沃茲又不能幻影移形。他小心地把菲奧娜盡量包在自己的斗篷之下,不讓自己去想懷中的女孩已經沒有呼吸的現實。
    所幸的是,斯內普在醫療翼的門口碰到正要出門的龐弗雷夫人。魔藥教授連忙叫住她和自己去急救室,救世主一時半兒死不了,不用去管。
    龐弗雷夫人看到沒有一點動靜,就連呼吸起伏都沒有的菲奧娜,不禁大驚失色,她趕緊抽出自己的魔杖給菲奧娜做了一個詳盡的全身檢查。斯內普全身濕透,無力地靠在牆邊,緊緊攥著雙拳,等待著結果。
    他知道龐弗雷是個極好的醫生,卻仍然覺得檢查的過程實在太過漫長。女孩靜靜地躺在那裡,幾乎就是具標準的屍體。他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卻又希望得到一個看上去好像沒有可能的相反的回答。
    斯內普很清楚自責在啃噬著內心,自己的責任就是監視菲奧娜,觀察她小動作的同時也要善盡對卡卡洛夫的承諾,保護他妹妹的安全,可是現在可能一切都前功盡棄了。而斯內普此刻的心痛也並非僅是自責,他很明白這種感情要複雜得多。
    這個女孩在霍格沃茲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陪伴了他6年,那間陰森森、終年不見陽光的魔藥辦公室終於不再顯得那麼冷僻寂靜。所以當女孩紅著臉訴說著自己的願望,希望留下一個美好回憶,或者說之前無數次明示暗示的時候,自己並非沒有心動,卻因為這樣那樣的顧忌,最後只能看著她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卻不知到底還有沒有未來。
    龐弗雷夫人停止了施咒,一臉為難地看著斯內普,斯內普這種悲傷的摸樣,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她知道這個孩子不合群,卻是個好心人,自己到底也希望他有個好的歸宿,如今這個樣子,讓自己怎麼開口。
    斯內普看著龐弗雷夫人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讓對方擔心了,他趕緊收斂心神:「結果怎樣?」
    「不是絕對的壞消息,菲奧娜目前處於休剋期,或者說一種假死狀態。我的檢測結果表明,也許是在極大的精神衝擊下,她的靈魂與肉體發生了剝離。這樣的情況並非沒救,我們要抓緊時間讓患者的靈魂和肉體重新契合,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有什麼辦法?」
    「靈魂魔法是一種極其深奧的魔法領域,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遇到,我建議你可以問問鄧布利多,也許他有辦法。」
    斯內普一刻不停,正好鄧布利多也有此意,他迅速對此突發事件做出反應,召集了一個緊急的教務會議。
    最後給出線索的是弗立維教授,他曾在一本古籍裡讀到過,在古老的凱爾特人社會,經常會有邪惡的巫師恐嚇年幼的孩子,讓他們因為驚嚇而離魂,分離的靈魂就會成為黑魔法最好的源動力。因此,部落裡的大祭司專門發明過一個治療咒語拯救那些失去靈魂而垂死的孩子。不過,這只是一個傳說,況且年代久遠,至少弗立維從來沒有看到過相關的記錄。
    而且,弗立維最後指出,這種因為極度的驚嚇和絕望產生的離魂一般發生在年幼的孩子身上,青少年和成人因為有自己的判斷和相對的克制力,幾乎不會發生這種狀況。
    斯內普知道在座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好奇菲奧娜究竟發生過什麼才會對攝魂怪如此懼怕,三番兩次暈倒,甚至發生如今命在旦夕的情況。只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他要擔心的是既然咒語是作用在年幼的孩子身上,也就是說哪怕他們最後找到了那條咒語,也不知能不能拯救已經16歲的菲奧娜。
    斯內普立時通過飛路找到盧修斯,讓他趕緊找找馬爾福家的祖傳家當中是不是有希望,甚至要求他發動一些其他有名望的貴族,向他們求助。
    斯內普也沒有忘記通知卡卡洛夫,雖然此人令人憎惡,但是現在不是清算的時候,他畢竟是菲奧娜的哥哥,同時也來自古老的貴族家庭。
    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卡卡洛夫反而是最有效率的,在盧修斯為了魔藥教授千年難得一見的請求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前者已經捏著一卷殘破的羊皮卷通過跨國飛路出現在霍格沃茲校長室了。
    鄧布利多通知斯內普和弗立維過來,一邊自己開始打量那卷明顯上了年頭的殘卷。凱爾特文不像如尼文常用,至少如尼文還在霍格沃茲的選修課中出現,參考書籍也較多。凱爾特文作為一種幾乎已經失傳的文字,就連鄧布利多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巫師都要求助於弗立維。
    只是,鄧布利多盯著羊皮紙的一角,半月眼鏡後的精光一閃:事情似乎出乎自己意料的有趣。
    斯內普得知事情有了眉目,在看到弗立維慢騰騰的小短腿時,恨不得提著他去校長室。不過他理智地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弗立維曾經是他的老師,現在是他的同事。
    而現實是,斯內普在看到卡卡洛夫的時候,前所未有地感到一絲尷尬。他謹慎地又思索了一遍一旦菲奧娜醒來後自己的打算,無奈地想,也許這樣的尷尬要持續餘生了。
    施咒的工作最後交給了弗立維,他是唯一一個同時精通凱爾特文和魔咒的教授,並十分小心地做了事前準備。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這兩個當世最傑出的魔法大師也肅立一邊,隨時打算出手相助。
    ……
    菲奧娜清楚明白地感覺自己在一個白茫茫的地界徘徊了很久,時間在這裡完全失去了意義。她急切地想走出這個純白單調的世界,卻又害怕回去重新面對那種絕望冰冷的感覺。所以在看到前方出現一個金色的裂口時,她突然就猶豫起來要不要把握這個機會。
    「菲奧娜,快醒過來!」
    「睜開眼睛,我就給你想要的美好回憶。」
    菲奧娜恍惚中彷彿聽到斯內普在用前所未有地溫柔聲音第一次呼喚自己的名字,這分明是在夢中才會實現的願望。這麼想著,她反而不想就此醒來,只盼望這個夢能夠繼續下去。
    片刻後,一雙大手撫上自己的臉,帶著自己熟悉的魔藥香氣。菲奧娜再不能克制地眼睛發酸,在淚眼朦朧中睜開了雙眼。
    這一切並不是夢,斯內普正坐在床前,一向平靜的雙眼清晰地盈滿淡淡的激動,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已經是盡力克制的結果了。他收回撫摩菲奧娜臉頰的雙手,重新端坐在一邊,帶著欣慰說道:「你終於醒了。」
    龐弗雷夫人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對,雖然差別委實有點大,但是氣氛卻是難得的融洽。她上前給菲奧娜做了恢復檢查,給出正面的評價後,她在菲奧娜背後疊放了個枕頭,讓她靠坐著,把空間留給剩下的兩個人。
    菲奧娜對斯內普突然的溫柔有些惶恐不知所措,對方卻將這些轉變表現得很自然。斯內普無視小姑娘的尷尬,問她剛醒來,要不要喝點水。
    菲奧娜也正不知如何回答,只緊張地點點頭。
    斯內普走到一邊去倒水,感覺到背後有道目光一直緊隨,不禁有些無可奈何。然後他舉著杯子讓菲奧娜就著手喝,小姑娘扶著那隻大手,一口氣喝了兩杯。等到緩解了喉嚨的焦灼感後,她才注意到這種微妙的氣氛和兩人握在杯子上交疊的手,一走神,被水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斯內普很無奈地給菲奧娜輕輕拍著背,一邊給她講這幾天發生的事:「菲奧娜,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之前你的靈魂和肉體因為攝魂怪的緣故發生了分離,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最後通過卡卡洛夫找到了一個咒語才穩定了你的靈魂。然後,你睡了2天,今天終於醒了。」
    菲奧娜腦子也不糊塗,卡卡洛夫應該像格林德沃求助了,黑魔王可是這方面當仁不讓的專家,當初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就是他的傑作嗎?
    不過菲奧娜的注意力並不在此,她結結巴巴看著面前很鎮定的魔藥教授:「教授,您……您叫我菲奧娜?」
    「我想我不介意你私下稱呼我西弗勒斯。」
    「哎?這是為什麼?」
    對方用平淡的語調一字一句地說:「不是你提出要我幫助你得到美好回憶嗎?」
    菲奧娜看著面前的人,無法把他的面無表情和說出的話聯想為一體,因為斯內普此時把感情蘊藏在他深邃的雙眼中:「咦?」
    這個小巨怪,斯內普無奈地想,頗有興致地看著她呆愣的表情。紅潤潤的臉頰看上去順眼多了,嘴唇因為喝飽了水的緣故,顯得瑩潤不少。於是,斯內普決定換種解釋方式。
    他低頭靠近女孩的嘴唇,在幾乎貼上的時候停下來,雙目牢牢盯著對方的眼睛。菲奧娜一下被男人的氣息所包圍,但她反應不慢,雙手環上斯內普的頸項,毫不猶豫地對視,無聲訴說著自己的決心。
    男人隨即吻了上去,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卻是斯內普第一次認真地品嚐。少女的嘴唇那麼軟那麼嫩,讓男人流連忘返,往復舔吮。在對方耐不住發出輕吟之後,才緩緩施力,探了進去。
    菲奧娜感覺斯內普的氣息直貫而入,瞬間讓自己迷醉不已。他的舌舔著她的,一下一下勾撩,忽而又用力的捲住她的,含進自己唇內。摩擦激烈之時,讓菲奧娜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斯內普早已環住她的腰,摟得更緊,糾纏更激烈,菲奧娜唯有牢牢摟住他的脖子,任他吻得更深。
    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從最初的輕柔試探到激烈深入,直到斯內普感覺小姑娘呼吸急促起來,這才鬆開了她的唇。菲奧娜靠在他肩上,揪著黑袍子細細喘著氣,一動不想動。眼光流轉到床尾時,卻發出一聲驚呼。
    斯內普循聲看去,一隻銀白色的小貓正張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這樣,長假後上班上學的親們,教授的技巧讓你們爽不?
    最後,請大家打個分,滿分十分,小童給自己9分,俺自己看看都臉紅了,如果還算滿意的話,以後的船戲就以此為藍本了……
    最後,守護神出現了,是隻貓,不要小看貓,人家急了也是會撓人的……雪豹的設定就留給教授了,大家好歹都是貓科動物。
    謝天謝地淚,總算有了跨越了……
    幸運的和倒霉的
    在醫療翼的VIP病房蕩漾著甜蜜的時候,救世主正躺在普通病房裡掙扎,想伸手摸摸床頭櫃上堆著的光輪2000的碎片。龐弗雷夫人勒令他不准亂動,必須在病床上待到這個週末。雖然自己的朋友和同學陸陸續續都來看望他,卻絲毫不能緩解他沮喪的心情。
    哈利腦子裡總想著那些事,做夢也不例外:那些噁心的攝魂怪,母親臨死前的尖叫,伏地魔的笑聲,他還能想像自己的寶貝飛天掃帚被打人柳拍成碎片的聲音。
    等哈利終於回歸課堂,讓他欣慰的是盧平教授回來了。魔藥課上,雖然羅恩和馬爾福矛盾不斷,馬爾福甚至被一顆又大又滑的鱷魚心臟扔了個正著,斯內普也僅是扣了10分。格蘭芬多們卻不為逃過一劫感到慶幸,反而認為魔藥教授難得的寬容背後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其實不然,斯內普只是想到菲奧娜晚上會來給自己勞動服務,心情略略感到愉悅罷了。不過他仍然打算趁空閒時去趟校長室,在發生了2名學生的受傷事件後,鄧布利多決不能對攝魂怪的存在再有所姑息。
    「西弗勒斯,你要知道,攝魂怪是魔法部派來抓回布萊克的,他們能夠保護學校安全。」
    斯內普冷哼一聲:「可是事實呢,你心愛的救世主可是從50英尺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他已經蠢得像豬一樣,腦子不可能摔得更壞。」
    鄧布利多笑瞇瞇地看著斯內普:「這次意外事件是由於魁地奇球賽所提供的巨大歡樂引誘了這些阿茲卡班的守衛,平時他們是不會輕易接近學校的。西弗勒斯,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斯內普乾脆連正眼都不給老校長了,起身準備離開。
    鄧布利多不以為意:「我的孩子,你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
    什麼事都瞞不過這個老蜜蜂,斯內普恨恨地出了門。
    不過事實上,校園內的確沒有再出現任何攝魂怪的蹤跡,鄧布利多的警告對於魔法部來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斯內普額外煩惱的事情還有一樁,菲奧娜的過去似乎很神秘,尤其是那天在病房裡出現的守護神,在沒有施咒沒有魔杖的情況下,這如何才能做到。斯內普清楚弗立維對菲奧娜魔咒能力的評價,所以他只能告訴自己這也許是菲奧娜情緒極度興奮下產生的意外事件,再說她前不久不是才魔力暴動過嗎?
    菲奧娜如果知道斯內普的心理鬥爭一定很欣慰,這個男人已經開始懂得給自己找理由了。可是這個男人又太有原則,除了多出晚安吻一項額外獎勵外,勞動服務的內容一點都沒減少。菲奧娜示威地揮揮手裡的小銀刀,在斯內普走到她身後握住她拿刀的手一起切雛菊根後,菲奧娜就沒出息地把一切抗議全部忘記了。
    相比之下,哈利波特的生活則難受得多,在一個喜憂參半的日子,他先是照例去不成霍格莫德,事後卻意外從韋斯萊雙胞胎那裡得到了活點地圖,成功進行了霍格莫德初游。正在最興高采烈的時候,鐵三角偷聽到了教授們的談話。哈利知道了通緝犯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他的教父,魔法界唯一的親人,也是殺死自己的父母的人。
    一個14歲的少年很難在一天之內承受這樣的大起大落,但是事情顯然還沒完。海格哭得涕淚橫流地告訴他們巴克比克可能因為誤傷馬爾福被判有罪,他又被赫敏拖著讀了一大堆讓人頭暈腦脹的法律書籍。
    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了聖誕節,哈利波特在收到火弩箭的時候覺得之前一切的倒霉事兒全部煙消雲散了,然後這把珍貴的飛天掃帚很可能被嚴謹的麥格教授和赫敏加以了「犯罪性」的拆卸,只因為她們認為這把火弩箭很可能出自布萊克之手。
    哈利沒法不對赫敏生氣,他覺得得來不易的好運氣隨著火弩箭的拆卸也將被迫終結。之後的兩個月,救世主眼巴巴地跟在麥格教授身後打聽自己的火弩箭。而明顯,哈利的壞運氣還在繼續,麥格教授不耐煩地回答他自己和弗立維教授至少還有一打咒語沒有檢測,就和過去十幾次回答一樣。所以即使他最後在比賽前拿回來了這把掃帚,也不能避免在爭吵發生時自己站在了赫敏的對立面。
    羅恩的斑斑失蹤了,嫌疑犯是赫敏的克魯克山,鐵三角最後不歡而散。
    格蘭芬多終於迎來了又一次比賽,眾人都對哈利的火弩箭嘖嘖稱奇,但是拉文克勞還是保有了樂觀的比賽精神。斯內普難得的沒有早早去觀看比賽,雖然這場比賽意味著格蘭芬多能否獲得魁地奇的亞軍和斯萊特林能在學院杯上保持多大的優勢。
    自從菲奧娜出院後,只要她在魔藥辦公室,大多數時候是站在料理台後,少數時間則是待在斯內普身邊。比如現在,斯內普縱容菲奧娜坐在自己腿上,玩笑地拿著羽毛筆代替自己批改作業。
    起因是菲奧娜看見斯內普給赫敏的評語,明明成績為「O」,評語卻寫著:所有人都知曉萬事通小姐旁徵博引的才能,不過光抄書是沒用的,希望你的腦子能給出點自己的想法。
    菲奧娜捂著嘴「咯咯」笑起來,覺得斯內普真是彆扭又刻薄,於是奪過他的筆,不讓他再揮灑毒液。
    沒想到菲奧娜隨手拿的是羅恩的作業,對著這麼一份明顯敷衍了事又錯字連篇的論文,就連刻意想放放水的菲奧娜也不得不給個「T」。她在成績下註明:韋斯萊先生,如果你既生性懶散又沒用你雙胞胎哥哥那樣的小聰明,那麼讀書將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你的頭腦和未來都會跟巨怪一樣一無是處。
    斯內普拿過羊皮紙看了菲奧娜的成果,譏笑道:「你也不見得比我寬容。」
    菲奧娜氣鼓鼓地回嘴:「所以我才模仿你的筆跡。」
    斯內普盯著小姑娘臉上得意的表情,眼角眉梢都飛揚著神采,心中喜歡非常,低頭就擒住了自己熱衷的那點紅唇。菲奧娜立刻配合地投入,可憐羅恩的作業就順手被扔在了地上。
    拜菲奧娜所賜,斯內普在吻了又吻之後才想起今天的球賽,他趕忙收斂情緒,把小姑娘從膝蓋上抱下,給她整整稍顯凌亂的衣服,兩人收拾停當後準備出門,猛然就遇見了行跡可疑的馬爾福一群人。
    馬爾福看到黑著臉的斯內普教授,慣性地緊張起來,他的緊張影響了身後的高爾、克拉布和馬庫斯,不知誰手一抖,幾塊大大的黑斗篷落在地上,攤開在眾人眼前。菲奧娜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和斯內普這樣拖拖拉拉,陰差陽錯地阻止了一場鬧劇。斯內普也不是傻瓜,他立刻明白了馬爾福的主意,為這個教子的愚蠢感到惱羞成怒。斯萊特林哪怕是不擇手段,也不能在全校師生的見證下,尤其是德拉科這個小子估計還不知道什麼是守護神咒,而哈利波特已經學有所成了。
    斯內普怒不可遏,他大聲地命令四人回斯萊特林地窖,沒有自己的允許不准出門,而最遲下週末,自己會找盧修斯好好談談德拉科的教育問題。
    這下斯內普可是沒有什麼心情再去看那見鬼的魁地奇,他拖著菲奧娜回到了辦公室。他讓小姑娘坐在沙發上,自己鬱悶地繞著房間踱步,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的學院裡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學生,簡直就像格蘭芬多一樣沒有大腦。
    他的目光轉到櫃子裡的酒瓶,菲奧娜也看到了他的視線,二話不說地輕輕拉住了斯內普的手。斯內普歎了口氣,摩挲著那雙柔嫩的手,藉此消弭自己的煩躁。既然不能喝酒,就得索取點什麼作為補償。
    他一把把菲奧娜拉起來拖進懷裡,把焦慮都化作了熱情融化進吻裡,最後嘶啞著聲音貼著菲奧娜的嘴唇說:「等有了假期,我們就去旅行。」
    現實是,一天不抓到小天狼星,大家仍然都不得安寧。而這一次,布萊克甚至成功闖入了格蘭芬多塔樓,只差一步就能接近哈利的寢居了。為此,霍格沃茲的教授們加大了巡邏的力度,斯內普犧牲了本就不多的約會時光,因此找茬找得更勤。他和哈利之間幾乎險些發生激烈的爭吵,只因為話題涉及到了哈利的父輩,而哈利用自己父親救過斯內普的事情進行了反駁,盧平教授則明顯帶著包庇幫著哈利保留了活點地圖。
    哈利在幫助格蘭芬多拿到魁地奇杯後,他的波浪般的運氣終於止不住一路下滑。先是巴克比克被判死刑的消息傳來,此後他在很意外的狀況下碰見特裡勞妮教授做了預言:黑魔頭一個人躺著,沒有朋友,被同伴遺棄。這十二年來他的僕人一直遭到鎖禁。今晚,午夜以前,這僕人將掙脫鎖鏈,開始尋找他的主子。黑魔頭將在僕人幫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可怕!
    哈利內心一直認為特裡勞妮就是個危言聳聽的騙子,但是這一刻他覺得害怕。實際上,命運開始了啟動,羅恩在海格的小屋子裡找到了斑斑。在躲避克魯克山的糾纏時,哈利夢魘中一直存在的大狗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第三學年迎來了最跌宕起伏的時刻,一群人追著鼠、貓和狗彙集在了尖叫棚屋。
    月圓夜的亂局
    只要不是劇中人,大概都知道今晚將上演什麼戲碼。
    菲奧娜隱身在門外的角落裡,袋子裡的巧克力棒已經所剩無幾了。瑪琳在進入青春期後身材越發豐腴,不過她似乎沒有類似要瘦身的煩惱,所以在菲奧娜告訴她今晚自己要在圖書館待到很晚時,瑪琳很自然地把巧克力棒遞過來。
    菲奧娜不好推辭室友的好意,不過此刻她才明白瑪琳實在是太明智了。
    菲奧娜知道今天是巴克比克行刑的日子,也是本學年的一切將要完結的日子,所以她一得空就早早埋伏在尖叫棚屋。劇情上演的時候,先是一隻耗子驚慌失措地「吱吱」叫著跑進來,接下去是一道薑黃色緊隨其後,那一定是赫敏的貓——克魯克山,然後是一隻骯髒又瘦骨嶙峋的大黑狗叼著羅恩進了門裡。最後……最後,鐵三角到齊了。
    菲奧娜百無聊賴聽著裡面的打鬥和吵鬧,還有永遠講不到重點的無聊對白,終於放下手中的魔法植物圖鑒,開始咬起巧克力棒。
    接著下一位主角——盧平教授很粗暴地把布萊克封死的門打開,一時間火花四濺,菲奧娜真是慶幸自己離得遠,不然難免要殃及池魚。但是,很明顯,救世主就是那條魚,因為他好不容易搶回來的魔杖又被自己信任的盧平教授擊飛了,那張蒼白的小臉蛋實在是令人憐憫,菲奧娜聳聳肩又咬下一根巧克力棒。
    多了一個盧平教授也不代表談話有什麼進展,話題繞到了狼人身上,赫敏實在是很聰明,盧平也不否認自己毛茸茸的小問題,不過至於真相什麼的還是沒有人能夠講清楚。等到小天狼星總算恢復說話功能後,羅恩家的斑斑被指認為應該已經死去十二年的小矮星彼得,在牆角幾乎蹲到發霉的人這時忍不住感謝梅林,這群人總算說到正題了。結果話題又繞到狼人的事兒上,盧平正在回憶從前幾乎咬死斯內普的經歷,菲奧娜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真相什麼的果然還是不能指望一群格蘭芬多。
    房間裡的格蘭芬多也沒機會繼續開他們的研討會,因為斯內普披著隱身衣悄悄潛進了尖叫棚屋,給了眾人最後的驚喜。菲奧娜消滅了最後一根巧克力棒,耐心等待時機。
    斯內普掩飾不住地高興:「盧平,你忘記吃藥了,很不巧你的桌子上還有張攤開的地圖。」他看看盧平,又不掩鄙視地打量了下狼狽的小天狼星,「看來今天有2個人要去阿茲卡班報道了。」
    斯內普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來他終於在這些曾經的少年宿敵面前有了徹底的勝利感。也許就因為如此,他反而失去了一向的警覺,沒有看到身後的羅恩和赫敏同時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
    一聲爆炸,把已經殘破不堪的門震得徹底垮塌,羅恩雙腳離地,整個人撞在牆上,又軟軟地滑到地板上。雖然在紅色的頭髮下不顯眼,一縷鮮血已經滲了出來,他被打昏了過去。原來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的斑斑因為重擊脫手,落在了菲奧娜手裡。
    原本也準備出手的赫敏因為變故尖叫一聲,當她接觸到菲奧娜冰冷的眼神時,她無力地垂下了握著魔杖的手,低頭去查看受傷的羅恩。
    斯內普這才反應過來那兩個學生原本想對自己動手,他憤怒地瞪視他們,然後一邊用魔杖指著剩下的人,一邊擋在了菲奧娜身前。
    「你怎麼來了?」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斯內普聽出小姑娘的語氣不太高興,不過現在不是安撫的時候。
    盧平被斯內普的緊縛咒捆綁得不能動彈,小天狼星知道己方處於劣勢,但是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了。他像個路邊乞討的流浪漢一樣伸手,要求菲奧娜把耗子交給自己。
    菲奧娜譏笑一聲:「你們爭吵的聲音真夠大的,迫使我聽到不少內容。」
    她眼睛掃掃不能動彈的盧平,問小天狼星:「你們年輕時關係不錯?」
    斯內普回頭瞪了菲奧娜一眼,不知道她幹嘛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小天狼星點頭,然後看到菲奧娜扔過來一個玻璃瓶,聽見對方說:「喂他喝下去。」
    「不!我不會受你威脅毒害我的朋友!」
    菲奧娜的眼神跟看瘋子一樣:「布萊克,如果你想跟狼人交朋友,你就有義務提醒他在月圓時分吃藥,還是說你覺得你這具虛弱的身體有把握對付狼人?」
    赫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利波特雖然束手無策地站在一邊,還是投過去一個責怪的目光。
    菲奧娜看著回過神的布萊克哆哆嗦嗦地把瓶子遞到盧平嘴邊,再接再厲:「盧平教授,雖然你在這裡變身很多年了,但是我想你並非尖叫棚屋的合法產權人。所以為避免使我們這些訪客受驚,你還是按時喝藥的好。」
    不知是不是藥效的緣故,盧平的臉紅得厲害。
    小天狼星把空藥瓶扔了,再次目光熱切地盯著菲奧娜手裡的耗子。斯內普看著那眼神實在礙眼,把他也捆了個結實,提腳準備出去向鄧布利多交差。
    菲奧娜拉住他的袍子,示意他稍安勿躁站在自己身邊。然後她笑盈盈地對其他眾人說:「你們人人都想要個真相,可是無謂的爭執是沒有意義的,不如這樣。」
    不知她施了什麼咒,斑斑像受了莫大折磨般在菲奧娜的魔杖下尖叫起來,赫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耗子痛苦的表情簡直跟人一樣。
    彼得沒有能堅持很久,這是一個變異的緊縛咒,直接勒得人幾近窒息。於是幾秒後,一道炫目的閃光,震得哈利、赫敏和剛清醒的羅恩目瞪口呆。斑斑長出了頭、四肢和矮小肥胖的身軀,看得鐵三角寒毛都豎起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比三年級的救世主高不了多少,但是猥瑣醜陋絕對世所罕見。他稀薄的灰頭髮禿得差不多了,皮膚皺得可怕,褶子了彷彿蓄滿了污垢。臉上髒得厲害,乍一眼看去與耗子別無二致,尤其是水汪汪的小眼睛和尖尖的鼻子。
    他得意洋洋地看著沒有反擊力的狼人和狗,哪怕他們眼中的仇恨滔天,又假惺惺作溫情狀地看了眼哈利,然後用諂媚的嘴臉呼喚斯內普:「啊,西弗勒斯,好久不見。」
    這樣的結果,斯內普顯然沒有料到,他的眉頭幾乎擰得打結。
    小天狼星倒在地上絕望地掙扎,一邊瘋狂大叫:「鼻涕精,不不,斯內普,聽我說,出賣詹姆斯和莉莉的是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在最後一刻把保密人換成了這個騙子,他出賣了我們。等我找到他,他炸了整條街,最後溜進了下水道。斯內普,相信我,盧平也是知道真相的!」
    狼人正在被藥劑的療效所苦,只能很勉強地點頭。
    彼得心虛地嘿嘿笑著:「西弗勒斯,十二年前最高法庭已經給出結論了,布萊克才是兇手,我想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斯內普的眼中漸漸掀起了風暴,他雖然恨小天狼星,但是這件事的確充滿了疑點。
    菲奧娜眼看事情又要陷入僵局,又一次感歎這些人真是沒效率:「斯內普教授,請幫我制服彼得。」說著,從口袋裡又摸出一瓶吐真劑。
    斯內普很讚賞這種乾淨利落的做法,於是彼得哪怕是苦苦哀求,也沒有從魔藥教授的手上逃脫。一滴、兩滴、三滴,斯內普出品的吐真劑,這麼點已經足夠了,藥效也十分快。
    彼得雙眼無神地滑靠在地上,斯內普冷冷地問道:「12年前的真相是什麼?」
    「鳳凰社的人不知道我早就投靠黑魔王了,黑魔王因為預言的緣故要殺死7月底出生的男孩,波特夫婦很不幸恰好符合條件。我還在苦惱找不到他們,那個小天狼星就自動找上門來了,要我做波特夫婦的保密人。這可是天賜良機啊,我立刻就告訴了主人,嘿嘿,可是哈利就跟預言一樣逃脫了,真是奇妙,好奇妙,哈哈,小天狼星代替我坐牢了,而我變成了耗子,生活在窮鬼韋斯萊家,他們真的好窮,不過很安全……」
    羅恩的臉紅得滴血,赫敏被這樣的轉折幾乎驚呆了,至於,哈利,大概是被打擊慣了,反應極快地問道:「預言,什麼預言?」
    斯內普厭惡地瞪了哈利一眼,但是沒有阻止。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黑魔頭標記他為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預言,全部一臉驚詫,但是事情還沒完。
    彼得在說了那麼多話,似醒非醒地把頭轉向斯內普:「西弗勒斯,你知道黑魔王為什麼那麼信任你嗎?因為那天我也在豬頭酒吧,一隻老鼠要藏在那兒太容易了,我也聽到了預言,第一時間告訴了黑魔王。而你最後也如實地像黑魔王做了稟報,雖然主人後來沒有理會你的苦苦哀求殺了那個女人,但是他已經從內心信任你了。」
    彼得的臉上現出一個難看的怪笑:「我真希望你從來沒有偷聽到那個預言,那麼我就是唯一的功臣啦!」
    斯內普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也希望我從來沒聽過那個預言。
    作者有話要說:啊,午飯以前,給大家送上開胃甜點……
    碼了一個上午,總算可以交差了,小童表示手臂好酸好酸……
    求評評,親們的評評是我最大的動力,飛吻……
    改變與未改變的
    菲奧娜覺得自己被握著的那隻手很痛,低頭一看,斯內普的手儼然已經爆出青筋了。小姑娘想伸手安撫一下男人緊繃的臉孔,不過現場人多眼雜,還是作罷了。
    斯內普感覺到菲奧娜關心的目光,勉強將自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現在只想狠狠地擁住面前的人兒,同樣因為人多眼雜,他決定暫時推遲。
    但是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有理智,在話題涉及到父母死亡的真相時,哈利已經極度衝動了。他不顧危險衝上前去將小矮星彼得撞翻在地,在彼得疼得「哎哎」直叫時,一個箭步揪住了斯內普身前的袍子。
    「你也是告密者?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哈利的眼睛紅了,臉上的肌肉在扭曲。
    斯內普冷冷地看著哈利:「我不否認我聽見了那個預言,並且告訴了黑魔王。至於害死你的父母……」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彼得,「這事看來有待商榷。」
    很可惜,哈利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失去了理智,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只能借助於拳頭。可是他的手還沒有舉起來,一根冰冷的魔杖抵住了他的喉間。
    「波特先生,我建議你先去徵詢一下校長先生的意見再做打算,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不保證你的下場會比韋斯萊先生更好。」菲奧娜的嗓音完全沒有溫度,卻威脅十足。
    哈利呆呆地看著菲奧娜,這個陌生的、曾經在對角巷給他最初的快樂的人,還想起那瓶幾乎代表著幸福的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福靈劑。雖然自從自己來到霍格沃茲後,兩人再沒有交集,但是他心中一直留存著一份美好的印象,哪怕她姓卡卡洛夫。可是他絕不會想到菲奧娜最後握住的會是自己最厭惡的魔藥教授的手。
    哈利覺得沒法應對菲奧娜冰冷的目光,就像他當初沒有辦法抵抗她善意的目光和笑容一樣。最後,哈利頹喪地鬆手,退到一邊,斯內普沒有出聲,只是抬手鬆了松領子,抓著菲奧娜的那隻手始終沒有鬆開。
    事情就這樣臨近尾聲,斯內普押著小天狼星、盧平和彼得回城堡,菲奧娜則負責護送鐵三角回他們的格蘭芬多寢室。後事如何,學生們自然是不知曉的。
    當斯內普動用特權將這群麻煩人物和罪犯的組合幻影移形帶到校長室的時候,鄧布利多就察覺到這必定是個不眠之夜,尤其是彼得的出現,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巫師也不由要穩一穩半月眼鏡以防掉落。
    斯內普的聲音平滑得好像死去一般,把之前彼得的供述重複了一遍。他太過於平靜,彷彿嘴裡在說的只是別人的故事,鄧布利多震驚之餘,不免也有些擔心。
    「西弗勒斯,沒有人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你已經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現在……」老巫師走來拍拍魔藥教授的肩,他也體驗過這種悔恨至無以復加的心情,哪怕西弗勒斯現在發現過去十幾年的懺悔其實毫無必要,那也比繼續這種無望的生活更好。
    斯內普並不是傻瓜,在深深感到被命運捉弄以後,他清醒地意識到也許生活正在重新給他一個機會,所以他不想多看那些人一眼——他們代表著那些自己並不樂意去回想的過去。
    西弗勒斯覺得很疲憊,他坐回椅子上,重新振作精神面對校長:「鄧布利多,剩下的都是你的事情了,我建議你盡快聯繫福吉,你也知道魔法部效率之低,如果你想為布萊克平反的話。」接著,他瞟了眼無精打采的盧平,「還有,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看來沒有逃脫詛咒,因為他的小秘密被本世紀最聰明的小女巫格蘭傑小姐發現了。鄧布利多,你可要物色新人了,或者你可以選擇現成的人選。」
    鄧布利多顯然不想讓斯內普如願以償,於是他顧左右而言他:「西弗勒斯,你看起似乎沒事了,但我還是有點擔心,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樣?」
    斯內普看穿了老巫師的用心,話帶譏諷地回答:「我打算去度假,至於以後,該怎樣還是怎樣。」
    哪怕是在當時的情勢下不得已做出的決定,有些計劃也不是說停就能夠停止的,鄧布利多滿意地點頭,看著自己最信任的人離去,老巫師打了個哈欠,準備熬夜。
    盧平一直保持著沉默,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命運的顛沛流離,在面對即將來臨的失業時,他開始早早為自己打算起來。至於布萊克,之前因為被綁著不能動彈,斯內普還不留情面地施了個鎖喉咒,所以他在乍見鄧布利多的時候,激動得不能自已又不能出聲,導致整個臉部現出可笑的猙獰來。而彼得,應該畏懼驚恐的彼得,可能覺得求情已經沒用,在注定的阿茲卡班之旅到來前,表現得還算平靜。
    福吉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他哈欠連天地從壁爐裡鑽出來,臉上還微微帶著不滿。等到看清眼前的人時,表情就立刻被驚愕取代。
    「鄧布利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巫師也是一個難得理智又高效的人,再說魔法部的官員也更迷信吐真劑,所以彼得不可避免地又要吃藥。在聽完了供述後,兩人都陷入了沉思,布萊克之前被校長提點過,雖然很急躁地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到底是難得的保持了安靜。
    福吉為難地看了看布萊克,沒用把話說出口。他借口要和當年審判的法官和陪審團商討一下,在扔下一個眼色後,就在黎明到來前告辭了。
    鄧布利多自然知曉福吉的未盡之言,現在布萊克看來是無辜的沒錯,但是在彼得享有英雄之名那麼多年後,冒然翻案,格蘭芬多學院乃至霍格沃茲的聲譽都將受到巨大的損害。
    鄧布利多將小天狼星安撫住,告訴他必須耐心等待魔法部的平反流程,然後將他和盧平暫時安排到豬頭酒吧的客房去。有阿不福斯的照顧,自己會放心得多。
    不管結局如何,各方面將如何妥協,好消息是最遲明天,攝魂怪就可以被驅趕出學校了。
    再說另外四個人,菲奧娜和赫敏並排走在前面,哈利扶著羅恩緊隨其後。赫敏明顯欲言又止,但是她反思之前的所作所為,又覺得實在沒有立場開口。哪怕不是因為顧忌到斯內普和菲奧娜之間的私人關係,作為一個學生,又怎能向自己的教授動手呢?
    菲奧娜卻沒空注意赫敏的異狀,因為她隱約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冰冷,但顯然這陣寒氣並非來自鄰近湖裡的水汽。果不其然,等到一片黑壓壓的攝魂怪圍成一圈向他們逼近時,菲奧娜歎了一口氣,看看身邊目瞪口呆的三人組。主角就是主角,哪怕沒有布萊克和狼人的攪局,攝魂怪還是很青睞他。
    菲奧娜把揣在袍子裡的魔杖還給三個人,哈利不斷嘗試著守護神咒,他的魔杖裡冒出一團團沒有成型的濃重的白煙,可是這對於成群的攝魂怪完全不起作用。眼看那些令人憎惡的生物已經逼到眼前了,突然一頭令人炫目的銀色動物越過黑色的湖面向攝魂怪的包圍圈衝來,一下子就把它們進攻的陣勢打散了……攝魂怪們向後退去、隊形潰散,最後隱沒於黑暗中。
    守護神轉過身,停在了湖的對岸,這是一匹美麗健壯的牡鹿。
    哈利第一次看到成功的守護神咒,在見到這匹牡鹿後,他心中湧起一種不可抑制的想法,他告訴眾人他認為這頭守護神是他的父親,赫敏憐憫地看著他,她覺得哈利已經因為接連不斷的刺激神志不清了。
    菲奧娜毫不意外,但還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不管尖叫棚屋的鬧劇有沒有改變,三人組最終還是會去救巴克比克,那麼未來的哈利波特一定會在湖邊救人。但是攝魂怪依然令菲奧娜感到不適,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到城堡去。
    斯內普擔心菲奧娜和鐵三角的安危,一出校長室就回頭找他們,結果就看到攝魂怪群起圍攻的場面。他一時只覺得心神巨震,恨不得立刻趕到菲奧娜身邊去。沒想到,卻意外見到了和詹姆斯?波特幾乎一模一樣的牡鹿守護神,他眼光深沉地望著對岸,最後走上前去讓莫名其妙的眾人不要耽擱,速速回去城堡。
    菲奧娜知道斯內普也看到了那只守護神,今天一晚上發生的所有事不只對哈利波特,對面前這個隱忍了多年的男人也是極具衝擊的。在惡狠狠地監視三人組乖乖回到格蘭芬多塔樓後,斯內普和菲奧娜打道回府。至於那三個人是回去睡覺還是會溜出來再做些什麼,就無須再關心,鄧布利多自然會接手剩下的所有事。
    一回到魔藥辦公室,斯內普就緊緊擁住了菲奧娜,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這混亂之後得來不易的靜謐時光。
    斯內普低聲問道:「有沒有想過假期要去哪裡?」
    菲奧娜覺得斯內普的擁抱有些粗暴,箍得自己發疼,可是她體貼地知道這個男人現在需要發洩自己的無奈和擔心,於是她沒有反抗,只靜靜地待在斯內普的雙臂中。
    片刻後,菲奧娜輕輕回答:「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
    斯內普焦躁的心總算找到了片刻的平靜,遲遲不肯放開懷中的女孩。
    菲奧娜在心中默默對他說了聲對不起,今年的假期怕是無法成行了。
    無法成行的假期
    菲奧娜得到消息的時候,恰巧是期末考試成績公佈的那天。正在打包行李準備回家歡度假期的學生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教授們則大鬆了一口氣,在難得的假期,除了要為下一學年準備教案之外,他們可以做做自己喜歡的研究,這比教書更有成就感。
    但是顯然,霍格沃茲的某些教授們卻完全無法放鬆。斯內普黑著臉,大步流星地聽從召喚前去校長室,路上遇見了同為鳳凰社骨幹的麥格教授。此時,兩人臉上的表情難得的一致,均是憂心忡忡。互相使了個眼色,兩人沒有在城堡裡進行交談的打算,一切等見到了校長再說。
    事實上,斯內普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自己的度假計劃將在數天內得到啟動,如今一切都成了空想,他恨不得捏死那些空有名頭的奧羅和攝魂怪。
    是的,阿茲卡班又出事了,一名新晉囚犯成功越獄,此人名字為小矮星彼得。
    因為鄧布利多和福吉還沒有對小天狼星的平反事件做好妥善安排,因此彼得入獄是在機密的情況下進行的。現在他逃脫了阿茲卡班,平反更是無從談起。
    如若不是大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衝去年小天狼星越獄帶來的恐慌,阿茲卡班勢必將被大眾輿論徹底批判,而幸運的是,現在它逃過一劫。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彼得越獄的消息。」鄧布利多的話毫無新意。
    斯內普和麥格不約而同地沉默著,不發言不代表不知道,可憐而又愚蠢的小天狼星,在和盧平過著豬頭酒吧的同居生活時,卻怎麼不想一想鄧布利多的微妙態度。斯內普甚至惡意地猜測,彼得的成功逃脫會不會讓校長反而鬆了一口氣。
    麥格教授則考慮得更周到一點:「校長,即使魔法部為了保密沒有大張旗鼓地押送彼得,但是在認識彼得這麼多年後,我不認為他有能力同時對付6名奧羅,他一定有幫手。」
    麥格說出了大家都在迴避的問題,彼得既然投靠了黑魔王,那麼這個幫手所指代的對象,就不得不讓鳳凰社提高戒備了。
    鄧布利多也難得嚴肅:「無論彼得的幫手是誰,都值得我們引起重視。福吉給我的消息是,那6名奧羅全是在一瞬間遭到黑魔法襲擊失去了反抗能力,雖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但是他們全都在襲擊發生時被施加了不可逆轉的失憶魔法。對方既然刻意這麼做了,說明他不想自己被認出來,黑魔法高超而認知度高的對象,我想大家心裡都有了人選。」
    斯內普和麥格的臉白了一下,最後三人決定在這個假期中將重新召集鳳凰社成員,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在這樣的態勢下,斯內普沒有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彼得雖然擅長些陰損的手段,但是不堪大用,黑魔王怎麼會專程救他?劫獄的當天到底是黑魔王本人出手還是他麾下什麼時候多了自己不知道的高明幫手呢?
    斯內普的疑惑是對的,哪怕是鄧布利多也搞錯了,真相是,此黑魔王非彼黑魔王。
    魔藥教授心知自己接下去的兩個月看來是不得消停了,唯今之計是安撫菲奧娜,讓小姑娘趕緊離開這個局勢未明的地方,回家去。
    菲奧娜心中早有了成算,所以在聽到假期計劃泡湯的時候,表現的十分理解大度。斯內普反而心中越加內疚,因此他將原本作為驚喜的秘密提前揭曉了。
    菲奧娜跟著斯內普到對角巷見到禿頂的房產經紀人理查德時委實吃驚,但其實,理查德看到陰沉孤僻的霍格沃茲魔藥教授帶著個青春貌美的年輕姑娘來看之前選中的房子,所受的刺激才更大。想到那筆可觀的佣金,禿頭的喉頭滾了一滾,把已經冒到舌尖的不合時宜的問話嚥了下去,客人的隱私自己就當沒看到。
    理查德不愧是明星經紀人,懂得適當為自己的客人增光添彩。在菲奧娜翻閱所謂的代售房屋條目的時候,八卦的禿頭悄悄告訴她,之前斯內普教授看中了兩套房子,一套是霍格莫德自帶花園的三層別墅,對於新婚夫妻來說是再好不過的選擇;至於另一處,則是很多年前被古靈閣處理的破產的普林斯家族的莊園,就在馬爾福家的隔壁,排場氣勢十足,就是不怎麼實惠。
    這兩處房產前者地段不錯,後者檔次較高,要價皆不便宜,相比之下後者更要離譜一點,所以一直沒有售出。前兩年斯內普教授初次來看房時,對霍格莫德的小別墅表示了很大的興趣,而且以他的財力,應付這棟房子是綽綽有餘了。不想,從去年年底他就改了主意,表達出了想回購普林斯莊園的意願,並咨詢了按揭事宜。
    菲奧娜心中是有感動的,如果斯內普獨身一人的話,他的確無所謂住哪兒。如今卻選擇回購普林斯莊園,如果單單是為了給他自己正名,斯內普才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考慮到了菲奧娜所謂的「貴族身份」。這樣做的話,也可以得回母親的故居,也算一舉雙得。
    菲奧娜回頭看著那個立在窗邊不語的男人,他對此間的談話沒有興趣,卻在耐心地等她做決定。菲奧娜突然感到些微的內疚,為自己將要做的事。但自己作為一個唯一知情卻無法分享劇情的人,只能說服自己這都是為了大家好。
    當天下午,理查德帶著兩人參觀了普林斯莊園,房屋的情況還算樂觀,就是花園略顯頹敗。巧合地是,看房的眾人遇見了出門散步的馬爾福夫婦,盧修斯極力克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私下裡卻沒少對斯內普擠眉弄眼。
    以下是兩位損友的眼神對話:
    「西弗勒斯,看不出你這把年紀這種個性,竟然還能找到這樣年輕貌美的姑娘。」
    「閉嘴!」
    雙方寒暄過後,馬爾福夫婦熱情地詢問了鄰居的入住時間,並善意地指出普林斯莊園的花園需要徹底的修整,如果他們可以幫上忙的,願意增送自己的白孔雀來為鄰居的花園增色。
    菲奧娜把手掛在斯內普的臂彎內,一邊微笑一邊暗掐男人的手臂,大致意思是:「你敢收下馬爾福家的白孔雀,我就跟你沒完。」
    斯內普含笑地看著偷偷耍花樣的小姑娘,盧修斯對好友不同尋常的做派嘖嘖稱奇,事後還在家裡念叨了很久。
    離別總是令人傷感,尤其是才待在一起不久的兩人。菲奧娜的雙面鏡已經熱了又熱,卡卡洛夫和飛馬們都早已不耐煩了。兩人回到霍格沃茲,自然不能在卡卡洛夫面前表演什麼依依惜別的戲碼,何況這兩個男人之間始終有尷尬的氣氛環繞。尤其是斯內普,說起來他決心購回普林斯莊園的第三個理由就是:不能讓今後名義上的姻親卡卡洛夫佔優勢,至少在彼此的莊園面積上不行。
    要說斯內普教授的運氣有些好的不像樣,菲奧娜走了一周後,他正為鄧布利多四處奔波尋找可供鳳凰社落腳的總部,理查德突然聯繫了他。原來最近麻瓜界正在經歷所謂的經濟不景氣,作為和倫敦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魔法金融界,古靈閣難免被波及。因為,為了籌集流動資金,他們將著手處理一批邊緣性的沉沒資產,而普林斯莊園就在名單之內。
    這座佔地20公頃的莊園在普林斯家族申請破產後,被古靈閣執行抵押手續已超過了15年,且因為價格昂貴,始終沒有脫手。它在交易所的掛牌超過了13萬金加隆(約合100萬美元),在漸漸成為銀行包袱的情況下,古靈閣準備果斷脫手。
    理查德不無奉承地羨慕斯內普的好運氣,如果合同早簽一周,就無法享受現在8萬的價格了,不但總價讓利巨大,以斯內普教授的身家來看,再沒必要申請按揭了。
    斯內普也覺得好運氣實在令人不敢置信,他的另一重考量是,要不是為了籌錢稍稍延緩了簽約,那麼現在鳳凰社的總部就不是格裡莫廣場12號而是自己的新家了,魔藥教授大大鬆了口氣。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來源於遠在德國的菲奧娜拿著一疊當年普林斯家族的資產清算表和古靈閣德國分行討價還價的結果。
    實際上,格林德沃既然曾貴為黑魔王,他的城堡裡自然不會缺少囚室這樣的存在,而這也是菲奧娜一回霍亨索倫直奔的第一站。格林德沃出馬果然乾淨漂亮,由於彼得之事知情人甚少,估計鄧布利多正毫無頭緒,正把目光對準殘餘的食死徒呢。
    彼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肥胖的身軀正窩在角落裡驚恐地發抖。自己明明在被押送去阿茲卡班的路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袍巫師一瞬間擊倒了周圍的6個奧羅,自己也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就在這間黑牢裡。
    彼得雖猥瑣懦弱但也不蠢,他不明白除了黑魔王和鄧布利多還會有誰對自己這樣的人感興趣?可事實證明,這樣的人是存在的。
    直到菲奧娜站在牢門外,彼得才驚懼地發現綁架自己的竟是斯內普身邊的小姑娘,而很顯然,斯內普似乎不知情。因為不知道菲奧娜有什麼目的,彼得越發害怕起來。
    半晌,他哆哆嗦嗦地發問:「卡……卡卡洛夫呢?讓他來,我們是老相識,你千萬不要傷害我。」
    然後,彼得定睛一看,綁架他的男人正站在菲奧娜身後,他大叫起來:「你究竟是誰?」
    菲奧娜冷冷地訕笑一聲:「你不必知道。」
    身後的格林德沃開始施起奪魂咒,彼得失神中只聽得耳邊猶如催眠的女聲:「忘記你在此的所見所聞,你是被奧羅隊伍中的叛徒所救。回去裡德爾府,侍奉你的主人,直到三強爭霸賽結束,不准傷害和救世主同時出現在墓地的無辜者,最後你將回到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恩,火焰杯就要開始了,姐關心的不是三強爭霸賽,而是舞會咩~很可能下一章的名字叫《久違的小草莓》……什麼,不知道小草莓是什麼,回去翻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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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傷疤
    哈利最近做起來奇怪的夢來,伴隨著額頭上疤痕的刺痛感。可是他無人訴說,要是對旁人說起自己夢見了伏地魔,聽說的人可能會害怕得跳起來,然後嘲笑哈利的胡思亂想。正在鬱悶的當口,緊接著來的卻是好消息,羅恩一家邀請他去陋居,並且他們會一起觀看馬上要開幕的魁地奇世界盃。哈利一想到可以擺脫德思禮一家人,還能看世界盃,哪怕是伏地魔現在站在面前也不能阻止他飛揚的心情了。
    菲奧娜也收到了邀請,來自友善的馬爾福家,她揚揚手中的請帖,格林德沃懶洋洋地回答她:「老年人的心臟經不起這種刺激。」
    菲奧娜也不勉強,早早就收拾行李回了英國。
    馬爾福家自然不可能把一隻舊靴子當做門鑰匙,那實在是太不優雅了。所以當盧修斯給美麗的小姐獻上一朵彩虹鬱金香時,菲奧娜欣喜的接受了,同樣拿著一朵彩虹鬱金香且黑著臉的斯內普教授我們就只能暫時忽略。
    一行人全部安全降落在離VIP貴賓通道不遠的樹林裡,不想菲奧娜卻出了狀況。因為肚臍眼被鉤子勾住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的又麻又癢,小姑娘歪在斯內普懷中克制不住地笑個不停。斯內普只能無奈地打個手勢讓看戲的馬爾福一家人先走,他看到四下無人了,摟住菲奧娜轉到大樹背後就封住那張咯咯直笑的小嘴,這招果然很有效。
    盧修斯實在是個妙人,他在包廂落座後不久看到掉隊的兩人姍姍來遲。小姑娘紅艷的雙唇和斯內普面無表情下的隱隱滿足都逃不過這位自命風流的貴族的眼睛,讓他為自己的先見之明得意起來。
    其實馬爾福家的包廂與其說是個包廂,不如說是套間。盧修斯慇勤地為那兩位打開成套包廂的門,一邊狀似無意地說道:「馬爾福家可不是二流貴族,哪怕是VIP包廂也不足以彰顯我們的品味,所以今年我提前聯繫了主辦方預訂了特製包廂,寬敞、明亮、舒適、視野好……呵呵,還絕對保證隱私。」
    斯內普對盧修斯一貫的行事風格早有預判,很鎮定地牽著小姑娘接受了某人的好意,包廂門在馬爾福一家「八卦」的注視下「砰」的關上了。
    德拉科:「父親,我是不是很快會有教母了?」
    盧修斯:「那要看你教父的手段。」
    納西莎:「哦,親愛的馬爾福先生,你知道沒有什麼能難倒西弗勒斯的。」
    德拉科:「真可惜教父沒和我們一起上來,我剛剛在轉角處碰到哈利波特和韋斯萊家的窮鬼,那兩人抱著一堆雜貨帳篷裡買的廉價玩意兒,就跟雜耍賣藝的一樣……」
    盧修斯皺眉:「閉嘴,德拉科!」
    這時,雙方球隊和吉祥物開始入場,德拉科的注意力被媚娃吸引了過去。門的另一邊,菲奧娜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斯內普,畢竟媚娃明顯令在場的男性都可笑地失態了,不少人已經把半個身子掛在了欄杆外面。
    斯內普一如既往地冷淡:「不要把我和那些蠢貨混為一談。」
    菲奧娜大笑著摟住了他的手臂。
    兩個都對魁地奇沒什麼興趣的人在包廂裡幹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不過幸福的時光總是不能長久。
    比賽的結果是愛爾蘭勝利,保加利亞雖敗,但是找球手克魯姆卻是大出風頭。菲奧娜遠遠看見那個下了掃帚就走路外八的大塊頭,眼周上兩個深深的黑眼圈,臉上血跡斑斑,她對赫敏的眼光有點敬謝不敏。斯內普不樂意菲奧娜盯著那個所謂的「風雲人物」目不轉睛,頒獎禮一結束,就拉著菲奧娜回馬爾福家準備的帳篷。
    那帳篷真是豪華無比,簡直就是把馬爾福莊園搬來了。不過即使寬敞奢華,盧修斯也只是吝嗇地分給兩人一間房而已。菲奧娜瞧著盧修斯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只是身邊那個男人卻沒有提出抗議,菲奧娜的臉便紅了。
    和諧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眾人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尖叫聲。所幸馬爾福家臨睡前有喝點紅酒的習慣,突發情況來臨時,大家都衣著整齊倒不算太失態。
    菲奧娜走出帳篷查看情況,可能這邊屬於純血貴族的營地,尚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從山坡上往下看,那邊情況不大好。人們正四散地奔進樹林裡,帳篷區燃起了好幾堆大火。火光照亮了周圍的區域,菲奧娜這才看清那些不停發射魔咒、製造血腥混亂的是一群戴著兜帽和面具的巫師。他們好像瘋癲的吉普賽人一樣隨心所欲,所經之處充斥著狂亂的叫嚷聲。
    好一會兒,下面似乎開始組織起了反擊,盧修斯表示如果事態沒有擴大,那麼他們可以從容一點,明早再收拾好行裝回家。只是他話說得雖然輕鬆,但是就如斯內普一樣,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尖叫聲,這種響亮的尖叫好像是營地裡所有的人都在有志一同發出的。斯內普和盧修斯對視一眼,「嘩」一下扯開簾門。暗沉沉的夜空中有個碩大無比的骷髏,綠瑩瑩的很是□人,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裡鑽出來,在空中越升越高。
    眾人的臉一下都白了,納西莎衝向明顯表情不對的丈夫,盧修斯卻強忍著讓她不要伸張,先回帳篷裡去。菲奧娜看到斯內普捂著左臂的樣子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西弗勒斯,你也看到了。」馬爾福喘著氣,手臂上的灼痛感越來越強。
    「看來黑魔王高調回歸了,看看外面那個屍骨再現,也許他比從前還要強大。盧修斯,我想我們必須做好準備,不久之後的某一天,他就會召喚我們的。」
    納西莎緊靠著丈夫,嘴唇顫抖著,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德拉科還很懵懂,他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又似乎不明白為何此間會瀰漫著緊張氛圍。
    最後盧修斯擺擺手,讓大家盡早休息,明天一早回家。
    一回房間,斯內普數次欲言又止,最後他選擇沉默,只是脫□上的袍子,挽起了袖管,無言地把那個醜陋的標記展示給菲奧娜。
    菲奧娜從剛剛就擔心著斯內普的反應,他強忍著疼痛的表情更是讓自己心酸,如今他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亮在自己面前,自己卻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半晌,菲奧娜蹲□,把臉悄悄放在斯內普的大掌裡輕聲說:「這個標記我在伊戈爾哥哥身上也看到過,我並不害怕。西弗勒斯,你要知道,無論怎樣,我都是不會離開你的。」菲奧娜又把頭抬起,改而抓著斯內普的手,直直地望進男人的眼底:「同樣的,你也不能離開我,永遠都不要放開我的手。」
    斯內普撫摸著小姑娘頭頂柔軟的發,又執起菲奧娜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又吻,他這一生難得有如此真情流露的機會。在黑魔王回歸這樣的時刻,有個人在身邊不離不棄願與你一起進退,斯內普這時才覺得老天到底還是對他留有了一絲仁慈。
    晚間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這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後,誰都沒有了旖旎的心情。但只是摟在一起,心中便覺得寧靜安詳,彷彿就能夠面對未知的危機。
    斯內普圈著菲奧娜的腰,讓小姑娘舒適地躺在自己懷裡,一邊在她耳邊囑咐:「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裡,你跟我一起回霍格沃茲。離開學沒幾天了,學校會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哥哥的處境不太妙,你也不要隨意走動,不要讓我擔心。」
    菲奧娜只覺得自己被週身環繞的斯內普的氣味所迷醉,意識漸漸墜入夢鄉之時,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句。
    斯內普微不可聞地歎了聲,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在菲奧娜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就一起睡去。
    霍格沃茲開學晚宴那天下起了大雨,整個城堡被不斷劃破天空的閃電照耀的閃閃發亮。菲奧娜不敢想像自己若不是提前到校,今天的旅程將會有多麼的狼狽。剛到的學生們都跟落湯雞似的,而皮皮鬼還在樂此不疲地到處扔水彈,弄得霍格沃茲的大廳一片狼藉。
    上座的教授們似乎是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人群,尤其是鄧布利多,他照樣穿著華麗的長袍,袍子上的刺繡和他的鬍子都閃著點點銀光,只是他的表情卻是在沉思的摸樣。
    不出意外,今年斯內普依然得不到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職位,那個適合出演恐怖片的奧羅穆迪半路殺出。斯內普看著那只「骨碌碌」打轉的假眼,恨不得給它上點膠水。
    德拉科該慶幸一下,這兩年斯內普和盧修斯的教導似乎起了點作用,他減少了和鐵三角的正面衝突,轉而在暗地裡使絆子。至少表面看來,他改正了自己喜歡逞口舌之風的毛病,自然免去了被穆迪變為白鼬的命運。
    只是穆迪的作風不會因為他是奧羅而有所改變,至少他在給學生講解不可饒恕咒的時候讓大部分人都感到很不適。菲奧娜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一點都不覺得驚奇。
    校長在開學典禮上宣佈三強爭霸賽的消息兩個月後,另兩所學校的人就如期而至。菲奧娜無奈地在門廳處排隊,所有的學生都要準備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她抬頭看到斯內普正悠閒地抱臂站在露台上,心裡不平衡極了。
    卡卡洛夫這次還算聰明,沒有選擇飛馬馬車,不然和布巴斯頓的人同樣出場,那效果顯然就要大打折扣了。菲奧娜暗暗決定下次要強迫卡卡洛夫用這艘拉風的潛水艇把自己接回去。
    她沒興趣關心卡卡洛夫和鄧布利多虛偽的插諢打科,只是把注意力又投在布魯姆身上。德姆斯特朗的血紅色校袍和烏黑的斗篷讓人精神多了,不過這不會讓克魯姆的鷹鉤鼻看上去更迷人點,想到赫敏的少女情懷,菲奧娜完全不能理解。其實,菲奧娜忘了自己在別人眼裡,估計也被劃歸為審美觀異乎尋常的那類人。
    斯內普遠遠看見菲奧娜又衝著克魯姆注目,嘴唇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更新來了……
    不過今天不是小草莓,因為姐把魁地奇世界盃的劇情給忘了……
    此章為加更,獻給貓醬的長評。
    明天中午正常更新。
    久違的小草莓
    赫敏正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發著SPEW傳單,即小精靈權益促進協會(Societ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的會員招募活動,入會費為2個銀西可。目前為止,除了少數格蘭芬多,比如哈利、羅恩、納威之流被半強迫地入了會,SPEW的活動沒有任何進展。
    一般學生們對此除了好奇就是漠不關心,與小精靈休戚相關的貴族學生則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高爾和克拉布在德拉科的指使下不停地做出嘔吐的動作。
    菲奧娜下課經過的時候不巧看到克魯姆正在安慰赫敏,尤其是他已經在萬聖節晚會上當選參賽勇士,更是導致SPEW迅速吸收了一批別有用心的粉絲。菲奧娜看不過眼,上前打了招呼,把赫敏從一群吵吵嚷嚷要簽名的女生中拉了出來。
    菲奧娜一路不停地把赫敏拉到8樓,心裡想著我要一個能夠安靜談話的地方,於是有求必應屋提供了一個小客廳、兩組沙發和茶點。
    菲奧娜皺著眉頭問道:「你那個SPEW協會到底是什麼東西?」
    赫敏試圖拿多比的例子說服菲奧娜,不過後者顯然認為多比是只愚蠢的家養小精靈,一個怪胎。事實上,菲奧娜家裡以拿破侖為首的小精靈的確要可靠很多。
    赫敏失望地把徽章放回盒子裡,她沒料到會遭到拒絕。沮喪之餘,她想起無論菲奧娜是多麼友善,骨子裡還是一個貴族。
    菲奧娜並不在乎赫敏在想什麼:「雷古勒斯呢,讓他出來,他為什麼都不勸你?」
    雙面鏡裡的雷古勒斯表示很委屈,他告訴過赫敏家養小精靈樂意為人類服務,這是它們生來就認定的價值觀。雖然有極個別的小精靈渴望自由,但實際上赫敏這種搞一場革命的做法的確不適用普遍的原則。
    菲奧娜看到赫敏失落的表情,她轉而提供了一個辦法:「赫敏,你要知道小精靈骨子裡的東西是沒法改變的。既然它們樂意勞動,你不如呼籲人們為其組建一個工會,有時候折中的做法會比你所謂的革命效果好得多。」
    菲奧娜還拿家裡的小精靈做了例子,它們雖沒有獲得解放,但是擁有了小主人為其設立的古靈閣賬戶後,小精靈的創造力和忠誠度明顯更高了。
    赫敏答應考慮一下,哪怕從名稱上來看LUEW(Labor Union of Elfish Welfare)也比嘔吐要好上許多。另一方面,赫敏更加歎服菲奧娜,她竟然從數年前開始就給小精靈支付報酬了,簡直與最先進的麻瓜人權思想接了軌。
    菲奧娜看勸說有了效果就見好就收,把話題轉移到克魯姆身上:「赫敏,我看克魯姆剛才主動上來幫你,他有沒有順便邀請你當他的舞伴?」
    赫敏立馬漲紅了臉,最後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菲奧娜感歎一聲果然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麼,離舞會還有半個月,她改而邀請赫敏哪天和她一起去對角巷做身禮服,沒有人注意到雷古勒斯的臉色黯然了很多。
    斯內普今晚的心情不大好,以克勞奇為首的魔法部官員們竟然同意哈利波特越制參加比賽,這於魔藥教授來看,是把費盡心力保護了這些年的救世主送到刀槍箭雨中了。第一場比賽中,看著哈利波特騎著飛天掃帚和那只惡龍周旋,雖然最後勝利了,但是斯內普不會為此沖昏頭腦,因為救世主顯然連一些強效的攻擊咒和混淆咒都施不來,接下來的賽程會很不樂觀,斯內普無法理解鄧布利多是怎麼打算的。
    斯內普的桌上還堆著一卷卷羊皮紙,他正在批量打「T」和撰寫刻薄評語。至於另一個人,菲奧娜,則優哉游哉地歪在沙發上翻看喬治安娜寄來的禮服圖冊。
    斯內普揉揉眉心,看著放鬆的小姑娘,他也準備休息一會兒。
    菲奧娜看到斯內普走過來,很自覺地讓出身邊的位子,男人接過她手裡的圖冊,看清了是什麼東西,皺著眉頭問:「你的舞伴是誰?」
    菲奧娜不疑有他:「塞德裡克。」
    某人的手緊了緊,可是轉念一想,塞德裡克好歹知根知底,又是勇士之一,總比那些心懷叵測的青春期男巨怪們好。
    「那只准跳開場舞。」
    菲奧娜感覺出一絲酸味,嬌嗔道:「明明是你不願意當我的舞伴,現在塞德裡克出面拯救落單的我,你又不樂意了。」
    斯內普裝模作樣輕咳一聲,轉而拿起手中的圖冊問菲奧娜看中哪一套。
    菲奧娜指了指一套紫紅色的小禮服,斯內普想也沒想就否決,理由是腿露得太多。
    菲奧娜沒法,又找出一套天藍色的長禮服,斯內普剛想點頭,沒想到下一頁上該禮服的背面設計是大露背,魔藥教授又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選擇駁回。
    至於那些露肩露胸的,提都不用提。
    在雙方的討價還價下,菲奧娜終於選定一件銀白色緞面長禮服,胸口和肩膀都用縐紗妝點,斯內普這才勉強點了頭。
    事實上,舞會當天斯內普還是後悔了。他絕沒有想到這套禮服的效果那麼貼身,把菲奧娜優美的曲線烘托得十分誘人。尤其是縐紗的設計,讓渾圓的肩膀和粉嫩的胸前顯得若隱若現。菲奧娜一挽著塞德裡克出場,赫敏和張秋就成了背景,就連芙蓉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略遜一籌,當然她們在各自舞伴的眼裡是最美的。
    塞德裡克在門廳接到菲奧娜的時候,整張臉都激動地漲紅了。他心儀的女孩正緩緩步下樓梯,長長的金髮不同以往梳成一個優雅的盤發,耳上戴著典雅的珍珠耳環,修長的脖頸下能隱約看到一點雪白的肌膚。禮服很緊身,纖腰下是挺翹的臀部,波浪下擺隨著菲奧娜的走動揚起一陣陣弧度,清純中不掩性感。
    斯內普不知道弗立維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地講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要給設計開場舞的人一個阿瓦達。大廳中央的塞德裡克時而緊摟著菲奧娜旋轉,時而托起她的腰拋高,兩人的雙眼都晶晶亮,菲奧娜更是因為舞步輕快而嬌喘吁吁。看著場上的小姑娘玩得這樣高興,斯內普覺得入口的威士忌酸溜溜的。所幸,第一支舞結束,菲奧娜謹守諾言和瑪琳到一邊去喝飲料,當然斯內普也沒有漏看塞德裡克臉上遺憾的表情。
    哈利覺得很慶幸能邀請到張秋做舞伴,其實追根究底不如說是因為塞德裡克成功邀請到了菲奧娜。但是開場舞後,張秋也就沒有繼續陪伴在他身邊,救世主還是和羅恩淪落為難兄難弟,兩人為了躲避鉑西無聊的吹噓演講溜進了花園。
    「西弗勒斯,世界盃上出現的標記是怎麼回事?最近幾個月,我越來越強烈地感受到了召喚。」
    「伊戈爾,不要大驚小怪。」
    卡卡洛夫聲音沙啞:「你不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既然當初向霍格沃茲求助,就要選擇信任我們。」斯內普很不耐煩,「或者你乾脆逃得遠遠的。」
    這時,他們倆在小徑上轉了個彎,斯內普突然拿起魔杖轟開了玫瑰花叢,幾個黑影奔逃起來。他還拉開飛馬馬車的車廂,發現了一對小鴛鴦,兩人衣衫不整落荒而逃,還連累學院被扣分。哈利和羅恩差點也被發現,他們無暇顧及斯內普和卡卡洛夫互稱教名的事,只想著趕快逃走。
    玫瑰花叢裡這下靜悄悄了,斯內普卻不打算放過最後一個:「還有誰,出來!」
    兩人驚奇地看著菲奧娜從噴泉旁慢慢走出來,卡卡洛夫為難地看著斯內普,後者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回去大廳,霍格沃茲教授有權利教育自己的學生。
    卡卡洛夫擔心地走了,斯內普打量著面前的菲奧娜,小姑娘站在玫瑰花叢裡,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嬌美到了極點,馥郁的花香讓斯內普迷醉起來。
    他不發一言地拉起菲奧娜的手,把她帶進了旁邊的馬車裡。
    布巴斯頓的馬車因為馬克西姆夫人的緣故,設置了極高明的空間魔法,高度和座位都令人舒適,車廂裡也是應有盡有。斯內普找到了一台留聲機,摟著菲奧娜跳起舞來。
    男人握著少女纖細的腰不停地旋轉,這是他想了一晚上要做的事。菲奧娜沒有想到斯內普的舞技如此嫻熟,讓自己幾乎跟不上,果然,她在一個急速的旋轉下高跟鞋被地毯絆到了。
    小姑娘靠在男人懷裡,累得直喘,不斷說自己跳不動了。斯內普歎了口氣,蹲□給菲奧娜除了高跟鞋,只是他捏著菲奧娜腳的手突然不動了。
    斯內普只覺得喉頭發緊,悶聲問道:「你裡面穿的是什麼?」
    菲奧娜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斯內普在問什麼,她紅著臉回答:「吊帶襪。」
    果然如此,斯內普覺得自己的理智岌岌可危,因為面前這個純真外表下穿著黑色吊帶襪的小惡魔。
    他摩挲著菲奧娜未穿鞋的腳,厚實的手掌熨得腳心微微發燙,菲奧娜難耐地扭了扭。斯內普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直起身,坐在了對面的天鵝絨長椅上,眼光猶如黑夜般深沉。半晌,他用低沉的嗓音說道:「菲奧娜,把禮服脫了。」
    菲奧娜羞紅著臉,她覺得自己彷彿被男人催眠了一般,背過身,開始嘗試解背後的暗扣。但顯然這是無用的,這裙子還是別人幫著穿上去的。斯內普等了好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她的磨蹭,站起身幫忙,不消一刻,緞子禮服就一路滑到腳邊堆著。
    菲奧娜被斯內普握著肩膀轉過身,只聽得男人低吼:「你竟然不穿胸衣?」
    完美飽滿的水滴狀胸前只有兩枚小小的胸貼,菲奧娜只覺得男人灼熱的鼻息吹拂在臉上,讓她不由自主的緊張想要環住胸口。但是斯內普鉗住了她的雙手掛在自己脖子上,接著雙手向下狠狠拍了下挺翹的臀。菲奧娜疼得叫了一聲,斯內普已托起她的大腿,讓她圈著自己的腰,就這麼提掛著坐到了椅子上。
    斯內普的吻從來沒有那麼激烈過,纏著菲奧娜的舌頭不肯放,在她口中來回肆虐,戀人親吻間動聽的水澤聲在他們唇內不斷響起,聽起來既羞人又瘋狂。
    似乎吻了很久,斯內普才鬆開菲奧娜的唇,只一下下繼續啄吻。菲奧娜全身無力,只能讓男人恣意對待,心跳得又快又急。靈活的舌頭,又接著舔過女孩潔白的下巴,撫過優美的頸項,直到吻上那團豐盈。
    斯內普腦中還留存著當年的驚鴻一瞥,這樣的美景倒是久違了。他把細細的碎吻灑在豐盈上,出其不意地用牙將胸貼撕了下來,那兩粒久違的小草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微痛感刺激,顫巍巍地挺立起來。
    菲奧娜羞不自勝,只能抱著男人的頭,把自己深深地藏起來。
    斯內普卻不允許,他強迫菲奧娜向後,將白雪粉蕊最大限度地展露,這情景分外魅惑人心。柔膩與飽滿握了滿掌,徐徐搓揉間,在他的掌心隨著主人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
    斯內普再受不住誘惑,低頭吮住,他細細舔過粉嫩的暈紅,又將頂點緊緊吸住,終於惹得小姑娘開始嬌吟。他一手照顧著白嫩,另一手潛入菲奧娜腰間重重地撫摩,那裡纖細平坦、觸手柔滑,軟膩的感覺牢牢吸引著斯內普的大掌。
    男人敏感地覺察到小姑娘的小腹正因為多重刺激瑟縮著,大腿也開始向內合攏。透薄的絲褲已掩不住其中的秘密,甚至因為坐姿的緣故微微潤澤了男人的衣物。
    斯內普初時還在猶豫,現在則把一切顧慮拋開了,他撫弄著豐盈的手不停,又激烈地吻住菲奧娜,另一手則向更下方探去。
    門邊傳來動靜時,斯內普只來得及扯起袍子罩住菲奧娜,然後他們發現卡卡洛夫目瞪口呆地舉著魔杖站在外面。
    內心最重要的人
    卡卡洛夫彷彿被12月裡的寒風凍僵了似的,維持著「阿拉霍洞開」的姿勢。他反覆告訴自己也許梅林給他開了一個噩夢般的玩笑作為聖誕禮物,但是斯內普淬毒的眼光讓他渾身打了個冷戰,才意識到眼前的可完全不是夢境。
    卡卡洛夫依稀還記得當年自己帶著11歲的菲奧娜來霍格沃茲入學的情景,因為意外他們在暖棚裡著陸,菲奧娜直接摔進了斯內普的懷裡。這一切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一般,6年後他看到了相似的一幕。只不過這次是菲奧娜作為一個17歲的大姑娘,心甘情願、衣衫不整地騎跨在陰沉古怪的大蝙蝠身上。
    先不說格林德沃知道了會怎樣,光是眼前明顯被自己打斷了好事的兩人,就夠自己好受的了。想到這裡,卡卡洛夫也覺得委屈,作為一個掛名家長,他不能對其規勸,竟然還要反省自己破壞了良辰美景。卡卡洛夫頓時認為黑魔王的回歸也不算什麼了,未來的日子那是徹底的黑暗。
    斯內普額上青筋直跳地看著神遊天外的卡卡洛夫,終於忍無可忍地甩了個鎖門咒過去。
    「砰」,內外空間總算隔離開了。
    菲奧娜悶在袍子裡大笑起來,斯內普黑著臉把袍子扯開,緊緊抱著小姑娘平復自己。菲奧娜想到作為明面上最有資格譴責兩人行為的卡卡洛夫卻嚇得臉色發青,還給吃了閉門羹,實在是太好笑了。至於真正的家長格林德沃,他應該早有覺察,菲奧娜覺得可能的話畢業就把斯內普領回家或許會是個好主意,畢竟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彼此間不適合再留存過多的秘密。至於有些事,隨著戰爭的展開自然會明晰,不如讓斯內普提前有點心理準備。
    菲奧娜從斯內普的大腿上挪騰起來,扭動的腰身充滿著純真的誘惑,斯內普用盡了渾身的克制力,才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小姑娘撿起被拋在角落裡的禮服慢慢穿上。只是缺了某樣小物件,禮服就再也掩不住菲奧娜胸前的春光,斯內普頭疼起來,這簡直比剝光了還誘人。
    在劇烈的天人交戰之後,斯內普上前打橫抱起菲奧娜,用自己的袍子遮住她,大步走了出去。
    卡卡洛夫吹了很久的冷風,又不敢貿然再次打擾,看到裡面的人終於「完事」出現,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斯內普也不客氣,直接命令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施咒給自己打掩護。在把菲奧娜安全送回赫奇帕奇寢室後,兩人一同到了魔藥辦公室。
    卡卡洛夫受寵若驚地從斯內普手裡接過紅酒,等著對方開口。
    「伊戈爾,我們雖然算不上朋友,但是相知甚深。我本來想等菲奧娜畢業再與你詳談此事,但是今天既然在意外情況下讓你得知,那有些事我們不如及早定下來。」
    卡卡洛夫埋頭喝酒。
    「如果你有難處,那麼趁菲奧娜還有半年畢業,盡快安排我和你遠在希臘的父母見面吧,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
    卡卡洛夫埋頭喝酒。
    「伊戈爾,你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卡卡洛夫趕緊搖頭,心裡卻在悲泣:答應就是得罪格林德沃,不答應就是得罪眼前的男人,自己究竟是怎麼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的……
    想當然爾,當夜的談話沒有任何結果,這無形中把卡卡洛夫逼入了絕境,雖然沒他什麼事兒,但他打定了主意要向格林德沃請罪,最好把自己關到霍亨索倫的石牢裡等到哈利波特或者黑魔王哪一方玩完了再放出來。而實際上,卡卡洛夫不知原因的畏縮,同時也加重了斯內普的壓力和疑問。
    於是在不久之後的某天晚上,魔藥教授煩躁地批改著學生的功課,而顯然他的心神不寧到上一句看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當然也可能是羊皮紙的主人寫了什麼狗屁不通的句法,但是罪魁禍首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複習她的神奇生物課。哦,對了,菲奧娜今年七年級了,畢業前她將參加終極巫師等級考試(N.E.W.T.s)。
    斯內普知道菲奧娜的成績算不上頂尖,但是通過考試本沒什麼問題,所以她的努力學習落在壓力甚大的某人眼裡就有些裝模作樣之嫌。
    「卡卡洛夫小姐,請問對於魔法生物學如此有天賦的你,究竟要花多少精力在霍格沃茲的初級課本上。」
    連教名都不叫了,看來心情很不好。
    「格拉普蘭教授今天上課帶來了一頭獨角獸,她讓我們撫摸了它。」
    菲奧娜頗有些沉浸在當時的美妙情景,不知道格拉普蘭教授是怎麼做到的,她弄來一頭連白雪都要為之慚愧的白的耀眼的獨角獸,配上金色的蹄子,真是要多美好有多美好,周圍的景物彷彿都隨著這稀有的生物亮堂起來。
    斯內普好笑地看著菲奧娜嚮往的模樣:「據說獨角獸只喜歡純潔少女的靠近,你是在暗示你感謝我的手下留情嗎?」
    菲奧娜臉紅了紅,不甘示弱地回敬:「你那是來不及下手,伊戈爾不巧出現了,誰讓你一開始表現出要懲罰我的樣子,害他擔心地跑回來看你是不是體罰我。」
    事實是,那是另類體罰沒錯。
    「我和伊戈爾談過,他的態度不大配合,我擔心這也會影響你父母的判斷。」
    「西弗勒斯,他們很疼我,一定會尊重我的意願,你不要那麼擔心。」
    斯內普看菲奧娜自信滿滿的樣子,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菲奧娜將要成年了,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未來。況且,斯內普覺得自己除了年齡大些,條件還算上乘,這點年齡差距比起巫師的長壽來說也不算什麼。
    於是,他把心裡的負擔輕輕放下,坐到菲奧娜身邊,摟住小姑娘,和她討論起神奇生物獨角獸。當然,魔藥教授的話題只會停留在這種生物對魔藥會有哪些貢獻上。
    偏偏那天晚上,哈利波特打破了魔藥教授最近難得的好心情,當他破解了金蛋的秘密離開浴室的時候,發現活點地圖上出現了已經從魔法部失蹤2周的巴蒂?克勞奇的名字,而且好巧不巧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可惜救世主的跟蹤技術委實不過關,也許這是格蘭芬多一貫的粗糙風格,即使有隱身衣也是白搭。
    他不慎把金蛋摔在了地上,那個金燦燦的東西一路滾下樓梯搞出了大動靜,引出了費爾奇。斯內普穿著睡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脫身,還受了穆迪的冷嘲熱諷。在斯內普走後,救世主還傻乎乎地把自己所見告訴了假穆迪,甚至連活點地圖都拱手借了出去。
    週六的時候,好不容易從SPEW(嘔吐)打擊中恢復的赫敏來找菲奧娜,說是要到黑湖邊散散步。菲奧娜對其能重新振作表示很高興,自然不會拒絕這個要求。只是當她發現赫敏之所以興奮的理由,就恨不得出爾反爾。
    她們的目的地其實是德姆斯特朗的泊船,那個大塊頭布魯姆也不知道穿著短褲在甲板上等了多久,要知道現在可是嚴冬酷寒。他遠遠看見赫敏來了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這樣的他剝光了衣服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魁梧,反而還有絲瘦削。只見他敏捷地爬上船舷,朝這邊揮揮手,張開雙臂「撲通」跳進了水裡。
    「他可真是個男子漢。」赫敏紅著臉激動道。
    菲奧娜不置可否:「德姆斯特朗比我們這兒冷。」
    赫敏敏感地覺得自己的朋友好像對克魯姆不感興趣,畢竟有斯內普教授了,赫敏找了這麼個理由。說到魔藥教授,她想到另一件棘手的問題。
    「菲奧娜,你知道第二項比賽的內容嗎?」
    「說來聽聽。」
    「勇士們似乎要在黑湖中待滿一小時,從人魚手中得到某樣重要的東西。」
    菲奧娜知道那些所謂的重要東西是人,比賽設置實在是有點不近人情,不過所幸和自己沒關係,既然最後沒鬧出人命,就不必介懷了。
    實際赫敏的目的是想通過裙帶關係從斯內普教授那邊搞到點腮囊草,菲奧娜深以為然,雖然赫敏沒有她的幫忙也能得到,但是不用偷竊的方式總是好的。
    斯內普當然不會拒絕菲奧娜,只是他很清楚這是拿去幹什麼的,所以暗中難免嘀咕菲奧娜要把草給誰。他心中的頭號嫌疑犯是塞德裡克,布魯姆也很可疑,小姑娘曾不止一次關注他。至於哈利波特,他懶得關心,鄧布利多自會操心。
    菲奧娜收到校長召喚的時候,還在疑惑到底是什麼事。要知道她做好學生很久了,校長近幾年從沒找過她,難道是師生戀的問題?可自己都快畢業了。
    「冰鎮檸檬汁。」校長室的門打開了。
    菲奧娜只覺得眼前一黑,因為除了鄧布利多,還有張秋、赫敏和芙蓉的小妹妹,赫敏很驚奇自己的出現,菲奧娜知道自己回的那個笑容一定很難看。
    喝下校長遞上來的飲料後,菲奧娜昏昏沉沉中只想到比賽結束後一定要找塞德裡克好好談談。
    第二場比賽的前一天,菲奧娜失蹤了,斯內普心急如焚地找遍了全校,甚至把瑪琳從赫奇帕奇寢室叫了出來。瑪琳終於證實了自己一直懷疑的事情,激動地哆哆嗦嗦,差點連話都說不清。
    斯內普黑著臉闖進了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似乎對他的來到絲毫不驚奇。在被問到菲奧娜下落的時候,校長把一個金蛋拿了出來。
    金蛋裡傳出人魚的聲音,它正用最美妙的歌喉吟唱殘酷的曲目:
    尋找我們吧,在我們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們在地面上無法歌唱。
    當你搜尋時,請仔細思量:
    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
    你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過了一小時便希望全無,
    它已徹底消逝,永不出現。
    斯內普攥緊了拳頭,他克制自己不要去質疑校長和比賽,尤其是在鄧布利多保證不會有危險的情況下。
    只是,他要親手掐死塞德裡克?迪戈裡。
    蝙蝠VS王子
    哈利自從得知第二項比賽的規則以後,就整天整天地泡在圖書館裡面。甚至於八點圖書館關閉,自己被平斯夫人趕了出來,他仍然琢磨著回格蘭芬多塔樓拿出隱形衣,溜回去熬個通宵。
    這天,赫敏特地選在比賽前和哈利相約在圖書館,偷偷將一把腮囊草塞到了哈利的手上。
    救世主看著手心裡黏糊糊的水草一樣的東西,嫌棄道:「這是什麼?看上去像彼得的尾巴。」
    赫敏被哈利的形容噁心到了,她臉色僵了一下:「這是我讓菲奧娜問斯內普教授要來了,讓你可以待在水下的東西。」
    哈利聽到斯內普的名字,臉上流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赫敏趕緊解釋:「這可是好東西,我保證萬無一失。要不是太難搞到手,我也不見得會把算盤打到斯內普教授身上,我想菲奧娜你總是信得過的。」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赫敏當然不會說實話,其實她覺得哈利如此認真學習那是多麼難得的好事。她瞄了一眼面前的桌子,黑壓壓的堆了好幾摞書。
    《怪男巫的瘋狂魔法》,這好像牛頭不對馬嘴。
    《地底深處的可怕生物》,哈利,你要去的好像是水底。
    還有《中世紀巫術指南》、《十八世紀魔咒選》,最後赫敏的眼光停在哈利手上的《只要有魔杖就會有辦法》上。對於一個對課本沒什麼興趣的學生來說,指望他自己在圖書館搞出什麼名堂來顯然是不可能的,赫敏在心裡歎了口氣。
    「哈利,你要知道,在東西沒到手的情況下,我怎麼敢冒著空歡喜的危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腮囊草上呢?」
    哈利知道赫敏的說法不無道理,只是他想到最近沒日沒夜泡在圖書館裡,哪怕回寢室打個盹,夢中也會充斥著各種令自己恐懼的場景:他夢見自己向裁判宣佈棄權了,看到卡卡洛夫和斯內普不懷好意的笑容,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失望的眼神……心中還是難免有怨懟。
    哈利甩甩頭,把那些不好的想法拋到腦後,向赫敏道謝。或許現在,他只需要一個良好的睡眠,然後迎接明天的比賽。他不知道的是,赫敏在之後便失去了蹤影。
    第二天,哈利仍然睡遲了,他醒來的時候是九點二十分,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分鐘。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廳處,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麼人,僅有的幾個拖拖拉拉的學生震驚地看著救世主像閃電一樣往外邊奔去。最終哈利在比賽開始前趕到了,他這才有閒情發現陽光明媚、天氣晴好,而他因為急急忙忙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立刻就感到極度的寒冷。哈利大口喘著氣,冰冷的空氣像一把刀在割裂他的胸口。
    他來得最晚,在座的人裡有高興他出現的,當然也不乏失望的目光。
    裁判開始倒數,哈利才手忙腳亂地想起要脫衣服,別的選手已經入水了,他才剛剛掏出腮囊草。哈利命令自己不去理會台上傳來的譏笑和噓聲,只是靜靜地等待反應。須臾,他只覺得臉龐上一陣劇痛,雙頰多了一副腮。周圍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詭異的變化,而救世主本人已迅速跳進了湖裡。
    哈利立刻發現賽囊草的功用不止如此,因為他的身體在水中活動起來前所未有的輕盈。他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那裡已經長出了綠色的蹼,看起來十分可拍。他又回頭看去,自己的腳變得很長,末端那裡跟鴨蹼一樣。哈利被這樣的事實激勵了,他原本有些擔憂的心空前的自信起來,奮力一划水,他向著黑湖深處游去。
    哈利一路順利地通過茂密的水草區和人魚穴居,路上不斷有湖底居民對自己的怪模樣指指點點。人魚的外貌與它們的歌喉相差甚多,簡直稱得上醜陋的怪物。只是哈利沒心情關心這些事,在條件如此有利的情況下,他萬分想獲得本場比賽的優勝。
    哈利是第一個到達的,他驚訝地看著一溜兒排開的人質,原來人魚歌裡最心愛的寶貝竟然是人。他趕緊找出一塊鋒利的石頭,開始割張秋身上的繩子。隨後頭上頂著氣泡的塞德裡克和鯊魚頭的克魯姆也來了,先後救走了菲奧娜和赫敏。哈利原本可以保持領先地位,可是他不放心芙蓉的小妹妹。
    ……
    救世主從黑湖浮上來的時候,因為同時援救了兩個人而筋疲力盡。芙蓉大呼小叫的喊人過來接應哈利,至於為什麼沒有得到萬眾矚目的待遇,是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另一邊。
    斯內普教授是有名的冷漠人,所以他極少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只是今天,他在教師席上的坐立不安連遲鈍的海格都發現了,卡卡洛夫雖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偶爾也只是低調地插兩句話示意他安心。
    可是很快,卡卡洛夫發現自己刻意低調的努力完全是白搭。塞德裡克抱著菲奧娜一出現在湖面上,魔藥教授就捲著毯子大步走到水上平台,一個漂亮的飛來咒,就把菲奧娜包進了自己懷裡。
    在場所有人震驚了,不是因為斯內普那手漂亮的魔法,而是因為大家親眼目睹了本學年疑似最大八卦的出現。塞德裡克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消一刻就反應過來。雖然經過了長達一小時且極度消耗體力的比賽,但是赫奇帕奇王子彷彿突然爆發了全身的潛力,也沒等別人幫助,扒住平台躍了上來。那張一向英俊溫和的臉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鐵青著擋在斯內普面前。
    斯內普連看都不看在自己眼裡乳臭未乾的小子,他只是輕輕拍著懷中人冰冷的臉,嘴裡喚道:「菲奧娜,快醒醒!」
    塞德裡克看對方無視自己,一貫溫和的褐色眼睛竄出了怒火,他想著菲奧娜被困在這個陰險刻薄的魔藥教授懷裡,頓時就覺得無法再忍耐,衝動之下手就往腰間的魔杖去了。
    斯內普是身經百戰的魔法大師,眼不抬就知對方要幹什麼。頃刻間就見塞德裡克飛了出去,仰倒著重重摔在平台上。所幸斯內普因為騰不出手,使的是無杖魔法,效力較弱,否則塞德裡克此時必然是重新被扔進了黑湖。
    「意圖攻擊教授,赫奇帕奇扣10分。」
    菲奧娜因為這一陣嘈雜清醒過來,渾渾噩噩不知周圍在發生什麼,她只知道現在自己正被熟悉的氣味包圍著,於是便安心地環住對方的頸項,享受著寒冷之後的溫暖。
    殊不知,菲奧娜的這個動作無益於對塞德裡克心上的重重一擊,他原本正想掙扎著爬起來,看到這一幕,乾脆就頹然躺倒了。瑪琳看不過去,從觀眾席上跑下來攙扶表哥。她早就知道這一切了,為今之計只能先安頓好塞德裡克,再慢慢想法解開他的心結。
    斯內普臉色平靜地撇下屏息的眾人,抱著菲奧娜回城堡去了。
    鄧布利多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幕,意味深長地對旁邊的卡卡洛夫說道:「看情況未來霍格沃茲和德姆斯特朗的聯繫會更加緊密,真是可喜可賀。」
    說完起身宣佈比賽結果去了,卡卡洛夫哭喪著臉,斯內普鬧出這一出不消幾天就能傳遍歐洲大陸,尤其是還有別校在場的情況下,他開始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在格林德沃面前開脫自己。
    斯內普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臨行前他已吩咐小精靈隨時準備好熱水。果然一進浴室,霧氣蒸騰,身子一下就暖了起來,他看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壞心眼地一把將她扔進了浴池。
    菲奧娜嚇得大叫一聲,入水的一瞬間就清醒過來。在嗆了兩口水之後,她慌忙扒住了池壁,腳試探地踩到底,發現水才堪堪漫過胸口,心中感歎還好水不深,便抬頭恨恨地瞪著斯內普。
    斯內普慢條斯理地甩去袍子:「勇士塞德裡克最重要的人,嗯?」
    長長的尾音拖得人頭皮發麻,菲奧娜正想解釋,卻覺得男人的眼光深沉地看著自己。她順著目光往下看,衣物浸透了水已如無物,清楚地顯現出少女風格的蕾絲襯裡。她後知後覺地把身子埋進水裡,發現斯內普開始繼續解扣子,駭得她趕緊挪到角落裡大叫:「你脫衣服幹嘛?」
    斯內普不回答,手上的動作不停,他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還在全校面前被一個毛頭小子挑釁,是時候找罪魁禍首清算一下這筆債。至於可以預料到的騷動,作為自己為鄧布利多做事的報酬,就讓老蜜蜂去操心吧。
    霍格沃茲的福利很好,教師私人休息室的浴池比級長的更豪華,取水也來自禁林的天然溫泉。斯內普下了水,感覺緊繃了一天的肌肉總算鬆弛了下來,躲在一角的菲奧娜轉過了臉去,但是卻沒有逃跑。
    斯內普看著小姑娘似是默認的反應,心情愉悅了起來。他慢慢走過去,因為個子高,池水不過淹過腹部。他從後邊圈環住菲奧娜,把她在懷裡翻了個身,有趣地打量著她緊閉雙眼上微微顫動的睫毛,在其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菲奧娜自欺欺人地睜開眼,牢牢地盯著對方:「我和塞德裡克沒什麼。」
    「我知道。」
    「那你還蓄意報復……」餘下去的話就被禁錮在薄唇中了。菲奧娜想把話說完,正待反抗,發現觸手全是結實的肌肉,這委實令人吃驚。而斯內普因為她的掙扎扭動,呼吸卻粗重了起來。
    男人挪到小姑娘耳邊輕喃:「來點刺激的?」
    這讓人怎麼回答?菲奧娜只能默默地圈環住對方的頸項,聽之任之了。
    斯內普將菲奧娜壓在木質池壁上,嘴唇從光滑的下巴處劃過,在少女纖細的脖頸處啃噬,
    留下一串靡艷的紅色印記。一邊手不停歇,正在水下解著對方的衣服。或許是泡了水的緣故,衣服總是頑固地不肯離身。斯內普對著若隱若現的風景耐心盡失,直接用上了四分五裂,菲奧娜的一聲驚呼在飽滿的胸前被吻上的時候轉為一聲輕吟。
    斯內普一手溫存著一邊,並將頂端的那點粉嫩納入嘴中細細玩弄。少女嬌柔的觸感,讓男人愛到不行,忍不住重重地吸,發出曖昧清亮的嘖嘖聲。待到好不容易戀戀不捨地放開,卻又伸手捻弄那處,惹得女孩一下敏感得挺直了腰。
    斯內普一看反應不小,暗啞著嗓子笑了一聲,手便順著挺直的腰一路向下,順勢托起菲奧娜坐在石階上。濕熱的吻緊隨其後,跟著大手重重遊歷過盈盈的腰肢,最後停留在小小的臍窩,舌頭探進去,繞著圈淺淺逗弄。菲奧娜癢得咯咯笑,瑟縮了起來。斯內普卻不放,又舔過平坦滑膩的小腹,伸手欲分開兩條腿。
    菲奧娜繃緊了身體,嘴裡緊張地說「別……」,合攏雙腿想阻止對方作怪的手。斯內普便在她臀後輕輕拍了一掌,小姑娘吃痛,男人趁機將那雙腿兒分得更開,低下頭眼神灼灼地盯著不放。
    粉嫩的那處已是動情地綴上了點點露珠,菲奧娜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緋紅著臉想伸手擋住男人的眼神。斯內普一手鉗住了不配合的小手,另一手找準頂端易感的豆蔻,細細摩擦了起來。身下的小姑娘隨之急促地嬌吟,斯內普漸漸感覺那點充血堅硬,兩條細白的大腿內側也越發緊繃,便知道她喜歡這些感覺。
    他毫不猶豫地更進一步,食指探進了那處秘密的花朵緩緩動作。菲奧娜再無力坐直,軟軟地躺在池邊,兩手在身側抓握成拳,在身體越來越熱的同時眼前朦朧一片。斯內普只感覺內部愈發軟嫩纏綿,緊緊包裹著自己的手指,小姑娘的喘息也明顯粗重起來。
    他衝動起來,正待攻下這份美妙,卻耳尖地聽見外邊壁爐裡傳來動靜,想必是鄧布利多有事找他。
    斯內普微不可覺地歎了口氣,心中雖然覺得可惜,但是留待下次在更適合的地方進行也未嘗不可。只是他指下卻更勤快,不一會兒,那邊一陣微微的痙攣。菲奧娜發出一聲無力的低叫後,只覺那處洩下溫熱,便脫力地躺著再不能動。
    斯內普重把菲奧娜抱入浴池,又柔柔吻遍了她的臉頰,最後叮囑她別在溫泉裡泡太久,就速速擦淨身體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塞德裡克你是悲劇,教授根本無視你,你算是哪門子對手……
    因為是臨時加菜,所以為了不改變後文進程,所以……大家拍死老蜜蜂吧
    之前我在糾結,怎麼在菜中讓教授不崩,要表現得冷硬,很糾結。一名同好開解我:都兩情相悅滾床單了,還冷個P,硬就行!
    小童豁然開朗,於是果斷上菜。
    追求無口口,先吃飯了,有口口回來改!
    沒有口口,撒花,回來改了下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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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
    菲奧娜又在浴池裡泡了好一會兒才起身,之前的衣服顯然不能穿了,於是她裹了浴巾走向角落裡的櫃子,翻出一件墨綠色的斯內普的睡袍穿在身上。
    在這樣一個空間裡,菲奧娜覺得無比輕鬆愜意,彷彿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畢竟她在這間辦公室裡度過了數不清的夜晚,而這間辦公室的主人目前堪稱是在魔法界僅有的幾個與她關係最密切的人之一,且是最特殊的那位。
    菲奧娜抬頭看了看布谷鳥鐘,時針指著下午兩點。她恍然覺得肚子餓了起來,喚來小精靈給自己送了頓午飯,美滋滋地吃了蔥香小麵包和鮮嫩的牛排,只是盤子見底的時候斯內普還是沒有回來。
    菲奧娜左思右想不覺得今天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於是她隨手揀了本魔藥書靠在床上看了起來。許是副作用,她漸漸又覺得眼皮沉重,就這麼睡了過去。
    菲奧娜再度醒來時,外邊已經星光一片。她懶懶地伸了個腰,側耳傾聽外邊的起居室似乎傳來壁爐燃著的火星「辟啪」聲,知道自己等的人應該回來了,於是緊了緊身上的睡袍,向外邊去了。
    斯內普正坐在沙發上,臉色是少有的凝重。菲奧娜瞧見這樣的場景心裡一跳,卻迅速按捺下心神召喚小精靈給兩人端茶,自己坐到了男人的身旁。
    斯內普沒有隱瞞,原來他才從鄧布利多的校長室談話出來,就碰上了神情緊張的波特。據說是他和克魯姆在布巴斯頓的馬車旁邊發現了失蹤已久的克勞奇,只是這位魔法部官員顯然已經精神錯亂了。等到波特帶著鄧布利多趕到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打暈了克魯姆再次失蹤了。
    卡卡洛夫對此十分生氣,始終堅稱這是針對克魯姆的蓄意傷害,嫌疑犯是想組織德姆斯特朗在比賽中走得更遠。鄧布利多雖然用場面話應付著,但是他和斯內普都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據克魯姆回憶,克勞奇一直在念叨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雖然這兩者早已經蒙梅林召喚了,可這不重要,問題是克勞奇迷亂中還反覆說著黑魔王已經變得更強大。
    菲奧娜聽著斯內普的敘述沒說話,現在霍格沃茲因為假穆迪的存在暗地裡並不平靜,但是只要一切都在按著自己的回憶走下去就沒有問題,至少今年是如此。所以,剩下的賽程不出狀況便能萬事大吉。
    斯內普自己說完這一切後也讓菲奧娜不用擔心,只是他心裡不由自主浮現鄧布利多和他的私密談話:
    「西弗勒斯,今年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從世界盃的意外到哈利的參賽,據說魔法部的克勞奇先生也已經失蹤很久了,我擔心有股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正在大肆活動。」
    斯內普艱難地張了張嘴,看著天花板說起話來,聲音裡彷彿帶著空曠的回音:「它回來了……卡卡洛夫的也和我一樣……它比從前更加明顯、清楚了……」
    而後來克勞奇的瘋癲之語似乎也驗證了他們始終在迴避的猜測,現在看來提早在去年召集鳳凰社是對的,黑魔王不但東山再起,想必身邊也不乏忠心的食死徒效勞。
    斯內普在很多方面厭惡鄧布利多的處事方法,但是卻又從心底欽佩他的睿智和冷靜,畢竟總是被人看穿的感覺並不好,可這樣的明晰卻能讓人感覺到勝利的希望。唯一讓魔藥教授沒底的是,鄧布利多似乎始終沒有放棄寄托在哈利波特身上的荒謬幻想,即使自己不遺餘力地遵從著承諾和義務保護著救世主,但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靠著這個愚蠢、不學無術的格蘭芬多男孩去贏得戰爭的勝利。
    這個夜晚的氣氛稍顯沉重,斯內普端著茶卻沒有動過。菲奧娜捧著茶杯感到由熱變冷,她又問起當年小克勞奇的事情。斯內普並不意外她知道這件事,這在稍稍有點名望的人家都不是秘密,何況還是卡卡洛夫的家人。
    在斯內普的口中,那個一心志在仕途最後卻妻離子散的克勞奇是個可笑而悲情的人物。而對於知道所有真相的菲奧娜而言,那只不過是又一出人倫悲劇而已。當年伏地魔垮台之後的大清洗,斯內普仍然記憶猶新:那個和地牢無異的審判室和一群高高在上、人云亦云的政客,在被攝魂怪押到審判席的自己看來就是判決死刑的先兆了。或許那時斯內普已是生無可戀,只是今天再回想鄧布利多將自己保釋出來的舉動,卻覺得生活委實充滿著各種奇遇。斯內普將那個「奇遇」摟進懷裡,打算下次再見到卡卡洛夫的時候一定要讓他明確表態,不然自己依然會保留為當年被他舉報而報復的權利。
    轉眼又是月餘的時間一晃而過,三強爭霸賽的壓軸之戰已近在眼前。賽場在數個魔力高強的巫師的準備下初露雛形,總是有好奇的學生想通過數丈高的樹籬窺視那個黑壓壓的巨大的迷宮裡到底藏著什麼驚心動魄的障礙。而對於參賽的勇士們而言,尤其是哈利波特,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茫然,在赫敏的幫助下,他有針對性地學習了粉碎咒、障礙咒之類的實用咒語。
    至於赫敏的資料從何而來,雷古勒斯功不可沒,在數月的時間裡,這名刻苦鑽研魔法史的年輕人幾乎把有關三強爭霸賽長達一千年的歷史翻閱得滾瓜爛熟。菲奧娜最近幾乎都沒法踏進有求必應室,因為那裡必定是被堆積如山的魔法史書籍佔滿了。要不是事關重大,菲奧娜幾乎想勸說雷古勒斯可以趁空喘口氣、放放水,畢竟救世主現在不自覺地擁有假穆迪這個超級作弊器呢,說實話,想不贏都難。
    6月24日的天氣就像黑沉沉的迷宮一樣,明明是初夏,天空卻浮現著和迷宮深處似乎一樣的陰霾。賽場外不乏人情,勇士們正在和自己的親人們見面。菲奧娜在觀眾席上遠遠看見比爾和韋斯萊夫人出現在哈利波特的親友團中,比爾和2年前菲奧娜第一次見到查理時感覺很像,兩人面容相似,但是比爾更加英俊。只見他正大聲鼓勵著哈利,馬尾在腦後躍動,蜜色的臉龐上洋溢著一股生動的活力。霍格沃茲沒有這個類型的酷哥,周圍有不少女生正往那個方向偷偷打量,菲奧娜注意到,其中還有芙蓉。
    校內所有的教授都集體出動,分散在迷宮周圍的樹籬附近巡視。菲奧娜感覺某道不悅的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她後知後覺地在比賽開始後把注意力從比爾身上拉回,那種壓迫感終於消失了。
    觀眾席上看不到比賽的情況,賽場內的動靜卻不小。先是傳出芙蓉的尖叫,不久以後,教授們根據信號的指引找到了昏迷的克魯姆。菲奧娜心知離今日的關鍵事件已經不遠,手緊緊地捏住了袍子。並非她對自己和格林德沃的施咒無信心,只是自己一直以來力圖維持的平穩今天將產生重大的改變。從今往後,她將不得不時時顧忌開始改變的劇情,而務必更小心謹慎。
    賽場內靜得詭異,彷彿參賽者都消失了般。周圍的人在枯燥的等待中不耐煩地開始竊竊私語,霍格沃茲的勝利看來是毋庸置疑的,觀眾們關心的是優勝究竟是屬於誰的。
    突然場外猛然響起一陣空間被撕裂的聲音,救世主狼狽地抓著塞德裡克和火焰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坐在前排的鄧布利多和重要人士們一股腦地擁了上去把人團團圍住,菲奧娜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所幸塞德裡克只是昏迷,龐弗雷夫人將他帶回了醫療翼。菲奧娜吁了一口氣,她偷眼望著穆迪趁人不備哄走了哈利和哈利手臂上血淋淋的傷痕,便知該發生的和正要發生一切都在按序進行。等到鄧布利多控制了場上的混亂,得知穆迪帶走了哈利,老校長藍色的眼珠裡閃出冰冷的怒意。而此時,菲奧娜悄悄地離席了。
    整個學期在三強爭霸賽的硝煙中悄然結束,菲奧娜在慶功宴後隨著德姆斯特朗的船回家。卡卡洛夫受了不小的驚嚇,因為沒有回應伏地魔的召喚,他的標記沒日沒夜的灼燙著,折磨得他心神不守。由於出不了艙房,無法駕馭船隻,菲奧娜甚至過了一把船長癮。
    至於斯內普,在菲奧娜走後,不得不陷入到空前的繁忙中。由於小克勞奇的被滅口和波特的無法令人信服的證言,鄧布利多和福吉終於不可避免地走上分道揚鑣的結局。斯內普嘲笑著政客的粉飾太平,一邊積極地配合鳳凰社的活動,甚至不惜和小天狼星握手言和,但是即使是鄧布利多也無法強迫他們改變面對彼此時厭惡對方的表情。盧修斯的憂慮也在某次刻意地酗酒後坦白在他的面前,斯內普無言地面對操心家族的朋友,想到手上越來越清晰的標記,想必伏地魔近期就會召喚自己見面。於是他沒有拒絕盧修斯的勸酒,也狠狠地灌了一大杯下去。
    回到德國的卡卡洛夫仍然像是驚弓之鳥,因此菲奧娜對於他私自開通了兩家之間的飛路採取了睜隻眼閉只眼的態度。除了讓小精靈密切注意該飛路的動態外,無非就只當霍亨索倫多了一名房客。
    彼得在賽後因為奪魂咒的緣故自願回到了霍亨索倫,因為沒有失去這一年的回憶,所以他對自己逃離伏地魔的行為十分惶恐,反而越發安靜小心地待在地牢裡,對於這點,菲奧娜相當滿意。
    這天午後,格林德沃一反常態面帶嚴肅地端坐在椅上,菲奧娜想也許是到了把話說開的時候。他雖然從不過問自己為何將地牢裡的人犯抓了又放,只是想必在聽說了被英國魔法部刻意禁絕的關於「伏地魔復活」的小道消息後,他的問話是意料之中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有位親跟我說女主很無知,很懦弱,更友善地提醒我,蝴蝶效應的存在就是告訴我們沒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首先我要澄清,我不寫瑪麗蘇之類的小白雷文,各位親們看到現在應該發現我是原著黨。而且我想科學家並不是神,科學家可以有創造性,但是是在尊重事實、謹慎努力的基礎上我想大家不反對這個說法吧……能肆無忌憚無視蝴蝶效應的那只有瑪麗蘇
    好了,伏地魔復活了,劇情從塞德裡克的倖存開始正式改變,但是我的宗旨仍然是不瑪麗蘇、不雷人,想看無敵女主的人,建議不要在我的文上浪費時間
    今天因為去拿婚戒,更新稍晚,週日還有一更
    格林德沃家族的決心
    菲奧娜沉默地攪動著面前的紅茶,從她認識格林德沃起,就從沒有見過這個人如此一本正經的樣子。菲奧娜內心感到詭異的好笑,同時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格林德沃將小銀匙往茶杯裡一扔,發出「叮」的脆響,拿破侖拿著托盤的手立馬一抖,弓著背悄悄退了出去。菲奧娜聽到那聲響動,整個人便嚴正以待起來。
    格林德沃也看見了菲奧娜刻意挺直的脊樑,心裡稍感滿意,但是臉色卻沒有鬆動半分:「聽說伏地魔復活了?」
    「是的,伏地魔的一名忠心耿耿的僕人利用三強爭霸賽的機會,鑽了個空子。」
    「可是英國魔法部目前還沒有承認這樁事情。」
    菲奧娜嗤笑一聲:「這是政客的一貫伎倆,我們不妨把事情盡量往壞處想。」
    「那顯然鄧布利多現在的處境不妙,如果他堅持伏地魔復活的說法,就會被魔法部拋棄,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格林德沃的聲音很平靜,週身卻輻射出了明顯的怒意,茶杯裡的液體開始微微泛出漣漪。
    菲奧娜也不閃避,抬眼牢牢盯著格林德沃,硬著聲回答:「是的!」
    格林德沃「霍」地一下起身,居高臨下地用陰鷙的眼神探究著面前的人,冷冷地開口:「你應該記得我送你去霍格沃茲的目的!」
    「我記得。」
    「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大意才導致這種局面!據我所知,那個幫助伏地魔恢復肉身的關鍵人物現在就關在我們腳下的地牢裡,而他,是你刻意放出去的!」
    菲奧娜開始猜測格林德沃會否控制不住去摸魔杖,不想他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只是直直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洩了氣一樣地頹然坐回椅子上,半晌才彷彿下定決心了開口道:「菲奧娜,由於你的來歷,我一直懷疑你是否知道一些超出我認知的事情。尤其是三年前,你竟然能夠提早洞察鄧布利多的先機,從他的手裡搞到了魔法石。我很瞭解鄧布利多,他的謀劃一向理智周密,所以我說服自己你只是運氣好。可這次的事情怎麼解釋,姑且不說那個彼得的所作所為,你怎麼知道伏地魔在墓地的計劃,你怎麼能預知有一名勇士會在最後一場比賽和哈利波特同時觸摸到門鑰匙而遭遇危險,甚至不惜施展奪魂咒避免他喪命?」
    菲奧娜深吸一口氣,反而笑道:「格林德沃,我的身體是你創造的,你自然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有什麼預言的天賦。」
    「那就告訴我原因。」
    菲奧娜覺得或許推心置腹的時機來了:「格林德沃,追根究底,我是受你召喚而來的一縷異世的魂魄,或者嚴格地說起來,我來自數十年後的未來。」
    格林德沃不愧是前黑魔王,許是閱歷甚廣的關係,他的臉色並不顯得多麼驚訝:「靈魂魔法本身就能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局限,這並不奇怪。只是我沒想到原先身為麻瓜的你,竟然會知道魔法界發生的事。」
    不僅是我,你們的故事已經被寫成了暢銷書,家喻戶曉,你和鄧布利多的事也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菲奧娜腹誹道。
    只是她正色地回答:「格林德沃,我只能告訴你,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的確是鄧布利多這方。鄧布利多是一位睿智的領導者,他早已預料到了戰爭的走向。所以當你要我去霍格沃茲暗地裡幫助他的時候,我就決定,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歷史按著鄧布利多的決策走下去。或許他並不是個完美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我相信他一定是那個最會把握時機的人,未必需要你我的多此一舉。」
    格林德沃的表情卻並沒有因為這席話而放緩:「所以目前為止所有事件的發生全部符合既定的歷史?」
    「是的,我認為自己不能任性地打亂這一切,我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收拾殘局。」
    格林德沃話鋒一轉:「那麼地牢裡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菲奧娜的表情也少見地嚴肅起來:「格林德沃,也許最大的變數是你。假如我告訴你,鄧布利多雖然贏了,卻會付出你所不期望看到的巨大代價,你會希望我怎麼做?」
    格林德沃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所以帶著不可置信地表情:「你的意思,是他……他……」
    菲奧娜歎了一口氣:「沒錯,你未免對鄧布利多太有信心了。」
    格林德沃沉默了下來。
    暮色漸漸透過露台,暗沉沉地降臨在房間裡,在格林德沃面上投下了一片陰影。菲奧娜久久等不到回答,正想開口,格林德沃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菲奧娜,就照著你的想法做吧,不管過去如何,我並不希望他葬身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
    菲奧娜沒有表態卻反問:「那你呢?你的希望呢?在暗地裡做了那麼多之後,你有沒有想過利用所剩不多的時間在一起。」
    格林德沃苦笑一聲,最終只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菲奧娜感覺到了其中的一絲苦澀,於是她離開房間,把逐漸陷入黑暗的空間留給了格林德沃一人。
    菲奧娜自己心中未嘗沒有煩亂,斯內普雖然從沒對自己提起過,但是她一直都知道在經過了去年尖叫棚屋的事件後,斯內普並沒有因為內心歉疚的釋放而背棄鄧布利多。在黑魔王重新回歸的現在,菲奧娜心中無比明晰,斯內普的這份堅持會指引他回到雙面間諜的老路上。而一切如果照著原來的進程,斯內普的結局也將會和鄧布利多一樣。
    菲奧娜慢慢踱到晚風微涼的露台上,撐著下巴看著遠處隱隱約約的景色想著心事。現在她的憂慮和格林德沃一樣,是如何在未來的勝利到來前盡力保全心上人。
    她可以在格林德沃面前將自己的動機說得冠冕堂皇,但是當菲奧娜此刻真正寧靜地審視自己的內心時,她必須承認之所以下定決心做出改變,是因為自己保全斯內普的私心已經佔了上風。
    菲奧娜有些懷念從前在霍亨索倫生活和在霍格沃茲求學的單純日子,自己也許是對格林德沃耍了個小小的心眼,因為她只要什麼都不做,純粹的冷漠旁觀就能完成對這位黑魔王的承諾。
    只是意料之外的事天天在發生使得她沒法再做旁觀者,她墜入了那位書中最有名的情聖的「情網」,又因為知道了8歲那年事情的真相,回去的意願空前的衰落下去。菲奧娜告訴自己,如果想真正地在魔法界安定下來開始新生活,也許從現在開始勇敢地走向前台做出改變,才是真正的利人利己的做法。
    菲奧娜想起至今被擱置在抽屜裡的兩封信,也許在外人眼裡,卡卡洛夫家的貴族小姐從魔法學校畢業後,就該不事生產、安心在家等待家人為其指定聯姻對象。所以菲奧娜照例回到霍亨索倫,暗地裡做著閒散的老闆,也不用向斯內普費心解釋自己為何一點都不擔心畢業之後的去向。只不過意外的是,大家似乎都不想放過她。
    第一封信來自斯內普,大意是因為菲奧娜還年輕,自己雖然有意速速締結姻緣,但是為免顯得操之過急,考慮到菲奧娜家人(猶指卡卡洛夫)的微妙情緒,再多等幾年也無妨。菲奧娜自然知曉他的真意,無非是由於黑魔王捲土重來,某人決定重操舊業,如若早早結婚了菲奧娜有變成寡婦的危險。
    菲奧娜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點都不想領情。想到斯內普在信末隱晦地提到菲奧娜雖然回到了德國,新購置的普林斯莊園仍會隨時歡迎新的女主人入住時,之前鬱悶的情緒才稍稍緩解了一些。再想到另一封信的來歷,到時候自然會給這個自以為是的魔藥教授一個驚喜,有時一個男人自認為為一個女人考慮周到了,後者未必會領情。
    又是一年開學季,雖然外頭風聲漸緊,但是霍格沃茲的教職員會議照例還是要開的。鄧布利多打量了一眼斯內普,臉色可不怎麼樣,估計是被魔藥研究和鳳凰社的事累的。
    只有魔藥教授自己知道,一整個夏天裡,自己和小姑娘的聯繫寥寥無幾。他一方面□乏術,一方面難免會想起菲奧娜鮮有隻言片語傳來,會否是因為家人阻撓。如果是這樣,他並不忌諱帶著魔杖到德國找卡卡洛夫好好談一談。
    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呢?斯內普想到正當年華、像朵美妙鮮花般等待綻放的菲奧娜,說不擔心是假的。雖然教職員會議一如既往地無聊,斯內普卻前所未有地走神了,直到被鄧布利多的話拉回了注意力,當然被吸引的並不止他一人。
    「由於霍格沃茲教師隊伍擴展的需要,我打算寫信徵求幾名優秀畢業生的想法,詢問他們是否有意願留校從助教做起,以便以後可以獨當一面,正式成為教師中的一員。目前給予肯定答覆的有琳賽?威克姆小姐、科奇?桑頓先生以及」鄧布利多狀似故意地頓了一頓,「菲奧娜?卡卡洛夫小姐。」
    魔藥教授、草藥學教授和神奇生物保護課教授的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起來。
    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和龐弗雷夫人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斯內普。
    鄧布利多看著下方的暗流湧動不動聲色地宣佈:「建議某些人選在各方面均表現突出,因此除了考慮各位教授的意願之外,最為重要的依據將來源於助教人選本身的選擇。」
    人群裡響起幾聲失望的歎息,唯有斯內普氣定神閒,彷彿已穩操勝券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塞德裡克這個醬油王太悲催了,後面會安排他再出一次場……
    今天卡文了,那叫一個卡得銷魂,果然是太久沒有寫格林德沃了麼……
    為了劇情,菲奧娜肯定是要回到英國的,助教的職位也很狗血,出現過多次了,但是小童爭取寫出新意。
    奉獻小劇場:
    馬爾福:「西弗勒斯,普林斯莊園佈置得如何,我送你幾隻白孔雀吧……」
    斯內普:「閉嘴,盧修斯,你敢送過來我就宰了它們熬藥。」
    菲奧娜的選擇
    赫敏和羅恩在格裡莫街12號第一次接觸到鳳凰社的時候,驚訝之情絲毫不遜於後來的哈利。這裡曾是小天狼星長大的地方,可是他們感覺不到他對這裡有什麼感情,這名因為彼得的越獄而繼續蒙冤的通緝犯對很多事物表現出了不同於格蘭芬多風格的冷淡,哪怕是面對鳳凰社的同仁們也是一樣。久而久之,所有人開始變得和小天狼星一樣麻木。
    赫敏受到的待遇會更加不堪一點,因為布萊剋夫人將自己的畫像用咒語牢牢黏在牆上無法摘下來,一旦老宅的門鈴響起,這個老婦人就會開始不停咒罵借住在房子裡的人,鳳凰社的諸位早已習以為常。小天狼星的怒吼和唐克斯不厭其煩的拉布幔都沒有辦法阻止精力旺盛的布萊剋夫人。如果赫敏不巧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裡,那麼「泥巴種」、「骯髒的血」之類的咒罵常不絕於耳,年邁的克利切也會用一種令人厭惡的、隱晦的喃喃自語推波助瀾。
    因此,在哈利到來的時候,他的內心活動代表了多數人的感受。格裡莫街12號與其說是一個正義的戰鬥團隊的指揮部,不如說是一群各式各樣奇怪的人在一所不搭調的房子裡過著群居生活。
    只是讓哈利擔心的是,自己的教父似乎很消沉,甚至對待自己,都抱著不同尋常的冷淡態度。只是別人沒有立場關心小天狼星的私事,當身為教子的哈利小心翼翼地問起來的時候,對方卻又避重就輕。
    「哈利,很遺憾我不能陪你去魔法部,現在的我也沒辦法幫助鳳凰社,彼得應該已經把我所有的秘密,包括我的阿尼瑪格斯全部透露給了敵人。可是,不管怎麼說,我的這幢房子總算幫了大家的忙,誰會想到黑魔王的忠實擁護者布萊克家的祖宅如今變成了敵人的老巢呢?哈!」
    哈利聽出小天狼星的自嘲意味,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畢竟就連救世主本人也是麻煩纏身。
    赫敏在布萊剋夫人安靜和克利切不活動的難得時光裡,偶爾會盯著家譜掛毯發呆。沒有人知道,那裡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會有一個她認識的人。讓她難以釋懷的是,雷古勒斯的名字邊上有一個死亡日期,大約是在15年前。
    雷古勒斯的身世不難得知,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不知所蹤也不是秘密,赫敏最容易找到的霍格沃茲檔案在某個時刻截然而止,無以為繼。如今赫敏知道失蹤的真相了,雖然她也如此猜測過,卻拒絕相信,因此乍一看到,仍然難免震驚。
    赫敏想到自從來到了這裡,雷古勒斯就一反常態地保持了沉默,很多次打開雙面鏡,他都置之不理,哪怕是他們兩個一向很喜歡討論的學術問題,雷古勒斯也表現得興致缺缺。
    而且這張相片的拍攝日期明顯早於雷古勒斯的死亡日期,赫敏最想知道的死因,照片也許並不能給出答案。只是某天小天狼星的一席話,卻讓赫敏陷入深深的糾結。
    「我的弟弟是個小英雄,整個家族的驕傲,因為他敢為伏地魔幹活。只是等他和我的父母發現伏地魔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時,為時已晚,畢竟你不能指望跟黑魔王辭職。」
    「那他是怎麼死的?被奧羅殺死的?」
    「不是。」小天狼星撇撇嘴,「他應該是死在伏地魔手上,或者被他指使別的手下弄死了。想退出食死徒可沒這麼容易,要麼終生賣命,要麼死路一條。」
    赫敏對小天狼星的一直持續的冷漠態度有些不適,可是雷古勒斯是食死徒的消息卻讓她沉默了。她沒有想過這個儒雅的、一心鑽在書堆裡的文靜男孩會是這樣邪惡的存在,出於一種複雜的心理,加上雷古勒斯的消極反應,赫敏也漸漸將雙面鏡放到了一邊。
    不管怎麼說,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鳳凰社到底是成功召集了起來,還補充了不少新鮮血液,韋斯萊家對於年輕成員的輸送做出了重大的貢獻,而雙胞胎是這所死氣沉沉的老房子裡唯一的活力所在。
    菲奧娜回到霍格沃茲的那天是一個灰濛濛的早晨,微帶著寒意。拜過去的特殊待遇所賜,她沒有一次是按照正常的學生模式入學。因此,出於不用白不用的心理,這次到訪她仍然是在事先打過招呼後,從校長室的壁爐裡鑽出來的。
    鄧布利多看著面前的少女,突然想起7年前初次見面的場景。彼時菲奧娜比自己的辦公桌高不了多少,現如今,她長成了大姑娘,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要嫁給自己既欣賞又操心的西弗勒斯。在這樣閱盡人事的年紀,鄧布利多不免又對命運產生了驚訝,只是這個小姑娘身上充滿了秘密,前路似乎不會一帆風順。
    菲奧娜放下手中的小箱子,優雅地拍拍身上的灰,對大清早一襲正式衣著的鄧布利多不自然地打招呼:「校長先生,早上好。如果是為了迎接我,這未免有點……隆重。」
    鄧布利多摸摸鬍子,呵呵一笑:「迎接一位尊貴的小姐這樣的禮節是必須的,當然在看到你安全到達後,我想我會順便去一趟魔法部。」
    菲奧娜自然知道鄧布利多今天的要事:「那校長先生,鑒於您稍後的安排,我想我先告辭了。」
    「你可以利用早晨的時間拜訪幾位教授,參考他們對你的培養計劃,這對你之後的選擇會有很大的幫助。」
    菲奧娜感謝了校長的善意提醒,臨走之前不忘祝他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當然一切順利,陪審團宣佈哈利在假期裡使用守護神咒語無罪。
    只是哪怕是救世主這樣遲鈍的人,在經曆法庭上的唇槍舌劍和鄧布利多的提前離席後,他也感到了一陣被孤立的恐懼,霍格沃茲和鄧布利多的處境在魔法部的強勢下似乎很不妙。哪怕今天哈利勝訴了,魔法部的手段只怕會層出不窮。
    菲奧娜到達斯內普辦公室的時候,不想盧修斯?馬爾福也在,他們正在討論早上的那場審判。不知為何,盧修斯臉上的表情很矛盾,似乎很遺憾又慶幸的模樣,斯內普則明顯是遺憾的表情居多。
    盧修斯看斯內普有訪客,也不便多留,只是他也不忘和未來的斯內普夫人打個招呼。
    「卡卡洛夫小姐,好久不見,伊戈爾身體好點沒有?」
    菲奧娜眼也沒抬:「他很好,承蒙關心。」
    盧修斯自討沒趣,走進壁爐前不忘提醒斯內普:「福吉看來是利令智昏了,最近魔法部把矛頭開始對向鄧布利多,你在霍格沃茲要多加小心。」
    斯內普覺得馬爾福有向喋喋不休的老婦人發展的趨勢,他用明顯沒興趣的臉色予以回敬,盧修斯訕訕地離開了。
    一整個假期沒有什麼聯繫,斯內普有些不自在,他坐回辦公桌前:「菲奧娜,你有沒有做好決定?」
    菲奧娜很自來熟地坐在了沙發上,她可不想一板一眼地表現得像個學生:「這裡是我的第一站,拜訪過你之後,斯普勞特教授和格拉普蘭教授也會和我談話。」
    「那麼也就是說,你還沒有結論?」
    「斯內普教授,你告訴我你的打算,我會告訴你我的決定。」
    斯內普為這有些生疏的交流皺起了眉頭,但是他不能確定菲奧娜是故意表現得公事公辦還是純粹有什麼不滿:「我會把低年級的入門課程慢慢交給你,也會將你當成煉製魔藥的重要助手,你能從我這裡學到很多獨門手藝。」
    菲奧娜內心不屑:真是沒有新意,這跟過去做苦力有什麼兩樣。
    只是她面上不顯,裝模作樣地拿出羊皮紙記了下來,斯內普看著她慢吞吞地做筆記,吃不準她究竟是什麼打算。他欲起身,準備到菲奧娜身邊,換種方式聊聊。
    菲奧娜竟是打算離開:「斯內普教授,按照流程我還有兩個地方要去,我會盡快給你我的答覆。」
    言下之意似乎就是讓斯內普放心了,魔藥教授倒是真鬆了口氣,不過不管怎樣,兩人需要談談,也許週末會是個好機會。
    斯普勞特教授也沒什麼創意,菲奧娜得出結論,給她當助教,那就是繼續在暖棚裡當園丁。斯普勞特教授看上去也不在意這件事,事實上,從她內心來說,菲奧娜只要回到霍格沃茲,她和龐弗雷夫人的日子就足夠多姿多彩啦。
    菲奧娜把最後的希望押在格拉普蘭教授的身上,這是名在霍格沃茲不顯山露水的教師,不過只有菲奧娜知道,至今她身上還有謎團自己沒有破解。
    例如:
    菲奧娜也不廢話:「格拉普蘭教授,如果我選擇做了您的助教,我將得到怎樣系統地培養?」
    格拉普蘭教授微微一笑:「卡卡洛夫小姐,我做不來諸如培訓計劃這樣的長篇大論。不過,我想你對我在你們七年級時如何抓來獨角獸應該很有興趣,你有意願先從這個學起嗎?」
    菲奧娜微微一笑:「格拉普蘭教授,我想您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叫我菲奧娜吧。」
    在乎的和失去的
    赫敏感覺到自己心事重重,即使格裡莫街12號的夜晚多麼寧靜,這天晚上,她仍然睡不著。在柔軟的簾幕大床上輾轉反側許久後,她輕手輕腳地坐起身,小心地避開哈利和羅恩離開了房間。她打算在灑滿月光的樓梯上漫步片刻,期待自己馬上就會有睡意。
    只是,她才走到二樓,就聽到客廳裡有低低的哭泣聲,她警覺地抽出魔杖,緊緊捏在手心裡,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悄悄潛行。
    赫敏輕輕推開客廳的門,韋斯萊夫人拿著魔杖的手不停地發抖,口中是止不住的啜泣,她的腳下躺著羅恩的屍體,在潔白的月光下寂靜得恐怖,舊地毯上的血跡卻十分刺眼。
    赫敏被這恐怖的一幕驚呆了,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韋斯萊夫人像瘋了似地不停地喊著:「滑稽滑稽!」
    地上的屍體從不曾消失,只是從羅恩變為了亞瑟?韋斯萊,後來又變成比爾,雙胞胎……最後是死去的哈利波特。
    韋斯萊夫人看起來要崩潰了,赫敏回過神來,一個箭步擋在她的身前,令她震驚的是博格特變成了一隻破碎了的雙面鏡,赫敏抬起魔杖的手立時僵住。
    所幸盧平一行人也及時聽見異響趕了過來,解決了這場鬧劇。
    赫敏抱著韋斯萊夫人坐在沙發上,聽著她傾訴自己的害怕無助,韋斯萊一家有一半的人都是鳳凰社成員,如若有一天發生不幸,這位悲傷的母親將要承受數倍於常人的痛苦。
    那一夜,赫敏想到未來可能的殘酷和自己面前博格特的形態,到底還是一整夜都沒能睡著。有時,她甚至不由得羨慕起斯內普教授來。
    在她入住布萊克老宅的這段日子,她只看到斯內普教授蜻蜓點水似的數次來訪,如若不是他存在感太強烈,你甚至會忽略鳳凰社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大家因此而不至於感到彆扭,多數人還是暗地裡慶幸他的這種做派。赫敏還聽說菲奧娜回到霍格沃茲,並且有極大的可能在斯內普教授手下任助教,難怪最近一次見到這位隱形的鳳凰社成員時,他的腳步甚至令人感到有絲輕快,一掃之前每次上門的不耐煩。
    不過赫敏不知道,斯內普教授的心情又經歷了一次過山車,在開學前最後一次教職員例會上,校長宣佈菲奧娜?卡卡洛夫小姐將在新學期出任神奇生物保護課的助教。乍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立時覺得室內氣溫降至冰點,魔藥教授的眼光狠狠地盯著新任助教。
    鄧布利多嘴角帶著一絲弧度,斯普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夫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表情。當初和菲奧娜一起出現在助教候選名單的另兩名畢業生不知何故沒有出現,她們就知道校長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不過菲奧娜的選擇,真是出乎意料又令人振奮啊……
    不料斯內普卻頗沉得住氣,硬生生忍到會議結束,拂袖而去。不過晚上菲奧娜躺在自己的新房間時,斯內普通過壁爐告知星期日自己會在霍格莫德的金苜蓿茶館等她。
    如果菲奧娜知道後來發生的事,自己一定不會提早在霍格莫德的街上閒逛。
    菲奧娜這屆學生的畢業在三強爭霸賽的濃墨重彩下簡直平靜至極,不過她在其後和瑪琳始終沒有斷了書信聯繫。只因塞德裡克的原因,兩人之間卻多了些尷尬。
    所以菲奧娜在三把掃帚的門外遇到瑪琳的時候顯得很驚訝,瑪琳見到菲奧娜很高興,在畢業後見到學生時代的好友那實在是件令人興奮的事。只是菲奧娜並沒有注意朋友略顯矛盾的表情,她考慮到時間尚早,因此沒有拒絕瑪琳喝一杯的要求。
    黃油啤酒才消滅一半,塞德裡克卻出現在門口。瑪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菲奧娜雖然感到無奈,但是重又見到塞德裡克自己也不是不高興的。
    塞德裡克似乎更穩重了些,只是人也瘦削得很明顯。他不過一瞬間就掩飾了失態,有禮貌地上前同坐和菲奧娜攀談起來。瑪琳偷眼打量著兩人,最後決定借口有事先離開。
    於是,氣氛突然就沉默了。
    塞德裡克拿起酒杯,一反常態地豪爽地灌下半杯,褐色的雙眼終於閃起了光:「菲奧娜,我一直後悔自己不夠勇敢,如果我早兩年……」
    他的眼睛還是黯淡了下去,菲奧娜握住他的手:「塞德裡克,我們都還很年輕,你不會知道以後會不會碰上更好的姑娘,可我們將一直是朋友。」
    塞德裡克緊緊地回握菲奧娜的手,面上卻自嘲一笑:「你不知道你答應做我的舞伴時,我是多麼高興,原本我是打算向你表白,那麼或許畢業之後,很多事就會順理成章……」
    他的手抖了起來。
    「我沒想到你已經有了意中人,還是那個人。雖然霍格沃茲的學生都討厭他,可是我看到你的眼神就明白了,我贏不了他。」
    塞德裡克又緊了緊自己的手,最後下定決心放開:「我尊重你的選擇,當然這是在你幸福的前提下。」
    於是,兩人又像老朋友那樣談開了,菲奧娜說起自己打算為人師,至於塞德裡克,已經通過了奧羅的審核,一會兒就要到魔法部參加新晉人員的培訓。
    塞德裡克聽說了菲奧娜的近況,驚訝不已:「你竟然不願意當魔藥課助教?要知道,自從你和斯內普教授的事情曝光以後,大家可都是睜大了眼睛關心你們兩個,偏偏誰都打聽不到消息,瑪琳還一直跟我嘮叨你藏了太多秘密。」
    菲奧娜淺淺一笑:「我只是更喜歡研究神奇生物,你一直是我的魔藥課搭檔,應該瞭解我的魔藥水平其實很一般,斯內普他只是看中我處理藥材的手法,再說我們也沒有必要時時待在一起。」
    塞德裡克又是感慨又是幸災樂禍:「菲奧娜,你做得對,畢竟你還這麼年輕,擁有自己的空間和未來的發展方向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那你怎麼會選擇當奧羅?」
    塞德裡克壓低了聲音「我聽爸爸說鄧布利多校長有個秘密組織『鳳凰社』,專門和黑魔王作對。不管魔法部怎麼說,我畢竟和哈利共同經歷過一些事情,所以我相信他的說法。可是爸爸不同意我和鄧布利多為伍,你知道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任職,不能光明正大和福吉對著幹,所以我退而求其次進了奧羅隊伍。」
    菲奧娜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在目前狀況未明的情況下,明哲保身的確是最好的做法。
    菲奧娜看著時間差不多,就跟塞德裡克告辭。塞德裡克今天表現得就像一個成熟的男子漢,沉穩得體之餘,臨走之前還不忘提醒菲奧娜,他爸爸的工作將能給她提供很多便利。
    菲奧娜大方地笑著感謝了塞德裡克,揮揮手作別。
    只是她轉身以後,卻沒有看見那個噙著笑的男孩瞬間黯淡的臉孔。
    金苜蓿茶館離蜂蜜公爵很近,可是相鄰兩家店的氣氛卻完全不同。蜂蜜公爵永遠是鬧哄哄地招待著數之不盡的孩子,店面堆滿了五顏六色的糖果。一街之隔的金苜蓿則是周圍的成年巫師放鬆休閒的好去處,消費不低,可是茶香濃郁,氛圍怡然。
    菲奧娜在包間裡找到斯內普的時候,看到他面前的紅茶已經不再冒出熱氣,就知道他來的時間已經不短。
    菲奧娜有些疑惑:「我想我是準時來的。」
    斯內普幾不可見地彎彎嘴角,奉送一個諷刺的微笑:「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想早點見面,可惜不幸的是,你今天的日程似乎很滿,那麼短的時間還要去一趟三把掃帚酒吧。」
    菲奧娜還奇怪周圍的冷空氣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被湊巧撞見了。
    「我和塞德裡克只是碰巧遇見,原來瑪琳也在,中途有事走開罷了。」
    斯內普卻恍若未聞:「迪戈裡小姐還是很識時務的,而迪戈裡先生經歷了那樣的失望之後,他竟然還能如此毫無芥蒂地和你談笑風生,真是令人驚訝。」
    菲奧娜聽著這樣的諷刺如坐針氈,她覺得這樣的見面持續下去就毫無意義了,於是草草起身抓起袍子,轉身欲走。
    斯內普動作更快,一把抓住了菲奧娜的胳膊:「我不是不相信你」,他像是覺得這話沒說服力,畢竟之前他似乎有些過於衝動而逞了口舌之利,「你不願意做魔藥助教,這沒有問題,你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可是為什麼整個暑假幾乎沒有來信,也沒有與我見面,菲奧娜,你究竟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感情?」
    菲奧娜「刷」地轉身,甩開了斯內普的手,冷冷地辯解:「西弗勒斯,我倒要問問你是怎麼看待我們的感情的。你既然選擇一個人面對危險,自以為是地決定了什麼樣的未來對我是好的,現在又為什麼要用冠冕堂皇的說辭表現你有多麼在乎?」
    斯內普皺緊了眉頭:「菲奧娜,這不是冠冕堂皇,就是因為在乎我們的未來,我才考慮緩兩年……」
    菲奧娜打斷了他的話:「可我不在乎。」
    她轉身離去。
    心懷叵測的DADA教授
    菲奧娜作為霍格沃茲教師團隊裡的新鮮人,被委派了去車站接學生的任務。她和海格分工明確,海格用著巨人般的體格和萬年不變的那些噱頭引導和管理新生,菲奧娜則是用那雙冰冷淡漠的藍眼睛警告老生乖乖跟她走。
    鄧布利多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雖然菲奧娜必定是能跟夜騏搞好關係,這是她的本職工作沒錯,只是她現在還看不到夜騏。至於救世主,因為塞德裡克僥倖逃脫大難,他也是無緣見到這神奇的馬匹。
    今年的禮堂沒有往年佈置得那麼漂亮,至少綴滿星星的天花板不見了,可能是因為一項負責此項工作的校長先生心情不佳的緣故。那些兩個月沒有見到彼此的學生們正興高采烈地大聲交頭接耳,一片其樂融融。可是哈利一走進來,大家就帶著詭異的眼神開始竊竊私語,前後差距巨大的氣氛令當事人也很彆扭。
    《預言家日報》用嘲諷的文筆報道了哈利在三槍爭霸賽之後的瘋言瘋語,即使有些學生對此抱有疑惑,也被他們粉飾太平的父母遮掩了過去。
    於是,哈利波特很不幸地變作了一個異類,菲奧娜不無同情地想,人們與其把他當作救世主這樣的信仰,還不如說是茶餘飯後的八卦佐料。
    菲奧娜施施然地回到教師席,斯內普已在身邊空了一個位置,但是菲奧娜卻略了過去坐在了格拉普蘭教授身邊。斯內普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失常,只好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麻痺自己。辛辣的液體滾過喉嚨和胸口,總算把焦躁壓下去半分。
    其實斯內普多慮了,學生們已經被教師席另一頭的景象吸引。鄧布利多照樣穿著料子豪華、色澤鮮艷的巫師袍,只是這次他身邊坐著的不是左右手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顯然找到了一名穿衣品味猶勝自己的人。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自從幾年前半夜發生的意外事件後,鼻樑許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力,有道不明顯的傷疤歪在那處,這點不完美對於這樣一名凡是追求完美的女士來說就是巨大的打擊
    哪怕她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一個充斥著各種粉紅色的未婚老姑媽肉球,菲奧娜卻敏感地感覺到肉球保養得不錯。或許是即將出任的職位,或是鄧布利多的客氣態度,抑或是想到福吉暗地裡的交代,烏姆裡奇笑起來的時候褶子倒是沒有前兩年多。
    菲奧娜腹誹了一句:原來如此,竟是時光魔藥……
    烏姆裡奇一直保持著笑容可掬,尺度把握地不錯,除了在分院帽唱歌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風度涵養很是耐人尋味。她的餘光偷偷關照著學院長桌裡的哈利波特,他似乎沒吃什麼,眼光不停地瞟著他的校長,既有點不滿又有點依賴。烏姆裡奇私下認為這種孩子氣的救世主實在不足為懼。
    事實上,哈利對當天魔法部審判之事一直無法釋懷。在他印象中,他的敵人就該是伏地魔這樣的大奸大惡之徒,他卻從沒有感覺過這種來自複雜的成人世界的、比直接的邪惡更曖昧的惡意,可這偏偏讓他坐在審判席上時感到渾身發冷、寒毛直豎。所以哈利乍一看這個參加了審判的老女人如今坐在教師席上,他更加不安起來。
    鄧布利多自從上次提前離席後,這還是哈利第一次見到他,在和福吉鬧翻後,又有一名魔法部官員出現在教師席上。哈利雖然對校長有淡淡的不滿,可是真正的看到鄧布利多就在面前,他反而鬆了一口氣,又開始擔心起對方的處境。
    在就餐間隙,鄧布利多不失時機地、似乎極為愉悅地宣佈了烏姆裡奇將出任新一學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菲奧娜偷眼望去,斯內普緊緊握住了裝酒的銀杯。要知道,如果不是魔法部橫插一腳,鄧布利多今年的確有可能因為招不到DADA教授而不得不對斯內普的強烈願望妥協。而很顯然,今年斯內普仍然流年不利,哪怕他現在捏碎了杯子也無濟於事。
    不愧是魔法部歷練過的,烏姆裡奇很有表演慾望,她故意咳嗽打斷了鄧布利多,矮矮胖胖地杵在教師席上,等著老校長退位讓賢把話語權交給自己。鄧布利多不以為意,反正像是十分認真地傾聽新任教授的演講。學生們不約而同伸長了脖子,因為新教授站起身也比桌子高不了多少。
    只是烏姆裡奇尖利小姑娘般的嗓音一傳出,伸出來的腦袋又都縮了回去,因為所有人的耳膜被刺得生疼。然後漸漸又開始麻木,因為她的發言就是魔法部一向關於教育的例行發言稿,只要天天看報紙的就都不陌生。
    哈利思想開始不集中了,類似的話他在聽鉑西練習演講的時候就已經耳朵生繭了。烏姆裡奇似乎對下面的各幹各事渾不在意,她只是很平靜且有素養地說完這席話,似乎這種視而不見、自說自話的本事就是魔法部官員慣有的職業素養之一。
    哈利看著拉文克勞長桌那方,秋也在發呆。在他眼裡,這樣托著腮,狀似認真聽講十則神魂不在的呆樣子是很可愛的,等到杯子裡的南瓜汁流到了地上,哈利就準備好要被同寢的羅恩和西莫徹底打趣了。
    哈利波特最後一個想法就是:梅林賜福,只要塞德裡克不在霍格沃茲,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他還暗暗決定,回去後要偷偷研究一下西莫給自己的《追女寶典》。
    可是青春除了懵懂的感情,還有辛苦的課業,而佔據苦中苦之最的,哈利一直認為是斯內普的魔藥課。直到……
    「請收起魔杖,拿出你們的羽毛筆。」烏姆裡奇笑瞇瞇,卻態度強硬地命令道。
    第一次,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沒有唸咒聲,只有「沙沙」的寫字聲。這樣的聲音讓哈利想起了沙漏,危險在靠近,而自己卻被關在這個所謂的理論課程上浪費時間。他希望烏姆裡奇趕快應了DADA教授的詛咒,不管出了什麼事都好,不要再出現。
    到底哈利沒有理睬赫敏拚命的制止,忍不住和烏姆裡奇當著面大嚷起來。她初時沒什麼反應,麥格教授卻提醒哈利要多加小心。
    哈利想尋求點幫助,羅恩是個沒心沒肺的,赫敏卻忙著給小精靈織帽子,這會讓他想起克利切,但是還是有多比這樣一心為他的奇怪小精靈存在的,這給哈利內心一絲小小的安慰。
    不知是不是錯覺,赫敏和羅恩從前湊在一起老是鬥嘴,今年赫敏從格裡莫街12號出來後就異乎尋常地沉悶。哈利苦苦地尋思了一下得出結論:「女孩子長大了,更難猜了。」聯想到自己對秋的計劃仍然毫無進展,他深深地糾結起來。
    其實中年女人更難預料,哈利對晚上烏姆裡奇的留堂頗為緊張。吃完晚飯,他告別羅恩和赫敏,來到DADA教授的辦公室。他對這裡並不陌生,今天仍是吃了一驚,辦公室被粉色蕾絲佔據了幾乎所有空間,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繪在盤子上的貓。
    烏姆裡奇只是讓哈利反覆地抄寫一句話:我不可以說謊。她提供了一支筆,讓哈利受盡了痛苦。其後接二連三的禁閉,肉體上的傷害反覆不停,手上的血肉撕裂了癒合,癒合了又撕裂,而心靈上的重擊則是,烏姆裡奇堅持讓他在魁地奇訓練的時候關禁閉,這迫使哈利不得不放棄自己熱愛的這項運動。這一次,烏姆裡奇的居心叵測的惡意竟然讓哈利的傷疤也痛了起來。
    菲奧娜最近接了很多巡夜的活,因為格拉普蘭教授的課程相對輕鬆,自己應付起來樂在其中,能力更是綽綽有餘。所以,她很自覺地打算讓其餘教授更好地利用晚上的時候做研究,自己則假公濟私地利用巡夜的機會光明正大地在夜晚的霍格沃茲閒逛。
    因此她不止一次看到哈利面帶痛苦地匆匆離開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辦公室,雖然她認為這事情的起因是哈利過於衝動了。他不能認為同樣是他所厭惡的教授,斯內普不會因為他的頂撞而過分地懲罰他,就以為烏姆裡奇也是一樣的人。菲奧娜歎了一口氣,可這偏偏是格蘭芬多的特質,衝動而又不計後果……
    於是,在禁閉的最後一天,菲奧娜攔在了去往格蘭芬多塔樓的必經之路上。救世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只是不失禮節地打了聲招呼就倔強地不肯出聲了。
    菲奧娜才不會管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不管他是出於面子還是因為她准斯內普夫人的身份。她趁著哈利不注意,用魔杖捅了一下他的手背,救世主一個激靈疼得幾乎跳起來。
    菲奧娜看著他的反應差點沒笑出聲,她拉住那只受傷的手,往上面撒了些特效藥,並且把藥瓶塞進了哈利的書包。
    「哈利,不要逞強,也不要沮喪,總還是有人在關心你發生了什麼事。睡前再抹一遍藥,你會發現明天起床的時候,手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菲奧娜正準備轉身離開,冷不防哈利開口:「卡卡洛夫助教,我不明白,你是食死徒的妹妹,而且和斯內普……你沒必要幫我。」
    菲奧娜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哈利,不要輕易地界定一個人。我不會因為自己幫了你,就認為自己高尚無私。同樣,烏姆裡奇她是魔法部官員,可是想必你很清楚,那支傷害你的羽毛筆,實際上是施了黑魔法的。哈利,你今年16歲,離成年不遠了,雖然格蘭芬多特有的勇敢能讓你一往無前,可我建議你偶爾可以停下腳步用心好好觀察。」
    菲奧娜說完,也不逗留,轉身就走。
    救世主一臉複雜地握著藥瓶看著菲奧娜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走廊裡。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烏姆裡奇是個有趣的人物,雖然挺討厭的,但是有劇情可寫……
    之前已經惹過格林德沃了,這次來霍格沃茲,菲奧娜不會放過她滴,哈哈……
    救世主還是個稚嫩的孩子啊
    惡意的調查和報復
    哈利似乎聽進了菲奧娜的話,至少表面上不再和烏姆裡奇作對,這很令人欣慰。但是令菲奧娜扼腕的是,烏姆裡奇沒有了理由折磨救世主,倒是立馬調轉槍頭折磨起別人來。
    尤其是《預言家日報》刊登了一篇醒目文章:魔法部尋求教育改革,多洛雷斯?烏姆裡奇被任命為第一任高級調查官。這一任命引起了軒然大波,稍稍有點政治敏感的人都覺察到,魔法部正一點點將觸角伸進了本該是一片淨土的霍格沃茲。而瞭解烏姆裡奇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認為,她絕對有本事將學校攪得不得安寧。
    烏姆裡奇開始流竄於霍格沃茲的各個教室,監視教授們的教學情況,間或隨機挑個學生詢問問題。高級調查官對大多數教授還十分客氣,尤其是在麥格教授這樣硬朗作風身上的,完全佔不到便宜。
    在大多數學生眼中,前途最堪憂的是特裡勞妮教授。赫敏戲稱這兩人是極度的感性與理性碰撞,特裡勞妮是神棍,而烏姆裡奇是一個愛玩文字邏輯的官員。對於這兩人類似於爭吵的無內容的交流方式,大家對哪一方都不抱更大的同情心。
    某一天,哈利期盼已久的時刻來了,他有些佩服烏姆裡奇的勇氣,因為她出現在了斯內普的課堂上。
    所有人就坐後,斯內普讓大家肅靜,然後用他慣用的讓人不舒服的語調宣佈:「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烏姆裡奇趾高氣昂地拿著羽毛筆和羊皮紙坐在昏暗角落裡,斯內普厭惡地瞟了她一眼,他其實更想用不速之客這個詞。最後,他決定忘了教室裡還有這麼個存在,照樣上他的課,找他的茬。
    哈利漫不經心地煮著藥劑,一邊卻期待兩人可能會有的「激烈」談話。在赫敏不耐煩地數次糾正哈利的錯誤後,烏姆裡奇終於朝斯內普走了過去。
    「斯內普教授,你在霍格沃茲教了多久的書了?」
    「十四年。」
    烏姆裡奇狀似受教地點點頭,還煞有其事地寫著什麼,斯內普的眉頭皺起來。
    果然「據說你曾數次申請我目前的職位,可惜都失敗了?」
    斯內普看著對方明顯不懷好意,撇撇嘴:「顯而易見。」
    「你知道原因嗎?」
    「鄧布利多自己最清楚。」
    「我會就這個問題詳細詢問校長的,畢竟魔法部現在非常關心每位教師的『背景』。」烏姆裡奇咬著字眼。
    斯內普的眼神像冰一樣:「我想這件事很久以前就有定論了。」
    烏姆裡奇沒接話,轉而說道:「但我認為過去的經歷會影響一個人的價值觀,你不能指望他能徹底改頭換面。聽說直到去年,斯內普教授你一直和某位在讀女生保持著師生之間不該有的曖昧關係。」
    斯內普的臉色這下變了,可是他的臉色再可怕也不能阻止眾多學生偷偷瞄著他,期盼著他的回答。
    斯內普對這些不關心手底下正事的小白癡們深惡痛絕:「波特,你坩堝裡的東西都燒乾了,你準備拿那塊焦鍋巴當作業嗎?!格蘭芬多,扣10分!」
    說完,他也不理烏姆裡奇,自顧自回到講台。德拉科偷偷看著教父的反應,烏姆裡奇最後那個問題實在太不明智了,斯萊特林可是有仇必報的。
    不過烏姆裡奇顯然認為自己折騰的還不夠,因為她的下一站就是神奇生物保護課。在草草問了格拉普蘭教授幾個作為代課老師的感想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後,她邀請今天的主要目標菲奧娜進行談話。
    「卡卡洛夫助教,你在德國找不到工作嗎?」
    菲奧娜不鹹不淡地回答:「畢業留校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是因為您本身的能力還是……有什麼私人的原因?」
    菲奧娜相信面前的這只粉紅癩蛤蟆更像是來打聽八卦的:「我想您已經看過我的履歷了,出色的相關課程成績和交流經驗足以讓我勝任這個職位。」
    烏姆裡奇對一板一眼的回話明顯興致缺缺:「卡卡洛夫助教,據說你還作為學生在校的時候,就和自己的某位教授有了男女關係,你覺得這不會影響你為人師表嗎?」
    菲奧娜冷冷地盯著烏姆裡奇鼻子上那塊疤,很想讓它看上去更加的不可挽回。昨天魔藥課上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聞,今天自己就碰上這出,菲奧娜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等待烏姆裡奇的報應了,她很有衝動自己下手。
    「當時我已經成年了。」
    「可是你沒畢業……」
    「烏姆裡奇女士,如果你的官方調查涉及到了教師的私人事務,我建議你直接申請一個更靠譜的身份來和卡卡洛夫家族的成員面談。」
    言下之意,你沒資格跟我談。
    烏姆裡奇正要發作,菲奧娜宣佈最高調查官再浪費時間,今天的課就來不及上了,這畢竟違背了魔法部調查的初衷。
    菲奧娜看著烏姆裡奇仍然窩在一邊,不肯挪步,死死盯著自己想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樣子,覺得萬分好笑,決心一定要給她點教訓。
    菲奧娜從一邊拿出一個布袋,裡面裝滿了今天要讓學生見識的神奇生物——比利威格蟲。
    這些小傢伙沒有什麼危險性,是來自於澳大利亞一種土生土長的昆蟲。它的身長大概只有一英吋,全身藍色,泛著青玉一般的鮮亮光澤,看著有點像金龜子,很容易得到學生們的喜愛。
    所以儘管它沒有金龜子飛得快,麻瓜和巫師也都不常注意到他們,前提是,你沒有被這種蟲子們蟄到。
    菲奧娜戴著龍皮手套,拿出一隻舉高讓學生們看:「比利威格蟲的翅膀長在頭頂兩側,旋轉起來飛快,好像直升飛機一樣。它身體的底部有一根細長的蟄針,被蟄了的人會感覺頭暈目眩,隨後會晃晃悠悠飄起來。年輕的巫師們偶爾喜歡這樣的刺激,有些人會設法捕捉這些小蟲子。」
    菲奧娜看到有些學生躍躍欲試了,咳了一聲警告:「如果有人沒控制好,被蟄得重了,那他會很不幸地連飄幾天。如果有人不知道自己會對此過敏,那他的腳這輩子就沒有辦法接觸地面了。」
    原來還想伸手的幾個男孩子不好意思地避開了幾步,菲奧娜笑笑:「不過大家喜歡吃的滋滋蜂蜜糖的原料裡就有比利威格蟲的蟄針做原料哦,它還能用在多種藥劑中,從食用角度來說,是一種很不錯的神奇生物。」
    於是課堂的氣氛又瞬間輕鬆了起來,菲奧娜甚至叫了高爾上來,先給他做了過敏測試。沒問題之後,就用蟲子小心蟄了他,高爾這樣的胖子晃悠著毫無障礙地飄到了空中,德拉科看著自己的跟班興奮地滿臉通紅。
    菲奧娜讓學生們帶上龍皮手套,挨個觀察比利威格蟲,她自己則在觀察一邊的烏姆裡奇。
    蟲子傳到德拉科手裡時,也許他太興奮了,沒有控制好力道,比利威格蟲像個小小的直升機一樣掙脫了他捏著的手指,雖然不夠敏捷但卻速度極快地飛了出去。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烏姆裡奇已經大叫起來,整個人先是暈眩地歪在樹上,然後像個粉紅色的熱氣球朝著黑湖方向飄去。
    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做了頭條報道,新任高級調查官被神奇生物誤蟄,導致不受控制的漂浮。照片上是粉紅氣球在黑湖上被大章魚不停地撥弄,一大群霍格沃茲的學生奔跑著過來看熱鬧。
    烏姆裡奇雖然沒有過敏症狀,但是不知為何,反應卻很嚴重。頭暈的症狀就不說了,將近一個禮拜之後,她還是只能用魔法繩將自己捆在醫療翼的床上。
    為此她數次向鄧布利多提出抗議,要求開除菲奧娜,理由是神奇生物保護課不安全。
    鄧布利多笑瞇瞇:「烏姆裡奇教授,那是因為你忘記帶龍皮手套了,對於這門課的保護措施學校有明文規定。」
    烏姆裡奇窒了窒,鄧布利多這條路走不通,她身為苦主自然也不可能找德拉科?馬爾福算賬,除非她不想幹了。
    事實是,菲奧娜上次遇見塞德裡克的時候,他就提起自己的爸爸阿莫斯?迪戈裡在神奇生物控制司上班,菲奧娜知道那邊收繳了這個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澳大利亞原產比利威格蟲母,外形沒有區別,效力卻比一般的小蟲更強大,就去討了來。只要不是魔法部國際貿易司規定的乙級及乙級以上的貿易品,基本都無關緊要,也無據可查。
    格拉普蘭教授這樣的專家自然知道裡面的門道,只是她選擇了微笑的沉默。
    終於,烏姆裡奇忍不住了,她宣稱自己可以放棄追究,但是鄧布利多必須命令斯內普給自己熬解藥。這個要求得到了批准,斯內普正等著這個機會。
    第二天的晚上,斯內普心情甚好地在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陪同下給烏姆裡奇送解藥:「烏姆裡奇教授,我是這世上唯一能配出解藥的人,喝下去,你就能擺脫不能著陸的煩惱了。」
    看著拴著的繩子,除了病患大家心中都覺得有點可惜。
    烏姆裡奇欣喜地接過,正準備往嘴裡送,冷不防斯內普勾著嘴角補上一句:「可惜這幅藥劑有個副作用,你的臉會老上二十歲。」
    作者有話要說:烏姆裡奇,讓你囂張……
    惹誰都不能惹女主,大蝙蝠也不會放過你滴……
    德拉科同學,你的家世被女主小小利用啦~回家咬被子吧
    禁林夜晚的漫步
    烏姆裡奇臉上的褶子不受控制地抖動,幅度還越來越大,保養良好的面皮上,顯出一種氣血不暢的豬肝色。其餘三個人卻有如醍醐灌頂,整個神清氣爽起來,唯有龐弗雷夫人看著烏姆裡奇因為氣得發顫,讓病床腳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時,對學校的財產表示了憂慮,但這和內心隱秘的快樂相比又不值一提。
    斯內普見某人已經說不出話來,好心地用平滑的聲音提醒:「烏姆裡奇教授,魔藥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他的聲音越是平滑,烏姆裡奇內心的驚濤駭浪就掀得越高。她很想破口大罵這個食死徒,作為魔法部審判室的常客,她豈會不知道斯內普的底細?可也就是因為這樣,烏姆裡奇反而在巨大的憤怒和恥辱後還勉強保持住了冷靜。
    鄧布利多一點也不驚奇,魔法部雖然缺乏棟樑之才,但是這些僱員們還不至於一點腦細胞都不剩。他呵呵一笑,見好就收,把空間留給了烏姆裡奇一人,讓她自己慢慢做選擇。
    當天在醫療翼的明明是四名老師,可是風聲還是透了出去,晚飯的時候霍格沃茲熱熱鬧鬧地八卦著這件事。菲奧娜百無聊賴地在禁林邊上給獨角獸喂胡蘿蔔,最近因為被警告處分停課2周,日子過得無比清閒。格拉普蘭教授更是好心情地去了遠東某國家尋找隱形獸,因為它對於製作隱形衣所起的關鍵作用,使得這種動物已經非常稀有了。如果她運氣夠好的話,復課後的內容將會很精彩。
    獨角獸不安地蹬了下蹄子,菲奧娜知道肯定是有男性在靠近。於是她將獨角獸帶回馬廄裡,又小心地將它雪白的毛髮梳理通順,蓋上一條毯子。可是這溫順的動物似乎還有不安,菲奧娜又耐心安撫了一下,準備起身驅逐正在靠近這邊的人。
    門外的人讓她很驚訝,哪怕他的氣質已經與黑夜渾然一體了,但是這樣的特點又讓人能夠一眼分辨就是他。
    菲奧娜自然不能當做視而不見,她上前用著同事間打招呼的語氣說:「斯內普教授,你怎麼會有興致來這兒,禁林夜遊的學生看到你這種詭異的樣子會被嚇傻的。到時候校長讓你熬鎮定藥劑,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菲奧娜當然不會傻得不知道斯內普是來找她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諷刺他。
    沒想到,斯內普只是低沉地笑笑,好像在縱容一個壞脾氣的孩子般,待菲奧娜還想出聲說點什麼,他一把拉起小姑娘的手往前走去。
    菲奧娜掙了兩下沒掙開,也就任由他了,晚風吹拂在臉上,倒也十分舒服。
    斯內普難得不是捲著袍子風一般的穿行在校園,而是牽著個女生狀似悠閒地散步,要不是他們在人煙稀少的禁林邊,不知有多少學生會震驚地忘了托下巴。
    菲奧娜低著頭跟在後面,心中思緒萬千,時隔幾個月,斯內普來找自己想幹什麼?是想和解?很抱歉,他一天不願意和自己共同面對,就不要指望能夠重歸於好。那麼是最近那樁事?算了吧,他也對烏姆裡奇這麼明顯地落井下石,哪有資格說別人。
    「菲奧娜。」斯內普停下腳步,轉身定定地望著她。
    小姑娘不自然地別開眼,斯內普歎口氣,撫摸著她的長髮,從前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如今已經和自己比肩成為學校的教師了。
    「菲奧娜,我知道你聰明又有能力,學生時代,你就總對教授惡作劇,」斯內普自嘲一笑,「可是你現在也是站在講台後的一員,烏姆裡奇也是不是我,這次抓不到你的把柄,下次或許就沒那麼幸運了。作為一名成熟的教師,你應該克制自己。」
    菲奧娜不甘心:「可是她說了那些話……」
    斯內普將她摟進懷裡,柔聲撫慰:「我知道,你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她對我說的那些話。」
    菲奧娜原本有些抗拒的手拂過斯內普的手臂,一陣遲疑後,到底還是不動了。
    斯內普將她摟得更緊:「斯萊特林會用別的方式解決自己的恩怨,你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就行了。」
    菲奧娜推開他:「可你在讓我擔心」她直覺地壓低了聲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站在鄧布利多這方,加入了那不知所謂的鳳凰社,還幹的是最危險的間諜!」
    斯內普沉默下去,卻又馬上抬頭:「斯萊特林的榮譽感高於一切,我要遵守我對鄧布利多的誓言。可是菲奧娜,我也承諾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未來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菲奧娜覺得眼眶酸澀,喉頭的哽咽之感幾乎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很想對斯內普喊:未來,哪有什麼未來,只要你一天不放棄跟隨鄧布利多,死亡的陰影永遠會縈繞在左右。
    況且她更加不想問鄧布利多是如何得到斯內普那樣的承諾,以致於在戰爭最殘酷的時刻一如既往地相信他。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斯內普至今沒有坦誠,而自己刻意迴避的。
    想到此,菲奧娜反而冷靜了下來:「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口中的未來。既然你執意選擇這條危險的道路,那你的承諾就不值得相信。」
    斯內普的眼光深沉,卻清楚地在暮色中閃過一絲痛楚:「菲奧娜,不要說你不在乎。」
    菲奧娜被這樣的眼神觸動了,她深知自己又怎能真的做到無動於衷。如果斯內普始終不肯放棄,那麼自己也並非沒有打算。為了沒有結果的爭論反覆僵持,才是沒有意義的。
    菲奧娜一直以來的原則就是,設定了目標就必定去做。就好像遙遠的十多年前,自己放下美國功成名就的事業和即將開花結果的愛情,一頭扎進深山老林。又想到當初數次為了心中莫名的懷疑,和蘭斯合作哪怕是在頂尖試驗室也會被列入橙色等級的危險實驗,最後引發了爆炸也在所不惜。
    菲奧娜覺得自己或許在魔法界安逸了太久,才忘記了曾經一往無前的探索精神。這種勇氣雖然稍顯格蘭芬多,但是如果佐以一顆優秀的頭腦,更能事半功倍。
    所以在斯內普再次拉住她的手,菲奧娜沒有掙開。
    小姑娘順從地靠進他懷中,卻堅定地回答:「西弗勒斯,你不要有所顧忌,做你想做的事。」
    但顯然,菲奧娜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也會去做我想做的事,我們互不干涉。」
    斯內普的眉頭在菲奧娜背後深深皺了起來,但是在這難得平和溫馨的一刻,他放棄了追問的打算。不管怎樣,自己都會在她身邊,陪著她,保護她。
    ……
    烏姆裡奇最近的曝光率驟然下降很多,簡直就是完全不見其人了。這也難怪,在獲得飛速的提拔後,這位新晉魔法部高官先後拒絕了好幾家主流巫師媒體的採訪,這可不常見。
    斯內普的外號似乎有退位讓賢的趨勢,只因霍格沃茲最近出現了一隻總是披著兜帽袍子的肥胖蝙蝠,不用說,她就是喝下了解藥的烏姆裡奇。現在的她,除了黑魔法防禦術會低調地露個面,告訴學生應該自學教科書的哪章,回去應該準備幾英吋長的抄書作業外,就鮮少再出現在學生們的面前。
    烏姆裡奇此刻正在照鏡子,數著臉上的皺紋今天少了幾條,淺了幾寸。她已經將自己的積蓄、霍格沃茲提前支付的報酬和福吉私下給的好處全部流水般地去購買了美容魔藥。還是最貴的那種,頂級藥材商店的「G&G」時光美容魔藥。
    作為一個女人,無人能忍受自己突然喪失20年時光的尊容。烏姆裡奇像賭徒一般,遍撒金錢,將魔藥一天三餐當做水來喝。一周以後,倒是隱約有效果,在她努力地觀察下,皺紋似乎少了11條。
    只是囊中羞澀的錢包也在提醒著她,該去想想生財之道。烏姆裡奇搜腸刮肚很久之後,認為自己還是要跟緊福吉的腳步,以期得到更大的好處。
    因此,這天,眾人驚奇地看著最近深居簡出的烏姆裡奇趾高氣昂地帶著一張褶子臉進了校長辦公室。須臾,尚算滿意地告辭離去。
    第二天佈告欄上貼出第二十四號教育令:霍格沃茲高級調查官令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可向高級調查官申請重組。未經其批准,不得存在以上任何形式的非法集會。否則一經有學生查實違反,立即開除。
    這條法令在霍格沃茲引起了軒然大波,卻變相刺激了「DA」的產生。此事烏姆裡奇尚不自知,她正在得意洋洋地寫信給福吉邀功,一邊籌謀出台各色後續法令,讓自己的政績錦上添花,她需要更多的錢回復青春。
    菲奧娜迎接了2隻貓頭鷹的到來,她一邊摩挲著赫敏寄來的金加隆,一邊饒有興趣地掃視著菲利克斯提供的清單。最近有關於「時光」藥劑不正常的大筆購進詳單和古靈閣的轉賬明細直指某位女士,其金額之大實在超出她目前收入過多,不能不讓人生疑。至於金加隆的邀請,菲奧娜心想也許就是因為這次報復,加快刺激了烏姆裡奇的瘋狂壓制行為吧。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作者有話要說:HOHO,菲奧娜大膽拿烏姆裡奇開刀吧,教授你等著瞧,菲奧娜會一直讓你吃驚下去的。
    鳳凰社的故事寫完,第三卷就結束了,全書會在第四卷完結。
    感謝還在追看滴同學們,奉上小禮給用搜狗輸入法的童鞋們,可愛的Q版教授皮膚,鼠標放上去魔杖會發光哦
    有求必應室的終極對決
    時間轉眼到了12月,每年霍格沃茲的冬季都極為寒冷。除此之外,對於五年級生來說,各種作業更像是雪崩一樣朝他們湧來。即便如此,每週由哈利波特指導的秘密防禦術課程仍然是吸引了眾多學生,熱鬧非凡。
    菲奧娜會在金加隆有反應之後,偶爾在有求必應室露個面。因為之前她與烏姆裡奇半公開的敵對關係,學生們反而對她的教師身份很釋懷,而且,菲奧娜的授課風格一向也是被大眾認可和喜愛的。
    對於赫敏來說,邀請到菲奧娜是她的意外收穫,這在一定程度上讓她覺得自己的行動受到了更高層次的認可。不管怎麼說,哈利的經驗來源於實戰,缺乏系統和正規這樣的積極內涵,在做理論分析的時候,總有不盡如人意之處。如果菲奧娜這樣的霍格沃茲助教能夠加入,勢必能令「DA」顯得更為權威,吸納更多的反對烏姆裡奇教育方式的學生。
    這天,菲奧娜和赫敏正坐在角落邊的台階上,看著哈利教導學員們如何施放守護神咒。在她們腳邊,一隻銀色的貓和水獺正在互相嬉戲。
    赫敏是第一次看到:「菲奧娜,沒想到你的守護神和麥格教授一樣。」
    「我自己也很意外,不過要說一樣,也不見得,這是一隻埃及貓。」
    菲奧娜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守護神,這是它第二次出現在人前。埃及貓是很古老的品種,在公元前的某些古文明中受著獨有尊崇。它的腦袋上有獨特的花紋加以辨識,體態十分優美修長,是聰慧和敏感的動物。不過,菲奧娜想得更多的是,埃及貓或許代表著死後的安眠和轉生的世界這類的重大意義。
    赫敏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別處去了,她悄悄對著菲奧娜耳語:「你說張秋的守護神會是什麼?」
    菲奧娜看著輔導咒語輔導得情意綿綿的一對,心想反正不是牝鹿,這兩人注定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自己更關心烏姆裡奇最近的反常行為,她的法令出台得越來越密集,幾乎佔滿了學校那幅巨大的佈告欄。此外,她還聽說,為了全力掌控整個學校,她甚至打算在海格和特裡勞妮間裁掉一人以顯示自己的權威,或許,這是唯一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所有人正在努力練習的時候,多比突然闖進有求必應室,在一番不知所謂的神奇交流後,哈利總算明白了烏姆裡奇正帶人朝著這裡過來,要將所有「DA」人員一網打盡。
    女生們全都驚恐起來,鐵三角一時也手足無措,彷彿被開除已經成了定局。
    這時菲奧娜鎮定自若地用聲音洪亮呼喚眾人冷靜,自己掏出施了縮小咒的束縛袋,朝外開始拿東西。
    烏姆裡奇得意洋洋地砸開有求必應室的大門,臉色和身後的一眾跟班一樣,原本幸災樂禍的笑容一瞬間凝結在臉上,慢慢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鐵青色。
    因為他們看到昏暗的有求必應室內,有一群學生,一名神奇生物保護課的助教和一隻正在跳舞的月癡獸?!
    烏姆裡奇及時收斂了驚訝的表情,生氣地問:「卡卡洛夫助教,你這是在做什麼?」
    菲奧娜假笑:「我在給這些學生們介紹月癡獸。」
    彷彿抓到什麼把柄一樣,烏姆裡奇笑開了:「卡卡洛夫助教,容我指出,你目前的行為違反了第二十四號和第二十六號教育令,內容包括非法集會和教授與課堂內容無關的知識。」
    菲奧娜攤攤手:「調查官女士,您一定沒有看過我今年的課程安排,如果不是被無辜地停課,學生們早該知道月癡獸這種神奇的物種啦!」
    烏姆裡奇身後的幾個斯萊特林自從上次的粉紅氣球事件後,實際上也對神奇生物保護課越發充滿了興趣。
    菲奧娜看到他們好奇的眼光,好心解釋:「月癡獸喜歡在夜晚出來跳舞,雖然它們十分靦腆,又貌不驚人,但是月光下的舞姿卻十分美妙哦,它們的舞步還常常在麥田里留下不少讓麻瓜大惑不解的圖案喲……」
    烏姆裡奇看著心神被吸引的小跟班們,面部抽筋地大吼一聲:「住嘴!」
    正說到興頭上的某人聳聳肩,停止了解說。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烏姆裡奇咬牙切齒,「可是這次證據確鑿,你別想抵賴,我一定……」
    菲奧娜冷笑著:「尊敬的調查官女士,我對您心懷崇高的敬意,絕不會心懷不軌。至於其他,我承認前不久因為一隻醜陋的粉紅癩蛤蟆過於囂張,本人忍不住出手教訓了她,可那與您無關……」
    周圍有學生吃吃笑了起來。
    烏姆裡奇肥胖的身體抽搐般抖了起來,她神色扭曲地大吼:「我一定讓你這個陰險的日耳曼人滾出學校!」
    菲奧娜得意地笑了起來,狀似義憤填膺地回道:「烏姆裡奇女士,我沒有聽錯吧,您竟然說出這樣種族歧視的話,這是對委派您的魔法部和所有德國人的莫大侮辱!」
    說著她大步向外走去,經過烏姆裡奇身邊的時候大聲宣佈:「我要向校長請個假,好好想想怎麼申訴我所遭受的不公待遇!」
    烏姆裡奇恨恨地盯著某人離去的背影,心存僥倖地想著這麼一個外來的小貴族能有什麼靠山?自己大可高枕無憂等著開除她。
    菲奧娜自然不會傻到去政府機構申訴自己遭到了魔法部官員的歧視,她本身就有制裁烏姆裡奇的更好途徑。
    第二天,德國本土最大的主流媒體《容克先驅報》刊登了相關文章,由於當事人提供了至關重要的錄音材料,烏姆裡奇尖利的大聲咒罵在響徹德國的大街小巷後,一下子將戰火燒到了海峽對面的英國。
    由於烏姆裡奇的事先告知,福吉早就做好了準備,不過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對方採取了博取輿論同情的方式。今早,德國魔法部長魯道夫已經發來照會,要求己方解釋這件事。這樣的言論如果出自民間則無關緊要,但是出自官員口中就讓福吉大傷腦筋。不過這種場面上的活福吉還是能應付的,只要公開對此言論道歉,仍然能夠保住烏姆裡奇所代表的在霍格沃茲所取得的既得利益。
    然而事情再次出乎意料,緊接著第二天,菲奧娜的釜底抽薪令所有人措手不及。「G&G」的負責人費爾南多為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事件的當事人菲奧娜?卡卡洛夫的受辱表示了極大的憤慨,宣佈將關閉英國分店,立刻禁止所有的物品交易作為抗議。
    魔法部商務部長慌了神,此舉將導致對角巷的年營業額受到重創並且大大影響整年的稅收。然而相比之下,各界官員回家後受到的壓力則更大,俗話說成功的男人背後必有一名女人,而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她們的臉蛋和青春。
    福吉部長是名副其實的鳳凰男,他來自聲名不顯的家族,靠著妻子顯赫的娘家平步青雲。令他慶幸的事,妻子並不因此對他頤指氣使,反而十分恭敬,偶爾還很有意趣地使使夫妻間的小把戲。只是今天,200磅(約200斤)的妻子坐在他腿上撒嬌讓他千萬不要讓「G&G」關門的時候,福吉部長的膝蓋表示很有壓力。
    別的官員情況大致如此,其中也不乏被彪悍的妻子責罵得抬不起頭的,這些壓力又在第二天的文件中,一股腦地轉嫁在了福吉的辦公桌上。
    作為和「G&G」關係密切的斯內普,自然也在關心此事,只不過他萬分疑惑親緣關係如此之遠的費爾南多怎麼會為菲奧娜來出這個頭?要知道,僅僅是停止交易的一周裡,且不說來自各方面的巨大反應,光是店家本身的損失,就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正想著,壁爐裡傳來了動靜,盧修斯灰頭土臉地從裡頭鑽出來。
    斯內普難得看到他有失風度的樣子,嘴角彎了彎,等著他說明來意。
    盧修斯很無奈地表示他是被納西莎叫來攀關係的,斯內普教授手中總該有女人們趨之若鶩的「時光」的存貨。
    至於盧修斯會因此欠下什麼人情債,那就是男人間的事了。
    來者自然達成了目的,斯內普卻讓他別急著走:「盧修斯,你不覺得這次『G&G』的反應有些得不償失嗎?」
    盧修斯斜睨了一眼斯內普,這算是當局者迷嗎?
    「西弗勒斯,這可能要勞駕你自己去問你的小女朋友了,或許她和『G&G』的關係比我們所知道的更加微妙,你還記得你跟我提過她總是能拿到極珍貴的魔藥材料嗎?」
    斯內普深以為然,決定改天好好詢問一下菲奧娜。
    盧修斯的八卦顯然還沒有講完:「作為股東,我們都擔心此次事件的影響,但是很明顯我們都低估了這項舉措背後之後的意圖。」
    他壓低了聲音:「英國斷貨以後,德國那邊就有人買斷了貨道專供走私,光黑市上的時光魔藥已經漲到原先身價的十倍以上,還供不應求。我想,『G&G』未必遭受了多大的損失,它現在不但逼迫福吉達到了報復的目的,暗地裡看,可是一點成本都沒有出,還把自己的身價哄抬得更高。」
    斯內普和盧修斯在內心中不約而同地認為那名幕後老闆的手段實在是非同一般,如果有機會,絕對要結交一番。
    此事過後第二天,《預言家日報》就公佈了最終的處理結果:「正式撤銷多洛雷斯?烏姆裡奇的最高調查官職務並停職一年做深刻檢討,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職則由校長鄧布利多酌情處置。」
    事實上,由於烏姆裡奇已經因為藥物依賴住進了聖芒戈,她自然沒有辦法回去教書了。而且因為長時間大量送服魔藥後的突然停藥,她的臉迅速惡化成100歲的老嫗,已瘋狂猙獰到極其可怖的地步。福吉在例行的關心後,認為此停職處分應當無限期地持續下去並要求聖芒戈將病人轉入精神傷害科,那裡將會有永遠安全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恩恩,烏姆裡奇消散,我實在厭惡她,這人以後就不會出現了……
    有些親對菲奧娜的貓表示了BS……額,這個,大家不是覺得女主很弱麼……
    其實貓是很神奇的動物哎,也很神秘,上一張埃及貓的圖圖,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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