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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公主殿下的魔法之旅》作者:棘野繁星【完結】

《(HP)公主殿下的魔法之旅》作者:棘野繁星【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waterling 您是第23544個瀏覽者
艾米麗,全名為Emiliyasiu·Helienta·Olienta,法依爾大陸北部奧利帝國公主兼國主。愛好藝術和閱讀,擁有七系中級魔法師和中級戰士的認證。六歲時母親去世,十四歲時父親在親臨邊地戰場的軍營中病逝,艾米麗從佈滿藝術品的側殿走出,以公主之名暫代國主之職。命令老師宮廷祭祀弗德莉娜和當時八歲的弟弟希瑞安駐於都城奧利安塔城,自己繼承父親遺志,親臨威曼城,兩年艱苦的陣地戰,隨時可能進攻的敵軍。

艾米麗展示了自己的統帥能力,最終與奇藍統帥在小鎮德斐簽訂了二十年內不准相互攻擊的《德斐和平條約》。回到都城,迎接她的除了歡呼的人群還有明槍暗箭的權利爭奪,兩年整肅臣屬,兩年的政治經濟變革,奧利國重現了戰爭前的繁榮景象。

艾米麗派出自己最信任的奧利皇家騎士團隨希瑞安巡查邊疆,暗中修書讓忠於自己的將領們把軍權交出一半給希瑞安,自己開始準備物品和路線出逃。艾米麗的原定目標是去帝都冒險者工會註冊一名冒險者去大陸各處探險,可惜被心急攔截的朗瑪(已逝的弗德莉娜唯一的弟子,新任宮廷祭祀)發現,拚鬥中意外發生,艾米麗落入空間裂縫。
  艾米麗,20歲,外型八歲,放下責任之後會顯得很隨和懶散,遇到複雜情況反而會冷靜下來。魔獸夥伴,和樂鳥海莉,名字來源於艾米麗的教名Helienta(海莉恩塔),可晉級的七級魔獸。七級以下沒有任何攻擊手段,只能作為速度極快的信使,但到達七級之後魔法會很厲害,最擅長風系,可變為戰鬥狀態,身體擴大很多(可載人~~)。和樂鳥的智慧比一般魔獸要高很多,七級就相當於十多歲的少年了。
痛!痛!!痛!!!
  明明不是溫室花朵,經歷過正面戰爭洗禮的Emily(艾米麗)仍然覺得此刻的痛苦已經快超過自己的忍耐線了。全身上下,從內到外,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叫痛。可惡的朗瑪,還說什麼喜歡我很久了(某人臉紅,不過是氣的),喜歡我就讓我自由,幹嘛用空間封印?以父神為見證,要是我能回到奧利安塔城一定要讓你去主殿前花園當園丁!專門負責移植刺薔,不准用魔法只能用手!
  毫無疑問,自己跨越了空間。艾米麗緊抿著嘴,右手按著太陽穴四下觀望。好吧,陌生的街道建築,陌生的衣著,陌生的發光物。呃,那是——父神啊,沒有光系元素的參與也可以發光,這是什麼存在?艾米麗一出現就在自己身上施了「隱身光罩」,傍晚的路上很少有人經過,沒有目光注意到一個人影乍現即隱。有些偏僻的小路邊立著路燈,艾米麗向路燈邁出一步,踩上自己的衣襟絆了一跤。
  「嗚,」艾米麗捂著撞紅的膝蓋低聲慘叫,為了「逃宮」方便今天穿的可是戰士短夏裝,那麼短的袍子怎麼可能踩到?
  低頭,呆
  細細弱弱的胳膊腿。十二歲成為初級戰士的時候也比現在粗吧,怎麼回事,難道——
  艾米麗嘴角抽搐,腦海中自動回放弗德莉娜老師——前任宮廷祭祀未經驗證的魔法理論。
  「所有人都知道,法依爾人的基本魔法是風雷水火電觀感七系元素魔法,此外還有極少人(像朗瑪)擁有空間魔法的魔力,但是從眾神的傳說和精靈妖精之類的類人存在,很多前輩推測,這個世界的第一法則——時間,可能也存在魔法的形式。只是時間魔法的啟動,需要一切發展變化的因素,至少是全部七系魔法與空間魔法的復合,所以很少出現。而一旦發生,又意味著時間的變遷,注定不能留下痕跡。元素魔法與空間魔法相遇會出現「湮滅」,這是每個瞭解空間魔法的人都知道的常識,但是從理論上,元素魔法與空間魔法可能在某種特定條件下共存,幾率大概為七萬億分之一,其中又有五千億分之一的可能性,元素魔法與空間魔法不但共存而且完美融合,這就是時間魔法可以為人探知的唯一途徑。」
  「如同空間魔法造成空間的變化,時間魔法的效力就是時間變化,比如魔法作用範圍內的生命變得年邁或者年輕,物品腐壞或者還原,還有可能把被波及的人傳送到過去或未來,甚至是完全陌生的時空。不同的時空有不同的規則主導,除了時間空間兩大基本規則,一切都可能變化。比如禁魔空間,禁氣空間,誰都無法預料另一個時空內的生命是什麼形式。」
  所以,其實自己還算幸運了。艾米麗歎了口氣,只是身體變回小孩子的身材——大概是自己八歲時的大小。試試魔法,依舊能用;鬥氣,也還是中級戰士的水平;進出空間裂縫沒有造成空間戒指和空間鏈墜的任何損害;除了身體變小全身疼痛難忍暫時沒有任何壞的發現。好吧,新的世界,公主殿下不會為了榮華而放棄自由,自然也不會畏懼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的挑戰。只是,這個世界有自己原定計劃想做的冒險者嗎?
  艾米麗深吸一口氣,右手輕揮,「Helly(海莉),出現吧。」
  伴隨著清亮的鳥鳴,一隻雛鷹大小的白鳥自虛空中飛出,盤旋一周後落在艾米麗伸出的左臂上。
  純淨的白色羽毛,兩翼和尾羽的邊緣有著細細的七彩光華,桔色的喙和側歪的頭顯出她的疑惑,墨綠的眼睛鎖定在艾米麗身上,翎羽的七彩邊緣在微風中舒展,這是法依爾大陸上愛與純潔的象徵,和樂鳥。
  【艾米麗,你怎麼變小了?這是哪裡?】海莉瞪著可愛的豆豆狀眼睛,通過靈魂契約問。
  【呵呵,海莉,我逃宮成功了,但是中途出了點意外掉進空間裂縫,再出來就在這裡了。這裡似乎是另一個世界,變小可能是進出空間縫隙的結果,也可能是弗德莉娜老師預言的那種時間魔法的作用結果。】
  海莉【。。。。。。那現在怎麼辦?】
  【要先找地方住,然後瞭解這個世界,】艾米麗眼睛一亮,【去這個世界的圖書館!】
  弗德莉娜老師教過的精神魔法『迷惑術』在異界第一次派上用場,艾米麗控制一個路人認識了『圖書館』這個詞的寫法,給自己加持了『疾風術』沿著街道找去。
  科技還是魔法?

  作者有話要說:對艾米麗的分院有建議的,請給我留言哦~
 艾米麗在掛著「大英博物館」牌子的建築內呆了一個月。從最基本的識字課本,生活常識,到複雜一些的歷史地理政治經濟,每一本書看明白之後,都會讓曾經的國主大人對事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如果不是附近的商場連續一個月莫名其妙地丟東西引來眾多緊張兮兮的警員,艾米麗還真想在裡面呆上半年。雖然有充足的光系魔力保證自己不會被發現,但是時常被巡查的聲音吵醒還是很鬱悶的。算了,保存下來以後再看好了。在博物館內有價值的東西都被記憶水晶複製了一份之後,艾米麗對面前三米的警察局長行了個宮廷謝禮,「打擾這麼久真是抱歉,我要離開了,不用送了。」
  因盜竊案沒有頭緒而焦頭爛額的局長正在責罵一位下屬,迷茫得看了艾米麗所在的方位一眼,「我累得出現幻覺了嗎?剛才居然聽到那有人說話,明明是空地。」
  雖然這個叫做倫敦的地方是個比奧利安塔還要繁華的都市,但是不論怎樣繁華的地方也有些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艾米麗換上一身盜賊的黑色夜行衣,再加個面罩,光系「偽裝術」把身高拉長(哎,歎氣,八歲孩子的小個頭實在很沒威懾力),對著水鏡笑了下。不錯,帝都自己一手培植出來的暗殺組織「隱」的殺手就是這樣的裝扮,昂頭走進一家蕭條昏暗的典當店。
  半小時後艾米麗帶著滿意的神色拎著大大的包裹出門。原來自己拿著當普通玩具的三級魔獸晶核在這個世界那麼值錢?一顆核桃大的深藍色魔核居然換來了八百萬英鎊,那幫人一開始居然還想強搶。擁有著珍貴物品的人若是沒有相應實力會把它展示出來嗎?真是一群笨蛋,活該被打到站不起來。雖然我更驕傲於魔法師身份,可是二十歲的中級戰士也是法依爾少有的天才了,對付幾個相當於初級戰士的人還是很輕鬆的。也許,艾米麗瞄了身後的店門一眼,他們是被自己嚇到了才給了這麼多錢?想到空間戒指裡大堆的從一級(最低)到九級(最高,但艾米麗只有一顆)的魔核,生活費用是完全不必在意了。
  不管了,先解決吃住問題。隱身到警察局,控制一位查資料的女士在戶籍中加上兩個身份。紅髮綠眼的二十歲法國女士修雅·奧利安塔和其收養的八歲女孩——黑髮黑眸的艾米麗·奧利安塔。修雅的存在是為了解釋一個八歲女孩擁有不菲身家的合理性,因此這位女士很喜歡自己的祖國很少與艾米麗見面。
  從網絡上以修雅身份買下一處很安靜的大房子,艾米麗到前一個月常常光顧的那家商場買了大堆的生活物品,離去時把自己曾經取走的東西所值的錢放在了倉庫裡。漂亮的盒子內有張打印紙:很抱歉,欠款附上。掃蕩了傢俱和家用電器城的艾米麗凱旋歸家,用風系魔法很輕鬆地把東西安置好,看著風格新奇的房子微笑:總算有家了。
  艾米麗這幾天一直在努力啃書中,這個世界的主方向是科技文明,電力的運用使整個世界開始進入飛速發展時期。機械在發展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艾米麗由機器想到了法依爾的魔法陣,電路的作用與魔法陣其實很像,只是在法依爾的時候自己可沒想到把魔法陣應用到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面。畢竟有魔法資質的孩子只是千分之一,這其中能成才的也只有百分之一,像奧利安塔家族這樣人人是天才的絕對是異數中的異數。因此魔法師多是以戰場上的利器的形象存在。
  不過,在現在的這個星球——據說人類稱之為地球的星體,使用魔法的難度對艾米麗來說與在法依爾時是一樣的。那麼,有著基本煉金術知識的自己,或許可以把魔法和科技結合起來,創造新的利用方式?不過在此之前,自己似乎該找一位照顧自己生活的保姆,一向被宮女們照料的公主殿下可不想自己洗衣服做飯。聘請一個人顯然不現實,自己家裡那些魔法物品和來自空間戒指的裝飾物都會引起很多關注,那麼,魔法契約?艾米麗想起弗德莉娜老師留給自己的厚厚三大摞魔法研究記錄,裡面貌似有妖精族的創造屬於自己的召喚靈的一章。
  「別讓他跑了,」突然響起的聲音提醒了艾米麗自己是在附近的街道上閒逛這個事實。艾米麗抬眼往前看去,一個瘦小的黑髮男孩正向自己跑來,他身後有三個正叫囂著追上來的男孩,看上去大概與自己現在差不多大(艾米麗鬱悶中)。
  就要追到艾米麗身邊,跑在前頭的被追擊者腳下忽然一踉蹌,絆了一下往地上摔去,碧綠雙眼中閃過畏懼,立刻緊閉起來。近在咫尺的艾米麗伸出手準備扶住他,眼前卻忽然一花,驚訝地望著突然出現在路旁一座房頂上的男孩。「這是,另一種魔法嗎?」
  追人的三個男孩在為首的胖男孩尖叫著「啊,媽媽,哈利他又做奇怪的事了!」跑掉之後跟著退場。艾米麗看著緊閉眼睛死命抱著煙囪的可憐孩子,無語地搖搖頭。
  「漂浮術。」本來把漂浮術加持到男孩身上讓他跳下來就可以,但是看著黑髮小孩恐懼卻又強自壓抑的神情,艾米麗不由想到了四年前自己領軍凱旋回奧利安塔,希瑞安戴著王子冠冕在城門等了一天,看到自己時的神情。暗歎一聲,艾米麗飄到男孩身邊把他抱下。
  「你好,」艾米麗微笑著,暗地裡施加了一個「安撫術」,「我叫艾米麗,你叫什麼名字?」
  本該鎮定下來回答的男孩卻突然露出激動的表情,撲進反應不及的艾米麗懷裡大哭起來。
  呃呃呃~~這是什麼狀況?安撫術是最安全的精神魔法之一,一點小小的使人冷靜和感覺親切的精神刺激而已,這孩子怎麼這麼大反應?
  !!!難道是老師說過的特殊情況,他曾經受到精神方面的嚴重刺激?
  艾米麗輕拍著孩子的背,語音柔和飄渺,「你很累了,睡一會吧。」把他帶回家好了,看來這個世界,不是單純的科技世界那麼簡單。最少也該是有魔法和科技兩個發展方向,只是這兩者是相互滲透相互促進的複合式,還是單純共存兩向前進的雜糅式呢?傷腦筋,這比法依爾的政治形勢還要複雜呀!
  可以叫你姐姐嗎?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要留言啊~~
 深沉的睡眠對於精神平復有很好的效果。艾米麗把哈利放在自家眾多臥室的一間的床上,捧著電腦開始仔細查這個世界有關魔法的認識。本來在流連博物館的時候也有些附著微弱奇異力量的東西的,但是由於科技力量太過驚人,艾米麗只把它們當成是天然形成物,那些描述神魔故事的藝術品也被她劃歸想像力迸發的產物。看來起碼在表面上,科技與魔法並沒有密切的交集呀。有關古代的歷史文化中顯出了異樣存在的端倪,艾米麗看著資料微微放心地出了口氣。巫師世界?看來這裡的巫術已經形成了獨特力量的世界。不是連基本運用方式都沒有總結的就好,發展越完善,相應的總結就越多,自己要瞭解也就更容易一些。與元素魔法完全不同的力量,真是很有吸引力呢。
  哈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黑暗的壁櫥,而是有著柔和光輝的淺綠繡圖床幔,包繞起白色鏤花支柱的四角大床。哈利茫然得看著足夠裝下四個自己的床,很柔軟的被褥,很乾淨很暖和的小毯子,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昏睡前的記憶浮出水面,哈利尷尬地想起自己撲在一個天使一樣美麗的小女孩懷裡哭個不停,心虛地四下瞄著。
  「睡得好嗎?」導致他尷尬的源頭正坐在窗前躺椅上看書,直到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才溫和地問。
  午後的陽光被米色窗簾遮住,微暗的背景裡女孩的黑髮黑眸像夜色一樣深邃,精緻的臉頰笑出玫瑰花的芬芳。「很,很好。」哈利慌忙臉紅地挪開自己的眼光,卻又不由自主地偷偷瞥過去。
  「呵呵,」艾米麗被他的舉止逗得輕輕一笑,為了不引發某人臉紅升級迅速斂起,只是看男孩臉色由晚霞紅轉成血滴紅,顯然沒有達成原定效果。
  「你好,我是艾米麗·奧利安塔,八歲(這兩個字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你呢?」
  「哈利·波特,也是八歲。」艾米麗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哈利無奈地強調,「是真的。」只是我長得比較小而已,居然比身為女孩的艾米麗還要小。
  「好吧,」艾米麗笑得很寬容,從旁邊的茶几上取過一個托盤,加持了漂浮術向哈利飛去。「吃點東西吧,希望你會喜歡我家的食物。」
  哈利直到盤子飛到眼前才回過神接下來,看艾米麗的眼光像在看仙女,「這是魔術嗎?」
  「不,是魔法,風系元素魔法。」艾米麗讓手中的書也飛起來,「這是我的能力,就像你有能力突然出現在屋頂一樣。」
  哈利的頭低下去,「我又遇到奇怪的事了,達力一定會告訴佩妮姨媽,他們一定又會罵我的。」聲音裡隱隱有了哭腔。
  呃——後知後覺地想起中世紀對巫師女巫的迫害,艾米麗記起這不是魔法師備受尊崇的法依爾,這裡的人們對於懷有莫名力量的人態度非常敵視,而且根據對話哈利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巫師身份。
  「那些不是奇怪的事,哈利,那是一種只有少數人擁有的力量。根據你的表現和我的推斷,你可能是巫師。」艾米麗把整理出的一份巫師的資料扔過去,嗯,自己的臂力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八歲的小學生努力地辨認著與日常用字比較脫離的資料,半晌且驚且喜地看過來:「我真的是巫師嗎,不是怪物?」
  「你當然不是怪物,」艾米麗說得斬釘截鐵,走到床前拍拍哈利的頭,真可愛的孩子呀,比希瑞安小時候可愛多了,這孩子是誰教育的,居然都有自厭自棄的想法了。「不過你是巫師也只是我的推斷,目前還沒辦法證明。但是哈利是個很可愛也很懂事的孩子,這是沒人能否認的。」
  哈利又把臉紅提高到灼熱的程度,期期艾艾地看著艾米麗,「艾米麗,我能叫你姐姐嗎?」這個女孩讓他感到特別的親切,只是呆在她身邊就覺得安心。
  呃,艾米麗短暫地一愣,哈利立刻敏感地發現了,「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原來哈利不喜歡我呀,」有個可愛的弟弟也不錯,尤其這孩子還身具自己想要瞭解的奇異力量。短短一瞬艾米麗已經做出決定,一臉傷心的樣子,像是天使的悲切打動人心。哈利急忙否認,「不是,我很喜歡艾米麗的。」
  「那為什麼不願意做我的弟弟呢?」艾米麗嚴重籠著濃濃的水汽。
  「我很願意。」
  「那就好,」艾米麗眼中的傷心消失不見,笑著取出一份魔法契約,「你說的哦,不要反悔。」
  「我不會反悔的。」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小孩子信誓旦旦,話音剛落就感到尖銳的刺痛在右手食指一閃即逝,一顆血滴飛到發散銀色光芒的契約紙頁上,與艾米麗方向飛出的一滴融為一體,銀色光芒亮起來,血滴與契約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哈利瞪大眼睛試圖找到那頁紙。
  「以血和誓言為媒介的朋友契約,是以前的朋友為我做的,從此我們可以血脈相連,而且相互之間的魔法攻擊無效。如果我們配合默契,同時使用相同的招術效果會疊加。」艾米麗羅列了眾多好處,「不過,哈利,要做我的弟弟不是很容易哦。你必須接受我的訓練,學習魔法和戰技。我的弟弟,最起碼要能夠站在我身邊才行。」
  「好。」沒經歷過武力訓練的哈利很有信心。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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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之靈

  作者有話要說:偶也好像要一隻屬於自己的靈呀!
 艾米麗駕輕就熟地拉著隱身的哈利再次來到警局,把哈利的戶籍放到自己家名下。「也許,你該回去告訴一下你的姨媽一家,(瞥見哈利有些排斥的目光)不管怎樣,他們是你的親人,血緣聯繫是不會因為感情而變的。當然我會一起去的。
  「好吧,」哈利點點頭,心想也許離開才是他們對自己的最大期望。
  開門的女人臉長得很長,眼睛瞇起,艾米麗腦海中迅速出現了角馬的形象,想到淑女原則又立馬把這種想法壓下去。
  「您好,我是哈利的姐姐艾米麗,您是佩妮姨媽嗎?」微笑是外交式的優雅疏離,艾米麗對這女人沒多少好感。
  「哈利的姐姐?我怎麼沒聽說過?」佩妮的聲音很尖,語速快得像受了驚一樣,還好記得讓兩人進屋坐下。
  艾米麗察覺到哈利從進房間就開始無意識地緊張,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是的,我以前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層親戚關係,直到最近偶然查族譜的時候才發現。哈利是我的三叔公的表叔的二女婿的族弟的表姑的曾孫,根據奧利安塔家族的家規,是應該接回自己家照顧的,這八年裡打擾您了。為了表示謝意,請一定要收下我們家的謝禮。」艾米麗遞上一張十萬英鎊的匯款單、一份法律程序的撫養權更改認證和一本古樸厚重、寫滿了名字的所謂家譜。
  佩妮仔細看過家譜,盯著哈利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回神。「哦,原來是這樣,那麼,哈利,跟你的姐姐離開吧。」
  「打擾了,」艾米麗拉著哈利走出大門,看著哈利莫名的戒備終於緩下來。「哈利,其實你的姨媽還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不善於表現。」臨走時佩妮看向哈利的眼睛分明有一絲濕潤。
  「是嗎?」哈利的眼神很迷惑。哎,還是單純不通人情的小孩子呀!人情世故,也要加入培訓課程了。
  ——————————————————時間情景分界線!!————————————
  艾米麗和海莉在可以比擬小型足球場的院子裡畫著魔法陣,哈利被勒令不准靠得太近,站在門前台階上踮著腳很感興趣地看。
  「呼,總算畫好了。」艾米麗退出三米,看著地面上反覆華美的線條滿意點頭,「哈利,可以過來了。海莉,接下來看你的了。」
  哈利湊到艾米麗身前,海莉啄起一顆顆光芒四射的四級魔晶,謹慎地輕輕放進魔法陣上留空的幾個地方。本來這一步也可以用精準的風系魔法做到,但是為了追求最好效果還是讓眼睛銳利的和樂鳥負責得好。
  【完成,】海莉拍拍翅膀(這動作看起來好奇怪~~),艾米麗上前一步,在邊緣的七塊四級礦物魔晶上小心注入自己的魔力。臉上一片肅然,嘴裡吟唱起曼妙的像歌聲多過像語言的妖精語。
  「以我的靈魂和魔力,在此結下永世之契。契約之靈,以主人之名,醒來!」
  整個魔法陣開始散發光芒,主體銀色中有七色光芒閃動,整個魔法陣在陡得一亮之後消失無蹤,半空中一個銀色霧狀的小女孩飛到艾米麗身前,恭謹地叫:「主人。」
  艾米麗笑容滿面地讓她落在自己手上,「不用那麼拘謹,叫我艾米麗就好。」果然是不輸於妖精、精靈的美貌呀。擁有智慧的能量體叫做靈,比如元素精靈和契約創造的契靈;擁有智慧的生命體叫做精(妖精),比如貓妖、狐妖和植物系妖精。既然這個世界的信仰與法依兒不同,那麼妖精精靈們信仰的瑞得拉(Redala)女神也就看顧不到這裡了?
  「我的契靈,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做德若拉(Derala)。」
  「好的,艾米麗。」德若拉清澈的眼睛充滿了信任,被契約創造的靈除了完全信任服從主人以外沒有其他原則,剩下的就要看主人要把她培養成什麼樣子了。魔法,生活常識,和其他人的交流,看來艾米麗的教育任務很重。
  但是有契約聯繫,德若拉的成長性顯然很強,當天的晚飯已經是她掌廚了。艾米麗吃完大家讚歎,把講述法依兒美食製作的書一股腦賽到德若拉自己的儲物空間裡。
  第二天,六點就被叫醒的哈利迷迷糊糊地被拉到自家大門前。艾米麗身穿一套法依兒戰士標準夏裝,精神高昂。「哈利,你的訓練從今天開始。首先是身體素質基本訓練。」幾條附加了土系「重力術」的緞帶被系到手腕、上臂、腰部,大腿和腳踝。艾米麗看著哈利費力地揮手,很無良地笑,「怎麼,很重嗎?這才是一倍重力而已,我可是已經能擔負十倍重力了哦。」只是我學過家傳鬥氣,而且總共九層的月光鬥氣已經練到第四層了。
  哈利很堅定地說,「我一定可以,」在艾米麗指引下繞著附近街道跑起來。
  「德若拉,你的魔法能力是由我傳遞的,所以像我一樣,你也會七系魔法,今天你要學的是風系,首先是一級風系魔法,風刃。」
  德若拉小手一揮,一道小了幾號但蘊含的能量絲毫不少的風刃飛出,把黑鐵的精美圍欄切去一角。
  默。
  德若拉一臉「我做得很好吧誇獎我呀」,艾米麗看了半晌,汗汗地跑過去把掉下來的那塊放回原位,放出火系三級魔法「熾熱之焰」把它粘好。
  「德若拉,你剛才的魔法學得很好,只是還有一些不足,最好把魔法的尺寸擴大到和我演示的一樣,還有,不要對著敵人以外的物體和人使用魔法。」
  「哦。」
  於是吃完午飯收碗的德若拉很精準地把漂浮術作用在離碗一毫米的地方。碗沒有飄起,漂浮術,沒動,漂浮術,還是沒動,還是漂浮術……
  被訓練得筋疲力盡的哈利陡然有了精神,笑得天昏地暗,艾米麗黑著臉自己動手把碗和德若拉一起拎到廚房繼續教育去了。可是對上德若拉純淨的眼神還能說什麼呢?最終艾米麗親歷親為把每件需要做的事和不同情況下的應對方法講解演示了一遍。
  哈利由於笑得太歡被某人記恨而在接下來的日子十分悲慘。艾米麗以修雅的身份去學校為他辦了病休,每天的訓練排得滿滿,身體基本素質,劍術,基本鬥氣,基本科學知識和生活常識,冥想,邏輯分析培訓,心理學基礎,政治經濟學……
  在後悔自己那天的大笑和曾經天真的自信的同時,哈利也開始思考,看上去總是笑得很可愛的艾米麗能夠在自己遇到任何難題時給出完美答案,這樣的優秀又是經過了多少艱辛的聯繫才達到的呢?
  德若拉在心靈相通的主人一絲不苟的演示下已經學會了許多,必要的魔法和日常時間的處理漸漸得心應手,看著德若拉成功施展出風系高級魔法「龍捲風」時艾米麗的微笑,哈利很羨慕,也很失落。
  自己還差得很遠很遠呢,要能夠站到艾米麗身邊而不遜色,還要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小哈利在心底立下了第一個目標,不過似乎很遙遠呀!
  不請自來的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呼,終於寫完了!
  昨天停電呀停電!據說是為了奧運會而節省的,於是我從早上鬱悶到晚上,一整天看了N次時鐘,順便把電燈的開關沒幾分鐘按一次。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想要寫文卻沒電!!!
哈利一身運動短裝,氣呼呼地瞪著眼前的白鬍子老人。要不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家門前的傢伙,艾米麗現在應該已經帶自己出去玩了。難得的每月一天的休息日,動物園、海洋館、遊樂場、書店、音像店,生氣了,繼續瞪!
  艾米麗把老人讓進客廳,倒了一杯咖啡遞上,看到哈利臉上的不滿衝他抱歉地笑笑,哈利臉上的不滿迅速平息,恢復了禮貌的微笑。
  今天是每月固定的休息日,可以不用訓練痛快地玩一天,這孩子一定等很久了。可是不請自來的這位客人身上有與哈利的魔力同類的力量,溫和的笑容一直掛著卻從未到達眼底,時不時閃過的精光,這是位危險的人物,得小心應付才行呀。
  艾米麗優雅地端起茶杯(相較於咖啡,她更喜歡綠茶),輕抿一口,「請問這位老先生,到我們家有什麼事嗎?」言下之意,沒事的話就該送客出門了,我們很忙沒時間跟你瞎耗!
  老人惡趣味地眨眨眼,「只是看到有這樣兩位可愛的孩子就想進來看看而已。」
  「哦,」艾米麗起身,瀟灑一笑,「請等我一下,」進了臥室拎出兩張照片,手一揚照片打著旋飛向老人。「覺得可愛自己拿照片回家慢慢看!」
  老人熟練地掏出一根「棍子」一揮,迅速念道:「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飛旋的照片浮在了空中。老人扶扶半月眼睛,「不要太暴躁呀,小姑娘。」
  「哪裡,經常運動有利於保持良好身材呢,」艾米麗假笑,手上靈活地轉著薄如蟬翼大小也如蟬翼的刀片。
  老人臉上劃過一絲呆滯,然後溫厚地笑得很慈祥。「那麼,讓我們認識一下。我是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校長。」
  「哦,」艾米麗漫不經心地繼續轉自己的刀片,哈利很用心地喝果汁。
  冷場。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在艾米麗揚起眉腳時指著桌上三杯突然出現的茶解釋,「這是甜檸檬茶,味道很不錯,你們不嘗一下嗎?」
  艾米麗動作利索地舉杯喝了一口,「糖度高了一些,有些掩住檸檬的清新了,加百分之八十就很夠了。」哈利喝了一口,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
  鄧布利多沉默,很快轉成懷念沉湎的悠遠笑容看著哈利,「哈利,你和你父親真像,但是眼睛卻和你母親一模一樣。」哈利的目光陡得一呆,期待得望向閃過一絲得意的老人,「你認識我父母?」
  艾米麗在警局查過波特家的資料,但只有語焉不詳的幾條記載,父母的出生時間和死亡時間。莉莉·伊文斯還好有寫上過的小學的名字,詹姆·波特就只有死因是車禍,而且詹姆的父母也在他們死亡之前不久以車禍原因去世。明顯有鬼的狀況,卻沒有完美的掩飾也沒有任何解釋,考慮到這個世界可能存在某些自己應付不了的狀況,艾米麗暫時停止調查。
  現在看來,這位眼中既有真正的慨歎也有細小的算計光芒的老人知道不少呢,艾米麗表面上皺了眉關切地看著哈利,心底劃過一絲目標確定的把握感。
  「是的,你的父母,詹姆·波特和莉莉·伊文斯,都曾經是霍格沃茲學校的學生,我曾經是他們的學院長和教授,他們是我教過的最優秀的學生之二。」
  「是嗎?」哈利輕聲說,眼睛裡開始閃現淚光,「我一直想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樣的人,他們的長相、性格、脾氣、特長、愛好,以及他們、他們是怎樣死去的。您,能跟我講一講嗎?」略帶顫抖的聲音能讓最冷厲的人點頭,但是鄧布利多搖搖頭,「我很抱歉,今天來這裡另有要事,而且從別人口中得到的信息並不一定客觀,對嗎?」
  「那麼,鄧布利多先生,請說您的來意吧。」哈利把眼淚努力平息下去,看了眼對他露出安慰和讚賞笑容的艾米麗,立刻恢復了小紳士的禮貌。
  「你們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也許我得從頭說起。哈利,你知道自己會魔法嗎?就是有時候心情激動或是恐懼,會發生奇怪的狀況。」
  「比如,這樣?」哈利招了招手,桌上的玻璃杯緩緩地飛到他手中。
  鄧布利多有些驚訝,「哦,難以置信,沒有魔杖的八歲小巫師就能做到這樣了,哈利你果然不愧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他看了眼艾米麗,發現女孩不但沒有排斥驚怒也沒有羨慕嫉妒,反而一臉自豪,略略有些寬慰,這是個真正對哈利好的人,但是有了她的存在,自己要獲得哈利的絕對信任會有難度呀。
  哈利臉有些微紅,「謝謝您的誇獎。」實際上,根據艾米麗「凡事預留後手」的教育,那只杯子的速度僅僅是自己最高能力的三分之一了。
  「就是這種能力,每一個有巫師能力的英國孩子都會在十一歲收到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在那裡會學到如何運用自己的能力,並且真正地見識巫師的世界。今天我來這裡,是因為這裡出現了強大的魔法波動而又沒有顯示任何成年巫師在這裡的跡象。原本這是魔法部的任務,但是我正在尋找失去蹤跡的哈利,就順便幫忙接下了這個任務。」
  才怪!艾米麗直覺到鄧布利多是為了哈利而來,並且有著非常明確的信息知道哈利在這裡,但是政治就是大家表面笑呵呵背地裡各行其是。艾米麗笑著結下話頭,「很抱歉先生,那可能是我的過錯。」一揮右手,另一隻玻璃杯子浮到空中,右拳虛握,「砰」,杯子化為碎片。
  漂浮術與微型加強版「風刃狂舞」,艾米麗只用了自己全速的十分之一,一級和三級的魔法艾米麗早就可以瞬發。
  「這是我傳自父母的能力。」艾米麗淺笑,很卡很天真。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來霍格沃茲需要多準備一封信了。」
  看著白鬍子老人突然消失,艾米麗吁了一口氣坐回沙發,「哈利,你怎麼看?」
  「他說的巫師世界和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情況應該可以信任,而且他應該是認識我的父母的。但是為什麼我從沒在佩妮姨媽那裡聽說過他呢?以姨媽和姨夫的智商,艾米麗,我不是想要冒犯他們,但是這是事實。他們即使有心隱瞞,只要鄧布利多先生確實想要讓我知道他的存在,我就一定會得到消息。所以,有些奇怪呀。 」
  艾米麗點著自己的下巴,「是的,那位老先生對你的態度很奇怪,他是真正地在乎關心你,但似乎也在刻意營造你被其他人排斥的處境。這樣的話,唔,或許他要的是你的絕對信任或者忠誠。」
  「可是新問題又來了,你一個沒成年的小巫師,能帶給他什麼呢?」艾米麗望著哈利,都想不出頭緒。
  「好啦,艾米麗,」哈利想起了今天的原定計劃,「這件事可以以後再想,我們今天的休息沒有取消吧?」
  「當然沒有,先去書店和唱片店,然後是遊樂場、動物園。」艾米麗比哈利更加興奮,科技世界有不同於魔法的豐富娛樂,除了刺激性略遜一切都很新奇有趣。
  蛇語者?

  【帶我去吧,帶我去吧,帶我去吧,】海莉揮著翅膀在艾米麗身前飛著,通過心語不斷的請求,【啊,艾米麗,在奧利安塔城你去逛街的時候可都是帶著我的呀!沒道理換了地方我就換了待遇!】
  艾米麗冷著臉,【是呀,帶著你還帶著至少四個天空騎士的護衛,坐著公主的白馬車由宮廷侍衛長引路,在熱鬧的商業區引得眾人圍觀,最後演變成公主殿下接見會了!!】
  【呃,】海莉頓了頓,繼續爭辯,【那不是我的錯啦,是大祭司說你已經是國主之尊,為了奧利國不能輕率。】
  【弗德麗娜老師】,艾米麗臉上閃過一絲懷念。陪伴自己長大,教授自己魔法和幾乎所有知識的溫和長者,卻在政局初穩的時候,回歸了父神的懷抱。
  海莉縮縮腦袋,【對不起,艾米麗,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沒事的】,艾米麗輕歎口氣,【海莉,一起去吧。】
  【真的?】海莉驚喜地在艾米麗面前飛著繞圈,這把女孩逗笑了。
  先到常去的書店和唱片店搜刮了有艾米麗和哈利的身高相加那麼高的書和光盤,早就認識這兩位客人的店員們打包後會派人送到家裡。
  遊樂場裡逛了一圈之後哈利一臉喜悅,艾米麗則是無所謂。拜嚴格的戰士訓練所賜,那些引發大概規模尖叫的設施只能算是小玩意,倒是海莉被她不懷好意地偷偷繫在空中飛車的靠背上,尖叫了很久。捧上一杯香草冰淇淋把愛吃甜食的和樂鳥搞定,繼續向動物園進發。
  在南美叢蟒的牌子前,艾米麗停下了腳步。
  「來自南美,能獵殺大型動物,危險性高,」艾米麗撇嘴,「什麼嘛,這種小爬蟲還敵不過二級魔獸吧。」
  海莉很鄙視地看著似乎正在睡覺的蟒蛇,【就是呀,在神秘森林裡,這種蛇就是最一般的食物。】神秘森林裡的魔獸按能力由內向外排,海莉所屬的和樂鳥部族是最接近中心的,這種沒有魔力的普通野獸只能活在外圍,作為最普通的獵物。
  「可是書上說,這種蛇是很厲害的呀,」哈利貼近玻璃板喚著那條蛇,「嘿,給我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吧。」
  掛在樹上的蛇彎彎身子,昂起了頭,嘶嘶的聲音在哈利腦中響起,哈利驚訝地發現他居然聽得懂。
  [是你在叫我嗎?男孩?]剛睡醒的蛇把眼睛看向哈利。
  「艾米麗,我聽懂了這條蛇的話!」
  「原來哈利有蛇語天賦,」艾米麗表情平淡,法依兒的智慧生物種族複雜,本身帶有其他種族的語言技能的天賦也不算離奇,就是艾米麗本身,也是天生擁有七系元素之心的天賦。艾米麗給蟒蛇施加了精神聯繫,【小蛇,你屬於那個族群?】
  面前的蟒蛇看起來只有十多年,在蟒蛇的壽命中該算是很小的幼兒,相對於人類智慧的發展速度,慢上至少一百圈的蟒蛇是不太可能在十幾年中發展出領悟本族語言的智慧的。所以這只恪醍懂的小蟲子,應該是身據某些古老的血脈,從血液和靈魂裡繼承了自己的族語。
  [南美叢蟒族群,]蛇向艾米麗的方向伏下腦袋,動物們一向是強者為尊。[啊,居然是會心語的能力者,我代表南美叢蟒族群向您致敬。]
  [南美,好遠呀,不知道那裡的風景怎麼樣?]哈利看著玻璃內的熱帶雨林佈景很感興趣地問。
  [其實我從沒到過那裡,]蛇畢恭畢敬,[我只是在今年才開啟了族群的血脈烙印,從傳承記憶中領悟了蛇語和一些族群記憶。]
  蛇類的繁衍速度是很驚人的,但是一個族群只能有最強者站到巔峰,因此在給後代刻下以血脈的知識烙印之後,就得看各自的能力和際遇時不時足夠開啟它們了。如果能,那麼將會得到變得更強的途徑,如果不能,就作為一隻僅能理解蛇語的普通小蛇活著了。
  不獨蛇類,法依兒的魔獸和地球的動物也都是這樣。
  艾米麗點點頭,[那麼,作為相識的禮物,你想不想回家看一看?]族群的原始聚居地才是它們的天堂。
  [哦,感謝庫庫爾坎(Kukulcan),仁慈的人類女孩,我是多麼想回到家鄉,在濕潤茂密的雨林裡探訪族群的其他蛇呀!]
  於是艾米麗放了小型的熾熱之鏈,在玻璃上弄了個碗口大小的洞,蟒蛇爬了出來,道謝後順著牆邊爬走了。
  【要記得不能主動欺負人類啊,】艾米麗在一片混亂和尖叫中沖蛇揮揮手,【一路平安!】哈利看了看身後混亂的人群,和用翅膀摀住自己眼睛的海莉退在一旁,對艾米麗的定力佩服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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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裡嗎?」艾米麗仰頭問站在自己頭頂上的海莉,自從艾米麗變回八歲大小,它就處在選擇站立位置的糾結中,肩頭視野不開闊,頭頂看起來不協調,於是只好過一會換一個地方。
  【就是這裡,有和哈利、鄧布利多身上的魔力差不多的力量傳出來】,海莉的眼睛突然一亮,【哇,還有奇怪但好聞的食物味道呀!】
  艾米麗掃了掃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沒有一個把目光投向眼前破破爛爛的酒吧,明明旁邊的書店和唱片店都有人進出。
  「看來這裡有魔法保護,不會被普通人看到,」哈利判斷,「不過破釜酒吧這個名字好爛呀。」
  「嗯,」艾米麗點頭,看著招牌上有一寸厚的積灰歎口氣,「走吧。」
  兩人一鳥走進左邊的書店,片刻後各抱出一大捧的書,眉開眼笑的書店老闆跟在後面,歡迎兩位多多光顧。
  到一邊不引人注意的小巷把書扔進空間戒指,再去唱片店買厚厚一疊光盤,最後仔細地打量昏暗老舊的酒吧,擺出壯士出征的表情踏進。

  巫師界

  雖然酒吧看上去又小又舊還很髒,但裡面的空間顯然比外面看起來要大,起碼小吧檯和幾張老舊的桌子中間還有著算是寬闊的過道可以容身。艾米麗鬆了口氣,在巫師裝束的人們好奇的眼光中走到吧檯前,「嘿,有什麼好喝的飲料嗎?」
  握著玻璃高腳杯忘了擦的中年男子定了定神,「你好,小姐,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湯姆,想喝點什麼?」見到一屋子的巫師都沒有驚訝,這個女孩應該也是巫師吧。
  「哦,我沒有來過酒吧,不知道該選什麼好呢,您能給我一些建議嗎?」艾米麗對周圍盯著自己的人笑了笑,滿意地發現大半的人禮貌地收回了視線。「我比較喜歡水果味道,哈利喜歡碳酸類的,海莉喜歡偏甜的。」
  湯姆迅速地舉出三隻杯子放到檯子上,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之後,第一杯散著暖暖的橘黃色光芒,第二杯紫色冒著氣泡,最後一杯是綿粘的牛奶狀液體。
  「請品嚐,」湯姆臉上帶著驕傲。
  艾米麗和哈利各自端起前兩杯,海莉落到吧檯啄著它的那杯。
  「我的很好喝,艾米麗你的呢?」哈利剛喝了一口眼睛就星星亮了起來。
  「不錯,」艾米麗搖了搖杯子,湊上去深吸一口氣,「融合了剛成熟的檸檬、橘子、芒果、枇杷和梨的味道,還有很少的一點烈酒平息了澀味和微苦的口感,很巧妙的手法呀。好像其中還有一種用來調味的甜酒,不過我嘗不出那是哪種。」總體來說,除了宮廷舞會和帝都「流光酒吧」的「奇異之味」系列,這種酒算是最上等的了。只是湯姆似乎因為自己目前的年紀輕忽了自己對酒精的忍耐力,原本這款酒再加四分之一杯烈酒才最見風味。
  【哇,艾米麗,這杯很像神秘森林裡的蜜漿果,我們多買一點帶回去好不好?】海莉討好地眨眼睛。
  湯姆很開心地請兩人坐下,「對一位調酒師來說,再沒有比自己的作品受到稱讚更令人高興的事了,而且」他眨眨眼,「這位小姐顯然對調酒有比一般人深入的瞭解。剛才的三種可都是我的得意作品,那種甜酒是我自製的。用成熟的黑加侖去皮去核去絲絡,長年封存後沉澱出糖分再過濾三次,我取名為『沁心之甜』。」
  「真是難得的精品,」哈利沒想到調酒是這樣複雜,聽起來似乎需要很出色的技藝和相當的耐心。
  「確實很難得,而且這些酒只能當面調好,如果放置的時間稍長味道就會變了。」艾米麗又喝了一口,【所以海莉,買回去慢慢喝是不現實的,不如我們以後常來吧。】
  「嘿,瞧瞧,這麼小的孩子就再酒吧出現了嘛?」一陣揶揄的腔調傳來,哈利看到兩個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紅髮男孩走了過來,看樣子是一對雙胞胎。
  「你們好,」哈利看著兩人大概十一二歲的個頭,「雖然我和艾米麗有點太小了,但是你們似乎也沒到能在酒吧出沒的年紀吧。」艾米麗也挑眉看著他們。
  「巫師們的規矩與普通人可不同,」右邊那位伸手去揉哈利的頭髮,艾米麗剛想出聲叫停以維護自己幫他梳了半小時的勉強整齊的效果,那人已經停了手,以驚訝的語氣小聲說:「天哪,弗萊德,你快看。」
  「怎麼,」另一位望向他的兄弟指著的地方,哈利額頭上的閃電狀疤痕,於是也瞪大了眼睛。
  兩兄弟迅速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各拉起艾米麗和哈利坐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盯著哈利問:「那個,是你吧。」
  「你們再說什麼?」哈利滿頭霧水,艾米麗心中有隱隱的惡感,當年便裝跑去流光酒吧被酒吧老闆發現衣角的奧利安塔家徽,那人似乎就是這種表情,難道哈利也有人所皆知的崇高身份?
  「哈利·波特呀!」
  「哦,是呀。我是說我就是哈利·波特。」哈利很迷糊的樣子,馬上被兩兄弟摀住嘴。
  「小點聲,」兩人同時說,然後低聲而興奮地感歎,「真幸運,本來不想今天跟媽媽來買入學用品的,還好沒有堅持自己意見,明天可就不一定碰得上活下來的男孩了。」
  「感謝梅林!」
  「以及惡作劇之神。」
  「請問,哈利有什麼特殊身份嗎?」艾米麗打斷了兩人誇張的畫十字。
  「哦,你居然不知道。」
  「那就讓善良的我們告訴無知的你吧。」
  「首先讓我們向哈利·波特先生自我介紹,我們是韋斯萊雙胞胎。我是喬治。」
  「我是弗萊德。」
  「而哈利·波特,是巫師界的救世主,七年前打敗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那個黑暗君主。」
  「為巫師界贏得了和平。」
  「只是他的父母在那場戰鬥中倒下,而小英雄本人被鄧布利多先生嚴密保護。」
  「沒有任何巫師發現他在哪裡。」
  「所以,」兩人眼睛亮亮地看著艾米麗,「為什麼你會和哈利在一起?」
  哈利輕輕地說,「艾米麗是我的姐姐。」
  「姐姐?!」韋斯萊兄弟應該去唱和音,艾米麗玩著酒杯心裡感歎。「是的,只是我和哈利並不存在血緣關係。」
  「哦,」兩人很齊整地同時應聲,繼而略帶詭異地笑。
  「哈利你八歲了吧。」哈利點頭。
  「那艾米麗?」艾米麗指指哈利,「The same。」
  「你們知道霍格沃茲嗎?」
  「著名的魔法學校,每位小巫師在十一歲那年會得到入學通知書。」艾米麗攤開手,「其他的一無所知你們能告訴我一些其他的嗎?」可惡的老奸巨猾的鄧布利多,居然一點巫師界的具體信息都沒有透露,要不是今天海莉發現了異樣的能量波動,恐怕直到十一歲才會踏入全然無知的新世界。艾米麗很希望能盡快得到有關巫師界的知識。
  「當然,很樂意為可愛的女士效勞。霍格沃茲是英國的小巫師們大都會去的學校,一共分為四個學院,在剛入學的時候會有分院儀式,根據你的資質決定你去哪個學院。
  「是最優秀的赫奇帕奇?」眼睛裡閃著期待。
  「還是稍差的拉文克勞?」有些不甘但也可以的表情。
  「或者一般的斯萊特林?」輕微的排斥感。
  「總之不要是最遜的格蘭芬多就好。」弗萊德捂著臉歎氣。
  「而且據說分院儀式非常危險艱巨,」喬治目光憂慮。
  「挑戰巨人,獨鬥惡龍?這只是小項目。」
  「施展常用魔法五十條,背出魔法史的大綱?這也不算困難。」
  「闖過危機四伏的森林,穿越湖中的交叉防線,途中擊敗上百的魔法生物,取得珍貴的戰利品,這才算是正常難度。」
  「哎,」弗萊德悲傷地看喬治,「我們馬上就要去迎接挑戰。」
  「而你們還有三年時間,」喬治羨慕的眼光看著哈利。
  「要努力呀,危險在前方等著你們!」
  哈利有點憂心地看艾米麗,後者笑出了聲。「你們倆真是很有趣,連騙人都這麼有趣。」
  「騙人?你怎麼可以侮辱我們的真心?」
  「明明只是惡作劇而已!」
  「啊?啊?」哈利看著兩兄弟,「不是真的啊!」
  「當然,」艾米麗撇嘴,騙人的時候不要露出得意的笑容都不知道,要騙自己,這兩個還差的遠呢。也許是因為他們只用來惡作劇,沒有經過笑裡藏刀、明槍暗箭的實戰吧。
  「弗萊德,喬治,你們在這裡呀,」一位矮胖的和藹女巫師從門口走來。弗萊德和喬治齊齊翻了個白眼,「媽媽。」

  對角巷

  「夫人您好,」艾米麗和哈利禮貌地起身向來人行禮,海莉站在桌上也低低頭示敬。
  「哦,多麼有禮貌的孩子,」韋斯萊夫人立馬忘了自己的兒子們,轉向打扮得很整齊的兩人,開始揉他們的頭髮。
  汗,原來這是家族愛好嗎?艾米麗拉著哈利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勉強支起微笑,「夫人,您跟弗萊德和喬治來酒吧又什麼事嗎?」
  特意重音念的兩個人名終於喚醒了韋斯萊夫人自己的雙胞胎兒子就在一邊的記憶。「哦,是的,他們兩個很愛惡作劇,沒有給你們造成什麼困擾吧?」語氣很抱歉,看樣子雙胞胎在母親心中的可信程度相當低呀。
  艾米麗好笑得看著雙胞胎哀怨萬分得叫了聲「媽」,又在韋斯萊夫人的一瞪中收回委屈的表情做乖寶寶狀。
  「沒有,他們很有趣,我和哈利很願意和他們成為朋友。」
  韋斯萊兄弟的眼睛亮了亮,衝他們的母親得意地笑了笑。
  「好哇,兩位小朋友還沒有逛過對角巷吧,不如讓我們帶路?」弗萊德拉上艾米麗就走,錯身的時候低聲說:「幫幫忙,別讓我媽記起我們放她鴿子的事。」
  艾米麗收回捏住他手腕的運了鬥氣的手,溫柔地笑:「那麼勞煩帶路。」海莉飛到她肩頭站得挺直,瞪了近在咫尺的弗萊德一眼。【艾米麗,要不是你阻止我,他現在已經被風刃分屍了。】
  【好啦,海莉,不要那麼緊張,這裡沒人與我有任何衝突,我也帶著「風之守護」,不會有危險的。】艾米麗抬手拍了拍戰備狀態的夥伴。
  戰爭從來就不是光明的,守城的兩年裡艾米麗遇到過總計二十二次或明或暗的刺殺。在剛打退敵軍又一次進攻後,艾米麗伸手扶起一個運送攻城器械累倒在自己身邊的少年,然後就是右肩的劇痛,如果沒有弗德麗娜老師交代她無論何時都不能摘下的「風之守護」鏈墜引偏了攻擊降低了強度,那相當於高級騎士全力衝刺的一擊絕對會在她胸口穿一個洞。
  那天後海莉極其自責,從此嚴密執行保護計劃,再不允許艾米麗把宮廷護衛派去幫忙守城,自己也開始狂熱的修煉,以求早日晉級七階擁有戰鬥實力。除非艾米麗主動,否則任何觸碰她的人都該受到毀滅性的攻擊,這還是艾米麗與它爭論了好久才勉強達成的協議。
  所以說,有太護主的魔獸夥伴也不是很好呀。艾米麗一邊回應著弗萊德「你的寵物似乎不太喜歡我呀」一邊走神感歎。
  「海莉不是寵物,是我的魔獸夥伴,她可是和樂鳥的小公主!」弗萊德和喬治感興趣地看著傲氣昂頭的海莉。
  大家已經走到酒吧後的小天井,韋斯萊夫人用一根棍子在一塊磚上敲了敲,牆從被敲掉的地方分開來,一條鵝卵石鋪砌的街道出現在面前。
  「歡迎來到對角巷,這裡是巫師們的購物天堂。」韋斯萊兄弟齊聲說。
  艾米麗和哈利打量著路旁高高的建築,韋斯萊夫人慈愛地望著兩人,「看來你們還沒有來過這裡,也許該先去古靈閣兌換一些巫師錢幣。」
  「好的,麻煩您了。」
  白色的大理石建築很恢宏高大,可是穿著整齊制服、長得卻像風乾蘿蔔的妖精讓艾米麗和海莉石化了兩秒。出於禮貌艾米麗沒有把自己的不能置信表現出來,但是在心底卻跟海莉接句子一樣的感歎個不停。
  【父神呀,這種生物居然叫妖精,風華絕麗的妖精與乾巴巴的樹皮又什麼關係!】
  【獸神在上,這就是傳說中的文化差異嗎?這些一定是妖精女神的背叛者,被伊利安閣下剝奪了舉世聞名的美貌的叛逆。】
  【哦,華美莊嚴的青銅門,我為你們不是為優雅柔魅的主人開啟而歎息。】
  【高貴精緻的白銀門,可是你的主人顯然與你的高度十分不配!】
  好在另類妖精們的服務還不錯,在艾米麗拿出一張精美的白金級卡片時很熟練地取出讀卡器,劃了七萬英鎊出來換成加隆,七分之六被送到新開的帳戶裡,剩下的扔進兩人的空間護腕。空間物品對於皇家可從來都不是稀品,艾米麗的奧利安塔家族戒指裡有為數不少的儲存。
  摩金夫人是位和善的女巫,在艾米麗提出需要柔和輕軟的昂貴布料做巫師式樣的家居服、正裝、睡衣、舞會服裝等一系列的衣服之後更加熱情。由於需要的太多,今天只是梁好了艾米麗和哈利的數據,具體式樣要設計之後派貓頭鷹詢問確定。
  麗痕書店裡有課本和其他比較正統的書籍,艾米麗粗粗看了兩個書架之後選了比自己要高的一大堆塞進護腕,慶幸護腕是不帶重量的特製品之後決定剩下的下次再買。
  韋斯萊夫人很欣賞地看著艾米麗和哈利把大堆的東西塞進護腕,「哦,真是哎研究的孩子,多麼可愛。」
  「衣服分不同場合穿的,要買很多還可以理解,可是書,《如何讓你的字體更美觀》這也需要買嗎?」弗萊德拎著紫色封面上一隻羽毛筆跳踢踏舞的書發問。
  「字跡是能代表一個人的,這本書可以告訴我們當前巫師界最流行的字跡。」艾米麗一本正經,實際是打算學幾種風格各異的字來玩。
  「那麼,《隱秘在歷史之下的曖昧》這種書,你現在看不會太早了嗎?」喬治把書擺在桌上,封面上一雙嫵媚的眼睛眨呀眨。
  「呃,」艾米麗嘿嘿笑著,「從這裡能看到歷史的另一種可能。」
  兩個男孩的目光很懷疑,艾米麗面不改色地去塞另一本書,兩人同情地看哈利,結果小男孩正捧著一本《論美容魔法的分類》,「艾米麗,這本也不錯。」
  囧就一個字!
  戀戀不捨地記下沒有看的書架,韋斯萊兄弟提議去買魔杖,但因為魔杖外表太不華麗被艾米麗拖到以後再買。經過貓頭鷹商店的時候韋斯萊夫人建議哈利買一隻寵物。
  「貓頭鷹和其他鳥類可以幫忙送信,貓和蟾蜍也是很流行的寵物。」  
  「哈利喜歡什麼?」海莉站在艾米麗肩上對著動物們一一掃視過去,所有動物都謙謹地低下頭。強者為尊的規則容不得它們對七階魔獸無禮。
  哈利看了一圈,失望地搖頭,「我想要和海莉一樣的。」
  「這世上大概只有海莉一隻和樂鳥了,」艾米麗看到一隻白色的蛋,「也許,可以買一隻蛋回去,讓海莉教它成長。培養一隻完全屬於你的寵物,可以嗎?」
  「當然,太好了!」海莉幫忙選了一隻最健康的,據說是小型游隼的蛋。
  雜七雜八地買了些上學需要的坩堝和其他器材和魔藥材料,與韋斯萊一家告別回家。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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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蛇求救

  一片潔白的羽毛忽然出現在餐桌前 ,忽的燃燒起來。[救命,森林]。艾米麗悶悶的放下餐具,「哈利,你先吃飯,海莉,走。」
  那片羽毛是給那只動物園碰到的小蛇的,遇到危險可以傳訊給羽毛的主人海莉求救,可是居然在早餐中被打擾,艾米麗和海莉都很不爽。
  抽出一張空間魔法卷軸,等海莉用接收到的位置定位,艾米麗帶點怨氣扔出。打擾我早飯的傢伙,你自求多福吧。
  「森林?」艾米麗瞇著眼打量了下環境,求救的蛇正把自己三米長的身體縮成一團,躲在她身後緊張兮兮地四下亂看。
  [嗚,]被海莉不滿地啄了下頭的蛇委屈地縮了下,[我也不知道那只松鼠跑哪裡去了,明明剛才它在追我的。好像你們突然出現的同時,它就不見了。]
  【丟人呀,你一隻蛇被松鼠追著跑,】海莉不屑地瞥著它,【真是給你們族群丟臉!】海莉的怨念比艾米麗更深,要一個高階魔獸為了一隻甚至不是魔獸的野獸放棄早餐瞎忙,縱然和樂鳥品性溫和也覺得氣憤。
  [那只不是一般的松鼠啦,]小蛇弱弱地辯解,雖然聲音在海莉的注視下越來越小,[它也會說蛇語,而且我一面對它就不由自主地想順從它,連反抗都做不到。還是因為帶著您的羽毛才又能力逃跑。]
  【唔?奇怪的生物,我喜歡,】艾米麗微笑,當初大家選的都是戰鬥型的魔獸夥伴,只有自己挑中被認定為皇家禮儀寵物的和樂鳥,而海莉居然好運地在十六年裡晉到七階擁有了超強的戰鬥能力。另闢蹊徑向來是自己的愛好,松鼠嗎,小小的生物很適合養,不如家裡再添一隻碗?
  【如果那只松鼠真得很奇怪,那就原諒你打擾我們吃飯的錯誤,】艾米麗好笑得看著小蛇感激涕零,這傢伙被海莉的威壓嚇得快貼到地面了。【話說回來,你不是要回家嗎?怎麼一個周才到這裡呀?】
  小蛇眼淚汪汪,[啊,心語者您真是太仁慈了,其實,其實我不認識回家的路,路上碰到的蛇告訴我朝這個方向走到海邊搭船能回家。]
  好吧。艾米麗想起自己的失誤,這蛇的家鄉是南美而這裡是歐洲,貌似中間隔著汪洋的大海。
  一條蛇搭船回家,要不要買票呀。艾米麗黑線地虛擬三米長的爬行動物在船上晝伏夜出,吃掉大量食物,引發鬼船之類的傳說——
  來自只有唯一大陸法依爾的地方的兩隻華麗地忽視了不同大陸間的交通問題。
  【那你需要多長時間能回到家?】海莉好奇地問。
  [那條住在交通局的蛇說,以我的速度,徒步到達港口要半年,然後在找到終點是南美的一般的船,因為速度快的船要麼太好查得很嚴要麼太小不夠隱藏,水路最多兩個月就可以到南美大陸,然後再用兩個月從人群聚居地會我們族群的叢林。啊,我美麗的家鄉,我離開了你太久了!]
  艾米麗和海莉面面相覷。
  【海莉,等找到那只松鼠還是你送它回家吧。以你的速度三天就夠了來回了吧。】
  【嗯,】海莉難得沒有反駁,同情地看著激動道謝的小蛇,覺得這傢伙看起來真是很可憐。
  搜索了一通沒有收穫,艾米麗鬱悶地抿著嘴畫魔法陣,丫的用精神感應鎮,在周圍五十公里的精神力都會被找出來,一個個排除不信找不到!
  海莉看著發飆模式的艾米麗很明智地一言不發,順便給了想提問的小蛇一眼警告。
  這只是個簡單的小型魔法陣,艾米麗很快畫好取出五塊三階魔晶嵌放進去激活。魔法陣上方立刻出現一團球型的藍色霧氣,密密麻麻或明或暗的各色光點出現在其中。
  艾米麗一個個看著,終於鎖定在一個時時閃動的紅色光點上,滿意一笑,取出另一個空間卷軸標上目的地位置,扔出。
  海莉拍拍翅膀,看眼前已經不見了艾米麗的身影,嗚被忘記了。氣呼呼地變身戰鬥狀態,叼起小蛇往看到的位置飛去。
  看到艾米麗神氣活現地拎著裝了松鼠的金屬籠子,海莉變回小巧形態,在蛇被摔到地上的哀鳴聲中落到籠子上。
  【艾米麗,這傢伙的靈魂很強,不像是松鼠,】海莉歪了頭,【有黑暗能量的感覺,我不喜歡。】
  【是嗎?可是我喜歡,】艾米麗逗弄著逃到離海莉最遠的那端的松鼠,【我可是有暗系元素之心呢,海莉我要養它當寵物,你不要嚇它了。】
  【好吧,】海莉變回戰鬥狀態抓起小蛇,【那我先把這傢伙送回家。】
  [仁慈的人類女孩,在這離別的時候,你能給我取一個名字嗎?]蛇衝著艾米麗討好地眨眼睛,雖然效果很驚悚。
  【好哇,海莉你的翼蛇朋友是叫Fala(法拉)是嗎?小蛇就叫Lafe吧。】
  Lafe(拉斐)很高興,海莉咬牙,【艾米麗,法拉可是森林裡的蛇王。】
  【我知道啊,不然怎麼夠資格做你的朋友,我相信拉斐以後也會變強大的。】
  囑咐海莉在送到地方後再給拉斐一根羽毛並帶點當地特產回來,笑瞇瞇地揮別,艾米麗轉向松鼠表情變成好奇,【閣下,您是怎麼由人類變成松鼠的呢?】
  松鼠幾不可見地抖了抖,若無其事地搖漂亮的尾巴。
  一簇細小的銀藍色光芒擊中松鼠,艾米麗冷冷地放下手,【請不要挑戰我的耐性,電系魔法我雖然不精,但是把烤肉弄到焦還是很容易的。】
  抽搐了一下後松鼠躲到籠子另一邊,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哪,打定主意要裝成一般的松鼠了嗎?】艾米麗敲著自己額頭,【沒辦法,趕不上早餐了。】小心取出刻滿了複雜神秘各色線條的銅盤,把被風之束縛綁住的松鼠放到銅盤上固定。
  【那麼,別怪我要看你的記憶了,】不穩定的黑暗系能量,在確定安全之前艾米麗是不會讓它靠近自己的家的。
  【真得不肯告訴我?】如果能夠避免,艾米麗還是不想侵入別人的靈魂,這種做法很違背自己一向的行動規則。
  松鼠除了掙扎尖叫沒有任何反應,艾米麗歎口氣把魔力從指尖傳到銅盤的樞紐位置。弗德麗娜老師,希望你做的靈魂陣法不要出問題哦,我可是第一次用。

  昔日王者

  當松鼠睜開潤了水的眼睛時,艾米麗正側坐在旁邊的樹杈上仰頭望天,姿勢如同在琉璃王座上一般端莊。小東西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清晰地想起一個精緻華美、嵌滿了附加各種魔法陣的王座,腦中卻迅速浮起了記憶。
  忘了自己的一切事情,只覺得自己以前應該是個人,可是有記憶以來卻是一隻松鼠,作為一隻松鼠磕磕碰碰地活著直到遇到這個女孩,哦,之前還有一條蛇和一隻白鳥。
  「醒了嗎?」艾米麗看到小松鼠滑稽地揮揮爪子,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你本來是人類,由於莫名原因附身在松鼠身上,我有辦法讓你成為虛靈一樣的存在,而且持續修煉總有一天你會重新擁有身體。你願意嗎?」
  艾米麗心中閃過濃濃的喟歎,這個人,唔,Lord Voldment,從掙扎的童年到被猜忌的少年,身世不幸自傲又自卑,選錯了道路卻用自己驚才絕艷的能力成為人們既畏懼又崇敬的矛盾,居然在最巔峰的時候敗在最不可能的情況下。即使知道這個人只是暫時被魔法陣的能量封印了記憶,今後能力成長到一定程度就會恢復,到時看過他零碎的記憶碎片的自己和無意害他到如此分寸的哈利可能會面對最嚴酷的打擊,艾米麗仍然不忍抹殺他。
  好吧,奧利安塔不畏懼任何挑戰,艾米麗坦然地望著猶豫不決的小松鼠,在你恢復自己的記憶之前,我願意給你庇護和全力的幫助,只是看來,自己的訓練也要加緊了。要在全盛時期的黑暗公爵面前不敗,要具有頂級大魔法師的實力才行,參照《法依爾大陸風聞實錄》,最早到達大魔法師階段的時間是三十歲。從高級到大魔法師級是很難跨越的一個階段,只希望自己能不負奧利安塔家族天才搖籃的美譽,在十年之內或者更短的時間達到。(艾米麗真實年齡是二十歲。)
  「如果不能決定就等想出結論再說好了,」艾米麗取出一把松子,和松鼠一起放到自己掌心。「我要回家去了,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猶豫,看著艾米麗清澈地盼望又動搖,最後遲疑著點點頭。
  艾米麗笑著把他放到自己肩上,雖然記憶讓自己知道這是個冷酷嚴厲的掌權者,可是看著毛茸茸的腦袋,可愛的小耳朵,蓬鬆亮麗的大尾巴,以及臉上猶猶豫豫的怯怯表情,實在是非常可愛,艾米麗用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不至於笑出來,扔出新的空間卷軸。哎,法依爾一章上萬金幣的隨意定向空間卷軸,今天已經扔了三張了,沒有空間魔法師可以幫忙激發,即使自己的煉金術進步到足以製作卷軸也沒用。以後可要省著用了。
  「艾米麗你回來了!」哈利高興地撲上來,抱住艾米麗然後左右看,「海莉呢?」
  「海莉去把那條小蛇送回家,」艾米麗笑瞇瞇地指著似乎不慎習慣有人靠近跑到自己頭上的松鼠,「哈利,德若拉,這位是我在森林碰到的朋友。」
  「你好,可愛的小松鼠。」哈利很熱情,德若拉的感情仍在嬰幼兒水平,面無表情地用柔軟如低語的聲音說,「你好。」
  「艾米麗,他叫什麼名字?」哈利的教育課程中有智慧體應獲得相當於人類的尊重的概念,看起來似乎很成功。
  艾米麗搖搖頭,「他失去了記憶,只記得自己由人變成了松鼠,似乎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小松鼠點了點頭,目光期盼地看著艾米麗。
  「讓我幫忙取名字?」艾米麗帶點無奈,怎麼一個個都要自己命名,不會自己去翻字典嗎?
  努力點頭。
  「好吧,就叫Vorry(沃瑞)行嗎?」跟原來的名字有些像,而且簡單好記。
  ——————————————有一種事物叫分界線———————————————
  哈利無趣的抱著沃瑞坐在門前,艾米麗和德若拉正在院子裡畫魔法陣。
  雖然有了德若拉的幫忙,但是這次的魔法陣比上次更加複雜,從早上到中午整整畫了五個小時才完成。
  「這一個比德若拉的那個複雜很多呀,」哈利端給艾米麗裝滿食物的盤子。
  艾米麗埋頭努力吃的同時居然還能清晰地回話:「當然,德若拉的契約法陣只需要我的全屬性力量和靈魂引發而已,這個則需要我足夠多的魔力和精神力重新鑄造,需要的能量應該是幾十倍。而且不僅要重塑暫時是虛體可以通過修煉凝實的身體,還有能容納完整精神和靈魂的空間,畢竟沃瑞不是和我共生同享力量和靈魂的契靈。就像給別人做衣服總比自己做要複雜啦!」
  「不太懂,不過聽起來很複雜,」哈利眼光有些憂慮,「這麼複雜的魔法陣,要不要等海莉回來再進行激發?」海莉的能力還在艾米麗之上,有對能量熟悉的她守著會更加安全。
  可是海莉深知這個魔法陣的危險,會願意才怪。艾米麗搖搖頭,「不用,她還要三天左右才能回來呢,」還好海莉不在,不然一定又會追著怪自己太不分輕重。
  「沃瑞,到魔法陣中間的空白,然後把隨便哪知爪子搭到水系魔晶,就是那顆水藍色的石頭上面。德若拉,這十五顆五階魔晶按書上的位置放好,然後在左上、右上、中上三個位置分別輸入五晶的水系、風系、暗系魔力。在我開始輸送魔力之前站到魔法陣三米之外,如果,魔法陣啟動完成之後我失去意識,就告訴哈利這是正常的。」艾米麗拿不準自己的能量夠不夠支撐自己清醒。
  「好的,艾米麗。」德若拉表情冷淡,倒是難得的說了句關心的話,「要小心。」
  感動哇,艾米麗想,自己的感情教育總算有點成效了!(德若拉黑臉:原來你是感動這個——)
  「開始吧,」臉上溫和的淺笑迅速褪下,眼神變成嚴肅冷靜,左手的帶子裡二十八顆魔晶一次被迅速放進準確位置,德若拉已經輸完能量離開。艾米麗嘴角微揚,一把像裝飾品多過像武器的小刀劃過左腕,鮮紅色血液在哈利看不到的死角噴進暗紅色的魔晶。
  靈魂魔法與時間魔法是最神奇也最難引發的,全用自己的能量絕對堅持不到最後,先以本源血液置換一段時間內的能量三倍。
  暗紅色魔晶在艾米麗臉色變白的同時漸漸轉成正紅,順著魔法陣的脈絡,一顆顆魔晶先後亮起。五顆,十顆,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等到全部三十三顆都閃爍著各自的光芒之後。艾米麗伸出雙手,輕聲卻堅定地念到:「尊貴生命女神和死神,艾米麗在此獻上我的崇敬和信仰,希求一個空白的靈體以容納漂泊的靈魂,願至高的神祇給我庇護。」
  生命與死亡,原本就是相對立的,而「祈靈術」需要同時得到生命力和死力,即使有魔法陣的緩和也需要耗費驚人的能量和精神。
  隨著艾米麗的話音,所有的魔晶光彩更勝,而且從周邊向沃瑞所在的中心,魔晶開始依次變成黑色,直到最後整個魔法陣閃著燦白的光芒,其中的魔晶顆顆飄起,確實純粹的黑色。沃瑞被魔晶之間浮出的絲絲黑線抬到半空,閉著眼睛神態安詳。
  足足亮了有半小時,整個魔法陣忽然像從未存在一般消失,留在原地的是空中約有四歲大的黑髮小男孩。
  「呼,終於好了,」微笑又爬回臉上,艾米麗沖小男孩伸出手,「小沃瑞,感覺怎麼樣?我把你的形象稍微改了一點。」
  沃瑞迷茫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愛,「我感覺很好,你指什麼?」糯糯甜甜的嗓音聽起來特別可愛。
  「眼睛,像我一樣是黑色的,」艾米麗指指自己的眼睛得意地說,在法依爾人類和其他智慧生物都有十分豐富的眸色和髮色,可是卻只有奧利安塔家族是黑髮黑眸,艾米麗始終覺得這是最美麗的顏色。
  「哦,無所謂,反正我也不記得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只是模模糊糊地,覺得那是一種很決絕的顏色。
  「沃瑞,歡迎加入我們家,你是要姓波特還是奧利安塔?」艾米麗指指哈利又指指自己,「我和哈利的姓,如果都不喜歡就自己找字典。」
  「我姓奧利安塔。」

  一家五口的快樂生活

  ——————————————海莉and艾米麗~~————————————————
  海莉回家之後,艾米麗照常被關心和埋怨淹沒了一回。
  整天頂著用鳥語和心靈感應反覆重複「艾米麗你太過分了,這麼危險的事居然說幹就幹,難道不知道稍有差池你的靈魂和精神都會受傷嗎?」噪音的大媽版魔獸夥伴出沒,艾米麗臉上從懺悔(裝的)到無奈到欲哭無淚,直到最後一再保證下不為例,幾乎許下靈魂之誓才把海莉安撫下來。
  當然,靈魂之誓並沒有用上,艾米麗一臉嚴肅地說「我以我的靈魂起誓」的時候,海莉很無奈地制止了她。
  【艾米麗,別裝了,你明知道我不會讓你立這種誓言的,而且】,和樂鳥眼中閃過無奈,【相處這麼久,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現在保證得很好聽,事到臨頭一定不會記得。我也只是,希望你能更小心一些罷了。】
  【對不起,海莉】,艾米麗撫著夥伴柔滑的脖頸,【讓你擔心了,但是我有我的堅持。所以只能抱歉了。】
  【哎,誰讓我是你的夥伴呢】,海莉在心裡歎口氣,啄啄艾米麗手心。
  海莉看不到的地方,艾米麗在身後向哈利和沃瑞比了個「V」字。
  ——————————————德若拉and沃瑞~~————————————————
  德若拉是由妖精族的契約引發的靈魂,腦海中天生存在精和靈們的修煉方法,於是艾米麗讓沃瑞去跟她學習。
  「德若拉,怎樣能增加精神的能量?」沃瑞很虛心地不恥下問,此「下」指身高差距。
  「冥想,」德若拉面無表情,揮著像裝飾品多過像武器的法杖,用風系和水系魔法刷盤子。
  「那怎麼樣冥想呢?」
  「用精神力。」
  「具體步驟是什麼?」
  「閉上眼睛,想像自己的精神力運動變強。」
  沃瑞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閉上眼在屋子裡飄來飄去,穿過屋子裡數十種物品(身體是虛體啦),看得大家眼角抽呀抽,最後只好跑到屋頂上。
  德若拉洗完了所有餐具,慢吞吞地補充,「其實,不用避眼睛也可以,畢竟靈體判斷位置靠的是感應不是視覺。」
  沃瑞在曬了一天的太陽後,悶著臉來找德若拉。
  「有什麼辦法比較快的嗎?」丫的一天才增長了不到千分之一。
  「有,不過有些痛苦。」
  「沒關係,我不怕,告訴我該怎麼做吧。」鬥志昂揚!
  「那你要小心。」
  哎?沃瑞正在疑惑這句莫名奇妙的話,一道鉛筆粗細、威力卻顯然不弱的閃電飛速襲來。靈體超強的能量感應能力和出色的臨機反映讓沃瑞閃身躲過,還來不及思索自己反映如此之快的原因,另外兩道閃電又呈交叉狀態劈來。
  「德若拉你想殺死我嗎?」既驚且怒的聲音從不時換位置的沃瑞嘴裡傳出。
  身形連閃,就算目前還不是實體,被蘊含巨大破壞力的能量攻擊他也會受不輕的傷哪!
  閃電越來越多,攻擊越來越快,角度越來越刁鑽,沃瑞只能拼盡自己最大能力,從一次次微小的間隙中閃過,沒有任何多餘精力說話。而德若拉依舊表情平靜,似乎未盡全力。
  躲閃中聽到無起伏的柔軟聲音,「最快最好的提高方式,就是實戰,生死之間的真實戰鬥。」
  所以你就用自己與自然能量融合性好的優勢,對我進行毀滅式打擊嗎?仗著能引發天地間的魔力和恢復能力超強的優勢,欺負我剛成為靈體能量不足動作略微遲滯!
  漸漸加入的冰箭、火球、石塊和風刃讓沃瑞沒有餘力去抱怨,全心投入了躲閃遊戲中,而德若拉一手面無表情地揮法杖攻擊防守,一邊還語調柔和地自言自語,「今天中午吃什麼呢?艾米麗喜歡水果和烤肉類,海莉喜歡甜點,哈利喜歡辣味。是做櫻桃肉、蘋果派和辣味牛排,還是水果沙拉、葡萄蛋糕和酸辣魚呢?」
  沃瑞的怨念終於爆發,氣憤地邊躲邊喊:「為什麼我還是虛靈?我也想吃飯!」
  ——————————————哈利and沃瑞~~——————————————
  艾米麗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上,捧著一本書認真地看,時不時從旁邊的小桌子上取過筆做幾個標記。
  「艾米麗,」哈利端著一本磚頭後厚的書跑來,貼在她身邊坐到同一個椅子上,「這裡,是什麼意思?」
  「哦,民主制與共和制的比較呀,這個是說——」艾米麗隨手扯過一張紙,在上面劃了幾條一一解釋起來。
  「明白了嗎?」艾米麗笑著問,心道哈利雖然很黏人,但也沒黏到這個地步,問清楚了問題還賴在自己旁邊不走?
  「嗯,明白了,」綠眼睛有些心虛狀地低頭,立馬又抬起來,「還有一個問題,有關這個——」
  「哦,這裡的意思是——」艾米麗繼續講解。
  「還有這個——」
  「這個也要講——」
  等到哈利終於問完,不情不願地要回自己座位,沒等女孩喝口水潤喉,沃瑞立刻撲到了艾米麗身上坐定,「艾米麗,我有關於靈體的問題不明白。」語調裡得意多過急切。
  得意?
  艾米麗按下心中的奇怪,笑著拍拍他的頭,「靈體嗎?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也許你該去問德若拉,弗德麗娜老師有關靈體的資料基本都在她那裡。」
  「可是我想問你,不行嗎?」沃瑞看著桌面,銀製小鞦韆裡公主裙的德若拉輕輕晃著,暗暗抖了抖,眼睛直直地看著艾米麗。
  艾米麗想起昨天被德若拉弄到靈魂虛弱的可憐虛靈,再看看沃瑞畏懼中含著期盼的眼光,安慰地一笑:「怎麼會不行?你問吧,我盡量解答。」
  「艾米麗,我也有問題,」哈利抱著自己那本可以做兵器的厚書,不知何時靠到身邊,揚著碧波閃閃的綠色眼眸很殷切。
  「唔,你們不能一個個問嗎?」艾米麗頭痛地揉了揉腦袋,第一次因為表現優良的兩位弟弟發愁。哪來那麼多問題?一個兩個都圍在自己身邊,都沒辦法看自己的書了啦。
  「那我先問!」兩人異口同聲,然後互瞪一眼背過臉去。
  這是同性相斥還是小孩子的彆扭心理,故意與自己在乎的人作對引起注意?
  本以為黑暗魔王即使因為靈魂和精神力不足變成孩子外表,也會冷靜內斂一如往常。誰知小沃瑞不知是因為有哈利的誘發,還是把自己童年太黑暗沒有盡情玩樂的遺憾補足,出現了孩子氣的個性,現在怎麼看都是一標準的鬧脾氣的小傢伙。
  艾米麗苦笑著看兩張滿是依賴的臉。最糟糕的是,自己似乎成了他們的爭奪目標,孩子氣的爭奪是最沒道理卻最重視的。無論偏向哪一個都會對另一個造成傷害,自己可都捨不得。怎麼辦?
  「我們今天不學習了,」心中迅速權衡了一下,唯今之計只有轉移兩人的注意力了。「去玩遊戲吧。」
  「好,」爭先恐後地回答,然後又是眼神的交鋒,火花四射!
  猜謎,這是一種很簡單但也很有趣的遊戲。艾米麗哄著哈利和沃瑞為一組,自己和德若拉是另一組。由裁判海莉在紙上寫出各種事物,一人做動作表示,另一人猜,在規定的時間內哪方猜中的多即獲勝。
  首先上場的是男孩派,海莉舉起第一塊紙板,眼鏡。
  面向海莉的哈利低頭吐了口氣,然後抬起臉,把兩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分別圍成圈,套在自己雙目上,眨眨眼。
  沃瑞試探地說,「黑眼圈?」
  默,然後全場爆笑。
  身後傳來的爆笑和哈利迅速由白變紅的臉色讓沃瑞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哈利皺了皺眉,手指轉了轉,做出圈的提示。
  「望遠鏡?」
  海莉用心語鼓勵,【很接近了,比這個還要常見一點的那種。】
  「眼鏡。」
  【恭喜答對,男孩組加一分】,海莉揮了揮翅膀以示鼓勵,艾米麗大力拍手加油,哈利皺了皺眉,不情不願地說「幹得不錯」,德若拉緩緩張開手臂再慢慢合上,這樣拍了三下。
  一屋子人鳥靈巨汗!
  比賽漸漸進入白熱化,且不說艾米麗和德若拉心靈相通,德若拉的所有知識幾乎都是艾米麗親自灌輸,所以兩人配合十分默契,幾乎每猜必中,只是艾米麗每次都盡力拖延時間,把成績保持在比男孩組短一兩秒的微妙差距上。
  而在哈利把「扇子」猜成「耳光」(沃瑞用右手在臉邊一直扇呀扇)、沃瑞把「烤火雞」猜成「海莉」(小白鳥扔了應景的話筒,追殺了他半小時之後,男孩們也逐漸放下了成見暫時共同作戰,雖然最終以三秒落後惜敗,但兩人看對方的眼神已經由「死敵」模式轉為「戰友」模式了。
  「哪,這樣才是美好的一家啦,」艾米麗笑瞇瞇地看著哈利教沃瑞寫自己名字的法依爾字體,「德若拉,今晚主菜做烤火雞吧。」
  「是,」德若拉平靜地應聲去廚房,海莉尖叫著衝出屋門追向早一步附加了「疾風術」的艾米麗。

  自由飛翔是男孩子的夢想?

  「艾米麗,我想學飛,」哈利鬱悶的眼光一一掃過浮在空中的大家,艾米麗悠閒地一手支額躺著,彷彿身下的不是空氣而是舒適的軟墊。比「漂浮術」更加靈活迅速的「飛行術」,優秀的風系魔法師!
  德若拉正在空中翻跟頭,動作矯健表情平淡,精緻的小法杖飄在她的上方。僅僅憑借自然感應力就可以浮空十多米,誰讓她是契約之靈!
  沃瑞正在空中模仿超音速飛機的狀態,俯衝、急停、懸浮、直線升降,偶爾還張開雙臂翻滾,玩得興致盎然,沒有實體的虛靈感覺不到空氣阻力。
  海莉當然更加自由,本身就是會飛的鳥類,又有風系魔法能力,正在練習用翅膀扇出「空氣爆」,一聲聲細微卻尖銳的爆響不斷傳來。
  「學飛?」艾米麗在空中坐直,「想學習風系魔法?為什麼?」
  「你們都會飛了,只有我不會,」哈利鼓著臉看沃瑞用投彈的速度飛過自己身邊,還趁艾米麗不注意挑釁地眨眼,氣憤又羨慕地說:「自由飛翔,是男孩子的夢想啊!」
  「好吧,」艾米麗想了想,點頭落下。心裡奇怪,自由飛翔?希瑞安也有風系魔法天賦,可是那孩子卻只對騎獅鷲或是角馬感興趣。
  不過哈利喜歡,就教好了。艾米麗取出一顆籃球大小的水晶球,「哈利,把你的手放上去。」
  哈利依言把手放上,透明的球體出現白色的翻滾煙雲,漸漸又平息下去,只留下淡淡青綠色、火紅色和一絲極細的黑色。
  「風系初等、火系初等,居然還有暗系弱等?」艾米麗眼睛亮起來,擁有魔法體質的人可是很稀有的,即使在法依爾也僅僅是千里挑一,而同時擁有多種魔法天賦的就更少了。魔法資質有份為超等、高等、中等、初等、弱等。以一般的方法訓練,只有中等以上才有可能超越初級魔法師,初等弱等,即使一生苦練,也大多一輩子徘徊在初級魔法師的階段。
  但是皇家自有皇家的特殊待遇,奧利安塔家族秘典就有能讓初等甚至弱等天賦的人成長為高級魔法師的內容,只是需要的藥材和物力都很苛刻,在這個時空是絕對找不到的。
  艾米麗也沒有去想這種方法,她有更好的方法,元素之心。
  元素之心,魔法元素自然聚集而生成模糊思想的存在,會根據生成的剎那產生的感情自發擇主;能加快施法速度和強度,並有引發其他人魔法天賦的作用。艾米麗生而帶有元素魔法的全部七系元素之心,風系魔法是她最熟練的其中之一。
  艾米麗召出風系元素之心,握住哈利的手一起放在那團青綠色光芒間,心中默念「引發吧,風元素。」
  自己的風系魔力頓時活躍起來,沿著交握的手傳遞過去,哈利體內小水滴一樣的風系魔力漸漸強大,最終穩定在初級魔法師的最弱程度。
  難怪弗德麗娜老師說引發魔力天賦在成為高級魔法師之前輕易不要嘗試。艾米麗心底暗噓了口氣,再不穩定下來自己的風系魔力就不太夠用了呢,察覺到空空蕩蕩只剩一層底的能量空間,艾米麗欲哭無淚。
  好吧,總算完成了,慢慢收回魔力。嗯?這是什麼?
  一絲極細的未知力量從哈利那端傳到自己的能量空間,緩慢但堅定地與自己的七系魔力融在一起。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魔力回溯?千年不見一次的微妙能量平衡也能被自己碰上?艾米麗對自己招惹奇異事件的強悍能力不由翻白眼。稀有的元素之心自己有七個,一場小小的遭遇戰玩到穿越時空,現在連只在理論上看到過的魔力回溯都遇到!
  不過,哈利的能量,應該是巫師的力量嗎?艾米麗感應了下,有些洩氣,雖然是無視世界成分、直接作用於規則的能量,但是實在比較弱小,一兩個月內是派不上用場了。(實用主義者的另類思維///)
  「哈利,你現在只能用漂浮術,不過你的魔力成長速度會比一般人快,兩個月後應該就能用飛行術了。」
  「艾米麗,太感謝你了!」哈利興奮地飛來飛去,沃瑞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挑釁地從他旁邊加速飛過,然後兩人開始空中追擊戰。
  「沃瑞你別跑。」
  「笨傢伙你來追啊!」
  艾米麗和海莉看得津津有味,德若拉目不斜視,努力練習空翻中。「一百八十七,一百八十八,一百八十九……」
  時間如匆匆流水,而且是速度是汛期的。
  在學習和玩樂中日子漸漸過去,等到艾米麗滿意地發現哈利和沃瑞的能力已經達到自保的基本要求時,已經是兩年半之後了,傳說中的霍格沃茲錄取通知信飛來了兩封。
  「徽章很漂亮也很含蓄,墨綠色的字跡也很典雅,只是為什麼要用長得並不漂亮的貓頭鷹來送?」艾米麗瞥了眼在海莉威壓下縮到牆角的灰色貓頭鷹,用心語問。
  「這個不是重點吧,關鍵在於我們要不要去,」哈利想起那個笑得很無辜的老人,「你不是說那個人對我有利用的心思嗎?」
  「那就不要去了,對角巷裡能買到許多的魔法學習書籍和器皿,而且學校知識我們都已經學了一大半了,」沃瑞低聲補了句,「你們都去學校我自己怎麼玩?」
  「不,還是要去,」艾米麗眼神堅定,「與其逃避不如面對,看看他想要什麼好了。我和哈利去上學,海莉和德若拉跟著我,沃瑞,」用讓剛變成實體靈的某人心驚肉跳的眼神掃了一眼,艾米麗輕柔地吐出一句:「變成松鼠跟著哈利好了!」
  能量的成長讓沃瑞看起來已經是十歲左右的樣子了,但是在凝虛為實的過程中,他卻發現了讓自己困窘讓其他人爆笑的能力——變松鼠!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在餐桌上。艾米麗舀了勺湯正要放進自己碗裡,一愣的瞬間撒了出去;旁邊銀架上的海莉被澆得透濕,條件反射地揮出兩個風之旋,對面的哈利靈活地一躲,免去了眼前的威脅卻撞翻了一盆熱騰騰的濃湯,德若拉剛把轉向自己的一個風之旋擊飛,就被隨之撞來的叉子打到了頭。
  「哈哈哈哈,」艾米麗對眼前的混亂沒怎麼在意,倒是指著正努力試圖恢復人身的沃瑞大笑不停,而最先響應她的,除了沃瑞氣惱的心語,還有總是以木板臉為固定模式的德若拉。
  「呵呵,沃瑞又變成小松鼠了,」德若拉天真地拍著小手,臉上顯出感興趣的笑容。
  艾米麗看得好欣慰,我家的小契靈總算長到幼兒心智了。
  後來每次玩遊戲,艾米麗和哈利總是吵著如果沃瑞輸了就要變松鼠,可是沃瑞的領悟能力和天分比哈利要好,就算不贏也只是平手,而且警覺性極好地不跟艾米麗比,兩人只好歎息。
  果然沃瑞像被燙到一樣跳了起來,「我才不要變松鼠!」
  「那你怎麼進學校?據說霍格沃茲有強大的守護法陣,還有其他複雜的防護力量,我又不是非常瞭解巫師力量的應用方法,闖進去的可能基本為零。」艾米麗點出殘酷的現實。
  「或者,你想每半年見我們一次,留守在家裡?」哈利笑嘻嘻地威脅。
  「好吧,」沃瑞最終皺著眉妥協。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TOP

 再來對角巷

  艾米麗提筆寫了回信,指出自己和哈利已經知道該怎樣作為一個巫師而生活,謝絕了學校將要派出一位叫海格的人前來接應的安排,貓頭鷹抓住回信飛一般地逃跑了。
  海莉無趣地揮翅膀,【不就是一點威壓嗎?居然都受不住,真是弱小的魔法生物。】
  【海莉你太無聊了,居然欺負不在一個力量層面的同類,明天去對角巷,一起去嗎?】
  【當然。】
  艷陽高照,今天是全家購物日,一行人興沖沖地殺向對角巷。
  衣服、課本和學習用具都早就準備好了,於是大家踏入了黑黑的奧裡凡得魔杖店。
  「真夠暗的,」艾米麗不悅地抬起右手,「照明術」。明亮而不刺眼的乳白色光球浮在手上,映得滿室生輝。
  不大的空間裡滿是狹長的紙盒,大部分落滿了灰塵。
  突然出現在眾人老人對哈利一笑,完全無視大家一臉「能不能別這麼神出鬼沒」的控訴,顧自說道:「啊,真像,這位一定是波特先生吧,你長得跟你父親簡直一摸一樣。十一英吋,桃花心木,柔韌,適合變形,你父親來買魔杖的情景似乎就在不久之前。」
  「您認識我的父親?」哈利有微微的激動。
  「哦,我只是記得自己賣出的每一隻魔杖而已。還有你的母親,那時還是伊萬斯小姐的魔杖,十又四分之一英吋,柳木,適合操作魔咒。你的父母都是很優秀的巫師,被他們握在手中一定不會埋沒了那兩隻魔杖。」
  哈利安靜了一會,抬起頭溫和地笑:「奧裡凡德先生,我們是來買魔杖的,您能給我們一些建議嗎?」
  「當然,」老先生很高興地開始舉著尺子上量下量,讓旁觀者懷疑這是建築家在測繪數據。
  艾米麗對看過來的哈利眨眨眼,無聲地問:「好點了嗎?」
  哈利點點頭,看到沃瑞別彆扭扭卻充滿關心的眼神、德若拉清澈關切的臉、以及海莉用心語傳達的安慰話語——雖然內容讓人哭笑不得,感到心裡的暖意層層疊疊地蕩漾。有家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幸福中的波特小紳士很快覺得嘴角的微笑掛不住了,已經是第三十幾根魔杖了吧,除了三分之一沒有反應的、三分之一微弱反應的,剩下的十多支都有很強烈的反映!
  突然出現的泥沼,帶著火星的閃電四射,一叢突然冒出的巨大火焰,從天而降的一灘水,還有狹小空間裡威力強勁的卷風,艾米麗四個從一開始的戒備到後來一個個浮在空中套上防禦看戲。奧裡凡德先生的笑容倒是越來越大,遞上魔杖的動作也越來越慇勤。
  「對不起,請等一下,」艾米麗實在受不了這麼無聊的等待,阻止了又一根遞給哈利的魔杖,「我想,讓我們自己挑一下應該不違反挑選規則吧。」
  「當然可以,」老先生感興趣地看著艾米麗一手握住哈利的左手,另一手張開手掌舉過頭頂,「感知之風。」
  綠瑩瑩的水狀波紋蔓延開來,不同位置的幾個盒子泛著淡淡的綠光,艾米麗對哈利一笑,「那些發光的與你的力量性質相符,去挑吧。」
  「好,」哈利一臉解脫般的微笑,跑去把發光的盒子都拿過來,一根根試起來。
  一簇橘紅色的火花從魔杖噴出,哈利感到手上的魔杖傳來溫暖的力量,迅速充盈了全身。
  「漂亮的焰火,」德若拉讚歎著,眼睛亮亮的。艾米麗看到奧裡凡德先生滿是皺紋的臉抽搐了一下。
  「啊,沒錯,就是這根了。十一英吋,冬青木,鳳凰羽毛,柔軟靈活,」奧裡凡德臉上忽然閃過憂慮,注視著哈利的臉,「這太奇妙了,我是說,我記得自己賣出的每一根魔杖。正是這根魔杖的兄弟,造成了你額頭上,唔,疤痕去除了嗎?正是那根有著同一隻鳳凰的另一隻尾羽的魔杖,帶走了你父母和許多無辜的人的生命。」
  「您是說,我的魔杖與神秘人的那隻,內芯相同?」哈利眉頭皺成川字,艾米麗講過大家對那個人的畏懼,為了不造成恐慌建議他用神秘人來稱呼。
  「是的,看來你也會成為很偉大的巫師的,畢竟那個人,雖然人們認為他很邪惡,但他確實很強大。」奧裡凡德歎了口氣,「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吋,紫杉木,福克斯的羽毛,與它的主人的力量同樣強大。」
  「福克斯似乎是我們將要去的霍格沃茲的校長的鳳凰吧,」艾米麗問,「鄧布利多先生為什麼會把自己的魔寵的尾羽用來做魔杖?」
  「大概是為了試驗福克斯的能力,而從那個人看來,福克斯顯然很強大,」艾米麗覺得老人的話語有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笑笑沒有再問。
  「好了,波特先生選好了,我們來看看其他,呃,」奧裡凡德一一看過艾米麗、坐在艾米麗肩頭的德若拉、一邊披了附加靈力的黑斗篷的沃瑞,每看一個眼睛就睜大一分。
  「有異能的巫師,契約之靈,這是能量之靈?真是罕見。」
  「您的見識果然廣博,不過我是來買魔杖而不是介紹自己家人的,」艾米麗上前一步,擋住了奧裡凡德好奇地眼光。
  「哦,是的,可愛的小姑娘,那只是你用魔杖的手?」
  「左手,」魔武雙修一般都是右手兵器左手法杖,魔杖跟法杖應該是一類吧。
  奧裡凡德先生於是又展開了細緻的測量工作,艾米麗覺得那些數據足夠做一個自己的仿真雕像了。
  「奧裡凡德先生,魔杖是怎樣挑選的?」
  「不是巫師挑選魔杖,而是魔杖選擇巫師,魔杖是有靈魂的,」奧裡凡德很嚴肅地說。
  「奇怪的理論,就算選擇也該是雙向選擇吧,」艾米麗不解地低聲自語,「即使是有靈魂的神器,那也要看使用者的能量性質和意願,哪有武器單方面挑選的道理?」
  奧裡凡德定了定,「能量性質和意願,對啊,應該就是這兩項了。」在一堆滿是灰塵的盒子中翻找。
  艾米麗坐到唯一的長凳上,「請問,魔杖只有木製的嗎?」
  「有極少的金屬、石質或其他材料的,但那些一般都是訂做的。」
  「有帶圖案或者花紋的嗎?單純的木紋看起來很難看。」
  奧裡凡德黑了臉,「沒有。」
  「那有不同顏色嗎?最少帶一層塗料的也好哇!」
  「沒有,」這次的回答是咬牙切齒的。
  「總該有不同形狀的吧,心形、環形、半月形,如果是戒指和手環形狀的還可以直接戴在手上。」
  「魔杖是武器不是裝飾品。」
  艾米麗深深歎了口氣,失落的聲音,「好簡陋的加工業。」想想自己的法杖「元素之舞」,那流暢精美的花紋,那銀中泛藍的星光漆面,表面鏤刻浮雕的七系元素精靈的舞蹈,嵌錯法加入的許多微型輔助魔法陣,頂端的天然七系復合礦物九階魔晶,其下圍繞的層疊的各系高階魔晶,再看看哈利手中柴火棒一樣的魔杖,艾米麗覺得自己還是盡量用「元素之舞」比較符合自己的審美。
  奧裡凡德冷著臉把一隻隻盒子放在艾米麗面前。
  挑選我?我看那只魔杖有能力選擇我?
  艾米麗伸出左手,自己的力量瞬間全放,空氣中隱約可見震盪的波紋,閃著七彩的光芒漾開。
  魔杖在盒子裡震盪起來,漸漸有三支從盒子中冒出,漂浮在空中,散發出強大的威懾感。
  艾米麗皺了皺眉,「哎,這幾支都不漂亮啊。」
  眾人無語。
  「好吧,你們三個,過來吧,」艾米麗伸出手掌接住落在她手上的三支魔杖微笑,「一個傾向於自然,一個傾向於巫師魔法,唔?這個居然適合魔法武技同時使用的場合?都不錯,我就要這三支好了。」
  奧裡凡德先生恨恨地說,「四支,一共是二百加隆。」
  「好貴哦,」艾米麗沒誠意地拖長腔調,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堆滿了桌子的一堆金幣。
  剛走到摩金夫人長袍店,一個漫不經心的男孩正好出門,走在前面的艾米麗反射性地側身一躲,於是她身後緊跟的哈利與男孩撞到了一起。
  「唔?」幾乎立刻找到平衡分開站定的兩人交換了下驚訝的眼神。
  「你的身手很靈活,」憑方纔的瞬間反應可以看出對方的實力,哈利看著淡金色頭髮、一身筆挺禮服的男孩讚歎,「剛才真是抱歉,我沒有注意前面。」
  「你也不錯,」男孩昂了昂頭,顯出一份貴族式的傲氣,伸出右手,「我是Draco(德拉科),德拉科·馬爾福,認識你很高興。」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魔法界的小救世主?」德拉科挑了挑眉,明明稚嫩的臉龐卻顯出成人般的傲氣,讓人看了很想笑。
  「馬爾福未來家主有意見嗎?」哈利也側了頭學他挑眉,神態表情裡貴族式的冷笑傲慢絲毫不差。
  艾米麗很滿意的點頭,不錯,有希瑞安的三分風範了。當年十四歲的小王子出巡,紅衣金冠,在中央大道冷傲一笑,可是引起過帝都少女經久不息的尖叫的。
  兩個男孩對拼一般靜止了五秒,然後同時笑起來。哈利的笑像陽光照到水面,剎那間光華四射,璀璨的綠色眼眸像最純淨的孔雀石,閃動著吸引人的快樂欣喜。
  德拉科的眼睛彎彎地瞇起來,淺藍的瞳仁隱在睫毛遮蔽的黑暗中卻更加晶瑩,有最漂亮的斯里蘭卡藍寶石淡淡的卻最灼人心神的光彩。
  艾米麗看著兩人的笑,腦海裡卻浮出黑髮黑眸的希瑞安,幼時被自己抱起就會露出的靦腆而得意的笑,起床時帶點迷茫的單純的笑,自己刻意敗給他時得意囂張的笑,趕赴魏瑪城前離別時哀傷又堅強決絕的笑——
  一張張不同的笑臉,卻都一樣的吸引人。
  三年了,我親愛的希希,你有沒有成長,有沒有受傷?傳位的影像錄在左殿書房桌上的記憶水晶裡,你收回一半兵權的同時我已密令自己的嫡系全力支持你即位,在皇室只剩下你我兩人、又早就讓你參政的情況下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明知是多想,還是會掛念,還是會擔心。所以要從權威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茲,試圖瞭解時空魔法的真諦。只希望窮我一生,找到互通消息的方法,能知道你的近況。
  「艾米麗,你怎麼了?」哈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幾乎同時傳來了德若拉、海莉、沃瑞的心語呼喚。
  「抱歉,剛才走神了,」艾米麗心神一穩,對大家笑笑表示沒事。
  「你好,德拉科,我是哈利的姐姐艾米麗,艾米麗·奧利安塔。」
  「你好,很榮幸能認識這麼優雅的小姐,」對於艾米麗比哈利更加熟練自然的皇家風範,沒有在腦海中找到奧利安塔這個姓氏的德拉科決定相信自己的眼睛,矜持而禮貌地彎腰,輕抬起艾米麗柔軟白皙的手,一觸即放。
  可惜眼前精緻美麗的女孩沒有給出這個年齡其他貴族女孩羞怯的臉紅,她落落大方地笑了笑,「德拉科也是來買入學用的物品嗎?」
  德拉科眼中劃過一線失望,難道自己的魅力下降了嗎,然後是更濃的興趣,這個不一般的女孩,和據說是她的弟弟的救世主哈利,都很有趣呢。
  「我正要去書店找我父母,艾米麗和哈利你們要一起去嗎?」似乎難得有向別人提出邀請的機會,聲音略帶僵硬不自然。
  艾米麗得意,你看你看,比我家哈利差遠了吧。
  哈利點點頭,「我很願意,沃瑞一起去嗎?」
  「總算還有人記得我嗎?」
  德拉科這才看到幾乎躲在艾米麗身後的影子裡的黑髮男孩。黑色短髮剛剛遮過眉毛,黑色的眼睛深若潭水,不經意間就能讓人沉溺的深度。樣式與哈利和艾米麗相同的奇怪黑色袍子(法師袍夏裝),繡著水一樣流暢的銀線圖案。一身黑色站在暗處讓人幾乎察覺不到,可一旦看到就覺得再沒有什麼比他更加引人注意。
  艾米麗把板著臉眼睛裡卻閃過歡喜的沃瑞拉到身邊,清澈的眼中開始浮現深沉的哀傷,「哦,小松鼠,你這麼說我可太傷心了,難道姐姐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形象嗎?」
  「我說過別叫我小松鼠,」沃瑞氣呼呼地想掙脫,可惜似乎沒有效果。德拉科清晰地看到他耳尖開始變紅,哈利笑著湊到德拉科身邊,「他是沃瑞·奧利安塔,除了對艾米麗表情生動、對其他人都喜歡冷著臉。」
  「哦,很有趣,」德拉科看著艾米麗一會兒哀怨一會兒明媚把小男孩逗得無奈皺眉,再看看艾米麗肩頭很類似花精靈的德若拉和盤旋的七彩邊緣的白鳥,暗暗把這些人提到了最高關注級別。
  「德拉科?」疑惑的語調,黑色的半長頭髮有些油膩,蒼白的臉上嘴唇緊抿,黑色的眼睛卻閃著堅定隱忍的光芒。這是位身材略瘦的中年男子,艾米麗看到黑髮黑眸覺得很順眼就仔細留意了下,卻發覺閱人不算無數但也不在少數的自己,居然有些看不透他。
  目光是冷淡中隱者極不明顯的溫情,步伐堅定迅速,透出對信念的執著,他的眉頭似乎經常皺起,即使現在單純疑惑的表情都有淺淺的紋路,是經歷太過坎坷嗎?
  艾米麗臉上仍掛著笑容,心裡猜測著。
  沃瑞看著那個男人走到德拉科面前,臉上顯出茫然的神色,「艾米麗,那個人讓我覺得熟悉,有信任的感覺。」
  「是嗎?」探求別人的記憶是法依爾的禁忌,艾米麗當初借助於銅盤魔法陣獲得沃瑞的記憶碎片之後很快把那些從自己頭腦中抹去。艾米麗正對著沃瑞,真誠的眼睛直視著他,「看起來,這個人與你的過去有關,沃瑞想要瞭解的話我會幫你。」
  三年的時光共處,在艾米麗心中,沃瑞就是那個對他人冷傲對自己無奈的弟弟,如果他有願望,那麼達成就是自己該做的。
  沃瑞眼神恍惚了下,緩緩搖頭,「不了,我要等到足夠強大,自己去探索我的曾經。畢竟,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教父,這兩位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德拉科難得的真誠語氣讓男人挑了挑眉,看向欠身致意的哈利和艾米麗。「兩位——」
  他盯著哈利,眼睛突然微微睜大,嘴角抿起,像是發現了讓人震驚的事情,不明顯地頓了零點幾秒,「我是德拉科的教父,西弗裡斯·斯內普,見到你們,很高興。」
  艾米麗和哈利迅速交換下目光,那人乾澀的語氣很不正常。
  「您好,斯內普先生,我是艾米麗·奧利安塔,這是我的弟弟哈利·波特和沃瑞·奧利安塔。」最優雅的禮儀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艾米麗笑得真誠而得體。
  可惜斯內普先生匆匆說了句「很抱歉我今天還有事」,似不經意地看了哈利一眼,用可稱迅速的步伐離開了,顯然沒有過多注意公主的禮儀課成果。
  德拉科有些疑惑地看著教父微微可見踉蹌的步子,「很抱歉,哈利、艾米麗,教父今天似乎有急事。不過他是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你們以後會有機會見到他的,他可是一位魔藥大師。」德拉科的語氣是滿滿的崇敬孺慕。

  不滅的高貴and開學

  即使是在無論普通世界還是科技世界都實行了共和制的地球,也有一種風範永世長存。溫雅的貴族禮儀並沒有隨著貴族統治制的消亡而散失。
  看到面帶優雅微笑風度翩然走來的馬爾福夫婦,艾米麗心中突然湧上這些話。
  一絲不亂的髮型,不見絲毫褶皺的得體服飾,既禮貌又不過分親近的眼神和語言,舉手投足間透出的淡淡矜持疏離的貴族氣質,都讓艾米麗回憶起父母仍在的幼時、參加過的帝都上層私人舞會。
  德拉科牽著哈利的手介紹新認識的朋友時口氣很真誠,這似乎讓他風度十足的父母有些驚訝,但是訝意和懷疑只在他們眼中閃了一下,在回應艾米麗和哈利以及被姐姐暗中擰著胳膊不情不願問好的沃瑞時已回復了對孩子朋友應有的友好的關懷。
  不錯,有疑問存於心,盡量不當面表現敵意,盡量保持風度,雖然比起自家父親自然流露的高貴誠懇略有差距,但也算風儀十足了。
  稍稍攀談了幾句,在馬爾福家主夫妻驚訝這個氣質出眾的小小女孩居然有著較氣質更加出色的頭腦和才能時,艾米麗也滿意地發現,除了有些因為找不到能與自己比肩之人的傲慢和對儀容的過於注重,這兩人的能力和氣度也足夠資格做自己的朋友備選了。
  於是在雙方都有進一步合作的氛圍下,馬爾福夫婦的笑容愈加真誠,艾米麗的眼睛也漸漸彎起,談話開始轉向展示自己受過的良好教育。優雅輕緩的語調配著獨道的思想、華麗的用詞、豐富的見聞以及廣博的學識開始源源不斷地揮灑,仍舊有濃厚孩子心氣的哈利和德拉科聽得無聊,到一邊聊起了都感興趣的魁地奇。沃瑞依舊跟在艾米麗之後,抱著從艾米麗肩頭飛下的德若拉,微微皺眉思考著什麼,不時抬眼看下盧修斯,然後眼神總會蒙上些許迷茫。
  等到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真誠邀請艾米麗有時間去馬爾福莊園坐坐的時候,聊得火熱的男孩們才回過神來,在雙方家長笑瞇瞇的表情中約好在學校見面,不捨地告別。
  看著馬爾福一家優雅地邁步離開,艾米麗撐著下巴打量完哈利接著看沃瑞,似乎,自己的禮儀教育太放鬆了呢。
  正在疑惑心中對盧修斯的熟悉感的沃瑞感到心中一寒,而哈利直接顫抖了一下,然後在艾米麗關心的詢問「是不是感冒了」時疑惑地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的樣子。
  在開學之前的幾天,沃瑞和哈利又一次迎來了艾米麗突發性的教育狂熱,從普通世界的國際禮儀、貴族禮儀、巫師界禮儀,到極少用到的與魔法生物的交際禮儀,甚至幾乎完全派不上用場的法依爾各種族的禮儀都拿出來學習了一遍,光是每天練習微笑的幅度就已經讓兩人嘴角抽筋了。
  「艾米麗,」哈利正在練習騎士效忠標準姿勢——天知道這種專用於法依爾魔法師接納守護騎士的禮儀在這裡有什麼用——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問,「馬爾福先生那麼高傲的人,為什麼會對你那麼親切?」
  沃瑞的方向輕飄飄地傳過來一句:「這該是個人魅力問題吧,」順便不屑地瞥了綠眼睛男孩一眼。
  「又不是你這麼有個人魅力,」哈利保持立誓的姿勢不變,小小聲地嘟囔,「得意什麼?」
  「好像我也姓奧利安塔呢,」沃瑞用法依爾大路通用語的讚美詩的語氣說,於是波特先生洩氣了,鼓著嘴氣呼呼地揮舞手中儀式性的騎士劍。
  艾米麗側了下頭,「應該是因為心理定位上的接近,他認定我是同類人。這就是貴族之間不需要語言就能辨認彼此的狀況,通過儀態語言,甚至舉止中極微小的細節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教養。而這,也是我想要你們學會的。」
  只是馬爾福家主並沒有看出,自己的風範與其說是貴族,倒不如說是王者呢。
  ————————————開——學——了——————————————
  即使是有趣的魔法學校,一般孩子對於開學,也該是保持著同齡人一樣的怨念的吧。只有被大堆的禮儀教育弄得快要形成條件反射的哈利和沃瑞,會根據性格露出一明一暗的慶幸笑容,又在看到艾米麗明媚地笑了一下之後,難掩慌張地訕笑著跑出客廳。只是明明說著要幫德若拉準備早餐怎麼朝樓梯口去了呢?艾米麗很單純地望著海莉,用心語問。
  海莉懶得回答,直接用眼神鄙視喜歡看弟弟們出糗的惡劣女人。
  來到熙熙攘攘的國王十字車站,入學高峰期的交通要塞以誇張的容量擠滿了人。還好,穿過欄杆和牆壁,艾米麗慶幸地發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人還很少。
  以前出遊總有人專門清場的待遇,讓她很不適應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的現狀。如果不是一再克制自己戰爭中養成的臨機反應,那些碰到自己的傢伙早就被擊飛了。更別說比艾米麗警惕心更強的海莉了,若不是德若拉根據主人的囑咐一直限制她的魔法,只怕車站已經被龍捲風清理出一條專用道路了。
  看來提前兩小時來確實是明智啊,哈利很快找到前面的一個空包廂,把已經施加了浮空術和縮小咒的行李搬進去。
  小松鼠形態的沃瑞縮在艾米麗懷中幸災樂禍地看著哈利展示為女士服務的紳士風度——搬行李!儘管行李已經像手提包一樣輕巧,那也是體力勞動呀。
  哈利用鄙視的眼神回瞪著他,目光裡的意思很明確:得意什麼搬行李總比被當作寵物好吧,小--松--鼠--!
  沃瑞頓時忘了自己比哈利更加優雅出眾的禮儀表現,亮出對付堅果的牙齒和小尖爪子撲向剛剛放好行李坐下的哈利,後者毫不示弱地迎上,展示了自己已經被艾米麗認定晉陞到初級戰士的武技。艾米麗在一邊品著德若拉拿出的冰鎮梨子酒,樂呵呵地看著兩個弟弟各逞威風張牙舞爪,她認為這能增進家人感情並鍛煉實戰經驗。
  半小時後艾米麗從一份雜誌上抬起頭,滿意地發現哈利和沃瑞氣喘吁吁地分坐在兩張椅子上。浮空術,兩個穩定型小風旋各端起一杯飲料湊到兩人身前,「打了這麼久也沒分過勝負,究竟是勢均力敵地太精妙還是本身就在鬧著玩?喝點茶休息一下吧。」
  翠綠色和橢圓黑金色的眼睛略略不自在地往兩邊看去,然後各捧起茶掩飾性地倒了一大口進嘴裡。
  「嘶——」同時響起的被燙到的聲音讓艾米麗笑了起來,已經成長到少女智慧的德若拉委屈地看著捂著嘴一臉怒意的兩位,「是你們說的,茶要用滾水泡才最好喝的。」
  男孩和松鼠只能自認倒霉,只是心裡小小嘀咕了下,那是因為你上次用溫水把茶泡爛了也沒泡出香氣好不好!
  純真的契約之靈充滿創造精神,對每一事物都有無窮的研究興趣,於是家裡常常需要更換壞掉的生活用具,那是她眾多嘗試中佔絕大多數的不良後果。然而艾米麗的一切用度卻從來沒有出過問題,這讓負責修理不完全損毀物品和挑選新用具的兩個男孩納悶加鬱悶。
  「艾米麗的生活用品都是有特定的數據的,」德若拉揮手召出自己空間裡的一塊記憶水晶,透明的晶體開始放出圖像,衣服的用料、床具的擺放、食品的製作過程到房間的光暗都有很詳細的說明。「所以我只要照著上面的要求做就好。」
  召出冰球緩和了嘴裡的灼傷,沃瑞敏捷地一躍,跳到艾米麗的胳膊上,順著半長的闊大衣袖爬到大大的兜帽裡,打個哈欠。
  【好無聊,我要睡了。艾米麗,那位馬爾福小少爺,就是讓我覺得熟悉的馬爾福先生的孩子,好像在朝這裡走呢。】
  艾米麗在納悶,自己當初畫好不論長衣短衣、一定帶有大大帽子的設計圖的時候,是不是就預見了將會有某個小型動物經常性跑進去補眠的狀況。廂門響起了平穩清晰的三聲敲門,德拉科優雅中總帶著抹不掉的冷傲的馬爾福家經典聲音傳來。
  「請問,奧利安塔小姐和波特先生在這裡嗎?」

  列車上

  哈利一臉驚喜地開門,「德拉科?快進來,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早。」
  德拉科看到裡面的人,臉上原本禮貌性的笑容變得真誠了許多,「哈利,艾米麗,你們好。沃瑞呢?」
  那天回家之後,兩位馬爾福先生曾經深談過,盧修斯對於哈利評價為「很不錯」,對艾米麗是「非常優秀」,而那個隱隱看得出黑暗能量、罩著魔力流轉的黑色斗篷的沃瑞,更是被他劃到最高的關注級別。只是德拉科表面上對父親應承會盡力觀察,心底卻不是很在意。
  「沃瑞他沒有收到霍格沃茲的通知書,」艾米麗笑得很溫婉,霍格沃茲是巫師學校,會給靈體智慧通知書才怪。但是這樣淡淡一句,能引發聽著無窮的想像,諸如年齡不夠、擁有的不是巫師能力、隱世家族的特殊權利種種猜測瞬間在德拉科腦海裡轉動起來。
  好在德拉科也只是完成父親的交待隨口一問,只是回了句「是嗎」就和兩人交談起來。
  「本以為我來的已經很早了,就在列車入口等了你們一會兒,剛剛才想到可能你們已經在車上了。」德拉科笑得很無所謂,「我在前面有包廂,和另外幾個朋友一起。」
  艾米麗有些驚訝,從德拉科的口氣判斷,似乎他等了不短的時間呢。
  哈利很感動的口氣,「德拉科,真是抱歉,因為第一次開學我和艾米麗來得很早,似乎剛好錯過了。」
  「是啊,真是遺憾,」德拉科微微無奈地笑,第一次有了合自己心意的真正朋友,心血來潮地等待卻沒等到,是運氣太差還是自己只適合掛著假笑諷刺冷淡?很打擊人呀!
  「那麼德拉科在這裡坐一會吧,到學校之前我們完全可以在列車上聊一會,你沒有什麼急事吧,」艾米麗接過德若拉取出的果汁,遞給德拉科。
  「沒有,」德拉科接過抿了一口,讚歎道:「很不錯的味道,是德若拉做的嗎?」
  「知己啊!」德若拉一晃飛到德拉科身前,臉上是被誇獎的興奮,小手拎著一個能裝兩升液體的瓶子,幾乎跟自己等高。「這些你拿回家喝吧。」
  「啊啊,」德拉科雙手扶住被塞到自己手中的沉重瓶子,直覺得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有人喜歡我做的東西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德若拉眼睛瞇成彎月,很可愛的單純開心,德拉科忽然有些羨慕。
  哈利和德拉科談起這個年齡的男孩子都喜歡的運動,從巫師們最流行的魁地奇談起各種各樣的掃帚,兩人談起掃帚滔滔不絕的架勢和相見恨晚的表情讓艾米麗暗自很想翻白眼。快要晉陞高級的中級風系魔法師對掃帚這種更像灑掃工具的交通工具敬謝不敏,於是取出一本書開始讀。
  「咚,咚,咚,」房門輕微但堅定的響聲打斷了哈利和德拉科熱火朝天的議論,哈利面無表情起身打開門。
  門口站著掛淚的圓臉男孩,有些侷促地說:「對不起,打擾你們了。請問有沒有人看到一隻蟾蜍?我的寵物不見了。」
  怯怯的聲音把哈利勉強壓下的怨氣驅散了大半,「很抱歉,我們沒有看到,也許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找找。別擔心,既然是你的寵物那麼一定會回到主人身邊的。」
  「嗯,」男孩抽泣著點頭,「我再去找找,如果你們看到它的話請一定要告訴我。我叫納威·隆巴頓,在你們旁邊的包廂裡。」
  「我們會留意的,」哈利溫和地說,輕輕關上門,坐回椅子的同時從空間護腕裡掏出描述掃帚類型和特性的圖卷。
  「德拉科,你看這是最新的光輪2000哦,不但有橡樹箭的安全平穩,而且也有不弱於橫掃系列的可操縱性。啟動速度能在十秒內達到一百以上,能隨時做最大三百六十度的轉彎,長時間的飛行也不會影響速度和平穩。除了用散步速度觀景的效果不夠好,這已經是最完美的掃帚了!」
  「是啊,」德拉科看著空氣中仿真的飛舞盤旋的掃帚圖像,「如果我能在三年級前進入斯萊特林魁地奇隊,他就會給我買一支最新的光輪系列,我可是期待了好久。」
  「那你現在用的是?」
  「光輪1700,雖然速度和臨機反映上比光輪2000要差一些,但是也算很優秀了,升空和降落尤其出色。」
  「的確不錯啊,而且我發現光輪1700由一個特殊的使用竅門……」
  談論再度白熱化,艾米麗瞥了眼兩眼放光的男孩,搖了搖頭,還是覺得從皇家府庫拿出的精靈族的作品「飛翔之翼」更加有吸引力。
  「咚咚,」門又響起,哈利微不可見地皺眉,去開門。
  「打擾了,有誰看到一隻蟾蜍嗎?」有著梳理整齊的蓬鬆褐髮的女孩身著校服,微昂著的頭和淡淡的語氣顯出一分被寵愛慣了的孩子式的傲氣,語調有些急促。
  跟德拉科很像呀,艾米麗和哈利同時在心裡感歎。
  「很抱歉,我們沒有看到,」艾米麗放下書,看了女孩額角不明顯的汗跡一眼,「不介意的話,進來坐一會吧。如果知道比較詳細一點的情況,也許我可以找到那只蟾蜍。」
  女孩眼睛裡閃過喜悅的光芒,「那麼打擾了,」微微躬身坐到艾米麗身邊,微現疲憊地呼出口氣。「我是赫敏·格蘭傑,叫我赫敏就好。」
  「艾米麗·奧利安塔,你可以稱呼我艾米麗。那兩位是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馬爾福。」
  「哈利·波特?」赫敏瞬間充了電,「就是打敗神秘人的那個哈利嗎?」
  哈利暗了臉色,「我就是那個哈利,但是打敗神秘人的不是我,而是我母親對我的愛,我只是那場戰鬥中弱小的倖存者而已。」
  赫敏臉紅起來,然後在德拉科恨恨的瞪視中更加困窘。
  「真是對不起,我,我說錯話了。」
  艾米麗打圓場道:「赫敏,你對當時的情況並沒有完全的瞭解,所以看法和親歷者可能會有些不同。」同時心語傳音【哈利,別玩了。不用把自己被打斷的怨氣發洩在人家小女孩身上吧,她可是好心好意幫忙的。】
  「哈利,別太傷心了,」德拉科彆扭地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安慰人,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你的母親既然那麼愛你,那麼為你的安全犧牲自己她也是心甘情願的。」剛說完就恨不得拍死自己,這算是安慰還是揭人傷疤啊!
  但是哈利居然抬起頭對他勉強笑了下,「謝謝你,德拉科。」雖然表情有些怪異但總歸沒有生氣。
  而實際上哈利已經忍笑忍到快內傷了,艾米麗橫過來一眼。波特先生急忙對赫敏展開笑容。
  「赫敏,我並沒有因為你的話而傷心,只是一時有些感慨,如果讓你感到誤會我表示歉意。」哈利仍舊勉強的笑容和溫和的態度讓赫敏更加抱歉,感性的小女孩直接手足無措地愣在了那裡。
  艾米麗拉起赫敏出門,「算了,我還是先陪赫敏找蟾蜍吧,德拉科,哈利,我很快回來。」
  尋找寵物蟾蜍很容易,只要把兜帽裡封了自己大部分聽覺、睡得昏天黑地的沃瑞叫醒就可以了。
  沃瑞頂著沒有睡足就被搖醒的怨念眼光看艾米麗,然後在當姐姐的一句話加持之後變為憧憬的閃亮亮。
  「沃瑞,德若拉做的翡翠蝦仁好吃嗎?」
  點頭點頭狂點頭啊,只是菜譜是德若拉訂的,德若拉聽艾米麗的,而艾米麗的故鄉奧利安塔城就是海邊城市,所以吃慣了海洋物產已經不很感興趣。
  「那麼,我需要在列車上找一隻與主人失散的蟾蜍,大約這樣大,需要多長時間呢?」
  沃瑞立刻消失了。
  赫敏目瞪口呆地看著艾米麗,「你的寵物好聰明。」
  「那不是我的寵物,算是哈利和我的朋友吧,」艾米麗對赫敏笑著,「它很聰明,也很可愛,要小心不能激怒它呢。」
  赫敏點點頭。
  很快沃瑞拖著被一團線纏成球的蟾蜍驕傲地回到艾米麗身邊,艾米麗揉著它毛茸茸的頭,「謝謝你了,沃瑞。」
  等到找遍整個列車的納威回到自己的包廂,原本因為失敗而黯淡的眼睛在看到蟾蜍的剎那亮了起來,抱著自己的寵物笑了很久才發現艾米麗和赫敏已經在他不自覺的自言自語中各自離開了。
  回原位置,換好校服,列車在尖銳的汽笛聲中停在了終點。

  學校與分院

  在夜幕籠罩了原野、列車開始亮起明白色燈光的時候,艾米麗不得不承認霍格沃茲離倫敦很遙遠,本來還打算以後偷偷溜出學校回家看看的,雖然有空間戒指能帶的東西都帶了,但是躺在院子樹下的吊床上、品著甜飲度過午後的安閒時光實在是非常享受。
  在喧鬧中下車,艾米麗抬手就是一個照明術。心裡驚訝:怎麼這裡都不設路燈的嗎?
  人群中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用雷聲一樣的聲音喊著「一年級,一年級的新生到我這邊來。」艾米麗眼睛亮了一下,哇,那是半巨人嗎?比法依爾的巨人要小一些哪,不過看起來更有智慧(相對的),有時間研究一下。
  「你好哈利,」走到近前,海格可稱兇惡的臉上硬是做出和善的表情,盯著哈利問好,才繼續招呼孩子們跟他來到水邊。
  在海格指示下登上小船,艾米麗、哈利、德拉科,以及搶在納威之前湊上來的赫敏在一條船上。海莉和德若拉一左一右呆在艾米麗肩上,沃瑞在抓回蟾蜍之後留著口水對德若拉列了長長的菜單,就又縮回兜帽裡。
  納威慘兮兮地皺著胖乎乎的圓臉,遺憾地看著已經湊齊四個人的船。
  哈利慾言又止,為難地看了下姐姐,艾米麗說過要保持實力。
  艾米麗無奈地在心裡歎口氣,叫住了剛要失望離去的納威,「納威,你上船吧。」
  「啊?可是,一條船只能做四個人。」
  既然知道就別用傷離別的悲慘眼神看著我們呀,艾米麗給自己加持了「浮空術」,飄起一尺的距離。
  「這樣就可以了,不會超出負載的。」
  小船的速度很快,大家四顧看著景色,艾米麗和哈利覺察到水中數量眾多的精神波動,相互交換個眼神,看來學校時光有消遣了。
  在黑暗的路上又走了大概半小時,以小孩子們磕磕碰碰的山路行走速度來說其實並不很遠,才終於到達校區。
  夜色深黯中,高大而錯落有致的建築群在一盞盞明亮的燈光中分外震撼。
  「真是恢宏壯闊,」德拉科動容稱讚,「能在這樣的地方學習,走這麼長的路也是值得的。」
  赫敏和納威猛點頭,哈利驚歎了一聲,艾米麗有點不解【既然校區能建得這麼巍峨,滿天的燈光也都閃亮,應該不會拿不出資金修一條平坦的大路吧,為什麼要讓新生走路過來?】
  剛剛看了起起伏伏的泥土路,艾米麗就果斷地拉起赫敏的手一路用著漂浮術過來的。
  【這得去問學校的負責人吧,】海莉轉頭看向一片黑乎乎的森林,【艾米麗,那裡有很多奇怪的動物氣息,我和德若拉去看看哦。】
  【嗯,不過要小心,】艾米麗揮揮手,跟上大隊伍。
  海格把大家帶到一位嚴肅的女巫身前,邀請哈利有時間一定要去找他玩然後離開。看起來一絲不苟的女教授略略介紹了下分院儀式,讓大家在大廳角落裡等待。
  赫敏看著與外面星空一樣的天花板,眼光迷離,「真美,書上說這是一種魔法效果,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學到。」
  艾米麗感歎地看著她,「赫敏,你很適合分到拉文克勞,那裡的豐富藏書一定會讓你非常滿意的。」
  「拉文克勞啊,」赫敏低頭思考。
  突然響起的驚恐尖叫讓大家看向同一方向,乳白色的幽靈們對著新生們笑著點頭,嚇到了幾個膽小的孩子。
  連哈利和德拉科臉色都有些變了,赫敏和納威更是蒼白著臉向後退了一步,只有艾米麗一臉興味盎然,躍躍欲試的樣子。「哈利,他們跟德若拉的存在形式有些像呢,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可惜幽靈們沒有過多注意新生,談著自己的話題走開了,哈利拽住了想跟著走的艾米麗。「艾米麗,我們還要等分院呢。」
  「哦,好吧,」艾米麗遺憾地望著遠去的幽靈們,在哈利的拉動中跟著走到大廳中央。
  大廳的長桌上幾乎坐滿了人,最前排的長桌是一排教師座,笑瞇瞇的白鬍子老人鄧布利多正坐在中央,對艾米麗和哈利笑了笑。在對角巷見過的斯內普先生坐在長桌的角落裡,艾米麗有心打個招呼,可惜他正努力地試圖用眼睛瞪死眼前的餐刀,始終不抬頭。豎排的四列長桌坐滿了身穿校服的學生,上面掛著不同顏色的旗幟,看起來該是四個學院的長桌。
  麥格教授在大廳中央放了一張凳子,然後念出學生的名字,被念到的坐到凳子上,由既髒且舊的分院帽決定分院。
  這是眾多書上都有的內容,所以在其他孩子好奇地互相討論分院怎麼進行的時候,艾米麗和哈利已經在和德拉科交換對斯萊特林的設施的信息了。
  赫敏終於堅定地說,「我要去拉文克勞。」然後就因為聽到的對話瞪大了眼睛。「艾米麗,你和哈利想去斯萊特林?那裡可是神秘人出身的學院,以黑巫師出名的呀!」
  「可這裡是學校又不是政黨,我們是來學知識的,當然要選最適合自己性格的地方了,」哈利的話讓艾米麗以外的大家都眼前一亮。
  「對呀對呀,就是這樣,選最合適的學院,為了學習而來,還是拉文克勞適合我,」女孩自己興奮去了,納威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據說,分院帽喜歡唱歌,而且歌聲很驚人。艾米麗在歌聲響起的瞬間默發了兩個極小的風盾堵住自己的耳朵,又給兜帽裡的沃瑞套了一層隔音的土系結界。父神啊,這何止是驚人,簡直能驚死人!哈利堅持了幾秒,也套上了風盾,赫敏和納威臉色黑得與夜色有一拼,德拉科不愧是精英教育的傑出人物,居然除了表情微變沒有任何反映。
  「赫敏·格蘭傑。」
  赫敏自信地昂著頭走上去,在帶上帽子的瞬間有些僵硬,不是緊張是太髒了!
  「拉文克勞!」帽子很快給出了答案。
  赫敏對艾米麗微笑了一下,走到青銅色和藍色旗子下鼓掌的學生中坐下。
  ……
  「納威·隆巴頓。」
  帽子沉默了片刻,「拉文克勞。」
  唔?看著走到赫敏身邊坐下的納威,艾米麗疑惑地側頭,她可不覺得納威有絲毫與拉文克勞的求知精神相符的地方。
  「德拉科·馬爾福。」
  帽子幾乎一碰到他的頭就開始喊,「斯萊特林。」
  ……
  「艾米麗·奧利安塔。」
  艾米麗坐到凳子上,對遞給自己帽子的麥格教授道謝後帶上分院帽。
  {哇,好特別的孩子!我居然看不到你的思想!這太罕見了,是你的能力嗎?}帽子的聲音在頭腦中響起。
  【帽子閣下,既然您是有自己智慧的魔法物品,那麼起碼該有些常識。不經主人允許就觸動他人記憶,是像不經允許就進入別人家裡一樣的禁忌行為。】
  {呃,我那是工作,工作,我只是想看一下你適合哪個學院而已。}
  【分院真是個奇特的習俗,更加特殊的是居然要根據您而不是學生自己的意願分院,】艾米麗暗中撇嘴,【好吧,給你觸碰我的性格的機會,不過請不要試圖查看我的記憶,否則我很難保證自己不做出過激行為。】
  {好吧,倔強而強大的小女孩。唔?你第二次讓我驚訝了。堅強,和善,禮貌,忍耐;有強烈的求知慾和智慧,有至高的忠誠和正直品格,有讓人驚歎的勇氣而不莽撞,也有靈活的頭腦和權謀。梅林哪,從我開始主持分院以來幾百年了,還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
  {不論哪個學院的特質都有,而且都是最稀少的通達世事又明晰自己方向的王者心態。我真的很難決定你的學院。你有什麼目標嗎?}
  【切,】艾米麗在心裡翻白眼,【到最後還是要我自己選,格蘭芬多太吵鬧,赫奇帕奇太直板,拉文克勞太執著於求知,去斯萊特林吧,雖然有些被排斥,到底比較明白禮儀這個詞怎麼寫。帽子閣下,以後有時間可以去找你聊天嗎?你是在校長室吧。】
  {沒錯,除了分院我一直在那裡,非常歡迎。}
  「斯萊特林!」
  艾米麗坐到德拉科身邊,對哈利點點頭。
  「哈利·波特。」
  麥格教授平淡的聲音引起了不平淡的效果,話音剛落整個大廳就開始騷動起來。在哈利走到凳子前的短短時間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個面帶微笑的男孩。
  帽子又安靜了十幾分鐘,德拉科輕聲說:「怎麼比你還慢,這麼麻煩?」
  艾米麗無語,難道我看起來就該比哈利麻煩嗎?
  「斯萊特林!」
  哈利摘下帽子微笑著遞回給麥格教授,在一片喧嘩中施施然走到德拉科和艾米麗中間的位置坐下,艾米麗敏銳地發現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先生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似乎哈利的父母都是格蘭芬多,而且是與黑暗公爵對抗的積極分子,他們的孩子卻進了以出過黑巫師而「著名」的斯萊特林,確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啊。
  不過哈利喜歡,自己也不反對,他們?沒有置疑的餘地!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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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友,課程開始

  晚餐很豐盛,只是鄧布利多先生之後的講話讓人摸不著頭腦,校歌有很讓人無語的歌詞,艾米麗覺得與分院帽的歌聲有的一拼,最終選了法依爾的著名兒歌《小小冒險者》,居然很不錯。新生們在級長帶領下往地下走的時候艾米麗才後知後覺地記起,斯萊特林的宿舍是在地底的。
  變來變去的樓梯在級長的指示下沒有給孩子們造成多少麻煩。艾米麗氣鼓鼓地發了個精神威壓之後她周圍的樓梯都老實起來,只是,向來住在開闊向陽最高處的公主殿下正在鬱悶,早知道就選格蘭芬多或者拉文克勞了,不過冒險家樂園和研究型學者聚居地可確實不適合自己呢。
  「好了,這裡面就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大家要記住口令。血統!」
  一面石牆滑開,分散著淡淡銀色和綠色裝飾物的圓形休息室展現在面前,高高的牆體有精美的石刻,一部分是花紋更多的是較常見的貴族生活場景,某些部分被各種深度的綠色帷幔或者壁紙貼住。地面是花紋精美的青綠地磚,壁爐裡熊熊燃著火映得整個房間都溫暖起來,除了圍住壁爐的高靠背椅,四下還散著七八支一組的小沙發。天花板是乳白色的,幾盞華麗的水晶燈垂在空中,靠近牆的邊際有深綠色的複雜花紋,艾米麗感到一些紋飾上附有淡淡的能量。
  總的來說,除了非綠即銀的顏色比較單一,還真沒有艾米麗想像中的陰暗潮濕。
  「呼,」艾米麗吁了口氣。
  從剛打開的石門中飛出一隻白鳥和一尺多長的花仙子一樣的嬌小女孩。
  【回來了?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我沒有留食物給你們呢,】艾米麗在一種學生艷羨加驚訝的眼光中接住落下的海莉和德若拉。
  【不用了,我們在禁忌森林裡的馬人那裡吃過了,他們對我和德若拉的主人很好奇,還吵著想來看你呢。】
  【哦,】艾米麗伸手從頸後拎出沃瑞,「沃瑞,醒一下,分宿舍了,你跟哈利睡。」
  沃瑞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一條縫,很疑惑的樣子,【為什麼?】
  艾米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你想去女生宿舍?嘖嘖,看不出沃瑞有這種想法呀!」
  小松鼠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辯白,【沒有,我才沒有!】匆匆爬到哈利身上。
  「艾米麗,我們走了,晚安。」哈利和德拉科進了男生宿舍入口,女孩們在一位高年級學姐的帶領下進入宿舍入口,艾米麗在中間靠後的位置找到了寫有自己名字的房間。
  宿舍內的佈置與公共休息室是統一風格,女生宿舍雖然不是好運的每人一間,但是每房間兩人也算可以了。
  「你好,我是艾米麗·奧利安塔。」艾米麗落落大方地沖另一位女孩微笑,對方的黑色頭髮讓她很有好感。(哼哼,黑髮氾濫了呢!)
  女孩望了艾米麗一眼,淡漠的臉上慢慢浮起禮節性的笑容,「我是潘西·帕金森,你好。這是你的寵物嗎?」
  德若拉正忙著把自己空間中的東西拿出來整理,海莉在屋子裡飛了一圈落到銀製腳架上。
  「是我的朋友,她叫海莉,另一位是我的契靈,德若拉。」女孩的眼睛雖然看著海莉卻一直向德若拉那邊偷瞄,艾米麗笑著介紹。
  「哦,她很可愛,」潘西看著德若拉熟練地把繡工精緻的輕紗床幔用風系魔法附到床上,有些羨慕,「而且還很厲害。嗯,奧利安塔,我可以靠近一點看看她嗎?」
  這麼小而且漂亮,比家養小精靈要好太多了。可是契靈這種東西從沒有聽過啊!
  「潘西,你可以叫我艾米麗的,德若拉,」艾米麗召過小契靈讓她落在手心,「你願意跟潘西玩一會嗎?」
  德若拉點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潘西,聲音依舊是富有吸引力的清甜童音,「你好,潘西,我是德若拉,很高興認識您。」
  「哇,好可愛,」潘西原本只是喜歡的表情變成了狂喜,抱住不明所以的德若拉不停地感歎。
  艾米麗無奈地等了幾分鐘,然後拿出「元素之舞」,自己收拾東西。
  一分為二的室內空間,床很漂亮,艾米麗用「漂浮術」控制著行李各歸各位,看看仍舊抱著德若拉愛不釋手的潘西,無奈發話。
  「潘西,我想你該先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
  房間內有獨立的衛浴設施,洗過澡擦乾淨長及腰際的頭髮,潘西已經坐在整理清楚的床上,又在抱著德若拉問這問那。
  「唔,家養小精靈?」艾米麗眨眨眼。
  「沒錯,」潘西笑得比最初要真誠,「開始我還以為德若拉也是呢。」
  是呀,還試圖誘惑小若拉到你家去服務,只是德若拉是完全屬於我的所以沒有得逞。艾米麗笑了笑,準備出明天課程需要的書,說了聲「晚安」上床睡覺。
  —————————————————————————————————————————
  「天空開始浮起光明,世界重又開始甦醒,太陽神向我們睜開眼睛——」德若拉純真清澈的童音響起,這是元素魔法驅動的科技作品,一隻鬧鐘。
  艾米麗凝了顆小小水彈扔到立在窗前的衣架上,確切地說是衣架上的一個卡通娃娃頭像飾品上。
  於是法依爾大陸語的《光明頌》停止,頭像上浮出時間「5:30」。
  緩緩地伸個懶腰,兩分鐘內穿衣穿鞋洗漱梳頭一切搞定。艾米麗繞過另一張床上仍在安睡的潘西,走進女生宿舍出口。
  等在公共休息室的除了頂著沃瑞的哈利,還有同樣穿著運動裝的德拉科。艾米麗敏銳地發現那套看起來就眼熟的運動裝袖口繡著哈利的名字。
  「早上好,艾米麗,」哈利說話的時候沃瑞迅速地爬到艾米麗身上鑽進帽子裡,「德拉科和我在一個宿舍呢,他也想跟我們一起晨練,可以嗎?」
  「當然,如果他能跟上的話,」艾米麗看到德拉科躍躍欲試的表情只好點頭。
  其實,晨練的強度也不是很過分啦。負重跑五公里,對練劍技半小時,休息後回宿舍換上校服去吃早餐。德拉科在跑了五公里之後已經氣喘吁吁,艾米麗和哈利毫不留手的對戰更是讓他驚訝萬分。而在哈利也大汗淋漓的時候艾米麗還是一臉閒適的表情,德拉科心裡默念,這不是人這是怪物。
  「艾米麗,以後我每天都跟你們一起晨練行嗎?」馬爾福不輕易認輸,德拉科鼓勵了自己幾句,很認真地問。
  「可以的,」艾米麗的話讓哈利很高興,有德拉科的參與,為了保密自己的能力元素魔法被從晨練中抹去了。
  艾米麗繼續微笑,「德拉科,其實我和哈利有些特殊的能力,今天時間不夠就沒有練習,但是以後我們聯繫的話,你能為我們保密嗎?」
  「當然,」馬爾福小少爺感興趣地挑眉,「哈利,貌似你沒有跟我提過啊~」華麗的尾音有危險的感覺,哈利訕訕地笑。
  「德拉科,這不能怪哈利,那是傳自我們奧利安塔家的特殊能力,所以在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哈利是真得把你當朋友的,」艾米麗舉起手臂做看手錶的動作,「啊,已經不早了呢,我先去換衣服了。」
  迅速地沖澡,換上用三色斜紋布做的校服,在床邊看書加喝茶。
  「啊!」突然響起的尖叫嚇得艾米麗差點扔了手裡的書,潘西以讓中級戰士驚訝的敏捷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刺一樣地撲進盥洗室,很快又跑了出來,十秒內把衣服穿得整齊體面。
  「梅林哪,」潘西一邊迅速得理著及肩黑髮,一邊不停地說話,「開學第一天居然起床晚了,啊啊啊!」
  艾米麗小聲提醒:「潘西,離上課還有幾十分鐘吧。」
  潘西氣勢十足地瞪過去,「梅林哪,艾米麗你平常都不化妝的嗎?」
  「化妝?」艾米麗噎住,小時候忙於訓練,後來忙著軍事,再後來執掌全國,空閒時間都在考究各種藝術品,化妝這種事,除了偶爾的重大宴會會有侍女幫忙,自己可是從來不涉及。
  「沒有,我不喜歡。」有那時間,還不如去看看帝都藝術展覽館送來的新作品。
  潘西盯了艾米麗十秒,然後口氣酸酸地去找自己的化妝盒了,「艾米麗,你有這麼漂亮的樣貌,哪還用化妝啊!」
  早餐依舊在大廳進行,除了有些不適應集體就餐的方式,還算大體滿意。
  課程卻讓人有些不太滿意,魔法史的賓斯教授很熱衷於乾巴巴地念課文,雖然該講解的重點都有涉及,可是比弗德麗娜老師生動的課程實在差太遠了。艾米麗和哈利只能勉強保持不睡,至於德拉科在內的其他人,已經昏昏欲睡了很久了。
  艾米麗偷偷打個哈欠,對後座的哈利悄聲說:「哈利,看來我們只有一個人清醒地記筆記就好,不如下次輪流吧。」
  哈利很同感地點頭,同樣小小聲說,「好像還需要叫沃瑞和德若拉也來幫忙。」
  變形術的教師是當天主持分院的麥格教授,這位年紀大的嚴肅女士有著靈活實用的教學方法,第一堂課上就用自己的實力和語言給了學生們認真學習的榜樣。
  只是,把桌子變成一隻豬!父神,生命體與非生命物質之間也有轉換法則嗎?生命女神你還在眷顧這個世界嗎?
  艾米麗看著那只果真具備了生命特徵——能量平衡置換的豬,與其他人同樣瞪大了眼睛,腦海裡卻充斥著對生命女神的信仰動搖。
  好吧,父神創世,給我們留下無限可能,其他的一切由自己探索,也許,生命與非生命之間真得有規則作用?
  艾米麗一邊漫不經心地揮魔杖一邊想,等到德拉科第一個把火柴變成銀亮的針並為自己學院加了五分之後,與哈利同時完成。
  潘西對德拉科大加稱讚,然後對艾米麗和哈利沒有獲得加分有些不平。

  魔藥課

  草藥學也是很不錯的課程,和善博學的斯普朗特教授與有著奇怪形狀及效用的植物們都很有趣,擁有元素之心很容易感知植物們一些清晰的情感波動。
  魔咒課的弗立維教授,雖然形象上有些接近矮人,但艾米麗通過查閱資料、跟蹤留影(記憶魔晶)、對比生活方式和日常愛好,仔細觀察了兩周之後,確定他擁有純正的人類血統。畢竟,他對於打鐵鑄造之類的活動並沒有絲毫興趣,也不喜歡任何度數高的烈酒,反而能熟練流利地施展咒語魔法。
  黑魔法防禦術由奇洛教授任教,不得不承認這位理論豐富的男士更適合於研究工作。他能夠對任何書本疑難給出合理解決方案,可是經歷過戰場洗禮的艾米麗察覺得到那些對於實際對戰效用不大。不過據說奇洛教授近幾年一直利用假期時間到各地進行實地考察,也許在下一學年會給出更切實有效的防禦措施。
  凱特爾伯恩教授的神奇生物保護課也很不錯,看著書本上的動物張牙舞爪,艾米麗常常會偷偷笑起來。同座的潘西或者身後的哈利提出疑惑時,她會很興奮地指著某一圖片,「這個動物是不是很有趣?我想找一隻來養。」然後提問的人會瞬間垮了臉,好吧,讓我們來看看奧利安塔小姐看中的是什麼吧。
  八角巨蛛(!);蛇怪(!!);火龍(!!!);人頭獅身蠍尾獸(!!!!);狼人(!!!!!)。巨大的黑線佈滿了觀看者的頭頂。
  「這些,太危險了吧。」XXXXX 已知的殺害巫師的動物/不可能馴養或馴服的  
  「可是真得很有趣,只是需要很大的地方養,如果有個固定的神奇生物動物園就好了。」
  「艾米麗,你不能換一些嗎?還有其他動物也很可愛的。」哈利擦著汗。
  「嗯,」艾米麗點頭,「獨角獸、飛馬、馬人和人魚也都不錯。」
  倒!那些是能抓來當觀賞寵物養的嗎?
  霍格沃茲是個有著自己原則的學校,學生們的事務一般都由學生自己處理,偶爾會有求助於級長的稍複雜的事情,可是很少有學生去教授們那裡求助。作為斯萊特林德院長,斯內普教授也很少出現在學生面前,直到週五的魔藥課。
  魔藥課在斯萊特林宿舍入口旁不遠的地窖裡進行,抱著寫滿了註解的課本,艾米麗、哈利、德拉科、潘西一進門就感到慶幸。
  陰暗的環境、四周牆上擺著泡在藥水中的動植物藥材,都讓人在本來就涼爽得驚人的環境裡有瑟縮的衝動。
  潘西往艾米麗身邊湊了湊,「還好,我有多套了一件絨線衣。」
  斯萊特林和格蘭分多們先先後後地進門,各自找地方坐下。艾米麗坐在教室右後角,右邊是潘西,身後是哈利和德拉科,感興趣地發現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分成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學院之間的矛盾?好奇怪的學校。聽在帝都魔法學院學習的朋友們說,那裡也有各系魔法班之間的矛盾,可是最激烈的也不過是每年魔法對決時,互相扔扔低級(一級到三級,殺傷力不大)魔法。每三年與帝都軍事學院的小團體賽事上,就輪到展示學校的團結。畢竟是一個學校的,總有些共同的榮譽吧。
  可是霍格沃茲不同,身在其中的艾米麗能明顯感覺到其他三個學院對斯萊特林或明或暗的敵視。甚至納威和赫敏也都無意中抱怨過自己學院的朋友們,他們很隱晦地勸納威和赫敏與艾米麗、哈利兩人斷交。
  這是什麼垃圾狀況嗎!艾米麗搖了搖頭,把注意力放到剛進門的斯內普教授身上。
  依舊是嚴厲地抿著嘴,表情堅毅而冷酷。斯內普教授清亮的眼睛從點名冊上抬起,開始喊出每個人的名字。
  艾米麗在起身應聲的時候對他微笑了一下,教授茫然地愣了一下,然後眼中閃過恍然,以幾乎看不到的幅度點了下頭。
  「哈利·波特?我們學校新來的名人哪~」華麗的尾音上挑,可是為什麼充滿挑釁?
  哈利跟回身的艾米麗互望一眼,然後平靜站起身。
  「是的,教授。」
  斯內普教授深深地看了哈利幾秒,繼續去叫下一個名字,哈利平靜地坐好,眼神裡劃過迷茫。
  「你們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學習調配魔藥的精密技術。」
  斯內普教授聲音低沉,語氣也很平和,卻又讓人不知不覺中被吸引的魅力,配上閒適優雅中帶著嚴謹氣質的步伐和衣角張揚的長袍,艾米麗忽然覺得那些看起來很噁心的魔藥材料不是那麼不可接受了。
  「由於魔藥並不需要傻乎乎地揮動魔杖,你們中的許多,不,大多數並不相信這也是魔法——當然,我也並為對你們的理解力抱有希望。用大釜細火慢燉、輕煙中扶起淡淡的獨特香氣,藥材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中慢慢散發效力;成品被用於人體,發揮作用時緩慢而明顯清晰、帶有獨特韻律的過程是多麼美妙迷人……」
  大部分學生都皺著眉低頭,努力地在心裡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雖然仍舊是一團迷糊。唯有艾米麗始終盯著魔藥教授,嘴角極微小地翹起。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
  雖然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但是艾米麗分明發現魔藥教授眼睛中迷醉一晃而過,猝然轉身走向講台的,隱在半長黑髮中的耳尖透著亮亮的紅色。
  呵呵,這傢伙居然陶醉到回憶魔藥製作的氛圍裡去了,艾米麗迅速低下頭,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
  嗯,眼前不是教室,我看到的不是教授,是一隻被觸怒的法依爾紅龍,不可以笑,連表情和眼神都不可以!
  「我可以教給你們如何獲取名譽,怎樣製造榮耀,甚至中斷消亡——前提是,你們不像我已經遇到的那幫蠢材一樣無可救藥!」
  語速變快、聲音轉為高昂,這是正常的,任何人在尷尬害羞中都會有相對急促緊張的表現。艾米麗告誡自己,低頭,板臉,面無表情,不要去撞點好導引線的魔晶炮!
  可是身後的哈利用課本輕輕碰了艾米麗一下,頭都要低到桌面了,艾米麗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於是可憐的哈利被正在噴火的龍發現了。
  「波特!」突然加大的音量讓正在分心的哈利差點忘了手中握著的課本。「把水仙球根的粉末倒入苦艾汁液裡,會產生什麼效果?」
  哈利慌亂地放下書站起,直起身子的時候已經表情從容。
  「粉末會融於液體中,藥劑穩定後會形成安眠劑,按照課本這種藥劑叫做一飲活死水。」哪,一年級範圍的學習內容哦,艾米麗和自己有學過。
  斯內普教授眼睛微瞇。完了完了,哈利你把他惹得更生氣了,願父神眷佑你吧。艾米麗同情地轉身去看哈利,反正教室裡大多數人此刻都面對著哈利的方向在驚訝。
  「那麼,如果要你找一塊胃石,你會去哪裡找?」
  我的空間護腕裡!哈利幾乎脫口而出,還好及時停了下來。
  「山羊的胃裡,這是強效的解毒藥材,對一般的毒素效果非常好,烈性的毒也可以暫時壓制。」也許該說屠宰場或者魔藥材料店?畢竟這種東西自己取太噁心了。
  斯內普教授眉間擰起了小型丘陵,死死地盯著坦然的哈利。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事不過三,再多問幾個問題就會被人發現自己是在刻意刁難了。(教授,其實早就看出來了,沒看到大家看著哈利的眼光充滿了敬佩嗎?)趕快搜尋一個生僻的問題,有了。「附子和牛扁有什麼差異?」
  「拼寫方式不同,」哈利一本正經地回答,「附子(monkshood)和牛扁(wolfsbane)都是同一種植物烏頭(Aconite)。由於地緣差異、歷代積累、藥材的採摘時間和用藥部分不同等許許多多的原因,一種藥往往有許多不同來源的名字,就像——」哈利忽然微笑起來,「有的人叫我哈利,有的稱我為波特先生一樣。」
  嗯,回答得太完美了,艾米麗對哈利讚賞地微笑。
  德拉科低聲自語,「似乎這是在上魔藥課而不是語言課吧。」
  斯內普教授的眼睛裡幾乎冒出黑色的火焰,哈利低頭等了十秒,才聽到明顯壓抑了怒氣的聲音傳來。「坐下,波特。因為那些問題你都已經知道就可以不用做筆記嗎?還有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記下來!」
  一年級小孩子們抖了一下,匆匆忙忙翻出本子記下。看著一屋子惶恐的小鬼,斯內普教授狂飆的怒氣這才平息了一下。   
  接下來兩人一組的實驗製作,新晉的蛇院寶寶們心驚膽戰地看著自家院長板著臉在小獅子們身邊走來走去,挑著毛病不斷地給獅院扣分,所過之處黑雲壓城。就算沒有波及到自己身上,也是絕對恐怖的場景!

  拜訪海格,海德薇出現

  霍格沃茲的課程比艾米麗想像中要多,相對空閒時間就少了。艾米麗本想趁週五下午沒課的時間把學校粗略逛一遍,熟悉一下地形,可是海莉小姐從窗口飛進,晃了晃翅膀扔下一封信。
  「嗚,」被打到頭的哈利揉著腦袋展開信,對品著銀杯裡果汁的海莉抱怨,「喂∼,海莉,你搞區別待遇哦。給艾米麗的信向來放到她手中,給我的居然直接扔我頭上,跟學校裡的貓頭鷹學壞了哦!」
  海莉從橘色液體中抬起頭,眨眨與哈利同樣綠色的眼睛,表情很純潔,【怎麼,有意見?】
  「沒有,」哈利洩氣,誰讓自己的海德薇仍舊在魔法陣裡接受能量注入,還沒孵化完成呢。沒有信使就沒有發言權!這是海莉小姐的名言。
  「這是……是海格的信,他邀請我和朋友們今天下午到他的小屋去做客。」哈利好不容易辨認出足夠潦草的字跡。「艾米麗,我們去嗎?」
  艾米麗衡量了一下半巨人和城堡詳情的趣味性對比度,好吧,今天先只看幾個重要的地方,留點時間去拜訪好了。
  「一起去吧,把巨人研究專題提前好了。呃,拜訪是不是要要帶些禮物吧,海格喜歡什麼呢?」
  最終決定帶了一些神奇生物的資料圖片。
  海格的小屋就在禁止進入的禁忌森林周圍。由於帕金森小姐鄭重聲明,像她一樣尊貴的純血統女巫堅決不會陪他們去看「一個半人類血統的怪物」,艾米麗、哈利和聽說此事以後一直冷著臉卻還硬要跟來的德拉科走到門前,對「小屋」的名稱表示萬分的不可思議。
  艾米麗苦笑著目測小屋的大概長寬高,二十五、十二米、八米,「父神哪!這,叫小屋?」這面積都能建小型神殿的主殿堂了還「小」屋?
  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語氣帶著習慣性的諷刺,「要知道,海格的身材比較,嗯,突出。」
  哈利上前敲了敲門,海格笑得很歡的大臉像盛放的向日葵花盤——不論大小還是狀態都很類似——瞬間出現在三人上方。
  「哦,哈利,你來了!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快進來。」
  三人被熱情的主人迎進門,在擠滿了堆放得亂七八糟的物品的雜亂空間裡,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容身的地方。心中瞭然,充斥著這麼多的東西,再大的房間看起來也只是小小的儲藏室了。
  海格熱情地端上一盤顏色很像風化石頭的蛋糕,給每人倒了一杯茶,三人微笑道謝接過,趁海格轉身去安撫他一直吠個不停的大狗牙牙的機會,迅速抬起茶杯檢查乾淨程度,然後稍稍放心地抿了一口,然後被粗糙的茶水噎住勉強嚥下,於是蛋糕沒人敢碰。
  牙牙不知何時被海格放開,在大家驚訝的眼神中撲到了,呃,德拉科身上,以罕見的熱情舔著狼狽不堪躲閃的男孩。
  「哦!這真是個噩夢,」在德拉科控制不住自己將要掏出魔杖之前,一邊假假地驚叫一邊拉偏架兼看戲的艾米麗和哈利終於把牙牙拉開。
  德拉科總是一絲不苟的髮型變成了一團亂線,臉上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羞惱(好像一樣——)顯出紅暈,筆挺的校服也凌亂皺折。
  「該死的!這條笨狗是想用口水謀殺嗎?」德拉科的臉氣鼓鼓的,清澈的藍眼睛怒怒地瞪著被艾米麗和哈利拽住的狗,牙牙用熱切的眼神回望,好像男孩是一塊火腿一樣。
  「沒事啦,德拉科,牙牙只是喜歡你,它沒有惡意的。」
  無良的兩個朋友一邊輕描淡寫地安慰一邊互使眼色,這樣的德拉科好可愛!牙牙繼續努力吧我挺你!
  海格仍舊笑呵呵,不見半點驚擾了客人的不好意思。「呵呵,牙牙似乎很喜歡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名字呢。」
  「海格先生,我是艾米麗·奧利安塔。」牙牙被德拉科敵視的眼光弄得有些傷心,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艾米麗在它頭上拍了拍,【好孩子,安靜一點。】站起來比艾米麗還要高一個頭的大狗立刻安靜地貼到女孩身側。
  「哦,就是照顧了哈利三年的那位小姐啊!沒想到你才這麼小,本以為會是位成年的女士呢。那麼,有動物緣的小先生呢?」
  「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依舊微帶傲氣地昂頭,順手正正領結。只是亂亂的淺金色短髮使他顯得可愛多過傲慢,像一隻毛絨玩具。
  「馬爾福,是盧修斯的孩子嗎?嗯,長得真像,當年你父親也是個很嚴謹的人。」
  又聊了一會天,海格是個很憨厚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的人,於是小馬爾福先生的語氣也漸漸和緩,起碼,有諷刺意思的經典語言開始用上兩三重的轉折了。
  後來德拉科對潘西說,其實海格是個還不錯的人。
  對德拉科死忠到底的帕金森小姐迷茫地點頭,當晚向艾米麗詢問實況轉播。艾米麗眉飛色舞地這般那般地講來,充分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創造力和瞎掰能力。潘西聽到牙牙撲到德拉科身上的時候眼睛一亮,小聲念叨著「原來德拉科喜歡狗呀」若有所思地離去。
  第二天早餐時斯萊特林桌石化了一片,大部分人握著自己的刀子叉子愣了足有十多秒,才念著「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幻覺吧」互相神經質地質問。潘西在艾米麗苦笑的表情中對德拉科笑得一如既往地甜,蓬鬆的棕色頭髮一簇簇成卷張揚在頭上,像一隻梳理整齊的獅子狗。
  哈利對潘西熱情地問好,並且盛讚了女孩的新髮型,「非常漂亮,德拉科一定也覺得不錯,是吧?」
  潘西含羞帶怯溫情脈脈地看自己的王子。
  德拉科淡淡地問好,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自己的叉子,只是,一直往蔬菜湯裡使勁是想用它代替勺子嗎?
  ——————————****************************———————————————    小型的銅盤魔法陣,用於將魔力融合進魔獸蛋。艾米麗、哈利、德拉科、潘西湊在一起,仔細地觀察著中間魔法陣中被溫和乳白色光芒籠罩的蛋。
  「艾米麗,它真得開始孵化了嗎?」潘西把垂到眼前的卷髮向後攏了攏,感興趣地盯著光芒微弱而溫和的蛋,德拉科和哈利也詢問地看過去。
  艾米麗轉頭看向海莉,和樂鳥一挺身子。【當然,我感覺得到它開始有精神波動了,它正在積蓄力量。哈利是他的主人,雖然精神力弱了點,應該也有感覺的。】
  德若拉和沃瑞也點頭表示沒錯,艾米麗沖大家點頭。把魔力注入未降臨生命的魔獸蛋裡,這種方法和具體步驟原本都只是弗德麗娜老師傳授的空洞知識,艾米麗也是第一次利用。長達三年的吸收期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做錯了,但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傳進魔法陣的力量過於龐大,才導致了吸收的緩慢。
  如果成功,這就是哈利的魔獸夥伴了,相當於自己的海莉呢!對魔法師來說,陪伴自己一生的可能不是愛人,而是不離不棄的魔獸夥伴。但是既適合自己魔力性格又能締約的魔獸並不好找,也因此一個好的魔獸夥伴會被像至交好友一樣對待。對於自己關心的人,也要同時關心愛護他的魔獸。
  所以放下了一半心的艾米麗全心注意著光芒開始更加耀眼的蛋,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狀況,同時心裡想,好像沃瑞曾經有只寵物蛇叫納吉妮的,也許該找回來讓她成為沃瑞的魔獸夥伴?
  白光乍然收斂,瓷滑的蛋殼表面閃著生機勃勃的活力,很快蛋殼上出現了一個小裂縫。
  所有圍觀者都眼睛一亮,更加認真得看著一條條裂縫出現在蛋殼上,然後是碎片落下,一個濕漉漉的小腦袋頂著迷瞪瞪的黑色眼睛冒出來。
  好可愛的小傢伙!
  小鳥兒歪著腦袋一個個看過去,看到哈利時眼睛睜得更開了一點,喜悅地叫了幾聲,加快速度繼續啄蛋殼,聲音裡是稚嫩的喜歡依戀。
  它跌跌撞撞地爬出蛋殼,把已經乾透的毛茸茸的小身子偎到哈利伸出的手心,低低地叫了幾聲。
  哈利小心地把小鳥捧到自己面前,「我的夥伴,從今天起,你就叫海德薇。忠於我,保護我,幫助我,而我將回你以同樣的一切。」
  艾米麗看著哈利和海德薇認真而信賴的表情,和海莉交換了個緬懷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有些落寞。
  離當初我們締約,已經很多年了呢。
  那時你剛出世,我也只是牙都沒長齊的三歲小丫頭;那時母親還很健康,那時父親還很銳氣,那時弗德麗娜老師眉宇間還不曾攏上輕愁;那時奧利還很和平……
  德拉科微一側頭,正看到艾米麗臉上劃過的一線滄桑轉瞬即逝,讓人疑心自己是不是花了眼,但是女孩臉上那似憂傷似懷念似甜蜜似安詳的表情卻在自己心裡刺下了痕跡,著迷般的心情揮之不去。

  飛行課

  當晚回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學生們看到了貼在門上的螺紋彩頁紙,紙頁上的字跡閃著銀色光芒:自下周開始飛行課訓練,時間是每週四下午三點半。
  德拉科皺著眉把通知念出來,「這是院長的筆跡。」
  艾米麗感興趣地又看了一遍,字體簡肅凌厲,很有其主人的風格。
  「德拉科,怎麼了?」哈利看著朋友微皺的眉:「不喜歡飛行課的教授嗎?」
  「不是,聽說胡奇夫人飛得很好,」德拉科眉頭舒展開,「只是我們應該要和格蘭分多一起上飛行課了,那群精力過剩的衝動分子可能會和我們起些衝突。」
  好吧,這是幾乎所有斯萊特林都有的奇怪心理——對格蘭分多沒來由的敵視,當然小獅子們也有同樣的敵對心理,斯萊特林中只有艾米麗和哈利例外,但是艾米麗私下承認,她也覺得獅院的人大都易於激動。
  週四下午三點半,魁地奇球場。
  霍琦夫人有著明亮的金色眼睛,灰色短髮和一身瀟灑的藍色巫師袍使她顯得分外英姿颯爽。「大家好,從今天開始由我負責你們的飛行課訓練。現在,每個人都站到自己的掃帚邊上去!快點!」
  格蘭分多和斯萊特林分辨站成兩排,艾米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掃帚,這是在一年級生中已經隱隱有領導者架勢的德拉科最先挑選的,雖然比起其他的學校掃帚算是整齊也不是很舊,但是那麼粗糙的桿子和枝條實在是很難看。
  空間戒指裡有光輪系列最優秀的三款,可是,根據校規,一年級生不能帶自己的掃帚。
  拿還是不拿?這是一個問題。
  與此同時,哈利也在思考同一個類型的問題,他的空間護腕裡有七把之多,或速度或穩定或靈活,各有長處的掃帚,自己該用哪一把呢?
  糾結了很久,兩人同時歎口氣,不想因為掃帚就被退學還是用學校的好了。
  霍琦夫人站在兩排中間,「把你們的右手伸到掃帚上方,然後大聲喊,up!」
  「up,」聲音很齊,艾米麗和哈利的掃帚立刻升起到剛好適合兩人坐的高度,然後是德拉科的,霍琦夫人贊許地看了他們一眼,轉向沒有一隻掃帚升起的格蘭分多變回嚴厲。
  等到終於所有人的掃帚都升起來的時候,德拉科和哈利才停下有關掃帚運用的竅門猜想,潘西在艾米麗身邊,伸手指彈彈她的掃帚,不太高興地嘟囔:「好髒。」
  艾米麗注意到格蘭分多們的掃帚升起的動作都很猛,甚至有一支從地上一躥而起撞到了紅頭髮男生的額頭上,被打到的男生居然也只是揉著腦袋抱怨了幾聲,活潑好動所以對傷痛習慣了嗎?艾米麗看著他很感慨。
  「他是羅恩·韋斯萊,韋斯萊家族的,和他的其他親人一樣有紅頭髮和雀斑的明顯標記,」德拉科譏誚的語氣,「以貧窮和數目眾多的孩子在純血巫師裡享有盛名。」
  「很有韌性啊,」艾米麗看到羅恩繼續努力讓掃帚保持平穩升降。
  德拉科輕哼了聲轉過頭去,好像看見那個男孩會污了他的眼睛一樣。
  霍琦夫人向大家演示了下騎掃帚的示範動作,講解了注意事項之後是自由練習。
  「現在,留意我的哨聲。我一吹哨子,你們就用力往地面一蹬。」霍琦夫人說,「抓緊你們的掃帚,試著上升幾英尺,然後向前慢慢滑行,落回到地面上。好,注意,聽我的哨聲——三……」
  一個格蘭分多男生驚叫著飛上了天空,霍琦夫人大叫著「快回來」召起自己的掃帚飛上去,留在地面的孩子們大眼瞪小眼,一般擔心(獅院的)一般幸災樂禍(蛇院的)。
  男孩的掃帚明顯不會駕馭,飛行的路線混亂無法追尋,霍琦夫人徒勞的靠近又被遠離,最終還是沒能抓住掉下掃帚的男孩。
  「啊——,」尖叫停息在空中,離地面只有七英尺的空中,哈利坐在自己的掃帚上,穩穩地拉住了下墜的男孩。
  「你還好嗎?」落回地面,把那人放下,可是對方還是沒有反應,難道是被嚇壞了?哈利溫和地問。
  「還,還好,謝謝你了,」男孩像是剛恢復意識,匆忙跑到落回地面的霍琦夫人身邊,苦著臉挨訓。
  「幹得不錯,哈利,速度和時機都掌握得很好,」艾米麗對哈利點點頭,「看來你的飛行技巧已經入門了。」
  德拉科偷偷翻白眼,在下落的過程中完成起飛,到達降落點,接住正在下落的人一系列動作,而且救人者與被救者都沒有絲毫損傷,這才算入門那怎樣算是及格?
  當然這麼有失馬爾福高貴氣度的動作不能被別人看到,於是也就沒有真的問出口。因此小龍童鞋也就無緣得知,強悍的中級魔武雙修者憑借出色的「飛行術」和身體素質,就能做得到這一點。
  「你怎麼能?在我喊之前就飛上空,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難道格蘭分多的勇氣已經演變成莽撞了嗎?我明明講過起飛的動作要領——」男孩的頭越來越低,終於在碰到地面之前霍琦夫人記起了仍在等待的其他學生才被放回隊伍。
  然後練習開始正常化,艾米麗、哈利和德拉科展露的飛行技術為斯萊特林分別加了五分,即使是不很在乎學院杯和學院榮譽的艾米麗也有些高興。
  可是,隨著兩隻一追一逃的小小動物跑進草地,艾米麗疑惑地降下高度,「沃瑞?它怎麼跑到這裡了?」也難得艾米麗在陣地戰中練就的超強視力,能在空中注意到小小的松鼠。
  幾乎同時格蘭分多的羅恩驚訝地叫聲傳來,「斑斑?」
  正在天空中玩接球遊戲的哈利和德拉科瀟灑而迅速地落下,艾米麗拎起不依不饒追著跑到羅恩懷裡的灰老鼠的小松鼠,【沃瑞,你在幹嘛?就算松鼠是雜食性動物,也不該挑那麼一隻髒兮兮瘦巴巴的老鼠做食物吧。】
  小松鼠爬上艾米麗手臂眨眨看起來很純潔的眼睛。【那個,今天海莉和德若拉又去找馬人玩,我先去了趟廚房想找點吃的,結果發現這隻老鼠的精神波動不正常,本來想研究一下,可是它跑太快了。追著追著就到這裡了。艾米麗,不是我惹事的。】
  艾米麗把沃瑞扔到哈利手上,「寵物間的小小糾紛。」
  「喂,管好你的寵物!」本來就對斯萊特林沒好印象,自己因為掃帚太差被打中額頭出了醜,舍友又出了錯還被狡猾的未來黑巫師給救了,雖然對方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惡意,但是寵物被對方的松鼠欺負得顫抖,而對方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羅恩肚子裡的火終於積蓄到點燃火藥桶,對著艾米麗大聲喊,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
  艾米麗背對他的身影停了一下,羅恩·韋斯萊忽然覺得一陣強烈的壓抑感傳來,心神一震幾乎腿軟。
  艾米麗沒有轉身,微低的頭輕側,低聲自語,「我不想起衝突呢。」重新邁步離開,清朗的聲音傳來,「在責備別人之前,請弄明白責任人是誰,沃瑞是跟著哈利的,並且你的寵物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艾米麗忽然轉身,怪異地看著羅恩手中瑟縮的瘦老鼠。
  這種強度的精神波動,可不是老鼠能擁有的,更何況它還有不弱的魔力,精神與身體很契合,排除附身的可能,那麼,阿格瑪尼斯?
  努力往羅恩手中縮身子的斑斑忽然覺得身上發冷。
  哈利態度誠懇地為沃瑞的行為道歉,拎著小松鼠的尖耳朵讓他表示歉意。沃瑞委屈地看艾米麗。
  【沃瑞,你欺負人是不對的,應該道歉,】艾米麗板著臉,眼睛裡卻有笑意,【不過你發現了好玩的東西,今晚讓德若拉做海鮮大餐獎勵你好了。】
  沃瑞眼睛亮了起來,站在哈利手上很誠懇地對羅恩鞠躬,樂呵呵地跑去禁林找德若拉了。【我要翡翠鮮蝦、芝士魚卷、麻辣魷魚條、油炸小銀魚——】流著口水嗖嗖跑掉了,中途撞到幾根樹枝都沒反應。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TOP

十年前——

  安靜的夜晚,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通向男生宿舍的門輕巧地開了一條縫,暗殺者夜行衣裝扮的哈利探出頭來,謹慎地打量四周。
  呼,沒人。哈利輕輕地把門打開,靈活的閃身出來又迅速關上,動作流暢而且絲毫沒有發出聲音,連身影都隱在月光找不到的陰影裡。
  「哈利的反應能力越來越好了呢。」
  面向宿舍門的哈利全身一緊,瞬間又放鬆下來,轉過身無奈地看到艾米麗抱著海莉悠閒地在空中飄著,月光傾瀉下如同畫面裡的精靈。
  「艾米麗,深夜讓海莉傳訊不會是為了檢查我的潛行技術吧,」哈利比較了下,在初級風系魔法師看來,地面比空中要安全一些,坐到一個軟墊上,打個哈欠問到。
  「當然不是,我也知道打擾別人睡眠是不道德的,叫醒你自然有重要原因的,」艾米麗打個響指,一個竹籠子從角落裡飄出。「是因為這隻老鼠,或者說,是這個巫師。」
  「嗯?」
  「跟我來,哈利,」艾米麗飄出了休息室,夜風中長及腰際的黑髮微微蕩起,跟在後面的哈利忽然想起了靈異小說中的女鬼。
  汗,被艾米麗知道了會死得很慘的。哈利在心裡對自己做個鬼臉,動作輕盈地跟上。
  天文學是很有趣的課,當然這門課程吸引人的地方不是照本宣科的教授或者亙古長存的星空,而是在夜色中一群孩子在天文塔頂看星的情調。當然,在班內有暗暗心儀的對象的各位會有更加深刻的情感體驗,既陶醉於與心儀者共同觀星的浪漫,有糾結於有太多的人共享了這份浪漫,矛盾之下辛尼斯塔教授的講解就變成背景音樂了。
  天文台是很隱蔽很安全的約會地點,適合談情說愛、決鬥爭戰、社團談判等一系列事件,駕著飛行術從地窖飄到高塔頂部的公主殿下,今天要用這地方來審問俘虜。
  被風之束縛捆得動彈不得的灰老鼠被扔到地上。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古靈閣密碼,」艾米麗一手本子一手筆,嚴肅認真地問。
  老鼠不答,哈利打哈欠,海莉眼神裡劃過一絲無力。
  艾米麗托了托不知何時套在眼睛上的黑色眼鏡框,冷笑。
  「以為裝成正常老鼠就沒事了嗎?一個兩個都喜歡偽裝成弱小生物!不要太得意,我已經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
  艾米麗揚起手中的筆記本,透過只有鏡框的眼睛,黑色眼睛顯出懾人的光芒,「彼特·佩特魯,與詹姆·波特、萊姆斯·盧平、小天狼星·布萊克同年進入霍格沃茲,在格蘭分多幾乎同進同出。在其他三位的幫助下成功變身阿尼瑪格斯形態——老鼠,因此外號為蟲尾巴。十年前哈利週歲的那年被背叛了詹姆·波特的布萊克殺死,只留下一隻右手尾指,與他同時被害的還有十三名普通人,事後布萊克被捕,佩特魯先生被授予勇士勳章。那麼小老鼠,你缺失的右前腳趾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哈利惺忪之態一掃而空,看著老鼠的眼光像在打量最厲害的敵人。
  艾米麗「啪」地合上本子,一堆藥水器械和巫師魔法的專用魔杖出現在她手上。「好像有一種魔藥叫做顯形藥水的,似乎還有一種叫恢復原形的咒語啊。」
  灰老鼠眼睛閃了閃,恢復成人的樣子,是個憔悴的矮個的巫師,灰白頭髮藍眼睛。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那麼久的事,」他的聲銀很尖,帶點滄桑的沙啞。「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阿尼瑪格斯形態的?」
  「霍格沃茲有許多幽靈,」艾米麗又扔了三重風之束縛,「只要不涉及他們自己的經歷,他們很願意和學生談論這個學校見證過的秘密。佩特魯先生,請不要在說話的同時調集魔力好嗎?這裡可是有很多學生老師的學校,您不想向大家展示,一個早就死去的人還好好地活著的奇跡吧。」
  「你是彼特·佩特魯?」哈利暗啞的聲音隱著莫名的寒意。
  「不錯,你是哈利,詹姆和莉莉的兒子吧。你長得和你父親很像,只除了一雙和你母親一模一樣的眼睛。」
  「告訴我當年的事實,」哈利沒有理會他近乎長輩看到友人的後代一般的感慨神色,冷冷地問。
  「事實?我想魔法部已經有定論了吧。」
  「那麼本應該被炸碎的你,為什麼會以阿尼瑪格斯形態,隱藏在韋斯萊家裡活到現在?」哈利的眼睛前所未見的銳利,把彼特微微的一頓收入眼底。
  「那只是——」彼特貌似和藹的笑意在看到一旁的艾米麗手中顏色各異的幾個瓶子時僵了下來。
  「那是什麼呢?佩特魯先生,」艾米麗很甜美地笑,「您看我配的吐真劑、顯形藥水還有噩夢之迷都很不錯吧。」
  「是不錯,」彼特頭上開始冒冷汗。
  「而且不僅是外觀漂亮,」艾米麗晃了晃水晶瓶子,色彩鮮艷的液體像流動的寶石,「實際用途也很有效呢,您要不要試試?」
  「那太浪費了,還是不要了,」彼特苦笑著,「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艾米麗臉上忽然出現了笑容,輕柔緩慢地說,「那我問了,你可要告訴我實話哦。」
  「好的。」
  「你的名字是什麼呢?」聲音依舊輕柔,稍微放低的音量讓人需要提起注意力才能聽清楚。
  「彼特·佩特魯。」
  「你的生日是——?」
  「1960年x月y日。」(我才不要費心給他編身世!)
  「那麼,在1981年的十月末到十一月初,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彼特眼中帶著朦朧的笑意,乖乖地說:「好——」
  十月末,為了避免特裡勞妮預言能打敗黑魔王的孩子哈利產生危險,波特夫婦在鄧布利多和小天狼星的籌劃下,使用了赤膽忠心咒,並且選擇的保密人不是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而是出人意料的彼特。可惜離開學校之後,彼特早在一年前就投向了黑魔王,立刻向他的主人報告了這件事。於是波特家除了以莉莉血緣魔法庇佑下安然無恙的哈利被滅門,遲了一步趕來的小天狼星找到了彼特,卻被後者陷害落在奧羅手中,彼特變成老鼠從地下水道逃脫,輾轉流落到韋斯萊家隱藏了十年。
  起初哈利還有心驚訝艾米麗精神魔法的詭異,聽到父母慘死、教父含冤蒙獄,臉色漸漸鐵青,雙手緊緊攥著袍袖微微顫抖。
  「你說的很詳細,根據我找到的資料也有非常大的合理性。我想你有點累了吧,是不是覺得眼睛睜不開?閉上眼睛好好睡吧。」艾米麗聲音柔和甜美,眼中卻是濃重的殺意,看著一旁胸口起伏不定的哈利,最終斂了斂揮出三層結界,把沉入睡夢的彼特圍在其中。
  沉默。
  哈利抬起右手扶住額頭,其間動作輕微地在眼角拂過。「艾米麗,這麼悲傷的事,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聲音暗澀但又有些微的輕鬆隱在裡面。
  艾米麗心中一鬆,笑得比明月更秀美。「我以為,波特家的事情我不能擅自插手。哈利,要來點夜宵嗎?松子餅乾、清茶、草莓蛋糕,如果都不喜歡還有蘋果味硬糖。」
  哈利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小方桌和桌上一應俱全的下午茶全裝備,肩頭聳動了幾下,帶著笑意無奈地說,「艾米麗,這些足夠一天的飯量了吧,我不認為明天吃不下任何東西是個好主意。」
  「準確地說是今天,」艾米麗吩咐不知何時跑到樓頂的德若拉把彼特隱身後帶到禁林裡找地方看守起來,斟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喝一點吧,清茶能幫助你冷靜和更好地思考。」艾米麗臉上掛著讓人信賴的笑容,「以前在家鄉,我經常喝。」
  「謝謝,」哈利接過去,倒了一大口進嘴裡,仰頭的時候眼角一閃過晶瑩,放下杯子低著頭欲言又止。
  「很晚了,再不睡覺的話明天會遲到哦,」艾米麗站起身把東西收回自己空間,「雖然被扣分甚至開除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聽說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大敵呢,我先回去睡了。」她溫柔地看著滿眼感激的男孩,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晚安,我的弟弟。」
  留下一件長披風和一大保溫瓶的暖飲,艾米麗回到自己房間直接爬上床。哈利,既然你想自己處理這件事,那麼就遵照你的意願好了。看著你為已經不記得的父母那麼傷心,突然很懷念父王母后和希瑞安呢。
  漸漸輕淺的呼吸,晶瑩的小小水珠,從眼角偷偷地滑下面頰。
  天台上小小的身影,裹著長披風站在邊緣,風吹起來,有淡淡的哀愁迷離在空氣中。
  月光靜靜地照著大地,照著兩個失意的孩子,不過明天,天空會燦爛起來的。

  加入魁地奇隊

  第二天,哈利帶著討好的笑容早早等在公共休息室門口。
  「嗯?」剛走出女生宿舍門的艾米麗懷疑地挑眉,「昨晚被費馳還是諾麗絲抓住了?」
  哈利心虛地低頭,眼睛四處飄,手指對呀對的,「都不是。」
  「被院長抓到了,」一旁的德拉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哈利,就算你要賣弄自己出色的飛行技巧,也不必在凌晨騎著掃帚參觀校園吧。」
  雖然德拉科認為自己的朋友不應該平凡,但是通過違紀來顯示自己的思慮不周明明是格蘭分多的專利,一向比自己穩重的哈利怎麼也會出這種問題?而且恰恰被自己一見就發怵的教父大人抓到!
  他也是早上被哈利叫醒才知道的,然後被愁眉苦臉的波特先生要求,想辦法在不激怒艾米麗的情況下說出這件事。除了哈利自己身在其中,任何人都看得出艾米麗對哈利的放縱,在不涉及原則的情況下,即使哈利被退學也不會得到多少責備。從哈利展示給自己的空間護腕和其中完備的生活學習娛樂設施就能看得出來,德拉科心裡有點酸,父親對自己很嚴格,母親雖然疼愛卻總是把自己當小孩子對待。於是小龍寶寶帶點怨氣地建議哈利自己坦白,真誠是對待自己在乎的人最好的態度,小馬爾福先生一本正經地說。
  「不會吧,」艾米麗難以置信地看著沮喪的哈利,後者下巴已經貼到胸口了。
  「騎著掃帚還會被人追到,哈利你的飛行技術下降了哦!」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德拉科狂汗,「關鍵應該是是哈利為什麼會在夜裡跑出去,騎著一年級生不允許攜帶的自己的掃帚繞著校園狂飛吧!」求自己想辦法的時候,綠眼睛男孩還囁囁地不肯說,如果是艾米麗問他一定會回答吧。
  「我只是睡不著出來運動一下,」當然睡不著另有原因。
  哈利側了下腦袋,抓抓有些凌亂的黑髮認真辯解。「艾米麗,我的飛行技術當然沒有下降,可是當時斯內普教授已經叫出了我的名字,並且說如果我不停下來就把我開除出校。」
  「哦,」艾米麗沒表情地應聲。
  不會是生氣了吧,德拉科收到哈利懇求的眼光。
  「這次是哈利運氣不好,有熱衷於懲罰違紀學生的費馳在,老師們一般不會參與巡夜的,」德拉科歎了口氣,略帶慶幸,「還好,院長發現了你的飛行天賦,只要求你參加魁地奇隊,沒有扣分也沒有開除,也算因禍得福了。」
  艾米麗彎了彎眼睛,一般不會巡夜嗎,那昨晚可真是巧合得很。那位總是把自己籠罩在黑色中的院長閣下,似乎對哈利異樣地「關懷」呢。
  嗯?哈利怎麼一臉打敗仗後開軍事會議的慘淡表情?
  「被抓到就抓到唄,幹嘛一付世界末日的樣子?」看著哈利惴惴偷瞄自己表情的可憐樣子,艾米麗忍不住想笑,「加入魁地奇隊也沒什麼不好。我們還是開始今天的練習吧。」
  當天的訓練哈利格外賣力,德拉科也很堅持,兩人與保留了實力的艾米麗對練竟然堪堪打了個平手,「哈利,德拉科,你們都有很大的進步呢。」
  適當的誇獎會給他們動力和自信,起碼哈利不再對夜間飛行事件耿耿於懷,笑著去挑自己喜歡的早餐了。
  一群貓頭鷹飛臨餐桌,德拉科接過一封信和一個長長的包裹,看過後微微皺了眉,帶著奇怪的表情向好奇的艾米麗和哈利解釋。
  「我父親的來信,他已經跟院長說好,讓我也加入魁地奇隊。」
  「馬爾福先生的信息可真靈敏!」艾米麗抿了口橘子汁,想起那位談起自家兒子就滿臉榮耀的父親,「哈利加入飛行隊的事情還沒有正式宣佈,他就為你準備好了展示台。哦,是了,畢竟他是校董,而院長是你的教父。他們似乎不想讓你落於人後啊。」
  「我想是的,」德拉科聳聳肩,「馬爾福自然是優秀的,」語氣裡有濃濃自豪,帶著興奮地看向哈利,「這也不錯,正好鞏固一下我們晨練的效果。」
  哈利也淺笑,眼中有同樣躍躍欲試的戰火,「沒錯。」
  「一年級就能進入魁地奇隊,德拉科你真是優秀,」潘西眼睛亮亮地看著德拉科,「當然哈利也很厲害,這種事自有魁地奇以前從沒發生過。你們比賽的時候我一定要去加油!」
  「看來院長和校長已經對這件事達成了一致協議,」艾米麗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教師席位上對自己笑得很慈祥的鄧布利多和冷著臉悶頭吃飯的斯內普教授。似乎,有關這件事,鄧布利多比斯內普還要滿意呢。
  從一些小細節可以看得出,鄧布利多更喜歡自己曾經的學院格蘭分多,對於霸佔了連續幾屆魁地奇冠軍的對手學院增加了優秀新人,他為什麼會比現在的斯萊特林院長還高興?
  很顯然,這事內有隱情。艾米麗對教師席露出純淨和善的微笑,低頭處理盤子中的早餐。訓練和比賽的時候,自己要多留意了。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如果加入魁地奇隊,就會有兩個人離開或者淪為替補,院長似乎不會去注意這些小事,要與隊友搞好關係只能靠自己。而且,你們倆的位置還沒定吧?」
  「我想擊球手或者找球手比較適合我,」哈利放下勺子,早有思量。「畢竟橄欖球和網球都是我喜歡也擅長的遊戲。」
  「我也看好這兩個位置,」德拉科用英雄惜英雄的眼光看哈利,繼而疑惑,「網球和橄欖球是什麼?」
  「普通人的運動,很不錯,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玩,」哈利笑得很得意,「還有其他的運動,我把家裡全套的體育用品都帶來了。」家裡有專門的儲藏室放運動器械,各種球類都有,堆滿一間二十八平米的房間,臨走時被打包扔進空間護腕。艾米麗很習以為常地說,還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比較舒服,況且,一千立方的空間不多放點東西會太空曠,很影響美觀的。
  「嘿,艾米麗,哈利,」熱情洋溢的聲音來自不知何時站到斯萊特林桌前的韋斯萊雙胞胎,從三年前認識艾米麗和哈利就經常與他們通信,假期時也會一起到巫師界和科技界結伴玩耍。對哦,弗萊德提過他們家有一個與哈利同齡(某女堅決認為自己已經是二十三歲的成熟女子了!)的弟弟,紅頭髮的格蘭分多,那不就是羅恩·韋斯萊?
  「聽說你要加入飛行隊?」喬治很仔細地對著哈利上瞄下瞄。
  「沒錯,和德拉科一起,」哈利邪氣地笑,「喬治,弗萊德,這下格蘭分多要贏很難啊!」
  弗萊德不忿地伸手把哈利的頭髮揉亂,「明明比我們小三歲,而且長得也這麼柔弱,為什麼你的運動神經那麼發達?」
  同是運動愛好者,他們和艾米麗、哈利經常一起玩,這兩個明明小三歲卻有出人意料的運動能力的傢伙每每讓兩人羞愧欲死。兩個月前艾米麗給了他們一份量身定做的身體訓練方法,整個暑假直到現在兩人都忙著練習。
  「世上有一種人叫天才啊,」艾米麗閒閒地發話,「弗萊德,喬治,看起來你們的訓練效果不錯啊,怎麼今天沒有急著去練習?」這幾月裡他們一直是一有閒餘時間就跑去禁林邊鍛煉的,於是自己沒入學時反而比入學後見到他們的時間更多。
  「我們決定了,」兩人向相對方向撫了下頭髮,意氣風發。,「第123次向你們提出挑戰,這次魁地奇就是挑戰項目。」
  「那麼請德拉科代替我接下挑戰吧,德拉科和哈利輸了我就給你們笑料商店的全部投資,如果你們輸了,就要告訴我你們找到的密道,」艾米麗眼睛閃著光,「怎麼樣?」
  雙胞胎異口同聲,「一言為定。」
  魁地奇是巫師界最流行的運動,比之科技世界的足球還要風采得多,因此魁地奇斯萊特林隊就像是一般學校的足球籃球校隊一樣,有無數的優秀學生想要躋身其中,卻只能有部分人如願。能加入的自然都有些本事,也都有些傲氣,這次被兩個一年級生插進隊裡,還要讓出兩個比賽位置,自然很不悅。
  「呦,這就是馬爾福和波特吧,一年級就能加入飛行隊的天~~才~~啊!」一個隊員陰陽怪氣地說。
  「他們可是馬爾福未來家主、斯內普教授的教子和小救世主,與我們這些全憑自己實力的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另一個看似勸和,話卻更加露骨。
  「看來大家對我和哈利的實力都很好奇,」德拉科露出冷冷的假笑,「不如你們選出兩人,和我們倆來次簡單比試?」哈利點頭,昂然看有些猶疑的未來隊友。
  「我同意,」剛才表示敵意的兩個率先站出,其中一個說道,「就我們倆好了,失敗的一方就去當替補。」院長大人欽點,校長又同意過,是不可能讓他們離開飛行隊的了。馬爾福和波特都是純血巫師源遠流長的家族,而且從一年級生那兒聽說,他們兩個的飛行技術還是很不錯的,歷練幾年會是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重要人物。
  「正合我意,」德拉科和哈利拿出自己的掃帚。
  「德拉科加油!哈利加油!打敗他們!讓他們看看你們的實力,」潘西喊得很有韻律也很有激情,根本不管飛在空中的激烈交戰的雙方聽不聽得到。
  艾米麗坐在看台上,遞給她一紙袋爆米花,「草莓味的,不討厭吧。」
  「謝謝,我最喜歡草莓味的食品了,」潘西接過紙袋坐到艾米麗身邊,有些擔心地問,「艾米麗,你覺得他們會贏嗎?」
  「會,除了力量有些欠缺,速度和反應都不是那兩個挑釁者比得上的,魁地奇可不是力量測試。」
  場中德拉科拿著球棍充當擊球手,哈利則是追球手,兩人飛行的速度極快,又多轉圜,兩位高年級生只能勉強跟上,動作有些左支右絀的慌亂。
  哪,一開始就動搖了對方的信心,然後趁機窮追猛打,打亂對方的戰鬥節奏,並且極好得掩飾了己方不耐久戰的弱勢——自己教的戰略戰術還是有用的。
  半小時很快過去,德拉科和哈利帶著笑容從空中俯衝下來,接近地面時陡然停住,齊齊地輕輕跳下。
  「好厲害,」半小時內只憑鬼飛球就得了八十分,而對方居然一分未得,觀戰的眾人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確實有讓人仰望的實力。
  滿臉汗水和沮喪的挑戰者黯然地被劃到替補中,不過以魁地奇居高不下的受傷概率,他們還是有很大可能上場。挑釁失敗就要接受後果,而且男孩們向來崇拜強者,斯萊特林又是最識時務的,他們並沒有太大怨言。其他的隊友熱情而不過分親近地向新成員表示了善意,還有幾個對兩個男孩的掃帚——目前最先進的光輪2000表示了很大興趣。即使幾乎都是純血巫師,也不是所有人都富裕到能在學生時期擁有一支幾十萬加隆的掃帚的,大家看著光滑流暢的掃帚都很羨慕。
  不一致的工具可能對比賽中的配合產生影響啊,艾米麗覺得自己似乎需要向魁地奇精品店發一份五支光輪2000的訂單。嗯,讓海德薇去好了,小飛禽一直很想執行自己送信的職責,可是哈利一直沒有需要送信的對象呢。
  「說,我的斑斑在哪裡?」剛走到大廳門口,嚴重燃著熊熊怒火的羅恩·韋斯萊突然出現在四人面前,對著艾米麗惡狠狠地說。
  「斑斑?」艾米麗愣了下,然後想起這是彼特·佩特魯的老鼠名,「我不知道,也許在禁林裡。」沒錯,具體地址得問負責看守他的馬人,艾米麗的確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羅恩,起碼在解決十年前的案件之前不會。
  被無辜地關了十年的小天狼星·布萊克,也要盡快救出,通過合法還是非法手段還有待商榷,還有當年疑案的一些模糊問題。小天狼星是個衝動叛逆型的人物,這樣性格的人很難背叛自己選定的朋友,為什麼在他被捕時視他為得意弟子的鄧布利多沒有採取營救措施?儲思盆或者吐真劑完全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羅恩·韋斯萊,不要把自己的失誤怪到別人頭上!」幾個拉文克勞從一旁走來,赫敏生氣地指責。「你的寵物找不到與艾米麗有什麼關係?」
  「昨天明明是你的松鼠在欺負斑斑,也許斑斑是被它給吃了,」羅恩不依不饒,「把我的斑斑還回來!」
  「可是,這並不能當作證據,」納威也幫腔,「你不能因為和艾米麗有矛盾就把嫌疑放到她頭上。」
  艾米麗繞過羅恩身旁,「我們去吃飯吧。」
  「站住,」隨著聲音揮起的是魔杖。艾米麗動作迅速地抽出腰際懸著的魔杖套,「統統石化,」瀟灑地轉了幾圈收回魔杖。
  「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魔杖,就拿著它在這裡欣賞一小時吧。」面不改色地走到自己位置吃飯,艾米麗心中很無奈。
  怎麼昨晚就忘了呢,到禁林裡抓一隻老鼠變個形再給放回去就對了啦,待會兒讓德若拉去找好了。

  萬聖節之夜(1)

  彼特·佩特魯被關押在禁林的馬人部落附近,德若拉新學會的土系禁錮派上了用場。雖然對於無辜入獄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都很擔心,但身在封閉式學校的艾米麗和哈利只能把營救計劃定在聖誕節假期。是的,是營救計劃而不是向魔法部提出的案件質疑,十年多的冤案,罪犯是純血貴族布萊克家的繼承人,還曾是鄧布利多的得意弟子和鳳凰社的主力,居然都沒有人對於正義戰士突然背友棄師投入從幼時就反對的血統惟一論群體提出疑惑,這裡的水只怕比人魚湖還要深吧。
  因此艾米麗給海莉帶上全套的精神防護裝備,請她隱身去阿茲卡班給小天狼星送些生活所需品,海莉帶回的消息很不錯。在惡評纍纍的阿茲卡班呆了十多年的小天狼星不但沒有像哈利擔心的那樣變得瘋狂,而且還保持著相當的理智,甚至能謹慎地避開攝魂怪詢問海莉的真實身份——細心的男人對於和樂鳥可以進入阿茲卡班這件事表示了相當的驚異。海莉展示了記憶水晶裡的哈利和艾米麗的成長資料,在小天狼星的懇求中把水晶留給了他。
  小天狼星也決定等他出獄之後自己處置彼特·佩特魯,這讓還不能冷靜地剝奪一個人的生命——即使那是個絕對應該去死的人——的哈利很鬆了一口氣。
  艾米麗對於十年前的案件的分析,使得本就很努力強化自己的兩人更加發奮,德拉科和潘西很無奈地每天跟著朋友跑到圖書館,閱覽室裡幾乎每次都會遇到赫敏和納威。
  「艾米麗,要知道我們是斯萊特林,不是對書本狂熱的拉文克勞,」德拉科放下《實用魔藥100例》,無聊地打哈欠。
  「嗯,是的,」艾米麗從厚厚的《魔咒的不同念法及相應效果》中抬起頭,「哈利,不如我們去禁林旁的場地上練劍術?」
  「好的,我也覺得一直坐著有點累,」哈利從善如流,放下書爽快離開。
  「德拉科,我們還要跟去看嗎?」潘西塗了發泡劑一般的捲曲黑髮下,眼睛無神地睜著。「艾米麗和哈利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去練劍術了,而從圖書館到禁林要先下四層樓、通過三排冬青圍欄、經過格蘭分多塔、穿過魁地奇球場、繞過人魚湖還得小心地不被別人發現。我已經沒力氣了。」
  小龍寶寶低頭,許久不言。
  「德拉科?」潘西等得脖子酸了也不見男孩回答,扶著脖子湊到男孩身邊。
  嗯,很好看的德拉科呀。白皙的臉龐、恬靜的表情、閉合的眼睛、輕淺的呼吸——
  ‾-‾!!!
  德拉科睡著了!
  「早上好,艾米麗,」德拉科一改這幾天被哈利和艾米麗忽視態度打擊到的沉悶表情,神采飛揚地主動打招呼。
  「早上好,」艾米麗微笑,「哈利,德拉科,開始今天的晨練吧。」
  「好,」哈利很認真地說。
  「等一下,艾米麗,」德拉科笑得既開心又狡猾,那眼光讓哈利想起了撲到艾米麗懷裡惡人先告狀的沃瑞。「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嗯?」
  「1991年10月31日,還有三天就是豐收節了,」艾米麗眼睛陡得一亮。
  「啥?什麼豐收節?」兩個好奇寶寶一齊歪頭。
  「呃,錯了,這裡是霍格沃茲,今天應該是萬聖節,」艾米麗忽視了兩雙寫滿了求知慾的眼睛,「對喔,今晚好像應該有晚宴吧。」
  「不錯,之後還有化妝舞會哦,」不要詢問不該知道的事,足夠風度的德拉科接過艾米麗的話頭。「你們決定舞會裝扮了嗎?」
  「化妝舞會?好主意,待會讓德若拉找找我的行裝櫃,加冕國主裝、女騎士盔甲套裝、精靈服,好的衣服很多啊!」艾米麗看看偷偷得意地笑的德拉科,「德拉科,你準備的是什麼形象?」
  「到晚上自然看得到,」小馬爾福拽拽地回答。
  嘖——不可愛的小孩,跟希瑞安一樣喜歡自己處理一切,這讓認為是大人的自己很沒成就感哎。「哈利呢?」
  「我還沒想好,」微微皺眉,眼睛顯得更加幽深,「選擇好像很多啊!」法依爾各職業標準裝束、王子正裝和簡裝、巫師長袍短衣宴會服、量身定做的西裝民族裝。還有艾米麗讓人無奈的愛好——扮裝,自己衣櫃裡另有一大盒子的奇裝異服。
  想起那些印第安頭飾、非洲裝飾弓、唐裝、蘇格蘭裙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至於另一堆動物植物裝和動漫電影裝束自己根本就沒有勇氣去看。梅林哪!艾米麗確實是個很好的姐姐很好的女孩,可是收集一切有意思的東西這種愛好真得很讓人無語,還好她只是把那些衣服扔給自己,沒有要求自己穿出來。
  早餐開始大廳裡就一直飄著南瓜的甜香,學生們都帶著興奮期待的表情談論著晚上的宴會和舞會。
  除了鄧布利多依舊保持著常年不變的笑容弧度,斯內普教授也還是一臉北極表情,剩下的人中連嚴肅的麥格教授也多了淺淺的笑意。
  今天的魔咒課弗利維教授很高興地宣佈大家的能力已經足夠學習漂浮咒了,這讓一直很眼饞教授瀟灑地讓一隻鼴鼠飄浮在空中繞教室一周的學生們很興奮。
  念下咒語,艾米麗和哈利面前的羽毛踏著鼓點沿「之」字路線飄起,德拉科讚歎得笑,他的羽毛馬上也飄起來。三個人在獲得弗利維教授加分之後把注意事項一一講給潘西,帕金森小姐的學習能力很不差,很快她那片羽毛用登台階一般的大動作一級級升到空中。
  終於到了期待已久的晚上,匆匆吃完豐盛的晚宴,學生老師都很快跑回宿舍去準備舞會了。
  潘西正在試一件冰雪女王的華麗白袍,一支鑲滿晶瑩寶石的一尺高銀白色權杖放在床邊。頭戴白玉王冠,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臉上,黑亮的眼睛像繁星閃爍,流暢的水紋布帶著微微的反光,從肩頭一直拖曳到地上,一串七彩水晶繞在光潔的脖頸上。潘西擺出冷淡靜謐的表情,握著權杖站到鏡子前昂起下巴。帕金森家族天然的凌駕氣質作用下,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冷傲的女王風範。
  「艾米麗,怎麼樣?」小女孩望向放下了床帳正換衣服的朋友,很期待地問。
  「很不錯,如果把頭髮平復下來就更好了。」雖然有半透明的玻璃種白玉王冠戴在頭頂,彎彎蓬鬆的黑色卷髮還是很固執地從邊邊角角翹出來,樣子很像一堆雜亂放置的彈簧,給小女王的冰冷形象添了一份滑稽。
  「這樣啊,」潘西頓了頓手中裝飾性的權杖,猶猶豫豫地說,「如果我把頭髮變回直的,德拉科會不會不喜歡啊。」
  「當然不會。」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身為好友在你面前當然不能直接說很難看,可是德拉科私下不止一次問起,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童年夥伴換了這麼恐怖的髮型。當然罪魁艾米麗閣下是不可能承認那是自己一手誤導的成果,每次都忍著笑敷衍幾句「成長期女孩的性格突變」。德拉科居然很認真地相信了,在獅子狗髮型的視覺污染下始終堅持一臉安然。
  「那麼,我就換髮型吧,」小潘西握握拳頭,堅定地說。
  過肩的黑髮只留了兩鬢的兩綹紮成小辮兒,尾端綁了雪花髮帶,其餘的頭髮梳到背後,在王冠襯托下很有玉潔冰清的氣質。
  「哇——」潘西望著從床帳裡飄然而出的艾米麗,驚歎的眼光讓被注視者很有成就感。「好漂亮!」
  「還過得去吧,」艾米麗淺笑著問。
  「何止是過得去,簡直是絕美啊!」潘西無意識地說。
  艾米麗·奧利安塔在法依爾一向有著奧利安塔之花的美譽。即使不喜歡化妝,單憑一雙寓意萬千的黑色眼睛,就迷得帝都的年輕男士們七葷八素,愛慕之人到處可見。只是公主殿下允文允武,年紀雖小身份能力卻重,太完美太強勢,讓人越是靠近越是覺得只能仰望,偌大帝都除了離開時的郎瑪,竟然沒有一個敢於表白的。
  現在的艾米麗雖然只有十一歲,但絕世的風華已經在不經意中顯現。
  長過腰際的黑色直髮挽起前一半梳成蝴蝶髻,紫色輕紗制的精美蝴蝶形髮飾嵌在上面,中央扁圓的黑鑽閃著少見的幽幽光亮,與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相映相襯,眼光流轉間似能吸入人心。另一些長髮散在四周,偶爾有幾縷繫著彩色圓珠。
  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變出的尖尖小耳朵,不明顯的貼在髮際;束腰的綠色短衣短裙上繡著世界樹的枝葉,外罩一件極薄的銀色紗衣,背後一對逼真的窄窄翅膀,看起來纖細實際上力度十足的小腿繫著聲音清靈的銀鈴,綠色短靴剛好蓋過腳腕。   
  「這個形象很像精靈,可是比精靈又多了一份,嗯,誘惑,」潘西煞有其事地用右手中的權杖敲了敲左手心,「簡直就像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啊!」
  「那就對了,」艾米麗慢慢眨下眼,無意識地把潘西看呆了幾秒,「妖精本來就是很有魅力和誘惑力的存在,蝶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套衣服,還是海莉的父母送給與和樂鳥部族向來友好的奧利安塔家的小公主的,據說來自神秘森林的蝶仙部族。不但可以根據使用者身形自動變化到最佳比例,還帶有附加的三階自然魔法籐蔓守護陣,背後可拆卸的自由之翼更是可以用任何力量驅動自由飛翔的寶貝。
  「走吧,」艾米麗戴上篆刻著家徽的空間項鏈,拿起變成暗綠色的「元素之舞」,對著鏡子滿意一笑。
  「哇——」剛從女生宿舍邁進公共休息室,潘西就有了再次驚叫的機會。「德拉科,哈利,梅林哪!你們的裝扮真是,很特別!」艾米麗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同樣表情看自己兩人的男孩們。
  德拉科穿著標準的貴族服飾,可是那是中國古代的王族長袍呀!淡金色的頭髮束在珍珠扣金質簇絲髮冠中,左額垂下一縷稍短的細發搭在眉角,為男孩有些稚嫩的帥氣臉龐加了點不羈的瀟灑。繡著金龍的淺黃色絲袍,白絲織錦腰帶,一枚典型的華夏風格白玉珮被中國結系到腰側,而金髮男孩微微邪笑的同時,沖女孩們揚了揚手中的折扇。
  「刷——」扇子打開來,德拉科熟練地扇了扇,一派華夏才子的儒雅,扇面上的圖案很囂張地展現:
  一隻在雲層中翻滾騰躍的金龍,圍繞著佔了扇面另一半的黑色行書——「龍」。龍字旁邊竟然還有花體英文紅印章——「Draco」。
  艾米麗囧然。潘西忘卻了冰雪女王應有的冷艷表情,滿眼紅心地撲到男孩面前,「啊啊啊德拉科你太帥了!」
  而另一位男孩同樣強大,收到艾米麗無力眼光的哈利很靦腆地微低頭笑。
  分別向左上和右下翹出的半長黑髮,橘黃色的運動無袖衫和同色長褲,深藍布束腰黑色布靴,右手握著有一米長的深棕色木棍,毛絨絨的尾巴懶懶纏在腰間。
  再加上純真到有點白癡的表情~~,胸口和背後的繁體「龜」字~~
  有人喜歡《七龍珠》嗎?哈利·波特先生與艾米麗·奧利安塔小姐一定會和你有很多共同語言的。
  「嗯,很像小悟空了,」艾米麗支起下顎,用藝術家的賞鑒方式仔細看了看,「身材服飾裝扮表情都很一致,只缺了一個最好的道具。」
  艾米麗在空間項鏈裡翻了翻,找出一個棒球大的金黃色球形鏈墜遞給哈利,四顆同樣大小的紅五角星在正中間排成正方。
  「四星龍珠道具版?」哈利驚喜地套到脖子上,「艾米麗你從哪裡找到的?」
  「日本動漫周邊店,薔薇街二十一號新開的店。上次我路過的時候買的,很漂亮吧。」艾米麗洋洋得意,「放假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
  「好啊,話說回來,艾米麗你的形象是什麼,我覺得跟精靈不是完全一樣呢。」
  「這是蝶仙,一種集體生活在森林、以植物為食、喜歡自然但是精神魔法出色的智慧,他們很平和很漂亮但是也很厲害哦。」
  幾乎每個人在走進大廳時都讚歎了一聲,天花板的星空圖依舊深邃,大廳上空又多了飄來飄去的南瓜燈,幽幽的紅光和吱吱叫著盤旋的小蝙蝠充滿了詭異氣息。牆上插著藍白色火焰的萬聖節火把,一縷縷灰白的霧氣在大廳中飄來飄去,時不時穿過一些人的身體,讓人看了就覺得有微微寒意冒出來。
  撤到四周的餐桌仍上有豐富的食品和飲料,中間空出了舞池所需要的場地,已經有很多人在悠揚的鋼琴舞曲中起舞。
  「赫敏,納威,你們好,」迎面走來的正是拉文克勞喜歡群體出動的小鷹們,赫敏穿了一身層層疊疊蕾絲的棕色公主裙,頭髮紮成無數的小辮兒系成左右兩股。納威穿著標準的紳士裝燕尾服,平常總帶著淡淡怯意的圓臉看起來竟英俊了很多。他們兩人靠在一起,從旁觀者角度來看很是融洽。
  「你們好,」赫敏對艾米麗和哈利點點頭,「艾米麗你今晚真漂亮,哈利你,哦,我幾乎疑心這裡是不是貝吉塔行星了。」
  「謝謝,」艾米麗眼睛微彎,「你和納威的樣子也很漂亮啊,而且還很相配。」
  「納威是我今晚的舞伴,」赫敏落落大方,倒是隆巴頓先生耳尖紅了起來。
  「哦——」哈利和艾米麗拖長了語調玩和音,原本平靜的拉文克勞也微笑起來,赫敏怒怒地瞪了他們一眼,拉上納威走進舞池。
  在周圍人羨慕驚艷的眼光中,德拉科和潘西,艾米麗和哈利優雅地對施一禮,邁入舞池。
  輕緩的音樂讓即使沒學過舞蹈的人也能很快適應,隨著音樂翩然邁步,旋轉流連,所有人都陶醉在溫馨祥和的氣氛中。
  「哈利,你的舞步學得很不錯,」艾米麗輕巧地轉身,兩人對換了方向。
  「艾米麗,你確定不是在得意自己的教育水平嗎?我和沃瑞的舞蹈可是你教的。」
  「呵呵,也許。」艾米麗聽到周圍有人輕聲議論著自己和哈利的奇怪裝束,時不時還有格蘭分多一年級生酸酸的「譁眾取寵」的指責聲飄過來。
  自己達不到別人的優秀就對別人肆意詆毀,真是夠幼稚的行為。艾米麗偷偷撇了撇嘴,轉身的同時被另一人拉到身前。
  弗萊德·韋斯萊一身騎士輕鎧,對艾米麗彎了彎腰,「美麗的小姐,能跟我共舞一曲嗎?」
  哈利頭頂十字,恨恨地盯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喬治,「換舞伴你們都用搶的嗎?」
  「哦,哈利,你必須明白,人們見了漂亮的女孩總會比較激動,」喬治笑嘻嘻的樣子與他一身嚴肅的輕鎧十分不相稱,「你的造型可真酷,如果不是跟艾米麗站在一起都認不出來,這是一隻猴子嗎?」他伸手去捉毛絨絨的尾巴。
  「啪,」原本安靜盤著的尾巴很凌厲地給了喬治一下,哈利看到艾米麗對自己抱歉地一笑與弗萊德跳起另一支舞,鬱悶地說,「不要侮辱孫悟空的形象,我的裝扮是一位偉大的戰士。」
  「是的,」喬治捂著手背上的紅印,苦著臉。「我對此已經深有瞭解。」片刻後又眉飛色舞攬住哈利肩頭,「嗨,夥計,你姐姐的翅膀是哪裡弄得?還有你的可以自動防衛的尾巴,這麼有趣的東西一定有人喜歡,不如我們試試經營?」
  自由之翼是蝶仙的創作,絕對不是自己弄得出來的,但是一雙會簡單帶人飛行的翅膀並不複雜,猴子尾巴更簡單,只是動漫周邊店裡買來後注入了最最簡單的精神魔法。聖誕節可要到了,一直很想用自己的錢給艾米麗買一份禮物呢!
  哈利鄭重地握住喬治的手,「我同意,不過先別告訴艾米麗吧,我想給她個驚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哈利,喬治,在聊什麼?」一曲終了,艾米麗和弗萊德湊過來。
  「只是感歎下你的美貌而已,」喬治抬起艾米麗的手在唇邊一吻,「有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嗎?」
  「當然可以,」艾米麗揚揚嘴角,和朋友們玩樂是最讓人開心的事之一,即使自己不是特別喜歡跳舞,現在也覺得很高興。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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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聖節之夜(2)

  隨著時間流逝,大廳裡的氣氛越來越熱鬧,玩累的人坐到周圍的軟椅上捧著飲料聊天,邊看著其他人在舞池裡歡悅地跳來跳去。弗萊德和喬治各自拎著從牆上拆下來的骷髏人偶在其中大跳華爾茲,沿路驚起笑鬧一片,幾位格蘭分多一年級生很有勇氣地叫囂著扔了幾個小南瓜過去,引發了連續性的追打。
  鄧布利多穿著一身佈滿星星月亮掃帚和黑貓造型的白色長袍,坐在教師集中的一角中央捧著顏色詭異的黃綠色液體,和麥格教授笑著談些什麼。
  麥格教授換了身黑色女巫袍,除了顏色和頭上多戴了頂巫師帽與平常的裝束幾乎沒有區別,常常嚴肅地抿著的嘴角綻開微弱的弧度。
  弗利維教授坐在最高的凳子上,左手蘿蔔燈右手南瓜燈,跟斯普朗特教授談話,身上螢光閃爍的鬼火圖案一亮一亮的。從女教授可以媲美鬼火的青青臉色和畏懼表情看來,大約是在講鬼故事。
  凱爾波恩教授笑著向幾個拉文克勞生展示一些危險動物的小模型,海格高昂的笑聲不時響起。其他教授各自分散地坐在燭火旁聊天。
  賓斯教授和其他幽靈圍在另一處,時不時飄起又落下。
  艾米麗微微瞇了下眼睛,奇洛教授和斯內普教授不在也,也是,越是節日越是需要人四處巡視防止發生事故的,也許他們是和費馳先生一起在城堡裡檢查安全措施吧。
  幾個套著骷髏裝的一年級生舉著一尺多長的骨狀玩具打鬧著,韋斯萊雙胞胎正試圖去拽哈利靈活的尾巴,哈利一邊氣急敗壞地躲閃逃竄,一邊高聲質問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艾米麗和德拉科不夠朋友。
  「好了,弗萊德,喬治,我和哈利還有事,你們別鬧了。」艾米麗終於出言,攔住了幾乎上演全武行的三人。
  「哦?什麼事,好玩嗎?」雙胞胎眼睛亮閃閃。
  艾米麗邪邪一笑,壓低聲音。
  「在大家都集中在大廳的時候,空曠的校園和城堡不是最完美的惡作劇地點嗎?」而且還答應了小松鼠,要陪他在月光下跳舞作為他不能直接參加舞會的補償呢,話說今天月曆是二十四隻有半月哪來足夠亮的月光啊!
  兩兄弟點點頭,趁著幾個高年級生搬出栓了線和泡在銅盆裡的蘋果,所有人都湊過去拿,幾人分別選定了路線要逃。
  「碰!」大廳門被劇烈地撞開,奇洛教授跌跌撞撞地邁進,迷濛地看向教師們,看到鄧布利多校長時似乎微微清醒了些,「巨怪!在地下教室裡!我以為應該告訴你!」
  完全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然後乾脆地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然後大廳就被恐慌無措的驚叫聲淹沒了。
  「安靜——」,一聲爆響讓大家的目光集中到施咒的鄧布利多身上,總是和藹笑著的臉板起來居然很有威嚴。「各位級長立刻帶自己學院的學生會宿舍去。」
  不說任何自己的措施只單純下命令,校長你的領導才能和隨機應變能力也太差了啦。而且根據已有信息現在學校裡其他地方很可能也有巨怪出沒,讓沒多少自保能力的學生分頭回宿舍不是很危險嗎?
  不過自己可沒心思提醒他把大家留在此刻絕對安全的大廳了。
  海莉低空掠了進來,【艾米麗,剛剛我在禁林周圍飛,看到有很噁心的強壯呆腦袋動物進了學校。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艾米麗和哈利站回斯萊特林隊伍裡,韋斯萊雙胞胎衝他們眨眨眼,偷偷溜出自己的隊伍。【德若拉和沃瑞去天文塔頂了嗎?】
  原本現在自己和哈利應該趕去那裡,和某個悶悶不樂了一整天的松鼠娃娃慶祝自家的萬聖節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出發。
  【半小時之前沃瑞就拉著德若拉去了,現在一定到了,真是不明白舞會有什麼意思,】和樂鳥小姐不屑地側頭。【我們現在回宿舍嗎?】
  【不,】艾米麗把海莉塞給哈利,「哈利,你帶海莉回去,我去天文塔頂叫沃瑞和德若拉回來,總不能讓他們在那兒傻等,舞會我們可以明天再補辦一場。」
  「可是,艾米麗,你可以對德若拉發出召喚讓她回來啊,」哈利側開身子讓另一個斯萊特林生先走,「不必自己趕去吧。」
  「我還是自己去找他們吧,」艾米麗頭也不回地揚了揚手,在人群中三轉兩轉,就看不到人影了。
  「沃瑞就那麼重要嗎?」波特先生酸酸地緊了緊手臂,被勒得難受的海莉警告地啄了一口。
  「哈利,」德拉科低聲問,「艾米麗去哪了?」
  「找寵物去了!」小救世主恨恨地說,顧自跟上隊伍走開。向來溫和的哈利突來的壞脾氣讓德拉科莫名其妙地愣了一會,才迷糊地搖著頭離開。
  艾米麗閃身除了大廳就立刻給自己套了一層隱身術,在空闊的校園裡奔跑起來。
  本來萬聖節晚宴不能參加,小沃瑞就已經臉色黑黑了,後來聽到還有舞會更加憤懣,掛在艾米麗身邊鬧了很久。直到艾米麗答應讓德若拉做全套的海鮮宴,當天晚些時候自己家的五位成員在天文塔頂另外舉行家庭慶才勉勉強強答應。
  提前半小時就跑去準備,看來沃瑞真得非常期待呢。如果自己不去向他解釋,恐怕小傢伙會氣得不管什麼身份洩露,直接變回人形去找不開眼打攪舞會的巨怪算賬呢。
  哎,小孩子真是難辦。
  「艾米麗,」剛踏上天台就被人類形態的沃瑞抱住,一雙亮晶晶的黑色眼睛閃著喜悅期待地看著她。「你來的可真快!哈利還沒到?正好!我們先跳一會舞好嗎?」
  面對清澈信賴的眼神很難說不,於是艾米麗選擇轉移話題。「咦?德若拉呢?海鮮全宴準備好了嗎?」
  「德若拉被幾個小仙子叫去玩了,食物和飲料早就準備好了,我已經加了保溫魔法,艾米麗想要什麼?」沃瑞拉著艾米麗走到擺滿食品的桌前,為她拉開一張椅子。
  艾米麗看著邊緣的水果蛋糕、水果沙拉,和沃瑞灼灼的期待眼神,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仰起頭,笑容自然平靜。「那麼,我們來跳舞吧。」
  巨怪可能造成的混亂和學生的危險瞬間被壓到心中最不明顯的地方。在寒意十足的夜風中等了半小時的沃瑞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對責任以外的人稍顯淡漠,對自己在乎的人無比用心,這該是所有奧利安塔融在血液裡的特點吧。父親可以為了母親用難以想像的代價借用生命置換法則,已經不是王者的自己,當然可以在很多無關緊要的人有潛在危險的情況下陪沃瑞跳舞。
  輕輕揮了下「元素之舞」法杖,顏色各異的光點升起來飄在了空中,在半月不甚明朗的光紗下附了一份浪漫。輕快悠揚的《勃蘭登堡協奏曲》響起,兩人微微彎腰行禮,流水行雲般的華爾茲華麗步法展開,艾米麗滿意地看到沃瑞發自內心的帥氣笑容。
  艾米麗疑惑地看突然帶著自己旋到一邊停下的沃瑞,「怎麼不跳了?」
  「艾米麗,」沃瑞笑得眼睛彎彎,很高興的表情。「我們回去吧。」
  艾米麗不明所以地看著沃瑞臉上露出很少出現的甜笑,寵溺而無奈地笑,「好吧,既然你願意。」
  兩秒內把小桌子和其他物品收到空間裡,沃瑞拉著艾米麗從塔頂的欄杆直接跳了下去。
  「哦,父神哪!沃瑞你個笨蛋!」艾米麗在離地面三米的時候快速的撐起「自由之翼」飛起,狠狠地瞪著手中仍舊一臉傻笑的沃瑞。「都要砸到地上了還不用漂浮術?雖然你是靈體但這麼大的重力加速度也是會受傷的!」
  「呵呵,我太興奮了,」今晚沃瑞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
  「沃瑞,出什麼事了?你今晚很反常,」艾米麗皺著眉輕輕落下。
  「沒事呀,我會有什麼事?」沃瑞笑得彎起了眼睛,眼睛深處卻閃著難以覺察的死寂悲哀。
  「沃瑞,」艾米麗輕輕地抱住他的肩,感覺到沃瑞陡得一僵又平靜下來。「沃瑞,看著我的眼睛。」
  沃瑞抬起頭,看向那雙清澈關懷而寓意萬千的黑色眸子,心裡泛起微微的漣漪,有些酸澀有些痛。
  「不論發生了什麼,請讓我和你一起承擔。永遠別忘記,我是你的姐姐。」一字一句,緩緩地重若千鈞,彷彿在亙古漫溯的史冊中許下的諾言。
  沃瑞忍不住撲到艾米麗懷裡抽泣,身體微微顫抖,卻倔強地不出一聲。艾米麗感覺到自己胳膊上很快濕潤了一大片,輕拍著男孩的背,表情很平靜。
  「艾米麗,你不會離開我嗎?」帶著濃濃鼻音的問句,很慌張的感覺。
  「我很想說不會,但是這世界從來沒有肯定的事。我僅能保證的是,我會一直關心你,在我的靈魂消散之前,這是艾米利亞修·海莉安塔·奧利安塔的承諾。」
  男孩沉默了一會,聲音艱澀地說,「有一些模糊的碎片出現在腦海裡,我想自己是記起了一些曾經的記憶。」
  艾米麗看著面無表情的沃瑞,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些記憶,可以告訴我嗎?」
  沃瑞臉上浮起自嘲和厭世的悲哀,聲音飄渺。「生活在類似孤兒院的地方……瘦弱冷漠的小小男孩,經常要忍受寒冷和飢餓,被管理人員和其他孩子孤立和針對,似乎僅僅因為能和蛇溝通。總是面對毫無理由的懷疑和惡意,對一個完全無害的孩子……我只看到了一些畫面,稱不上完整的記憶,這種,這種記憶,不要也罷。」
  好吧,普通人對特殊能力者的莫名敵意。艾米麗想起自己初次見到哈利的情景,還真是歷史性地相像呢。
  攬緊了有些麻木的男孩,「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和事費心,無知的傢伙沒有權利在我們心裡留下痕跡。能和蛇溝通是一種天賦技能,任何力量都是來自父神的饋贈。沃瑞,你是被創世神祝福的。」
  「是嗎?」沃瑞眼神冷冷地,身子卻無意識地更加貼近艾米麗,依然渴求溫暖。
  「驅使邪惡的力量的我,也算是上帝的子民嗎?」充滿了冷冽的悲哀,卻微微地埋著渴求承認的期待。
  「上帝?」艾米麗不屑地笑,「那個由人類自己想像出來的所謂神有什麼資格審判世界?我們信仰的神,是創世父神。他以自己的所有創造了整個繽紛斑斕的世界,生命和非生命,物質和能量,智慧和本能體,規則和逆規則。所謂的上帝連平等都做不到,一個偽神有什麼資格評價你我?」
  「那麼,我可能並不是天生邪惡的了?」沃瑞深黑色的眼睛裡泛著期待。
  「當然不是!」艾米麗斬釘截鐵地說,然後苦著臉揉了揉額頭,「難怪我總覺得你和哈利表現很奇怪,原來是忘了對你們進行本位教育了。」
  呼,奧利安塔家的傳統,對自己和世界的相對位置定位的本位教育,是從孩子出生到八歲之前由最親近的人一首負責的,可是遇到哈利的時候他已經八歲,沃瑞更是早就成年,自己也沒想為巫師界培養兩個王者,這件事就被放下了,看來基礎教育果然不能輕視。
  「好吧,從明天開始,你和哈利要進行特別輔導,弄明白這個世界是怎樣的,你想要的是怎樣的。」艾米麗很威嚴地拍掌,「到時候你就不會對一個偽神的理論這麼在乎了。」
  「好,」|沃瑞看著艾米麗稚嫩的臉上(雖然心理比較成熟,畢竟還是十一歲的小娃娃)嚴肅的表情,心裡湧起一股感動和笑意,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也乖乖地點頭。
  「我們回去吧,」沃瑞似乎穩定了情緒,「哈利這麼久都沒來,時不時你剛才上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哦,剛才奇洛教授說地下教室有巨怪,然後舞會解散,學生們回宿舍去了。」艾米麗無所謂地說。
  「你都不擔心嗎?」沃瑞黑線地變回小松鼠爬到艾米麗頭上。
  「有教授們在啊,這又不是我的責任所在,」艾米麗向主樓跑去,「希望他們已經整理好了一切,據說巨怪的氣味和樣子都很噁心呢。」
  呃,不是更應該關心學生老師們的安全問題嗎?

  萬聖節之夜(3)

  一樓似乎沒有人,悄悄地跑到地下宿舍的入口,正要進入,一股輕微但是讓人作嘔的味道蔓延開來。艾米麗厭惡地微皺眉,揮了揮元素之舞,清新的風迅速衝散了異味。
  沃瑞敲敲艾米麗的頭頂,小爪子指指樓上,【大概在三樓或者四樓的走廊裡。】果然動物的嗅覺比人類要靈敏得多。
  「真麻煩,那麼多老師都幹什麼去了?應付巨怪又不是我的任務」嘴上微慍地抱怨,手上卻摸出一條防毒的薄薄絲巾繫住臉,展開自由之翼向樓梯口飛去。
  我升上一層樓,再升一層樓,又升一層樓(表拍,負責引路的是沃瑞了啦),向著小爪子指的方向穿過一扇扇華麗的凱旋門造型
  入眼的狀況讓她愣了一秒,繼而氣呼呼地質問,「哈利,這是怎麼回事?」
  一隻高達四米、散發著濃烈臭氣的髒兮兮的巨怪揮著樹幹做得木棒追殺哈利和德拉科,兩個小巫師困在走廊裡,努力地發揮每天早上練出來的速度和靈敏,從邊邊角角躲閃,時不時用魔杖發幾個「統統石化」、「除你武器」——雖然效果往往只是大型動物不到兩秒的靜止。
  「不是讓你先回宿舍嗎,居然跑到這裡跟巨怪鬧了起來。」艾米麗沉著地揮法杖,三道手臂粗的電光打中巨怪,髒兮兮的大傢伙被擊到一邊,艾米麗責備的看著已經灰頭土臉的德拉科和哈利。
  「我們——」
  「小心!」哈利剛開口就被德拉科撲到一邊,剛才的位置立刻被一座破損的雕像砸中,飛石亂起。
  艾米麗眼神一寒,轉身用比較認真的態度看向示威般揮著棒子的巨怪,絲巾下顯出冷冷的笑。「打擾我的談話了呢,你是不是很得意?」
  眼波一掃,剛剛被電光擊中的地方只有小快的焦黑痕跡竟然沒有破皮。艾米麗雖然有些驚訝巨怪的抗擊打能力,但也沒把快到頂到天花板的高壯怪物放在眼裡。當年面對成建制的陸空軍隊都鎮定安然指揮自若,這隻小角色算什麼?反而被巨怪的邋遢形象激起了受打擾的怒氣,一重重的燃燒起來。
  「你們兩個不要插手,」揚手攔住兩支魔杖,嘴邊翹起森嚴的笑,「讓我來演示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戰鬥好了。好久沒有發揮自己實力了,很懷念呢!」
  德拉科皺了下眉,「你要小心。」手中魔杖雖然放低了些卻握得更緊,恰好是隨時可以攻擊的高度。
  哈利點點頭,「嗯,小心點不要沾上巨怪身上的液體,據說很難清理的。」
  德拉科手中的魔杖輕微抖了抖。
  艾米麗認真地應聲,「我會的。」
  沃瑞一隻前爪抓緊了艾米麗的頭髮穩坐在蝴蝶髻兩翼間的空處,另一隻爪子興奮地揮,毛絨絨的尾巴像旌旗一樣揮舞。【艾米麗,必勝!艾米麗,無敵!】
  聽到松鼠有規律地吱吱叫的德拉科臉黑了,聽到心語的哈利也想跟著喊,可是戰鬥已經開始,只好訕訕放下剛抬起一點的右手。
  艾米麗用看市場水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巨怪。
  粗略估算,這傢伙大致相當於巨人的兩倍高度,兩倍力量,三級魔法應該可以破防,而且速度很慢動作遲緩,不難應付。空有力氣和抗擊打能力,沒有足夠智慧,只要找準弱點或者持續攻擊同一處就能打敗。
  巨怪面對一字排開的三人正在愣忡之中,擎著大木棒猶豫著該先打哪一個。
  笨!艾米麗心中默唸咒語,難道不知道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嗎?(智商勉強達到8的傢伙能知道這一點嗎?殿下你表把訓練獸人戰士的經驗帶入了啊!)
  四道近乎透明的淺綠色閃過,艾米麗跨前幾步站到兩人身前。
  加強版的四道風刃為遲鈍的巨怪加了四道很長但不深的傷口,黏膩的綠色汁液混著腐臭味道流淌出來。巨怪發狂一般怒叫著地向艾米麗衝去,地面被巨大的壓力震得微微動盪。
  「切,和我比速度。你以為我是烏龜嗎?」艾米麗彈身踢腿,助跑幾步從邊牆上一踏翻過,已經落在巨怪身後,握緊元素之舞高聲唸咒。
  「無處不在的火之元素,請允許我借用你們的能量。熾熱火焰箭!」
  手指粗的瑰紫色火線從元素之舞前方激射而出,剛轉過身的巨怪被打進眼睛的火焰所傷,痛苦地扔了武器嚎叫。
  「嗷——」
  樹幹砰地砸在牆上又落到地上,德拉科和哈利都輕微抖了抖。
  艾米麗一手捂著耳朵,作勢抵擋巨怪的高音聲波,一手迅速掏出一瓶澄淨藍色液體,做了個單手投籃姿勢,液體扔進了巨怪的嘴裡。
  巨怪下意識地一咬,然後兩眼一翻,像倒塌的山一樣砸在地上。
  「好了,戰鬥結束,」艾米麗把擦臉的手帕扔回空間,揮揮法杖。
  走廊盡頭的天窗全部打開,清新的空氣湧進來,開始沖刷被污染的走廊。
  「你們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呢?」艾米麗微笑,德拉科和哈利訕笑,沃瑞在艾米麗頭頂伸出右爪勾了兩下,幸災樂禍地笑。
  哈利怒瞪沃瑞,然後聽到艾米麗涼涼的話,「哈利這是有話要告訴我嗎?」
  沃瑞得意地並了下耳朵,裝出一臉肅穆用爪子在胸前畫十字,波特先生你懺悔吧。
  【可惡,等我回去以後跟你算賬!】哈利心裡發誓,為了自己的心臟不再受刺激,低頭不去看那隻眼睛裡閃著促狹的松鼠,「呃,艾米麗,我是擔心你會有危險。」
  「對呀,我們擔心你會碰到巨怪,」德拉科幫腔,「所以出來找你。」
  好兄弟,這份人情我記住了,哈利感激涕零。
  「哦——是這樣啊,」艾米麗托長了音調,「所以你們就來三樓找我啊,我記得自己去的是天文塔吧,難道是我的記憶出問題了?嗯?」
  「這個——」兩人喏喏。
  難道要我們實話實說,就是知道你去了天文塔沒人會阻止我們冒險,才跑出來找巨怪實戰演練實驗自己能力嗎?哦,不,我還不想加大每天的訓練強度,也不想被某魔女以檢驗訓練成果為名,在自己臉上添幾塊青紫。
  怎麼圓謊呢?兩人同時向右上角望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哈利和德拉科驚喜地朝樓梯口的方向看去,太好了,有人打岔得救了!
  麥格教授以少見的急切表情和驚人速度跑過來,然後是緊緊皺著眉的斯內普教授和嚴肅的鄧布利多校長,看到沒多少受傷痕跡的三人都鬆了口氣的樣子。
  「哦,梅林!這裡是怎麼回事?」麥格教授看到倒下仍舊像小山丘一樣的巨怪,蒼白著臉向兩個男孩怒吼。
  明明艾米麗也在,為什麼單單吼我們呀?哈利和德拉科委屈地面對三個人想要把自己分屍一樣的視線掃瞄,艾米麗抱著松鼠表情怯怯地站在一邊。
  笨呀,一看你們一身搏鬥的痕跡就知道和巨怪戰鬥過。艾米麗身上的舞會裝扮仍舊乾乾淨淨,發未亂衣仍潔,裝飾性的翅膀乾淨如新(第一次見不會有人認為那是飛行器具的),手中甚至還抱著一隻精神的寵物(沃瑞啦),擺明了沒有她的事。而哈利和德拉科本就很怪異的舞會裝扮有掛了些灰塵破損,如意棒和東方折扇早就換成緊握的魔杖,很明顯的大戰後的狼狽樣。所以說,外表是很有欺騙性滴~
  「麥格教授,院長,校長,我很抱歉,」先說話的不是怪異表情的德拉科和哈利,反而是閒閒站在一邊的艾米麗,表情誠懇而飽含歉意。「剛剛校長讓學生們回宿舍,但是我沒有找到沃瑞有點擔心,而且我以為巨怪在地下教室,那麼地上該是安全的,所以就跑去找了。哈利和德拉科回到宿舍以後找不到我,因為擔心才跑出來找我,結果他們碰到了巨怪。」
  「還好哈利和德拉科的統統石化讓巨怪停了兩秒,而我幸運的把一瓶濃縮的一飲生死水扔進了巨怪的嘴裡,然後你們就來了。對於這件事我負有完全責任,我願意承擔所有處罰。」
  小女孩帶著淚水的眼睛(困得)和顫抖的聲音(裝得),下意識抱緊手中松鼠的動作(沃瑞痛苦地:艾米麗能松一點嗎?好疼啊!艾米麗瞇眼:丫的閉嘴,要不是擔心你怎麼會被抓到!扁一隻垃圾動物還得報告!),淡淡蒼白的臉色讓麥格教授表情緩和了許多。
  溫和,禮貌,懂得進退,有些違背學院特製的斯萊特林女孩,在其他學院也有真心交往的朋友。這是個在很多科目都表現優秀的乖孩子,而且小孩子偶爾活潑一點也是很應該的。
  表面嚴肅內心富有冒險精神的前格蘭分多,表情嚴肅但聲音輕柔。「奧利安塔小姐,你有點衝動了。即使對成年巫師來說,巨怪也是非常危險的存在。這次你們三個能保住性命而且還擊倒了一隻,實在是梅林的佑護。好在沒有造成任何嚴重後果,我不是你們的學院長,但是我想斯內普教授會明白你們良好的本來意願的。」
  於是三雙眼睛畏懼而期盼看向黑袍冰面男子。
  斯內普冷冷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三人小小地瑟縮了下。「斯萊特林扣兩分,為了奧利安塔小姐無視校長的命令。」
  「是,」艾米麗低下頭,一個勁地默念這是你自己的學院分數我才不會心疼!可是心裡還是有點點酸澀飄起來。
  「斯萊特林再扣四分,為了波特先生和馬爾福先生少見的、格蘭分多式的魯莽。」這話有些咬牙切齒。
  哈利低著頭瞄艾米麗,呼,沒有看到表情變化,看來沒有太大關係。
  「好的,教授。」德拉科有些擔心,教父啊你幹嘛這麼公正!這下讓我怎麼跟父親交待?要是父親知道我給學院扣了分?嗚,完蛋了,父親一定會很生氣。魁地奇比賽如果能好好表現,聖誕節回家就不會被嚴重責怪了吧。嗯,要努力訓練!
  「斯萊特林——」
  「斯內普教授,他們只是——」鄧布利多插言,斯內普冷冷地頂回去,「我以為,我才是斯萊特林院長。」
  「好吧,既然你堅持,」鄧布利多搖搖頭。
  三人的心提了起來,嘛?還要扣分嗎,有這麼嚴重?
  「斯萊特林——加十五分,為了三個一年級生打倒了一隻成年巨怪。」
  斯內普教授很小幅度地轉了下臉,盯著高牆上一扇天窗,放佛那裡有只很稀奇的魔藥材料,三雙亮晶晶的眼睛落了空。「自從建校以來,還從沒有過這麼厲害的一年級學生。雖然這件事充滿了恰好和巧合」——他難以察覺地停了0.12秒——「也不能掩蓋你們三個的優秀。已經過了夜禁時間,奧利安塔小姐,波特、馬爾福先生,難道你們還想繼續展示自己違反學校紀律的決心?」
  「再見,教授,」三個孩子驚喜地鞠躬,跑向樓梯口,至於那麼大只的昏睡危險動物怎麼處理,就不是三個學生的事了。
  「再冷漠的人也有關心的東西啊,」艾米麗摸著小松鼠軟軟的尾巴感歎,下一秒手中一空。
  哈利笑著拎過拚命眨眼睛裝可憐的松鼠放到背後,關懷地說,「艾米麗,已經很晚了,你還是趕快回宿舍休息吧。」
  多好的弟弟呀!艾米麗瞇起眼睛,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注視了一會。嘖,以為這樣我就會忘了你們兩個偷跑去挑戰巨怪的事嗎?
  兩人的臉色又開始不正常的時候才點點頭。「是呀,很晚了,那我去睡了。」
  轉身的同時看到兩個男孩呼了口氣的安心樣子,惡劣地加了句,「明天早上,我要檢查你們最近的武技訓練成果。」
  身後響起的感歎聲充滿了哀鳴和悲憤,以及被遷怒的某松鼠的叫聲。
  【艾米麗,救命啊!哈利你這傢伙居然遷怒,德拉科,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壞蛋!嗚,不許拽我的尾巴!可惡,看我的九陰松鼠爪!】
  艾米麗踏進自己宿舍,潘西驚喜地跑過來。「艾米麗,你去哪了?德拉科和哈利他們去找你,有碰到他們嗎?」
  心裡有點淡淡的感動。「對不起,潘西,讓你擔心了。我去找沃瑞,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哈利和德拉科,我們是一起回來的。」
  潘西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衣服仍舊很乾淨整齊,看起來你沒有受傷也沒有受驚。」
  「當然沒有,我可不是誰都能傷得了的,」艾米麗換上睡衣,「今天我可碰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哦!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講給你聽。」
  「好啊。」

  巨怪事件後續

  剛走進大廳,艾米麗就被表情緊張的赫敏撲住了。
  「艾米麗,有沒有受傷?梅林哪,一早醒來就聽說你和哈利、馬爾福昨晚碰到了巨怪,你們怎麼這麼魯莽,成年巨怪是非常危險的動物啊!」
  「早上好,赫敏,納威,」沖跟在赫敏身後關切地看著自己的男孩點點頭,艾米麗輕鬆地笑著。「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很安全也很健康,哈利和德拉科也僅僅有點小擦傷撞傷,連校醫處都不需要去,昨晚我們很幸運地用一瓶濃縮的一飲生死水放倒了那只巨怪。」
  「天哪,真不可思議,」赫敏瞪大了眼睛,拉住艾米麗的雪紡衣袖。「艾米麗,你一定要把昨晚的詳細情況告訴我。」
  好吧,小鷹的執著求知慾。
  「當然可以,今天下午課後在湖邊,我把昨晚的情景說一遍行嗎?」
  赫敏和納威帶著戀戀不捨的表情回自己學院的長桌,途中還聽得到猜測性地討論個不停。
  下午,浩浩蕩蕩的萬聖節驚魂夜的聽證會已經齊聚在教室門口,以赫敏、納威為首的好奇心極重的拉文克勞小鷹們,以潘西和佈雷斯為首的斯萊特林們把剛下課的艾米麗三人圍在其中。
  「準備好了嗎?」赫敏很熱切地問,一手羽毛筆一手筆記本。
  艾米麗和哈利對望一眼,要說斯萊特林們是和自己上一堂課的,能馬上出現在這裡還很正常,可是拉文克勞不是與赫奇帕奇一起上草藥課嗎?十秒內就從溫室到了主樓二層的魔法史教室,而且臉不紅氣不喘,如果拉文克勞一年級生都能有這種速度,那為什麼魁地奇名次總在第二、三名上徘徊?
  還是,有內情呢?
  遇到反常事件要仔細查詢,這是艾米麗八歲時發現了奧利王宮一條不為人知的秘道之後,一直信守的準則。
  「奧利安塔小姐,校長請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突然傳來的冷冷聲音讓大多數學生輕微地抖了抖,艾米麗一邊微笑應聲一邊感歎斯內普教授的殺傷力。
  只是正常的說話就有能把人冰凍的溫度,呵呵,有幾個拉文克勞女生居然退了一小步眼中蒙霧了。
  「好的,教授,」艾米麗好奇地目光坦然地看著斯內普,「請問,校長是只叫我一個人去嗎?」
  「是的,」平板的語氣沒多少起伏,但是艾米麗能感覺到斯內普教授看自己的眼神不像看其他人一樣略含譏誚,雖然也沒有看哈利時的矛盾糾結和看向德拉科時隱著淡淡關懷,但是這樣平靜也不錯。能被斯內普教授用不帶譏誚的眼光注視的,可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呢。
  「跟我來,」話音一落,斯內普立刻轉身向樓梯口走去,艾米麗對面露失望但又不敢表示意見(花花的,誰敢對霍格沃茲冰山教授的話表示意見?)的學生們無奈地攤開手,「哈利,德拉科,就由你們來給大家講昨晚的情況好了。」小跑幾步跟上院長。
  真是好華麗的儀態啊!艾米麗看著身前三步那飛揚招搖的長袍很想讚歎。明明不是非常大的步子,卻能讓中等份量的平紋暗光黑布揚起飄搖凌厲的衣角,好厲害!
  一路上學生們避之不及,往往遠遠有人猛地瞪大眼睛,低聲驚叫「斯內普教授來了」,周圍眾人立刻唰地消失不見。偶爾有直到兩人走到身邊才發現的,都僵著臉畏懼地顫著聲音問好。
  艾米麗感到前方的教授頭頂的黑雲越來越重,腦海中無端想起了一句中國詩,黑雲壓城城欲摧,好在自己在城外。
  「呼,」放心地出口氣,斯內普教授已經停下腳步。
  「蟑螂串。」
  嗯?!艾米麗黑線地聽到嚴厲冷漠的黑衣教授用壓抑的咬牙切齒腔調吐出這個詞,這是什麼物品?魔藥材料?
  雕花的石門平穩地滑開,哦,那麼剛才那個很後現代的詞語,其實是這扇門的口令了?
  艾米麗對校長先生的愛好很無力。
  「校長,奧利安塔小姐已經到了,那麼我先走了。」斯內普教授對坐在各式各樣色彩斑斕零食罐後的鄧布利多點點頭,直接轉身離開。
  「唉,西弗勒斯——」句子被石門掩上,以中級戰士的觀察能力,艾米麗覺得院長離開的速度似乎比平常要快上至少三分。
  「真是,我只是想向他推薦一份新出的牛血味糖果而已,」鄧布利多一臉「這傢伙不識貨」的表情搖搖頭,「奧利安塔小姐,請坐。」
  「謝謝,」艾米麗點點頭,姿勢優美地坐到鄧布利多對面稍左的沙發上。滿是糖果和優質玩具形象的沙發很柔軟。
  「鄧布利多先生,請問您叫我來是?」
  「哦,在說正事之前,先來一點甜點怎麼樣?」鄧布利多揮揮魔杖,艾米麗面前出現了一杯散發著牛奶甜香的飲料和一盤五顏六色的動物造型餅乾。「檸檬茶和蔬菜味餅乾,」鄧布利多眨眨眼,「放心吧,這次只加了百分之八十的糖。」
  艾米麗剛把一顆兔子造型的桔紅色餅乾——胡蘿蔔味——放進嘴裡,聞言一笑,「您竟然還記得!不過那次的茶確實甜了點,雖然味道很不錯。」連對甜食很有好感的自己也覺得有些膩了。
  「是啊,還記得,三年前艾米麗還是個小女孩,已經有熟練的暗器技巧,三年後更是厲害得可以和夥伴們應付成年巨怪,真讓人期待你長大之後的成就。」
  艾米麗彎起眼睛,濃密的黑色睫毛襯著白皙精緻的臉,沒有絲毫優秀戰士的痕跡,反而像小心養護的尊貴小姐——雖然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事實。
  「多謝您對我的期望,我會更加努力地要求自己,盡力使您的期待早日成真。」不就是暗示我的能力太超乎尋常,已經心存疑慮嗎?
  艾米麗表情誠懇而充滿鬥志,把鄧布利多眼中一絲細微的挫敗收進眼裡。
  微沉默了兩秒,鄧布利多重新提起話題。「希望昨晚你沒有受到太大驚嚇,不論從實力上還是形象上,巨怪都不是美好的代表。」
  「謝謝您的關心,昨晚若不是您和教授們趕到我們一定很危險。可是校長先生,我從書上得知,霍格沃茲是有防禦陣法阻止非人類闖入的,為什麼巨怪會出現在學校裡呢?」
  鄧布利多臉上迅速閃過一絲微怒,馬上又恢復了和藹。「那是一個工作人員的疏忽,為了教學需要帶進學校的巨怪,因為屬於管理從籠子裡逃了出來。放心吧,這種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他的神色很鄭重,艾米麗用心看了一秒,判斷那該是發自本心。
  「呼,這樣就好,我還以為學校已經不能保證學生們的安全了呢。還好沒有馬上提出退學。」艾米麗鬆口氣地表情,自己拍拍胸。
  「退學?」鄧布利多變了神色,表情像中國食物麻花一樣扭曲起來。「你是說,本來你打算退學的?因為碰到一隻巨怪就從歐洲最著名的魔法學校退學?」
  艾米麗認真地點頭,「是的,我就是這樣計劃的。如果一個學校連學生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我們在這裡除了應付意外還能學會什麼?危險如無必要定需遠離,如果學校真的很危險,那麼我和哈利的退學申請是必然的。當然我也會這樣建議我的朋友們。」
  法依爾還處在戰爭分裂對抗期,但帝都魔法學院和其他著名學校卻從來沒有出過學生因學校失誤而喪命的事故。如果昨晚不是實力早就超過同等學生的自己三人,而是其他學生遇到巨怪,只怕今早就會有學生死亡事件公佈了。二樓女生盥洗室的桃金娘,被束縛在校園裡的靈魂,也是因為意外而死亡的學生。如果不是霍格沃茲的構造實在吸引艾米麗的求知天性,她也給了每個朋友一份附帶防護魔法陣的飾物,而探索時空魔法的路還遙遙無期,她並不願意呆在有威脅的地方。
  「放心吧,這次的巨怪只是偶然事件,學校一定會為學生們提供最安全的環境的。而且如果真的退學,就不能這樣方便地學習魔法知識了。」
  「嗯,只要安全問題沒有動搖,當然還是集體學習的效果好一些,」艾米麗贊同的點頭,心裡有點譏誚。可是自己卻是單獨教育的優秀成果,由以弗德莉娜老師為首的許多優秀人物對自己單獨進行教學。或者,算上經常一起參加訓練的希瑞安,該稱為小班教育?
  王者的培養過程自然不能是機械化流水線的大規模生產。
  艾米麗沿著一條小路向湖邊走去,常綠的松樹綠化帶把小女孩的身形掩住,沒有人打擾的行進像是散步一般悠閒。
  鄧布利多是個奇怪的人,算是目前為止艾米麗完全沒有看透的幾個之一。一方面,他是和藹強大、偶爾脫線的慈愛長者,另一方面,他有時也會表現出讓艾米麗微微不適的強烈掌控欲和凌駕他人之上的意念。這讓執掌過一個國家的公主殿下很敏感地排斥。
  而且,直覺總是感到鄧布利多本質上有種離世的虛偽,他看不起這個世界和周圍的人,用對糖果和艷麗色彩的愛好來掩蓋那種驕傲。
  還有對哈利若有若無的引導控制,對學校內各勢力的控制梳籠,都讓艾米麗對他不斷地提高警戒。
  還好,武力或者心智,自己都不會比他差,目前也沒有與鄧布利多形成尖銳對立的導火線。艾米麗腦中浮起哈利和沃瑞的笑容。
  「鄧布利多,希望你不要點燃那根導火索啊。」
  我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脾氣呢!
  艾米麗淺淺地笑著,走出松樹林,向湖邊對自己招手的朋友們走去。

  魁地奇比賽

  進入十一月,天氣開始變冷,氣候的濕潤更是多加了一份惱人的潮濕。艾米麗套著一身挺括保暖的厚呢布校服,帶著白色毛絨帽子,圍著白色毛絨圍巾,帶著白色毛絨手套,以北極熊的懶散形象窩在公共休息室的爐火邊鬱悶。
  「我恨這裡的天氣!」艾米麗皺著眉,輕聲但堅定地說,歎口氣披上長斗篷去魁地奇球場,德拉科和哈利正在那裡和隊友們練習。
  潘西見慣不怪地笑了笑,拎著方形食盒跟上。
  雖然已經住了三年,還是覺得這種陰寒潮濕的氣候很難適應。歐洲海邊天氣都很像,一年中溫度變化不大,但是雨水卻很多,空氣總是有淡淡的潮濕感,稍大的公共休息空間都要設壁爐。原本在法依爾的深秋,豐收節前後,正好是去是草場縱馬,到果園爬樹,去廣場參加盛大熱鬧篝火晚會的時間!可是現在的霍格沃茲,校園裡已經開始飄雪布霜,來往的人套著厚厚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進到房子裡,總要先跑到爐火邊暖暖身子。哎,好懷念奧利安塔城陽光明亮、天高氣爽的秋季啊!
  而且,本年的魁地奇比賽就要開始了,週末就是本年度賽季的開場賽——格蘭分多對斯萊特林。兩個飛行隊正以球場中間線為界,壁壘分明地各自練習,馬庫斯和伍德時不時向對面看一眼,催著自己的隊員加速。
  看到兩個女孩走進球場,德拉科和哈利在空中揮了揮手,繼續投入到訓練中。潘西捂著臉頰開始經常性的感歎「德拉科好厲害!」艾米麗給自己兩人施了乾燥咒和溫暖咒,在冰冷的石座上鋪層暖暖的毛絨小毯子,坐下來拿出一本泛黃且泛著微弱陳舊霉味的厚書,認真看著。
  「時間轉換器是一項偉大的發明,其發源已不可考,至今的記載中對它的出現有三種猜測。分別是:一、由梅林創造,經過戈德裡克·格蘭分多繼承並傳播下來;二、霍格沃茲四大創始人集體成果,後因這四位巫師的內部分裂——目前學術界的主導觀點中原因是對麻瓜和混血巫師獲得學校教育權利的意見分歧——而被波及隱藏;三、由霍格沃茲創始人的拉文克勞和格蘭分多聯手設計,後來分別傳給了自己的學生。三種觀點的歷史依據如下:……」
  「漫長的歷史和稀少出現在世人眼前的時間轉換器使真相越加撲朔迷離,目前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時間轉換器的存在。根據不能完全證明真實的史料記載(畢竟這世上有一種魔法叫混淆咒),已知可能存在或存在過的時間轉換器有以下限制項。」
  「同一天內只能使用三次以下,每次使用最多能回到一年以前或到達一年以後,不可以附加使用。無論是回到過去還是到達未來,都不能與當時的自己處在對方的視線內,不能改變既定事實……」
  「艾米麗,我飛得怎麼樣?」哈利興沖沖地坐到她身邊,抓起白毛巾擦著汗,今天的練習剛剛結束。
  「很好,動作很順暢,已經到了收發由心的地步了。只是,在一些轉折的地方似乎你偷偷用了一會兒風系魔法哦,」艾米麗合上厚書,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魁地奇可是純正運動,附加了魔法算不算作弊呢?」
  別以為我在看書就沒注意,雖然做不到一心二用,但是放個感知之風、全局觀察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呃,那個啊,一切為了勝利嘛,」哈利眼神飄呀飄,「而且你說過有能力就應該發揮出來的。」
  「我沒有怪你,不過你不覺得勢均力敵的比賽比較有趣嗎?」
  小救世主不屑地瞥了眼聚在球場另一端的的金紅色,「要跟他們達到勢均力敵,比較困難□!還是艾米麗你比較贊同這樣的做法,讓敵人拼盡全力,然後才發現仍舊有不可超越的實力差距呢?」
  「砰!」
  「哎呦。」
  艾米麗收回厚厚的硬皮書,怒目的樣子很有當年帝國將星的威嚴。「我像是那麼變態的人嗎?」撐下巴考慮了下,「不過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可惜哈利你和德拉科都是擊球手,嗯,應該讓找球手佩西慢一點抓到金色飛賊。」
  哈利無言地揉著腦袋,德拉科看著遠方的格蘭分多們笑得陽光燦爛目光陰寒,「不錯的主義,待會和馬庫斯商議一下。」
  「啊,德拉科你笑起來真是漂亮,」潘西滿眼紅心。
  「不許用漂亮這種詞來形容我,潘西·帕金森,」德拉科氣呼呼地咬牙,白皙的臉上染著淡淡紅暈,「否則我跟你絕交!」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潘西很委屈地對手指,「是吧?艾米麗。」
  「是的,」艾米麗沉痛地看著怒火升級的德拉科,「德拉科,父神教導我們,不要為了自己的容貌而自卑。」
  「梅林說,萬物都是平等的,即使你比較特殊,我們還是朋友,」哈利也肅然地說。
  於是打不過艾米麗也不屑於欺負女孩子的小馬爾福先生有了戰鬥目標,兩把掃帚箭在怒喝和大笑聲中一般地飆出。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晚秋的霜霧在十一點已經散開,氣溫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了。學生和老師大都集中到了魁地奇球場的看台。圓環狀七層看台的背景色分別是淺紅、淺綠、淺藍和檸檬黃,四個學院按照自己的顏色分坐四個區域。
  最前面的教師座位還算安靜,後排的學生們都議論紛紛,橫七豎八各種顏色和造型的加油橫幅懸在空中。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比賽順便聊著天,美好的學生時代啊!
  艾米麗坐在綠色和藍色交界處最高層,左邊潘西右邊赫敏和納威,前面是特地為德若拉、海莉和沃瑞留的空位。赫敏為哈利做了一條一米長的紅布橫幅,銀綠色的「哈利加油」螢光字體招搖在半空。
  主持講解的是格蘭分多的李·喬丹,跟韋斯萊雙胞胎一樣喜歡搞笑的三年級生,聰明而且活躍,被很多學生和大多數教授喜愛,只是對斯萊特林仍有著慣性的學院偏見。胡奇夫人穿著灰色的裁判服,精神抖擻地飄在兩隊中間維持秩序,銀哨子掛在胸前,金灰色的眼睛敏銳地掃過綠色銀邊隊服。
  「請某些人記住,我們要的是公平的比賽。」
  哈利和德拉科相視一笑,公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義,在規則之內獲得勝利就是最廣的公平。可惜不是每個人都這麼以為,看胡奇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只盯著斯萊特林就明白。
  「當然,夫人,」斯萊特林隊長馬庫斯邪笑著回答,其他人也同樣回應。喬治和弗萊德聲音喊得最響,眼光灼灼地看向哈利和德拉科,後者也鬥志滿滿地瞪過去。
  伍德和馬庫斯對自己的擊球手的水平和精神都很自信。
  「那麼,比賽開始!」
  兩隊立刻忙碌起來,除了找球手留在中線邊緣無所事事,守門員和追求手一擁而上,圍追堵截可憐的鬼飛球。
  「哦,現在球在格蘭分多的安吉麗娜手中,她的球技相當優秀,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個標緻的美人兒——」
  「喬丹!」麥格教授怒瞪著一腳踩在欄杆上探著身子解說的李。
  「抱歉教授!哦,不好,斯萊特林的馬庫斯搶到了球,他迅速上升到球門前!哈,還好,格蘭分多守門員截下了他——」
  如火如荼的紅球爭奪戰的邊緣,韋斯萊雙胞胎和哈利、德拉科的擊球對抗倒很少有人注意到。只有艾米麗幾個凝神細看。
  赫敏呼出一口氣,「好,快——」
  沒錯,就是快。無論是喬治、弗萊德還是哈利、德拉科,動作都快得讓人驚異。常常只看到掃帚一晃,球棒一揮,黑色鐵球已經在四人間傳了幾個來回。雖然雙方都試過把球打到對方其他人身邊,但是無一例外被半途擋下,於是原本殺傷力最大的遊走球只能在小範圍內「遊走」。
  艾米麗想起了一種叫「沙包」的法依爾遊戲。
  納威和潘西也都愣了,片刻後帕金森小姐開始搖旗大喊「德拉科加油!」艾米麗發現沒什麼危險,自動抽出一本書開始看。
  小鷹學院的信條是新知識第一位,艾米麗手中的在赫敏、納威看來大多是精品,於是兩隻雛鷹好奇地探頭過去。
  《時間轉換器的製作方法(理論猜測)》
  !!!
  赫敏和納威驚愕地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否定,so不是自己兩人告訴的。
  「艾米麗,你從哪裡知道這東西的?」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傳播,但是時間轉換器一向是拉文克勞的內部物品,輕易不會有人向外洩漏,畢竟是可能打破時間平衡的危險品嘛!
  「猜的,」艾米麗掠了下額前的頭髮,眼中是自豪和睿智的光。「就算時間觀念再強,拉文克勞學院建院至今數百年,也不會沒有一個人遲到過吧。讓我想想,拉文克勞學生人人都有、而且不引人注意的隨身物品——懷表還是學院徽章?」
  面對奧利安塔小姐亮閃閃的眼睛——那裡面是分明的「你不說我就搶」的威脅,赫敏無奈地摘下懷表塞給她,「是這個啦,研究時要小心啊。」然後把時間轉換器的使用事項交代了一遍。
  「謝了,赫敏,」艾米麗攥著懷表很開心。時間果然可逆,而且時間轉換還被證明是可以人為控制。空間轉換在法依爾早就是正統魔法的一種,相關理論實踐的記載多得砸死人。只要推算出了兩者復合的條件,自己回家就多了一份可能。
  只是,時間空間可是宇宙的基本法則,終自己一生能弄得懂其中機竅幾何?更不用說要總結出可以實用的相關規律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因為願望太執著啊!哪怕,讓我知道現在的大家過得如何也好。艾米麗把金色計時器努力地攥緊。
  「噓——」隨著一聲哨響,比賽以斯萊特林310:格蘭分多140結束,伍德眼睛冒火地拽住張狂大笑的馬庫斯的衣領。
  「該死的你們居然用擊球手協助抓金飛賊!」
  哈利在與韋斯萊雙胞胎對抗戰中,突然不顧飛到眼前的遊走球向上飛去,德拉科險險幫他打開。哈利已經飛到了找球手佩奇身邊,把剛抓到的金色飛賊塞給他。而這時大隊人馬們還在圍著鬼飛球爭取小分,直到德拉科向胡奇夫人示意才發現這裡的情況。
  全場人懵,格蘭分多找球手更是指了哈利又指佩奇完全說不出話來。
  魁地奇並沒有規定金色飛賊不能在隊員手中傳播——尤其還是同一隊的,也就是無論如何都是斯萊特林勝!)——於是胡奇夫人無奈地吹了終止哨。
  「可憐的格蘭分多啊!一直技不如人呢,」馬庫斯斜眼瞄抓著自己搖晃的伍德,「我們的擊球手都有超越你們找球手的靈活,是不是很羨慕?」其他飛行隊小蛇躡手躡腳地控制掃帚轉向落下。
  「可惡!」伍德怒火地舉拳,背景是紅色隊服們迅速遠離的身影,花花的不想體驗什麼叫池魚之災就趕緊跑遠。
  然後天空中上演了巫師騎掃帚肉搏的精彩戲碼。
  兩隊隊員視而不見地回各自換衣室,對於兩位隊長一點就著的汽油狀態早有認識,這時候誰去勸架誰遭殃,誰去圍觀誰會被事後報復,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趕緊溜得好。
  哈利和德拉科臉色紅撲撲地走出更衣室,一般是因為劇烈活動另一半是一路被人讚美的後果。
  「哈利,幹得不錯!德拉科,你的臨機反映真是靈敏,」艾米麗的讚美讓男孩們的嘴角止不住地繼續上翹。不斷有斯萊特林學長學姐們表情平靜地走過來,拍拍哈利的肩沉默幾秒,留下句「幹得不錯」之類的話立刻離開。語氣雖然淡淡的,眼中卻閃著自豪。
  自己學院都是這麼彆扭的人嗎?
  艾米麗看著走到人群外立刻露出自豪的小蛇們,想想比賽前座無虛席的綠色座位,感覺有點有趣的好笑。
  赫敏看著被源源不絕的斯萊特林學生圍住的哈利和德拉科又走開,小擊球手們有點尷尬地紅著耳朵應和,對納威輕聲說。「斯萊特林有時候也不錯哪。」
  「嗯,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實際上這個學院,意料之外的團結呢。」隆巴頓先生點點頭,手中的蟾蜍萊福很討好地「呱」了一聲。
  赫敏臉色一暗,「你就不能把萊福放到宿舍裡嗎?」
  納威為難地看著女孩嫌惡的表情,「可是它會跑掉的。」
  「好吧,」赫敏知道納威對大多數生物都比最有愛心的女孩還要溫柔,只是看著黃綠色的醜陋生物,還是忍住了才沒對它白眼。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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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收節篝火

  十一月四日是很平常的日子,學生們照常上課,夜晚依舊安靜。費馳先生套著厚厚的舊棉絨大衣,把有些無精打采的諾麗絲夫人用厚氈布包在懷裡,手中的火把舉向最後一條未查看的通道——毫無疑問那是空的。
  「諾麗絲夫人,看來那些總是精力過剩愛惹事的學生們也抵不住寒冷的力量了,」粗糙得像劃過鐵片的碎玻璃的聲音有著不加掩飾的倦怠,同樂於給自己找麻煩的數以幾十記的小孩子鬥法一整天之後,又在刺骨的寒冷空氣中把整個城堡巡查晚,任誰也會累的。
  諾麗絲夫人懶懶地張嘴,「喵」一聲表示贊同,眼睛裡撤下了警戒。作為懶散動物代表的貓,她很希望自己能在寒風呼嘯的冬天裡,縮在自己有些髒有些亂但絕對溫暖柔軟的壁爐邊的窩裡打盹。可是,身為優秀的監察者的責任感使得灰貓女士努力地打起精神,直到確認最後一條通道沒有把夜遊當性格的莽撞學生。
  「啊~~」費馳先生打了個哈欠,白色的氣霧從嘴裡飄出來,夜晚的氣溫已然降到了零下。「我們回去吧。」
  「喵~」叫聲裡多了點歡悅。
  一人一貓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穹頂上,披著白色長風衣的艾米麗悠然地坐在空氣中的身影。
  艾米麗輕輕落下,沒有激起一抹煙塵。
  「果然還是元素魔法比較容易控制,」艾米麗嘟囔了一句,輕淺地邁步走出城堡。
  冷冽的空氣捲起刺骨的風,罩在整件白色長風衣下的小小身影在滿地霜雪中一步步地邁著。步伐很小,但每一步的間距和相差時間都完全吻合,倒像是在宴會入口的紅地毯上一般從容高雅。
  穿過幾個冬青環繞的小花壇,花壇現在只能叫雪壇了。從左側的岔路走到杉木林蔭道——假如那稀稀疏疏的樹枝也可以算是「蔭」的話,然後踩上因為下雪已經不明顯的小路來到結了淺淺一層冰的人魚湖,靠近禁林邊緣的一圈密密的灌木叢。
  「沒有月亮的豐收節?」艾米麗抬頭看到幾顆弱弱的星,側了下頭。「好吧,入鄉隨俗,一切從簡。」
  風之洗禮把雪和塵土吹開,乾燥術家溫暖咒(浪費魔力的傢伙!)把地面弄得溫暖舒適,鋪上長方的粗絨毯。
  從灌木底下抽出早就準備好的乾燥樹枝,熟練地架起篝火,扔了火球術點燃。空間戒指裡取出大堆的節日用品,花束用漂浮術升到空中,新鮮的肉串、穀類食品和蔬菜水果放到篝火旁邊,還有當年的新茶新酒和奶類飲料,便攜式加熱爐上熱著濃香的湯。
  一顆紫色的記憶水晶被激活,活潑歡樂的節日歌曲響起來。
  那些歡聲笑語,似乎就迴響在耳邊;載歌載舞的年輕人和歡笑的人群似乎仍在眼前,父親和大臣們舉杯相慶,希瑞安和一群男孩子熱火朝天地比武,弗德莉娜老師在火光中捧著珍藏版的《神之教誨》低聲念。
  心念一動,暗紅色封面的大部頭已經捧在手中。隨意掀開一頁,念出最先看到的那段:
  「創世神創造了世界,給生命體生存權,給智慧體思考權,給自主者抉擇權。不要對任何情況灰心喪氣,能有存在、思考、抉擇的能力,我們已經凌駕於大多數存在。」
  「冷靜是一種必要心態,不論身處何地、何境,面對何人、何狀,有一份希望就要努力到底。不要忘記自己的執著、自己的在乎,不要被越來越複雜的境遇迷失了自己的信念。因為那是,我之所以為我的緣由。」
  讚美詩一樣的語句讓有些躁動的心情安靜了下來。艾米麗抱膝坐著,看著跳躍的火焰,忽然想起了一首法依爾民歌。
  「are you going to Olianta?
  blue sky, blue water, green grass and yellow wheat fields
  for me to the girls there with words
  I will be married to her next harvest festival」
  「tell her my missing of our hometown
  missing of Grass, blue sky, the river
  and the beautiful girl in white skirt」
  「tell her the war will end soon
  the invaders have been driven out of national boundaries
  maybe tomorrow we can go home」
  「tell her to buy enough red cloth
  silver jewelry, pink bed nets,wedding dress and flowers
  when the dress is prepared,I'll marry her」
  清亮的歌曲奇異地融著淡淡的憂傷,像是懷著美好希望又擔負著莫測命運的人生,在冷風微微刺骨的夜裡,聽來分外讓人悲哀。
  「奧利安塔小姐,是分院帽的腦子過了保質期才把你分到斯萊特林的嗎?就算是比巨怪聰明不了多少的格蘭分多,也不會在水能結冰的夜裡跑到校園最偏遠的角落裡練習唱歌吧!」
  恨恨地咬牙切齒的語氣,還有看似刻薄的句子下隱藏的疑惑和關心。艾米麗回身的同時低了頭歎口氣。
  好吧,看在那份別彆扭扭的關心上,我就不怪你沒讓我把歌唱完了。
  果然是斯內普教授,不知因為寒冷還是生氣而有些鐵青的臉色,眼睛直直地瞪著自己,眉頭皺緊。被風吹得微亂的黑髮,常年不變的黑色長袍看起來很單薄,右手緊緊攥著魔杖骨節發白。
  原本想為自己的違紀行為道歉(雖然心裡還是很不當回事),可看到黑袍突然轉口問了句:「院長,您不冷嗎?」艾米麗疑惑,這麼冷的夜裡居然穿這麼薄還不戴手套,難道以巫師身體素質不會感冒?
  斯內普眼光閃了閃,「我想我的溫暖咒應該比一年級生要好一點。倒是十一歲的小女孩,深夜裡一個人跑到結冰的湖邊,是要向禁林的危險動物展示你的個性嗎?」
  鋒利如刀的眼光掃著女孩一身並不比自己厚多少的衣服。
  呃——
  艾米麗想起剛才烤火的時候感到有些心煩隨手把風衣外套扔在一邊了。哎,以火系魔法師的能力要感到寒冷其實不是很容易滴,要不是不喜歡潮濕也不喜歡陰冷的感覺自己也不會天天穿那麼厚,看來還真被當成怕冷的小丫頭了啊。
  「我想我提出的問題不會這麼困難,讓斯萊特林最優秀的一年級生苦思不解吧,」依舊九曲十八彎的語氣,配上輕輕披上艾米麗肩頭的風衣的動作卻顯得特別的可愛。
  艾米麗嘴角一彎,「對不起,我走神了,謝謝您。」抬起眼睛認真地看著另一雙黑眸。
  「教授,您能陪我聊一會嗎?」
  擰成山泉水路圖的眉頭進一步向褶皺的形狀發展,斯內普看了臉色坦然誠摯的艾米麗一會,「好吧。」
  「謝謝您,」艾米麗認真地道謝,伸手拽住微微僵硬了一瞬的冰涼大手,把他拉到絨毯邊坐下。「您想喝點什麼?水果酒、綠茶還是乳飲?試試我考的牛肉串怎麼樣,需要加辣椒嗎?」
  「很抱歉我沒有在深夜裡開篝火燒烤會的無聊興趣,」斯內普青著臉準備起身,馬上被一雙小手拉住。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談論某些不太輕鬆的話題前先放鬆下心情,而且,您的手很涼。」話一出口艾米麗自己先默了下,自己面前的不是需要照顧的孩子,是有「霍格沃茲的冬天」稱號的本院院長加學校教授!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侮辱長袍一甩走掉吧,想到第一節課上哈利的可憐遭遇,艾米麗暗地抹了把汗。
  斯內普沉默了幾秒,坐了回去。「有什麼話不能跟斯萊特林四人組的另外三位聊呢?」
  「他們還太小,」艾米麗的笑容溫柔而寵溺,遞過一茶杯的綠茶,斯內普皺著眉接過。
  「我並不認為兩個月的時間差會讓你們有不可溝通的障礙,而且你們四個向來同出同入不是嗎?」
  「大多數時間都在一起,」艾米麗抬頭看著天空,「可是他們確實還太小,還不懂別離,還不懂責任,還不懂思念。」
  斯內普看著精緻的娃娃臉上濃重的滄桑,出奇的放柔了聲音。「你是在想念修雅·奧利安塔女士嗎?」
  除了當初收養的時候,連進入霍格沃茲學習的時候那位年輕而神秘的女士都沒有與艾米麗聯繫,也許收養本身就是一時興起吧。想起照片上與記憶深處的某人一樣的紅髮綠眼,面對這個女孩總多一份縱容。
  艾米麗猛地轉頭,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輝。「教授,我不得不承認,您對我的情況的瞭解程度出乎我的想像。」
  「斯萊特林很少有混血出現,而歷史悠久的純血家族並不多,你的表現也一向出色,很難不引人注目。」
  更重要的是由於身為某個救世主最在乎的人,你已經在老狐狸的紅色警戒線中了。斯內普把這句話嚥回肚子,同時平息了一下心中油然而起的怨氣。
  雖然嗜好古怪、不修邊幅、虛偽陰狠,但是那個老傢伙畢竟是巫師界的光明領袖不是嗎?為了整個巫師界的安穩,懷疑和探查可疑人物並沒有錯,這個女孩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威脅也沒有錯,選用曾經的優秀雙面間諜的自己去執行更沒有錯。
  可是,看著她總是淡然安穩的眼睛,還是有久違的小小心虛和歉意浮上來,像是水中壓抑不住的氣泡。
  「這樣啊,」完全沒有懷疑的苦笑,艾米麗舉起細頸水晶瓶喝了一口混合水果酒,濃濃的果香衝散了原本的情緒。「既然他們想要查,那就去查吧。」反正所謂的「修雅」已經去環球旅行了,現在不知道在叢林還是沙漠偶爾冒個影子呢。
  「未成年人不許喝酒的禁令在巫師界同樣有效。」
  「呃?好的,」艾米麗笑笑從善如流地放下酒瓶,捧起一杯暖茶。
  篝火歡快地燃著,暖融融的熱氣不斷發散,跳動的火光偶爾噴出幾粒火星。斯內普打量著周圍空氣中漂浮的花束和閃光的魔法飾物,輕抿了一口茶,清淡微苦的茶香悠遠平和,頓時心清如洗。
  似乎,茶也是種不錯的飲料。被鄧布利多甜膩驚人的強烈推薦品倒了胃口的教授滿意地又喝了一口。
  「教授,有過很在乎的人嗎?」
  「當然,」正陶醉在茶香中的斯內普順口回答,話一出口眼神一寒,這個人知道些什麼嗎?
  發問的人卻沒有多少情緒波動,拉過幾束細樹枝扔進燃了大半的篝火。「如果他們不在身邊,會不會很想念呢?」
  艾米麗握著一支粗枝,無意識得撥動著火苗,眼神依舊坦然安然,從側面看來似乎又有幾分壓抑的悲傷。
  斯內普暗中鬆了口氣。「自然,會想念的。」微微的苦澀爬上心頭,十年都無法忘懷的人啊!
  也許,生命盡頭才是思念的終點吧。
  「如果很想很想他們該怎麼辦?」艾米麗常常溫柔笑著的臉顯出十一歲孩子的迷茫,苦惱地看著一顆星星。
  沉默。
  蛇院教授手中的魔杖十分用力地攥緊再攥緊。
  「忍耐,除了忍耐,什麼也做不了。」
  壓抑沉悶的回答並沒有引起斯內普預計的失落傷心,艾米麗淡淡地歎了口氣,垂下頭撥弄著袖口的銀扣。
  「是的,只能忍耐,什麼也做不了。這就是命運啊!」
  「不過,我不會輕易低頭的。即使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艾米麗緩緩握緊右手,宣誓一般堅定。「只要堅持就還有希望,如果自己選擇了放棄,那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大不了,終我一生耗費在研究時空規律上好了。已經失去了母親,失去了父親,失去了亦師亦友的老師,我不想連自己弟弟都見不到!而且,還有自己交付給他的責任——奧利帝國。雖然對希瑞安的實力和自己的安排放心,還是有些細小的憂慮的。
  「謝謝您陪我,教授,」艾米麗深深地鞠個躬,步伐堅定地往回走。
  「是你自己想通的,不用感謝不相干的人,」而且,你還有希望,我確實完全無望了呢。
  斯內普端著茶杯,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然後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喂,這些東西怎麼辦?」
  漂浮的氣球、花束,篝火和豐盛的食物飲品,難道要我收拾嗎?
  「呃?」走出十多米的艾米麗愕然回頭,然後坦然地說,「那些不用在意,天亮以後德若拉會來的。」三年的豐收節都是自己一個人圍著篝火度過的,由於不想把自己的苦惱傳染給別人,所以連海莉都被瞞著,只有德若拉心智還沒發展到能理解痛苦是什麼心情(她那麼強也沒機會體驗吧),所以總是她來收拾殘局。
  「那就好,」魔藥大師正在悲慘地虛擬自己不得不抱著一堆明顯是節日慶典的裝飾物在校園裡晃悠的情況,聽到艾米麗早有安排放了心,勉強點點頭木木地走開了。

  越獄計劃進行時

  聖誕節與假期是最近最熱門的話題,隨著一場場雪的降臨在學生之中越加升溫。
  陰森之外更加了陰寒的地下教室裡。
  德拉科不滿地頓了下手中的水晶瓶,發出不算小的一聲鈍響。「艾米麗,你為什麼不同意去我家過聖誕?難道馬爾福莊園不配迎接奧利安塔小姐嗎?」
  哈利心虛地拍了拍他,「德拉科,輕一點,如果不想被斯內普教授扔出去的話。」歉然地掃了前面的艾米麗一眼,如果不是為了營救教父,艾米麗不會拒絕德拉科的邀請的。
  德拉科縮了縮頭,小聲說:「教父才不會怪我。」聽起來期望大過把握。
  站在羅恩桌旁放死光的斯內普教授淡淡地掃了這邊一眼,然後平靜地繼續檢查學生們的配置情況。
  德拉科暗中呼了口氣,又怒怒地仰起頭,「你說,為什麼不接受我的邀請?不要用聖誕要和家人一起過來搪塞,聖誕和朋友一起過也不是。」
  潘西也很不解地看著艾米麗,「艾米麗,拒絕馬爾福的邀請是很不明智的,而且德拉科家裡真得很漂亮。」那可是德拉科的邀請呀!若不是帕金森先生早就要求聖誕節必須回家,她也很想去馬爾福莊園。
  艾米麗按照藥劑要求把魔杖順時針轉了兩圈半,看到藥劑變成澄紅色。
  「德拉科,真得非常感謝你的邀請,很遺憾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聖誕有很重要的事,我和哈利必須回自己家。也許,以後會有機會一起過節日。」很認真很誠懇地看著交談對象。
  德拉科盯了她十秒,艾米麗眼中的堅持和抱歉絲毫未變。「那麼,可以問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嗎?」
  艾米麗猶豫了一瞬,「家族會議。」有新成員會加入,自己當然要開個歡迎會之類的,不過參加者似乎有點少,呵呵!
  「奧利安塔家?」德拉科眼睛瞪大了一點,皺了下眉才說,「嗯,艾米麗,我不是不信你,但是父親告訴過我,純血巫師貴族從來沒有過奧利安塔這個姓,你們家究竟是什麼樣的家族?」
  艾米麗漫不經心地笑笑,把正好完成的藥劑取下放到一邊架子上等待冷卻。「在我之前,奧利安塔從來沒有涉足過巫師界,你們沒接觸過也算正常。總體上說,應該算是魔法師家族,但也有過傑出的戰士、學者、政客和其他類型的人,總之是個很混合的家族,雖然人很少。」
  拿不準沃瑞恢復記憶後,會不會棄用奧利安塔姓氏,所以目前只有我一個,當然,這不必說。
  德拉科聽得很迷糊也很佩服,不太瞭解巫師與魔法師的不同。「好吧,」被潘西拉著衣袖懇求的目光看著,小龍寶寶有點硬撐地轉過頭,背對大家。「那就等下一次節日,我也會告訴父親先對帕金森先生提出邀請。新年應該可以吧?」
  明明很滿意還裝,艾米麗鄙視。「可以的。」新年跟聖誕只差幾天,但是營救計劃最多只要三天,再多恐怕就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了。
  德拉科面露喜色,馬上又收斂回去。「不要忘了哦。」
  「嗯,」艾米麗和哈利無奈地點頭。即使計劃成功,還要向小天狼星解釋,他十年未見的寶貝教子要離開自己家去他看不順眼的馬爾福家度過新年。安撫容易暴怒的叛逆者,似乎比營救本身還要複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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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列車,與德拉科、潘西、赫敏和納威告別,艾米麗和哈利坐上裝飾著銀色刺薔花的加長轎車,在單面鏡玻璃內成功變身暗夜武士,在車行到半路時用「隱身術」飛出。
  「本次計劃『越獄』,主要參加者小天狼星·布萊克,目前在阿茲卡班地下三層二區一號牢房;海莉,同一地理位置;然後是在沙比爾環山彎道的我們,艾米麗·奧利安塔,哈利·波特,沃瑞·奧利安塔,德若拉。全員到齊!通話器,定位儀,任務地區路線圖,裝備是否齊全完好?」
  「完好。」
  「從這裡,集體用飛行術到達阿茲卡班,需要大約半小時,現在對表。現在時間十點整。」
  「出發!」
  海莉早就先一步趕到阿茲卡班,沿路最佳路線做了暗記,大家沿著飛過,很快陰陰沉沉的霧氣出現在眼前。
  「目的地到達,任務第一步驟完成。我是艾米麗,海莉或者布萊克,收到請回答。」艾米麗幾人躲在一座小山的樹林中,觀察著眼前蒼白陰沉的石刻建築。天空彷彿壓了厚重的陰雲,黃黑色的不知是霧氣還是雲氣,灰黑色的煙霧狀攝魂怪一團團飄來飄去,明明離他們還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已經有絲絲寒意漸漸往心中滲透。
  艾米麗稍微用力地皺眉,似乎高估了自己一行對攝魂怪的抵抗力啊!扔給已經面色蒼白冷汗直冒的哈利一個密銀手環,哈利戴上後臉色緩和了許多。還好,沃瑞和德若拉仍舊很輕鬆,也是,從靈本身能力和境界來說,這兩位比攝魂怪可是高級得多,如果不是壓抑自己的氣息,該是攝魂怪們心中發冷才對。
  「我是布萊克,收到。這裡一切正常。」沙啞的男聲回答,似乎有些遲疑,「艾米麗小姐,能讓我聽一下哈利的聲音嗎?一聲就可以。」
  身邊的哈利眼眶一紅。
  「不行,現在是任務時間,計劃成功後,你會有足夠時間的。好了,你和海莉不要動,哈利、沃瑞、德若拉,我們走。」
  艾米麗把自由之翼給了飛行術還不熟練的哈利,但是顯然僅靠自身實力她也是優秀的戰士。小心地移動,沒有碰到任何攝魂怪(一旦觸碰隱身術會失效),左轉右轉就到了石門前。一顆小石頭一樣的晶石被固定在門邊。
  攝魂怪沒有智力,只能憑借本能行事,這給她安防晶石的行動提供了很大方便。很快二十多塊晶石在門前擺成了一條路。那是觸髮型的小範圍精神防護法陣,防護很強,但只能持續半分鐘,艾米麗做了六十把顆,為了被發現時臨時引爆逃脫使用。
  一路小心閃躲,躲不過去的時候就引爆防護法陣暫時在牆角偽裝石塊,對於攝魂怪的絕對信心使得這裡沒有其他守衛,這為潛入者們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根據海莉的路線圖很快就到了三層一號。
  「哈利,」消瘦高大的黑髮男子在大家進入的同時關上門,盯著顯形的哈利很認真地看,眼光裡交織著混亂的情懷,懷念、安慰、悔恨、關愛。
  「教父您好,我是哈利。」哈利眼睛有些紅。
  艾米麗謹慎地確定了石門已經關嚴,噓口氣粲然一笑。「ok,第二步驟成功。」打量了下房子裡,四米見方的空間,六個面都是石塊,除了一門一窗,真是乾乾淨淨。
  「布萊克先生您好,」艾米麗不露聲色地擋住已經被看紅了臉的哈利,「我是哈利的姐姐,艾米麗·奧利安塔,您可以叫我艾米麗。」
  「你好,艾米麗,」小天狼星很感激地握住她,「你和哈利寫來的信我都看了。這些年哈利一直是由你在照顧,我很感謝。」
  「布萊克先生,這些話可以等出去再說,我想哈利也很期待跟教父一起過聖誕,」艾米麗溫柔地看著點頭的哈利,「至於照顧,哈利既然承認是我弟弟,那麼我自然要照顧好他的。」
  「嗯,我們先出去。」
  艾米麗展開一張A4紙,「這是魔法探測圖,根據海莉的路線圖做的。攝魂怪是灰色的點,人類是紅色的,海莉是綠色的,德若拉和沃瑞是這兩個黃色的,待會我會給大家再次附加上隱身術,這樣只要不觸及有能量的物體就不會顯形。遇到躲不過去的攝魂怪就到牆邊按下一顆防護陣,功效是半分鐘被不受任何精神攻擊,隱藏自己的精神波動和魔力。通道內的攝魂怪通常是兩個或三個一組,比較容易躲,門前到樹林的這塊空地最麻煩。」
  「每個人只能分到五顆防護陣,也就是最短路線的一百七十米中可以有五次,請節省使用。畢竟一群攝魂怪的圍攻我們是應付不了的。還有其他問題嗎?」
  搖頭。
  「行動開始。」
  一個個拐角,兩邊時不時傳來陰冷的風和某些犯人歇斯底里的嘶喊。艾米麗最先走,在每個路口停下來觀察探測圖,然後用動作告訴大家附近的情況和路線;海莉是動物不怕被吸取快樂,找找搖搖地飛在高空,偶爾出去觀察一下再回來;沃瑞和德若拉對攝魂怪完全沒感覺,只是為了萬一遇到被圍攻的情況作為主要戰鬥力量參與,很冷靜很平靜地跟著跑;小天狼星是最熟悉攝魂怪的,總是能判斷出最安全的距離,在千鈞一髮之際完美躲開;最麻煩的是哈利,即使空間護腕是附加精神守護,又戴著同樣效果的手環,哈利的臉還是努力地向白紙的顏色發展。
  繞過一個大的拐角,艾米麗做了個暫時休息的手勢。
  「哈利,感覺怎麼樣?」艾米麗塞給他一塊果仁巧克力,擔心地握住他的手,果然冰涼。
  「我覺得很冷,很壓抑,」哈利大口大口地吞嚥,閉上眼睛坐在牆邊,再睜開時綠眼睛裡多了點迷茫的畏懼。「艾米麗,我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道綠光,腦子裡還有女人再喊,我不知道她喊得是什麼,但是那聲音一響起我就覺得很害怕。」
  艾米麗眉頭皺緊,「聽起來應該是曾經的記憶,很糟糕卻忘不掉的記憶。不管怎麼樣,先出去再說。沃瑞,下面你來領路,哈利和我一起走。」
  哈利的手很涼,步子也越來越虛弱,艾米麗幾乎是拖著他在走,一路後悔不該讓他也進來。總算有驚無險的出了石門,進到小樹林時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
  大家都圍到哈利身邊。「哈利,你怎麼樣了?」小天狼星很關懷地問。
  「還好,我現在好多了,我們還是先回家,這裡很容易被發現。」哈利的臉色正常了一些。
  艾米麗仔細看了看他有些回復的臉色,點了點頭抬起手。
  「幻影顯形。」一個泡泡狀的球體憑空出現,把大家包在中間,然後周圍環境一變,已經是倫敦月桂路的58號客廳。
  「布萊克先生請隨便坐,待會兒德若拉會帶您去看您的房間。這裡是我們的家,以後自然也是您的家,希望您會喜歡。」
  小女僕德若拉(身高大約一英尺,真得很小)優雅地行宮廷禮,揚起天使般純真的小臉,「請-跟-我-來。」
  小天狼星掃了眼屋內寬闊敞亮的裝飾,對哈利說,「那我先去換件衣服。」
  艾米麗扶哈利坐到軟軟的沙發墊上,摸出一個裝著綠色液體的水晶瓶遞過去。
  「謝謝,」哈利把鎮定藥水喝完,滿意地發現是自己喜歡的蘋果碳酸汽水味道。「不用這麼小心,我沒那麼嬌弱啦,艾米麗。」
  「逞什麼強?剛才誰一路上幾乎都是被艾米麗拉回來的?」沃瑞靠在落地窗的楠木窗台上抱臂坐著。由於背光,深黯的眼裡一片陰暗,不知是關心還是別的。
  哈利訕訕地笑,自己身體一向很好,不知為何面對攝魂怪總有深入骨髓的畏懼,而且控制不住。
  艾米麗從一摞手稿中抬起頭,眉頭展開。「倒不是非常擔心,我只是覺得哈利對精神魔法的反映非常特殊,這種情況可是很少見的。」眼睛閃著興味盎然的光芒,詭笑:「難得的實驗對象,也許,該做幾個實驗驗證一下。」
  「啊?不用了吧,」哈利開始冒冷汗。
  沃瑞迅速響應號召舉起手,「艾米麗,我願意當助手志願者,需要幫忙一定要說啊!」
  「海莉~~」波特先生向銀質腳架上的和樂鳥求助地喊,正在梳理尾翼的海莉女士拍拍翅膀回艾米麗臥室去了。
  【啊,剛想起來今晚有個約會呢。】很沒義氣地把哈利小白兔留在間歇性實驗狂熱發作病人之中了。
  痛打落水狗和以多欺少是艾米麗親自教導的「勝利之上論」,公主殿下和少年魔王很有實踐主義精神,把理論融入到具體行動中去。即使兩人都隱藏了幾分實力,家中最弱的哈利還是很快就左支右絀,被暴力壓制住。
  艾米麗得意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哈利,早就告訴你了,反抗是沒用滴~對了,剛才海莉提到約會,難道我們的小公主有人(或動物?)追了?」一臉興奮地跑進臥室。
  小天狼星一身黑色巫師袍從樓梯上走下,看著灰頭土臉的哈利和沃瑞惡狠狠地對峙,摸了摸鼻子。「我錯過什麼了嗎?」
  「沒有,」同時回答,然後兩個男孩同時向對方冷哼一聲,斜了一眼往相反方向走開。目光裡的意思很明確——這次你教父在就算了,當松鼠的時候忍了你半年,現在真想拿你鬆鬆筋骨呢!
  ——有本事就來,只要艾米麗不發話,一對一誰怕誰?
  小天狼星在原地站了幾秒,疑惑地自言自語。「這裡怎麼有火星四射的感覺?一定是在阿茲卡班呆久了有點禁閉空間反感症狀,這裡可是我可愛的教子和他更可愛的姐姐的家呢!溫暖的家啊,賓格!去幫德若拉準備晚餐!」

  家的感覺聖誕節

  最近幾天經常下雪,院子裡幾乎都變成了白白一片。掀起乳白色幕布朝結冰的窗戶上呵口熱氣,哈利從冰花中擦出一小塊空白,把眼睛貼上去。
  天空黑得很深邃,輕柔的雪花姿態曼妙地飄落,地上已經積了平平的一層,小徑旁的松樹、杉樹也都變成泡泡狀的雪團,柔紅色的院燈把落雪染成了漂亮的奶油色。
  也許因為是聖誕前夜的原因,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麗。
  起居室裡飄著歡快的《勃蘭登堡協奏曲》之七,沃瑞悶著臉飄在空中,把閃亮的球形、星形、心形、餅乾形狀和其他可愛形狀的小飾品掛到牆和天花板交界的地方,頭上套著艾米麗聲明不准摘下的歪斜聖誕帽。
  壁爐裡燃著熊熊火焰,小天狼星坐在火前,搞笑地繫著圍裙,照看燒烤架上的肉串、蔬菜水果串,據說要秀一下當年格蘭分多四人組冒險時練出來的燒烤技術。
  海莉站在拐角的銀鏡前,仔細地梳理自己七彩的邊羽。
  艾米麗用「漂浮術」控制著掛滿小裝飾品和糖果的聖誕樹,左右移動著想要找出最合適的位置安放。
  「哈利,麻煩把廚房桌上的餐點端過來。」小松樹最終被安置到壁爐對面的沙發前,艾米麗在旁邊放下鋪著繡紋桌布的長桌,向窗邊喊了一聲。
  「好的,」哈利放開手中的窗帷,轉身朝香氣四溢的廚房走去。
  很快一切都準備完畢,精美細緻的彩色火花蠟燭散著柔和的光,襯得桌上琳琅滿目的美食越發吸引人。油亮的聖誕節考火雞,珍寶牛肉湯,功夫魚,黑魚羹,蒸螃蟹,蝦仁冬瓜湯,炸香腸,櫻桃肉丁,香菇魚丸,梅菜肉鬆,熏香牛排,絲茸翡翠蝦,切片羊羔肉,孜然雞塊,魚香肉絲,酸奶南瓜糰子,綠豆小丸子,小天狼星獨家串燒……果盤裡放著漂亮的新鮮水果,波爾多紅酒、蘋果香檳、混合果酒和火焰威士忌在不同形狀的瓶子裡閃著誘惑的光,放在同一側的果汁飲料已經沒人注意了。
  「乾杯!」大家在自己杯子裡倒上喜歡的飲品(全是酒),蠟燭光中五顏六色的液體聚到一起,酸甜中帶著苦辣的酒灌進嘴裡,卻出奇地讓人感覺喜悅。
  大家臉上都帶著笑,邊聊邊吃。
  「嘗嘗我做的串燒,味道很特別哦!」小天狼星得意洋洋地展示,大家半信半疑地接過,對視幾眼,目光集中到哈利身上。
  哈利心中任命地歎口氣,誰讓一臉期盼地盯著自己的這人是自己教父呢。嗅了下,很香,試探地放進嘴裡,表面上做出很欣賞的樣子。「嗯,很好吃,」這話是對一邊觀望中的艾米麗和沃瑞說的,和樂鳥小姐和兩位奧利安塔放心地開吃,德若拉只對植物食品有興趣,揮著小小的法杖把選中的菜召到自己盤子裡。
  「唔,果然很好吃,」艾米麗讚歎,又取了一串,沃瑞一言不發但是拿串燒的動作分明是在搶。
  「那當然,當年我們四個經常去禁林舉行團體會餐,食物可都是我和盧平準備的,詹姆斯曾經說過我們可以開家巫師餐館了呢。」精神忽然沉寂下來,「可惜,再也沒有四個人一起去樹林野餐的機會了。」
  氣氛僵了下來,只有德若拉依舊興致勃勃地指揮著分菜勺飛來飛去。
  「教父,」哈利攥著高腳杯,眼神很熱切。「您能講講我父母當年的事情嗎?我對他們瞭解不多,只聽海格和鄧布利多提過一些,」聲音有些無奈,「當然,還有斯內普院長。」
  「那個鼻涕蟲?」小天狼星不屑地哼了聲。「陰險的斯萊特林說的沒有一句可信!」
  「布萊克先生,教授可是我和你親愛的教子的院長哦,」艾米麗在微小的幅度內高速晃著杯子,金黃色的果酒中央出現了漩渦。
  「哦!」小天狼星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頭,「詹姆斯和莉莉的孩子居然是個斯萊特林,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受到我的影響了?」手撐下巴,陷入嚴肅的思考中——
  哈利和艾米麗無奈地對視,沃瑞鄙視而憐憫瞥他一眼,愚蠢的格蘭分多啊,咦?這句話貌似有些熟悉,眼神迅速恢復正常,微小的疑問已經暗暗寄放在心。
  等小天狼星回過神,晚餐的氣氛已經十分熱烈。
  艾米麗和海莉面前兩杯顏色絢麗的酒,看起來應該是幾種酒的混合——她們居然知道不同酒的濃度的微小差異,那麼,其實十一歲女孩和寵物鳥已經很習慣喝酒了?哦,梅林,希望我的小哈利沒有被她們帶壞。
  順著艾米麗和海莉的目光往左看,小天狼星覺得自己頭一絲絲地疼了起來,巨大的十字路口似乎已經砸在額角上。
  哈利和那個冷冷的沃瑞對面坐著,正揮著手臂玩猜拳。好吧,他們才十一歲,玩一些幼稚的遊戲完全可以原諒,可是,為什麼在沃瑞贏了之後,哈利端起滿滿的一杯果酒,表情無奈地全部倒進自己嘴裡?即使度數在十度左右、味道也是香甜為主,可那畢竟是酒啊!
  難怪吃飯前自己提出明天是聖誕節大家可以喝點酒的時候,大家的目光都很怪異。原以為是從沒有接觸過酒的陌生和好奇,看來居然是早成定例了啊。嗚嗚我可愛的教子果然被帶壞了嗎?不行,身為有責任心有實力有正義感的巫師界模範三有教父,怎麼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哈利,你們在做什麼?」教父大人義正詞嚴地拍案而起,打斷了波特和奧利安塔兩位小先生的又一次交鋒。
  三人一鳥莫名其妙的目光像聚光燈射來,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確地寫著被打擾的怨氣。
  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是被眼前眾人的完美行動救出來,而且他們的實力好像還很強。小天狼星聲音低了一個八度,「咳,我是說,你們喝酒,這個,酒的味道不太好吧。」
  「所以才是輸的人喝啊,」哈利苦著臉,「教父,剛才我本來可以贏的,被你打斷了。」
  沃瑞嘴角得意地翹,仰頭三十度角望天。
  「啊?」小天狼星愣,難道居然是我的錯嗎?
  【繼續繼續,我要看誰會贏,】海莉低鳴一聲,艾米麗眼中閃過贊同。
  德若拉是認真執著的脾氣,海莉更喜歡出門看熱鬧,家裡的熱鬧氣氛只能來源於哈利和沃瑞。從小到大這兩個孩子居然一直對幼稚的鬥爭行為樂此不疲,幾乎天天有新戲碼上演,果然男孩天性就好鬥嗎?
  小天狼星在「兩隻毒尾蜂呀,相逢小路中呀」的伴奏中吃著聖誕宴,心情很沉痛。
  「教父,」哈利臉色紅撲撲地仰起頭,一抹淡淡的酒氣縈繞在身邊。「新年我們可能不會在家裡,要去同學家參加聚會,可以嗎?」翡翠般的眼睛裡閃著期盼。
  「當然可以,」小天狼星拍拍教子的頭,心情好了一點。哈利果然還是善良友好的,和朋友們的關係看來也不錯。看著和詹姆斯幾乎無二的臉上閃過雀躍,小天狼星笑著囑咐:「按巫師正統禮儀來說,正式拜訪是要帶禮物的。我幫你們選一下禮物,那個孩子家裡是什麼身份?」
  「嘟嘟」硬物扣在玻璃上的聲音傳來,打擊的目光也轉向窗邊。
  德若拉降下正在收拾的盤子,小手一揮,聲音軟軟糯糯。「開—啟—」
  窗帷向上層層捲起,窗戶「嗒」地一聲打開,一隻精神十足的幼年體雪鷹優雅地落在桌上,展開翅膀對海莉低鳴了聲,又朝艾米麗和哈利點點頭。
  「阿波羅?」哈利驚喜地伸手取下雪鷹腳上的包裹,拍拍和主人一樣風度翩翩的小信使,遞給小鷹一些食物和一杯果酒。小雪鷹矜持地又點了下頭,乖巧地跑到一邊去享用了。
  「看來德拉科和我們一樣,都選在平安夜送禮物。」
  打開外層,兩個同樣大小、色彩一銀一綠、包裝精美的盒子上方放著同色的兩封信。
  「艾米麗,這是你的,」哈利把銀色的遞出,兩封信上的內容大同小異。墨綠色的華麗字體以矜持的語氣對艾米麗和哈利表示了聖誕節的友誼祝賀,末尾還似乎很不經意地提了句,希望新年那天大家同樣會有個美好的節日慶。
  可是,稱呼是艾米麗而不是奧利安塔小姐,落款是德拉科·M而不是D·馬爾福,顯然小龍寶寶只是囿於自小養成的所謂「貴族風範」,並不會因為回家幾天,就忘記學校裡大家熟稔地言談歡笑的日子。
  想像著德拉科皺著細細的眉,咬著羽毛筆的邊緣,把幾個月來已經習慣的友好語氣,硬是拐了幾個彎表述成政府公告的官樣文體;思考良久寫完短短的貴族體問候,在結尾又加上一句期盼的、模糊暗示的提醒,艾米麗不禁微笑。
  輕輕抽出薔薇造型的鏤花絲帶,掀開印有馬爾福家徽紋飾的銀色蓋子,一枚閃著幽幽藍光的銀色鳳凰胸針靜靜地躺在藍色天鵝絨中,鳳凰眼睛是一塊黑色寶石,初看毫不起眼,細看卻會發現它竟然沒有一絲反光射出。
  磚頭厚的《礦物結晶體大全》出現在手邊,艾米麗很學究地調出目錄查到與之相符的一項,居然是罕見的逆面吸光黑鑽(愛心提示:毫無疑問!這是杜撰,找不到這種石頭的!)。代表最深的智慧和沉靜,同時具有黑暗和光明的涵義,威凌天下而深藏不漏,果然和自己很配啊!
  哈利的禮物是一隻護腕,造型跟艾米麗給他的空間護腕一模一樣,剛好配成一套。波特先生眉眼彎彎地套到另一隻手腕上。
  艾米麗心裡感歎,哈利居然把這個都告訴德拉科了,看來他們的感情確實不錯,讓海德薇送出另一隻空間護腕是送對了!
  送走阿波羅,迎回可愛的海德薇,小游隼對於在雪夜裡送信的工作抱怨地低鳴了聲,馬上湊到哈利手邊蹭。哈利憐愛地撫了撫她潔白的翎羽,把小鳥放到她的餐盤前,海德薇立刻歡叫一聲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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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睛的時候空氣裡已經飄著若有若無的茶香,哈利微感遺憾地輕歎,動作迅速地套上衣服跑到起居室,洩氣地發現不止煮茶的德若拉,艾米麗和沃瑞都已經悠悠然坐在沙發前喝茶,顯然已經拆完了自己的禮物。
  沃瑞沖壁掛石英鐘揚揚眉,哈利的臉色立刻向怒火紅色發展。艾米麗微笑著指指聖誕樹下,「哈利,你還是先看看自己的禮物吧。」
  哈利隨聲轉過頭,不敢置信地低聲驚叫,「天哪!這,這全都是我的嗎?」
  由於艾米麗住慣了高門廣閣的宮殿,家裡的房間高度都在四米以上,為了配合室內風格,每年的聖誕樹也都有三米半高,可是那隆起冒尖的禮物堆已經佔據了從沙發到壁爐的全部空間,高度接近兩米,粗粗一看,絕對不少於百個禮物盒子。
  「除了救世主哈利閣下,還有誰能有這麼多仰慕者?」沃瑞沒好氣的聲音不知是抱怨還是羨慕,「從午夜就不斷有貓頭鷹飛進來扔禮物,一個接一個把家裡的擺設弄得亂糟糟,你倒是睡得很安穩。現在的狀況,已經是德若拉收拾了很長時間的結果。」
  「哦,這太驚人了,」哈利苦笑著走到禮物堆前,試探地拿起一個桃紅色的盒子,立刻有一大堆隨之滾到腳下,忙退後幾步。
  [親愛的哈利·波特:
  我是多瑞拉·摩尼,一直在心底默默崇拜、愛慕你的格蘭分多三年級生。自從你英武(?)的身影出現在霍格沃茲大廳,我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你,像忠誠的騎士追隨他的君王(女騎士?)。你有優雅的皇家禮儀(錯看成艾米麗了吧),高貴的典雅風範(那是德拉科!),紮實淵博的知識(總是冒出「書上說」的拉文克勞女孩赫敏比較符合吧),獨自應對巨怪的勇氣更讓人欽佩仰慕(女孩,你把德拉科扔哪了?強悍的艾米麗又置於何地?)。
  你是那麼優秀(臉紅),以至於有你存在的地方,我的眼光無法從你身上挪開片刻(天哪,我被人一直盯著看了那麼長時間居然沒有發覺)。這麼優秀的你,怎麼能沒有一個同樣聰明漂亮勇敢的女巫做女朋友呢?(唉~唉~什麼意思?)在聖誕節的美好日子裡,我想問一句忍了很久的話:能讓我做你女朋友嗎?(核彈爆炸在眼前,沃瑞嘲笑在耳邊,生命怎麼如此艱難?)
  ps:請原諒我實在沒有耐心等到二月的情人節了。                                                                                             足夠聰明也足夠漂亮更加足夠勇敢的女孩]
  卡片下面是一套《多瑞拉——小女巫的寫真集》,封面的女孩衣著暴露,化了濃妝的臉上睫毛彎彎的眼睛曖昧地眨個不停,似乎試圖以眼睛的機械運動做功,達成愛情魔藥一般的效果。
  耳邊傳來艾米麗和沃瑞壓低的笑聲,哈利瞟一眼花花綠綠的禮品盒,絕望地用卡片遮住眼睛。「眾神在上,難道虔誠的我,已經被拋棄了嗎?」
  梅林?那傢伙如果可信自己就不會遇到這種窘境了。
  沃瑞仔細地看著哈利難得的面紅耳赤,嘴角冷冷但愉快地笑。
  哈利不信邪地頂風作案,哦不,是盯著笑聲的壓力又抽出一個盒子,坐到沙發前。
  簡單的藍色彩紙,沒有紋飾也沒有圖案,只用一條同色寬絲帶紮成簡單蝴蝶結束起——樸素無華,應該是安全品吧?
  打開蓋子的瞬間一股細微的魔力噴薄而出,哈利臉唰得黑了。
  半身高的迷霧狀圖案出現,一個頭髮亂得像颱風後的叢林造型的棕髮男孩的身影出現,張開手臂唱起了誇張的歌劇曲調。
  「致巫師界新一代的英雄,與黑暗勢力抗爭的小領袖,英勇的王者哈利·波特;
  我們在邪惡的陰影中等了太久,才盼到黑髮小救世主誕生,帶來了對邪惡的天然克制;
  尚不懂事的幼小王者,卻有著不容黑暗觸碰的純潔靈魂;
  初次直面邪惡君主,就覺醒了光明淨化的力量;
  黑暗被一擊而散,邪惡迅速潰散,世界重新迎來了光明正義;
  善良的人們歡呼慶祝,空氣中飄著鮮花美酒的香氣,小英雄卻悄然隱退。
  十年之後,霍格沃茲出現了一位英勇少年,黑髮碧瞳,身手矯健;
  駕馭掃帚像使用餐具一樣簡單,揮舞魔杖像舉起稻草一般輕鬆,禮節風度是王者式的高貴溫和;
  出人意料地進入蛇院,但品性的溫潤正義絲毫不變;
  天性的勇敢調和了高貴風範,無謂的勇氣有了冷靜的理智指導,面對危機挺身而出;
  您依舊是巫師們的希望和指向。」
  哈利臉色陰沉得像海嘯前暗下來的天空,盯著虛影結束了折磨人耳朵的尖叫唱法,自我陶醉地笑著深鞠一躬,消失在一個網球大小的灰色圓球中。
  沃瑞從盒子裡拿出灰球,打量了一下。「這是惡作劇商店的新品,能夠傳像同時傳音的音像球,類似於錄像儀器。十分鐘音像效果的款式可是賣到1加隆的高級貨呢。看來這位崇拜者確實很崇拜你,只是歌聲比較,呃,驚悚。」
  「很有風格的歌,」艾米麗面不改色地從耳朵上摘下銀白色無線耳機,「哈利,下次你拆禮物清先通知我一聲,我的臥室隔音效果比較好。」
  「好的,」哈利的眼睛綠得越發濃重,舉起魔杖用「飛來咒」召出朋友們的禮物,剩下的一股腦扔到空間護腕裡。帥氣的小臉上滿是丟掉討厭的垃圾的厭惡痛快,看來那些花花綠綠的盒子堆是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
  艾米麗的禮物是一套學習工具,從紙筆到魔藥器材還有工具書,都是統一風格的特製品,每樣東西的角落裡都有「哈利·波特」的法依爾文字;潘西送的是一本《魔杖使用技巧》,不是通行版本而是帕金森家族的內部資料集成;赫敏送的是一套《智慧與能力》,厚厚的三大本書,不知道送信的是幾隻貓頭鷹。
  小天狼星居然把一張寫了哈利名字的繼承權契約當作禮物;沃瑞送的兩顆嵌著靈魂防護法陣的翡翠鏈墜,很小巧很簡單;納威的禮物是《奧羅心得》,據信上說出自現在聖迭戈養護中心的隆巴頓夫婦之手;高爾和克拉布竟然也送了禮物,是很符合他們性格的《巫師美食賞鑒》。
  德若拉送了一朵封在玻璃中的月鈴花,很少見的魔藥材料,來自禁林裡的小仙子;海莉送了一支光芒流轉的七彩羽毛,放到手背就可以收到身體裡(因為艾米麗和海莉是有夥伴契約的,而哈利跟艾米麗血脈相通,注意只是相通不是相同哦),遇到危機可以同時釋放「狂風之刃」、「烈火焚天」和「元素守護罩」。
  悠悠閒閒地吃完早飯,小天狼星對哈利豐富的掃帚收藏表示了極大的興趣,一把一把地試騎,在有些蒼白的冬季天空中飛來飛去。哈利和沃瑞開始新一輪比鬥,無限制級別的規則很容易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同時而很容易把穿戴整齊、彬彬有禮的小王子變成鬥毆後的不良少年。
  艾米麗和海莉披著小毛毯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出言指點。德若拉認真地堆雪人,把好不容易團成正球體的雪球放到雪人身子上,然後歪著腦袋考慮該怎麼打扮自己的勞動成果。
  「有了,」德若拉拍拍小手,飛進屋子,抱了一堆東西出來,很快一個綠眼睛、黑斗篷的雪人站在了屋子旁邊,凝神關注哈利沃瑞決鬥的大家都沒有發現。
  飯後午休時間,哈利和沃瑞一臉急切地翻翻找找,「奇怪,我的靈力鬥篷怎麼不見了?」「我的翡翠鏈墜不會是丟了吧。」
  屋子外,午後初起的又一輪降雪輕柔地把雪人掩埋了。

  硝煙四起新年聚(一)

  「準備好了嗎?」艾米麗伸手撫平已經很平的黑色金線的刺薔腰飾,環視周圍正式裝扮的大家,放佛巡視臣民的君主。
  「嗯,」眾人齊齊點頭。
  德若拉頭戴粉色白邊的小圓帽,烏溜溜的眼睛很認真地看著艾米麗,一身可愛的圓領公主套裝,小法杖也套上了紫紗抽絲杖套繫在右臂。
  哈利一身禮服樣式的巫師袍,淺綠色布料上有稍深一些的綠色繡紋,與翡翠般閃亮的眼睛非常相配。半長的頭髮亂得很優雅(畢竟是德若拉努力了二十分鐘的成果)。微笑很得體地掛在臉上,隨意一站,長袍典雅雍容地展開,行走間帶出貴族的矜持氣質。
  沃瑞和艾米麗穿的是奧利皇家簡裝,線條簡潔的墨綠長袍,內部銀白外側暗紫的短披風,側面能看到暗光布面的華麗水紋,左胸上有極隱約的奧利安塔家徽——六芒星魔法陣周圍環繞著小小的單手劍、法杖、駿馬、和樂鳥、棘野花和書。
  沃瑞略長的頭髮被德若拉做成稍稍被風吹亂的造型,正微微窘然地被艾米麗盯著看,耳尖不明顯地紅了。
  「怎麼了?」能以沃瑞·奧利安塔的身份參加聚會、而不是像海莉一樣留下看家(小v,那只是海莉對人類的政治斡旋不感興趣順勢留下而已),一路上雖然沒有明顯表現,但是微微上翹一度的嘴角始終以看向窗外背對眾人的姿勢張揚著。被艾米麗認真地盯了五秒,小松鼠有些心虛,難道自己趁著下車的機會偷偷把頭髮壓平的小動作被發現了?還是衣領沒有立整齊?
  小奧利安塔開始後悔出門前沒有多看幾遍鏡子。
  正忐忑著,艾米麗卻收回探視撐起下巴一笑,很得意也很滿意的表情。
  「沒事,剛剛發現,我家沃瑞長得蠻帥的嘛,」艾米麗沖德若拉點點頭,小契靈「啪」地打個響指,四架的荊棘木馬車被收回了空間,「我們走吧,」長袍一甩當先向莊園門走去,衣角飛揚顯出雷厲風行的氣質。
  自然也沒看到,沃瑞在原地愣了一秒,臉頰薄薄地紅了一層,才緊走一步跟上去。
  我家沃瑞嗎?一直很無所謂的黑色眼睛,蒙了一層淡淡的溫暖。
  寬敞的路順著兩排法桐延伸到一座莊園的大門前,德拉科和馬爾福先生正帶笑等在那裡。
  「艾米麗,哈利,好久不見。」德拉科炫目的笑容看起來不僅發自內心,甚至有幾分急切,態度之熱情完全不像矜持高傲的馬爾福家少主。
  這表情怎麼像被敵軍圍功的人見到援軍一樣?艾米麗和哈利疑問的眼神一對,表面上卻是溫和的笑。
  「好久不見(無奈ing,放假才幾天啊,小德),德拉科。您好,馬爾福先生,我和哈利、沃瑞、德若拉很榮幸能得到馬爾福莊園的邀請,希望我們的來訪不會顯得過於冒昧。」艾米麗對德拉科笑了一下,和身後三位一起對盧修斯微鞠一躬。
  盧修斯對德拉科的搶話並沒有絲毫不悅,面對艾米麗禮貌的問候更是笑容溫和。「當然不會。奧利安塔小姐可是我們家的貴客。我代表馬爾福莊園歡迎大家,你們是德拉科的好朋友,不如叫我盧修斯叔叔好了。」眼光在眾人身上略了一遍,在德若拉身上不明顯地一停,看向沃瑞時微微收斂,笑容更加春風滿面。
  「看起來奧利安塔先生也該滿十一歲了,不知道在那個魔法學校就讀?」眼神是完全的關懷,深處藏著一絲隱約的懷疑探察。
  過去的半年裡自己動用了家族和其他勢力,暗中查探這個身上帶著若有若無黑暗氣息的孩子的消息,可是居然毫無頭緒,所有的信息都指出他最初出現就是在對角巷自己見到他的那天。艾米麗和哈利去霍格沃茲的這個學期裡,竟然完全找不到他的存在。
  而倫敦郊區的那套房子也是詭異地驚人,派去查探的人無論如何讓都進入不了,就像那裡被無形的防護罩包圍著一樣。(恭喜你猜對了,不論是國主還是君主,艾米麗的家都是不會允許危險人物進入的。要不然以鄧布利多強勢主導的作風,也不會只能在屋外等他們出門再談了。)
  而艾米麗第二天寄來的委婉但是指意明確的問候信,和海莉直接找到在家族議事廳的自己,顯示出如入無人之境的實力,也使自己立刻決定撤回探查奧利安塔的所有人手。
  家養小精靈雖然是卑賤的依靠巫師的存在,但它們的實力不比優秀巫師差!在馬爾福莊園這種家養小精靈遍佈的地方來去自如,甚至能直接找到自己的所在,這麼可怕的實力居然只是奧利安塔的寵物鳥(海莉:再說我是寵物我用風之刃打你哦!人家是魔獸戰士,艾米麗的夥伴的)!這絕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
  而且根據自己得到的消息,艾米麗和波特與自家小龍很談得來,能把威脅和平地轉為朋友般的助力自然更合乎厲害權衡。
  所以,對這一勢力,自己只要打好感情牌就好,盧修斯的笑容越加真摯。
  「好的,盧修斯叔叔,」哈利答應地很痛快,艾米麗心裡微澀。
  好吧,即使自己是成人狀態23歲,四十多歲的盧修斯也勉強算比自己大一輩,叫叔叔也無可厚非,殿下跟著叫了聲叔叔。沃瑞無所謂地不發言,微微點了點頭平靜地站在艾米麗身後。德若拉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端端正正坐在沃瑞懷裡,像一隻精緻的小公主娃娃。
  寒暄幾句,盧修斯繼續在莊園門前等待客人,德拉科帶著大家走上杉木環繞的小路。
  「德拉科,」哈利掃了眼路上造型精美的石雕,「你們家很漂亮呀,不過這麼大的空間會不會很空曠?」
  「還好吧,」德拉科帶大家來到草坪邊的遮陽亭坐下,亭內雙色釉彩木桌上擺著熱騰騰的暖茶,亭內大概有溫暖咒加持,脫下外套也感覺不到冬天該有的寒意。
  「莊園裡經常舉行聚會,而且總有很多訪客,大多數時間都很熱鬧。空曠?大概只有我們也出門參加聚會的時候。」
  「好忙碌的生活,」哈利聳聳肩。
  「確實很忙,聚會上都是虛言假套的應酬,每個人都充分動用自己的頭腦尋找對自己有利的信息。混亂,污穢,低俗,卑劣,所有你不喜歡的事情都可能隨時出現,而你必須在每件變故前保持所謂的儀態從容,分析出對自己有利的信息行動。甚至即使心裡滿是厭惡,也要帶著最高貴的笑容應和!」德拉科有些咬牙切齒地低聲說,撈起冒熱氣的清茶灌進嘴裡。
  「除了家人,能信任的朋友不多,一切都得靠自己去爭取。馬爾福家雖然地位尊崇,可誰又知道我家每一個人付出了多少努力?」
  德拉科轉著空杯子,有些感慨,哈利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輕輕放在面前,抬頭看到艾米麗淡淡的笑容,聲音圓潤。「生來就背負的使命不是為了加重苦難,而是為了實現我們的價值。我想,憑借自己的力量獲得自己想要的,才是人生最重要的成就。」
  德拉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恢復了矜持的笑。「我們去舞廳吧。」
  從正廳轉右,經過鏤雕的木質迴廊,舞廳裡已經有不少的人各自成組,掛著模式化的笑容交換信息。悠揚輕快的鋼琴曲掩不住熱烈氣氛的虛假,華麗飾品和酒杯的光芒遮不了交易的實質。
  一路上有無數的人熱情親切地向小馬爾福先生問好,「順便」詢問這幾位由小馬爾福先生親自帶進舞廳的客人的身份。
  奧利安塔的姓氏使大多數人顯出一瞬迷惑的表情,小救世主波特的自我介紹卻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驚訝,以及或明或暗瞄向哈利光潔額頭的目光。
  哈利得體地對每個人微笑,與德拉科交換眼神的時候微微無奈地眨眼。
  艾米麗以「儀容不整」為理由把他額頭的閃電疤痕消除了,學校裡走得比較近的人都是矜持的斯萊特林或者聰慧的拉文克勞,自然沒有冒冒失失想觀摩那道著名疤痕的。沒了這麼著名的標記,哈利也淡忘了自己的名聲可能帶來的麻煩——儘管艾米麗告誡過,可是,沒想到純血貴族巫師們有比未成年兒童更強烈的好奇心!魔武雙修帶來的優秀聽力,已經接收到了好幾處討論自己疤痕不見原因的話題。
  不就是「治癒之光」嗎,母親留下的血緣守護雖然強大,但也沒有硬是給自己添一道特立獨行的印記的執著。最適合淨化與治療的光系魔法,把血緣守護收進體內、治癒表層疤痕還是很容易的。
  可惜,自己不能在眾人感興趣地悄聲談論時直接公佈答案,否則那些以此為話頭扯到「今年的費郎寧酒窖的產出」或者「上月東歐的基礎魔力材料價格波動」甚至「不同季節的圓月對魔法植物的生長速度影響差」的紳士貴婦們該多麼怨恨自己啊。
  聲明之累啊!波特先生心裡狂喊,臉上泛起一抹溫和的笑容,微微低頭跟一位夫人禮貌寒暄。
  艾米麗和沃瑞微笑著跟在後面,看著哈利忙於應和,眼中閃著幸災樂禍。德拉科也不經意般退後一步,留救世主閣下一個人回答四面八方傳來的問詢,現場熱鬧得像國際巨星的新聞發佈會。
  「波特先生,在被鄧布利多校長保護了十年沒有出現在巫師們眼前之後,您的回歸真得只是為了去霍格沃茲開始學業嗎?」
  「波特先生,您的父母當年都是更重視激情和拚搏的格蘭分多,是什麼原因讓您走進了高貴優雅的斯萊特林的院門?」
  「波特先生,據說您進入以銀綠色為標誌的學院與您的眸色有關,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
  「……」
  「德拉科,艾米麗,哈利,你們好,」潘西不知何時擠到哈利的圍觀者群中,問候了一聲,然後看到被問候的綠眼睛男孩突然亮了眼睛。
  「潘西,你好你好,」哈利這下明白了德拉科看到自己時的驚喜心情,邁前一步抓住潘西的手,熱情地握了握。「很抱歉,各位。我和朋友好多天沒見面了,要先失陪一下。」也不等大家一一回答,拉了潘西轉身就走,圍觀者們微感失望但沒有追問,這讓哈利鬆了口氣,略略恢復了點冷靜。
  想來,德拉科也是把我們當作擋箭牌,來逃避在門口虛偽笑著迎接賓客的任務吧。不過盧修斯叔叔毫不猶豫地同意,顯然是很寵愛德拉科呀。真羨慕他有這麼好的父親,不過,我有更好的姐姐!看著眼中閃著調笑和關切、微昂著頭走在自己身邊的艾米麗,哈利自豪得揚起嘴角。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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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四起新年聚(二)

  德拉科輕輕推開走廊深處的一扇門,謹慎地探頭查看,才鬆了口氣打開。「進來吧,沒人。」
  潘西拍拍胸口走進去,艾米麗一家莫名其妙地跟進。
  冬日柔和的陽光從落地窗直鋪到柚木地板上,寬敞得能容下幾十人的房間,裝飾格調是輕鬆自在的木紋黃主色配著精巧艷麗的小工藝品,長而寬廣的柔軟沙發分成五段,各自靠著放滿精緻茶點和新鮮插花的玻璃茶几,又隱隱形成有同一中心的一圈,旁邊還有風格各異但都精細巧妙的小地毯和沙發墊——怎麼看都是舉辦沙龍或者好友聚會的最佳場所。
  哈利不客氣地仰身靠在軟軟靠背上,「德拉科,這個房間可能是你們家最讓人舒服的地方了。」
  「確實,」德拉科鬆了鬆領結,抱起一個方形抱枕。「這是我母親和夫人們聚會的地方,要不是剛才看到她們在後花園尚雪我也不會過來。正常情況下,這兒可是禁止孩子和男人們進入的。」
  「對啊,我們家的休息室也是這樣,」潘西鼓起包子臉,收回撥著瓶子裡一枝玫瑰的手。「每次我想進去玩,媽媽總是說,寶貝兒,等你長大了就可以加入進來,這裡是成年女子的領地,不允許小孩子們搗亂的。」
  「我們的馬爾福夫人說,」德拉科攤開手望天,很無奈的樣子。「女士們是要有私密空間的。」潘西半是懵懂半是贊同地跟著點頭。
  「聽起來很有道理,」艾米麗想起自己擺滿了各式各樣藝術品的宮殿側廳——那兒也是只准親人和灑掃人員進入,有一點懷念和弗德莉娜老師談論那些古老傳說和藝術家的情景。
  「哦——那麼霍格沃茲規定,男孩不能進女生寢室,就是因為要從小培養女孩子的私密空間嗎?」哈利眨著清澈的綠眸,好學地請教。
  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沃瑞、德拉科和潘西都黑了臉。
  「嗯——」艾米麗想了想,不是很確定。「應該是吧,或者也是出於禮儀上的尊重。」父王母后和希瑞安的寢宮,以及老師的祭祀塔,自己向來想進就進,自己的寢宮也一樣對重要的人開放。真正不願意公佈給別人看的房間,放上強力觸發性魔法陣守護就好。
  「原來是這樣啊,」哈利恍然有悟的樣子,艾米麗同一表情點頭,德若拉看看左邊的哈利再看看右邊的艾米麗,清澈的眼睛沒有絲毫波動。
  沃瑞、德拉科和潘西捧著茶杯頂了滿頭黑線,悄悄離一臉「心有慼慼」表情的姐弟倆遠了半步,心中一致感歎:梅林對每個人果然是公平的,有著出色能力和容貌的人,嗯,似乎在情商方面有所欠缺。
  沃瑞隱晦地瞄了小契靈一眼,看著純真的表情想起家裡三不五時發生的意外事故——果然是艾米麗的契靈,個性都跟主人一個樣!
  可是,這三個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不通人情,為什麼自己卻很正常?沉黑的眼睛又開始閃爍不定,像是深夜水潭的幽光。
  「噗」的輕響,一隻矮矮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面前,對著德拉科躬身一禮。「少爺,客人們已經到齊,夫人讓多比通知您和朋友們去舞廳。」
  德拉科點頭,整了整衣裝拉開門,大家陸續走出。艾米麗走在最後,望向家養小精靈的目光充滿了興趣和感慨,似乎還有一絲遺憾。
  多比的頭快低到腳面上了,家養小精靈不是只需聽從主人的話嗎?為什麼這個女孩的眼光讓自己感覺像違背了主人的意願一樣的冷意?
  艾米麗眨下眼,好吧,雖然對這種與契靈很像的附屬生命有興趣,但是今天是不可能研究的,以後找機會從馬爾福莊園借一隻好了。唉,這麼好用的僕從,為什麼長得這麼怪異,偏偏還以精靈為名!
  邁進大廳的暗紫色地毯,同時揚起風度十足的笑容,從侍者手上取過一杯紅酒施施然融進交談圈,被十一歲孩子嫻熟的品酒技巧震住的侍者愣在原地。艾米麗、哈利和沃瑞默契地笑笑,輕晃高腳杯心照不宣地共飲。
  潘西羨慕地蠢蠢欲動,「艾米麗你居然敢在公眾場合喝酒!」偷偷瞄了周圍一位絳紅禮服的貴婦一眼,對方警告似地盯了她幾秒,帕金森小姐歎口氣,又被母親發現沒希望了。
  納西莎一身天藍色長裙,給了德拉科一個微笑,向窗邊指了一下,走到盧修斯身邊——舞廳正中的樓梯上。
  「各位尊貴的客人,很榮幸大家能接受我的邀請——」馬爾福先生簡短的發言吸引了大部分客人的注意,德拉科、哈利、潘西和艾米麗仗著個頭矮,悄然走到落地窗前,沃瑞皺了皺眉跟上。
  「教父,您好,您能來參加新年聚真是太好了,」德拉科看著黑袍男子微笑,艾米麗幾個也微微低頭。「教授,很高興見到您。」
  抱臂看著窗外的斯內普悠然回頭,墨黑的眼神裡閃過微微的笑意,表情卻板得嚴肅。「德拉科,你好。奧利安塔也在啊。」
  哈利對自己再次被無視的現狀無奈聳肩,哪,習慣了就好。
  父輩當年的「遺留問題」,艾米麗通過同一屆巫師的資料整理了大概,也給出了比較可信的分析。在正義上,哈利傾向於斯內普教授,可是詹姆·波特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因為父子關係被牽連他也很無奈。
  「是的,我和哈利、沃瑞受德拉科邀請來參加新年聚會。」艾米麗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取出磚頭厚的一本筆記翻開。「教授,有關魔藥製作時的器皿選擇我提出了一個設想,您看這樣行得通嗎?」
  「嗯——」接過筆記本的同時開始思索,眉心微皺。
  「我想這個地方也許可以——」
  「哦,對啊,這樣一來後面就應該——」
  「似乎在這兒還可以添加——」
  「是的,這可以增加操作的穩定性而且——」
  「那一步其實有點多餘——」
  「如果去掉會不會太簡略,份量減半怎麼樣?」
  「定在四分之三吧。」
  艾米麗和斯內普聊得熱火朝天,對一份簡單的「止血劑」的做法進行了細緻的步驟分析,德若拉聽從指示點個火球、扔個水彈演示。德拉科、哈利、潘西感興趣地圍圈看著,漸漸精簡的步驟的精確的藥材用量都讓他們收穫良多。沃瑞眼神冷冷,心裡的不悅微微激盪著小漩渦,總覺得那個原本看起來很順眼的黑衣教授,離艾米麗的距離太近了!
  在沃瑞努力克制自己衝上去拉開他的想法的時候,旁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熱烈的教學互動。
  「這就是奧利安塔小姐嗎?」在念到奧利安塔的時候有明顯的重音,聽起來很不屑的語氣,沃瑞瞇了瞇眼和大家同時轉過頭,艾米麗好無所覺般地拽了拽剛要轉頭的斯內普,「教授,這個步驟需要轉魔杖一周半,我的實驗結果說明,如果轉速不同的話會導致成品上的微小差距,德若拉你演示一下。」
  斯內普皺了皺眉,深暗的眼睛盯了艾米麗幾秒,嘴角彎起。「根據你的實驗來看,最佳速度應該是在這一範圍內是嗎?」
  被忽視的中年男人傲慢的臉上劃過一絲怒氣,細長的眼睛裡燃著火焰。「馬爾福先生,這就是你說的未曾現世的古老貴族的傳人嗎?」
  端著金邊水晶杯的盧修斯步履從容而迅速地邁了過來。「不打擾別人的談話可是基本的貴族風範,我很遺憾您似乎忘了這一點,諾特先生。」
  「西弗裡斯,歡迎。」盧修斯對好友舉了下手中的酒杯,斯內普點點頭。艾米麗揮揮手讓德若拉把東西收起。
  諾特臉色有些陰沉,目光仍舊盯著艾米麗,「奧利安塔小姐的話似乎已經談完了。我能否有這個榮幸,得知奧利安塔家的詳情?」
  艾米麗沒有忽略他看向德若拉時眼睛裡冒出的光芒,想要我的小契靈?以你的實力太自信了吧。
  昂起頭,「在我回到家族之前,奧利安塔不會現身於世人之前。艾米麗身為家主繼承人,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做決定的,不知諾特先生的意思是?」
  諾特微皺眉看了下四周,盧修斯聞絃歌知雅意,「一樓的右側走廊最後有一間清淨的休息室,幾位不如到那裡休息一下。」
  「謝謝您了,盧修斯叔叔,」艾米麗燦然一笑,「沃瑞、哈利,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回來。」德若拉展開小小翅膀,跟著艾米麗飛走。
  哈利想要跟上去,被沃瑞拽了下衣袖,氣惱地瞪起翠綠眼睛。「那個諾特看起來不懷好意,沃瑞你就不擔心艾米麗嗎?」
  沃瑞看著自己拽住哈利的手,下意識的動作似乎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我不擔心,哈利,你知道艾米麗的實力,更何況還有德若拉在身旁。我倒是比較好奇,諾特找艾米麗私下談話的內容。」
  盧修斯輕鬆地笑著,「不用擔心,我看艾米麗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會獲得一定的好處。諾特家雖然比不上馬爾福,但在巫師界經濟領域也有一定地位。西弗勒斯跟我來,我想有些東西你看了會很高興的。德拉科,你和潘西可以帶哈利和奧利安塔先生去別的休息室坐一會兒。」
  德拉科眼睛一亮,含笑微低頭。「好的父親。」
  孩子們向兩位長輩致意後在眼睛亮亮的德拉科帶領下離開,當然沃瑞只是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他的心底總是覺得對這些人尊敬是很難忍受的事,雖然仔細想也找不出理由。而在這個問題上,不但艾米麗視若不見沒有責怪,連被平淡對待的其他人也沒有任何意見,冷淡自傲的態度也就保持了下來。
  也許,沃瑞有著傳說中威凌天下的氣質?哈利看了下走在自己身邊的沃瑞,跟平常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時候一樣冷,沒什麼特殊啊!

  硝煙四起新年聚(三)

  德拉科和潘西帶著莫名的笑意打開另一間休息室的門——剛好在艾米麗和諾特先生的對面。小馬爾福先生迅速把門關嚴,帕金森小姐嫻熟地甩了個鎖門咒上去,走到角落裡一張桌子前掀開厚厚的絨桌布。
  「這是——」哈利驚訝地看向一臉得意的潘西和德拉科,光潔的素漆桌面中嚴絲合縫地嵌著棍狀的金屬筒。
  德拉科露出調皮的笑容,「這叫傳音筒,我和潘西小時候的玩具,父親幫我們製作的,另一件安在對面房間的桌子裡,從正確位置輸入魔力可以聽到另一個附近的聲音。」
  「雖然不是特別清楚而且每次只能用二十分鐘,但是傳音很穩定,好久沒用差點忘了,」潘西伸手指捲了卷垂到肩頭的黑髮,有點懷念。
  巫師們竟然也有電話啊,哈利了然感喟。
  馬爾福莊園休息室的設施大同小異,每間屋子雖然有很多小茶几但僅有一張桌子,而茶几的小小面積顯然不適合剛剛認識互有戒心的人談論重要事情。防止竊聽的靜音咒防護範圍在談話者的三米之外,而兩人中間的桌子並不在靜音範圍,哈利和沃瑞對視一眼,都很遺憾。
  如果是德若拉在這裡就好了,小契靈能夠完好地把製作方法分析出來。不過,看來家裡和宿舍的設施需要完全檢查一遍了,有想到這種童年惡作劇的人做朋友,自己的隱私很危險呢!
  德拉科取下一尺長的金屬筒,輕輕敲了下較細的一端,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了出來,似乎是艾米麗的。可惜得意而期待的表情沒有掛多久,就被失落佔領了。
  「諾特先生,我很願意合作,想來您也一樣,那就不要在互相試探上浪費時間了。我們各自在紙上寫上自己能付出和想要對方付出的,以此定論怎麼樣?」
  「可以,奧利安塔小姐果然爽快。」
  於是接下來的交談就是「我需要第一項、第二項和第五項」、「如果你能把第三項放開兩層利潤,我可以多給出這一項」了,不到十分鐘就聽到兩人歡悅的擊掌聲。「合作愉快。」
  孩子們面面相覷,德拉科忽然一拍手,「快回起居室去,不能被艾米麗發現!」
  休息室的門被匆匆打開,哈利鼓足勇氣探出頭,「走廊沒人。」
  三個男孩一個女孩以違背貴族風範的急速跑回原本呆的地方,努力平穩氣息同時和周圍人熱情攀談,客人們雖然疑惑但也熱情回應,馬爾福家的少主人和他帶來的朋友在社交場上當然受歡迎的。
  「先生,您的服裝真是新潮。」哈利真摯地看著一位穿簡單巫師袍的卷髮男子,後者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為了正統聚會特地挑選的傳統款式。「太糟糕了,我的眼光已經這麼不可信了嗎?」
  德拉科從小桌子上取過一碟金黃色食品,微笑著遞給正享用美食的克拉布和高爾。「試試我家的食品吧,我很喜歡你們送我的那本《巫師美食圖錄》。」
  克拉布受寵若驚,想也不想拿了一塊放進嘴裡,臉馬上皺成一團。「哦,德拉科,我以為認識了十年你該知道我不吃姜的。」甜姜味的麵包圈,好可怕。
  潘西對一個女孩笑,「今天天氣真不錯啊。」比潘西略高的女孩納悶地看著窗口,「我記得剛剛開始落雪了的。」
  沃瑞捧起一杯酒抿了一口,閉上眼睛做陶醉狀,「陳年的果園系列甜酒,味道果然甘甜如飲料。」
  八九歲的小男巫眼淚玩玩站在一邊,抽了抽鼻子。「這位哥哥,你拿的是我的混合果汁。」
  四人急忙各自安撫談話對象,希望能在艾米麗回來時展示一副「我很忙我剛才什麼也沒有做」的畫面。可是,哈利把兩年前看過的《巫師服裝潮流大觀》複述了大半,德拉科叫出多比送來三盤肉卷並且饒有興致地吃下了半盤,潘西向女孩傳達完「天氣的變化和個人心理感受的交集與差異細解」,沃瑞用「漂浮術」讓已經空了的酒杯跳了一會踢踏和探戈,艾米麗還是沒有回來。
  對視一眼,四人都點頭,霍然起身往走廊走去,心裡的怨氣直接表現為力度十足敏捷超常的步子。艾米麗·奧利安塔,虧我們心猶惴惴地製作不在場證明(雖然失敗了~),你居然這麼久都不來驗收成果,談天扯地陪吃哄小弟可都是很累人的呢!
  氣勢洶洶地直走到第一間休息室,打開的門裡空無一人。走廊外傳來簌簌的聲音,繞過亭柱,德拉科和潘西掛上驚訝疑惑,哈利和沃瑞臉色一垮。
  「通!」坐起來足有一米三高的大狗有著黑亮柔滑的皮毛,只是被相比之下可稱嬌小的的艾米麗踩在腳下的模樣狼狽不堪。可是自己家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動物啊!德拉科覺得自己應該找多比商討一下馬爾福莊園的防衛問題。
  艾米麗把繫在黑色大狗身上的繩子綁緊,用魔杖敲敲它的頭,教訓道:「讓你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陪海莉看家,居然敢偷偷跑來!被我發現還敢逃,是不是想回去石頭建築裡啊?」
  黑狗可憐的嗚嗚了幾聲,德拉科倒是鬆了口氣。艾米麗身邊總是充滿了謎,一隻能躲過家養小精靈視線潛進來的狗也不算什麼了!
  「艾米麗,你的寵物狗嗎?」德拉科仔細打量了一遍,「精神很不錯,不過太瘦了點。」
  梅林死掉了嗎,笨蛋,你在阿茲卡班那種地方一呆十年試試會不會瘦!小天狼星死亡視線甩過去,忘了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換來德拉科更加感興趣的眼神。「很聰明啊,不知道好不好養。」
  潘西摀住了臉,喃喃地說,「梅林哪,德拉科,為什麼你總是喜歡些危險的大型動物?」
  哈利哭笑不得,看著獸形的教父怒瞪室友,瞥了眼似乎有所意動把麻煩送給白金小貴族的艾米麗,哀求地看自己,無奈地張開手表示愛莫能助。
  「艾米麗一旦決定就不可違背,你知道的。」而且,雖然當天在阿茲卡班留下了能維持一年的幻象,但小天狼星的魔力已經混入了細微的灰暗精神能量,很容易引起強大的巫師注意。哈利有些責怪他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對被艾米麗敲著腦袋的教父轉過臉視而不見。
  小天狼星可憐兮兮地垂著頭,長耳朵也跟著垂下來。冷笑不止的沃瑞是艾米麗的絕對支持者,不幫腔把自己扔出去就不錯了,小若拉那個單純的傢伙不用指望,自己一時興起跑來十多年沒見的馬爾福莊園真是鑄成大錯!
  潘西小心地靠近,好奇地拽了拽小天狼星柔軟的耳朵,耳朵不耐地彈了彈,嗯,手感真不錯難怪德拉科喜歡。「艾米麗,這是純種狗嗎?我似乎沒見過這個品種的。」
  看來帕金森小姐也有點心動了。
  哈利掛上黑線,沃瑞的冷笑添了一半的嘲笑,小天狼星瞪著眼睛磨牙,看到艾米麗似是隨意地揚揚魔杖,短促地哼了一聲不甘心地放棄了咬人的衝動。
  「他是布萊克,我們家新進的一員,我也不知道該屬於什麼品種,」艾米麗淡淡的聲明,小天狼星鬆了口氣。兩位小貴族皺了皺眉,對著名的純血貴族姓氏變成狗名字有些無奈。殿下拽了拽勒在黑狗頭上的繩子,聲音低沉。「哼,居然不聽我的指示私自跑來這裡,我去和他好好談一談,大家先去玩巫師棋好了,不用等我。」
  利落地揮揮手,與自己等高的大狗飄了起來,帶著纏得緊緊的繩子和求救的哀鳴像氣球被艾米麗冷著臉拉走。
  眾人遙望著女王式的背影,久久無言。
  「我想,」德拉科吞了吞口水,「我們還是去下棋吧。」
  「嗯,」大家都猛點頭。
  艾米麗左手施出「飛行術」和「隱身術」,飛到十幾米高的松樹枝坐好,解開了小天狼星的束縛。「說吧,為什麼會跟來?又是怎麼逃過海莉的監控的?我記得你答應過不會出門。」
  冷淡的語調和審視的目光讓恢復人形的小天狼星有些發冷。
  「嘿嘿,這個,其實是我自己跑出來的,太久沒見到其他巫師了想來看看,畢竟納西莎是我表妹。不過到了這裡,還沒來得及看到認識的人就被你發現了。呵呵,艾米麗你的實力似乎在我之上啊,這麼厲害的巫師是誰教的?」小天狼星很好奇的表情轉移關注點。
  「別岔開話題,我們的差距的主要不在於絕對實力,是你對能力的細微控制和熟練度不夠。」艾米麗眼神如刀,「海莉可是七級魔獸,她對氣息那麼敏感,怎麼會讓你跑出來而沒發現?對人類和動物使用的精神魔法我可會十多種,不要逼我使用禁忌手段。」
  「好吧,」小天狼星攏了攏黑髮,「我告訴你,但你可別跟海莉說是我告的密哦。你們走了以後海莉收到了一份禮物,看了禮物之後就告訴我好好看家她要出去。臨走還叮囑我不要告訴你們尤其是你。」
  「不能告訴我?那麼應該沒有危險,難道我的夥伴真得長大了,已經開始有約會了?」艾米麗臉色轉晴,轉頭問飄在身邊的德若拉。「德若拉,海莉提過的比較好的動物朋友有誰?」
  德若拉掏出小小但厚厚的本子翻開,一本正經地念,「福克斯,鳳凰,海莉稱為小火鳥,認為比較單純愛依賴人,性格不錯能力比較差。」
  「費倫澤,半人馬,海莉稱為四腳弓箭手,比較善良但思想簡單,性格不錯能力較差。」
  「克緹,獨角獸,海莉稱為巫師角馬,很單純很自我很愛美,性格很好能力也不錯(海莉殿您的眼光真是與眾不同~)。」
  「西提亞,小仙子,……」
  艾米麗皺眉打斷,「好了,不用都念出來,把裡面屬於鳥類的挑出來就好。」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但海莉可是實實在在的種族主義者,除了鳥類一向視為異類(自然,她的人類夥伴艾米麗除外)。相比之下純血貴族們有關巫師血統的爭執簡直是小兒科。
  「那就只有福克斯了,」德若拉合上記事本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福克斯啊,」艾米麗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年齡,這對魔獸來說不成問題;能力,比海莉差很多但還可以成長;性格倒是單純了點,看人也不怎麼准,鄧布利多可不是純良的主人。總的來說,比較差勁,不過如果海莉喜歡也可以培養。」
  德若拉又打開小本本,認真記下。
  「喂~~」
  小天狼星抖著聲音呼喚,「我們可不可以先下去?」有飛行術加持、本身又是小女孩的艾米麗可以輕盈地站在細細樹枝上。魔杖早就被收繳的小天狼星只能像只樹袋熊抱緊樹幹,保證自己絕對正常的體重不會玩出自由落體運動,腳下樹枝顫呀顫的,心跳早就超速了。
  難怪哈利和沃瑞對艾米麗敬畏異常,這女孩實在強悍啊!布萊克先生為自己過去對奧利安塔小姐的定義在心裡打了N個叉號。這哪裡是個溫柔博學的小女孩,明明是個暴力強大的邪惡女巫啊!
  「下去,這麼急?在這裡坐一會兒看看雪景不是很好嗎?」艾米麗望了望雪白主色調的大地,規劃精美的莊園在白雪中越加精緻,點點高大的常綠植物露出一絲希望的綠色,很漂亮。
  德若拉點頭表示同意,體貼地遞上記憶水晶讓主人記錄畫面。
  「不了,我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小天狼星欲哭無淚,我的力氣是不小,但是抓著樹幹用胳膊承受百分之八十的體重也撐不了太久啊。艾米麗,她一定是故意的!
  「好吧,」艾米麗聳聳肩,一拉努力保持平衡的小天狼星跳了下去。
  「啊—」剛出口的尖叫被堵回去,兩人已經停在空中,離地面只有險險的一米。艾米麗鬆開手讓他站定,「布萊克先生,當年的格蘭分多冒險四人組不會只有違背承諾的勇氣,沒有笑臨危險的定力吧。」
  「唔,我只是剛才太緊張了,」小天狼星後知後覺地想起,以巫師的強悍體質即使直接墜落地面,最多也只是輕傷。而且哈利說過,艾米麗是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的,只是,看著地面一瞬間接近眼前實在是恐怖啊!
  歎口氣,誰讓自己頭腦長草決定來偷偷探望很久沒見的堂妹呢,小天狼星變回獸形,很自覺地跟上艾米麗。

  硝煙四起新年聚(四)

  「艾,艾米麗?」疑疑惑惑的聲音,艾米麗轉過頭,看到納威愣愣地抱著他的萊福(巫師養的癩蛤蟆怎麼這麼抗凍~),身上套著厚厚白色冬裝,鑲了白毛邊的帽子包著圓乎乎的臉,襯上瞪大的黑眼睛,看起來像一隻呆呆的卡通熊寶寶。
  「納威?」艾米麗慶幸了下,身後的小天狼星已經變回華麗的黑色長毛犬,恍然點頭。「哦,你也是來參加聚會的嗎?」
  由於對純血統的態度相左,德拉科和赫敏雖然看在艾米麗和哈利份上能夠同處在一片屋簷下,但也僅限於此。馬爾福家的新年聚會自然不會邀請赫敏,但隆巴頓作為著名純血姓氏卻一定會收到邀請函。艾米麗本以為納威更傾向於維護自己學院的朋友,沒想到他居然也來參加了。也許,赫敏和納威的友誼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深厚?
  「是的,」納威露出幾分苦澀無奈,「我還是來參加聚會了。」這口氣好像真的很不情願!
  「奶奶一定要我來參加,她說大多數純血名門參加的聚會,隆巴頓不能缺席。對了,艾米麗謝謝你的聖誕禮物。」納威認真地看著艾米麗,臉上露出笑意,「我很喜歡。」
  那是用魔杖觸發能夠確定位置的掛鏈墜子,主要用於尋找常常不定時玩失蹤的萊福,小小的水滴狀,不顯眼但很實用,此刻正繫在萊福的右前腿上。
  「我也很喜歡你的禮物,」艾米麗拉著有些消沉的男孩往莊園走去,「一起去舞池吧,既然來了就好好玩,當作放鬆心情也好。」
  納威是個善良而溫和的孩子,展現給大家的印象多是努力和較差的資質,但是曾為國家掌權者的艾米麗,看得出靦腆之後的堅強。只要納威不間斷自己的努力,絕對會成長為可以信賴的強者!
  「嗯,」納威很自覺地沒有抗拒,甚至往艾米麗身邊靠了靠,偷眼看著身量驚人的黑色大狗,悄聲問:「艾米麗,那只黑狗是不是屬於危險動物啊?」
  小天狼星瞪眼,別以為我聽不到,狗的耳朵可尖的很,居然說我是危險動物,默,貌似我確實很有攻擊力。
  艾米麗掃了一眼,打個清脆的響指,「布萊克,前空翻。」
  小天狼星認命地哀歎了一聲,然後俯首——起跳——空翻——安然落地,在隆巴頓先生瞪得可愛的圓眼睛中,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好帥——」納威驚羨地看著昂著頭動耳朵的黑狗,再瞧瞧自己手中懶懶的寵物。暗暗下定決心,回家後要好好訓練自己的萊福,也許這樣,赫敏就會比較喜歡萊福了吧。萊福在納威手中抖了一抖,迷糊糊地想,自己似乎好多天沒有試過最喜歡的漫遊了,難怪覺得有點不對勁,嗯,待會兒回家之前跑出去享受一段獨處的時間吧。
  艾米麗拉著放下心的納威往前走,留在原地的小天狼星看著兩人遠去,怨念地嗚了一聲,北風淒涼。
  【被忽略了被忽略了,我真是可憐哪。】大型犬科動物耷拉著眼,沒精打采地蹲到一顆法桐邊用爪尖畫圈圈,樹枝上撲簌簌地落下些迷離的雪片,好悲涼。
  「你犯了三個錯誤,」聽來毫無感情卻又偏偏軟軟甜甜的聲音,小天狼星停下了掘土翻雪的類似春耕的行為,從腦海裡搜索出這種聲音的關係人物——德若拉。
  小契靈浮揮著翅膀在空中,「第一,以獸形遊蕩在下雪之後不要靠近有積雪的地方,否則弄濕毛可能會感冒;第二,你現在是動物狀態,如果不想暴露自己是個阿尼瑪格斯,就不要做出歎氣、畫圈兒這麼人性化的表情;第三,是你說了要快點回哈利和沃瑞那裡,艾米麗才拉著你跳下來的,可是你卻停在路上。」德若拉從紙頁上抬起頭,「前面兩個你要記住,第三個馬上開始糾正。」拉起小天狼星以衝刺速度往一間休息室飛,小天狼星只來得及叫了聲「汪」就被驟然停止的拉力扔到了哈利面前。
  「德若拉?教父?你們這是,在練習速度嗎?」
  在哈利驚訝關心的目光中尷尬地從地板上爬起,若無其事地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走到壁爐旁面向地毯趴下,大腳板破罐子破摔地想,狗的形態還是很有優勢的,起碼看不出臉紅!
  艾米麗拉著忐忑的納威放好外衣走進廳堂,舞池傳來輕快悠揚的音樂,看來舞會已經開始。
  德拉科和潘西在舞池中央,相對翩翩起舞。雖然兩人年紀尚小,但一個帥氣優雅一個華貴嬌美,都是一身精美的宮廷裝束,嫻熟的舞步和流暢的配合相映成輝,帶動著周圍的巫師不時攜手加入。華麗的圓舞曲營造出柔靡優雅的氛圍,如罌粟般妖嬈醉人。
  沃瑞從窗邊走過來,眼睛不著痕跡地掃過艾米麗拉著納威衣袖的手,納威突然感覺有點涼,疑惑地緊了緊毛絨衣領。已經穿了最厚的冬衣了,難道我的耐冷能力有所下降?
  「這是沃瑞·奧利安塔,我的弟弟,」艾米麗對納威介紹,放開納威四下打量。「哈利呢?」
  沃瑞這才露出了微笑,對納威點點頭。如果隆巴頓先生知道小奧利安塔對斯萊特林院長冷漠的態度一定會為自己獲得的禮遇高興,但顯然納威不知道,靦腆而禮貌地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哈利呀,」沃瑞沖走廊指了指,眼睛裡滿是幸災樂禍。「慷慨的小救世主閣下,不想搶走朋友兼莊園少主人跳開場舞的機會,正自己一個人呆在休息室享受寧靜。盛裝的小女巫們都很失望呢~」
  「哦,」艾米麗無奈而好笑地把目光轉向走出舞池的德拉科和潘西。
  一群衣著精美的漂亮女孩把德拉科圍在中間慇勤邀舞,小龍優雅地微笑,表情遺憾地說了些什麼,女孩們紛紛轉臉往艾米麗的方向看來,打量幾秒然後黯然地收回目光各自散開,德拉科得意般一笑,和潘西施施然走過來。
  「請原諒我的好奇心,小馬爾福先生。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女孩們似乎都很失落呢。」艾米麗撥了下刺薔腰飾,漫不經心的口氣。「似乎,與我有關哦~」
  「我只是說了一句事實,」德拉科揚了揚下巴,「今天的宴會上,父親可是把負責照顧奧利安塔小姐的任務交給了我,我只好遺憾地回絕各位美麗小姐的邀請了。」
  「拿我當擋箭牌,」艾米麗揚眉,「不考慮付出一點好處嗎?」
  「那麼,」德拉科左手背到身後,含笑伸出右手,「請奧利安塔小姐跳一支舞如何?」
  「榮幸之至,」艾米麗拎拎裙子回個淑女禮,落落大方地走進舞池。
  潘西看了看沃瑞,帥氣的臉上表情有些陰沉,讓人見了心裡發寒,轉向納威笑著問,「納威,能請我跳一支舞嗎?」
  納威慌慌張張地紅了臉,放下萊福伸出手,「當,當然。」
  潘西被他慌張的表情逗笑,拉著緊張的納威走進舞池。沒想到平常看起來笨笨的納威,華爾茲卻跳得很好,步伐輕柔灑脫,全沒有學校裡安靜甚至有些木訥的樣子。微帶羞澀的眼睛和淡淡紅著的臉頰都顯示了這孩子很少在舞會上展示自己,潘西有些感慨,納威還是很可愛的嘛,純血統論以外的家族出來的孩子,也許並不都很差。
  艾米麗和德拉科在萬聖節舞會上就有過合舞的經驗,只是當時一個蝶仙造型飄渺欲飛,一個華夏風格翩翩風度,即使動作再怎麼和諧看起來也很怪異。這次長裙禮服與標準舞步配合得恰到好處,不知不覺間被周圍的人讓到舞池中央——中心人物應該在的地方。
  「艾米麗,陪我跳支舞!」一段曲子剛停,沃瑞就橫差到德拉科身前,一把拉過艾米麗,急切地像是從別人手中搶回自己的寶貝。
  「好的,」艾米麗對德拉科抱歉地笑笑,後者表情無奈地攤手,暗地裡卻露出一絲詭笑。
  父親一直告誡自己對艾米麗一家要小心交往不能太隨意,尤其不要觸怒沃瑞,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個男孩身上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只是,自己似乎找到了他的一個弱點啊!
  隨著對方的手勁轉圈,艾米麗心想,沃瑞強烈的佔有慾雖然讓人感覺到被依賴的溫暖,但似乎有點過分了呢。抬頭想要提醒一下,卻看到常常冷冰冰的臉上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艾米麗在心裡歎了口氣,算了,下次再說吧。
  所謂聚會,就是大家找個機會談談天,說說地,吃吃飯,品拼酒。原本只是為了對德拉科的承諾而來,艾米麗完成之後就準備回家,被大堆擁護者堵在休息室跟教父無聊地玩巫師棋的哈利立馬舉手贊成,沃瑞倒是很想再跟艾米麗多跳一會兒舞,哈利被困住不能跟自己搶的機會可是很難得。
  不過這點小心思也只能想想而已,否則豈不是破壞了自己在艾米麗心中的良好形象?(沃瑞,你有這種東西嗎?)
  德拉科把朋友們送到門前,皺著細細的眉毛。「為什麼一定要走這麼早?聚會一直到晚上的。」
  「是啊,我母親還很想見見你呢,」潘西拉著艾米麗實踐經常在自家媽媽懷裡演練的撒嬌語氣,「艾~米~麗~,你就再留一會兒嘛~」
  「停停!」艾米麗「嗖」地縮回手,和眾人一起忙不迭地撫平各自胳膊上暴起的雞皮疙瘩,只有久經鍛煉的德拉科面不改色,反而興趣十足地看著大黑狗身上豎起的黑毛。
  「潘西,下次再見你母親吧,我保證下次一定找時間見她,我們先走了!」艾米麗拉上自家人落荒而逃,帕金森小姐撅著嘴唇跺腳。
  「什麼嘛,還說是朋友多留一會兒都不行。哦,我好傷心,德~拉~科~」
  德拉科臉色如常任潘西抱住,直到女孩一分鐘內恢復平靜。
  「潘西,我們回去吧。」
  「嗯,德拉科我們去跳舞吧。」
  經過光線稍暗的迴廊時,小龍迅速地從耳朵裡掏出兩團白色絨狀物扔到雪地上。
  那似乎是,棉花團呢!

  海莉的秘密行動

  海莉在一片白色中舒展地飛翔,速度明明很快姿態卻優雅從容,小海德薇很努力地倣傚她的動作。
  【薇,記得不要把我們今天去霍格沃茲的事情告訴別人,】海莉看到了遠方的藍色屋頂,慢下速度。
  【啊?哈利問起也不能說嗎?】小游隼沒有及時降下速度,撲騰了幾下翅膀就飛過了頭,忙降速折回來跟在海莉身後,迷迷糊糊地問。
  【不能,】海莉繼續降低高度和速度,【哈利知道了一定會告訴艾米麗的。】
  【可是海莉姐姐,你說過夥伴之間要互相坦誠的,】海德薇剔透的綠眼睛像她的主人一樣清澈,滿滿地倒映著單純不解。
  海莉一展右翼,一道小小的旋風把海德薇捲了進去,小白鳥驚叫著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羽毛凌亂眼淚汪汪控訴般的看海莉。
  海莉勉強壓下被海德薇淚汪汪的樣子激起的母鳥天性,冷下語氣。【我說了不可以說,就不能說,以後我會自己告訴他們的。】
  【嗯,】海德薇有些畏懼地點點腦袋,除了自己的人類夥伴哈利,亦師亦友的海莉是自己最在乎的朋友和長輩,而且魔獸世界裡強者為尊,既然她決定了只好聽從。
  【好了,到家了,】海莉帶頭往閣樓頂的小懸門飛去,心裡邪惡地想,難怪有時艾米麗很喜歡逗哈利和沃瑞,有個小傢伙可以欺負一下確實好爽呀~!(高貴和純潔的象徵——和樂鳥海莉殿下就這樣墮落了~~)
  從凹形天窗飛進廚房,轉個彎兒滑翔到正廳外的甬道,海莉輕輕落在薄絨地毯上,側耳聽了聽,向前跳了幾步,探出一點腦袋去看正廳。
  傍晚的餘暉被院子裡的雪映得白茫茫一片,透過落地窗射到屋內,小天狼星很沒形象地窩在長沙發上看電視。他對這種麻瓜的奇怪娛樂設施很感興趣,據說在阿茲卡班的十年能熬下來就有反覆回憶當年看過的電視節目的功勞,自然,那是哈利的母親莉莉·波特向他推薦的。十年未見,小天狼星在入住艾米麗家的第一天晚上就看了個通宵,甚至曾經為了搶看偶像劇而苦苦懇求自己親愛的教子——那時哈利正在迷動漫。最終艾米麗對被兩人太頻繁地換台弄壞的電視機冷臉,又買了兩台各自放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裡。
  閒話暫擱,海莉辨別出來屋子裡只有小天狼星一個人,放心地出口長氣,招呼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的海德薇不用保持做賊的聲息了。
  矜持地一展雙翼飛出,剛落到大廳裡自己的密銀腳架上,就聽到一聲呼喚。
  「回來了啊,海莉,」艾米麗笑意盈盈地浮在水晶燈旁的天花板邊,悠遊地晃著腿,眼裡跳動著喜悅和戲謔的光芒。
  【額呵呵,艾米麗你們回來了啊,】海莉勉強擠出笑的表情,後知後覺地想起元素之心似乎有一個特殊效果就是隱藏自己的氣息,而自己剛開眼見沒人也就沒自己看。怒瞪小天狼星,不是這傢伙告了密吧。
  小天狼星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哈利、沃瑞和德若拉從門外走進,坐到沙發上目光詭異地看著海莉。
  「是呀,新年拜訪朋友還真累,所以我們就提前回來了。海莉去哪裡逛了?」艾米麗笑容不滅。
  【呃,找個地方活動一下而已,嗯對,下雪天出去賞賞雪,】海莉努力地把心虛掩藏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卻四下飄著不往艾米麗那兒看。
  「哦,賞雪?這麼風雅的事怎麼不等我一起去呢?」你就編吧,聽了幾本我念的小說還真把自己當言情女主了,一隻戰鬥型魔獸會有賞雪這種念頭嘛,不過如果是戀愛中還差不多。
  【嗯嗯,下次一起去,我先回臥室了,】海莉轉身準備飛,艾米麗笑著應好。
  「海德薇,你剛才去哪了?」海莉飛到一半,艾米麗轉頭冷喝。
  海德薇一抖,從腳架上掉下去,驚險得被哈利抱住。【我,我沒有去霍格沃茲。】
  完了!海莉感覺世界黑暗了,垂頭喪氣地落回正廳。即使這樣海德薇也沒有出賣自己,那麼該為她的忠誠高興還是為她的稚嫩苦惱,唔,貌似自己更應該等著自己夥伴的態度。
  「海莉,我以為我們是夥伴,」停了幾秒,艾米麗毫無感情地說,海莉不確定平靜之下隱藏的是怒火還是傷心。
  【我們一直是夥伴,永遠是,我記得我們的承諾,相互守護,不離不棄,】海莉態度很認真,心裡有些混亂,也許自己早應該把事情告訴她,艾米麗是受不了背叛的。
  「既然是夥伴,那麼你為什麼,」艾米麗低著頭停了停,聲音漸低,「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你為難,】海莉心情低落了下去,果然造成誤會了,看來七級和樂鳥的智力還是不夠處理人類複雜的感情,應該早說的。
  「怎麼會為難?」艾米麗抬起臉,光輝燦爛的表情全無半點傷懷。「求偶是成年鳥類的正常行為,我為什麼要為難?」
  【可是我,】海莉驀地抬起腦袋,原本就圓圓的眼睛瞪大到極限,怒火沖沖地撲稜著翅膀。【誰說我在求偶?】威風凜凜地四下一望,收穫了一堆「你就別隱瞞了我們都知道了」的眼神。
  海德薇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海莉姐去找福克斯是要求偶啊,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叫福克斯為姐夫啊?】
  唰,一道死亡視線被海莉甩到海德薇身上,【嗚,海莉姐我錯了,】小海德薇撲回安慰著自己的哈利身上,瑟縮成一團。沃瑞眼裡閃著哭笑不得,同時有點羨慕,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寵物玩玩?貌似很有趣的樣子。小天狼星捂著嘴掩飾差點噴出的笑意。
  「海莉,」艾米麗的聲音喚回了努力修煉死亡視線的怒火版本的和樂鳥,「別不好意思嘛,雖然你的年齡小了一些,但是晉為七級對和樂鳥來說已經意味著不論身體還是心智都發展到成熟期了。雖然我對鄧布利多校長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我不會攔著你尋找自己的幸福的。當然,你能把小火鳥拐到我們這一陣營就最好不過了!」
  海莉眼中頓時火焰熊熊,瞬間變身戰鬥形態,全身被七彩顏色覆蓋了一半,高階魔獸的威壓波動著散放出來。【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在求偶!!】
  純正的心靈傳音居然引起了空氣的震盪。艾米麗換下調笑正了臉色,「那究竟是什麼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以為我值得一直以性命相交的你的信任。」
  海莉突然洩了氣,變回正常狀態飛到艾米麗肩頭靠著。【只是不想麻煩你,又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我就沒說。福克斯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衰弱,所以請我去看看。】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校長的寵物?」艾米麗撫了撫海莉順滑的羽毛。
  「會不會是鳳凰生長的特點?我記得鳳凰是會涅槃的,涅槃之前魔力會下降,身體變弱。」小天狼星插嘴,當年經常惹禍的他,對於校長室的鳳凰還是很熟悉很有好感的。
  「不會,」哈利搖搖頭,「強大的、成長緩慢的傳說物種會把族群記憶直接保存到新生體的記憶裡去,而鳳凰就是這些物種中比較普遍的一種,如果是涅槃或者其他族群原因福克斯會自己知道,不必問海莉。可是,」哈利望著艾米麗有些猶豫。
  艾米麗點點頭,「看來哈利猜出來了一點,讓人疑惑的就是,為什麼請求幫助的是福克斯,而不是鄧布利多?鳳凰認主之後,不管生活還是別的事情都是由主人照顧的,而福克斯早在幾十年前就是鄧布利多的寵物了。」
  【福克斯自己也對這一點很奇怪,感覺自己身體衰弱之後,他首先想到的是向我求助而不是告訴主人。雖然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但是他知道按照自己內心的指引行事才是最正確的。我們魔獸偶爾會出現這種狀況,而且那種模模糊糊沒有實據的感覺往往比其他一切更可信,所以他找了我。】
  海莉看了艾米麗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可能是受身上的皇族血脈影響,我對於所有比我弱的鳥類都比較照顧,而艾米麗你又早就表示過對鄧布利多的排斥,只有今天你們去參加聚會,鄧布利多也去了阿茲卡班,所以我和福克斯約定,在今天去為他檢查一下。】
  「鄧布利多去了阿茲卡班?!」小天狼星一躍而起,有些驚喜。「難道是去看望我的?」
  【似乎不是,】海莉搖搖頭,【福克斯說,鄧布利多每年的新年都會自己去阿茲卡班,是『自己』去,不帶其他任何人也不帶福克斯,鄧布利多對他說是要去探望朋友。從幾十年前就如此了,那時小天狼星似乎還沒有出生。】
  「啊,太遺憾了,居然不是看我的,」小天狼星抱著腦袋坐回沙發。
  沃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難道你想讓他發現,那牢房裡只有一個幻象,然後找奧羅貼滿你的懸賞令把你抓回去嗎?」
  小天狼星懷疑地,「不會吧,鄧布利多是個好人,而且是個強大的巫師,他會為我洗刷冤情的。」
  沃瑞白了白眼,轉過頭去低念了句,「單純的格蘭分多。」
  「教父,」哈利抱著已經平復情緒開始撒嬌般啄著他手指的海德薇,「也許我說的話會讓你感到被冒犯,但是請相信我是經過了認真考慮並且以您的安危為先的。」
  「當然,哈利想說什麼?」小天狼星對可愛的教子總是笑容可掬。
  「教父,從您被關進阿茲卡班已經十年了,鄧布利多校長粘粘都會去阿茲卡班探望一個人,但是,他為什麼從來沒去看過您呢?」
  小天狼星愣了愣,「讓我自己想一會。」站起身緩緩向樓梯走去。
  德若拉突然出聲,「遙控器。」
  ?=?眾人不明所以。
  「小天狼星,你又犯了一個錯誤,你沒有關電視,還把遙控器拿走了。」德若拉平靜地說。
  一堆一堆的黑線漂浮在空中。小天狼星乖乖跑回來關了電視,把遙控器放回玻璃茶几的二層,德若拉點點頭表示滿意,小天狼星灰溜溜上樓回房間。
  德若拉越來越有一流管家的氣質了啊,眾人感慨了一陣,回歸話題。
  「福克斯身體衰弱的原因查到了嗎?」艾米麗直覺得感到很不對頭。
  【查到了,】海莉眼神裡閃過冷冷的光,【是因為失血過多,血液是鳳凰力量的重要來源之一。】
  「失血過多?」沃瑞挑挑眉,「我以為現在的巫師界是和平的。」
  海莉看了他一眼,【不是戰鬥導致的,是有人一直在抽取福克斯的血液!每次只抽一點點,但是據我的探測,已經連續抽取了好多年!而福克斯居然一直沒有察覺!】海莉的怒氣又高揚起來,
  艾米麗若有所思,「上百次,那就是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了,這麼長的時間既沒被發現也沒有停止,只有我們偉大的校長大人才有這種能力了吧。海莉,你沒有告訴福克斯吧。」
  【當然沒有,】海莉忍著怒氣,【沒有查清楚前因後果之前,我不想小福克斯失望。本來還在發愁怎麼去查,調查可不是我的強項。既然艾米麗你知道了,應該會幫我吧。】
  「那就把這件事列入事件薄,」艾米麗一錘定音,德若拉掏出小本子低頭記錄。
  「話說,」艾米麗一副斟酌的語氣,「海莉呀——」
  【什麼?】
  「你真得不打算找個配偶嘛?福克斯雖然力量比較弱、實力比較差、看人不太準、種族不如和樂鳥有成長潛力但是還是可以的。」艾米麗毫不停頓地說完一段話,然後被變身戰鬥形態的魔獸夥伴追到院子裡。
  「哈哈哈哈哈,海莉不要這麼著急嘛!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艾米麗一震不知何時套上的「飛翔之翼」,飛上天空。
  海莉尖鳴一聲追了上去。
  沃瑞瞇了瞇眼,艾米麗和海莉打鬥,自己和哈利看戲,這還是第一次呢,是不是該六點紀念?
  「卡嚓」,白光閃過,哈利收回數碼相機,與沃瑞相視一笑。
魔法輔導教師
  如果對角巷是巫師們人人知道的shoping樂園,與之名字很有些類似的翻倒巷就是大人們避之不及的去處。裡充塞著暴力、血腥、骯髒、黑暗,沒有足夠的實力和相應的反映,來到裡幾本就是找死。但是裡依然有極大的吸引力,因為巫師界大多數黑市交易,都在裡進行。
  也許是為與黑暗危險的名聲相符,裡即使是白也朦朦朧朧地罩著霧氣,夜晚更是陰影飄忽,是拍恐怖片的絕佳場所,唔,好像跑題~
  黑暗的世界任人自危,就算是交易雙方也會保持定距離——自己認為的安全距離,路邊牆角的黯淡褐紅色時時提醒著每個人,裡不是個陽光爽朗的地方。只是,街角廢棄已久的破敗告示牌下,似乎有十幾個人在駐足。
  少見的聚集,每個路過的人都樣想,然後小心翼翼地保持最低安全距離也挪過去看。能讓麼多人反常停留的,當然是足夠的利益,而利益向來是翻倒巷最吸引人的東西。
  幾乎每個人看第眼的時候都楞下。
  華麗的暗金色背景之上飄著優柔舞動的七彩雲霧,閃閃爍爍的銀色星光效果更是讓看到的人無語。麼漂亮精美的海報應該貼在對角巷最著名的店舖前才恰當吧,在片油污血漬和年深日久的磨蝕痕跡遍佈的不搞欄中貼著,總讓看到的人有撲上去扯下來的衝動
  華麗的紙片第行寫著霓虹效果的兩個字——招聘。
  「需要:全職魔法輔導教師位,精通大多數學校魔法和十種以上的黑魔法,對魔法的應用和本質有比較深刻的認識,有定的理論基礎和更多的實戰經驗,對神奇生物尤其是危險神奇生物有深刻解。
  待遇:每月500加隆,提供食宿,每月休假。
  面試地:按下行字就能到(門鑰匙)。」
  每個人在看到500加隆的時候眼睛都閃過金幣的光芒,可是那上面的要求不是誰都能達到的,而且,能教個已經會在紙頁上附加門鑰匙的巫師些什麼呢?
  就算自己不能獲得,看看什麼人能有勇氣去按也不錯。聚集在海報前的人大都是樣的想法。
  又有新的人加入聚集圈,早到的人不著痕跡地打量,是個提著破舊木箱、穿舊巫師袍的消瘦人,末端泛白的淺褐色短髮很柔順,臉上寫滿風霜和疲憊,淡金色眼睛裡閃著溫和的堅定。
  微微站直的姿勢可以看出他的戒備和熟於戰鬥,幾個目光幽暗的人悻悻地轉開頭,警覺心很高,不容易下手,而且個窮困的漂泊者也沒有利益可圖。
  「招聘?」算得上年輕的漂泊者側下頭,遲疑幾秒歎口氣,上前輕觸面試地那行字,然後整個人和海報立刻消失不見。
  「請坐,」艾米麗坐在主座,用瓷勺在冒出氤氳熱氣的檸檬茶緩緩攪著,平淡溫和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您是來應聘魔法輔導教師的嗎?」
  不到四分之秒內站成可攻可守的弓步,同時不明顯地握住衣袖滑出的魔杖戒備,難得的臉上還是淡淡然的表情彷彿什麼都沒做過,果然很有實戰經驗。
  褐髮子飛速地看下身處的屋子——不大的空間,高高的花板,古樸的生活氣息濃厚的地毯,木雕茶几和舒適的沙發,排除偽裝的可能,應該是是間經常使用的小休息室或者會客室。
  危險解除,繃緊的身軀放鬆兒,魔杖隨著手臂的微微動貼回衣袖。
  他微躬下身,向對座的十歲的小孩,得到對方微微欠身的回應後,放下木箱坐到柔軟沙發上。「是的,在翻倒巷」——道地的時候稍停下,表示對海報的主人是個小孩的疑惑,「看到招聘信息,想來試試。」
  「您應該已經明白們的所有要求吧。」沒有證明自己的實力之前,艾米麗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得很詳細,否則早應該把招聘信息貼到人來人往的對角巷,不樣做就是不想讓人知道。
  「是的。想可以算是符合要求,1977年畢業於霍格沃茲,通過初等和高等巫師等級考試,學校要求掌握的魔法大多都很熟悉,十幾年前的黑暗時期也遇到過很多實戰機會,畢竟黑魔法在戰鬥中的傳播比和平時期更快,神奇生物,,對狼人比較熟悉。」
  「想您應該不介意進行些實力上的測試。」艾米麗站起身,取出適用於巫師魔法的二號魔杖,揮下,周圍的空間被附加上土系防護。
  「當然,」褐髮子有些驚訝,微笑著站起。
  「您很優秀,」艾米麗笑著把魔杖收回,伸出手,「歡迎您成為們的輔導教師。是艾米麗·奧利安塔,霍格沃茲91級學生。」
  「的榮幸,」褐髮人鄭重地握住艾米麗的手,「霍格沃茲71級,萊姆斯·盧平。」
  「萊姆斯·盧平?對啊,71級,對狼人熟悉,竟然沒有第時間想到。」艾米麗眼睛亮,繼而露出溫暖的笑意。「盧平先生,有兩個人,也許會很高興見到,請跟來。」
  萊姆斯·盧平有些驚訝和疑惑,看起來似乎知道自己的些什麼,但又不是自己習慣的看到狼人的厭惡和恐懼,兩個人?是什麼人呢?
  【海莉,去叫哈利回來,】艾米麗帶著萊姆斯走到二樓右側的第三個房間,輕輕握拳砸上去,「咚」地聲門開始輕晃,力度之大讓萊姆斯溫和的笑都扭曲下。
  「小狼星,趕快起來,有的朋友來,」艾米麗笑意盈盈地轉頭,看到萊姆斯臉不下於「黑魔王復活」的驚訝。
  「聽到聽到,啊——」門被打開,打著哈欠套著史努比睡衣(哈利幫忙選的!)的小狼星頂著亂髮和惺忪睡眼亮相。「的朋友?呵呵,艾米麗,詹姆死在十年前,彼特那個背叛者不用,萊姆斯也早無蹤跡不認為自己還能有什麼朋友,呃,萊,萊姆斯?」
  「小--狼-星-,」萊姆斯克制著自己心中奔湧的複雜情緒,幾乎是個個字母吐出,平靜的聲音下是壓抑的顫抖。十年的時間,並不足以忘記年少輕狂時的揮灑和得知最信任的人背叛其他人的致命傷痛。所以,原本可以因為戰時的表現獲得良好待遇的自己才會放任自己漂泊在黑暗的角落,逼自己去面對殘酷的生存,淡忘那些青春年少和至深的信任。
  可是,剛剛聽到的話像道霞光劃破空,聽起來,似乎,背叛的不是自己視同手足的兄弟,而是那個直跟在自己三人身後的不顯眼的人?
  最先湧上心頭的是高興,然後才是層層疊疊的愧疚。
  「小狼星,」萊姆斯瞬間把心情壓下,冷靜發問。「是,當年背叛們的是彼特·佩特魯?」
  面前鳥窩頭的黑狗大人正閉著眼睛捂著臉,輕輕地念。「定是在做夢,萊姆斯早就離開英國,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就走十多年。怎麼會出現在裡,定是夢!嗯,數十個數再睜開眼睛,就會醒來,馬上就會醒來。,二,三……」
  顯然,十年的時光並不足以讓外表熱血激昂實際經常鬧些幼稚笑話的好友長大多少!從前常掛在嘴邊的苦笑又掛回原位置,盧平先生落寞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露出真正發自內心的笑意。
  「十,」小狼星意氣風發地數完睜開眼,剛好面對艾米麗,立刻眉飛色舞。「艾米麗,剛剛夢到來叫起床,是有朋友來。」
  艾米麗伸手指指右側,小狼星疑惑地轉頭,然後石化。
  「兩位好久不見,不如聊會兒。正廳的陽光很誘人,請容先失陪下。」艾米麗微微頭走開,盧平禮貌地頭,小狼星只愣愣地盯著盧平沒有回應。
  「艾米麗,」哈利頭汗水沖進來,臉色因為運動紅得燦爛,「出什麼事?是誰要見?」
  艾米麗放下厚厚的書,疑惑,「哈利怎麼麼驚慌,出什麼事嗎?」
  「不是有重要的人要見,讓海德薇找回來的嗎?」哈利抹把順著紅紅臉頰留下的汗,不悅地撅嘴。「連洗漱都沒去先跑來找呢。」
  旁的沃瑞嗤笑出聲,
  「那也不用麼著急啊!」艾米麗看著哈利皺皺的小臉很可愛,順手揉揉他有些凌亂的黑髮,「只是讓海德薇通知聲而已。既然那人來暫時就不會走,見面並不著急的。是吧,盧平先生?」向腳步聲傳來的地方微微側頭笑。
  萊姆斯和小狼星走進正廳,後者拉著萊姆死的手跳到哈利身邊,歡喜地的樣子宣佈。「哈利,是萊姆斯·盧平,和父親當年的好朋友,如果不是搶先步徵得莉莉同意,也許現在就得叫他為教父!」
  萊姆斯溫和地笑笑,看著哈利的眼神是很柔軟的溫暖。「是萊姆斯,萊姆斯·盧平,很高興再次見到,哈利。」
  「同樣很高興見到您,萊姆斯。」萊姆斯像對待同等地位的朋友樣的態度,讓哈利感覺很舒服。與有神經大條的小狼星給予的對待孩子樣的疼愛完全相反,卻都和諧地讓哈利感覺很愉快。
  「艾米麗,萊姆斯是的朋友,」小狼星抓抓仍舊沒顧上梳整齊的頭髮,有不好意思。「那麼,能讓他在裡住些日子嗎?」
  「當然,萊姆斯先生將是和哈利的魔法輔導教師。」艾米麗眨眨眼,「不過明就是開學時間,家裡就只有兩位留守。如果有問題需要交流,海莉和海德薇會幫們傳信。現在,為慶祝重逢,個朋友間的party怎麼樣?家的德若拉有很不錯的廚藝!」
  小狼星和哈利終於想起去洗漱的時候,盧平遲疑下,輕聲而堅定地,「艾米麗,小狼星只,們已經給佩特魯那個叛徒應有的懲罰,沒有告訴具體的行為。也許有些冒犯,但是還是想知道,們到底做什麼?」
  「在懷疑們?」沃瑞眼色厲,踏前半步,陰冷的靈力迅速地聚集起來。
  盧平沒有退縮,而是無力地靠到椅子被上,微微歎。「不是,雖然們沒有刻意展示,但也能看出些們的實力。以們的能力,根本沒有騙哈利和小狼星的必要。只是,呵,上次是小狼星,次是彼特,總有個人是背叛者,只能肯定不是正常狀態下的,到底是誰背叛,或者其實,並不是們中的個,而僅僅是巧合呢?已經逃避次,讓小狼星在無人相信的孤獨中被遺忘十年,次,不想再錯,」他抬起頭,目光灼灼。
  「要自己去見清醒的彼特·佩特魯,用認可的方法找出事實。」他的聲音清楚明確,要求也坦坦蕩蕩。
  沃瑞突然噎,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理由反駁。
  艾米麗眼中閃著讚賞,「不愧是曾經的格蘭分多級長,那麼,盧平先生,請跟來。沃瑞,如果哈利他們問起,就帶盧平先生去熟悉街區。」
  「嗯,」不能跟去啊,沃瑞不很情願地答應,偷偷斜盧平眼。
  艾米麗從車庫取出車,聳聳肩把鑰匙遞給瞪大眼睛的盧平。「吶,還是未成年人,就算是迷惑警察們也好,您坐到駕駛座上好嗎?反正車子是們改裝過的,可以自動駕駛。」
  「,好,」盧平努力發覺當年跟莉莉和詹姆起去麻瓜世界玩的有限經驗,他可不是對科技著迷的小狼星或者亞瑟,甚至自己動手只做魔法交通工具,魔法摩托和魔法汽車,能夠想起汽車門怎麼開就不錯!
  在個小咖啡館停車進入,艾米麗走進空閒的個單間,盧平在咖啡館裡客人的好奇眼光中跟進——讓衣著破舊的狼人感覺不好意思的是,大家並沒有對他的衣料和破損程度有多少感覺,反而對奇怪的樣式猜測不斷,嗯,巫師袍對般人來,還是很奇裝異服的,即使那是破破爛爛的,囧~~
  梅林啊!艾米麗難道不知道巫師們要與普通人保持距離嗎?今在些人面前露面,恐怕魔法部的麻瓜事務處理司的人要忙很久啊!
蟲尾巴的自白
  侍者放下兩個小碟,對艾米麗笑鞠躬退出。
  「請嘗嘗,種咖啡味道很不錯,」艾米麗眼中閃著獻寶的意思。
  盧平按捺住有些浮躁波動的情緒,舉杯抿口,微微的酸苦伴著甘甜滑進嘴裡,濃郁醇厚的香味蔓延開來。盧平有些動容,「很——迷人,從未喝過麼優良的咖啡。」
  艾米麗帶兒得意舉下手中的杯子。「是自己跑去牙買加山上咖啡種植區摘的,用幻影移形和隱身術。然後交給裡的老闆勞拉,每次來時會用專業手法泡給喝。可惜德若拉對泡咖啡不是很精通,勞拉泡咖啡的技術是見過的最好的,為表示感謝把其中的半給。」
  「嗯,果然是很特殊,」盧平抬起瓷咖啡杯掩飾自己的無語。種用自己的能力跑去遙遠的國家偷東西的白癡行為,怎麼能得如此坦然自若且深以為自豪?
  難怪小狼星言談中對的評價很高,果然是人以群分啊!
  艾米麗取出個橙子大的水晶球般剔透的物體。「是記憶水晶,裡面有彼特·佩特魯公佈自己當年背叛行為的場面,當時、哈利、沃瑞、小狼星、德若拉和海莉都在。唔,剛才是從空間道具裡拿出來的,類似於是縮小咒的包裹。」
  盧平頭表示明白,唰唰幾下揮出魔杖。「Silencio(無聲無息)!Imperturbable Charm(抗擾屏蔽)!Impedimenta(障礙重重)!Protego(盔甲護身)!」
  很流暢啊!不知道盧平先生對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師職位有沒有想法,雖然奇洛教授的理論經驗非常豐富,但是防禦黑魔法可是需要實戰鍛煉的,黑暗時期結束之後才成長起來的理論派,不是很有用啊!
  艾米麗讚歎地頭,然後輕咳提醒。
  「盧平先生,記憶水晶不是儲思盆那樣的用法,只要把自己的精神力觸到它就可以看。不必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進去(不必余外防護),聲音圖像也不會被別人外洩(不必屏蔽)。而且隨時可以停下,沒有危險性的。」放的咒語,可是無論來自海陸空的精神、聲音、物理的攻擊都攔得下,不過,有些浪費吧。
  「事前小心總好過事後後悔。」盧平淡淡地,似乎略含深意。
  「也是,」艾米麗頭,目光集中到自己的咖啡杯上。
  盧平輕輕揮下魔杖,表情有些抱歉和堅定,道淡淡的波動把他和艾米麗隔開。
  安全感弱的狼人啊!艾米麗感歎,邊往嘴裡灌藍山。罕見的極品咖啡咕嘟嘟地倒進嘴裡,濃郁的醇香厚重,很爽的感覺!
  隨意瞟眼房門,還好已經關單間的門,不怕勞拉進來看到自己的喝法又怒火沖。真是的,好好的優雅知性的成熟人,不就是看到自己在灌咖啡嘛,立刻變成狂化獸人戰士,咆哮著把自己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好東西就是用來享受的,等喝完自己再去牙買加爬次山就可以。
  灌完咖啡抬頭看,盧平緊皺著眉,表情微小地不住變幻,想想那些讓人看矛盾的記憶,恐怕時半刻他是看不完的。艾米麗取出霍格沃茲地圖,開始把韋斯萊兄弟貢獻的魁地奇挑戰失敗的賭約——已發現的密道地圖複製到上面去。明回學校,又會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地下通道,多做準備總是好的。密道密室,藏寶的黃金地,也許,會不會關於時空的研究成果遺留?
  彼特·佩特魯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
  「早就想到過會有,被們抓住的。現在已經沒有瞞們的必要,們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好。」
  小狼星惡狠狠地衝上去,被哈利和艾米麗攔下,眼中燃著熊熊火焰。「彼特,為什麼要背叛詹姆和莉莉,為什麼背叛鄧布利多!為什麼要嫁禍給!」
  「背叛?呵呵,」彼特蒼白的臉上顯出好笑的神情,眼中卻冷得像冰。
  「小狼星,既然還願意叫彼特,那麼也像以前樣叫小狼星吧。(教父大人怒喝:佩特魯,沒有資格樣稱呼!)看來即使過十年,也還是和以前樣的衝動直率啊。或許,是因為擺脫布萊克的家族枷鎖,才讓更加放縱自己的心情?總是們四個中最誠實的個。呵呵,似乎與已經無關。在回答的問題之前,能不能先告訴,,小狼星·布萊克,是否曾經把當作真的朋友,而不僅僅是襯托們三個優秀形象的背景?」的75fc093c0e
  「!們明明是,」小狼星忽然噤聲,臉色紅黑變換,好久之後才垂頭喪氣地開口,語氣艱澀。「是的,承認,們確實沒有真拿當好朋友對待。可是,也不該——」
  「不該?」彼特猛地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瞪大。「為什麼不該?」
  「們三個有有笑,對卻總是副施捨語氣、居高臨下的時候,們為什麼沒想過該不該?們把肆意破壞校規稱為探險,理所當然地吩咐做準備和善後工作,以及被發現後的勞動服務的時候,們有誰想過該不該嗎?所有的朋友間的閒聊、玩笑,比較重要的商討,們都把排斥在外,只當是個用來消遣和跑腿的跟班的時候,們有沒有人想過該不該?」
  望向遠方空的眼神有些淡淡的懷念,「雖然也是純血巫師,但是僅靠母親艱難撫養長大,從沒有離開家太遠,所有的魔法知識都是母親親自教的。第次來到霍格沃茲,黑暗的空和高大的城堡都讓第次離家就讀寄宿學校的很敬畏。就在看著花板的星空有些畏懼的時候,正好在前面的詹姆似乎覺察到的不安,轉身對安慰句。沒事的,他,那只是魔法效果,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第次,有同齡人對表示善意。雖然他馬上就轉頭去跟小狼星還有聊得很熱烈,似乎根本就是興之所至做件微不足道的事。卻突然覺得,原本完全未知的魔法世界,危險之下也有友好的面,也有些吸引人的。」
  「所以才選擇跟隨詹姆,順便也認識們。可惜很快發現,們三個都沒有把看在眼裡,所謂的朋友只維持著表面的和諧。跟在們後邊,吶喊助威,叫好收拾殘局,甚至在被教授們抓到的時候頂替們去接受懲罰——就是對們的所有價值!」
  「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彼特臉上是譏諷的笑容。「正是們次次的冒險,不得不在危險面前動用自己的所有力量,漸漸地的實力開始慢慢變強。五年級時為照顧月圓時盧平的狼人變身,們更是跑去禁書區找到阿尼瑪格斯的介紹書籍,也跟著學會變身老鼠,不是很出眾的動物,確實最易於隱藏的。等到們畢業的時候,除萊姆斯,的實力並不比和詹姆差多少!」
  淺淺的傲氣迅速退去,換成抹自嘲。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畢業後們立刻被鄧布利多邀請成為奧羅,是鳳凰社的核心人物;卻只是個普通的格蘭分多畢業生,為生計四處尋找工作機會。偶爾的聚會上,除客套話的問候,們又有誰真正關注過的生活?與相依為命的母親,在世上唯的親人,就在那時候去世的,很想找人出來聊聊,可惜們個個都很忙。跑去在三把掃帚喝到醉倒,迷迷糊糊時卻聽到們的聲音,而且談論中涉及到。」
  「原來所謂的鳳凰社緊急內部事務,就是們要和莉莉去對角巷逛街!
  「聽到莉莉責備不思進取,每次都只畏畏縮縮不肯出頭,甚至畢業後還找不到養家的工作;聽到詹姆笑著蟲尾巴本來就很懦弱,並且舉出第次他看到望著霍格沃茲大廳的花板流淚的傻樣作為佐證;小狼星,不屑地數著曾經犯過的冒失過錯;盧平雖然沒有話,但是似乎因為不在眼前,他連敷衍式的勸阻的意思都沒有,含笑聽著其他人的抱怨。看來,直跟在們身後的弱者,總算是被擺脫,大家都很高興呢!」
  「當時就倒在角落裡背向們的桌子上,努力地握緊拳頭不讓自己因為酒精作用昏睡過去。等們商量好下站的去向離開,才慢慢伸開已經僵硬的右手,任掌心被指甲劃破的血跡漫漬。那是第次意識到,跟們那麼久,不是被們三個的出色所吸引,而是真正想找個可以交付真心、肝膽相照的朋友的。可惜,們三個的友情雖然牢固如山,相互倚望著站成片,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注意過山腳那棵努力扎根的小草。」
  「在背叛之前,請想想們對的態度和定位是什麼?把當作玩具、消遣和隨從,樣的『朋友』,又何必承認,何必在乎?」
  微昂的頭上表情凜然,擺脫蟲尾巴慣有的畏畏縮縮,眼睛熠熠生輝,英勇驕傲的豪氣罕見地出現在蒼白的臉,居然沒有絲毫不協調。
  彼特灼灼的眼神讓小狼星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作答。與件事無關的沃瑞微低著頭若有所思,海莉和德若拉毫無反映,哈利緊皺著眉,拳頭握緊,艾米麗安慰性的拍拍他的手。
  記憶之外的盧平胸膛不住地起伏,本以為小狼星洗刷冤屈,自己就可以心安,沒想到,當年的『背叛』竟然是自己三人逼出來的!確實,即使是五人中最善良的莉莉,最平和的自己,內心裡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傲氣的。對其他人的態度雖然和藹,但內心深處卻是自認為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不論魔法還是其他能力。
  走得不夠近的人只看到自己隊的優秀成績和被大多數教授們器重,卻很少擺架子疏遠其他人,很正常,格蘭分多們向來是和朋友們起面對的,即使會在心底抱怨那些「朋友」的實力只能算拖累。
  而經常在起的彼特卻可以感覺到其他三人的自傲,也因此切跑腿之類的活幾乎都落在他的身上。偶爾詹姆和小狼星太無聊,還會對他玩些惡作劇,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取樂。自己起初看不過去,會勸阻下,但次次下來,彼特本人既不反抗也不疏遠,反而繼續堅定地跟在自己三人身後,也就漸漸習慣,甚至到最後,他們肆無忌憚地品評彼特的「懦弱畏縮」,自己還很有興致地聽著。
  果然,先錯的是們啊!
  同捨7年,從沒有人關注過彼特的家庭狀況,畢業之後,聚會上也沒人會問看起來越來越憔悴的彼特近況如何。大家都認同莉莉的觀——彼特是個懶散而且差勁的巫師,根本就沒有為美好的生活拚鬥的勇氣和毅力。他分頭叫大家出去的那,正是詹姆終於向莉莉求婚,得到美人承認的日子,所有人都在興奮之中,根本無人顧及個無足輕重的蟲尾巴的內心。
  即使那,彼特直接告訴每個人,他唯相依為命的母親死去,大概也只能多獲得幾句沒什麼誠意的勸慰,注定找不到會陪他拼酒會聽他講述的朋友。因為那時,並沒有人真得把他當朋友的!
  盧平略略失神會兒,集中注意力看下去。
  「從那時起就不再是們的朋友!很快找到食死徒,暗中告訴他們想投靠,他們對們的信息很全,但卻以為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用自己的魔杖對四,教給他們什麼叫魔法!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學著習慣流血,習慣拚殺,習慣擊致命,很快就在食死徒的行動者中擁有自己的地位。隨著的實力的展現,黑暗公爵知道的存在,他給想要的切——地位、名聲和財產,並認為或許有更大的用處而讓在食死徒中保密身份,甚至連黑魔標記都沒有給。」
  「直到有,接到黑暗公爵的命令,去盜取有關詹姆家的位置,當匆匆趕到波特家,剛好聽到們準備施加赤膽忠心咒。麼大的功勞擺在眼前,又怎麼能不心動呢?於是用混淆敵人的視線為理由主動提出做保密人,條理清晰的分析出樣做的好處,們似乎是對另眼相看,雖然有些不甘,但在的示弱下也帶著自滿和些微愧疚同意。」
  「那應該是們第次正視,不過從那兒以後,們都不再會看清,呵呵!」彼特狂笑陣,然後摀住臉痛哭起來,「可是又有什麼用?母親已經離去,看不到顯赫的時候。黑暗公爵竟然真得敗在小小的嬰孩手上,食死徒群龍無首,在鳳凰社和魔法部的聯合打擊下分裂,很快就勢力瓦解。已經注定不可能回到光明方,沒有黑暗公爵的領導,食死徒是鬥不過鄧布利多的,也不願意在黑暗方苟延殘喘。嫁禍給小狼星之後,就化成老鼠形態四處遊蕩,直到流落到韋斯萊家裡。」
  「那是個溫暖的家庭,直期待的溫暖的家,雖然在家裡只是只寵物,但是看著他們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又常常鬧些小矛盾、磕磕碰碰地相處,真得覺得很好。本以為生就會樣過去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不想辯白,是把詹姆和莉莉的位置告訴公爵大人,但是,著絕對不是背叛,們之間,原本就沒什麼可以背叛的。」
  彼特閉著眼睛,緩緩靠到椅背上,臉上是繁花落定的安然。
新的黑魔防老師
  小狼星頹然地捧著頭,「哈利,彼特的告密害死的父母,還是由來決定對他的處置吧。」
  「教父,」哈利看著有些微失魂落魄的小狼星,擔心地叫聲,轉眼看到恬淡地靠在椅背上的彼特,猶豫著皺緊眉,思索陣往身邊的艾米麗看去。
  艾米麗安慰地笑笑,沉穩開口。
  「佩特魯先生,」被叫到的人微微坐直睜開眼睛,表示定程度的尊重。
  「本來們之間的事情與無關,是不該插入自己的意見的,但既然哈利是的弟弟,作為姐姐也該關心下他的親人——因為佩特魯先生的洩露而喪生在黑暗公爵手中的人,(沃瑞還坐在邊認真地聽,順便幫著哈利分析~~好詭異啊!)所以應該是有立場幾句話的。」
  「身為保密人卻把消息透露給另方,行為是否合理正義,對來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艾米麗微昂著頭,抹驕傲的凌厲從眼中閃過,宣判似的繼續。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衡量標準,絕不會能讓所有人都贊同的正義。在來,所知道和在意的,就是佩特魯先生的洩密導致哈利的父母死亡,他永遠地失去原本應該能享有的父母的關愛,所以在的立場上,佩特魯先生就是錯的!」
  無視小狼星臉的激動贊同,彼特不為所動地笑,依舊平平靜靜的語氣。「所以呢?想要怎麼處置?阿茲卡班,攝魂怪之吻,或者是直接個阿瓦達索命?」掃過又開始激動的小狼星,「或者們想練下暗中學會的其他不可饒恕咒?」
  「從把消息告訴公爵大人的那開始,就明白,自己的將來或者因為功勞而榮耀,或者被們抓到下場淒慘。除對當時還小的哈利感覺有虧欠,不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但既然是的做過的事,由來承擔後果也是應該,們打算怎麼處置,儘管動手好!」
  哈利和小狼星的目光交集在艾米麗身上。
  「不不,」艾米麗笑咪咪地揮揮手。
  「怎麼會呢?們又不是好殺的黑巫師,而且沒有經過正式審判就進行處罰可是違反巫師法規的,們都是巫師界的良好公民怎麼會做種事!但是佩特魯先生,也知道件事是很久以前的舊案子,要經過正規程序把原來定論的案情重新審判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實現的。也許要清佩特魯先生在們家住些日子,想,不會介意順便幫守下地下實驗室的門?」
  是,要把自己關在地下實驗室的委婉法嗎?是啊,畢竟小狼星是逃獄出來的,要收集他被冤屈的證據、服魔法部把當年的案子重審、搜集以前的結案資料,還要請律師,些都是需要時間的。至於住在裡,已成階下囚的自己有選擇的權利嗎?不過,地下實驗室,總比冷冷寂寂還有危險的攝魂怪存在的石塊建築的阿茲卡班要好些。
  彼特有些疑惑地看笑容可掬的艾米麗眼,「當然不介意。」被抓住到現在,除不能自由出入,衣食住行倒還是很齊備,甚至時不時還有些消磨時間的小東西提供。哈利是個善良而懂事的孩子,也有詹姆的聰明,但比和他長得幾乎摸樣的父親要好得多。如果哈利不是詹姆莉莉的孩子,自己在個家裡做寵物也很不錯。
  「那麼麻煩佩特魯先生變成老鼠的形態,可以嗎?」艾米麗隨意地問。
  「好的,」人影消失,淺灰色的小老鼠綁著會隨身材變化而改變長度的繩子坐在椅子中間。
  「嗯,」艾米麗端著放大鏡,上上下下看幾秒,總結,「阿尼瑪格斯果然奇妙,能夠把人從內到外變成真的動物。海莉,帶佩特魯先生去地下實驗室的特殊房間!」
  特殊個詞稍稍加重聲音。
  記憶場景到此為止,所以盧平先生也就不知道,兩分鐘後,地下實驗室的辦公桌上響起老鼠憤怒的「吱吱」聲。舒展翅膀往樓梯口飛的海莉小姐用心語的本能聽到幾個破碎的句子。
  【可惡,居然把放到滾輪裡讓爬!】
  後面的內容由於海莉小姐趕著要吃德若拉做的木須肉,很快飛遠而被忽略。反正事情已經平息,細枝末節也沒有關注的意義,不是嗎?
  漆成粉色的滾輪老鼠籠子裡,只灰色小老鼠氣呼呼地磨牙中——
  第二就是開學日,肅重的黑鐵院門外。
  小狼星盯著哈利臉憂慮的關懷,手無意識地蹂躪著德若拉努力半小時做出的髮型效果。
  「艾米麗,真得不能跟著去嗎,和哈利遇到危險怎麼辦?」微皺的眉表明主人確實在很嚴肅地思考,雖然在他以外的其他人看來都很杞人憂。
  「教父,不會有事的,霍格沃茲很安全,」哈利略略側開頭,可是不依不饒的小狼星堅持著給哈利換髮型的舉動,絲毫沒有放過已經從微亂向鳥巢發展的黑髮。孝順的波特先生只好苦笑著不動,感覺自己的頭髮像秋風中的落葉樣四下張揚。
  「小狼星,」艾米麗早就被黑狗大人與年齡不符的衝動單純打敗,已經習慣於稱呼他的名字而非姓氏。「也太多心!霍格沃茲畢竟是學校,是學習的地方。即使是們上學的黑暗時期,都沒發生過太出格的危險事件,有什麼好擔心。而且會照顧哈利的,想,對的能力沒有懷疑吧!」
  瞇瞇眼威脅意味十足的看過去,小狼星腦海裡浮現出自己掛在樹上的景象,打個寒戰放開哈利,後者立刻跳到艾米麗身後認真打理已經「如魔似幻」的髮型。
  變身小松鼠呆在艾米麗肩頭的沃瑞搖搖大尾巴嘲笑,波特先生忙中抽閒瞪他眼,然後決定還是先挽救自己的形象。跟齧齒類種動物較勁麼有失身份的事,到學校再做就好!(嘿嘿,在那裡艾米麗是不允許沃瑞變回人類形態的,哈利壞笑~~)
  「盧平先生,家裡就教給您(小狼星插話:也在家裡交給就行。艾米麗繼續:盧平先生,個幼稚衝動的惹禍高手也交給您),還有,請別忘照顧實驗室的守衛。」
  「會注意的,」盧平淡淡地笑,把大聲叫著吸引注意力的小狼星拎到身後。「們也要小心。霍格沃茲是很好的魔法學校,希望們在那裡過得愉快。需要的話可以用貓頭鷹送信給,的身份雖然不夠光彩但畢竟是合法的。」
  「好的,如果有問題會讓海莉或者海德薇來送信的,」艾米麗和哈利登上公車。「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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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熱鬧非凡的國王十字站(普通學校也是在幾開學滴~),艾米麗和哈利穿過站台,霍格沃茲的紅色列車在軌道上停得穩穩的。
  「艾米麗,哈利,」德拉科和潘西走過來,似乎已經等會兒。
  「大家好,」艾米麗笑著打趣,「德拉科,今怎麼沒有堅持在最正確的時間到達最正確的地?」
  可是德拉科曾經自豪地公佈的行事準則,像極它的制定者總是梳得齊齊整整的白金色頭髮,給人彆扭但可愛的感覺。
  德拉科挑眉,「忽然有興致而已。」絕對不是因為家裡太無聊而想念朋友們!
  「當然是先來等們啦,」潘西拖著艾米麗來到找好的車廂,「上次開學們不是來得很早嗎?德拉科跟好今早到先找好車廂。拖著自己的行李,個個車廂地問有沒有空餘座位,可不是讓人愉快的運動。」
  在車廂裡消磨大半,傍晚到達霍格沃茲站,在海格的帶領下登上夜騏(Tenebrus)拉的馬車,拉車的夜騏對海莉和艾米麗像龍樣的頭,微微放低蝙蝠狀的翅膀致意。
  海莉驕傲地揮揮翅膀回應,【艾米麗,它們有像亡靈生物,身上有黑暗和死亡的氣息。】
  艾米麗頭,在心裡回答,【確實,很奇怪的夜騏,《霍格沃茲,段校史》上,只有見證並且理解死亡的人才能看到,本來也以為是亡靈,沒想到它們卻也有生命。書上它們的速度很快而且平穩,們要不要找幾隻用來拉車?】
  夜騏中的只回頭向艾米麗頭,【如果是您的需要,們中每個都很樂意效勞。】
  【為什麼給麼大的優待?】艾米麗感興趣地問,同時注意到車廂裡除自己和海莉,根本沒人看得到夜騏,都是沒有見證過真正死亡的單純小孩啊!
  【人類孩,的身上有很與生俱來的暗的氣息(暗系元素之心),算是與們同源而生。們對清醒的和優秀的智慧向來敬服,根據夜騏生對生命和死亡的敏感,已經看清生命和死亡,而且的小鳥朋友也是極出色的神奇生物,從個人的朋友就可以看出個人的實力。】那只夜騏站在領隊的位置,它拉的車上只有海格個人(個人的重量也不必其他車輕鬆啊!)
  【好啊,有需要的時候就麻煩們。不過,是夜騏中現在流行骨感美,還是霍格沃茲的伙食不好吃?們個個都好瘦!】艾米麗惋惜地看著骨架般的類馬,不若有若無的黑暗死亡氣息,單憑造型,在法依爾也定會被當成亡靈生物,根本就是全骨骼製作啊!
  好在奧利安塔是著名的自由國度,只要不危害別人,想連亡靈魔法還是光明魔法只看個人意願和資質,就算帝都魔法學院裡各系的分學院鬥得精彩斑斕,也不會有人拿「個邪惡的亡靈法師」之類的話來罵人。在開國英雄就有位著名的亡靈大魔法師的奧利安塔,種話只會讓聽者發笑。
  聽得到的夜騏們都鬱悶,然後在海格的驚訝中比正常速度早到五分鐘。
  略去暑假開學的分院項目,講話之後就是開學宴,坐車坐得又累又餓的孩子們專心地討論家裡和學校的餐美味程度對比。艾米麗對教師席上的斯內普教授笑笑,有些迷惑地發現斯內普身邊坐的不是講話總是異常條理的奇洛教授,而是個笑得很燦爛的金髮藍眼子。
  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微微湊過來,「艾米麗,哈利,們可能還不知道,們要有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就是那個笑得很白癡的金毛藍眼睛——吉德羅·洛哈特,靠譁眾取寵和裝模作樣撈取名聲和利益的傢伙。」
  哈利驚訝地看著洛哈特,「新的教師?奇洛教授為什麼不繼續教們?」
  德拉科低著頭像是在玩自己的紐扣,聲音不高。「還記得萬聖節嗎?們碰到的巨怪已經查清,結果表明巨怪本來是奇洛教授為向五年級以上的學生講授黑魔法防禦術的實戰用法帶進學校的,可惜他的鎖門咒並不像他記憶力樣出色,巨怪們打開籠子門逃出來,如果那碰到巨怪的不是們而是其他學生,大概早就慘死。校長雖然暫時壓下件事,但前幾魔法部提出件事,以完善學校的安全工作為理由,試圖派魔法部的工作人員進入學校。雖然最終沒有達成,但是校長為平息部分解到情況的家長的情緒,不得不換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
  「不過好像奇洛教授也沒有十分失落,」潘西也湊過來,低聲補充。「聽父親,是他以自己的實戰能力太差為理由,主動提出卸任黑魔防教授,去各地參加真正的魔法戰鬥,好像要從阿爾巴尼亞的發羅拉港開始遊歷世界。」
  「真遺憾,」艾米麗搖搖頭,「不過,奇洛教授確實需要真正的實戰經驗。但願新老師的實力會比較平衡些。」(確實平衡得很~平衡的低能~~)
  大廳裡的人幾乎到齊,銀綠旗幟下的四人也恢復端坐的姿態。鄧布利多站起身,魔杖甩出輕微的爆響。「請靜靜,孩子們。」
  「節日總是過得很快,們又聚集在美麗的霍格沃茲裡。新的學期切依舊像往常樣,只是,由於奇洛教授的個人原因,他已經從霍格沃茲辭職。所以請認識下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著名的作家和巫濕德羅·洛哈特教授。」
  洛哈特帶著微笑站起來,風度翩翩地鞠躬,淡紫色的巫師袍有亮金色的繡邊,隨著起身的動作優雅地飄開,樣式與普通的長袍有微小的不同,似乎是特意定做的。浮在空中的風元素帶來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艾米麗皺皺眉,種熏香有些做作,不喜歡。
  「很高興見到可愛的各位,如們所知,是大家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吉德羅·洛哈特。知道們中的大多數都聽過,因為的書——魔法世界遊歷系列,或許還有些更加靈通的,知道即將出版的新書《神奇的》。不過,新的學期裡, 們將會親身感受真正神奇的,與們生活在同個魔法城堡裡,朝夕相處的!」
  「但是,」蔚藍色的漂亮眼睛帶著讓人不太舒服的深情脈脈,緩緩地把學生長桌從左到右看遍,不少生和部分生流露出傾慕的追星族表情,剩下的人微微打個冷顫。「實際上,比起做大家的老師,更希望做們的朋友。喜歡跟可愛的學生們談心,像朋友樣平和真誠,用人生中的經驗指導們的成長。」
  「曾經與鬼作戰、跟食屍鬼和平相處,也曾近距離觀察過母夜叉和巨怪的生活方式,吸血鬼和狼人並不都很可怕,西藏雪人的性格和行為也曾經引起的興趣。相信些問題上能給們任何們需要的幫助。當然關於生活的切問題也隨時歡迎大家來找,或者去看看的書《吉德羅·洛哈特教清除家庭害蟲》,定會得到很多啟發——尤其向孩子們推薦本書。」
  不少孩子掏出小記事本認真記下。
  「當然,由於接到出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時間很緊,學校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購買需要的書籍。不過想學校的貓頭鷹會很樂意替大家給書店或者家裡送信,需要的書目各位級長會告訴大家。為大家新學期的學習,想該把課本給大家做個簡單介紹……」的bbcbff5c1f1ded
  洛哈特抽出厚厚的摞紙,大廳裡的人臉色都變變。
  「洛哈特教授,」鄧布利多打斷某人長篇大論的想法,很多學生第次發現校長的白鬍子麼可親可愛。「想,的教學計劃在黑魔法防禦課上講會更有效果,而現在,讓們輕鬆下,開始享用美味吧。」
  餐,連最講究禮儀的斯萊特林小蛇們,也把吃飯速度加快許多;格蘭分多小獅子們更是爭奪,深刻貫徹像秋風掃落葉般的對付邪惡巫師的政策——速度要快,戰場要清理乾淨;拉文克勞小鷹群,也放棄邊吃邊低聲談論切可以扯到的話題的愛好;赫奇帕奇的小獾們默不做聲,手裡的盤子卻空得最快。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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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披風和魔鏡
  哈利進入宿舍,逕直走向自己的床,放鬆地躺。「德拉科,看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怎麼樣?」
  沃瑞溜溜躂達地爬上桌子,走進自己的小型別墅。完備的微型別墅建築是艾米麗為安撫小松鼠,用真正的建築材料製作的房屋,裡面有魔力動力的娛樂設施,甚至還復加艾米麗掌握的幾個防護元素魔法陣,防風防火防水還隔絕聲音,所以沃瑞經常在裡面聽歌看電影。
  德拉科抱著胳膊坐到桌前,「教父對他的評價是金毛藍眼睛水仙花,他自以為是的能力比他的魔法要厲害得多。」的
  「可惜任命教授是校長的權利而不是們的,」哈利歎口氣,起身叫道,「海德薇。」
  海德薇湊到哈利手心親熱地啄啄他的手指,歡悅地叫著。【哈利,有什麼事?】
  「幫去麗痕書店訂兩套洛哈特的書,唔,也許應該先問問海莉,反正們有個去就可以。」
  「如果不介意的話,書由來負責就可以,」德拉科笑著向空無人的地方叫道,「多比。」
  大眼睛髒兮兮的家養小精靈出現,畢恭畢敬地問,「小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四套洛哈特的書,在麗痕書店可以找到,明早上之前放到的桌子上,」德拉科拿出個絲線繡的錢袋,「需要的錢從裡取。」
  「是的,小主人,」多比又鞠躬,瞬間消失。
  「家養小精靈,果然比較好用啊,」哈利摸著下巴。
  德拉科看看飛回腳架的漂亮白鳥,「喜歡的話可以送只,只要把家養小精靈的魔法契約附加到家裡的房子上就行。其實倒是比較喜歡德若拉那樣的,還有海德薇、海莉和沃瑞,家的動物們看起來都很可愛。」
  「德拉科,總是對表象過於注重啊,」哈利眨眨眼,嘖嘖地瞄著好友絲不亂的白金色頭髮和毫無褶皺的校服。「德若拉可是艾米麗的契靈,不會願意離開艾米麗的。咦,是什麼?」
  哈利從自己床的角落裡拿出個厚字典大小的灰色盒子皺眉思索,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樣子的物品。
  「麼簡陋的東西不可能是的,」德拉科不屑地看著沒有任何包裝、僅用普通繩子簡單捆起來的盒子。「會不會是有人送的禮物?記得家裡的《巫師風俗志》好像提到過,某個地區的人有在新年第二或者第三送禮物的習俗。」
  哈利想起空間護腕裡可以擺成厚厚的床的大堆,冷汗,有些慶幸自己只收到個。
  解開繩子,取下盒蓋,張簡單的字條下是水樣流動的光華。
  {件披風是父親留下的,現在把它交給,好好使用它。}
  「沒有署名,沒有附加黑魔法,也沒有什麼隱喻,安全,」哈利謹慎地套上鹿皮手套觀察會兒遞給德拉科,拿起淡淡銀色的薄布料,「那麼,是間後現代主義的造型披風嗎?」
  「唔,也許,」德拉科看著字條隨口應答,沒有從字條上找到什麼頭緒,抬起頭看到哈利漫不經心地套上披風,立刻瞪大眼睛。
  「哈利~」聲音在顫。
  「,怎麼,德拉科?」哈利頭冒問號看著室友見鬼樣的表情盯著自己發呆,然後像追自己尾巴的小松鼠樣,繞著自己打轉。
  「哪,隱形披風,是隱形披風啊!哈利,」德拉科羨慕地看著。
  「隱形?東西怎麼可能隱形——」哈利低下頭,然後愣住,從套著披風的胸口到腳居然真得詭異地看不到。他急忙跑到鏡子前,發現自己只剩個頭飄在空中。
  哈利打個寒戰,匆匆解開繫帶把隱形披風扔到床上,平息自己的寒意。「好恐怖,種東西晚上穿出去會嚇到人的。」
  德拉科白白眼,「嚇人?難道沒想到,有個們可以做很多事嗎?」隱形披風的尺寸很大,以目前他們十歲的小身板,把艾米麗和潘西也裝進去都可以。
  「是很有用,」哈利摸著涼滑的布料,眼睛亮。「德拉科,麼好的夜晚,出去看看怎麼樣?」
  「樂意奉陪。」
  兩個孩套上披風,躡手躡腳地溜出宿舍,小聲喚醒石門,口令「利益」之後走出。
  「去哪兒呢?」哈利躍躍欲試,「校長室和教授們的辦公室似乎都有口令才會打開。教室白也可以去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從頂樓開始往下找?據學校裡有很多密道存在!」
  「英雄所見略同,」德拉科興致勃勃,「要趕快才行。」
  順著樓梯開始爬,兩人謹慎地不弄出噪音,心裡有著絲緊張和微微的興奮。
  哈利忽然僵住,走在後邊的德拉科毫無防備地撞上,雖然因為速度不慢沒事但也很不爽。德拉科剛準備吐出經典的冷傲型諷刺,卻被哈利拽住拖開,踉蹌著退到牆邊,順便看到哈利停下的原因。
  簡式希臘風格白色長裙,優雅地擎著站有七彩邊羽的海莉緩緩下樓的,不正是艾米麗嘛!
  德拉科渾身僵,盡力往相反方向退去,披風下兩個人都努力地屏住呼吸。
  只是緊張中兩個都沒想過,不過是跑出來夜遊而已,遇到艾米麗又不是碰到費馳先生,幹嘛要躲?
  而且以艾米麗和海莉對能量的感應,不被發現的可能性似乎小於百分之。
  艾米麗轉眼往兩人的方向看幾秒,海莉也臉警惕地看過來。哈利和德拉科感覺自己就處在們的視線中,緊張地動不動,幾乎就等著艾米麗叫出他們名字然後坦白從寬。但是艾米麗只打量幾秒,就若無其事繼續下樓去。
  「呼,差就被艾米麗發現,」哈利抹抹頭上的冷汗。
  德拉科呼口氣頭,然後疑惑地皺眉,「哈利,雖然們半夜裡在學校遊蕩違反校規,但是艾米麗似乎也是樣啊!為什麼們要緊張?」
  「啊?」哈利愣,捏著下巴同樣臉鬱悶,「對啊。」
  對著牆壁憤懣會兒自己莫名的丟臉的心虛,德拉科揮揮手,「算,們繼續走吧。」
  「嗯,」哈利頭,然而——
  「喵——」有些熟悉的貓叫聲從樓下傳來,同時還有費馳的低聲讚歎,「真是個好孩子,又發現有學生出來遊蕩嗎?定要把些傢伙用鐵鏈綁到十字架上,用鞭子教育他們什麼叫紀律!」
  是諾麗絲夫人!只小貓的嗅覺可不比海莉的感應差!
  剛剛受驚的波特馬爾福先生果斷地決定戰略性撤退,向樓層內部跑去,穿過幾道陌生的走廊,繞過掛在牆上的副巨大盔甲。
  「裡,」德拉科拉住還要往前跑的哈利,匆匆跑進左邊扇半開的門,回身關上。
  找會沒有收穫的費馳先生罵著「些小壞蛋」抱著他的貓氣呼呼地走,整個城堡的巡夜任務對於位不會魔法的人來並不輕鬆,想在半夜之前回到床上就不能在處浪費太多時間。
  而且,即使沒有當場被抓,大多數夜遊愛好者,也會在差被發現的情況下選擇立刻趕回宿舍。抓夜遊愛好者件事他早就很熟悉,偶爾察覺到是自己看得比較順眼的學生,還會故意放他們馬——在確定他們不會有危險之後,比如今的兩個。
  雖然沒有看到,但是聽得出來今那兩個分明就是小哈利和德拉科——總是對自己笑著打招呼的艾米麗的弟弟和朋友,很可愛也很厲害的小巫師,雖然有調皮,但看在艾米麗經常送給諾麗絲夫人的魚乾上面也不該太為難他們的。
  孩子們的活動總是充滿活力啊!既然身為啞炮的自己不能在少年時享受學生生活,那麼在成年之後,以冷面殘酷的守衛形象從內部感受下霍格沃茲也不錯。至於刁難學生和暴力傾向?呵呵,反正裡再小的孩子也是巫師,總比自己的實力強得多,絕不會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頂多是嚇嚇小孩子們啦,樣才會給他們留下對於遵守紀律的深刻印象!
  費馳先生鬥志昂揚地跟著找到新目標的諾麗絲夫人離開,偉大的品德教育事業,來!
  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遠去,兩人鬆口氣,互視眼都有些微微挫敗的好笑。難得的夜間冒險第次,居然毫無成果還忙於躲人!而且居然還是兩次!哈利歎息著想起艾米麗提到過的中國成語——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打量下藏身的房間,空間寬闊,大小與自己的教室差不多,推到牆角的整齊碼放的桌椅顯示裡已經不再使用。廢紙簍畏畏縮縮地靠在另角,可是旁邊那個是——
  「穿衣鏡?」
  德拉科好奇地打量著,放開披風向前靠過去看。哈利栽倒!
  鏡子中間稍窄,邊緣線條流暢地鑲著華麗的金色邊框,明暗起伏的花草浮雕遍佈,兩支爪形腳做成吊鐘海棠的樣子。
  「很有品位啊,」德拉科撐著下巴滿意頭,走上前準備趁著月光整理自己剛剛因為跑動弄亂的頭髮。
  哈利看著德拉科,無力地歎氣。
  「哈利,快來看,」德拉科指著鏡子,聲音很興奮。
  「什麼?」哈利上前和德拉科站在起,然後望著鏡子呆住。是?
  黑色亂髮黑眼睛的帥氣子,懷抱著綠眼睛紅髮的美麗少婦,自己正站在兩人中間抱著海德薇,肩頭分別搭著兩人的手。艾米麗右臂上站著海莉,左手握著自己的手,笑瞇瞇地靠著自己站著;自己另邊是稍稍遠離些距離,表情有些彆扭的沃瑞,德若拉歪著頭坐在他頭頂。小狼星和盧平站在黑髮子的身邊,德拉科、潘西、赫敏和納威繞著自己和艾米麗略成環繞的狀態。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淡淡的幸福笑意,背景是家裡的正廳。
  哈利臉色蒼白下,回身看周圍,甚至伸手試探著觸摸自己身後——自然什麼也沒有。德拉科的聲音飄過來,「哈利,只是魔法效果,不是真實的。」
  「那麼,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哈利看著那對與自己相像的容顏,尤其是翠綠柔和的眼睛和凌亂而不顯難看的黑髮,他想自己似乎知道那是誰。
  「為什麼可以看見他們?的父親和母親,還有大家,的所有親人和朋友。」哈利轉向德拉科,質問般的聲調。每當涉及自己的父母,哈利似乎總會特別容易動情緒。
  德拉科沒有計較哈利的語氣,指著鏡子的頂端。「哈利,看裡。Ensed stra ehru ayt cafru Oyton wohsi。想,面鏡子可能有些特殊的功能,行應該是它的咒語,也許它有某種魔力,能夠顯示些現實中不存在的事。」
  「不存在?是看到的並不是現實嗎?」哈利深深凝視著鏡子裡的父母,詹姆·波特對他露出帶調皮氣質的笑容,莉莉眼中滿是關愛。
  「不是現實嗎?可是好希望它是真的啊!」
  哈利撲到鏡子上,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撫著鏡面,眼淚輕輕滑出。「爸爸,媽媽,」輕輕的聲音像是怕驚擾什麼。
  德拉科歎口氣,拉過張椅子坐下。「哈利,也許,們去問問艾米麗比較好。」
  「不,德拉科,讓再看會,即使他們不是真的!只想多看會。」
  「好的,哈利,」德拉科也把注意憐中到鏡子上,眼中同時閃著失落和滿足。「也很想看,即使,知道它不可能是真的。」
  不知道過多久,兩人才都醒過神來。「走吧。」哈利咬咬牙,腳卻動不動。
  「嗯,明還要上課,」德拉科附議,然後趕赴戰場般地邁出步。
  然後兩人再沒回頭,但是路上都沒有話。
鏡像人生,你要的是什麼
  第二依舊是平靜的鍛煉、上課、早午晚餐,哈利和德拉科默契地沒有再提起昨晚的遭遇。只是兩人都覺得常常能收到艾米麗似有含義的目光。
  「哈利?」艾米麗看著正用湯匙努力攪杯茶的弟弟,忽略邊如坐針氈地想提醒室友的德拉科,輕聲問。
  「啊啊?什麼事?」哈利手抖,匆忙扶好差倒下的茶杯,放下勺子,避開艾米麗的眼睛。
  「好像很緊張啊,在公休室都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遇到什麼事嗎?」艾米麗很關心的語氣,哈利越來越心虛。
  「沒,沒什麼,」匆匆往旁邊看去。
  德拉科恨不得給哈利個「無聲無息」再加個「昏昏倒地」,看的表情就算遲鈍的克拉布和高爾也該知道有問題。
  潘西湊到哈利身前,不顧對方的後退仔細端詳他開始漲紅的臉。「哈利,好像真得不太對勁,的臉色很紅,會不會是生病?」
  「沒有生病!只是——」哈利氣惱地推開潘西,幾乎就要把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
  「哈利定是病,帶他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德拉科摀住哈利的嘴拖走。
  「真擔心啊,」艾米麗歎著氣,臉上卻帶著抹極淡的笑,「希望哈利的病不是很嚴重才好。」
  潘西白眼,「好,兩個人都走,就別裝!看起來,他們兩個果然有事瞞著們,真是不夠朋友,有什麼事情不能的!」
  「既然他們不,那麼們就不問,」艾米麗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杯沿兒劃過,笑得很狐狸。「自己去看不就好嘛。」
  夜色明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空無人,只有爐火的微光閃動,透過窗戶照進來魔法效果的月光,排排的沙發和軟墊安然地靜默著。
  公休室通往生宿舍的門無聲地開啟條縫兒,然後又緩緩關上,就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打開又關上門樣。
  「計謀。」德拉科的聲音低低地響起,石門滑開,微弱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遠去,夾雜著小聲的抱怨「哈利快」,石門沉穩地合上。
  艾米麗放開摀住潘西嘴巴的手,「好,他們走。」
  「吶!德拉科和哈利,為什麼看不到他們?艾米麗不是哈利不會光系魔法嗎?」
  「嗯,不是隱身術,似乎是昨晚得到的好玩東西,」艾米麗饒有興味的表情,「不管是什麼,們跟上去看就知道。」
  「開門!」隱形的艾米麗伸腳在石門上踢。
  「口令。」沉悶的無感情的聲音像機械樣。
  【?睡糊塗嗎,敢問要口令】艾米麗挑眉,痞痞地。
  【啊——是奧利安塔小姐啊,對不起對不起,最近晚上都會醒至少次,有犯困。您請】石門嗖得滑開。
  艾米麗哼聲,拉著臉崇拜表情的潘西昂然走出。雖然聽不到艾米麗心靈感應傳出去的話,但是不口令只用命令就能打開石門的,可是第位!即使強橫如昔日的黑魔王大人,也做不到種事吧。
  前面的兩個不時停下來,找昨晚做的不太明顯的標記,然後在番「刻得真淺都看不到」「畫麼明顯怕其他人看不到」的低聲而熱烈的討論中繼續前進。
  艾米麗拉著不太適應隱身狀態出遊的潘西,悠悠閒閒地跟在後面,路還順便留下自己的精神力標記。
  五樓,直走,第三個拐角左拐,第二個轉折右轉,然後連串的左轉右轉。
  「德拉科,」濃濃的怨氣聚集中,「段路不是負責標記的嗎?可是現在們在哪?」
  空蕩蕩的走廊看不到哈利的表情,德拉科心虛無奈的聲音傳來。
  「呵呵,個,貌似用羽毛筆畫的太難看,被城堡裡的家養小精靈清理。」
  潘西摀住嘴開始抖,好在光系魔法的隱身術只有作用時間的限制,沒要求被施加者不能劇烈運動,艾米麗又扔個「無聲無息」給,聽著兩個孩帶火氣的聲音。
  「現在怎麼辦?」
  「只好在附近間間地找,」披風落下,哈利四下看看,「分開找吧,左手邊的房間,附近有掛在牆上的盔甲,應該找得到。」
  「咦?」潘西在靜音咒的效果範圍內驚訝,「那不就是個房間嗎?」
  艾米麗頭,「進去看看。」
  走廊裡兩人仍舊在努力找,「盔甲,左手邊,盔甲,左手邊。」
  艾米麗迅速掃眼,「裡唯值得注意的也就是那面鏡子。」進入就能感到鏡子上傳來淡淡的精神能量波動,應該是件魔法物品,不過從波動的頻率來看應該還沒有分院帽樣的智慧,只是死物而已。
  潘西湊上前打量幾眼,很專業地。「細磨拋光平面穿衣鏡,紋飾漂亮而且和諧,有大師手筆,但製作風格很怪異,看不出是那位名家的作品。」
  伸手敲敲鏡面,再摸出塊絲綢輕輕擦。「鏡面非常光滑,但是照出的人影卻並沒有達到相應的清晰透亮。應該是附加魔法的效果。鏡子的材質分別是鏡框赤金,落腳銀銅,鏡面半透明墨色黑曜石。三種材料都很適合附著魔法效果。」
  抽出右臂暗袋中的魔杖低聲念句,把杖尖閃著微微綠光的魔杖在鏡面上觸,綠光絲毫未變。潘西吐口氣,「很好,沒有黑魔法。」
  艾米麗忽然皺眉,「不對。」
  「哪裡不對?」潘西納悶,「是帕金森家族流傳的檢測黑魔法的方法,即使只有絲黑魔法殘留也會魔杖也會爆出火花警示,剛才確實沒有問題啊!
  「不是句,」艾米麗臉色變,「潘西,剛才,照出的人影?!」
  「是啊,不夠清晰——」潘西摀住嘴,「人影?們現在明明是隱形的!」
  趁著另外兩隻還在搜尋中,艾米麗解除隱身術實驗下,果然,面鏡子可以看穿隱身術和其他光系魔法,但是也只是對隱身的人起作用而已。通俗講,就是艾米麗給潘西用隱身術——潘西隱身——潘西能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而艾米麗看不到,不論是鏡子裡還是鏡子外都看不到。
  「呼,嚇死,要是真那麼厲害的光系魔法豈不是無用武之地?哎,遭受巨大打擊的純潔心靈啊——」艾米麗作勢拍拍胸口,指著鏡子輕輕吐出句話。
  「就拿鏡子補償吧。」
  輕輕觸,鏡子被收進空間戒指。
  「艾米麗,」潘西表情嚴肅地攔在好友身前,難道帕金森小姐有和費馳先生樣的、維護學校公物的超強責任心?
  「啊,怎麼,潘西?」艾米麗眨著眼很使的表情
  「那個鏡子——」
  果然,是要放回去嗎?
  「研究完的話,給份複製品吧,喜歡那個樣式。
  「沒問題,」艾米麗放下心,重新加持隱身術拉著朋友走人。「裡還有其他藝術造型鏡子的圖像,潘西看看喜歡哪個,可以去對角巷定做。」
  套著隱身術和靜音咒的孩們邊聊邊走,兩個孩正在努力辨認昨晚看到的門。
  走下樓梯的時候分明聽到哈利的歡呼,「找到」。
  艾米麗和潘西嘿嘿笑,逕直回宿舍睡覺。鏡子已經拿到手,要研究以後再吧,熬夜對身體不好滴。
草藥課和黑魔防課
  德拉科和哈利迷瞪瞪地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到長桌邊坐下。
  「艾米麗,潘西,早上好,」問候的聲音有氣無力,倆孩雖然謹守禮儀豎著筆直的背,臉上卻顯出抹不掉的疲憊。
  潘西湊到德拉科面前三厘米的距離,認真地看著德拉科的眼睛。
  「德拉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嚴肅的表情讓小馬爾福先生迅速又坐直幾分。
  「什麼事?」德拉科心裡的警惕緊起來,純血貴族之間的複雜交易又出什麼亂子,還是馬爾福或者帕金森的資金鏈又有波動,或者已經很久沒有統的狼人界出某個英雄領袖,還是隱世不出幾百年的吸血鬼們在蠢蠢欲動
  潘西歎口氣,直直盯著德拉科的眼睛,艱難而緩緩地,「德拉科,定不能衝動。」
  「該死的究竟是什麼事?」德拉科緊緊皺起秀氣的眉毛,「潘西·帕金森,告訴!」艾米麗、哈利和附近幾個斯萊特林都看過來,臉色微微凝重。
  「有黑眼圈。」
  潘西難過的看著德拉科的眼睛,呃,周圍的部分。「德拉科,現在的形象很糟糕。」
  眾人沉默幾秒。
  德拉科愣會,不知從哪兒掏出小巧的銀鏡子,低頭仔細觀察,低聲叫著:「啊啊啊,不會吧!明明有用魔咒和魔藥恢復精神的,怎麼還會有黑眼圈?□?果然有痕跡!梅林哪!遠去的優雅貴族少年形象——」
  眾人默然。
  從教師席飄來兩道視線,德拉科若有所覺,臉色垮,委委屈屈地收起小鏡子,「真是的,身為個馬爾福,隨時注意自己的形象有什麼不對?教父總是對有意見。」
  哈利慶幸下自己沒有出生在馬爾福家,至今還深刻地記著宿舍裡那堆的護膚護髮用品和德拉科大大的三個衣櫃。順著視線飄來的位置看過去,斯內普教授正把眼光收回到眼前的餐盤裡,那裡面的冷意讓哈利瑟縮下,忙不迭轉頭觀察另道看向德拉科的的視線。
  洛哈特教授穿著身翡翠綠的華麗巫師袍,金髮如太陽般耀眼,蔚藍的眼睛裡盈滿讚賞,看來位總是光芒奪目的新DADA教授,在某些方面跟德拉科會有共同語言的。
  哈利往遠離德拉科的方向挪挪,開始文雅地揮舞餐具。今的課程是上午兩節草藥課,下午兩節黑魔法防禦術,初次被允許進入三號溫室觀摩魔法植物和應對「光彩照人」的黑魔防教授,都不是輕鬆的事情呢!還有那塊莫名其妙發現、卻又莫名其妙不見的鏡子,想到鏡子裡歡快和樂的親人朋友,哈利很心動地歎氣,今晚還是再去趟吧。
  「鑒於今是本學期的第節課,們來介紹種原本應該等到二年級才開始學習的植物。有攻擊性的魔鬼網,是種介於治療類和熠毒類的植物,屬於混合司。它們的形態很像張張舊漁網,喜歡潮濕和黑暗,很看重自己的領地,在有人侵入領地時會把自己的枝葉纏上去,越纏越緊,成熟植株甚至能把侵入者勒死……」
  斯普勞特教授在大簇奇奇怪怪的植物中間講解著,飄逸的灰色半長頭髮與眼神起飛揚。
  艾米麗發現霍格沃茲的很多教授都會樣——在教課過程中陶醉,比如看起來很嚴肅的麥格教授,在第節課演示把桌子變成豬,在學生們崇拜的目光中曾經不明顯地揚嘴角;還有喜歡帶著「生人莫近、熟人安靜」面具表情的斯內普教授,自己起些低階但極難做得恰到好處的魔藥製作步驟時,總能看到他黑漆漆的眼睛裡閃金光。
  顯然,些人都是真正熱愛他們的專業,雖然也導致他們會看不慣某些學生在自己心愛專業上的低能,比如魔藥課的納威和大多數格蘭分多們——
  納威·隆巴頓,目前正在取代「哈利·波特」在斯內普教授眼中的「最難面對的學生」職。納威的其他科目都很不錯,符合拉文克勞生優秀學者的形象,唯獨魔藥,他似乎有把任何魔藥做成危險物質的分。疥瘡藥水、清潔劑,在隆巴頓先生笨笨拙拙的操作下,總會變成有爆炸、溶蝕、高溫、冰寒之類驚人效果的奇怪物品。
  同等參照物是變形課上的羅恩·韋斯萊,身為格蘭分多院長的麥格教授曾經在他第八次把根火柴變成兩根的時候無語,「韋斯萊先生也許更適合去火柴製造廠工作,而不是在霍格沃茲學習,」在斯萊特林的輕笑中紅髮孩的臉色和髮色無限統,羞惱地又揮下魔杖,火柴毫無懸念地爆炸。德拉科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嗤笑,而是著頭若有所思地著什麼,他旁邊的哈利湊過去,剛好聽到。「奇數次爆炸,偶數次變兩根,原來是有規律的啊。」
  以及現在,草藥課上的佈雷斯·沙比尼,本來個淺褐色皮膚、黑色半長頭髮、狹長的丹鳳眼的帥氣生,總是笑得溫雅疏離,派成熟自信胸有成竹的樣子。即使在本學院內,他也很少發表意見,除對德拉科、潘西稍顯親近,和包括艾米麗、哈利在內的大多數同學也只是頭之交。
  佈雷斯是個樂於隱身人群的人,而在艾米麗的人生體驗中,樣的人要麼豁達出世,要麼所求極大,而兩種人都很出色。所以艾米麗也只在偶爾擦肩而過的時候對他笑笑,現在自己可不是整需要找人才來往戰後擴張的勢力系統填充的國主殿下,只是個體驗學校生涯的學生而已。
  不過沙比尼先生追求的隱身生活,被耐心負責的斯普勞特教授毀掉。敏銳的教授很快察覺到位經常性透明狀態的好學生,出色的背記能力和笨拙的動手能力完全是兩個極端。於是認真的草藥學教授開始細心指導位「努力得話還是有前途的學生」,沙比尼先生每每在周圍學生的偷笑中黑著本來就不白的臉接受斯普勞特教授個動作個動作的細緻指導。
  「不對,裡應該輕柔,植物雖然不能話但是他們也有感覺的,們必須對他們很溫柔才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依賴。」拜託,的目的只是及格而已。
  「是的是的,個地方再加些土,嗯,非常好,沙比尼同學比上節課有進步,樣下去的成績很快就會達到正常水平的!」言外之意,現在不正常嘍!
  等到佈雷斯淺褐色的臉龐變成深褐色的時候,終於到下課時間,他幾乎是跑出三號溫室。
  「呵呵,難得看到佈雷斯個樣子,」哈利看著斯普勞特教授抱著講義望著門口搖頭的表情,很沒同情心地。他自然不知道,接下來的黑魔防自己也不會好過。
  「,」洛哈特帶著已經成為他的標誌之的笑容,指著手中的課本——《與巨人同游》,封面上下的兩個洛哈特同時眨下眼睛,「吉德洛·洛哈特,梅林三級獎章的獲得者,黑魔法防禦協會的榮譽會員,《巫週報》最具魁力微笑獎五連冠的獲得者——本來不想提起個的,曾經對花心巫露出微笑而從此消失在社交圈。」
  洛哈特教授期待地看著學生們,幾個格蘭芬多生輕笑起來,不少生臉上有微微的紅暈,德拉科和哈利對視眼,用看白癡的眼光哀憫地看他。
  「噢,大家真是嚴肅,」洛哈特自嘲句,放下書從桌子上取出摞紙,「想大家對已經有些基本的解——從的套書裡,那麼,讓來看看們對的解有多深入,份簡單的測驗卷,不計入學科成績。」
  除艾米麗和潘西,生們在看到卷子後幾乎都眼前亮,刷刷地下筆有神,大多數的生倒是苦著臉,艾米麗看著測試卷的題目,與德拉科、潘西和哈利同時皺眉。
  l、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2、吉德羅·洛哈特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3、認為吉德羅·洛哈特的最大成就是什麼?
  ……
  64、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幾號?他最想收到的禮物是什麼?
  搜集和整理資料種事應該由專業資料人員處理吧!自己只負責看著整理大半的詳盡信息做決定,艾米麗傲氣地揚揚頭,在心裡召喚德若拉。
  小契靈大搖大擺地從二樓窗戶飛進來,在洛哈特教授驚訝的表情中落到艾米麗肩頭。
  「找出份資料的答案,」艾米麗淡淡地。所有的課本早就被德若拉印在腦子裡,所有的靈都有極優秀的記憶力,用來做參謀或許不夠,但是文檔整理員、書記官之類可是最適合的他們的職務,當然,得有能力讓並不喜歡靠近人類的靈願意接受的意見才行。
  德若拉二話不,懸浮在桌子之上讀起測試卷,很快把答案整理成最簡練的文字,艾米麗聽著心語傳來的完美答案刷刷開始寫。
  揮揮手讓自己的直屬書記官回禁林繼續玩,艾米麗看看周圍仍在答題的其他人,眼睛轉轉,提筆繼續寫。
  半小時後,洛哈特教授張張收起卷子,翻閱起來。
  「嘖,們似乎很少有人記得最喜歡的是淺紫色,在《與西藏雪人在起的年》曾經提到過的。還有,《與狼人起流浪》的12章,的生日願望是巫師和麻瓜能夠和平共處當然也不會拒絕大瓶的陳年威士忌,可惜們中沒有人記得——」
  「唔?份完美的答案是那位優秀的小巫師的,讓看看,」洛哈特教授抽出快速翻看呃摞卷子中的章,好多寫對本題答案的生都臉色微紅期待地看著他。
  「艾米麗·奧利安塔,請問哪位是博學的奧利安塔小姐?」洛哈特舉高那份試卷,用種娛樂節目的主持人宣佈獎項歸屬的榮耀與炫耀具備的口氣。
  生們羨慕且微微嫉妒地看著艾米麗坦然地站起身。「教授,就是。」
  「,親愛的奧利安塔小姐,非常好,連的最大願望是掃除世界的切罪惡和成功推廣的護髮洗髮水都知道,真是位博學的美麗士。呃,個是,」洛哈特疑惑地念著標準答案周圍的行小小的字,「不可實現的偉大,因其不可實現而顯得偉大;無聊的偏離,因其偏離而更加無聊?奧利安塔小姐,行字是什麼意思?」
  艾米麗無辜地歪頭,「?試卷上還有答案以外的字?教授您是不是看錯?」
  「看錯?」洛哈特又低頭,「咦,沒有?看來最近太累。好的,為奧利安塔小姐的博學,斯萊特林加十分。」
  些斯萊特林生無聲地互看眼,眼中閃著淡淡笑意。艾米麗的兩句評價跟新教授還真是有些像,真不明白,校長那個老瘋子是不是又被新品甜食吃得頭腦不清,個披著身明星氣質卻沒多少內涵的傢伙是怎麼拿到院長直想要的黑魔防教授資格的呢?
  「下面進入真正的課堂教學。」
  洛哈特教授轉身上講台,手按在架厚布料蓋住的籠子上,笑容裡帶著微微的凝重,聲音放低。
  「現在,要警告大家下,黑魔法防禦術的存在,就是要大家能在最邪惡的神奇生物和惡毒的黑魔法面前保持起碼的應對能力。所以,今要給大家看得,就是們可能從未見過的恐怖事物!不要害怕,有在不會出任何問題。」他進步放低語速微帶神秘地,更多的生手捧臉頰眼睛亮亮地個勁頭。「那麼,保持鎮靜,不要驚慌。」
  在艾米麗也開始被引起絲好奇心的時候,洛哈特掀幕布,得意地,「沒錯,正是康沃爾郡的小精靈!」
  羅恩笑出聲,雖然很輕但還是被洛哈特聽到。「怎麼,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嗎?」
  「呃,想,他們不是非常危險吧,」火柴事故孩忍著笑。
  「別那麼早下結論,」洛哈特搖搖手指,「些小傢伙可是既惡毒,又聰明得可怕。來吧,讓看看們是怎樣應付它們的。」
  籠蓋被立刻打開,小精靈們幾乎是爭先恐後地飛出來,開始在屋子裡大肆破壞。小精靈尖尖的嗓音混合著其他人的驚叫,真是雜亂的樂章
  「好難聽,」艾米麗皺眉,和哈利、德拉科、潘西人站面組成四角隊形,把向自己裡衝來的小精靈用石化咒定住。
  洛哈特教授有對小精靈們念句什麼咒語但好像無效,其他學生也紛紛四下躲避,有些已經被追跑出教室。
  只小精靈突然從洛哈特教授頭頂飛過,順手把他順直的金髮弄掉縷。
  即使躲閃也總是注意保持風度的洛哈特教授瞬間僵住。
  「居然,」掩不住的怒氣和顫抖的聲音,任何人都聽得出來話的人正在激烈情緒波動中,「敢動整理半個小時的髮型~~」
  「可惡!真是太可惡!」洛哈特高舉自己的魔杖,表情肅殺。「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力松勁洩!昏昏倒地!統統石化!粉身碎骨!四分五裂!」
  大串魔咒閃著光芒各自打向幾個小精靈,很快教室裡的小精靈已經都被收回到籠子裡,洛哈特教授冷著臉把幕布扔到籠子上。「本節課到此結束,每人寫篇有關小精靈的英尺的論文,好,下課。」
  「人在憤怒狀態下果然會狂化呀!」哈利感慨地,教室裡僅剩的學生不論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分多都猛頭。
魔鏡魔鏡告訴我
  夜色安靜地籠罩霍格沃茲,費馳先生手抱著諾麗絲夫人,手拎著燈盞,層層地巡視。走過五層樓梯的時候,諾麗絲喵得叫聲,費馳停下來,轉向伸出前爪指的那個方向,話出口就帶著白霧。
  「怎麼,又有那個可惡的學生在那裡嗎?」
  地面很乾淨,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們向來是很勤勞的,可是,空無人的地面上卻躺著個精緻的東方刺繡面的口袋。
  隱身披風裡德拉科把抓住想要掀開披風跳出去的哈利。「別動,想被罰勞動服務嗎?」
  「可那是艾米麗給的,」哈利很失落,抿抿嘴眼神尖銳起來,「如果費馳敢拿走,就去他的辦公室拿回來。」
  可是費馳先生只摸摸諾麗絲夫人的頭,用他粗冽的嗓音,「好啦,只是個小飾物嘛,會有學生發現自己丟東西來找的,們繼續巡夜吧。」
  看著人貓遠去,哈利和德拉科都鬆口氣,救世主立刻跳出去把刺繡口袋塞回衣兜裡。
  「裡裝著什麼?」德拉科看著哈利臉上立刻帶笑容,好奇地問。
  「,艾米麗收集或者製作的奇怪藥劑,是給防身的,」哈利拍拍衣兜,不很在意的樣子,「比如讓人渾身發癢的粉末、渾身刺痛的藥水、刺激鼻子和眼睛使人失去戰鬥力的藥粉之類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個袋子是艾米麗送的,可不能弄丟!」
  「呃——」
  德拉科寒,無比慶幸自己與小救世主保持良好友誼的舉動,同時把艾米麗的危險級別進步提高到XXXXXX級,梅林,孩絕對比狼人要恐怖得多,攝魂怪跟比更是標準的小巫見大巫。
  「德拉科,怎麼?」重新鑽回披風下的哈利感覺到好友抖抖,「很冷嗎?」
  「沒,沒事,們繼續去找吧,」德拉科皺皺眉,把話題和心思拉回來,「哈利,覺得們能找到那間屋子嗎?」
  「應該可以吧,」哈利不是很肯定的口氣,自己也意識到希望渺茫。「真得很想再看次,德拉科,陪再找次,只找今晚次,好不好?」
  「嗯,勉強可以吧,」付看在朋友的份上才陪的施恩口氣,感動道謝的小救世主閣下看不到的地方,鉑金孩嘴角彎彎,親愛的室友,其實也很想多看幾次的,想起鏡像又有些臉紅。
  「那麼,們出發吧!」綠眼睛救世主指指前方,眼眸閃亮,語氣很鼓舞。
  德拉科頭,小救世主果然不愧是巫師們對抗黑魔王的精神支柱,個動作句話,就讓人突然有鬥志。的
  於是倆孩熱情洋溢地繼續找去。
  潘西放開直捂著嘴的手,打個哈欠。「艾米麗,們不是已經拿到鏡子嗎?為什麼今晚還要跟德拉科他們出來找?」
  呃?言外之意,只要帕金森小姐找到感興趣的玩具,讓兩個孩冒著撞到費馳、諾麗絲、斯內普或者其他可能巡夜的人心情不好被抓到被處罰的危險,在冬夜裡遊蕩就不必在乎?
  艾米麗上下看者對方無辜的小表情,暗暗讚歎自己崇高的品格。
  殿下義正詞嚴地開口,「善良如的孩,怎麼忍心讓兩個注定不會獲得成功的人,在寒冷的冬夜裡完全無望地尋找?(奧利安塔士,您似乎忘,他們已經樣找整整晚~)而且,鏡子初步探查過,上面有奇怪的精神魔法的痕跡,算是件罕見的珍貴器物,被遺忘在廢棄教室裡,似乎不是它應有的命運吧。」
  「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在那兒?」潘西緊張起來,拉上艾米麗就開始跑,「德拉科和哈利正往那個教室的方向去,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嗚——」跑過拐角時潘西個踉蹌差兒摔倒,艾米麗眼明手快地扶住,自己開始履行領路者的任務。
  「別急,他們還沒找到,就算找到進去也絕不會有危險。哈利和德拉科的空間護腕上都有中級強度的守護魔法,會反彈攻擊的風之屏障,如果有人敢攻擊他們還不知道先倒霉的是誰呢!們先到那間教室附近等著,不要進去。」
  「貌似,是間嗎?」哈利歪著頭,不確定地看著半開的教室門,「感覺有眼熟,德拉科,呢?」
  德拉科掃眼四周,和記憶中前跑過的路確實很像,但也無法證明不是昨晚幾乎逛遍五層的殘餘印象。「有模糊印象,先進去看看,」微微推開門走進去。
  地上有薄薄層塵土的空教室,堆在邊、碼得很整齊的桌椅,都和他們正在找的教室很像,只是前邊沒有鏡子。
  哎,果然不是嗎?兩位小斯萊特林很受挫,心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得見過個站在正中間位置會看到奇妙鏡像的魔鏡,也許,那只是個夢?
  「又來,哈利,」窗邊暗影裡響起的話聲很耳熟,哈利和德拉科身體微僵地轉身,看到帶著微笑的鄧布利多,敏銳的兩人甚至察覺到那笑容有兒隱約的苦澀,「還有小馬爾福先生。」
  「晚上好,校長,」倆孩齊聲,然後發現白鬍子老人的笑容又劃過絲不自然,是因為兩人同聲同調的回答表現出的默契配合嗎?
  見面問好是艾米麗強調過的基本禮貌,哈利感覺自己把姐姐的教育記得很牢,很是欣慰;德拉科則在壓下對自己違反校規夜遊被發現的心虛,馬爾福不向不值的人示弱,未來家主大人鼓舞自己。
  「晚上好,」鄧布利多盡量讓自己的笑容像往常樣俏皮,轉向教室前面空地又露出絲挫敗。「看起來,們兩個也像之前的幾百人樣,發現厄裡斯魔鏡的秘密。」
  「厄裡斯魔鏡?就是那面刻有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金色框的奇怪鏡子嗎?」哈利好奇地問,德拉科低聲嘟囔,「厄裡斯,真是沒內涵的名字。」
  鄧布利多臉色僵僵,「厄裡斯魔鏡是面有魔力的鏡子,它可以顯示出們內心深處最想得到的願望,有些可能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願望。鏡子上的那行字,真實的意思應該是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把原文倒過來念。」
  「Erised(厄裡斯),倒過來就是Desire,原來是回文法,」德拉科興奮地插嘴,「難怪查所有的拉丁文語系的詞義,還有紋章學和姓氏源流都沒找到相關的,原來是最簡單的回文法!化繁為簡,果然充滿大師智慧!校長,面鏡子是誰的作品?」
  「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搖搖頭,心裡挫敗,鏡子是用來教育小救世主勇氣和愛的,怎麼研究起製作方法和製作者?板板臉色換上悲憫的聖徒表情,「哈利,那面鏡子不會告訴們真相,也不能給們知識,它是惡劣的!人們在他面前虛耗時日,為他們看到的東西而癡迷,甚至有些被逼地發瘋,因為他們不知道鏡子裡的切是否會成為現實!」
  「好有趣的鏡子呀!」哈利很不配合地感慨,眼裡興味盎然,「可惜找不到。校長,您把它放在哪兒?」
  唉?
  把它放在哪兒?!為讓注意到面有趣而又有教育意義的鏡子,可是特意把們安排到個個巧合裡,讓自以為偶然地發現它的。沒想到第二為讓進步加深好奇心而沒來,今晚再來就找不到。居然還問把它放在哪兒?
  鄧布利多很氣悶,好在已經歷練出來的政客表情依舊維持禮貌程度的和藹。
  「,哈利,不知道它現在在哪兒。厄裡斯魔鏡本身是有魔力的,雖然自己不能動,但若它自己不願意也沒人能拿走它(否則早就把它擺在最明顯的地方)。看來是有被認可的人帶走它,只是,明明用探查魔法,卻找不到厄裡斯魔鏡的魔力氣息,除非它已經在探查魔法奏效範圍的百里之外,否則種情況般是不可能發生的。」
  當然,更傾向於有人用掩蓋魔鏡魔力外洩的魔法,可是時之間要找到有種能力並且有種動機的人不太容易。除非,們倆主動提供些信息,半月眼鏡中光芒閃。
  「校長閣下,如果的記憶仍舊完好,學校不是有防禦魔法陣嗎?」德拉科冷笑著,「那麼最近兩三進出學校的人您應該都知道的,個個查並不費事吧。」
  哈利拍下手,「對,還有校園裡的幽靈和畫像,他們定知道些們不知道的,也許會知道魔鏡的下落。」
  唉,被用傳中的東方武術——太極手法推回來啊。幽靈?畫像?如果他們都肯聽的,又何必在裡等們?鄧布利多掩飾住失望,興致勃勃地,「嗯,好主意,想可以去試試。已經很晚,哈利們不回宿舍去睡嗎?」
  「馬上回去,晚安,校長先生。」依舊是個清冷個清亮,兩個孩的聲音很習慣地和著音,鄧布利多頭摸著鬍子走開。自己的救世之星確實已經被誘惑到斯萊特林中心區,沒有反映本心的魔鏡,該採取些什麼措施把他的立場往回拉?很難啊!
  不行,身後就是巫師界的和平,自己絕不能放棄!
  老人悲涼而堅毅地走掉,德拉科和哈利禮貌地目送他走下樓梯。
  「現在們怎麼辦?哈利,」德拉科挑眉看著目視教室門猶豫的哈利,「還是決定繼續找嗎?如果連校長用探查魔法都找不到的話,僅靠們兩個希望應該也很渺茫。」
  「是啊,」綠眼睛救世主歎口氣,使勁兒握握拳,眼神堅定地,「「看來只好用絕招,去-找-艾-米-麗-!」
  「好!」德拉科剛抬起步子又立馬放下,眉頭緊皺。「哈利,現在是深夜啊,難道們套著隱身披風闖生宿舍找嗎?」
  「呃——」哈利抹汗,「還不想死得太淒慘,明,明好。」
  「呵呵」孩的輕笑聲傳來,哈利和德拉科立刻警覺地背對著站成防禦陣型,握魔杖在手警惕的看四周。
  「是誰?」德拉科掃視四周,沒發現任何可疑痕跡,但兩人不但沒放鬆反而更戒備。
  「德拉科,是啦,潘西,潘西·帕金森。」為不嚇到已經驚弓之鳥的孩,潘西和艾米麗解除隱身術,從旁邊的牆角走出來。帕金森小姐笑著指指身邊,「還有們正想找的艾米麗!」
  艾米麗掛著習慣性地淺淺微笑,看不出心情。「晚上好啊,哈利德拉科!」目光落在哈利身上。
  「啊,晚上好,艾米麗,潘西,」哈利笑得真純良,頭上滴大汗,千萬不要問為什麼在裡呀。
  明知道艾米麗的愛好是研究收藏各種奇怪物品,可是收到隱身披風麼重要的事,自己都沒有告訴,會不會覺得自己不被信任而很傷心?
  搖搖頭把艾米麗黯然神傷的表情甩出腦海,以姐姐大人的強悍性格,恐怕心裡冒著火、表面帶著笑、給自己偷偷加上堆累得人半死的訓練項目比較接近的風格!
  德拉科見沒有波及到自己,很牆頭草地邊看戲,潘西陪同王子看戲,哈利在艾米麗坦然的注視中越來越心虛,幾乎就想把已經收到空間護腕裡的隱身衣捧出來,眼含淚水上貢。
  艾米麗忽然笑,讚許地拍拍哈利的肩,「不錯。」
  「嗯?」三人同愣。
  「那些奇怪的藥劑,殺傷力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效果特別,被教授們發現的話恐怕會惹出很大麻煩,也是忘提醒聲,但令驚訝的是哈利竟然早就知道要保守秘密,很不錯,」艾米麗笑容大大地漾開。
  「,」三人下意識答應聲,心裡都沒反應過來。
  「還有,得到隱身衣沒有外傳,很不錯,種有著奇妙效果的物品是很容易被人覬覦的,能保密定要保密;不過,自己的能力達到極限時可以求助信賴的人,也是重要的行事原則。可以求助可以信賴的,必定是能力和品性都信得過的人,哈利能想到,很高興。」
  艾米麗揉揉他的頭髮,然後小救世主漂亮的翡翠色眼睛,就得意而滿意地瞇成彎線,趁機提要求,「艾米麗,那會幫找魔鏡嗎?」
  「當然,」艾米麗略帶深意地笑笑,「現在們的任務是回宿舍。」轉身走的時候,線警告的精神波動甩向牆角。糖果老爺爺,偷窺小孩子們違規夜遊很有興致是吧,前就樣今還樣,不想回自己屋子睡覺就把叫出來和哈利談談?
  於是不遠處的隱約精神波動遠去,艾米麗微微沉臉。有樣位時刻想把自己弟弟納入掌握、偏又看不出惡意善意的老人,真是很麻煩啊!
  「哈利,德拉科,想看那面鏡子嗎?」艾米麗底氣十足地用「開門」句獨屬於自己的萬能咒語叫開地窖的門,揮出幾道防禦性魔法波動——元素的精神的巫師的通通都有,笑著對有些疑惑但沒有阻止也沒詢問自己的兩個孩。
  「的意思是,鏡子在手裡?」德拉科和哈利驚訝地瞪大眼。
  「啊,就是樣沒錯,」艾米麗和潘西拉著兩人坐到個小茶几的周圍,哈利和德拉科驚訝地看著艾米麗從空間項鏈裡拿出那面大鏡子。
  哈利蹭得跑到鏡子正前方,仔細看眼頭,「對,就是個鏡子,艾米麗來看,在裡面看得到!」
  「是嗎?」艾米麗施施然走到哈利讓出的正前方的位置,看向鏡子。
  打量幾秒,艾米麗捧著胸,娥眉微蹙,用憂傷的祈禱語調幽幽地,「魔鏡魔鏡告訴,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德拉科和潘西囧然地嘴角抽搐,疑惑地瞄旁捂著肚子忍笑的哈利。
  哈利咬著嘴唇不讓笑聲出來,順手晃晃臉哀婉的姐姐大人。「艾米麗,不是白雪公主裡的魔鏡,它不會回答的。」
  「知道啦,咦,是?」艾米麗表情緊,表情鄭重,鏡子裡的景象不就是——
  三歲的小孩在頭戴精緻金冠的父母中間,欣喜地捧著只剛出殼的濕乎乎的小白鳥;
  六歲的小公主身慘淡的素白色長裙,抱著小小的嬰兒包裹,站在床前,床上蒼白的美麗子和床邊帥氣的王者絕望而深情地對視,最終子黯淡眼眸
  紅髮綠眸的宮廷祭祀大人,認真地注視著最心愛的學生,奧利帝國的公主殿下滿臉淡漠頭汗水,次次的揮動重劍扔出魔法;
  淺乳白色的宮殿裡,十四歲的孩捧著染血的戰報,眼睛裡閃著空洞,緩緩仰起頭閉上眼睛,再睜開已是靜水坪,「皇家騎士團第大隊行軍隊形集合,五小時後隨出城!」
  威曼城外壓制著心底的絕望和怒火,沉靜地佈置攻防,身戰士裝備每次迎戰在前,鮮血四濺中努力淡忘華麗白金水晶棺中父親的睡顏;
  兩年後在小鎮德斐簽訂和平條約,利落洗練的軍服已經很符合孩日漸凌厲的氣勢,麾下良將如林,公主殿下但有所命,無不欣然聽從;
  十六歲與已經開始有王者氣質的希瑞安,在奧利安塔城門下相對凝望,兩年未見兩人都成長許多;
  十七歲的豐收節,與帝都軍民同慶的歡樂時刻,迎來亦師亦友的弗德莉娜老蝕將回歸父神懷抱的惡訊;
  二十歲,已經穩定並走向繁榮的奧利帝國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付出太多精力,準備好切把已經參政四年的希瑞安派去巡視安撫邊疆,同時暗中準備退路逃宮,結果與郎瑪的對峙中出現空間裂縫;
  時空轉換,身體變小,世界由魔武變成科技,新的親人,可愛的哈利,純真得塌糊塗的德若拉,曾經滄海的沃瑞,還有新的朋友德拉科、潘西、赫敏、納威和韋斯萊雙胞胎,奇妙的霍格沃茲裡的切;
  些是法依爾和地球的重要記憶,幅幅畫面在眼前飛快地閃過,最終留在鏡子裡的,卻不是預料中的自己最在乎的親人和朋友的笑顏,而是無盡的虛空中閃閃爍爍的七色光。
  紅色的火,綠色的風,藍色的水,紫色的雷,黃色的土,乳白的光,灰黑的暗;七色光互相追逐閃躲著,最終合為體,凝成剔透的顆晶體。
  是什麼寓意?艾米麗微微地擰起眉。
  「艾米麗,怎麼?看到什麼嗎?」哈利緊張地搖著。
  「沒事,只是看到家人和朋友有出神,」艾米麗回過神來,「怎麼,發呆很長時間?」
  「只是幾秒鐘而已,」哈利訕訕地縮回手,立刻又高興起來,「艾米麗,看到的也是家人和朋友,和看到的樣。對,德拉科和潘西看到的是什麼?」
  「啊,樣的樣的,也是家人和朋友,」德拉科略微有些急切地,白皙的臉頰透著不明顯的紅暈,眼光從剛才注意的艾米麗身上飄到邊。
  可沒有騙們,鏡子裡的確實是朋友和家人,只是——
  自家總是呈三十度仰角望的傲氣父親,居然改冷漠的彎彎繞繞的語氣,當著所有人的面熱情自豪地抱著自己,還笑得花開燦爛地宣佈「德拉科是最大的驕傲」;
  倒是私下總是對揉自己頭髮和親自己臉蛋的母親大人,身宮廷裙揮著小扇子優雅地坐在邊看,那氣質用艾米麗的漫畫上的話來就是很王;
  哈利抱著飛掃帚、潘西拿著束黑色曼陀羅,笑著站在自己身邊,克拉布和高爾護衛般站在自己身後;教父在邊看著自己,嘴角難得地翹到三十度,目光裡是讚許和自豪;
  還有艾米麗,穿著萬聖節那的綠色短裙,揮著自由之翼,在自己額頭輕輕吻……
  德拉科看看艾米麗平和淡然的微笑,在心裡歎口氣,那樣的情景,太遙遠啊!
  潘西擠到中間位置,「也要看,」然後尖叫聲捧著變紅的臉愣在那裡。
  「潘西,看到什麼?」艾米麗拍拍的胳膊,慶幸自己已經釋放靜音咒。
  帕金森小姐眼神迷離,柔情似水地看著德拉科,臉紅得像秋的小蘋果。「德拉科,看到長大的在吻長大的~~」聲音也飄忽得不像話。
  艾米麗和哈利對視眼,無奈地搖頭。好吧,潘西對德拉科發花癡,又不是第次,作為旁觀者看戲就好。
  次小馬爾福先生卻不像往常樣平靜以對,微微錯開頭句「是嗎」,白金色髮絲中耳尖的紅色格外亮起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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