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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都給老娘說中文!》作者:綠聽寶石【完結】

*.  096_歸
  [聚眾賭博真的不好。]
  
  禿子前世可能是競走運動員,他走的飛快,也許是因為他本身也厭惡魔法部這種滿是銅臭味的地方,但也有可能這傢伙只是在秀自己的腿長。面色嚴峻,腳下生風,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的……嗯,魔王。
  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沒想到看起來正處於盛怒之中的禿叔耳朵依然很尖,他停下腳步,抓住我手腕的手又緊了緊。
  “沒、沒什麼啊?”嚴肅的笑容,是的,我想起來了,禿叔喜歡嚴肅、內斂、正經三位一體的笑容,立即切換成這種我差點沒一口氣把自己憋成內傷的模式,我嚴肅正經而內斂地說,“我只是覺得……教授,我們就這樣走掉是不是不好啊,太拂魔法部的面子了吧。人家臉上掛不住的。”
  他眉頭微皺,像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糾結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有一言不發地拉著我繼續前行,待到了魔法部的安全出口──也就是那一排壁爐前時,他用力地把我往裡面一甩,害的我沒一頭撞死在爐壁上。看我用憤怒和不解的眼神瞪他,這傢伙的唇角卻勾了起來:“這裡我會交代盧修斯去處理,現在,跟我回家。”他食指一挑,原本架在兩個壁爐之間的、裝著咕嚕粉的土陶小缽就飛到我面前。
  我沒動,禿叔當然也沒動,只是用眼神淩遲我。
  誒……都在禿叔的兔子眼下混了這麼多年了,可我的心裡抗壓能力還是一點兒都沒有增強,雖然開了個不穩定的外掛,可我依舊怕死怕的不得了。極不情願地拿過那缽子,抓起一把咕嚕粉,可是卻在說出地點之時,卡殼了。
  回家?
  我回哪兒去?
  我還能回哪兒去?
  使勁把手中的咕嚕粉全部拋在地上,甚至把整個罐子都砸了:“我要回麻瓜世界,我要回中國,我要回家!”
  “對不起,由於您提供了無效的位址,無法傳送,請您再次確認位址的正確性,便於下次傳送。謝謝!”一個冰冷的女聲突然在壁爐內響起,她用英文和法文(大概是,我聽不懂)說了兩遍,然後歸於平靜。
  我站在一堆疑似骨灰的東西中小聲抽泣著,為什麼倒楣的總是我?!陸飛那廝生的光榮死的偉大,甫一穿越就賣了未來黑boss一個大人情,爾後又活的那麼風光如此瀟灑,不僅美人在懷還白撿了個兒子,就是死也是直接穿回現實一了百了,為什麼只有我這麼悲劇!二年級的暑假穿一次,三年級的暑假穿一次,四年級還來!準時的跟大姨媽一樣!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倏地,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腦袋,即便隔著厚厚的頭髮、大腦皮層和頭蓋骨,可我的中樞神經還是忠實的向我傳達了來自對方掌心的寒意。“不知道你又在發什麼神經,”禿叔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不悅,但要說這是生氣,卻也還達不到──如果硬要說的話,到有些像是無奈,“回家就是回我家──裡德爾府。我不喜歡無關人士沒事老不怕死的往我家壁爐鑽,不過盧修斯說你似乎不太喜歡幻影移形,所以我今天才剛剛把我家的壁爐加入飛路網。”
  是啊,您是誰啊,HP第一反派boss啊,您加入飛路網比我們加入校內網還簡單,動動手指,輕鬆快鍵方便簡單。
  我無視揮開他的手時禿叔眼中一閃而逝的錯愕:“去你的,那個死人宅才不是我家呢!沒有空調沒有電腦連趙陶陶都沒有!”說完,我直接越過禿叔憑藉記憶走向來時的路。
  是的,我要從那個破舊的電話亭重返我的世界。
  
  街道兩旁無數的看板讓我深感欣慰,CD店傳出的屋裡哇啦我根本聽不懂的rap讓我倍感親切,身後某個亮眼無比十分搶鏡只要一回頭一定可以看到他跟在十步以內的某個禿子讓我糾結到整個人都好像灌了鉛。
  我去銀行換英鎊的時候他在門外陰森森地看我;我拿著路邊報攤上新出爐的時裝雜誌看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他倚著不遠處的路燈杆陰沉沉地看我;我走的累了跑到茶樓去點一杯芒果沙冰時他站在玻璃窗外地馬路上陰測測地看我。
  我汗顏了,不敢看他的視線,我低著頭把吸管咬的死死的。就好像被擦的一塵不染地桌子上有一個長著十二條腿的蜘蛛似的。
  不一會兒,原先擠在一起小聲說話的侍應提著小巧精緻的水壺向我這邊走來,假意給我添水──之所以我都看出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因為我桌上的杯子根本就是滿的。
  “小姐,你……”那個侍應吞吞吐吐地,眼珠不斷轉動著。
  我呆呆地望著她,然後目光在轉回到芒果沙冰上時猛然醒悟:“這個不用擔心的,雖然我穿的很奇怪,但我絕對付得起錢的!”我把口袋中剛剛用金子兌換的大巴英鎊全都掏出來,“小費也肯定不會少的!”
  她有些黑線,手一抖水直接溢了出來:“啊,實在抱歉!”她手忙腳亂地收拾亂攤子,然後趁機湊到我耳邊低聲說,“小姐,窗外那個奇怪的人已經盯了你老半天了,現在英國治安管理很不行,簡直是抑鬱症狂躁症爆發的高峰期,那個傢伙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順著她的視線,我看到了亮閃閃的禿子一枚。這……心情真是五味陳雜啊,禿叔你趕快去整整容吧,現在就連麻瓜世界的路人甲都看出來你不是好人了,你要是實在熱愛自己現在的造型的話,換個人畜無害的表情也好啊!
  扶著額頭,我頭痛無比地告訴侍應小姐:“不,這位是我熟人,我讓他進來吧,別晾在外面影響市容。”
  侍應小姐石化了,直到我招呼禿叔進來、在我面前坐定、呼喚她拿菜單來她還在發愣。
  禿叔不耐煩地在她面前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她才終於醒悟過來似的,抖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放下懷中的功能表後轉身離開。
  用有著桃心柄的可愛塑膠小勺一勺一勺搖著沙冰,時不時還偷看禿叔一眼:那傢伙雖翹著腿,卻沒有一絲流裡流氣地感覺,纖長卻卡白的手指翻動紙頁,不是很耐煩的樣子。最後,他猛地抬首,視線正好和我的對上。
  我立即低頭,快速地扒拉幾口沙冰。
  對面傳來一聲輕笑,然後功能表就被扔到了我眼皮子底下,震的桌上的玻璃杯中的冰水來回晃蕩,又撒了一些出來。“我討厭麻瓜的一切,包括──食物。”他這樣說道,然後順手拿過我的那杯冰水極為豪邁的仰頭灌下去。
  誒,別以為嚇著人家侍應小妹妹自己就成綠林好漢了。“那杯水是我的。”在他喝完之後,我小小聲地指出。哼,說什麼討厭麻瓜的食物,陸飛是個標準的麻瓜也沒有看到你討厭啊,其實你根本就是看不懂功能表上那些花哨的名字吧!鄙視你這個和社會脫節的禿頭!
  “你看起來真是……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煩躁?”禿叔眯起眼睛看我,語氣中摻雜著些微的不可思議,“我以為在這種噁心的世界逛了這麼久,你的心情該有所平復才對。”
  我吃著我的沙冰,懶得理他。難道這傢伙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煩躁?拜託,弄糟我心情的不是這噁心的世界,是您的臉啊,禿叔。這樣想著我的又憤憤而不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我的臉被嚇到扭曲了,因為──
  禿叔的臉也正在扭曲,他那張乾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腦袋此刻就像是正在充氣的氣球,一點點鼓脹起來,光禿禿的腦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黑白相間的頭髮──最後,他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長相猥瑣的老頭子。
  我捂住正要尖叫的嘴,生怕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喂,你幹嘛!”我壓低聲音說,“這裡是麻瓜世界,他、她、它、我!都是普通人!你不要在這裡秀你的變形術!”我指著店裡並不多的客人和侍應說。
  他咂咂嘴,似乎是帶著笑意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說:“你剛剛不是‘說’不喜歡我的臉嗎,怎麼,我變成這個樣子你還是一臉不高興?”
  “……你那是什麼鬼樣子啊,我才不喜歡猥瑣的老頭呢!”終於瞭解到當初為什麼鄧爺會讓哈利一定要學會大腦封閉術了,這的確是出門旅遊防殺人放火的重要技能啊!沒有發動條件,消耗紅藍少,技能冷卻時間為零,這麼好的無敵上哪兒去找!
  聽我這樣一說,禿叔臉上,不,是猥瑣老頭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詫異表情,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淩厲的視線投射到我身上,像是想看出我是否在裝傻──臉是陌生老頭的,眼神卻還是那禿子的,我想如果真有一天他打算偽裝成誰誰誰去鳳凰社總部一日遊也一定會在進門的片刻被察覺。太沒演技了。
  “怎麼啦?”我戳戳他的胳膊。
  “如果不是有那幾通電話,我真要懷疑你是否真的認識路飛。”禿叔突然抓起我的手,強迫性地讓我的手指滑過“他的”眉梢鬢角和下頜線,“這是路飛留在我心中……最後的樣子。”
  
  我速度抽回手,在桌布上擦了又擦:“別說的這麼?人啊,禿叔。”情急之下那個綽號就直接從我口中蹦出來了,沒辦法改口,可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也沒怎麼介意,“陸飛那禍害還沒死呢,而且我認識的他也不是這個樣子──雖然不正經,但絕對沒有這麼猥瑣!”
  “哦~”禿叔偏著腦袋,整個人都趴到了桌子上,湊到我跟前,“那你說,你認識的路飛是什麼樣子?”
  “想知道?”
  “嗯。”
  “就是他二十多歲的樣子。”我誠懇無比地說。我和陸鳴一樣,這個世界的年紀會比那個世界的小──當然,我記得陸飛剛剛穿越過來時也是一樣,所以這個老妖怪才能和禿叔一起混跡霍格沃茨,不過他既然是在衰老後因死亡而重新穿越回去,當然也不會比現實中的年紀變得更老。
  在禿叔的記憶中,陸飛是那個猥瑣的老頭。
  可在我的記憶力,陸飛只是個不正經的小青年。
  誒,說句已經被大家說爛了的話,一千個人眼中就有一千個陸飛。就在我歎息感慨之時,坐在我對面的傢伙又開始“看,我要變形啦”。
  憑藉記憶變化成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嘿,別說,變的還真像。亂糟糟的髮型,大眼袋,乾淨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我看著他,就好像真的回到了麻瓜世界,回到了中國,回到了家。
  眼眶突然發熱,很是想哭。如果此刻可以忘掉一切,催眠眼前這個人就是陸飛,我是不是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趴在他肩上大哭一場?
  “誒,你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到底是什麼啊……”聲音是陸飛的,語調也是陸飛的,某個人就好像突然入戲了一般,以直逼奧斯卡影帝地演技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的臉很可怕嗎?嗯?”
  是的,我不哭了,我震驚了,心中只剩四個大字:媽呀,有鬼!不是我太BLX,是這場景實在太過詭異,就算知道禿叔是在玩時髦的角色扮演,可就算是鄧爺猛地在禿叔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再配合上聲效,搞不好也會突然心臟病發作。
  “……哼,又在偷偷罵我。”禿叔恢復了自己那種死人表情,剜了我一眼。
  我立即炸毛了:“你又對我攝神取念!”
  “我沒有。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你就有!男人要敢作敢當!你這個沒有魔法就活不下去的傢伙!”
  那傢伙突然沉默了,看他的表情像是在下某個極其重要的決定。最後,在我杯中沙冰盡數化成“漿糊”,他才賭氣一樣地說:“好啊,我們來打賭,就賭我能不能在開學之前都不使用魔法──我一樣可以活的很滋潤。”
  “你就吹吧,大言不慚誰不會啊!”沒有見過比這更必勝的賭博了,我決定壓下大注,“你賭什麼?”
  他咧出了新月形的笑容──不得不說,用陸飛的臉做出這個表情,被我看在眼中又是另外四個大字:毛骨悚然。
  
  我叫蕭鉛筆,免費讓大家推倒一次攢RP,這場堵上人生的博弈我一定要贏!\(^o^)/
  

*.
作者有話要說:-來吧來吧,來這個噁心到你的世界度假吧,禿叔~

-鉛筆吃禿叔的喝禿叔的混跡了一個月,從下章起禿叔要跟鉛筆來麻瓜世界吃軟飯了。然而鉛筆有軟飯給禿子吃嗎?

-沒有!

-不給!

-自力更生吧,禿子。(語重心長的)




*.  097_作為一個麻瓜
  [沒有魔法的世界時沒有暴力的河蟹世界!]
  
  “你在看什麼?”頂著陸飛臉的某禿子眉頭鎖死。
  “我在看你準備幹什麼~”我眯眼笑。
  陸飛的臉上呈現出疑惑──這傢伙自打變形成陸飛之後似乎就連臉部肌肉也發達了很多,終於可以做出“冷冷的”、“淡然的”之外的表情。這簡直是醫學史上的奇跡!“我準備幹什麼?”他反問了一句,然後把我當做白癡一樣嗤笑一聲,“當然是變……你想讓我頂著這張臉一直到開學前?!”
  啊,不僅是臉部肌肉,似乎性格什麼的也開始向陸飛靠攏了,禿叔您真是影帝。我發現對於這種有鼻子有眼長的和正常人無異的禿叔我一點恐懼感都沒有,就好像看到那些貌賽潘安的恐怖主義分子時少女們都會情不自禁地幻想“這個人一定是有著淒苦的過去blabla”的,嗯,由此可見,其實每個少女內心都是一團渣啊一團渣!
  我挑著眉,攤攤手:“我沒這麼想過,不用魔法的賭注是你自己下的,誓言不要這麼不值錢哦?”
  這傢伙一副被噎到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他捏緊的拳頭幾次動了動,腦袋裡說不定在想著殺人放火的勾當。但最後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後宣告放我一馬。禿叔靠在軟到整個人似乎都要陷下去的沙發背,不過時間場合的擺出那副氣定神閑樣兒,只不過這次因為是頂著陸飛的臉,讓這姿勢和表情有說不出來的喜感。
  我忍住笑意,沖侍應小姐招招手,她在看到陸飛版禿叔的時候呆住了,然後懷疑地眼光在我們倆之間轉來轉去,即便收了我的小費依然不肯離去,最後她不是很確定地說:“小姐,您的這位朋友是……”
  禿叔不答話,他斜睨著我,大概是覺得我比較能和正常麻瓜交流,希望我可以給出一個比較容易被接受的理由。
  禿叔啊,為何你天真如斯啊……我吃你的虧還是第一次嗎?說我小人得志也好,說我報復心強也好,沒了魔力的你不過是一個年老色衰的大叔──雖然現在頂著陸飛這張猥瑣的皮囊──我才不怕你!
  揚著宛如少女漫畫中的燦爛笑臉,我努力擠出純淨而天真的聲音:“我這位朋友是魔法師哦,很牛掰的!他會變出任何東西~”
  侍應小姐詫異了,進而又轉化為羡慕,她將菜單緊緊抱在胸前,眼睛無比閃亮,刻意壓低的聲音無法掩飾她的興奮:“您能幫我變點錢出來麼?大筆大筆的錢!”
  為毛我發現從事接待服務行業的人都如此剽悍?我跟禿叔認識多久啊,都閉口不敢談錢的問題,我說這姑娘你怎麼一上來就要錢呢?還要大筆大筆的……我只說他是魔法師沒說他是印鈔機啊!
  果不其然,禿叔那張老臉一下就黑了,不過似乎他對我的恨意要更甚一籌,好一會兒他才說:“她開玩笑的,我既不會魔法也不會魔術,只是個普通人……”聲音乾巴巴的,就好像是咬牙切齒擠出來的一樣。
  侍應小姐到沒有多失望,只是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輕輕吹了聲口哨她轉過身歡快地離開了,在拖著宛如被烏雲籠罩的禿叔走出店門時,我聽到那姑娘和她的同事說“怎麼回事啊?”“沒什麼,兩個怪人!”
  剽悍的人生不用解釋。
  那姑娘說話聲音如此之大,不僅是禿叔,連我都想沖上去揍她。
  為什麼是兩?個?怪?人啊!
  我憤怒了!
  
  都說過路癡這種病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當然也不可能是一時半會兒治得好的,所以當禿叔環臂抱胸倚著路燈杆不悅地問我怎麼去湯姆叔叔的小屋,哦,不,是湯姆叔叔的破舊酒吧時,我很茫然地搖搖頭。嗯,雖然費格太太曾帶我走過一遭,但是第一當時的起點又不是這條大街,第二……第二我就是忘記了路不行啊!
  死禿子繼續渾身溢出殺氣,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以頭搶地大呼“子啊,你帶她走吧”之類的話,不過我猜他大概是尋思著要不要突然來個哥斯拉大爆發順便毀滅一下全宇宙什麼的。他幾次將手伸進懷裡,最後還是沒忍住,掏出魔杖在我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絕對用魔法了,傢伙絕對偷偷用魔法了!不然怎麼會敲的我兩眼冒金星!
  不過好歹禿叔並非白毛哥那樣從小生活在魔法界的純社會脫節人士,這個在麻瓜世界蹉跎了十一年的大叔居然沒有忘記怎麼打計程車,不僅準確地報出了破釜酒吧所在的街名──估計是,路癡如我真的記不得了──而且一把拉過正準備坐到副駕駛席上的我,非要我和他一起在後座排排坐吃果果。
  他好像正在蹭癢的棕熊,坐立不安的樣子甚是可笑。大概是從後視鏡中發現我正憋笑到顫抖的雙肩,禿叔用力地將我腦袋一扳,然後把我的臉使勁兒摁在玻璃窗上,像是和我討論窗外風景似的湊到我耳邊說道:“你給我老實點,別以為我真治不了你……”
  “在下無比老實,可是就怕您治不了我啊~”用手肘抵抵“陸飛”那可憐的、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還疼嗎,教授?您如果想玩玩謀殺什麼的,其實我也不介意多送你去聖芒戈趟幾次。”你不能用魔法,我也只剩下最後的必殺招,大家都是半斤八兩唬誰呢?
  禿叔不說話了,憋著火專注看窗外的風景。幾乎就要實體化的怨念一部分擠過玻璃向外面的大千世界逃逸,但更多的部分卻反射回來,宛如容嬤嬤的上萬根繡花針要把我戳個對穿。於是我只好正襟危坐雙眼直勾勾地盯住後視鏡。
  計程車司機也許從沒受到過這樣陰森森的注視,終於,在行駛過某個十字街口遇上紅燈時,他身子顫了顫,似是極為不情願又不得不地扭過頭來。他長著倒八眉,人家是不怒自威,他是不笑自喜,一雙小綠豆眼在我和禿叔間轉過幾圈後,他低聲試探似的說道:“這位先生是第一次來倫敦?”
  被詢問的對象“哼”了一聲,不承認卻也不反駁,這讓司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話癆的傢伙在之後的行程中一直在嘮嗑倫敦極其附近的各大景點──也許他覺得不停地說話能使自己好過點,但也有可能他單純把我們倆當做來自遙遠東方的旅客。
  “你們是打哪兒來的啊?”拐過一個彎,司機叔叔發現已經沒有景點可以介紹了,於是乾脆開始和我們嘮家常。
  “姐是中國人,這傢伙──”指指禿叔,“韓國的。而且他們那旮旯真的貧瘠……你所不能想像的貧瘠,連火車都是蒸汽的!”
  “喲~韓國的啊!”司機叔叔表示很驚訝,“那可真是可憐啊,小夥子第一次做計程車吧?第一次看到這種高樓大廈吧,別激動,人生還長著呢,慢慢看好好玩!”
  “嗯,”我嚴肅地點點頭,“你別看他這副猥瑣樣,其實整容什麼的,和強搶別人東西什麼的這個傢伙最擅長啦!”
  指向禿叔的手被拍落了。
  司機叔叔乾笑了幾聲,他嘴角抽搐著看向依舊望向窗外的禿叔:“哈、哈……先生,您的這位小女朋友真幽默!”
  “……”(我)
  “……”(淡淡瞥向司機的禿叔)
  “……我……說錯什麼了嗎?”一滴冷汗順著司機叔叔的太陽穴流下。
  “死吧你!!!”我忿然站起身,顧不上腦袋撞上車頂的頭痛用胳膊肘死死勒住司機的脖子,“禿叔!你聽聽這傢伙都說了些什麼啊!快給他一個阿瓦達!”司機措不及防,他立即拋棄了方向盤,雙腳也在刹車和油門之間亂蹬著,整輛車在小巷裡歪歪扭扭地開著前行。
  我如此期盼送這個滿口胡言的司機下拔舌地獄,可我的戰友卻遲遲沒有伸出援手,在這個顛簸搖晃的小破車裡就數他最大神、最淡定,一副泰山崩於眼前也臨危不亂的樣子,托著他的腮看著他的風景。
  
  在把我們載到目的地之後,司機先生扔下我們就奪路而逃,小破車開的飛快簡直可以媲美F1。是的,在這一系列比007大片還要驚險的動作中唯獨少了那個“付車費”。我斜撇了一眼禿叔,這傢伙除了頭髮微微被風掛亂之外,一臉淡定似乎並不覺得做霸王車有什麼了不起的。
  天生霸王命,走哪兒都霸王,詛咒你被JJ那群一提到霸王就怨念重生的怪阿姨狠狠蹂躪!
  “……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拖進了尚未恢復元氣的破舊小店。飽受泡面阿姨和我摧殘的破釜酒吧如今只能申請個文化遺產什麼的,曾經富甲一方的老闆湯姆叔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蹲在自家的產業上,收取來來往往各路人士的養路費。
  ……居然慘成這樣,一股歉疚感油然而生。
  還沒等我們倆走到他面前,一個一次性碗就伸了過來:“隨便給點吧,先生小姐。”
  禿叔嘴角不斷抽搐著,也許是想一巴掌掄飛這和他撞名的駝背大叔,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昂起的下巴示意著連通麻瓜世界與對角巷的土灰牆。“把那面牆打開。”他簡短地命令著。
  湯姆叔叔極其茫然地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去對角巷,所以,你,把那面牆打開!”禿叔微微提高了聲調。
  可湯姆叔叔依舊很茫然,他皺著眉低聲說:“那個可以用您的魔杖打開,先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禿叔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當然知道!我當然知道!”他一連大聲說了兩遍,然後怒極地將我往前一推,“你去開!”說話一點不客氣,而且從來不懂得帶敬語。
  “我去?你確定?”我指著自己的鼻尖說,看到他點點頭後我再度忍不住笑出聲來,“教授,我記得我絕對教過你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說完,我親昵地舉著我可愛的2B“魔杖”在他面前晃了晃。“放棄吧,禿叔,麻瓜世界歡迎您!”我的小爪子搭上他頹唐的肩。
  
  我叫小鉛筆,至此終於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一句:姐不怕禿叔了!
  

*.
作者有話要說:-三個字:看標籤!

-五個字:我不會爛尾!

-在哈5結束是開坑時就想好的,具體伏筆可以在前面找(我應該埋的不算深吧)……這一卷主要會寫禿叔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在麻瓜世界吃霸王餐(……)的辛酸、熱血奮鬥史。慢慢的瞭解麻瓜吧,禿子,尤其是整容方面。




098_便利店

  098_便利店
  [禿叔你踐踏我的少女心!雖然那種渣渣我幾乎沒有!]
  
  禿叔的臉黑的像鍋底,他無視了我“就在天橋下天舖地塌地湊合半個暑假”的建議,表示一定要努力再努力,堅持不懈地回到自己那棟破屋。那棟坐落在鳥不拉屎的窮山溝溝裡的、被無數黑黢黢墓碑環繞的危樓此刻就像傳說中的避暑勝地一樣吸引著他前去。當然,禿叔之所以堅決不放棄的理由就是:好歹他老爹的那棟房子還是在麻瓜世界的,用不著魔法就能回去。
  哈,我是如此的相信這麼簡單的事情他是一定辦得到的,地球還是圓的呢,只要你有毅力都能作環球徒步旅行!我目光灼灼地看著禿叔,對他報以鼓勵的微笑。快走吧您呐,最好順便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個十幾二十年的!
  但是禿叔只用了一句話就破滅了我棄嬰(?)的美好幻想,丫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往前一扔,說:“跟我一起回去。”
  我囧了。
  我們沒有爬雪山過草地,甚至還沒有頂著烈日走完兩萬五千米,我這個家中的獨苗苗小公主就虛脫到躺在路邊喘粗氣了。路上我掙扎數次,未果;企圖以上廁所為由悄悄跑路,被捉;軟言軟語希望感化這尊濕婆大神,無效——於是我只能自暴自棄地耍無賴了。
  “我不行了……這位禿頭同志,請你獨自帶著火的意志前行吧,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我四肢大張成大字型躺在地上,成功引來路人們的注意,他們帶著或詭異、或好奇、或探究的眼神從我們身邊匆匆走過,偶爾還會低聲細語幾句。
  禿叔顯然非常不樂意被一群他所認為的低賤的種族圍觀,他不自然地扶額撓腮,似乎這樣就能讓那些在他臉上肆無忌憚打轉的眼神離開似的。“我有頭髮,我不是禿頭!”他似乎有些惱怒,指著自己腦袋壓低聲音對我說。
  “拉到吧,那是你的頭髮麼?最討厭你這樣屁股上插著撮毛就說自己是鳳凰的,”我毫不客氣地抨擊他,“從頭到腳好好看看,哪一點是你自己的?”
  沒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小夥又帥又精神,可是這是“陸飛”,不是“禿叔”!
  他哼了一聲,不再辯駁,但很顯然在講道理和使用暴力這兩者之間他更為青睞後者。禿叔用鞋尖踢踢我的小腿肚:“起來,回家了。”
  “……起不來,我中暑了,我要喝冰水吃冰激淩……”我嗚咽著繼續耍賴。河蟹的陽光照耀著我們,只可惜我已經沒有力氣笑開顏了。
  禿叔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無奈?不不不,一定是我眼花了,老禿子才不會有無奈這種表情呢!就算不是因為我中暑一時恍惚看錯了那也肯定是因為陸飛本身的面部表情本來就與人有異,禿叔頭一次變形掌握不好,明明是要表現生氣結果變成了無奈。
  嗯,一定是這樣的!
  我鼓著嘴別過頭去,遠處街道拐角處的便利商店仿佛在閃爍著金光,即便是隔著玻璃自動門和長長的街道我都似乎可以聽到便利店大冰櫃裡的各種液體半固體和固體在呼喚我……的錢包。越看越憂桑:“我想喝水TAT”
  禿叔沉默了片刻,拉著我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把我拽起來——就和我對他使用語言暴力一樣的毫不留情:“蕭鉛筆,別裝死,起來!”我手臂被他拽得生疼,為了不讓自己變成獨臂神雕大俠,我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虛浮,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他拖著跌跌撞撞地我,把我扔到附近街角的一家工藝品店旁邊。小店側面的櫥窗前擺放著兩排三角梅,鬱鬱蔥蔥的煞是好看。商店的木掛招牌正好在兩排三角梅間的防水臺上投下陰影。他把我往那兒一撂,語氣依舊淡漠:“錢給我。”
  我無骨一樣癱軟地坐在防水臺上,有點受寵若驚,又怕萬一是自己自作多情就不好了,於是不是很確定的小聲詢問他:“你幫我買水?”
  “少廢話,錢給我。”禿叔把手往我面前一伸,一臉兇惡相。
  “哦。”我把口袋裡那一大把英鎊都給他,看著他有些茫然地盯著那些鈔票看,我再度小心翼翼地問到,“禿叔啊,你認識英鎊麼?會用麼?”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胡亂將英鎊塞進自己口袋,走掉了。
  
  我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生怕這傢伙攜款潛逃,雖然這個一向喜歡橫行鄉里霸王各大商行的傢伙可能對金錢這種東西連最基本的概念都沒有,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如果禿叔其實是個隱藏的錢幣收集愛好者呢?
  要知道魔法界經濟落後的可怕,就連貨幣都只有統一款式,難保禿叔這樣堪比幻影旅團團長的收藏家不會對麻瓜世界花花綠綠的紙鈔產生什麼想法。
  當然啦,魔法界落後的不只是經濟而已,這一點從禿叔過馬路從不看紅綠燈就可以發現。他每天biu~的一下飛來飛去的,就算哪天腦子想不開了搞點徒步郊遊估計也是走在無人的鄉間小道上,要讓這個和文明社會徹底脫節的鄉土魔法師穿越這川流不息的倫敦街道還真是為難他了。
  值得慶倖的是倫敦的司機們都是“哥車速永遠不超過七十碼”的神話,他們十分紳士給這個笨拙的“小夥子”讓出道路,雖然這造成了一時的小型交通堵塞,不過同時也避免了一場大型交通事故的發生——我不是在擔心禿叔,真的不是,我只是不認為在危機到自身性命的時刻禿叔還會繼續那個賭約。
  我可不想在明天的《預言家日報》上又看到昆蟲記者麗塔?兔斯基胡編亂造的“黑魔王怒屠倫敦,只因要為愛人買飲料”之類的無稽八卦。
  好吧好吧,雖然這八卦的內容除了某個字眼以外還算是基本屬實的。
  禿叔顯然是沒有見過自動門的,他沒有跟著其他顧客一起湧進那家便利店,而是遠遠地綴在最後,等自動門關閉之後才踱上前去親自享受一個隱形人為他開門的貴賓級待遇。跨進店門後他頓了片刻,回頭看了我一眼,在對上我的視線後又立即轉回去,僵直著脊背消失在店內眾多身影中。
  嘖……什麼意思啊,如果不是我一直盯著那個方向這傢伙是不是準備走自動門進進出出到我脫水而死啊?
  如此算來,那家小店得有多少禿叔沒見過的高級貨啊……我不知道禿叔尚在麻瓜世界孤兒院擦地的那個年代英國有沒有冰櫃或者空調什麼的,但我覺得那個年代應該是不會有收銀機和條碼刷的……
  上帝啊,我陪你打圈麻將先TAT
  我靠著被修剪的整整齊齊三角梅昏昏睡去,也不知道具體睡了多長時間,我感到額頭冰涼涼的,睜眼一看禿叔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他手中拎著一個大塑膠袋,上面塗鴉著便利店的奇怪logo。
  禿叔用一瓶還冒著冷氣的鹽汽水抵住我額頭,看見我在看他,冷笑了一聲:“醒啦?醒了就把這個喝了,剛剛那個售貨員說中暑喝這個有好處。”他把冰涼涼的飲料往我手中一塞,然後再我身邊的臺階坐下來。
  瞥了一眼放在我們之間的塑膠袋,裡面似乎還裝著一些包裝的花裡胡哨的零食。
  哈,不是自己的錢用起來還真是大方。
  禿叔自顧自地拆開一包橄欖幹,無聲地嚼著。看板投下的陰影不大,恰好夠我一個人庇蔭,他坐在驕陽下卻一點感覺不到熱似的,依舊那麼懶散那麼閒適。“幹嘛一直盯著我看?”他突然轉過頭來問我。
  我被他差點嚇出心臟病,條件反射地往後縮,然後整個人差點倒在花叢裡。好不容易撐著發燙的地面穩住重心,我立即反駁他說:“我哪有看你,你自作多情!”慌慌張張地想要扭開鹽汽水,可越是心急就越扭不開。
  “你……”禿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想要拿過鹽汽水,“我來吧,你真是夠蠢的,蕭鉛筆。”
  “我才不蠢,你給我!”我抓著瓶身和瓶口死不放手。
  就在拉扯之間,我突然聽到瓶口處喀啦一聲脆響,瓶蓋居然就這樣被扭開了。還沒等我向禿叔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悲劇就發生了:經過剛剛激烈的晃動,汽水瓶裡的氣體居然混著汽水火山爆發一樣迅速地湧出了瓶口。
  禿叔那傢伙眼疾手快抽回了手,而我卻因為慣性直接往後倒去,就在我以為我要摔成腦震盪的瞬間,他以比剛剛更加快速的速度抓住了我的手,狠狠一拉,然後我就一頭紮進了……
  三角梅花叢裡。
  幸好我及時用手臂護住了眼睛,要不然的話我成不了楊過也得變成花滿樓。
  禿叔看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他微微歎息一聲重新拿起他的橄欖幹,避開地上的水漬倚著花欄而坐。
  我用眼神淩遲他的腦殼,最後發現我的眼神和腦電波都沒辦法給他帶來一絲絲地傷害。仰頭灌下剩下的鹽汽水我氣呼呼地依舊抱膝縮在看板的陰影下。
  過了好一會兒,禿叔像忍不住似的,艱難的開口了:“誒,從剛剛我就一直想說了,”他指指我坐的位置,“你那個姿勢,很容易走光的……”
  低頭一看,我……
  我、臥槽!你說這麼尷尬的話題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指著!混蛋!
  
  我叫蕭鉛筆,總覺得今天是甭想找到禿叔名下的鬼樓不動產了。誒,橋洞,下水道,等著我啊,我馬上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請各位,給個作者收藏唄~~~求包養TAT

-明天或者後天(後天可能性比較大)會更新吧,23.00之前。嗯,努力鞭策自己!加油!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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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_日租房

  099_日租房
  [不管是中國還是英國,房子都是壓在人民頭上的大山……]
  
  直到太陽公公打卡下班回家我們都沒有找到禿叔名下的豪華鬼宅。我鄙夷地看了一樣這個連自己家都找不到的路癡,肉痛地問他:“要不咱打車?”
  他一反常態地支支吾吾起來,最後頗為不習慣似的抓抓淩亂的頭髮:“嗯……不用了吧……”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住的那個旮旯叫什麼?”斜目望著他的側臉。
  “……”一向意氣風發天上天下我最牛掰的禿叔沉默了。
  鄙視!鄙視鄙視鄙視!叫你每天飛來飛去吧,叫你每天幻影移形吧,果然是個沒有了魔法就什麼都做不成的廢柴男!居然連自己的具體家庭住址都不知道,難道霍格沃茨招聘教職員工時都不用填寫職工資訊表的麼?還是說這傢伙只在表上填了姓名: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雖然我覺得他大概更想填另一個名字),性別:男,然後附上一張一寸藍底免冠禿頭照片了事?
  “這是很平常的!”大概是發覺了我眼中名為鄙視的神色禿叔急惶惶地大聲為自己辯解,“魔法界都是這樣的,比如霍格沃茨就是霍格沃茨,韋斯萊那一家子紅毛的老鼠窩也直接叫陋居,門牌號碼什麼對我們來說都是……怎麼說來著?浮雲?”他攤攤手,表示自己其實是怎樣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而我剛剛對他的瞧不起和不信任則是多麼大的傷害。
  “行了吧,當我傻瓜呐,別給我偷偷摸摸地混淆概念,”我嘖嘖兩聲,心想這個傢伙還越來越沒譜了,“陋居能跟你家比麼?”
  也不知道禿叔是故意裝傻還是真沒聽出來我話裡的諷刺,立即介面道:“那是當然,他們家那種老鼠窩怎麼能和我家比。”
  “那是那是,人家的老鼠窩可是修建在魔法界,您家祖傳的鬼宅可是坐落在麻瓜世界,要是到你爸爸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的……麻瓜。”我越說越小聲,因為禿叔周身的殺意似乎越來越濃了。
  他眼睛眯成一條縫,就好像高度近視患者一樣弓著身子帶著一絲絲怨毒盯著我:“沒想到你對我家還真瞭解啊,蕭鉛筆。”
  哈,那是當然,托滾動大媽的福,我不僅對你家瞭解的不得了,還認識你老媽和你大爺。不過要是這話說出口估計立即得被阿瓦達一千遍,我只好乾笑兩聲,迅速編造了一個謊言:“這個……這個是鄧爺告訴我的,臨放暑假的時候他怕我害怕你,就安撫我說‘沒關係,教授他家也在麻瓜世界,他父親一支也是純麻瓜’什麼的……啊哈哈哈……”
  禿叔冷哼了一聲,拳頭倏地攥緊了,他猛地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又折回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警告和危險:“那我想他一定沒告訴你我們家……”說到這裡他頓住了,舔舔微有乾澀的嘴唇,這個男人重新昂起下巴,“算了,走吧。”明明頂著陸飛那張搞笑無比喜感無比的臉,但是此刻卻完全感受不到那個大眼袋男那種陽光的感覺。站在他身邊就好像身處一個幽暗陰森且潮濕的角落——我想這大概就是禿叔的真實面目,冰冷而危險,整個人都被名為震懾力的蛋殼包裹著。難怪魔法界的那些人提到禿叔就不寒而慄。
  不過所幸的是,他的恐怖剛剛拉開了一角就被其本人強制性合上了。他顯得很是煩躁,不斷地捋著額發,最後他拽著我的胳膊不悅地說:“別發呆了,走。”
  我被他剛剛突然而來的氣勢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現在根本職能被動的被他拖拽著走,直到繞過一個又一個街角,走到幾乎連下水道井蓋都見不到的荒涼郊外,我琢磨著再往前走估計我們連下水道都沒得住了,只好哆哆嗦嗦地扯扯禿叔的袖子。
  “怎麼了,你又‘中暑’了?”他語氣不善地挪揄我。
  快速搖頭。
  “沒事就接著走。”
  然後我又拽緊了他的衣袖。他沒有立即嫌惡地甩開,口氣卻不是很好:“你到底想幹嘛,最好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我組織了一下臺詞,最後擠出禿叔最喜歡的、嚴肅的笑容:“我覺得我們今晚找到裡德爾府的幾率簡直是微乎其微……我可不想體驗露營生活。”說道這裡我估計停頓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禿叔的表情,看他皺眉思索的樣子似乎也比較認同我的觀點,我松了一口氣,略有心安地繼續說,“所以我有一個好辦法~”
  
  “不可能。”禿叔完全無視我的哭求,他毫不留情地駁回了我的建議,“既然已經定下了賭約,我是絕對不會率先違反的。”他往四周看了看,冷哼一聲,“我覺得這附近條件還不錯,就這裡露營吧。”說的輕鬆無比,就好像是一個對露營充滿了期待的國中生。
  “為什麼!”我幾步繞道正要大步離開的禿叔的面前,不可思議地質問,“去格裡莫廣場12號不是挺好的嘛!小白毛我是說德拉科一家不是說暫住在那裡嗎,我們可以白吃白喝一個暑假呢!而且盧修斯對你畢恭畢敬隨叫隨到,多個免費的僕人多好啊!”而且我這個窮鬼還可以去他們家提點零花錢用用,怎麼想這都是最好的方法了。其實剛剛在和禿叔糾結魔法界的門牌號碼時我就想到這個點子了,只不過因為禿叔後來突然暴走而讓我不敢提出建議,本來以為他現在火氣消了一點兒,沒想到居然他絲毫沒有猶豫地就拒絕了。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盧修斯•馬爾福不是禿叔的得力幹將……哦,不,是免費勞動力麼?嗯,是的,這個屬下一點也不可靠,什麼事情交給他做都只有弄糟的份,唯一只有不用發工資這一點比較值得稱讚。
  一天到晚喜歡霸王這個霸王那個的禿叔居然對“免費”二字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大反常。我嗅到了一絲絲陰謀的味道,於是學著禿叔常有的表情眯著眼偏著頭墊腳湊近他的耳邊:“你到底想幹嘛,最好……嗯,請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沒有理由,就這樣吧。”他無比乾脆地繞過我。
  什麼叫沒有理由!什麼叫就這樣吧!
  “我不要睡在荒郊野外!你要露營就自己一個人哈皮去吧,國中生!”我氣呼呼地扔下了禿叔,反正金子在我身上,英鎊也在我身上,雖然我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比較像個偷渡黑人,但至少在霍格沃茨的這麼多年我的英文水準還算不錯,找個不需要登記的黑旅館或者是日租房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得不說英國在某些方面要比國內管的嚴苛的多,即便我專門挑揀那些長得歪瓜裂棗駐紮在一看就不像正經地方的小旅店,前臺小姐在聽說我是沒有證件的未成年少女之後都拒絕了我的住店要求,甚至還有一家的前臺小姐簡直是聖母再臨,她不僅不同意讓我開房住店甚至還拉著我的手一直嘮嗑家裡長家裡短,似乎以為我是個和家裡鬧彆扭結果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的激進小妞。
  ……我的確是和家裡人(就算我不想承認,但禿叔還算是我名義上的監護人)吵架了沒錯,但是那個家……實實在在的是火坑啊,聖母小姐,如果你真是聖潔的光輝照耀大地的話,求你收留我吧TAT
  不過到了最後,神他媽還是放棄了我,我重奔黑暗的世界後突然一個長相醜陋的老頭子就貼了上來,他穿得破破爛爛,即使是大夏天他也裹著一張黑到看不出顏色的毛毯。我條件反射地向旁邊挪了挪,可這個頭髮稀疏牙齒也有些豁的老頭卻再度貼近我。
  我警惕地瞪著他:“你想幹嘛?”
  豁牙老頭猥瑣地笑了兩聲,他的聲音仿佛是在烈日下暴曬了幾日的尖椒,咯得人心裡直發毛:“小姑娘是不是想住店啊,我有個不錯的介紹~”
  我猶豫猶豫再猶豫,權衡權衡再權衡,最後不是很樂意地點點頭。
  豁牙不愧是倫敦的地頭蛇……不、是地頭蚯蚓,他帶著我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了一家霓虹燈招牌完全壞掉的日租房前,髒兮兮地手伸到我面前:“小姑娘賞點錢吃飯唄。”就在我低頭掏錢的瞬間,他迅速地從我手中抽走一張英鎊就閃電般地消失在小巷中了。
  而且……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抽走的似乎是面額最大的五十英鎊。我正捏著拳頭憤憤不平時,卻聽到巷子深處傳來那個老頭的一聲慘叫。摔了一跤?或者……遇上了現代的開膛手傑克?我倒抽一口冷氣,飛快地溜進店裡。櫃檯拍的砰砰響:“小姐,租房!”
  那個前臺小姐正在塗指甲油,她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之後不耐煩地說:“你沒看到我正在忙嗎?!”隨後她把一個破爛不堪的記錄本扔在桌上,就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桌上的一大塊油漬“諾,登記一下。不會的話看看別人是怎麼登記的。”
  小心翼翼地拈過本子,隨手翻了翻,上面登記的名字和住址都頗為奇怪,估計都不是真實資料,於是我也隨手填了表,交還給那位小姐。
  她低眉瞟了一眼,重新把本子遞回來:“兩個人都要填,這是房鑰匙,2012!”她把一把銅質鑰匙狠狠拍在我面前,然後這位極其彪悍的煙熏妝小姐再度抱著十二萬分的細心和你再敢打擾我試試看的殺氣塗抹著豔紅色的指甲油。
  兩個人……?
  帶著“不會吧”的想法僵硬地扭過頭去,某個傢伙果然正站在我的身後,雙指間還夾著一張面額五十的英鎊。
  
  我叫蕭鉛筆,我說禿叔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呢?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更新大概是在周日或者週一晚上吧。儘量在23點以前……(週末估計還會更新狗狗,我最近好勤勞啊TAT)嗯,本來今天也應該在23點以前的,但是中途又走神聊天去了……內牛滿面。

-說中文一定會在十月之前完成,然後努力填狗狗~還要開關于小白毛的新坑,哇卡卡卡卡~~~~~~




100_那啥

  100_那啥
  [其實純純的我真的不會寫那啥,遠目=。=]
  
  我們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最盡頭。這裡的走廊裝修和霍格沃茨顯然不是一個級別的,禿叔家的那棟小危樓更是不可與之同日而語。禿叔雙手插在口袋裡好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後生仔無比好奇地四下張望著,這傢伙還時不時發出不屑的冷哼,即便是牆紙的紋案他也要評頭論足一番,假裝自己品味有多麼高尚似的。
  其實我是很不想和禿叔住一間房的——事實上我還真詢問過前臺小姐旅店裡還有沒有別的空客房,那小姐吹吹自己指尖未幹的指甲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禿叔一眼才說:“有啊,怎麼,你們倆要分開住?”
  她正要把登記本再度丟給我,禿叔卻上前一步阻止了她:“不需要,我們住一間。”
  前臺小姐不耐煩了。“你們到底怎麼住?”她把登記本往桌上重重一甩,大聲地說。
  在我準備伸出兩根手指之際,禿叔嘴角一撇,眼神落在我的衣兜處:“如果你願意浪費金加隆我也無所謂……”
  我立即彎下中指:“一間,我們只要一間就好了。”
  房價果然是個讓人無比糾結和痛恨的問題。據說肉搏會期間魔都某些地段的房子能租到一萬一月,這間黑旅店雖然不至於這麼吸金,但兩間房的月租對我來說果然還是……無法接受。不過話說回來,禿叔這個吃軟飯的憑什麼吃的如此理直氣壯啊!
  “這不就完了麼,羅裡吧嗦半天不知道是圖個什麼,”前臺小姐用登記本將貼著2012字條的鑰匙再度往我面前推了推,“拿好,兩個人住一間房多好啊,小姐,你搞搞清楚我們這是什麼地方……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就是家黑店,只要你敢來,我們就敢租房給你,殺手、通緝犯、流亡者、精神病患者……我們這裡什麼人都有,對了,你們兩個是從東方來的偷渡客吧?”
  我和禿叔面面相覷,心想難道說現在服務行業的人都如此彪悍麼。趕明兒我要是還能回去我一定也會嘗試著對某些喜歡糾結不清的病人說一句:“你愛看不看,少在這兒杵著礙老娘的眼。”
  那姑娘大概是把我們的不做聲當成了默認,語調也開始洋洋得意起來:“所以說啊,小姐你一個人住不會害怕嗎?還是跟男朋友住一間吧,晚上還可以來點激情互動什麼的……誒,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呐……”
  再讓你繼續說下去還得了?我就算即刻前往那個名為末日的房間都比繼續呆在這裡強!
  氣呼呼地把自己扔在鋪著並不算乾淨的床單的床上,看到禿叔跟著進來了,我馬上抱緊被子警惕地告訴他:“這房子是我租的,你的食宿也是我在提供,所以床是我的!”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鄙夷。
  禿叔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和韋斯萊先生一樣,最先吸引他的是麻瓜世界的電器——這傢伙雖然從小在麻瓜世界長大,但是我們要體諒二戰時期孤兒院的貧窮,老土一點是可以原諒的。但、是,老土成禿叔這樣卻又要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孤陋寡聞甚至不肯承認自己確實對這些新鮮玩意兒抱有好奇就堅決不可原諒了。在我的注視下,禿叔收回不停旋轉可調節光線強度的床頭燈旋鈕的手,虛握成拳,假意咳嗽幾聲,然後重新在臉上掛上不屑一顧的表情。可沒過一會兒,他的眼神又開始恍惚地在房間裡飄啊飄。
  ……我真是懶得吐槽他。
  見識到可怕的人類文明了吧,你這未開化的猴子!
  我索性脫了鞋,站在床上叉腰大笑:“哼哼,禿叔現在感覺怎樣?突然發現一個一直被自己鄙視的種族有著比自己崇尚的社會高出許多的文明很難讓你接受吧?但是你必須承認,事實就是這樣,蒸汽火車?抱歉,我們早就淘汰不用了,我們現在用輕軌;飛天掃帚?我們管天上飛來飛去的那玩意兒叫飛機,還有可以送你回火星的太空船啊什麼的,啊,當然啦阿波羅一號神六斯巴達尼恩什麼的說了你也不會知道;魔法生火魔法洗碗魔法做飯?不好意思,我們有打火機自動洗碗器和電磁爐,最不濟我們也有煤氣灶不是…… 所以說,魔法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做到,但是我們可以做到的事情,你們就算把所有巫師的血過濾二十七層淨化個一百遍也還是做不到。”
  我拿著空調遙控器指著禿叔的鼻尖,企圖做一個最完美的總結陳詞:“瞧不起麻瓜世界的人總有一天會為麻瓜世界哭的!來吧,讓你見識一下空調君的魅力!”然後我毅然摁下了遙控器的啟動鍵,再然後……
  錄影機被我打開了=。=
  錄影帶自動退出進入,然後錄影機的螢幕上開始閃現“00:00”的字樣。
  “……這是什麼?”禿叔繼續那副我不關心,我只是隨口問問的樣子。
  “錄、錄影機。”我窘迫地跳到地板上,無視了禿叔的疑惑按下電視開關,“這也是你沒見過的新鮮貨哦!”我和他並排在床沿坐好,不斷的告訴他遙控器上各個鍵的作用以堵住他對於空調的興趣。
  “聲音……變大……”
  “你別對著我的臉按啊,你要對準那邊——”我推開禿叔的手。聲音被調到了最大,可奇怪的是畫面依然是漆黑一片,也沒有有任何背景音。就在我以為電視壞掉的時候,音箱突然傳來一聲極為銷魂的“嗯~~”
  瑪莎卡?我整個人頓時石化了。
  電視機的畫面開始由暗轉明,隨之響起的是沉重卻急促的呼吸聲。
  喂……喂喂喂喂喂!“別看,禿叔快關掉!”我伸手就要去搶禿叔手中的遙控器,可他卻迅速地手一揚,似乎有些不悅地說:“幹嘛,我要看錄影帶。”
  “看看看,看你妹啊,不准看,快把遙控器給我!”我站起來去搶,他卻舉的更高了,不僅成心不讓我拿到遙控器,他還一直伸長脖子盯著電視機螢幕。
  由於禿叔的心不在焉,我很快把他給撲倒了,即將要拿到遙控器的瞬間,我感到禿叔整個人都僵硬住了,頗為不情願地扭頭一看:果然電視上出現的正是霓虹國聞名的文藝動作片。
  最詭異地是,電視上那倆人的姿勢和我們還挺像,只不過我們多了點服裝贊助=。=
  
  用足以產生殘像的速度從禿叔身上爬起來,趕在更加河蟹的內容出現之前直接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坐立不安了好一會兒,我對依然發愣躺在床上的禿叔說了聲“我去買可樂!”然後就匆匆跑掉了。用力地甩上房門,我背靠著門板使勁拍打自己發燙的臉頰,最後照鏡子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看到過於河蟹的畫面而害羞還是因為拍臉時間過長導致的臉紅。
  “怎麼又是你啊,你今天晚上到底要折騰我多少回?”前臺小姐不甚滿意地說,但當她的視線停留在我通紅的臉頰上時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男朋友太心急了是吧,我瞭解。”她用力地拉扯著抽屜,可不知是因為平時根本不用或是滑道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原先的單手變成雙手,最後甚至還用上了腳。
  最後當暴力女小姐抽出那可憐的抽屜時,後者已經散架到連桌子小受都認不出來了,我看著散落一地的各種情|趣用品和避|孕用品嘴角抽搐不停。你們果然是為那啥提供方便的計時旅店麼?你們在錄影機裡放那種碟子荼毒(偽)未成年少女還不夠,居然還順便販賣這些玩意!
  “小妹妹,你到底是要哪樣啊?”前臺小姐甚至都不把那些玩意兒收起來,直接用腳尖點點,“你是要[河蟹]呢,還是要[河蟹]呢,亦或者是要[河蟹]呢?”
  “……我要可樂……”滿臉黑線甚至有些癡呆地補充,“百事的。”
  用零散的幾英鎊換取了前臺小姐的兩罐可樂和無數白眼,我甚至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傻瓜:不就是霓虹特產麼,不就是成人用品麼!如今這個年代婦女早就翻身做主人了,報紙上各種類似十五歲未婚媽媽的消息早就讓我覺得現代女性是不是比外星人還要開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在害臊個什麼勁。企圖非常瀟灑且十分豪邁地一腳踹開客房大門,結果……失敗了。我抱著腳“嗷嗷”怪叫著蹲下:“禿叔開門啊TAT”
  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房門沒有打開。
  “是我,我是蕭鉛筆!”
  又過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房門依然沒有打開。
  “誒誒誒!”我不耐煩地猛地敲打著房門,聲音大到甚至隔壁都傳出叫駡聲。住在我們隔壁2011房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看上去就像前臺小姐描述的通緝犯,我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好不容易才把這男人哄回去自己的房間去。
  掐指一算,香都要燒完了。
  “禿叔,你是不是躲在裡面看文藝動作片來著?別掩著了,我知道上了年紀的男人是比較容易那啥的,我們打個商量,你先讓我進來,等我睡著了你帶著耳機慢慢看可好?”我試探性地跟他溝通,就在我以為這一招也失效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拉開了,原本正貼在房門上偷聽裡面動靜的我再度因為重心不穩一頭往前栽去——這一次站在門裡的人躲無可躲,讓無可讓。
  撲鼻而來的是濃濃的香波的味道。不是薄荷,也不是甜橙的味道,不知道這家破店到底是買的什麼品質不過關的產品,這氣味聞的人頭暈腦脹,也真虧禿叔狠得下心對自己使用。
  “戚~”一把推開禿叔,我盤腿坐在床上,眼神不經意地掃過電視插頭,嗯,很好,依舊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看來禿叔剛剛只是因為在洗澡所以耽誤了開門時間,“可樂,要嗎?”
  禿叔接過我手中的百事可樂,然後一直盯著我。我被他看得非常迷惑,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這樣。”食指扣動拉環,禿叔果然開始有樣學樣。嘖,巫師界居然連罐裝飲料都沒有麼……我真的懷疑就算哪天送一箱盒裝三鹿給禿叔禿叔都不知道從那裡下口。
  “對了,禿叔你剛剛是在洗澡麼,我還以為你在看文藝動作片呢!”喝完可樂我沒話找話地說,反正現在還不算很晚,旅店裡又實在沒有什麼娛樂項目。
  他有些不解地重複了一遍:“文藝動作片?”
  我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錄影機。
  然後……然後禿叔……臉紅了。這傢伙別過臉去,似乎顯得非常尷尬。
  ……不尋常。這簡直是比火星撞上地球更為駭人聽聞的現象。
  “我說你……”我捏著下巴猶猶豫豫地說,“不會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X經驗吧?”
  “怎麼可能!”他立即大聲反駁——典型的做賊心虛的表現。
  “……那你列個名單出來啊,哪怕上面只有一個女人的名字也可以。”
  禿子不說話了,有一次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最後還是保持沉默。
  “哈!老處|男!”我笑到整個人在床上打滾,簡直要笑崩了,嘖嘖,這說出去誰信啊,試圖統一麻魔兩界的一代天驕成吉思禿活了這麼多年居然是個處|男!陸飛兒子早百年都會打醬油了,禿叔你說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准笑,蕭鉛筆!我說我不是!”禿叔顯然是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他大聲地咆哮著。
  “別狡辯了,禿叔你還是承認吧,我是絕對不會……不,我是絕對會笑你的,哈哈哈……”我繼續捂著肚子打滾。
  然後,我發現我滾不動了,禿叔突然大力按住了我的雙肩,他伏下來整個人都要貼到我身上。他的眼睛習慣性眯起,呼吸急促而危險。
  “你想幹嘛……”
  禿叔唇角微勾,輕聲說:“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有沒有經驗麼,這種事情,試一次不就知道了?”
  “我、我不跟你試!!!”
  陡然間明白了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的我想要奮力掙扎,可卻被他摁的更死。這男人貼近我的耳邊,就好像是在對情人說著最溫柔的情話似的宣告我的死期:“我覺得……這可由不得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在下博覽群(小黃)書,但其實我……是真的不會寫那啥……


101_那啥02

  101_那啥02
  [其實純純的我真的不會寫那啥,再度遠目=。=]
  
  “禿叔……我錯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唄TAT”掙扎數次未果之後,我開始示弱。
  禿叔單用一隻手就壓住了宛如泥鰍一般扭動的我,唇邊的笑容既優雅又危險,他的聲音就和他的臉一樣愈來愈低:“哼,你錯了……你錯的地方未免也太多了,而且我也原諒你很多次了,是吧?”
  “不是TAT”
  “嗯?”我把頭扭過去,可他馬上就湊過來。
  “以前你都欺負我,哪有原諒我!你睜著眼睛說瞎話!”抱著唾沫可能會噴到禿叔臉上從而被他欺負的更慘的心態,我大聲地說。
  他的眼睛眯了眯,一如往常地從鼻間哼出一個音:“這樣啊——”他故意拉長語調,“那這次讓我多欺負一下也無妨吧?”
  有妨啊,喂,有妨的啊!
  禿叔捏著我的下巴,抵住我下頜骨的拇指如此有力——他強迫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這次再敢咬我,你今晚就慘了。”在我尚未有任何反應之前他突然就吻了下來!
  我原以為這個吻會是十分粗暴的,可禿叔仿佛是為了證實自己真的“有經驗”,輕柔無比,就好像是在吻著他的愛人。和我記憶中的那些八點檔狗血一堆堆的偶像劇不同,這男人似乎不喜歡在親吻時閉上雙眼,一副噁心的享受像:他一直凝視著我的眼睛,就好像研究著無邊的宇宙。
  那種極有穿透力的眼神,簡直要看到我心裡去。
  一時間我居然忘記了要反抗。
  然後……戲謔這兩個字就被寫進禿叔的眼中了。他的手還壓在我身上,整個人卻翻身睡在了我身側,用手捋過額發感歎似的說:“沒意思,你發什麼呆啊?”
  啥?
  禿叔側過臉來,嘲笑道:“欸,我說你不會還真以為我會看上你這種四季豆身材的女人吧?我一看到你那副鬼樣子就沒興趣。”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故意把手臂往下移了半寸,蹭了蹭,咂咂舌不屑一顧地說,“連胸都沒有,無聊。”
  “你的胸貼著鎖骨長啊?有本事你給我摸摸啊!我看到你那副鬼樣子才沒興趣呢!”奮力推開他的手,迅速地理理微有淩亂的衣服跳下床去,“我去刷牙!”
  還沒沖進洗手間,就聽見客房那邊傳來一陣惡作劇得逞的大笑。混蛋!去死吧!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沒想到這間日租房裡洗漱用品還挺齊全的。一次性的牙刷牙膏還有印著素馨花紋案的毛巾什麼的就擺在洗臉池旁邊的壁櫃上。秉著牙刷不能共用的思想我毫不猶豫地把兩個盒子都拆開了,很好,兩支顏色不同。拉開門正要告訴禿叔我的選擇,卻看到這個傢伙就站在門外,倚著牆壁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你、你想幹嘛?”要是再意圖不軌我就用牙刷□鼻孔哦!
  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他認為我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排隊等著刷牙洗臉準備睡覺……不然你覺得我還有什麼理由守在衛生間門口?”他不屑地說。
  當然還有猥|褻偽?未成年少女咯!喜歡小loli的怪蜀黍難道這個世界上還少麼?我警惕地看了他好幾眼,最後伸手把那支紅色的牙刷遞給他。禿叔偏著腦袋,面露疑惑:“什麼意思?”
  理解力領悟力奇差,哼,我心中暗暗腹誹,臉上卻假裝誠懇地說:“這是組織上分配給你的牙刷,伏地魔同志!”
  短暫的沉默後,禿叔的視線落在我攥在胸前的手上——說的更準確些是落在我手中那支綠色的牙刷上:“我要綠色的。”不都一樣麼,非要搶我喜歡的顏色,毛病……不過在不情願地將牙刷遞過去時我突然醒悟到原來綠色是斯萊特林的標誌色,這個一向以斯萊特林傳人標榜自己的禿子大概最喜歡的顏色也是綠色,或者說是被迫最喜歡綠色,就好像不管哪一任皇帝龍袍都是黃色的。
  誒,同樣是一代宗師的後人,怎麼人家郭襄就比你可愛那麼多呢?點解啊!
  禿叔冷哼一聲接過盒子,顛來倒去反復看了幾遍才把牙刷塞進去,就好像我在上面塗毒了一樣。
  “好好洗洗你的臉吧,高原紅一樣,醜死了。”他一揚手,甩下這麼句話,“我出去洗。”
  ……我有臉紅?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哪有,我一直如此白裡透紅~(自戀地捧臉)
  
  等我洗漱完畢後,我發現禿叔已經睡著了。這男人就這點“好”,從來不知道跟人客氣,明明店是我找到的,房租也是我出的,但他就是可以招呼也不打一聲霸佔了客房中唯一的床。本來禿叔的臉皮就夠厚了,現在換成陸飛的臉,更厚了。猶豫了半天,我還是癟著嘴抱著床單睡沙發:我想要睡床,但我也想要保住清白。誰要和禿叔這種猥瑣禿頭睡在一張床上啊!
  嘎吱作響又咯人的沙發,外加上禿叔不知道是不是欲蓋彌彰的呼嚕聲,這真是個難眠之夜TAT
  “誒,禿子~”我抱著枕頭溜到床邊對著那個呼嚕震天響的傢伙低聲說。
  回應我的只有鼾聲。
  “啊,鄧布利多校長好!”我再度試探性地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呼嚕聲似乎出現了一個比較詭異的停頓,但待我側耳傾聽時,他又恢復了常態。
  裝傻?
  那就比比誰更能裝吧。
  實在受不住簡直可以直接拖去廢品站的破爛沙發,我毅然決定來和禿叔搶地盤搶床單。不知道是因為他從小打孤兒院長大還是因為這麼多年睡慣了單人床,禿叔並沒有大字一般佔據整張床,可薄毯卻被他拽得死死,恁憑我如何拽扯都拉不動分毫。不過我也只是常識性地拉了幾下就放棄了,畢竟現在還算是夏日,就算沒有薄毯一個晚上也是很容易就能熬過去的。
  雖然非常想在他臉上畫烏龜,可理智還是提醒我背對這傢伙睡是最安全的。禿叔的呼吸聲在我身後均勻的起伏,總讓我有一種被猛獸盯住的錯覺。時不時要回頭去勘察一下,可他確實又是熟睡著。
  我矛盾了,輾轉反側比蜷縮在沙發上更加睡不著。
  折騰來折騰去的後果就是熱量和體能的大量消耗,等到後半夜的時候我冷的整個人直打哆嗦。再度發動【扯毯子】技能,無效後開始尋找任務物品【空調遙控器】。
  哎呀……任務物品居然遙在禿叔那邊的床頭櫃上。
  懶得下床繞圈,我索性單手支撐著身體,伸長了手臂去夠那個奶白色的遙控器。我記得當初用完之後明明不是放在這個地方的,死禿子動了手腳麼?就在我咬牙切齒即將要碰到遙控器的邊緣時,禿叔突然翻了個身,嚇得我一個激靈整個人就栽倒在他身上!
  “……蕭鉛筆,你在幹嘛?!”被驚醒地禿叔大聲說道,就好像是被我驚擾了美夢。
  我趕緊抓起遙控器從他身上爬起來,揚揚手,示意我只是想拿東西而不是學猥瑣女搞什麼夜襲。
  禿叔眯著眼將我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眉頭皺得都快要打結:“你就是為了拿這個?”
  猛點頭。
  “真是想不到你這麼饑渴,準備趁我睡著了去看那種錄影帶?”禿叔伸手就想奪過遙控器,我反應迅速地向後伸直手臂,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你肯定是誤會什麼了,禿叔,我只是想要關空調而已,喜歡看文藝動作片的只有你這種年紀的猥瑣大叔而已!”我昂起下巴,挑眉看向這個大概是還沒有睡醒的男人。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我的臉上和遙控器上來回逡巡,最後禿叔冷哼了一聲,唇邊勾起笑意:“接著編。”
  “……禿叔你不要不承認並且扭曲事實。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哦!”見禿叔似乎還有搶奪的念頭,我將遙控器從左手換到右手,伸到更遠的、他絕對搶不到的地方,重重摁下Start。
  然後……
  錄影機再度被打開了。
  就算沒有了輸出設備——電視機的插頭依然孤零零地被甩在地上——來自禿叔的冷笑就夠讓我囧到死了……
  
  我叫蕭鉛筆,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和文藝動作片是宿敵啊宿敵!沒錯,我上輩子一定是臂戴袖章的掃黃組大嬸兒!
  

作者有話要說:-尊的不會寫肉肉……其實本來很想直接寫【第二天早上】的……糾結TAT



102

102、102_探親神馬的最討厭了哼! ...


  102_探親神馬的最討厭了哼!
  [—你懂的。—嗯,我懂。]
  
  一整晚我都沒敢合眼,那種一閉眼就會有冰冷冷、陰森森地視線黏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懂的。我身邊的禿叔倒是睡的很安穩——當然啦,我嚴重懷疑所謂的呼吸平穩都是這傢伙裝出來的。我不太能相信一個多疑又小心眼的大魔王在這個他所憎惡的麻瓜世界可以放心的睡大覺。可是我又不敢翻身去確認這傢伙到底是不是裝的,只好整個人僵直地躺在床邊數綿羊。
  直到天濛濛亮,禿叔除了偶爾翻身之外依舊沒有體現出任何要醒的跡象,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禿叔傳染了疑心病,沒事自己嚇自己,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沒錯,歎了口氣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誒,我早該知道的,像禿叔這種養尊處優每天十點半必須上床睡美容覺——但其實睡了也沒有任何療效——的大魔王來說,怎麼會因為我裝睡裝一晚上?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小心翼翼地轉動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我盯著表像陸飛實質禿叔的傢伙看了好一會兒:這男人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眉頭微微鎖著,整個人也像怕冷似的蜷弓著,一個人占了大半邊床位。
  “禿叔禿叔,鄧爺說他愛你哦~”
  死男人依舊呼吸平穩,甚至連睫毛都未曾動一下。
  嗯,看來這次是真的睡著了。我竊喜,用力一把抽過之前被死禿子拽得緊緊地薄毯,裹在自己身上——反正我只小憩一會兒,等禿子醒來之前在給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蓋上去就行了。
  周公,我來跟你玩鋤大地了!
  
  被正午日光刺醒時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世界太他媽的不真實了——
  我明明只是想睡一兩個小時,可是為什麼……我警覺地扭頭看向身側:甚好,那裡的位置已經空了。一種“我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的強烈感覺在刺激我的大腦,都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禿子起床發現我搶了他的毯子居然沒有把我拎起來然後施以九陰白骨爪真是神奇。
  難道說……其實我實在做夢?
  “我還以為你打算睡到明天早上呢。”就在我打算繼續裝死之際,禿叔的聲音遙遙傳來——他捧著本書坐在半拉開的窗簾邊,逆著光眯起眼睛向我這邊看過來。
  耀眼的日光照射在他梳得極為整齊的黑髮上,讓我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禿子歎了一口氣,合起小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我砸過來,只可惜準頭不行,這暴力狂一出手遭殃的確實距離我一米開外的花瓶。最可恨地是這傢伙還不承認自己命中低,硬要給自己找個殺雞儆猴的藉口:“如果你再不起床,躺在那裡的就不再是花瓶的殘屍。”他站起身松了松袖扣,皺著眉頭頗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了個去!你在這裡耍帥,賠錢的是我啊大哥!這年頭碰瓷的這麼多,要是前臺小姐一口咬定這是古董怎麼辦,我是把你壓這裡還是把我自己賒給她?!
  我憤憤地哼了一聲,毯子一揭準備下床。就在我剛剛挪開一寸時,我驀然發現床單上好像……貌似……OTZ
  迅速拉過毯子重新蓋好,我咳嗽兩聲:“哀家今天……身體不適。臥床休息一天。有事稟報無事退朝~”
  他的動作停下了,無聲地看向我,淩厲的眼神似乎正在一刀刀將我淩遲。半晌惜字如金——或者說他的手下們領悟能力實在是太高,導致這個上位者養成了不愛說話的乖僻習慣——的某人帶著三分之一的質問、三分之一的脅迫和三分之一的無奈開口了:“你到底是想怎麼樣,繼續留在這裡呼吸骯髒的空氣?”這樣說著的禿叔眼珠轉了轉,仿佛周身真有什麼肉眼可見的病毒細菌似的。
  合著他一大早爬起來就是想儘早回他那棟鬼宅啊。我默默腹誹,想了一下要怎麼跟他講清楚這種尷尬的現狀。誒,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體育老師更加不通情達理的人呢,我絞盡腦汁想著說辭,直到即將耗盡禿叔的耐性,我才深吸一口氣吞吞吐吐地說:“我……嗯……我親戚來看我了。”
  他愣住了,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掃了幾遍,像是要判斷我是否說謊。我以為他這反應是瞭解了,可沒想到下一秒這男人就語出驚人:“誰來了?”
  “……大姨媽。”
  “在哪兒?”
  我大姨媽被我糊在床單上了你有本事來看啊妹的!我深吸一口氣,以防自己被這男人氣到爆血管,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禿叔,你要瞭解,我也是女人,是女人每個月就總會有那麼幾天……”
  “怎麼樣?”他還是顯得很茫然——是的,自打他披上了陸飛的皮之後面部表情顯然豐富了很多,至少我現在可以明顯地看到他臉上迷茫、懵懂的神色。
  再度深呼吸,臉上掛上磚家叫獸們統一批發的嚴肅學術表情,我語重心長地對禿叔說:“叔,你就老實說吧,霍格沃茨是不是沒有青春生理課?還是你每次都蹺課了?如果想知道誰是我大姨媽……那你就自己過來看。”
  他難得的猶疑了片刻,隨後皺著眉警告我:“你最好別玩什麼花樣,不然,小鉛筆我……”
  在看到我展示商品般展示給他看的血漬時——我已經豁出去了,真的,此刻我臉皮的厚度已經遠超地球直徑了——噎住了,他扶住額頭飛速地別過臉去。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已經死臉了,那有些話就可以放開說了:
  “叔,作為我的監護人,我覺得你有義務幫我買生活必需品,比如新外套,新內褲以及衛生巾。”
  他傻了。
  
  “這不可能!我警告你小鉛筆,你不要太放肆!”他指著我的鼻尖用幾乎能撼動整棟樓的分貝咆哮——如果白毛爹油條兄他們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定會膽寒,畢竟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咆哮馬再怎麼說也是個SS級的殺人狂,平日裡就算一瞥,一皺眉,一冷哼,都會有無數人要擔心身家性命,如果有了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哦,賣糕的,趕快看看瑪雅人有沒有預言神馬——有那麼一瞬間我敢肯定我看到他右手細微的移動,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準備掏出魔杖給我一個阿瓦達還是給床單來個清理一新什麼的。
  傻人發洩一通之後,看我似乎沒啥反應,咬咬牙摔門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怎樣,禿叔剛離開沒五分鐘,那個彪悍的前臺小姐就敲門進來了:“需要客房服務嗎,小姐?”
  我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問她:“換床單需要額外收費麼?”
  “不需要。”
  有了她的肯定答覆,我毫不猶豫地披著毯子跳下床:“那就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昨天……”
  前臺小姐看著床上的一灘血漬,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幅了然於心的神色。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笑了,拍拍我的肩說:“不用解釋,我懂。”
  ……你懂,你懂你妹啊我去!
  
  我叫小鉛筆,好久不見,這世界已經變得我快要不認識了,真的。世界,你腫魔了,你腫魔了啊?


  103_蒼天饒過誰啊!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從前臺小姐那裡要來一本時尚雜誌,我安分地窩在床上看書——嗯,問我為什麼是坐在床上?很簡單,在沒有拿到傳說中的任務物品衛生巾之前,我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一個地方不動,以減少自身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各種“污染”。要知道,換床單是不需要額外收費的,但是換沙發墊或者地毯什麼的……都需要英鎊。
  所謂窮人的悲哀就是:不能想坐地毯坐地毯、想坐沙發坐沙發。
  就在我把一整本雜誌翻到底,第十次歎息之際,房間的門被人大力地拉開了。
  “不要這樣,叔。”我無奈地把雜誌合上,現在總算是可以體會到盧平每次看到小天狼星踹門時的心情了,“這裡不是你家哦,門弄壞了是要賠款的。”況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前臺小姐那麼彪悍,想賴帳?想霸王?找shi啊!
  回答我的是一件直接蓋住我腦袋的連衣裙。
  “穿上。”禿叔不耐煩地說,就好像剛剛去買這件衣服用盡了他所有HP與MP一樣。
  我把那件下擺很長,領口開的極為保守的連衣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甚至還掏了掏那些小到連稍大一些的手機都裝不下的裝飾用口袋,皺著眉頭問他:“就這一件?內……”
  你別對著我練“用眼睛殺死你”的絕技。而且就你現在的這張臉你也練不來。真的,不騙你。
  沒辦法了,我只好做好胡亂套著禿叔買來的咖啡色裙子自己上街採購的準備——我一直以為有著苦逼過去的反派boss們都應該是那種手持紅酒拈花微笑總之就是有著致命優雅的男青年,可我現在知道我錯了,穿衣品位及其垃圾的除了蜘蛛頭子庫洛洛之外顯然還有……禿叔。
  他買一點符合當下年輕少女穿著的衣服回來會死麼?古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哇,他就算和這個社會嚴重脫節不知道女孩子們的喜好,隨便看看街上的姑娘們穿什麼呀!現在買一套修女服一般的玩意兒回來是想做咩?
  啊,似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你買衣服的錢哪兒來的?”
  之前這傢伙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轉開了。
  喂,什麼意思啊,難道說你搶的?!仔細想想真是太有可能……在這個隨地攝像頭的年代禿叔你很快就會被員警叔叔抓到,再然後就會被扔進大牢……我不會被當做是共犯吧……
  我已經開始忍不住要扶額了。想不到禿叔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比我還沒有耐性,他眉頭幾乎要打成了一個死結,及其煩躁地說:“你到底起不起來!”
  “……起。”我無力地回答。磨磨蹭蹭地套好裙子。是的,它寬大的簡直就是一件風衣,不管是顏色還是造型都土的像巫師袍。我又數了數剩下的英鎊,然後將它們小心翼翼地悉數裝進口袋。
  “整理好了?”禿叔根本就是個無手人,開門從來都用腳。
  “嗯,不過在回你那間鬼屋之前我先去買點生•活•用•品。”我一字一頓地說。誒,希望英國的物價不要太高。就在我一邊擔憂一邊按照前臺小姐的指點走向距離這家黑店最近的超市時,禿叔突然一把拉住我,往我手裡塞了一大把英鎊!
  我徹底的傻了。
  這、這傢伙不止搶劫了成衣店,難道還順帶搶劫了成衣店的收銀機?!禿叔你不要以為麻瓜世界沒有麻布袋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抱著隨時會被員警叔叔請去喝茶的擔憂,我穿著一身嶄新的“贓物”離開了超市。就算待會兒真被抓住,希望員警叔叔在沒收財物和犯罪工具時能稍微體諒一下俺的少女心。一出門,發現禿叔正盯著一家琴行猛瞧。我心說不好,難道禿叔嫌英鎊不夠多搶的不夠過癮準備再來一次?連忙上去拉拉他的袖子:“禿叔,咱回家吧?”
  他看了一眼我,眼神中充滿疑問和警惕。
  我只得勇敢的、真誠的、閃著星星眼企圖感化這個想要當眾搶劫的老瘋子。
  可是這個一心想要入魔的男人一點也不體諒我的心情,他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走進了店。所幸的是這傢伙沒有一進店就套上絲襪掏出板磚征服店主之類的,他的眼神只是在各種樂器上打轉,偶爾還會皺著眉頭像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孩子一般戳戳琴鍵。
  “呃,請問先生您要點什麼?”禿叔在店裡轉了好一會兒老闆才匆匆趕到。英國人顯然少有早起的習慣,這從老闆仍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眼睛睜不開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
  他打著似乎怎麼也打不完的呵欠走到禿叔面前,擠出一個還算友善的笑容。
  “他就是隨便看看,店主你去忙你的……”話還沒有說完,禿子就單臂把我扯到後面:“你這裡賣各種樂器?”
  店主點點頭。
  禿叔想了一會兒,問:“有口琴賣麼。”頓了片刻,在店主轉身去櫃檯找時,這傢伙突然補充了一句,“要最便宜的。”
  囧。吃霸王餐的時候你就點最好最貴的,需要自己掏錢的時候就變得勤儉持家了麼?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買這玩意兒?”那個店主口才極好,好到什麼程度呢——好到憑他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腦和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說的禿叔買下了他店裡最貴的那支口琴!禿叔掏錢
  時那個窘迫哦,除了塞給我的那一把英鎊之外,他還很有心眼兒的自己匝了點私房錢。不過大都是小面額的。看他胡亂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零錢和硬幣的樣子我突然很想笑。最後我們幾乎用掉了身上三分之二的英鎊才把那支墨綠色的口琴揣進禿叔兜兒裡。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依然沒有找到禿叔家的鬼屋,身上的英鎊也不足以讓我們去什麼高級餐廳吃一頓,只好買了倆漢堡一人一個坐在街心公園的大樹下啃。禿叔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漢堡,完全不知道怎麼下口,看肚子早就餓的沒邊的我啃了一大口之後才嫌棄地說:“你的吃相真難看。”
  行,你優雅,有本事你別吃啊。我懶得吐槽他,別過頭去心中後悔著剛剛怎麼沒給他弄個吃起來會更加難看的巨無霸漢堡:“如果不是禿叔你堅持要買那支坑爹的口琴,我想我們
  現在的確是可以不用擺出這麼難看的吃相。”
  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滿足地舔舔嘴唇打算把包裝紙塞到哪個垃圾桶裡的時候,那傢伙隨意地把尚未拆封的漢堡放在地上,專注地看了片刻口琴:“看到這個會讓我想起我的小時候。”
  “是嗎,那你們孤兒院待遇不錯嘛,還教口琴啊。”我盯著他的漢堡說。
  禿叔掃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反倒開始吹起了口琴。
  他吹的不算糟糕,但更不能算好。沒有明顯的停頓,但是小的磕磕盼盼到處都是,而且還有些地方明顯是吹漏了音。
  他吹得很認真。
  所以我也聽的很認真。
  我把腦袋枕在膝蓋上,偏著頭看禿叔。音符從他的唇角被吹奏出來,清逸如風溫柔如水。有時候想想,如果他沒有魔法、或者說如果沒有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他也許就會成為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沒有大起、沒有大落、沒有輝煌、當然也沒有低谷,只是平平凡凡地過完一生——也許很多人會不屑我的這種想法,但說真的,這種平淡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
  不過命運的大姨媽顯然是不會讓我們這麼幸福的。嗯,那個大姨媽穿著一身碎布花裙子,她有著中年婦女常見的發福,胃部大概因為吃撐了而不自然地鼓著。“大姨媽”挎著籃子在我們面前站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誒,這倆孩子真可憐啊。”然後及其惋惜地掏了幾個硬幣扔在我們面前,扭頭走了。
  禿叔呆了。口琴裡飄出一連串刺耳的音符。
  “噗哈哈哈哈——”我笑得都要在地上打滾了,眼角帶著淚的爬起來,站在原先那位大嬸兒站過的地方自命優雅地扔下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張五十英鎊的鈔票:“叔,來一曲∼”
  “蕭、鉛、筆——”
  誒呀,完了,他生氣了。
  就在我為自己的性命堪憂之時,突然有個人從花壇的另一邊沖過來,抓起我那張五十面額的鈔票和剛剛大嬸施捨給我們的硬幣就跑!
  ……我們這是……被搶劫了?
  我叫蕭鉛筆,我認為所謂出來混總要還的就是——禿叔,你平日裡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現在倒楣了吧╮(╯_╰)╭嘿,活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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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_蛇王

  [動物園內有狗血。]
  禿叔畢竟也曾是摸爬滾打起來的一代江湖大佬,因此被搶劫這等離奇的突發事件也僅僅博得了他片刻的驚訝。
  然後……就好像是誰往本就燃燒得極為旺盛的火堆裡扔了百十個噴霧劑,這傢伙的怒氣直接具現成形,滔天洪水一般撲面而來。
  “去追。”他簡短地命令。
  於是兩個人都站著沒動,宛如望夫石一般目送那個灰衣小偷的身影風一般的消失在街角。
  我和他疑惑地對視一眼,他先忍不住怒了,隱藏在基因中的咆哮片段開始重組並顯形:“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還傻站在這裡?!”
  我鬧不明白,但似乎又有些明白……嗯嗯,這不是繞口令。擠出一副可笑嘴臉的同時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啊?你是說我啊?”
  禿叔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難道這裡除了你還有……”他說道一般噎住了,極度不滿地哼出一個音後,轉身奔向小偷消失的方向。
  那種“算了,我真是懶得跟你計較”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意思?你一個大男人讓我去抓小偷?面子被人家狠狠踩在腳下的人不是我!而且我又不是油條兄,更不是盧修斯,你用那種頤指氣使的語氣到底是想做毛線啊!我還生氣呢,哼!我一邊做著鬼臉一邊跟在禿叔身後:見義勇為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但是boss是一定要跟好的,萬一禿叔要是搶回了五十英鎊卻把我扔下了呢?暫且不說我有沒有勇氣一個人去住昨晚那家彪悍無比的黑店,就是現在那家店在哪條街上我都說不上來……跟著禿叔,有店住!
  話說回來,禿叔的體力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我原本以為像他這樣過分依賴魔法整天飛來飛去的傢伙應該是那種一百米沒速度八百米沒耐力的體育萬年不及格者,所以當禿叔甩開我整整一個街角時……我心中的草泥馬不可抑制地開始狂奔咆哮了!
  尼瑪,我居然連這個老禿子都不如?我好歹也是參加過學校元旦長跑的呀!
  小宇宙全開!我就像那個可以飛越海峽與大山谷的噴氣人一樣“咻”的一下追了上去。
  不過對方畢竟是熟悉地理環境的慣犯,他敏捷地在各個小巷間竄來竄去,每當我們距離他近一點的時候,這傢伙就會立即鑽進仿佛是魔法變出的捷徑,將我們再度甩脫。他穿過一家有後門的水果店,又盯著紅燈橫穿越馬路——隔著一瞬間因為他這顆石子的投入而產生漣漪的車流,那個小男孩兒朝我們比了個中指,挑釁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最後他猴子一樣攀過芒果樹動物園的鐵藝護欄。
  我身邊的男人並沒有急著去追,這反而讓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果不其然,禿叔微微喘息著,唇角勾起了一個不能被稱作是善意的弧度:“動物園?真夠膽。”
  這種咬牙切齒的稱讚真是叫人不寒而慄。我小意地瞥了他一眼,禿叔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
  難道這家動物園是禿叔開的?沒聽說過禿叔還有在麻瓜世界做生意的愛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太熱的緣故,不僅動物園裡沒幾個遊客,工作人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打盹兒,就連那些毛皮被理得順順的可愛小動物們也顯得沒精打采的,它們十分賣萌地趴在地上,圓滾滾的大眼睛一直滴溜溜地盯著我和禿叔這兩個不速之客——哦,不對,我們可不是什麼不速之客,我們買了門票,而且托禿叔的福,我們居然買的是最貴的那種帶動物表演的門票。
  敗、家、子、啊!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我們來動物園的目的,反倒是徑直來到了爬行動物館,怎麼,他是來看河蟹的麼?我正在胡思亂想時,突然禿叔拉了我一把。他的眉頭依然是深深皺著——似乎我從遇見這傢伙以來,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用一種不耐煩的,帶著“你怎麼隨時隨地走神,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的語氣說道:“你站遠一點。”
  “啊,什麼?”
  他不再說話,只是拳頭緊了緊,隨後禿叔不再管我,而是面向那些用於展覽各種蛇類的玻璃櫃。一些奇怪的喑啞聲音從他的喉間不斷湧出,於是那些原本盤縮在石縫中、竹葉後的蛇類紛紛探出了它們三角形的腦袋,鮮紅的信子不懷好意地吐著。
  等我意識到禿叔想做什麼時,已經晚了。那些宛若無骨的小東西們在禿叔地授意下猛地甩動尾巴砸向玻璃窗,而我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頭。細碎的玻璃渣小冰雹一般砸在我的雙臂和身上,我能感到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受到了傷害。玻璃雷陣雨終於停止時,我惱火地抬起之前一直埋在臂彎中的腦袋,憤怒地瞪了禿叔一眼:嘿,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能用不屑的神情笑我!
  “禿叔!你這個監護人做的也太不負責了吧!”我把被玻璃渣劃出道道血痕的手臂往他面前一伸,就算你是五百度近視,這麼明顯的傷你總該看的見了吧?!
  誰料到這男人只是將眉頭皺得更深了,片刻的沉默之後他一點負疚感都沒有地叉起手臂:“我提醒過你了。”
  我一個字的反駁都沒有說出口,禿叔又是一臉鄙夷地吐出三個字:“自己笨。”說罷他再度用爬說語吩咐那些長著獠牙一肚子毒液的小動物們。
  ……好吧,看在這些跟你一樣可怕的小動物的面子上,我忍!
  那些沒有腿的小傢伙們行動統一地朝動物園深處的山林間遊去,就算中間會有那麼一兩條因故掉隊,也會在片刻之後重新加入這可怖的遊行大軍。我突然暗自替那些偷懶的動物園員工們感到慶倖,如果他們誰吃飽了撐著閑的沒事做此時在動物園中巡視的話,一定會被這浩浩蕩蕩的遊行避風。
  禿叔昂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似乎心情不錯。
  我猜大概是因為他又變成了那個騷包的魔王——即便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麻瓜衣服而不是拉風的巫師黑袍,為他開路的不是忠心耿耿的食死徒而是一群吐著信子的毒蛇。只要有人可以供他驅使,甭是誰都能讓他得意洋洋,嘖,禿叔,你心理年齡到底多大啊。我一邊斜瞟他一邊腹誹著希望哪天這個傢伙會趾高氣揚地騎著一頭豬,指揮著一群大鼻子豬玀們去攻佔霍格沃茨。腦補到這裡,我忍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禿叔狠狠地瞪著我:“你又在笑什麼?”
  哎呀,老禿子又生氣了,男人也有更年期的嗎,這麼易怒。我想假裝正經,可是一看到他的臉,腦袋裡又不自覺地浮現出他騎著白花花的肉豬,希特勒似的一揮手臂“前進!攻擊!”然後幾百頭豬跑步帶塵的去拱霍格沃茨牆壁的情景,於是笑得更抽風,腰彎得更深了。
  “蕭鉛筆!”禿叔憤怒地聲音從我的上方傳來。但是我的注意力卻被另一樣事情全部吸引住了:
  一條大腿粗細的褐色蟒蛇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邊,它遊走得很吃力——因為它的尾巴盤卷著一個醫藥箱。
  我撈過箱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條大蟒蛇——我幾乎從未和蛇這種動物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行為才能討好這種神秘而又危險的生物,不過既然貓狗之流都很喜歡主人的撫摸,我想摸摸蛇大概也會讓它們感到開心。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觸感,冰冷、濕滑,似乎還有一點膩手,我感到有些噁心,但並不害怕。我從醫藥箱裡找出棉簽和碘酒,一邊麻利地給自己上藥,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腆著臉說:“謝謝你啊,禿叔。”
  他沒有再急著找回自己的五十英鎊,而是靜靜地看我把藥上完,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我說禿叔啊,既然你的蛇這麼有本事,乾脆讓它們給我們偷點錢啊、吃的啊、什麼的回來就行了,那個小偷跑了就跑了唄。”不知道是不是跟這群壞人混的久了,每天耳濡目染導致自己也變質了。我這個一向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居然也開始打這種主意了。
  禿叔沒有回答,但我卻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很明顯的“這不是五十英鎊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又前行了一會兒,先遣部隊中的一條碧色的小蛇突然急轉回身,邀功似的回游到禿叔身邊,攀上距離他最近的樹枝。幾番交流,禿叔的臉上很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笑意。
  “捕獲,完成。”
  它們在一個極為隱蔽的洞穴中發現了那個小男孩的蹤跡,並把他圍堵在了其中。
  它們——是禿叔忠心耿耿的手下,一群豬,啊不是,是一群花花綠綠品種各異的蛇。
  那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男孩子緊緊貼著牆壁,他的視線就和圍在他身側三米開外的那些蛇一般怨毒。我被他盯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覺地朝禿叔身後躲了躲。
  禿叔低頭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為他會讓我出去好給他一個諸如“二人對決”什麼的機會的時候,這傢伙突然不滿地說:“怎麼,你怕他?”他的語氣不是很好,“他比我還可怕?我以前盯著你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躲?”
  我到底是哪兒惹著你了?你至於一看到我的臉就發怒麼?
  “你跟他怎麼比啊,這個傢伙盯著我會讓我感到害怕,而我每次跟你說話都是提前做好視死如歸的準備有木有!真是的……再說了,就憑你那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性格和能力,我躲哪兒去啊……躲到火星都會被你揪回來……”我小聲囁嚅,生怕又會哪句話惹到他。
  偷偷一看,靠,禿叔居然在笑。而且還不是冷笑!
  莫、名、其、妙!我在指責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誒,你到底在那裡得意個什麼勁兒!
  我叫蕭鉛筆,我終於知道為毛不使用魔法的禿叔也能如此淡定,他開外掛,他作弊!
  作者有話要說:-在下表示……打算改邪歸正好好更新了……(誠懇的星星眼)說中文,這次,真的,要完結了(←摔!你到底拖了多久!)



105

105、105_霍格沃茨馬戲團 ...


  105_霍格沃茨馬戲團
  [傑瑞,世界上另一個湯姆。]
  
  那個男孩子與我們相對而站,即便是被禿叔眾多的小寵物圍在中間,他也沒有一絲的示弱,眼中的狠曆與倔強的表情總覺得似曾相識。
  他的視線在我們身上輪了一圈,最後停留在禿叔臉上:“你們是誰?”
  對於像他這樣的麻瓜,禿叔一向沒有什麼耐心,他眉頭深皺著將手一伸:“我們是誰跟你沒有關係。少廢話,快把錢交出來。”
  這句話再加上這個場景,突然讓我聯想到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流行的一個特色詞彙:“擂肥”。
  ……所以說,說話絕對是門藝術。就算再有理,被禿叔這土匪頭子一攪和,也顯得我們一點素質一點教養沒有。不過還真不好因為這事兒譴責禿叔,畢竟這傢伙養尊處優慣了,突然來個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沒直接沖上去給對方一個阿瓦達已經很值得稱讚了。
  欸,要是他以後教習黑魔法的時候也有這樣的克制力就好了。我心中微微一歎。
  對方拳頭緊了緊,但仍是不情願地伸向口袋。“拿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從我們這裡掠奪去的英鎊拋給我們。
  禿叔昂了昂下巴,我立即狗腿地跑過去撿起錢幣——最近我好像一直扮演這種王老虎小跟班的角色,希望這只是我的錯覺。不過禿叔也還算有人性,大概是知道我對他的那些不太友好的小朋友們十分忌憚,於是在我上前之時遣散了它們。
  “你會和蛇對話?”在我打算拖走面色不善的禿叔時,那個男孩子終於忍不住高喊出聲。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會兒?要知道剛剛拿到錢的禿叔絕對是有認真考慮要不要讓你在這裡意外身亡一下的啊!我拼命地向他打著眼色,那表情皺得我自己都要覺得我是不是瞬間面部神經失調了。可是這傢伙完全無視了我,他再度向完全不為所動的禿叔大聲重複著:“你可以和蛇對話,是嗎?”
  男孩子看上去有些焦急,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動——真是反常的態度。一般人遇到蛇語者不是應該退避三舍才對麼?
  大概正是他這種迥異于常人的舉動引起了禿叔的興趣,他頗有些不耐煩地停下腳步,眉頭深深絞起,以一種他大概認為比較親民的語氣說:“關你屁事,愚蠢的麻瓜。既然撿回了一條命就跑回媽媽懷裡偷著樂吧,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說罷,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還不走!”他厲聲呵道,就好像我是他的家養小精靈。
  我怯怯地看了禿叔一眼,最後還是盯著他憤怒的實現上前去拍了拍小男生的肩膀,決定做一次聖母:“小夥子,你還小,以後別做這種事情了知道不?不然會被沒鼻子怪蜀黍叼走的……”我發自肺腑的感人教育尚未說完,那個小男孩兒突然壓低了聲音問我:“他是不是真的能和蛇交流?”在我無奈地點點頭之後,他再度打斷了準備繼續說話的我,這孩子以堪比奧斯卡影帝的演技瞬間熱淚盈眶,他抓住了我的雙手泣不成聲地說:“你們一定是馬戲團的馴獸員對吧……求求你們帶我走吧,我會變魔術!”
  啊……啊呃?馬、馬戲團?!
  
  男孩子變成了我們的小尾巴。我們走到東,他就跟到東,我們走到西,他就跟到西,路上時不時有些無聊的圍觀群眾對著我們指指點點,大概以為我和禿叔是一對自私自利的兄妹,嫌棄地把鄉土的小弟扔在身後不管。
  禿叔上輩子必然是折翼的競走運動員,此時的他悶頭走的飛快,就仿佛那傳說中的腳踏風火輪的哪吒。
  他走的多快我都不反對,只是——你走快就走快唄,幹嘛還要拖著我啊!欺負我腳短嗎?
  走進一條無人小巷時,禿叔終於忍耐到了極限,他猛地轉過身揪住男孩子髒兮兮的衣領,拎雞仔似的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離我們遠點,麻瓜。”他咬牙切齒地說,周身溢滿殺氣與之前一直憋屈在肚子裡的怒火。
  對方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放棄,他吃力而堅定地說:“馴獸員叔叔,我不會吃白飯的,你們收留我吧,我真的會變魔術。”說完,他似乎想要克制自己的恐懼一般,缺乏血色的嘴唇抿得緊緊的,真誠地看向禿叔。
  四周的殺氣更濃了。“……叔叔?”我聽到禿叔這樣說。他的聲音壓的極低,聽不出什麼情緒,不過和禿叔在一起久了,我自然知道這時的禿叔才是最恐怖的,為了避免自己成為兇殺案幫兇,我連忙上前一步批評道:“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一點兒眼色都沒有,怎麼能叫叔叔呢,這不是亂了輩分麼!叫爺爺!”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
  嗚……疼……我抱頭蹲地,心想禿叔的仇恨咋轉移的這麼快呢,難道我天生嘲諷臉?
  “飼養員阿姨,你沒事吧?”那不著調的關心又出現了。
  ……阿姨?你妹,你怎麼不去死!=皿=
  我十分、非常、尤其想狠狠地把這傢伙修理一頓,但看對方這瘦弱的小身板估計經不起我和禿叔的打擊報復——既不能直接揍他一頓,又甩不掉這尾巴,我捂著被禿叔敲出包的腦袋和敲頭兇手合計了一下,既然他一直說自己會變魔術,那就讓他變吧——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攆走他就好了。
  誒,現在的小孩就是叛逆,外加上西方的孩子又早熟,才十一二歲居然就學著別人翹家,這種不乖的傢伙就應該讓耶穌或者梅林給他安排個“命中註定的誘拐犯/戀童癖/怪蜀黍怪阿姨”什麼的吃點苦頭。我一邊在心中惡意地詛咒一邊撇撇嘴角微笑地看向他:“會魔術?那就來表演一下吧,表演的好,我們霍格沃茨馬戲團就收你。”
  小男孩看見我們願意給他一個展示的機會顯得很興奮,他圍著我們繞了兩圈,最後猶猶豫豫地說道我們不適合做他表演的助手,他希望自己在大街上物色一個。我和禿叔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這傢伙大概是在找藉口拖延時間吧。
  很快,男生在街上找到一位女士願意做他變魔術的助手。那位女士少說也有六十歲了,是個很精神的老太太。他很親密地挽著老太太的胳膊,就好像是關係很好的祖孫一般。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男孩子似乎很擅長討好他想要討好的人,就好比說之前明明就只會用“你”或者“你們”來稱呼我和禿叔,但知道禿叔是“馴獸師”之後就立馬改口叫叔叔阿姨了——雖然我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稱呼。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禿叔。
  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也在看我。“你那種表情是什麼意思?”他語氣不善地質問我。
  “沒、沒什麼啊。”我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就是覺得你們有點像而已——不過這種話我是不可能說出口的。說禿叔和一個麻瓜有共同點?這麼二的事我才不會做,我還想繼續浪費地球資源呢!
  男孩子右手虛握成拳,假意咳嗽了兩聲:“下面是魔術師傑瑞為大家帶來的表演。”說完,他多少有些期盼地看向我們。
  我和禿叔只希望早點甩掉他了事,所以早就約定好直接冷場他,所以真心期待他的表演並賣力鼓掌的只有男孩子剛剛拐來的便宜奶奶而已。老太太笑容和藹又真誠,她就像普通的老人一般向我們絮叨著她的家裡長短:“這位小夥子真是有活力,誒,不像我家那個,一天到晚悶在家裡甚至都不願意到院子裡曬曬太陽……好啦,我的小魔術師,你今天打算變點什麼魔術啊?”
  那個男孩子立即揚起天真到讓人覺得十分虛偽的笑臉,指著老太太的小布帽說:“我今天要給大家表演隔空取物哦!”
  
  小布帽剛離開老太太銀白的髮絲時,禿叔的臉色立即變了。他危險地眯起眼睛,表情十分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本來想繼續裝聾作啞打擊祖國未來花朵的翹家積極性的,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魔術真的很精彩。這雖然是我第一次現場近距離地觀看魔術表演,可我覺得男孩子的表演不遜於任何一位我所知道的魔術大師。他的手指就好像是最靈活的指揮棒,有節奏的上下揮動著,而老太太的那頂小布帽也隨著他的手指在空中漂浮。我繞著帽子打轉轉,也試圖從老太太的神色中找出“托兒”的痕跡,直到帽子穩穩當當地扣到了我頭上,傑瑞向我們行禮致意時,我才徹底的折服了。
  “哦,上帝啊,這真是太奇妙了……”老太太不住地稱讚,“傑瑞,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魔術師!這巧妙的把戲是誰教你的,你的父母?他們一定都以你為榮吧!”
  傑瑞臉色頓時黯淡了,他抿了抿唇,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不,這些是我無師自通的……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院裡長大的。”
  老太太楞了片刻,不無遺憾地說道:“真抱歉。”
  “沒關係的,”傑瑞看向我們,滿是期待地說,“我遇上了霍格沃茨馬戲團的馴獸師叔叔和飼養員阿姨,只要能進這個馬戲團,我就可以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叔叔阿姨,你們覺得我的魔術怎麼樣?”
  ……你再叫我阿姨我殺了你。
  就在我咬牙切齒捏緊拳頭之際,禿叔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剛過……”傑瑞頓了一下,立即警惕地回答,“我十六了。”
  腦殘才會相信。
  禿叔顯然也不會被這拙劣的謊言矇騙,但我只是單純的不相信,他卻在一瞬間明白了對方撒謊的意圖。他直接無視了老太太不悅的臉色,說道:“我們馬戲團收童工,但不收騙子,再問你一次,你今年多大。”
  大概知道禿叔是來真的,傑瑞猶豫了片刻,最後說了實話:“今年剛過十一。”
  “……你真的想來霍格沃茨讀書,不,是表演馬戲?”沉默半晌後,禿叔問他。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打算再收一個吃白飯的嗎?就算你真的想要個童工也等暑假過了行不,我們現在明明都自顧不暇了!
  “當然!”傑瑞堅定不移地說。
  
  我的戰友,禿叔,他叛變了。
  明明之前約定好要找盡理由甩掉傑瑞的——雖然傑瑞生活在孤兒院是挺可憐,但是如果我們收留他的話我們仨不久就會被送去無業遊民收容所之類的地方,那更可憐好不好!
  臥槽,早就知道這男人靠不住,我看我還是攜款潛逃吧!我一邊尋思著一邊四下張望,心裡暗暗地描繪越獄藍圖。
  “飼養員阿……姐姐,你在想什麼,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
  廢話,還不是你惹的!我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隨口胡謅道:“沒什麼,我在想你為什麼老叫我飼養員。”
  他想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禿叔一眼,確認他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才壓低了聲音說:“因為那個叔叔會驅使動物啊,應該就是馬戲團的馴獸師吧,然後姐姐你也不怕那些小蛇,肯定就是每天餵養它們的人了。”
  真是強大的邏輯。我想了想,又問他:“那你在孤兒院呆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到馬戲團來做魔術師啊。”
  傑瑞似乎一直在等別人問他這個問題似的,立即回答——果然,就算再怎麼早熟,這小鬼頭在社會經驗上還是差成年人一大截,這又不是考場上的選擇題或是判斷題,猶豫著回答反而更加真實,像這樣立即就能給出答案的——多半是謊言:“我很小的時候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孤兒院裡那些傢伙總是叫我‘怪物’,哼,我知道他們是在嫉妒我。”說這句話時傑瑞的眼裡突然閃過了一絲詭異的色彩,不過他十分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常態,就好像剛剛那個充滿怨憎情緒的傢伙不過是我的幻覺,“後來我偶爾去看了一場馬戲表演,我就發現——我是一名天生的魔術師!不,我甚至比那個魔術師還要厲害!”
  天生的魔術師?你是西索嗎?還是坎伯菲?正打算翻個白眼表示不屑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可能,再聯想起之前禿叔問他的那些問題……不會吧?我趕緊上前幾步微微地扯了扯禿叔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地看向傑瑞:“禿叔啊,那個小孩子……不是魔術師而是巫師吧?”
  禿叔鄙夷地望了我一眼,還沒等他說出什麼惡毒的話傷害我幼小的玻璃心,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以企圖震聾方圓十裡人家之勢化作有形的利刃朝我們的耳膜刺來:
  “傑瑞!你又死到哪兒去了,你這孩子怎麼總是不讓人省心呢!快給我滾過來,有客人找你!”
  禿叔的拳頭攥緊了。我想他小時候估計也經常遭到這樣的對待,那個時候的他只能做做惡作劇報復,現在就……為了防止他突然暴起殺人,我連忙握住了他的手:“你可別亂來啊,禿叔,淡定,淡定。”
  他低眉看了一眼,卻沒有厭惡地抽出手,乖乖地任由我牽著和傑瑞一起去見那位突然到訪的客人——對於孤兒院的孩子們來說,所謂的“客人”大概就是想要領養他們的人吧。到了簡陋的會客室,我們就看見一個穿著長袍子的老頭背對我們面窗而站。
  那身影……恁的熟悉……
  “哦,是傑瑞來了麼?”聽到腳步聲的老頭笑呵呵的轉過身來,然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鄧爺?!”
  “……鄧布利多。”
  “蕭?還有……路飛……不,是湯姆吧。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傑瑞看看我們,又看看鄧爺,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問道:“你們認識啊?”
  禿叔突然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嫌髒似的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被我握過的地方:“讓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吧,”他重新恢復了自己慣用的陰冷語調,雖然這語氣和陸飛傻瓜似的外貌並不搭調,“這位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我們霍格沃茨馬戲團的團長。”
  
  我叫蕭鉛筆,我不想當飼養員,我想做售票員……我想要人民幣美元英
105、105_霍格沃茨馬戲團 ...


  鎊法郎金加隆>_<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去舉目見蚊不見他人的地方上班一周,更文攢RP,希望回來的時候不要被咬的太腫=。=




  106_招生的技巧

  [考試是學生的死敵,招生是教師的噩夢。]
  “……霍格沃茨馬戲團?”片刻的遲疑之後,我第一次在鄧爺臉上看到了名為“茫然”和“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好像是清華大學的校長卻被人追問“你們是哪個補習班,怎麼都沒聽說過”。他徵詢似的看向禿叔,不過後者只是嘴角噙著一絲譏諷的微笑抱臂環胸回望過去,一點想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倒是傑瑞聽到鄧爺是掌管生殺大權,不,是人員流動的馬戲團團長,立即閃著星星眼湊了上去:“團長,我會變魔術,你們收留我吧。馴獸員叔叔之前已經答應我了。”
  我看你還是不要做魔術師了,做演員吧,出道就可以拿新人獎,明年就可以直接捧小金人了,這比魔術師有前途多了!
  鄧爺在聽到那個明顯是用來描述禿叔的離奇詞語時愣了片刻,半月形鏡片後的眼珠轉了轉,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說:“來,小夥子,告訴我這位馴獸員叔叔答應你什麼了?”
  傑瑞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禿叔,猶豫了片刻才斟酌地說:“他說你們霍格沃茨馬戲團招收童工,還發工資。”
  我們沒說過後半句,孩子,別根據自己的臆想亂給他人扣帽子。
  “他真的這麼說?”你看你看,這謊撒的,連鄧爺都不信你。禿叔自個兒都一窮二白出門不帶錢整天在下屬家裡蹭吃蹭喝的,還承諾給你發工資?
  也不知道是禿叔真的對這小鬼頭曾誇下海口還是他自己腦補過剩,傑瑞居然滿臉真誠的一直“嗯!”
  鄧布利多眉頭微皺地思考了一會兒,他上下打量著傑瑞,又瞟了瞟禿叔——我大概能知道他為什麼要大老遠的跑來這家孤兒院邀請一個適齡的小巫師入學,不只是因為這是一位自幼生活在麻瓜世界從未接受過任何有關巫師教育(從他認為自己的魔法是魔術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的小鬼,我更覺得真正的原因是,這個小鬼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小禿叔。
  明顯的嘛,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湯姆and傑瑞,他們就是吉祥幸福的一家。
  鄧爺的猶豫和沉默讓一向鎮定的傑瑞很難得的有了如同齡小孩子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時普遍會有的慌張失措,他急急忙忙地向鄧爺推銷自己:“團長,我的魔術變得很好!您現在想看看麼?”
  “哦,那就看看吧,比如……你能讓窗簾自己燃燒起來麼?”對於傑瑞的建議鄧爺並不感到意外似的,他笑眯眯的建議,然後挪開身子,“祝你表演成功。”
  印象中當年鄧爺招生,也是把禿叔的櫃子燒了,他怎麼總喜歡教小孩子玩火呢,你看,禿叔一個沒教好,自己引火自焚了,整張臉都毀容的跟破了硫酸一樣。要我說,生為人師就應當與時俱進,教會這破小孩兒玩電,等他喪心病狂召到雷下來劈死自己時,咱還可以用“自作孽不可活”或者是“善水者溺于水”之類的話作為總結陳詞不是?
  看的出傑瑞現在頗有些緊張,他死死地盯著那塊價值不菲的窗簾,就好像這塊布曾經絞死過他爹一樣。這樣令人精神緊繃的氣氛持續了整整三分鐘,然後……然後憋紅了臉的當事人就好像困擾他已久的便秘終於得到了解決,攥緊的拳頭一下子就完全放開了。他顯得十分沮喪,皺著眉懊惱不已地盯著地面。
  他這副樣子著實忒慘了點,我拍拍他的肩膀,正準備安慰他兩句,告訴他這算是比較高深的魔法,他現在無法運用自如再正常不過,卻聽到鄧爺說:“看來我們的小魔術師業務水準不夠硬啊……”他捂著下巴,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馬戲團要是招聘了你這樣的半桶水魔術師遲早會關門大吉的吧……嘖……不過我倒是有個點子。”
  傑瑞猛地抬起頭,期盼地看著這個有著齊腰花白鬍子的老人:“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他大聲地說。
  喲,你這話可不會給鄧爺留下什麼好印象。老人家們一向都喜歡純純蠢蠢如白紙一樣的孩子,比如哈利羅恩,而心機頗深、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類的孩子是最入不了老人眼的,比如禿叔和你。
  鄧爺大概已經在心底給這孩子判不及格了,可面上卻不動聲色,笑容一絲也沒有減少低說:“我們馬戲團專門針對你這樣想要成為出色的魔術師但是卻學藝不精的孩子開設了四個補習班,你可以先來我們這裡補習,等畢業了就可以到馬戲團工作了。”
  臥槽!這才是你來這裡的真實目的吧!鄧爺,你才是當今世上當之無愧的演技派!大說謊家!我別過臉去,流下兩道寬麵條淚,難怪綠嘰嘰原創網的同人小說裡都把鄧布利多描寫成一隻老狐狸,這貨……真的太會挖坑給人跳了啊。
  一直站在我身邊的禿叔冷笑著哼了一聲,想必是和我抱著同樣的想法。
  “我不去。”
  啊?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短句?
  “我不去,”傑瑞再度堅定地重複道,“因為想要離開這裡順便賺點英鎊我才想要去馬戲團做魔術師的。補習?又沒錢又沒自由還要每天面對一大堆功課,我才不傻,我不去!”
  鄧爺完全傻眼。
  報應。
  絕對的報應。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叫做善挖坑者必將跌死坑中。
  傑瑞站在會客廳正中,以一副“要麼讓我去做魔術師發我工資,要麼就請你們離開這裡”的表情看著我們。鄧爺幾度想要開口,卻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土來填這個坑,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我身邊這個男人嘛……他依舊撇著嘴角冷笑,根本就是在幸災樂禍。你說這人心眼兒多壞!馬戲團什麼的根本就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么蛾子,要是當初傑瑞拋出“馴獸員”這個概念時禿叔就給人家解釋清楚,現在哪兒來的這麼多麻煩!都不知道這傢伙每天在想些什麼,大腦裡沒腦髓小腦裡養金魚。冷笑,笑你妹啊,祝你嘴巴早日歪掉!
  “好吧好吧,”僵持片刻之後鄧爺無奈地揉著太陽穴,妥協了,“這樣吧,傑瑞,你再試一次,如果可以讓窗簾燃燒起來我就雇傭你在馬戲團工作,要是不行……我們就只好另找魔術師了。”
  大概是覺得這樣並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損失,傑瑞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這次他是認真的了,他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比了一個奇怪的起手式之後開始冥想。
  他準備做啥?氣運丹田?
  就在我愈發覺得這廝不是巫師而是練武術的時候,傑瑞突然睜大雙眼,對著窗簾大喊一聲:“燃燒吧,窗簾!”
  這又是什麼?始解?
  但他這一吼,確實還挺有效的,那面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窗簾下端隱隱泛著詭異的紅色——最開始的時候只像是有什麼人無意間將煙頭上的火星撣到了窗簾上,漸漸的,火星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最後竟成了燎原之勢,鮮紅的火苗騰地一下竄了起來,燒著了整個布幔。
  在傑瑞雀躍地歡呼之前,鄧爺收起了初見火星時的贊許神色,他咳嗽兩聲,依舊笑眯眯地說:“好吧,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火災,傑瑞,現在把火滅了。”
  “……啊?”
  “一個好的魔術師不僅僅能變出離奇的魔術,而且最重要的是控場——你總不能在日後的表演中把整個馬戲團的表演篷都燒了吧,來,熄滅它。”面對傑瑞不解的神色,鄧爺耐心地解釋道。
  傑瑞看著已經熏黑的玻璃,灼光的窗簾和即將要燒到壁紙的火焰,臉色陰晴不定。他求助似的看向我和禿叔,最後眉頭一皺,委屈地低下頭去:“我辦不到。”
  鄧爺假裝很遺憾地搖搖頭,他長長歎息一聲:“這可不行啊,傑瑞……魔術變成這樣實在是太糟糕了,馴獸員湯姆,你願意讓未來的同事見識一下真正的魔術麼?比如‘清泉入水’什麼的?”
  我身邊的男人嗤笑一聲,想也是,這種低級魔法對他這樣的傢伙來說根本不值一哂。他修長的指甲正要伸進懷裡掏魔杖,突然整個人一僵,朝我的方向看過來。
  我立即星星眼伺候:“你還會變魔術啊,好期待哦,馴獸員叔叔。暑假特別福利麼?”我每一個字都咬的特別重,如果這樣他都還記不起我們之間的賭注那就對不起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禿叔!
  馴獸員立即改成用手扯了扯衣襟,正色道:“團長你記錯了吧,馴獸員怎麼會變魔術。”
  鄧爺一愣,順著禿叔的視線看向我,探究似的捕捉著我的每一個微表情,最後仿佛是要確定一樣,他再度問了一遍:“你當真不會,湯姆?”
  “不會!”禿叔咬牙切齒地說,“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說罷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靠,你瞪什麼瞪啊,那個賭注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說的!還“同樣的話不說第二遍”呢,這種老掉牙的臺詞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好吧……”在一聲長長的歎息之後,鄧爺左手挽了個弧,聲音清晰而洪亮,“清泉入水。”他念了一個魔咒,傑瑞製造出來的火焰立即被澆熄了——那些清泉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雖然它們流速並不快,量也不大,可就是比消防隊的高壓噴水更有效。如果不是窗簾消失了,還有玻璃窗和牆壁上留下來的那些黢黑痕跡,一般人很難想像這裡剛剛差點釀成恐怖的火災。我本以為鄧爺會繼續來個“清理一新”或者別的什麼恢復魔咒讓這裡變得更加整潔,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表情嚴肅地盯著傑瑞看了好一會兒,把他臉上的震驚和欽羨全部收入眼底之後才換上笑呵呵的臉,和藹地說:“你覺得我的魔術怎麼樣?”
  “……棒極了,先生!”好一會兒傑瑞才回過神來,激動地說。
  “你想要學習這樣的魔術麼?”
  傑瑞猛點頭。
  “很好,這是你的入學通知書,你被錄取了。”
  直到鄧爺說出這句話,我才發現原來這是鄧爺挖的坑中坑,然而傑瑞……他居然毫無防備歡天喜地地跳進去了!
  ……笨蛋。我腹誹的同時突然就想通了鄧爺為何不用“清理一新”了,因為如果傑瑞仍然拒絕的話,他大可以一走了之,然後甩下“你不去讀書的話,窗簾壁紙的損失費就要自己賠償哦”之類的話……
  傑瑞,你和鄧爺果然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為了避免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甚至骨折死掉,人家鄧爺給你臺階你還是乖乖的下吧,別死扛了。
  看得出來,我們的老蜜蜂校長對自己挖的坑、不,是招生的成功非常的滿意——說服一個麻瓜讓他(或他的家長)去讀一所聽起來就非常匪夷所思的魔法學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好像一個穿越人士去古代宣揚女子讀書入仕的好處和重要性一樣,搞不好就會被人家當做精神病患者一頓亂棍打出門去。
  他給了傑瑞一小袋金加隆,並在對方咬著嘴唇細數金幣的時候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一些好的魔法道具是多麼的重要,比如坩堝和魔杖。“對了,我們霍格沃茨魔術學校的學生們是需要穿統一的學袍的,你要是不想買一手的,可以去舊貨店淘點二手的,當然,那樣的話可能就不會那麼合身了,大概還會有點黴味什麼的。”鄧爺這樣說——霍格沃茨魔術學校幾個字他不知道說的多利索。
  傑瑞並沒有同之前一樣一口應承下來,他看看手中的一小袋金幣,是的,自從鄧爺給他之後他就一直緊緊抵攥在手中,生怕他們不翼而飛了一樣。最後他猶猶豫豫地說:“那我能……先用這些去買點好吃的麼?就買一點,真的……他們三天沒給我飯吃了。”
  “當然可以,我的孩子,”鄧爺從懷裡掏出一疊小面額的英鎊塞給傑瑞,“來,私人贊助∼你知道,我本來是打算用這些錢去買點水果糖的。”他老小孩兒似的調皮地沖傑瑞眨了眨眼睛。
  “謝謝你,團長,你真是個好人!”傑瑞感激的髮卡,“對了,團長,你說有四個補習班是嗎,初級中級高級特級?那我不是要讀四年書?”
  “呃……這個嘛……事實上不管進哪個學院,每個學生都需要讀七年書……”看到傑瑞立即垮下去的臉色,鄧爺立即補充道,“不過你不需要擔心,每年學校都會給你這樣的貧困學生一定的補助費,而且我們不收學雜費,還提供食宿。”
  傑瑞似乎不太相信還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懷疑又有些警惕地看向我們,就好像看著三個誘拐犯。好一會兒,他才不高興地說:“你們最好不要騙我,不然……”
  鄧爺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不然怎麼樣?”
  “不然我就報警!把你們這些騙子都抓起來!而且這些金幣也不會還給你們的!”傑瑞把裝著金幣的小牛皮袋抱在懷中,惡狠狠地向我們示威。
  被人家這樣懷疑,鄧爺卻一點也不惱火,反而顯得十分高興。他點點頭,又看了禿叔一眼,撚著鬍子說道:“我覺得這個孩子比你小時候可愛多了,你說呢,湯姆?”
  被詢問到的人瞬間變身空調,全身散發冷氣。他眯起眼睛看了鄧爺好一會兒,最後無視了他,昂起下巴對傑瑞說道:“我特別允許你進我的學院讀書——斯萊特林學院。”他用鼻孔看著人說話,還裝的好像自己施了多大的恩、別人不跪下了感謝就不足以回報他的恩賜一樣,呸!這男人真是要多抽風有多抽風。
  “哦,不不不不不,”鄧爺一連說了幾個不,他對看上去有些心動的傑瑞說,“你還是來格蘭芬多吧,我覺得這個學院比較適合你。”
  我知道暑假到了生源緊張,但是你們兩大巨頭不好好的毀滅地球或者維護和平亦或者搞個什麼危及銀河系的世紀末對決,卻要在一個孤兒院爭奪新生……太難看了。你們這樣真的好嗎?好嗎?嗎?(無限回音)
  傑瑞看看鄧爺,又看看禿叔,拿不定主意的樣子。誒,既然他都如此苦惱了,我還是不要向他推薦我心水的赫奇帕奇學院好了。
  “來斯萊特林你可以學到別的學院都學不到的魔法……是魔術,而且我的學院裡的其他在讀生都是純血統的貴族,他們有天賦,也有實例,對你的將來很有幫助。反之……格蘭芬多?”禿叔冷哼一聲,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神色看向鄧爺,“只有大腦欠佳的魯莽人士才會去讀,你希望跟一群粗神經的人成為同學嗎,傑瑞?而且我可以保證,這個老頭子不會喜歡你的,就像當年他不喜歡我一樣。”
  被他這樣一宣傳,傑瑞似乎有些心動了。
  不過鄧爺顯然不會讓禿叔就這樣搶走生源,他咳嗽兩聲,有些尷尬地小聲說道:“其實我不想說的,但是……傑瑞,你知道,這是為了你的未來,我才必須……說出真相。”他顯得非常痛心,聲調也低了很多,“湯姆,你知道我當初不喜歡你的真實原因麼?”
  禿叔冷哼一聲,根本不理他。
  於是鄧爺又是一聲歎息:“因為你……在學習魔術方面實在是沒有天賦。”
  啥?繼傑瑞的“我不去”之後我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言論?鄧爺嫌棄禿叔沒有學魔法的天賦?!
  “你看他,剛剛連魔術兩個字都說不利索,而且告訴你吧,傑瑞,湯姆——也就是你面前這位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他本身也是從斯萊特林學院畢業的,你要知道,我們是霍格沃茨‘魔術’學校,但是他七年讀完之後,連一個‘清泉入水’的魔術都不會變,最後成了沒前途的‘馴獸師’……其他的我不多說,你懂的。”鄧爺非常之誠懇的在某些詞上加了重音。
  禿叔震、驚、了!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大概完全沒有想到鄧爺居然敢公然在他面前黑他誹謗他!他捏緊拳頭,一字一頓地說:“你說誰不會用魔……術。”
  “那你耍一個看看啊。”鄧爺攤手。
  “不用了!”傑瑞果斷奔向鄧爺懷抱,“團長,我跟著你了!”
  我叫蕭鉛筆,從禿叔和傑瑞最後一起跌入鄧爺的坑中坑來推斷,鄧爺大概兼職做過礦工。
  作者有話要說:-活著到家,於是更新還願。


  107_胡漢三回來了

  [魔法界的那些破事兒。]
  鄧爺不厭其煩地和傑瑞講一些關於購買魔術道具的注意事項,比方說什麼要注意坩堝的材質啦;買二手的袍子會比較省錢啦之類的,真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瞬間被哪個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家庭主婦魂穿了,比如韋斯萊夫人。直到傑瑞聽得有些頭暈腦脹,不斷走神,鄧爺才停止了他熱情的演講,慈愛地拍拍小正太的肩膀,微笑著說:“我僅代表霍格沃茨馬戲團歡迎你,可愛的孩子,記得,格蘭芬多!”鄧爺沖傑瑞眨眨眼。
  “嗯!”鄧爺這邊滔滔不絕地泰晤士河剛一截流,英國未來的花朵傑瑞就立馬恢復了活力,他甩掉方才那副病懨懨的樣子,頗有些興奮地扯住鄧爺的袖子,“團長,我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魔術師嗎?”
  鄧爺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撚起鬍子呵呵笑了起來。
  唷,你完蛋了,孩紙,這句話一出口,你就距離末日不願了,難道鄧爺會傻逼到放任另一個禿叔成長麼?現在的鄧爺勉強還能奮鬥在戰爭第一線和禿叔一爭天下笑傲江湖,等傑瑞你成長到最佳狀態時,鄧爺怕是老的都離不開病榻了吧。所以,不得不承認,直接把隱患扼殺在幼年期永遠都是最殘忍卻又最快捷的方法。
  “你怎麼看,馴獸員叔叔?”作為一個成功的領導人,鄧爺時刻都不脫離群眾,他的眼睛笑成一彎新月,非常謙虛地徵求著禿叔的意見。
  被詢問的男人似乎並不是很耐煩,大概是那句被加重了音調的“馴獸員叔叔”深深的刺激到了禿叔鋼化玻璃心——我說你既然都鋼化了還脆弱個毛線啊脆弱,一個反派、還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人得以誅之的反派,走這種內心纖細又敏感的路線你不覺得不太正常麼——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直呵呵笑著的鄧爺一眼,突然跑題地說了句:
  “鄧布利多,收起你那噁心的笑容吧,我聽說——”他故意頓了頓,雙手習慣性地交疊在一起,可左手在碰觸右手中指的時候卻像觸碰到什麼隱形的傷口似的,禿叔的手瞬間捏緊了,指節微微地泛著白,“一般人呵呵笑著的時候內心其實都在說‘草泥馬’。”說完他一挑眉,帶著一種嘲諷地表情看向鄧爺。
  馬戲團團長鄧布利多宛如售票時收到了一疊假鈔,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用“意外”兩個字來形容是最貼切不過的了。“哦?”他的實現瞥向我,“這個理論是從誰那裡聽來的呢?”記得我第一次遇上鄧爺的時候,鄧爺表示自己對中文的認識僅僅停留在“你好”和“謝謝”,雖然不知道近幾年鄧爺有沒有為了自己的知識匱乏而頭懸樑錐刺股去啃異國語言——說實話我覺得這個人特神奇,記得當年看滾動大媽的介紹說鄧爺會包括人魚語言在內的N種異族語言,尼瑪,這不典型的吃飽了撐的麼,敢不敢先把人類語言學通透了你——但我很清楚,就算他真的已經通讀新華字典無障礙了,他也肯定還是不懂後現代語言之“草泥馬”。不過……就憑鄧爺的高智商,我也不認為他聽不出來這是句髒話就是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是以前陸飛跟我說過的。”死道友不死貧道,21世紀做人基本法則。
  這明顯是個托詞,沒想到鄧爺卻被忽悠過去了,他只是敷衍地點點頭,顯然,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更能給他衝擊力的事情吸引了過去。他一邊打發似的摸摸喋喋不休的傑瑞的頭。表示他有朝一日必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魔術師,並且屆時還有可能把團長的位置傳給他,一邊帶著一副狐疑地表情看向禿叔。直到黃昏時,他不得不離開了,鄧爺才把那個憋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湯姆,你的戒指呢?”
  喲,就這麼個問題你憋這麼久啊。
  不過,禿叔有帶戒指麼?難道說他什麼時候和誰家姑娘定過婚了?我盯著禿叔的手猛瞧,然後就換來了一個爆栗。
  “看什麼。”禿叔的聲音中隱隱帶著怒意。不過在他收回手時我看到他右手的中指指根確實有一圈紅痕——那應該是常年帶著大小不太合適的戒指所留下的痕跡。
  禿叔的戒指?
  鄧爺還很在意?
  不會吧……滾動大媽是說過禿叔有一枚戒指沒錯,那是他母親一系的傳家寶,後來被他搶來做魂器,可是……但是……那不是死亡聖器之一的複、活、石嗎?!
  “禿叔你居然把復活石搞丟了?”心一急,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然後,鄧爺和禿叔的驚愕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我有些膽怯地小退了一步,盤算著如果這倆boss要嚴刑逼供我也只好cos陸飛裝一把神棍。“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這句話真是太好用了,簡直是萬能句子。果然,前輩的智慧就是不能忽略,即使是寫的亂七八糟的攻略,只要能通關,就值得借鑒!
  可喜可賀地是,禿叔並沒有就這個問題對我施用十大酷刑什麼的,估計是和神棍陸飛呆久了,聽著他經常做出那些精准的語言,早就習慣成自然。他嘴角噙著一絲輕蔑的笑容,用完全是嘲諷地語氣對鄧爺說:“那枚戒指是我家祖傳的,我都無所謂,鄧布利多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復活石……哼”他搖搖頭,嘴角的那絲笑意更加明顯了,“你打算復活誰?詹姆•波濤?啊……不會是血人巴羅吧?”
  他像是開玩笑似的說著,但聽笑話的那個人卻表情嚴肅無比。
  “噢……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禿叔怪腔怪調地說著,“我怎麼忘記了,我們最偉大的團長大人似乎曾經有一個妹妹……”
  鄧布利多告辭了。
  可是這樣幾乎可以算是棄甲而逃的行為卻並不能讓禿叔消停下來,他看著鄧爺的背影,故意用對方能聽見的聲音諷刺道:“你還真相信一塊小石頭可以復活一個人?你幾歲啊,鄧布利多。”
  有詭異。
  這事兒絕對有詭異。
  印象中禿叔和鄧爺的確是正邪不兩立沒錯,但禿叔絕對不是這種喜歡掀人傷疤以逞口頭之快的龍套炮灰型人物,這麼說來的話……果然還是……
  “……我說禿叔,你是不是以前也用過那石頭啊?”
  禿叔炸毛了。
  壞消息是:禿叔炸毛了。
  好消息是:禿叔炸毛去找不到物件發洩。
  至於原因嘛……嗯,必須承認,那還是個壞消息:因為我突然暈倒了。
  據未來最偉大的魔術師傑瑞(也許會在鄧爺的特別關照下早夭)說,我暈倒的過程既不華麗也不複雜,絕對沒有什麼櫻花飛舞、白雪漫天、旋轉七百二十度然後以國標舞的姿勢落在某位俊傑才子懷中,不過就是就是突然眼一閉腳一蹬而已。
  尼瑪,說的跟我死了一樣。
  “好吧,鑒於你是孤兒院出身,八成也沒讀過什麼書不曾接受良好的九年義務教育,我就不計較你詞語匱乏導致不能詳細講解當時的情況,不過,你總該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裡吧?”我提起他的領子惡狠狠地說。
  然後立即有護士不悅地提醒我這裡是醫院,不要大聲喧嘩,會影響到其他病人。該護士在收到在躺在旁邊病床上看《預言家日報》的禿叔的一記眼刀之後,立即消音,跟跳機械舞一般僵直地後退幾步,“碰”的一聲甩上了病房門逃走了。
  趁著我發愣的當口,傑瑞立即把自己的衣領從我手中扯出來,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這不是明顯的麼,這裡是醫院,生病了當然要來醫院。”他看著病床的被單和枕套,貪婪和羡慕的神色一覽無餘。
  這可憐的娃,英國的慈善機構就節約成這樣?我覺得我有必要向這孩子普及一下微觀意識,醫院的東西也敢要?嫌命太長?
  而且別的醫院也就算了,尼瑪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是魔法界唯一的一所三甲醫院、長期居住著各種精神不正常或者身體不正常的人士、院內空氣中流竄著各種如果你感染了一輩子也別想在麻瓜世界找到疫苗的病毒,這裡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啊!
  啊?問我怎麼知道的——顯然啊,一扭頭看看窗外的水果店和花店的名字就知道了啊!
  “禿叔,解釋一下。打計程車來這種鬼話我可不會相信。”我鄙視地看向禿叔。唷,還說什麼不靠魔法也可以活的很滋潤,切,破功了吧?
  禿叔看了我一眼,然後豎起《預言家日報》,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著,就好像上面刊登了鄧爺的訃告一般。
  不得不說,比起鄧爺,你更幼稚。
  就在我打算就之前的賭約和禿叔好好談談心時,病房的門突然被大力的推開了——聖芒戈怎麼老出這種毛毛躁躁的護理人員呢,幸好醫院在建造時沒怎麼偷工減料,不然這醫院在自家醫生地摧殘下肯定得天天掛著“停業裝修”的牌子。
  抬眼一看,嘖,進來的人居然還是個老熟人。
  我還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斯嘉麗就一臉怒意地把禿叔躺著的病床床板一踢,兇神惡煞地咆哮道:“你們怎麼還呆在這裡,沒聽說過痛經還需要住院的,快滾開,把床位讓出來!”說罷她也不等禿叔表態,手一揮,立即有護工推著急救床進了門來。他們也夠彪悍,直接就把那個包紮成木乃伊的病人往禿叔呆的病床上一扔,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這演的是哪出?
  我愣了半天才分了一絲注意力給那位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哼哼唧唧的病患,然後,接著愣。
  誒?韋斯萊先生?
  “韋斯萊先生怎麼會搞成這樣?”
  斯嘉麗先是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禿叔,然後語氣不善地說:“因為某個人的舊部夜闖魔法部,襲擊了十三名魔法部官員。”她上前幾步扯過禿叔手中的《預言家日報》往我懷中一塞,“自己看!”
  貝拉姐她又上頭條了。
  我叫蕭鉛筆,我森森的覺得,跟貝拉姐相比,ladygaga算個毛線啊……作者有話要說:本攻今日大壽,求包養求長評求霸王票∼=3=順帶求作者收藏,戳圖直接進入專欄喲∼↑感謝夜妞為我做的小專欄圖∼=3=夜妞我愛你!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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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_梁山好漢也缺錢

  [所謂仗義疏財,那也得有財疏才行啊。]
  面對斯嘉麗近乎咆哮的指責,禿叔先是歎息一聲表示遺憾,繼而對舊部貝拉的種種破壞世界和平和諧社會的行為進行了強烈譴責,然後又對受害者韋斯萊先生給予精神上的關心慰問,最後堅定地表示他不會“讓我出院”因為“他還要繼續在醫院裡享受”。
  雖然這傢伙原話沒有說的這麼露骨,但是意思絕對沒錯!
  你幹嘛不直接揭露自己的腦殘本質啊,我相信鄧爺一定會用盡各種關係賜你最好的病房,聘請最權威的老專家,指派最辣的護士讓你享受到死的!我惡狠狠地瞪著軟飯王•禿叔,可這傢伙自打cos了一段時間陸飛之後臉皮厚度堪比城牆,而在恢復原貌之後更是表情缺失,他只是淺淺地瞥了我一眼,冷笑一聲又以一種“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輕蔑神色看向斯嘉麗。
  如果此刻站在禿叔面前的人是特裡勞妮,那麼這個眼鏡不萌娘一定會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地立即答應禿叔的要求,也許在轉身之後還會為“今天出門前怎麼沒有占卜”這樣的事情鬱悶整整一個星期。
  如果此刻站在禿叔面前的人是麥格教授,我覺得這位正義感強烈的教授一定會試圖阻止這種不合理的事情發生,但最終的結果一定如螳臂當車蜉蝣撼樹。
  可是,此刻站在禿叔面前的人是斯嘉麗。
  她細眉一挑,嘴角勾出嗤笑的弧度:“想住下?可以。畢竟我們也是老熟人了,就算現在醫院裡病床極度緊張,給你騰出……”斯嘉麗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早就縮到窗戶邊的傑瑞,嘖了一聲才繼續說,“三張病床也不是不可以。”
  還沒等禿叔得意,她就將病歷夾往腋下一夾,右手攤向禿叔:“三張病床的押金,一萬二加隆,特惠一萬整,拿來吧。”
  “……什麼?”好一會兒,一直享受各種霸王服務的禿叔才反應過來。
  “錢啊,住院費,不懂嗎?”斯嘉麗身體向前傾了傾,臉上也露出溫和無比的職業笑容——可是怎麼看都感覺她就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住了禿叔的咽喉,而且她顯然覺得這樣還不夠,非得把眼前這男人喉嚨戳出一個血窟窿來她才能滿意。
  禿叔看了斯嘉麗好一會兒,他的手習慣性地去摸左手的中指——我猜想轉動那顆據說是祖傳的戒指是他用來吸引別人注意凸顯自己身份的一種手段——當意識到那裡空空如也之後,他略微僵直了一下:“你是認真的?”
  “當——然——”斯嘉麗突然俯□來貼近了坐在病床上的禿叔,兩人鼻尖之間的距離似乎都塞不下一張面巾紙。
  不知道為毛此刻出現在腦海中的不是“激烈對決!”“世紀之戰!”這樣的日文臺詞,而是……“你的益達,是你的益達∼”“清新口氣,沒有距離!”
  我、我想我的大腦在被常年的日漫荼毒之後又被口香糖廣告洗過不止一遍。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長到傑瑞似乎都站得有些腿酸,他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繞過斯嘉麗在我的病床坐下,偷偷給我打眼色。
  你擠眉弄眼也沒用,這戰火我躲還來不及。我才不會傻乎乎地去勸架呢。
  “斯嘉麗,出來,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說完禿叔也不給對方答應或是拒絕的機會,率先走出了病房,走到門口時他特意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示意斯嘉麗跟上。
  斯嘉麗翻了個白眼,看了我手中的報紙一眼:“你自己小心,那女人腦子有問題。”她指指報紙上巨幅的貝拉通緝令,“她對你們麻瓜有偏見。別再來住院了,不想收你。”頓了一頓,她繼續說,“通經的魔藥在桌上,每個月快來的時候喝一口保證啥事兒沒有——最後,管好那個禿子,別放他出來亂咬人。”
  總覺得……斯嘉麗這句話放到賣狗商人和買狗小朋友的對話場景裡一點也不違和……
  ——“要管好阿黃哦,不要讓它出來亂咬人哦小朋友∼”
  禿叔,你好悲劇,先是和傑瑞西皮,現在又和阿黃合體了。
  禿叔和斯嘉麗談了些什麼我不太清楚,不過很顯然,禿叔落敗了。據探子傑瑞偷聽回來的結果是“馴獸員叔叔一反常態心平氣和地對醫生噓寒問暖,不過這醫生很沒醫德,就知道錢錢錢……後來馴獸員叔叔好像咆哮了一句什麼‘我到哪兒去弄錢,再去當?’然後就氣呼呼地回來了”。
  少年,你看錯了,那才不是什麼心平氣和呢,禿叔當時一定是咬牙切齒擠出的溫柔。我摸著下巴做柯南裝:“再?”我向傑瑞確定了一遍這個詞,難道之前禿叔就因貧困當掉過什麼東西嗎?
  思來想去最近禿叔似乎也就丟了個復活石戒指……哈,怎麼可能,要是真的被逼到山窮水盡,他一定會一揮魔杖帶走一個團的麻瓜啦∼
  想到這裡我也覺得自己關於禿叔當掉自己的戒指還錢的想法實在是過於可笑,跳下病床招呼傑瑞一起離開。不過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禿叔沒有直接帶我們幻影移形回到那個小破屋,而是帶著我們來到了格裡莫廣場。
  他的魔杖在半空中畫了個弧形,一扇古舊卻並不破爛的門在十一號和十三號之間憑空冒了出來,就好像是一座憑空冒出的房子突然膨脹發酵了一樣。
  看到目瞪口呆的傑瑞的一瞬間,我懂了,禿叔之所以不回到自己那座小危樓是因為這個“馴獸員叔叔”還是沒有放棄招生計畫,打定主意要把這小鬼頭吸納進自己的學院——你想啊,還有什麼比在一個渴望魔法的小傢伙面前施展一個漂亮的魔咒更能吸引她的事情呢?想想那棟凸顯馴獸員窮酸氣的破樓,想想樓裡那只被馴服的家養小精靈……
  但是,我由衷的、真誠的、希望禿叔你不要在我好不容易想誇你兩句“腦筋轉得快”“有見地”的時候就一副“我其實是自己來享受的”紈絝子弟表情大喇喇地坐在布萊克老宅的沙發上理所當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卡爾和碧璽誠惶誠恐的服務好嗎?
  作為布萊克老宅現在的主人,啃老婆本的盧修斯一記眼刀就斥退了兩隻因為太過緊張而結結巴巴的家養小精靈:“主人,今天怎麼突然……”
  禿叔看了他一眼,他立即不說話了,不安地摩挲著手掌。
  “誒,好久不見。”白毛哥從他父親身後一步步挪到我身邊,低聲說,“不過你的品位是越來越差了。”他的眼神在我的衣服上流連。
  “這不是我的品位謝謝。”這傢伙一個暑假不見似乎高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我站在他旁邊就像個小冬瓜。
  白毛哥看了一眼禿叔,沉默了片刻,又用手肘捅捅我:“那個傢伙是誰?”
  他指的是一進門就像個劉姥姥眼珠子亂轉,最後我們都進了客廳他卻手足無措地將雙手背在身後站得遠遠的傑瑞。
  “這……解釋起來很麻煩……不過告訴你家那兩位——我說的是你爸媽不是碧璽它們,好好待他,就像待禿叔的私生子一樣。”
  讓我想不到的是,經常露出尾巴被人踩的白毛哥這次卻沒有炸毛,他只是盯著傑瑞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估計那眼神挺詭異,因為傑瑞居然警惕地後退了一步),然後問了一個問題:
  “私生子……那他媽呢?”
  驀然,他又像反應過來似的才說:“你別吃驚,其實包個情婦有個私生子這在貴族間是很常見的。而且那一位也一直未婚,年輕的時候頭腦一熱激情一夜玩出人命很正常。”
  “呸!有這種想法的男人都是渣!怎麼就沒看見詹姆•波特包養情婦、小天狼星•布萊克玩出人命?哼!”
  白毛哥自知失言,不再跟我搭話。
  禿叔起床的時候,馬爾福一家必須要站在客房門口迎接。
  禿叔吃飯的時候,牛排必須是四個月小牛身上的精瘦肉,七分熟。
  禿叔飲酒的時候,紅酒只喝三十年以上陳釀,杯子還要用琉璃杯,玻璃的不要。
  大概因為不是自己的錢,所以禿叔花起來特別爽,排場總是搞的特別大。我曾親眼看到盧修斯躲在後花園裡一邊跟納西莎抹眼淚,一邊梗咽著說“這日子沒法過了”,可是等我好心地去安慰他時,他轉過身來臉上又是如花的笑靨:“蕭蕭,來逛花園啊,真巧,我和茜茜也覺得今天天氣不錯。”
  ……你們家的經濟狀況我早就從陸飛送的四個大字中看出來了,還死撐什麼呢盧修斯。
  而且沒錢還必須打腫臉供大神還不是最苦逼的,最苦逼的是盧修斯根本沒有勇氣像斯嘉麗一樣讓我把“阿黃”帶回去管管。
  最後我都看不下去禿叔的奢侈行為了,所以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把屋子裡所有人形生物聚集起來,開座談會。
  “禿叔,”我看了一眼金質擺設少了不少的布萊克老宅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覺得鋪張浪費、用的還是別人的錢很可恥嗎?”
  禿叔放下了高腳琉璃杯:“有嗎?你不是說‘賣萌才可恥’嗎?”
  “賣萌只是Lv.1,你那都是Lv.15了好嗎?”我壓下怒火,深呼吸幾次,“你們敢不敢上進一點?別給我坐吃山空啊!
  “沒學過勞動最光榮?別跟我扯什麼貴族出去工作很沒面子,一代一代吃老本吃到最後只能去街頭要飯才最丟人好不好!”
  盧修斯低頭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算計“街頭要飯”的可能性——說實話,如果就按他們家的吃法,吃完白毛哥這一代這種悲劇事情都不會發生,但是現在家裡多了個奢侈成性的禿子……那就很難說了。
  禿叔也沉默,卡白的手指無節奏地隨意敲擊著桌子,我大概能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他貧困潦倒卻又堅持著貴族驕傲的外祖父。
  感覺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我一拍桌子:“所以,我現在打算開店!發家致富!”
  盧修斯眼睛亮了,他和納西莎對視一眼喜上眉梢:“我入股我入股,花店水果店還是墓碑店?”
  “盧修斯,眼光放長遠,別那麼狹隘,我要開——‘淘寶’店。”
  我叫蕭鉛筆,要給好評哦各位親!給中評差評的我半夜放阿黃去咬你們的哦親!
  作者有話要說:-本周應該還有一更∼順便周日前應該也會更一章養狗……-誒,我欠債太多了

  109_店長

  [艱辛的開業。]
  “盧修斯•馬爾福,我以組織的名義命令你,快把冠冕放下!老實從寬抗拒從嚴!”長時間的利誘未果之後,我直接威逼。哼,這個狐狸一樣狡猾的男人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開店不需要做投資吧,想也知道,禿叔這種窮鬼是一毛錢也拿不出來的,那開店的本錢只好從馬爾福家出了。再者說,我好歹也算是馬爾福家的大債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可是一點罪惡感也不會有的。
  嗯,雖然這傢伙看起來的確慘兮兮的。
  他站在長桌的另一側,死死地抓住手中一隻鑲嵌著寶石的冠冕,也不知道是演技太逼真還是真的激憤無比,他的聲音顯得沙啞又悲慟:“不!這只冠冕是我家祖傳的!我絕對不會把它交給你這強盜!”
  欠錢的永遠比討債的牛擦,就是這麼回事。
  禿叔本來是坐在主席上冷冷地看戲,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盧修斯說出“祖傳”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身上突然迸出一股戾氣,如洩洪之流一般湧向盧修斯,最後化作毒蛇扼住他的咽喉。
  盧修斯一怔,微微有些僵硬地扭過脖子看向禿叔的方向:“主人……”
  他怕,我可不怕——雖然禿叔的殺氣很有殺傷力,但是在讀書的這幾年裡、在有限的黑魔法課上,禿叔對我(和哈利)釋放的殺氣已經無法用人類的計量單位計算了。不敢說同樣的招式對我起不了第二次作用這種話,可我這經過千錘百煉的小身板和玻璃心現在早就變成強化鋼了。
  我見機忙向前一探,趁著他發愣一把抽出了他手中的冠冕:“祖傳冠冕?你以為你姓拉文克勞啊,拿來吧……真是的,說了我不是拿去賣,是活當,活當懂不懂?就是說到時候淘寶店賺了錢還會把你的東西贖回來的!”
  咦?怎麼感覺禿叔的殺氣更重了?
  “拿過來。”冠冕攻防戰的守方換成我之後不久,一直默默修煉放出繫念能力的某個禿子突然說。大概是我們倆同時投過去的疑問眼神讓他有些無奈,惜字如金的禿叔終於願意把話說完整了:“把冠冕拿過來我看看。”
  “不、不必了吧,主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冠冕而已……蕭,給你了,你拿去當掉吧,哦,不,直接賣掉,錢會比較多。快快快。”聽到禿叔要看金杯,盧修斯突然緊張起來,他立即將剛剛所有的不情願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樂意,甚至還像轟綿羊似的兩隻手趕著我出門。
  我斜睨了他一眼:“可疑,非常的可疑。”然後小跑到禿叔身邊狗腿地獻上冠冕。
  禿叔不愧是在博金博克商店做過店員的,眼光毒辣又專業,他只掃了一眼冠冕,便斂去了周身的殺氣,語氣變成了……怎麼形容呢……帶著致命危險的調侃?
  “盧修斯•拉文克勞?”
  “主人,關於這件事情……”
  “當初我把尋找拉文克勞冠冕的任務交給你,結果你找了幾十年,最後揣進自己兜兒裡了……真是……呵呵……”禿叔冷笑一聲,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緩慢又輕柔地愛撫著。但是這樣優雅的動作在別人眼裡看來卻預警著雷暴一般的危險。
  聽禿叔的意思,盧修斯所謂的家傳冠冕居然還真是拉文克勞留下的那只,但是……那不對啊,那玩意兒不是應該早就被死禿子做成魂器了麼?怎麼現在又說冠冕從未到過禿叔手裡?話說回來,我記得滾動大媽也寫過禿叔是把復活石藏在自家鬼宅裡,而不是如此招搖地戴在手上,難道說……我在記憶簿中某個完全可以和“唯恐天下不亂”劃傷等號的名字下打了一條橫杠。
  “盧修斯,你老實說,把冠冕藏起來這事兒是誰指使你幹的?”
  果不其然,在片刻的驚訝之後白毛爹小心翼翼地看了禿叔一眼:“是路飛。”
  後者嘴角一撇,並不是很相信:“拙劣的謊言。”他這樣評價。
  阻止了想要繼續辯解些什麼的盧修斯,我繼續問他:“那你知不知道小天狼星有個弟弟,當然,也是你夫人的堂弟,叫什麼……呃,縮寫好像是R.A.B什麼的,記不清楚了……他加入食死徒了嗎?”我原本是想直接問盧修斯知不知道掛墜盒的,畢竟那東西一直被家養小精靈克利切放在布萊克老宅裡,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事實並非我想像的那樣,豈不是會招來禿叔的懷疑?
  正所謂真相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嘛!
  盧修斯請示性地看了禿叔一眼,不太敢說的樣子。
  “雷古勒斯•布萊克?我記得……”這麼關鍵的一個人物,禿叔居然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好像當年路飛說他做事不行,我就把他扔國外去了,布萊克夫人和她家那只又醜又老的家養小精靈似乎也是那個時候一起搬走的吧,整個布萊克家除了嫁出去的女人們,”說道這裡他掃了一眼盧修斯,“就只剩下小天狼星那個蠢貨了,還想殺我,哼,不自量力。”
  於是……這就夠了。做得好,陸飛!穿越者該做的事你都做了——聖父湯姆蘇光輝照大地;穿越者不該做的事你也做了——改變劇情!
  我幾乎可以斷定,在密室事件發生之後,陸飛這廝就敏銳地察覺到他這位英俊帥氣頭腦聰明品(?)學兼優的同窗好友開始奔向有絲分裂的不歸路了,不過嫉妒歸嫉妒,聖父陸飛估計也沒打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朋友最後灰飛煙滅變成七月半的紙錢,所以一邊對禿叔曉以大義(我猜的)一邊用盡各種方法不讓禿叔接觸到那些魂器——禿叔原本應該有七個魂器:日記本、復活石戒指、聖杯、掛墜盒、冠冕、哈利和納吉尼,現在已知的已經被陸飛悲劇掉了五個,至於納吉尼,也不太可能,畢竟哈迷們老早就有了納吉尼變成魂器是因為哈四劇情開始尚未完全恢復人形時殺了一個管理員老頭兒這樣的推測。
  這樣說來的話……禿叔其實就只做過死亡筆記、呃,不,是日記本這一個魂器咯?死禿子陰謀策劃了幾十年……但自己親自動手殺過的只有桃金娘和他家那些親戚?
  尼瑪,陸飛,洗白禿叔也不是這樣洗的啊,你是打算讓他和自己的腦門兒一樣白亮麼?
  我看著禿叔,心中微微一歎:可憐的、壯志未酬的陰謀家,諒你再有本事,也還是翻不過穿越者的五指山——那完全是金手指啊,金手指有木有啊親!不過換個方向思考,禿叔又是無比幸運的,只是做了一個魂器他就變成這殘樣兒了,要是真讓他把靈魂分裂成八份,還指不定會把什麼奇怪分出去呢!難怪原著電影裡他老是喜歡穿極地黑長袍,八成是想掩飾自己心肝脾肺腎甚至包括腸子都分裂出去後剩下的殘破軀殼吧。
  嗯,越想越有道理。
  “……你在想什麼?”冷不防的,禿叔的聲音突然自身邊傳來。
  “啊?沒有啊……冠冕給我吧,我去賣掉。”看到禿叔似乎沒有給我的意思,我把手又往他面前伸了伸。
  他眯起眼睛,語氣中隱隱透著不善:“你要把拉文克勞的冠冕賣給古靈閣那些骯髒的妖精?”
  “怎麼可能,禿叔你瞎想什麼呢,我要賣給倫敦的麻瓜們。”
  看得出來,禿叔現在簡直想吃了我。
  “為什麼我們不坐上次那個……地鐵?”白毛哥撓了撓頭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說對了麻瓜界的一個專有名詞。
  “地鐵可不是幻影移形什麼地方都能直接到,怎麼,大少爺這麼點路都走不了?”我向他做了個鬼臉,打趣道。我可沒忘記當初禿子把我送到馬爾福家寄宿時,他們父子倆是如何帶我“走”回去的,再者說,白毛哥好歹也是個打球的——雖然魁地奇這項運動對球員體能要求不高就是了。
  白毛哥眉頭一皺,小聲嘟囔了一句:“真麻煩。”就不再說話,反倒是邊走邊研究各式各樣的看板捲軸。
  走過大街又繞過公園,最後傑瑞鬼鬼祟祟地閃進一條窄巷——他對這裡異常的熟悉,據說是因為無良的孤兒院一邊拿著國家的補助款一邊讓這些孩子出來扮可憐募捐。“我敢說沒有人能比我更熟悉這裡,當鋪,哼,我閉著眼睛都能帶你們去。”傑瑞自豪地拍著胸脯說。然後毫無意外的,他得到了白毛哥不屑的一聲冷哼。
  “哦,傑瑞,好久不見。”我們走進那家黑黢黢地小典當行使,戴著黑框眼鏡的老闆正在低頭算帳,看到我們進來,他厚厚的鏡片後閃過一絲名為精明的光,“今天還帶了朋友?他們……”即使是在打量我們時,那位老闆的食指依然在不停地摁動計算器,一時間小店裡就只剩下計算器機械化的女聲。這男人按動的速度非常快,所有的數字都只報了個開頭就又切換成下一個數字的首音節。最後他低眉看了一眼計算器最後報出的數字,滿意地笑了起來:“怎麼,這位小姐和小少爺想要換些零用錢?”
  我沒打算和這神經兮兮的店長打交道,立即打了個眼色給白毛哥,在他背後輕輕推了一把。
  白毛哥扭頭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後極其不情願地掏出幾件我從他家搜刮來的金銀工藝品放在櫃檯上——不包括拉文克勞的冠冕,我當然是想賣,可是禿叔死活不肯。為了不讓這件寶物被我賣給麻瓜,他甚至立即修書一封送給鄧爺,表示盧修斯深明大義自願將拉文克勞的冠冕奉還霍格沃茨。於是,鄧爺很高興,禿叔很不甘,我無所謂,盧修斯慪倒吐血,事情就這樣順利而圓滿(?)的解決了。
  那名店長顯然也是識貨的主,他掃了一眼櫃檯上的器物,臉色就變了。他客客氣氣地招呼我們坐下,又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個外觀奇怪的鏡筒卡在自己眼鏡上仔細研究。良久,他才抬起頭來,我看的出來他想極力偽裝平靜,但他甚至都激動的忘記了摘下那可笑的鏡筒,就連聲音也不在剛剛的語調上。
  “你們是打算活當還是死當?”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問道。
  “死。”我言簡意賅地說。
  那位店長似乎松了一口氣,狡黠又精明的笑容重新爬上他的臉。他不假思索地報出了一個數字,我想這一定是他老早就想好的。
  白毛哥對這個店長一直宣傳“十分公道”的數字很不滿。非常不滿。在我和店長簽訂協定時他一直在旁邊小聲嘀咕著些什麼,甚至好幾次把手伸進口袋裡。
  “想給他一個昏迷咒還是奪魂咒?”因為我們既沒有身份證明也沒有個人印章,所以簽訂協定時我們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簽名和按手印,“你要是真的本領高強……就先把身上的蹤絲去了吧,還是你也打算進一次魔法部?告訴你,那裡比東廠西廠加起來都可怕,個人經驗。”在我小聲提醒完白毛哥之後,他果然洩氣了,手也老老實實地放回了原位。
  “對了,老闆。”把英鎊都交給白毛哥處理之後,我含住捧著工藝品喜笑顏開的店長。
  大概是因為生意初成,店長心情特別好:“什麼事,蕭小姐?”
  “這附近只有您這一家典當行麼?”
  “那是當然……以後要是還需要零用錢的話,記得帶東西來我這裡。只要是這樣的貨色”他秀了秀自己手中那些剛剛還屬於我們的金器,“有多少我收多少。價格絕對合理公道,童叟無欺。”
  “我就是想問下,前幾天……有沒有一個長得挺猥瑣的男人來這裡當戒指?大概是……嗯……黑寶石戒指?”
  我看到禿叔給我租的鋪子時,完全傻眼。
  是的,我負責當掉飾品並進購貨物,而禿叔則負責選擇店址,本來這就是一件各取所長的事兒,但是……但是為什麼……
  “禿叔……我……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是跟你說讓你幫我租間鋪子,我不是說的‘搶’吧?這倆詞發音差別挺大的,您怎麼聽岔的?”
  被質問的人一點兒也沒有把腳從佐科笑話店掉落在地上的殘破的招牌上挪開的意思,他大言不慚毫不臉紅地回答我:“是租啊,沒錯。”
  “唷,那每個月租金多少?”
  “不要錢,是吧。”禿叔昂起下巴瞥了一眼哆哆嗦嗦站在一旁的佐科笑話店老闆。
  那位胖胖的老闆幾乎要哭了出來,他看了禿叔一眼,含著淚點點頭:“是的,這門面是送給您的。”
  “你看。”
  看屁啊!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禿叔顯得不是很高興:“你要求的,地理位置要號,最好是霍格莫德;人流量大——尤其是學生要多,為了滿足這些要求我都找了好幾家店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我就說怎麼自霍格莫德村口一路走來冷清成這樣,阿不福思•鄧布利多還一直給我白眼,敢情原來是你在作怪。我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不滿就是我對你最大的不滿。”我指著畏畏縮縮的笑話店老闆,“人家小本生意做的好好的,你搶別人店做毛?不會換個位址麼?”
  禿叔看著我,思考了片刻:“那你覺得三把掃帚酒吧怎麼樣?”
  “……我覺得……這裡就很好。真的。”
  “很好。”禿叔點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他魔杖一揮,佐科玩笑店內的商品都自己漂浮了起來,它們移動到店門口一張不知何時何人鋪在那裡的毛毯上,按大小順序整齊排列。那張毛毯四角自動折起,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塊小方巾。“你可以帶著你的商品離開了。”禿叔的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絲高高在上的得意——反派們都這樣,任何打家劫舍的事情都能讓他們高興不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High點跟大眾不一樣。
  帶著我在店裡店外巡視了一周,禿叔表示對店裡的格局很滿意,沒有必要做太大改動。我其實不太喜歡這種顯得擁擠的裝修方式——原店主大概是以能塞下更多商品為前提裝修的——但真要說起來,我又不知道要從何改起。而且霍格莫德怎麼說也是個純魔法村,請麻瓜裝修工來似乎也不太現實,於是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不過店的名字肯定是要改的。”
  “你想好了?”
  “嗯,當然了——”我伸直雙臂轉了個圈,然後行了個英式禮,“Welcome to ‘Neverland’,我是店長小飛俠彼得•蕭。”
  我叫蕭鉛筆,今天開始做店長。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大概會有禿子和鉛筆的JQ……大概……遠目……-【其實蕭鉛筆的推論有一點是錯誤的:即禿叔不僅僅有日記本這一個魂器,也不是因為靈魂分裂了一次就變成這殘樣,他殺死自家親戚時雖然沒有製作魂器,但是在另個地方他卻在無意識中做了一個:陸飛。就好像原著中的,禿叔殺哈利,魔咒反彈,哈利變成了魂器,會蛇佬腔一樣,俺的設定是禿叔殺陸飛(誤殺),陸飛消失(返世),陸飛變成了魂器,所以在現實世界中陸飛也會一點小魔法(還有人記得鉛筆和陸鳴第一次見面時陸飛拉長橡膠手不讓鉛筆離開的事麼)。禿子變殘也是從這一次靈魂分裂時開始,之所以製作日記本時沒有變化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禿叔還很年輕,而且分裂出去的靈魂也沒怎麼遠離他,而第二次分裂靈魂的時候他的一部分靈魂跟著陸飛返回了現實世界,所以一定會對主魂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這些都是本文的設定,但又不會出現在正文中,所以特別說明以免大家看文疑惑=3=】

  110_開張大吉

  [好男人要上的廳堂下得廚房。]
  我滿意地在自家小店裡轉來轉去,讓特猥瑣它們拆掉幾塊隔板之後整間店的確看起來寬敞多了順眼多了。在我的指揮下它們頗有些吃力的將盧修斯幫我用分裂咒弄出來的人形模特在店裡擺來擺去——不是我喜歡折騰家養小精靈,因為是第一次開店擺設什麼的一點經驗都沒有,它們剛剛擺好我馬上又會覺得另一個地點才是最佳位置。
  誒,難道我突然罹患了完美強迫症這種要命的絕症?
  我頭疼地扶著額,繞道員工休息室,穿過兩扇滑門後探頭探腦:“你們那邊佈置的怎麼樣?臥槽……這是什麼?”
  這個搞的跟迪拜大酒店一樣的房間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看到空曠的房間中央的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我都要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眼珠再度輪過一圈,我確信自己看到的是超豪華的水晶枝形吊燈,比傳說中的由白楊木荊棘根製成的達芬奇傢俱還精緻的木櫃,地上鋪的猩紅色地毯和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鋪的那塊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就連牆壁都不是直接刷的仿瓷或貼的壁紙,而是全人工手繪……
  “……有誰可以解釋一下麼?”
  “你是不是覺得太漂亮了所以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白毛哥邀功似的掰著手指給我一一介紹,“吊燈和木櫃都是我說服爸爸從我們家原先的宅邸搬來的,還有那些牆繪,是我專門請魔法界最有名的畫師畫的。你覺得怎麼樣?”他頓了頓,馬上補充了一句,“那位畫師是我爸爸的私交,沒付工錢的哦。”
  你居然把你家搬空了麼,盧修斯又要哭了吧。轉念一想,又覺得釋然了——最起碼一分錢沒花不是,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開店成本了,幾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盧修斯陰測測地站在臥室門口向我彙報開銷,他總是把蛇頭手杖捏的死死的,就好像那是我的脖子一樣。為了避免這個食死徒突然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我還是……不要對小店的裝修要求過高吧。
  我眉頭絞的死死的,指著刺眼的地毯問他:“白毛哥辛苦了,那這塊地毯又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沉默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的禿叔一眼,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這是黑暗公爵的私人贊助。”
  我憂鬱了,原來真不是我眼抽,也不是什麼“相似度九成”,這完全就是禿叔挪用了霍格沃茨的公共財產啊!鄧爺知道了會不會又要說什麼“霍格沃茨拒絕貪污行為”……我捂住扭曲的臉,深吸一口氣,放下手後我在擦的無比透亮的櫥窗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人畜無害比蜜還甜的笑容:“先生們,不要忘了,我們是要在麻瓜界開魔法玩具店,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部返工。”
  說罷我搖著頭迅速拉上滑動門,把怒吼和一連串的惡咒都關在門外的世界——麻瓜的世界。
  是的,這是某天突然看到原佐科玩笑店那位胖胖的老闆心酸地想要把自己的商品寄賣在蜜蜂公爵店時靈光一閃想到的點子——我既然可以舶來麻瓜成衣在霍格莫德賣,為什麼就不能把魔法界那些神奇的、無害的小道具賣給傻多速的麻瓜們?反正亞瑟•韋斯萊現在住院中,手也伸不到我這裡來\(^o^)/
  讓老奸巨猾的當鋪老闆幫我在倫敦買了個小門面,又讓盧修斯去有麻瓜界的有關部門溜達了一圈,拿回來一卷經營許可證,最後擺脫禿叔在兩間店之間加了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是儲藏室,中間那個四面都是門的房間自然就是員工休息室了。
  本來為了方便進出我是直接打算用布簾代替滑門了事的,可是轉念一想,我最近一次穿越來HP就是通過簾子穿越的,按照陸飛那個怎麼來怎麼走的理論……裝修的時候我果斷要求用滑動門。
  開玩笑,賺錢大業才剛剛邁出第一步,我怎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穿回去了!
  一周後,大街小巷的牆上都被糊了這麼樣一張GIF宣傳單:海報的下方是背靠背成三角形站立的禿叔白毛哥和白毛哥他爹,誰輪換到畫面正中間,海報右側就會出現凡客體詳盡介紹該衣服架子身上的麻瓜成衣的款式特色材質和價格。而店主我嘛……哼哼,自然就是海報上方那個雙眼放光不斷淫|笑(大霧)的女紙!
  刷廣告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還記得第一年來霍格沃茨的時候我就提著坩堝在學校的公告區四處張貼牛皮癬來著。我歎息一聲,把刷子往見底的漿糊桶裡一扔,夾起剩下的宣傳單回到霍格莫德的小店,一進店,一件衣服就劈頭蓋腦的扔了過來。
  咦,是我家的店服:“我說你又在鬧什麼彆扭啊。”
  那個宛如即將要核爆炸的男人捏緊了魔杖,用力一揮,我身後的那些裝飾品都摔了個粉碎,就好像是有個泰森一般的壯漢把它們摜到地上似的。“……讓我當你的店員?還賣這些……嗯?麻瓜商品?”他又甩了一個魔咒,距離櫥窗最近的那個人形模特連同它身上昂貴的西裝立即裂開一道極長的扣子,它重重像櫥窗倒去,不過所幸的是沒對脆弱的玻璃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願賭服輸啊禿叔,耍賴的人是阿黃好不,你自己不遵守約定在暑假裡使用了魔法……我沒讓你在預言家日報上跟鄧爺告白已經算厚道了!”我看著他吃癟的臉突然心中一陣得意,“哼,快把這裡收拾乾淨,不然扣你工資。”
  我哼著小調越過他準備去庫房進行最後的確認,可是在經過禿叔身邊時,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幹嘛……放手啊。”
  他依然目不斜視,只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就在我拼命掙扎手腕都被他攥紅時他卻一下子放開了。
  “恢復一新。”他說。聲音有些變調,整個人似乎透著一絲疲憊。魔杖一挑,那件被他扔在地上的工作服就自動飄浮起來,禿叔把它挽在臂彎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充斥在心中的那股罪惡感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是間歇性抽風了,嗯。
  小店的庫房雖然只是從走廊分出來的兩個小隔間,但受到當初觀看魁地奇世界盃時那些巫師們神奇帳篷的啟發,這裡已經被施過特殊的放大咒,成了一個標準的大庫房。我上次打貨回來整個人都要累到散架,所有衣服都是直接往倉庫裡一扔就沒管了,馬上要開業了還是要整理一下才行。
  不過,似乎有人搶在了我的前頭。
  哦,錯了,搶在我前頭的那個傢伙不是人。
  “特猥瑣,你在幫我整理倉庫啊。”
  高舉著幾個比它高出許多的箱子的特猥瑣一看到是我,立即把箱子放到一邊,髒乎乎的小爪子隨意在身上隨意擦了擦:“店、店長!”
  這稱呼真合我意,我摸摸它的小腦袋,它的眼中立即閃動著氤氳淚光。不得不說,難怪大家都樂意在家裡養一隻家養小精靈,這種勤快忠誠又好養的免費管家上哪兒去找啊。如果不是因為家養小精靈不接受衣服之類的饋贈,否則我還真想給它做一套工作服讓這小傢伙直接當我的店員算了——當初那得是多亂的一個倉庫啊,它居然可以一個人整理的井井有條的!我滿意地點點頭:“辛苦你了,剩下的那些你知道要怎麼放嗎?”我指指牆角一堆尚未整理的貨品。
  它自豪地拍拍胸脯:“特猥瑣一定會整理好的,黑魔王大人告訴過特猥瑣要怎麼整理倉庫。”
  “特猥瑣,好孩子不可以說謊。”
  聽到我這樣說,特猥瑣立即慌了,眼淚幾乎都要從乒乓球般大的綠眼睛中湧出來:“特猥瑣沒有騙人,一定可以整理好的……”
  呃,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問題啊喂……現在的孩子,怎麼都聽話不聽重點呢?搖搖頭,又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查看起馬爾福家負責管理的另一個倉庫——商店裝修初期我就想好了,比較符合正常人類審美的父子倆去麻瓜世界經營玩具店,而禿子和我嘛……在我沒有把自己的人生理想改為毀滅世界之前,還是把禿叔綁在眼前讓他先禍害一陣子早已熟悉他這幅尊榮的巫師們好了。
  我不像陸飛,可以在自己開店的時候同時請來食死徒和鳳凰社剪綵,我沒有那麼大面子,更沒那麼大的膽子。可叫我吐血的是……開張那天該來的不該來的主角配角路人甲一律到齊,甚至還有外國的巫師都遠赴英國來湊熱鬧,整個霍格莫德簡直就成了被擠到膨脹起來的氣球,哪怕某個人呼吸稍微沉重一些就要炸開一樣。
  擠在人群最前面的、據說剛轉點就跑來霍格莫德蹲守的傢伙也是老熟人了。
  “怎麼,你還沒被我揍夠啊,路人了這麼長時間你幹嘛突然死灰復燃啊,你說啊,誰在七月半給你燒了錢把你召喚回來的?”我叉著腰口水噴的他步步後退,可他身後那些舉著巨型橫幅的夥伴們卻不住地為他加油打氣。“快上,這麼好的機會!真的勇士,不能後退!”他們這樣說著,推搡著他。於是這個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名字的路人甲重新鼓起了勇氣:“一起開店最容易迸發奸|情了,蕭,不要大意的被院長吃掉吧!”
  “……開門,放阿黃!”我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今天再不整整這個拉郎配社團世界就完蛋了!
  然後,門開了,禿叔出來了。
  世界……清靜了。
  當然,那個巨大的橫幅在世界清靜之前就被收起來了。那速度……都不能用“biu的一下”來形容了。
  不得不承認,禿叔雖然長相殘了,身材到還是挺不錯的,穿著小西裝打領結的他那叫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整一活衣服架子。該架子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帶著極其不爽地語氣質問站在最邊邊那個捧著冷飲的老頭子:“不知團長今日怎麼有時間來霍格莫德啊?”
  鄧爺笑呵呵地無視了身邊人民悉悉索索地討論,心滿意足地飲完最後一口蜂蜜柚子茶才樂道:“正值暑假,我一個老頭子也沒什麼公務,閑得發慌就來轉轉。”頓了頓,他微微提高聲調,“馴獸員,你這份新工作不錯,對了,我怎麼沒看到傑瑞?”
  “團長,團長爺爺我好想你啊!”鄧爺剛說完,傑瑞就跳出來賣萌。這傢伙有了團長立即忘了馴獸員,他直接把禿叔擠到一邊親熱地挽著鄧爺的手臂拉他進店。鄧爺看看傑瑞,旋即又瞟了禿叔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最後他微微俯下|身——傑瑞似乎說了什麼笑話,逗得他樂不可支。
  隨著鄧爺進店,其他“客人”似乎也都按捺不住了,他們像禿叔點頭致意,看似漫不經心實質迫不及待地擠進店裡,不過有一對客人卻被禿叔黑著臉攔下了。
  “狗,不准帶進去。”這樣說著的禿叔似乎想惡狠狠地給小天狼星化身的阿尼瑪格斯一腳,對方也立即爆出獠牙,發出低沉的嘶吼。
  盧平似乎有些苦惱,他揚揚手叫住我:“蕭,你才是店主吧,貴店……”他看了一眼小天狼星,語調突然變得輕浮又充滿調侃,“不讓狗入內嗎?”
  小天狼星立即咬住了盧平的褲管。
  我很想說不讓,但是在小天狼星沖我亮出獠牙之後……我很沒骨氣地妥協了。
  鄧爺訂購了幾百套麻瓜式校服之後滿意地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傑瑞“一定要進格蘭芬多”。
  莉莉和莫麗選了一條看起來非常適合成熟男性的領帶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莉莉只顧著自言自語“我想這條領帶一定很適合他”,表情既輕快又沉重。
  特裡勞妮幾乎掃蕩走了所有的發帶,據她占卜說這些東西會給她帶來好運。
  幾乎所有人都在進店的瞬間戒掉了“只看不買”這個不良的習慣,只因為——本店鎮店之寶在他們進門之後陰測測地說了句“歡迎光臨”,然後渾身就開始散發著一種名為“不買東西的人都給我下地獄去吧”的氣息。
  但是俗話說的好,一樣米養百樣人,異端總是有的——偏偏又是那一人一狗。
  看他們一個帶著腹黑的溫和笑容一個趾高氣昂地揚著下巴我就知道,這倆傢伙……絕對是來踢館的。他們毫不留情地批評我的門面,極盡所能的貶低我的商品,最後開始諷刺我唯一的店員:
  “這樣可不是做生意的態度——把那件藍夾克拿來給我試一下。”
  片刻之後。
  “或許我該試試紫色。”
  片刻之後。
  “這件運動衫看起來不錯,你覺得呢?”
  片刻之後。
  “……誒,還是把剛剛那件藍夾克給我吧。”
  盧平,你也忒壞心眼了吧,被你這樣搞佛都要怒了啊。看著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的禿叔,我毫不猶豫地——縮到了櫃檯下面。盧平這傢伙是故意刺激他的,絕對是,想要禿叔當中傷人殺人然後找個理由讓他把牢底坐穿嗎?
  出乎我的意料,禿叔並沒有掏出魔杖直接給這倆人一人一個阿瓦達,從剛才就一直盤旋在他身側的低氣壓突然消失殆盡,他唇角一撇,勾起一個譏誚的笑容,湊到盧平耳邊低聲對他說了句什麼。
  後者臉色驟變,他一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一位正在挑衣服的胖胖的女士才停下來。沉默了片刻,他一臉不善地帶著小天狼星離開了。
  “你跟盧平說什麼了?”我雙手撐著櫃檯星星眼地看著禿叔。
  這次這傢伙倒也沒賣關子,看著盧平他們離去的方向用帶著惡意的口吻說道:“我不過是跟他說‘難道波特那傢伙醒了就讓你們這麼亢奮嗎?’而已——”
  波特醒了?
  詹姆•波特醒了?
  我叫蕭鉛筆,開店第一天我見到了一堆不可思議的人聽說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嗷嗷,波特你終於醒了。恩。下一章鉛筆會……向禿叔求婚……(喂你夠了!)-這篇文大概還有兩三萬字就會完結,結局雖然不是那種類似拍畢業照一樣,所有人都笑著說茄子的大團圓,但絕對是HE!-最後……弱弱地說一句,這篇文會開定制印刷……刷的時候會刪減不必要情節,增加幾個小番外(文中的小劇場會收錄部分),上下兩冊,雙封面雙插圖(封面上下兩冊都是鉛【禿】,插圖是鉛筆和【日記本君】單人),定價我估計可能會在75RMB上下。畫封的姑娘說封面最快要九月底才能出,所以開定制大概會在十月中旬。-於是,做小調查,請基本確定會買的人留下言冒個泡吧(鞠躬)。

  111_富婆發家史

  作者有話要說:-一定會在十月開定制!請大家不要焦急哈∼=3=-由於有妹紙反應說作者有話要說裡放的這個連接和音訊導致無法看正文,所以刪除了。不是故意偽更,請別拿磚頭掄我謝謝QAQ
  111_富婆發家史
  [資本家與勞動者的戰爭總是曠日持久的。]
  小店的生意只能用火爆二字來形容。
  為什麼呢?
  因為本店有一座比十八羅漢送子觀音還要牛逼的大神——禿叔。別說平日裡那些最愛抱他大腿的食死徒們了,甚至就連魔法部李那些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阿貓阿狗各種路人都來每日上香祭拜,不,是來本店消費。而且這些敗家貨的消費方式還十分詭異,最常用的模式是這樣:
  一進店,完全無視笑臉相迎的我,排除一切艱難險阻硬是擠到臭著一張臉的禿叔面前,搓搓手,賠著笑問:“請問……貴店最便宜的東西是什麼?”
  禿叔的臉不幸更臭了一些,一般說來,他會先沉默地盯住來客好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地指給他們一些小物件。
  那些傢伙們便會以堪比光的速度沖至該商品前,一邊拿著繡著金絲的手帕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用當代最肉麻的詩人都不一定能想出來的詞語來形容這些商品。
  我覺得我聽得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真難為禿叔還能面不改色地杵在他們旁邊,以免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把那枚“光耀如繁星碎鑽”、“比維納斯的斷臂還要完美的切割”、“擁有梅林見了都要讚歎不已的造型”的西裝備用扣偷偷揣進自己的口袋。
  再然後,敗家貨們就會極為慷慨地拿出一大袋金加隆,表示一定要買下這枚明碼標價一納特三個的小扣子。
  “沒錢找。”禿叔看了一眼那袋恭恭敬敬地放在他手邊的金加隆,語氣差得就好像是在說“識相的就給老子快點滾”。
  當然,他們絕對都很識相,這具體就體現在每當禿叔擺出這張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就會一揚手,大義淩然地說:“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做是小費!”
  我囧了。
  然而我沒想到更囧的事情還在後面——當強制送紅包這一招被用得爛的不能再爛了之後,尼瑪這群神人又開始了強制失物。
  店裡唯一的清潔員特猥瑣經常會從成衣的口袋中、櫥窗的角落裡發現各式各樣的寶貝,然後第二天,寶貝的主人們就會來信委婉地表示昨日在我家小店遺失了多麼貴重多麼稀有的寶物(大部分還附有專業機構的鑒定書),並希望我們可以妥善保管,他們將擇日來取。
  這一擇,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日了。
  我了個去!早知道是這樣我還開個毛線的商店啊,直接修個祠堂,雕個禿叔木像供奉著,桌子上不放水果不放香爐,就擺一個巨無霸功德箱,多省心省力啊!至少這樣就不會眉頭應付那些閑得發慌上門踢館的無聊二貨們了。
  “喲,今天你倆來得夠晚的。”當看清推門而入的是哪倆二貨後,我硬生生地把一句“歡迎光臨”咽了下去。自打我開業那天起,這一人一狗就算是徹底跟我卯上了,每天一拉開捲簾門,第一眼看到的必是叼著稻香餅在我家店門口吃早餐的他倆。一個是長期失業的寒酸狼人,一個是每天易容成狗狗的通緝犯,這倆沒有人生追求的無業單身漢仗著自己基地極近(尖叫棚屋也在霍格莫德),補給充足(廉價稻香餅)就每天起早貪黑地跑我這兒搗亂——準確的說是給禿叔找不自在,給他下各種跘子,還每天都不帶重樣的。別說狂風暴雨了,我覺得就是梅林都不能阻止他們了。
  盧平接過特猥瑣端上來的水果拼盤微笑地道了聲謝後才打著呵欠對我說:“昨天詹姆不是出院麼,我們聚了一晚。”
  原來是這樣,我還真以為是禿叔早上臨走時掛在門口的那個“狼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起了作用呢!“詹姆•波特?”我翻翻白眼,“少來,當我不看報啊,《預言家日報》說他上周就出院了!”
  “嗯,對啊,然後我們那天去喝空了三把掃帚的酒窖,所以他又進去了。”
  ……要我說你們什麼好。
  半人高的大黑犬撒著丫子滴溜溜地在店裡轉了一圈,身子一拱,重新化作狂放不羈桀驁不馴的邋遢大叔。小天狼星•布萊克伸了個懶腰,眉頭微皺:“禿子這麼晚還沒上崗?扣他工資,扣光!我支持你!”
  每當他作為人形出現的時候,特猥瑣就會淚汪汪地躲在我身後,小爪子緊緊拽住我的衣擺,活脫脫一副受了莫大欺負的樣子——我真懷疑小天狼星是不是因為特猥瑣是禿叔的家養小精靈所以就經常遷怒與她。把被特猥瑣都要拽出褶子的衣擺費力扯出來並擺擺手示意她一邊玩兒去之後,我嘴角一撇,故意長長歎息一聲:“那是,你以為誰都像你們啊,社會的蛀蟲乘以二,禿叔再怎麼說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他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教授,記得嗎?”
  “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兒,你呢,萊姆斯?”
  “噢,似乎有那麼點模糊的印象。”
  他倆開始說起了相聲。最後盧平頗有些遺憾地說:“這麼說我們今天是找不成樂子了?”
  “你們的樂子是建立在別人的麻煩之上的謝謝,還有,明天後天你們也可以不用來了。他去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校長討論下學期的教學內容了,他們兩個一向不相容,起碼得辯個三天三夜吧。”
  作為一個長年受到欺壓管制又很不幸沒有罹患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正常女青年,對我來說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暴力狂監管人終於要因故離開一段不算太短的時間了。
  “爽!”我和一臉疲態的白毛哥以及表情呆滯的盧修斯用力碰杯。
  白毛哥最近的勞累我是看在眼裡疼在蛋上……呃,不,是疼在心上,於是在象徵性的碰杯慶祝之後立即奪過了他的高腳酒杯:“喝酒傷身,來,雞湯,補身子的。”我把特意用紫砂鍋煲好的雞湯推到了他的面前。
  不過這傢伙卻猶猶豫豫沒有下手,反倒是向我投來不大信任的眼神:“雞湯?這次煲的是誰家的寵物?”
  我的眼神遊移了。
  我第一次煲雞湯,煮了福克斯的老相好,第二次煲雞湯,燉了白毛哥家的白孔雀。這一次……嗯,我捉來的那只家禽也不太像雞就是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神色有異,他“呵呵”乾笑兩聲,重新把雞湯推回了餐桌中央。倒是盧修斯,似乎一點兒也沒發現這玩意兒的不對勁兒似的,一邊眉頭緊鎖地想著事情一邊將湯舀到自己碗中。
  我用叉子戳戳白毛哥:“喂,你別只顧著自己吃,你爹……似乎有點不太正常啊。”
  他嫌惡地“嘖”了一聲,奪過我手中的叉子就甩到了地上,“特猥瑣,再給她拿一把。我說蕭鉛筆,少操無謂的心,我爸爸在正常不過了。他只是在算計。”
  “算計什麼?”算計我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白毛哥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哽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飛快地吐出一個詞——“利潤。”
  他這樣一解釋我就明白了:自打陸飛打定主意要在魔法界的經濟裡參一把具有中國特色主義的混泥土後,盧修斯這悲催貨就每年從年頭被坑到年尾,甚至就是在陸飛消失後的這十幾年裡,馬爾福家也沒能恢復元氣。所以如今自己動手日入鬥金一定已經讓盧修斯徹底脫離了當初那些令人唏噓的日子,對於利潤有些過度關切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那為什麼你爸爸會時不時的皺眉呢?小店的利潤不好?”不會吧,雖然那家由馬爾福父子負責經營的、開在麻瓜世界的魔法用品商店沒有成衣店生意火爆,可是據我觀察客流量還是挺大的啊。
  “呃,那是因為……”白毛哥沉痛地一頷首,“我爸爸心算不好。”
  這答案真是囧囧有神。
  大概是骨子裡的貴族氣作怪,這倆傢伙吃飯簡直像蝸牛。國情不同,除了一些特別繁華的地段,基本上倫敦街頭小鋪子的老闆們都和打卡上班一樣准點打烊回家挺屍,所以也沒必要趕著他們吃戰鬥餐。不過看到他們那副自命優雅氣度不凡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皺眉,嗯,明天的工作餐就吃豌豆吧,而且還要使用中國國粹——筷子。
  看著此時白毛哥使用刀叉的樣子我就仿佛看到了他們父子倆明日出盡洋相的囧態。
  被我盯得久了,他一陣惡寒:“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白毛哥警惕地問我,不著痕跡地悄悄將凳子挪開了一些。
  “我這麼純良才不像你想的那麼齷齪。”我呸了一聲,用銀質餐刀的刀背敲了敲盤沿,“特猥瑣!”
  特猥瑣立即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紮著緞帶的盒子出現在我身邊。小的拋給盧修斯,大的塞給白毛哥:“來,剛剛想到的員工福利。”看到立即拆開包裝盒的盧修斯再度露出心算失敗狀的迷茫表情,我耐心地向他解釋,“不認識嗎?這玩意兒學名是計算器。”在詳盡地告訴他計算器的神奇用法之後,一扭頭,我又看到了一臉苦逼的白毛哥。
  “你又怎麼了?別告訴我我送你的福利你不會用。”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憤怒地把我送給他用來賣萌吸引女性顧客的兔耳貓耳牛角扔到地上。
  死禿子回來的時候我正八爪魚似的趴在白毛哥背上抓著貓耳強迫他戴。等看清楚這位“啪”的一聲出現在小店裡的不速之客的尊容後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呃……怎麼回來的那麼早。”趁我發愣,白毛哥立即搶下了我手中的貓耳扔到房間的角落。
  我自由自在三天兩夜遊的計畫徹底泡湯。
  禿子的紅外射線全屋掃射一邊,嘴角撇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冷笑:“我不在,你們還真熱鬧。”
  還沒等我回味出來為毛禿叔的語氣如此之酸,盧修斯就立即狗腿地上前小心翼翼地賠笑說道:“蕭剛才在發員工福利。”
  “福利?”禿叔重複了一遍,隨即饒有興趣地繞到桌邊,看著已經拆開的兩個禮物盒嗤笑。計算器在他手中還沒呆滿三秒就哐的一聲落在了地板上,心疼的盧修斯五官瞬間都皺到一起。折騰完計算器,他還嫌不夠,又嫌惡地用雙指撚起兔耳。
  我連忙把它搶回來塞給白毛哥,開玩笑,沒了這玩意兒白毛哥怎麼賣萌,怎麼招攬顧客?
  “……喂,我說你不會是因為沒有拿到員工福利所以生氣吧?”
  他瞬間投射過來的冰冷視線讓我宛如墜入冰窟。
  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沒打算送他——本來我只準備了白毛哥一個人的福利的,就連送給盧修斯的計算器都是剛剛臨時決定的。在室內氣氛越來越詭異的當口,我不開竅的大腦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也有東西要送你。”三兩步沖上樓(自打開了鋪子,我們就從禿叔的墓地老宅搬到了小店樓上,這個提議一被提出就全票通過了,我不喜歡鬼宅的氣氛,禿叔也不喜歡住在麻瓜世界)把之前從黑心當鋪老闆手中贖回來的戒指隨便找了個小盒子一塞,也懶得綁什麼絲綢緞帶直接捧給了禿叔。
  “給,送你的。”
  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看到了我送給白毛哥的豪華大禮而心有餘悸,還是因為發覺送給自己的盒子比他們倆的都小而心懷不滿,禿叔遲遲沒有接過去,反倒是頗有些警惕地看了盒子好一會兒,臉一沉,說:“什麼東西?”
  “自己看咯∼神器,別太激動啊。”
  禿叔甩給我一個“就你?”的不屑眼神——然後這個眼神在看到盒內事物的時候驀然變成了銳利的刀刃。
  “你什麼意思?”這句話簡直就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雙手一攤,得瑟地綻放出一個賤笑:“送戒指還能有什麼意思,求婚咯∼”
  一段死寂之後,被我昂著下巴看著期待他在眾人面前失態的禿叔單手合上盒蓋,他毫不在意地將之揣進兜兒裡:“……好啊。”
  我叫蕭鉛筆,突然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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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_秘密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事情真的能瞞過所有人一輩子。]
    “好屁啊,你知不知道‘求婚’兩個字怎麼寫啊,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字什麼意思啊——我警告你少給老娘扯中英文化差異,扯那個還不如扯淡呢!呸!”我惡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開罵。而禿叔一反常態地沒有冷著臉,只是抱臂環胸淡定悠然地看著我,嘴角還掛著嘲諷與輕浮雜交出來的笑容。
    一般來說,到了雙方對峙的緊張時刻,後續的發展分為兩種:一是矛盾激化,掀起整個故事的高|潮,然後再觀眾的一片叫好或哭泣中全劇終,二是從不知名的黑角落裡蹦出來一個前劇中幾乎一點戲份也沒有的路人甲高呼一聲“刀下留人”之類的話,於是峰迴路轉,觀眾們一邊在心裡叫駡羊那個駝一邊苦逼著臉繼續被劇作者欺騙時間欺騙感情欺騙金錢。
    我覺得我有點不幸,自打穿越來了霍格沃茨,在每一個本該是激動人心極難抉擇的人生的分岔路口就會被長得一臉猥瑣相的歷史車輪碾向比較倒楣的那個路口。
    瞪了依舊冷笑著的禿叔一眼,我哼了一聲不耐煩地去開門——沒錯,我就正好遇上了第二種情況。琢磨著到底是要扣除年終獎還是剝削禿叔法定周雙休時,居然有人敲門,還敲得挺急促。
    一開門,門裡門外的人都愣了。
    我愣住是因為我剛才一直以為敲門的是沒注意到門口掛著的打樣牌子的冒失鬼顧客,可卻沒有想到這麼晚還來敲門的居然是拎著掃帚,頭髮被風吹得亂糟糟的唐克斯!
    唐克斯看見我先是一喜,可當她的目光越過我看到我身後的人時,臉色立即嚴峻了起來:“嘖,伏地魔,還有馬爾福們。”
    她的語氣顯然激怒了禿叔。從禿叔立即閃到我身前,把我往店裡一扔,自己堵住整個門這一行為就可以看出來。“今日打烊,明天請早。”他不悅地說,然後就要甩上門。
    不過作為鳳凰社的新晉成員,唐克斯當然也不是腦袋不靈光的廢柴,她飛速掏出魔杖在空中劃了個半圓,變出了一塊大石卡住了門縫。“蕭!是鄧布利多先生讓我來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須見我!”她給自己施了個聲音洪亮——我甚至還懷疑她用了個什麼方法把這個咒語加強了,因為我甚至能感到空氣都隨著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產生了波動。
    記得當初看哈利波特的時候,韋斯萊夫人的那封吼叫信就曾經讓我印象深刻,現在居然又是唐克斯來這招,不愧是格蘭芬多(獅院),人人都會獅子吼。
    為了保護店員們的人身安全、愛護霍格莫德安靜的環境、維護小店從不與顧客發生爭執的良好聲譽,我毅然決定,先聽聽看鄧爺究竟有什麼需要特地讓人帶話而不是寫封便簽。關於這點我是真心好奇,要知道禿叔今日出門就是去和鄧爺商討課程,這倆相愛想殺的好基友,啊呸,是好敵人黏糊膩歪了一天有什麼話不能說的,禿叔才回來了不到半個小時,居然就派唐克斯來給我帶話,況且算上唐克斯騎掃帚的時間的話,搞不好禿叔前腳走鄧爺後腳就聯繫了她……難道說……這兩大巨頭談崩了?可是那關我什麼事啊?
    我這邊還沒有想明白,就看到氣呼呼地進了店在我身邊坐下的唐克斯一直朝我擠眉弄眼。
    “怎麼了?”不會是騎掃帚的時候被風迷了眼吧?
    她又開始朝另一個方向擠眉弄眼。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看到了我的四個店員(三人一小精靈)均是臭著一張臉,趕客程度堪比達瘋奇的不世名作“鳳姐的微笑”。我頓了一下,又瞟了一眼和他們對瞪的唐克斯才說:“下班了。”
    這麼有誘惑力的魔咒今天居然失效了。他們仨看起來一個都不想走的樣子。
    “下、班、啦!快走快走!”我揮揮手,示意他們快滾。白毛哥父子神色複雜地對視了一眼,最後盧修斯輕咳了一聲,重新端起了馬爾福家主的架子,甩給怎麼說也算是他家親戚的唐克斯一個鄙夷的眼神,整整自己的巫師袍,率先離開了。倒是白毛哥,看上去不大情願地跟著他的父親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警惕地看著唐克斯問道:“真的不需要我留下來?”
    “嗯,不需要。”就算鄧爺哪天真的抽風想殺了我這個廢柴滅世主,估計也不會派唐克斯來,肯定得親自動手,“走之前別忘記打卡。”我指指門口掛著的那個頗有禿叔風格的骷髏打卡器。
    白毛哥訕笑一聲,把自己的卡片往骷髏嘴裡一塞,骷髏下頜立即閉合,給卡上引了一排牙印。
    “現在可以說了,”看到唐克斯依然沉默,我只好向她解釋說,“這兩個傢伙就住這裡,趕不走的。你把他們當空氣就好。”知道禿叔是肯定趕不走的牛皮糖,我只好對比較軟的小柿子特猥瑣下手,“特猥瑣,你倉庫清理了麼?垃圾倒了麼?碗洗了麼?”我知道這些她早就完成了,但是我必須找一個理由趕走她。
    這只家養小精靈在我這兒住了這麼長時間,膽子變得比剛來的時候大多了,聽到我近乎無理取鬧的要求,她先是含著淚可憐巴巴地看了我半天,在發現我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之後,才“啪”的一下離開了。
    “請講,唐克斯。”我推給她一杯自己煮的可哥。
    她一口氣灌下半杯,然後瞪大眼睛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叫唐克斯?”
    “呃……”眼珠輪了一圈,我決定撒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而不是用陸飛的名言蒙混過去,“韋斯萊夫人告訴我的。她說你迷迷糊糊的很可愛。”
    “可愛?”她差點把手中的熱可哥噴出來,唐克斯用一種不可置信地語氣笑著對我說,“我一直以為她不喜歡我來著。”
    “沒那回事。”但事實上就是你認為的那樣。
    “OK……那我以後要在她面前表現的更可愛才行。”她點點頭。
    ……我覺得……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錯事QAQ,看著似乎越琢磨如何討好韋斯萊夫人越興奮的唐克斯,我小心翼翼地戳戳她的肩頭:“唐克斯,你今天來不是來帶話給我的麼?”
    “帶話?”沉溺在自己世界中思想都快奔跑至宇宙盡頭的唐克斯一愣,然後一拍腦袋,“對,我是來傳話的。”
    然後我們倆看著彼此毫無誠意地傻笑起來,各自腹誹。
    在我期待的笑容中,唐克斯告訴我——鄧爺說今年提前開學。
    噩耗。
    這絕對是噩耗啊。
    我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儘管它們早已僵掉,心思飛轉,想著是不是偷偷給唐克斯那麼一下,然後就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一直玩到九月一日再回校。
    “我剛從他那裡回來,怎麼沒聽說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腦袋就是要比別人慢半拍,我還沒想好對策呢,就聽到趕不走的牛皮糖嗤笑一聲,似乎是在懷疑唐克斯傳話的真實性,我想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突然跑上門來的人是不是真的唐克斯,他抽出了魔杖,抵在掌心看似不經意地把玩著。
    對於巫師而言,尤其是在這樣的氣氛下,抽出魔杖可不是什麼善意的動作。唐克斯身子一僵,手下意識地就要去掏魔杖,可片刻之後她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重新拿起可哥抿了一口:“蕭,我還有句話,不,是有句繞口令要帶給你,鄧布利多教授說你一聽就會明白。”
    “……請講。”
    她眼珠轉了轉,又深吸一口氣:“他說‘有一個你不想讓所有人知道的秘密結果讓你最不想知道的那個人知道了’。我應該沒有複述錯。”
    難道是……我英語四級的成績讓我老媽知道了?我做柯南狀沉思。也不對啊,這關鄧布利多什麼事?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知道,他知道,而且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不想讓某個人知道結果那個人現在還知道了的?我覺得自己抓住了一根線,本來以為可以一扯到底,結果沒想到反而把自己越纏越緊,我現在甚至都懷疑我還知不知道“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
    突然……一個閃念劃過我的腦海……
    不會是……那件事情吧?
    “唐克斯,你現在就帶我去見鄧布利多教授!馬上!”看她立即放下可哥就要去拿靠在牆角的掃帚,我上前一步把她的掃帚甩的遠遠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用飛的,掃帚我會讓特猥瑣送還給你的,你能帶我幻影移形麼?”
    平日我最恨幻影移形,每次被帶著隨行的感覺就好像是這一秒還是吐魯番盆地下一秒就在喜馬拉雅之巔了,不,可能這種海拔落差導致的身體不適應都不足以與幻影隨行帶給我的痛苦相比較。可這一次我卻是腳一沾地就立即拿出五十米衝刺的速度沖向鄧爺的校長室。被我甩在霍格沃茨大門口的唐克斯在我身後大聲喊:“蕭!校長室的口令是‘別吵蝸牛’!”
    “鄧……鄧……鄧布利多教授!”
    鄧爺看了一眼氣喘噓噓的我,拍拍站在他身邊的,之前一直纏著他和他說些什麼的傑瑞的肩膀:“回去吧,孩子,我和你飼養員姐姐有話要說。”
    去你妹的飼養員姐姐,有你這樣誑人的麼!
    “那我們說好了,團長你可不准賴皮哦!”
    他們之間達成的某種約定讓小傑瑞很是興奮,跑過我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向我問好,只是現在的我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跟他嘮嗑。校長室的門剛一合上,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鄧爺:“你那句繞口令的意思是……關於我的那個預言讓禿叔知道了?”
    “你說馴獸員叔叔?”鄧爺似乎還沒從“傑瑞對話模式”中轉換出來,“哦,不不不,他不知道。”
    還沒等我松一口氣——
    “知道你那個小秘密的人是貝拉特裡克斯。”
    臥了個大槽!
    我叫蕭鉛筆,我覺得我……大概命不久矣QAQ

113_Restart

    【繼續福利。為了福利今晚無法上線的同學們,正文的部分內容放進了作者有話要說。三日後移回正文。】
    我坐立不安。
    我食不下嚥。
    我夜不能寐。
    總之,泡面頭貝拉姐一日沒被鄧爺抓到(滅口),我這小日子就一日過不舒坦。
    “鉛筆,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似乎很糟。”嗯,我看也是,不然不會連一向咋咋呼呼的你都能看出來——不過說真的,羅恩的這句關心不太有誠意就是了,他洩憤似的惡狠狠地啃著雞腿,表情有些猙獰。真不知道是因為他還記著暑假的告密之仇還是因為每個學生都痛恨提前結束愉快假期的那紙公文。
    坐在他身邊的哈利顯然也沒什麼胃口,他心不在焉地戳著自己的三明治,仿佛想要把它紮成篩子:“怎麼會突然提前開學呢?真是叫人……”他搖了搖頭,然後興奮地告訴我們他爸爸真是太酷了。你懂的,這個年紀的孩子眼中的酷不是打扮的像個妖怪就是如何違法亂紀而不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誒……要是我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一直輕輕鬆松的,又沒什麼負擔。”
    赫敏立即發出誇張的嘲笑:“你可千萬別跟他們一樣,有時候我真的不得不懷疑斯內普教授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們就像兩隻未開化的猴子’。他們倆永遠看不清現在的形勢,我們為什麼要提前開學,難道你們還不明白?”
    哈利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攤開手表示:“我只明白因為鄧布利多校長的這個決定,讓我的第一次全家旅行延期了,嗯,不過提前開學也就表示我能提前成為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新隊長了。麥格教授今天早上告訴我的。”他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就好像馬上要去赴任國家首相。
    羅恩被噎到了。錘了老半天胸口又灌下一大口牛奶之後他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你是說你當上了球隊隊長?今年球隊要招新是嗎?那我……”說道這裡他瞅了我一眼,無聲地用口型對我說:“你說過我五年級會有機會進球隊的!”
    托腮、斜眼:“啊,是啊……邪會保佑你。”
    “哦,梅林啊!”赫敏不可置信地高聲叫了起來,引來學生們的頻頻側目,“我真搞不懂!哈利,羅恩,難道你們都沒有察覺到事態的嚴重,現在局勢有多緊張!你們居然還讓魁地奇佔據著你們的大腦!”
    咦?赫敏這麼說……難道她知道了什麼?不過一想也是,赫敏怎麼說也是目前學校裡最聰明的學生之一。
    赫敏這種過激的口氣深深的傷害了羅恩和哈利——男孩兒們的堅持總是那麼莫名其妙,有時候瞧不起他所鍾愛的事物比用最惡毒的詞語羞辱他後果更加嚴重。他們倆四隻眼外帶倆鏡片都在惡狠狠地瞪著赫敏,一副要把她直接吞下肚的樣子,我猜如果不是因為赫敏是個姑娘,他們是很想立即跟她幹上一架的。
    “那你倒是說啊,現在氣氛哪兒緊張了!”羅恩哼哼著。
    “羅恩,我們現在是五年級生了!”
    “那又怎麼樣?你是想說鄧布利多校長還沒有開始選級長讓你感到很不安麼?別傻了,現在某個女瘋子把魔法界鬧得一團糟,他忙那些還忙不過來呢,誰有空關心一個少女渴望被承認想要出風頭的心情。”
    “我才不是想要出風頭!”赫敏的聲音越發大了,她簡直怒不可遏,“我們今年有O.W.L!羅恩,我聽說弗雷德和喬治一人拿了三本證書,被韋斯萊夫人吼了整整一個暑假,你準備拿幾本?哈利,波特先生剛出院,你給他的賀禮就是一份‘巨怪(T)’的成績單?!”
    如果說之前的唇槍舌劍就好像是高手間的乒乓球比賽一般,快速、準確、狠曆、響亮的話,那麼赫敏的最後一句就是突然變成了許裴O的殺人網球(大霧!),一擊必殺。
    赫敏下巴高昂,看了兩隻蔫茄子一眼,對我說:“鉛筆,你看他們兩個人。”
    呵呵,是啊,你看你們三個人……
    能關注魁地奇,說明生活態度積極,樂觀向上。
    會為學業操心,說明責任感重,認真踏實。
    該打球的打球,該的,這很好,但我呢?我現在可以做點什麼?
    等死?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想聽聽別的答案。
    進行最後的瘋狂?濫|交、嗑|藥、鬥毆、殺人?滾。
    繼續邪會事業一百年不動搖,走原著劇情搞個D?A軍?這個我擅長,但是創建D?A之後我教他們什麼?中文?
    熱心幫助韋斯萊家雙胞胎,成為他們新奇物品的實驗員?那我還不如等死呢!
    沒事兒騎著夜騏去魔法部溜一圈?你以為……
    誒?
    好像不錯哦?
    好像真的不錯哦!
    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說去就去!
    鄧爺在校長辦公室裡來回地踱著步子。
    而我和校長室牆壁上掛著的那些歷屆校長畫像的眼睛就隨著他的腳步一會兒瞥向左,一會兒又轉向右,持續了約莫一刻鐘後,我們終於從地獄般的煎熬中獲釋了。
    “你想好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點頭:“是。”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沒存著害人的心思(不過說老實話,害貝拉姐那算是變相做好事吧),但為了自保做點違法亂紀的小壞事兒鄧爺應該不至於反對吧。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我剛一下定決心要去闖一次魔法部毀掉滅世預言水晶球後就立即來找鄧爺了。
    果不其然,鄧爺並沒有立即反對。他只是略有疲態地摘下半月形眼鏡,揉了揉太陽穴,良久才說:“你知道魔法部在什麼地方嗎?”
    “之前去那兒當過被告。”我點點頭,我果然不像哈利一般上鄧爺的心,他居然連我去魔法部聽審的事兒都忘記了。
    “哦,對,我想起來了——別介意,人老了記性就不行了,而且最近事情太多。”鄧爺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去?我是說那兒挺遠的。”
    “當然是坐喬巴飛過去。”
    很難得的,聽到這個答案鄧爺微微一愣,然後向我投來贊許的目光。這讓我多少有些羞赧:哈,還不是沾了滾動大嬸兒的光——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知道使用飛路網是會被魔法部記錄的,如果不是看過哈五,我又如何會想到利用魔法生物作為交通工具。
    “進入魔法部之後,再怎麼做?”
    “毀掉水晶球。”
    “那具體計畫是怎樣呢?”
    “呃……沒有……”
    鄧爺沉默了。
    之前還吵吵嚷嚷嚴詞訓斥我的畫像們沉默了。
    “校長有什麼好建議麼?”
    畫像們屏住了呼吸,他們全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看著鄧爺,我深深懷疑那些視線熾熱得都要把他的袍子燒著了。
    鄧爺雙手交握著,打量了我好一會兒:“如果我想去某個我不大熟悉的地方拿點東西……”他漫不經心地對著牆壁的某個方向隔空點了點魔杖,掛在那兒的某幅畫上的老者滿臉的怒火立即變成了茫然和迷幻,“我想我不會一個人去,要找幾個幫手夥伴什麼的,最好是要那種瞭解目的地情況的。再者呢,我一定不希望別人發現我,所以我也許需要想個什麼方法讓別人沒辦法看見我什麼的——”他拉長了音調,略有期待地看著我。
    “呃……不明白。”
    “就是某種……”他的眉頭鎖的死死的,大概是在苦惱使用哪些措辭能讓我這個慢半拍的腦子反應過來,又不至於太過露骨吧。畢竟他也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魔法界的權威人士,縱容自家學生去偷魔法部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某種……用於隱身的道具?”鄧爺的手在空中比劃著。
    我恍然大悟,尖叫出聲:“隱身衣!”
    他滿意地點點頭,重新靠輝椅背坐好。
    “我現在就去找哈利!”
    “哦,等等,我的孩子。”在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鄧爺突然叫住了我。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向我,他雖然蒼老但依然精神矍鑠,就好像雖然他被時間壓彎了脊背但依然厚重如山。鄧爺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對上了我略有些心怯的視線:“說實話,最開始我對你是很戒備的——你知道,因為那個滅世的預言。”
    哈,我當然知道,都是死陸飛跟他師父搞出來的么蛾子。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你似乎沒有滅世的能力。”
    呃,你是想說我是個廢柴嗎?
    “也沒那個野心。”
    對,我不思進取。
    “你是個好孩子。”
    那還用說!
    鄧爺再次掏出了魔杖,就在我心喊不妙這次難道要死在這裡的時候,他像個受封儀式上的國王一般,用魔杖在我這個不合格的騎士左右肩膀上各敲了一下:“祝福你,蕭。”
    “……鄧布利多教授……謝謝你,不過,你可以再幫我一個小忙嗎?”我食指和拇指攏起,雙指之間的縫隙勉強可以塞下一顆米粒,還是橫著放的那種。
    他回頭看了一下那些吹鬍子瞪眼的畫像們:“什麼忙?”
    “請問……你可以不可以說一些聽起來是你覺得我還有活著回來的希望的臺詞?”
    “哈利!”我一口氣狂奔上格蘭芬多塔樓,手上拿著我剛從拉文克勞塔樓拿來的借物卡(上學期間我依然和秋一個寢室),氣喘的就差沒像狗一樣把舌頭伸出來,“借我隱身衣!”
    正在發奮K書的哈利以一種及其誇張的後仰姿勢避開我,而鐵三角的另外兩角則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神色看著我。
    “鉛筆,你今年也是五年級,我認為你最好……”
    赫敏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把之前羅恩立著看的書使勁兒摁倒,露出了疊夾在課本裡面的體育雜誌。羅恩訕訕地笑了一聲,想要蒙混過去,可在赫敏簡直要吃人的目光下不情願地把雜誌塞進了格蘭芬多休息室的垃圾桶裡。
    哈利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估計那書是他借給羅恩的——別過身子裝成一副努力念書的好孩子的樣子,哼哼唧唧地說道:“我認為赫敏說的很對,鉛筆你也來吧。”
    “看你個大頭鬼!快把隱身衣借給我,這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有權兌現!”我又把借物卡往他鼻子下伸了伸。
    大概是因為我的聲音過大,引得休息室的其他學生都看向這邊。他們的眼神中多是好奇古怪與戒備,偶爾還竊竊私語地說這些什麼。
    這顯然讓哈利很惱火——要知道因為陸飛翅膀扇阿扇的關係,哈利?波特的受關注度並沒有他親媽寫的那麼高,這孩子還沒被圍觀習慣呢!
    “好啦好啦,你少在公告休息室發瘋……”哈利壓低聲音把我拖到了他的寢室,從四柱床下拖出和一堆違禁品放在一起的隱身衣,“別弄壞了哦,我爸爸最寶貝這個了。對了,還沒問你借去幹嘛?”
    “救命。”
    任務道具隱身衣到手,我想我現在還急需一名可以自動尋路熟悉副本攻略的隊友。
    鑒於人際資源有限……我左思右想最後打了個響指:別推脫了,白毛哥就是你了!
    不過叫我沒預料到的是,白毛哥簡直比關在巨塔里的、被火龍看守著的佛羅那還難見上一面:
    “口令。”
    “呃……‘純血’?‘麻瓜什麼的最討厭了’?‘禿叔好帥’?‘鄧布利多去死’?”可不管我怎麼猜,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大門上的那條蛇只知道搖頭,我怒了,“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斯萊特林的口令啊,趕快把門給我打開你這條呆蛇!”
    “口令。”
    “我……”
    “蕭鉛筆你這個呆子!”
    靠,是誰在背後罵我!我窩著一肚子邪火正準備轉過身去狠狠揍那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傢伙一頓,可沒想到守護蛇居然又用那種十分冷冰冰且公式化的聲音說道:“回答正確,請進。”
    ——門開了!門居然開了!
    那個斯萊特林的低年級生拍了拍我的肩似乎是想邀請我一起進去,可在看到我的臉之後驚恐地後退三步:“蕭、蕭鉛筆?”
    “嘿,你好。”
    他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到霍格沃茨免費旅遊這麼多年來,我似乎還沒有進過斯萊特林休息室,今日一見,這兒比想像中更加陰冷潮濕,這哪裡是地窖,窮得簡直就是地牢——咦?這不對啊,不是說英國絕大部分的貴族子弟都在這個學院混文憑麼?貴族住的地方就這麼寒磣?
    很快,我明白了。
    斯萊特林地窖之所以呈現出如此詭異的景象原因肯定在禿叔身上:第一,禿叔本來就和斯拉格霍恩那老頭兒不是一路的,肯定不喜歡把自家學院裝點的跟萬聖節宴會廳一樣,第二嘛……呵呵,縱觀整個魔法界誰不知道斯萊特林的頭兒是個窮[和諧],還總喜歡吃霸王餐順帶搶走人家值錢的好東西,誰敢露財誰敢顯富!
    可公共休息室裡卻有個人的氣場明顯與其他人相悖。
    私人嶄新皮制單人沙發,私人雕琢精細梨木小茶桌,私人蛇形紋案四方毛毯,私人金光閃閃鑲嵌寶石淺口茶杯,甚至還有私人家養小精靈跟在身後!
    我冷笑一聲,繞到他身後,支開那只不知道是叫奧斯古還是碧璽還是卡爾什麼的家養小精靈,像個女僕一般給這個打了半個月工就重新過上奢華糜爛生活的傢伙捏肩:“舒、服、嗎,德拉科?”
    白毛哥一口茶噴了出去。
    小精靈馬上遞上手絹。
    “店……咳……”短暫的驚慌之後他重新端起了貴族架子,優雅地將茶杯放回桌子,“蕭鉛筆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拯救你爛到無以復加的生活啊,被巨蛇關在地牢裡的白毛小公主!”
    “……哈?”
    “你不是說!時間緊迫邊走邊跟我說明情況的嗎?!”高空風大,白毛哥不得不用吼的來跟我說話。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要去——魔法部——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喬巴你別突然俯衝啊!”
    沒那個命就是沒那個命,就算我和白毛哥乘上了巴克比克特快專遞我們成不了龍妹子和獨臂大俠,更沒辦法像當初的哈利?波特一般捶胸大吼:“我是世界之王!”——好吧,我承認我目前有點思維混亂,除了不斷尖叫和拽緊韁繩之外我根本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急速下降,然後急刹車,再然後……一直死拽著韁繩不放手的我還好,白毛哥就直接翻到了廁所紅色電話亭邊上的垃圾桶裡。待我手腳發軟地從喬巴背上滑下來後,它帶著不屑的眼神叼著嘴裡罵罵咧咧的白毛哥的領子把他拎了出來。
    “你這醜陋的大怪物,你等著,我一定告訴我爸爸……”
    “行了別囉嗦了,快變魔王吧!”我把他塞進了廁所單間,然後一擰抽水閥門。
    一進魔法部我就把隱身衣套麻袋似的套在我們身上——死神也太摳門了,尼瑪這什麼水貨品質的隱身衣啊,我和白毛哥又不胖,就是比哈利高點兒而已,一套之下居然還出現了布帛扯裂的聲音,太次了……波特家的祖先,那個什麼什麼三兄弟之一的人不知道投訴不知道維權不知道七天無理由退貨咩?
    我摁摁白毛哥的肩膀,示意他蹲著點:“我要去神秘事務司,然後……就是有很多預言球的地方。”
    “很多預言水晶球?”白毛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真不知道你想幹嘛……跟我走。”
    我們就和剛認識不久的那個雪夜一樣,走得很慢——要注意不能扯破哈利的隱身衣,要注意不能撞上來往的工作人員,有時候他踩了我的腳,有時候我的手肘撞到了他的肚子——最後停留在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
    古銅色的大門上有一個被擱置在台座上的水晶球的標誌,只不過球體裡飄動的不是雪花與風車,而是一些有著詭異顏色的氣體。
    “你確定要進去?”白毛哥扯下了隱身衣。
    “……我確定。”
    門後的景象比當初看電影更叫我震撼:這裡就和教堂一樣高,房間裡排滿圖書館藏書架般的高聳架子,上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顏色暗淡的各式水晶球。一些泛著藍色鬼火般燭光的蠟燭按照一定的間隔序列嵌在架子上,把整個屋子都映照的鬼氣森森的。
    我和白毛哥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
    他揮動著試了螢光閃爍魔法的魔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一排排水晶球:“你要找什麼?我可不想再這兒多待。”
    “我也不想……我要找一個關於我的預言球,銘牌上應該會有我的名字。”我指指每個水晶球底座上貼著的那些泛黃的標籤。
    “一起?”他瞟了瞟自己的魔杖——這間房裡唯一正常且明亮的光源。
    “分開比較快。”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自臉的下方往上照的同時做了個醜陋的鬼臉。
    作者有話要說:“找到了嗎?”我踮起腳尖,從水晶球與架子的間隙中朝白毛哥的方向看。
    “哪有那麼快……X開頭的銘牌有十幾架誒。”他露出一雙眼睛,突然,他手指彈動,把擋住了他臉的那只水晶球撥到了地上,散光的膨粉從破碎的水晶球中湧出,照亮了他有些驚詫的臉,“快過來!”
    我立即跑到他身邊,順著他魔杖的方向看去:
    大概在高出我們一個頭的格子上擺著一個內部流動著猩紅色氣體的水晶球。泛黃的標籤上寫著“蕭鉛筆”。
    我正要踩著底下的架子去拿,卻被白毛哥攔住了:“你先別急,這個顏色有點不對——猩紅色,可是不詳的顏色,小心是陰謀。”
    我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把那只水晶球拿了下來。水晶球剛一接觸我的手,裡面原本還是緩慢流動著的猩紅色氣體突然加速內旋起來,就好像正在發生一場小型風暴。架子上的蠟燭一根根的熄滅,那些藍色的火焰變成一縷縷的發光銀線注入水晶球中,可就是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後發出了宛如爆炸般的響聲——水晶球立即暗淡下去了。
    我在白毛哥臉上看到了名為震驚的神色。
    我的身後傳來細跟的高跟鞋與地板撞擊發出的聲音。
    然後我聽到了神經質般的輕笑:“好久不見~蕭、鉛、筆。”
    “……跑啊,德拉科!”我拽起還在發愣的白毛哥就跑。
    “哦!快呀,快跑!”貝拉特裡克斯尖笑起來,“給你十秒逃跑的時間……哦,對了,”她高聲說道,“我差點沒注意到,德拉科,你也有十秒鐘的時間離開這個低賤的泥巴種——離的遠遠的!不然,我就連你一起殺。現在,倒數開始,十——”
    白毛哥條件反射地就想要掙開我的手。
    “九——”
    也是,貝拉特裡克斯完全是個瘋子,與瘋子為敵的恐怖我早有體會。
    “八——”
    我牽著他的手一松,他旋即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
    “七——德拉科,到我這兒來,我會原諒你一次。”貝拉在我們身後向他拋出橄欖枝。
    “你快回去吧。”時間緊迫,我也沒辦法跟他搞什麼深情對視,停了一秒就繼續向前逃,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跑出一步,白毛哥突然抓緊了我的手,另一隻手一翻轉,魔杖就對準了我:
    “發什麼呆,快跑!身輕如燕。”話音剛落,他就拉著我向出口沖去!
    清涼地魔咒落在我身上,我的奔跑速度居然提高了一倍不止!
    “德……”
    “閉嘴!”
    “德拉科!你居然敢……昏昏倒地!”不知道是不是白毛哥的舉動刺激了貝拉特裡克斯,她現在完全進入了狂暴狀態,簡直就是一條饑餓難耐急需吃人的母蛇。
    一條條飽含惡意的毒咒向我們襲來,而白毛哥不愧是優秀的魁地奇球員——躲避遊走球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嗯,雖然今天的遊走球比較密集。那些紅色的光線在我們身邊頭頂爆炸,震的那些碼放著水晶球的架子搖搖晃晃隨時有傾斜塌倒的可能。不過這道也啟發了白毛哥,他一邊跑動一邊胡亂地揮舞著魔杖,企圖讓那些隨著他的魔杖跌落在地上的水晶球阻擋貝拉的追逐。
    “神鋒——無影!”
    又一條惡咒甩了過來——你懂的,這條咒語最惡毒的地方就在於它並不是點性攻擊,而是面性傷害,儘管白毛哥狠狠將我拽向一邊,可魔咒還是在我右肩胛骨處爆裂了。我以為我就要變成楊過了,可事實告訴我,我以為錯了:我的周身出現了一個藍色的雞蛋殼。魔咒擊打在蛋殼上,蛋殼的表面只是泛起水一樣的波紋,藍色也稍微暗淡了一些。
    “你身上的那些是什麼?”在另一個魔咒從貝拉的魔杖尖噴出時,白毛哥居然故意沒有躲開,他好奇地看我身上的蛋殼替我擋去各種攻擊,然後完全無視我已經發黑的臉色問道。
    我狠狠地瞪了這傢伙一眼:“這是‘鄧布利多的祝福’,大概吧!”要知道,像鄧布利多這樣精明睿智的老頭子才不會無緣無故在我肩膀上敲兩下呢!有了鄧爺的保護,我也有底氣多了,看了一眼手中猩紅色的水晶球後,我下了決定。
    在快要跑到出口時,我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貝拉:“想要我手中的水晶球?送你!”然後我用盡全身力氣把水晶球朝一個遠離我們的方向拋去,“水晶球?還是我?自己決定吧!”說罷我轉身跟著白毛哥跑出了預言水晶球陳列室,剛一出大門,門栓就自動拴上了。如果她來追我,水晶球就會摔碎,這個預言也就再也沒有人會知曉,如果她去接水晶球我就可以安全離開魔法部——嗯,我真是太聰明了。
    “終於可以休息片刻了。”我倚靠著大門緩緩坐下,不斷地喘著粗氣。然後我拍拍身邊的空位:“你不累嗎?”
    白毛哥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蕭鉛筆,你這呆子。”
    “哈?”還沒等我發出疑問,我就聽到貝拉憤怒的聲音自大門後傳來——“水晶球飛來!”
    ……哈,我果然是呆子。
    我們相視而笑,然後不約而同地繼續狂奔起來。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不知道!一直往前跑就對了!別停下!”白毛哥一邊說著一邊吃力地推開了一扇大門,突然他“啊”了一聲,整個人在我面前離奇消失了!
    門後面居然是陷下去的!
    我心裡一驚:難道這裡是?連忙跟著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就和當初哈利他們來到這裡時一樣,我並沒有直接摔在地上,這個房間就仿佛完全無視了地心引力一般,任何物體在落地前都是猛的一滯,然後再緩緩著落。
    “德拉科!”
    “我在這兒!快來,這好像有個門!後面好像還有人說話!喂——”
    “別碰!別去碰那簾子!”
    我重新打亮摔松的手電筒,然後把白毛哥從帷幔旁邊拉開。
    “蕭鉛筆你幹……”
    “我說別碰那簾子!”雖然滾動大嬸兒沒有直接說明這簾子是什麼,但我想它估計就是死者之門什麼的。我拖著德拉科向遠離簾子的方向走去,印象中這邊的牆上是有一扇門的。可是,當微弱的手電筒光被我反復照射在那面牆上時,我發現——
    沒有。
    沒有門。
    死路?
    我正這樣想著,面前的牆壁突然整個燃燒起來!
    火線從我的面前向兩邊飛速蔓延過去,直到整個房間都被火海包圍。熊熊烈火把這個空曠無比的圓柱形房間照得通亮,我看見貝拉從我們方才掉下來的地方一躍而下,穿越火線來到了我們倆面前。
    “看,這下被我抓到了吧?”她笑得極其猙獰,左手托著水晶球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這動作讓她的袖子滑到手肘,露出了她左臂上的黑魔標記。“是時候該請主人來了,讓他看看低賤的你,和這個不詳的預言。”她的聲音明快地就好像正直韶華的少女。
    她把魔杖抵在了黑魔標記上,那條紋在手臂上的黑蛇就好像獲得了秘魔了力量,復活的它在貝拉特裡克斯的左臂上匍匐扭曲成可怕的模樣。
    片刻之後,我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禿叔。”我能聽到我的聲音都在發顫。
    禿叔的眼神在我們三人身上輪過一圈:看向貝拉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瞪著我的時間最久,而白毛哥嘛……這傢伙居然好像沒注意到還有這麼個人似的,掃了一眼就過去了。
    “主人……請,請容我……”看到禿叔,貝拉顯得非常激動——你懂,就是那種多年不見腥的貓看見了一塊豬油的激動,她的聲音顫抖的比我更厲害。
    被她當做神一樣供奉起來的男人並沒有看她,禿叔皺眉看了四周的火焰一眼,冷笑道:“你們在這裡開燒烤大會,然後召喚我來提供香檳?”多個小時不見,他還是這麼沒有幽默感。禿叔抽出魔杖,在空中劃動:“清水如泉。”
    明明熄滅火焰的方法有很多種,但禿叔卻選擇了最遜的這個,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記恨前段時間鄧爺黑他的那件事。
    “貝拉,你手上那是什麼?”
    他這樣問的同時,我和白毛哥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是的,主人,我正要向您稟告!”貝拉立即雙手呈上水晶球,用一種得意而怨毒的目光看著我,“這是一個預言。”
    “預言……”禿叔緩慢地重複著,他看上去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順手接過水晶球漫不經心地放在手中把玩著。
    命運的大嬸兒啊,讓禿叔手滑一次吧QAQ
    “一個滅世的預言,有關於——她!”貝拉指向我。
    禿叔的眼神立即銳利起來,我連忙將視線撇向一邊,不敢直視他。
    尷尬而難堪的沉默。
    每一秒都好像一個世紀。
    不知道過了幾億年,恐龍都能突破基因理論進化成人類了,禿叔握著水晶球的手緊了緊,他斜睨了我一眼,又低眉盯著水晶球:“滅世?”
    大約是禿叔沒有如她所想立即阿瓦達掉我,這讓貝拉有些發慌,聽到禿叔的發問,她立即上前一步說:“是的!滅世!您知道,紅色的預言都是不祥的!而且……如果預言球到了與預言相關的人手上預言就會重現……泥巴種,你敢來試一試嗎?”
    “我……”我十指不安地交錯著,雙腳不自覺向後退縮。
    然後我突然被誰一拉,那個人把我往與禿叔他們相反的方向推去,並朝水晶球甩了一個魔咒:“四分五裂!”
    “滾開,德拉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聽見貝拉怒不可遏的嘶吼,“鑽心剜骨!”
    “不!停手!那個預言是真的!都是真的!”
    白毛哥蜷縮在地上,他以往的貴族形象完全消失殆盡,簡直就像一隻被扔在泥巴坑裡的純種貓。一句“笨蛋”從他咬緊的牙縫中被擠出。
    是啊,我就是個笨蛋。我早該知道了。
    “過來,蕭鉛筆,我要親耳聽到那個預言。”禿叔單手扣著水晶球,以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
    “快呀,泥巴種!”
    深呼吸之後,我吸吸鼻子:“過去就過去,沒什麼了不起的。”我一直很怕死,但不知道為什麼,真到了這種生死關頭,我的恐懼突然全部消失了。
    我終於可以從容地面對死亡。
    我終於可以從容地面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男人。
    只不過在去接水晶球的時候,我習慣性地閉了下眼,然後——
    “啪”
    水晶球摔地上了。
    “呃……這、這個……”
    我敢確定!這絕對不是我沒拿穩,而是禿叔在我接之前就松了手!!!
    “連個水晶球都拿不穩……蕭鉛筆你果然是個呆子。我看你還是先回學校去把O.W.L給我考過了再學別人滅世吧!”他不屑地從鼻子裡哼哼道。
    啥?
    啥啥啥?
    我完全懵了。
    懵的顯然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白毛哥和貝拉姐——就連禿叔問白毛哥能不能自己回學校的時候,他的點頭都僵硬到不行。
    “蕭鉛筆,手,回去了。”禿叔把右手一攤,示意我快點跟他幻影移形。
    “回、回去幹嘛……”
    “回去補你的暑假作業!”他朝我咆哮道,轉過身,面對貝拉時這傢伙又變得淡定異常,“貝拉,你也可以離開了,魔法部的那些奧羅們很快會追到這裡來。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你。你還在發什麼呆!”最後一句又變成了對我的咆哮。
    ……我說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句話?
    “禿叔……你真的……”我咬咬唇,“不殺我啊?”
    “……廢話那麼多。”他的耐心似乎被磨完了,抓起我的手直接幻影移形了。
    在幻影移形的瞬間,我看到貝拉特裡克斯眼中的怨毒暴增,她突然舉起了魔杖,指向我們的方向——
    “阿瓦達索命!”
    鄧布利多的祝福一下子被驅散了。
    魔咒的威力果然是與施術者的決心有關。
    那道綠光擊中了我,然後又捲進幻影移形而產生的漩渦中。
    我的身體一下子變得極其輕盈,被一股莫名的風托著,緩緩飄向了黑色的帷幔。
    然後——
    我回到了那家動漫周邊店。我拽著簡陋的試衣簾,一臉呆滯地跌坐在地上。
    “我聽說你正式自立了?”
    “對,換個說法就是我被老媽逐出家門了。”我從陸飛手上奪回音叉,重新放回到瑟斯手辦上,“你兒子沒告訴過你別亂動別人的東西麼?”
    “唷!”他故意大驚小怪起來,“我一直以為我才是這家店的投資者呢,你只是我招來的主管而已,小鉛筆小姐!”
    看到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我就恨不得一拖鞋抽上去。
    是的,畢業之後我沒有繼承爹媽的事業,放棄了很有錢途的醫學專業,和陸飛合夥盤下了那家動漫周邊店。他出錢,我出力,雖然小店幾乎沒什麼人光臨,但有陸飛這個無限提款機在,即使是虧本經營我們也樂得個輕鬆。
    我經常會坐在簾子前看一看聽一聽。
    可是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就穿不過去了呢?沒道理啊!”陸飛用足以產生殘像的速度不斷地拉著簾子。
    “行啦……我說你別把我簾子拉壞了。”
    他哼了一聲,興趣缺缺地離開了:“誒,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再晚不安全。”
    我揮揮手,示意他快滾。
    幹坐在椅子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真慘,不僅自己降級變成了管事的,連可以要吆喝的店員都沒有了。我看著那面簾子,輕輕歎息一聲:“再見。”
    隨便收拾了一下小店,我掏出鑰匙正準備鎖門,突然一個黑影從簾子後面跌了出來!
    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立即抄起二貨小黃雞真人大小手辦手裡的碧血巨劍,警惕地看著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年輕男人:“你是誰!”
    那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他面色不善地盯了我很久:“蕭鉛筆?!”
    “……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是冷笑著環視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永無島動漫周邊店,我可不會說什麼歡迎光臨!你再不說明身份我要報警了!”
    男人繼續嗤笑著,就好像我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報警?好主意,我倒想看看麻瓜員警能把我怎麼樣。”
    “……你……”
    “很驚訝?我也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天離開魔法部的時候,我們兩個都被貝拉特裡克斯的索命咒擊中了,你消失了,而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說道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自顧自地繞過我走到店長位置上坐下,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收銀機,在看到裡面零零散散的幾張鈔票後,“咦”了一聲,“不是英鎊?哦,扯遠了,繼續說,當時我想了很多種方法企圖復原,可惜都失敗了,然後那個陰險狡詐的鄧布利多給了我一個建議——讓我和之前分裂出來的日記本靈魂重新融合。所以……”他攤了攤手,“我變成了以前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以前的樣子——包括魔法。”男人握緊了拳頭,低聲詛咒著些什麼。
    而我,一直保持著呆滯的狀態。
    只到這傢伙眯起眼,似是不悅地說:“我復原之後,碰巧路過魔法部的那塊帷幔……”
    “……路過?”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居然能“碰巧路過”那旮旯地方。
    “是的,路過!”他凶不拉幾的強調,“然後突然從帷幔後面聽到了你的聲音,一時好奇就走過來看看……”最後他果然忍不住了,偽裝出來的好脾氣面具被他一把撕爛,“這麼多年沒見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天、天朝歡迎您,禿叔。”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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