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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Chapter140 ...
“西莉婭，我們的孩子會像誰？”盧修斯打量著西莉婭的腹部，有趣地低笑了起來。
“真是沒有吸引力的建議，”西莉婭無趣地把視線移開，“盧修斯，這種慈父的表情不適合你。如果你再不能把你的注意力移回應有的正軌，我不介意換一個談話人，比如賽爾溫。”
盧修斯的視線凝固了片刻，隨即低聲笑了起來，“我的班底你還知道多少？又或者說，你在魔法部職員的身邊埋下了多少眼線，西莉婭。”
“彼此彼此。”寶石紅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譏誚，“現在不介意來一場正式的談話？”
“隨時奉陪。”盧修斯輕吻了一下女巫的手背，灰藍色的眸子看似情深。
真相如何，大家各自心中有數。
面具這種東西帶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成為本能。
“想必你現在已經告知了斯內普，他究竟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西莉婭放下杯子，骨瓷的茶具被毫不珍惜的磕碰出聲。
“西弗勒斯只是無意。”盧修斯微微皺眉，“西莉婭，你不需要用這種語氣來評價他的所作所為。”
“戳到痛處了？盧修斯，你們的自以為是只會帶來更多的危險。”西莉婭單手撫摩上腹部，微微凸起的弧度帶著生命的溫暖。
可惜，它並不被祝福和期待。
“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的那位斯內普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比你想像的有用的多。”盧修斯伸手覆蓋上西莉婭的，“西莉婭，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讓我猜猜，那位斯內普先生現在多半在請求那一位的寬恕，那麼交換條件則是……一位未來魔藥大師的全部忠誠？”
盧修斯沒有否認。
男人手的溫度隔著衣物，無端讓人覺得像被毒蛇纏住，毛骨悚然的窒息感。
“這是他的決定，作為朋友，我並不認為阻止是一個好的選擇。”
“微薄的交換條件，即便已經是他所能拿出的全部，”西莉婭拍了拍盧修斯的手，“在這種時候你還是不肯放過算計，我真是對他表示同情。”
“莉莉?伊萬斯那個女人借此機會除掉也好，她原本就是西弗勒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盧修斯反手握住西莉婭的，下頷貼上了她的後頸，聞著熟悉的芬芳，微闔起眼。
兩雙手交疊在晨光中，曾幾何時，情深如許。
如果忽略掉兩張面容上相似的算計之色，真真可以稱得上是璧人如畫。
“真是一貫的馬爾福思維，”西莉婭唇角揚起輕微的弧度，“除去一切可能的障礙，最終你們又得到了什麼，盧修斯？”
“你。”馬爾福家主站起身來，朝著躺椅上的女巫彎下腰，伸出一隻手，“西莉婭，你就是我最大的戰利品。來吧，既然你今天讓我來，自然是已經有了相應的對策，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燈光一直亮到淩晨，西莉婭的房間禁止任何人進出。
門外，克魯默默地將無人動過的營養餐熱了又熱，直到最後一絲熱氣消弭。
“西莉婭，多卡斯曾經投放的毒如果不是阿爾法德的舉報，那麼可以說是毫無瑕疵，我想我們需要那個配方。”
分析完情況之後，馬爾福家主無奈的選擇了下毒這個看似異常愚蠢但卻別無選擇的手段。
“沒問題。”西莉婭淡淡看了盧修斯一眼，“去讓斯內普加入進來吧，我們需要一個忠誠的魔藥大師。”
盧修斯沉默了片刻，他已經別無選擇。
這種時候已經無需擔憂斯內普的背叛，她和盧修斯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同一個仇敵。
為了巫師界的明天？別說笑了，這種偉大的口號還是交給鳳凰社比較好。
下毒依舊成為了最終的選擇，但有多卡斯失敗在前，伏地魔必然會對此多加提防，但是對於一個魔力已臻化境，甚至連鄧布利多都不得不忌憚的魔法天才，單體刺殺絕不可能。
他們不會認為伏地魔會給他們車輪戰的機會，同樣，伏地魔也絕不會讓自己置身這種無謂的險境中。
斯萊特林們從來喜好的都不是一逞孤勇。
而目前食死徒們基本都依然對他保持著極大的忠心，雖然說目前伏地魔已經開始瘋狂化，但是他對於貴族之間的平衡依舊處理得絕佳，換而言之，除了他現在的這些措施，沒有任何別的選擇能夠讓大貴族們彼此牽制卻又不得不為同一個人所效命。
這個男人的精密思維依舊讓人讚歎。
伏地魔打了一張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的牌。
純血榮耀。
這讓內部策反也成為了泡影。
比起暴露伏地魔是混血導致整個貴族界大亂，從而滿足某些在暗處窺視已久者的願望，他們需要一條更加悄無聲息的道路。
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
盧修斯到家的時候，斯內普正在客廳中坐得筆直，儘管在馬爾福莊園有他的單獨客房，但無可否認，斯內普依舊不適應這種環境，坐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分外不自在。
納西莎出門去參加貴婦間的小聚會，這是貴族女眷中聯絡感情的必要舉動，而恰逢她懷上了馬爾福准繼承人，
這個女人沒有可能不以此為依據在貴族們之間表現他們的夫妻情深，既滿足了她的關注率與資訊網，又暗示了伏地魔盧修斯已經完成任務。同時也在提醒盧修斯，謹記他們夫妻之間的交易。
“西弗勒斯。”盧修斯並不意外斯內普的等候，憑藉他對伏地魔的瞭解，斯內普能得到同意的機會少之又少，更何況，莉莉還是鳳凰社的成員，更是伏地魔深惡痛絕的泥巴種。
“主人那邊不大順利。”斯內普的臉色不大好，顯得疲憊至極。
“我想也是，”盧修斯歎了口氣，在斯內普身側坐下，“伊萬斯畢竟是主人最厭惡的泥巴種，更何況她嫁的還是個波特。”
“不……”斯內普臉上陰晴不定，“主人答應了我不殺莉莉。”
盧修斯詫異地瞪大了眼，“你說什麼？主人居然答應了！”
“嗯。”斯內普似是不欲多言。
這個消息完全出乎了馬爾福家主的意料。
攤牌抑或不攤牌，後果會如何，這完全取決於他和斯內普之間的友情。
毫無保障的情感，這絕不是一個馬爾福願意為之下重注一賭的籌碼。
“梅林！”盧修斯難得貴族風範全失的猛然站起身，像沒頭蒼蠅一般在客廳裡來回轉圈。
“出了什麼事？”斯內普察覺到不對。
盧修斯來回轉了幾圈之後，一把拉起斯內普的領子，無視後者不悅的臉，“聽著，西弗勒斯，你需要作出一個選擇。”
“你先把手放開。”斯內普皺了皺眉，抬手扣住盧修斯的手腕，試圖把他的手從領子上扯開。
梅林在上，這只不運動的鉑金孔雀哪來的這麼大手勁，斯內普被勒的直翻白眼。
不過，隨即而來的一句耳語讓他震驚得頓時忘了手中的動作。
“我，或者主人，你只能選擇一個。”
領子被鬆開，斯內普劇烈地喘著氣，瞳孔緊縮。
“你瘋了！”
“是主人瘋了。”盧修斯居高淩下看著坐倒在地上的斯內普，“我不相信你沒有察覺，哪有一個領導者如此依賴于靈魂穩定藥劑？”
“這並不能成為你背叛的理由，盧修斯！”斯內普壓低了嗓音，低吼起來。
“用你的眼睛看看西弗勒斯，他越來越殘忍嗜殺，對我們動不動就鑽心剜骨，如果不是一直效忠過來，我會認為甚至父親都瞎了眼睛！斤斤計較於和鳳凰社的廝殺，無視民眾的支持，甚至連魔法部都得罪了遍，梅林知道，想顛覆一個政權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那個睿智完美的主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
“阿爾法德他們早就在置身事外的等著，主人一直想往魔法部高層安插人，但你看看，除了被奪魂咒控制，高層又有幾個我們的人？”
“盧修斯……”斯內普震驚得一時間找不到言語，“你……為這件事情計畫了多久？”
“這和計畫了多久無關，”盧修斯一貫整齊的髮絲都有一些淩亂，“主人現在甚至連英國都無法平定，在格林德沃的年代，那個男人早都統治了大半個歐羅巴！”
“別對我說什麼一時心血來潮，”斯內普慢慢鎮定下來，“任何一個馬爾福都不會是這麼做的人，尤其是你。”
盧修斯住了口，苦笑一聲，“如你所見，計畫已久。”
“果然如此……”斯內普眨了眨眼睛，手神經質地握緊，“莉莉的那個預言，也在你的計畫範圍之內吧。”
“那是一個意外，”盧修斯爽快的承認，“但是西弗勒斯，斯萊特林不需要一個瘋子領袖，你加入食死徒也不過是為了追求力量和榮耀，而現在這個人除了讓你遺臭萬年想必不會再有任何益處。”
“有什麼是你不能算計的，盧修斯？”斯內普冷笑一聲，決然地站起身來，“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西莉婭寧死也不選擇你！”
“西弗勒斯?斯內普！”盧修斯的臉色終於變了。
“我需要好好想想。”斯內普直接步入了壁爐，一團碧綠的火焰騰起。
偌大的馬爾福莊園，只剩下了盧修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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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Chapter141 ...
“亞曼加？”當家養小精靈彙報有人要見她的時候，西莉婭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失蹤已久的亞曼加?德利佳。
自從多卡斯死後，亞曼加就辭去了聖芒戈的職位，銷聲匿跡。
多卡斯的墳墓並不在斯多瓦家族墓地的保護範圍之內，因而只要知道位置的人都可以比較輕易的來去，每次西莉婭前去探望她的時候，都能看見新鮮的花束。
這是亞曼加尚且留在英國的唯一證據。
只是他現在前來究竟有何原因，西莉婭微微皺起眉，她並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人加入，並不是是所謂的聖母心態，而是多一個人涉足其中，洩密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分。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讓他進來。”
“QUEEN，您需要更充分的休息。”克魯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滿，他單膝跪在床邊，為西莉婭穿上軟底的緞面鞋。
懷孕的水腫已經越來越無法避免，臃腫的身體讓西莉婭的行動已經開始不便。
每當夜裡因為抽筋而疼醒，已經將睡眠地點挪到外間的克魯總是會第一時間起身幫她按摩。
飼養一隻忠犬還是有回報的，某媚娃皇族欣慰地想。
西莉婭站穩之後，克魯小心翼翼將她扶到了會客室，亞曼加已經在家養小精靈的帶領下先一步抵達。
當看清西莉婭臃腫的腹部時，亞曼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半響沒有說話。
“什麼事，亞曼加？”西莉婭的問話打斷了亞曼加的震驚。
“那個傳聞是真的？”亞曼加比之前削瘦了許多，整個人已經只剩下一副骨架，看起來在多卡斯死後他並沒有善待自己。
西莉婭使了個眼色，克魯給二人端上了茶。
“我想你今天來的目的並不在於我的肚子，亞曼加，你的身份並不適合在安布黛爾出現太久。”
亞曼加古怪地笑了一聲，“你說那些尾巴？他們早都成了試驗品。”
話裡透出的森森之意讓人覺得心底生寒，想必那些人的下場絕不會有多美好。
西莉婭的臉沉了下來，“亞曼加，我不希望你給安布黛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哦？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死去的好友多卡斯的，西莉婭？”
西莉亞終於察覺到她從進門伊始就覺得不對的地方在哪，亞曼加的神態。他以往雖然冷淡，但卻異常自持，但是現在已經明顯帶上了病態的偏執。
“你到底想做什麼？”西莉婭有些不耐，腿部開始隱隱泛起酸脹感。
“我知道你肯定會對那個人下手，”亞曼加的聲音裡有一絲難掩的狂熱，他掏出一個魔藥瓶放在桌上，“我對多卡斯的研究結果進行了改進，如果成功，小半口毒藥就足以一次致命！”
多卡斯的魔藥研究一向以偏和巧聞名，並且相當排斥外來的改動，亞曼加能夠就此進行大改動，那絕對是下了苦功。
“亞曼加……”西莉婭沉吟了片刻，“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並不適合討論這件事，我想，我們需要一個你相對冷靜的狀態進行談話。”
“等待什麼？”亞曼加冷笑起來，“西莉婭，不會是因為你肚子裡那個馬爾福的種就讓你連最開始的目標都忘記了吧，就憑你的血統，你肚子裡的孩子和你都永遠不可能正式進入馬爾福莊園。”
亞曼加的語氣堪稱惡毒，克魯忍無可忍，拔出魔杖就對準了他的脖子。
“閉嘴！”
“怎麼，沒有話解釋了？”亞曼加絲毫不為所動，緊緊盯著西莉婭，“如果你今天說出一句退縮的話，以後我都不會再來尋求你的幫助。”
“那麼，你覺得自己這是求人的語氣？”西莉婭終於開口，打量亞曼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條卑賤的狗，“沒有多卡斯，你覺得你現在像什麼？行屍走肉。早知道如此，多卡斯何必做不必要的犧牲，救你們德利佳的命，我真替她覺得不值。”
“西莉婭，不要想著激怒我。”亞曼加神經質地握了握拳，“我永遠都會陪在多卡斯身邊，她是我的。”
他的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有了詭異的扭曲感。
西莉婭懶得和他爭辯，“把你遇到的難點和預期目標寫出來，我相信你對你目前的成果已經有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報告，如果沒有達到一定的成果，你也不會來見我，拿來吧。”
“你不先檢測一下藥劑狀況？”亞曼加有些驚異。
“我不認為我的魔藥造詣會比你和多卡斯高，”西莉婭意有所指地停頓了片刻，“聖芒戈不是虛名。”
德利佳一向以對黑魔法的研究聞名，誰也不知道亞曼加往裡面加入了什麼自己的研究，如果能讓他加入最好，但是如果他另有目標，那麼則必須有一份相對完善的報告。
畢竟，盧修斯不會隨意犧牲斯內普，雖然這個所謂的魔藥大師目前尚且青澀，且舉止失當，但是這不能抹殺他是一個魔藥天才的事實。
馬爾福的友誼？梅林在上，這比阿布拉克薩斯愛上伏地魔更不可理喻。
但是誰知道，事情總是會有那麼一點兩點的意外，不是麼？
“我加入，”亞曼加握緊了魔藥瓶，似是掙扎了許久，“我要看著它被研究出來，取了那個混蛋的性命！”
“無所謂，有你加入自然好，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需要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不相信我？”亞曼加的聲音裡滿是惱怒，他惡狠狠地看向西莉婭，後者只是淡然地移開視線。
“魔藥大師並不一定相信。”
“你要和食死徒合作？”亞曼加難以抑制地提高了音調，“西莉婭，那是兇手！”
“只要能夠達成目的。”西莉婭打了個響指，“克魯，為亞曼加先生做個見證。”
亞曼加的眼神變化了多次，從難以置信到失望、仇恨……最後變成一片死寂。
容不得他拒絕。
蜘蛛尾巷。
接到西莉婭的消息後，盧修斯猶豫再三，踏上了前往斯內普家的道路。
雖然他確信斯內普一定不會背叛他，但是，獲取西弗勒斯的支持也是絕對必要，而在西莉婭的消息中則一再強調，需要一個絕對忠誠的魔藥大師。
那麼這勢必說明了一點，西莉婭一方獲取了他所不知道的資料，而更有可能是和魔藥相關，聯想到他們最近的行動，結果只可能是一個。
她已經找到了有可能生效的毒藥。
無論是納西莎還是西莉婭，她們肚子裡的孩子都無法等待。
那日家庭醫生在告知他納西莎懷孕的同時，還告知了他另一個驚人的消息。
納西莎肚子裡的孩子甚至還在西莉婭之前。
早在結婚之前，兩人就已經暗度陳倉，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納西莎竟然一直隱瞞了懷孕的消息，並且直到結婚後才提出。
他絕不相信納西莎對西莉婭一無所知，相反，納西莎狠狠在這一點上將了盧修斯一軍。
夏奈特的提醒沒錯，任何一個家主夫人絕不會允許私生子比嫡子更早出生，這是絕對的侮辱。
納西莎不動聲色地讓盧修斯的一切舉動都成為了泡影。
盧修斯回想起這點依舊只能苦笑。
他低估了布萊克家這一代最聰明的女人，而這慘痛的教訓則讓他無法去挽回。
馬爾福單薄的子嗣絕對不會允許，更何況，名正言順。
出乎盧修斯的意料之外，斯內普並不在家，他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見到斯內普匆匆歸來。
當見到盧修斯的時候，斯內普明顯吃了一驚，臉色變化了幾回，才低低喊了一聲，“盧修斯。”
盧修斯並沒有詢問斯內普去了哪裡，畢竟，任何人都有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而對於好友，自然也應該給予其私密的空間。
每一個斯萊特林都會成為善解人意的朋友，但是許久之後，當盧修斯回想起這一天時依舊對自己當時的愚蠢惱怒不已。
“進來說話。”斯內普握上門把的時候遲疑了一會，隨後還是邀請了盧修斯進入房中。
這座房子是斯內普絕對的私人空間，能被他邀請入內代表了絕對的承認，盧修斯同樣明白這一點。
盧修斯在心底暗自出了一口氣，西弗勒斯依舊是重視他們的友誼的，這讓他心中大定。
“如果你嫌棄，可以不喝。”房子似乎少有人住，斯內普搗鼓了半天才勉強倒出一杯茶來，放在盧修斯面前，硬梆梆開口。
茶葉自然沒有馬爾福莊園的精美，盧修斯瞥了一眼尚未泡開的茶葉，抿了一口，看見斯內普的臉色幾不可見的舒展了一點。
“西弗勒斯，那件事……”
盧修斯還沒有說完，斯內普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同意。”
太過於順利的答應讓盧修斯愣在了當場，還未閉合的嘴猶自張著，顯得分外可笑。
斯內普看了愣愣的盧修斯一眼，沒好氣地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頓，後者回過神來，“你答應了？”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斯內普如此迅速地改變了觀點，但是終歸是心願得償，盧修斯笑容滿面地端起茶。
一根茶葉梗。
馬爾福家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盧修斯……”斯內普似乎猶豫了一下，“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嗯？”
“你知道我是去霍格沃茲求職的時候聽到了那段預言。”斯內普的聲音有些僵硬。
“然後。”
“鄧布利多告訴我，等斯拉格霍恩教授退休之後，我可以應聘魔藥教授的職位。”
這對於斯內普而言，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混血在魔法界的地位不高，而相對的是職位和待遇也不會太好，盧修斯聞言點了點頭，“主人那邊怎麼說？”
“主人表揚了我。”斯內普抿了抿嘴唇。
“這是你的優勢，”盧修斯以為斯內普還在為背叛主人心中不安，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相信我，西弗勒斯，你會值得更好的選擇。”
斯內普沉默地低下頭，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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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Chapter142 ...
一九八零年六月。
納西莎成功產下了一名男嬰，起名為德拉科?馬爾福。
即便是在如此緊張的戰時氣氛之下，慶祝馬爾福嫡子出生的宴會依舊舉辦了整整一月，各路人馬來來去去，盧修斯忙得□乏術，焦頭爛額。
伏地魔異常滿意，親自到場慶賀，同時表示對於馬爾福的恩寵依舊，這段時間內，食死徒們的襲擊頻率降低了不少，巫師界進入了短暫的平和期。
而僅僅一月之後，莉莉同樣產下一子，起名哈利?波特。
完全符合預言的男嬰，特裡勞妮的預言成真，即便是伏地魔，也不得不慎重考慮這個古老預言傳人的預言真實性。
能把一切未知扼殺在搖籃中，而且並非沒有這種資本，那麼為什麼不？
食死徒的捕獵觸手開始鋪天蓋地地鋪展開來，一時間，才剛剛稍有緩和氣氛再度嚴峻起來。
人人自危。
八月。
看望小哈利並沒有在詹姆家，而是選在了相對而言比較開放的西裡斯家中，個中原因，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鄧布利多的親自來訪已經將事情說得很明白，伏地魔公然表明要對哈利下手，那麼波特家自然會成為第一保密點，讓西莉婭前往肯定不合適，但實際上，此時知道詹姆家的人也不過只有四人組。
詹姆拒絕了鄧布利多的親自保密，選擇了西裡斯。
“大腳板，我相信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們。”
在赤膽忠心咒的保衛下，一切看起來都完美無缺。
“西莉婭，你看，哈利長得多像詹姆。”西裡斯小心翼翼從莉莉手中接過剛滿月的嬰兒，
莉莉笑眯眯退到一邊，將位置讓給幾人，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
這其實只是詹姆、西裡斯和西莉婭的三人小聚會，換而言之，不過是詹姆給西裡斯創造的一出機會。
白白嫩嫩的小肉團，有著莉莉的眼睛顏色和詹姆的輪廓，嬌嫩的小手小腳，讓人看著都不由得心裡柔軟起來。
西莉婭挺著肚子行動不便，克魯並沒有被允許跟來，西裡斯的手伸在西莉婭面前，眼睛卻時刻緊跟著西莉婭，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患得患失的神情讓一旁的正牌的父母都有些好笑。
西莉婭想伸手去接哈利，忽然頓了一下，側頭看向莉莉，後者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西裡斯猶自在發愣，詹姆一邊用手在下面接著，一邊壞心地用膝蓋頂了頂西裡斯的腰，“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想要自個生一個去。”
西裡斯猝不及防，嬰兒太軟，差點就脫手掉了出去，西莉婭眼疾手快，一把撈在懷中，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莉莉狠狠瞪了詹姆一眼，產後尚未恢復，她剛才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詹姆回身將她一把撈住。
詹姆也嚇得不輕，涎皮賴臉露出一個笑容，“親愛的，這不是好好的嘛，來，笑一個。”
莉莉黑著臉，伸出拇指和食指，掐住詹姆腰後的一塊軟肉，用力一擰。
詹姆的慘叫響徹整棟房間，連娜娜都用腳撓了撓耳朵。
實在是太刺耳了。
小哈利蹬了蹬腿，“咯咯”地笑了起來，嬰兒的笑容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事物，能讓人看到無邊無際的幸福和希望。
“西裡斯，哈利真可愛。”西莉婭也沒抱過孩子，無論動哪裡都覺得軟得像麵團，只得求助於人。
西裡斯同樣一頭霧水，“詹姆，快來抱走你兒子！”
“有你這麼當教父的嘛！”詹姆氣哼哼抱走哈利，剛到手，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西裡斯只覺得手中一片溫暖，低下頭之後，臉頓時青了一片。
做完壞事的哈利正極其懵懂的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西裡斯：“……”
只得自認倒楣，上樓洗澡換衣服。
西裡斯走後，詹姆將哈利交給莉莉，示意她將孩子抱到一邊。莉莉心知肚明，對詹姆點了點頭。
無論是出於什麼立場，詹姆都有資格要求對西莉婭談一談。
“西莉婭……”詹姆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大男孩般的笑容，“我不大習慣叫你的名字，不過我想這樣比較正式。”
西莉婭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
沒有了小哈利的緩衝，西莉婭的氣勢回來的出乎意料的快，詹姆一時間有些無措。
“或許目前談論這個話題不合適，我想你也知道，西裡斯他的確是很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詹姆難得充當這種角色，有點尷尬，“阿爾法德那邊，其實只要你點了頭，西裡斯也肯定能夠說服，而且他也不在乎你肚子裡的孩子……”
“詹姆，”西莉婭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的話，“無論和誰在一起，我有這個能力養活我的孩子，這並不需要依賴任何人而存在。”
詹姆頓時驚覺說錯了話，苦下臉，“抱歉，我只是想說明請你認真的對待西裡斯。作為他的朋友，我不希望看見他傷心。雖然現在是戰時似乎有些不大妥當，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一下他。”
西裡斯的腳步響起，詹姆抓緊時間補了最後一句話。
“就像我對他能夠以性命相托一樣，請相信他一定會給你幸福。”
“你們在說什麼？哈利呢？”西裡斯從樓上下來，狐疑地打量著二人。
詹姆打了個哈哈，“我們在探討育嬰心得。”
事情被就此揭過，但是結果是否真能如人所願？
斯內普的加入讓魔藥的研製如虎添翼，在莉莉產子後不久，眼圈青黑的魔藥大師親自將研製出的劇毒魔藥放在了盧修斯和西莉婭面前。
此時，他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合過眼。
“盧修斯，”斯內普的嗓音沙啞至極，“結果完全符合要求，服用者會在服用的次日毫無徵兆的死亡。”
“西弗勒斯，”接到消息匆忙趕回的馬爾福家主也帶著難掩的疲憊，伏地魔越來越瘋狂，相對鳳凰社的反擊也日益激烈，加上魔法部內部的爭權奪利，他實在有些身心俱疲。
“斯內普先生，亞曼加在哪裡？”西莉婭的臨產期逼近，此時行動已經完全不便，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另一個人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還在實驗室裡。”斯內普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西莉婭面色頓時一變，“克魯，扶我進去，快！”
斯內普剛想有所動作，盧修斯擺了擺手，示意他慢一點。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息讓西莉婭心中一緊。
她還是來遲了一步。
亞曼加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仿佛是在為多卡斯曾經受過的傷贖罪。
割開的頸動脈噴射出大量鮮血，染紅了半張牆面。粘稠半凝固的血漿讓人反胃。
西莉婭臉色慘白，單手捂住嘴，用眼神示意克魯上前去揭開亞曼加的上衣。
如她所料，多卡斯曾遭受過的一切傷痕都在他身上被完美的複製，而陳舊的疤痕證明這絕不是近日所為。
他終於完成了多卡斯的遺願。對他來說，活著是掙扎，死才是解脫。
“我會處理他的後事。”盧修斯輕咳一聲，攔在西莉婭身前，順手帶上了門。
德利佳家族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家族，中立的同時也限制了他們的活動，但是任何一個家族都無法容忍自己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慘死。
即便是自盡。
西莉婭揉了揉太陽穴，知道此時說別的也無濟於事，低聲歎了口氣。
“克魯，去割一束他的頭髮給我。”
那束沾著血跡的頭髮被放進一個精緻的絲袋中，西莉婭親手將它握進手裡。
“西莉婭……”
“讓他陪在多卡斯身邊吧……拉普斯隔得太遠，多一個人守著，我身後也會覺得安心。”
西莉婭轉身離去，沒有看見身後克魯決然的眼神。
派.派.淺.草.微.露.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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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Chapter143 ...
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疲憊地進門，拉松領帶，扔給一邊的家養小精靈。
剛剛結束的魔法部例會上，觸目驚心的赤字和嗷嗷待哺的各個部門之間簡直不可調和，以阿爾法德為首的中間派不動如山，不時順水推舟地讓他下不了臺。整個財政司在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下都抬不起頭來。
偏偏又趕上了一個好大喜功的魔法部長，想起那個協定，馬爾福家主灰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厲色。
“盧修斯。”納西莎的聲音響起，金髮女巫眨著湛藍色的眼睛，剛生完孩子沒有多久，她的身段就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玲瓏。
不得不說，貴族女眷們在某些方面的毅力連男人們都必須敬佩。
“西西，你怎麼這麼快就下床活動了？”盧修斯頭疼欲裂，下半年的計畫不斷變動，食死徒帶來的影響讓英國巫師界不少貨物的進出口都受到了影響，無論是旅遊還是從商的他國巫師都大為減少，這直接影響了財政部的進項。
魔法部的機構向來臃腫龐雜，有著極其不必要的龐大職員群體，當然，這其間枝節眾多，和貴族們也有切身利益的關係，身為財政部副司長的盧修斯自己也是其中一員，自然不可能去動手。
這是一塊已經被瓜分完畢的蛋糕，任何人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再有他人插手。
納西莎察言觀色，“工作不順利？”
盧修斯不欲多說，“一些日常的小事，比較麻煩而已。”
“我想我們是合作夥伴……”納西莎在盧修斯耳邊挑逗性地吹了口氣，“你不必事事對我如此提防，盧修斯。”
“西西，你想得太多了。”盧修斯已經奔波一天，回家卻依舊需要面對和妻子的你來我往，即便再熱衷於犬眸，此時也從心底感到了疲憊。
“站住，你想去哪？”
納西莎在起身欲出門的盧修斯身後冷冷開口。
“你管的太多了。”盧修斯壓下心頭的不悅，冷淡回答。
“你還沒有去探望德拉科。”納西莎冷笑起來，“盧修斯，不管如何，德拉科註定是馬爾福的長子，這無可替代。”
盧修斯的腳步遲疑了下來。
的確，即便納西莎再不得他歡心，但是德拉科作為他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會得到不一樣的疼愛。
嫡長子無論在哪個貴族家庭都會得到不一般的待遇。
看到盧修斯的腳步轉換了方向，納西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無論如何，她有德拉科，而盧修斯明顯也喜歡這個繼承了馬爾福血統的男孩，這就已經足夠了。
灰色的眸子，鉑金色的柔軟胎髮，蹬著小腿沖著面前俯□的父親“咯咯” 笑，即便是盧修斯，這一刻心也柔軟了下來。
這是他血統的延續，也是馬爾福的傳承。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想從搖籃中將德拉科抱起來，納西莎站在一旁，恰到好處地伸出手幫了盧修斯一把。
盧修斯帶著初為人父的笨拙，抱著懷裡的小生命，滿臉喜悅地逗弄。
納西莎看著德拉科，眼中也是由衷地歡喜。
兩人間對立的氣氛逐漸緩和了下來，而這也是納西莎所希望達到的。
盧修斯的手法明顯不對，德拉科臉一變，頓時大哭了起來。一貫從容沉穩的馬爾福家主一時間手腳無措，下意識求助性地看向納西莎。
納西莎輕聲笑了起來，手勢嫺熟地接過德拉科，拍撫幾下之後，小嬰兒抽噎著停了下來，她這才看向盧修斯，神情柔和，“盧修斯，他真的很像你。”
盧修斯擔心德拉科再哭，沒有再去抱，而是試探性地伸手在自己兒子臉上戳了幾下。
納西莎的臉黑了。
從嬰兒房出來，盧修斯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西西，你把德拉科照顧的不錯。”
“這是我應該做的。”納西莎停下腳步，滿含深意地看著盧修斯，“那麼你呢，盧修斯。”
剛才的氣氛蕩然無存，盧修斯的笑容逐漸消失，恢復了一貫的傲慢冷漠。
“納西莎，我想你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時機。”
“呵……”納西莎似笑非笑地伸出一隻手，“那麼，這樣東西呢？”
她的掌心中，赫然是一片羊皮紙殘卷，盧修斯的視力足以辨認出那是魔藥方子的一部分。
馬爾福家主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想，主人應該會很樂意看見這份出類拔萃的秘方，不是麼？”納西莎剛想收回手，被盧修斯一把扣住手腕，語氣嚴厲。
“不要管你不該涉及的事情！”
納西莎輕描淡寫地移開視線，“請記住，我才是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
盧修斯不知道納西莎已經得知多少，但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必須越少越好，他急需讓眼前這個女人封口。
而納西莎明顯知道這份秘方的價值，不疾不徐地拍了拍手，喚出家養小精靈。
“準備夜宵。”
盧修斯忽然笑了起來，聲音也變回從容溫和，“西西，我們之間的確需要好好‘談一談’。”
“正有此意。”
談判桌從來都是馬爾福家主的強項，談話結束之後，納西莎面色慘白。
“盧修斯……你說的是真的？”
“親愛的西西，你不是一向都希望能夠早一點掌控大權？”盧修斯看著納西莎的眼神，就像貓在逗弄老鼠。“我不過是想幫你早一點實現夢想。”
“阿爾法德……”納西莎有些遲疑。
盧修斯的聲音仿佛惡魔的蠱惑，“想想，如果沒有了阿爾法德的扶持，西裡斯根本沒有能和你對抗的資本，雷古勒斯一向都沒有主見不是麼？”
“但是……”
“不論是身為馬爾福的家主夫人，還是曾經的布萊克女兒，西西，你必須要一個台前的操縱者，你的任何身份都無法出現於台前。”
“盧修斯，”納西莎揮了揮手，止住了盧修斯的話，“我想，你所想要的不止如此吧，除掉阿爾法德比起能讓我掌權，徹底清除西裡斯的可能，更多的不過是為了你的仕途。”
“這是一條互利共贏的道路。”盧修斯聳了聳肩，“我自然需要為我的夫人多做考慮。”
不動聲色地把決定權推給了納西莎，盧修斯置身事外，看著正在權欲中掙扎的現任馬爾福女主人。
他知道，納西莎一定會做出那個決定。
良久之後，納西莎沉重地點了點頭。
盧修斯勾起一抹微笑。
九月初。
西莉婭的臨產期將近，她也就徹底停止了外出的活動，醫生已經在安布黛爾隨時候命。
馬爾福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子嗣可能受到損傷，他們子嗣的稀薄好比風中飄搖的微弱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這是歷代馬爾福都擔憂不已的問題。
而現在盧修斯很有可能開創他祖父、父親都從未有過的先河，自然慎之又慎。
莫達拉撲扇著翅膀，從窗外飛了進來。
“QUEEN。”克魯上前將信取下。
西莉婭眯著眼看向窗外，發現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阿布的身影，難怪最近莫達拉都是蔫蔫的。
詹姆的落款，字跡慌亂無比。
“阿爾法德去世了！看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西莉婭面色驟然一變，“克魯！”
報紙每日都由克魯熨好送上，今日的報紙遲遲未至，想也知道是他存心隱瞞。
“QUEEN，您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處理這些事情了。”克魯異常堅持，甚至攔在了門口。
“我需要最詳細的消息。”西莉婭淩厲的視線讓克魯不自在地挪開了眼，但身體卻紋絲不動。
西莉婭身體笨重，不方便移動，索性低聲喚了一聲，“莫達拉，喊只家養小精靈上來。”
惡婆鳥抖了抖羽毛，一道閃電般消失在視線中，克魯攔阻不及，滿臉懊惱。
為了養胎的安全和潔淨，所有家養小精靈都被要求止步在西莉婭門外，克魯隨侍，因而根本無法通過呼喚傳來。
一份《預言家日報》被恭恭敬敬送上。
果然，阿爾法德在外出夜宴時遭到不明人士襲擊，當場殞命。
加黑字體在版面上如同一個個帶血的眼睛，西莉婭一時間覺得有些暈眩，克魯連忙把報紙拿開。
巴諾德的離職應該就在最近，連阿爾法德那樣的高官都遇襲身亡，民眾的恐慌可想而知。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西裡斯。
西莉婭揉了揉太陽穴，“拿紙和筆來。”
她周身的氣壓太低，連克魯都不敢再違拗。
西莉婭快速寫完，給莫達拉捆好送出去，隨即往身後的椅子上重重一靠，長長歎了一口氣。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沉寂。
莫達拉很快帶來了詹姆的回信，現在連他都不知道西裡斯在哪裡，後者已經憑空消失了。
西莉婭只覺得頭疼不已，當前必須找到西裡斯，阿爾法德帶來的危險暫且不論，就憑他是詹姆的保密人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遭受食死徒的圍攻。
他身上牽繫的，不是一個人的性命。
正在此時，家養小精靈敲響了門。
“主人，西裡斯?布萊克來訪。”
心頭一塊大石瞬間落地。
146
146、Chapter144 ...
“克魯，你先下去。”
家養小精靈送上茶點之後，西莉婭低聲吩咐。高挑的英俊男人似是不滿的皺了皺眉，但只是伸手為西莉婭整理好了衣領，輕聲將門帶上離開。
西裡斯沉默地站在門口，和克魯錯身而過時，後者略帶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白襯衫上猶自帶著污痕，淩亂的衣物，疲憊的神情，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主人現在處於極其不佳的狀態中。
西莉婭手中捧著一杯茶，並不急於說話。
西裡斯的身姿如同凝固的雕像，良久，才機械而緩慢地移動了過來。
“西莉婭……”他的聲音嘶啞而沉痛，仿佛一夜之間長大，帶著硬生生被拉扯成熟的撕裂感。
“坐。”
西莉婭放下杯子，平靜地看著他。
西裡斯閉上眼，從胸腔中發出困獸般的低吼，帶著難以抑制的傷痛。
被家族驅逐，受到鳳凰社的歧視，接二連三的以命搏殺，巨變接踵而來，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而這，僅僅只是開端。
西裡斯緊緊捂住臉，小獸般的嗚咽聲響起，西莉婭歎了一口氣，伸手撫上他的背。“如果阿爾法德現在還在，希望看到的必然不是你這樣。”
阿爾法德對於西裡斯的意義，遠遠重于他的親生父母。
以前叛離家族時，尚且有阿爾法德為他支撐起一片天空，而現在，這份支柱完全坍塌，突如其來。
“為什麼食死徒會對阿爾法德下手？明明這一切都和他無關，食死徒需要的是目前局面的平衡，為什麼會有人對他下手！”西裡斯瞪著血紅的雙眼，反手握住西莉婭的手，不受控制的巨力讓西莉婭不禁微微皺起了眉，但她並沒有將手抽回。
“因為利益。”寶石紅的眸子泛不起一絲波瀾，如同最深重的死水，“阿爾法德的中立位置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爭取的，而且，他被逐出了布萊克。”
“現有的利益格局根本不可能被打破，”西裡斯的嘴唇都被咬出血來，“所有人都告訴我是食死徒，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西莉婭眯起眼，“為什麼？”
“食死徒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政治環境，即便那個人現在已經按捺不住打算動手，但是上層短期內必然無法動盪，目前的動亂只是國內，威森加摩自然坐視不理，而如果一旦涉及到巫師聯合會，那麼全世界的巫師都會加以關注，為了保證相對獨立的內部環境，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西裡斯的聲音漸漸冷靜下來，先前的雜亂只是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線頭，但現在當他一層層抽絲剝繭之後，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可疑之處。
無論如何，他都是阿爾法德親手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對政壇有基本的瞭解也是理所應當。先前的印象太過於頑固，讓人忽視了他的成長，阿爾法德的去世過於突然，他甚至無法接手阿爾法德遺留下來的財產和力量。
沒有政治資本，沒有進入政壇的先例，貪婪的貴族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塊空缺的大蛋糕瓜分乾淨。
“不明人士襲擊？”西莉婭露出一個嘲諷地微笑，“西裡斯，這其中可做的手腳太多了。”
“不一定是食死徒……”西裡斯緊緊皺起眉，“但是，阿爾法德已經被逐出布萊克，換句話說，他已經和布萊克的權勢毫無關係，又有人會對他下手？”
關心則亂，在西莉婭看來，西裡斯依舊沒有從慣有的思維圈子中跳出來，她伸出手，做了個跳出圈外的手勢。
西裡斯驟然醒悟過來。
“明白了？”西莉婭十指隨意相扣，她的所剩時間同樣不多，如果可能，還是盡可能讓西裡斯知道的多一點吧。
在她原本的假設之中，阿爾法德是最強有力的後盾，但現在看起來，對方的力量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那麼，又是誰連蓋勒特的情報網都能瞞過？這麼一篩選下來，剩下的人可不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蓋勒特的放任，蓋勒特不憚於讓英國內亂，但他無意于瞞過鄧布利多，比起陰謀，蓋勒特更擅長的是陽謀。
明知道前程是萬丈懸崖，卻不得不一步步走向。
這種絕望，遠遠不是陰謀所能達到，它本身就能被大勢所修飾的毫無缺陷。
“西莉婭，”西裡斯思考了片刻，“我不認為你身後的那個人給你提供了全部的情報，事實上，我一直覺得他另有所圖。”
這是西裡斯第一次正面跟西莉婭提到蓋勒特，卻是在這種可笑的幾乎四面楚歌的環境中。
“那又如何？”西莉婭懶洋洋笑了起來，“每個人都是各有所圖，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與被利用都是雙面的。”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身後的那位不會對阿爾法德下手，他的目標比這遠大的多。”
“難道是……”西裡斯腦海中冒出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選，“納西莎？”
“你認為她能夠繼承布萊克？”西莉婭似笑非笑看著他，“親愛的西裡斯，我記得只有你和雷古勒斯才是正統繼承人。”
“雷古勒斯？”西裡斯似是想起了什麼，“我已經很久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不管如何，只有你們倆才是繼承人，她現在的姓氏是馬爾福，”西莉婭聳了聳肩，“除非雷古勒斯心甘情願聽從她的話，否則這根本毫無可能。”
“不……西莉婭，”西裡斯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我需要你幫我查雷古勒斯的消息。”
“沒問題。”西莉婭頷首同意。
雷古勒斯的死訊幾乎讓納西莎瘋狂。
一夕之間，她所有的計畫都成為了泡影。
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提起寬大華麗的裙裾，發瘋一般跑上樓，一把推開書房門。
“盧修斯?馬爾福！”
馬爾福家主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檔，這才慢條斯理看向納西莎，“我記得布萊克家的小姐一貫以良好的家教聞名，納西莎，我不希望看見你丟了馬爾福的臉。”
納西莎捂住胸口，劇烈的奔跑讓她喘不過氣來，喘息幾口之後，她將手中的的羊皮卷狠狠砸在了盧修斯臉上。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
盧修斯臉色都沒有變一下，撿起掉落的羊皮紙，看清內容後露出一個官方的微笑。
“你知道了？”
“如果不是貝拉的信，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噢我親愛的西西，相信我，我不過是擔心你難過，才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你這個不幸的消息。”
納西莎握緊拳，修剪精緻的指甲刺進肉裡，“盧修斯，你是故意的。”
“真是無謂的指責，”盧修斯輕笑一聲，“看在你喪失弟弟的份上，我這次不和你計較，但是，沒有下一次。”
溫和的語句中警告的語氣讓人膽寒，納西莎都不由得心頭一凜。
雷古勒斯和阿爾法德的死讓布萊克的直系繼承人只剩下西裡斯一個，而西裡斯勢必不可能受她的約束，盧修斯可以毫不違背諾言的完成所謂牢不可破誓言！
想清楚這一點，納西莎緩緩抬起頭，挺直脊背看向自己的丈夫，“盧修斯，阿爾法德的事情早就是你計畫已久的，對不對。”
“這不是由你親口下的決定，我親愛的西西？我不過是完成自己愛妻的要求而已，何來計畫已久一說？”
輕描淡寫的將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果然是馬爾福一貫的作風。
納西莎只覺得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甜腥，燒灼心肺的憤怒讓人發瘋，“雷古勒斯是怎麼回事，他進了食死徒，那個人不會輕易殺一個布萊克。”
盧修斯饒有興味地看著納西莎，仿佛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布萊克？當然。但是那是建立在毫無瑕疵的忠誠上。”
他站起身，慢步走到納西莎身後，在她耳側壓低了聲音，甜蜜情話的口吻，說出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的荊棘。
“雷古勒斯以貴族的尊榮作為保證，絕不背叛他無上的信仰。但是可惜的是，他似乎做出了一些不當的舉動，觸怒了主人。嘖……那麼年輕的孩子，真是可惜。”
納西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與虎謀皮，自尋死路。
這是她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
盧修斯冷淡地看了昏倒在地的納西莎一眼，拍了拍手，一隻家養小精靈出現在空氣中。
“把夫人送回房間。”
納西莎，女人太聰明了會招致不幸。希望你以後能夠學的愚蠢一點，那樣對誰都好。
另一隻家養小精靈慌慌忙忙出現，“主人，德拉科小少爺哭了，怎麼都哄不住。”
“廢物！”
剛才還不動如山的馬爾福家主頓時變了顏色，快步走了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盧修斯在渣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
147
147、Chapter145 ...
西莉婭的孩子出生在秋天。
不同於德拉科的標準馬爾福外貌，混合了神奇生物血統的馬爾福次子有著一雙繼承自母親的寶石紅雙眸，幼細的淺金色胎髮，但除此之外，五官形狀完全繼承自盧修斯。
血緣之間的牽繫永遠不可逆轉。
艾德蒙，意為財富的保護者，背後暗示的含義昭然若揭。
盧修斯一再要求把孩子帶走，但是遭到西莉婭的嚴詞拒絕。
早在西莉婭生下艾德蒙的那一天，聖徒就已經嚴密布控在了安布黛爾周圍。西莉婭早已向蓋勒特請求保護，而第一代黑魔王對此則是樂見其成。
任憑盧修斯絞盡腦汁，也無計可施。
在不使用暴力的情況下，頂著伏地魔和布萊克的雙重壓力下公然搶奪西莉婭的孩子，馬爾福會成為極大的笑柄，更何況，伏地魔的怒火絕不是目前的馬爾福所願意承受的，在大戰前夕，沒人願意因為這種堪稱可笑的理由削弱自身，更何況，布萊克現在保持完全的中立，倘若因為激怒了納西莎而導致布萊克傾向萊斯特蘭奇，那麼馬爾福的地位將受到空前的挑戰。
聖徒餘威猶在，盧修斯更加不可能在此時去招惹一個強大的敵人。
蓋勒特?格林德沃。
安布黛爾人流量太大，不適合護衛，同時也不是一個好的育兒環境，西莉婭最終決定搬出安布黛爾，移居到一處隱蔽的住所。
有幻影移形在，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今日陽光正好，最近鳳凰社也沒有什麼任務，西裡斯一早就腆著臉皮蹭了過來，西莉婭冷靜地給他指派了一個任務。
照顧艾德蒙睡覺。
西裡斯正和艾德蒙大眼瞪小眼，後者極有氣勢的邊哭邊瞪，連西裡斯都替他覺得眼睛累。
西裡斯威脅性地伸了伸拳頭，艾德蒙的哭聲更大了，一旁的家養小精靈斜著眼看了西裡斯一眼，慎重考慮去向克魯告狀的可行性。
門哢噠一聲輕響，西莉婭推門進來，西裡斯如蒙大赦，
“西莉婭……快來快來，艾德蒙根本不認我。”
家養小精靈在一旁告狀，“主人，明明是西裡斯先生威脅要打艾德蒙小少爺他才哭的。”
西裡斯：“……”
西莉婭：“……”
西莉婭擺了擺手，家養小精靈意猶未盡的閉了嘴，極有氣勢地哼了一聲。
狗仗人勢，西裡斯鬱悶地在心裡自我告誡不要和一隻家養小精靈計較。至於狗的主人是誰，被布萊克大少爺選擇性地忽視了。
莫達拉撲啦啦從窗外飛進，現在正巧到了惡婆鳥的換毛期，每次一撲扇翅膀都會掉毛，西莉婭怕它的羽毛引起艾德蒙過敏，急忙接過信件帶著莫達拉出了房間門。
艾德蒙停止了抽噎，犯困地打了個呵欠，沖西裡斯蹬了蹬腿，閉眼睡了。
深深受到教子喜愛的西裡斯表示困惑不解。
他到底是哪裡和這個小東西不對盤！
西莉婭回來之後，神情有一絲變化，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兩人如常一般逗弄著艾德蒙直到傍晚。
“西裡斯，你先回去。”西莉婭沒有留西裡斯吃晚飯，而是下了逐客令。
“出了什麼事？”西裡斯皺了皺眉，伸手給累極睡著的艾德蒙拉上了一點被子。
西莉婭垂下眼，眸中神色變動激烈。
現在只是一個計畫，如果成功，不但她自己大仇得報，連詹姆他們的威脅也自然可以解決，但是倘若沒有成功的話……
她牽起西裡斯的手，將他的手心朝上，放下了一把鑰匙。
西裡斯乍然被她握住手，大喜之下一時沒回過神來，有些愣愣的看著西莉婭，表情要多呆就有多呆。
直到鑰匙入手，他才反應過來，在鳳凰社歷練出來的經驗佔據了上風，神情不由得警惕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西莉婭不理他的問題，兀自說著話，“這是我在麻瓜界的房子鑰匙，如果一旦我出了什麼事，你立刻去那裡帶走艾德蒙。”
“西莉婭！”西裡斯反扣住女巫的手臂，將她按在了牆上，直視那雙閃爍的眼睛，“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西莉婭試圖將手抽回，但男女天生的體力差距讓她的打算完全無法成功，只得歎了口氣，“你想太多了西裡斯，我只是在做最壞的打算，畢竟這個時候，誰也無法預料自己下一步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不可能，”西裡斯輕鬆一隻手按住西莉婭，讓她無法逃脫，另一隻手將那串鑰匙提至二人中間，金屬的光澤泛著冰冷的光芒。
“你絕不會隨意做出這種決定。”
西裡斯只覺得一陣無來由的心慌意亂，他定定注視著西莉婭，“我可以保護你和艾德蒙，西莉婭，我不希望再看見你去以身涉險。”
西莉婭的笑容帶著調侃，“西裡斯，我不是需要人保護的小女人。”
西裡斯一時間訥訥不能語。
西莉婭低笑起來，“西裡斯，你應該相信我，”
西裡斯沉默了許久，西莉婭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唇際濕潤的觸感讓人心生警覺。
柔軟的舌尖帶著試探和請求，逡巡在她的唇畔。
西莉婭在心底輕微的歎息一聲，微微長了口。那條舌頭頓時受到了鼓舞，靈蛇一般纏緊了西莉婭的舌頭，帶著少年特有的熱烈。
激烈的一吻過後，兩人都有一些輕微的喘息。
“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西莉婭被按在牆上的手已經開始有些發麻，西裡斯低呼一聲，瞬間鬆開了手，帶著緊張和期待退後幾步又靠了上來。
“西莉婭，我可以把這當做是你答應我了？”西裡斯方才得到回應，大喜過望，西莉婭仿佛在他身後看到了一條巨大的左右搖晃著的尾巴。
“不行。”
巨大的尾巴耷拉了下來。
“西裡斯……”西莉婭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搭上西裡斯的頭，看似粗硬的發質卻是意外的柔軟。
西裡斯有些賭氣的移開臉。
“替我照顧好艾德蒙，就像對哈利一樣。”似是想起了什麼，西莉婭愉悅地拍了拍少年的頭，“如果你願意當艾德蒙的教父我很樂意。”
“我想當他的繼父……”西裡斯小聲嘟噥了幾句，隨之警惕地抬起眼，“你要離開？”
“我會告知你我的去向，”西莉婭收回手，“在某地，我會等著你。”
西裡斯瞬間被治癒，笑容滿面地接過鑰匙揮手告別，中途撞翻了好幾把椅子，最後一頭跌進了壁爐，
莫達拉痛苦地用翅膀捂住眼睛。
西莉婭卻沒有任何笑意。
西裡斯，那個某地，我相信已經不會很遠了。
和盧修斯的會談並沒有在馬爾福莊園。
納西莎雖然無法完全掌控整個莊園，但有些事情必須慎之又慎，一貫謹慎的盧修斯自然不可能冒這種風險。
那座在黑巫師襲擊希臘代表團時聚會的房子成為了絕密聚會點。
“西莉婭，艾德蒙怎麼樣？”盧修斯滿面笑容地迎上來，不出意料地沒有看見次子的身影。
“很好。”西莉婭簡短地回答了問題，隨即看向了沙發上坐著的斯內普。
許久不見，黑髮魔藥大師的身形又瘦削了不少，頭髮幾乎油膩的可以滴下油來，緊緊貼著頭皮，整個人的陰鬱之氣愈發濃厚。
盧修斯絲毫不以為意，“我想多卡斯和亞曼加對此出力良多，你有必要知道他們的成果如何。”
西莉婭冷笑一聲，“盧修斯，你不過是為了用這個交換艾德蒙，何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艾德蒙是我的孩子，我想，在馬爾福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盧修斯對諷刺恍若未聞。
“先擺平了你的後院再來說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西莉婭將視線移開，遮住了眼中的激動。
盧修斯似是極為惋惜的歎息了一聲，他不過是試探，並未想過西莉婭會這麼容易就把艾德蒙交給他，畢竟無論如何他都必須為阿布拉克薩斯報仇，但是如果能以此獲得更高的利益，他同樣樂意為之。
以最少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這個加減任何人都會做。
“今晚，主人會召見西弗勒斯。”盧修斯用下頷點了點一旁的好友，“我已經打聽到今晚主人沒有安排任何活動，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為什麼不提前把藥下在準備的魔藥裡？”西莉婭皺起了眉，“那個人一直都無法脫離靈魂穩定魔藥，我想，不會有比這更合適的承載物。”
“沒人能肯定他會什麼時候取用哪一瓶，更何況相同的手段已經使用過一次，他必定會對此加倍提防。”
一直沒有說話的斯內普忽然簡單蹦出了一句話，“魔藥劇毒，起反應。”
盧修斯：“……”
西莉婭了然，盧修斯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
斯內普是在他的示意之下如此，同時也暗示了在斯內普這位盧修斯的摯友面前，西莉婭可以得到全然的信任。
可惜在斯內普的冷臉之下成為了彆扭至極的表達。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徹底大揭秘，西莉婭當年真相全曝光……
= =可能會出乎大家的意料，因為出現了逆轉
148
148、Chapter146 ...
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日晚，紐迦蒙德。
鄧布利多披著斗篷，站在最高的塔樓之下，沉默得如同一具石像。
大雨瓢潑而下，老巫師並沒有使用任何防水咒語，而是任憑雨水淋濕全身，他一直站到深夜，才歎息一聲，遲鈍的挪動著腳步，進入了塔樓內。
搖搖欲墜的腳步，這一刻，他不過是一個垂垂遲暮的老人。
而在其上，蓋勒特在視窗居高臨下一直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沒有任何言語。
沉重的腳步停在了門口，蓋勒特並沒有急於開門，寶石藍的眸子滿是冷意，他抱著雙臂，隔著門仿佛能聽見那個人掙扎跳動的心。
阿不思，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沒有任何變化。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已經恢復成了平時的鎮定，蓋勒特暗歎一口氣，知道鄧布利多已經再次成為了最偉大的白巫師。
他和他之間的距離，永遠漫長的如同生死。
蓋勒特打開門，對上了猝不及防的另一雙藍色眼睛。
鄧布利多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率先避開了視線，“蓋勒特，我來執行我們之間的約定。”
早在蓋勒特自囚于紐迦蒙德之前，他們之間便曾經有過一個協議。
蓋勒特自囚于紐迦蒙德，聖徒隱入暗處，假若有一日鄧布利多覺得蓋勒特依舊存在威脅，並洞悉了蓋勒特的計畫並成功阻止，那麼蓋勒特將散去全部聖徒力量，從此不問世事。
反之，鄧布利多如是。
不然為何第一代黑魔王會心甘情願在鼎盛時期自囚，不過是因為這個唯一可能的約定。
這其實是一場豪賭，在西莉婭掙扎求存的同時，鳳凰社和聖徒的暗戰早已悄無聲息的展開。
而此時，結局已定。
蓋勒特輕輕笑了起來，帶著無盡的苦澀，“阿不思，不進來坐坐，慶祝我們最後的一場交談？”
鄧布利多沒有挪動腳步，濕漉漉的袍子在粗糙的石質地面上拖出一條蜿蜒的濕痕。
恍若來路。
“我親愛的小阿不思，你的鳳凰社不但成功抗擊了食死徒，同樣把我在英國的聖徒力量拔出了大半，可惜，倘若不是我的養女沒有信任你，現在她的孩子應該同樣也成為了鳳凰社的助力……”
“不必再說了。”半月形鏡片下的眼睛依舊閃爍不定，鄧布利多取下眼鏡，擦淨上面的水跡。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房間。
鄧布利多環視了一圈，不由得微微皺眉，“為什麼？”
蓋勒特的房間是在監牢的基礎上改造而成，在空間咒的層層疊加下，已經擴大到一個相當可觀的面積，各種設施應有盡有。
而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鐵欄杆以及冰涼的石板床。
“失敗者理應如此。”蓋勒特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對他而言，一切已經接近尾聲，“阿不思，只有委屈你坐在床上了。”
鄧布利多無言以對。
沒有芬芳的糕點，精緻的用具，家養小精靈細緻的服侍，蓋勒特明顯憔悴了不少，但是在鄧布利多看來，尤為觸目驚心的則是。
那已經渲染上鬢角的根根白髮。
蓋勒特向來言出必行，他能因為一個約定放下風生水起的聖徒，又如何會在此時賴帳？
但如此，只說明了一點。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那個一直鍥而不捨追逐的人，終於放手。
“不必想的太多，”蓋勒特勾起唇角，依舊帶著昔日不可一世的傲氣。
“蓋勒特，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鄧布利多遲疑了片刻，終於開口。
“嗯。”
蓋勒特難得耐性極佳，但從他了然的眼神中，已經多半預料到了接下來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和阿布拉克薩斯有聯繫的？”鄧布利多微眯起眼，“換句話說，你收養西莉婭，究竟出自於誰的授意？”
蓋勒特並不意外，“終於還是被你發現了，我原本以為那個布萊克被逐出家族的女孩能給你們更多的提示，可惜，似乎只有你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阿布拉克薩斯在死前的一段時間內大量收購客邁拉肢體，而在此之前，這麼做的人只有我。”蓋勒特順手端起茶壺，卻發現其中只有渾濁的涼水。
他並不以為意，隨手取過一個破舊的杯子，給鄧布利多倒上。
“說起來，阿布拉克薩斯的確是一個好對手，可惜伏地魔因為一時的短暫利益白白導致他早死。”
鄧布利多接過茶杯，觸手的粗礪感讓他的動作微微一頓。
蓋勒特自執掌聖徒以來，何時受過如此低劣的待遇？他一貫追求生活品質，即便最困頓的時期同樣如此。
蓋勒特看著他的舉動，寶石藍的眸子中有什麼光芒微微一閃，隨即熄滅。
“難道阿布拉克薩斯沒有發現伏地魔的秘密？”鄧布利多輕輕的搖了搖頭，“蓋勒特，為何不說阿布拉克薩斯是自知必死無疑才和你聯手？”
“的確如此，但是不可否認阿布拉克薩斯的確足夠聰明，對於他而言，能保住馬爾福才是最重要的。”
“重要到不惜用生命來換，”鄧布利多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果然是馬爾福一貫的作風。”
蓋勒特饒有興味地看著鄧布利多，“阿不思，何不把你所猜測到的一併說出來，事已至此，我不憚於為你一一解答。”
輕描淡寫的語氣中，隨口揭露的都將是過往不堪回首的秘密。
他們二人少年相識，對對方的思維習慣以及行事作風都異常瞭解。此時不過是蓋勒特在借助舊情，力圖最後努力。
可惜，一人心如死灰，一人已將全副心思移往了他處。
鄧布利多洞悉他的想法，此時也不過是順勢轉移了話題，如同沒有理解其後的深意。
“那麼，讓我們從阿布拉克薩斯的死開始。”白髮老校長輕咳一聲，睿智的藍眼睛終於不再隱藏在眼鏡之後，直視昔日戀人的眼睛。
蓋勒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阿布拉克薩斯當年發現了伏地魔的混血秘密，自知必死，不得不在保住馬爾福和以自身性命獻祭之中做出選擇。”
蓋勒特微微點頭。
“接下來我需要你做出一點解釋，”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他以自身的什麼換取了馬爾福的安寧以及盧修斯的順利繼承家主之位？”
“阿布拉克薩斯是個完全滿足條件的純血，而那時伏地魔已經在研究客邁拉獸傳說中的提純實驗，在進行大量的混血實驗之後，他需要一個純血的強大巫師自願獻出魔力、鮮血和全部的生命。”
“與其說是恩典，不如說是那個時候的食死徒無法缺少馬爾福，這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當然，作為交換，阿布拉克薩斯對於所知保密，並獻出一半的馬爾福以表示忠心。”
“那麼這麼說來，西裡斯他們的克里特島之行也出自於你之手。目的……是為了讓西裡斯中黑魔法，從而導致布萊克的分裂。”
“呵……阿不思，你漏說了一點，現今的布萊克，阿爾法德才是最重要的一枚暗地棋子。”
“但是，你成功的讓他因為西裡斯脫離家族，從而死於非命。”
“死於非命這一點，”蓋勒特好整以暇地攤了攤手，“不過是他們家族的內部爭鬥，與我無關。”
如果沒有利益的驅使，自相殘殺又如何會屢屢發生？
但這是布萊克的家事，更何況還有西裡斯，鄧布利多沒有再繼續就這一點說下去。
“那麼西莉婭的被救以及獻給伏地魔，同樣也是出自阿布拉克薩斯之手？”
“阿不思，你似乎忘記了媚娃皇族血液的最重要用處，”蓋勒特放滿了語速，帶著某種明顯的引導傾向。
“提純。”鄧布利多驟然醒悟。
“沒錯，伏地魔要西莉婭不過是為了她的血液，阿布拉克薩斯之所以給瀕臨滅種的媚娃皇族提供棲息地，為的不過就是如此，他需要血統最純淨的媚娃。”
“至於媾和，則是某個環節的催化劑。”蓋勒特回憶了片刻，“如果沒記錯，伏地魔當年用過的那本筆記出自於我，當然，那個環節不過是一個無聊的假設。”
當事人的一句戲言，造就出的一場無謂犧牲。
天大的笑話。
“阿布拉克薩斯和你做的交易是客邁拉獸的資料，”鄧布利多接下來的話沒有任何遲疑，“從收養西莉婭開始，你就一直在想方設法讓聖徒在英國有一個公開的地位，而安布黛爾以及西莉婭，則是一個最佳的契機。”
蓋勒特沒有否認。
“這也是阿布拉克薩斯的希望，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
阿布拉克薩斯需要家族的保全以及在適當時候就純血這個伏地魔無法抗拒的誘餌導演一場註定結局的大戲，而蓋勒特則需要借此進入英國，讓伏地魔和鳳凰社內耗，從而讓聖徒借機上位。
他不需要太多，一個英國足以讓他擁有他的鄧布利多。
“西莉婭和西裡斯的交好也是出自於你的授意？”鄧布利多有些疑惑，“我始終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相遇，明明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際。”
“很簡單，西裡斯?布萊克的成人禮。”蓋勒特傾身為鄧布利多滿上茶杯中的水，“雖然在一個著名的銷金窟有些失了體統，但是如果有足夠誘人的條件，自然會有人去努力說服。”
能讓阿爾法德都沒有做出反對的條件，鄧布利多有些心寒。蓋勒特究竟在英國已經布下了多少他毫無察覺的隱線。
“不必擔心，所有的聖徒都已經被解散，如今我們不過是在談論以往。”蓋勒特明瞭鄧布利多所想。
鄧布利多默然。
“和希臘的聯姻也是基於客邁拉獸，”鄧布利多苦笑起來，“蓋勒特，你們究竟在多久之前就已經開始計畫……”
“馬爾福不可能離開英國，更不可能要一個野心勃勃的兒媳，阿布拉克薩斯對盧修斯有充分的信心。”
“所以，從一開始這場聯姻指向的目標就是布萊克？”
“我和阿布拉克薩斯曾經有過討論，阿爾法德勢必會就此作出反應，將西裡斯或者雷古勒斯其中一個人送去聯姻，成或不成，都對我們沒有任何損失。”
“那麼西莉婭……”
“很簡單，只是她被表面現象所迷惑。”蓋勒特習慣性想點煙，卻發現放煙的盒子早已空無一物，他身上只剩下曾經的那把雪茄剪。
鄧布利多看了他片刻，從懷中取出一盒雪茄，無言地放在桌上。
有些默契雖然還在，但是方向早已南轅北轍。
“落井下石的萊斯特蘭奇也不會有好下場。”蓋勒特沒有細說，點燃了雪茄。
無論是羅道夫斯和盧普斯當年的打算，抑或是他們自認為誤導了伏地魔，其實都在阿布拉克薩斯的算計之中。
至於盧修斯，則是阿布拉克薩斯給兒子設下的一個基本考驗。
盧修斯沒有讓他失望。
雖然這是建立在一場犧牲與被犧牲的血雨腥風之上。
而蓋勒特一手培養出的西莉婭，自然會在一知半解的猜測下，對於當年的直接兇手復仇。
但背後真正隱藏著的操縱者，早已化作一堆白骨。
在蓋勒特的敘述之下，深埋在歲月中的陰謀鎖鏈被一截截拖出，帶出原本以為會永久塵封的秘密。
無數人鮮血鋪出的基石，不過成就了阿布拉克薩斯死前設下的一場孔雀局。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結局……=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