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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唯你所願》作者:程婭【完結】

66.同居? ...
  門的響動聲使正站在桌前翻閱筆記的西弗勒斯回過頭來,下意識地往門的方向走了兩步,才發覺身上的感覺有些不對。西弗勒斯低頭,恍然意識到剛剛洗澡時突然想到洛德拜恩先生的某個筆記本裡似乎有關於類似石盆裡的那種黑魔藥的記載,匆匆忙忙地抓了條浴巾往腰間一圍就回房間裡翻查那些筆記,連衣服也忘記穿。聽著走廊的腳步聲急促地走遠,再一看已經早過了瑪格利特平時入睡的時間,西弗勒斯不確定她這個時間過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迅速地套上衣服,跟了過去。
  
  走廊裡早已不見瑪格利特的蹤影,西弗勒斯一路來到緊閉的房門前,伸手敲門。
  
  瑪格利特磨磨蹭蹭地把門打開,臉上的熱度還沒有退去。儘管前一段時間每晚都是和西弗勒斯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兩個人都穿得整整齊齊,瑪格利特今晚還是第一次看到毫無遮掩的西弗勒斯。瑪格利特偷偷地抬頭瞄瞄西弗勒斯,衣服很明顯是匆忙套上的,往日總是扣得嚴嚴實實的衣服敞開大半,頭髮還有些潮濕,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餘光掃過敞開的衣襟下那一片□的胸膛,瑪格利特從那扇門前倉促離開之後本就還未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有些慌亂。西弗勒斯站在門前,和她相距不過一步遠,與平時一樣的距離這時候卻顯得壓力十足,瑪格利特目光四處游移,最後定牢在腳前的地毯上,彷彿那裡盛開著一朵鮮花一樣,腳尖卻無意識地撥弄著地毯上的絨毛。
  
  「你剛才去找我有事嗎?」西弗勒斯沒有注意到瑪格利特的小動作,看見瑪格利特打開門就直接問。
  
  剛才?瑪格利特的臉成功地隨著這個詞引申出的畫面再度暴熱起來。
  
  瑪格利特的反應讓西弗勒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她看見了什麼,頓時也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破裂。有那麼一瞬間,西弗勒斯幾乎想幻影移形回自己的房間裡,然而身體卻頑固地站在原處,視線卻開始不自覺地隨著瑪格利特腳尖的動作移動。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呆立了半晌,瑪格利特沒話找話地問:「那劑魔藥你有什麼辦法嗎?」
  
  一提到正經事,西弗勒斯剩餘的尷尬也消失了,「我記得洛德拜恩先生的筆記本裡好像有類似魔藥的記錄,也許可以借鑒。」
  
  瑪格利特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一句話, 「你剛才在看的就是嗎?」話剛一出口,瑪格利特就後悔得差點咬掉她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地承認她剛才什麼都看見了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瑪格利特看上去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手足無措,西弗勒斯突然變得坦然起來。瑪格利特一向都很保守,就像她身上的這件衣服一樣,西弗勒斯的目光在領口處停住,那裡露出來的皮膚隱隱透著粉色,讓他心底有一處地方蠢蠢欲動。自覺說錯話的瑪格利特在西弗勒斯的注視下越發不自在,索性拿出小時候和埃莉諾耍賴的脾氣,把頭扭到一邊伸手去推西弗勒斯,「我要睡了,你先回去。」
  
  一推沒有推動,瑪格利特的一隻手卻不小心直接碰到了西弗勒斯的胸膛,立刻急急忙忙地往回縮。也許是因為這一下碰觸,也許是因為瑪格利特難得一見的小孩子脾氣,西弗勒斯反而伸手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裡,低頭親吻下去。
  
  瑪格利特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腰間背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摩挲,衣服的紐扣也不知何時被全部解開,頸部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是那樣陌生。「西弗……」籠罩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中的瑪格利特不知所措地叫了一聲,聲音聽在耳朵裡卻綿軟無力,和平時完全不同。西弗勒斯的動作隨著這兩個字硬生生地停下來,手下的觸覺提醒了他瑪格利特這段時間的消瘦和虛弱。埋在瑪格利特頸窩的臉靜靜地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伸出手攏起瑪格利特的上衣,認認真真地把上面的紐扣一粒粒地扣好,西弗勒斯的聲音聽上去無比乾澀,「瑪吉……,晚安。」
  
  完全被動地看著西弗勒斯一舉一動的瑪格利特下意識地點點頭,看見西弗勒斯迅速地大步離開。轉身把門關上,瑪格利特靠在門後,心臟不聽使喚地砰砰亂跳起來。
  
  這一夜究竟兩人有沒有睡著,又或者到幾點鐘才睡著,也許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到了第二天瑪格利特忽然記起前一晚到底是為什麼去找西弗勒斯。不過這一次直覺輕而易舉地佔了上風,瑪格利特沒有糾結就選擇了相信西弗勒斯,把頭一晚的煩悶拋到了腦後。
  
  洛德拜恩先生記載著黑魔藥的筆記本並沒有直接帶給西弗勒斯答案,儘管裡面關於幾種類似魔藥的記載還是讓他受益不淺。等到西弗勒斯找出解決的辦法,時間已經從秋初夏末到了秋末冬初。
  
  那一天,西弗勒斯和西裡斯、雷古勒斯一起隨著克利切到了海邊。在雷古勒斯的堅持下還是由他親自進山洞,西弗勒斯取出幾粒藥丸和一瓶魔藥遞過去,同時交代克利切:「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刻帶雷古勒斯出來。」西裡斯按住想要反駁的雷古勒斯,嚴肅地對克利切加上一句話:「這也是我的命令。」小精靈彎腰鞠了個躬,帶著雷古勒斯向山洞走去。
  
  隨著時間流逝,等在山洞外的西裡斯開始焦灼起來,不停地在周圍走動。西弗勒斯儘管看上去面色平靜,實際上也有一些緊張。所有的實驗都是在石盆裡的那種魔藥和雷古勒斯找到的那種魔藥完全相同的基礎上做的,雖然西弗勒斯認為出現意外的可能非常小,但是不到看見兩人平安出來的時候還是無法完全放心。
  
  同一個時間在另外一個地方等待的還有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為了消除等待的緊張感,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話題很快從瑪格利特手裡拿著的那本女性週刊轉移到凱瑟琳前一天寄過來的信上。
  
  「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瑪格利特微笑著感歎。
  
  「是啊。」維多利亞附和地點頭,「媽媽說她結婚十年後才生了安迪,前兩天凱蒂測出來之後媽媽都愣住了。你們真應該看看安迪那天的傻樣,樂得嘴巴都合不上。不過換做我的話,我才不想結婚一個月就懷孕。」
  
  瑪格利特遲疑了一下,才問:「維奇,你和西裡斯怎麼打算?」
  
  「等過一兩年再說吧。」維多利亞搖搖頭,「他父親前不久去世了,西裡斯打算借這個機會把布萊克家慢慢變成半退隱狀態,逐漸脫離那個人的視線。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把我們家和他們家栓到一起。雷古勒斯從馬爾福夫人那裡隱約聽說那個人最近十分暴躁,似乎有一件事情進展得不順利。不過她只說了一點點就立刻收口了,雷古勒斯猜測那一定是一件關係重大的事情,恐怕連他最信任的食死徒都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麼。」維多利亞聳聳肩,又接著說:「你和西弗勒斯呢?」
  
  瑪格利特想了想,外婆去世後兩個人暫時還沒有再說起婚禮的事情,不過她覺得現在的生活應該和結婚以後也沒什麼區別。根據埃莉諾的遺囑,西弗勒斯已經成為了這棟房子的半個主人,而因為瑪格利特身體的原因,西弗勒斯從埃莉諾去世後就一直住在這邊,每天吃過早飯去上班,下班後就直接回家,夫妻大概也不過如此吧?於是瑪格利特搖搖頭,「還沒商量呢,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維多利亞的眉毛高高地挑起來,什麼等待的緊張焦慮早扔到一邊,眼睛裡閃著八卦的光芒,「瑪吉,你是說你們現在在同居?」
  
  同居?住在一棟屋子裡難道不就是同居嗎?瑪格利特點點頭,有些奇怪維多利亞的神情為什麼誇張,她不是早就知道西弗勒斯一直住在這邊嗎?
  
  維多利亞一見瑪吉點頭,一邊在心裡暗歎曾幾何時臉皮薄得動不動就紅臉的瑪格利特也能坦然自若面不改色地談論起同居這個話題了,一邊賊兮兮地笑著湊近,「瑪吉,你們可要小心,別象凱蒂那樣早早地就要做媽媽了。」
  
  瑪格利特愣了愣,才聽出維多利亞話裡的意思。瑪格利特雖然之前的那個晚上被西弗勒斯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蒙,但是埃莉諾在她十七歲之後就和她說過一些應該懂得的事情,瑪格利特後來卻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那時需要有多強的意志力才會停下來。不過維多利亞竟然會誤解她的意思,還笑成那樣,瑪格利特覺得自己這位好友在外面轉了一年以後比在學校時越發能夠調侃人了,不由得硬著頭皮反駁:「我們才沒有。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吧。」
  
  「我一直都很小心。」維多利亞不假思索地說,而後眼睛在瑪格利特的身上轉了兩圈,裝模作樣地歎氣,「瑪吉,他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瑪格利特漲紅了臉,心裡自然明白西弗勒斯完全沒有問題,可偏偏又不能說,乾脆使上了殺手鑭,把維多利亞按倒在沙發上撓她的癢癢。維多利亞笑得喘不過氣來,連連告饒。兩個人正鬧著,外出的幾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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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暗示 ...
  看見西弗勒斯幾人進屋,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連忙停下來。雷古勒斯的臉色十分蒼白,皮膚上透著青黑色。西弗勒斯和西裡斯顧不上和瑪格利特她們多說,就扶著雷古勒斯進了早就預備好的房間,隨即把門關上。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對視一眼,雷古勒斯從山洞裡活著出來了,這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那麼魂器究竟有沒有被取出來呢?兩個人不敢進去打擾他們,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等待。
  
  時間過去了很久,期間瑪格利特她們聽到腳步聲快速地走去走來,似乎情況不容樂觀。而漫長的等待過後,西弗勒斯和西裡斯終於從那個房間裡走出來。兩個人立刻迎上去問:「雷古勒斯怎麼樣?」
  
  西裡斯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幸好有西弗勒斯,他現在沒事了。」說完他對西弗勒斯笑了笑,「真沒想到那個魔藥和書上的藥方會不完全一樣,如果不是你,就算雷古勒斯出了山洞也危險。」
  
  瑪格利特擔憂地看著西弗勒斯,他顯得十分疲倦。西弗勒斯臉繃得緊緊的,雷古勒斯從山洞裡一出來他就覺得情形不對,如果是書上的那種魔藥,雷古勒斯絕對不應該出現那麼嚴重的中毒症狀,帶去的解毒劑竟然只能稍加克制,而不能完全拔出毒素。西弗勒斯從沒有像這時候這樣贊同洛德拜恩先生的做法,如果不是這一年多來他成天被拉著去觀摩各種病人的症狀並且觀看各種藥劑的作用療效,那麼今天他也無法迅速判斷出雷古勒斯所中的毒素和對應的解毒劑。只是臨時配製解毒劑費了些時間,好在家裡材料齊全。不過或許西弗勒斯還應該為他的記憶力感到驕傲,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記住一個只出現過一次的症狀的。儘管預料之外的狀況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西弗勒斯還是在心裡再一次讚歎黑魔王的縝密心思,石盆裡的魔藥看上去和書上描寫的一模一樣,任憑誰也不會想到裡面含有另一種劇毒。只可惜他儘管給那件魂器加了層層疊疊的保護,卻漏算了精靈魔法與巫師魔法的不同。雖然不知道克利切是如何解毒的,但是那個蒼老的小精靈現在仍然活得好好的,不由得讓西弗勒斯收起了對家養小精靈的輕視之心。
  
  幾個人從大清早出門到現在,除了昏昏睡去的雷古勒斯之外,這時放鬆下來都感到腹中飢腸轆轆。四個人分別在餐桌旁坐下,瑪格利特把早就準備好的午飯擺好,大家默不作聲地吃起來。維多利亞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放下手裡的叉子問:「那個東西,你們取出來了嗎?」
  
  西裡斯點點頭,克利切帶著雷古勒斯從山洞裡出來,就告訴他掛墜盒已經被替換,石盆裡的魔藥也被重新加滿。只是在西弗勒斯發現雷古勒斯的狀況不對後,兩個人才意識到他們帶去替換的魔藥和黑魔王使用的並不完全相同。不過那時也顧不上許多,救治雷古勒斯成了最急迫的任務,只希望黑魔王不會發現克利切仍舊活著從而再去山洞檢查。「我讓克利切先把它藏起來,在我們找到可以摧毀它的辦法之前。」西裡斯解釋道,同樣要藏起來還有克利切。
  
  「有線索嗎?」瑪格利特接著問。
  
  西裡斯有些沮喪,「暫時還沒有,我們找到的關於魂器的記載都語焉不詳。即使在黑魔法中魂器也是最邪惡的一種 —— 通過分裂靈魂來達到永生的目的,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人恐怕沒有別的人會去做。」
  
  「有,那個創造出製作魂器的咒語的巫師一定試驗過。」瑪格利特思索著說,既然黑魔王成功地做出了魂器,而且也有書籍提到過魂器,就說明他也是從什麼地方學到的。「如果能知道那個人是從什麼地方學會製作魂器的就好了。」瑪格利特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臉問西弗勒斯:「你覺得洛德拜恩先生會知道關於魂器的知識嗎?」
  
  洛德拜恩先生對於黑魔法和黑魔藥一向抱著研究的態度,他曾經對西弗勒斯說過的就是 —— 如果一個人對黑魔法和黑魔藥一無所知的話,怎麼能希望他找到對付黑魔法的辦法或者克制黑魔藥的解劑呢?西弗勒斯回憶了一下筆記本上的內容,搖搖頭說:「他沒有提到過。關於魂器的事情要盡量隱秘,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漏的危險。」
  
  西裡斯贊成地說:「我和雷古勒斯繼續去查。可惜我們現在都畢業了,不然的話可以去圖書館,那裡收藏的書裡說不定會有。不過鄧布利多教授不一定會讓這麼邪惡的書留在圖書館。」西裡斯的話裡有些遺憾。
  
  「你忘了我還在霍格沃茲嗎?雖然不是全職。」瑪格利特微笑著說,「我可以去圖書館查,應該是在禁書區吧?」
  
  西弗勒斯微皺著眉頭看了看瑪格利特,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好一會才冒出兩個字:「小心。」
  
  傍晚時,雷古勒斯醒來之後的氣色比剛回來時好轉了許多,只是略微還有些蒼白。解決了一件大事,黑魔王又彷彿陷入了什麼難題,暫時應該還不會找剛剛失去了上一任家主的布萊克家的麻煩,西裡斯和雷古勒斯放鬆了一些,連帶使其他人也放鬆下來,晚餐的氣氛比午餐是要熱鬧許多。吃過晚飯後西裡斯三人也就準備告辭了,臨出門時維多利亞沖瑪格利特眨眨眼,又向西弗勒斯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悄悄地用口型說了一句話,瑪格利特大窘。
  
  進入十二月後就到處可以感受到節日的氣息,不管是麻瓜的商店裡還是對角巷的店舖裡都為了配合即將到來的聖誕節而擺上了各種聖誕裝飾品。這一個週末,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各有安排,一個接到凱瑟琳的邀請去她的家裡「進行一個小小的女友聚會」,另一個則被人約在對角巷見面,到了約定的時間就分頭出發了。
  
  瑪格利特到達凱瑟琳家的時候維多利亞已經在那裡了,然而凱瑟琳還是一副在等人的樣子,不由奇怪地問道:「凱蒂,你還請了誰?」
  
  凱瑟琳神秘地笑了笑,正好門鈴聲響起來,一邊去開門一邊樂呵呵地說:「等她進來看看你認不認識?」
  
  瑪格利特看維多利亞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於是和她一起向進門的方向望去。門口的人和凱瑟琳小聲地說了幾句話,才隨著凱瑟琳走進來。然而出乎她們意料的是,進來的是一個年紀很老的女巫,彎腰婁背,滿面皺紋,絕對不是她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凱瑟琳一見屋裡的兩人困惑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莉莉,你把她們兩個都騙到了。」
  
  莉莉?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怎麼也沒想到。倒不是說莉莉出現在這裡讓她們吃驚,而是莉莉的模樣實在是太驚人了。隨著凱瑟琳的話,莉莉也變回她原本的樣子,笑著和瑪格利特兩人說:「傲羅訓練的結果,我現在出門都要易容,不過很有意思。」莉莉畢業後就開始為期三年的傲羅訓練,但是由於傲羅犧牲的人數過多,還在訓練中的莉莉他們也需要和資深傲羅們一起出任務。儘管和瑪格利特等人暗中一直有聯繫,但是見面卻很少,甚至連凱瑟琳的婚禮莉莉也沒有來參加,只為擔心她的傲羅身份會給凱瑟琳帶來麻煩。
  
  「聽說你們前幾天抓住了兩名食死徒,把他們送到了阿茲卡班?」維多利亞求證地問。儘管預言家日報上面不會報導,但是消息總是會很快地傳開,只是有時難以確認到底是真是假罷了。
  
  莉莉自豪地點頭,「那次行動我也參加了,還去聖芒戈住了一天。瑪格利特,我在聖芒戈看到了西弗勒斯。」她沖瑪格利特笑了一下,接著說:「不過我當時看上去可糟糕了,渾身都是血。」
  
  凱瑟琳驚呼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只是受了點傷。我懷疑有內奸,要不然我們可以抓到更多的,說不定也不會有一名傲羅犧牲。」莉莉語氣變得沉重,「要是被我抓到證據,一定要他好看。」莉莉的話語裡若有所指,然而瑪格利特幾人對於鳳凰社的情況都不瞭解,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要小心一點。」三個聲音先後響起,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莉莉忽然靦腆起來,「下面一段時間我不會經常出任務了,那天在聖芒戈的時候治療師檢查出來,我,要做媽媽了。」
  
  房間裡先安靜了幾分鐘,似乎在消化這個消息,隨後就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恭喜聲。凱瑟琳拉著莉莉坐到一邊,開始交流起准媽媽的心得體會,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卻被那些陌生的詞彙弄得有些頭暈。
  
  瑪格利特到家的時候西弗勒斯已經回來了,她開心地告訴西弗勒斯關於莉莉的消息,然後問:「你們見面沒有被人發現吧?」
  
  西弗勒斯搖搖頭,馬爾福一向狡猾,做事絕不會留下把柄。兩個人的合作在西弗勒斯畢業後繼續下去,但是條件在西弗勒斯的要求下變得更為平等。馬爾福或許是認為一個可以給他帶來利益的藥劑師比一個魔藥出色的食死徒對他更有好處,竟然依舊信守了保密的承諾。西弗勒斯投李報桃地每隔幾個月給他送去一張藥方,偶爾還幫他做兩劑很難配製的魔藥給他私人使用,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比一般的合作者更近一些。
  
  馬爾福在見面時最後說的話讓西弗勒斯隱隱覺得不安,然而直到幾天後才真正明白他暗指的是什麼。先後有幾名年長資深的藥劑師都去世了,他們的房子上空無一例外地盤旋著黑魔標記,其中也包括洛德拜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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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兩個人的聖誕 ...
  得知洛德拜恩先生去世的消息時西弗勒斯正在聖芒戈的實驗室裡等待和他會面。洛德拜恩先生在逐漸熟悉瞭解西弗勒斯之後,根據他的興趣建議他把改良魔藥作為研究方向,並且在西弗勒斯試驗過幾種魔藥後提議他把消除狼毒藥劑的副作用作為下一個研究對象。而前一天西弗勒斯對如何改良狼毒藥劑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和洛德拜恩先生約好時間第二天來一起討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壞消息。
  
  西弗勒斯坐在熟悉的實驗室裡,看著對面空蕩蕩的靠背椅,心裡浮起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 —— 還沒有告訴洛德拜恩先生他一直想找到的那個高效補血劑的製作者其實一直跟在他身邊。當初洛德拜恩先生剛剛提議西弗勒斯去改良魔藥時,西弗勒斯暗自以為他會把補血劑作為第一個研究對像交給他,可是沒想到犯了倔勁的老頭兒卻一直在自己研究,即使西弗勒斯透露出要「幫忙「的意思,也都被趕到一邊。
  
  在實驗室裡枯坐了一個上午,西弗勒斯腦海裡亂糟糟的,似乎有很多畫面飄過,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下午離開實驗室時,西弗勒斯恢復了他一貫的神情。
  
  西弗勒斯到家時瑪格利特正在廚房裡把做聖誕布丁的原料攪拌均勻,看見他之後招手讓他也過去攪拌幾下,像往年一樣。西弗勒斯走過去,心不在焉地攪了兩下,瑪格利特一邊看著一邊問:「西弗,你覺得裡面的核桃仁夠不夠?洛德拜恩先生說過他喜歡聖誕布丁裡有很多碎碎的小核桃粒。」
  
  西弗勒斯停下手,看著盆子,很艱難地說:「瑪吉,洛德拜恩先生去世了。」
  
  「什麼?」瑪格利特用手堵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天前洛德拜恩先生才接受了他們的邀請一起過聖誕節,瑪格利特看了一眼混在其他原料中的小核桃粒,眼圈忍不住紅了。
  
  西弗勒斯聲音平平地說:「是食死徒干的。傳回消息的人說房間裡除了一些打鬥的痕跡,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被翻動過。」
  
  瑪格利特吃驚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聖芒戈不是一向中立的嗎?不是說兩邊都從來沒有對聖芒戈的人動過手嗎?為什麼食死徒會找上洛德拜恩先生?」
  
  「也許因為他是一位頂級藥劑師。」西弗勒斯這一天思考的結果只給了他這麼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更何況除了洛德拜恩先生之外,前一兩個星期還有幾名藥劑師被食死徒殺害,其中有一兩位都已經退隱很久了,只是他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些消息。西弗勒斯想不通為什麼食死徒會突然針對上這些老藥劑師,可是又對他們多年的研究成果、收集的魔藥藥方和收藏的魔藥完全不加理會。
  
  瑪格利特沉默了很久,藥劑師這個詞讓她十分不安。西弗勒斯也是藥劑師,儘管在洛德拜恩先生的要求下他一直沒有去申請高級藥劑師的資格 —— 在這一點上洛德拜恩先生像一個赫奇帕奇一樣低調,但是如果被人發現他的真實水平實際已經遠遠超出高級藥劑師,那麼會不會也有危險?瑪格利特想著,猶豫地說:「西弗,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洛德拜恩先生的提議?」
  
  洛德拜恩先生前兩天突然說起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今年退休的打算,問西弗勒斯願不願意去申請霍格沃茲的魔藥學教授的位置。西弗勒斯當時很奇怪為什麼洛德拜恩先生會那麼說,他分明十分滿意西弗勒斯的表現,完全沒有道理把他往霍格沃茲趕。現在回想起來,西弗勒斯覺得也許洛德拜恩先生那時候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才做出那樣的建議。聽到瑪格利特的問話,西弗勒斯搖搖頭,「聖芒戈很好。」
  
  瑪格利特憂心忡忡地說:「可是霍格沃茲更安全。西弗,如果他們知道你……」
  
  「他們不會知道。」西弗勒斯安慰地說,「出事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藥劑師,沒有人會注意到聖芒戈的一個中級藥劑師。」
  
  瑪格利特勉強地點點頭,心裡還是希望西弗勒斯能夠考慮一下霍格沃茲的工作。現在連聖芒戈也不安全了,瑪格利特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比霍格沃茲更安全。安靜了一會兒,瑪格利特忍不住又提起來,「西弗,真的不考慮嗎?我怕……」
  
  西弗勒斯又攪拌了兩下,低聲說:「我會注意安全。」
  
  知道西弗勒斯的固執,瑪格利特嚥下了想說的話,可是心裡卻始終放心不下。
  
  然而聖芒戈似乎沒有因為洛德拜恩先生去世受到過多的影響,不要說中級藥劑師,就連高級藥劑師也都毫髮無傷。原本提心吊膽的藥劑師們暗暗鬆了一口氣,猜測出事的那幾位藥劑師是不是無意中激怒了食死徒才招致殺身之禍。
  
  就這樣瑪格利特在忐忑不安中過了幾天,聖誕節如期而至。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像往年一樣裝飾房間,可是瑪格利特的情緒總有些低落。只是一年時間,瑪格利特竟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去年聖誕時外婆那麼開心,還有洛德拜恩先生也和他們一起,可是今年就只剩下了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
  
  儘管聖誕樹還立在客廳裡,上面如從前一樣掛滿了裝飾品。壁爐上也仍舊掛著兩隻碩大的紅色襪子,聖誕布丁也像往年一樣提前做好,一切似乎都和往年沒有區別,瑪格利特躺在床上卻總是睡不著。裹上睡袍,瑪格利特輕手輕腳地下了樓,把包好的禮物放到已經在聖誕樹下的另一件禮物旁邊,又往襪子裡塞上了幾件小玩意兒,抱著膝蓋在仍舊閃著火光的壁爐前坐下。
  
  壁爐裡的木柴有燃盡的趨勢,瑪格利特隨手丟進去一塊木柴,捅了捅讓火再燒起來一些,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瑪格利特轉頭一看,西弗勒斯正把握在手裡的魔杖收起來,大步走到她的身邊。
  
  「怎麼還不睡?」西弗勒斯剛才在樓上聽到響動聲,儘管他設下的警戒咒沒有發出報警聲,他還是小心地下樓查看,沒想到是瑪格利特在樓下。
  
  瑪格利特搖搖頭,「睡不著。」
  
  西弗勒斯站了一會,也在瑪格利特身邊坐下,和她一起看壁爐裡迸射的火星。新加的那一塊木柴又快燒完了,瑪格利特覺得腳有些冷,悄悄地往裡縮了縮,把頭放在膝蓋上。「西弗,你小時候相信聖誕老人嘛?」瑪格利特小聲問,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又接著說,「我小時候一直都以為每年收到的禮物是聖誕老人坐在馴鹿駕著的馬車上,從煙囪裡下來送給我的。直到有一個聖誕節前夜,我悄悄地溜到樓下等著看聖誕老人,沒想到看見外婆把禮物一件件擺在聖誕樹下,還在襪子裡裝滿糖果。」瑪格利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彷彿想起了當年那個小女孩迷惑不解的神情,「然後我就去找外婆,讓她不要放禮物,不然的話聖誕老人會以為他已經來過了,就不會送給我禮物了。外婆卻笑著說我是個傻孩子……」瑪格利特的聲音低下去,眼睛裡泛起點點水光。
  
  西弗勒斯無言地摟緊瑪格利特,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卻引出來更多。「西弗,我怕……」瑪格利特沒有接著說下去,伸手抱緊了西弗勒斯。先是父母,然後是外婆,瑪格利特無法繼續想下去。
  
  溫熱的感覺落在瑪格利特的眼睛上,臉上的淚水被一點點吻去。瑪格利特向西弗勒斯的懷裡更貼近幾分,仰起臉主動回應落在她唇上的親吻,彷彿只有這樣的親密才能驅趕走她心底的恐懼。感受到瑪格利特不同以往的主動,西弗勒斯迅即明白了她剛才沒有說完的話裡是在害怕什麼,手臂上多加了幾分力量,親吻卻變得更加溫柔細緻,似乎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慰瑪格利特,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緊貼在一處的兩人熱烈地相互親吻。瑪格利特的後背不知何時貼到了地毯上,手臂則環繞著西弗勒斯的脖子。西弗勒斯的呼吸聲開始變亂,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也悄悄地發生了變化。西弗勒斯發現他又陷入了與幾個月前那一次相同的困境,而且似乎比那一次來得更加猛烈。
  
  「瑪吉……」西弗勒斯附在瑪格利特的耳邊輕呼。比平時更加低沉的聲音沾染上情/欲,只是短短的一個稱呼聽在耳中卻充滿了誘惑。
  
  壁爐裡的火光漸漸變弱,最後一點紅光閃了閃之後也消失了。瑪格利特沒有說話,卻偏過頭去主動吻住了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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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儀式 ...
  天剛大亮的時候西弗勒斯就醒來了,儘管睡的時間不算太長,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到疲倦。身邊的瑪格利特仍舊睡得很沉,看著她的睡容,西弗勒斯恍惚覺得眼前的景像似曾相識。和瑪格利特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也是在這樣的清晨醒來,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瑪格利特,只不過那時一個是生病躺在床上,另外一個斜斜地睡在床邊的躺椅上。沒想到七年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更沒有想到七年的時間讓兩個人的生命細細密密地交織在一起,無法再分開彼此。西弗勒斯一遍一遍地用目光描繪瑪格利特臉龐的輪廓,任何一個認識西弗勒斯的人恐怕都無法想像如此溫柔的表情竟然也會在他的臉上出現。
  
  瑪格利特的手臂和大半肩膀都露在被子外面,光滑的皮膚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吻痕。視線接觸到他自己留下的印記,西弗勒斯有些懊惱。他很清楚自己前一晚的失控,積壓多年的熱情終於得到宣洩,一向的冷靜完全被丟到一邊,只想一次又一次地擁抱她、親吻她,直至完完全全地擁有她。瑪格利特……,西弗勒斯在心底默念她的名字,回歸本體的理智提醒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而且是越快越好。
  
  瑪格利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正望著她的西弗勒斯,顯得有點迷茫。
  
  「聖誕快樂,瑪吉。」西弗勒斯微微笑了笑。以前曾經在走廊裡看見過瑪格利特剛睡醒時的樣子,也是這樣迷迷糊糊的,反應比平時要慢得多。
  
  「西弗,聖誕快樂。」瑪格利特順口回答,腦子裡還在思索西弗勒斯怎麼會在這裡。她伸手揉揉眼睛,赫然發現她自己的手臂是赤/裸的,前一晚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湧上來。瑪格利特漲紅了臉,飛快地把被子拉高,兩隻手臂都藏到它的下面,只露出一個頭來。然而這個動作卻把蓋在西弗勒斯上身的被子扯得滑落下來,強壯的身體頓時暴露在空氣中,瑪格利特大窘,索性閉上眼睛自我催眠。
  
  西弗勒斯看著她躲在被子裡窘迫的樣子,心中卻是無比地放鬆。這就是瑪格利特,他的瑪格利特。西弗勒斯翻身把自己大半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臉埋在瑪格利特耳邊垂落的髮絲中,愉快的笑聲從胸腔的最深處發出來,最初是低低的,而後漸漸充滿了整個房間。
  
  瑪格利特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西弗勒斯的笑聲實在是讓她無法再假裝下去。這麼多年裡,西弗勒斯就算是再高興的時候也能很好地控制住他的情緒,她似乎從來沒有聽見過他開懷大笑,這應該是第一次。這個人啊,瑪格利特在心裡柔柔地歎息一聲,緊捏著被子的手放鬆下來。
  
  良久,笑聲才平息。西弗勒斯撐起上身,吻了吻瑪格利特的額角,目光灼灼地問:「瑪吉,婚禮提前好嗎?」
  
  嘎?瑪格利特的思維明顯還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有些意外西弗勒斯話題的跳躍。婚禮?在埃莉諾去世前是計劃在五月份瑪格利特的二十歲生日過後,可是自從埃莉諾去世後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細節。
  
  西弗勒斯把瑪格利特的一隻手從被子裡拉出來,握在自己的手裡,鄭重地說:「瑪吉,我希望你能冠上我的姓氏,越早越好。」
  
  瑪格利特?斯內普?瑪格利特被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深藏的期盼觸動,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的目光變得火熱,「瑪吉,真希望是今天。」
  
  瑪格利特伸手輕撫他的面頰,外婆不在了,兩個人也都沒有別的親人,婚禮的儀式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西弗,我們可以去魔法部註冊。」
  
  去魔法部註冊的儀式十分簡單,或者說簡陋,凡是有能力舉辦婚禮的巫師一般都不會選擇去這樣做。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搖頭反對,從很早以前的討論中他能感覺出瑪格利特對婚禮的期待,凱瑟琳和安迪結婚時瑪格利特也曾經偶爾流露出嚮往的神情。
  
  「只要我們在一起,西弗。」瑪格利特把另外一隻手覆到西弗勒斯握著她的手上。
  
  西弗勒斯沒有去說反對或者是贊成的話,而是低頭吻住了瑪格利特。
  
  聖誕節過後緊接著是新年,新年過後的第一個週末天氣晴朗,有一場小小的婚禮悄悄地舉行了。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最終還是折中了兩人的意見,所有繁瑣的佈置都丟到一邊,除了主持儀式的老巫師,參加的人只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和他們的家人。
  
  雖然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她們突然收到婚禮的邀請時都大吃一驚,但是也隨即釋然。儘管是處在普通人的居住區,幾位朋友仍然盡力裝飾起婚禮的現場,鮮花、氣球、音樂,後院裡被裝飾的喜氣洋洋,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施上一打魔咒迷惑那些有可能從圍牆外探頭探腦的麻瓜鄰居們。
  
  瑪格利特穿著她的外婆和母親都曾經穿過的婚紗,捧著鮮花一步步向正站在主持婚禮的那位老巫師的面前等待她的西弗勒斯走去,投注在她身上的那道專注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片刻。不管是站在兩旁充當伴娘和伴郎的維多利亞和西裡斯,還是坐在下面觀禮的凱瑟琳等人都面帶微笑,還有什麼比見證這一刻更讓人開心呢?
  
  待到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雙雙面對老巫師站定,年老的巫師示意大家安靜,「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慶祝兩個忠貞的靈魂彼此結合……」
  
  儘管這樣的話語在瑪格利特曾經參加過的兩場婚禮上都聽到過,輪到她自己的時候仍然無比認真地聆聽老巫師的一字一句,身邊的西弗勒斯也是一臉嚴肅。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願意娶瑪格利特?內森為妻,無論……」老巫師轉向西弗勒斯問道。
  
  「我願意。」西弗勒斯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瑪格利特?內森,你願意嫁給西弗勒斯?斯內普,無論……」老巫師調換了主語和賓語的順序,用同樣的話問瑪格利特。
  
  「我願意。」瑪格利特的聲音並不大,卻包含了無限的真誠和愛戀。
  
  「……我宣佈你們結為終身伴侶。」年老的巫師終於說出這句令人期盼已久的話語,又緊接著說,「西弗勒斯?斯內普,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觀禮的眾人都緊緊地盯著西弗勒斯,和他相處已久,這些朋友們都知道西弗勒斯在人前有多麼保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吻瑪格利特?哦,梅林,這是多麼難得一見的場面,哪怕說是百年難遇也不誇張。
  
  西弗勒斯躊躇了一下,暗地裡揮動了一下魔杖,然後上前擁住瑪格利特 —— 從現在起就應該叫做瑪格利特?斯內普,是他的妻子。
  
  噢,不!四周傳來一片懊惱的歎息聲,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的身影掩在薄霧中,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老巫師呵呵一笑,在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的頭頂上高高地揮舞著魔杖,金色銀色的光芒從杖尖噴射而出,落在相擁著的兩人身上,環繞著他們的身體歡快地轉動。
  
  婚禮過後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就動身去了德國,滿足了瑪格利特一直希望能夠到她的父親的故鄉看看的願望。在他們重返英國之後西弗勒斯就回到聖芒戈上班,在走廊裡匆匆走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道視線一直打量跟隨著他。那道視線的主人滿臉陰沉,西弗勒斯?斯內普,希望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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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勸誘 ...
  在西弗勒斯的身影即將拐過轉角消失在另一條走道裡時,一個頭髮烏黑的高個子女人來到那個陰著臉的男人身邊,不屑地打量著西弗勒斯的背影,懷疑地問:「羅道夫斯,你確定這個傢伙有那個能力?」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陰沉著臉點了點頭。從接到黑暗公爵秘密交下來的這件任務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找到的那些老頭子們要不是一個個脾氣臭硬自尋死路,就是徒有虛名能力平平,到了黑暗公爵面前卻惹得他雷霆大怒,當場就把那些傢伙給阿瓦達了。而斯拉格霍恩像只烏龜一樣地縮在霍格沃茲,連人都找不到。羅道夫斯最近面見黑暗公爵時每一次都提心吊膽,但也感覺到黑暗公爵的忍耐度幾乎到了邊緣。如果還是找不到黑暗公爵需要的人,羅道夫斯很清楚加在他身上的絕不會像以前一樣只是一個鑽心剜骨。
  
  「他的住址你找到了嗎,貝拉?」 羅道夫斯轉身問身邊的女人。
  
  貝拉克里特斯高傲地仰起頭,「難道你以為我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只是對聖芒戈檔案室裡的那個傢伙使了個奪魂咒,他就乖乖地把整本檔案搬給我。」說完她再次懷疑地問:「和那個斯內普一起進入聖芒戈的幾個人裡已經有了一個高級藥劑師,我們為什麼不去找他?」
  
  羅道夫斯在心裡冷笑一聲,還真得感謝那個高級藥劑師,如果不是他,怎麼能發現斯內普這個掩藏起來的傢伙?「我們回去再說。」羅道夫斯示意貝拉一起向外走。
  
  「或者去他家看看?」貝拉腳步跟著他移動,卻笑起來,聲音依舊很低地說,「據說那個斯內普剛剛結婚了,呵呵。」
  
  羅道夫斯的腳步一頓,斯內普現在幾乎是唯一的人選,聽說他一向不怎麼和外人來往。可惜貝拉的兩個堂弟太狡猾,這件事黑暗公爵又說過絕對不允許走漏半點風聲,否則也許可以通過他們勸誘。不過既然斯內普結婚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你確定?」羅道夫斯追問一句。
  
  「哦,親愛的,我當然確定。」貝拉親熱地湊到他耳邊說,「那個小傢伙說的,他看到了請柬。」
  
  「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個?」羅道夫斯也攬上她的腰,看上去就像一對神情親密的夫妻,語氣卻十分危險,「你還記得主人不允許我們告訴任何人,我們都清楚激怒主人的後果,貝拉。」儘管他不知道黑暗公爵為什麼要尋找一個水平高超的藥劑師,但是他絕對肯定如果被黑暗公爵知道他們夫妻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等待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將是滅亡。
  
  「親愛的,我會忘記主人的話嗎?那個小傢伙,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嗎,他就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斯內普的小妻子在什麼地方工作,波特又幹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哦,那個紅頭髮的泥巴種懷孕了,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貝拉鄙夷地說,「卑賤的泥巴種。」
  
  「我們走。」羅道夫斯點點頭。斯內普有一個妻子,真是一個好消息。
  
  不管是西弗勒斯還是瑪格利特,對這些都一無所知,剛剛從德國回來,兩個人正在準備搬家的事情。埃莉諾去世之前,自然是一直住在現在的房子裡。在埃莉諾去世之後,他們仍然住在這裡。這裡有太多回憶,瑪格利特原本從來沒有動過搬家的念頭,但是從國外回來之後,就聽說又有幾位藥劑師不是瘋了就是死了,瑪格利特動了搬家的心思。雖然這裡看上去就像一棟普通的房子,而且他們連飛路網都沒有連,不是知道的人誰也不會想到這裡住的是兩名巫師,但是樹林裡的房子顯然要比這裡更安全。西弗勒斯最初並不贊成,因為他認為那棟房子之所以一直隱藏得很好是因為很少有人出入,但是無論是這裡還是蜘蛛尾巷的那棟房子的魔法防護都不周全,所以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只是決定把這棟房子的防護措施完善起來 —— 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再搬回來。
  
  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比西弗勒斯晚一步出門,前往霍格沃茲。不像西弗勒斯回來的第二天就去了聖芒戈,瑪格利特這一天還是回來後第一次去霍格沃茲。他們結婚的時候邀請了斯普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夫人,那兩個人大概應該已經告訴了其他的教授們。瑪格利特這一年半和其他教授們也都比上學時更熟悉了一些,想到他們待會兒不知道會怎麼樣打趣她,如果皮皮鬼也知道了,瑪格利特歎了口氣,實在想向莉莉學習一下易容換裝的魔咒。
  
  到達霍格沃茲的時候正好是上課時間,瑪格利特不由得感激自己這份半職工作的時間表。接下來的時間裡瑪格利特盡可能地躲在溫室裡,可是臉還是在去醫療翼的路上和吃午飯的時候被遇到的教授們的恭喜聲弄的通紅。好不容易到了瑪格利特下班的時間,她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打算避開課間學生們來來往往的這段時間,等上課後再走出溫室。斯普勞特教授瞭然地看看她,自己去準備上下一節課了。好不容易看到草坪上的人稀少了一些,瑪格利特快速地穿過草坪走出霍格沃茲大門,正打算幻影移形回家,卻突然失去了知覺。
  
  遠在聖芒戈的西弗勒斯心裡突然覺得不安,他皺起眉頭,站起身走了兩步,卻聽到房間的門上傳來幾下敲門聲。西弗勒斯暗暗抓住魔杖,刷地一下拉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高個子巫師,沒有穿聖芒戈的制服。難道是某個病人的家屬?西弗勒斯暗想著,冷淡地說:「治療師的辦公室不在這裡。」說完就準備把門關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那個高個子巫師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走錯辦公室。」
  
  西弗勒斯的手握得更緊,「我不認識你。」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那個高個子巫師從善如流地介紹自己,「或許你應該聽聽我能帶給你的好處。」
  
  「我很滿意聖芒戈,再見。」西弗勒斯不感興趣地說,順手準備關門。
  
  羅道夫斯抵住門,儘管這片走廊已經被他施上魔法,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仍然促使他低聲說:「強大的力量,高深的魔法,令人矚目的榮耀。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一起站在世人的面前,看他們臣服於我們的腳下。斯內普,我可以把你引薦給我的主人,請他賜予你一個為他效勞的機會。」
  
  西弗勒斯從他的字句中判斷出他主人的身份,心裡暗自思量難道是這樣一個為他效勞的機會造成了那麼多藥劑師的死亡?不管怎麼樣,西弗勒斯都不願意和他們扯上一點關係。
  
  羅道夫斯繼續說:「我的主人十分欣賞有才華的年輕人。斯內普,我查過你的記錄,甚至連其他藥劑師也嫉妒你的能力,為什麼你要把你的才華埋沒在一間小小的魔藥製作室裡?只要你的才華被主人賞識,你就是全英國最出色的魔藥大師,名聲、金錢全部唾手可得。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果然是因為藥劑師嗎?西弗勒斯不動聲色地說:「你過獎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級藥劑師。」
  
  「洛德拜恩的最後一個弟子,聖芒戈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中級藥劑師,連高級藥劑師也嫉妒的才能。斯內普,你說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中級藥劑師?」
  
  西弗勒斯伸手打算關門,「我還有魔藥需要做,恕不多陪。」
  
  羅道夫斯眼睛裡閃過一抹厲色,「希望你不會後悔。」說完伸手彈出一張紙條,笑容變得有些殘忍,「也許你會需要它。」 說完就轉身走了。
  
  西弗勒斯心底的不安被他最後這句話又激發出來,看著那張紙條落在地面上,慢慢地關上門,彎腰撿起地上的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地址。
  
  西弗勒斯搖搖頭似乎想甩去心中的想法,今天的魔藥還有一劑沒有完成,現在開始快點做,應該還能在晚飯時間前回家。想起瑪格利特,西弗勒斯不自覺地柔和了臉上的神情,現在她應該已經在家裡了,不知道是在收拾東西,還是在準備晚飯,或者靠在沙發上看書?西弗勒斯快步走到長桌前,準確快速地開始處理魔藥材料。
  
  冬天天黑的總是特別早,西弗勒斯完成魔藥走出聖芒戈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時間也比平時要晚上十來分鐘。他迅速地動身,可是看到熟悉的房子時卻十分意外。
  
  房子裡沒有燈光,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西弗勒斯走進去打開燈,屋子裡冷冰冰的,客廳、廚房、臥室,什麼地方都沒有人,連紙條都沒有一張,似乎瑪格利特從出門後就沒有回來過。西弗勒斯取出雙向鏡,連連呼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想起下午那個叫萊斯特蘭奇的巫師臨走前的那句話,西弗勒斯抿緊嘴唇,握緊魔杖轉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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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交換 ...
  羅道夫斯透過窗戶看見出現在大門外的那道瘦高的身影,回頭對貝拉說:「他來了。」
  
  「真是不識趣啊。」貝拉抬腳踢踢蜷縮在地上的瑪格利特,「要是他早點答應,你也不會變成這樣。或者說要是你早點答應,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別弄死了。」羅道夫斯毫無感情地說。
  
  「只是奪魂咒和鑽心咒而已。」貝拉聳聳肩,「也許她更希望能現在死去。」
  
  羅道夫斯下午去找西弗勒斯之前已經知道了貝拉帶走瑪格利特的消息,從西弗勒斯那裡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他就留下了這個以前常用的地址。已經有很多人在這裡不得不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 當看到房間另一邊的情形後,當然,如果那些人在乎他們親人的性命的話。不過他到這裡來之後貝拉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 —— 從前一天在西弗勒斯住宅附近觀察到的那對新婚夫妻相處的情形看,這個新娶的小妻子的話他應該會聽一些。只是沒想到清醒過來的瑪格利特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誘惑,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貝拉試圖用奪魂咒控制她去遊說西弗勒斯,魔咒竟然一直被抵抗住而完全不起作用。貝拉一怒之下對她用了鑽心咒,原以為在身體極度痛苦的情況下奪魂咒會很容易起效,沒想到卻讓她再度昏迷過去,直到現在也沒有甦醒。奪魂咒會造成昏迷咒的效果,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無聊地等待著西弗勒斯找來的這段時間裡,貝拉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地上的瑪格利特身上發射鑽心咒。昏迷中的瑪格利特的身體條件反射般地蜷縮成一團,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讓貝拉覺得有些掃興。還是清醒的人們在鑽心咒下的反應更有趣一些,貝拉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噢,那淒厲的尖叫、哀哀的乞求、痛徹心扉的神情,真是絕佳的享受。這時聽說西弗勒斯已經到了門外,貝拉乾笑起來,不知道這個讓羅道夫斯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忍受鑽心咒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沉浸在想像中的貝拉回過神來時,西弗勒斯已經隨著開門的羅道夫斯走進房間。
  
  西弗勒斯第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縮成一團的瑪格利特。她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臉上散落著凌亂的頭髮,眼睛緊閉著,連開門關門的響動都沒有讓她稍稍移動一下。西弗勒斯心臟猛地一縮,隨即看向羅道夫斯,「給我一個解釋。」
  
  羅道夫斯打了個哈哈,「只是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我下午的提議而已。放心,她還活著。」
  
  彷彿要去印證羅道夫斯這句話的真實性一般,貝拉無比自然又嫻熟地隨手往瑪格利特身上又丟了一個鑽心咒,眼睛卻微瞇著去觀察西弗勒斯的反應。
  
  西弗勒斯緊緊握住他的魔杖,努力控制住想殺死那個高個子黑頭髮女人的衝動。瑪格利特蜷縮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似乎又縮緊了幾分,明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偏偏沒有一點聲音。不能衝動,如果動手的話,那個女人恐怕立刻就會殺死瑪格利特,西弗勒斯權衡了一下當前的狀況,做出一個決定。「放了她。」西弗勒斯轉向羅道夫斯,他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
  
  「那要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了。」羅道夫斯一反下午的態度,坐在靠背椅上慢悠悠地說。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帶我去見你的主人。我想你很清楚我恰好是一名藥劑師。」
  
  「而且能力超群。」羅道夫斯滿意地笑起來,又裝模作樣地歎氣,「真遺憾我們沒有早點達成共識。」
  
  西弗勒斯一言不發地越過貝拉走向瑪格利特,彎腰把她抱起來,「我希望我的妻子不會再被牽連進來,她什麼都不知道。」西弗勒斯一語雙關地說。
  
  「那當然。尊夫人來到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真希望這樣的誤會以後不會再次發生。」羅道夫斯笑得意味深長,「確定時間後我會通知你。」
  
  西弗勒斯的嘴裡泛起一股血腥味,他僵硬地點點頭,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貝拉在一旁拖長了聲音說:「多麼美妙的一個下午啊。斯內普,告訴你的太太我十分期待再一次與她相處。」
  
  西弗勒斯的手臂緊了緊,瑪格利特在他的懷裡依然毫無知覺,只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證明她還活著。西弗勒斯目光冰冷地掃過貝拉,拉開門走了出去,把身後傳來的桀桀笑聲關在裡面。
  
  回到家裡把瑪格利特放到床上,西弗勒斯一點點把她仍舊蜷縮在一起的身體伸展開,瑪格利特的嘴唇依然被她緊緊咬住,彷彿這樣可以緩解身體的痛苦一般。西弗勒斯取來家裡所有對症的魔藥,試圖餵她喝下,而半躺在他懷裡的瑪格利特就像一個只剩下呼吸的木偶。西弗勒斯輕緩地把瑪格利特的嘴唇從她的牙齒下解救出來,然後把藥瓶送到瑪格利特的嘴邊,藥瓶裡的藥水卻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來,不管西弗勒斯怎樣嘗試也都沒有辦法讓她把魔藥喝下去。
  
  這樣不行,西弗勒斯意識到他始終不是一名治療師。木著臉取來瑪格利特的衣服替她換上,在看到她身上幾處青紫的痕跡時西弗勒斯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換衣服的時候西弗勒斯發現瑪格利特的手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陷進她的皮膚裡,而那裡的血已經凝固起來。西弗勒斯陰沉著臉清理乾淨受傷的手掌,把傷藥灑在上面。然後抱起瑪格利特出了門。
  
  在聖芒戈值班的治療師基恩?格蘭特看到西弗勒斯時嚇了一跳。洛德拜恩先生在世時經常帶著西弗勒斯去每間病房晃悠,儘管西弗勒斯不怎麼開口,但是聖芒戈的治療師基本上都知道這麼一個年輕人。此時西弗勒斯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到了極點,手裡還抱著一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女孩子,格蘭特連忙迎上去招呼:「斯內普,到這邊來。」
  
  西弗勒斯點點頭,跟著他走進旁邊的治療室。格蘭特迅速地檢查了瑪格利特的狀況,對她施放了一打繁複的治療魔咒之後,又對身邊的實習治療師卡瑟曼飛快地交代了一堆魔藥的名稱。看著那個年輕的治療師離開治療室,格蘭特抬頭對西弗勒斯說:「她的情況很糟糕。據我所知,她應該是受到了反覆的鑽心咒的攻擊,這個造成的傷害我們可以試著幫助她恢復,因為她所承受的鑽心咒的強度和次數介於我們可以治療的範圍邊緣。糟糕的是她的頭腦裡有試圖對抗奪魂咒的痕跡,而且她的思想似乎在對抗奪魂咒的過程中被封鎖起來。我無法探測出這是一種主動行為還是被動行為,但是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格蘭特停頓下來,西弗勒斯陰沉沉地看向他,格蘭特歎了一口氣說:「我會盡力,不過她極有可能一直維持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也有可能會清醒。至於什麼時候會清醒,我也不知道。像她這種狀況,需要有人看護,你最好讓她一直留在聖芒戈。她是你的……?」
  
  西弗勒斯遲緩地把視線移到瑪格利特身上,機械地吐出兩個字:「妻子。」格蘭特又意外又同情地看了他一樣,接過返回的卡瑟曼帶來的魔藥,一瓶一瓶地倒進瑪格利特的嘴裡。或許是剛剛格蘭特使用的治療魔咒起了作用,魔藥竟然被順利地灌了下去。忙碌的人影在西弗勒斯眼前晃動,可他們的動作看在他的眼裡卻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一樣,西弗勒斯的思維完全被格蘭特剛剛的話所佔據。
  
  瑪格利特臉上手上可以看見的傷痕在魔藥的作用下已經消失,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穩,儘管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看上去就像是在熟睡一樣。難道瑪格利特真的會一直這樣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裡?不可能,西弗勒斯直覺地否定了格蘭特的話,她只是太疼了所以在休息,也許等她睡夠了不疼了就會醒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格蘭特和卡瑟曼都離開了治療室,西弗勒斯像雕塑一般坐在病床前,視線始終凝結在瑪格利特的臉上,就好像下一秒她就會醒來,而他不願意錯過她清醒後的第一眼一樣。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也沒有醒。
  
  格蘭特在換班前又過來了一趟,和下一班的主治療師交代了瑪格利特的情況,再次給她做了一個檢查之後決定把她轉移到五樓的病房中。瑪格利特受損的身體還需要繼續接受治療,至於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這件事,兩位治療師的意見一致,看向西弗勒斯的目光愈發同情。西弗勒斯對週遭的目光視而不見,他跟著到五樓看他們把瑪格利特在病房裡安置好,然後轉身離開。既然守在瑪格利特的身邊也不能對她的狀況有什麼幫助,那麼不如去想想要讓那些人付出什麼樣代價,報復的念頭在西弗勒斯的心中一旦興起就深深地紮下根,臉上卻顯得越發平靜。
  
  這一天下午,西弗勒斯收到了一封信,上面除了一行地址之外,就只有一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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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清醒 ...
  在約定的時間到達約定的地點,西弗勒斯表現得就像一個極為守時的人去赴朋友的約會。羅道夫斯滿意地點點頭,他喜歡識時務的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鼻煙壺,羅道夫斯示意西弗勒斯握住另一端。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過後,西弗勒斯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黑漆漆的院子裡。
  
  羅道夫斯上前敲了敲房門,以極為卑微的語氣說:「主人,那個人已經被我帶來了。」
  
  「很好。」房間裡傳來一個冰冷又充滿威壓的聲音,「希望你這次帶來的不是以前那種蠢貨。」伴隨著話語房門敞開來,昏暗的燈光從打開的門中傾瀉而出,「進來。」
  
  羅道夫斯額角竟然沁出汗珠,他轉身催促西弗勒斯:「快進去。」
  
  西弗勒斯站在那裡等他先走,羅道夫斯卻壓低聲音迅速地說:「你單獨進去,快。」西弗勒斯心底升起一絲疑惑,卻不動聲色地走進去。
  
  房間裡只有一張長桌籠罩在燈光下,一個人影坐在黑暗中,似乎和背景融為一色。長桌上堆滿了魔藥材料,還有一架坩堝,很明顯是一間魔藥製作室的佈置。西弗勒斯一動不動地站在進門處,通過屋裡的情形他已經基本確定坐在黑暗中的巫師 —— 黑魔王,竟然是在尋找藥劑師為他配製魔藥,而且應該是非常複雜又難以配製的魔藥。
  
  黑魔王目光銳利地打量著西弗勒斯。羅道夫斯信誓旦旦地保證這個年輕人絕對是除了斯拉格霍恩那個老頭子之外最出色的藥劑師,只是埋藏得太深才花了些功夫把他給挖出來。看他站在那裡的樣子倒是比之前的那些蠢蛋要從容,黑魔王冷哼了一聲,眼睛緊緊鎖住西弗勒斯的雙眼。
  
  西弗勒斯目光空洞地站在原處,任由黑魔王打量。
  
  「到桌子旁邊去。」黑魔王忽然開口。
  
  西弗勒斯走到桌子旁邊,目光在長桌上巡視了一周。桌子上除了魔藥材料他沒有看見任何紙張,也就是說沒有藥方。不管是什麼魔藥,竟然會搞得如此神秘又如此聲勢浩大,它對於黑魔王的意義一定非同小可。西弗勒斯暗暗下了這個判斷,依然沉著地站在那裡。
  
  黑魔王扯了扯嘴角,上次一個老傢伙看了材料之後就問他藥方在哪裡,真是不識趣。這個年輕人看來要上道得多,他隨即開始有條不紊地發出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西弗勒斯一言不發地按照黑魔王所說的要求處理魔藥材料,其中有三種材料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黑魔王似乎對那幾種材料格外慎重,不像常見的材料那樣隨意說出名字,而是用顏色和形狀來代指。
  
  一個說一個做,房間裡除了一個單調的說話聲就只剩下處理材料時發出的各種聲音。等在院子裡離房子遠遠的地方的羅道夫斯往他自己的身上又丟了一個保暖咒。從外面既聽不見房間裡的動靜也看不見裡面的光線,羅道夫斯只能從流逝的時間上來推測室內的情形,既然斯內普還在裡面,那就說明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羅道夫斯始終不知道他的主人要他去找最好的藥劑師究竟是要做什麼,小屋裡的情形他一次也沒敢窺探過,前幾次帶來的巫師們出來時非死即瘋,他就算有膽子打探也沒有人可問。
  
  小屋裡的長桌上,那架坩堝的上空冒著青灰色的煙霧。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西弗勒斯按照黑魔王的命令把長桌上的材料一樣接一樣地加到坩堝裡,繁複的操作讓人應接不暇。黑魔王所要製作的這劑魔藥是西弗勒斯前所未聞的,而從黑魔王的口吻中可以聽出他對這劑魔藥一定非常熟悉,西弗勒斯奇怪為什麼他不去自己配製而要費盡周章地尋找一名藥劑師來製作。但就從這神秘的架勢上也能看出黑魔王並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在配置這劑魔藥,西弗勒斯懷疑等到魔藥完成之後不知他會如何處置他這個「知情人」。
  
  當長桌上只剩下那三種西弗勒斯不認識材料之後,黑魔王的語氣仔細聽起來可以聽出一絲夾雜著恐懼厭惡的興奮,「左邊那個,慢慢滴加,十七滴,同時順時鐘攪拌二十九圈。」
  
  西弗勒斯不著痕跡地向黑魔王所在的那個角落瞄了一眼,抑制住把手伸向口袋裡那個小瓶的慾望,拿過左邊那個小瓶裡的淡藍色液體,左手精確地控制住滴加的速度,看著液滴一點一點地融入坩堝裡的粘液,右手同時開始勻速攪拌。隨著攪拌的動作,坩堝上方青灰色的煙霧慢慢變成海藍色,緩緩轉動起來形成一個漩渦。
  
  西弗勒斯發現自己身處在聖芒戈的病房裡,眼前是一雙含嗔帶笑的眼睛,耳邊則傳來熟悉的聲音。瑪格利特微微嘟著嘴,「西弗,怎麼去了這麼久呀?我都等了好久了。」瑪吉醒了,西弗勒斯不想相信自己的願望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實。「西弗,我們回家吧。」瑪格利特語笑嫣然,「我想你了。」瑪吉,等等我,我們一起回家。西弗勒斯不受控制地就要跟過去,突然一個冷厲的聲音插進來。
  
  「中間那個,全部加進去,順時針十三圈逆時針九圈。」黑魔王厲聲說,他的目光從最開始西弗勒斯架起坩堝的時候就一直緊緊地盯著他,更不要提這麼關鍵的時候。那張藥方上提到最後添加的這三種材料才是最關鍵的,但是隻字不提配製過程中會出現的幻象。當初他自己配製這劑魔藥時就是失敗在這一步,不過看到西弗勒斯也陷入幻象中,黑魔王心裡倒鬆了一口氣,原來還以為他自己會陷入幻象中是因為那個原因。想到那個最後變得危機四伏並且困住他的幻象,黑魔王目光冰冷,心裡暗想一定要拿到格蘭芬多的寶劍。
  
  西弗勒斯眼前的情景隨著黑魔王的聲音又變回到這個昏暗的房間裡,他頓時意識到剛剛所看到的不過是魔藥造成的幻境,如果他跟過去會怎麼樣?西弗勒斯不認為這個幻象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害,不由暗地裡出了一身冷汗。這是什麼魔藥?竟然在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能形成這麼逼真的幻象?如果一直陷在幻境中,西弗勒斯確定坩堝裡未完成的魔藥只有報廢這一個結果,他自己也許也會有危險。
  
  坩堝裡的藥液現在看起來很安靜,西弗勒斯把黑魔王所指的那個碾碎成灰色粉末狀的材料全部加進去,順時針攪拌過後又開始逆時針攪拌。「不要,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啊……」西弗勒斯的耳邊再次響起瑪格利特的聲音,只是這次變成了淒厲的慘叫和哀求。西弗勒斯額頭上的青筋迸出來,經過剛才的一幕他的心裡十分肯定眼前的也是幻象,但是那個高個子黑頭髮的女人張狂的大笑和蜷縮在地上苦苦掙扎的瑪格利特的哀號仍然讓他有衝上去殺死那個女人的衝動。西弗勒斯閉了閉眼睛,彷彿想把眼前這一幕甩得遠遠的,但是那天瑪格利特血跡斑斑的雙手上深深的指痕和被咬的緊緊的嘴唇卻依然交替出現在他眼前,他木然地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攪拌坩堝中的魔藥上,盡量忽略耳邊的慘叫和大笑聲。
  
  黑魔王面色嚴峻地注視著西弗勒斯的動作和神情。前面找來的藥劑師統統都沒有做到剛才的那一步就失敗了,而他自己也是在前一步的幻象中被困了許久才掙脫,後來試過的幾次也都沒能通過剛才那步。黑魔王從剛才西弗勒斯的表現推測,這個魔藥製作過程中形成的幻象似乎對他自己的影響要遠遠超過其他人,斯拉格霍恩那個老東西一定隱瞞了什麼沒有告訴他。
  
  在西弗勒斯完成這一步攪拌之後,坩堝上方暗灰色的濃霧消失不見,魔藥又重新恢復了安靜的狀態。
  
  「把剩下那個加進去,逆時針攪拌七次。」黑魔王的聲音變得高亢,身子比之前坐得更為挺直。
  
  西弗勒斯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起桌上僅剩的那份材料,加入坩堝裡,慢慢開始攪拌,心中卻嚴陣以待。第一圈,第二圈,……,到第六圈的時候坩堝中的藥液劇烈地沸騰起來,黑色的煙霧騰起來,慢慢把西弗勒斯包圍在當中。西弗勒斯注視著面前的幾塊石碑,艾琳?斯內普,托比亞?斯內普,埃莉諾?黑爾,赫伯特?洛德拜恩,瑪格利特?斯內普,最後一塊石碑上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不!即使心裡明白這不是真實的,即使知道瑪格利特此時應該還躺在聖芒戈裡,西弗勒斯也無法忍受看到她的名字和一塊冰冷的石碑聯繫在一起,手裡的動作漸漸變慢,周圍的黑霧越發濃厚。一個孤單的身影出現在那裡,淒涼地凝望著西弗勒斯,淚水盈滿眼眶卻一言不發,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漸漸地隱沒在石碑中。不!西弗勒斯的右手一抖。
  
  黑魔王高喝了一聲。他看不見黑霧中的情景,卻能看到西弗勒斯最後一圈攪拌的動作無比艱難,這時看見西弗勒斯的手一抖,而坩堝裡的魔藥似乎有感應一般,不覺緊張起來。西弗勒斯的手一抖之後又平穩下來,最後的一圈攪拌終於完成,包圍住他的黑霧也忽地消失,坩堝裡的魔藥竟是如清水一般清澈透明。
  
  黑魔王哈哈地大笑起來,沒想到羅道夫斯找來的這個小傢伙還真有點本領,也許該給萊斯特蘭奇家一點獎勵。至於這個小傢伙,以後做這種魔藥還需要他,黑魔王順手對立在長桌前的似乎還沒有恢復狀態的西弗勒斯施了一個魔咒,然後說:「會有人通知你下次過來的時間,你現在可以走了。」這種魔藥做成後必須立刻服用,黑魔王迫不及待地趕走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手隔著衣服碰到裝在口袋裡的小瓶,認為他需要仔細地計劃一番。
  
  瑪格利特的身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慢慢恢復了大半,只是依然昏迷不醒。西弗勒斯除了上班時間就一直呆在病房裡,好在這間病房裡一直只住了瑪格利特一個人。不見瑪格利特去上班的斯普勞特教授詢問後得知這個情況,和龐弗雷夫人結伴來探視了一次,看著越發沉默的西弗勒斯暗暗歎氣。之前和瑪格利特約好見面卻不見她露面的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也趕來探視了幾次,只是瑪格利特仍然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日子滑進了二月,又一天天過去,西弗勒斯幾乎把瑪格利特的病房當成了他的家,兩位主治療師也都默許了他的行為。這一天晚上,西弗勒斯依舊守在病房裡,沉默地坐在床邊,而瑪格利特依然在床上安靜地躺著。
  
  西弗勒斯站起身走到窗前,可以看見遠處的燈火闌珊。只是一個月前兩個人還在德國愉快地一起遊玩,可是現在……。不知道站了多久,西弗勒斯的腿開始有些麻木,他機械地走到小桌旁,拿起水罐開始往杯子裡倒水。淅瀝瀝的流水聲迴盪在病房裡,西弗勒斯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細微的悉索聲,頓時渾身僵硬,呆立了片刻才轉過身去。重新看見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的那一瞬間,西弗勒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臉上是無法克制的狂喜。
  
  聽到從病床上傳來的那一道沙啞乾澀但是真實的聲音,西弗勒斯身體不易覺察地一晃,臉上的表情卻凝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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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3.緣由 ...
  西弗勒斯僵立了片刻,看著對面那副迷迷糊糊的神情盡力說服自己,瑪格利特平常剛睡醒時都需要好一會才會完全清醒,更何況這次昏迷了這麼久,而且昏迷之前還全力抵擋過奪魂咒,剛才的話一定是她稀里糊塗說的。他鎮定了一下,走過去把水杯遞給瑪格利特,小心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瑪吉,你先喝點水,我去請格蘭特治療師來給你檢查一下。」瑪格利特突然清醒,還是請格蘭特過來一趟更加保險。
  
  坐在那裡覺得哪裡都不對勁的瑪格利特呆愣愣地接過送到她面前的的水杯,隱隱覺得這個動作熟悉無比,好像之前曾經做過無數次,但是究竟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生過她卻完全沒有印象。看著那個已經快走到門邊的身影,瑪格利特張開口,還沒等聲音發出來就發現那個人已經走出房門了。
  
  格蘭特帶著卡瑟曼飛快地跟在西弗勒斯後面來到病房中,瑪格利特竟然毫無徵兆地醒了,可是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斯內普夫人,請躺下讓我為你檢查一下。」格蘭特和氣地說。這麼多天接觸下來,他也知道了一些情況。斯內普本人雖然不會多說,但是從來探視的朋友安慰的話語中他也聽說了一二,比如說這個女孩確實是斯內普的妻子,而且是相戀多年才新婚不久的妻子。從這些天斯內普的舉止中他也能看出斯內普把他的這個妻子看得有多重,只是為什麼剛才斯內普去找他時看上去神情有些不對呢?
  
  瑪格利特點了點頭,想把手中的水杯先放下,手剛一動水杯就被一隻大手拿走了。那隻手的動作嫻熟無比,彷彿這個動作它曾經重複過很多次一樣。瑪格利特往下躺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隻手的主人,發現那雙黝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而眼眸裡似乎蘊含了太多太多東西,彷彿像是找回了失去多年的珍寶。儘管不明白為什麼,瑪格利特的臉還是在這樣的注視下悄悄地泛起了紅暈,完全沒有注意到適才格蘭特對她的稱呼。
  
  瑪格利特一躺好,格蘭特立刻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檢查之後格蘭特連聲感歎:「真是奇跡,我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恢復。」
  
  瑪格利特剛剛醒來時確實有些迷糊,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從霍格沃茲出來後失去知覺之前。醒來後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類似於醫療翼病房的房間裡,又聽到治療師這種稱呼並且看到格蘭特墨綠色長袍上的聖芒戈徽記,這時候瑪格利特已經明白了自己正身處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之中。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而那位治療師又為什麼會說什麼奇跡,瑪格利特無從想起。想了想,瑪格利特彬彬有禮地問:「對不起,格蘭特先生,請問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長時間未曾開口的嗓子經過剛才那杯水的滋潤,聽上去不像前一次開口那麼乾澀。
  
  「你不記得了?」格蘭特從進入病房還是第一次聽到瑪格利特開口。如果她失憶了,格蘭特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那也難怪剛才他的神情不對,可是瑪格利特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失憶的人啊?看見瑪格利特點點頭回答了他的問話,格蘭特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記得你是誰,今年多大了,以前做過什麼嗎?」
  
  瑪格利特又點了點頭,困惑地看著格蘭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小心地問,難道說她的身上真的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而她全部忘記了?
  
  格蘭特鬆了一口氣,沒有失憶就好。他剛想告訴瑪格利特她之所以會被送進聖芒戈的原因,就聽到西弗勒斯說:「只是一點意外,瑪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既然瑪格利特忘記了她曾經經受過的奪魂咒和鑽心咒的折磨,那麼就不要再提醒她,至於那兩個人欠下的債,就由他來討還吧。
  
  格蘭特意外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順水推舟地說:「就是這樣。斯內普夫人,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為你辦理出院手續。」
  
  瑪格利特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格蘭特對她的稱呼,她遲疑地說:「格蘭特先生,我想您大概弄錯了?我叫瑪格利特?內森,不是什麼斯內普夫人。」
  
  西弗勒斯的臉色隨著這句話變得呆板起來,心臟像是墜入了冰窟。原來剛才瑪格利特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因為她昏迷的太久,而是因為她不記得他了,所以才會稱呼他為「先生」,而不是「西弗」。
  
  格蘭特和一旁的實習治療師卡瑟曼的神情也變得凝重,他們都知道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的關係,瑪格利特這樣說的話就只有一個解釋 。
  
  瑪格利特疑惑地看著三人古怪的反應,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嗎?
  
  格蘭特乾咳了一聲,看看西弗勒斯,指著他問瑪格利特:「你還記得他嗎?」
  
  瑪格利特把目光投注到西弗勒斯身上,最早醒來的時候這個人就在病房裡,她還記得當他剛轉過身來見到她時喜形於外的表情和後面的呆滯。瑪格利特認認真真地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沒有半點關於他的印象,除了剛才的記憶。剛才?他似乎叫她「瑪吉」,而格蘭特先生又這樣問,難道自己應該認識他嗎?瑪格利特的視線逐漸向上移,最後對上了西弗勒斯的,她的心臟突然猛烈地一跳。那雙眼睛裡的感情太過濃烈,飽含著期盼和希望,瑪格利特覺得好像自己的手裡捧著一件精美的瓷器,而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會使那件瓷器摔落在地面上,砸得粉碎。儘管記憶裡完全沒有他的樣子,瑪格利特的直覺讓她無法做出搖頭的動作,只能保持望著他的姿勢。
  
  瑪格利特沉默的時間太久,格蘭特試探地說:「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西弗勒斯?斯內普?瑪格利特的眉頭微微皺起,想到這個名字竟然會讓她的心開始抽痛。剛才格蘭特先生曾經叫她「斯內普夫人」,難道眼前的這個死死壓抑住他的感情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西弗勒斯?斯內普,瑪格利特默念著這個名字,努力在腦海裡搜索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
  
  隨著時間的流逝,西弗勒斯內心越來越緊張,儘管一切跡象都表明瑪格利特忘記了他以及和他有關的一切,但是在瑪格利特否認之前他的心裡仍然有一絲希望,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裡,眼睛卻沒有放過瑪格利特臉上的一丁點細小的變化。眼看著瑪格利特在那裡苦苦思索,眉頭越皺越緊,西弗勒斯忍不住想打斷她,卻又寄希望於下一秒瑪格利特就會全部回想起來。「瑪吉,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只要你還活著,只要我們還有希望……」,這些話語在西弗勒斯的心裡打著轉,幾次想要衝口而出卻又回轉了去,一如他矛盾的心情。
  
  然而瑪格利特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當她每一次似乎即將要想起些什麼,即將要抓住些什麼支離破碎的記憶殘片時,就有一種極度危險的危機感警告她不能去碰觸那些碎片。剛剛甦醒本就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瑪格利特的身體也隨之搖晃,似乎下一秒就要再次昏迷。
  
  「別想了。」盤旋了多時的話語終於衝口而出,西弗勒斯向前跨了一大步到床邊支撐住瑪格利特的身體。「別想了。」同樣的話語又被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卻低沉了許多,有不甘有掙扎,更多的卻是憐惜。瑪格利特的思索被這兩句話打斷,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靠在西弗勒斯的身上,雖然沒有記憶,但是身體的感覺卻分外熟悉。也許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是這個人的妻子?瑪格利特緩緩地抬頭看向西弗勒斯,那雙黑色的眼睛裡的感情絕對沒有半點虛假。瑪格利特覺得自己的心臟又抽痛起來,哪怕只是看到他流露出的一絲絲痛苦,瑪格利特也如同身受。
  
  從方才瑪格利特開始思索時就在一旁觀察並且偶爾交換幾句話語的格蘭特和卡瑟曼相互點了點頭,卡瑟曼轉身出門,頃刻間就端回了一杯魔藥。格蘭特向前把魔藥遞給瑪格利特示意她喝下,看到她陷入睡眠中之後示意西弗勒斯跟他到另外一邊。
  
  格蘭特摸摸他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子,斟酌著說:「我和卡瑟曼認為你妻子的這種狀態應該是她選擇性地封閉了一部分記憶,至於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應該和她對抗的奪魂咒有關。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我們推測對她使用奪魂咒的那個人應該是想通過她做一些對你不利的事情,致使她有意識地藏起了所有和你相關的記憶,但是記憶剝離的過程太痛苦導致她陷入昏迷。」格蘭特瞄了瞄西弗勒斯的神色,又接著說:「在她覺得安全之前,也許都不會主動去找回那些記憶。如果強迫她回憶的話,可能會造成極大的痛苦。」
  
  西弗勒斯想起剛才瑪格利特苦苦思索到後來變得慘白的臉色,默默同意了格蘭特的說法,甚至沒有拒絕格蘭特拍他肩膀的動作,耳邊聽到格蘭特在說:「雖然記憶被隱藏了,但是她的情緒似乎很容易受你影響。願梅林保佑你。」
  
  格蘭特他們離開病房之後,西弗勒斯又回到病床前坐下,沉默地望著沉睡中的瑪格利特。同樣是睡顏,今天的卻彷彿多了幾分生氣,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抓住她的一隻手,不管怎樣,瑪格利特終究是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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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4.過去的印記 ...
  瑪格利特出院那天正是星期六。一大早格蘭特就過來再次給她做了一個檢查,然後交給了西弗勒斯一張單子,建議他繼續用上面的魔藥給瑪格利特調理身體。在格蘭特和西弗勒斯談話的時候,瑪格利特安靜地站在一旁,悄悄地打量著西弗勒斯。早上醒來後瑪格利特一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和前一晚甦醒後一樣,只是這一次西弗勒斯是面對著她。瑪格利特隱約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卻仍然找不出半點記憶,眼前這個人在記憶中的存在還是從前一晚的那一面開始。然而不管是他的話語動作,還是她自己的反應,都偏偏熟悉自然到彷彿已經重複過千遍萬遍,瑪格利特越發渴望找出一個答案。
  
  西弗勒斯結束和格蘭特的對話,低頭問瑪格利特:「我們回家吧?」雖然瑪格利特沒有關於他的記憶,但是她也並沒有排斥他,在早上西弗勒斯告訴她等出院後送她回家時,瑪格利特只是愣了一下就同意了。就好像這一次,西弗勒斯不出意外地看到瑪格利特點了點頭。
  
  穿過走廊,乘上電梯下樓,走到可以幻影移形的地方之後西弗勒斯伸出手:「跟著我。」
  
  瑪格利特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隨即被那隻手緊緊握住。又是同樣熟悉的感覺,瑪格利特只來得及想到這一點,就被幻影移形帶來的擠壓感包圍住,迫使她閉上自己的眼睛。等到瑪格利特睜開眼時,面前出現的是熟悉的方方正正的大房子。瑪格利特瞄了一眼西弗勒斯,抽出手快步穿過前院打開了房門,如果她真的和這個人結婚了,那麼家裡一定會有些什麼可以證明。想到這一點,瑪格利特簡直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沒有去考慮他們也有住在別的地方的可能性。
  
  客廳裡、廚房裡都有她記憶中不曾出現過但明顯是屬於男性的物品,瑪格利特轉頭看了看無聲地跟在後面的西弗勒斯,向樓上走去。略過其他的房間,瑪格利特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卻愣在那裡。
  
  記憶裡的那張小床變成了一張雙人床,兩個枕頭並排放在一起,瑪格利特認出床上的幾件小抱枕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筆。回頭又看了看西弗勒斯,瑪格利特遲疑地打開壁櫃,裡面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其中半邊掛著的都是男式衣物。瑪格利特求證般地又拉開抽屜,整整齊齊放在裡面的男式內衣褲依然表明這個房間還有著另外一個主人。
  
  默默地把抽屜和櫃門關好,瑪格利特走到床前,剛剛她的餘光掃過床頭櫃時看見上面有幾張照片。瑪格利特伸手拿起那幾張照片,最上面的那張裡面有很多人,瑪格利特認出維多利亞、凱瑟琳、西裡斯、……,而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微笑的正是她記憶中不存在的西弗勒斯。而她自己的裝扮,瑪格利特絕不會認為她會隨隨便便穿著婚紗和一個男人合影,還當著她的朋友的面。毫無疑問這張照片是在一場婚禮中拍攝的,而婚禮的主角無疑是她自己和此刻正站在門邊的西弗勒斯,瑪格利特的手開始有些發抖。她迅速地翻過剩下的照片,其中有兩個人的合影,也有很多人的合影,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在同一場婚禮上拍攝的。照片看起來很新,但是上面沒有日期。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望著西弗勒斯的神情,瑪格利特對於自己是「斯內普夫人」這件事的真實性已經相信了九十九分,心底不由得五味陳雜。掙扎猶豫了片刻,瑪格利特突然想起一個地方,那裡絕對可以找到最真實的記錄。
  
  瑪格利特從站在門旁的西弗勒斯身邊穿過,匆匆地說:「等我回來。」說完就往樓下跑去。西弗勒斯沉默地跟在她後面兩三步遠的地方,從瑪格利特出事起他就沒想過再讓她一個人單獨出門。
  
  瑪格利特也顧不上身後的西弗勒斯,她匆忙地穿過馬路,打開樹林裡的小院門,然後直接衝到了那間密室裡。幾分鐘後,瑪格利特面前已經平攤著那張家譜。家譜上瑪格利特的名字旁邊有一條短短的橫線,橫線的另一端寫著一個名字 —— 西弗勒斯?斯內普。
  
  那是她自己的筆跡。瑪格利特輕輕伸出手去描繪那道字跡,試圖想起當時她寫下這個名字時的心情。應該是喜悅的吧?但是為什麼會忘記呢?什麼時候相識,什麼時候相知,又是什麼時候相戀相許,取代瑪格利特之前疑問的是更多的問題,以及濃得無法化開的悲哀。再回想起前一晚西弗勒斯最初的狂喜和後來的傷痛,似乎自己的失憶對他的打擊比對自己的還要大,瑪格利特的心又縮成一團。西弗勒斯,瑪格利特再次撫摸那個名字,怎樣才能找回丟失的記憶呢?
  
  許久,瑪格利特才起身走出密室,剛走上樓梯就看到在上面等候的西弗勒斯。室內的光線不是很亮,西弗勒斯的臉被陰影遮住讓人看不清楚細微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在看到瑪格利特的那一刻變亮起來。
  
  「西,西弗勒斯。」瑪格利特怯怯地叫道。西弗勒斯的手微顫了一下,不是「西弗」,但總比「先生」或者「斯內普」要好。事實上瑪格利特今天早上醒來後還沒有叫過他,偶爾需要開口的時候也是含混地帶過。
  
  「西弗勒斯。」第二遍明顯比第一遍要順暢得多,瑪格利特鬆了一口氣,「我……」瑪格利特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自己丟失了記憶而道歉?還是問他兩人之前的事情?「我,我們什麼時候結的婚?」瑪格利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問出這句話。
  
  西弗勒斯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四十二天前。」
  
  瑪格利特呆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結婚後幾乎有一半的時間自己都在昏迷中,然後醒來竟然還忘記了所有的過往。心痛的感覺又湧上來,還夾雜著對她自己的責備,瑪格利特脫口而出:「對不起,我……」
  
  後面的話被西弗勒斯的動作打斷,瑪格利特發現自己被擁進了他的懷抱裡,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說對不起,瑪吉,不是你的錯……」西弗勒斯急切地說,同時緊緊地抱住瑪格利特,彷彿這樣就可以阻止她去責怪她自己。真的不怪你,西弗勒斯在心裡默默地加上一句,都是他們的錯。
  
  瑪格利特的鼻子有些酸,明明忘記從前的是自己,可是他的語氣中卻沒有一丁點埋怨,甚至還反過來安慰自己。瑪格利特輕輕地向外動了動身子,想認真地看清西弗勒斯的模樣,卻感到抱著她的手臂僵了僵,似乎在思考她移動的原因。瑪格利特的眼眶熱起來,主動地又往裡靠了靠,那兩隻手臂立刻反應過來,隨之響起的還有耳邊一遍遍的低語。「瑪吉,瑪吉,……」
  
  從樹林裡回來後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趁著週末去聖芒戈探視的維多利亞幾人到了那裡卻被告知瑪格利特已經出院了,幾個人就急不可待地趕了過來,其中還包括肚子已經微微顯露出來的凱瑟琳。看到瑪格利特好好的樣子,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開心地衝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裡嚷著:「你可算是醒了。那時候你的樣子別說西弗勒斯了,就連我們看著都難過死了。」
  
  瑪格利特看了看在另一邊和西裡斯、安迪他們坐在一起的西弗勒斯,小聲問她們:「你們知道我出了什麼事嗎?西弗勒斯說只是一點意外,可是我為什麼會昏迷那麼長時間?」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面面相覷,沒有回答瑪格利特的問題,反而問道:「瑪吉,你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叫過西弗勒斯了。你怎麼了?」
  
  是嗎?瑪格利特在心裡暗問,臉上是無可奈何的苦笑,「維奇,凱蒂,我沒有任何與西弗勒斯有關的記憶,如果不是照片和其他的物件,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們知道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嗎?」
  
  「什麼?」維多利亞兩個人同時驚呼,「你全忘了?從一年級開始到現在全都忘記了?」
  
  瑪格利特除了苦笑沒有別的表情,但是從一年級開始,那麼有將近八年了吧?瑪格利特越發想知道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造成這種情況,於是又問了一遍。
  
  維多利亞搖搖頭,「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食死徒抓走了你,然後用了奪魂咒和鑽心咒。」
  
  食死徒?瑪格利特覺得事情越發糊塗了,怎麼會和食死徒扯上關係?一直到維多利亞他們告辭的時候,瑪格利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撫慰大家受傷的心靈,傾情奉獻小劇場……

一日,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凱瑟琳三人出門購物,傍晚拎著一個小小的袋子回到家。

西弗勒斯瞄了瞄那個小袋子,暗暗歎息了一下女士們一天低下的購物效率,開口問:「買了什麼?」

瑪格利特的臉莫名其妙有點紅,「一件衣服。」

「嗯?」西弗勒斯疑惑地抬頭,一件衣服為什麼要臉紅?抬起魔杖又放下,西弗勒斯穩穩地抓住袋子然後打開,從裡面拎出兩片粉紅色薄如蟬翼的布料,審視一番,「這個?」

瑪格利特臉紅的要滴出血來,又悔恨不已。都怪維奇,看見這套內衣就攛掇自己去買,更可惡的是自己為什麼頭腦一熱就買回來了,而更更可惡的是為什麼要被西弗抓住啊?

西弗勒斯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心情愉快地走到瑪格利特身邊,俯下頭靠近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撩撥著她小巧的耳垂:「瑪吉,親愛的,要我幫你換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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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重新開始
瑪格利特的思考事實上只維持了不長的時間,因為隨著維多利亞等人的離去,她不得不面對與西 弗勒斯兩人的單獨相處了。雖說在維多利亞他們到來之前也只有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但是那時候瑪 格利特-心想著求證,倒也沒十分在意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在熟悉的房子裡,面對著-個種種跡象 都表明他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偏偏卻只有最近這兩天的記憶的成年男子,瑪格利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 面對自己與西弗勒斯的關係。
待在客廳裡就忍不住要去觀察西弗勒斯』然後默默地在心裡揣測以前是什麼樣』當初是如何喜歡 上他』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瑪格利特開始努力地試圖在家裡找出-點點珠絲馬跡』可惜的是她沒有 寫日記的習慣』家裡除了婚禮的照片就只有幾張她們和埃莉諾過節時的合影』連兩個人的合影都寥蓼 無幾。不過從那僅有的幾張合影中,瑪格利待卻也能看出吋光的流逝』只是心裡越發希望能夠找回那
在瑪格利特翻找那些老照片的時候』西弗勒斯並沒有打擾她,而只是看似冷靜地在小書房裡看 書。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的心裡都很精楚瑪格利特需要時間來消化有一個幾乎「陌生」的丈夫的 這個事實』儘管她的理智上應該己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不管怎樣,現在的情形比當初瑪格利特剛剛被 送進聖芒戈吋要好得多。至於記憶,如果他們兩人能夠仍舊像從前那樣生活在-起』能不能想起來歡 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就在西弗勒斯把書房裡的燈點亮之後不久,瑪格利特輕輕地扣了扣那扇半敞著的門,等西弗勒斯 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呃,該下樓吃飯了。」自從維多利亞提起她己經很久都沒 有那樣叫過西弗勒斯了』瑪格利特在稱呼上很是糾結了-番』最後還是決定含糊其詞地用嗯啊之類的 來代替。
西弗勒斯點點頭站起身來』走過去牽起瑪格利特的手。瑪格利特臉稍稍有點發燙』沒話找話地 問:「我們以前也是這樣嗎?「
以前?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以前你總是讓你的守護神來傳話』自己卻待在樓下。」
守護神?瑪格利特記得是還在學校裡的時候學會的守護神咒』但沒想到自己會拿它來做這個用 途』這算不算大材小用呢7 「原來我以前這麼懶』連樓梯都不愛爬啊。」瑪格利特終於為自己找到一 個光明正大地臉紅的理由。
西弗勒斯低頭看到那只泛紅的小耳朵,微微笑了-下』瑪格利特-直都很容碰紅』甚至在兩個 人結婚之後親熱的吋候也還是經常害羞。
一路無話地走到餐廳』瑪格利特看著桌上的晚餐又不好意思起來:「呃,不知道這些你會不會喜
也許是潛意識的作用』珊利特做的晚餐幾乎都在西弗勒斯喜歡的那些之中,連餐盤和餐具的擺 放也和以前相差無幾。西弗勒斯牽著瑪格利特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等她坐下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動作自然純熟。
瑪格利特默默地低頭吃了半響,絞盡腦汁地想應該說些什麼』可是總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合適。 西弗勒斯也不是多話的人,一時間餐廳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呢,維奇說她和西裡斯可能會在年底結婚。」瑪格利特終於找到了-個應該很恰當的話題。
西弗勒斯點點頭,配合地說:「西裡斯也提到過。」只是銷毀魂器的方法一直沒有找到。雷古勒 斯和西裡斯兩人翻了很多書そ裡面不是沒有記載,就是語焉不詳1他們甚至連翻倒巷也去過了。不知 道瑪格利特在霍格沃茲的圖書館有沒有查到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還是先不去問她了。
瑪格利特卻又想不出接下去該說些什麼,只好低頭去切盤子裡的烤土豆。
「安迪很期待他的第一個孩子』據說會是個男孩。」這次打破沉默的是西弗勒斯。
「凱蒂列了很多男孩名字做候選。」瑪格利特也微笑起來』 「他們還準備了很多嬰兒的衣服和玩
看著瑪格利特的笑容』-絲模糊的感莧飄進了西弗勒斯的腦梅中一一瑪格利特-定也很喜歡小 孩。莫名其妙的,西弗勒斯有些後悔自已選擇了這個話題。
餐廳的氣氛又綱起來。瑪格利特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哪句話觸到了西弗勒斯的痛處,一時也役 有再開口。兩個人默默無語地把剩下的晚飯吃充,瑪格利特動手收拾好餐具,從廚房裡出來卻看見西 弗勒斯端了-杯魘藥過來。
「真的還要喝呀? 」瑪格利待看到魘藥的顏色』就垮下了-張腔。這個顏色看起來很像是她在清 醒以後喝過的某一種魘藥,儘管只喝過一次,但是那個味道己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記憶裡。一想到昏 迷時不知道喝進去了多少這樣怪味的魘藥そ瑪格利特就忍不住反胃。
西弗勒斯不為所動地把杯子遞過去』 「這個味道好些。」既然格蘭特說過最好還是讓珊利特再 喝-段時間』那麼就還是聽治療師的比較穩5。不過看瑪格利特的樣子』-定以為這還是她在聖芒戈 喝的邢種魘藥,西弗勒斯心裡想著,又加上一句,"不是邢種。」
珊利特磨磨蹭蹭地接過杯子』看了看顏色』然後把杯子挪遠-點』並不開始喝,而是東拉西扯 地說:「維奇說西裡斯最年長的那個堂姐好像得了龍痘そ今天被迭進了聖芒戈呢。」
西弗勒斯嗯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眼睛卻嚴肅地盯著瑪格利特。至於那個最年長的堂姐以及她所 得的疑似龍痘』西弗勒斯不打算告訴瑪格利特如果聖芒戈真的按照龍痙治療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後 果,但是他衷心祝願那個女人在三樓病房裡慢慢享受那不亞於鑽心剜骨的痛苦和日復-日恐怖幻象的 折磨。
「維奇說……」瑪格利特的後半截話被西弗勒斯嚴肅的目光瞪回到肚子裡去,悻悻地埋頭喝藥。 咦?不過昧道似乎是和聖芒戈的不太一樣。瑪格利特疑惑地把魔藥喝充,抬頭問西弗勒斯,「這個是 你做的? 」
西弗勒斯點點頭。瑪格利特才想起白天聽他們說起過西弗勒斯在聖芒戈做藥劑師,頓時宭迫起
然而珊利特沒有想到的是還有更加奢迫的事情在等待著她,等到洗漱殼畢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兩 個人誰也沒有捷起過晚上怎麼住的問題。西弗勒斯剛剛只是丟下一句「你先睡,我去書房」,就鑽了 進去』似乎很忙碌的樣子』難道要這吋候衝過去巴巴地問-聲「你睡客房還是我睡客房」?瑪格利特 在浴室裡轉了幾圈,重新檢視一番自己身上的保守睡衣,輕手輕腳地溜回臥室,躺在兩個人的大床 上,開始閉上眼睛自我催眠。
西弗勒斯在書房裡待到很晚。他從黑魘王那裡回來之後抽空記下了他所記得的那些魔藥材料和配 制步驟』試圖推斷出黑魘王大費周章也要得到的魘藥的作用是什麼。只可惜材料種突蘩多,步驟又極 為複雜,他只記住了百分之七八十』而且最後那三種材料他到目前還是沒有頭緒。至於黑魘王最後對 他施的那道魘咒,西弗勒斯確定那只是一道遺忘咒』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在使用大腦封閉術』也許是黑 魔王太急於享用職幌藥並且又輕視了他』那道遺忘咒竟然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但是』西弗勒斯 揉揉自已的額頭』還是要記全藥方,找出那三種材料才行。仔細地把面前的羊皮紙收起來藏好』西弗 勒斯走出書房。
從浴室中出來的西弗勒斯習慣性地向臥室走去』站在床邊才意識到今天的珊利特已經沒有了兩 個人以前相處的記憶。在床邊呆立了半響,西弗勒斯看了看似乎在熟睡的瑪格利特,放輕動作揭開被 子躺了下去。
本就沒有充全睡踏實的瑪格利特被這細微的布料摩擦聲一下子吵酲來,強忍著睜開眼睛的衝動』 瑪格利特努力放緩自已的呼吸,盡量裝作熟睡中的樣子』但是手腳卻僵硬起來。身邊就是另外-個 人,耳鼻間滿滿的都是男性氣息』異樣的氣氛彷彿一下子充滿了整個房間,瑪格利特有種想落荒而逃 的衝動。就算心裡明白自己和身邊那個人是夫妻,以前應該也曾經同床共枕過,但是在瑪格利特殼好 無損的接近二十年的記憶裡』這是第一次和一名異性躺在一起。而身邊的人似乎有所動作,瑪格利特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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