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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唯你所願》作者:程婭【完結】

分頭行動

  聖誕放假前的最後一個週末,霍格沃茲的學生們終於又盼來了一個去霍格莫德的機會。瑪格利特她們也計劃著趁著這個週末去買聖誕禮物,但是為了不早早地洩露了禮物的秘密,三個人決定到霍格莫德以後分頭行動。
  
  星期六早上幾個人一出門,就發現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原來昨天夜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下雪了。陽光照在雪地上,有些刺眼,雖然太陽明晃晃地掛著,氣溫卻比前一天要低上幾度。有些學生看見這樣,就轉身回去了,學校大門那裡排隊的人比上一次明顯要少。
  
  一路走到三掃帚酒吧門前,維多利亞跺跺腳,抖下來鞋面上沾的雪,「先進去喝一杯吧?」
  
  幾個人都沒有異議,推開門魚貫而入。雖然今天來霍格莫德的學生沒有平時多,但是酒吧裡一如平時那般的熱鬧。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又喝了口黃油啤酒,身上的寒氣被酒吧裡溫暖的空氣驅走,凱瑟琳和維多利亞開始商量待會兒要怎麼走,因為大家都要去蜂蜜公爵,文人居羽毛筆店和佐料笑話店那幾個地方,所以為了避免撞車,計劃是很有必要的。瑪格利特在一旁表示等她們商量好了告訴自己就行了,因為三個人中瑪格利特要買的東西是最少的。
  
  安迪他們這時才知道三個女生的打算。西弗勒斯皺了皺眉,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幾張桌子上都坐著斯萊特林,埃弗裡那一夥人也在裡面。西裡斯一臉慶幸,像上次那樣的逛街他可是再也不想重溫了。安迪微微一笑,心想這個送上門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很快女孩子那邊商量好了。安迪聽過之後笑瞇瞇地說,「凱蒂,聽說蜂蜜公爵那裡新出了一批聖誕特別糖果,佐料笑話店裡也專門製作了搞笑聖誕禮品,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凱瑟琳動搖了一下,堅決地說,「我們是要去買聖誕禮物才分頭行動的,要是你跟著去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安迪保證自己決不會往外說,甚至在凱瑟琳看過那些新品種之後挑選禮物的時候自己也保證不會偷看。凱瑟琳也有大部分女生都有的喜歡有人作伴一起逛街的習慣,聽了這話不禁猶豫起來。
  
  西弗勒斯突然開口,「凱瑟琳,你最好跟安迪一起去。」
  
  連同凱瑟琳在內,幾個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一向不插手別人私事的西弗勒斯身上。西弗勒斯加了兩個字,「安全。」幾個人環顧四周,才恍然大悟。
  
  凱瑟琳「喔」了一聲,也不再糾結原本計劃的單獨行動突然變成了雙人行動。安迪拍拍西弗勒斯的肩膀,小聲說了句「夠意思」,又叮囑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最好也不要單獨行動,待會兒買完了東西各自回學校,就和凱瑟琳一起離開了。
  
  維多利亞望著門外,悠悠地說,「我敢打賭安迪絕不只是陪凱瑟琳買東西,他一定會帶她去帕迪芙夫人的茶館。」
  
  「安迪不是上次就想那麼干了嗎?」瑪格利特笑著說,問對面的兩個男生,「你們也有東西要買嗎?」
  
  西裡斯歎口氣,「雷古勒斯讓我幫他去一趟風雅巫師服裝店。他今天早上發現他的巫師禮服上掉了一顆扣子,就找我說當初是在風雅那裡買的,說不定那裡會有配套的扣子。我說用變形術幫他變一個,他還不同意。說起來,西弗勒斯,你晚上真的不去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辦的私人聖誕舞會嗎?」
  
  西弗勒斯的手指輕叩桌面,「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聽一群無所事事的人們在對別人的長輩表示仰慕的同時也等待別人對自己的長輩表示仰慕還不夠嗎?難道我還要花一晚上看一群打扮得像春天的錦雞一樣的人們在房間裡不停地按某種規律踱步轉圈?與之相比和弗洛伯毛蟲待一晚上更加令人身心愉悅。」
  
  三個人噗哧笑出聲來。西弗勒斯上次去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私人聚會以後非常鬱悶,在西裡斯一副我早就知道所以我根本就不去的先知神態下更受刺激。大家才知道他最初還以為聚會上人們多多少少會談論些魔法魔藥,沒想到儘是些你家爺爺我家奶奶的豐功偉績。不過感謝聚會,他和莉莉兩個人又開始說話了。
  
  西裡斯笑得趴在桌子上,「我要告訴雷古勒斯,你說他是錦雞。不過,你不會是不會跳舞吧?」
  
  西弗勒斯不為所動,「那樣慢悠悠的晃來晃去可以增加決鬥時的靈活性或者可以增強身體的靈敏度嗎?」
  
  西裡斯一副敗給你了的樣子,「西弗勒斯,和喜歡的女孩子跳舞也是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噢,你有經驗?」維多利亞感興趣地湊過來,西裡斯從一年級入學開始在每年情人節都會收到很多巧克力和卡片。
  
  西裡斯搖頭,維多利亞「切」了一聲,扭頭跟瑪格利特商量,「咱們悄悄去看一眼吧?說不定他們已經去了帕迪芙夫人那裡了。」
  
  「別去了,你不是還要買東西的嗎?再說要是有什麼凱蒂回來也會跟我們說的,外面還挺冷的。」瑪格利特靠在椅背上,十分不感興趣。
  
  維多利亞繼續遊說,「去吧,去吧,自己看到的跟從凱蒂那聽到的不一樣嘛。我們先去看一眼再分頭去買東西。你要是不陪我去就沒人跟我一起去了。」
  
  瑪格利特自動跳過西弗勒斯,「要不你跟西裡斯一起去?」 瑪格利特實在不覺得在大冷天去看安迪有沒有成功地把凱瑟琳騙去帕迪芙夫人的茶館比在溫暖的三掃帚酒吧再來一杯黃油啤酒更有吸引力。
  
  維多利亞挑剔地看了看西裡斯,「他的目標太大了,很容易被發現。」
  
  話音剛落,桌子旁邊走過兩三個女生,個個笑著跟西裡斯打招呼,「布萊克,你好。」
  
  維多利亞瞅瞅瑪格利特,「你看,就是這樣。」
  
  西裡斯鬱悶了,又叫了一杯黃油啤酒。
  
  坐了半晌,維多利亞還是沒有說動瑪格利特,就決定去買東西。西弗勒斯瞥了眼西裡斯,示意他跟著一起去。西裡斯不情願地站起身,對維多利亞說:「安迪說你們最好也不要單獨行動,我和你一起去。」
  
  維多利亞也是一臉不情願,但是瑪格利特一臉贊同,而且西裡斯除了目標太大也算是個好玩的同伴,到了嘴邊的拒絕的話就收了回來。
  
  看著維多利亞和西裡斯出了門,西弗勒斯對瑪格利特說:「等會兒我和你一起。」
  
  很快東西都買好了。瑪格利特兩人沒有碰到安迪和凱瑟琳,倒是看到維多利亞和西裡斯一起向霍格莫德的另一頭走去。瑪格利特猜到了維多利亞一定不會死心,肯定還是會去帕迪芙夫人的茶館看一眼的,不由得一笑,和西弗勒斯兩人往學校走去。
  
  剛出霍格莫德,看到右邊的雪地上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瑪格利特奇怪地問,「有人去尖叫棚屋那邊幹什麼?」從入學以來學校裡就一直傳說尖叫棚屋那裡鬧鬼,所有的門窗都被封死了,沒有人可以進去,但是據說每個月都會聽到像野獸般淒厲的嗥叫從那裡傳出來。
  
  西弗勒斯搖搖頭,地上的腳印很凌亂,不像是一個人留下來的。兩個人往前走了兩步,聽到右邊傳來說話聲。一個聲音說,「那地方呆在裡面和站在外面感覺完全不一樣。你每月都要去,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另一個聲音說,「小聲點,詹姆。」
  
  西弗勒斯厭惡地看了那邊一眼,右手伸到了衣袋裡握住了魔杖。瑪格利特略微擔憂地看了看西弗勒斯的右手,也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從右邊走出來的正是波特三人。看到了西弗勒斯兩人,波特揚揚眉,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盧平慌張地拖走了。
  
  西弗勒斯鬆開手,「鬼鬼祟祟的。我們走吧。」
  
  瑪格利特鬆了一口氣,也放開了魔杖。剛才還真怕他們打起來,看西弗勒斯戒備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回到學校,西弗勒斯對瑪格利特說:「我等下要去醫療翼。那張藥方我分析出來了,馬爾福今天早上把材料準備好了,我想在放假前做好給他。」
  
  瑪格利特知道西弗勒斯這一段時間一直在研究一張有幾處字跡模糊不清的藥方,想把它復原,但是不知道馬爾福怎麼和這張藥方扯上了關係。
  
  聽到瑪格利特的問話,西弗勒斯解釋,「那次去過那個聚會之後,有一天馬爾福拿來了這張藥方,說是不好意思去打擾斯拉格霍恩教授,想讓我幫他看看能不能把藥方補全。我就答應了,前兩天才弄出來。」
  
  馬爾福已經七年級了。雖然西弗勒斯的魔藥很好,但是一個七年級學生去找一個三年級學生幫忙?瑪格利特隱隱覺得不對勁,想提醒西弗勒斯小心馬爾福,又覺得自己也許是反應過度。瑪格利特打算等看過了藥方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主要是沒有存文白天又沒時間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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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紀事

  西弗勒斯沒有拒絕瑪格利特一起去醫療翼的提議。那張魔藥藥方上所列出的魔藥材料種類繁多,處理步驟也相當繁瑣,連製作過程也比他所做過的魔藥要複雜許多,瑪格利特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到了醫療翼,西弗勒斯取出藥方遞給瑪格利特,自己把剛剛從宿舍裡取來的材料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瑪格利特看著眼前的兩張藥方,老的那張紙張看起來比較老舊,像是放了很長時間,上面有些水漬樣的斑點暈開了墨水,使那些地方的字跡模糊不清。新的一張是西弗勒斯的筆跡,原藥方上看不出的材料已經補全了,步驟上缺少的部分用很小的字在旁邊做了註釋,看得出西弗勒斯在製作時還需要根據魔藥的具體變化確定準確的熬製時間。
  
  這劑魔藥看起來很複雜。瑪格利特仔細地把藥方從頭到尾細細地看了兩三遍,思索了一會兒,問西弗勒斯,「馬爾福說他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張藥方了嗎?」
  
  西弗勒斯有些意外,「我沒問他。有什麼不對嗎?」
  
  瑪格利特笑了笑,「藥方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劑魔藥很複雜,可能和O.W.L.s的水準也差不多。」
  
  西弗勒斯點點頭,「應該比那個還要複雜一些。我暑假裡在內森先生的筆記裡見到過五年級的魔藥藥方,沒有這個這麼繁瑣。」
  
  瑪格利特知道西弗勒斯的魔藥很好,但是沒想到他的水平似乎已經達到了O.W.L.s的要求。這個人,是魔藥天才嗎?
  
  西弗勒斯看到瑪格利特已經把藥方熟悉了一遍,就開始和她商量待會兒兩個人各自要負責的部分,然後分別開始動手。西弗勒斯因為是第一次製作這劑魔藥,所以在步驟上並沒有進行改動。為了節省時間,等兩個人把最初需要加入的魔藥材料處理好,西弗勒斯就架起了坩堝,瑪格利特則繼續處理下一步所需要的材料。
  
  房間裡瀰漫著魔藥的氣味,西弗勒斯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坩堝裡的魔藥,把每一個變化都記錄下來。最初還能聽到兩個人小聲交談,到了最複雜的那幾步,西弗勒斯只顧得上說出所需要的魔藥材料的名字,瑪格利特則迅速地把處理好的材料遞到他手上。
  
  最後一種材料投入坩堝裡,西弗勒斯顯得有些緊張,待到坩堝裡的魔藥泛出銀白色的光澤,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瑪格利特看到坩堝裡的魔藥和藥方上描述的最終成品分毫不差,轉頭看向西弗勒斯,心裡感歎,這個人,確實是一個魔藥天才。西弗勒斯感覺到看著自己的目光,轉頭看向瑪格利特,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我們成功了。」
  
  瑪格利特聽見那聲「我們成功了」,眉眼彎彎地伸手握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手,「合作愉快。」卻不想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兩聲。
  
  西弗勒斯聽到聲音,抬頭看看窗外,銀白色的月光已經代替了陽光照在雪地上。揮動魔杖看了看時間,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肚子也餓了。想到現在可是早已過了晚飯的時間,連帶著瑪格利特也餓肚子,不覺有些發窘。
  
  瑪格利特看到西弗勒斯的窘態,笑了,「你忘了廚房就在我們的公共休息室旁邊了嗎?跟我來。」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印在走廊的地面上,時而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前,時而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
  
  雖然魔藥藥方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妥,可是瑪格利特對於一個即將參加N.E.W.T.s考試的人不能破解那張藥方上缺失的部分,還去找上一個三年級學生仍然有些疑惑。馬爾福怎麼會認為西弗勒斯有可能把那張藥方補完整?而且不是說斯萊特林最愛面子,馬爾福又是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失敗」展現在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面前呢?瑪格利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度敏感,但總是覺得馬爾福的舉動似乎有別的含義。如果知道了馬爾福是一個怎樣的人,也許就能推斷出些什麼吧?
  
  放假之前瑪格利特並沒有聽到很多關於馬爾福的消息。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裡所流傳的不過是定在明年暑假的布萊克小姐與馬爾福家唯一繼承人的婚禮,提到馬爾福的地方也不過是他如何打敗一干情敵終獲布萊克小姐青眼,又或者如何長袖善舞籠絡了一干斯萊特林,等等。好在馬爾福拿到藥方和魔藥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行為,瑪格利特也就安慰自己說等開學了以後再繼續觀察。
  
  假期過後馬爾福似乎忘記了這件事,瑪格利特也沒有看到西弗勒斯又在研究什麼殘缺不全的藥方,上學期的那件事就好像是最普通不過的同學之間的正常來往。
  
  轉眼就到了二月份,情人節不巧處在星期四,不過之後的星期六就是她們這學期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這一點彌補了一些戀人不能在情人節當天前往帕迪芙夫人的茶館的遺憾。
  
  往年的情人節瑪格利特她們只不過是嘻嘻哈哈地看熱鬧,今年的情人節竟然有了點身處其中的感覺,起因卻在凱瑟琳。
  
  凱瑟琳自從上學期聖誕節前的那個霍格莫德週末回來就時不時地臉紅,尤其在聽到安迪的名字時更為明顯。回家的火車上凱瑟琳一見到安迪竟然有點手足無措,一點都不像她平時的樣子。雖然返校的時候凱瑟琳的表現要正常的多,但每一次安迪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的臉都在發燒。
  
  維多利亞曾經悄悄地對瑪格利特說,那天她和西裡斯果然在帕迪芙夫人的茶館裡看見了凱瑟琳和安迪,所以凱瑟琳說不定是開竅了。
  
  情人節早上,大廳裡像往年一樣應景地佈置起來,幾張長桌上都鬧哄哄的。有膽大的男生走到心儀的女生面前直接表白,也有膽大的女生直接向喜歡的男生邀約;膽小的就通過學校的貓頭鷹送卡片送鮮花送巧克力,已經情投意合的就膩在一處甜甜蜜蜜。
  
  維多利亞一抬頭看見安迪笑瞇瞇地衝自己這邊走過來,先捅了捅瑪格利特示意她去看,又捅了捅凱瑟琳。凱瑟琳茫然地抬起頭,看見安迪正在往這邊走,臉頓時比煮熟的龍蝦還要紅。
  
  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饒有興致地看著凱瑟琳吞吞吐吐羞羞答答地答應安迪一起去霍格莫德的邀請,偷偷地在一旁感歎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這種神情兩個月以前在凱瑟琳身上是絕對看不到的,現在麼……
  
  安迪目的得逞,春風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凱瑟琳面對著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充滿笑意的目光,臉上又紅起來,突然瞄見了兩人前面的長桌,臉頓時也不紅了,「有什麼好笑的,你們還不是一樣!」說完沖長桌上努努嘴。
  
  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的面前不知什麼時候被貓頭鷹丟下了幾盒帶了卡片的巧克力。維多利亞興致勃勃地開始拆卡片,瞄了一眼就都不感興趣地丟到一邊。凱瑟琳好奇地問,「怎麼了?」
  
  「兩個二年級的,比我還小,搞什麼嘛。還有一個在那邊。」維多利亞沖一個看上去很害羞的男孩子悄悄地指了指,「我要找男朋友,又不要找弟弟。瑪格利特,你的呢?」
  
  瑪格利特拿起一張寫著自己名字的卡片正要拆開,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
  
  「內森,我是五年級的托馬斯?費茨。我很喜歡你,請問能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與我這個週末一起前往霍格莫德嗎?」站在瑪格利特面前的高大男生句子雖然說的流暢,但是身體繃直,顯得很緊張。
  
  瑪格利特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臉一下子紅起來。
  
  西弗勒斯隔著拉文克勞長桌看見這一幕,覺得喝到嘴裡的果汁味道有點發酸,自己似乎很少見到瑪格利特臉紅的樣子。遠遠的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這樣的日子裡他們還能說些什麼?西弗勒斯有點想走過去聽清楚的衝動,又死死地壓抑住。片刻之後,看到那個男生一臉沮喪地離開,西弗勒斯又喝了口果汁,嗯,剛剛一定是錯覺。
  
  瑪格利特倒是沒有留意周圍的動靜,她的腦子完全被人生第一次被表白給弄懵了。維多利亞聽到她拒絕了那個男生,滿懷深意地問:「瑪格利特,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瑪格利特嚇了一跳,趕緊搖了搖頭,「怎麼會?」
  
  維多利亞瞇了瞇眼,「真的嗎?」
  
  瑪格利特哭笑不得,「我哪裡會有喜歡的人,每天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就是在溫室。」
  
  凱瑟琳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這時也加進來一句,「不是還有醫療翼嗎?」
  
  瑪格利特腦海裡不經意地浮現出一張專注的面容,臉上一紅,岔開話題,「快點吃,還要去上課呢。」眼睛卻偷偷地往另一張長桌望去,不想撞進了一雙黑色的眼睛裡。
  

作者有話要說:頂著鍋蓋說,明天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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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懷

  情人節過後的星期六是二月裡難得的一個好天氣。早飯後時間還早,有約會的女生們大都回到宿舍重新打扮一番,等氣溫升高一點再各自出門。
  
  凱瑟琳也回宿舍換上了前一晚三個人一起選好的衣服,對著鏡子剛準備把頭髮綁成平時的馬尾,卻被維多利亞攔住了。維多利亞挑出兩隻漂亮的髮夾,夾在凱瑟林披下的頭髮上,左右看看然後滿意地說:「我們今天的目的是要讓安迪驚艷。」
  
  凱瑟琳的臉成功地在維多利亞的調侃下微微紅了。維多利亞一看又紅了,壞心眼地加上一句,「哎呀呀,凱蒂你的臉怎麼這樣就又紅了?那要是安迪吻你的話還不得燒著了?」
  
  凱瑟琳聽到那個「吻」字,羞地轉身跑走了,留下維多利亞在身後得意地大笑。
  
  「那你呢?怎麼還不換衣服?」瑪格利特知道維多利亞也答應了一個男生的邀請。
  
  「有什麼好換的?」維多利亞不在意地說,「又不是像凱瑟琳和安迪那樣。不過就是一起出去逛一圈,熟悉一下,又不是說我就喜歡他了。」
  
  瑪格利特搖搖頭,顯然不能理解維多利亞不喜歡那個男生為什麼還要接受邀請。維多利亞一看瑪格利特的樣子,就猜到她在想什麼,坐過去解釋說:「我們平時和別的男生來往都不多,那些男生看到我們也不過是個表面印象。如果不在一起多少瞭解一下,怎麼知道到底喜不喜歡呢?」
  
  「可是你答應了他的邀請,那個男生會覺得你也是喜歡他的。」瑪格利特還是覺得不大好。
  
  「別傻了。」維多利亞拍拍瑪格利特,「那個男生不過是和我們一起上過課,平時都沒怎麼來往,會有多喜歡我?他也應該知道我接受邀請不過是給他一個機會,也許經過今天他會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我呢。別說我了,你真的不去霍格莫德?」
  
  瑪格利特搖搖頭,她沒有接受任何一個男生的邀請。這兩天瑪格利特悄悄地想為什麼那天維多利亞問起的時候,自己的腦海裡會出現西弗勒斯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大概、可能、應該是喜歡上他了,雖然瑪格利特完全想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瑪格利特想到星期四情人節那天最後一節課是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上完課一個赫奇帕奇男生叫住了自己,坐在斯萊特林那邊的西弗勒斯的臉色沉得嚇人,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教室。瑪格利特後來想告訴西弗勒斯自己沒有答應和那個男生出去,又覺得西弗勒斯根本沒有問起,也許壓根就不在乎,那自己去解釋倒顯得有些突兀。
  
  在學校裡到處都是藉著一起去霍格莫德的邀請來表白的氣氛下,「一起去霍格莫德」似乎有了別樣的含義。瑪格利特突然覺得在其他四個人都各自有約的情況下,自己怎麼也做不到像平時那樣自然地和西弗勒斯單獨在一起。想來想去,瑪格利特還是告訴西弗勒斯週末幾個人不聚了,讓他自己隨便安排。
  
  維多利亞看到瑪格利特神遊天外的樣子,也不去打擾她,悄悄地走出宿舍把身後的門給關上。和在大廳裡等待自己的高大男生一起走出城堡,維多利亞呼吸了一下略帶暖意的空氣,瞇瞇眼,嗯,春天就要來了。
  
  到了午飯時間,瑪格利特起身去了大廳。平時熙熙攘攘的大廳這時顯得空蕩蕩的,長桌上坐著的大多是一二年級的學生。瑪格利特掃視了一圈,認識的人都不在,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斯萊特林……
  
  瑪格利特又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常坐的位置上沒有人,其他位置上也沒有。嘴裡的火腿似乎失去了它的味道,瑪格利特心裡莫名其妙地有點難過。西弗勒斯和別人一起出去了嗎?也許是莉莉?伊萬斯?瑪格利特有點自嘲地想,西弗勒斯的朋友十根手指頭用不完就能數過來一遍,除了自己這些人,也就只有莉莉了。
  
  味同嚼蠟地吃完盤子裡的食物,瑪格利特坐在位置上發呆。回宿舍?早上的書不過翻了兩頁。去溫室?昨天剛把該剪枝的都修剪了,該移植的也都移植了,現在去竟然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去醫療翼?瑪格利特有些煩躁。算了,外面的天氣這麼好,就出去隨便走走吧。
  
  瑪格利特沒有想到自己煩惱的源頭,那個被自己懷疑可能和莉莉?伊萬斯一起去了霍格莫德的人,這時正坐在醫療翼的窗台上看著外面發呆。
  
  西弗勒斯早上就注意到瑪格利特和凱瑟琳、維多利亞三人吃完早飯一起走下了通往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的樓梯。看到大廳裡打扮得靚麗光鮮的女生男生們,想到瑪格利特待會兒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和那個赫奇帕奇男生一起去霍格莫德,西弗勒斯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嫉妒。
  
  對,就是嫉妒。在情人節那天又看到了幾個別的男生去邀請瑪格利特,西弗勒斯心中的衝動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強烈。想要衝上去,卻又挫敗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可以衝上去。心情隨著瑪格利特收到的每一個邀請和她每一次的拒絕起起落落,到下午下課後那個赫奇帕奇走近瑪格利特的時候達到了頂點。西弗勒斯被自己心中陌生的情緒弄得無法忍受,連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那間教室裡,只能逃一般地離開。到了夜晚安靜下來,西弗勒斯苦澀地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凱瑟琳被安迪邀請,只是為他們高興。看到維多利亞被人邀請,只會有種為那個男生默哀的感覺。看到莉莉被波特邀請,只是氣憤地想就算他們在一起,自己也決不會承認波特是自己的朋友。可是瑪格利特,西弗勒斯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忍受任何一個男生靠近她。可是她,居然會對著別的男生臉紅……
  
  西弗勒斯沮喪地垂下頭,這兩天終於覺察到對於自己來說瑪格利特是特殊的,可是她也許只把自己當成朋友吧?至少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那樣害羞過。
  
  西弗勒斯所在的這個房間位置實在是很好,從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城堡大門外的台階和通向學校大門的小路。一早上的時間,西弗勒斯看到凱瑟琳和安迪手拉著手出去了,維多利亞和一個不認識的男生一起走了,西裡斯的身邊多了一個女孩子,莉莉和她的朋友們在一起,後面還跟著甩不掉的牛皮糖波特。小路上的人漸漸變少,西弗勒斯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瑪格利特和那個赫奇帕奇男生,心裡升起了一分僥倖。想拿出雙向鏡問問瑪格利特現在在哪裡,又怕他們剛才夾在一堆人中出去了,自己眼花沒有看清。要是瑪格利特怪自己打擾了她約會,連朋友都不肯做了該怎麼辦?
  
  坐在窗台上胡思亂想了一個早上,西弗勒斯移動了一下身子打算換個姿勢,卻突然盯住了城堡門外的台階。
  
  那是瑪格利特,西弗勒斯可以肯定自己決不會認錯。看著瑪格利特走下台階,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朝右邊的小路走去,西弗勒斯迅速地掃視了她的前方。很好,沒有那個赫奇帕奇男生,四周也沒有任何一個男生。
  
  西弗勒斯心中升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她沒有和那個男生出去,沒有和任何一個男生出去。呆呆地看了半晌,西弗勒斯猛然跳起來,抓起外套就向外跑。
  
  瑪格利特穿過溫室和菜地,向湖邊走去。雖然天氣很好,但是湖邊還是有些微風。湖邊的大樹上都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杈,偶爾可以看到有幾片枯黃的樹葉在枝頭隨風輕顫。那一溜灌木倒還是綠色的,瑪格利特呼吸著室外的空氣,心裡恢復了幾分平靜。
  
  西弗勒斯看到瑪格利特在前面慢慢走著,忽然覺得瑪格利特的背影有些陌生。這兩年瑪格利特不知不覺地長高了許多,亞麻色的長髮仍然柔順地披在身後,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感覺似乎有點不一樣。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到底是哪裡不一樣,腳步不知不覺地慢下來,又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瑪格利特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疑惑地回過頭。學校裡的人不多,剛剛往這邊走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看到後面那個意料之外但是又無比熟悉的身影,瑪格利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努力做出自然的樣子等待西弗勒斯走近。
  
  西弗勒斯看到瑪格利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等他,而她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心裡剛剛翻滾著的那個「追上去」的念頭漸漸平靜下來。西弗勒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追上來應該是想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不覺在離瑪格利特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可是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不聽指揮了。
  
  瑪格利特揚起臉,想平靜地打聲招呼,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好像一夜之間自己的心境全變了,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西弗勒斯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麼,黑色的眼睛好像很專心地注視著自己。瑪格利特的臉慢慢變得越來越紅。
  

作者有話要說:認為下面會是火熱版激情表白的同學請舉左手,認為下面會是溫馨版含蓄表白的同學請舉右手,認為下面不會有表白的同學請舉左腳,認為會出現其他場面的同學請舉右腳並註明「其他」以及闡述理由,……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咳咳,謎底……明天揭曉……頂鍋蓋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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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算告白?

  西弗勒斯看著面前的人臉頰一點一點變紅,腦子裡一片混亂。嘴唇嚅動了幾下,西弗勒斯發現自己問出的話竟然是 —— 「你沒有跟那個男生出去嗎?」
  
  瑪格利特一愣,臉上的紅色褪去了大半,感覺心裡澀澀的。垂下眼簾,瑪格利特輕輕地回問:「你希望我和別的男生出去嗎?」
  
  「不。」西弗勒斯直覺地反駁。可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一個普通朋友沒有任何資格去阻止瑪格利特,西弗勒斯沉默地垂下了頭。
  
  瑪格利特聽到那聲脫口而出的「不」字,苦澀的滋味一點點消失,心裡升起一線希望。西弗勒斯說「不」,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也有一點點在意呢?那麼以後,他是不是也會喜歡上自己呢?
  
  兩個人低著頭沉默地想著各自的心事。半晌,西弗勒斯抬起頭,走近兩步,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瑪格利特……」
  
  瑪格利特聞言揚起臉看向西弗勒斯,卻發現他的臉在接觸到自己的目光後開始變紅。瑪格利特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暈隨之也再度浮現上來。
  
  西弗勒斯怔怔地看著瑪格利特兩頰的紅暈又一次逐漸加深,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彷彿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西弗勒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撫上了那一抹紅色。
  
  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西弗勒斯如同觸電一般,慌張地收回手,同時急切地解釋:「瑪格利特,我不是故意的。」
  
  瑪格利特移開視線不敢去看西弗勒斯,臉紅的快要燒起來,聲音卻細如蚊蠅,「我,我沒怪你……」
  
  西弗勒斯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彷彿一剎那間一切都光明燦爛起來 —— 瑪格利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跑走,她在害羞,她說她不怪他……
  
  心底在瘋狂地叫囂「她不怪我,她不怪我」,手卻沒有勇氣再去觸摸那柔滑的皮膚。西弗勒斯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不捨得離開眼前的容顏片刻。
  
  瑪格利特半天沒有聽到動靜,悄悄地移回視線,卻在一瞥之後慌張地再次移開。西弗勒斯的眼神是那樣誠摯而又熱切,讓人不敢直視。瑪格利特心底的希望擴大了幾分,也許自己不是一個人,也許面前這個人也像自己一樣不安,也許一直懵懂無知的不光是自己……
  
  一隻松鼠從灌木叢中跳出,枝葉晃動的聲音驚醒了兩個人。
  
  西弗勒斯笨拙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瑪格利特,我們走走吧。」
  
  兩個人並肩在湖邊慢慢地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手不小心碰到了另外一隻手,隨即驚慌地各自收回。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隻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再次碰到了一起。那只稍小一些的手瑟縮了一下,但是沒有挪開。那只稍大一點的手彷彿感應到了一般,試探地拈起了那隻小手的幾根手指。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溫暖和順從,西弗勒斯突然有了勇氣,把那只柔軟的手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掌心。
  
  兩隻手不是第一次相握,可是這一次卻比以往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瑪格利特安安靜靜地走在西弗勒斯的身邊,忍不住悄悄地向他看過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西弗勒斯長高了許多,瑪格利特平視過去,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和下巴。他的肩膀開始變寬了,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他的下巴微微繃緊,再往上看,嘴唇抿得緊緊的,像平時一樣。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麼,瑪格利特的臉又紅了一下,匆忙地看向一旁。
  
  西弗勒斯沒有察覺到瑪格利特在做什麼,他只是在一心一意地感受這種令人心安的感覺。雖然以前每一次瑪格利特在身邊也都會令他覺得安寧,但是今天這種感覺又與往日不同。西弗勒斯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同,隱隱覺得身邊的瑪格利特也似乎與以前有所不同,不覺低下頭看過去。瑪格利特的樣子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眼睛似乎在很認真地看著腳下的路。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只有沙沙的腳步聲摩擦著地面。
  
  西弗勒斯又一次低頭看向身邊的瑪格利特時,正好發現瑪格利特也在轉頭看向自己,不覺出聲,「瑪格利特……」
  
  瑪格利特輕輕地應了一聲,頭固定在半對著西弗勒斯的那個位置。瑪格利特的臉微微揚起,眼簾卻遮擋住她的視線,讓西弗勒斯看不清她在想些什麼。
  
  西弗勒斯的手緊了緊,一陣衝動湧上來,「你以後也不要和別的男生出去。」說完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又趕緊加上了一個詢問般的「嗯」字。
  
  瑪格利特倒是沒覺出西弗勒斯的這句話過於強硬,或者說即使察覺到了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瞄了一眼西弗勒斯,看他似乎有點緊張地等待著自己的回答,瑪格利特點了點頭。
  
  「瑪格利特。」
  
  同樣的稱呼,卻比剛才少了些猶豫,多了份欣喜。瑪格利特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變得火熱,不由自主地說:「西弗勒斯,我不會和別人出去的。」
  
  兩個人在湖邊一邊走一邊小聲交談,剛才兩人中間的小小空隙不知何時被填補起來。
  
  湖面的風漸漸變大起來,兩個人離開湖邊向城堡走去。遠遠看到路上的人多起來,兩人不好意思地鬆開手。快到大門的時候,瑪格利特吃驚地發現維多利亞像一陣風一樣從身邊跑過,後面跟著一臉不放心的西裡斯。稍後一點是面色難看的安迪,還有神情焦急的凱瑟琳。
  
  「怎麼回事?」瑪格利特快步走向凱瑟琳。
  
  凱瑟琳一把抓住瑪格利特,「快跟我回宿舍看看維奇有沒有回去,路上跟你說。」
  
  西裡斯看見凱瑟琳和瑪格利特追了上去,想想自己也進不了赫奇帕奇休息室,就停下來。轉身跟西弗勒斯打了聲招呼,西裡斯對安迪說:「你別再罵維多利亞了。她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剛才都被你訓哭了。」
  
  安迪的臉色稍微緩和一點,仍然很生氣地說:「就是要讓她長長記性。看她下次還隨隨便便就跟個不熟悉的男生出去。」
  
  西弗勒斯一聽跟維多利亞的私事有關,也不便多問,轉而問道,「你們兩個怎麼碰到一起了?」
  
  西裡斯看了一眼安迪,把西弗勒斯拉到一邊,小聲嘀咕起來。安迪也沒有阻止,走過去拍拍兩個人的肩膀,三個人邊說邊向城堡裡走去。
  
  那邊瑪格利特跟著凱瑟琳跑上台階,著急地問:「凱蒂,維奇怎麼了?」
  
  凱瑟琳一邊跑一邊說:「維奇差點被人欺負了,安迪很生氣。」
  
  兩個人飛快地跑進城堡,看到維多利亞的衣角在右側向下的樓梯口一閃,就跟了過去。見到維多利亞打開畫像進了公共休息室,這才放下心來。打開宿舍門,維多利亞正趴在床上生悶氣,臉上還有淚水留下的痕跡。
  
  凱瑟林衝過去,「維奇,你別哭了。安迪也是怕你出事,一時生氣才罵你的。」
  
  維多利亞把頭扭到一邊。瑪格利特聽得一塌糊塗,把凱瑟琳拉到旁邊,「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維奇差點被人欺負了,安迪不去找那個男生算賬,反而來罵維奇?」
  
  「唉呀,我們到的時候西裡斯已經揍過那個男生了。」凱瑟琳越說瑪格利特越糊塗。
  
  瑪格利特看了維多利亞一眼,拉著凱瑟琳坐下,讓她從頭到尾說清楚。
  
  原來剛才維多利亞和那個約她出去的男生一起回來,結果剛出了霍格莫德,那個男生看前後沒人,就一把抱住了維多利亞要去親吻她。維多利亞一時愣住只來得及把頭偏到一邊,隨後掙扎起來。兩個人正鬧成一團的時候被後面跟上來也打算回學校的西裡斯看到,衝過去就給了那個男生一拳,維多利亞這才趁機掙脫開。後來安迪知道了就罵維多利亞隨便跟個不熟悉的男生出去,還是在情人節這種時候。
  
  維多利亞悶悶地從床上坐起來,「別說了,凱蒂。是我沒認清人。」
  
  凱瑟琳和瑪格利特走過去,一邊一個地坐到她旁邊。凱瑟琳說:「好了,別生氣了。不過今天西裡斯那一拳真是帥。我和安迪遠遠地看到,還在感歎那人的招式利索呢,沒想到走近一看是你們。」
  
  維多利亞想起來西裡斯一拳下去就把那個比他還高上一些的男生直接打到了一邊,忍不住想笑。可是想起來那個男生說的話,又樂不起來了。
  
  瑪格利特看到她的表情變化,拉拉她的手,「怎麼了?」
  
  維多利亞無精打采地說,「那個人說我耍他,有男朋友了還答應跟他一起出去玩。」
  
  凱瑟琳在一旁笑起來,「西裡斯倒沒怎麼樣,可是跟他一起的那個女生罵了他一聲然後跑走了。」
  
  維多利亞苦著一張臉,「我還得想著怎麼彌補回去,好不容易西裡斯跟個女孩子出去一次還被我給攪了。」
  
  凱瑟琳拍拍她,「也許西裡斯還要感謝你呢。我看那個女生跑走以後,西裡斯可是連一點追上去的意思都沒有。」
  
  到了晚飯的時候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瑪格利特一起出現在大廳裡,儘管看上去情緒還不高。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話說這算是先囧再溫馨內心火熱外表淡定外加悶騷以及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心有靈犀不點通非直接告白版嗎?各位同學請自己對答案打分……
不過,要求直接推倒以及少兒不宜的兩位同學,別左顧右盼,就是說你們吶,天氣很冷的……
舉菜刀的同學……上鍋蓋……

看到有同學要火熱版的,那個啥,難度太高,話說惡搞版的要麼?

女孩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轉身站定,臉上掛著淒楚的笑,「你又追來做什麼?你不是和她一起去霍格莫德了嗎?」
男孩向前跨了兩大步,「你不能這樣就判了我的刑,你聽我解釋!」
女孩堵住耳朵,拚命地搖著頭,「我不聽我不聽,不聽不聽……」
男孩終於忍不住衝過去,用力地搖晃著女孩的肩膀,「不,我偏要你聽,偏要你聽。我沒有和她出去,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一直都只有你!」
女孩驚呆了,她覺得自己幸福得要暈了。聽了男孩的話她要暈了,看著湖邊的大樹她要暈了,看到那幾片枯葉也要暈了,看到在灌木叢裡鑽來鑽去的松鼠也要暈了,連看到湖裡的大章魚也要暈了,……,眼前的人彷彿不像真的。女孩顫抖地說,「你不要騙我,我會當真的……」
男孩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把女孩緊緊地抱在懷裡,「你這個會折磨人的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女孩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
後面的話已經被吞沒在男孩覆上來的嘴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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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絕對不是我文裡的阿不是我文裡的阿~~~~~~~~~~~~~~~~
淚流滿面地說,我怎麼寫這個寫得這麼順手啊?難道我還是傳說中的狗血加天雷體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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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聲 ...
  維多利亞雖然當時氣得厲害,但是後來氣消得也快。說起來她對那個粗魯的男生的憤怒在西裡斯一拳下去之後就消失得差不多了,甚至還對他有些同情。因為作為現場第一目擊證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那一拳的力道有多大。後來被氣哭則是一來因為自己自以為聰明卻識人不明,二來是因為被安迪當著朋友的面教訓,面子丟大了。不過當天晚飯後看到親耳聽見了安迪訓話的西裡斯並沒有絲毫取笑她的意思,神經強悍的維多利亞慢慢地又把面子拾起來了,只是對於讓西裡斯看到了自己不常示人的那一面仍然耿耿於懷。
  
  西裡斯倒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向來只有她戲弄別人、調侃別人,少有別人能佔她便宜的維多利亞竟然也會哭,這件事情實在很奇妙。尤其是哭起來的維多利亞和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這個鮮明的對比也著實是太令人驚歎了。然而很快西裡斯就覺得看到了維多利亞的另一面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因為維多利亞居然一反常態,不像以前那樣戲弄他了,反而總是一副很正經的樣子。
  
  終於有一天,西裡斯在維多利亞又一次對著其他人談笑如常,而一轉身對著他就彬彬有禮的時候爆發了。在西裡斯強烈要求維多利亞不能搞區別對待之後,維多利亞對西裡斯又恢復了一貫的態度,甚至更為熱情。據維多利亞說因為她對於攪散了西裡斯的第一次約會十分抱歉,所以一定要把自己見到的、覺得跟西裡斯合適的女生的信息告訴西裡斯。而西裡斯在每一次見面都會聽到維多利亞提起不同的女生,然後拉著他興致勃勃地討論她幫他準備的一二三四追求方案之後,悔恨不已。又不是不知道維多利亞的惡趣味,她對自己彬彬有禮不是應該求之不得嗎?西裡斯覺得自己真像個傻瓜。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回到那個星期六的下午,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維多利亞的事情上,所以竟然沒有人注意到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
  
  過了些天,有個下午在醫療翼的那間魔藥製作室裡,西弗勒斯頗為鬱悶地看著被自己切得七零八落的雛菊根。想了想,西弗勒斯乾脆把刀扔到一邊,抽出一本書翻看著。
  
  同一時間,瑪格利特正在溫室裡把最後一盆需要移植的魔法植物轉移到大一點的容器裡。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特別忙。去年瑪格利特因為很多地方還幫不上忙,只能看著斯普勞特教授腳不沾地地忙著。今年瑪格利特從斯普勞特教授那裡又分擔了一部分過來,所以從情人節週末開始兩個人就分頭忙碌起來,一直到今天瑪格利特才忙完自己的那一部分。這一段時間裡,瑪格利特除了教室和溫室,其他時間不是在圖書館查資料,就是在公共休息室寫作業。而這些活動又一向都是多人參與,說起來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自從那個星期六之後還沒有單獨相處過。
  
  摘下龍皮手套,瑪格利特把東西收拾好,和斯普勞特教授告別後離開了溫室。回到城堡,瑪格利特看看時間還算早,就停下正要往右邊樓梯走的腳步,轉身向醫療翼走去。
  
  這個時間,西弗勒斯一定還在醫療翼。瑪格利特沒有打算提前告訴西弗勒斯自己會去,想到一會兒西弗勒斯看到自己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表情,瑪格利特突然理解了維多利亞為什麼那麼喜歡捉弄人。
  
  刻意放輕了腳步,瑪格利特悄悄地繞過龐弗雷夫人的辦公室,暗暗希望她不要看到自己,要不然她的大嗓門一招呼,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一切都很順利,瑪格利特悄無聲息地推開西弗勒斯所處的那個房間門,意外地發現西弗勒斯沒有在坩堝前,反而背對著門口坐在椅子上。
  
  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瑪格利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一定很像第一次去做壞事的小偷。西弗勒斯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書本裡,半點都沒有發覺。瑪格利特悄悄地走到他身後,從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探頭向他面前攤開的書看去。
  
  咦,這劑魔藥西弗勒斯二年級的時候就做過了,這個時候看它做什麼?瑪格利特忍不住往前又探了探身子,想看看西弗勒斯是不是在做什麼新的註釋,卻不想身後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垂下來,搭到了西弗勒斯的肩上。
  
  西弗勒斯疑惑地向旁邊看了看,奇怪自己的肩膀上怎麼會出現亞麻色的頭髮?亞麻色?西弗勒斯驚跳起來,書落到地上,身子差一點撞倒了瑪格利特。
  
  「瑪格利特,是你?」西弗勒斯的語氣裡混合著意外和歡喜。
  
  瑪格利特原以為自己在成功嚇到了西弗勒斯之後一定會得意洋洋地笑他膽小,就好像維多利亞描述西裡斯百般無奈卻又不得不聽她嘮叨那些追求計劃時一樣的眉飛色舞。然而被西弗勒斯這麼一問,瑪格利特人站在那裡,看似平靜地點點頭,心臟卻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起來。
  
  「你,嗯,你最近還好吧?」西弗勒斯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完整的問話。
  
  這個傻瓜,瑪格利特心裡面有些甜滋滋的味道。明明早上才一起上過一節課,雖然不是坐在一起,甚至也只是小小地打了一個招呼,可是他盯著自己看了好幾次,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好不好?想到西弗勒斯可能比她自己還緊張,瑪格利特的心情放鬆下來,臉上露出微笑。
  
  西弗勒斯還沒有從瑪格利特突然出現的意外中完全清醒,又被面前的笑容迷惑住了。好像上次兩個人離得這麼近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西弗勒斯想起來前一段時間兩個人不過路上碰到時打個招呼,而且有時晚上在圖書館的時候,瑪格利特的旁邊也是坐著維多利亞,自己只能坐在對面悄悄看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要是讓他像安迪那樣當著大家的面和凱瑟琳神態親密,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大概永遠都做不到安迪那樣坦然自若。
  
  好在現在只有自己和瑪格利特兩個人。端詳著面前正在微笑的瑪格利特,西弗勒斯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瑪格利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偏過頭不去看西弗勒斯,盯著地上的書問,「你剛剛看那劑魔藥,是找到了什麼改進的方法嗎?」
  
  西弗勒斯愣住了,自己剛才在看什麼魔藥?
  
  瑪格利特撿起書,翻到剛才的那一頁,攤在桌面上,示意西弗勒斯過去看。
  
  西弗勒斯走到瑪格利特右邊,半側著身子,低下頭去看桌子上的書,視線卻被瑪格利特放在書上的手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西弗勒斯心裡滿足地歎息一聲。
  
  感覺到自己的半個身子都被籠罩在西弗勒斯的氣息中,手也被西弗勒斯的手包住,瑪格利特的腦子裡亂紛紛的。不記得以前自己和西弗勒斯有沒有靠得這麼近過,也想不起來以前和西弗勒斯接近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瑪格利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臉上也燙的嚇人。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瑪格利特試圖自然地開口,指著那頁書,「喏,就是這劑魔藥。」話說出來以後,瑪格利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是有些不穩。
  
  誰知道是哪劑魔藥,又有什麼改進方法,西弗勒斯心裡明白剛才自己不過是拿著書在發呆。但是為什麼瑪格利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她平時的樣子?西弗勒斯沒有看向書本,卻低頭向瑪格利特看去。
  
  她的臉很紅。西弗勒斯有些詫異,隨後使勁地回想自己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好像自己什麼也沒做啊?「瑪格利特,你的臉紅了。」西弗勒斯很誠實地說。
  
  瑪格利特的臉在一秒之內彷彿又變紅了幾分。西弗勒斯從身旁的空氣中感覺到一絲熱度,才恍然發覺原來自己和瑪格利特之間的距離短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瑪格利特的整個人就好像倚在自己懷裡。被自己的想法嚇倒,西弗勒斯的臉也騰地紅起來,心裡卻一個聲音不停地催促他 —— 擁抱她,真正地擁抱她。
  
  西弗勒斯的身體僵硬了片刻,開始試探地用剛剛垂在身邊的左手搭上了瑪格利特的右肩。瑪格利特幾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身體卻沒有移開。被瑪格利特的反應所鼓舞,西弗勒斯把剛剛覆在瑪格利特手上的右手移到了瑪格利特的左肩,小心翼翼地把她整個人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瑪格利特的頭埋得低低的,彷彿就要觸到西弗勒斯胸前的衣服,從西弗勒斯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頭頂。西弗勒斯的手再次試探地往下移,看到瑪格利特沒有反對,兩隻手最終停留在她的腰上。努力控制住自己怦怦亂響的心跳,西弗勒斯輕輕地把瑪格利特往自己方向拉,直到感覺到瑪格利特的頭真真實實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沒有人說話,也不需要說話。此時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明確對方的心意。
  
知人不知己 ...
  維多利亞成天忙於幫助西裡斯發掘新的候選對像忙得不亦樂乎,對周圍事物的敏感度降低了許多。等到西裡斯從無奈中漸漸成長起來,到後來每一次比她討論的還要興致高昂,甚至具體到第一次約會是牽左手還是右手以及第幾次約會時可以擁抱接吻的時候,維多利亞的這一輪熱情慢慢退散了。
  
  維多利亞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又到了複習考試的時候了。正巧安迪忙著準備他的O.W.L.s,凱瑟琳和他兩個人也不像前一段時間那樣頻繁約會了。有了時間和心情的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終於注意到瑪格利特似乎有了變化,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凱瑟琳對維多利亞小聲嘀咕西弗勒斯最近看瑪格利特的眼神不太對,但是維多利亞自認為這一點很正常,是自己早在去年暑假就已經覺察了的,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有一天晚飯時,兩個人坐在長桌旁看到瑪格利特在進入大廳之前和西弗勒斯分開的時候露出的那個笑容,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瑪格利特被維多利亞兩人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硬著頭皮在長桌旁坐下。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的眼睛一會兒瞄瞄瑪格利特,一會兒又瞅瞅遠遠地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的西弗勒斯,再互相交換個眼神。瑪格利特在這兩人的審視中如坐針氈地吃完盤子裡的食物,放下手裡的叉子,裝作隨意地問:「我們今晚還是一起去圖書館嗎?」
  
  維多利亞嘿嘿一笑,「不,不,不。我們有比複習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說對不對,凱蒂?」
  
  凱瑟琳忙不迭地點頭,順便掏出雙向鏡讓安迪通知其他兩人今晚自由活動。
  
  瑪格利特看兩人的神情猜到她們兩個大概看出了什麼,也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你們想問什麼?」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一人拖住瑪格利特一隻手,「走,我們回宿舍再說。」
  
  想到凱瑟琳上次也被維多利亞「審」過,自己還在一邊旁聽,瑪格利特知道自己這次也是逃不過去的,更何況「審」的人除了維多利亞還加上了一個凱瑟琳。
  
  等到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得知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竟然是從情人節那個霍格莫德週末開始在一起的,兩個人忍不住為自己的遲鈍長吁短歎了一會兒。凱瑟琳不滿地說:「瑪吉,你都不告訴我們。我和安迪的事情你們從一開始就都知道了。」
  
  瑪格利特臉紅了一下,「安迪追你追得那麼明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呀。」
  
  維多利亞倒是知道象瑪格利特這樣的性子,你如果直接問她,她自然不會隱瞞,但是要讓她主動說自己和誰誰約會了,那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只是看看那兩個人,維多利亞開始裝模作樣地哀歎為什麼自己就沒有人可以去戀愛。
  
  不想凱瑟琳聽了維多利亞的話卻當了真,於是很認真地說:「維奇,你前一陣子不是和西裡斯玩得很好嗎?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你們兩個在一起呢,你要不要考慮他一下?」
  
  維多利亞撇了撇嘴,「他那個人,目標太大。我才不想以後跟一堆女生爭風吃醋呢。」
  
  轉念一想凱瑟琳怎麼稀里糊塗地把話題帶到自己身上了,維多利亞乾脆賊兮兮地連著凱瑟琳一起問,「瑪吉,凱蒂,你們被吻過了嗎?」
  
  話音一落,瑪格利特和凱瑟琳的臉同時紅起來。不同之處在於一個人紅著臉點了點頭,另一個人紅著臉搖了搖頭。
  
  維多利亞看看臉紅的兩個,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看看搖頭的瑪格利特,維多利亞湊近凱瑟琳,非常有求知精神地問:「安迪吻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瑪格利特雖然羞紅了臉,但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凱瑟琳,等著她說話。
  
  凱瑟琳低頭吭哧了半天,突然站起來,看看維多利亞兩人,一甩手,「我不理你們了。」
  
  維多利亞一看凱瑟琳惱羞成怒了,趕緊安撫她,也不敢再問接吻是什麼感覺的問題了。
  
  秘密只要被另外一個人知道,也就不成其為秘密了。不過想到西弗勒斯的性格,安迪和西裡斯並沒有如何調侃他。儘管如此,西弗勒斯還是被安迪兩人的祝賀弄紅了臉,並且被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盯得心裡直發毛。
  
  轉眼所有的考試,包括安迪的O.W.L.s全都結束了。凱瑟琳在安迪考完以後關心地問他考得如何,卻被安迪在她耳邊悄悄說的一句話弄得面紅耳赤。維多利亞儘管有濃厚的求知慾,卻也不敢再貿然去問。
  
  在從霍格沃茲開往倫敦的火車上,六個人輕鬆地坐在包廂裡討論著暑假的安排。今年終於輪到了凱瑟琳做主人,維多利亞一本正經地詢問凱瑟琳父母的喜好,而凱瑟琳在很誠實地回答了之後才恍然發覺自己又上當了。西裡斯則大笑著拍安迪的肩膀,讓他一定要牢牢記住,好在第一次上門時給凱瑟琳的父母留個好印象。
  
  安迪不動聲色地微笑點頭,並且溫和地提醒西裡斯,「西裡斯,我記得你說過有什麼話要對維奇說。現在不說,等火車到站了就不好說了。」
  
  西裡斯的笑聲嘎然而止,維多利亞滿面狐疑。瑪格利特看看凱瑟琳和西弗勒斯,那兩人看起來和自己一樣對此事一無所知。
  
  西裡斯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磕磕巴巴地說:「維多利亞,我想,呃,請你做我的女伴,呃,一起去參加納西莎的婚禮。」
  
  維多利亞懷疑地看看西裡斯,又看看安迪,像是在分析這兩人聯手耍自己的可能性。沒看出什麼名堂,維多利亞乾脆直接問:「為什麼?」
  
  「我媽媽說我和雷古勒斯都必須得帶女伴出席,要是我們自己找不到她就給我們安排。」西裡斯這一句話說得明顯比上一句要順暢,語氣裡帶出來的嫌惡和臉上的表情顯示了他對自己母親心目中的候選女伴們有多麼不滿。
  
  「我是說為什麼是我。」維多利亞發現西裡斯答非所問。
  
  西裡斯顯然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這時回答得很迅速,「第一,你不喜歡我。」
  
  喜歡西裡斯的女生可能會誤以為西裡斯對她有意思,維多利亞點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第二,你們家不是貴族。我媽媽不會緊接著就拜訪你的父母商量什麼時候給我們訂婚在哪裡訂婚以及訂婚後什麼時候結婚的事情。」西裡斯想起來自己媽媽總是念叨納西莎十五歲就訂婚了,自己十四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的神情就心裡發毛。如果自己真是帶回去一個純血貴族家庭的女孩,媽媽一定做得出來這種事。
  
  維多利亞再次點點頭,純血貴族家庭早早就訂婚結婚的傳統真可怕。西裡斯繼續說下去,「第三,你是我的朋友中唯一有可能幫我的。」
  
  維多利亞看看凱瑟琳,嗯,只是麻瓜出身這一點就不能讓凱瑟琳去冒險。轉頭去看瑪格利特,卻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射向自己,維多利亞打了個寒顫,自己也決不能冒得罪西弗勒斯的險。
  
  維多利亞一看自己似乎真的成為唯一人選並且責無旁貸了,不甘心地問:「有什麼好處嗎?」
  
  西裡斯一聽維多利亞的語氣裡有商量的餘地,大喜過望,「只要你答應跟我一起去,要我做什麼都行。」
  
  瑪格利特四個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為西裡斯默哀的神情。西裡斯還一無所知繼續歡快地說,「婚禮後還有一個宴會和舞會。那個舞會我們必須要去露一面,不過我們可以在宴會上半路溜走。要是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我家參觀,雖然就是一棟大房子沒什麼好看的。你有參加舞會的禮服嗎?乾脆這樣,你把尺寸告訴我,我送一件給你。」
  
  維多利亞的臉色有些發青。同宿舍的三個人裡面雖然她的年紀比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大上那麼幾個月,身高也比她們兩個高了那麼一點點,可是某個部位目前竟然是三個人裡面最小的。西裡斯居然敢問她要尺寸,維多利亞暗地裡磨了磨牙,換上一臉誠摯的笑容,「西裡斯,十分感謝你的邀請。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配合你的。」
  
  聽到西裡斯的話就知道他無意中觸到了維多利亞的痛腳,凱瑟琳和瑪格利特對維多利亞的反應早有預料。然而此刻聽到了維多利亞的話,兩個人對視一眼,暗下決心自己絕不去趟這趟渾水。
  
  火車緩緩停靠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解決了心中一件大事的西裡斯笑得春風得意地和維多利亞約好時間,然後走出包廂去找雷古勒斯。安迪和凱瑟琳在抓緊最後的時間依依惜別。瑪格利特無意中看到安迪在凱瑟琳的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不覺臉紅起來,沒有注意看到那一幕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下了火車,遠遠地看到埃莉諾站在站台上笑瞇瞇地等著他們。瑪格利特悄聲說:「西弗勒斯,我們回家去。」
  
暑假紀事 ...
  晚上臨睡前,瑪格利特溜到了埃莉諾的房間。埃莉諾笑笑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瑪格利特坐過去。
  
  瑪格利特聽話地坐到埃莉諾的身邊,環抱住外婆的一條手臂,撒嬌地把頭埋進了埃莉諾的肩窩裡。
  
  埃莉諾摸了摸她的頭髮,話音裡帶著笑意,「我們的小瑪吉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外婆嗎?」
  
  瑪格利特聽到埃莉諾的話,忍不住臉紅起來,抗議般小小地叫了一聲 ——「外婆!」
  
  埃莉諾卻笑起來。瑪格利特以前就是這樣,有什麼覺得不好意思開口說的就等到晚上臨睡前溜到自己房間,好像這樣她的膽子就大了一些似的。不過今天瑪格利特想說的應該和西弗勒斯那個孩子有關吧?埃莉諾想起來今天從在站台上接到了他們兩個,就感覺兩個人看上去比上一次回來要更親密。經過一晚上的觀察,再結合瑪格利特現在的樣子,埃莉諾對自己的推測很有把握。
  
  瑪格利特磨蹭了一會兒,終於吞吞吐吐地問:「外婆,那個,呃,你覺得西弗勒斯怎麼樣?」
  
  埃莉諾一聽果然如此,也不去拆穿,笑著反問:「我們都認識西弗勒斯這麼久了,你怎麼今天想起來問這個了?」
  
  瑪格利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含含糊糊地不好好說話。埃莉諾也不催她,就任她在那裡支支吾吾。等了一會兒,看見外婆還是故意不接話茬,瑪格利特也顧不上害羞,拉著埃莉諾的胳膊搖了搖,「外婆,你說嘛。」
  
  埃莉諾作出一幅思考的模樣。瑪格利特有點緊張地注視著外婆的表情,又有些期待。埃莉諾含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你覺得呢?」
  
  瑪格利特看到外婆眼中瞭然的笑意,把頭再次埋到埃莉諾的肩上,很小聲地說:「外婆,我很喜歡他。」說完不等埃莉諾有所表示,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
  
  埃莉諾想起來當年芬妮告訴自己她喜歡上了約瑟夫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臉羞澀,不覺有種時光交錯的感覺。一轉眼瑪格利特也長大,有自己喜歡的男孩了。埃莉諾不覺一笑,自己真是老了,時不時就開始想起過去了。
  
  既然最不好意思說的部分已經說出來了,瑪格利特和埃莉諾兩人接下來就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說了半晌。瑪格利特看到埃莉諾有了些倦意,才發覺時間已經很晚了。跟外婆道了聲晚安,瑪格利特帶上門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看到對面西弗勒斯的房間裡還有亮光。想起外婆剛剛說過的一些話,瑪格利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保守樣式睡衣,猶豫了一下,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聽到漸漸離開的腳步聲,西弗勒斯房間裡的燈很快也滅了。剛剛瑪格利特去找埃莉諾的腳步聲雖然輕,但是西弗勒斯仍然聽見了。不知道瑪格利特有沒有說起自己,如果提到了又是怎樣說的,西弗勒斯忍不住去猜測埃莉諾知道以後的反應。剛剛聽到瑪格利特從那裡出來以後,腳步聲稍稍停頓了一會,西弗勒斯還以為瑪格利特會來找自己,沒想到腳步聲竟然走遠了。
  
  瑪格利特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回想起埃莉諾剛剛說的話。媽媽那時候外婆也這樣交待過她嗎?那些外婆說的每一個女孩長大了都應該知道和注意的事情。
  
  這一晚西弗勒斯睡得不是很踏實。第二天看到瑪格利特的神色沒有什麼不同,埃莉諾看到自己卻笑得愈發慈祥,西弗勒斯的心才落回了原地。
  
  在家裡休息了兩三天,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一起去了一趟蜘蛛尾巷。蜘蛛尾巷23號現在已經成為那一片人盡皆知的鬼屋。周圍的鄰居紛紛說是因為老斯內普和他太太的鬼魂不肯離去,所以每當有人靠近的時候就會聽到裡面傳出來鬼哭狼嚎的聲音。當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回到那裡的時候,人們看向他們的眼光裡多了一些恐懼。當看到他們打開屋門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的時候,人們更是議論紛紛,斯內普家的小子小時候就是個怪物,現在居然連最膽大的人也不願接近的鬼屋也不怕。
  
  實際上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每次放假都會到蜘蛛尾巷來。只是上一次過來的時候因為天氣冷,外面沒有多少人,也就沒什麼人注意到罷了。雖然西弗勒斯現在並不住在這裡,但是作為他父母留下來的房子,瑪格利特還是和西弗勒斯一道把這裡收拾得井井有條。現在的蜘蛛尾巷23號裡面和以前的凌亂大不相同,整整齊齊得彷彿在等待遠行的主人的歸來。
  
  從蜘蛛尾巷回來以後暑假的生活開始規律起來。瑪格利特通常都在早晨和西弗勒斯一起散步時去小樹林裡的房子那邊,在那裡寫寫暑假作業,整理整理後院的花草什麼的。午飯後兩個人就基本上留在家裡和埃莉諾待在一起。西弗勒斯對這樣的安排並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從那邊的書房裡帶回來了一些書。每天下午埃莉諾和瑪格利特兩人或者做點心或者做手工消磨時間的時候,西弗勒斯總是捧著他的書坐在離兩個人不遠的地方。如果哪一天西弗勒斯看見了一個有趣的藥方,想要做上一劑魔藥試試看,瑪格利特就會和他兩個人一起在樹林裡的房子裡待到西弗勒斯做完魔藥在回到家裡。埃莉諾看著兩個孩子自己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也就放手讓他們自己安排,自己只是一心享受孩子們在家的樂趣。
  
  這一次西弗勒斯要做的魔藥卻要分好幾天才能完成,瑪格利特看看那間屋子的後院裡還空了不少地方,打算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再種上一些花草。因為只有寒暑假才能回來,儘管瑪格利特把溫室整理出來了,卻沒有打算使用。瑪格利特甚至連魔法植物也是打算等到畢業以後回家了,可以天天到這邊來的時候再種。去年的時候瑪格利特種下了幾株白蒲姜,現在雖然不是花期,但也長得茂盛。於是瑪格利特打算今年再種一些像這種不需要人時刻照管的開花小灌木。
  
  西弗勒斯的魔藥到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吃過午飯,瑪格利特他們兩人一起回到了樹林那邊。進了院門之後,西弗勒斯問瑪格利特:「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瑪格利特笑著推了他一下,「快去做你的魔藥吧,我自己能行。就剩下一點點沒弄完了,等全弄完了我去找你。」說完馬格利特揮揮手,直接向後院走去。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前兩天自己趁著做魔藥的空隙間去後院給瑪格利特幫忙,卻被趕了出來。瑪格利特說自己去幫忙會越幫越忙,還不如讓她自己一個人弄。西弗勒斯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一種自己認識的魔法植物,而瑪格利特卻一樣一樣說的頭頭是道。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認在花草方面瑪格利特比自己要更勝一籌,嗯,在非魔法植物方面。
  
  終於完工了,西弗勒斯把魔藥收到瓶子裡。清理了桌面以後西弗勒斯坐下來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提筆在一個筆記本上寫起來。他從這一次製作的魔藥裡領悟到了一些新的東西,要趁著現在記下來,以後試試看能不能和以前學到的東西融合在一起。
  
  做完了事情,西弗勒斯還是不見瑪格利特來找他,看了看時間,就起身往廚房裡走去。瑪格利特去年就把廚房整理了出來,有時候會從家裡帶一些點心過來,然後在這邊煮些茶。西弗勒斯猜也許瑪格利特剛才來過,但是看見自己還沒弄完,就去了廚房準備些點心。
  
  廚房裡也沒有人,西弗勒斯有些奇怪。難道瑪格利特在後院裡還沒有忙完?想到這裡,西弗勒斯推開通往後院的門向外面看去。後院裡很安靜,前幾天一直在用的工具都被收起來了,看樣子瑪格利特也已經完工了。西弗勒斯邁下台階四處張望,在一棵樹下看到了瑪格利特。
  
  去年瑪格利特一看到後院裡的大樹下樹蔭濃密,就高興地在樹下放上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還有幾張躺椅,說等維多利亞他們再來的時候就可以在這裡乘涼玩耍。現在瑪格利特正躺在其中的一張躺椅上。
  
  西弗勒斯走過去,卻看到瑪格利特睡得正香。想起來前兩天瑪格利特看起來就有點累的樣子,自己卻一點忙也沒幫上,西弗勒斯默默地把「非魔法植物」加到了自己以後要學習的內容裡。
  
  西弗勒斯沒有叫醒瑪格利特的打算,反正時間還早,就讓她再多睡一會,等晚飯的時候回去也不遲。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西弗勒斯出神地看著瑪格利特的睡容。往常的時候,如果自己這樣看她,瑪格利特的臉一定會變紅,現在睡著了,反而一直保持著平時的樣子。
  
  西弗勒斯記起來那天下午在湖邊自己無意識地碰觸到瑪格利特的臉龐的感覺,不由自主地來到躺椅邊,半蹲下去,仔細地看著瑪格利特。想起上次瑪格利特說她不怪他的話,西弗勒斯的心一下子變得火熱。摸一下就好,只摸一下。在心裡這樣地告誡自己,西弗勒斯伸出右手,輕輕地撫過瑪格利特的臉龐。
  
  這是額頭,這是眉毛,西弗勒斯的目光隨著自己正在輕輕拂過瑪格利特臉龐的手移動,腦袋裡卻只能作出機械的判斷。手指劃過臉頰、鼻子,最後停留在瑪格利特的嘴唇上。
  
  這是嘴唇。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摩挲著,腦海裡卻浮現出安迪在火車上輕吻凱瑟琳的那一幕。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西弗勒斯把視線從瑪格利特的嘴唇上移到了她的眼睛那裡。瑪格利特的眼睛依然在閉著,看上去仍然在熟睡。
  
  西弗勒斯的眼睛又移回到剛剛吸引住他的視線的地方,自己的手指還停留在那裡,觸覺一片柔軟。西弗勒斯挪開自己的手指,閉了閉眼睛,緩緩地俯下頭去。
  
心動不如行動 ...
  當自己的嘴唇接觸到那片柔軟時,西弗勒斯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部。他猛地一下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向屋子裡跑去,忽略了身後瑪格利特同樣變得通紅的臉。
  
  瑪格利特是在西弗勒斯的手指摩挲她的嘴唇時開始醒來的。剛剛醒來時的大腦反應速度總是很慢,等瑪格利特終於意識到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情況,西弗勒斯的嘴唇已經碰到了她的嘴唇。而瑪格利特的臉剛剛開始泛紅,西弗勒斯的整個人就都跑走了。
  
  聽到屋子那邊傳來門被打開關上的聲響,瑪格利特猜測西弗勒斯大概是跑回屋子裡去了。難道西弗勒斯是察覺到自己醒來了,不好意思才突然跑走的嗎?瑪格利特暗自揣測,卻也不得其解。想起剛才唇上的感覺,瑪格利特臉上一陣發熱,這就是親吻嗎?
  
  西弗勒斯一口氣跑回到地下室裡那間魔藥製作室,坐在熟悉的環境裡熟悉的位置上,努力平息自己劇烈的心跳。西弗勒斯從沒想過原來嘴唇和指尖的感受會相差那麼大,也想不通為什麼安迪在親吻凱瑟琳之後連臉都沒有紅一下,可是輪到自己卻連心臟彷彿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瑪格利特剛才被自己弄醒了嗎?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偷偷地親吻她會不會很生氣?西弗勒斯回想起來頗為苦惱。但是想到剛剛的感覺,西弗勒斯覺得就算重來一次,就算知道瑪格利特會生氣,自己恐怕還是會這樣做。不過最好瑪格利特一直都在睡著,想到這裡,西弗勒斯幾乎起了回去看一眼的念頭。
  
  兩個人一個屋裡一個屋外,時間靜悄悄地過去,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在想等一會兒該怎麼樣面對對方。巧合的是,瑪格利特暗自希望西弗勒斯根本沒有發現自己那會兒是醒著的,而西弗勒斯也暗自希望瑪格利特不知道自己偷吻她的這件事。更巧的是等兩人分析了各種情況,左思右想,最終做出的決定也是驚人的相似。瑪格利特決定自己先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然後看西弗勒斯的表現如何;西弗勒斯決定先不提起這事,先看瑪格利特的神情再說。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瑪格利特起身回到屋裡去找西弗勒斯,在廚房裡碰到顯然是來找她的西弗勒斯。雖然剛剛進行過一番心理建設,但是在預想之外的地方碰到對方,兩個人還是有些慌張。瑪格利特先鎮靜下來,做出意外的樣子,「西弗勒斯,你的魔藥做好了嗎?我剛才在外面睡了會兒,剛剛才醒,正打算去找你呢。」
  
  聽了瑪格利特的話,西弗勒斯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我也剛做好,正打算去找你。」
  
  暫時瞞過了對方,兩個人覺得一陣輕鬆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像平時一樣邊聊邊往家裡走,兩個人的眼光卻都有意無意地迴避對方,但又若有若無地悄悄打量著對方。平日裡美味可口的晚飯,今天兩個人卻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晚上,一個隨便找了個借口磨磨蹭蹭地留在樓下,另外一個則借口有本書沒看完先溜回了自己的房間。埃莉諾暗暗觀察著這兩個孩子有些反常但又一個個竭力裝作正常的行為,心裡有些納悶,難道是吵架了?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在第二天早上的表現明顯比前一天要自然的多。吃過早飯,兩個人慣例地和埃莉諾告別,準備去那邊寫作業。埃莉諾看看兩個孩子的樣子又和平時差不多了,想想也許就是兩個小傢伙鬧了點小彆扭,笑著和他們揮了揮手。
  
  書房裡的桌子十分寬大,兩個人各據一邊開始埋頭寫開學要交的論文。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發出沙沙的聲音。
  
  西弗勒斯停下筆,把剛剛寫完的論文捲起來,抬頭去看對面還在繼續寫的瑪格利特。瑪格利特這兩天一直在寫魔法史的論文,旁邊不僅放著課本,還有厚厚的幾本書。西弗勒斯發現了一件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 原來瑪格利特全神貫注做事情的時候嘴巴是微微噘起的,有時候鼻子還會往上皺一下,顯得有些孩子氣。西弗勒斯覺得自己有些口渴,隱約覺得自己早上好像沒怎麼喝水,於是起身去廚房裡倒水。
  
  西弗勒斯端著一杯水回到書房,站在門口卻沒有直接進去。瑪格利特正在翻手邊的資料,眉頭微微皺起。有幾綹頭髮從瑪格利特的耳後滑下來,遮住了她的一部分臉龐。西弗勒斯的視線從瑪格利特剛舒展開的眉頭移到了她垂下的睫毛上,又滑過了秀氣的鼻子停在了下面那片紅色上。從這個角度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瑪格利特的嘴唇稍稍向外嘟起,給她增添了一抹不常見的俏皮。西弗勒斯不自覺地想起昨天輕輕碰觸那裡的感覺,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咚咚響起。
  
  西弗勒斯在門口呆立了半晌,稍稍鎮定了一下心神。看見瑪格利特開始飛快地在羊皮紙上寫著,西弗勒斯走過去把水杯放到她面前的書桌上。瑪格利特沒有分神,依然在迅速地寫著。西弗勒斯一手撐在書桌上,低下頭去看她在寫什麼。
  
  在羊皮紙上寫下最後一個字母,瑪格利特放下筆輕輕舒展了一□體。看到桌上的水杯,瑪格利特拿起來喝了幾口,然後仰起頭來笑著對西弗勒斯說:「這杯水送的真是及時,我剛好口渴了。你也寫完了嗎?」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的視線從剛才瑪格利特拿起水杯喝水的時候就凝固在一個地方。現在那裡隨著瑪格利特說話的動作一開一合,西弗勒斯剛剛在門口強自平靜下來的心跳又猛烈地加速起來。
  
  瑪格利特的笑容也悄無聲息地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兩抹越來越深的紅暈。雖然眼睫毛稍稍向下遮住了她的眼睛,瑪格利特的姿勢卻沒有變化。
  
  屋子裡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曖昧。兩個人維持著這種相對的姿勢、這樣接近的距離,一時間誰也沒有移動。
  
  瑪格利特感覺自己的兩頰燒得厲害,想起來昨天的情景,心裡又隱隱有些期待。瑪格利特悄悄地抬起眼,正好看到西弗勒斯也剛把視線移到自己的眼睛上。
  
  這個小小的動作彷彿打破了前一刻的沉寂。西弗勒斯不再猶豫,緩慢但是堅定地低下頭去,直到自己的嘴唇再次觸到了瑪格利特的。
  
  只是輕輕地接觸。呼吸近在咫尺,對方臉上的熱度也宛如自身,更別提安靜的房間裡兩道清晰可聞的怦怦心跳。
  
  片刻之後,西弗勒斯抬起頭,低低地叫了聲「瑪格利特」,再一次親吻下去。
  
  拋去了最初的羞澀,他們就像兩個一路前行的同伴,一起探索著以前從沒有去到過的領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的手環住了另一個的脖子,另一個人的手捧起了面前的臉龐。從輕柔相觸到摩挲擠壓,兩個人試探地嘗試,卻發現每一個細小的變化都給他們帶來更加美妙的感覺。
  
  待到兩人分開,各自看到對方臉上的紅暈,突然又都有點不好意思。瑪格利特有些窘迫地收回自己環住西弗勒斯的雙手,卻不想它們又分別被西弗勒斯的雙手捉住。瑪格利特順從地任西弗勒斯握著自己的手,羞怯地把頭埋到他的身上。聽著西弗勒斯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瑪格利特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這樣才是親吻吧?
  
  剩餘的日子在甜蜜中飛逝而去,一轉眼就到了與凱瑟琳約好的時間。維多利亞的父母主動提出接送幾個孩子去凱瑟琳家,也就省了埃莉諾往返開車的辛苦。
  
  隨著蒂爾尼夫人一起來接瑪格利特兩人的還有維多利亞。瑪格利特十分奇怪為什麼維多利亞不直接和安迪、西裡斯他們一起隨著蒂爾尼先生一起先去凱瑟琳家,卻找不到機會詢問。
  
  一行人聚集在凱瑟琳家,瑪格利特發現在狀況之外的好像只有自己和西弗勒斯。西裡斯看到維多利亞時一臉尷尬,但是又鍥而不捨地找機會和她說話。安迪和凱瑟琳在一邊小聲地嘀嘀咕咕,時不時地瞟一眼維多利亞和西裡斯兩人。而維多利亞直接把西裡斯當成了空氣,氣惱地瞪了安迪兩眼,拉著瑪格利特去了一邊。
  
  西弗勒斯看看四周,走到笑得一臉不自然的西裡斯旁邊,坐下前和瑪格利特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裡不約而同地浮起了一個問號,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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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假期 ...
  瑪格利特被維多利亞拉到一邊,奇怪地問:「維奇,你和西裡斯怎麼了?」
  
  維多利亞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誰知道他怎麼會發瘋。」
  
  「西裡斯發什麼瘋了?為什麼?」瑪格利特發現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維多利亞有些忸怩,卻又沒好氣地說:「管他去,等過一段時間他發完瘋就沒事了。」
  
  剛剛跟過來的凱瑟琳作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可是安迪說西裡斯自打你們參加完婚禮回來就開始發這個瘋了,到現在也沒見有發完的跡象。」說完凱瑟琳好奇地問,「維奇,安迪說他問你怎麼了,你什麼都不說。你不告訴他倒也很正常。可是他問西裡斯發生了什麼,一向嘴不嚴的西裡斯這次也什麼都不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維多利亞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紅,連忙掩飾過去,「哪有什麼。哎,你們還記得很早以前西裡斯說過的一個男人嗎?就是那個很多貴族都對他很尊敬很崇拜的那個。」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被維多利亞突然跳轉的話題弄得一時反應不過來。使勁地回想了一會兒,瑪格利特慢慢地說:「是二年級聖誕節過後西裡斯在火車上說的嗎?那個他在每一個宴會上都見到了的貴賓?」凱瑟琳也在一旁贊同地點頭。
  
  「對。」維多利亞點點頭,又接著說,「我們在婚禮上也見到他了。你們是沒有看到馬爾福的那副樣子,跟在學校裡面完全不一樣。他看到那個人以後那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就好像那個人來參加他們的婚禮的是給了他們莫大的面子一樣。還有他在學校裡的那一幫朋友,見到那個人以後也是莫名激動,好像那人是什麼特別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樣。」
  
  「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你知道他叫什麼嗎?」瑪格利特和凱瑟琳聽說一向在學校裡高傲自大的馬爾福竟然會有如此表現,對那個人都起了一點興趣。
  
  維多利亞顯然對那個人的印象十分深刻,「那個人個子很高,極有風度的樣子,行為舉止看起來像是常常發號施令的,說話非常有渲染力,彷彿有一種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聽從他追隨他的魔力。好像他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巫師,我們斷斷續續聽到幾個七年級的霍格沃茲學生都打算等一畢業就加入他的手下。不過我們沒聽到那是什麼組織,也許馬爾福知道,不過西裡斯不肯去問。西裡斯對那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我問他為什麼,他還不願意告訴我。對了,那個人自稱伏爾德摩特爵士。」
  
  瑪格利特兩人顯得十分茫然,這個名字顯然不是她們曾經在書本上見到過的。維多利亞話語裡對西裡斯的抱怨吸引了她們更多的注意力,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對視一眼,打算旁敲側擊地問維多利亞她和西裡斯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於是凱瑟琳開始感興趣地問維多利亞關於婚禮和舞會的事情。維多利亞大概地講了一遍婚禮流程之後,撇了撇嘴,「難怪西裡斯不喜歡參加貴族的宴會,繁文縟節,一大堆這樣那樣的規矩麻煩死了。那些女生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男生們面前晃來晃去,好像沒什麼別的事好做了似的。還有西裡斯那個混蛋,……」維多利亞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了什麼,猛地停下來。惹得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再次對視一眼,心裡肯定一定是在婚禮後的宴會或者舞會上發生了什麼,要不然維多利亞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安迪他們幾個的談話也告一段落,一起向三個女孩這邊走過來。從安迪和西弗勒斯的神情上看,他們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維多利亞和西裡斯發生了什麼的消息。看到兩個仍然一臉彆扭的當事人,其他四個各自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除了這件事,他們顯然對於出現在婚禮上的那位貴賓以及參加婚禮的巫師們的態度進行了更深入的討論。因為當凱瑟琳問起他們有沒有聽說過「伏爾德摩特爵士」的時候,安迪笑著說等他們再多打聽打聽再告訴他們。
  
  西裡斯和維多利亞之間的尷尬局面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並沒有得到改善。六個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常常可以看到西裡斯慇勤地去幫維多利亞拿這遞那並且藉機湊上去說話,而維多利亞則是一臉漠然地從他身邊繞過去。
  
  看著這兩個人在那裡彆扭來彆扭去,其他的四個人由衷地希望能盡快改變這種局面,哪怕像上學期維多利亞折騰西裡斯那一段時間那樣也好。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四個人一致認為問題在於西裡斯想和維多利亞說些什麼或者解釋些什麼,但是維多利亞不給他這個機會。所以,最重要的是幫西裡斯製造機會,讓維多利亞不得不聽他說話。
  
  第二天大家就開始行動起來。而到了晚上,維多利亞在又一次繞來繞去想甩掉跟在後面的西裡斯,卻總被其他人有意無意地擋住之後,沖所有的人發了一頓脾氣。趁著維多利亞和西裡斯兩人分別跑回到房間裡,一個在生悶氣,另一個似乎在舔傷口的時候,四個人聚在一起小小地開了個會。
  
  「你們這兩天有什麼發現嗎?」安迪不抱什麼希望地問。從小就知道維多利亞的脾氣,安迪知道如果她不想說的話,誰也問不出來。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搖搖頭。她們在晚上聊天的時候總是夾雜著問些婚禮上和宴會舞會上的事情,維多利亞也配合地說些什麼裝飾啊佈置啊什麼的,但是話題一涉及到西裡斯,她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了。
  
  「如果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好了。」凱瑟琳無力地感歎。
  
  西弗勒斯半開玩笑地提議,「有一種魔藥可以讓你問出任何你想知道的問題的真實答案。」
  
  瑪格利特不贊同地看過去,「西弗勒斯,吐真劑不是用在朋友身上的。」
  
  西弗勒斯拍了拍瑪格利特的手背,表示自己不過是開玩笑而已,讓她儘管放心。安迪卻在一旁說:「瑪格利特,你別怪西弗勒斯。我還想過用攝魂取念去看看他們腦袋裡在想什麼,可惜我的魔力不夠,而且維多利亞我們都學過大腦封閉術,西裡斯肯定也學過。」
  
  「大腦封閉術是幹什麼的?」凱瑟琳對這個新鮮名詞很感興趣。
  
  「防止別人通過攝魂取念知道你的想法的。」回答的是西弗勒斯,「我媽媽也教過我一些。要是你們感興趣的話,安迪和我可以教你們。不過我們的魔力恐怕都不夠施展攝魂取念,你們就算學了,沒有試驗過也沒法知道效果如何,除非請蒂爾尼先生或者夫人幫忙。」西弗勒斯的視線從凱瑟琳身上轉到瑪格利特身上,然後轉向安迪,在看到安迪點了點頭之後又看向凱瑟琳。
  
  「你是說請安迪的父母對我們施展攝魂取念?那他們不就知道我們腦袋裡有什麼了?」凱瑟琳的臉沒有徵兆地紅起來,說話有些結巴,「不,不用了吧?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我們,隨便學學就好了。對了,維奇和西裡斯到底該怎麼辦啊?」
  
  四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起來。
  
  第二天凱瑟琳一邊從窗戶縫悄悄地往裡看,一邊小聲地問:「這樣行不行啊?」
  
  安迪信心滿滿地說:「他們都沒有魔杖,門又從外面反鎖了,他們出不來的。」
  
  四個腦袋一起趴在窗戶邊往裡看,果然維多利亞和西裡斯折騰了半天門,在發現怎麼樣也打不開以後放棄了。維多利亞氣鼓鼓地坐在一邊,西裡斯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之後衝到維多利亞面前開始說些什麼。四個人遺憾地歎了口氣,為了防止這兩個人從窗戶這邊跑出來,他們提前把窗戶從外面釘了起來,現在連裡面說話的聲音都只能聽得隱隱約約的,實在是失策啊。
  
  裡面開始有維多利亞的聲音飄出來,可惜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忽大忽小,只能聽見一些什麼「一時糊塗」、「激將法」、「無意的」,還有什麼「不在乎」這一類的詞語。突然四個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瞪大了,除了安迪之外的三個人的臉也齊刷刷地變紅了。安迪的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像是想笑又像是氣憤。
  
  片刻之後,屋子裡先傳出維多利亞憤怒的聲音然後聲音又消失了。安迪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悄悄地溜回去把門打開,然後躲到一邊。不大會兒,維多利亞砰地打開門跑了出來,西裡斯追在後面,兩個人都沒想起來剛剛還打不開的門這時候怎麼又能打開了。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下子要更熱鬧了。
  
原來如此 ...
  看到維多利亞和西裡斯先後跑上樓,凱瑟琳愣過之後緩過勁來,哭喪著臉說:「完了,維奇要是知道是我們把他們鎖在一起的,會恨死我們的。」
  
  安迪正打算開口安慰幾句,就聽見樓上傳來砰地一聲關門聲。然後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西裡斯小聲說話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四個人相對無言。安迪一咬牙,「走,我們上樓去看看。大不了讓維奇罵一頓,也比現在這樣看著這兩個人半死不活的強。」
  
  上樓一看,維多利亞顯然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裡。西裡斯看到安迪四人,也停下了敲門的動作,露出一臉頹喪。安迪和西弗勒斯陪著西裡斯默默地下了樓,留下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在臥室門外。
  
  不去管男生們在樓下做些什麼,樓上的瑪格利特看看凱瑟琳,然後舉手敲了敲門。屋裡傳來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西裡斯你這個混蛋,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瑪格利特輕柔地說:「維奇,是我,我和凱瑟琳。你打開門讓我們進去好不好?」
  
  屋裡沒有動靜,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十分緊張地看著門把手那個地方。過了幾分鐘,門把手開始轉動,屋門後露出維多利亞有些凌亂的頭髮下帶著淚痕的臉。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跟著維多利亞走進去,又順手把門鎖上。三個人並排坐在床上,維多利亞仍然不時地抽泣一下。
  
  凱瑟琳開始著急了,「維奇,你們到底為什麼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啊?」
  
  維多利亞扭過頭,不肯說話。
  
  瑪格利特暗示凱瑟琳先不要著急,然後柔聲說:「維奇,我們這幾天看著你和西裡斯別彆扭扭的,心裡也實在是難受。我們這些人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西裡斯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有什麼誤會說出來就好了。你們現在這樣子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維多利亞氣哼哼地說,「西裡斯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都被他騙了。」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對看一眼,同時開口說:「他怎麼了?」
  
  維多利亞面上一紅,「我說出來你們可不能笑我。」
  
  經過瑪格利特和凱瑟琳信誓旦旦的一番保證,維多利亞開始說起來。原來那天婚禮上並沒有出什麼岔子,問題出現在晚宴後的舞會上。因為西裡斯從沒有帶過女伴出現,所以這次他和維多利亞一起出現,大家都自動認為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西裡斯根本沒有解釋,維多利亞卻是不知道這種「帶女伴」在貴族圈子裡的隱藏含義。在維多利亞和西裡斯跳了兩支舞之後,西裡斯去給維多利亞拿飲料,然後麻煩就出現了。起先是一個女生過來冷嘲熱諷,後來看到西裡斯在那邊被幾個人攔住說話,先後又有幾個女生過來找茬。維多利亞對前面那些女生說她什麼沒見過世面,扒著西裡斯不放,西裡斯絕不可能看上她之類的話都自動無視了。但是後來一個看上去好像是在斯萊特林的二年級女生輕蔑地瞄了一眼維多利亞的胸部,說一定是她假冒西裡斯的女朋友,西裡斯怎麼可能看上這麼一個平胸什麼的,一下子把維多利亞的怒火激了起來。剛好那時候西裡斯也擺脫了那邊幾個人端著飲料回來了,維多利亞把飲料往旁邊一放,無比衝動地做了一件事。
  
  維多利亞說完當時的情況,一臉悔恨地說:「我怎麼就發神經想著讓她們看看西裡斯就是看上我了,就算她們胸大西裡斯也不喜歡她們呢?」瑪格利特和凱瑟琳看著她的樣子,強忍住沒發出笑聲。但是想想當時維多利亞極有霸氣地一把攬住西裡斯的脖子,當著一幫人的面就親了上去,瑪格利特兩人都憋得臉通紅,這種事也只有維多利亞做得出來。
  
  等到終於可以正常地開口,瑪格利特說:「就算這樣,你和西裡斯也不該像現在這樣啊?」凱瑟琳迅速地接上去,「是啊,看西裡斯小心翼翼的樣子,還以為是他強吻了你呢?」說完兩個人覺得不對勁,剛剛在樓下,西裡斯可不就是那麼做了嗎?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維多利亞恨恨地說,「我那是一時糊塗,一碰上去就知道自己做了傻事,趕緊想閃開。可是他居然不放開我,真的親了不說,還對那些女生說我就是他的女朋友。」維多利亞聲音裡又有了些難過,「他之前問過我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了嗎?而且那是我的初吻,初吻啊!可是和我想得一點都不一樣,然後這樣就沒有了。」
  
  儘管對西裡斯對外宣稱維多利亞是他女朋友這件事十分意外,但是聽維多利亞話裡的意思,「之前」沒問過,那「之後」應該是問過了?瑪格利特試探地問:「維奇,西裡斯這些天這樣是因為他在追你想要你做他的女朋友嗎?」
  
  維多利亞臉上閃過一絲忸怩,又憤憤地說:「我為什麼要答應他?」
  
  凱瑟琳插了一句話,「咦,西裡斯什麼時候起了這個心思?他不是在火車上還說過你不喜歡他的嗎?明知道你不喜歡他,他幹嘛還要自討沒趣啊?」
  
  提起火車上的話,維多利亞更是氣憤,「西裡斯那個混蛋,好的不學,反而和安迪學了一肚子壞水。火車上的話都是騙人的!他要是說我喜歡他我會和他一起去嗎?」
  
  想起來西裡斯在火車上那三個讓維多利亞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都忍不住笑了,原來西裡斯那時候就居心叵測了。「那你喜歡他嗎?」凱瑟琳眼睛亮亮地說。剛剛在樓下雖然西裡斯是主動的一方,但是維多利亞的反抗也不激烈,後來哭也許是因為西裡斯太野蠻了?
  
  維多利亞不說話。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兩人無聲地交流了一下,不說不喜歡那就是多少也有一點意思,難道說上學期他們倆鬧騰來鬧騰去的反而鬧騰出了些什麼?
  
  瑪格利特故意說:「維奇,要是你不喜歡西裡斯,還是要早點和他說清楚。我們看他剛才的樣子別提有多難過了,你徹底拒絕了他才會死心對不對?像現在這樣晾著他,我們大家看著都替他難受。」
  
  「是呀。」凱瑟琳接著說,「其實西裡斯也不錯嘛。人長得帥,功課也好,上次還幫你揍了那個傢伙。脾氣也好,總是被你折騰戲弄也不生氣。」
  
  維多利亞輕輕地啐了一下,「脾氣好才怪。我剛才不過說那天都是誤會,我都不在乎了,讓他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他就衝過來……」臉上紅起來,維多利亞沒有繼續說下去。
  
  凱瑟琳大大咧咧地說:「不就是又吻了兩下嗎?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了。」
  
  維多利亞立刻捉住了凱瑟琳話裡的毛病,「原來是你們搗的鬼,我說怎麼門一下子打不開一下子又打開了呢。」
  
  凱瑟琳滿屋子跑著求饒,維多利亞張牙舞爪地在後面追,瑪格利特笑嘻嘻地在兩個人中間和稀泥。鬧了一頓,維多利亞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當另外兩人問起她到底什麼打算的時候,維多利亞揚起臉,「才沒那麼容易呢。」
  
  「是是是,我們去告訴西裡斯,怎麼也要得補給你一個浪漫的初吻才行。你喜歡什麼樣的?湖邊還是樹林?朝霞滿天還是星光點點?」凱瑟琳一看維多利亞對自己這夥人設計他們的事情沒有太過追究,頓時大膽地調侃起來。房間裡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笑啊鬧啊的聲音透過房門,連樓下的人也隱約可聞。
  
  安迪拍拍西裡斯的肩膀,「勇氣可嘉。」
  
  西裡斯苦笑一下。就算知道維多利亞的性子即不像凱瑟琳那樣單純,也不像瑪格利特那樣溫順,可是西裡斯發現自己還就是喜歡她的古靈精怪。和維多利亞在一起,日子一定不會乏味,西裡斯很樂觀地想。聽上去上面的三個女生已經把話說開了,西裡斯的心思轉到了另外一件事上,「如果雷古勒斯從馬爾福那裡聽到的都是真的,那去年那個黑魔標記不是沒有再出現過,而是預言家日報上不再報導了。」
  
  安迪點點頭,「我們在學校裡,對外面的瞭解幾乎都來自預言家日報。預言家日報隱瞞這些消息,要麼是魔法部不想讓巫師們產生大規模的恐慌,要麼是他們被控制了,粉飾太平。不管是哪種情況,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麼麻瓜出生的巫師們就都不安全。在學校裡還相對好些,但是假期裡就比較麻煩。」
  
  「我們學過的魔法都不過是在課上課下練習練習罷了,如果真是遇到什麼情況,只怕魔杖還沒拔出來別人的魔咒就到了面前了。」西弗勒斯對自己曾經被偷襲而自己反應不夠迅速仍然耿耿於懷。
  
  「我們需要對練的機會。」安迪看向西裡斯和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點點頭,加上一句,「把瑪格利特她們也叫上。我們不能時刻跟著她們,她們也需要一定的自保能力。」西裡斯想了想,「就在八樓的那個房間裡吧。那裡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大多數都是藏東西的時候才去。先別告訴她們為什麼,只說大家沒事在一起練習練習。」
  
  三個人商量好了一些細節,女孩子們也下樓了。維多利亞雖然還對西裡斯板著臉,卻不是完全的不理不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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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
  暑假很快就在各人不同的記憶和感受中結束了。凱瑟琳的父母對安迪十分滿意,對於凱瑟琳和他交往的事情也大開綠燈。而在前一個暑假就與凱瑟琳相處甚歡的蒂爾尼夫人,在前來帶孩子們去對角巷購物並且順便送他們各自回家的時候,與凱瑟琳的媽媽再度熱情交談。其間兩個媽媽數次用憧憬的期待的目光看向遠在房間另一端的孩子們,眼中的深意就連安迪都有些吃不消,維多利亞更是離西裡斯遠遠的,生怕自己的媽媽看出點什麼。西裡斯對於這幾天維多利亞肯搭理他這件事本來就已經相對滿意了,現在維多利亞這種掩飾的態度反而給了他更大的信心。至於目前維多利亞還是不肯鬆口這件事,西裡斯雖然心有怨言卻也無可奈何,只是一如既往地鞍前馬後。
  
  瑪格利特三人在回家前一晚知道了安迪他們打算在開學後幾個人一起練習魔咒的事情,對於這個安排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凱瑟琳是單純地認同安迪,而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雖然隱隱覺得安迪他們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背後一定有些什麼原因,但是兩人都決定暫時保持沉默。
  
  暑假結束,又是一個新學年的開始。分院儀式過後,學生們面前的長桌上出現了豐盛的食物。維多利亞悄悄地捅了捅瑪格利特,「瑪吉,你發現沒有,今年的新生比去年還要少。」
  
  瑪格利特點點頭,「這幾年的新生都一年比一年要少一些。而且你看那邊和那邊的長桌上,好像有兩三個學生沒有返校。」
  
  維多利亞暗暗地朝瑪格利特暗指的方向看去,確實像瑪格利特說的那樣。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出了迷惑不解。上個學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學生要轉學的謠言,那些學生難道是忘記返校了嗎?兩個人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正在這時,鄧布利多教授站起來,學生們紛紛把視線投向他。鄧布利多教授沒有像往年那樣開始講他那一貫在晚宴前亂說的怪話,而是表情十分沉痛地開了口:「我想你們也許注意到在這個新的學年開始的時候,我們有幾位同學沒有能夠返回霍格沃茲。」他的眼睛掃過長桌上空出來的位置,聲音越發沉重,「我不得不地告訴大家這個十分令人悲痛的壞消息 —— 他們,包括他們的家人,在暑假裡一起被害了。」
  
  幾張長桌上一陣騷動。除了斯萊特林長桌上的一些人之外,其他學生們的臉上紛紛出現震驚以至於不敢相信的神情,有一些女孩子甚至忍不住哭了起來。
  
  鄧布利多教授的眼睛在那些斯萊特林學生的臉上短暫地停留了片刻,繼續說:「在晚宴開始之前,讓我們一起站起來,舉杯向那些永遠離去的學生們致敬。」
  
  學生們沉默地一個接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隨後的晚宴也失去了往年歡樂的氣氛,長桌上不時傳來小聲的議論,還夾雜著一些啜泣的聲音。在晚宴結束後,鄧布利多教授在比往年更加嚴厲地重申了任何學生決不允許靠近禁林和在走廊裡不允許使用魔法的規定,並且告誡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在霍格莫德週末必須有同伴一起行動之後,才讓這些學生們返回各自學院的公共休息室。
  
  開學就聽到這樣不幸的消息,學生們的情緒都不高。鄧布利多教授雖然宣佈了那些學生的死訊,可是暑假裡的預言家日報上沒有隻言片語提到這件事。學生們忍不住紛紛猜測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裡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可惜的是那些死亡的學生中並沒有出自赫奇帕奇的,而赫奇帕奇的學生中也沒有和他們或者他們的朋友熟識的。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出來的消息五花八門,一時謠言四起,但真相如何卻是不得而知。
  
  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五晚上,瑪格利特六個人聚集在八樓,在安迪打開了有求必應室的大門之後魚貫而入。這個房間早在一年級,凱瑟琳拉著她們四處尋找密室的時候,就被安迪和西裡斯有一次躲費爾奇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不過後來大家來過幾次以後也就失去了興趣。這一次它按照安迪的要求變得十分寬大,一邊靠牆的地方放了幾張扶手椅供他們休息,而中間空曠的地方可以讓他們六人同時進行練習。
  
  進入房間之後,幾個人並沒有著急開始練習,而是在扶手椅上坐了下來。凱瑟琳不解地問:「我們要練習什麼魔咒啊?魔咒課上和黑魔法防禦術課上,還有變形課上,我們都學了不少咒語,是不是要一個一個地練習一遍?」
  
  安迪搖搖頭,「不是所有的魔咒,我們主要要練習可以防身的咒語。在課堂上我們學習的只是怎樣把魔咒順利地施展出來,但是幾乎沒有對練、應變之類的練習。我們需要知道怎樣在突發情況下迅速反應,保護自己。」
  
  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對視一眼,維多利亞開口問:「安迪,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卻瞞著我們?」
  
  安迪看看西裡斯和西弗勒斯,避重就輕地說:「你們開學那天也都聽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話,往年他可沒有強調過學生不能單獨去霍格莫德。雖然學校裡很安全,但是你們也在校園裡見過有人對別的學生施惡咒。我們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不代表以後也不會遇到。學過的咒語還是要能隨意使用才好。」說完安迪對西裡斯和西弗勒斯使了個眼色。
  
  凱瑟琳驚叫出聲,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也摀住了嘴巴。原來西裡斯和西弗勒斯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站起來,幾乎在同時向對方發出兩道咒語,魔咒的光芒瞬間在空中一閃而過。西裡斯口中叫的是「昏昏倒地」,而西弗勒斯側身一閃的同時回了一個「除你武器」,卻也被西裡斯躲了過去。瑪格利特她們雖然聽到西裡斯和西弗勒斯兩個人的聲音,但是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拔出魔杖的卻是完全沒有看清。
  
  看到女孩子們吃驚的神情,安迪笑了笑,「就是這樣。如果西弗勒斯像你們剛才那個樣子,現在他就在地上躺著了。而如果西裡斯沒有閃躲過去,他的魔杖也就不在手裡了。」
  
  聽到安迪的話,又看到坐回到座位上的西裡斯和西弗勒斯一副自然的表情,三個女生意識到這大概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可是回想剛才,如果西裡斯那道魔咒是對著自己發出的,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瑪格利特三個人面面相覷,對這個練習更多了幾分重視。
  
  安迪三人看到瑪格利特幾人的神情變化,知道剛剛的安排應該是起到了預期的目的,不由得一笑。
  
  在星期五晚上一起練習成了幾個人的慣例。在大家都逐漸熟悉了各種常用的魔咒,可以順利躲開對面發出的魔咒,在被偷襲的情況下也大半可以躲開並且迅速拔出魔杖反擊的情況下,安迪甚至提議以後教給他們一些五年級才學到的咒語,而且還建議大家一起練習那些課堂上沒有學過但是書本上看到過的一些有用的咒語。
  
  一轉眼快到萬聖節了,學生們也等到了這個學期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雖然剛開學時學校的氣氛有幾分沉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學生們又都再度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中。儘管如此,鄧布利多教授在霍格莫德週末前的那個星期五晚上仍然重申了開學時說過的話,告誡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們結伴前往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學生們雖然謹慎地遵照鄧布利多教授的話三五成群地離開了霍格沃茲,但是在蜂蜜公爵的各種新老口味的糖果誘惑下和三掃帚酒吧一如既往的溫暖的空氣裡,不少學生開始覺得鄧布利多教授有些小題大做,認為暑假裡幾個學生被害的事情讓校長壓力過大而反映過度了。
  
  這種看法逐漸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茲,有些人迅速地相信了,有些人小心謹慎地觀望著,有些人暗自冷笑。不過在這種看法的感染下,萬聖節晚宴一掃開學晚宴上的傷痛低迷,在學生們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有怎樣的消息等待著他們。
  
一片混亂 ...
  萬聖節過後的第二天早晨,學生們如平常一般紛紛來到大廳裡坐下吃早餐,貓頭鷹也如往常一般送來各種信件包裹和報紙。然而,當第一個打開預言家日報的學生發出一聲尖叫之後,驚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在一片「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的叫聲中,有學生抬頭向高台上的長桌看去,鄧布利多教授並不在那裡。
  
  瑪格利特三人看著手裡的報紙,臉上也和其他學生一樣滿是驚恐。預言家日報的首頁上有一則魔法部的聲明。那則聲明嚴厲地抨擊了魔法法律執行司下屬傲羅辦公室的一小隊傲羅,在麻瓜村莊發現了巨人活動的跡象時,沒有經過魔法部批准就擅自行動。並且譴責傲羅為了保護麻瓜而採取的行動導致了大批巨人反撲,從而嚴重破壞了巫師與巨人之間的和平局面,「為了低賤的血液造成巫師的損失是極其愚蠢的行為」。在宣佈參與本次行動的倖存傲羅將被取消傲羅資格的同時,魔法部還警告日後所有傲羅絕不允許在沒有獲得魔法部的批准的情況下,對任何可疑活動採取行動。如有違反者,將受到更加嚴重的懲罰。
  
  讓學生們驚恐的不是這則聲明,而是報紙上的幾張圖片。巨人肆虐過的村莊狼藉一片,壓死在被拔倒的大樹下的村民,屋頂被掀翻的房屋,還有死狀恐怖的婦女兒童。照片中還特意顯示了那幾名在戰鬥中死去的傲羅身上凌亂的傷口,以及漂浮在村莊上空的一個大大的黑魔標記。
  
  讓學生們驚懼的原因之一就是這次赫然出現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黑魔標記。黑魔標記的公然出現使一年多前的多起失蹤死亡案件又回到了人們的記憶裡。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代表死亡的黑魔標記似乎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但是這一次捲土重來時卻是氣勢洶洶。經過就業咨詢的高年級學生都知道傲羅部對申請人的極高要求和嚴格訓練,而且經過三年訓練之後的傲羅無一不是巫師中的高手,但是那些傷痕處處顯示了戰鬥的慘烈。
  
  一向生活在巫師的書本中,通常都是單獨出現的巨人這次成群結隊地襲擊一個麻瓜村莊,這說明了什麼?難道是巨人不滿足於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況,想到得到更多嗎?想得多的學生心中免不了害怕,而家住在出事地點附近的學生更是惶惶不安。
  
  一整天都在學生們的驚惶中度過了。午餐時沒有出現的鄧布利多教授在晚餐時終於回到了高台上的長桌上,神色中有幾分嚴峻。
  
  這一晚是瑪格利特六人慣例的練習時間,但是誰也沒有心思拿出魔杖。
  
  第二天的報紙也準時地送到了霍格沃茲的長桌上。學生們迫不及待地打開報紙,希望知道魔法部有沒有得出巨人突然襲擊的原因,更希望看到巨人已經被趕回他們的老窩的消息。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天的報紙花了巨大的篇幅報道了預言家日報對一名巫師的專訪。報紙上長篇累牘地刊登了這位巫師對萬聖節事件的看法,以及其他巫師和魔法部官員對這位巫師在採訪中所說的話的反應。
  
  報紙首頁的大照片裡,一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巫坐在一張高背椅中,臉上帶著優雅的微笑,彷彿在注視著正在閱讀報紙的人。
  
  維多利亞「呀」了一聲,急急地說:「就是這個人,我和西裡斯在馬爾福的婚禮上見到的那個。」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同時探過頭去,和維多利亞一起讀了起來。
  
  這位自稱伏爾德摩特爵士的巫師來歷神秘,在報道的開篇中就數次提及他身為「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家族延續至今的唯一血脈」,但是對他的父母並無一處提到。接下來報道裡用充滿讚歎崇拜的筆調描述了他淵博的魔法知識和高深的魔力,並且稱呼他為當代最強大的巫師。
  
  維多利亞怔怔地說:「如果他確實是斯萊特林的傳人,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那麼多的貴族都圍繞在他身邊。」
  
  凱瑟琳不確定地問:「你說的是霍格沃茲的創始人之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維多利亞點點頭,繼續看報道。
  
  當採訪的記者問這位伏爾德摩特爵士對昨天發生的傲羅擅自行動的看法時,這位爵士表示他對魔法部內部出現一部分不聽從命令的巫師這一現象十分痛心。他認為巫師們應該一致地站在魔法部的立場上,與魔法生物和平相處。對於巨人襲擊麻瓜村莊的事情,這位爵士認為麻瓜在過去的幾百年裡把巫師逼得不得不隱藏起來,連魔法生物的生存空間也被大大縮減,「現在應該是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支持對麻瓜進行保護的巫師就是站在了整個巫師世界的對立面」,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幾乎忍不住要叫出來,這樣極端的話語竟然在預言家日報上公然刊登,難道魔法部也完全認同這種說法嗎?匆匆翻過後面採訪的魔法部官員和一些巫師對這個專訪的看法,卻發現報紙上的論調完全一致。
  
  瑪格利特和凱瑟琳翻完最後一頁,頹然地說:「魔法部怎麼會這樣?」
  
  維多利亞有些憤怒地說:「那些純血貴族的家族在魔法部中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們向來是血統論的支持者。你們可以問問西裡斯他們家和馬爾福家對麻瓜和麻種的態度。這些家族又幾乎都是斯萊特林畢業的,那個人現在一呼百應也很容易理解。」她誠懇地看向馬格利特和凱瑟琳,「瑪吉,凱蒂,相信我,大部分巫師都不會贊同他的看法的。」
  
  凱瑟琳擔憂地說:「可是如果魔法部贊同他的看法,發佈一條法令把所有的麻瓜出生的學生都趕出霍格沃茲怎麼辦?」
  
  瑪格利特接口說:「霍格沃茲創建的時候還沒有魔法部,也從沒有哪位校長是由魔法部任命的。除非霍格沃茲的人觸犯了法律,否則魔法部是沒有管轄霍格沃茲的一人一物的權利的。放心,鄧布利多校長一定會保護我們的,他自己就是支持保護麻瓜的。」
  
  幾天之後,另外一種說法悄悄地流傳開來。據說傲羅辦公室在最初接到關於巨人的可疑跡象的報告時,就通知了魔法法律執行司以及魔法部,要求他們密切注意巨人的動向。然而魔法部對魔法法律執行司和傲羅辦公室的報告卻是不置可否。當萬聖節那天夜晚負責監視巨人動向的這一小隊傲羅得知一小撥巨人偷襲這座麻瓜村莊時,迅速地採取了行動。意料之外的是在村莊外還埋伏著另外一撥巨人,當增援的傲羅趕到後,雖然巨人被趕走了,但是傷亡也十分慘重。還有消息說有一名傲羅明顯是中了死咒而當場死亡的,結合出現在村莊上空的黑魔標記,有人開始懷疑有黑巫師混在巨人中間參與了巨人偷襲的這次事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預言家日報上不斷登出魔法部對擅自行動的傲羅們的處置,值得慶幸的是那些傲羅們在行動過後都躲開了魔法部的追捕,而傲羅辦公室和魔法法律執行司對這些傲羅的行為不置一詞。整個英國似乎成了一片戰場,出事的地點游移不定,發生的事件也各自不同。根據魔法部的最新聲明,傲羅們的一系列擅自行動已經破壞了巫師和巨人以及狼人之間的關係,而傲羅們不服從魔法部對他們的處置是明顯的背叛魔法部背叛巫師世界的行為,要求所有知道這些傲羅下落的巫師們立即向魔法部報告。
  
  就在魔法部和傲羅辦公室之間的對立之勢日趨明顯的同時,霍格沃茲的學生也隱隱分成了三撥。大部分斯萊特林態度分明地站在魔法部這一邊,諷刺為了保護麻瓜而在戰鬥中犧牲的傲羅是巫師的叛徒。血氣方剛的格蘭芬多則大罵魔法部對作惡的巨人和狼人不採取行動,反而去追捕傲羅,是助紂為虐。五年級的格蘭芬多們甚至在報名傲羅需要的五門功課上下了更多的功夫。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中則有一部分暗暗支持格蘭芬多,一部分持中立態度不表態。校園裡的衝突時有發生,雖然都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但是更進一步地加深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兩派之間的對立。
  
  在一片混亂中時間滑倒了十二月,往年興高采烈準備回家的學生這一次很多都收到自己父母的信件,要求他們留在霍格沃茲過聖誕,維多利亞和安迪也不例外。凱瑟琳猶豫再三,寫信勸說自己的父母出國度假,自己則留在霍格沃茲。瑪格利特不放心外婆,仍然決定回家過聖誕。而西弗勒斯不放心瑪格利特獨自一人回去,也不打算留校。
  
  聖誕假期之前的最後一個星期五,瑪格利特三人依舊在約好的時間一起向八樓走去。接近一個走廊的盡頭時,三人一起聽到轉角那邊傳來打鬥聲。瑪格利特心裡一驚,甩下兩人快步向那邊跑去。
  
新朋舊友 ...
  瑪格利特一邊跑一邊把魔杖取出來握在手裡,那邊傳出的聲音裡有一道是屬於西弗勒斯的。這一段時間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時不時地互相挑釁,難道西弗勒斯也受了牽連?
  
  從轉角處拐出來,瑪格利特立刻看到一道魔咒向西弗勒斯飛去。下意識地丟出一個「障礙重重」到西弗勒斯和那道魔咒中間,瑪格利特的耳邊聽到另一個叫「停下」的聲音。
  
  看到瑪格利特,西弗勒斯收回剛剛指著另一邊的魔杖,杖尖轉而指向對面的波特。瑪格利特在西弗勒斯身邊站定,依然握著手裡的魔杖,開始打量當前的局面。
  
  對面是波特、盧平和佩迪魯三人,在他們身後幾碼外站著莉莉。看樣子莉莉也是聽到這裡的動靜被吸引過來,剛剛那個「停下」的聲音應該就是她發出來的。波特的手裡握著他的魔杖,盧平的魔杖在衣袋裡露出一半來。佩迪魯剛剛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魔杖,嘴裡支支吾吾地發不出聲音。瑪格利特猜自己剛剛攔下的魔咒是波特趁著西弗勒斯對付佩迪魯的時候發出來的。
  
  西弗勒斯冷冰冰地盯著對面的三個人,「格蘭芬多自詡的光明正大正直勇敢原來就是趁人不備暗中襲擊以多對少嗎?」
  
  波特哼了一聲,「你們這些陰險惡毒的斯萊特林不配跟我們講光明正大。」
  
  西弗勒斯臉上的肌肉縮緊了一下,瑪格利特警惕地注意著對面的一舉一動。莉莉從後面走上來,站在兩撥人中間,目光緊盯著波特,憤怒中混合著一絲失望。「夠了,波特。」莉莉說,「你以前惹是生非,我還當你只是無聊。沒想到你現在自己做事不光明磊落,竟然還要強詞奪理無恥狡辯了。西弗勒斯又有哪裡惹到你了?」
  
  波特漲紅了臉,反駁說:「他們斯萊特林不都是站在魔法部一邊的?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斯內普在這個時間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一定沒想著幹好事。」
  
  西弗勒斯的目光更冷了,右手微微一動,似乎就要再丟一個魔咒出去。與此同時,瑪格利特開口說:「波特,學校裡有什麼規定說斯萊特林的學生不能一個人在校園裡走動嗎?你什麼時候看到過西弗勒斯做壞事?他是攻擊麻瓜出生的學生了還是宣揚魔法部的極端言論了?」瑪格利特回頭看看不知何時跟上來的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又看看一旁的莉莉,接著說:「西弗勒斯的朋友中也有麻瓜出生的。倒是你,你的朋友似乎都是出自於純血巫師家庭。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作為你支持魔法部和血統論的證據,認為你鬼鬼祟祟地對麻瓜出生的學生們不懷好意,並且倒打一耙誣陷西弗勒斯呢?」
  
  「你胡說八道!」波特被激怒了,手裡的魔杖揚起來,「和斯萊特林混在一起的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向前一步,擋在瑪格利特的身前,手裡的魔杖直指波特。
  
  「我也是西弗勒斯的朋友,照你的說法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莉莉語氣極其冷淡地開口,「波特,很好。」
  
  一句話說完,莉莉轉身就走。波特恍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句話似乎把莉莉也包括了進去,趕緊追在後面,一面急急地解釋,「伊萬斯,我沒有說你。我怎麼會……」
  
  西弗勒斯沒有對莉莉兩人的離開投入過多的注意力,轉而看向盧平和佩迪魯,「你們還要繼續嗎?」
  
  盧平不聲不響地用自己的魔杖解開佩迪魯所中的咒語,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看到他們全部離開,瑪格利特突然一陣後怕。雖然這一個學期大家經常在一起練習,可是像剛才的場面瑪格利特還是第一次經歷。西弗勒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起了自己的魔杖,握住了瑪格利特的手。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一笑,打聲招呼先離開了。
  
  這裡其實離八樓已經不遠了,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默默地往前走。瑪格利特突然問:「西弗勒斯,以前也是這樣嗎?」看到西弗勒斯不明所以的目光,瑪格利特加上一句,「波特他們。」
  
  西弗勒斯想起來一年級的時候,自己和波特互相看不順眼,後來波特一看見莉莉和自己一起在圖書館自習,過後就忍不住找茬。好像從二年級開始,雖然兩個人仍然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波特似乎就沒有刻意地跟蹤找茬了。不過如果像是今天這樣在路上遇見,不免仍然會挑釁一番,有的時候動口,有的時候就直接動手了。西弗勒斯避而不答,「你剛才的那個魔咒丟得很準。」
  
  瑪格利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起了自己剛到時佩迪魯說不出話的樣子,就問:「西弗勒斯,你對佩迪魯用的是什麼魔咒?」
  
  西弗勒斯言語中隱約有種得意,「一個小惡咒,把他的舌頭粘到下顎上。我剛剛琢磨出來的。」
  
  「你不是已經把他的魔杖打飛了嗎?還要惡作劇。」瑪格利特嘴裡說著責備的話,心裡卻也惱怒波特他們以多欺少,因此語氣裡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西弗勒斯帶著點惡意地嘲笑,「誰讓他連動都動的太慢,躲都躲不過去。」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有求必應室的門口。早就過來的安迪和西裡斯顯然已經聽說了剛剛的事情,連連感歎自己怎麼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第二天就是回家的日子。西裡斯試圖在回家前讓維多利亞點頭的計劃正式宣告破滅,儘管他能感覺到維多利亞對他不是沒有意思,可是沒有明確的答覆實在是讓人鬱悶。一直到上了火車,西裡斯還是連連歎息自己連個臨別擁抱都沒有,並且嫉妒地把西弗勒斯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 「免得他和瑪格利特情意綿綿竊竊私語地礙眼」。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雖然覺得自己就算坐在一起也不可能出現西裡斯所說的情形,但仍舊免不了嘲笑一下西裡斯花了一個學期還沒追到維多利亞,惹得西裡斯暗暗發狠等開學一定不能再讓著維多利亞了。
  
  三個人東聊西聊地打發時間。學校特意安排了幾位院長護送火車上的學生到國王十字車站,火車上風平浪靜,連最喜歡惹事的學生都老實地待在包廂裡。
  
  包廂門上被敲了幾下,隨後莉莉的腦袋從打開的門裡伸進來,「嗨,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瑪格利特覺得有些奇怪,以前莉莉都是和她的朋友們待在一個包廂裡的,不過還是笑著點點頭,請她進來。
  
  莉莉關上門,在瑪格利特旁邊坐下, 「我沒打擾你們吧?」
  
  「當然沒有。」瑪格利特雖然和莉莉接觸不多,但是對她沒有什麼壞印象,尤其她還是西弗勒斯的朋友,甚至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關係惡化的時候也坦然承認。想到這裡,瑪格利特的語氣裡添了幾分熱絡,「怎麼有空來找我們了?」
  
  莉莉歎了口氣,「你說為什麼人一談了戀愛就要時時刻刻粘在一起呢?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當著我的面啃過來啃過去了。還是你們這裡好,沒有膩在一起的一對又一對。」
  
  瑪格利特幾人都被莉莉的語氣給逗樂了,他們剛上車找包廂的時候看到過躲在包廂裡親熱的戀人。想來莉莉的朋友大概也在包廂裡和男朋友粘粘糊糊,把莉莉給膩歪出來了。
  
  西弗勒斯想起來,指著西裡斯說:「莉莉,這個你還沒見過吧?他是西裡斯?布萊克。」
  
  莉莉不等西弗勒斯的話音落下,就迅速地接上去,「我知道,拉文克勞王子嘛。布萊克,你好。我是……」
  
  「格蘭芬多之花,莉莉?伊萬斯。」西裡斯笑瞇瞇地說,滿意地看到莉莉打了個寒顫。很好,看來她也同樣不喜歡別人叫她的綽號。
  
  莉莉除了有時說話有些衝動之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夥伴。格蘭芬多特有的熱情極具感染力,莉莉很快和瑪格利特還有西裡斯熟悉起來,並且開始用教名稱呼彼此 —— 這一次是真正的。
  
  聊了一陣,莉莉突然停下來,歪著頭挨個兒地看包廂裡的人。瑪格利特疑惑地問:「莉莉,怎麼了?」
  
  莉莉掰著手指一個個地數過來,「瑪格利特,你看,你是赫奇帕奇的,我是格蘭芬多的。西弗勒斯是斯萊特林的,西裡斯是拉文克勞的。我們四個人來自四個不同的學院,但是我們可以坐在一起開心地聊天,沒有人在乎什麼純血、混血,或者麻瓜出生。要是所有的人都能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莉莉的話一說完,大家都想起了萬聖節之後,學校裡很多斯萊特林從以前的遮遮掩掩到明目張膽地大肆鼓吹血統論,稱呼麻瓜出生的學生為「泥巴種」,並且時有落單的麻瓜出生的學生被施惡咒。要是四個學院能像他們這樣相處該有多好。
  
  莉莉看到自己一個無心的感歎弄得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有心想轉換話題,於是問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還是去你那個朋友家過聖誕嗎?會有人來接你嗎?」
  
  話音剛落,莉莉奇怪地發現包廂裡的三人神情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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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禮物 ...
  剛才莉莉的問話一說出口,西裡斯的眼神就開始在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兩個人之間來回打轉,臉上明顯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瑪格利特卻顯得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莉莉早就知道西弗勒斯假期時都在哪裡了呢。瑪格利特抬頭看向西弗勒斯,眼神裡充滿疑問。西弗勒斯顯然知道瑪格利特想問的是什麼,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告訴莉莉,而後徵詢地回望著瑪格利特。瑪格利特臉上一紅,想起來以前西弗勒斯沒告訴莉莉是因為自己和莉莉並不熟悉,難道這人還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讓莉莉知道才沒有告訴她嗎?
  
  莉莉畢竟除了和西弗勒斯還算熟悉之外,和另外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看到他們三個人都不說話,莉莉滿腹疑惑地開始想自己那句話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對。沒錯啊,西弗勒斯的父母是前年的聖誕節前去世的,去年的時候他說他去一個朋友家過聖誕節,還提前把聖誕禮物送給自己並且告訴自己不用等他。難道今年不是這樣了嗎?可是西弗勒斯已經又把禮物提前給自己了啊?為什麼這三個人看起來這麼怪呢?莉莉想不通,忍不住再次開口,「我說錯了什麼嗎?」
  
  西弗勒斯還沒得到瑪格利特的回復,一時也不知要怎麼回答,仍舊詢問地看向瑪格利特。瑪格利特小小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來,「莉莉,西弗勒斯是去我家過聖誕節。」
  
  莉莉看看瑪格利特,又看看西弗勒斯,恍然大悟,「我說你們三個剛才怎麼看起來那麼奇怪呢,原來西弗勒斯今年是去你家過聖誕節,而不是去他那個朋友家。」
  
  剛剛一直饒有興味地看著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無聲交流的西裡斯不覺嘿嘿地奸笑一聲,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立刻察覺到旁邊射來一道不善的目光。西裡斯頓時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轉而說:「我先去找雷古勒斯,火車應該快到站了。」說完就起身出了包廂。
  
  莉莉聽到包廂外傳來的笑聲,忍不住問:「西裡斯他沒事吧?」
  
  西弗勒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沒事。」心裡暗暗希望維多利亞最好再多折騰西裡斯幾年。
  
  火車平安抵達倫敦,瑪格利特幾人來到站台上。莉莉站在那裡和他們告別,「瑪格利特,西弗勒斯,聖誕快樂!」說完莉莉一邊轉身向她父母那邊跑去,一邊還不忘回頭來衝他們擺擺手。
  
  瑪格利特笑著揮了揮手,也和西弗勒斯一起向正在等待他們的埃莉諾走去。
  
  埃莉諾看到兩個孩子一起回來了,心裡鬆了一口氣。這一兩個月實在是怪事連連,十月底的時候竟然在北部刮了颶風,不僅把一個村子的房屋樹木都弄塌了,連人也一個都沒逃出來。前些時候還有報紙說在山區發現了巨大的腳印,有一批專家懷疑那個腳印是不是傳說中的巨人留下來的,但是派出的探險隊去了之後卻連腳印也沒有找到。前幾天更是有一列火車,半夜裡出軌翻車了。如果單是這樣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去救援的人們說在火車的車廂上有鋒利的抓痕,像是野獸留下的痕跡,可是那一片地區明明不是野獸的居住區。儘管埃莉諾知道瑪格利特她們是巫師,就算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心裡還是免不了擔心。直到現在看見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站在自己面前,埃莉諾心裡的一顆大石頭才算落了地。
  
  雖然埃莉諾沒有在孩子們面前提起自己的擔心,但是聖誕節前兩天電視上關於愛爾蘭南部一座橋樑倒塌的報道還是吸引了瑪格利特兩人的注意力。專家們對這座剛剛建成不到三十年的橋樑的建造質量表現了深切的擔憂,並且對當年負責建造的公司和進行質量監督的部門表示質疑。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卻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單純,只怕和黑暗公爵以及他的追隨者大有關係。
  
  自從萬聖節之後,橫空出世的伏爾德摩特爵士儼然成為保護巫師利益尤其是純血巫師利益一方的領導者。這一兩個月中,普通巫師們才慢慢發現這位身世神秘的斯萊特林唯一後裔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籠絡了一大批追隨者,其中有純血貴族,也有魔法部官員。「黑暗公爵」的名號隨著他和他的追隨者的一次次露面以及行動越來越響亮。「食死徒」,他的追隨者們這樣稱呼自己,在行動時一律黑袍斗篷蒙面,並且在殺戮現場留下一個黑魔標記。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食死徒裡都有些什麼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巫師們才知道原來黑暗公爵早就開始謀劃,聯繫到這些年在黑魔標記下被殘酷殺害的巫師們的身份,人們恍然理解了為什麼魔法部會公開支持他的言論。儘管食死徒的確切身份不得而知,但是巫師們開始把公開支持伏爾德摩特爵士的人們暗暗劃分到食死徒的陣營裡。
  
  就算私下裡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會討論起這些事情,他們也不會說起魔法界的麻煩來讓埃莉諾為自己擔憂。所以兩個人不是陪埃莉諾散步聊天,就是幫她一起裝飾房間準備聖誕大餐,三個人的聖誕節準備工作像往年一樣熱熱鬧鬧。
  
  聖誕節早上,埃莉諾笑瞇瞇地收下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送給自己的禮物,就把客廳留給了兩個孩子,自己到廚房裡忙去了。西弗勒斯看看瑪格利特圍在肩上的披肩,和自己胸前掛著的圍巾有著相同的顏色和紋路,兩件都是埃莉諾的傑作,摸上去暖暖的。瑪格利特雖然對於外婆送給自己和西弗勒斯這兩件看上去就是一套的禮物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這大概也代表了外婆對西弗勒斯的認可,還是羞澀地聽外婆的話到她面前讓她給自己戴上 ——「試試看合不合適」,而西弗勒斯也微紅了臉依樣讓埃莉諾把圍巾圍到自己的脖子上。
  
  埃莉諾臨離開客廳前臉上露出的滿意笑容讓兩個臉皮薄的孩子同時鬧了個大紅臉,心裡不約而同地想外婆一定是故意的。在埃莉諾離開客廳以後,站在那裡的兩個人還花了些時間才勉強恢復自然。瑪格利特拉拉西弗勒斯的手,「西弗勒斯,我們去那邊拆禮物吧。」
  
  西弗勒斯沒有動,反而把瑪格利特拉到自己懷裡用雙臂擁住,低下頭看著她還殘留了一些紅暈的臉龐。瑪格利特心有所感,兩手悄悄地環上西弗勒斯的脖子。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都不是喜歡張揚的人,在學校時的相處看上去與以往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因此除了相熟的幾個人以外,其他人對他們兩人的事情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們那一群人都是要好的朋友。而這樣放不開的兩個人,在學校裡即使偶爾也有擁抱親吻,但總覺得不如在家時放鬆自在。
  
  西弗勒斯低下頭準確地捕捉到瑪格利特的唇,細細地親吻起來。屋外的陽光斜斜地從窗戶照進來,兩道投射在地上的身影疊在一起,分不出來哪個是哪個。
  
  半晌,兩個人才牽著手在聖誕樹下的禮物堆前坐下,開始拆禮物。這件是維多利亞送的,那件是凱瑟琳送的,……,兩個人一件一件地拆過去,時不時地低聲交談兩句。
  
  瑪格利特拿起一個紅底印著綠色的聖誕樹還有金色的聖誕快樂字樣的極有聖誕色彩的包裝盒,有些奇怪這會是誰送的。西弗勒斯聽到瑪格利特的自言自語,瞄了一眼包裝盒,低笑著說:「你認識的格蘭芬多有幾個?」
  
  瑪格利特這才想起來莉莉在火車上就要去了自己家的地址。西弗勒斯的禮物莉莉已經在放假前給了他,這件應該是送給自己的了。瑪格利特不覺也笑起來,金色和紅色,還真是格蘭芬多的顏色。
  
  兩個人把面前的禮物拆完,瑪格利特眼尖地發現被聖誕樹的枝條擋住的地方還有一件禮物。西弗勒斯順著瑪格利特手指的方向伸手把那個包裝的很仔細的包裹拿出來。
  
  扁扁的長方形,銀白色帶有暗紋的包裝紙上打了一個精緻繁瑣的蝴蝶結,顯得十分華麗。絕對不是瑪格利特他們這幾個人會選擇的類型。
  
  上面既沒有卡片也沒有簽名,西弗勒斯拿著那個禮物仔細地察看。瑪格利特也把頭伸過去,兩個人在禮物包裝的右下角同時發現了一個標記,不覺對望一眼。
  
  「這會是誰送的?」瑪格利特皺著眉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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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收穫 ...
  聽到瑪格利特的問話,西弗勒斯搖搖頭,直接動手去把包裝拆開。
  
  裡面是一本書,封面上有一張卡片。西弗勒斯把卡片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落款,說:「盧修斯?馬爾福。那個包裝倒是和他的風格十分相配。」
  
  瑪格利特很是意外,抬頭看著西弗勒斯問:「馬爾福和你很熟嗎?」
  
  西弗勒斯搖搖頭,「不熟,只是去年幫他做了一劑魔藥。我們一起做的,你還記得嗎?」
  
  瑪格利特有些不安,「可是他不是已經在畢業的時候送給你一本魔藥書表示感謝了嗎?怎麼會又送你聖誕禮物?」
  
  西弗勒斯拿起書翻了翻,馬爾福送的又是一本魔藥書,這本書看起來有一些年頭了。
  
  瑪格利特想起當初預言家日報上採訪的那些貴族裡也有馬爾福家族,心裡的不安擴大了幾分,「西弗勒斯,馬爾福是站在那個人那一邊的。他……」
  
  西弗勒斯把手裡的書放到一邊,點了點頭,「我知道。不僅僅是馬爾福,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幾乎都是站在那一邊的,還有一些低年級的也是。」
  
  想想學校裡那些六、七年級的斯萊特林的狂熱,瑪格利特不得不承認西弗勒斯說的是對的。可是魔藥的事都過去一年了,馬爾福為什麼還會繼續對西弗勒斯示好呢?人們不是都說斯萊特林不會無緣無故地相信一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嗎?瑪格利特越想越覺得馬爾福居心叵測,眉頭越皺越緊,「西弗勒斯,我總覺得馬爾福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西弗勒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把瑪格利特皺在一起的眉頭推開,「別管他了。馬爾福一向喜歡和他認為對他『有用』的人保持來往,也許他只是想以後接著找我幫他做魔藥。
  
  瑪格利特儘管覺得這種推測很有可能,但還是無法安心。她捉住西弗勒斯的手指,擔憂地問:「可是如果他是想讓你加入他們怎麼辦?」
  
  西弗勒斯反手把瑪格利特的手握住,安慰她說:「他們不會讓一個四年級學生加入食死徒的,你放心。」
  
  感覺到通過手掌傳遞過來的力量,瑪格利特勉強地笑了笑,「但願如此。」
  
  看出瑪格利特神色的勉強,西弗勒斯把她攬過來,低聲說:「別擔心,有我在。」
  
  瑪格利特靠在西弗勒斯胸前,無言地抱住他。西弗勒斯也沒有說話,默默地思考著一個被瑪格利特忽略了的事情。除了安迪幾人還有莉莉,沒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在這裡,馬爾福是怎麼知道的?想到也許馬爾福調查過自己,西弗勒斯心頭湧起一陣強烈的反感。
  
  埃莉諾對瑪格利特兩人的擔憂一無所知,在吃聖誕大餐的時候,她像往年一樣笑瞇瞇地把許願骨遞給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啪的一聲之後,瑪格利特手中留下了較大的那一塊。埃莉諾和西弗勒斯的四隻眼睛都看向了瑪格利特。「快許個願吧。」埃莉諾催促著。
  
  瑪格利特閉上眼睛,很虔誠的無聲地祈禱著 —— 希望外婆身體健康,希望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平平安安,希望這一切動亂都快快消失。
  
  之後的假期風平浪靜,除了電視上的專家還在喋喋不休地討論著橋樑的養護問題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回校的火車上仍然有老師護送。西裡斯把雷古勒斯也帶到了他們的包廂裡。已經是三年級的雷古勒斯看上去不像前兩年那麼靦腆,和西弗勒斯在學校裡也早有來往,一路上幾人相處倒也十分愉快。
  
  瑪格利特一回到宿舍就被凱瑟琳和維多利亞先後擁抱了一番。瑪格利特取出外婆特意烤的小餅乾遞給另外兩人,隨意地問:「你們假期怎麼樣?」
  
  凱瑟琳捏起一塊小餅乾,咬了一口才點點頭含糊不清地說:「我最喜歡吃你家的這種小餅乾了。今年留下來過節的人好多,學校裡熱鬧極了。」
  
  「學校裡的聖誕大餐比家裡的豐盛多了。我把餐桌上的菜名都記下來給媽媽寄了回去,結果她回信說明年家裡的聖誕大餐由我負責。」維多利亞在和她媽媽鬥智鬥勇的過程中總是很不幸地處於下風。
  
  「你們的聖誕節怎麼樣?」凱瑟琳和維多利亞同時問。
  
  「跟往年差不多。」瑪格利特一邊收拾帶回來的東西一邊回答,「剛回家的時候電視上說愛爾蘭南部有座橋塌了,死了很多人。你們聽說了嗎?」
  
  凱瑟琳兩人搖搖頭,預言家日報上最近幾乎沒有任何事故的報道。報紙上除了對不服從命令的傲羅的通告,就是長篇大論的關於維護巫師權益和抨擊麻瓜的各種採訪和評論。而實際上那些通告除了讓人們知道有更多的人反對魔法部的言論之外,別的什麼用處都沒有。法律執行司和傲羅辦公室雖然仍然掛在魔法部的名下,但是對魔法部的命令幾乎都沒有認真執行過,而魔法部懾於傲羅們的實力也不敢太過強迫。
  
  「對了,最近學校裡說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驅趕巨人和狼人。我們猜可能是傲羅辦公室組織的秘密行動。」維多利亞想起來假期裡開始流傳的消息。
  
  瑪格利特停下手中的動作,「光是趕走巨人和狼人又有多大的作用?那個人和食死徒們還在啊。」
  
  「鄧布利多教授一定會做些什麼的。」凱瑟琳充滿希望地說,「三十年前不就是他打敗了黑巫師格林德沃嗎?」
  
  隨著黑暗公爵和食死徒的每一次出手,他們的殘忍手段也被普通巫師們所熟知。用鑽心咒、奪魂咒甚至是索命咒對付反對他們的人們,對於他們來說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正常。折磨人們的身體,控制人們的靈魂,黑暗公爵的手段在極短的時間裡在巫師中形成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人們的希望不由自主地寄托在阿不思?鄧布利多這位被稱為當代實力最強大的巫師的身上。
  
  不知道是由於鄧布利多教授的原因,還是霍格沃茲本身的魔法保護,在外面的巫師世界被黑暗公爵的強勢登場弄得一團亂的時候,霍格沃茲成為這一場動亂中的一個避風港,也成了全英國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忽略掉學生之間沒有什麼傷害力的打鬥的話。只是從有些七年級學生相互敵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也許畢業後這些在同一課堂上學習的學生們就會立刻成為敵人。
  
  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聽了凱瑟琳的話也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鄧布利多教授還有許許多多反對血統論的巫師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正如人們所期待的那樣,新年過後的幾個月裡,黑暗公爵 —— 不,也許現在該叫他黑魔王了,畢竟除了食死徒之外已經沒有人叫他黑暗公爵了 —— 人們私下裡叫他「那個名字不能被提到的人」或者「你知道的那個人」—— 剛開始時勢如破竹的勁頭慢下來了一些。儘管仍然時有死傷,但是狼人與巨人的叛亂勢頭被遏制住了一部分,隱隱有傳言說鄧布利多教授正是那個抵抗黑魔王的神秘組織的領導者。
  
  復活節假期過後,連最喜歡惹是生非的學生們也被各科教授留下來的鋪天蓋地的作業整治得沒有時間去四處尋釁。對於瑪格利特幾人來說,這幾個月裡最讓人羨慕的事情莫過於一來安迪學會了幻影移形,二來他也不再受魔法部那個未成年人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規定的約束了。
  
  在外人的眼裡西弗勒斯這個學期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不是鑽到圖書館裡就是在醫療翼裡。但是瑪格利特幾人都知道他就像著了魔一樣地在查什麼資料,甚至還托安迪從拉文克勞的圖書館裡借出了一些魔藥書和魔藥材料的書。瑪格利特知道他在馬爾福送的那本魔藥書裡發現了幾種失傳的魔藥藥方,其中有幾種魔藥材料的搭配以及混合比例是他以前沒有見到過而且看上去似乎並不合常理。西弗勒斯在家裡的時候就試過那幾張藥方中的其中一張,按原藥方作出的魔藥和書上描述的並沒有什麼區別。西弗勒斯對那幾種魔藥材料如此不尋常的搭配後產生的效果十分感興趣,這個學期一直在試圖找出這種搭配和比例對魔藥效果的影響。他先後試驗了不下十種更改過的魔藥配方,但是做出的魔藥效果都不如原藥方做出來的好。
  
  臨近期末的時候,西弗勒斯的實驗終於告一段落。這天當他正常地出現在圖書館時,瑪格利特問:「試出來了嗎?」
  
  「嗯。」西弗勒斯一邊拿出自己的作業,一邊回答,「確實有增幅作用,而且效果十分明顯。我估計會在原基礎上再增加至少一半的效果。」
  
  瑪格利特兩人的對話吸引了其他幾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知道西弗勒斯這個學期在搗騰什麼配方,聽說增幅如此明顯之後都大吃一驚。
  
  西弗勒斯有點遺憾地說:「可惜不是對所有魔藥都有效,我試出來的只有兩三種魔藥效果被明顯加強了。」
  
  這個學期時不時地跟他們混在一起的雷古勒斯剛問出「哪幾種」這句話,幾個人就聽到從旁邊走過的平斯夫人的叫聲:「圖書館裡不許聊天!」
  
  雷古勒斯不情願地低下頭做出寫作業的樣子,眼睛卻仍看著西弗勒斯暗暗示意等回去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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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也許?(倒V) ...
  考完試到回家前的這幾天裡的一個下午,西弗勒斯和安迪、西裡斯還有雷古勒斯聚在一起。安迪幾個人對這種少見的魔藥材料搭配也很感興趣,大家就對著西弗勒斯用這種搭配初步改良過的一個藥方在一起討論。因為時間倉促,所以西弗勒斯最開始嘗試的這個改良藥方的效果並沒有達到他所推測出來的理論值,但是他相信經過優化以後效果絕對會更好。
  
  寫著藥方的這一張羊皮紙上的字跡密密麻麻的,在原始的藥方上記錄著更改過的材料配比,改動了的步驟,還有熬製過程中的觀察記錄。除了西弗勒斯之外,其他三人看的都有些頭昏眼花。聽著西弗勒斯飽含熱情地講這種搭配暗合了某某理論,那種配比又和某某理論不謀而合,西裡斯和安迪率先放棄了從理論上繼續研究這張藥方,「西弗勒斯,這個藥方跟原來的相比就等於是一張全新的配方。要不是增效這麼顯著的話,還不如直接使用增強劑。」
  
  西弗勒斯在乎的並不是改良某一種魔藥或者是手裡的這一張配方,而是這種材料搭配和配比方式對他在魔藥理論方面的理解和思路上帶來的啟發和拓寬。聽了安迪和西裡斯的話,西弗勒斯也不去反駁,反而點頭表示同意,「增強劑用起來比較方便,又可以和很多魔藥一起使用,適用範圍的確要更廣一些。而且受這幾種魔藥材料的藥性限制,這種配比方法可能只對某一類型的魔藥有作用 —— 我試驗出來有效的那兩三種魔藥都屬於同一類型。」西弗勒斯這幾天又分析了一下試驗結果,認為單純按照藥方上的材料和配比來改良的話不可能廣泛應用。不過這種方法卻可以應用到改良別的魔藥上去,致使需要大量的試驗。
  
  雷古勒斯從藥方上抬起頭,「增強劑對魔藥的平均增效作用在百分之九到十三之間,但是對有幾種類別的魔藥作用很小。西弗勒斯,你覺得這張藥方做出來的比原來的藥方效果會增加多少?」
  
  西弗勒斯想了一下,說了一個保守的數字,「估計應該在百分之十左右。」
  
  安迪和西裡斯對看了一眼,雷古勒斯說的對,增強劑也有合用效果好的魔藥和不好的魔藥。西弗勒斯試驗出來的這兩三種魔藥恰恰就是增強劑的效果不太好的那一類。面前的這個藥方是改良後的普通鎮定劑,也是增強劑與神經類魔藥配合使用時效果最好的一種。即便如此,也不過是在百分之七、八之間,而西弗勒斯說的應該還留有餘地,這樣一來改動過的這個藥方的效果明顯要好一些。如果還可以進一步優化,或者用在緩和劑這種增強劑基本無效的魔藥上?安迪和西裡斯頓時覺得西弗勒斯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
  
  畢竟是低了一個年級,又不像西弗勒斯那樣是個魔藥狂人,雷古勒斯在安迪和西裡斯宣告放棄之後不久也不情願地告別了那張看得人暈頭轉向的改良版藥方。不過雷古勒斯很想確定改良版的效果究竟是多少,於是把西弗勒斯做出來的一小瓶樣品要了去,打算放假回家先做一份普通的鎮定劑出來,再來看看兩個版本的效果差別到底有多少。
  
  暑假回家的火車上,瑪格利特他們所在的包廂裡因為多了一個人而顯得有點擠。
  
  雷古勒斯從小就和納西莎很親近,以前納西莎和馬爾福還在學校的時候,在火車上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現在納西莎他們畢業了,西裡斯發現上次回家的時候雷古勒斯被埃弗里拉去了他的包廂裡,這才從聖誕假期結束回校的時候開始經常把雷古勒斯帶在自己身邊。雷古勒斯對西裡斯的做法完全沒有意見 —— 相比於埃弗裡他們,雷古勒斯更喜歡跟西裡斯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在回家之後找了個時間去了一趟對角巷,然而到了之後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怎麼會這樣?」瑪格利特看到有幾家店舖關了門,街上的人們也都是行色匆匆,甚至連交談都很少,遠不如前幾年那樣熱鬧。
  
  西弗勒斯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和瑪格利特一起向常去的那家魔藥材料店走去。然而進了那家店裡面,兩個人看著標籤上的價格一時都有些無語。連最常見的材料價格都比去年的要貴很多。
  
  藥店老闆也不知是第多少次面對這樣的詢問了,他歎了口氣,「供應不足啊,很多材料還沒送到店裡來就被直接弄走了。」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面面相覷,想起來公開的不公開的那些傷亡消息,也難怪魔藥材料價格上漲。兩人往擺放著魔藥的架子上看了一眼,魔藥的價格也果然上漲了。
  
  兩個人勉強買齊了單子上的材料,瑪格利特還特意買了一些種子,打算在後院裡先種一些成熟期短的草藥。回到了家裡,兩個人就分頭忙了起來。想想現在飛漲的魔藥材料價格,西弗勒斯沒有馬上動手開始做優化實驗,而是一頭鑽進了書堆裡,打算先從理論上推斷出最有可能的優化方案的。
  
  忙過幾個星期之後,卻發生了一件事情讓瑪格利特暫時停下了園丁的工作 —— 埃莉諾一時沒注意踩到了地板上的水漬而滑倒在地,導致她想用來撐住身體的那支手臂骨折了。從醫院裡回來的埃莉諾的胳膊上包上了厚厚的石膏,瑪格利特就此攬過了所有的家務。
  
  幾天後,瑪格利特把剛給埃莉諾複診過的貝特先生帶到客廳,有些猶豫地開口問:「貝特先生,我外婆的身體還好吧?」瑪格利特這幾天在埃莉諾的藥抽屜裡發現了兩種以前沒有的藥。
  
  貝特先生把剛才在樓上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黑爾夫人的手臂復原情況良好,這一段時間要注意休養,不要動用那支手臂,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拆掉石膏了。」
  
  「謝謝您,貝特先生。我會照顧外婆的。不過,我想問的是,呃,我看見了這些藥。」瑪格利特把手裡的藥瓶遞給貝特先生。
  
  貝特先生接過藥瓶看了看,「內森小姐,黑爾夫人有高血壓,你知道嗎?」看到瑪格利特點點頭,他又接著說下去,「今年早些時候的例行檢查中,我發現黑爾夫人有輕微的動脈硬化症狀,所以給她開了這兩種藥。」
  
  瑪格利特對於這些病症並不是很瞭解,只是急切地問:「要緊嗎?我可以做些什麼?」
  
  貝特先生把注意事項詳細地講給瑪格利特聽,瑪格利特不時地點點頭,或是問上幾句。
  
  送走貝特先生之後,瑪格利特情緒有些低落。外婆再過幾年就是七十歲的人了,按貝特先生說的,年紀大了人的各種各樣的毛病也就出來了,身體總不會再像年輕時候那樣了。以後還是多陪陪外婆吧,瑪格利特暗暗對自己說。
  
  西弗勒斯走進來就看到瑪格利特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怎麼了?貝特先生說什麼了?」
  
  瑪格利特把剛剛聽到的話重複了一遍,注意到西弗勒斯手裡的一卷紙。「你推出來了?」
  
  「嗯,有兩種可能性最大的方案,我還需要做出來看看實際效果如何。」西弗勒斯聲音裡不覺有一絲激動,「瑪格利特,我覺得這種方法應該也能用來改良其他的魔藥。那個理論應該是通用的,只是用哪些材料來代替原有材料,比例如何需要一步步地摸索。」想到現在魔藥材料的高價,西弗勒斯的興奮減少了幾分,研究的熱情終究要受到物質的制約。
  
  「現在要去那邊嗎?」瑪格利特想到從外婆摔倒以後西弗勒斯這幾天都留在家裡,現在藥方有了,以西弗勒斯的脾氣,只怕是想要立刻架起來坩堝驗證一番。
  
  西弗勒斯剛要點頭,又停了下來,「等黑爾夫人好些再說吧。」
  
  「沒關係。」瑪格利特搖搖頭, 「我在家裡陪著外婆就行了。你等著我跟外婆說一聲我們就出發。」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瑪格利特已經上樓去了。
  
  從樹林那邊回來的路上,瑪格利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前幾個假期兩個人一直是一起去樹林那邊再一起回來,倒也不覺得西弗勒斯自己進不去院子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方便的地方就顯出來了。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西弗勒斯獨自進去呢?
  
  瑪格利特努力回想爸爸留下的東西裡有沒有什麼線索。但是之前因為沒有需要,所以瑪格利特也沒有仔細地去看那些紀錄,現在回憶起來還真想不出什麼。等到了家裡看見埃莉諾,瑪格利特腦袋裡靈光一閃,這麼簡單的辦法,自己竟然會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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