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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唯你所願》作者:程婭【完結】

蜘蛛尾巷

  聖誕過完緊接著新年也過去了,西弗勒斯的身體在慢慢地復原。雖然燒退了之後並沒有發生其他的症狀,但是因為之前幾天他的身體狀況和精神都糟糕到了極點,即使埃莉諾想法兒做了許多有營養的食物,也只是讓他的臉色看上去不那麼蒼白罷了。
  
  新年過後的第二天,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並肩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靜靜地看著壁爐裡跳動的火苗在木頭上燃燒,和偶爾蹦出的一些小火星。
  
  西弗勒斯出神地盯著壁爐,許久以後說:「瑪格利特,我想明天回家。」
  
  瑪格利特吃驚地回過頭,「西弗勒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西弗勒斯垂下頭,那天埃莉諾知道了自己父母去世的消息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擁抱著自己。西弗勒斯想起那天在埃莉諾的懷抱裡,聽到埃莉諾輕輕地拍著自己的後背慈祥地說「孩子,以後就把這裡當作你的家吧」,自己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瑪格利特一定是以為自己默認了,可是……
  
  瑪格利特半天等不到西弗勒斯的回答,有些著急,「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回去以後沒人照顧再生病了怎麼辦?而且,外婆和我都希望你能留下來……」
  
  壁爐裡迸起的一簇小火星好像吸引了西弗勒斯的注意力,「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不會有事的。」
  
  瑪格利特看著西弗勒斯在火光照耀下明暗不定的面孔,想起了另外一個理由,「可是你還不到十三歲,你知道十六歲以下的人是不能單獨居住的。」
  
  西弗勒斯的目光移到了還在歡快地燃燒著的木頭上,「還有一個星期我就十三歲了。再說,在蜘蛛尾巷沒有人在乎你多大了是不是一個人住,也沒有人會去管。」
  
  瑪格利特轉過去盯住他的眼睛,「可是我們在乎。外婆,我,如果維奇凱蒂她們知道了也不會贊同你一個人回去住的。」
  
  西弗勒斯不自然地轉過臉,不去正視著瑪格利特,「我,呃,我,沒什麼,以前爸爸媽媽出門了我就是一個人呆在家裡,蜘蛛尾巷裡有很多孩子都是這樣的。」
  
  瑪格利特頹然地轉回頭,看起來有些沮喪:「為什麼?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開口,「我們是,瑪格利特,你知道的。」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瑪格利特,那裡,是我長大的地方。」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瑪格利特無奈的聲音才傳到西弗勒斯的耳邊,「那也不急在這兩天吧?還有幾天就要回學校了。你再住幾天,我們一起回學校。」
  
  西弗勒斯有一絲窘迫,「我的東西都還在家裡。」
  
  瑪格利特這才想起找到西弗勒斯時他的身邊除了雙向鏡什麼都沒有,感覺到西弗勒斯話語中的妥協,瑪格利特語氣輕快起來,「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們拿上你的東西再一起回來。」
  
  半晌,身邊傳來幾不可聞的一聲「嗯」,瑪格利特的嘴角翹起來。
  
  第二天早早地吃過午飯,兩個人跟埃莉諾告別,然後一起坐公共汽車去了倫敦。
  
  轉了一趟車,兩個人在蜘蛛尾巷附近的一個車站下了車。
  
  瑪格利特有些吃驚,她從沒想過西弗勒斯堅持要回來的地方是這個樣子。低矮的巷道兩旁是破舊的磚房,街道上還有髒污的水窪,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的孩子們在街道上玩耍,一些無所事事的人們用或麻木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著他們。瑪格利特向西弗勒斯靠近了一些。
  
  蜘蛛尾巷和方纔的那兩條小巷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多出來一些流里流氣的對話,說話的人彷彿並不在意西弗勒斯兩人會不會聽到。
  
  「那不是斯內普家的小子嗎?幾天不見,沒想到帶回來一個漂亮妞兒,嘖嘖……」一個人說。
  
  「那是你沒看到前兩天的那個妞兒,斯內普家隔壁的托尼說那才叫正點,就是脾氣跟她的頭髮一樣火爆。」
  
  「看不出來斯內普家的小子還挺有女人緣的,小身板看上去不怎麼樣啊。」一陣猥瑣的笑聲傳了過來。
  
  瑪格利特瑟縮了一下,悄悄地往西弗勒斯身邊又移動了幾分。西弗勒斯停下腳步,轉頭向那幾個十五六歲的小痞子惡狠狠地瞪去,笑聲象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嘎然而止。西弗勒斯牽起瑪格利特的手,「別怕,他們不敢做什麼。」
  
  蜘蛛尾巷23號和西弗勒斯離開的那天一樣冰冷。瑪格利特站在昏暗狹小的客廳裡,西弗勒斯剛剛在街道上迸發出的氣勢蕩然無存,有些手足無措地說:「瑪格利特,你在樓下等我,我上去收拾了東西就下來。」說完就順著破舊的樓梯跑了上去。
  
  瑪格利特四處望望,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一把椅子,看了看像是廚房的小房間,進去找出掃帚和簸箕,把地上的碎片打掃起來。
  
  西弗勒斯提著自己的行李包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看上去有些不一樣。傢俱還是那些傢俱,可原本到處散落著的酒瓶被整整齊齊地堆在門邊,簸箕裡裝著碎片和垃圾,翻倒的傢俱都被扶起放回到應該在的位置,廚房裡有嘩啦啦的水聲。
  
  循著聲音走過去,西弗勒斯有些呆滯地看到瑪格利特正在清理廚房。聽到聲音,瑪格利特回過頭來,「西弗勒斯,我找不到垃圾袋,你把門邊的垃圾收一下,我們出門的時候順便扔掉。」
  
  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開始翻找垃圾袋。等他把所有的東西都裝起來準備把袋口紮起來時,瑪格利特關掉水走過來幫忙。西弗勒斯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那雙被冷水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不自覺地用自己的雙手把那兩隻手包起來。
  
  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點點暖和起來,瑪格利特有點不好意思,「剛才的水有些涼,現在好多了。都弄好了嗎?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門口,西弗勒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瑪格利特等一下,抽出口袋裡的魔杖飛快地發出了一個咒語,然後收起魔杖說:「好了,走吧。」
  
  瑪格利特睜大了眼睛,「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們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
  
  西弗勒斯不在意地聳聳肩,「只是警告而已,莉莉去年暑假就收到過了。」
  
  鎖上門,走出小巷,瑪格利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問:「呃,剛剛你用的咒語是幹什麼用的?」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那不過是讓不懷好意偷溜進屋子的人們接近時聽到一些滑稽的聲音罷了。我們的魔力還不夠使用麻瓜驅逐咒,只能嚇唬嚇唬他們了。」
  
  沿著河邊走下去,西弗勒斯把手裡的垃圾袋扔到一個大垃圾堆上,接過瑪格利特手裡的行李包。瑪格利特回頭望望身後那片破舊的房屋,遠處有一個巨大的煙囪高高聳立著。再回頭看看河對岸,一片小樹林後面隱約可見一棟棟獨立的房屋,和這邊就像是兩個世界。
  
  順著瑪格利特的目光看過去,西弗勒斯說:「那邊和我們這邊不一樣。要過去走走嗎?」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橋,邁開了步子。
  
  從小橋上走過,西弗勒斯突然有了說話的慾望,「我六七歲的時候經常會被巷子裡的大孩子欺負,後來有一次我魔力暴動,結果幾塊瓦片從房頂上掉下來把一個孩子的頭給打破了。以後幾年裡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幾次,那些人就叫我怪物。那時候我很希望能找到另一個小巫師。」
  
  「後來,就在這裡我見到了莉莉。」西弗勒斯在一個遊樂場的旁邊停住腳步,彷彿在回憶著很遙遠的事情,「她可以從蕩得很高的鞦韆上跳下來而不受傷,還可以讓地上的樹枝浮起來。莉莉總是在佩妮 —— 她姐姐 —— 的面前做這些,我就躲在那邊的灌木叢裡偷偷地看。」
  
  瑪格利特偏過頭看著西弗勒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多麼溫柔。
  
  西弗勒斯臉紅了一下,接著說:「我觀察了很久 —— 我知道她住在那邊的一座很漂亮的大房子裡,也知道那邊的大人們是不會讓自家的孩子跟河對面的人來往的。尤其是我,」西弗勒斯頓了頓,「有一次我魔力暴動的時候被這邊的一個人看到了,他們都知道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家有個小怪物。」西弗勒斯自嘲地笑了笑。
  
  「西弗勒斯,那些都過去了,我們都一樣。」瑪格利特的聲音聽起來暖暖的。
  
  西弗勒斯沖瑪格利特笑了一下,「有一天我忍不住衝過去告訴莉莉她是一個女巫,結果她很生氣地跑走了,真是糟糕透了。」
  
  兩個人緩緩地向小樹林那邊走過去,西弗勒斯低聲說:「莉莉有次趁著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來質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好奇心很強膽子也很大。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她很喜歡聽我說巫師的事情。我們有時候會在前邊碰面。」
  
  西弗勒斯衝前面的一塊草地指了指,瑪格利特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兩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有愛的章節寫的歡樂,昨天那一章極其痛苦地寫了兩天,寫了改改了寫的,充分證實了我真的不是虐文體質阿……

話說,看到小教授初步展露的XX之氣了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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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與不說

  在小樹林的那一端,有一個身影正在向這邊走來,紅色的頭髮在冬日裡顯得格外耀眼。看到這邊站立的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那個身影小跑起來。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對視一眼,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地碰到莉莉。
  
  「西弗勒斯——」,還隔著一小段距離,莉莉就使勁沖兩個人招手。
  
  「嗨,瑪格利特。」莉莉一路跑過來,呼吸還有些急促。她沖瑪格利特打了個招呼,不等瑪格利特把問候的話說完,就對著西弗勒斯連聲說:「西弗勒斯,終於找到你了。這幾天你在哪裡?二十六號我在這裡沒有等到你。前兩天爸媽出門的時候我去了蜘蛛尾巷,一個小混混說你爸媽不在了,你也不見了。今天家裡有客人,我就溜出來看看你有沒有回來。你這幾天去了哪裡?怎麼也沒跟人說一聲?」
  
  西弗勒斯看了看兩步外看似專注地望著遠處的風景的瑪格利特,有點不確定瑪格利特是否願意他把實情說出來,就只是簡單地回答:「我在朋友家。你那天找我有事嗎?」
  
  瑪格利特意外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又回頭看風景,沒有料到西弗勒斯會對莉莉隱瞞他在自己家。可隨後又想,也許西弗勒斯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吧?。
  
  「我們不是每年都在聖誕節後的那一天見面交換禮物嗎?」莉莉有些奇怪地看著西弗勒斯,「你忘記了嗎?」
  
  西弗勒斯這才想起自己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有些尷尬地說,「我那幾天病了。」
  
  莉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西弗勒斯一番,「現在感覺怎麼樣?全好了嗎?」
  
  西弗勒斯被弄得有些不自在,偷眼看了瑪格利特一下,「都好了。」
  
  莉莉點點頭,「那就好。關於你父母去世,你不要太傷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反正……」後面的話莉莉沒有說出來。瑪格利特有點好奇她想說什麼,卻聽到莉莉在對自己說話。「嗨,瑪格利特,你家也住在這邊嗎?我好像從來沒有在附近見到過你,是剛搬來嗎?你也是來找西弗勒斯的嗎?」
  
  瑪格利特看了看旁邊站著的西弗勒斯,決定像他一樣也不把實情完全說出來,選擇性地回答,「我家不在這邊。」
  
  莉莉倒沒有深究,只是看到西弗勒斯手裡的行李包,於是問,「你現在去哪裡?回家嗎?」
  
  西弗勒斯抬眼瞄了一下瑪格利特,正巧瑪格利特也向他看過來。西弗勒斯低下頭,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不遠處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三個人一齊向那個方向看去。看到一棵樹後若隱若現的身影,莉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轉過頭來跟兩個人告別,「我要回家去了。西弗勒斯,看到你沒事我真高興,等回學校裡我再去找你,你這次別忘了。瑪格利特,很高興見到你。」
  
  看著莉莉向那個身影走過去,然後兩道身影似乎吵吵嚷嚷地離開了。,
  
  瑪格利特碰了碰西弗勒斯的手臂,「我們回家吧。」西弗勒斯轉過身,兩個人順著來時的路向車站走去。
  
  幾天後,埃莉諾把兩個人一起送到火車站,臨走時摸摸瑪格利特的頭髮,語氣中充滿感慨和期待,「瑪吉,等暑假回來你就十三歲了。」瑪格利特覺得外婆的語氣很奇怪,就好像十三歲時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然而瑪格利特直接問了之後,埃莉諾只是笑了笑。
  
  六個人很快在火車包廂裡聚齊了。人到齊了之後,西弗勒斯看著面前的禮物說不出話來。維多利亞還在一旁不解地問,「西弗勒斯,你聖誕節到哪裡去了?我們寄到你家的禮物都被貓頭鷹直接帶回來了。」
  
  瑪格利特扯了扯維多利亞的衣服,示意她回去再說。沒想到對面的西弗勒斯已經開口了,「我在瑪格利特家。」
  
  瑪格利特愣住了,她還記得前幾天面對莉莉的時候西弗勒斯沒有說。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的眼睛立刻瞪圓了,安迪和西裡斯也豎起了耳朵,偏偏西弗勒斯又一言不發了。
  
  凱瑟琳終於沒忍住,「你們——」
  
  瑪格利特看到那幾人眼裡閃爍的八卦之光,就知道這幾個人一定又在編織什麼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故事,趕忙打斷,「西弗勒斯那幾天生了病,他家裡又出了點事,就在我家裡住了些日子。」順便用眼神警告凱瑟琳和維多利亞絕對不准往不純潔非友誼的方面去想。
  
  八卦之光被無情地撲滅了,好事的那兩個都有些悻悻然。安迪皺著眉頭問:「西弗勒斯,你家裡出了什麼事?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西弗勒斯搖搖頭,「我父母去世了。」
  
  包廂沉默了。然後安迪伸手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西裡斯也探過身子拍了拍他,維多利亞和凱瑟琳更是直接地上去一人給了西弗勒斯一個擁抱。
  
  西弗勒斯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謝謝你們,我沒事。呃,你們假期過得好嗎?」
  
  看出西弗勒斯想轉移話題,其他的人會意地配合了。維多利亞笑著說:「我很好,不過安迪不太好。而且最壞的消息是我們這學期沒有蜜蜂公爵的糖果吃了。」
  
  「為什麼?」勇於發問的永遠是無知無畏的凱瑟琳。
  
  維多利亞得意地瞥了一眼笑得很尷尬的安迪,「安迪上學期買的糖果太多了,到買聖誕禮物的時候不僅把這學期的零花錢預支了還跟媽媽打了借條。假期裡我們家的盤子都是安迪洗的,地也是他掃的,還不准用魔法。」
  
  安迪立刻叫屈,「那些糖果還不是都到了你那裡。」
  
  維多利亞斜眼看看安迪又看看凱瑟琳,拖長了腔調,「是麼?」
  
  知道那些糖果去處的瑪格利特抿嘴笑了,凱瑟琳還傻乎乎地對安迪說:「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吃那麼多了。等秋天我們能去霍格默德以後我請你。」
  
  安迪的眼神裡有些無奈,西裡斯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任重而道遠,千萬不要半途而廢」。
  
  安迪回了西裡斯一個頗有決心的眼神,順便問他,「你這個假期怎麼樣?」
  
  西裡斯一臉苦相,「去了好多宴會,不過我現在去了以後就拉著雷古勒斯。有他在那些人的注意力就分散多了,畢竟都是斯萊特林嘛。」說完記起了同一條椅子上還有一個斯萊特林,看了看西弗勒斯頗為正常的神色,才壓低了聲音接著說:「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其他五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一些,連西弗勒斯也很專注地聽著。西裡斯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嘿嘿笑了兩聲說:「所有的宴會上都有一個相同的貴賓。」
  
  維多利亞不滿地直起身子,「這有什麼,也許是外國的哪家貴族來英國拜訪,然後被邀請到宴會上?你們貴族不是最喜歡請來請去這一套了嗎?」
  
  西裡斯嗤之以鼻,「要是外國貴族來訪我會大驚小怪嗎?」隨後又壓低了聲音,「是英國人,四十來歲的樣子,但是我以前從沒有在任何一家貴族聚會上見過他。」
  
  看見維多利亞又要搗亂,安迪用眼神制止了她,「難道是哪家貴族家族沒落了之後,最近剛剛崛起的?可是預言家日報上好像沒有相關的報道?嘿,西裡斯,你確定不是你以前的宴會參加的太少了?」說到後來,安迪自己也開起了玩笑。
  
  西裡斯有些惱怒,自己不就是到入學以後才學會了陽奉陰違的嗎?像安迪這樣一貫老奸巨猾有什麼好得意的?活該碰到凱瑟琳這個不開竅的。
  
  悻悻地想了一會,西裡斯還是接著說下去,「如果真是新近崛起的貴族,不可能讓那麼多貴族都對他畢恭畢敬的。我從來沒見過老馬爾福 —— 就是盧修斯?馬爾福的父親 —— 對任何一個巫師那樣尊敬,何況還有萊斯特蘭奇、克拉布、高爾他們。他們對那個人的態度都一樣,恭敬謙卑,就好像那人是他們的主人一樣。」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番,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最後不顧西裡斯一臉土色,一致決定是西裡斯提供的情報太少,所以以後的宴會上他需要搜集更多的消息。
  
  到了霍格默德車站大家準備下火車時,瑪格利特悄悄地落後兩步站到西弗勒斯身邊,小聲說:「我以為你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你聖誕時候在我家 —— 那天你沒有告訴莉莉。」
  
  西弗勒斯聲音很低,「他們幾個都是你的朋友,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他們知道。莉莉和你不熟。」
  
  瑪格利特愕然,原來是因為自己麼?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我就不說啥了,眾位看官們自由發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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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事

  斯萊特林幾個學生的轉學並沒有在學校裡引起過多地關注。學校裡的生活一如既往,學生們依然是在教室、圖書館、休息室、宿舍這些地方消磨他們的大部分時光。對於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來說,還要再加上第二溫室和醫療翼。
  
  這個學期瑪格利特已經開始照管一些有一定危險性的魔法植物了,斯普勞特教授也教給了她更多更複雜的操作。西弗勒斯依舊是泡在醫療翼那間做魔藥的房間裡 —— 現在那個房間幾乎成了他的專用房間。由於龐弗雷夫人對西弗勒斯製作的魔藥十分滿意,所以普通的魔藥大部分交給了西弗勒斯,而高級的魔藥則由龐弗雷夫人自己在另一個房間裡製作。不過在霍格沃茲最嚴重的傷勢也不過是被遊走球從掃帚上打下來,順便被打斷了肋骨並且摔斷了腿骨,能用到高級魔藥的機會實在是稀少。龐弗雷夫人很滿意自己現在可以有很多時間來分析病例研究更好的治療方法,對於西弗勒斯在魔藥製作室裡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西弗勒斯甚至可以做一些魔藥試驗,當然是在完成了規定的魔藥之後。
  
  三月底的一天下午,瑪格利特像平時一樣在醫療翼看書。突然從醫療翼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嘩聲,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兩個人都有些困惑。這一天沒有魁地奇比賽,如果僅僅是練習的話,應該不會受很嚴重的傷引起這麼大的動靜才對。
  
  一會兒前面安靜下來,隱約有壓低了的談話的聲音,但是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麼。瑪格利特回頭問:「你覺得會是什麼事?」
  
  「也許是波特從掃帚上摔下來折斷了脖子?」西弗勒斯惡意地猜測。
  
  瑪格利特啼笑皆非,每次西弗勒斯提起波特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話。瑪格利特絕不會夢想西弗勒斯有一天會和波特共處在同一個房間裡把手言歡,如果他們互相視而不見就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於是不由得問:「這學期你們又吵起來過嗎?」
  
  西弗勒斯臉上閃過一絲羞憤。波特上學期總是跟著盧平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這次聖誕節回來之後兩個人竟然成了好朋友的樣子。現在波特身邊除了佩迪魯之外還多了個盧平,三個人總是一起進出。上一次自己一個人在一條走廊裡走著,竟然被波特從後面偷襲了,盧平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在自己去抓魔杖的時候,他也伸手握住了魔杖的杖柄。西弗勒斯憤恨地想著,卻又有點鬱悶地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警覺性還是不夠高。
  
  瑪格利特看到西弗勒斯的臉色有異,便不再追問,低頭接著看書去了。
  
  到了晚飯時候,西弗勒斯的魔藥也做完了。收拾完東西之後瑪格利特拉著西弗勒斯往前面病房那邊想看看剛才是怎麼回事,可是路過病房的時候卻是一片安靜,似乎剛剛的喧嘩都是幻覺。兩個人雖然疑惑,卻也沒有深想,像往常一樣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剛進大廳,瑪格利特就看到長桌旁的凱瑟琳和維多利亞一個勁地示意自己快點過去。回頭沖身後幾米遠的西弗勒斯擺擺手告別,瑪格利特走到凱瑟琳和維多利亞的中間坐下。
  
  「怎麼了?」瑪格利特一邊往盤子裡取食物,一邊問。
  
  兩個腦袋湊近來,凱瑟琳小聲問,「瑪吉,你剛剛在醫療翼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什麼呀。」瑪格利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過中間聽到前面吵了一會兒,然後有人在說些什麼,但是聲音太小聽不清楚。出什麼事了嗎?」
  
  「剛剛我和維奇在圖書館,有個人突然尖叫一聲『不』,然後昏過去了。幾個像是她朋友的人把她送去醫療翼了,大家都在猜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倆還以為你在醫療翼會知道些什麼。」凱瑟琳解釋。
  
  瑪格利特搖了搖頭,「西弗勒斯和我也覺得奇怪呢。」
  
  維多利亞接上去說,「估計現在全校都傳遍了,你看覺得奇怪的可不止一個人。也許晚上休息室裡能聽到什麼吧。」
  
  瑪格利特這才注意到周圍都是竊竊私語的聲音。身後的格蘭芬多長桌上傳來的各種猜測千奇百怪,對面的拉文克勞長桌上學生們交頭接耳,不時有人或點頭或搖頭,安迪和西裡斯遙遙地衝她們舉了下杯子。斯萊特林長桌上到看不出來什麼動靜,不過馬爾福身邊坐著的那幾個高年級故作冷漠的臉上隱隱透出幾分幸災樂禍。西弗勒斯安靜地吃著飯,偶爾和身旁的雷古勒斯說上一兩句。
  
  瑪格利特抬頭看了看教師長桌,發現弗立維教授的座位空著,鄧布利多教授的臉上比往常多了幾分嚴肅。她抬手捅了捅凱瑟琳和維多利亞,示意她們往高台上看。
  
  正在和旁邊的女生小聲嘀咕的凱瑟琳轉回頭看了一眼,說:「聽說昏倒的那個學生是拉文克勞五年級,弗立維教授去看她了吧?」
  
  瑪格利特有些奇怪,剛剛從醫療翼出來的時候沒見到弗立維教授,在路上也沒有碰到。
  
  大廳裡的人們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一頓飯吃完之後就紛紛離開了大廳。瑪格利特三人隨著人流往大廳外走的時候,安迪遙遙地衝她們打了個手勢示意晚上聯繫。
  
  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裡三個人只比晚飯時多知道了一個消息 —— 那個女生突然昏過去是因為看到她身上帶著的一個懷表上代表她父母的指針都指向了「死亡」。三個人唏噓感歎了一番,這一段時間預言家日報上也報道了幾起失蹤死亡事件,不過都沒有找到兇手,最終都不了了之了。
  
  回到宿舍裡,維多利亞突然問:「你們說那個女生的父母去世的地方會不會也有一個標記?」
  
  預言家日報上報道那些死者遇難的地方上空都漂浮著一個標記,綠色的骷髏頭口中噴出一條巨大的蛇,就像是那個骷髏頭的舌頭一樣,讓人看上去毛骨悚然。在幾次報道之後,這個被稱為「黑魔標記」的記號成了死亡的象徵。
  
  凱瑟琳和瑪格利特對視了一下,臉上都不由得浮上了一絲恐懼。
  
  正在這時,凱瑟琳伸手向口袋裡摸去,一邊說:「安迪找我們了。」
  
  說起這個,還要回到剛開學的那個晚上。凱瑟琳興沖沖的給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看她收到的一件聖誕禮物,瑪格利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雙向鏡。維多利亞得知那是安迪送的之後就哀怨了,而在翻了郵購目錄看到價錢之後,更是氣憤凱瑟琳的禮物竟然比自己和瑪格利特的禮物要貴上那麼多,決定要跟她媽媽說讓安迪暑假繼續負責全部的家務。瑪格利特那晚一看這情形,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刺激維多利亞告訴她自己也有一面雙向鏡了。不過抱怨歸抱怨,她們和安迪他們聯繫起來要方便多了。
  
  安迪帶來的消息更多了一些,比如那個女生是拉文克勞五年級的,在醫療翼甦醒之後被弗立維教授送回家了;又比如那個女生的爸爸在魔法部工作。
  
  維多利亞問出了剛剛的問題,安迪沒說話,西裡斯擠過來把頭伸到鏡子前說:「據說是有,雷古勒斯在他們的休息室隱約聽到一點。」
  
  維多利亞喃喃地說:「太可怕了。」
  
  幾個人都沉默了,這已經是這幾個月來的第七起了。
  
  安迪故作輕鬆地說:「別擔心,霍格沃茲是全英國最安全的地方了。」
  
  第二天在醫療翼見到西弗勒斯,瑪格利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西弗勒斯。以前看預言家日報上的報道覺得黑魔標記還離自己很遙遠,卻沒想到一個同學的父母就死在了黑魔標記下。看著瑪格利特臉上浮現的擔憂,西弗勒斯突然希望自己能迅速地變強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了,不好意思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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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我家

  當這一年的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塵埃落定後,緊張的期末複習也開始了。經過幾個星期的臨陣磨槍,考完最後一門後學生們不管考的好壞都鬆了一口氣。而一兩個月前弄得人心惶惶的失蹤死亡報道最近在預言家日報上也看不到了,學校裡似乎又恢復了正常的氣氛。
  
  凱瑟琳和維多利亞在考試結束的那天晚上重新提起了去年的爭論 —— 暑假到誰家去聚會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幸凱瑟琳這次沒有被幸運女神光顧,只好眼紅地看著維多利亞快快樂樂地四處邀請 —— 竟然還是用她的雙向鏡通過安迪找到西裡斯,得到肯定答覆後又用瑪格利特的雙向鏡去找西弗勒斯。凱瑟琳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傷了。
  
  維多利亞把雙向鏡還給瑪格利特的時候再一次感歎了上天的不公,同一個宿舍裡的三個姑娘就她一個沒有男生送鏡子,甚至連自己的哥哥也把自己拋在了腦後。轉頭看到凱瑟琳悶悶不樂的表情,忽然覺得沒有鏡子有戲看也不錯,就笑瞇瞇地湊了過去,「凱蒂,別撅著嘴了。安迪暑假裡可是要負責全部家務的。想不想看安迪繫著圍裙洗碗的樣子?要是到你家可就看不到了哦。」維多利亞對出賣自己的哥哥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凱瑟琳在腦子裡想像出平時溫文爾雅的安迪繫著一條花圍裙在水池前洗碗的樣子,噗哧一聲笑出來,決定到時候一定要守在廚房裡等著看。維多利亞嘿嘿地笑了幾聲,讓瑪格利特深深地為安迪的前景擔憂。
  
  三個人商量了一會兒,一致認為八月中下旬是個好時間。因為維多利亞家的壁爐連了飛路網,可以從那裡去對角巷一起購物,然後再各自回家。
  
  第二天瑪格利特恢復了考試複習前的時間表,下午去過溫室之後又到了醫療翼。踏進西弗勒斯在的那間魔藥製作室的門時,瑪格利特聽到了不大不小的「彭」的一聲。瑪格利特往桌子那邊一看,西弗勒斯面前的坩堝正冒著黑煙,西弗勒斯的臉上還有左一塊右一塊黑乎乎的印子。西弗勒斯低聲咒罵著,隨後取出魔杖清來理坩堝裡報廢的魔藥。
  
  「怎麼了?」瑪格利特一邊走過去一邊順手給了西弗勒斯一個清理一新。
  
  西弗勒斯這才注意到剛剛自己臉上不舒服的原因,「在試驗一個藥方,我想看看這樣改動行不行。」
  
  瑪格利特收起來魔杖,「找出來哪裡出了問題嗎?」
  
  「沒有,還需要再試驗幾次。」西弗勒斯從桌子旁走開,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你也去維多利亞家嗎?」
  
  「那當然。」瑪格利特隨後在西弗勒斯的旁邊坐下,「我很想看看純巫師的家是什麼樣子,一定和我家很不一樣。對了,西弗勒斯,放假就直接去我家吧,外婆讓我告訴你她把房間都準備好了,然後我們再一起去維奇家。」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開口說:「我想先回家住一段時間。」
  
  經過聖誕節時候的事情,瑪格利特心知肚明自己堅持也不會讓西弗勒斯放棄回去的念頭,就試探著說:「那你回去稍稍住些日子就到我家來,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星期就來,好不好?」
  
  西弗勒斯這次沒有拒絕,瑪格利特很高興,「等下了火車我和外婆把你送回去,路上先買些吃的東西 —— 那裡一定沒有什麼吃的東西。你記得把雙向鏡時時帶著,有事情的時候就叫我,要是生病了千萬別自己一個耗著。然後等過些天我去找你?」
  
  西弗勒斯悄悄地摸摸從聖誕節之後就沒離過身的雙向鏡,搖搖頭,「到時候我自己過去,我知道該坐什麼車。」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維多利亞下火車之後叮囑了再叮囑,讓凱瑟琳和瑪格利特、西弗勒斯他們到時候在家裡等蒂爾尼先生和夫人去接。而凱瑟琳自從上了火車就時不時地衝著安迪嘿嘿笑,弄得安迪一面在心裡嘀咕難道是傻丫頭開竅了,一面又被笑得有種心裡發毛的感覺。
  
  蜘蛛尾巷和上次來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西弗勒斯剛拐進小巷的時候就威脅般地掃視了一圈站在門前的那些小混混,所以上次那樣猥瑣的對話這次並沒有在他們耳邊發生,只是他們走遠了之後那些混混們才開始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
  
  因為有上次的印象,瑪格利特這次並不像上次那樣吃驚,然而埃莉諾卻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景,不免對西弗勒斯的堅持又有了幾分歎息。
  
  西弗勒斯打開了二十三號的大門,頓時塵土飛揚,三個人站在門口一時沒有動。原來客廳裡因為許久沒有住人,桌面上和地面上都積了一層灰,門後也是。
  
  待到灰塵落下,眼睛適應了眼前昏暗的光線,埃莉諾走進客廳環顧一周,看著眼前的簡陋實在是有些不放心西弗勒斯一個人在這裡。在心裡暗暗揣摩了一番西弗勒斯堅持回到這裡的原因,埃莉諾轉身對西弗勒斯說,「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一直在這裡長大,這裡一定給你留下了許多回憶。沒有人要求你捨棄這裡或者是丟掉你的記憶,可是懷念並不需要把自己拘泥於一種形式。你說呢?」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和父母在世時好像是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少了兩個人的感覺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像從前一樣了。自己曾經厭惡家裡的吵鬧,一心期待著可以離開,可是現在家裡安靜的也不像從前的那個家了。也許黑爾夫人說的是對的,西弗勒斯想到這裡,抬頭看著埃莉諾,「黑爾夫人,謝謝您。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這一次,我還是想在這裡住上幾天。」
  
  看到西弗勒斯混合了各種情緒的眼神,埃莉諾歎口氣,拍拍西弗勒斯的手,「過幾天就回去吧,你一個住在這裡我們都不放心。」
  
  西弗勒斯默默地點了點頭,跟著瑪格利特和埃莉諾一起把房間大致收拾了一下。埃莉諾把帶來的水和食物在廚房裡放好,瑪格利特又一次叮囑他別忘了時時把雙向鏡帶在身邊,兩人就離開了。
  
  一路上瑪格利特都顯得有些失落。她想起自己的記憶裡幾乎沒有父母的影像,所有關於父母的事情都是外婆告訴她的或者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可是正因為如此,她也無法完全瞭解西弗勒斯對那棟和父母一起生活過的房子的感情,即使那裡是那麼破舊髒亂。瑪格利特側身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外婆,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恐懼。外婆的年紀也大了,每逢陰雨天腿腳就有些疼痛,床頭櫃裡還放著控制血壓的藥,如果真有一天外婆……,瑪格利特不敢再想下去。
  
  吃過晚飯瑪格利特亦步亦趨地跟著埃莉諾,讓埃莉諾笑話她怎麼越大越像小孩子了,明明都是一個大姑娘了。瑪格利特這半年長高了許多,站起來已經到埃莉諾耳朵上方的高度了,身材也開始變得玲瓏有致。
  
  聽到埃莉諾再次感歎自己已經十三歲了,瑪格利特想起這學期開學的時候外婆那充滿期待的語氣,不覺狐疑的問:「外婆,十三歲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埃莉諾笑著點了下瑪格利特的額頭,「當然有,別忘了你還有一半的猶太血統。」
  
  瑪格利特以前在書裡讀到過猶太裔的男孩會在十三歲時舉行成年禮,雖然猶太裔的女孩以前是在十二歲時舉行成年禮,但是現在很多猶太人家庭也是在十三歲時為他們的女兒舉行成年禮。但是自己雖然有一半猶太血統,可從小並沒有按照猶太人的習慣撫養長大,那麼十三歲成年禮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何況自己的生日在五月,早就過去了。想到這裡,瑪格利特仍然不明所以地問:「有什麼關係嗎?」
  
  埃莉諾避而不答,只是說:「你今天也累了,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早點睡吧。」
  
  瑪格利特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既然外婆說明天,那就等到明天吧。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瑪格利特拿出雙面鏡輕呼西弗勒斯的名字,只一聲鏡面就亮了起來。
  
  西弗勒斯那邊的燈光很昏暗,像是油燈的光亮。瑪格利特細細地問起她們走後的情形,西弗勒斯也耐心地一一作答,直到很晚瑪格利特房間的燈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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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的禮物

  第二天吃過早飯,瑪格利特就期盼地看著埃莉諾。埃莉諾倒也沒有刻意拖延,收拾完東西就帶著瑪格利特出門了。
  
  瑪格利特越走越迷惑,外婆竟然帶她去了小樹林,就是家門外馬路對面的那個小樹林。這個小樹林瑪格利特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一點出奇的地方都沒有發現。等埃莉諾帶著她離開那條人們散步的小路,走進樹林深處,瑪格利特忍不住問:「外婆,我們這是去哪裡?」
  
  恰在此時,埃莉諾停住腳步,向左右看看兩邊的大樹,自言自語道:「應該就是這裡了。」隨後轉過身來問瑪格利特,「你的項鏈呢?」
  
  瑪格利特抬手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這是今年埃莉諾寄給她的生日禮物之一,看上去像是古董,吊墜上鑲嵌的珍珠還少了兩顆。不過埃莉諾在信裡說這是她爸爸留下來的,所以瑪格利特一直戴在身上。至於從小一直掛著的金鑰匙掛墜,自從瑪格利特知道了那是金庫的鑰匙,就妥善地收了起來。
  
  埃莉諾伸出手,遞給瑪格利特兩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出來的珍珠,「這是掛墜上少了的那兩顆珍珠,裝回去吧。」
  
  瑪格利特迷惑地接過那兩顆珍珠,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掛墜上的珍珠沒有丟失,卻不早點裝回去,不過還是依照埃莉諾的話把那兩顆大小不同的珍珠放回到它們應該在的地方。珍珠剛剛放回去,就像是被吸住了一樣的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它們曾經被取下來過。瑪格利特感覺到一股魔法氣息在自己週身環繞一圈,氣息消失之後有一聲輕微的響動,然後一張半捲起來的紙條像是被從掛墜的不知道什麼地方吐了出來,連忙伸手接住。
  
  瑪格利特疑惑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外婆一眼,看到外婆好像也沒想到會有紙條從掛墜裡出來,就低頭展開了手裡的紙條。紙條上面只有幾行字,是瑪格利特看了很多次的那封信上的筆跡:
  
  「寫給我的小瑪吉,
  
  希望你喜歡你的十三歲生日禮物,從今天起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愛你的爸爸」
  
  紙條上的字跡隨著瑪格利特目光的移動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了。紙條完全變成空白的時候就開始燃燒起來。瑪格利特忙不迭地鬆手,卻詫異地看見眼前的景物發生了變化。瑪格利特轉頭看向埃莉諾,發現外婆臉上放鬆的表情代替了之前的不確定。
  
  在埃莉諾和瑪格利特的側前方,小樹林向兩邊分開,中間出現了一溜圍牆和一扇大門。圍牆裡有樹枝高高的伸展著,和牆外的樹木遙相呼應。從樹葉的間隙中還隱約可以看到屋頂和煙囪,就好像是在小樹林裡多出了一所宅院。
  
  埃莉諾看到圍牆和大門完全呈現出來,呼了一口氣,「就是這裡。」
  
  瑪格利特的腦袋完全不能思考,「外婆,您知道這裡有房子?您以前來過這裡?」
  
  埃莉諾懷念地看著四周,「很久以前了。」
  
  「這是我們的房子?」瑪格利特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不是我們的,是你的。瑪吉,這就是你爸爸送給你的十三歲生日禮物,也是成年禮的禮物。按照他那邊的習俗,你是大人了。先進去再說吧。」
  
  我的房子?瑪格裡特有些呆滯地向大門走去,踏上門前的台階,伸手輕輕一推,大門應聲而開。瑪格利特回頭看看埃莉諾,「外婆,你不進來嗎?」
  
  埃莉諾笑著跟了上來,「從你收到霍格沃茲的錄取信,我就在等著這扇門重新打開的這一天了。」
  
  跨入大門,出現在瑪格利特眼前的是一片綠色的草坪,草已經長得很高了,草坪兩邊各有一條小路,小路在一棟兩層房屋的門前漸漸變寬然後交匯,交匯處有一個小花壇,只是現在花壇裡全是雜草。兩條小路的另一側都種著幾排樹,一直延伸到後院,看上去好像原本是和外面的小樹林連成一體的,後來才被圍牆給隔開。
  
  瑪格利特和埃莉諾順著小路走到房子前,推開正門走進去。屋裡的地面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傢俱都被布蒙了起來。瑪格利特和埃莉諾一個一個房間地看過去,一樓起居室的擺設完全是她們沒搬家之前住的地方的翻版,旁邊的房間是一個更為正式的客廳。廚房的櫥櫃裡有全套的廚具,餐廳看上去也和以前住的地方一樣。一樓還有兩個很大的書房,瑪格利特驚喜地發現其中一間裡全部都是魔法書籍。二樓全是臥房,瑪格利特認出來外婆的臥室,還有一間像是父母的臥室,甚至還有一間嬰兒室,餘下的幾間看上去像是客房。一樓的洗衣房旁邊有一道門,打開以後有樓梯通往地下室。
  
  把客廳裡蒙在傢俱上的布給揭開,瑪格利特從櫥櫃裡取出抹布、掃帚和簸箕,驚奇地看見它們刷刷地自己打掃起來,不一會兒客廳就乾淨起來。抹布戀戀不捨地在窗戶上又蹭了幾下,才跳到了瑪格利特手裡。
  
  「外婆,我們以前在這裡住過嗎?」瑪格利特跟埃莉諾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好奇地問。
  
  「嗯,以前你爸爸媽媽還有我經常會來住上幾天。」埃莉諾有些懷念地說。
  
  原來約瑟夫有一次偶然發現這棟被一片樹林環繞的房子正在出售就買了下來。因為在漢普郡的家裡不時會有鄰居拜訪,實在不適合約瑟夫閒暇時折騰點魔法相關的東西,或者在家裡出現魔法物品,所以約瑟夫看到這所房子就動心了。這處房產處在樹林中,周圍新的小區還沒建到這邊,很容易被隱藏起來,而且原房主一家都離開了英國,正和約瑟夫的要求。於是在買下房子以後,約瑟夫把整個院子隱匿起來,普通人只會以為這裡不過是一片樹林,而不會知道這裡還有一棟房子。看上去雖然幾個房間的佈置都和漢普郡的房子一樣,實際上這裡已經和一棟巫師的房子沒有什麼太大區別了。
  
  「那為什麼我以前一直都沒聽您說起過?」瑪格利特知道了房子的來歷以後問。
  
  「你爸爸知道他將不久於世的時候和我商量把這棟房子徹底地隱藏起來,不僅對普通人,也對其他的巫師。因為我只是一個不懂魔法的普通人,沒有巫師的帶領進入不了這棟房子,而那時他無法確定你會不會是一個女巫,所以最後我們一致決定把這棟房子隱匿起來,直到你年滿十三歲。你爸爸說一是如果你是女巫的話,這時候也懂得一些魔法了,二來也是因為你體內的那一半猶太血統。」埃莉諾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之前就算告訴你你也進不去,還是要等到十三歲。」
  
  有了那些抹布、掃帚的幫助,一樓的幾個房間很快就清掃乾淨了。清理的過程中,瑪格利特在那間滿是魔法書籍的書房的書桌上發現了一個留給自己的筆記本。
  
  瑪格利特坐在書房裡翻看那本筆記,聽到埃莉諾的聲音才驚覺一個上午已經過去了,於是帶著幾分不捨地放下筆記本。
  
  隨著埃莉諾走出院門,瑪格利特回頭看到院牆和大門消失不見,小樹林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靜。瑪格利特試著在心裡輕輕默念「克普斯頓」—— 爸爸在德國的家的名字,大門和院牆又浮現出來,就像筆記本上所說的一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瑪格利特知道了雖然當時外婆和媽媽都習慣了漢普郡的房子,只是把這裡當作一個度假的地方,但是媽媽懷孕後仍是興致勃勃地在兩邊都佈置了嬰兒室,只可惜她一天都沒有用到。而自從瑪格利特收到錄取信,埃莉諾就開始在這附近尋找合適的房子,以便瑪格利特在兩處房子之間來回更方便一些。在埃莉諾找到的幾座待售房子裡,現在住的這棟是最近的。
  
  下午埃莉諾留在家裡,瑪格利特又回到了樹林裡的房子裡,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約瑟夫留下的筆記本讀完。瑪格利特按照筆記本上面的方法打開位於地下室裡的一間密室,把筆記本放了進去。慢慢看著密室裡的東西,回想著筆記本上的話,感歎爸爸層層疊疊的防護措施,不覺期待自己快點長大,可以保護自己和外婆,而不必一直依賴爸爸在這棟房子上留下的魔法保護。
  
  瑪格利特接下來兩天裡的心思都被這棟突然出現的房子佔滿了,直到一個晚上雙向鏡響起的時候才恍然發覺這兩三天都沒有和西弗勒斯聯繫。西弗勒斯看上去神色如常,瑪格利特心裡卻有幾分歉意。聽到西弗勒斯說他這幾天用斯內普夫人沒用完的魔藥材料做了些魔藥時,瑪格利特驀地想起了昨天剛打掃出來的那間魔藥製作室還有材料,西弗勒斯看到一定會很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猶太成人禮(也有翻譯為成年禮),這是在wikipedia上面關於Bar and Bat Mitzvah的介紹最開始的一段:

According to Jewish law, when Jewish children reach 13 years old for boys and 12 years old for girls they become responsible for their actions, and "become a Bar or Bat Mitzvah" (English: Daughter (Bat) or Son (Bar) of the commandments). In many Conservative and Reform synagogues, girls celebrate becoming a Bat Mitzvah at age 13, along with boys. This also coincides with physical puberty.

翻譯成中文的大意是:根據猶太法律,當猶太男孩到達13歲、猶太女孩到達12歲時,他們開始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成為「Bar 或者 Bat Mitzvah」(英語:誡命的女兒(Bat)或者兒子(Bar))。在許多保守猶太教和改 革猶太教教堂,女孩和男孩一樣在13歲時舉行成人禮。這也與生理上的青春期相吻合。

其實這章裡跟這個成年禮只是沾了一點邊阿一點邊……

不過十三歲了,長大了,變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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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訪客

  西弗勒斯第二天到得很早,瑪格利特不由得在心裡直樂。昨晚瑪格利特只是告訴他自己發現了一間魔藥製作室,卻沒有告訴他更詳細的經過,就是算到了以西弗勒斯對魔藥的興趣,一定會早早地過來去那裡看一看的。
  
  瑪格利特故意裝作看不到西弗勒斯很想去看那個「有很多魔藥材料的魔藥製作室」的熱切表情,慢條斯理地拉著他坐下吃飯,又笑瞇瞇地把碗碟洗好收起,才跟埃莉諾道聲再見和西弗勒斯一起出去了。
  
  西弗勒斯跟著瑪格利特進了小樹林,心裡非常奇怪。
  
  瑪格利特不否認自己是故意含糊其辭,不告訴西弗勒斯自己繼承了一棟房子而那間魔藥室就在自己的房子裡的。在自己迷迷糊糊地被外婆扔下這麼一個做夢也沒想到過的禮物之後,看到任何一個人疑惑以至震驚的面容都讓瑪格利特有一種微妙的平衡感。更何況西弗勒斯,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一種表情都會讓人有一種成就感。不過瑪格利特絕對不會承認這也是一個絕妙地可以讓西弗勒斯早點離開蜘蛛尾巷來這裡的方法。
  
  兩人一路走到那座院子的門前。這兩天來來回回,瑪格利特找到了那天埃莉諾可以認出大致位置的原因 —— 院門附近這一片的樹與別處稍稍有些不同,但是不知道這裡有什麼的人是決不會在意幾棵密一點或者疏一點的樹的。西弗勒斯在瑪格利特身後停住腳,迷惑地四處看了看,「瑪格利特,這裡除了樹什麼都沒有,你確定是在這裡?」
  
  瑪格利特看著自己眼前的圍牆和大門,「你看不見嗎?」
  
  「有什麼嗎?」西弗勒斯表示自己除了樹看見的還是樹。
  
  瑪格利特意識到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麼。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不是女巫的外婆可以看到,而作為一個巫師的西弗勒斯卻看不到。那自己忽略了什麼呢?瑪格利特蹙眉想了一會兒,眉頭舒展開來,原來如此。轉過頭去讓西弗勒斯稍等一下,瑪格利特飛快地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西弗勒斯看到瑪格利特向前走幾步之後憑空消失在自己面前,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又在想起了瑪格利特的話之後縮回來。
  
  片刻之後,西弗勒斯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扇門,而瑪格利特正站在門裡衝他招手。
  
  西弗勒斯謹慎地踏上台階,走到門前,向裡看了看,「瑪格利特,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安全嗎?」西弗勒斯擔心瑪格利特是不小心闖進了別的巫師的家。
  
  瑪格利特想到西弗勒斯壓根不知道這棟房子是自己的,突然興起了頑皮的念頭。瑪格利特提起自己的裙擺,微微屈膝,「有貴客光臨寒舍,十分榮幸。」
  
  西弗勒斯皺起眉頭,對瑪格利特沒有半點警覺性的表現十分不滿,「瑪格利特,不是所有的巫師都是友好的。有些巫師對不經過主人允許就闖進他們家的人手段十分殘忍。」
  
  瑪格利特一笑,「放心,我們絕不是不經過主人允許就闖進這裡的人。」
  
  西弗勒斯氣結,不知道一向聰敏謹慎的瑪格利特今天怎麼這樣粗枝大葉。西弗勒斯生氣地望著瑪格利特,卻發現她臉上繃不住的笑意,聯想起剛剛瑪格利特說過的話,西弗勒斯的氣憤變成了震驚。他伸手指向瑪格利特,「你,你說這裡是你的?」
  
  瑪格利特惡作劇成功,忍不住大笑起來,抓住西弗勒斯的手把他拉進門來,「剛才都說過了嘛,是你自己反應慢。」
  
  院門在身後合攏,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雖然知道瑪格利特不會說謊,但是等她的笑聲落下之後,西弗勒斯仍是努力地做出嚴肅的表情,「以後絕對不要隨便去沒去過的地方,或者不經邀請闖進別的巫師家,很危險。」
  
  瑪格利特配合地點點頭,帶著西弗勒斯沿小路向屋子走去,「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房子,我也是從學校回來之後才知道。」
  
  並肩走在小路上,西弗勒斯開始左右打量著四周。瑪格利特這幾天不僅把所有的房間都打掃了一遍,把前面的庭院也整理了一下。草坪修剪過了,小路上的落葉也清掃了,瑪格利特十分感謝爸爸留下的用魔法改造過的割草機和自動清掃的大掃帚那些工具。
  
  看著西弗勒斯四下張望,瑪格利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西弗勒斯,你還是第一個來這裡的呢。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很好。」西弗勒斯對這裡渾然天成的掩飾和巧妙的隱蔽十分讚賞,想起來自己剛剛在外面什麼也看不見,就問:「剛剛為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這裡除了麻瓜驅逐咒還有別的魔法防護嗎?」
  
  瑪格利特回想了一下筆記本上的內容,開始解釋,「爸爸當時想把這裡保留下來給我,但是僅僅有麻瓜驅逐咒是不能阻止其他的巫師發現這裡的。我那時不過是個嬰兒,外婆又是普通人,我們注定要生活在麻瓜世界而不是這裡。所以爸爸用了一種很古老的魔法把這裡隱藏起來,只有在家譜上的人才能看到這裡。因為爸爸是麻瓜出生,所以家譜實際上是從他這一代開始的,雖然祖父祖母和外婆外公的名字都在上面,但是現在其實只有我和外婆兩個人。外婆沒有魔力,她沒有辦法單獨進入這裡的,而且爸爸還用了另外一種魔法,只有在我是女巫而且滿十三歲之後才能打開這裡。」
  
  西弗勒斯想起以前聽說過有些不理世事的巫師家庭是會把自己的家隱匿起來,只有直系親屬才能進入。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房門前,瑪格利特帶著些歉意說:「我現在的魔力還不能夠修改爸爸留下的禁制,不過爸爸說等我滿十八歲從霍格沃茲畢業,有能力保護自己以後,就可以選擇是否取消這道針對巫師的魔法禁制。爸爸留下的關於這棟房子上施加的魔法的紀錄,我現在只能看到一部分。爸爸說隨著我年紀長大魔力增強就能看到更多的部分。現在只有當我打開門並且誠心邀請的時候,才可以讓朋友們進來。也許等明年我就能知道其他的方法,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西弗勒斯不知為何突然有點羨慕,內森先生雖然很早就去世了,可是他費盡心思給了瑪格利特一個安全的所在。
  
  瑪格利特伸手作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西弗勒斯,願意參觀一下這裡嗎?當然我不會忘記魔藥製作室的,只是要放到最後,要不然你一頭鑽進去,我還帶誰參觀呢?」說到後面,瑪格利特的聲音裡透出幾分笑意。
  
  西弗勒斯想起來上學期自己有幾次在醫療翼做得太入迷而忘記去吃晚飯,晚上瑪格利特知道以後從廚房裡給自己找東西吃的經歷,顯得有些尷尬。
  
  兩個人把一樓二樓和前後院都逛了一遍。進入那間書房的時候,西弗勒斯象瑪格利特那天一樣對滿屋子的魔法書籍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瑪格利特只是神秘地一笑,拉開了一個書櫃的門,「這裡才是精華所在。」
  
  西弗勒斯走近了一看,裡面是大大小小的筆記本,上面寫滿了字跡。瑪格利特在一旁說:「那邊大部分是在市面上可以買到的書,而這裡是爸爸在學校裡做的讀書筆記。你知道學校圖書館裡有很多書在市面都買不到了吧?」
  
  看到西弗勒斯點點頭,瑪格利特接著說:「這些筆記本裡複製了許多爸爸認為有趣或者重要的書本內容,還有記載了一些他自己的想法,以後我們可以來仔細地看看。」
  
  從書房裡出來,西弗勒斯很是不解,這樓上樓下都沒有發現魔藥製作室,到底是在哪裡呢?
  
  聽了西弗勒斯的問題,瑪格利特微笑著拉開了洗衣房旁邊的一扇小門,門後露出向下的台階。
  
  走下樓梯,瑪格利特開始介紹地下室裡的幾個房間,路過那間密室時瑪格利特略了過去,爸爸說過只有寫進家譜的人才能知道密室的存在,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破例。
  
  在魔藥製作室門前停住腳,瑪格利特推開門,西弗勒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家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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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藥方

  出現在西弗勒斯眼前的是一個寬敞的房間。這棟房子的地下室其實頂部大約有三英尺的高度是位於地面以上的,地下室所有的房間裡都在朝外的牆壁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開著幾扇矮矮寬寬的窗戶,這個房間也不例外。光線從那幾扇窗戶裡透進來,使房間裡不像普通的地下室那樣陰冷黑暗。
  
  房間裡佈置得很簡潔,一張寬大的長桌佔據了光線最好的地方,幾把高椅放在桌子的旁邊。沿著牆邊有幾個大櫃子,有一個櫃子的上半部做成書櫃的樣子,隔著玻璃可以看見裡面有一些藥方大全之類的魔藥書還有一些筆記本。
  
  瑪格利特走過去把櫃子打開來給他看,頗為遺憾地說:「這些櫃子裡原本都是魔藥材料,可惜有很多常用的魔藥材料就這麼放置在這裡,經過這些年幾乎都不能用了。這邊櫃子裡的魔藥材料倒是保存得很好,我大概看了看,都是一些比較少見或者是比較貴重的魔藥材料,爸爸把他們存放在特殊的容器裡。還有一個櫃子沒有清理完,不過估計也差不多是這樣。」
  
  西弗勒斯檢視著裝著魔藥材料的櫃子,確實像瑪格利特所說的,除了那些特殊保存起來的魔藥材料看起來還好,其他貼著各種常用魔藥材料名稱的標籤的抽屜都空了,應該是瑪格利特清理過的。最後的那個櫃子裡大多是常用材料,十之八九都不能使用了。不過西弗勒斯在櫃子裡除了魔藥材料,還看到了各種型號的坩堝,以及各種處理魔藥材料的工具,等等。
  
  這間魔藥製作室雖然比不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那間,但是和龐弗雷夫人那裡的比起來也不遜色太多。西弗勒斯詢問過瑪格利特之後取出一本魔藥書翻看,上面很多空白處都有小字的評語。西弗勒斯翻看著書櫃裡其他的書和筆記,上面的字跡看上去不是同一時期留下的,有些地方還把老的字跡劃掉添上了新的註釋。把它們一一放回原處,西弗勒斯問:「瑪格利特,你父親似乎對魔藥很感興趣?」
  
  瑪格利特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是早產兒,出生的時候又是難產,在醫院裡住了一兩個月,回家以後身體也不好還經常生病。聽外婆說爸爸那時一直在試著用魔藥來給我調養身體,也許這裡的大部分藥方和材料都是那時候搜集的。」
  
  西弗勒斯有些意外地看著瑪格利特,從她現在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曾經是一個孱弱的早產兒。不過,西弗勒斯看了看這房間裡的一切,想起那些書頁和筆記本上的字跡,內森先生一定也為此做了許多努力。
  
  有了西弗勒斯的加入,這個房間很快地被徹底整理出來。兩個人還寫下了一個單子,上面是需要補充的魔藥材料。不過因為有很多魔藥對西弗勒斯來說還是太過複雜,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試圖把所有的櫃子都填滿,只挑選了一些現在用得上的材料去補充。
  
  從對角巷回來,生活變得規律起來。新房子那邊的打掃已經全部結束,埃莉諾在幫著瑪格利特把所有房間裡的窗簾床帳都清洗乾淨或者換成新的以後,就不再經常過去。而瑪格利特無意中翻出的一個施了空間魔法的小口袋這次幫了大忙,要不然人們看到他們大包小包地往樹林裡運東西,一定會很奇怪。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通常在午飯過後去那邊,晚飯前回來。西弗勒斯雖然強烈希望可以一直留在那邊 —— 那些魔藥筆記的確很吸引人,但是敵不過瑪格利特不贊同的目光和埃莉諾對作息規律的重視,只好怏怏地每天往返於兩處之間。在那邊的時候兩個人大多數時候各自忙著自己的事,瑪格利特說西弗勒斯這個魔藥迷正配那間魔藥製作室,而那個魔藥迷也不負眾望地幾乎全泡在那間半地下室裡,瑪格利特這一段時間則一直在後院忙碌著 —— 她在試圖把後院裡荒廢的溫室和苗圃給清理出來。
  
  這一個來月西弗勒斯幾乎翻遍了這間魔藥製作室裡所有的書本和筆記本,那些現在還看不太懂的被放到一邊,現在他手裡拿著的一本是以前沒有看過的。這一段時間西弗勒斯對內森先生的字跡已經很熟悉了,從字跡和紙張來看,手裡的這本筆記應該是很早的時候的,上面的筆跡還有些青澀。西弗勒斯面前翻開的這一頁的藥方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 「芬妮說效果很好」。芬妮這個名字不是第一次在註釋中看到,西弗勒斯記得第一天參觀的時候,在一間臥室裡有一張婚禮的照片,背後寫著「芬妮&約瑟夫,於1955年6月」,瑪格利特說那是她的父母。
  
  如果這劑魔藥瑪格利特的媽媽用過而且效果很好,那麼應該會有用吧?西弗勒斯看著藥方上所需的材料和步驟,嗯,這一段時間陸續補充的那些材料裡竟然有所有需要的材料,而且製作起來不算太複雜,到傍晚之前應該能做好。
  
  西弗勒斯專注地看著坩堝裡翻滾的魔藥,還差最後一步了。當最後完成的魔藥被裝進小瓶,西弗勒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魔藥看上去和藥方上描述的成品毫無差別。應該沒有問題,西弗勒斯對自己製作的魔藥很有自信。
  
  瑪格利特剛好走進來,嘴裡說著:「西弗勒斯,該回家了。咦,你又做了什麼魔藥?」瑪格利特很感興趣地看著西弗勒斯手裡的小瓶。
  
  西弗勒斯面上看不出什麼,伸手把小瓶遞給瑪格利特,「給你的。」
  
  瑪格利特好奇地接過小瓶,打開瓶蓋聞了聞,「這是什麼?」
  
  「我在內森先生的筆記本裡看到的藥方。不是喝的,是……」西弗勒斯用手指了指瑪格利特的額頭。
  
  瑪格利特摸摸自己的額頭,那裡有幾顆小痘痘。外婆說是正常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消掉,還警告自己千萬不能用手擠。
  
  「抹了以後這些痘痘就會不見嗎?」瑪格利特很開心地問。
  
  「應該是吧。」西弗勒斯臉上的故作從容在瑪格利特的笑容下有些不穩的跡象。
  
  很快到了與維多利亞約好的日子,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被蒂爾尼先生用門鑰匙帶到維多利亞的家,一進門維多利亞就撲了過來。一番熱鬧過後,維多利亞把瑪格利特拉到一邊交流女孩子的話題。
  
  「維奇,你怎麼留起了劉海?」瑪格利特記得維多利亞一向不喜歡劉海。
  
  「別提了。」維多利亞羨慕地盯著瑪格利特光潔的額頭,撩起了自己的劉海,又瞄瞄瑪格利特的上半身,「你也那個什麼了,怎麼沒有長痘痘呢?」
  
  瑪格利特哭笑不得地瞪了維多利亞一眼,「誰說我沒長,不過我抹了藥把它消下去了。」
  
  「真的有藥啊?」維多利亞驚呼一聲又憤怒起來,「我問媽媽有沒有什麼辦法,她說她年輕的時候從沒長過這玩意兒,怎麼會知道,讓我去問爸爸。我去問了爸爸,他說他一個大男人,長几顆痘痘算什麼?安迪還笑話我沒繼承到媽媽的好皮膚,像他就從來沒有這些煩惱。我都絕望了,家裡的魔藥書又不多,我還打算回學校去查呢。」
  
  「喏,你試試吧。」瑪格利特取出小瓶遞過去。
  
  在房間另一邊的安迪和西弗勒斯看到兩個女孩子跑出了客廳,幾分鐘後又跑回來,維多利亞直直地跑到西弗勒斯面前,「西弗勒斯,你太偉大了!能不能幫我也做一瓶?」
  
  西弗勒斯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安迪卻在一旁怪叫,「維奇,你的劉海呢?你的痘痘呢?」
  
  維多利亞鄙視地掃過安迪,又轉向西弗勒斯,「行不行?」
  
  西弗勒斯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看瑪格利特,發現她正在無辜地笑,想了想說:「我把藥方寫給安迪吧,配製這劑魔藥對他不成問題。」
  
  維多利亞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順便又不信任地瞥了眼安迪。安迪鬱悶了,拉起西弗勒斯,「走,你現在把藥方寫下來,我這就去配。」
  
  維多利亞拉著瑪格利特在剛剛兩個男生的位置上坐下,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外,感歎道:「瑪吉,如果說西弗勒斯對你沒意思,怎麼樣我也不會相信。」
  
  「不相信什麼?」凱瑟琳踏進客廳,剛好聽見這一句。其實蒂爾尼夫人和先生是同時出發分別去兩處的,但是到了凱瑟琳家之後,兩位夫人越聊越投機,這才來晚了。
  
  維多利亞把剛剛的事情講了一遍,又加上一句,「你說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麼他只肯把藥方給安迪,而不自己再做一瓶呢?他還送了你雙向鏡。」
  
  凱瑟琳插嘴說:「雙向鏡沒什麼吧?安迪也送了我一個啊。不過魔藥嘛,有點奇怪哦。」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西弗勒斯對你家又不熟悉,自然是由安迪來做最方便。」瑪格利特覺得這兩個人純粹是無中生有。
  
  那兩人異口同聲地「切」了一聲,明顯不相信。維多利亞還恨鐵不成鋼地說:「我以為就只有凱蒂一個人不開竅,沒想到連你也是榆木疙瘩。」
  
  沒等瑪格利特有所表示,凱瑟琳就不依地撲上去,兩個人在沙發上鬧做一團。維多利亞掙扎著從凱瑟琳肩膀下面探出頭,看見壁爐那邊的動靜,吃力地說:「別鬧了,西裡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倆不開竅的娃兒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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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重要嗎?

  從壁爐裡出來的不僅是西裡斯,還有雷古勒斯。
  
  三個女孩中只有瑪格利特還保持著平常的形象,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一個在整理被弄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另一個在拉好被弄得七扭八歪的衣領。
  
  西裡斯兩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會看到這種情景,看上去都有點不自在。
  
  維多利亞抬手把劉海夾好,笑著招呼,「你們來了?」
  
  雷古勒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其實只是跟西弗勒斯更熟悉一些,其他幾人都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不過維多利亞邀請西裡斯的時候也邀請了他。
  
  西裡斯點點頭,又搖搖頭,「維多利亞,我和雷古勒斯要先去一個地方,等下午的時候再過來。我們跟家裡說的是到你家來,不過雷古勒斯今晚就要回家,我會按我們說好的在這裡住些日子。」
  
  「這是怎麼回事?」三個女孩都有些納悶。
  
  西裡斯沒有詳細解釋,只說等回來了再說,就和雷古勒斯又從壁爐離開了。
  
  快到午飯的時候,維多利亞跑去看了一趟安迪的魔藥進展,回來的時候身後只跟著西弗勒斯。一直到午飯快結束的時候,安迪才來到餐桌旁。
  
  西弗勒斯接過安迪遞過來的魔藥,仔細檢查了一番,沖安迪點點頭把小瓶還給他。安迪頓時笑瞇瞇地把藥瓶遞給維多利亞,「維奇,希望你不會很快就需要另外一瓶。」
  
  維多利亞雖然對其人的態度十分不滿,但為了治痘大業,忍辱負重地接了過去。
  
  凱瑟琳眼饞地看著小瓶,心知肚明找西弗勒斯是沒有用的,轉向安迪,「安迪,給我也做一瓶好不好?」
  
  安迪瞅了瞅凱瑟琳還有些嬰兒肥而且十分光滑的臉蛋,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哄小孩的語氣說:「你還小,等什麼時候你需要了我就給你做。」
  
  「我才不小了呢。」凱瑟琳對安迪的語氣很氣憤,坐直了身體向前挺了挺胸,「就算今天用不到,我很快也就會用到的。」
  
  「好,好,好,我下午就做,好了吧?」安迪很無奈。
  
  西弗勒斯專注地喝著自己的果汁,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對這樣的對話早已免疫,蒂爾尼先生吃完飯先行離開了餐廳,蒂爾尼夫人卻噗嗤一聲笑出來。從沒聽到過自家兒子這樣無奈妥協又帶著寵愛包容的語氣,蒂爾尼夫人看向安迪和凱瑟琳的目光多了幾分興味。
  
  借口等安迪,吃完了午飯的維多利亞還是磨磨蹭蹭的待在餐桌旁。看到安迪吃下最後一口,維多利亞丟給凱瑟琳一個眼色。凱瑟林頓時明瞭,回了維多利亞一個「你放心,我沒忘」的眼神,轉頭對著安迪又露出在火車上時的笑容,嘿嘿笑得安迪再次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發涼。
  
  蒂爾尼夫人原本交待了安迪清洗碗碟什麼的就已經離開,卻在臨出門時不小心看到自家女兒和凱瑟琳賊兮兮地擠眉弄眼對著自家兒子不懷好意地笑,心裡猜到一定是維多利亞又想到什麼壞點子了。看看身邊跟著自己一起出來的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蒂爾尼夫人帶著幾分好奇地問:「他們幾個要幹什麼?」
  
  瑪格利特笑著小聲地把維多利亞用安迪穿花圍裙的形象安慰凱瑟琳抓鬮失敗的事情告訴了她。蒂爾尼夫人從前面敞開的廚房門裡看了看裡面掛圍裙的地方,奸笑一聲走進去,把掛鉤上那條花圍裙之外的兩條圍裙取下來,揚了揚手對身後剛剛跟上來的安迪說:「這個髒了,我拿去洗洗。你用那條,要是把身上衣服弄髒了,哼哼。」說完對安迪背後各端了兩個盤子裝作幫忙的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眨眨眼,施施然走了過去。
  
  瑪格利特在一旁偷偷直樂,這下知道安迪和維奇的個性像誰了。西弗勒斯同情地看看安迪,心裡暗自慶幸。
  
  下午茶時候西裡斯和雷古勒斯回來了。安迪不知道他們上午來過,問:「怎麼這時候才來?家裡有什麼事嗎?」
  
  西裡斯坐到椅子上,搖搖頭,「家裡沒事,我和雷古勒斯去我們堂姐家看她家新出生的小寶寶了。」
  
  維多利亞奇怪地問:「你們的堂姐?納西莎?布萊克不是還沒有畢業嗎?」
  
  「不是納西莎,是她的姐姐安多米達?布萊克,現在是安多米達?唐克斯了。」西裡斯有些黯然地說。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維多利亞開了口,「我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堂姐。」
  
  「事實上我們一共有三個堂姐。」解釋的是雷古勒斯,「納西莎有兩個姐姐,另外一個是貝拉特裡克斯,畢業後嫁給了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原來是這樣。」維多利亞想起早上西裡斯他們是從這裡去的他們堂姐那兒,「你們怎麼沒有從家裡和其他人一起去呢?」
  
  「就只有我和西裡斯兩個,沒有其他人。」回答得仍然是雷古勒斯。西裡斯悶悶不樂地接上去,「我們不能直接從家裡過去。安多米達去年嫁給了泰德?唐克斯,家裡人非常憤怒,把她從家譜上除名了。」
  
  「為什麼?」幾個人都十分驚訝。
  
  「泰德?唐克斯是麻瓜出生的。」西裡斯的回答很簡短,可是維多利亞,安迪,和西弗勒斯都沉默了。對於一個純血貴族家庭來說,和混血巫師結婚已經是難以接受的事情,而和麻瓜出生的巫師結婚就像和麻瓜結婚一樣大逆不道,生下的孩子也被認為是因為另一方的血脈玷污了純粹高貴的血統而不被承認。
  
  瑪格利特聽說過巫師血統的劃分,卻也不是十分明白這些糾葛,正打算開口,就聽到凱瑟琳的聲音,「麻瓜出生有什麼不同嗎?我也是麻瓜出生的啊?」
  
  安迪和維多利亞對視一眼,同時開口,「沒什麼不同。」
  
  凱瑟琳把目光轉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猶豫一下,也附和道,「沒什麼不同。」
  
  瑪格利特隱約覺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那三個人的回答有些言不由衷,西裡斯彷彿在冷笑,雷古勒斯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就問:「雷古勒斯,怎麼了?」
  
  雷古勒斯有點緊張地看看西裡斯,又看看凱瑟琳和屋子裡其他的人,囁嚅地說:「大部分純血巫師認為麻瓜出生的巫師玷污了巫師的血統,呃,認為他們是卑……,呃,我們家只是其中的一家,呃,馬爾福家,萊斯特蘭奇家,還有別的貴族家,呃,都是這樣的。」
  
  凱瑟琳吃驚地看著雷古勒斯,「可是維奇和安迪也是純血巫師,他們和我是好朋友,西裡斯是你家的,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西裡斯制止了雷古勒斯再度開口,對凱瑟琳說:「不是所有的純血巫師都對麻瓜出生的巫師抱有偏見的。鄧布利多教授也是純血,他對麻瓜就一向很友好。」
  
  安迪也安慰道,「不管是什麼出身,我們都是好朋友。純血,混血,麻瓜出生都沒有區別。」
  
  雷古勒斯顯然不習慣反駁西裡斯的話,只是低頭小聲嘟囔了一句,只有坐在他身旁的瑪格利特聽清楚了他說的是:「可是盧修斯說偉大的事業已經開始,純血終將在一位強大的巫師帶領下清除所有骯髒的血液,重現純血的輝煌。」
  
  盧修斯?馬爾福,斯萊特林的級長,任何時候看到他他的身邊都聚集了一群斯萊特林,對他俯首貼耳。想起這些,再結合雷古勒斯的話,瑪格利特不知為何心裡十分不安,就好像上學期那些死亡失蹤報道頻頻出現時的忐忑心情又重新回來了。
  
  除去這一次有些沉悶的對話,他們在維多利亞家的日子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安迪在凱瑟琳和維多利亞笑得前仰後合之後每一次都把廚房門關得緊緊的。蒂爾尼夫人似乎從中得到了娛樂而時不時地透露給凱瑟琳一些小「秘密」,然後就會重複看到維多利亞凱瑟琳二人組密謀得逞,安迪頑強抵抗的場面。沒有參與其中的三人在一旁看戲,順便為安迪掬一捧熱淚,有這樣的媽媽,妹妹,和未來的那啥,就算是在狐狸窩里長出來的狐狸也佔不了多少上風啊。
  
  幾天後大家都收到了書單,蒂爾尼夫婦在之前某一天匆匆出門返回後,堅決取消了孩子們自己去對角巷的計劃。除了西裡斯在那天之前就回了家以外,其他五人都不得不在蒂爾尼夫婦的帶領下前去購物。一路上兩個大人偶爾表現出的警戒讓瑪格利特心裡的不安又擴大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很不好意思地說,明天要請假了。有兩個會,還有一個從英國來的人要接待,晚上的時間也要搭進去,估計碼不完下一章。星期五一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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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週末

  「維奇,瑪吉,你們兩個快一點!」萬聖節前一周,斯普勞特教授收走了父母簽了名的允許她們前往霍格莫德的申請表,順便告訴他們這個週末將是她們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好不容易等到週末的凱瑟琳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激動,星期六早上起床後更是每隔十分鐘就要念叨一遍。
  
  「怎麼這麼多人?」瑪格利特看著學校大門那邊長長的隊伍,沒想到還有那麼多比凱瑟琳更性急的人,自己三人看來是到的最晚的一撥了。
  
  開學後的霍格沃茲一片平靜,除了今年的新生比往年少上一些,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對立更加明顯一些,學校的生活一如往常。瑪格利特曾經把自己在暑假裡的擔心講給維多利亞她們兩個聽,維多利亞說那天她父母匆匆出門好像是去一個朋友家,具體什麼事情她和安迪都不知道,而凱瑟琳覺得瑪格利特一定是小說看多了。這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什麼新的消息,瑪格利特漸漸把擔心壓倒了心底,只是一心一意忙著自己的功課和溫室裡的事情 —— 這學期瑪格利特新選了兩門選修課,課程比二年級時繁忙了不少。
  
  「凱蒂,等等安迪和西裡斯,他們說在校門這邊和我們會合的。咳,你帶夠錢了嗎?」維多利亞戲謔地說。
  
  凱瑟琳拍了拍叮噹作響的錢袋,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忘記當初說過要給安迪補償的話。
  
  說著話三個人已經走近隊伍的尾端了,安迪和西裡斯從身後趕上來,五個人一邊說話一邊隨著隊伍慢慢向前移動。
  
  「西弗勒斯呢?」過了一會兒還沒看到西弗勒斯,安迪往身後望,其他幾人也一起扭過頭去。
  
  「他說……」「你們看那是誰?!」瑪格利特的回答被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的聲音打斷了。
  
  不遠處一個紅髮女孩向大門走來,腳步顯得有些急促。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黑髮男孩,嘴裡不停地叫著:「伊萬斯,等一下。」
  
  距離隊尾還有幾步遠,莉莉終於不勝其擾地停住腳步,轉過身毫不客氣地說:「波特,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了,我不會跟你一起去霍格莫德的。」
  
  波特也跟著站住腳,用手揉了揉剛剛快步走時被風吹亂的頭髮,「為什麼不?你不是沒有和別人約好一起去嗎?我看見麥克唐納她們早就走了,而且這兩天都沒見著她們跟你說話,你們怎麼了?」
  
  莉莉不知道是氣憤還是什麼,一張臉漲得通紅,「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關心你,莉莉!」波特脫口而出。
  
  「誰允許你叫我的教名了?」莉莉怒吼起來,像是把心中的不滿全都發洩出來,站在那裡像一隻怒氣沖沖的紅髮小獅子。
  
  波特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是什麼,伸手去拉莉莉的衣袖,「伊萬斯,我錯了行不行?你沒允許之前我再不會隨便亂叫了。跟我去霍格莫德吧,我請你喝黃油啤酒。」
  
  莉莉猛地把袖子一扯,「別做夢了,我絕對不會跟你一起去的。」
  
  波特開始口不擇言,「我有什麼不好?你不跟我去那你要和誰一起去?這個卑鄙陰險的鼻涕精嗎?別忘了他是一個斯萊特林!就算你和萊姆斯,或者彼得一起去也比他強!」
  
  隊伍裡剛剛或明目張膽或半遮半掩關注著這邊的眾人的眼神「唰」一下集中起來,平息了一段時間的波特和斯內普的爭鬥又要開始了嗎?
  
  剛剛聽到莉莉和波特爭執的明顯是私事以後,拿不定主意自己是該裝作沒看見沒聽見還是該做些什麼,只用餘光注視著兩人的瑪格利特這時也隨著人群看去,莉莉的不遠處站著西弗勒斯,跨出去的一隻腳剛剛放下,明顯是才到這裡。波特身後的盧平臉色通紅,手微微發抖,彼得?佩迪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注意到瑪格利特的目光,還有莉莉看向自己時和昨天一樣的怒氣,西弗勒斯剛剛落下的腳動了動。
  
  「我和誰出去跟你有什麼關係?」莉莉的聲音裡有一絲厭惡,「你以為你是魁地奇英雄,任何女生被你邀請都應該受寵若驚嗎?」
  
  人群一片嘩然。波特去年加入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成為找球手,其他三個球隊都分別敗在格蘭芬多手下。一時間波特鋒頭大盛,今年早些時候的情人節收到了一大堆女生的卡片和巧克力。
  
  莉莉看了看校門口一堆正在小聲議論的人,一跺腳掉頭向城堡那邊跑去。波特呆愣了片刻,拔腳追了上去,「伊萬斯,等等我。我沒邀請過別人,一直都只有……」盧平和佩迪魯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是要跟上去還是排隊去霍格莫德。
  
  阿格斯?費爾奇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往前走,快點,都擠在這裡幹什麼?」
  
  剛剛停滯不動的人群看到最主要的兩人都跑了也就不再關心,慢慢向前移動起來,嘴裡還在談論著剛剛的一幕。西弗勒斯看看莉莉兩人遠去的背影,走到瑪格利特她們這一撥人中。
  
  「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給你簽字了嗎?」瑪格利特問,西弗勒斯的申請表上因為埃莉諾不是他的法定監護人所以沒法簽字。前幾天收表的時候西弗勒斯沒有交,只說自己不去了,後來還是在大家的攛掇下才說今天一早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請他簽字。
  
  西弗勒斯點點頭,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僅給他簽了字,還邀請他參加今晚的一個私人聚會。
  
  出了學校大門,人群不再是一條長隊,而是三五成群地散開,紛紛向霍格莫德湧去。成群結隊的學生沒入了一家家商店的大門,最熱鬧的莫過於蜂蜜公爵糖果店和三掃帚酒吧。
  
  從三掃帚酒吧的門前經過,看到郵局斜對面的蜂蜜公爵糖果店,早就不耐的凱瑟琳一把拉住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鑽進去,三個男生見狀也只好亦步亦趨的跟了進去。這兩年對蜂蜜公爵的糖果無比熟悉的幾人很快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口味各自包起來,凱瑟琳的那一包特別大,而且還特意扭頭一臉認真地問安迪還喜歡哪一種,新出的品種要不要都來點試一試?
  
  從蜂蜜公爵出來以後幾個人就不再著急,慢悠悠地一邊吃著糖果一邊在街上逛。女孩子們每看到一個店舖就要進去看看,進去之後對每一件商品都要評論一番,真正買下來的卻是寥寥無幾,尤其是在風雅巫師服裝店外,三個女孩對著櫥窗裡的衣服好一番指手畫腳。西裡斯和西弗勒斯同時有了一種難兄難弟的感覺,只不過西裡斯是因為從來沒有跟她們幾個一起買過東西,低估了她們逛街的興致;而西弗勒斯是因為在對角巷時都是有目的地直奔那些店去,而且在那些店裡是大家一起消磨時間,根本沒想到漫無目的的閒逛殺傷力如此強勁。唯一一個還興致高昂甚至還會插上幾句話的是安迪,更令西裡斯和西弗勒斯感到可怕的是他完全沒有看到他們象看怪物般看他的眼神。
  
  很快來到街道的另一端,幾人走進旁邊一條岔道,盡頭處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小店。從外面看去小店的窗簾都用褶邊和蝴蝶結裝飾起來,裡面有一張張小圓桌,學生們兩兩成雙地坐在一起。
  
  安迪一路掛在臉上沒有消失過的笑容這時顯得特別誠懇,「凱蒂,我們進去坐一會兒吧?」
  
  凱瑟琳看了看裡面的情形,搖搖頭,「我們還是去三掃帚酒吧好了,這裡面的桌子太小,坐不下我們六個人,而且裡面太安靜了,說話都不方便。」
  
  所有知道安迪心思的人都忍住笑不搭腔,維多利亞的肩頭一聳一聳的,把臉埋在瑪格利特的肩上。安迪幽怨地看了幾人一眼,轉頭接著勸凱瑟琳,「我們可以進去分三張桌子坐,或者讓他們先去三掃帚酒吧,我們在這裡坐一會兒再去找他們,怎麼樣?」
  
  「這樣……」凱瑟琳餘光看到維多利亞肩膀一動一動地伏在瑪格利特的肩上,嚇了一跳,「維奇,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好一會維多利亞的聲音才悶悶地傳出來,「我……沒事,你們……繼續……」說完肩膀動的更厲害了。瑪格利特裝作察看維多利亞的情況,把臉也藏了起來,西裡斯和西弗勒斯早在安迪第二次開口的時候就背轉身去,這時上身也微微有些振動。安迪開始第一次反思自己最初制定策略時想的是循序漸進水到渠成,現在看來是不是太溫和了?
  
  被這麼一打岔,安迪的計劃泡湯了,六個人掉轉身從小巷裡走出去。出了岔道口男生們提議去街對面剛剛沒去過的德維斯和班斯商店看看。穿過街道,瑪格利特無意中回頭一掃,腳步頓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前面把「霍格莫德」敲成了「霍格默德」,「蜂蜜公爵」敲成了「蜜蜂公爵」,從這一章起就改過來了吧,前面的為了避免偽更先不改了,等什麼時候再一起改。

這章的jq……

順便祝大家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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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朋友

  察覺到瑪格利特的步子慢了一拍,維多利亞敏感地問:「怎麼了?」瑪格利特搖搖頭,「沒什麼。」心裡卻十分奇怪剛剛街對面的那一幕。
  
  街道斜對面一家店舖前莉莉獨自站在那裡,像是還沒想好要做什麼。剛才從她的對面走過來幾個女生,瑪格利特認出是上課的時候經常和莉莉在一起的瑪麗?麥克唐納她們。雖然她們平時總是關係很好很親密的樣子,可是剛剛她們從莉莉身旁走過去時,卻連個招呼也沒打,就那麼徑直地走了過去。
  
  真是十分奇怪,趁著大家都聚集在德維斯和班斯商店的櫥窗前看裡面陳列的東西時,瑪格利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莉莉仍然獨自站在那裡。小街並不寬,這邊街上的人不像剛進入霍格莫德的地方那麼多,瑪格利特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莉莉的表情。莉莉站立的位置並沒有移動,但是和剛才的神色不同,她依然在打量著周圍的店舖,但臉上卻帶著一些餘怒。看到莉莉的目光轉向這邊,瑪格利特來不及收回自己的眼神,有些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莉莉勉強地也點了下頭,在注意到瑪格利特身旁的時候,眼中浮現出很明顯的怨憤,還有幾分藏在其中的煩惱,卻沒有絲毫要走過來的意思,把頭轉向了一旁,迅速地走進了那條小岔路。
  
  這是怎麼了?瑪格利特轉回頭不禁思索起來。自己這邊幾個人裡,除了西弗勒斯之外,就數自己和莉莉打過的交道最多了。有時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一起上課的時候兩人碰到會互相點頭致意,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時候也碰到過幾次,不過說過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所以兩個人雖然以教名互稱,但實際上比點頭之交好不到哪裡去。而且自己開學後還沒有見到過莉莉,如果不算剛才在大門口那一次的話。莉莉埋怨的對象應該不可能是自己,而且剛才莉莉是看到自己身旁才變了眼神,那就是西弗勒斯了?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話,和昨天下午的事情有沒有關係呢?
  
  瑪格利特不覺悄悄地拿眼向旁邊瞟去。西弗勒斯正低頭一邊看著德維斯和班斯商店櫥窗裡的一件東西,一邊和西裡斯討論,對剛才的動靜彷彿一無所知。
  
  終於逛遍了整個霍格莫德,六個人回到霍格莫德村進口處,在三掃帚酒吧消磨了大段時間。盡興之後,幾個人起身向學校走去。霍格莫德裡的人比起早上已經少了許多,通往學校的小路上很多學生都在或快或慢地往回走。臨到城堡大門的時候,瑪格利特看看不遠處的溫室,跟大家告別,「你們先進去吧,我去一趟溫室就回來。到時候在大廳見。」
  
  幾個人笑著答應了,跟瑪格利特擺擺手,往城堡大門那邊走去。
  
  瑪格利特正奇怪怎麼走了的只有四個人,一抬眼看到身邊站了一個人。西弗勒斯接觸到瑪格利特的目光,很自然地說:「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天快黑了。」
  
  瑪格利特看看還掛在地平線上的太陽,笑了一下帶頭向溫室那邊走去。向前走了幾步之後,瑪格利特聽到西弗勒斯沒頭沒腦地說,「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請我今晚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
  
  「剛才怎麼沒聽你說?是斯萊特林的聚會嗎?」從西弗勒斯的嘴裡聽到聚會這兩個字,瑪格利特覺得很有意思。
  
  「如果是他們在休息室裡說過的那個『鼻涕蟲俱樂部』,那麼不光是斯萊特林,還有別的學院的一些學生也會收到邀請。」
  
  「鼻涕蟲俱樂部?好像以前聽西裡斯提到過一次這個名字。聚會什麼時候開始?」
  
  「八點,還早。」西弗勒斯回答得漫不經心。
  
  說話間就到了溫室裡,瑪格利特嫻熟地走到一角,把那裡還剩下的十幾株嚏根草採摘下來。西弗勒斯很意外,「怎麼就這麼些?」
  
  「嗯,昨天就把其他的那些都摘下來了,這些昨天還沒完全長成。」瑪格利特把嚏根草收到採集盒裡,隨口答道。
  
  「昨天?你去過醫療翼?」西弗勒斯遲疑地問。他頭一天在醫療翼待到很晚,可是並沒有看到瑪格利特。
  
  瑪格利特想起昨天在醫療翼隱約聽到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讓西弗勒斯誤會,想了想還是決定照實說:「是。」抬頭看了看西弗勒斯的臉色,卻看不出一絲端倪,瑪格利特接著說:「我處理完材料以後打算去找你,走到房間門口聽見裡面有聲音,就沒……」
  
  瑪格利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西弗勒斯打斷了,「是莉莉。」
  
  瑪格利特沒吭聲,心想莉莉的聲音自己當然聽得出來,只是當時裡面似乎是在爭吵,自己怎麼能進去呢?
  
  西弗勒斯一時也想不清要不要解釋,為什麼要解釋,如果解釋的話又要怎樣解釋,於是也沒有說話。
  
  怪異的氣氛被瑪格利特的動作打破了,她拿起採集盒,「咱們走吧,我把這些送去醫療翼。」
  
  西弗勒斯雖然還沒有想通,但是看到瑪格利特的動作還是跟在旁邊,順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們以後盡量不要讓凱瑟琳自己一個人出去,我剛才也跟安迪和西裡斯說了。」
  
  「為什麼?」瑪格利特停下腳步,敏銳地把西弗勒斯的話和暑假裡的談話聯繫起來,「是不是和她是麻瓜出生有關係?」
  
  「是。這一段時間埃弗裡和穆爾塞伯不時在公共休息室裡吹噓他們對哪個學生施了惡咒,那些學生無一例外都是麻瓜出生。前天傍晚我還看到他們想要對一個格蘭芬多的女生動手。」西弗勒斯躊躇了一下,加上一句,「那些惡咒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過斯萊特林對黑魔法並不排斥甚至可以說喜歡,很多人從小就會接觸到黑魔法。」
  
  瑪格利特沒有注意到西弗勒斯後來加上的那句話,卻聽到了那句「格蘭芬多的女生」。聯繫到今天莉莉和麥克唐納她們奇怪的表現,還有莉莉在霍格莫德的眼神,瑪格利特很確定地問:「那個格蘭芬多女生是瑪麗?麥克唐納吧?」
  
  西弗勒斯點點頭,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的?」
  
  瑪格利特把早上他沒來之前莉莉和波特之間的對話講給他聽,然後說出來一部分自己的推測,「麥克唐納平時和莉莉關係很好,可是今天沒有一起去霍格莫德,而且碰到了也像陌生人一樣。如果前天麥克唐納看到你就在附近,回去以後未免會在抱怨時把你也加進去。莉莉是你的朋友,以她的脾氣恐怕會替你辯解,沒準就惹惱了麥克唐納,所以到今天她們還不說話。那天你怎麼看到的?」
  
  瑪格利特沒說出來的是莉莉如果確認了西弗勒斯雖然沒有攻擊但是袖手旁觀,說不定會跑過去責問西弗勒斯為什麼不對她的朋友施以援手。
  
  「我從那裡路過。後來波特他們來了,埃弗裡和穆爾塞伯罵了幾句就走掉了。」
  
  原來真是袖手旁觀了,瑪格利特不知道是不是該為自己猜中了慶祝一下。
  
  「莉莉昨天到醫療翼問我為什麼明明在場卻不阻止埃弗裡。她說麥克唐納她們都說她竟然和一個斯萊特林做朋友,是格蘭芬多的叛徒。」西弗勒斯臉上閃過一抹苦笑,隨即嘲諷地說,「我為什麼要去幫助一個愚蠢無腦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又鄙視厭惡斯萊特林的人呢?」
  
  瑪格利特無語,卻想通了今天莉莉不願跟他們打招呼想必是因為她還在生西弗勒斯的氣。昨天在醫療翼兩個人大概就是這樣吵起來的,莉莉恐怕只想著西弗勒斯看見她的朋友被欺負而無動於衷實在是太過分,卻忽略了不管是西弗勒斯的性格還是斯萊特林的特點都注定了他絕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格蘭芬多。還有西弗勒斯愛記仇的小性子,當初西裡斯只在火車上說了一句就被他記恨了一年,後來還諷刺了西裡斯好幾次覺得扳回來了才放過他。這個麥克唐納要是以前還得罪過西弗勒斯,那他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算好的了。
  
  西弗勒斯沒想到自己竟然把昨天和莉莉的爭吵也順口說出來了,看到瑪格利特不吱聲,從臉上也看不出來她心裡面在想些什麼,不覺有些忐忑。
  
  瑪格利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發現西弗勒斯也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不覺一笑,「你去幫她才奇怪呢。咱們走吧。」
  
  兩人一路談論著其他的話題走去了醫療翼,又一起回到大廳。瑪格利特在大廳門口站住,「聚會玩得開心點,別總一個人待著。」
  
  西弗勒斯點點頭,示意瑪格利特先走。看到她在維多利亞身旁坐下,西弗勒斯才慢慢走到斯萊特林長桌自己的位置上。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期間基本上還是日更,如果哪天不能更還是會提前請假的。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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