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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樓)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作者:雪舞1987【完結】

《(紅樓)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作者:雪舞1987【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waterling 您是第19972個瀏覽者
簡介:皇城一朝夢醉,林蕭然與閻王一樁交易,來到大清,成為紅樓夢中林如海的女兒林黛玉。
既然本是為了逆命而來,她又豈懼它小小的賈府算計。 薛寶釵,王夫人,薛姨娘,不過是她前行腳步裡小小的遊戲罷了。
她要改變那個曹雪芹筆下的主人公凄冷的命運,改變算計之人得到幸福的可笑結局。 胤禛,風難安,胤祥,胤祀,是她人生裡一杯杯最誘人的甜酒,然而,酒飲下,只有一人能讓她醉。 且看小女子顛覆紅樓,捍衛愛情,捍衛幸福。
本文結局圓滿,女主性格強勢中帶點嬌柔,智慧中帶點可愛,寶玉不是主角,只因我厭惡那樣無所作為的男人。不一樣的紅樓,不一樣的結局,希望大家喜歡。

[ 本帖最後由 end90101 於 2015-3-18 19:36 編輯 ]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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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地府閻羅初初見 姻緣自選交易定

    「這裡是哪裡?」

    打量一番四處的環境,林蕭然只記得自己是從一場車禍中飄然墜地。其餘的,只剩下睜眼之時怪異的氛圍了。

    三三兩兩薄如蟬翼的人兒,呆滯的面容,每個人身上淨是一身白袍,揮揮衣袖,在兩個手拿劍戟的醜陋侍衛押送下,往一座木橋走去,木橋這邊,有年老的婆婆手拿湯水,破舊的瓷碗邊沿還攀爬了點綠『色』的苔蘚。木橋之下,滾滾河水,從容而過,帶著吞噬萬物的寂寥慈悲。

    林蕭然冷冷一笑,看這情景,倒是有幾分像那傳說中的幽冥地府。難不成,自己也要去飲拿孟婆湯了?

    「你不用喝。」

    似是聽到了林蕭然心底的聲音,一老者出現在她的面前。

    林蕭然側著身子打量了面前的黑衣老頭,頭戴明珠冠,身披黑袍錦緞,眉目中隱了邪氣威嚴。不像是個普通的人物,恰好原處守衛見了老者,連忙行禮。

    「參見閻王。」

    「原來是閻王。」

    閻王看看林蕭然似笑非笑的神情,有點無奈的道:「好賴你這丫頭的『性』子還是未改,如此也好,免得你去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吃了虧。」

    林蕭然生『性』膽大,加上自小孤身一人和對父母遺產虎視眈眈的親戚鬥法。『性』情中自然有著狡黠機智的一面。可惜繞是聰明,也不明白此刻雲裡霧裡的狀況。既是計輸一籌,死在那些人的謀算下,她也認命。可是偏偏怎麼自己就不算的在投胎的隊伍裡。難不成冥界對車禍去世的人還有歧視不成。

    閻王看出了林蕭然此時古靈精怪的想法,道:「休要『亂』想,留你下來,是有重要事情交託你去做的。」

    林蕭然從小機敏,豈肯吃虧。閻王爺親來交代,必是重要的事情。如此,不為自己謀一些福利,豈不是大大的傻瓜。

    「好。」

    爽快的回答到讓閻王心中有些忐忑。

    「不過我有什麼好處?」

    果然,閻王苦笑一聲,這丫頭十世來的人生他透過陰陽鏡看的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獨獨挑中了她。

    「上面已有了旨意,事情完成可由你上界做個仙子,免受輪迴之苦。」

    林蕭然眼波一動,嗤嗤鄙棄。笑話,神仙有什麼好做的。青燈古佛,無風無浪,不過是悲寞如水的日子。她林蕭然雖厭於算計,卻不會捨棄了花花世界的。

    「我不要,如果可以,你要許我三世情緣自定。」

    既然世間真有神之一說。她亦得次良機。那麼,最想要的莫過於自主姻緣了。再不願任那月老『亂』牽紅線。如同她父母一般,誓成死敵,兩相對望的過了一生。

    閻王思索片刻,自然知道她今生父母姻緣的心結猶在,也罷,此等大事,有這個要求也不為過。

    「好。」閻王點點頭,道:「若是你能順利完成任務,我自會讓月老給你牽上三根紅鸞線,隨你自主線端繫上何人之手。」

    林蕭然滿意的微笑,道:「那現在,你告訴我到底需要做什麼事情吧。」

    那個發現今天小說網好熱鬧,說一下,雪舞不想事後被人罵,告訴大家,這篇文還沒有定下在哪裡上架,但是最後是肯定要上架的。雪舞不會覺得自己很可恥,或者不好意思,因為作者寫文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查資料,考慮情節。熬夜。我付出了勞動,我要一點回報是證明自己的價值,沒什麼不好意思。要是喜歡的親,同意的親就請繼續看下去,至於要罵人的,請走遠點,這種,留言雪舞一律刪!至於是要給雪舞提意見的親,請儘管說,雪舞會虛心接受的。話3呵呵……



第1卷 第二章 滿城風雪自融化 寒梅綻放黛玉至

    清康熙四十三年,江南,蘇州。

    自古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兩淮本就是富饒之地,難得雨雪,然今年的十一月初,卻是早早的就降下了一場瑞雪,河水浩渺之處,遠在其勝景難舒。更妙的確是,雪下多時,氣溫驟降,習慣春江水暖的蘇州人們只能龜縮在屋,望著雪地勝景歎氣。可不知怎的,十一月初七這一日,滿天紅光乍現,竟有滿城梅花齊齊綻放,引得眾人咋舌。尋了紅光來處,卻是江南鹽業巡查御史的林家,多方打聽,才知今日上午,那御史夫人誕下了一名女嬰。體有異香,縈繞不散。

    人們皆道此女命中異數,骨骼清奇,必是神仙之姿。只惹得御史林如海更加開懷。在府門前大派雞蛋。於是,民眾的說法便傳的更是玄乎,竟有好事的官員,為了巴結,一紙奏折呈到京師,驚動了天子。

    要知,那林家乃是四代書香門第。林家祖上,是隨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漢旗。早早的便賜了個西林覺羅的姓氏,隸屬正黃旗,先祖中還曾有人是鑲黃旗旗主。林如海之父更是康熙的授業恩師,林如海則是康熙的伴讀。正因為林家與皇室的千絲萬縷糾葛,是為康熙心腹。康熙才會將這等肥差交與林如海,既是信任,亦是偏心。

    這鹽業御史每年掌管鹽業進項,即便清如水,每年少說也有百萬兩進益,還有那林家歷年來暗地裡的經營,家產不可謂不豐。這次,林如海正妻得嫡女,又是來歷不凡。康熙感念昔日之情,甚為開懷,降旨賞賜許多東西。一時間,蘇州城內滿城轟動,沸沸揚揚,反是那林家的夫妻只顧著逗弄自己的女兒。沒有其他的想法。

    圓潤潤的嬰孩不似一般孩子,出生之時難免皮皺肉馳,眉目之中已經帶上了天然的秀氣典雅。林如海一手摟著嬌妻,一手抱著稚子,神情得意難以形容。

    而那懷中的嬰孩,正是投胎轉世的林蕭然,此時的林黛玉。

    黛玉看看四周,上好的梨木還香,青鸞鳥圖銅鼎燒的正紅,丫丫熱氣透出來,非比現代空調所能帶給的溫暖。心中想道,那閻王倒是真沒騙她,給她找了戶好人家。也是,任務這等艱難,若是她投胎到普通人家,只怕花上數十載的時間也未必能完成。

    「你此去,就是要將人世間的運程給扭轉回來。這人世間,有許多個平行的時空運行,若是其中有一個時空『亂』了分寸,都會惹下人間滅倫的慘禍。前幾日,看管紫微星的童子一時不察,竟讓紫微星逆而運行,人間巨變陡生,你此去,就是要改變這個結局。」

    「為何是我?」

    「只因你命格清奇,身上韌『性』極強。此乃逆命所必須。」

    就這樣,林蕭然被踢到了輪迴所,成為拯救時代的英雄。而她,在降生之後,才知,這裡就是紅樓夢中的林府。才知,原來紅樓並非一夢,只是庸人自以為夢而已。後世之人,推敲其為曹雪芹半生寫照,偏偏忘了,時代之上,若是世家敗亡,多半會淹沒於歷史,又哪裡有的考證呢?



第1卷 第三章 喜得嬌兒父母笑 平靜度日思安然

    冷冷的笑容浮現出來,映在一個嬰孩的臉上自然有些怪異,無奈林如海及賈敏中年得女,自然不同。

    「快看,玉兒笑了,咱們的玉兒竟就會笑了。」

    林如海得意的對著賈敏誇讚,而賈敏,原以為多年未有所出,此番生了個女娃,必然惹得夫君嫌棄,沒想到,夫君竟是一臉柔情,寵愛有加,其中固然也有林如海對於妻子的深愛之情,倒也不可抹殺黛玉的天生異稟。

    笑了又如何,若是我此刻說話,倒不知你們會像現在這般得意,還是將我視作了異類。

    在心裡暗自嘲諷,黛玉倒也不說話。轉個眼珠子,覺得自己的肚子倒是有些餓了。身為一個嬰孩,本能的反映應該就是哭吧。

    「哇……」

    洪亮的聲音猛然爆出,驚醒了一對得意的父母。林如海手腳忙『亂』的拍著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還是賈敏心細。

    「老爺,玉兒該是餓了吧。」

    林如海連聲附同,喚了門外小廝。

    「快,快去把『奶』娘叫進來。」

    這個時候的皇胄貴族,家中凡有嬰孩需要哺『乳』,是都由『奶』娘代勞的。此於母親是否有『奶』水無關,重要的,不過是個身份地位的象徵。

    『奶』娘很快應招而入,抱過黛玉,進了裡間。黛玉餓了多時,本能上雖然是成年人的心思,不喜歡這等『乳』汁,不過也實在沒法子可想,只好先填飽肚子再說。

    此後的日子,黛玉一直過得很安逸,盡心享受著林氏夫『婦』的真心疼愛。也在心裡將他們視作了親生父母。

    在現代的時候,她的父母因為是家族聯姻,從未有過什麼真感情。偏偏爺爺外公各自留下遺囑,若是父母兩人在外面私下生了孩子,遺產將全部歸她所有。父母一分錢都拿不到。而父母死後,遺產也只能留給她。也因此,她的父母,都各自拿掉了自己和真正的愛人所孕育的骨肉。對於黛玉,也就更加看不上眼。

    事實上,在上一世,她是未曾享受過父母親情的。更不屑於那樣的父母。若是真愛,那就把孩子生下來,哪管得了遺產。惺惺作態的哀戚,還要把罪名灌注在她的身上。真是可笑。說白了,不過是自己貪錢而已。

    相比之下,這林氏夫妻,對她實在太好。每日精心照料不說,即便後來賈敏再度生了個兒子,取名林黛安。也從未鬆懈過對她的疼愛。而黛安,似乎也頗為粘著她這個姐姐。從一歲時,就會跟在她的後面,如影子一般。

    這樣溫暖安逸的生活很多時候麻醉了黛玉的理智,讓她竟是忘了此來的任務。是為了扭轉帝王星的結局。


第1卷 第四章 弟危難安暗自苦 書房與父交心談

    黛玉三歲之時,深知以自己在現代的那些個本領是不能在將來學以致用的。因而,央了父親請了老師,學習詩詞歌賦。

    林如海大驚之下,深感安慰。自家畢竟是書香門第,女兒如此好學,他又怎會管那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俗世言語。當下花了重金,請了幾個江南一帶著名的先生前往府中做西席。

    黛玉即是背負使命而來,為了今後的順遂,以她的機智『性』情,又豈會不盡心學習。本就是二十歲人的靈魂,學起東西來自是較普通孩童快上許多。幾個寒暑下來,竟就讓她學會了詩詞歌賦,箏曲彈奏,且一項項來,頗有所得。

    林如海更加歡喜,每日裡的綢緞玉事只當是不要錢的往黛玉房間裡送,相比之下,後來隨從其姐一塊學習的黛安倒是差了一截。好在姐弟情深,黛安倒也不計較,每日仍是跟在黛玉後面,越發崇拜自己的姐姐了。

    及到黛安三歲,黛玉每日望著自己的弟弟,臉上填滿了愁苦。

    按照紅樓夢中所載,黛安乃是三歲之時,便患了急症而亡。而這個弟弟,是她林家唯一的血脈,亦是她心疼了數年的弟弟,如何能捨得。既然此番是為了逆命而來,依著黛玉的『性』子,她也就懶得管什麼天命早定的屁話。決定想個法子讓弟弟避去那層災禍。

    心中正由計較,恰好就有一個機緣而來。

    時值黛玉九歲之時,兩淮流域因為夏季多日暴雨,犯了洪災。康熙皇帝擔憂民生,派出了四阿哥胤禛前往江南督察治水。林如海即為康欣親信,家族又與皇室千絲糾葛,說不得,治水完畢,胤禛是要往林府走一趟的。

    而恰好的,八阿哥胤祀也是奉了聖諭,領下內務府之事,前往江南督辦織造事項,兩相糾纏下,林如海唏噓擔憂,怕是兩個阿哥在府中碰上面,衝撞起來。

    黛玉心思細膩,見了父親一個人在屋中愁眉不展,心中一動,進的屋去。

    「父親這是為何事煩憂?」

    林如海看著自己聰慧靈秀的女兒,本不欲將這等朝廷之事拿來說給她聽。轉念一想,又覺得黛玉才智實在不是一個小娃,說不定倒真有些好主意。當下也不贅言,坦白道來。

    「玉兒,這四阿哥和八阿哥同時奉了聖諭,要到我府中,這可如何是少。」

    黛玉微微一笑,道:「父親可是擔心牽涉到那奪位的風波裡。」

    林如海大驚,不敢相信寥寥數語竟就讓黛玉說到了點子上。

    黛玉繼續道:「父親大可不必擔憂,想來皇上之所以有此一招,多半也是為了看看父親您的態度。」



第1卷 第五章 解父憂道出玄機 林如海心定計準

    視為親信,關係自然不必常人。何況林家書香門第,門下門生多年經營下來在朝中人脈不可謂不廣。所為牽一髮而動全身。康熙此番作為,也是要確定林如海的態度。畢竟,他的風向一出,以他和康熙的關係,以他在朝野的威望,很難想像會有多少人聞風符合。

    是以,康熙不是怕他牽連此事,相反的,只是怕林如海的心意和自己不同。讓康熙要捨去一個助力,為太子位多費上許多心思罷了。

    林如海瞧見黛玉鎮定的神情,也顧不得黛玉如何得知這等大事,急忙問道:「玉兒,依你看,為父應該如何是好?」

    黛玉盈盈一笑,機會送上門,她豈能錯過。為了自己的任務,為了林家的榮華,她今日是必要說服林如海一心輔佐胤禛的。

    想那九龍奪嫡何等慘烈,林如海若是一朝不慎,靠錯了方向。將來必是限於萬劫不復之中。他們是自己的親人,又怎能忍心看著這樣的局面發生。何況,林如海與胤禛交好,將來也方便自己行事,讓帝王星歸位。

    思及此,黛玉道:「父親,今皇上數子,太子被廢,無復起之日,而那皇長子也是早被圈禁。至於剩下的幾個皇子,三皇子無心於此,五皇子心有糾結,八阿哥雖好,生母卻是低賤。眾人或以為他今日聲名大噪,可父親想想,以皇上的脾『性』,他可曾真正重用過那些漢人子弟?其實,皇上是最注重身份地位的。」

    一番話語不啻驚雷,林如海細想之下,卻道如此,那些個漢人官紳,或有身至高位者,卻無意在八旗中手握重權。及至後宮嬪妃,盛寵如密嬪,也不過得了嬪之一字,此封號還是在產下幾位阿哥後才得到的。看來,皇上是要把江山牢牢掌握在滿人手中。

    林如海試探的看看黛玉,問道:「那麼,玉兒的意思是?」

    黛玉輕輕一笑,道:「父親,四阿哥的養母,可是皇上最珍愛的皇貴妃,皇上是重情之人。貴妃雖去,情分仍在。按照份上而言,四阿哥當是皇貴妃唯一的子嗣,子以母貴!」

    林如海恍然大悟,讚賞的看著黛玉,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近年來,無論上頭風波怎樣宣洩沸騰,似乎都從不曾牽連到四阿哥這裡來,皇上表面上對於四阿哥是淡淡的,暗地裡卻是花盡了心思在保護。這樣虛虛實實,卻是瞞過了不少人的眼睛。想不到,滿朝文武,皆不如他的玉兒來的通透。

    林如海滿意的捋捋鬍須,道:「既如此,為父當知如何做法了。」

    黛玉搖搖頭,不贊同的道:「父親不可,現在八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勢如中天,父親不可明著跟他們過不去。否則只怕禍及林家。」

    林如海聞言急道:「那玉兒的意思是?」

    黛玉捻下身邊一株寒松枝椏,道:「父親何妨化明為暗,他日大業可成之時,自有見天日的時光。」

    林如海既能在殿試之上突圍而出,中得探花,自然也非比常人。黛玉言語即此,他也深為明智。

    「既如此,你弟弟身子孱弱,倒是應該請幾個名醫往府中延治了。」

    面對林如海的笑臉,黛玉會心一笑,自不說話,只望著外間的蒼翠欲滴,心頭定下神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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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如海密會四皇子 花園胤禛見黛玉

    自從黛玉和林如海談過之後,林如海心中一有計較。多日前的煩悶不再,只一心張羅了事物迎接胤禛和胤祀。數日之後,兩位皇子同時造訪林府,林府門前排了一溜的侍衛及來巴結官員。林府聲望又上了一層樓。

    只是,林如海將胤祀安排好之後,一個人青衣布衫,獨自前往了胤禛的居所,兩人密探許久,林如海滿意離去,胤禛望著林如海的背影,心頭稍稍鬆了一口氣。

    此番下到江南,存了心思與父皇的親信套上關係。豈不料,他尚未拉攏,林如海已自己送上門來,言語之間。早已安排運籌。他細聽之下,實無可疑,加上當年曾與林如海之妻賈敏有過數面之緣,養母佟貴妃曾道林家可信。他也自放下了心。

    奪位之爭,有了林如海相助,實在又多了幾分勝券。只是,林如海憂思甚對,此事必須暗中進行,不可過早曝光自己的實力。因而,他也同意了林如海的計謀。只等著尋個合適的機會進行罷了。

    胤禛心事既定,打開窗戶,觸目所見,沒有幾分富貴豪奢之氣,倒是處處顯著古典雅意。莞爾一笑,看府中皆是些梅蘭竹菊,便知林府不愧書香門第。雖有萬貫家財,也不張揚。

    信步而出,腳邊一株白蘭幽幽盛放,胤禛探手去採,耳邊忽聞一陣軟語阻止。

    「白蘭乃是母親心愛之物,還望四阿哥手下留情。」

    胤禛回頭望去,竟是一小小玉人站在五步開外,臉上的神情淡定如水,清潤如玉。

    淡紅的紗褂子,裡間套著一襲長裙,裙擺下方一朵碧蓮由下及上延伸,開到領口處,花瓣展開。夏日裡看著清幽爽淡,襯上眉目如花,清麗無比。雖年幼,未長成,但亦可看出幾年後的風采。

    胤禛收回手來,淡淡一笑,猜度著這必是林府中那個盛名天下的林黛玉了。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你是黛玉?」

    黛玉眉梢一動,自己雖年幼,到底是女子。這個胤禛竟然毫不避諱與自己對視而談。看來史書說的他『性』情冷厲,也不盡然。或者,那只是對了兄弟之間的爭鬥表示的一種悲哀和冷漠罷了。

    俯下身子,黛玉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奴婢林黛玉給四阿哥請安。」

    胤禛素來不愛說話,猶重禮儀,今日見了黛玉,不知怎麼的,『性』情竟就格外輕鬆。扯動嘴角,笑道:「罷了,你父與我皇阿瑪情同手足,你祖上也是襲過公爵之位的。怎麼就自稱奴婢了。我排行第四,今後莫不如叫我一聲四哥吧。」

    黛玉踟躕不語,還拿不準胤禛的話語中有幾分試探和真心。胤禛瞧見黛玉的沉默,心頭一緊,脫口道:「想不到,如今想聽一聲真心實意的四哥竟這般困難了。」

    黛玉聞言,看胤禛幾分愁苦的面容,知道他是有感而發兄弟之間的爭鬥。心裡一軟,綿綿的喊了聲:「四哥。」

    胤禛大喜,連忙走過來,扶起黛玉,細細打量,更見氣韻不俗。想著林如海先前的交代,眸子轉深,道:「玉兒,你放心,今後四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黛玉觀其言行,知道胤禛必然已和林如海談過。順從的點了點頭。又見胤禛眉宇中鬱結之氣不散,道:「四哥,世間因果,自有原由,與其桎梏心中,不如順勢而為。」

    胤禛大驚,寥寥數語,簡單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思及現今形式他何如真有些杞人憂天了。心領神會之下,對於黛玉的聰慧更加讚賞。


第1卷 第七章 胤禛心頭懸思系 林府變故頻頻出

    胤禛大驚,寥寥數語,簡單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思及現今形式他何如真有些杞人憂天了。心領神會之下,對於黛玉的聰慧更加讚賞。

    兩人相視一笑,胤禛自覺和黛玉頗有相見恨晚之感,黛玉年齡雖幼,但絕非普通人可比。有心想要多聊一會。偏偏那邊叫了丫鬟,說是林如海布下晚膳,有請兩位阿哥用飯。

    黛玉瞧瞧天時,也知不便再說下去。兩人行禮問安後,各自離開,只說得明日再見。

    飯桌之上,自是胤禛和胤祀二人居上,因有阿哥入府,賈敏自帶了黛玉和黛安在後堂用飯。其餘的,就是不請自來的江南各級官員。

    胤祀本有意見見黛玉,一睹天下傳誦的的奇女風采。可是林如海既然選定了主子,又哪會讓自己的愛女和胤祀沾上半點瓜葛。只說是黛玉身子不好,不便見客。胤祀也就不好勉強,略說了幾句虛話後作罷了。唯胤禛聞聽胤祀請求,心頭莫名一顫,及至林如海拒絕,躁動的心方才慢慢平復下來。

    第二日,也是突發狀況,康熙一道聖旨,將兩人急招回宮。胤禛只得按下愈見黛玉的心情,匆匆返程。臨行之前,聞之黛玉畏暑,將貼身的寒玉托林如海交給了黛玉,只說是見面禮,寒玉交到黛玉手中,面對父母推究的神情,黛玉只是嫣然一笑。自己打了個瓔珞,繫在腰間。

    半月後,林府漫天喜氣被衝散,到得後頭,奴僕丫鬟們都是一個個面相憂愁。原來那林府獨子黛安竟然身患重症,連御醫都請了來也是無從救治。再過幾日,林府門外,一片雪白之『色』,祭奠的白帆招展,那街頭巷尾的人們路過,聞聽裡面哀戚之聲,都忍不住一聲歎息。道林家富貴太過,獨子無命承受了。

    黛安死去後,林夫人賈敏思念愛子,身體每況愈下,不過多時,撒手人寰,林家連連遭劫,自然鬱結難散,消息傳到京城,賈敏的母親,史老太君,心疼唯一的外孫女,念及林如海官職忙碌,鰥寡之人難以照顧女兒。遣了人,要將黛玉接到榮國公府去住,承歡膝下,也是全了思念女兒之心。

    林如海如今心力交瘁,自然應承。只交代人好好招待前來接黛玉去國公府的幾個婆子。一面令人整理黛玉的行裝,一面將黛玉交到了自己書房。

    「玉兒,明天,你就要前往京城了。」

    林如海面對黛玉,心底裡始終還是有一絲愧疚。原就是為了避禍免災。到頭來,還是要自己的女兒去承擔餘下的災劫。



第1卷 第八章 書房話別父憂心 雨村感恩薦舉情

    黛玉神清氣爽,朗朗一笑,將桌邊的一碗熱茶遞給自己的父親。

    「父親不必擔憂,玉兒必會活得很好的。」

    林如海搖搖頭,欲言又止,終還是說了出來。

    「玉兒,你可知那是個什麼地方?」

    黛玉手卷漫漫青絲,笑道:「父親,玉兒自知那裡面規矩的。」

    林如海一愣,還待再說,卻被黛玉截了話頭。

    「父親,事到如今,您就不必擔心我了,總不能,我們一家都詐死了去,那樣林家明面上的路子要如何維繫呢?」

    詐死二字卻是道出了林府接連橫禍的內幕。原來,那日黛玉和林如海決定了化明為暗後,便是悄悄地定下了計謀,在京城定下了莊子。然後放出黛安重症的消息,順理成章的讓黛安假死,再來就是賈敏思子心痛,隨即而去。這樣一來,就讓黛安和賈敏先一步逃離了這爭儲風波。

    而黛玉入府,亦是早已籌謀好了的。賈母聽聞女兒離世,必會舐犢情深,來接黛玉入府。因為,林如海此番還能活在「世上」,不過是因為那林家的事物還沒處理完善,待得萬事俱備,他亦是要假死脫身,暗地裡為胤禛籌謀的。

    唯獨黛玉,一來她是個女娃,旁人不會將她放在眼裡,最為安全。二來,倘若她也離世,便是林家消失,林家世代書香,決不能就此沒了香火。何況,今後一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在明處配合的。因而,黛玉也就「活」了下來。

    可是,要黛玉獨自去那賈府,無依無靠,林如海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不過,他也知形式這般,不得不為了。

    歎口氣,接過黛玉遞上的熱茶,林如海眼眶一濕,想到明日一別,何年才能如此的喝到女兒的熱茶,不禁悲從中來。

    「玉兒,是父親對不起你。」

    萬般難為的朝廷爭奪,卻要自己的家人避世遠禍,還要黛玉剩下支撐大局,林如海很是慚愧。

    黛玉捲起袖子,體貼的擦掉林如海面上的淚珠,道:「入父親不必擔憂,玉兒自可應付那些人的。」

    不就是侯門深似海嗎,她經歷見識的還少不成。不過見招拆招,隨『性』而為罷了。

    林如海向來深知這個女兒的本事,聽她如此說法,倒也安慰不少,只交代了其他幾句注意的事情,黛玉一一詳細聽來,忽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父親,我那教習書法的老師,名喚賈雨村的,您還是打發他同我一道上京,再為他謀個官職吧。」

    賈雨村已在林府中呆了許久,原就和歷史有了差距。黛玉雖不信命,可是,很多時候,她還是喜歡簡便的法子,既然賈雨村活該有一趟短暫的官運,她也便成全了他。至於最後,他會否包庇薛蟠,落得個同悲的下場,她也就不想管了。

    林如海自不知黛玉心中想法,只以為黛玉是關心師傅,想著今日遣散眾西席,怕他賈雨村無處可以謀生,也就點頭同意了。

    父女聊完天後,林如海當即將賈雨村交到書房,親筆寫下書信,托內兄賈政代為謀劃。賈雨村本是貪戀富貴之人,聞言喜不自勝,千恩萬謝的拜了,喜滋滋的收下書信,等著明日和黛玉一同上京。



第1卷 第九章 黛玉別父進賈府 三春各有美姿容

    次日早上,黛玉拜別了林如海,先是坐了賈府顧好的轎子,行至碼頭,又幾個婆子扶了上到船中,賈雨村自和其餘的小廝另做一船。水路行了三日,方又做上轎子趕路。這樣走走停停,換了幾次代步工具,方才到了京城賈府門前。

    黛玉透過那轎簾往外一探,只見門口兩個大獅子,似乎是鎮邪之物,不由得嘴角輕撇,這賈家注定的衰亡,豈是擺兩隻石獅子就能挽回的。當即也不說話,坐在轎子裡冷眼看穿著華麗的門童起身,開了側門,小轎簡從而過,晃晃悠悠的往裡院去了。

    走了一會,又有小廝躬身等候,抬起黛玉繼續向前,如此往復於門廊之間,及至到了一個垂花門前,方才有了幾個婆子嬤嬤扶著黛玉下轎,往一道雕花門裡走去。

    門裡風景極盛,除卻幾道抄手遊廊外,中間一個廳堂明亮,似乎是富貴人家賞景的地方,一道漢白玉屏風立在當中,上面畫滿牡丹。黛玉一眼即認出乃是唐朝畫聖之作,不由的感慨賈家才是富貴太過,好張揚,這樣的珍品擺在人來人往的廳堂,外間人看了會有何想法是可以推測的。

    好不容易又繞了幾個迴廊,終於見了前方雕樑畫棟的幾間正房,簷角高聳,台磯之上,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鬟正在說說笑笑。一樣望見了黛玉等人,都湧了上來。

    「這就是林姑娘吧,可是到了。」

    丫鬟們打起面前的簾子,極為爽利的向裡邊通告,「快,林姑娘到了。」

    黛玉順著人『潮』入屋,剛進門,就聞見一陣哀呼之聲,接著,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被人攙扶著上前來,黛玉定睛一看,心中有譜,知道這便是她的外祖母,史老太君了。

    史老太君抱著黛玉哭了半晌,惹得黛玉也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之下予以配合。只等著老太太哭聲間歇,才被拉到前面,見了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這便是三春了。

    一番混『亂』,苦笑兼有,黛玉心知她將在賈府渡過數個春秋,加上當初就對紅樓中的幾個女『性』頗為感興趣,也對她們的命運甚為同情。明明都是出於淤泥的白蓮,偏偏不能脫俗的與沒落的家族同悲,因而也就格外留意。

    相比之下,迎春似乎確如書中所言,豐滿瑩潤,膚如白脂,而臉上的表情一直僵硬於千金小姐的生冷木訥,只是黛玉依舊在空隙之中看出了霧障重重的眼底下有種對自由的深切渴望。

    唇角不著痕跡的一彎,黛玉輕笑起來,看來,這個迎春似乎是一座活火山,熱情隨時可能迸發。

    而探春,雖為庶出,但或許正是由於這份天生的階級,造就了她刻意的爽利和敏感,行事言語之間風火難斷。可惜,很多時候,敏感即為外表堅強,內心柔弱啊……她其實是個很容易受傷的人。

    惜春年齡最小,現在似乎還不懂的人間疾苦,只是嘻嘻哈哈的高興自己多了個玩伴。

    黛玉開始任憑眾人打鬧,自己並不多說話。她『性』情如此,在弄不清楚這賈府複雜的關係之前,心裡有著一份本能的戒心。但是幾句話下來,對於這三姐妹還是保持了深切的好感,從史老太君眼底真實的痛惜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心疼黛玉這個外孫女。



第1卷 第十章 王夫人笑裡藏奸 紫鵑原是有心人

    到後來,黛玉期盼已久的鳳辣子終於出場,梳著時下時興的髮髻,卻並不是滿洲貴族的把子頭,因為賈家畢竟還是包衣奴才,即便富貴,也沒有脫了那包衣的身份。衣裙華麗自不待說,只那一個錦鯉項圈便富貴無匹。丹鳳眼兒透『露』出一股麻利的嫵媚嬌俏。一進屋,王熙鳳就熱鬧開了。

    先是拉著黛玉轉了幾圈,細細打量,而後讚不絕口。看了半天後,見黛玉身形瘦弱,只聽得黛安便是早夭,問道「妹妹身子可是不好?」

    黛玉順水推舟,道在家常年吃些人參養榮丸。惹得史老太君更加擔憂,連忙交代在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夫人今後要注意留下一些上好的人身給黛玉配『藥』。

    王夫人諾諾的起身答應了,眼底下一滑而過的狡詐和不滿沒有逃過黛玉的眼睛。黛玉知道,她來到賈府中的第一個敵人出現了。

    在黛玉進府之前,賈敏就曾告誡過她,要務必小心這個王夫人,因為當年她還未出嫁時就與王夫人有過恩怨。當初賈府選媳,賈敏曾向史老太君諫言,這王夫人機敏有餘,賢惠不足。可後來因為家族中的聯姻,還是娶了王夫人進門。但是王夫人不知打哪聽說了賈敏說過的話,自此就深恨她。後來賈敏進宮得到康熙寵信,才女之名傳遍天下,王夫人自愧不如,更加嫉恨,直到賈敏出嫁,這才稍微平復了一點兩人的關係。

    黛玉當初並未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段糾葛,看紅樓夢中所寫,不過就是黛玉和王夫人的內侄女搶那賈府的少『奶』『奶』之位才招眼了禍事。沒想到,原因在此。

    有趣的看了看王夫人的神『色』,黛玉唇角的笑痕越見深邃,想來,今後在賈府中倒是不缺玩意了。

    深夜的居所很是清幽,因為時值夏秋交替日,黛玉卻一直畏熱,難得的到了京城晚上分外涼爽,自帶了從家中帶出的雪雁等人在屋外的涼榻上看景。外間月『色』清冷,蟬鳴處處,黛玉回想起昔日在蘇州的點點滴滴。也不禁有些擔心,正想著,今日老太君賜給黛玉的丫鬟紫鵑忽然進了來,四下看了看,跪倒在黛玉的面前。

    「奴婢影風閣追魂使雪痕見過小姐。」

    黛玉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問道:「紫鵑,你這是在做什麼?」

    紫鵑面上的表情全然不同今日在眾人面前的柔順乖巧,只端著臉,眉宇中間一股殺氣威儀。

    「奴婢乃是雍親王手下的暗衛,奉了王爺之名混入賈府來保護小姐的。」

    黛玉猶有些不信,卻見隨著她入京的雪雁笑著端過來一杯參茶,道:「小姐,這卻是我們的七雪之首呢。」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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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一章 黛玉示警明不悅 胤禛掛念嬌人亂

    黛玉這下更加困『惑』,盯著雪雁,忽然想到,從籌謀一切,或者說從胤禛來到自家府上已是數月之後,雪雁亦是父親後來給自己找的丫鬟。或者中間動了些手腳,或者這動手腳的人正是胤禛。以他的能力才幹,這實非難事。

    前因後果稍微理出點頭緒,黛玉平靜下來。看看外間的空曠,站起身子,道:「進屋再說。」

    走至門沿處,停下腳步,交待道:「雪雁,將門窗關好。」

    紫鵑面對黛玉瞬間的冷靜態度,不由得讚賞的看過去。跟著進了屋來。

    屋中的燭火噗嗤爆出一聲裂想,黛玉抿一口清茶,看著面前的紫鵑,覺得不愧是胤禛手下的人才,不卑不亢,進退有據。

    「所以,你和雪雁雪鷺都是他送來的人。」

    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胤禛了。

    「是,小姐。」

    黛玉伸手拿起桌上滴下的蠟油,滑膩的蠟油已經凝結為一團,黛玉拿起,復又往正旺的燭火上投去,眼看火焰升高,黛玉滿意的微笑起來。也不看紫鵑,只是語氣淡淡。

    「今後我的事情,他不許擅作主張。」

    說完,扔下紫鵑和雪雁,獨自進了內屋,雪雁跟在黛玉身邊日子稍久,極為瞭解黛玉的『性』子。連忙扶起紫鵑,道:「雪痕姐姐還是先去轉告四爺吧。」

    紫鵑自然知道雪雁所說何意,點點頭,就著『迷』蒙的夜『色』出了賈府,直奔雍親王府去了。可笑那賈府自詡門禁森嚴,不過是豆腐守衛,似紫鵑這等高手,依舊進出自由。

    黛玉從裡間見了雪痕離開,掀了簾子出來,雪雁唬了一跳,有些諂媚的討好。

    「姑娘,您還沒睡呢?」

    黛玉直視著雪雁,有些悲寞的問道:「那真正的紫鵑可是死了。」

    雪雁一愣,忽而面『色』一整,答道:「是。」

    黛玉自知這是不可避免的結果,那紫鵑不比雪雁,是早就在老太君身邊服侍的舊人,胤禛再神通,也不可能在數年之前就知道自己要進入賈府,埋下了這麼一個人來。想必,是偷梁換柱,若用此種方法,人命是必須犧牲的了。何況,那只是一個丫鬟。

    幽幽一歎,黛玉也不是那望花感意之人,只是交待了雪雁今後若非必要,不要殺傷人命,也就將此事揭過了。

    卻說那雪痕到了雍親王府,胤禛正在看書,忽感面前的燭光一晃,派出去的雪痕已到了自己的面前。

    胤禛不滿的皺著眉,「你怎麼回來了,小姐那裡。」

    雪痕連忙道,「四爺,小姐有話讓卑職轉達。」

    胤禛自江南一別後,對於黛玉的掛念甚深,好不容易等到黛玉進了賈府,也不能就衝動的前去見她。只好竭力從她身邊下手,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罷了。此番聞得黛玉有話讓人帶回,竟是有些慌張,失手打翻了面前的硯台。



第1卷 第十二章 胤禛掛心低妥協 黛玉度日閒散中

    雪痕見主子出醜,也不揭破,道:「四爺,小姐說,今後她的事情不可擅專。」

    胤禛一愣,苦笑蔓延出來,再想不到佳人不領情之外,還給了幾句重話。也罷,當日在林府中便知那丫頭行事舉止頗有主張,想來是惱了自己沒有先行問過她。

    「你回去告訴小姐,就說我給她賠禮了,今後有事必會先問過她的。」雪痕有些怔愣,她跟了胤禛許久,是第一次看他對人服軟,尤其,對像還是一個九歲的丫頭。看來,林小姐在四爺心中的地位不低,難怪,會將作為七雪之首的自己派過去貼身保護小姐。

    「是,四爺,卑職記住了。」胤禛點點頭,又道:「你此去賈家,一定要保護好小姐,有什麼事情,速速向我報來。」

    「卑職知道了。」

    雪痕應了聲,在胤禛的示意下,又迅速趕了回去。望著雪痕遠去的背影,胤禛竟然有些羨慕,羨慕她可以如此近身的守在黛玉身邊,他不清楚心底的思念和悸動從何而來,只知道自己迫切想見見那個玉人兒。目光一沉,喚進了外面的小廝。

    「去把福晉請過來。」

    黛玉就此在賈府中安穩的住了下來,不過或許是情況未明,那意料之中的王夫人竟然難得的的沒有來挑釁過。只是每次見面都有些冷淡,史老太君自是看得出來,也不去理她,只更加的呵護寵溺黛玉,唯恐有人將黛玉輕看了。

    數日下來,黛玉和三春姐妹已經混的極熟,其中最喜探春的爽利乾脆。與她們也就培養出了許多的真感情。唯獨那賈寶玉,黛玉從初看紅樓時便一直不喜歡這個只知道廝混在女孩子身邊的胭脂公子。嘴裡說著不喜名利富貴,偏偏做派喜好無一不是將家裡的銀子如水一般花了出去。真真是一個敗家子。因而,自從初見面,寶玉鬧出摔玉的事情後,黛玉便一直借口不去理他。

    一來二去,到了深秋,黛玉的小院子門前因為喜好,多了幾棵小小的楓樹。秋風一掃,紅葉紛紛落地,雪雁雪鷺自命人掃了乾淨,黛玉閒來無事,走到中間,撿拾起幾片形容較好的紅葉。

    雪雁一見,笑道:「小姐這是做什麼?」

    黛玉拿起手中的紅葉,道:「打發時間,做個書頁子呢。」

    雪鷺停下手中的事情,道:「小姐總是這麼打發時間,也不嫌悶得慌。」

    黛玉莞爾,也不說破。自己這段時間安分,不過是抱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罷了。不過,算算日子,那薛寶釵一家人也差不多該到這裡,今後,這賈府中她的清閒日子想必少了,還不如趁現在享受一番。

    正想著,外間幾個嘻嘻哈哈的聲音,有小丫鬟在前面領路,黛玉心知,必是三春過來玩耍。



第1卷 第十三章 三春拜訪談薛家 黛玉心思轉無形

    那探春一進的院子,便道:「林姐姐,你又在做什麼呢?」

    黛玉回首,接過紫鵑遞上的帕子擦擦手,道:「閒來無事,選幾片楓葉夾在書裡,學那古人應個景。」

    惜春一把搶過黛玉手中的紅葉,道:「就林姐姐手巧,這書籤可是要算上我們一份。」

    黛玉戳上惜春的額頭,道:「你這丫頭,每次來我這裡都要算計我的東西,連一片葉子都不放過。」

    迎春進來與黛玉交好,私底下和眾姐妹在一起時,『性』子也活潑了許多,此刻見了黛玉等人玩鬧,也在一旁笑道:「誰讓妹妹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黛玉彎彎唇,也不說話。在前生沒有享受過姐妹親情,沒想到在這裡倒是看見了三春的真心,只由得他們胡鬧。

    紫鵑在裡屋擺好了茶果點心,過來撿黛玉等人進屋。

    「小姐,外頭風涼,您還是和幾位小姐進屋聊吧。」

    探春等人素知紫鵑雪雁幾個極為護著黛玉,平日裡照顧無微不至。也就隨著進去了。

    裡間正燃著上好的蘭花香,素淨淡雅,惜春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支支吾吾的誇讚。

    「林姐姐,還是你這裡的點心好吃。」

    黛玉順手又遞了一塊過去,道:「若是好吃你盡吃去。」

    探春繫著拍拍惜春的手,看向黛玉,說起了閒話。

    「林姐姐,咱們府裡又要添人了。」

    黛玉心中一動,明知必是那薛寶釵等人要住進府來,卻不說破,裝作不知的問道:「是哪位哥哥要成親不成?」

    探春撇撇嘴,面上有些不屑,道:「哪裡是啊,是夫人的姐姐一家子要住進來呢。」

    黛玉倒上一杯清茶,遞給被點心塞滿嘴巴的惜春,道:「哦,是嗎?」

    惜春喝了兩口水,忙道:「林姐姐還不知道嗎,那薛姨媽的兒子鬧出了人命,要上咱們家避禍呢。」

    黛玉眼波一動,輕輕一笑。果然來了啊。她怎麼會不知呢。她可是算著日子在等那薛家人送上門來。否則,她的人生不是太過無聊了。

    「那薛家乃是皇商,想來當不會這般沒出息吧。」

    探春冷笑道:「什麼皇商,也不知道那官府是怎麼判的,竟讓他就這麼跑了,來連累咱們。」

    黛玉微微一笑,看探春氣的臉『色』發脹,便知她對薛家人進府實為不滿,心念一轉,想到探春口中的那個官府必就是指的賈雨村了。

    當初黛玉讓林如海想了法子給他安排,。一是為了順應歷史,其二不過是抱著一種戲耍的態度,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會做出貪贓枉法的事情,沒想到,他還是賣了賈家這個人情,也為自己的今後埋下了隱患。

    黛玉仰起脖子,看看外面云『色』陰靄,似乎……暴風雨就要來了啊。



第1卷 第十四章 惜春失言陪笑臉 太君暗語諷王婦

    「探春,今後這種話在我這裡說說就罷了,薛家人進來的事情,你我是做不得主的。」

    探春驀然一驚,看著黛玉細細品茗的神『色』,迎春似有所得,只是惜春,什麼都不懂,脫口道:「林姐姐,為什麼不能說。」

    黛玉放下茶杯,淡笑道:「你們雖是這府中的小姐,只怕,說不得,在上面那位心裡,是沒有自家的甥女親近的。」

    惜春嘟著嘴道:「什麼說不得說不得的,憑他是誰,不過就是外姓人。」

    「惜春……」

    探春大喝一聲,連迎春也擔憂的看向黛玉,惜春這才自知失言,愧疚的咬咬唇,望著黛玉,低低的喚了聲:「林姐姐。」

    黛玉依舊是雲淡風清的看向天空,笑痕未變,並不在意。

    她當然知道三春這般著急是因為她也是個外姓人,這些時日,王夫人雖然沒有來尋麻煩,不過下人們的閒言碎語還是傳了進來,說她是這裡吃白食的,是個破落的主。至於,日常的新鮮果蔬,黛玉清楚,廚房送給她的全是別人撿剩的,只是,她除了默然以對,叫雪痕等人私下去外間買了好的來以外,再無其他的表示。

    人人當她可欺,然而,她在等的,是王夫人來挑戰底線。這樣,才能大鬧一場,動就要上達天聽啊。否則,水不混,她怎麼玩的盡興。

    惜春見黛玉不說話,只以為她是生氣了,怯怯的上去拉了黛玉的袖子,道:「林姐姐,你別生氣了,我不是說你的,你是姑姑的女兒,正經的主子呢。」

    黛玉莞爾一笑,捏著惜春的鼻頭道:「這是怎麼說的,我哪有那份閒心去生你的氣。」

    惜春破涕為笑,道:「林姐姐不生氣就好了。」轉過去對著探春兩人得意的炫耀。探春二人也只得無奈的歎口氣。

    時光匆匆而過,幾個時辰去了,晚間的時候,老太君那邊傳了黛玉幾個人去用飯,等到黛玉幾個過去,王夫人和王熙鳳都是早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史老太君看見黛玉進屋,原本淡淡的表情立刻轉變,笑開了花的叫了黛玉上前去,端詳半晌,道:「好歹我這丫頭是個受得住委屈的,否則這些天可不瘦了下去。」

    王夫人聽的這話,面『色』一變,王熙鳳訕訕的上前來,道:「老太君,誰敢委屈林妹妹呢?」

    史老太君看了王夫人那邊一眼,也不指明,只是『摸』『摸』黛玉的臉頰,意有所指的道:「我這老婆子還在這兒了,你們當然是不敢委屈丫頭的,否則,憑他是誰,我也饒不了。」

    王夫人身子一晃,刷的血『色』褪盡,怨恨的看了黛玉一眼,又低下了頭去。

    大家多支持,要是喜歡,留個印子吧!明天薛寶釵就要進府了哦。

第1卷 第十五章 王婦暗恨無計施 雪鷺不明問黛玉

    黛玉好笑的看著王夫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知道史老太君必是聽說了王夫人私下裡有的動作,今日才特意警告她的。當即也不欲場面太難看。

    「外祖母,並不曾有人欺負我的,您倒是別擔心了。

    老太君笑呵呵的拉了黛玉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等人們都入了座,自有丫鬟婆子將晚上的餐食呈了上來,熙鳳,李紈親自捧羹上菜,黛玉見了,連忙讓兩人坐下。

    李紈二人都推辭不敢,老太君撫掌一笑,道:「罷了,我這裡沒這麼多規矩,你妹妹心疼你們,就坐下吧。」

    熙鳳李紈這才告謝坐下,一桌子人圍在一處吃了起來。因為有老太君和王夫人在,三春姐妹都是表現的極為穩妥,輕易不敢多說話。黛玉打量一桌子人整肅的神情,在心底裡暗自好笑。這賈府吃頓飯,跟個坐牢也沒多大區別。若不是為了全老太君的一份慈愛之心,她是斷斷不想來的。

    飯畢,老太君留下了本要告辭的王夫人,淡淡的囑咐了幾句。卻是那即將入府的薛家的事情。

    王夫人聽完面『色』大白,怨恨之意更加明顯。原來,那老太君雖說沒有明面著不讓薛寶釵三人住進府中,卻是說了畢竟是親戚,好好待客是理,但是也不能站了主人的地方。當即把王夫人原本想要留給薛家三口居住的暖閣給了黛玉,讓她出了以前的那個小院子,將那後院的一處院落給了薛家。

    明眼人自然知道這是在告誡王夫人誰是主,誰是客。那王夫人臉『色』變了變,依舊不敢說話,低低的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小小的『插』曲一過,老太君上了年紀,也乏了。人們便各自散開。

    吃罷晚飯,頗重養生之道的黛玉站在屋中,逗弄著前幾日老太君送給她解悶的一隻鸚鵡。鸚鵡學舌正歡,雪鷺從外間端了杯清茶進來。

    「小姐,這是上好的君山銀針呢。」

    三雪跟的黛玉久了,都知她不喜飯後吃什麼燕窩,參湯之類的補食,因而,每日裡都給她弄些爽口的茶水去去殘味。

    黛玉接過茶,輕抿了一口,看著欲言又止的雪鷺,道:「雪鷺,你有話不妨直說吧。」

    雪鷺早就憋足了勁,此刻黛玉一問也不拖沓,「小姐,今日老太君生氣,您幹嘛還……」

    「還說沒人欺負我,不趁機會說了出來。」

    黛玉看看為自己抱不平的雪鷺,接過了話頭。雪痕見話都說出來了,也不掩飾,在旁道:「小姐,老太君今日分明是要治王夫人的。您何必在那裡委屈自己。」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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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六章 鸚鵡行為解疑惑 原是太君為家人

    黛玉將手中的茶盞遞給雪雁,拿起給鸚鵡準備的吃食,勺了小塊放進去。

    「你們看,我待這鸚鵡可好。」

    三雪怔愣,不明白黛玉為何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半晌,雪雁才道:「小姐每日親自餵食,自然是好的。」

    黛玉卻笑著搖搖頭,伸手拍了鸚鵡一下,那鸚鵡看見熟悉的手勢,立刻討喜的叫了聲平日黛玉教的姑娘好三個字。黛玉回轉過身看著三雪。

    「你們看,你們說我對這鸚鵡好,卻是因為它聰明伶俐,極為討我歡心。若是它不知進退,得寸進尺……」

    正說著,黛玉將探頭過來搶食的鸚鵡毫不客氣的推開,再看著三雪道:「那麼得到的就只能是被我疏離的下場。」

    三雪都是胤禛手下機敏之人,見了黛玉一番動作自然都有些明白了。

    雪痕道:「小姐的意思是,老太君並不希望你跟王夫人起了太大的摩擦。」

    黛玉點點頭,有絲鄙夷的笑道:「老太君今日不過是給王夫人一個警告,若真是要為難她,又為什麼沒有請了我那二舅舅前來聽訓。今日一場戲,是告訴我她還是護著我的,更主要的,卻是告訴了王夫人,這個家裡,做主的還是她老人家。」

    雪鷺最為直率,聞言怒道:「我還以為老太君真是一心為了小姐,原來還是有著算計。」

    黛玉悵然一歎,看屋中明滅燈火,「她老人家為我也算是費了心思。只不過,在她心頭,最重要的絕不是我這個外孫女。今日的維護,固然因為我的母親,卻也因為她是家中最為清楚我父親和皇室關係的人。」

    史老太君何等精明,在賈府中歷經數十載,見慣了風雲。王夫人的小小計謀脫不開她的眼睛。今日的警告,與其說是為了她,更多的卻是為了賈府的將來。黛玉的父親,何等高位,黛玉的出生,乃是康熙都親送了禮物的妙人。

    史老太君是黛玉的外祖母,更是賈府的主母。孰輕孰重,她的心中豈會沒有計較。豈會任由王夫人觸怒黛玉,惹上林家。畢竟,賈家雖富貴,到底,那林家才是滿洲貴族出身的皇室親信。

    黛玉對於一切心知肚明,今日才給了老太君一個臉面。順水推舟,也不出意外的看見了老太君隱藏的歉疚和欣慰。黛玉要的,正是這份歉疚。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在乎的人有了愧意,那麼,她處理事情的時候就會更加偏薄了。

    非是黛玉利用老人,實在沒有辦法,不過,黛玉心知,對於老太君,她還是必會孝順維護的。只是賈府的將來,就與她無關了。

    三雪被黛玉一番話驚醒,徹底覺悟,對於黛玉的機敏也更加放心。下了死意今後要好好跟隨黛玉。



第1卷 第十七章 寶釵入府討玉心 聖旨賞賜邀進宮

    第二日,賈府中熱熱鬧鬧。大早的,王夫人就差了人把各屋的哥兒姐兒叫到一處,引著跟薛寶釵薛姨媽見了面。

    薛姨媽極會做人,一見面就誇讚個不停,送了許多綢緞物事做見面禮。那薛寶釵一見了賈寶玉,極為熱絡。送了個親手打的纓絡。賈寶玉素喜廝混內幃,好不容易來了個黛玉卻不理她,薛寶釵卻是對了她的脾『性』。王夫人和薛姨娘見了兩人相處的極好,都互相『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唯獨黛玉,在一旁冷冷的看了,心底還有絲慶幸。

    黛玉看的出來這個薛寶釵對自己有幾分避忌和嫉妒。想來是聽說過自己。女子之間,尤其是心有所謀的女子,當然不免於此。只是,黛玉見了王夫人那副樣子,倒不知道是否應該提醒她一下。

    那薛家可不完全是為了避禍而來,更重要的怕是瞄準了選秀的事情。只是,薛家雖然是皇商,卻是比賈府更不如的奴才,連包衣都算不上,不過一個奴籍未脫的下民。以康熙的英明,不會看不出來薛寶釵的凌雲之志,也不會留這樣一個漢女在身邊。

    其實,黛玉很不明白的是,到底是為什麼呢。康熙已是那樣一個老人。以薛寶釵的豆蔻年華,竟然生生的要將自己投了進去。薛寶釵今年十一,再過三年,方可選秀,那時,康熙已是五十多許的人了。或者,他們打得是那些個親王貝勒的主意,去做一名侍妾,還是其它。

    搖搖頭,黛玉獨坐在屋中,也不去想那些事情,只當今晨的事情都給忘了,睡了起來,哪料到,第二日一早,就有風浪尋上門來。

    第二日的時候,陽光正好,京城的天空湛藍一片。黛玉梳洗畢,接了茶水漱漱口,茶水還沒來得及吐出,外頭一個『毛』『毛』躁躁的丫鬟闖了進來,言談舉止,很是倉促。

    雪雁早已不滿賈府上下對黛玉的慢待,當即找了理由,斥道:「做什麼,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也可來的。」

    那小丫鬟還未說話,先挨了一通罵,也不敢辯駁,在地上跪了,道:「小姐,是前頭來了聖旨,讓小姐出去接旨的,否則,奴婢也不敢……」

    「接旨?」

    黛玉疑『惑』起來,按說自己可從未與那個康熙皇上打過交道。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來了京城。

    想著,想著,一個熟悉的名字躍上心頭,難道是胤禛……不過,疑『惑』歸疑『惑』,黛玉還是迅速整了衣衫,迅即的出去接旨。

    賈府上下,早已因為突來的聖旨動了起來。平日不曾動用的過得正堂大開,寧榮兩府的家眷都穿起了誥命服裝,聚集在此,賈政賈赫等上了朝去,自然不在此列。賈璉賈蓉卻是都在的。

    黛玉一進屋,就見滿屋子人忐忑的目光,嘴角翹起,倒是來的真齊,再一看,那手拿聖旨的太監年齡卻不小,看身上的服『色』,不出所料,當是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心裡一愣,怎麼會用到他了。

    史老太君見了黛玉,連忙道,「玉兒,快過來接旨了。」

    李德全一聽,打起笑臉,對這黛玉道:「這位必是林小姐了。」

    屋中人見了李德全對黛玉客氣的態度,都大驚一場。須知那李德全是康熙身邊的貼身太監,平日裡,就是那些阿哥嬪妃,王公大臣都要客氣三分的。

    今日這樣對黛玉,意味著什麼。當即的,王夫人的臉『色』不好看起來。

    黛玉懶得理她,按照規矩跪在前方,領了眾人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江南鹽運道使林如海之女惠敏端莊,為功勳世家之後。朕心甚喜,賜南海明珠十斛,貢緞五十匹,翡翠如意兩對……」

    不要鄙視我,我還是要死皮賴臉的要收藏,話說親們就順手點一下嘛……



第1卷 第十八章 王婦薛氏暗中恨 黛玉雪緞顯清雅

    後面一大串賞賜黛玉沒有聽明白,唯獨最後的那一句入宮見駕她聽清楚了,抑制住好奇,等到李德全宣完聖旨,一箱箱珍品抬了進來,黛玉才看向滿臉笑容的李德全。

    「李公公,這是……」

    李德全笑了回話,道:「皇上知道林小姐進了京,特命奴才來接您進宮,敘敘舊呢。」

    敘舊,黛玉更是疑『惑』,恍惚裡,自己似乎從未見過這個康熙大帝吧,怎麼就輪著跟自己敘舊了。

    不過,疑『惑』之下,黛玉可沒有放過那薛家母女乍然點亮的雙眼,在心裡冷冷一笑,看了李德全,道:「公公稍等,黛玉這就去換身衣服,隨您進宮。」

    李德全陪笑道:「小姐莫急,皇上這會兒還在早朝,只是著急見您,才命奴才一大早趕來的。」

    黛玉俯身一彎,不去看王夫人嫉妒的幾乎**的眼神,也不管薛家有著什麼樣的打算。自顧自的領了三雪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屋中後,三雪自然都是忙著幫黛玉張羅打扮,將上好的的衣物一件件都搬了出來。雪痕拿起面前一見通『色』的雪緞子做的旗裝,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恰好雪鷺正在幫黛玉梳頭,黛玉從銅鏡中看了雪緞。

    「這雪緞不是挺好嗎,怎麼又放下了?」

    雪痕回道:「這衣服好是好,不過就是太素淨了,見皇上可是大喜事。」

    黛玉撲哧一笑,不知道應該在怎麼跟這些等級森嚴的人們計較,只說:「要是如此,那上朝的官員們天天見者皇上,朝服豈非都得跟新郎服一般。」

    雪雁也在幫忙挑衣,聞言笑道:「小姐,您這話可說的。」

    黛玉不以為意的站了起身,拿了雪緞旗裝,很喜歡這簡雅的風格。

    「行了,就這個吧。」

    雪痕和雪雁無奈的對視一眼,知道黛玉一旦有了主意,那是絕對改變不了的。也只能配合著幫黛玉穿上了衣服。

    雪鷺本想弄個正式滿洲髮髻,偏偏黛玉要求清雅簡單,只是挽了個髻,一隻雲翠簪子斜斜『插』上,幾縷髮絲垂在耳邊,別有一番雅韻。這樣套上一身素淨的雪緞旗裝,見這就是美到極致,雅到極致,只把三雪看直了眼睛。

    雪雁發自真心的道:「小姐,您可真美。」

    黛玉輕笑一聲,帶頭往外面走了去。

    轉到門口處,燦然回過身子,「你們幾個,還不跟上來,要我一個人進宮去嗎?」

    三雪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的邁了步子,隨了上去。



第1卷 第二十章 王婦恨吐不敬言 黛玉了然薛家謀

    宮中的馬車是早已準備好的。翠綠八寶車,搖晃著明艷艷的車輪,一路在宮中侍衛的護送下,往紫禁城進發。李德全的轎子跟在後面。

    賈府中人或是喜悅,或是艷羨的在門口送走了黛玉,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去。唯有那薛家母女,對視一眼,直接跟在了王夫人的後面。

    小小的屋子裡聚集了三個女人,王夫人早就摒退了左右,和薛寶釵母女對面落座。

    王夫人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掐著珠子暗自在心裡念叨菩薩,腦子裡的功夫卻是片刻不肯耽擱的。

    「你們說,這林丫頭和皇上到底是什麼關係?」

    薛姨媽笑道:「還能有什麼,聽說林姑娘的父親是皇上幼時的伴讀,想來是念舊敘話吧。」

    「這可不是這麼簡單。」

    王夫人冷冷一哼,想到今日李德全所說的話。

    「那李公公可是說的分明,讓林丫頭進宮和皇上敘舊的。」

    這敘舊二字,不是明白表示了那個丫頭和皇上是舊識嗎?

    「姨娘,聽說林妹妹的母親曾經在皇上身邊當差?」

    王夫人一聽見薛寶釵提及賈敏,立刻臉『色』一變,不悅且鄙夷的道:「豈止是當差,還深受皇上賞識呢。」

    頓了頓話,王夫人復又諷刺的道:「說不定,這林丫頭還真和皇上有些瓜葛呢。」

    言下之意,竟是說的賈敏和康熙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

    薛姨娘大驚失『色』,這等言論豈是隨意說的,連忙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王夫人也自知失言,哼了一聲,閉上了眼,念起了經來。

    薛寶釵敏銳的覺察出王夫人對於黛玉和賈敏母女似乎極為不滿,唇角似有所得彎了起來。

    黛玉坐在車駕之中,回想起薛寶釵眼角那一抹凌厲的寒光,心裡很是感興趣。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如何善良的天仙女子,只是黛玉也從沒有主動去算計別人的心思。今日一見薛寶釵,或許有幾分先入為主的觀念,不過,還是粉面之下層疊的分明讓黛玉對薛寶釵更加看不入眼。

    在聖旨來到之前薛寶釵母女將黛玉視作死敵,有意無意之下總是要較量幾分的。今日老太君給了黛玉一匹上好的緞子做衣服,明日那薛寶釵便會有個王夫人給的銀絲鐲子。

    事事上頭不找痕跡的想要壓過黛玉幾分去。唯此多落幾次,繞是賈府中沒長眼睛的下人都看了出來兩人之間的互別。

    可笑薛寶釵自以為得意,每每間黛玉不置一詞,還總拉著黛玉的手腕說些女孩家的**心事。不外什麼今日她與寶玉做了些啥,明日又復去觀玉作詩。總逃不過風華雪月,鶼鰈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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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一章 午門盛寵不可言 黛玉心有千千結

    而對這三春,也是一副為主的姿態,整日裡妹妹叫個不停,送上他薛家的年前綢緞。連一些在賈府中有點地位的主事婆子也不敢肯放過討好。現在,賈家上上下下,已被弄得服服帖帖,都說薛家二姑娘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呢。

    可惜啊,計差一籌。薛家母女迎合王夫人的作為固然贏得了王夫人的支持,卻討了老太君的嫌,這便罷了,老太君再如何,總是日薄西山,何況如今上上下下的主事權是在王夫人手裡。

    冷笑一聲,黛玉回想起薛寶釵在驚聞聖旨後錯愕狡黠的光芒。她們沒有算計到她竟會和皇家有瓜葛,不過,他們更沒有想到的還在後頭呢。

    狡黠俏皮的笑容只有一瞬間,黛玉忽而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間的任務,當是為了那帝王星象。

    當日成功說服林如海輔助胤禛,就使得胤禛在君王路上多了幾分的勝算。不過,今兒且不論康熙宣她進宮的目的為何,只要能討得老爺子的歡心,甚或打聽一些他的動向,與將來完成計劃也是大大有利的。

    不過,至少照目前看來,事情發展的還比較平穩。只一點,黛玉不明白的是,閻王所說的誤差到底發生在哪裡?要想治其本,必先斷其根啊……

    馬車在內門城子裡轉了幾個彎,終是到宮門前面,馬車一頓,待遇與掀開簾子,以為是到了神武門前。

    清廷宮禁進出自由規矩,但凡命『婦』或者素日其它官員問安,都是從神武門前而入。若是有蒙古貴族,抑或其它邦交來朝。則是走那午門之前,不過正門依舊只有皇上能入。

    此番出乎黛玉的意料的是,李德全竟是逕自下轎,指揮了駕車的人往午門而去,剛到午門,便有一頂鑲玉小轎等在門口,見了李德全,幾個守在轎前的太監打個千,彎著身子似乎是在等候。

    黛玉也不等人來說,自己下了馬車,動作利索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李公公,這不是午門嗎?」

    言下之意,這可是官員們上朝時候進出的,豈能讓她一介女眷而入。

    李德全手交在腹前,彎了身子,道:「林姑娘,這可是皇上的聖恩,許您從西側門進宮呢。」

    面對這份意味不明的榮寵,黛玉並沒有多少受寵若驚的感覺,相反的,在她看來,在尚未弄清來龍去脈的狀況下,如此打眼,對她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

    但,既來之,則安之。目前來說,她似乎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林姑娘,您還請上轎吧。」

    黛玉瞧著李德全指的方向,正是那頂青玉小轎。斂起裙角,黛玉在雪痕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第1卷 第二十二章 賈赫賈政當面行 初見康熙端容顏

    轎子晃晃悠悠的又行了一會兒,三雪始終緊緊的跟在轎子旁邊,不敢有絲毫怠慢。黛玉一直掀著簾子,瞧見外面另一條路上,有三三兩兩身著朝服的官員們魚貫而行,料著必定是已經下朝了。

    間或有三兩個官員遠遠地見了李德全,還抱起手來,問了個禮。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高低。黛玉抿唇一笑,這個時侯,誰的皇上的心意誰就是上面的人物,哪管得了品級。

    這麼想著,黛玉繼續打量著外邊,想要看看這康熙朝的官員們都有些什麼樣出挑的人物,將來也好行事。不經意的,卻撞見了賈赫賈政震驚的目光。

    黛玉面對二人的瞠目,微微含笑點頭,便放下了轎簾。想來二人必不知道今日康熙宣召的事情。只是,回府之後,免不了一通問話了。

    薛寶釵母女無非是在選秀的事情上打點主意,王夫人也不過是能寒酸的說上幾句。只是那賈赫,是個只知道無功上位的主,回去後,跟他算是有的糾扯。

    在心底微微一歎,黛玉只覺得一趟進宮,總歸是有利有弊的。外間忽而響起了李德全尖銳敞亮的聲音。

    「江南鹽運道使林如海之女林黛玉覲見。」

    黛玉一聽,便知已到了,扶了雪鷺伸進來的手,下了轎子。整理衣衫未畢。御書房中傳來了准見之聲。

    李德全側身到黛玉右面,道:「林姑娘,您請吧。」

    黛玉含笑點了點頭,交代了三雪在外面好生候著,自己進了殿去。李德全甩甩浮塵,叫過來幾個小太監,讓他們領了三雪去後面的耳房,用些茶果,自個兒也緊趕著進去伺候康熙。

    腳剛踏進了御書房內,黛玉耳邊便有一陣朗朗的大笑聲。

    「這就是林丫頭,如海的女兒?」

    黛玉抬頭望去,一個兩鬢雪發的男子端正了身子坐在正中,面上的皺紋極多,幾乎佔據了整個臉龐。不過依稀可以看出一點子年輕時候的丰神。雙眼炯炯發亮,絲毫沒有一般老人的垂態。

    五十幾許,身形壯碩,黛玉看著御座之上的康熙,頗有些感慨。外表雖還彌堅,不過可惜內囊已空,強自撐著給外邊虎視眈眈的人看而已。按照歷史算來,康熙,只剩下短短五六年的壽命了。

    「奴婢黛玉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撫掌一笑,道:「朕若真是萬歲,天下豈不多了一個妖怪?」

    康熙如此說法,只哄得李德全連忙道:「皇上,你是天子,當然是萬壽無疆的了。」

    康熙微微一歎,聽得出來有幾分落寞之情,也不跟李德全多辯,喚了黛玉起身。

    「林丫頭,起來吧。」

    黛玉依言而起,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絲毫不失那鹽運使千金的臉面。



第1卷 第二十三章 康熙端詳識黛玉 胤禛復見心潮起

    康熙早已聽說過黛玉的大名,就在黛玉出生之時,好事的官員上書,說黛玉那是福星降世。甚而有人要康熙在黛玉養成之後收入宮中。康熙固然一笑而過,不過也對這個昔日好友的女兒起了幾分好奇之意。

    後又陸續聽見旁人傳進宮來的讚不絕口,更是心癢。今日上朝之前,胤禛前來給康熙問安,隨口提了幾句,說是黛玉進京居住在賈府。康熙便令李德全將黛玉接了進來。

    好歹是心腹的女兒,當日賈敏在宮中當差,康熙和佟貴妃都是頗為賞識的。賈敏故去,康熙也知那賈府中不是什麼清淨之所,這才故意抬了黛玉的身價,一路榮寵,大張旗鼓的接黛玉進宮。只是,康熙不知,黛玉並不見得領這份情。

    「林丫頭,你可知你父與朕是什麼關係?」

    黛玉本來一直低頭斂眉,聽了康熙的問話,抬起頭來,這個準備回答,忽見了胤禛站在康熙下首左面,正望著她款款而笑。

    黛玉心頭一驚,被這個極輕的笑容沖『亂』了心神,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邊胤禛苦思黛玉已久,今日跟康熙提起黛玉說是無心,卻也有意。一面是深知林如海和康熙的交情,存心為黛玉在京城多尋一層屏障,試問普天之下,又哪裡還有比康熙跟厲害的盾牌。至於另一面,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了。

    江南一別,已是數月,胤禛無時不在思念那個花園中稚齡爾雅的女娃。雖知黛玉尚未及笄,胤禛也沒有確定心中想法,不過,想念是必然的。

    胤禛曾找過他的那拉氏福晉,唯奈他府上和賈府並無深交,倒是胤祀等人和賈赫一直走的較近。獨一點,賈府的元春,賈寶玉長姐,在他府上是個沒有名分的侍妾。

    那拉氏本和胤禛商量著用元春的名義將黛玉幾姐妹都請過府來,偏偏元春身份太低,按照規矩,是不能見娘家人的,要是破例,總得有個名目。為了不要忽來一筆,讓元春恃寵而驕,讓府中其它人不平,那拉氏與胤禛商議著,等到元春下月生日,再請了幾姐妹過來。

    胤禛百無辦法,只好忍耐,沒想到,今日問安康熙,卻發現他對於黛玉有著極大地興趣,因而,機緣之下,大加調和,暗中鼓動了康熙接黛玉入宮,一解相思之苦。

    好不容易見了黛玉,胤禛素日清冷的面龐上也多了點琢磨不定的痕跡。黛玉見了胤禛毫不遮掩的探看,心底一晃。一絲『潮』紅浮上了臉頰。

    康熙何等精明,早就將兩人之間的暗『潮』收入眼中,自打胤禛在他面前誇讚黛玉的好處,康熙便已心中有數,自己的兒子,何況是付出了無數心血的兒子,他豈會不瞭解。畢竟,從胤禛交到嫣然手裡的那一天起,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把最好的都給他啊。

    「林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朕問你話呢?」



第1卷 第二十四章 康熙問話意刁難 黛玉巧答龍心悅

    康熙故意拔高的語調驚回了黛玉的神智,更讓她暗自惱恨,前世今生見多了各『色』人兒,怎麼今日竟會出這麼大一個紕漏。

    「回稟皇上,奴婢父親曾說,昔日和皇上一同進學。」

    「哦……」

    康熙打量著眼前的黛玉,疏朗含笑,眉波似水,是個美人胚子,難得的是,第一次見駕,竟未有慌『亂』,還敢抬頭直視。須知,即便是這朝中日日見君的重臣,也沒有幾個人有這份膽識。

    心裡讚賞,康熙便決定要考上一考。

    「那你覺得朕與你父兩人,誰更學得出『色』啊?」

    李德全和胤禛聽見康熙這等問話,臉上都顯出了驚異之『色』,這不是分明的為難嗎?

    林如海為黛玉之父,封建時代,黛玉豈能道其父的不足。然而,康熙為帝,又有誰敢說皇帝的不是。

    胤禛腳下微微挪了一步,只想著要為黛玉解了這個危局,不料黛玉嫣然一笑,福了福身,回答的很是乾脆。

    「在黛玉看來,如論詩詞歌賦,皇上定是比不過我父親的。」

    康熙的面『色』霎時一愣,繞是本意不過窺測,也架不住黛玉這般實在的說法。胤禛更是急的就要站了出來,擔憂的看向黛玉。

    「林丫頭,你說說看,朕為何必不如你父親。」

    款款一笑,黛玉道:「皇上,奴婢說的,只是您詩詞方面的造詣,可是,家父乃是小吏,胸懷自是著眼詩情畫意。然皇上乃是天子,懷抱天下,韜略非凡,又豈是會居於文采的人物。所為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皇上與家父實無可比之處。」

    「哈哈……」

    康熙被黛玉一番說辭弄得心懷大悅。擊掌道:「朕這一生,歌功頌德的大臣不少,唯你這丫頭說的話,朕極為受用啊。」

    很聰明的女娃,沒有大肆張揚,只著落於心繫天下幾字,古往今來,多少明君,藏著的也不過是這幾個字罷了。比那些個成日裡說自己是百姓眼中的神仙一樣的溜鬚拍馬好聽多了。

    至少這個丫頭敢說出真話,若論詩詞,自己卻不如林如海那個探花呀。好賴,這丫頭還能想出一番話來圓了場。

    見到康熙神情眉目之中似是有對黛玉大加讚賞之意,胤禛不由得微微呼出一口氣息,放下了心頭大石。

    康熙瞭然的看向胤禛輕鬆地面『色』,對這黛玉,笑彎了眼,道:「林丫頭,今日就留在宮中用飯吧。」

    說完,又朝著立在一旁的李德全使了個眼『色』,李德全跟在康熙身邊日久,見他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胤禛,自然是明白,連忙道:「皇上,今日的折子已經送過來了。」

    康熙故作惆悵的歎口氣,道:「朕這主人本想與你多聊一會兒子,無奈是沒有那個閒暇。」

    「胤禛,林丫頭是客,你就代朕領著林丫頭在宮裡逛上幾圈。」



第1卷 第二十五章 帝王心思全為子 胤禛花園意踟躕

    黛玉面有驚愕,不是她多心,卻是實在看見了康熙臉上算計的模樣。

    胤禛不管那些,第一次在康欣面前喜不自勝的接了聖旨。神情竟比平日接了重擔也不動如山的表情大為不同。

    「是,皇阿瑪,兒臣知道了。」

    康熙笑瞇瞇的瞅了黛玉幾眼,揮揮手,道:「去吧,可別委屈了林丫頭。」

    胤禛得旨,自走到了黛玉的面前。雖黛玉是個小孩,胤禛也做足了禮數,只是覆在身後的雙手,有點洩『露』端倪的輕微顫抖。康熙瞧著胤禛的背影,很是開懷,臉面上顯出了點得意來。

    黛玉雖是懵懂,畢竟身體裡的是個成年靈魂,如何不知這番安排大有用意。官宦貴族小姐進宮,若是皇上召見完畢,想留在宮中用飯,那也應該是找個嬪妃負責了事,怎麼會讓一個阿哥來作陪,還是個封了貝勒的阿哥。

    不過,現今她對於康熙的打算和胤禛的表現還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她並不打算有什麼反駁,何況,平心而論,對於這個皇四子,無論是前世或是今生,她都是抱持著賞識的態度。與他遊園,並不是什麼不可以忍受的事情,相反的,或者始終享受也未可定。

    望著兩人相攜而出的背影,康熙忽而有些惆悵。

    「你說,朕這麼安排是對那孩子可是好啊。」

    李德全一直是最瞭解康熙的人,別人看不出來康熙對於胤禛的疼愛,他卻是一直都放在眼中。當年康熙在佟貴妃病榻前的誓言他亦是個見證人的。

    老淚有點不受控制,李德全濕潤了眼睛,道:「皇上,四阿哥會好的。」

    有皇上這樣殫精竭慮的護著,終是會好的。

    康熙搖搖頭,拿起了御筆,恍惚之間,竟是看見了一個女子清瘦淡雅的容顏,熟悉無比,斯已遠去,心頭一抹的痛漸漸的就成了灰。

    御花園子裡,便是時值深秋,也沒有多添上什麼蕭索之意,該燦爛的花兒在照料下依舊是展顏怒放,大堆錦簇的紫金菊媚世容顏,儼然正盛。

    黛玉抿唇而笑,感歎也不過是宮裡才能有這樣的光景。內務府庫應當又是花了不少的銀兩,從各地搜集秋冬時節綻放的名品,以滿足宮中貴人們的雅好。只不知,這些花朵,一瓣可抵過普通百姓多少餐食的花銷。

    康熙雍正以儉著稱與天下,只是,再怎麼儉省,終歸脫不了帝王作風的。也是啊,若是能過個好日子,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胤禛瞧著黛玉站在花前出身,臉上的表情似有所得,心裡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有股緊張的意思。嗅著黛玉身上天然的方向,胤禛竟覺得那股子香氣直鑽入了心肺,讓所有光景都恍惚起來。

    可是兩人也不能這麼一前一後的站著,他還想再聽聽那珠落玉盤的玲瓏聲響。

    「林姑娘是在想什麼?」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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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六章 皇子佳人言談歡 偶見德妃心中難

    黛玉回過神來,看見胤禛難得的侷促,忽然撲哧一笑,道:「昔日林府中四阿哥讓我喚一聲四哥怎麼今日就成了林姑娘,難不成四哥回了京城,也端上了架子?」

    胤禛被黛玉的笑臉震開了心神,也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可笑,哪裡還有點冷面皇子的風範。

    「如此說來,倒是四哥多禮了。」

    「四哥若是不嫌棄,今後就喚我黛玉吧。」

    「若是我想如你父母一般,稱一聲玉兒呢?」

    胤禛的脫口而出讓黛玉有些措手不及,回過神來,訥訥的道:「玉兒是我家人的稱呼。」

    胤禛有些自嘲的一笑,隨後故作輕鬆,道「如此看來,我是沒有這個福分的。」

    再一次的,黛玉因為胤禛落寞的表情心軟下來,嘴巴裡說出來的話快過了理智的思考。

    「若是四哥喜歡,就叫我玉兒吧。」

    胤禛大喜,癡看著黛玉,意外的看見了黛玉面上難見的『潮』紅。一陣風吹了過來,兩人似乎都有些尷尬的意思,胤禛手捏成拳頭,放到唇邊虛咳了幾聲,順勢轉過頭去。黛玉大大的吸進幾口氣息,好不容易穩下了心神,卻看見胤禛身子似乎僵硬在了一個地方,視線也給定住了。

    「四哥……」

    輕輕的喚了聲,沒有得到什麼回應。黛玉順著胤禛的方向看去,所見的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假山上的涼亭而已,只是,那涼亭中還有一名盛裝風韻的麗人及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

    瞧麗人的年齡和服『色』,再看男子頭上的寶石頂戴,黛玉有絲瞭然,能讓冷面君王『露』出這等似愛非愛,似怨非怨卻又難掩親近希冀的女人,應該……只有德妃了吧。而德妃用如此溫柔眼光注視的男子,唯十四阿哥,胤禎而已。

    史載胤禛和生母德妃不睦,看德妃明明瞧見他兩卻又視而不見的情形,只怕不睦二字已是淡弱了。

    身在宮廷,天潢貴胄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有無數得不到的東西,最高的頂點是皇位,最低的嚮往是親情。普通百姓家觸手可及的慈母關愛,到了胤禛這裡竟是這麼難為。難怪,他的『性』子,如此冷清。

    黛玉心頭一鬆,將自己的身子挪到胤禛的面前,恰好藉著光影擋住了前頭一副母慈子孝的場景。

    「四哥,我久慕宮中湖光山『色』的盛名,不知道四哥有沒有興致帶我四處看看?」

    胤禛自從黛玉站在那個恰如其分的角度,便知道黛玉的一番好意,也不忍辜負。當即點點頭,轉過身去,身子卻依舊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看,直到確定那邊定點留戀也無,這才遠遠地避走了。



第1卷 第二十七章 黛玉巧言施安慰 情思漸漸相聚起

    西海子上,黛玉看著胤禛站在岸頭,很是心不在焉的神情,有些酸澀,帕子在手中絞了幾下,黛玉靈機一動,問道:「四哥,佟貴妃是個怎樣的人?」

    胤禛本來正在神思,黛玉忽來一問,他驚了心神,半晌才斂眉低目,眼睛裡可以清晰的看見深重的懷念之意。

    「額娘很溫柔,很喜歡找人說話,笑起來很甜。以前皇阿瑪總是喜歡抱了我教我下棋,然後額娘就在一邊看著我們給我和皇阿瑪佈置茶果點心。我生病的時候,額娘從來都是整晚整晚的不休息,一直守著,候到天明……」

    胤禛的敘述並不完整,斷斷續續的夾雜著一點零『亂』,黛玉靜靜的聽了,後對了胤禛,『露』出一個笑容。

    「所以,佟貴妃應該是個好額娘。」

    胤禛又是一愣,這才明白了黛玉要他說話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他也是個有娘寵愛的孩子,只是,那個寵愛的人已經遠去而已。然而,離開並不代表從未出現。

    黛玉點點頭,看著外間湖面寬廣,聲音低低的。

    「人的一生,是只能有一個好額娘的。」

    其實,在這一點上,黛玉和胤禛應該是極為相像的。黛玉在前世的親生父母,也並沒有給了她什麼溫情,反而是來到這裡,林氏夫妻為了她算是耗費了無數心血。仔細算下來,胤禛是已比她好的太多,總算他還有個康熙,總算康熙是真的關心他,只是帝王的喜歡與不喜歡,表現的方式都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至胤禛和黛玉一番談心過後,胤禛的心情舒暢許多。回去之時,經過那條道上,依舊遠遠地看見了德妃胤禎,只是這一次,胤禛沒有選擇避開,而是淡笑坦然的和德妃錯開而過,雖然距離尚遠。那股子冷清的感覺依舊影響到了德妃,黛玉可以清晰的看見德妃臉上的慌『亂』之情。

    黛玉冷笑一聲,眉間蹙起。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明明是自己摒棄不要的兒子,到得快要失去了,反倒緊張起來。難不成這個德妃和那些個偷腥的男人有一般的『毛』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胤禛見了黛玉搖頭失笑,好奇的問道:「玉兒,你這是在笑什麼?」

    黛玉當然不能告訴他此刻的想法,隨口道:「我見四哥心情好些了,心裡高興呢。」

    胤禛大喜,似有所得的看著黛玉,黛玉見了胤禛審視的神情,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所謂無心即有心,現在連黛玉自己都有些疑『惑』他對於胤禛的感情了。



第1卷 第二十八章 康熙大悅黛玉回 賈府上下顯心機

    宮中幾處行走下來,康熙那裡已經叫了人來,說是要留著黛玉晚膳,胤禛連忙帶了黛玉過去。席間只有三人一同進食,或許是瞧著胤禛和黛玉相處融洽,康熙心情極佳。竟是連著吃了好幾碗小米飯,喜得李德全是一味感激的神『色』看向黛玉。

    黛玉面對康熙的喜不自禁,心裡也有些感傷。針對這個歷史上稱頌的千古一帝,黛玉總是有點子仰慕的味道的。不過對於他很多時候一味用仁善之術來換取仁君的名聲,最後卻落得個國庫空虛,讓胤禛後來不得不大開殺戒,背負罵名的做法有些微詞。

    只是,人生如夢,又哪裡能將是是非非分的那般清楚呢,只今天看了康熙看著胤禛時候的表情,黛玉便知,康熙心中深愛的必定是胤禛。甚至於,連那個歷史上最心疼的太子,也有可能是給胤禛的擋箭牌。因為,在皇家,面上的不寵很可能就是寵,而面上的榮寵卻可能是一種利用。

    吃罷飯,康熙技癢,又留了黛玉下了幾盤棋,黛玉張弛有度,也自知現在的自己還不是康熙的對手,下的極為認真,毫不懈怠,反而讓被人讓習慣了的康熙極為開懷。到得後來,夜『色』已深,才命胤禛送了黛玉回去,又賞賜了許多東西。

    胤禛親自送了黛玉回府,賈府上下早就收到消息,加上今日賈赫賈政在宮中見了黛玉的威風,回府一說,兩府上下都是很高興的。畢竟自家侄女能夠得到榮寵,那是於自身也大大有力的事情。

    只一點,王夫人始終面『色』陰沉,不待說話,老太君也不管她,撐了疲憊的身子,一直等著黛玉。後來更是親自到前門接了。

    馬車剛停,黛玉還未下車,就聽見外面是鬧哄哄的一團,心裡已有了悟。

    胤禛自從馬上下來,瞧見迎上來的賈赫等人,眉梢一皺,並未多說什麼。叫了在馬車旁邊的雪痕。

    「去,扶你家姑娘下來。」

    雪痕聞言上前,黛玉攙著雪痕的手下了馬車,看見賈家上下一個個驚喜的神情,壓低嗓子對這雪痕三人道:「進了宮一趟,咱們到是也能從正門進了。」

    雪痕三人想起來當日從側門而入的景象,知道黛玉是在嘲諷賈府中人,也不由得抿唇一笑。

    賈政是個清流之人,賈赫卻與其弟全然不同了,見了胤禛,連忙行禮不說,顏『色』姿態完全是一副巴結的嘴臉,叫人看了作嘔。

    「王爺,您請進府小坐吧。」

    今日早朝上,康熙剛下了給幾位阿哥晉封的聖旨,期間就以胤禛的爵位最是突出,親王,而其他的幾個,不過是貝勒,貝子,郡王而已。

    不過,因為胤禛連著辦下了幾件大差事,治水,查銀,都弄得極為妥帖,且胤禛一直沒有出過什麼差錯,穩重升位。加之德妃正在盛寵之時,所以朝臣們也沒有太大的疑『惑』,只一點,四阿哥,雍親王已經是重權在手了是事實。

    這也就是為何今日眼高於頂的賈府傾巢出動的原因了,不僅因為胤禛是個皇子,還是個有權的皇子,現在元春又在雍王府上,賈家跟胤禛的關係又一直冷淡著,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巴結,更待何時。



第1卷 第二十九章 胤禛軟言示警告 薛家母女露心機

    這也就是為何今日眼高於頂的賈府傾巢出動的原因了,不僅因為胤禛是個皇子,還是個有權的皇子,現在元春又在雍王府上,賈家跟胤禛的關係又一直冷淡著,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巴結,更待何時。

    胤禛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賈家人打的注意。冷著臉拒絕了。

    「不必了,本王還需回府處理一些事務。」

    賈政有些看不過去自家兄長的諂媚,站了出來,道:「那是,王爺事務繁雜,奴才們也不敢耽誤王爺的政事。」

    胤禛點點頭,著落了幾眼那賈府門口站著的眷屬,除去賈赫賈政,就是小一輩的成年男子。『婦』人們是都在的,只是那賈府的誥命王夫人和邢夫人他都是見過,卻有個『婦』人站在王夫人身邊,言行舉止似是在偷偷打量他,惹得他極為不快,而那『婦』人身邊一個女子極為打眼。

    為何打眼,只因為她是一堆女人之中唯一一個少女裝扮,身量未成,卻有幾分媚『色』。膽子極大,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停在胤禛的身上。

    黛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瞅著王夫人身邊的薛家母女。只覺得這對母女真是想攀著富貴給瘋癲了,好端端的姑娘家,連三春本家姑娘都沒有出來迎接胤禛,她們倒是急匆匆的來了。不僅來了,眼神意味還表現的這麼明顯。當真是缺了男人不成。

    只可惜,胤禛是什麼樣的人物,她們一心想讓薛寶釵趁了月『色』朦朧,機會難得的光景在胤禛心裡留個印象,此番只怕要弄巧成拙。

    胤禛向來刻於律己,不重粉『色』。對於搔首弄姿的女子更是極端厭惡。若是今日來的是那個好『色』思傾國的九爺,說不定,這薛寶釵倒是有點子機會給人家做個通房丫鬟。

    鄙薄的最後看了薛家母女一眼,黛玉本不想和她們多做糾纏,此時也不想去管她們丟臉的行為。給胤禛做了個福,想要讓他趕快離開這等是非之地。

    「四哥,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在場的人聽了黛玉對胤禛的稱呼,很是意外,尤其是那王夫人,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胤禛掃過眾人,笑道:「也好,只是……有幾句話,卻是皇阿瑪矚了我要交待的。」

    賈赫賈政聽聞是康熙的口諭,連忙彎了身子。

    「皇阿瑪說了,這林姑娘是他喜歡的一個晚輩丫頭,住在你們賈府,可不許委屈了她,否則,他老人家,可是不饒的。」

    賈赫賈政諾諾的應了,回道:「王爺放心,奴才們必會好好照顧林丫頭的。」

    胤禛斂眉一笑,道:「這就是了,如此,本王也就回去了。」

    再度回轉過身,給黛玉使了個眼『色』,兩人眼神一交匯,黛玉也就放下了心,微微一笑,看了胤禛翻身上馬。胤禛的手都已放在了韁繩上面,忽然有人沖了處『婦』人的堆子裡。

    「王爺,奴婢與女兒原來到此,還未來得及見上我那甥女一面,不知道王爺可否憐憫,讓我們去拜見一番。」



第1卷 第三十章 胤禛當眾諷薛氏 王婦貪財動私心

    薛姨娘『舔』了老臉,諂媚的樣子讓人作嘔,手裡更是拉著薛寶釵,整個人幾乎要擠到胤禛的馬前,當中,還似乎無意的將原本在胤禛前面的黛玉給擠到了一旁,幸好雪雁眼明手快,扶住了黛玉。

    胤禛瞳孔一縮,看著面前含羞帶怯,抬了抬頭,又低下去的薛寶釵,再瞅著黛玉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股子不悅湧上心頭,沉聲道:「這是何人?」

    賈政暗暗惱怒,深覺得丟人,卻又不能不解了這個危局,若是惹得胤禛發起火來,就不是什麼小事情了。

    「回稟王爺,這是賤內的本家姐姐和甥女。」

    「原來,竟就是大名鼎鼎的薛家母女。」

    胤禛這話大有意味深長的含義,薛寶釵和薛姨娘對視一眼,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

    胤禛冷哼一聲,道:「你們若是想見那賈氏元春,恐怕不行,她在我府中,不過是個侍妾,是不能見了外人的。不過,若是福晉開恩,或許能行,這些個家事,本王爺是不管的。」

    不過侍妾幾個字,只把王夫人扎的臉面通紅,心中也暗恨自己姐妹讓她丟人,不但丟眼不說,連自己的女兒都被人貶到這等地位。

    薛寶釵比薛姨娘機智不少,當下就明瞭了胤禛的諷刺不滿不僅僅是針對那個不受寵的元春,對於自己似乎也有著更多的暗恨。當下拉了薛姨娘的袖子。

    「如此,奴婢等就不敢打攪王爺了。」

    不錯,真懂得做人,這個薛寶釵啊……有趣有趣……黛玉看著薛寶釵即使被胤禛當眾侮辱也絲毫不顯慌『亂』的神情。更加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表現。

    韓信**之辱,可不是誰都能受的,這樣一個女子,真是厲害!

    胤禛久居朝堂,自然也感覺出來了薛寶釵的深沉。只是今日賈家在朝堂上還是有些許勢力,黛玉仍居賈府,也不能太過直接了,惹得黛玉的日子更不安寧。當下點了點頭,策馬離去了。

    既然胤禛離去,堆在屋口的的人也沒有了留下去的必要,黛玉更加覺得一天在皇宮的折騰下來,身上疲憊難當,跟老太君告了個禮,就要離去。

    老太君自然是喜不自禁的應了,連聲叫著人好生伺候,賈赫本來是要攔著黛玉問問話的。被黛玉一句今日實在太累給擋了回去。只是王夫人,見了黛玉身後跟著的幾個大箱子,眼睛中閃出幾點光亮來。

    王夫人招呼了往黛玉那邊抬東西的小廝,道:「既是皇上賞賜咱家的東西,就趕快抬到我那裡點算入庫吧。」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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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一章 黛玉冷眼回王婦 半步不讓生難堪

    說罷了,就招呼她房裡的幾個人上來,要接手搬東西,老太君臉『色』大變,剛要說話,黛玉已經先行沉下臉。

    「舅母這是怎麼說的,何時這些東西需要抬到你房裡了?」

    王夫人一愣,瞅著黛玉從未出現過的強勢神情,也端起了架子,笑道:「這話說的,你住在咱們府上,這些個東西當然也是咱們府上的。」

    黛玉冷笑一聲,走到那幾個要搬東西的婆子面前,身上肅殺的氣息嚇得婆子們連忙把手縮了回去。黛玉探手打開其中一個箱子,隨之而出的是夜『色』中滿目光亮的翡翠珠寶,晃得賈府上上下下都瞪圓了眼珠子。

    黛玉將眾人貪婪的神『色』收在眼底,嘴角一彎,順手拿起了幾個碧玉釵子,指尖一鬆,上好的玉釵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碎成了幾截。

    王夫人大驚失『色』,驚道:「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

    黛玉看了王夫人一眼,眼神銳利似箭,王夫人感覺到一股子壓迫之意強往身上灌來,讓她膽戰心驚。黛玉復又抓起一把珍珠串子,噹啷一生,又是一串粉碎。

    「舅母,這些東西可是皇上給了我的,已是說了,隨我怎麼處置。即便是舅母看得上,要入了您那裡,也得黛玉先處置了吧。」

    王夫人給噎的說不出話來,卻是黛玉擺出了康熙,只能恨恨的喘著粗氣。

    黛玉本就不欲和他們計較,錢財之物更是不太在乎,想她林家經營江南鹽業多年,又是世代都有賺錢的營生在幹著,豈會在乎這點子東西。

    原本,這些東西她抬了回來,就是要給三春和李紈她們的。雖說都是在府中住著,可是黛玉也知道哪些人日子過的舒暢,哪些明明是正經的小姐份例卻沒有一些外來人多的。只是,她打算的人裡面可沒有王夫人這號人物,更不允許別人明目張膽的欺到她頭上來。

    這可不單單是為了面子,而是此例一開,說不準今後這個王夫人就會如何爬到她頭頂上來作威作福了。她是想清淨過日子,可不是軟弱的任人欺負!

    波光一斂,黛玉對這身後的雪痕冷冷的道:「你們,把這些東西全部抬到順天府尹那裡,就說我把這些東西都捐了出來去給江南治水。」

    雪痕三人早就看不過去,甚至那雪鷺的手都在袖子裡藏著,想要暗暗教訓王夫人一番了。這會兒聽了黛玉的話,心裡面大為爽快,連忙動手去搬。

    王夫人哪裡見得這麼多珠寶送去賑災,喊了旁邊的下人,「還不快把東西抬進去。」

    婆子們又要動手去搶,黛玉清淡的喝了一聲,已是威儀畢現。

    「誰敢。」



第1卷 第三十二章 賈政出言管賤內 黛玉不悅重言辭

    「舅母,我已說了,這是皇上說的隨我處置,即便要入府,也得等我先處置了再說。」

    「你,你,我才是這個家管事的。」

    王夫人氣急不贏,幾乎是要背過氣去了。

    黛玉柔柔一笑,俯身又站直了。

    「我自然知道舅母是當家作主的,只是,這東西卻是賞給我的,豈容她人越俎代庖。」

    一時間,場面僵持下來,老太君看得王夫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跟黛玉爭執,貪那銀錢,只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拿枴杖顫顫巍巍的指了賈政的腦門。

    「你這作孽的舅舅,還不快把你自個的媳『婦』拉了回去。這可是皇上的賞賜,也是我們要得的?」

    賈政也是早驚得說不話來,聽的老母的教訓,連忙上前來拉住王夫人。

    「你這是做什麼,那是皇上給林丫頭的,你,你好歹還是誥命夫人,簡直是丟盡了咱們賈家的門楣。」

    王夫人聽見賈政開了口,原本高漲的氣焰矮下去不少,只不過嘴裡還是不肯饒人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我哪裡有事說錯了,難不成這東西竟是寧肯給了外面那些叫花子也不肯拿來自家用用的?」

    「你……」

    賈政氣的臉『色』漲紅,眾目之下又實在抹不開臉面來多說什麼,黛玉見了王夫人恬不知恥的模樣,更是不悅。

    「舅母說話可是要注意分寸,那江南的百姓如何就成了叫花子了。再說,即便是叫花子,那也是大清的子民,如何舅母就這樣看不起他們?」

    說完,也懶得再去看王夫人是什麼臉『色』,逕自叫了三雪去搬東西,那王夫人還想去攔,被賈政一把抓住了手腕。

    黛玉瞧著王夫人不死心的模樣,心知她爭得已經不只是什麼銀兩賞賜了,更多的怕是那份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的顏面,只不過,她那裡會去管這些。

    「雪雁,你們把這些東西連夜交了過去。」

    待得雪雁應了一聲後,黛玉又轉過身子,嘴角撇起,對這賈府上上下下警告了幾句。

    「舅舅,舅母,今個兒我把話放在這兒,誰要是半途把這東西再給劫了下來,可不要怪林丫頭不講情面,明個兒進宮去向皇上討要說法。看著賞賜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主的?」


第1卷 第三十三章 賈赫笑看兄弟戲 黛玉心中自了然

    話音剛落,便有賈府中人上上下下的變了顏『色』,那王夫人心中又急又惱,卻再也不敢多言。她已是明白了,這黛玉今天是存了心思不會讓她動自個的東西,既然搬出了皇上,她又不是不懂規矩之人,哪裡會不知道她剛才要將賞賜昧下的行為就已是大大的不敬之罪。

    她原想著黛玉一直窩在自個的院子裡,也不多說話,平日裡不管她怎麼剋扣了份例,也沒見過黛玉鬧上一鬧的。怎的今日突然強悍起來,倒是叫自己在眾人面前大大的失了顏面。

    心口一痛,王夫人狠狠地看著黛玉帶了丫鬟婆子奕奕然要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心口說不出的憋火,整個人居然就撅了過去。

    賈政正好站在一旁,本就覺得王夫人讓他下不來台,這會兒暈了,賈政反而覺得是個好事,也不緊張,只招呼了幾個下人過來扶住,說是要請大夫來好生看著,便隨著進去了。老太君看了王夫人幾眼,懶得說話,歎一口氣,也回了屋去。

    不過,那賈赫一房,平日來就是老被欺著,如今好不容易見了賈政出醜,心底甚為高興。竟還就一路哼著小曲,拉了刑氏回自個兒的小院子,燙了兩壺小酒,樂呵呵的享用了起來。這可真是同氣連枝不同心,兄弟有禍即是福的寫照。

    至於一晚上的鬧騰,自然是各門各院都聽說了的。眾人是各有說辭,最震驚的莫過於黛玉突然表現出來的凜冽行為,只覺得這賈府上下真是要變了天去。

    京城的氣溫差別總是很大的,不同於南邊,黛玉早就習慣了江南的暖濕,到了夜裡溫度一降,就有些受不了,好在今晚的一場鬧騰,竟讓有些婆子莫名的開了眼,巴巴的送來個小暖爐子來。

    黛玉自然不差這一個暖爐子,不過是未及準備,想不到涼的這樣早罷了。這一個爐子送的甚合心意,黛玉也就讓雪痕打發了來人幾兩碎銀子。喜得來人合不上嘴,只說著以後有事儘管吩咐。

    雪鷺不耐的看著這些人的嘴臉,抱怨道:「姑娘,我們幹嘛還在這裡討人嫌,不如出去住吧。」

    黛玉好笑的看了雪鷺氣嘟嘟的嘴,問道:「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不成?」

    雪鷺放下手中的杯子,剛跑了一趟京兆尹,還沒順過氣來。

    「姑娘,我還不是為您不值,你看那王夫人,都騎到您頭上去了。」

    「可是,她並沒有佔到便宜。」

    黛玉的目光幽深起來,抱著懷裡的暖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摸』著。

    「她還要佔什麼便宜,都把姑娘『逼』得將賞賜全給送出去了。」雪鷺心中始終憤憤不平,要不是今晚人多,她肯定要好好教訓王夫人一番的。

    「你以為今日的事情她能得到什麼好?」

    黛玉是不驚不惱。這樣丟臉的行為,還是在頗重名聲和規範的老太君賈政面前,只怕今日以後,她那舅舅必會冷落上王夫人好些日子。



第1卷 第三十四章 三雪探聽黛玉心 無端惹來一身亂

    雪痕關好了外間的門窗,四下檢視了一番,撥空看見裡面黛玉正和雪鷺說話,剛要換身衣服出門。裡面黛玉的聲音懶洋洋卻帶著笑意的傳了出來。

    「怎麼,又要去給他報信?」

    雪痕的動作頓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外屋。黛玉暖洋洋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似是看得見雪痕一般。

    「行了,進來吧。」

    黛玉瞧了慢慢踱進屋子的雪痕,見她一臉無所適從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怎麼,雍親王爺手下的七雪首領竟是這樣沒主張嗎?」

    雪痕面上一紅,跪在地上,「姑娘,請您責罰。」

    這下子輪到黛玉不解了,疑『惑』的看了雪痕的神『色』。

    「好端端的責罰你什麼?」

    雪痕大驚抬頭,問道:「姑娘不是氣我去給王爺報信,嗎?」

    黛玉這才明白過來,感覺雪痕是誤會了自己的調笑,扭過頭去看了看在一旁看戲的雪鷺雪雁,道:「如此,倒是我沒有把話給說明白了。」

    雪雁捂著嘴,偷樂道:「雪痕,姑娘可不是責怪你呢。」

    雪痕越發不明白,雪雁乾脆把話說明了。

    「雪痕,你第一次去給王爺報信,姑娘就是知道了的,現在叫你進來,不過是覺得這點子事情不值得驚動王爺罷了。」

    雪痕這才明白過來釋然起身,笑道:「我竟是誤會姑娘了,姑娘是如何知道奴婢都去見王爺的。」

    黛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這還用猜的不成,他費盡心計安排了你過來,以他的『性』子,豈能不將我所有的事情都瞭如指掌才肯罷休?」

    雪痕了然點頭,眼睛裡忽然閃過一點古怪的光亮,打量了黛玉,道:「聽姑娘的說辭,倒是很瞭解王爺的。」

    黛玉一愣,手停在暖爐的底部,想了一會,也沒有反駁雪痕語帶深意的說法。反而是面上『露』出點悲憫之情來。

    「我縱使知他,很多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

    例如,她或許能幫了胤禛奪下那個大位,那母子之間,兄弟之間的不死不休,她卻是無能為力的。

    「我知道你們都是奉命行事,有什麼事,我也不會攔著你們去告訴他,只不過,今日這等事情,既然我沒有吃虧,你們也不必去讓他白生氣了。」

    雪鷺聞言哧哧一笑,道:「姑娘很心疼王爺的,是不是?」



第1卷 第三十五章 少女心事誰人知 寧國公府宴眾人

    黛玉自然知道三雪都是極想將自己和胤禛配在一起的,甚至那康熙也在打著相同的主意。她不是怕兩人之間的年齡,甚至不懼怕將來得要進宮去。在黛玉的『性』子看來,若是真動了心,若是讓她動心的那個人也一樣的愛著她,是沒有什麼可以阻止黛玉的前行。

    進宮她不怕,有了愛,可以專寵,哪怕專寵建立在別人永生的渴望上。黛玉從來不在意自己的愛情會踏著多少人的血淚。手下敗將,自當認輸。黛玉唯獨怕的,不過是那真心二字,誰又知道,一個男人的感情可以承諾多久,相守多久。對於胤禛,她連一份情感都未理個透徹,又何來其它啊。

    想到這裡,黛玉幽幽一歎,語焉不詳的道:「我現在的關心不過是小女孩的心思罷了。」

    三雪一愣,都知黛玉冰雪聰明,心思實非一般人可以猜度,這句話似明未明的,三人對視一眼,看看黛玉的小小身子,復又『露』出笑容。是啊,姑娘還小,再等上個幾年,有她們看著,難不成還能讓別人佔了先去。

    次日,因為昨晚的一場大鬧固然眾人都知道了黛玉暗藏的冷硬『性』子,雖說不好招惹,不過寧國府那邊打得卻是不一樣的主意。

    賈珍自來想上位做那人上人的,如今見了黛玉被康熙和胤禛如此看重,恍如天上掉了一塊大大的餡餅,哪裡肯輕易放過,早早的就命了賈蓉過來請人,說是請老太君過去賞賞園子,聽聽戲曲,一家人樂呵樂呵,然而,終究是派了個自家的尤氏親自來招呼黛玉過去。

    黛玉本來身體倦怠,昨晚的一番鬧騰也沒的叫她心慌,可是尤氏總是嫂子,又因為出生較王熙鳳差了許多為人極其敏感的,黛玉也不願拂了她的面子,裝扮了一番,隨著三春一同過去了。

    不過是家宴,也沒有什麼樂子。只是王夫人昨天大丟了顏面,今天見了黛玉就沒有什麼好臉『色』。黛玉也不理她,自個玩耍自個的,只見了薛寶釵在眾位長輩之中周轉,極為伶俐討喜,時而給這個添添酒,時而又給那個打打塵土。

    惜春在院子中,看那些戲劇無聊,自帶了一朵杜鵑把玩,無意間見了薛寶釵的樣子,嘴角一撇,極為不屑。

    「這是在做什麼,昨晚討好了王爺,今天又來討好我的哥哥他們嗎?」

    這話聲音雖小,不過惜春離得薛寶釵極近,又是順風口上,薛寶釵自然是聽見了,卻沒有說話,繼續拿著酒壺給王夫人斟酒。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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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六章 三春說盡心中憤 迎春一語有玄機

    惜春拿手刮了一下面皮,拉著黛玉的手,遠遠地走開了。

    探春和迎春二人相視一笑,拿著惜春的孩子脾氣沒有辦法。不過,昨晚的事情二人也是知道的,心裡自然極為不齒,不願與薛寶釵多做糾纏,跟著惜春走了。

    寧國府的後花池邊,黛玉看著還不死心的惜春只覺得好笑,見她幾乎要把這池邊的綠葉都**了去。

    「這是怎麼了,那可是我的東西,我都沒心疼,你緊張個什麼勁?」

    惜春狠狠的一哼,道:「那可不是這樣說的,昨個兒她那樣做,擺明了就是沒臉沒皮的。」

    探春自然也極為不滿,道:「咱們都沒有去見王爺,她一個薛家親戚,寄住在咱家,憑什麼去提這個事情,還說要見我大姐姐。」

    「那原來是我會錯了意,還以為你們幾個是在心疼我的東西。」

    也一直沒有說話的迎春此時看了黛玉的樣子,道:「我們倒是心疼妹妹的東西的,只是王夫人畢竟是長輩。」

    一時間聽的這話,探春和惜春也是默然無語,低下了頭去。黛玉看他們這樣子,知道必定是心中不齒王夫人的行為卻又無能為力的。

    其實,也難怪她們一味的盯著薛寶釵不妨,同是錯事,甚至那王夫人更較之可恥,不過好歹她現在還管著家計,探春是庶出,惜春雖是賈家族長的嫡親妹子,不過也是個還沒有成人的小娃子,古代的女子成熟較早,但是在家中的尊貴只是門面,具體的事宜還是要體現在實權上的。

    也因此,探春惜春二人儘管惱怒,也只能挑了薛寶釵也發洩不滿,只不料,迎春竟然敢打破沉默。說了這麼一句大實話來。

    心中同情她們的境遇,黛玉也不想戳破,誰能不有個為難的地方呢。

    「好了,縱使她們丟了顏面,到底雍親王爺也是知道她們是薛家的人,不會連帶著把你們也拖累了。」

    惜春面『色』一紅,知曉黛玉是主動打破僵局,感恩的順著台階下。

    「玉姐姐,我也知道的,不過就是看不慣罷了。」

    說到這裡,探春忽然感傷的道:「說來,我們也是很久沒有見過大姐的了。」

    黛玉正好對這個賈府中的大小姐很感興趣,明明是嫡出的正經小姐,以賈家雖說是包衣卻也富貴的地位,就算攀不上正宗的滿蒙貴戚,一個漢家大族還是可以的,為何就是去做了別人府上的侍妾呢?

    總不會,賈家以為只要是在王侯府邸就會比誰都高貴了去吧?

    迎春也是一時感歎,道:「當初,姐姐若是跟那個鄒公子走了,也不至於現在連見一面都這麼多規矩?」

    請大家多支持我的桃花魔君蜜桃妃的旁邊有連接,點一下,看看,多提意見。



第1卷 第三十七章 元春原是可憐人 情緣已故難再尋

    鄒公子,黛玉聽了這個陌生的名號,奇怪的問道:「什麼鄒公子?」

    迎春聽了黛玉問話,自覺地失言,摀住了嘴,慌慌張張的低下頭去,黛玉了然其中必由原有,也不想『逼』她,道:「若是不便,我就不問了。」

    探春一聲冷笑,「在林姐姐這裡,有什麼說不得的。」

    說完,便是向黛玉講起了來龍去脈。

    原來,那賈元春當年本和一個教習先生有情,那先生『性』鄒,祖上也是有名的望族,只是後來家貧敗落了,被人引薦到賈府做了元春的詩詞老師。

    賈府自詡名門,規矩最多,那鄒先生即使教學,也是隔了一層簾子,王夫人是存了心思要把元春送進宮當個娘娘的,若不然,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教了元春學習詩詞,皆因為知曉康熙是喜歡有才氣的的女子。

    誰知,一次偶然,鄒先生來的次數多了,師徒相處下來雖未見過面,但是還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意,那元春越是讀書越是渴望掙脫桎梏,去闖一闖自己的天地。元春深知自己的父母斷不會同意自己嫁給一個沒落子弟,因此,暗中收拾好了細軟,約了鄒先生要離家出走。

    豈料,這樣的事情被元春身邊的貼身丫鬟洩『露』了出去。王夫人大驚,當晚就將鄒先生痛打了一頓,打發離開了。而元春,因為心情大傷,進宮選秀也很不順遂,被刷了下來,王夫人不死心,本來是要送到胤祀府上的,只是,那八福晉是個醋罈子,胤祀府上被折磨而死的侍妾不在少數,且八福晉家門顯赫,賈家自恃惹不起,因而,選了胤禛,一來,胤禛一向辦事穩妥,二來,德妃又是盛寵正隆,所以,托了幾個人說動了胤禛身邊的側福晉李氏引薦,元春就這樣被一頂青衣小轎抬進了胤禛府裡,由高高在上的公侯小姐變作了皇子的侍妾。

    這樣一段故事說下來,黛玉心中也是有些感傷的。以前只以為賈家的門楣光耀自賈元春而始,卻未想過這個女人的背後竟有這樣一段往事。

    只不過,僅僅也只能悲秋一番,要她做些什麼,也無能為力的。那鄒先生已經受辱離開,元春也做了他人妾室,一切再無可挽回的道理。

    王夫人啊,怎麼淨做些這樣愚蠢的事情。就算是那鄒先生貧困愁苦,好歹能細心體諒元春,而胤禛,冷清冷心,對待明堂正道的福晉尚且沒有幾分暖存,又豈會在乎一個侍妾。

    實際上,確如黛玉所想的,要不是那一晚胤禛找了那拉氏來商量,他根本就忘了府中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第1卷 第三十八章 金鐲脫落往返尋 意外撞見雙鴛鴦

    黛玉和著三春在後院子裡游了半天,前面傳來消息,說老太太困乏了,想要先行回去,差人來問問黛玉等人是不是要同著一起走。三春早就想離開,因而忙不迭的答應了。只是黛玉和她們一起走到半路,發現手腕上一個金絲鐲子不見。

    那鐲子本是黛玉五歲時賈敏送給她的禮物,黛玉很是喜歡,想了一會,才覺得是掉在了池邊的石桌上,便要親自回去找,三春要陪著,黛玉卻怕老太君等的著急,讓她們先走了,自個領了三雪往回走。

    走到呆過的石桌前,黛玉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鐲子,喜得連忙伸手去拿,旁邊的雪痕見了黛玉小孩子一樣的歡喜,不由得莞爾一笑,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了寶玉和他屋中的襲人。

    那寶玉也是隨了過來看戲的,只是中途說累,被賈蓉的媳『婦』請了去歇晌,這會兒從裡間出來原本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有一點,二人的衣衫似乎有些凌『亂』。

    雪痕心裡起疑,輕輕在黛玉耳邊提醒了一聲。黛玉聞言抬頭,隔湖望去,果然見了襲人跟在寶玉的身後,唇腮殷紅,滿面含春,寶玉也是一副氣息急促的模樣,衣襟口還有些歪歪斜斜的。

    黛玉頓時明白過來,看二人這樣子,竟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吧。對於寶玉的厭惡感更甚,那寶玉說來說去也大不了多少,不過十三四的年齡,就算這滿清的男子都在十三四歲納妾成親,總也不能在別人家洞房。就此,那個襲人也不是什麼檢點的人。

    黛玉雖說心中明白,也不願管別人的閒事,寶玉是好是歹,與她從來就無關的。只冷冷的笑了一笑,將鐲子戴在手腕之上,隔著湖水和寶玉並肩往外走去。

    三雪一驚之下都是明白了,看了看黛玉知道她不想多說什麼,順從的跟著,可惜,黛玉裝作看不見寶玉,那襲人卻是被黛玉的出現給驚了一下。

    襲人一直知道黛玉是個心『性』極高的人,昨晚更是知道她連王夫人的情面都不給的,這一下剛跟寶玉辦了好事出來就碰上了黛玉,想著要悄悄回去整理儀容的打算算是沒了。

    原來,襲人知道自己早晚是要隨了寶玉的,並未有什麼,只是這會兒見的是黛玉,怕她回去在老太君面前多說什麼,那他的姨『奶』『奶』夢豈不就破了,一時間,又驚又惱,只拉了寶玉的衣袖,頓步不前。

    寶玉初嘗了雲雨,正是回味無窮的時候,對襲人也自然多了幾分憐惜。此刻見了襲人害怕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第1卷 第三十九章 襲人心生暗恨意 黛玉妙言諷癡傻

    襲人不敢多說,只拿了手指著黛玉那邊,輕聲道:「林姑娘在那邊?」

    寶玉依言看過去,恰見黛玉翠湖『色』的衣衫掛在身上,趁著湖水款款而行,再是清麗不過,不由得眼前一亮,哪裡管得上襲人的擔心,自個送上了門去。

    「林妹妹,這麼巧。」

    黛玉本來並不想理他,無奈他先行開了口,總是一個屋簷下,也不好太過,只得勉強隔湖打個招呼,「二哥哥。」

    如玉般的清冷淺笑更是將寶玉勾的沒了魂魄,整個人向前一步,若是沒有襲人在身邊拉著,只怕就要掉到湖水裡洗個澡去。

    「林妹妹還未回去,我以為您已經跟老祖宗一塊走了,即是如此,咱們一起回去吧。我那馬車還在外面等著呢。」

    一副諂媚的樣子加上先前的滑稽早把三雪嘔得夠嗆,只不說話,冷冷的看了寶玉,寶玉卻不自知,不管襲人的嬌嗔,抬腳就要往黛玉這邊過來。

    黛玉瞧了寶玉的模樣,再看看襲人怒氣陡生卻不敢多說的憋氣樣子,只覺得無聊透頂。這個襲人,以為自己還要去跟她掙一塊破石頭不成。

    「不必了,黛玉雖是寄人籬下,一輛馬車倒還是有的。」

    寶玉不知黛玉為何總是冷臉對他,自以為自己是再氣質不過的。因而也不氣惱,道:「妹妹是不喜歡跟我一塊坐車嗎,要不,我在下面走著,你上去做了就是。」

    襲人一聽,登時急道:「這怎麼行,您可是堂堂的二爺呢。」

    黛玉見襲人著急的樣子,好似是被人把到嘴的肉都給剜了出去,冷笑一聲道:「我說不必就是不必了,二哥哥若是有心,還是把身邊的佳人好好送回府去吧。」

    丟下幾個冷臉,黛玉也不管寶玉是何樣子,逕自離開,忽而又想起了什麼,回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襲人。

    「二哥哥,您身邊的佳人今日恐怕是勞累的不輕,你以後也要注意點分寸,畢竟……這可是寧國府上呢。」

    三雪自是知道黛玉所指為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原就漲紅了臉的襲人更是『騷』的沒臉沒皮。咬著牙看了黛玉離開,默然無語。

    唯獨寶玉是個癡傻人物,竟還不知黛玉是在諷刺自個,巴巴的問了襲人。

    「林妹妹在說什麼,你是真累著了嗎?」

    襲人一愣,沒想到寶玉說話這般直接,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根本配合了黛玉來羞辱自己,頓時轟然大哭起來,直弄得寶玉手足無措,一邊哄了,一邊還在念念不忘的惦記著黛玉的絕世姿容。



第1卷 第四十章 僕從丫鬟相等候 原是胤禛有心請

    坐回的馬車上,雪鷺一想起寶玉懵懵懂懂被譏諷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說實在的,她已經是早就受不了這個寶玉了,癩蛤蟆想要吃天鵝肉,心思總是動到黛玉頭上來,三雪都是胤禛身邊的近身衛,哪裡看得過眼。

    黛玉本來瞇著眼睛在馬車上假寐,此刻見了雪鷺的笑容,也知道她是在笑什麼的,眼兒閉著,唇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雪鷺,就這麼好笑嗎?」

    雪鷺掀開簾子看了看已經要到榮國府側門,扶了黛玉起身,嘴裡還是樂個不停。

    「看那個『騷』蹄子以後還敢不敢來**麻煩。」

    那襲人以前想來也是得了王夫人話的,對於黛玉並不好,今日被黛玉抓著小辮子,又痛痛的奚落了一番,加上寶玉不知輕重的追問,只喜得三雪差點沒有樂暈過去,那裡還管得上拘束。就連平日來最穩重的雪痕也不由得翹起了唇瓣。

    黛玉一面搖搖頭,一面扶著雪鷺的手下了車,幾個人剛走到門口,就有周瑞家的並幾個婆子走了出來,見著黛玉笑容滿面。

    「喲,林姑娘可算是回來了,老太太,太太可是等了您許久了。」

    黛玉和三雪互看幾眼,這是怎麼了,這周瑞家的平時可是王夫人身邊最忠實的一條狗,現在居然親自在這裡等門不說,態度還這麼親熱,這其中,必定又是有了什麼事情的。

    果然下面一句話,就交待出了原由。

    「林姑娘,您快些個進屋,雍親王爺府上打發人來給您送帖子了。」

    真是無事絕不獻慇勤呀,只是,這幾天,她頭上頂的隆恩是否太盛了一點,黛玉自嘲一番,領著三雪步進了屋子。到得卻是老太君的房間,剛一到薛姨娘就熱諾的走了上來。

    「林姑娘回來了,瞧瞧這模樣,難怪得皇上和王爺的心。」

    黛玉不動聲『色』的躲過了薛姨娘伸出來要握她的手,側過身子,站到老太君面前,先問了個安。老太君樂呵呵的叫了起,黛玉這才對這薛姨娘道:「姨娘這話可說錯了,黛玉如何就能得王爺皇上的疼了,不過是祖上和皇家有些個淵源罷了。」

    得人疼,那可是說些別的意思,傳了出去,說她和父子有染,她還要做人不成?哼,好深的計量。

    薛姨娘一招拍馬屁到馬腿上,自個訕笑了聲,放下了手去,薛寶釵見自己的娘親吃了個悶虧,原是很想出言諷刺一下黛玉的,無奈何,現在有事求人。只得放低了姿態。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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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一章 王夫人軟語相求 黛玉心中有計較

    「林妹妹出身清貴,自然是不比常人的。瞧,這不連雍親王爺都下了帖子來請嗎?」

    說完就有薛寶釵身邊的鶯兒從周瑞家的手裡巴巴的接過了一封金漆的帖子,恭敬地呈到了黛玉手裡。

    黛玉看著眾人期待的神『色』,連王夫人都有些陪著笑臉的樣子,心裡暗笑,接過了帖子,翻開來看。

    原來這竟是胤禛府上的那拉氏親下的拜帖,邀了黛玉和三春姐妹明日往雍親王府聽戲曲,還說明日是有各府福晉郡主格格前往的,極其慎重。

    其實,這也是胤禛迫不及待想再見黛玉了,幸好有了前一日的康熙宣召黛玉進宮,現在都知道皇上對於這個故人之女殊為照應,胤禛又是奉了康熙的命跟黛玉有了一面之緣的,看在林如海的份上差人來請也不會有什麼人說閒話。

    黛玉自是知道不是那拉氏想見她,而是胤禛的主意,只不過,她們,王夫人和薛家母女都坐在這裡等著她又是什麼意思。

    「帖子我已看了,正好明日裡就去王府看看大姐姐。」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是啊,你大姐姐也是好久沒見了的。」

    黛玉見她們還不說出來頭,心底亮堂,怎麼,還要我自己來給你們說不成,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忍多久。

    「既然事情我已知道了,那黛玉就先行下去了。」

    話音剛落,果然薛姨娘就急急忙忙的喚了出聲。

    「林姑娘慢走。」

    聲音裡夾雜著一點急切的尖銳,老太君聽了,不由得動了動眉頭,卻始終沒有多說什麼。

    黛玉嘴角噙著一抹瞭然的笑意,盈盈看著薛姨娘的急促。

    「不知道姨娘還有什麼吩咐?」

    薛姨娘搓了搓手,終究還是陪著笑臉,道:「不知道林姑娘明日裡是否能把你寶姐姐給帶過去。」

    黛玉故作疑『惑』的蹙眉,薛姨娘見了暗中使手碰了碰王夫人的是手,王夫人這才走了出來,端足了勢頭。

    「是這樣的,寶釵也好久沒見著她表姐了,甚是想念的。」

    想念,只怕是想去雍親王府見見各府的福晉貴戚,真當她是傻子不成。不過,暗自瞅著王夫人得意高傲的神『色』,黛玉只覺得這個王夫人著實可憐的。

    她一心想要弄個金玉良緣,卻不知道別人的重心可不止著落在了她一家。王夫人要黛玉領著薛寶釵過去,是想著今後薛寶釵今後嫁了過來,跟貴『婦』人們打好了關係,今後對於寶玉也有些助力,卻不知道薛家母女是想要一飛沖天的。



第1卷 第四十二章 步步緊逼厚廉恥 所幸成全打耳光

    這一次過去,要是能順利的討好了各位福晉,將來選秀不成,進個王府做了偏門,對於薛家這樣的商賈人家來說,也是光耀門楣的了。

    黛玉想了想,道:「其實,寶釵姐姐想要去見見元春大姐原也是應該的。」

    一句話說的王夫人三人大喜,黛玉暗笑了笑,下面又道:「可是,這帖子上是說了請我和迎春姐姐以及探春,惜春二位妹妹的,黛玉一個人怎麼敢做主把寶姐姐帶過去。」

    王夫人三人面『色』一涼,隨即皺起了眉頭,薛姨娘和薛寶釵不說話,只是看著王夫人。王夫人冷哼了哼,道:「姑娘這話說的,誰都知道這福晉就是為了請你,你那三位姐妹不過是陪客罷了,既然都是陪客,多一個少一個又是何妨。」

    那雍親王府送來的帖子,雖說是黛玉和三春姐妹一個不拉,但是惟獨黛玉的帖子卻是金漆的,明擺著就是將黛玉的身份抬了一截,把她當做了主客。

    這固然是胤禛有意向賈家上下宣告黛玉的身份不同尋常,也惹得王夫人心裡不喜,好歹她也算得上是個朝廷誥命,女兒又在雍親王府上面,怎麼就沒有給自己一封帖子。王夫人卻忘了,既是借黛玉的面子,一道邀了三春,又怎麼還會把她這個最喜跟黛玉擰著來的包衣奴才請了過府。

    黛玉聞得王夫人這話是滿肚子酸味,本來是極為不滿的,忽然看了一旁薛寶釵和薛姨娘急切渴望的神情,想著近來日子實在太過無聊,有人送上門來,又何必客氣。

    況且了,這王夫人幾個人算盤打得極響,若是不好好教訓一番,氣焰太盛,到時候做了些什麼不受約束的事情出來,她又住在賈家,少不得還要勞累自己,好不如先給他們一個狠狠地耳光,只看看能不能清醒一些罷了。

    「舅母即是如此認為,那黛玉也不怕做了這個主,明日就請寶姐姐跟我們一同過去吧。」

    王夫人本來還想著以黛玉的脾氣秉『性』,必然還是要再推卻一番的,沒想黛玉竟然是爽快的就應了。得意的丟給薛姨娘一個眼神,王夫人自以為黛玉還是有幾分顧忌著她的,卻忘了,黛玉在賈政等人面前可以給她難看的事情。

    黛玉既然應承了,王夫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說。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帶著婆子們匆匆離開。薛寶釵母女早已喜得藏不住笑臉,折騰回了自己的莉香院。一心想著挑一點好點的物事好好裝扮一番,在選上幾件名貴的禮物孝敬給那拉氏的等人,務必要在明日把黛玉的風頭給壓了下去。



第1卷 第四十三章 賈母心中孰難安 黛玉安排施計謀

    賈母看著自己的媳『婦』一心為了自己個打算,哪裡有半點顧及賈家,暗自傷心。只看了還在廳中的黛玉,悶悶道:「丫頭,為難你了。」

    黛玉明白老太君也是怕她們過於惹惱了自己生出禍端,所以總是在從旁撫慰著,這原是人之常情,黛玉也不生氣,只道:「這也沒什麼的,外祖母,玉兒心中自有計較。」

    賈母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好,道:「那王爺府上可沒有請了那薛丫頭去,明日要是自個兒去了,會不會生出事端?」

    黛玉幽幽一笑,道:「外祖母放心,這點事情,四哥還是不會跟我計較的。」不過,她會安排一場好戲就是了。

    賈母聽見黛玉處處都已四哥為稱呼,便知道黛玉和胤禛的關係不是這麼簡單的。想到林家世代皇寵隆重,也不見怪,只道:「如此,就要丫頭你多費心了。」

    黛玉沒有說話,微點了點頭,見者老太君明顯已經體力不支,有些困乏,告了個禮,領著三春三雪早早的出去了。

    一回到自家的院落,雪雁便奇怪的問了起來。

    「姑娘,你幹嘛讓那個女人隨您一同過去。」

    黛玉由著雪鷺為她鬆了髮髻,坐在妝前,道:「她不過去,明日又如何能看戲呢?」

    雪痕心思一動,站到黛玉的面前,道:「不知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黛玉讚賞的看著雪痕,誇道:「七雪之首,果然最是機敏的。」

    雪痕笑而不動,只等著黛玉發令。

    「你現在就去王爺那裡,請他明日早早的回了府來,可記住,要把他那些兄弟帶上。」

    雪痕雖然不明白,但也照著黛玉的吩咐應了聲,打點一番後,匆匆的去了胤禛那裡。

    剩下的雪雁雪鷺不明白黛玉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好奇的問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黛玉只是笑笑,並不說話,半晌,被二人磨得受不了了,才道:「你們明日就等著看戲吧。」

    銅鏡之中,顯出黛玉清晰地嬌俏容顏,面上一絲調皮靈動之意。

    薛寶釵啊,可不要怪我,這分明是你們自己求來的,但願明日能給你當頭棒喝,否則,我今後可是再不會小懲大誡,而是要動上真格的了。

    那薛家母女回了莉香院,算計半天,還是沒有找著多少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想著前日裡看見黛玉豪氣的將幾大箱賞賜送了出去給災民,薛姨娘便不由得越是比較越是生氣。



第1卷 第四十四章 薛家一心攀龍門 那拉懷傷往日情

    「我看,咱們這真是不能比的,你看那林丫頭,隨隨便便送出手的就是宮中的珍品,偏生我們要找點子首飾來給你好好裝扮一番都是不行的。

    薛寶釵歎口氣,放下手中的玉鐲子,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家裡,沒剩多少鋪子了。」

    那薛家雖是皇商,如今也僅僅只能掛這個名而已。何況薛蟠不善經營,當初又是鬧了人命上京來的,揮霍了不少家產上下打點,更是賣掉了在江南的祖業才能上京在外人面前充個體面。如今的薛家,實在是比之賈府的虧空更加嚴重。

    薛姨娘也心知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個不濟事的,歎了一口氣,道:「我的兒,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你哥哥……」

    薛寶釵見自己的母親眼眶濕了濕,握住薛姨娘的手,安慰道:「娘不用這麼擔心的,只要我能順利進了宮,謀個位子,到時候咱家總是能好起來的。」

    薛姨娘立即破涕為笑,道:「我兒這般資質,必定是能夠中選的,只要明日再把那些個貴人們都給打點好了,說不得也是人上人的位子。」

    說著話時,薛姨娘想起了黛玉如今萬花拱從的局面,冷哼一聲道:「到時候,看那個林丫頭還怎麼在我們面前囂張的起來。」

    薛寶釵雖然心中深為嫉恨黛玉,但是她心思百轉玲瓏,自然不是薛姨娘這樣沒有習過詩書的夫人所比得上的。現今的情勢,無論是皇家對於黛玉表現出的來明面上的珍視,還是老太君時不時的警告,都讓她對於黛玉心有忌憚。

    然而,最重要的一環卻是黛玉的『性』格。初始,薛寶釵只以為黛玉是個『性』子冷清,高傲不懂人情事故的人。但是這幾日的觀察,黛玉有心或者無意的表明出來的,那可都是實實在在的不容人欺辱的機敏。直到現在,縱使薛寶釵自詡為機警,也看不出黛玉的行事。

    無法揣度的敵人,才是真正可怕的敵人。想到這裡,薛寶釵對於黛玉的顧忌不由得越發深邃。一定要先想個法子除去她啊,否則,只怕前路之上無論是王府還是這賈家,都不會有她的立足之地的。

    心起害人之心的薛寶釵並不知道,在她謀算著要徹底除去黛玉時,黛玉那裡早就為她量身定做了一場精美的好戲。

    雍親王府中,下人們來來往往的準備,生怕哪裡有一點子不周到。這一次,福晉可是前所未有的拿出了不少好東西來宴客,誰都知道,胤禛和那拉氏向來是主張節儉的人,明日這樣大費周章,自然來客非凡。誰又能不打足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呢。

    那拉氏檢視了一番拾掇的成果,滿意的點點頭,讓府中人都早早的下去休息了,因為聽聞胤禛還未休息,自個兒端了一杯參茶,去了書房。

    「王爺。」

    那拉氏將參茶放在桌案上,胤禛從公文中抬頭,見到的是相守了十來年的髮妻,額角似乎還帶著點汗珠子。胤禛神『色』一鬆,道:「你辛苦了。」

    那拉氏搖搖頭,「王爺這話說的,明日裡林妹妹要來,我總是不能怠慢的。」

    一更,話說又在推薦的,唉唉,我也不敢要票了,昨天被打擊了,被人罵死皮賴臉的,親們以後自願吧,我實在不敢多說什麼的。對了,昨天是差了一次更新的,今天補上的,字碼好了,修改好了,親們慢慢看。我還是說話算數的。



第1卷 第四十五章 夫妻原是好知己 胤禛計較薛家事

    話雖如此,但是胤禛還是知道那拉氏已經感悟出了他對黛玉絕對的不同尋常。雖說他和那拉氏之間並不是眾人以為的那樣舉案齊眉,到底那拉氏還是掛著他妻子的名分。如今這般為了他喜歡的女子費神,胤禛總還是有些愧疚的。

    那拉氏明白胤禛的心思,這麼多年的相處,外人多說這位王爺冷面冷心,其實她是最知道的。胤禛根本是個心熱似火的人,對於自己關心的人,愛護的心,他可以拼掉多少心思,耗盡多少經血,只可惜,當年的一場陰差陽錯,讓他們之間只能成為有名無實的夫妻,讓他們只能做了知己。否則,這樣的男子,她是絕對會去愛的。而如今,為了報答胤禛的大恩,她也只能為他盡力打點好這座王府了。

    胤禛素來話說,即便如今面對的是那拉氏,也就是點了點頭,表示領了這份心意。

    「夜『色』已深,你還是早早去休息了吧。」

    那拉氏點點頭,忽又道:「王爺今晚要去年妹妹那裡歇寢嗎?」

    提到那個嬌嗔的女子,胤禛面上浮出了一絲厭惡的『色』彩。

    「不必了,今晚我就在書房歇息。」

    那拉氏張了張嘴,想要告訴胤禛,自從他上一次進宮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妻妾房中,如今府中人都是多索怨言,然而,想到胤禛幾近昭示的心思,還是忍了下去。也罷,這個男人的一生,已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要是連這點事都不能做主,豈非太可憐了。

    胤禛瞧著書房的大門關上,耳邊一陣風起,斜了眼打量窗外。

    「進來。」

    雪痕從外面翻身進屋,道:「王爺,姑娘有話要我轉達。」

    胤禛心中既喜且憂,每一次,從來都是雪痕自作主張的跑來告知黛玉的動向,這可是第一次,黛玉叫了雪痕來通知自己。是否,遇到了什麼不可解決的事情,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快說。」胤禛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姑娘說,明日裡請王爺把各府的王爺貝勒都請到府上來。」

    胤禛皺起眉頭,問道:「可知你們姑娘是什麼意思?」

    「姑娘只說,是和那薛家小姐有關的,依屬下推測,明日裡姑娘是想要挫挫那薛姑娘的銳氣的。」

    「挫銳氣?」

    胤禛眉頭又是一緊,「可是那薛家的人又找你們姑娘的麻煩了。」

    雪痕微微一笑,道:「倒也是沒有,只不過巴巴的求了姑娘,明日非要跟著到王府來拜見各位福晉罷了。」

    胤禛鄙夷的冷笑一聲,道:「就憑他們,整日裡做的事情,也想要跟我們皇家有上什麼。」

    心裡略一思索,胤禛大概明瞭了黛玉的心思打算,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姑娘,明日咱們府上總不會缺人就是了。」

    「屬下知道了。」

    雪痕隨即而走,胤禛心裡還是在想著薛家的事情,看這情形,薛家已是極不老實的了。胤禛也不是沒有找過人打聽過薛家的,自打那薛蟠接受了家中的生意,已是從烈火烹油的富甲一方變作了沒落的皇商後裔。

    原本,胤禛也是要教訓薛家的,四大家族聯絡有姻,又是實在的蛀蟲,現在又動上了黛玉的腦筋,不論如何,是再不能留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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