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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跩哥˙馬份,神奇的蹦蹦鼠》作者:惡魔鬼【完結】

《(HP)跩哥˙馬份,神奇的蹦蹦鼠》作者:惡魔鬼【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點名簿 您是第7474個瀏覽者
[簡介]

跩哥在魔藥學課時一不留神,被人下了藥變成了一隻老鼠.最可怕的是...他被榮恩撿回去養從此天下大亂...

ps.套句原作者的話這小說的配對最後是跩妙收場目前是跩「咖」配.

My Feeling:
一篇溫馨小品跩哥出手意料地可愛,劇情某些點很好笑

CP:跩哥.馬份,妙麗.格蘭傑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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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咖啡與變身水


跩哥.馬份最慘的一天就從他早上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其實他大部分的日子就是這樣子),因為克拉跟高爾如往常在模仿霍格華茲快車在睡覺,讓跩哥醒來時以為他身在正在施工的礦坑中。

當他醒來時被被單纏住時,他馬上回到現實世界了。

反正從一年即開始他就是在這種慘狀下迎接早晨了,而且他現在又長高了,所以床上跟地板的距離又拉近了,因此從床上掉下來受傷的機率也變小了。

跩哥突然想到為什麼他會一大早醒來,那是因為他正極度需要咖啡,實在是缺咖不可。最好是直接注射進皮膚。

可是我是馬份耶,光榮的馬份家族的一員。我們是在黑暗的夜晚才出來活動的。早起是不符合傳統規矩的。

管他的,我需要咖啡!就是現在!

那就走吧。

跩哥爬過地板,以瘋狂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後努力向門邁進。

他感覺,不,他知道,自己就像隻飢渴的吸血鬼。

咖啡!我…需要咖啡!

當他來到大廳時,他已經確定自己被咖啡因詛咒了,而且一定會傳到下一代。

因為時間實在早得可怕,大廳幾乎空無一人。

有兩隻雷文克勞的學生在邊吃早餐邊親熱—標準的雷文克勞行為—在他們的桌子那兒。

「這不應該被允許的,」跩哥說,「那會毀掉其他人的食慾。」

「就像看到你把我的食慾毀了一樣?」

哦,真是太棒了,夢幻三人組的一員。真是太諷刺了,在清晨六點讀書,真是太妙麗.格蘭傑了。

「格蘭傑,就你一個人跟一本書啊?真是沒用,不過這也一點不奇怪。」

她以索命咒的眼光瞪了他一眼。

「馬份,克拉跟高爾在哪裡啊?難道分開太久,你們一起合用的腦細胞不會自動關閉嗎?」

「波特跟衛斯理呢?正沉浸在不被允許的愛河裡嗎?」

她用力地翻了一頁。

「別抵賴你引用了王爾德的名言,他可是個麻瓜呢。」

「是嗎?」跩哥不信地笑了笑。

妙麗嘆了口氣,說:「雪貂。」

「麻種。」跩哥回了一句。可是還是被這白癡女孩打斷了他聖潔的使命—

史來哲林的桌子是空的。而跩哥絕對—非要不可—咖啡。

格蘭傑從她的咖啡杯啜飲一口。

跩哥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

我不會逼她說出如何拿咖啡。我不會把杯子偷走然後一口喝光。我不會破壞我的形象。

我要咖啡我要咖啡我要咖啡!

「喂,格蘭傑,」他盡量以漠不在乎的口氣說。「在這時候要怎樣有東西吃啊?」

咖啡!...他內心那個被寵壞的小孩在吶喊。就是現在!

格蘭傑略帶嫌疑的眼神看他。「在這六年內,難道你從來沒有早起唸書嗎?你到底是怎樣才有辦法成為級長的?」

別浪費我的時間了,小姐!快給我咖啡!

「我都是在正常的時間讀書。」跩哥咬牙說。「半夜裡。」

「嗯,看得出來你不是早起的鳥兒,」她不屑的說。「你知道你的袍子皺死了且頭髮沒梳嗎?」

「但還是比你的好看啊…喂,格蘭傑,我沒空跟你囉唆了,我只想要咖啡!全世界裡我只想要咖啡!如果我能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咖啡!」

這…真是有損形象。

格蘭傑以奇怪的眼神看他,以為他瘋了一樣。「就按桌上的鈴就OK了,一個家庭小精靈會來服務,照理來講,他們不是會被看到的,不過現在這麼早…雖然,…」

跩哥舉起一隻手阻止她繼續說。「夠了,格蘭傑,再聽你說下去我可能要吐了(spew)。」

「不是吐,」格蘭傑還沒完呢。「那是S.P.E.W.,家庭小精靈解放陣線!」

跩哥往前傾,直到額頭碰到桌子。

「你聽不出來這名字實在太難聽了嗎?H.E.L.P.怎麼樣,家庭小精靈的解救派對?( House Elf Liberation Party)」

格蘭傑有點吃驚,但是就在此時,多比出現了。

跩哥看到他時感動得快哭了,而且,多比看起來也很高興看到他。

「馬份少爺!多比好高興看到你哦!多比有好幾個月一直想要見到你!」

「是,是…因為跩哥很忙,」跩哥仍未抬頭。「跩哥答應多比會多來看他,如果跩哥能馬上馬上有咖啡。跩哥的血液裡充滿了對咖啡的慾望。」

「沒問題,沒問題…」

多比馬上去拿咖啡了。跩哥瞬時感到如臨大赦般的解救感。

然而幸福的一刻馬上被麻種的聲音打斷。

「你怎麼會認識多比啊?」

「喂,他在我家工作了十二年呢,」跩哥說。「家庭小精靈通常會照顧高等家庭的小孩…我想你不會知道這種事的,麻種。」

「我早就知道,說實在的,我讀過太多純種的傳記,讀到可以把純種解讀成『虐待家庭小精靈的奴役者。』」

「格蘭傑,你總是會隨便拿本書然後斷章取義…」

「你要的咖啡來了,馬份少爺!」

多比端著在跩哥眼中閃閃發光的咖啡壺來了。

他以貪婪的眼光盯著多比倒咖啡。

「你看起來真像個上癮的毒品愛好者,馬份。」

「你看起來很像隻土波鼠,格蘭傑。」

跩哥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哦,咖啡,我唯一的真愛!咖啡咖啡咖啡…甜美的咖啡啊!

「多比記得馬份少爺喜歡黑咖啡。」

馬份微微一笑。「很好喝。謝啦。」

「請問格蘭傑小姐有需要什麼嗎?」

「就馬份的頭在盤子上就行了,」妙麗小聲地說,但不夠小聲。

「如果你是來讀書的,那就快點唸,少來煩我。」

「難得你說了句人話,我正打算這麼做呢。算命學比你有趣多了。」

多比開始看起來有點糊塗,搞不懂狀況。

「尤其是魔法幾何學,」格蘭傑傲氣地加了一句。

「你腦筋有問題,」馬份說。「魔法代數才是王道。」

他開始在土司上塗奶油,以冷冷的眼光瞪著這個在算術學贏了他五分的女孩。出乎他意料外,她居然笑了,而且看起來並不醜陋。

她的牙齒真的比以前小多了。

「哦,那也很好玩,」她興致勃勃地說。「告訴我,你比較喜歡魔法理論還是手冊教的?雖然前者要花較多時間,但我覺得比較紮實。」

「你瘋了嗎?只要用魔法微積分就好了…」

喝完咖啡,跩哥感到精神好多了,而且算命學是他最喜歡的科目之一。

「我好像沒真正搞懂魔法微積分…」格蘭傑有點不好意思,好像在承認自己做過壞事。

「你應該是笨到無可救藥才搞不懂那個吧…看著,這簡直易如反掌…」

多比悄悄地溜掉了。跩哥則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隔桌和格蘭傑來場算命學辯論大賽。

連那對雷文克勞情侶都注意到了。

「喂,」那情侶中的男的開口了。「你們如果要講話的話不會坐在一起嗎?」

「去坐在一隻爆尾釘蝦上吧,」跩哥跟他建議,然後回頭對妙麗大喊。「魔法代數的理論被過度使用了,你這頭髮蓬鬆的笨蛋。」

他們互相用魔法丟畫了圖形的餐巾紙,直到門又開了。

「睜大眼睛吧,雪貂小子,這套魔法代數理論可是經典耶…」妙麗正大聲吼道。

「你的意思是它古老又不實用吧,麻種?我想也是。」

「馬份!你為什麼在煩妙麗啊?」

哦,真是太完美了。原來是「生來就要當正義使者」的男孩(註1)和他的夥伴,「衛斯理,長滿雀斑的奇蹟。」

格蘭傑往後一看,很是開心。「哈利!榮恩!來加入我們吧?」

「我們?」衛斯理說。

「格蘭傑和她腦子裡的聲音,」跩哥解釋。「而我本來是要吃早餐的,但是看到你實在是激起了想吐的自動反應…」

「而看到你也激起我想打扁你這麵粉臉的反應…」衛斯理低吼。

「第一,我根本沒在做什麼;第二,我還真想看你試試;第三,為什麼是麵粉臉?」

跩哥站起來,衡量一下戰況。他應該能單挑衛斯理,可是如果加上波特…

「不必了,榮恩,」格蘭傑說。「你不用浪費時間在這個像那西沙一樣自戀的傢伙身上…」

「啥?」

「你忘了馬份他媽媽的名字?」(註2)

馬份翻著白眼離開。難怪跟衛斯里在一起,格蘭傑會偶爾需要個聰明的聊天對象。

他回到史來哲林的交誼聽,猜想克拉跟高爾會不會向困難的巔峰挑戰,也就是學會怎樣從鼻子呼氣,而不是嘴巴。

在他這有點奇怪的早餐後,跩哥倒挺期待下一節課—魔藥學。

他這時就舒服地躺在後面那一排休息,正為要在奈威的袍子上放蛞蝓或泡泡莖膿汁躊躇不已,就在此時,石內卜走進來。

跩哥喜歡石內卜。是真的。他是個好老師,又幽默,又會對史來哲林偏心,除了頭髮有點髒,真是完美無缺。

石內卜開口了。

「我想要促進學院與學院間的和平與互動。」

跩哥睜大眼睛。想才有鬼。

「因此我決定了,每個人都必須和另一個學院的人一起合作製造變身水。」

石內卜往椅子靠背躺,聽著全班一起發出的反對聲浪,好像那是貝多芬最有名的交響曲。

「波特跟米莉森。」

哈利有點緊張地向米莉森望了一眼。她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他開始看起來非常緊張。

跩哥忍不住笑了。米莉森暗戀哈利的事實在他們五年級時被傳開來,在跩哥眼中,這實在是太妙了。簡直是太完美了。

米莉森對哈利眨眨眼睫毛拋媚眼,而哈利看起來像想找地洞鑽。

連衛斯理跟格蘭傑在努力忍笑。

跩哥向妙麗看一眼,心想 : 最好我跟她一組,反正她算是葛萊分多中唯一有腦筋的,而且我們算術學還沒講完咧…

「克拉跟隆巴頓。」

「老師,你這是在把所有相互暗戀者配對嗎?」跩哥慢條斯理地問。

石內卜的眼睛變瞇了。

「沒錯,馬份,因為你跟衛斯理是一組的。」

榮恩變白了,白到他臉上的雀斑好像發光,跩哥感到很噁,但石內卜都這麼說了…

「你怎麼發現我們的秘密啊?」跩哥問。「我還以為我們藏得很隱密呢。」

衛斯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我才不過來呢,馬份。」

「你就坐在那裡別動,更不要想會讓變身水熬不成的笨蛋想法。」跩哥命令。

衛斯理似乎受到侮辱了。「這是我們的變身水。」

「這是我的成績會受到嚴重打擊如果你不小心毀了魔藥—這似乎是你一生的使命—坐下!你以為你會調配嗎?」

「我不坐!」

「女士、先生們,聽好了,衛斯理他們家的腦細胞比金加隆還要少,這可是實話。」

「哦,是嗎?哼,我也有句實話要對你說,馬份…」

「榮恩,別說了!」

「喂,」跩哥向妙麗的方向喊。「那是我的台詞呢。」

她在拿一些材料得途中經過他們,她的眼睛閃著怒火。

「他不值得你浪費時間。」格蘭傑繼續說。

她向前微傾,瞪著榮恩的臉。(跩哥深感奇怪,怎麼格蘭傑不會覺得想吐)

「他對你和其他人這樣壞,是個十足的大白痴。我們只能說這是他從小的教育方式,而他根本是太笨或太壞,沒察覺其中的缺點。因此,不要再浪費唇舌了。」

「喂,麻種,我在這裡!」

格蘭傑的眼睛連往他方向瞥都沒有。

「他根本不值得注意。」

「真可惜你沒在幾年前就這樣想,」跩哥朝她離開的背影喊。「我就少受了那狠狠的一巴掌。」

格蘭傑沒有轉身。衛斯理則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起來心滿意足。

「你就試試啊,馬份,在變身水中搗亂啊。」

「哼,我可是剛好擅長魔藥學,衛斯理。你呢,卻是從未一次把魔藥弄好過吧,更不用說是這個了。」

榮恩的表情仍未改變,跩哥正感到噁心,幸好不久榮恩改成厭惡的樣子。

「喂,馬份,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想要我幫你在摩藥學考試作弊(史來哲林的基本習慣)就免了。」

「我知道基因上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不能嘗試不要那麼白癡好嗎?你到底今天早上跟妙麗在做什麼?」

「隔桌瘋狂從事性關係啊,我們馬份家族一向很厲害的。」

衛斯理臉上突然出現的憤怒讓跩哥感到十分快樂。

「在講魔法啦,衛斯理。」

「魔法?」

衛斯理困惑的表情讓跩哥想到克拉跟高爾。

「對啊,你知道算命學吧?那個你不夠聰明所以無法選的科目?」

「那你不要再那樣做了。」

「什麼,要我放棄算命學?聽著,就算我被當一科,我的分數仍會比你高,就如同我的家族再你家族之上一樣。」

「你別再去煩妙麗了!」衛斯理生氣了。「別去找她了!」

「哦…小榮恩暗戀她是不是?天啊,衛斯理,一個麻種跟一個笨如爆竹的巫師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小孩?」

衛斯理的臉變得跟他頭髮一樣紅。他也露出想殺人的目光。

「記得在下課前,你們要喝下對方的變身水。」石內卜說。

這時衛斯理看起來想要吐到死了。

「我寧可自殺!」

「帶我一起死吧,」馬份冷冷地說。「至少你沒有像小姑娘般臉紅了…」

「去你的,馬份!」

跩哥和榮恩太忙著吵架,以致沒發現有人悄悄經過他們的桌子。

「給我那根你稱作頭髮的噁心小丑假髮,衛斯理,」馬份命令。「我已經把我的頭髮放到你的杯子裡。」

「等等,我想我寧可被當也不要變成你那張麵粉臉…」

「少來了,衛斯理,你知道你一向想要變得有錢,英俊,富有迷人魅力,而我嘛…」

「你胡說八道…」

跩哥朝衛斯理揮一拳,當榮恩低頭避過時,他就趁機拔出幾根頭髮。

「你…!」

跩哥把頭髮丟進杯子裡,心想衛斯理到底敢不敢真的揍他。

沒有人注意到那幾根頭髮稍微掉落在杯子外面。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條黑影悄悄地襲來,把另一種頭髮放進跩哥的杯子裡。

「我真的非常失望!」石內卜喊道。「雖然,」他輕蔑地看著奈威。「有些人的失敗是可想而知的。我已經仔細地寫出所有步驟,卻沒有人成功!你白聰明了,格蘭傑。至於你,馬份,我只能說是衛斯理導致你分心才失敗的。」

「沒錯,老師。」跩哥馬上應道。

「葛萊分多扣十分。」

跩哥伸了懶腰打哈欠,沐浴在當壞人的那股溫暖的幸福感覺中,而且又是那麼聰明的壞人。

衛斯理和格蘭傑都用索命咒的眼神瞪他。波特則看起來不太舒服,沒有注意到這場葛萊分多與史來哲林間的戰爭。

跩哥突然也覺得不太舒服。一定是整整兩節課和葛萊分多的學生在一起,難怪我會覺得噁心。

「你還好吧?」克拉問。這時石內卜正在告訴他們,他們全部都是笨蛋、白癡、神經病,是巫師界的恥辱,且應該要成為飛七的僕人,但是別想再踏進他的教室了—這一大串的話,就像平常一樣結束了魔藥學課。

「哦,可憐的馬份生病了嗎?」衛斯理嘲笑他。「叫石內卜送你上床吧。」

「我又不是那種性向。不像你,衛斯理。」

跩哥離開了,聽到格蘭傑的聲音。

「哈利,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好蒼白哦。」

也許是米莉森對哈利毛手毛腳,再差一點,波特就要在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渡一生了。

跩哥這時真的非常難受,衝到了男生廁所。是衛斯理聰明到弄壞他的變身水嗎?還是格蘭傑在他的咖啡裡下毒?哦,這個叛徒一般卻又令人上癮的飲料!

他撞開門,跌倒在地上。痛苦在他肚子中如潮水般襲來,他嘴唇咬出血來,他感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小了…

他的袍子感覺太大了,而且他剛剛又尖叫。

等等,尖叫?馬份家族是不會尖叫的,他們只會奸笑。

他感到身上好像長出毛了,好像之前穆敵把他變成雪貂一樣…

「不!」跩哥大叫。可是他的聲音卻很小,就像隻老鼠。

他從巫師袍中衝出來,不想有人像穆敵一樣使他從地上蹦到天花板,他決定總有一天要像夢幻三人組報仇...

這時有雙腳往他這邊走來。

你沒辦法跑得比人類還快,跩哥。所以要奸詐。要像個史來哲林。

跩哥瞬間僵住不動,這倒也一點也不困難。

當那隻手向下要抓起他的時候,他用力咬到對方的手出血。

他往外狂奔,從門縫下鑽出去一直亂跑,直到他撞到一雙巨人般的腳,然後被一雙巨手撿起來。

「ㄟ,你們看!好可愛的老鼠哦!」

跩哥第一個想到的是:好可愛的什麼?

然後第二個想到的是:天啊,這不是衛斯裡嗎?

沒錯。他現在是隻在衛斯理掌中無能的小老鼠。

 

 

註1:因為哈利是「活下來」的男孩,所以跩哥就用各種XX男孩來叫他.

註2:馬份的母親叫做那西沙(Narcissa),在希臘神話中是個自戀的神,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就愛上自己,所以妙麗在此把馬份比喻成跟那西沙神一樣自戀.Narcissa 跟 narcissus (水仙) 又很像,所以中譯本裡把馬份的媽媽翻作水仙.

[ 本帖最後由 點名簿 於 2013-11-13 12:52 編輯 ]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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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法毛毛—跩…不,老鼠


「馬上把我放下來,衛斯理,你這個徹底的笨蛋,」跩哥命令。「我正處於危機當中!」

衛斯理巨大、且依然醜陋的臉龐開始讓跩哥想起海格看到劇毒怪獸的表情。

「難道牠不可愛嗎?」衛斯理說。

「衛斯理,馬上把我放下,我沒時間對付你的獸性!」

榮恩把跩哥在空中揮了揮,使他感到有暈船的感覺。格蘭傑和波特的頭髮在他面前飄動。

「把我放下!」跩哥大叫。「我不想要玩老鼠魁地奇。我會把馬份家族的祕傳詛咒用在你身上!快點在你二手的制服中發抖,因為我將…天啊,我頭好暈啊…」

衛斯理似乎不怕他可怕的威脅。

波特的話更是使他想要吐。

「牠似乎是個…不錯的老鼠,但是牠在用力掙扎耶。牠大概是野生的吧。」

「牠可能有傳染病。」格蘭傑接著說。

「你才有病!」跩哥罵。

「不,牠喜歡我,」榮恩把跩哥抱在胸前。「牠根本沒嘗試咬我。」

「你想我要中毒嗎?快把我放下,你這腦殼壞掉的變態!」

他們三人正站在一起,無視於跩哥的咆哮。

「我想你應該在『奇獸飼育學』前把牠放下。」格蘭傑又用她囉唆的聲音說。

「而且,記得你之前那隻老鼠後來變成什麼樣子。」波特低聲說。

榮恩仍抱著跩哥,好像後者是嬰兒似的。

「哈利,不要多心啦,這只是隻未成年的小老鼠。你有見過這麼卡哇依又無害的小東西嗎?」

「你給我記住,衛斯理!」跩哥吼道。

「所以呢?」哈利問。「你打算養牠嗎?」

「我會先把牠拿給歪腿看。」榮恩回答。

「那是你胖母親的名字嗎?」

榮恩摸摸跩哥的頭,而後者開始考慮要不要咬他。

格蘭傑看起來有點擔憂。

「我們快遲到了。下課後再討論吧。」

於是乎,跩哥發現自己正在那該死的衛斯理掌中翻滾,當那折磨他六年的三劍客往海格的課衝。

那兒可是有怪獸的。

瘋狂、可怕的怪獸。

足以一口就吞掉好幾隻老鼠。

天啊,我怎麼這麼倒楣!

 

*   *   *



「嗯,這的確是隻品種優良的老鼠,」海格說,拿著跩哥仔細看。

「我已經受夠了,你這笨死人的巨人,」跩哥說。「快別再看了。」

「我再看一下牠是男是女,」海格繼續。

「喂,喂,難道還不夠清楚我是男的嗎?ㄟ,住手!那些可是很私人的地方…」

「一個小男孩。」海格把老鼠還給榮恩。

「你說什麼?小男孩?」

「謝啦,海格。」榮恩笑著說。

「謝什麼?這簡直是侮辱、性騷擾…」

「我想要養牠,」榮恩繼續說。

「什麼?」

「應該沒問題啊,牠看起來健康且蠻乾淨的。」海格說。

「我比你們洗過更多次澡!」

衛斯理的臉正在發光。

「你覺得我要叫牠什麼名字呢?」

「嗯,這倒提醒了我,」海格說。「牠讓我想到某個人…那小臉蛋…」

「跩哥,」跩哥祈禱。「跩哥•馬份!你最棒的學生!牠會讓你想到馬份!」

「那可愛的三頭狗…」海格繼續說。

「你這超級大、笨、蛋!」

「你真是天才啊,海格!」衛斯理說。「你知道,牠的確看起來有點像隻毛毛的…」

「毛毛?」

「好了,全班聽著!」海格大聲說。「現在我們要再來觀察那些虎牙蝴蝶…」

在一片無奈的嘆息聲中,海格轉向衛斯理。

「說不定…你最好把你的寵物帶出去玩,它可能被吃掉,你知道…」

「什麼帶出去玩嘛…」跩哥被帶出去的途中喃喃自語。

 

*   *   *



衛斯理因六呎的身高,手掌對於老鼠來說就像牆壁一樣,所以順利的阻止了所有跩哥想脫逃的機會。

然後他在下課時把牠帶回葛萊分多的交誼廳,炫燿一下他的新寵物。

跩哥開始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人在地獄裡。

可是另一方面說,他又覺得地獄應該有比葛萊分多學生更可親的人。

「牠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小老鼠了,」文妲說。

「很抱歉你的愛爾蘭男朋友 (註1) 沒有滿足你,小姐,但還是請你把你葛萊分多的臭手一開。」

「看牠啊,」芭蒂說。「牠一定聽得懂我們的話,對不對,小可愛?」

「我的名字是馬份!」

「牠的毛好漂亮哦,」文妲繼續說。「不太尋常耶,幾近白的金色呢。」

「不會讓你想到某人的頭髮嗎?」跩哥大叫。「笨蛋、白癡、王八蛋!天殺的葛萊分多人!」

「我們已經開始像朋友一樣了呢。」榮恩驕傲地說。

「朋友?是你先綁架我的!」

「你在做什麼?」文妲突然叫。

跩哥這時以為有人終於認出他了。

然後他看到波特跟格蘭傑走進來。格蘭傑手上抱著一隻貓。

如果跩哥的毛不是已經白金色了,現在絕對是全白。

天啊,我還不想這麼早死啊!我太年輕,且太英俊瀟灑,還不值得死啊!

衛斯裡抓他抓得更緊了。

「只是要確認一下,榮恩。」「專門拿同學餵貓」的男孩說。

然後,在馬份努力但不成功的掙扎中,榮恩把他拿起來到歪腿的臉前。

「我要殺了你,衛斯理!」跩哥狂叫。「我會檢舉你,我會告訴我爸!我會很用力地咬你,就走著瞧吧!」

那隻貓咪瞇著眼看他。

「這裡到底有沒有真正是動物的動物啊?」牠問。

跩哥驚聲道:「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啦,你是馬份,那個常煩我主人的男生。你只是現在外型比較老鼠一點。」

「你能幫我嗎?」

哈,這下可好了。一個馬份家族的子弟居然在求一隻寵物的幫忙。

「我要怎麼幫你啊?我是隻貓。我會盡力,就像我盡力幫天狼星,但是我剛剛正在跟拿樂絲太太談情說愛,失陪了...」

歪腿從格蘭傑的手中跳走,不再理會跩哥。

「天狼星?」跩哥想。「天狼星布萊克?那個殺人者?」

沒錯!他把我變成老鼠,然後來殺波特!

「你看吧?」衛斯理高興地說。「牠只是隻可愛又無害的小東西。」

「哦,拜託你滾蛋吧。」

格蘭傑向前傾,她的頭髮差點使跩哥窒息。

「你在佔用我的氧氣,你這笨麻種。」

她笑了。她的笑並不可怖。

「牠真的非常可愛。」她說。

「夠了,我不需要你們的花言巧語!」

格蘭傑開始摸牠。

「小姐,請住手!」

至少她的撫摸比文妲的舒服。

波特坐在一旁。跩哥正在慶幸,至少波特沒有試著碰他。

「我可以抱牠嗎,榮恩?」格蘭傑問。

衛斯理露出驕傲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牠。反正,你喜歡任何可愛的東西嘛,妙麗。」

「我再重複第一百零一次,我沒有!」格蘭傑說。

「對啊,第一百零一次。」衛斯里說,然後假裝咳嗽。「洛哈!」

「哦不,格蘭傑,」跩哥說。「不是那老洛哈。我還以為你多聰明呢!」

「我那時才十二歲!」格蘭傑不服氣。「我哪有光看外表。要不然,我現在就會在史來哲林的交誼廳外打地舖,身上掛個牌子,上面寫著 : 跩哥•馬份,我愛你!」

她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是榮恩跟哈利卻嚇壞了。

「什麼?」榮恩、哈利、和跩哥同時大叫。

當然,沒有人聽到跩哥的聲音。

格蘭傑則一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樣子。

「好啦,你們,我才沒有對那隻雪貂動心,如果這是你們看起來那麼吃驚的原因。」

「動心…」衛斯理似乎已經噁到無法說話。

「衛斯理。動心又不是外星話,而且你現在又把我放在大腿上。」

「妙麗,我想榮恩剛剛發出的怪聲的意思是你居然會覺得馬份會有吸引力。」波特緊接著說。「我相信你不是真的那麼想。」

「我非常富有吸引力!」

「榮恩、哈利。他的個性比泡泡莖膿汁還要噁心一萬倍,我真想看到他哪天被當或者留級。可是客觀來說,你必須承認他長相還算不錯。」

「沒錯!呃,其他的就不符合事實。」

大家仍是無視於跩哥的存在。

「妙麗,你不是講真的吧…」波特的聲音有點微弱。

榮恩發出的怪聲則聽起來像 :「邪惡,老鼠般的臉…」

「好吧,那倒目前是實話。」跩哥承認。

格蘭傑嘆一口氣。「芭蒂!文妲!」

那兩個女孩從交誼廳的另一邊過來,馬上又開始對跩哥「毛手毛腳」了。

「跩哥•馬份。」格蘭傑說。

文妲假裝昏倒。「在哪裡?」

「別玩弄我的耳朵了,衛斯理。話題開始聽起來有趣了。」

「你覺得他怎麼樣?外表那一方面上來說。」

芭蒂跟文妲顯然沒有想過別的方面。

「他太迷人了,」芭蒂說。「我的意思是說,自從五年級後—不過也不是以前不好啦—可是當他長高時…」

「有了那些肌肉,」文妲接著說。她向波特望了一個讓西莫會嫉妒的眼光。「所有的搜捕手都有那種性感又不會肥胖的那種現象。」

波特臉紅了。

「快回到我身上吧。」跩哥說。

芭蒂顯然不需要別人催。

「那銀色,略帶灰色的眼睛…」

「那白金色的頭髮…」文妲加入。

「那完美的臉龐…」

「那身材…」

「我聽說他有迷拉的血…」

「我打賭他一定有迷拉的血!」

「哈,聽到我有個巫迷俱樂部真是開心,但是目前我還是隻小小的老鼠。」

「他去年收到六十三顆送卡小愛神。希望他喜歡我送的。」

「每次魁地奇比賽時我都有仔細觀察,」芭蒂語帶失望地說。「但是目前為止他在魁地奇袍子下都有穿長褲。好多從巫師家庭來的都沒有。」

波特臉紅到成紫褐色了。

跩哥發誓如果哪天他終於出來了,他一定會給他的球隊一個很重要的警告。

「我有一次看到他沒穿上衣呢…」芭蒂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什麼?」跩哥跟衛斯理一起大叫。

格蘭傑看起來嚇到了。「好了,多謝,不需要過度分享…」

「可是他是個壞心的史來哲林…」芭蒂趕快說。「噁,史來哲林。」

「沒錯,可惡的史來哲林,」文妲說。「史來哲林快倒吧。不過,說到一個不相干的話題,芭蒂,我們到那邊說話好嗎?」

文妲和芭蒂跑走了,還在吃吃笑。

「嗯,那倒挺…有趣的。」跩哥說。

「嗯,那倒挺…噁心的。」波特說。

「你們知道我的意思了吧?」格蘭傑說。「他是個惡貫滿盈的大壞蛋,沒有任何有腦筋的女生會願意跟他在一起,但是他真的長得比一般人好看,且他也知道這一點。」

「聽著,我有好幾面鏡子,我怎麼會沒有自知之明?」

跩哥決定要重新考慮葛萊分多了。他曾和幾個雷文克勞的女孩約會,可是基於某些原則,他盡量和葛萊分多與霍夫帕夫的人離得遠遠的。但是如果女孩子們這麼喜歡他的話…

然後他想起自己的老鼠之身。他唯一有機會親近的是一片起司。

哦,真是太棒了。

跩哥成功從魏斯理的手中竄出,然後往桌上的紙筆跳去。

衛斯理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對話醒過來,沒有發現。

跩哥把一隻小手放進墨水中,開始寫字。

「我是…」

衛斯理這時卻一把將他抓回來。

「我不管你說什麼都可以,」他說。「馬份是髒兮兮的汙點,且看起來就是壞。你覺得是不是啊,毛毛?」

「去親一隻黏巴蟲吧,」跩哥怒道。「放手!我要…喂喂喂!不准碰私人的地方!」

我的一生真的完了,跩哥想。我變成一隻老鼠,葛萊分多的人很喜歡我,似乎沒有任何逃出去的方法,而且衛斯理想要搔我的肚皮。

「我覺得睏了,」衛斯里說。「我要上去換睡衣睡覺了。走吧,毛毛。」

什麼?

現在…

葛萊分多的人。裸體的葛萊分多人。

而且還不是女的

而且他沒興趣看。

「我的天啊,衛斯理!你的睡衣有粉紅色小象?」

跩哥帶著尊嚴轉過身來,然後帶著…較少的尊嚴…跌下去。

「波特也是!天啊!我要瘋掉了,我是瞎子!連我爸也沒辦法付清看醫生的費用了…」

再往旁邊看。

斐尼根。

湯馬斯。

隆巴頓。

「我要死了,葛萊分多人!全部都是粉紅色小象!」

 

*   *   *



「當我練習魁地奇時,可以幫我照料毛毛嗎?」衛斯理問格蘭傑。「我本來想帶他一起上去的,可是哈利說牠可能會掉下去。」

「我真是被波特的關心感動了。」跩哥諷刺地說。

「不過毛毛會想念牠的爸爸,對不對?」

「你真是吃錯藥了,衛斯理,」跩哥冷冷地說。「而且你絕對不可能是我老爸。他比你有錢多…喂!你在幹什麼?」

衛斯理又在用那令人作嘔的表情看他,而且還把他舉起來到臉上…

「等等,還有商量的餘地,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不,住手。救命啊!性騷擾!強暴!」

格蘭傑伸出手來,抓住跩哥。

「榮恩,休想跟你的老鼠吻別。牠身上可能有跳蚤。」

「你怎麼可以這樣講!我每天都會洗澡!我乾淨又可親得很。」

跩哥考慮一下他剛剛說的話。

「不過,他可能會把跳蚤傳到我身上。」

這將是我未來的生活嗎?比波特還要矮,住在葛萊分多塔裡,還要努力抵抗衛斯理的騷擾…

他奇蹟似地溜出格蘭傑的手掌,朝她身旁桌上的紙筆衝去。

他把墨水瓶翻倒—這不是愛乾淨的時候—然後把小手沾上墨汁,開始在紙上寫…

「我是…」

「榮恩!」格蘭傑說。「你的老鼠在作怪耶!」

哦不,那個可怕的紅影又來了,跩哥又重回衛斯理的懷抱。

「你知道嗎?」衛斯理非常興奮地說。「我的老鼠是—」

「跩哥•馬份!」跩哥大喊。「馬份!馬份!馬份!」

「具有神奇魔法的!」衛斯理說。「酷吧,對不對?」

跩哥掙扎逃走,開始瘋狂地寫。

「你這笨到無可救藥的紅毛鬼,我是…」

「喂,大家!我有隻魔法靈鼠呢!」衛斯理還在怪叫。

「有點問題,」波特看著跩哥剛剛寫的字。

跩哥感到波特才是正常的。其他的葛萊分多人都愛他得要死,只有波特…

地球可能會變扁,海水可能變紅色,但是波特和我永遠是敵對的。

「至少,」跩哥回罵波特。「至少你不是又小隻又沒用又被逼住在葛萊分多塔…」

不過,他突然想到,至少我沒有疤。

 

*   *   *



消息很快地傳開:榮恩.衛斯理有一隻魔法靈鼠。

也就是說,他們告訴芭蒂,然後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

然後大家到處擠滿了空間,搶著要看榮恩和他神奇的毛毛。

「住手,霍夫帕夫,」跩哥怒道。「別再捧我了,你這白癡衛斯理,他們快要讓我掉下去了!我告訴你,你們的生活一定是空虛得很才會對一隻老鼠大驚小怪…等等…我忘了你們是霍夫帕夫…」

當有人想要摸摸跩哥時,衛斯李總是帶著笨蛋似地驕傲微笑,然後像歇斯底里的老太婆在一旁守候。他甚至成功阻止奈威的不小心(讓跩哥掉到地上),因此使跩哥開始相信他低估了衛斯理的魔法智商。

同時這也使得衛斯理上課老是遲到。

他有一天正向魔法植物學教室狂奔,不小心撞到了牆。

等等,我錯了,跩哥想。

是克拉和高爾。

連史來哲林都顯現出對於魔法靈鼠的興趣了。

跩哥擔憂地希望這興趣是純真無邪的,然後感到剛才的想法污辱到了史來哲林,他們受到這麼多年來的教育有可能純真無邪嗎?

「哦,衛斯理,」高爾開口了。「我們可以玩一下老鼠嗎?」

高爾的腦細胞數是克拉的兩倍。至少,兩個比一個多了一倍。

克拉只是哼了一聲。

太棒了,跩哥悲觀地想。我要被自己的死黨壓成鼠泥了!真是苦到不行的諷刺啊!

「不行。」衛斯理說。

他瘋了嗎?好吧,他長得不矮,可是克拉跟高爾加起來足以把他抬起來丟進垃圾桶。

而且,他們好像正要這麼做。

連我一起丟,跩哥想到,全身開始汗毛倒豎。

克拉的拳頭擊中衛斯理的臉。

「不!」跩哥大叫。「把人打扁是會讓你們受懲罰被退學的,你們這兩個白癡!我平常沒好好教導你們嗎?而且,那是—」

錯的。

「我啊!」

我居然沒想到別的。

衛斯理倒下來了,跩哥趁機從他手中溜出,從克拉和高爾的腳中間穿出,然後看到另一雙腳…

我知道這雙腳!在男生廁所變身時,我看到這一雙腳!

天啊,我要怎麼辦?對準他的大趾頭來個頭槌嗎?那等於是自殺啊。

跩哥等到有一隻手伸向自己時,突然間用力咬下去。

噁,這是什麼?塑膠,且好像還有什麼奇怪的麻瓜零件。哦,真需要魔法漱口水啊!

然後他繼續在走廊上狂奔,直到有隻手把他撿起來。

一張擔憂的臉。一頭如雲般蓬鬆的褐髮。

「毛毛?」格蘭傑說。

跩哥幾乎可以親她了。

不過他現在沒有嘴唇。

他馬上醒過來,張口要罵她時,卻說:

「快來救榮恩!」

這完全不像我本性的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反正她也聽不到。

「榮恩在哪裡?」她居然說。「好,我們去找他。」

她好像在考慮要把牠放下,

可是我剛剛說到榮恩她就也說出榮恩的名字!

「對,把我放下,」跩哥說。「我知道榮恩在哪裡。」

她果真把他放下了!而且她也跟著他跑,雖然可能只是怕會丟失榮恩心愛的老鼠,然後剛好目擊到克拉和高爾在踢榮恩,踢到後者已經沒有知覺。

「住手!」跩哥大叫,而且帶有馬份家族的威嚴。

克拉和高爾真的就在那一刻突然停頓一下。

然後格蘭傑大聲說:「整整石化!」

接著她蹲下來檢查榮恩的傷勢。

「哦,榮恩,為什麼你沒有用魔法對付他們啊?」

榮恩被揍扁的嘴唇在動。「哦…妙麗…因為…當男生使用拳頭動手時,拿出魔杖會丟臉…」

「那又怎樣?」跩哥不屑地說。「打架時耍下流手段的人會贏,且戰後可以撒謊。」

那可是句馬份名言,就排名在「錢財、搶劫、放火!」和「代替那個人的名義來懲罰你!」之後。

「你這笨蛋。」他補上一句。

「我去叫龐芮夫人來。」格蘭傑說。

「毛毛沒事吧?」榮恩問。

格蘭傑嘆了一口氣,說:「沒事,牠很好。牠帶路讓我找到你的。」

榮恩的臉上展現快樂的笑容。「牠真是太酷了!」

 

*   *   *



自從榮恩那場戲劇化的戰役之後,格蘭傑就變得更疼跩哥了。她甚至自動要求照顧他,因為龐芮夫人說老鼠在醫院廂房中不衛生,這同時使榮恩和馬份深感不滿。

「小心照顧,」榮恩叮嚀。「牠喜歡有人抱牠。」

「見鬼,衛斯理。」

「牠需要關愛。」

「你需要女朋友。」

格蘭傑答應會好好照顧牠,然後把牠帶到她的房間,這時—出乎意料地,才怪—開始做作業。

而且她還打開一個奇怪,會唱歌的機器。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機器開始唱。

「對啊,我很早就擁有鏡子了。」跩哥自戀地回答。

「是,我相信這是會發生的…」機器繼續唱。

這是…音樂。某種麻瓜音樂。

只是好像比一般音樂更…

有節奏感。

跩哥開始想跳舞,反正他舞算是跳得不錯的,不像那個「擁有一雙不協調的腳」的男孩。

反正格蘭傑也沒在注意…

跩哥用後腳站立,開始跳一種像恰恰的舞,一方面維持平衡,一方面使自己更習慣於老鼠之身。

他跳得越來越起勁。

直到他突然回過身來,發現妙麗、芭蒂、文妲都在看他。

還是很專心地看呢。

唉,被發現了。

「哦,這小可愛!」文妲尖叫。「快,叫牠再跳啊!」

「沒有人能命令馬份的人,小姐,」跩哥冷冷地告訴她。

他要維護形象。雖然剛剛不小心被發現在毛毛的身影中,隨著麻瓜音樂婆娑起舞…

對吧?

「跳給我們看吧,毛毛。」芭蒂繼續鼓勵。

他老爸說有一天女孩們會為他神魂顛倒。他只是沒提到半句老鼠的事。

「我絕對不幹這種事!」

格蘭傑正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

「你知道,牠真的很惹人疼呢。」

另一方面講,跩哥骨子裡是個愛現的人。而且如果有一堆女孩圍在他身邊求他展現性感的舞姿,嗯,那也是對於未來的曾孫可炫燿的事。

他於是又用後腳站起來。

當女孩子們開始尖叫時(他爸爸也曾這麼說過,原來真的這麼容易啊),跩哥開始想到榮恩。

不,衛斯理。

沒關係啦,都習慣了,叫榮恩吧。

他想到榮恩被克拉高爾打昏的蠢樣,不用魔法真的很愚笨又高尚得噁心又很葛萊分多,但是…

還是蠻讓人感動的。

跩哥一向蔑視「感動」兩個字,但是他沒想到會有這種感覺的這一天。而且,感覺起來並不討厭。

而且,他現在還欠那個紅髮笨蛋一個人情。雖然他又窮又有可怕的頭髮又有點鼠戀,但是整體上來說,還不算是個壞人。

等跩哥恢復原來的男兒身,他絕對要讓克拉高爾吃不完兜著走。

對了,跩哥想,我浪費太多時間罵榮恩了。我應該把焦點轉到波特身上。憑我的能耐,一定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把波特搞垮的。

哇哈哈哈。

你這邪惡的天才,跩哥告訴自己。他繼續隨著音樂旋律快樂地跳舞。

 

註1:西莫是愛爾蘭人.第四集前面的魁地奇世界盃有幾個提示.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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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少年都是動物


當妙麗,不,格蘭傑把牠帶到她的房間後,跩哥面臨到不同的臥房抉擇。

我不會看,他重覆告訴自己。我們馬份家族不會幹這種事。我們也許會殺人放火,強暴搶劫,但是我們不是偷窺狂。

除了艾森弗萊德叔叔之外,但是公眾場合中沒有人會談論他。

我們特別不會偷窺葛萊分多人。

芭蒂的內衣差點砸到他的頭。

好了,這是什麼,脫衣舞秀?我為什麼要讓老鼠的微薄力量阻止我呢?是葛萊分多人脫給我看,又不是我自願要看的!

不行不行,這是違反自然定律的!上帝不允許的!

除了艾森弗萊德叔叔的上帝之外,不過話說回來,沒有人會去理他。

天殺的馬份魅力!如果我不是血裡有迷拉的血…

「啊喔,毛巾掉了。」芭蒂說。

我要堅強,跩哥複頌。我要堅強。

「有誰看到我的上衣嗎?」格蘭傑叫。

管他的自然定律,我要看,我現在就要看。

跩哥轉過來,結果看到了…榮恩•衛斯理。

「啊啊啊啊……….!」全部女孩尖叫。

「呃,這個,我,」榮恩,標準紳士,說。「我真的很抱歉,呃…」

妙麗拿著書包擋住上半身;芭蒂死命地抓著毛巾邊緣。

「我剛剛…從保健室出來…所以想見見毛毛…」

天啊,跩哥想。他好像在說實話呢。

對了,他一定是同性戀。

「把他拿了就快走!」芭蒂尖叫。

跩哥很生氣他的脫衣秀被終止了,但是也有點感動,這個高大的紅毛白癡居然身體好了就馬上來找他,因此榮恩把他撿起來時他沒有太過掙扎。

妙麗猶疑一下。

「他最喜歡看『百萬富翁大挑戰』」她告訴榮恩。「可是你沒有電視…」

跩哥在發現錄音機後又發現了電視,對兩者都同時上癮。

糟了,他想到。我看不到那些連續劇的。

「快走!」其他女孩子一起狂叫。

 

*   *   *



「剛剛真是丟臉,對不對?」榮恩對跩哥說。

「你這大笨蛋,」跩哥罵。「那些是女孩子耶,沒穿衣服的女孩子。你真是可憐,沒錢、沒長相、沒人生。你這麼害羞,真是無藥可救,而且不可能會有女孩子來追你的。」

「榮恩、榮恩,等一下!」

「哦…我說太快了。」

正在追榮恩的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魅力無限—萬人迷張秋。

跩哥並不喜歡矮女人,但是從史來哲林交誼廳偷偷進口的照片和魁蒂奇比賽中,他倒也曉得張秋這號人物。那個女還--曾有陣亡的狄哥里當男朋友,且還有像隻笨狗一樣到處跟蹤的波特纏著。

跩哥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榮恩原來是有過人之處,他一時忽略了。

榮恩馬上又像剛剛一樣臉紅了。

「呃,這個,張秋!」

「沒錯,這是她的名字。一百分。」跩哥說。

張秋以她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他,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

榮恩這時紅到不能再紅了。

「我在想,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老鼠?」

「什麼?哦,可…可以啊。」榮恩說。「他的名字是…是騷騷!騷,不對,騷包!」

        「騷包?」跩哥怒了。

「我知道牠的名字,」張秋接過跩哥,開始摸他。「大家都在談論榮恩•衛斯里和他神奇的毛毛」

「真…真的?」

「你…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跩哥續罵。

  張秋跟榮恩一起走。

「所以…覺得如何?你也加入了名人俱樂部。」她嘆了一口氣。「不太好玩,對不對?」

「我…這個…你最好去問哈利。」

「哦,真是夠了,衛斯里。如果有一群穿著清涼的迷拉跑到你床上,然後問你她們可以為你做什麼時,你就會回答:『不知道,你們最好去問哈利。』」

「你蠻謙虛的。」張秋繼續說。「哈利是已經有名很久了,可是突然間一夜成名—感覺很奇怪,對不對?」

「嗯,可是牠只是隻老鼠,我也沒有像哈利一樣在全巫師界那麼出名。」榮恩突如其來這麼多話,讓跩哥終於滿意一點。

「是沒錯啦,可是…我想你應該會了解…你知道嗎,我有整整兩年沒跟其他人約會呢。」

「蝦米?」

「豬腦袋!」跩哥大叫。

「大家好像都認為我應該跟哈利在一起,我只是…聽到很膩了。我想你會懂吧…」張秋往下看自己的腳。

「我…我了解,真的。」榮恩趕快說。

張秋笑了可媲美洛哈的微笑。「我很高興跟你有這機會聊天。」
    「他根本沒講多少,」跩哥指正。

張秋將跩哥緩緩交回榮恩的手中。他們相互深深地對望一眼。

「呃,衛斯里,我不會阻礙你跟她…做什麼,但是我可不想被擠扁…別忘了你手上有隻老鼠…」

「衛斯里!張秋!」

哦,這不是麥「我還是單身的老處女,怎樣?」教授。(註1)

張秋臉變得很紅,隨口說了句話就跑掉了。麥「破壞別人好事」教授看起來不以為然。

跩哥感到幸運女神大概是跟他們有仇吧。

 

*   *   *



第二天榮恩把所有煩惱告訴跩哥。

「找個真正的寵物,」跩哥告訴他。「找個日記,找個女朋友,就是不要來找我!」

「怎麼辦?」榮恩輕輕地說。「我當時…我沒要幹什麼,真的!可是哈利是我最好的朋友!」

「找個新朋友吧,」跩哥提議。「張秋比波特好看多了,而且,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榮恩向波特望去,他正和妙麗快樂地打牌。

「他暗戀她三年了!」

「那是他的白癡問題,不是你的。」

跩哥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衛斯理六年來沒有半個女朋友,雖然他曾和妙麗有短暫的一刻,但是很快地,某天妙麗在餐桌上跳起來,叫說她不能跟榮恩在一起了,因為他太幼稚又太會嫉妒了。

跩哥私下認為是她無法忍受一直看那頭紅髮了。

反正也不是他的事。

而且他也沒興趣插手管。

一點也不。

「我該怎麼辦?」榮恩還在煩惱地叫。

芭蒂忽然跑進來。「麥教授要現在所有五六年級馬上集合去見她!」

「哦不!」榮恩的頭低下來了。「她會要說什麼?」

 

*   *   *



答案似乎是:沒什麼。

麥教授好像對她的鞋子的興趣勝過她的學生。

「我,」她說。「很高興,你們,能來。」

「什麼?」坐在榮恩旁邊的金娜問。

還是金妮,反正跩哥也沒興趣管。

「有件事情,呃,讓我想…」麥教授繼續。

「所以…我想…這是個機會,說。石內卜教授也同意了。」

跩哥懷疑是不是她向石內卜求婚成功了。然後他想到新婚之夜,然後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呃,這個是…」麥「講話不清不椘」教授說。「小時候,爸媽會說我門市垃圾場撿來的或是石頭蹦出來的,不過那…不是正確的。」

「她到底重點要說什麼啊?」榮恩問妙麗,後者也搖搖頭。

那些可憐、天真的葛萊分多人完全搞不清狀況。

幸好,他們大夥中混了一個史來哲林。

「性!」他大叫,同時讓另一個人受到感應。

「性!」在大家面前耍白癡的男孩說。

金娜的嘴巴張得老大。

麥教授像小女孩般臉紅。

「是的,很正確,波特先生。」她說。「請坐下。」

「她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妙麗向榮恩說,而後者正在無聲地狂笑。


「嗯,但你們大部分還是葛萊分多人,」跩哥觀察。「至少,隆巴頓絕對不會知道的,一定能使他大開眼界。」

妙麗舉手。「老師,我們需要做筆記嗎?會考嗎?」

「我…不…」麥「羞到無地自容」教授說。

「會有個實際示範嗎?」

榮恩嗆到了,從椅子上跌下來。

「我…這個…關於那個…保護法…」麥「假裝沒聽到」教授繼續。

她說著說著,講到保險套時,這時有人從外面進來。

「抱歉,我剛去廁所,什麼?氣球?這是開派對嗎?」

「需不需要把材料準備好?」

芭蒂因為沒專心聽,還問麥教授能不能模仿給她們看,以及麥教授在家裡有試過嗎?

榮恩倒在地上,虛弱地喘氣。金妮每當往波特那邊看,後者就馬上臉紅。

妙麗在認真地作筆記。

「ㄟ,等等。」跩哥突然想到。「石內卜一定也在教。」

榮恩坐起來。

「石內卜,」他笑了笑。「喂,哈利,石內卜。」

波特馬上領悟。

「哦,我們沒辦法吧,」但是他也在笑。

「你們一定可以的。」跩哥說。

哈利、榮恩,跟妙麗馬上就離開了。

當然,榮恩有記得帶他心愛的毛毛一起去。

 

*   *   *



「一個隱形斗篷?」跩哥低聲說。「我就知道那時看到漂浮在空中的頭!難怪你們從未被抓到!你們這些幸運的壞蛋,可惡的葛萊分多人…」

他們來到史來哲林的交誼廳外,討論沒通關密語要怎麼進去。

標準的葛萊分多人,想都不想就向前衝。

「黑暗之夜,」妙麗猜。「薩拉札•史來哲林。黑暗魔王萬歲。」

跩哥咳嗽。「哈,其實是『布雷司•剎比是個淫蕩老女人』。不過我們會很快地想到更邪惡的花招!」

「『布雷司•剎比是個淫蕩老女人』」妙麗立刻自動地說。

門打開了。

「哇,猜得真準耶,妙麗,」波特說。

跩哥已經受夠了永遠沒被別人聽到的命運。

他們一起進去,在跩哥的指引下來到了交誼廳。

石內卜站在那裡,在他油油的長髮下臉已變成醬紫色。

「我不懂耶,老師。」高爾說。

「我不認為你解釋得正確。」克拉不滿地說。

「我知道你解釋得不正確。」布雷司•剎比輕聲說。

米莉森把手舉起來。

「老師?」

「什麼啊,布洛德小姐。」石內卜聽起來很累了。

「葛萊分多人也在學這個,對吧?」

「是。」

「包括哈利•波特?」

「沒錯,我講了第七遍了。」

「哇,」米莉森的眼睛充滿了期待。「太好了。」

妙麗努力把波特抬起來,因為後者已經嚇得快暈過去了。

「好了,」石內卜說。「如果沒有人有關於哈利波特的問題,或是關於跩哥馬份的問題…我是指你,高爾先生…」

「噁…!」有人說。

「你有意見嗎,剎比小姐?」

「那可以問關於哈利波特和跩哥馬份的問題嗎?」

「噁…!」

「當然不行!」

「走吧,」跩哥說。「我是來嘲笑的,不是被嘲諷的。」

布雷司又把手舉起來。

「老師?」

「什麼?」

「那你講完這個後有空嗎?」

榮恩在哈利跟妙麗的幫助下被抬走。

 

*   *   *



第二天恢復正常上課。

至少,老師們希望如此…

麥教授才剛走到台上,跩哥就決定利用邪惡的機會,把他神奇的心電感應能力好好加以發揮。

「哦哦哦…麥教授…」他叫道。

「翻開到第62頁。」麥教授冷靜地說。

「麥教授,記得你昨天跟這些學生說過什麼…」

麥教授的臉轉成粉紅色。

「他們還記得…」

「格蘭傑小姐,請打開窗戶。」

「他們全部都在回憶那個!他們無法控制自己不停地想那個!他們全在瞪著你呢!」

「你張大嘴巴在看什麼啊…隆巴頓?哦,抱歉,請原諒我…」

「尤其是男生們,」跩哥毫不留情地繼續。「你知道男生嘛…悶騷、精力旺盛、無法預測…你現在點燃了保險絲,性炸彈即將引爆…你是無法信任男生的。你不知道那些少男在想什麼。還是,你相當清楚他們在想什麼…」

麥教授朝一個困惑的西莫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

「他們是惡毒的性瘋子!」

「性瘋子…」教授低聲咕噥,一邊擦拭額上的汗水。

「抱歉,我沒聽清楚?」榮恩說。

「他聽到你了…」跩哥低聲說。「啊哈哈哈!他們全都聽到了!青少年都是動物!」

麥教授拔腿逃走了。大家因此得到一節快樂的自習課,並且將它大部分花在疼愛那可愛的毛毛。

跩哥在格蘭傑的撫摸下舒服極了。

「至少,其中有些是的。」他得意笑。

 



註1: 因為跩哥記不得麥教授的全名,就以XX教授叫她,類似之前叫哈利XX男孩一樣.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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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葛萊分多的吉祥物

在這個早上,榮恩嘗試在妙麗不注意時偷給跩哥喝濃咖啡。

「哦,榮恩!」她嘆氣。「你不是買給牠的吧,我相信那對牠身體不好。」

跩哥原本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侵占妙麗咖啡杯中的渣仔,被榮恩發現了,而現在妙麗的人生是一場阻止榮恩花錢滿足他寵物的咖啡癖的戰役。

「安靜,小姐。」跩哥命令。「你知道什麼?我喜歡它。它讓我感到幸福。」

嗯…咖啡。人生的解放者。

「我還要一點牛奶,」他以帝王的語調說。

榮恩把牛奶盒舉起來,然後跩哥掉進他的濃咖啡裡。

牛奶盒上赫然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

高高地、白金的頭髮,穿著學校正式的黑色制服,魔杖在他的指頭間隨意地吊著。他的頭向後微仰,臉上帶著輕蔑的表情,但是在跩哥的觀感中,他看起來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當然,他玉樹臨風的外貌對他一點也不新奇。

榮恩以那種不太專注但充滿遐想的眼神看著那張照片,使跩哥相當擔心。

「馬份還是沒找到。」他說,看起來好像要高興地嘔吐。

妙麗也瞄了一眼。「我以為他是寄住在他們家其中一個夏日別墅裡吧?」

「不,」榮恩沉浸在歡樂中。「鄧不利多聯絡上馬份的老爸,他爸就說可能是跑到夏日別墅去了,你能想像嗎,他根本沒去查!若不是石內卜失去理智在查詢,我一生中的剋星—馬份—就永遠不會被發現失蹤了。」

妙麗的鼻子動了一下。「你說…他走失?真的走失?可是到目前為止已經三個禮拜了耶!」

榮恩呼出一口幸福的空氣。「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個禮拜。」

「可是,可能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妙麗,別讓我有所期待。失望是會擊垮我的。」

妙麗嘆一口氣,但好像不是因他的悲慘命運,這使跩哥感到憤怒。

可是話說回來,她何必呢?當我老爸這樣…

他很忙的,跩哥提醒自己。他一直這麼忙。而且,只有可憐的麻瓜和衛斯理這種害蟲才會被寵壞。反正我父親也有送我禮物。

愛是物質生活的粗劣代替品。馬份家規的328條。

而且他…會花些時間陪我。會叫我參加佛地魔青年戰鬥營什麼的,因此即使我突然死掉他們這種冷冰冰的自私鬼也不會發現。

哈哈哈。

「噢…小毛毛啊,」榮恩說。「你漂亮的毛都沾到咖啡啦。走吧,我們得給你洗個澡。」

跩哥馬上醒過來。

「不准你洗我!不!說真的!把你的髒手留給自己吧!」

當榮恩抓起跩哥並給他一個粗魯又有力的撫摸時,妙麗正冷酷無情地吃她的蛋。

不過跩哥稍微感到好過一點,因為他看到芭蒂和文妲以好多杯牛奶、好多碗牛奶及因沾牛奶濕軟的土司當早餐,然後現在正為了誰可以得到牛奶空盒上的照片在大戰。

他懷疑她們會把他的照片貼在置物櫃的門上。

 

*   *   *



當榮恩正提著一個濕淋淋、老大不高興的跩哥時,他撞到了張秋。

「呃格咧可…」榮恩說。這並不是他和跩哥的會話練習的開場白,其中跩哥是不太情願地充當張秋的角色。

張秋笑了,好像剛剛的一撞是巧妙的神技。

「榮恩!我正想見你呢。」

「難怪雷文克勞的魁地奇這麼遜,」跩哥說。「他們的搜捕手也需要眼鏡。」

榮恩把一些額上紅髮向後撩,努力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帥氣模樣,結果戳到自己的眼睛。

「呃啊啊…」

跩哥翻白眼。

「我在想…你願意陪我走到教室嗎?」張秋微妙地暗示。

「忘記路怎麼走了?」跩哥諷刺。「雷文克勞的學生真聰明。」

「我、呃,當然。在哪裡?」榮恩問。

張秋把她的小手放進榮恩大隻的手中。她的眼睫毛在臉頰上掠過的樣子使榮恩吞口水,看起來要暈倒了。

「我告訴你怎麼走,」她說。

「注意了,小姐,」跩哥說。「走廊不是脫衣的地方。」

「呃,我,太好了,」榮恩說。然後他臉上那興奮的紅潮消失了。「我—等等。哈利。」

「那不是她的名字。」跩哥糾正他。

「張秋…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等一下再道歉!」跩哥大喊。「不,你不會這麼做,我不會讓你這麼做。你有意識到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嗎?最後你可能會變得,呃,古怪又充滿仇恨,然後在只有一隻老鼠相伴的空房中死去!好笑吧,但偏偏我就是那隻老鼠!」

「我需要…」榮恩看起來很悲劇化但是十分堅決。

「親她。」跩哥命令。

榮恩忽然僵住了,他的耳朵全面泛紅。他不再講話,卻呆望著張秋。

跩哥興致來了。

「吻她吧,獻出你外行的初吻,快給她一個吧。以熱情的招呼包圍她,把她抱在懷中轉個圈,對她說:『妳是我的唯一伴侶』!給她來個超大的熱吻!唉,真諷刺…」

榮恩向張秋靠近,他看來是不認為這是對的,也準備好等張秋尖叫並打他的臉,但是又一副非常,非常想做的樣子…

張秋臉紅了,也稍微靠近一點。

榮恩遲疑一會。

「哎喲,就快親下去吧!」

榮恩真的照辦。在一個短暫又尷尬的時間暫停後,他的手將那瘦小的女孩圍住,把她抱起來。

接著是個漫長又複雜的時間暫停。

「…無法呼吸…壓扁了…」一個沒人聽到的聲音說。「…快要死於缺氧了,衛斯理你這自私的劣貨…」

張秋的手圈住他的脖子。

榮恩發出滿足的嘆息聲,張秋親了他的嘴角。

「挑逗。」跩哥評論,這方面他可是個專家。

然後她轉向榮恩的脖子。

「哦哦,狐狸精!」

一段漫長的鎖唇時刻開始。

「壓成鼠漿了…」跩哥努力想吸口氣。「…還是很可愛…好啦好啦,孩子們,夠了,該去上課了,不能翹啊,那些有趣的魔獸不會一天到晚等你啊。一隻爆尾釘蝦可能正在渴望你的出現呢。」

跩哥開始祈禱任何能致使這兩人分開的方法。

哈利․波特,那個「生來倒楣」的男孩從轉角走過來。

「榮恩,你上課快遲…」

「天殺的噩運!」跩哥對空氣叫。

波特呆住了。張秋和榮恩馬上分開。三人都互相對望。

「啊喲,這真是…尷尬啊…」跩哥在悲哀的氣氛中幸災樂禍地說。

「呃,哈利,」榮恩開口。「我並沒有…」

「親她。」跩哥替他解釋。「她不小心把東西掉到嘴巴裡,而他只是在幫她找。」

「哦,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波特以奇怪又僵硬的聲音說。「你們看起來忙得很。」

然後他轉身進入葛萊分多交誼廳,那兒胖女士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榮恩呆呆地看著張秋,他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天啊,張秋,」他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做。」

「是因為一、瘋狂的荷爾蒙作祟,二、你真的喜歡她並視她為特殊人類,三、有隻陰毒的瘋鼠蠱惑你?」

「我想…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是…」

「答錯了!你被一筆OUT了!再見!」跩哥接口,誰叫他看太多電視富翁、機智問答的節目。

「我…我很抱歉,榮恩,」張秋說,然後轉身就跑。

「快追啊,快點,」跩哥強烈建議。「你不太可能從波特那裡能得到熱吻…噁,可怕的畫面…」

榮恩嘆口氣,聳聳肩膀,垂頭走進葛萊分多交誼廳。

 

*   *   *



  哈利․波特,「專門埋伏」的男孩,正站在交誼廳中央。

「在等你呢,」跩哥觀察的結果。「很想要製造連續劇的場面。」

「聽我說,哈利,」榮恩說。「我要向你道歉…剛剛不是故意的…」

「哦,你滑了一跤,剛好跌到她唇上?」波特冷冷地問。「還是被想看A片的人下了蠻橫咒?這是不是佛地魔卑鄙的詭計?」

「有可能,」跩哥贊同最後一點。「有可能。聰明。」

「不,」榮恩悲慘地說。「是這樣的,我真的很喜歡張秋…」

「哦,當然,」波特打斷。「就像你很喜歡花兒、芭瑪․芭提,和文妲,還有妙麗…」

「風流才子衛斯理,」跩哥差點發抖。「別讓我繼續想像。」

「聽著,哈利,就因為我沒有暗戀一個人整整三年不等於說我不能戀愛,」榮恩也怒了。「就因為你喜歡她不表示說她不能喜歡上他人。」

「的確不,」哈利恨恨地說。「但是我想我最好的朋友至少會離她遠一點…會考慮到我的感受。難道你都沒想到我嗎?」

「在他和張秋接吻的時候?」跩哥問。「可怕的想法。」

「哈利,我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哈利․波特,「嘮叨沒完沒了」的男孩,根本沒聽進去。

「榮恩,你有這美滿的大家庭,你有快樂,你擁有一切。為什麼你不能留給我一點東西?」

「女人不是東西!」榮恩顯然沒讀過馬份家規117條。

哈利抿緊嘴。

「你知道,榮恩,當馬份告訴我別跟你這種人混再一起時,他說得倒有道理。」

「哪裡有!」跩哥大叫。「我那時是個笨蛋!」

老天爺,他剛剛真的這麼說?

「我再也不想跟你說話了。」哈利繼續冷冷地說。

「那你什麼時候會跟我說話?」榮恩問。

「永遠都不會。」

「哈利,別鬧了,我們明天還有一場對史來哲林的比賽耶…」

波特的眼睛在他書呆子般的眼睛後閃出怒光。

「那我逼不得已再說…打擊手。」

他轉身朝樓梯跑去。

榮恩把頭向牆壁倚靠。

「這個…剛剛還…蠻順的嘛。」跩哥說。

 

*   *   *



第二天,跩哥因太專住自己的問題而忽略掉榮恩的。

「坐在葛萊分多這一邊,」他抱怨。「看著馬可․巴德克搶我搜捕手的位子,我還不如當葛萊分多的人算了。停、驚、發抖。」

他坐在妙麗的膝上,而妙麗坐在芭蒂和文妲中間。後二者的撫摸快變成過度接觸了。

「慢慢來,小姐們,」跩哥不滿地說。「我們馬份人是習慣了阿諛諂媚的女人們,但也有適量的時候。」

「哦哦哦…甜心寶貝,」文妲低聲說。「你這珍貴的、珍貴的小東西。」

「你小時後一定被別人用搏格擊中腦袋,真是可憐。」跩哥說,努力掙脫逃走。

不過,他倒是可以接受妙麗多一點的關懷。她看起來好遙遠。顯然地,她是在煩惱榮恩和「生來惹麻煩」的男孩。

「喂,妙麗,是真的嗎,關於榮恩和張…」芭蒂開口問,但這時有個男孩朝看臺衝來,且是朝妙麗的方向而來。

他肩上掛著一台相機,跩哥隱約認得他是葛萊分多球隊的專屬攝影師。他的名字好像是葛林․葛黎,還是什麼的。

「妙麗!妙麗!」他大叫。「我來保管毛毛,你得來幫個忙,都是我的錯…我提到了張秋,然後哈利跟榮恩開始打起來了!比賽就要開始了!」

看台上的觀眾如遭電擊,然後沸騰起來。

「哦不,」妙麗說。「哦,我該怎麼辦?」

「我的史來哲林的狡猾本能說要拖延時間,」跩哥說。「不過打死我也想不出要怎麼拖。」

「我應該要拖延時間,」妙麗下決定。「可是…我知道了!毛毛!」

「什麼?我?什麼?」

妙麗站起來。

「速速前,擴音器!速速前,收音機!」

她說的物品馬上飛來—其中擴音器是從一個非常驚訝的米莉森․布洛手中飛出—米莉森是暫代李喬丹的職位擔任播報員,雖然李喬丹以前從未講過這麼多形容波特英俊長相的話。

跩哥視米莉森為史來哲林方的極重要武器。

「女士和先生們—以及史來哲林那邊的人—」妙麗朗聲說。「呃…在比賽開始前,我希望你們能,呃,給予葛萊分多隊的新吉祥物熱烈掌聲!」

「你這該死的女人!」跩哥篤定地說。

「牠現在要為我們獻上一支舞。」妙麗宣布。

「哦,牠會啊?作夢,小姐,」跩哥鄭重跟她說。「我絕對不是葛萊分多隊的一部分,也絕不以老鼠身分加入葛萊分多的啦啦隊!」

這時妙麗把收音機打開,馬上傳出比基尼(還是比吉斯?)的歌。

跩哥的最愛!

「哦,你這萬奸之首,」跩哥低吼。

「露西和鑽石在天上…」收音機唱。

嗯,好吧,就走幾步就好了…甩一下尾巴就好了…哦,聽那觀眾的尖叫啊!

「耶!耶!」跩哥在這首歌的安可後叫著。他這時也徹底變成他老鼠之身酷炫的一面。「你愛我!你們好愛我!」

當葛萊分多球隊終於出來了,他居然還微感失望。榮恩帶著最新流行的破嘴唇,在看台停下來向妙麗道謝並誇讚跩哥。

「好,我聰明伶俐的小子,」他輕哼。「既然你是葛萊分多的吉祥物…」

「不要叫我這難聽的名字!」跩哥怒道。

「你應該跟我們一起飛。」榮恩伸出手,把跩哥抓起來放進口袋。

「榮恩,不!」妙麗說。

「榮恩你這神經病,我會將馬份家族的詛咒降臨在你身上!」跩哥狂叫。「不,你不能,我堅持。榮恩,你將得到的懲罰會被惡魔在黑暗中宣布,在【酷刑天書】中被記載…你剛把我放進口袋,你知道我可以咬你身上哪塊肉呢?榮恩,我只是隻小小的老鼠,我如果掉下去會沒命啊…」

榮恩在無止盡的天邊飛翔。

葛萊分多的吉祥物,跩哥悲哀地想。未受到家裡的寵愛。一隻老鼠。非常確定要赴黃泉。

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   *   *



恐慌漸漸消去。跩哥的腳是冰的,而榮恩的口袋也很不安穩,且史來哲林隊遜到目前以20比上葛萊分多的180,但至少波特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而且他剛被打,多了一個黑眼圈。

跩哥從口袋中伸出來,想再看一眼那情緒低落的男孩,這時榮恩的掃把忽然劇烈搖動,差點使他掉出來。

恐慌又回來了。

「可惡!小心點!」

榮恩的掃把激烈地旋轉,榮恩趕緊一手伸向口袋。

「兩隻手抓住掃把要不然一起死!」跩哥大喊,世界好像變斜了。他看到波特的臉轉成慘白,妙麗跟那個相機男孩都驚駭地往上看。

掃把筆直往下掉落,榮恩的手離開口袋轉向把手,要將掃把的方向轉成向上。

這使得跩哥掉出去了。

一瞬間跩哥還想:哇。我在飛耶。

然後他省悟到,他馬上要成為跩哥․馬份,神奇的鼠屍。

直到榮恩突然大叫,把掃把扭轉過來,然後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跩哥落到他身上,這紅頭小子成功地阻止他的寵物活活摔死。

「榮恩!」妙麗跟波特大叫。

而跩哥,從未替別人擔心的他,這時也驚叫:「他死了嗎?天啊,他死了嗎?」

波特在榮恩旁邊降落,快速到沒發生第二個意外真是奇蹟。跩哥向他望一眼,然後發覺哈利在哭。

「榮恩,」波特哭著說。「不要死啊…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我不管張秋了,我不在乎其他事了…」

榮恩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跩哥頓時感到謝天謝地。

「照顧好毛毛,」他勉強擠出來,當龐芮夫人的幫手衝到他身邊。

「好啦,榮恩,」跩哥說。「你顯然頭撞得太用力了。」

「好,好,沒問題,」哈利第一次抓住跩哥的小手。「你一定沒事的,榮恩。」

也許吧。可是跩哥就不一定了,在成為老鼠的所有倒楣事中,比成為葛萊分多的吉祥物還要更慘的是—他落入他一生的死對頭手中。

跩哥不可能沒事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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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是那麼壞」的男孩

「放開我,波特,」跩哥命令。「你這個徹底、徹底、徹底的白癡。把我從你多疑的掌握中放走,我想要去妙麗那邊。她喜歡我。她會讓我看連續劇、聽收音機,且不會毒死我。」

哈利․波特,「打敗黑暗魔王但是連基本命令都聽不懂」的男孩緊緊抓著跩哥。

「我不信任你,」他低聲說。「但是我會照榮恩的話去做。」

「波特,你對於衛斯理的服從表示你很不會交朋友。而且到底怎樣啊,你不信任我?我只是隻小不點老鼠。衛斯理養的老鼠會出問題嗎?」

跩哥為此懷恨在心,所以想在波特的內衣抽屜中撒尿。

哦不,他剛剛沒有這麼想,他一定是因老鼠之身變得可憐無助。不管佛地魔拿來對付波特的陰謀詭計有多麼沒用,這絕對不再榜上。馬份家族太有尊嚴了,才不會想到要用敵人的內衣抽屜當馬桶。

哦,沒錯,除了艾森弗萊德叔叔。

跩哥努力把這畫面—佛地魔站在波特的抽屜上,對準波特的內褲解手—從腦中刪除。

當他正在想這個的時候,妙麗從看臺飛奔下來。

「牠沒事吧?」

「嗯,牠很…」哈利開始。

「牠看起來還好,」妙麗說。「啊,小寶貝,你沒事吧?跟你的妙麗阿姨說話,我剛剛看到你掉下去時真是嚇死了。」

「你在跟我說話嗎,小姐?」跩哥反感地問。

「你在跟老鼠說話嗎,妙麗?」波特問,語帶同樣程度的反感。

妙麗的臉發紅。「牠是最可愛的動物了。」她說。

「我不是,」跩哥不爽。「我只是有神奇的性感魅力罷了。」

「我來照料牠吧,」妙麗提議。「芭蒂和文妲都很疼牠,我也很想要牠。而且,牠會想要趕上連續劇的進度。」

「不,不,」白痴波特說。「榮恩叫我照料牠。」

妙麗看起來失望。「可是…哈利…我覺得毛毛不喜歡你耶。」

「你是個觀察入微、智慧過人的女孩,」跩哥告訴她。「你細膩的觀察讓我相當欣賞。現在就用搏格打昏這笨蛋,把他藏在看臺後面,然後帶我回你房間吧。」

「哦,真是夠了,」哈利怒道。「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大家都瘋了?這老鼠又不是人類!」

他怒氣沖沖地走掉了。

跩哥也被帶走,他還在激烈反對。

唉,什麼時候有傷尊嚴的侮辱才會停止呢?



*  *  *



當波特進入葛萊分多交誼廳時,那個金娜․衛斯理女孩抬起頭來。一點也不奇怪,反正衛斯理家最小的那隻就像鯊魚一樣,她能在數哩外就偵測到波特的行蹤。

「哈囉,哈利!」她歡快地說,輕快地走到他面前。

「哈囉,金妮。」波特回答,臉上帶著跩哥憎恨的「我真是好男人快加入我的巫迷俱樂部」微笑。

咦,原來金娜的名字是金妮?真是的。下次就會有人告訴他衛斯理雙胞胎不叫做弗雷和喬雷了。

「榮恩還好吧?」她低聲問。

「哦,你關心他才有鬼咧,」跩哥說。「你只是想要親近波特跟他私語罷了。而且你做得不太正確。你長得還算正,如果他偏好紅頭髮的話,不過大家都喜歡挑戰。看看西莫․斐尼干就知道了。」

金妮把頭偏向一邊,好像在考慮什麼事情。

「榮恩沒事,」哈利說,露出一個討厭的「我很行你有困難嗎小姐」笑容。金妮回他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

「我真高興榮恩有你這朋友,哈利。你真的很…值得信賴。」她語氣明顯帶著輕視。「ㄟ,你有看到西莫打球嗎?他真的好厲害哦。追蹤手真是個很酷的角色,你說是不是?」

她像鳥般輕快地跑掉了。跩哥讚賞地看她離去。

聰明的女孩。敏捷的直覺。真是可惜他們被困在葛萊分多塔上,其實他們擁有很大的潛力呢。一定是塔太高了,跩哥想。高度太高,因此道德標準也很高。

道德是會妨礙成功的性開發的。不過,跩哥還是訝異於所有的葛萊分多人是如此純潔。布雷司․剎比在全校中如虎入羊群,目前是從日到晚跟男孩子,滿月的那一週則找女孩子。

波特在對金妮的背影目瞪口呆。

「甭擔心,波特,」跩哥說。「我看斐尼干好像和文妲․布朗在一塊兒,如果不是的話…啊喔,那可不妙了。嘿嘿嘿…」

哦,這下可好玩了。



*  *  *



「我就知道你無可救藥地乏味可陳,」跩哥告訴波特。「整整五個小時在窗邊坐著發呆!你在派對一定是大受歡迎吧,你這無聊得誇張的雜種。」

波特就在窗邊坐著,大腿上放著一本書。他並未打開書,只是望著遠方那無聊的灰濛濛天色。

跩哥在研究波特的東西。

他已經在隱形斗篷下躲過,還披著它到處跑,叫著:「我是跩哥超人!」他把波特的襪子弄得一團亂,現在在看一些波特桌上的照片。

「媽媽也是紅頭髮啊?金妮․衛斯理可幸運了,如果你有戀母情節的話。」他無聊地亂講。「那張妙麗的看起來不錯。榮恩這張好可怕,他的眼睛跟他頭髮一樣顏色。為什麼你有一張狗的照片,好像狗靈哦,若是我會做惡夢的。反正你應該不缺惡夢吧,這麼多可怕的事情都降臨在你身上…佛地魔在追殺你,食死人在咒你的名字,米莉森․布洛愛上你…」

現在跩哥正小心地在波特床底下翻東西。那男孩是個不為人知的邋遢鬼,有羊皮紙紙團、預言家日報、單隻的襪子和其他種種雜物。還有一個廉價相框,跩哥懷疑是不是秘密情人。

他看了一眼,馬上尖叫一聲,往外狂奔,跑到波特的膝上。

「啊我的上帝實在是太恐怖了!什麼粉紅色,腫脹的,可怕的怪物,以討厭的豬眼睛在看我,對,沒錯,這是隻帶著假髮的豬,從地獄來的,它不是人類不是人類,太噁心了,我想吐!」

波特輕輕拍他(哦,太丟臉了!),似乎覺得有趣。

「乖…乖,毛毛。達力的照片嚇到你了嗎?」

「達力是什麼東西?」跩哥問。「波特,那不是秘密情人吧?假如是的話,這是我最後一次會對你這麼說,你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海格都比它強!」

「我打賭你的親戚都比他好看多了,」哈利繼續心不在焉地說。

「那是個親戚?」跩哥快噎住了。「哦,波特,把照片放大然後掛在葛萊分多桌子的上空吧。」

不過話說回來,波特沒有說錯。所有跩哥的親戚都比德思禮家正多了。水仙․馬份,當然,你心目中標準的選美皇后,長得實在太漂亮了,而且這美貌在她家是有遺傳性的。他老爸也是有冷酷無情的英俊長相,而你知道這絕對有遺傳到下一代。

連艾森弗萊德叔叔也很俊,除了那瘋人眼神和紫色小丑褲子。

「不過我有更好看的親戚說,」哈利繼續,然後打開他的書。

裡面有更多張他死去的父母的照片。啦啦啦。別再想了,波特,你是誰啊,痛苦之王嗎?

跩哥不再感到興趣,正要繼續他「波特秘密生活」的探索之旅時,有濕搭搭的東西落到他的毛上。

跩哥呆住了。

哈利․波特在哭。

哦,不。不管是誰在掌控這個世界,他們絕對搞錯了。哈利․波特不應該哭的,他應該露出那個已成商標、亮晶晶、充滿英雄氣概又令人噁心的笑,或至少作出那個「我一定要向邪惡挑戰,沒錯,就是你,馬份」的皺眉表情。他不應該為父母感傷,他應該是偷偷為自己的出名在暗爽,在大家的哈「哈」聲浪中如魚得水。他應該是愛死他的名聲了。

他還在哭。

而且跩哥,在嚇到的情緒中,感到某種噁心…令人嘔吐…黏搭搭…反正就是不符合他本性的感覺。

他幾乎…哦不要啊上帝…他居然在同情波特呢。

不管是誰在掌控世界,他顯然放了一天假。

波特必須停止哭泣。這樣,他就不會感到同情,世界也就恢復正常了。

「好啦,沒那麼糟啦,」跩哥說。「下巴抬起來,拿點精神出來。」

波特似乎沒有明顯好起來,跩哥—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做—用頭摩擦波特的袖子。

「往好的方面想,」他提議。「你有錢又有名。你是老師心目中標準的好學生。啊…有個已達適婚年齡的紅髮女孩想要追你哦!」

波特吸了吸鼻子,摸摸跩哥。

「就知道這招有效。」

「ㄟ,」哈利說。「你居然還蠻友善的嘛。」

「不!也別想你的花言巧語能收買我。」

哈利站起來。「我們去給你弄點咖啡吧。」

該死,現在波特知道他的致命傷。他要怎麼抵抗才好?

「你這奸詐的雜種!」

天啊,他現在該不會不討厭波特了嗎?哈,下次他就會對隆巴頓充滿敬仰了。

可是…

「來三杯份量的濃咖啡,謝謝。」



*  *  *



榮恩很快地從醫院廂房被放出來,很高興哈利對於他寵物的新態度。

「我想他是因為張秋覺得難過吧,」他偷偷對跩哥說。

「別傻了,衛斯理,」跩哥不爽地說。「他只是向我的無人能敵的魅力投降罷了。遲早會發生的。跟你和你女朋友毫無關係。」

榮恩和張秋在長距離中一直在偷瞄對方。真的是非常荒謬到令人痛心疾首啊。跩哥沒去惹別人就有一堆麻煩找上他。

不過如果你想跟女人有感情糾葛的話,就必須忍受這種情形。跩哥在三歲時就決定不對任何人付出太多感情。

跩哥的思緒被跑來的哈利跟妙麗打斷。

他為隨著他們出現所產生的喜悅感到很驚訝。

然後妙麗的行進被一個人打斷,一個小男孩撞到她,使她喘不過氣來。

跩哥認得他。他是艾德蒙․巴德克,馬可的弟弟。

他是一年級的新生,且看起來很反叛又討人厭。

妙麗喘著氣說:「你不會想到要道歉嗎?」

他的黑眼睛變瞇了。

「你不會想到要看路嗎,麻種?」

啊喔,跩哥想。妙麗曾賞他一巴掌。艾德蒙․巴德克小到可以給她當麻瓜球亂踢,且她的脾氣捉摸不定。誰知道她會做什麼?

她忽然哭了出來。



*  *  *



榮恩跟哈利馬上接掌大局,他們抓住妙麗的手肘,把她帶到葛萊分多的交誼廳,讓她坐下來,給她弄來手帕和茶,把跩哥放在她膝上,然後懇求似地看著她。

「如果你要的話我替你殺了他,」榮恩自告奮勇。

「誰幫幫忙啊,」跩哥說。「她又在掉淚了,我都快溼透了…」

「你為什麼難過?」哈利忍不住說。「他根本不是東西,他不值得注意,他是個臭死人的史…」

妙麗居然哭得更厲害。

「住口!」她大叫。「別那樣說!」

哈利、榮恩和跩哥在嚇壞的沉默中等她繼續說話。

「哦,天啊,」妙麗說。­「你沒發現嗎,就是那個,發生了。憎恨的惡性循環。最後會變成像3K黨…」

「3什麼黨?」跩哥和榮恩問。

「還有佛地魔,」她說。「而且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像我們這樣的人,在這所學校。小孩就跟著重複父母告訴他們的話,他們互罵『麻種』或是『臭史來哲林』,然後他們彼此討厭對方,他們長大後相互廝殺,而沒人會用腦筋去思考!」

榮恩揮了揮手帕。

「那小孩根本不聽我的話,」妙麗繼續。「我猜他的同伴也討厭他、打他,然後他也討厭他們、打他們,就像我們討厭馬份和他那黨人,像所有的葛萊分多人。」

「等等,」跩哥說。「一半的葛萊分多為我著迷,對吧?我不要他們被鐵鍊鎖住被處罰,除非她們比我想像中變態。」

「可是馬份真的很討厭。」榮恩不認同。

「哦,不敢不敢。」跩哥說。

「你看吧?」妙麗說。「我們一直憎恨彼此,從小無知的孩子們就在罵大人教他們的話,我們也沒去糾正,我們痛恨彼此,然後結果以血收場。哈利,你聽過海格說史來哲林比別的學院要差勁,還有所有的馬份都是爛貨。」

「你知道,自從艾森弗萊得叔叔和他的狗的事件後,海格就有點偏見了。哦,對了,還有我爸把他送回阿茲卡班那黨事。」

妙麗現在看起來有點蒼白又快生病的樣子。

「我們不是一開頭就對馬份這樣!是他先開始的!」哈利說。

「可是我們也沒有停止啊!」妙麗喊。「不,我不喜歡那些史來哲林人,我認為他們是無知的笨蛋,可是我們不應該這樣繼續下去!難道沒有人,沒有半個人能證明…」

她把臉埋入手中。

「…證明不是所有的史來哲林人是邪惡的,」她低聲說。「這樣,說不定就有人能說服其他的史來哲林,別再讓這股恨意永無止息地存在。哦,難道沒有方法改變這無止盡的恨啊?」

很少人會為這種事哭泣的,跩哥想。但是妙麗很聰明,她看見了別人所看不到的,試著把事情矯正過來,也說了些…很正確的道理。

「我們不再把對方當人看了,」她低聲說。「霍格華茲裡難道沒有半個史來哲林,看到我哭泣會在意的?」

「我會在意。」跩哥說。

哦,可惡!

他找上的麻煩比他想像中要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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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孩的初吻


榮恩這次在醫院廂房待得頗久,所以哈利就帶跩哥去看他。

      「你過得好嗎,我的好小子?」榮恩邊說,邊在跩哥耳後搔癢。

天啊,他居然活到一個不介意這動作的日子了。

「哦,你知道麽?」跩哥說。「這位才是需要照顧的,他老是跌破眼鏡又忘記梳理頭髮,而且他沒有電視。目前我們還算處得不錯,不過當你回來照顧他後,我也會感到心中大石落地了。」

「我現在很用心照顧牠。」哈利說。

「是啦,咖啡方面。」跩哥有點刻薄地承認。

「而且,聽著,」哈利帶點尷尬地說。「我在…想…關於張秋。」

跩哥接下去 :「而我終於來到一個結論,誰需要她啊?讓我們在床上就做了吧,你這美艷動人、不修邊幅的紅毛小丑。」

想像他們如果真的這樣想真是太好玩了,跩哥想。

沒錯,他就是邪惡。

「我當初氣壞了,」哈利承認。「可是沒人規定張秋一定要喜歡我,而我希望她能快樂。我也希望你能快樂。當我在球場上看到你躺在那裡時,一切都清楚了。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那去追求吧,我絕不會擋在你的路中央。我們畢竟是好朋友嘛,這是不會改變的。」

「對啊,真是具男子氣概的葛萊分多勝利之異性戀男子之擁抱啊。」

「哈利…」榮恩居然臉紅了,似乎是跟六年的好友談論女孩子太丟臉了。

從葛萊分多的純潔、赫夫帕夫的白癡、雷文克勞的萬事通態度,願主拯救我們吧,阿門。

這是有名的史來哲林禱文。

哈利拍了一下榮恩的肩膀。「我了解,我知道。」

張秋走進來,手中捧著鮮花。

當她看到哈利時,她的臉馬上跟手中的聖誕紅一樣紅起來了。哈利卻給她一個友善的微笑。

天啊,跩哥想。那些大肆宣傳是真的。這雜種真的是勇敢、高貴、人又好。缺點跑到那兒啦?

「我們剛講完了,」哈利溫柔地說。「看到你很高興,張秋,不過…我想榮恩更高興吧。」

他的語氣還帶了開玩笑之感呢。張秋看起來如釋重負,也有點…害羞。

榮恩看起來有點迫不及待。

「我們走囉,」哈利把跩哥抓起,從床上站起離開。

「把我放下,你這笨蛋!你沒看過他和女孩子在一起的蠢樣,他需要我!」

哈利這時卻沒有被心電感應到。天殺的葛萊分多。

被帶出去的同時,跩哥看到張秋在床邊彎下身來。

「哦,算啦,張秋一定能搞定的,榮恩被困在床上…幸好你沒跟她扯上…波特,她似乎是個需求很多的人。榮恩倒不會有事的…手大嘛…你知道…」

走在走廊上時,哈利搖了搖頭,似乎在打消所有不愉快的念頭。

看到他眼中出現的淚水,跩哥居然有點感動。

「不,」跩哥流暢地接下去。「我腦中替你想到的是個需求較少的…一個年輕、可愛…又有紅髮的女孩。」

天啊,沒有他,葛萊分多人的感情生活不就完了嗎?

他看到妙利和金妮在前頭,兩個人都看起來蠻漂亮地。她們天真地在吃吃笑,這是跩哥平常在史來哲林看不到的。

也不錯啊,換個口味。

「嗨,你們,」哈利說。「如果你們要去看榮恩,等個五分鐘吧。」

「波特,那太侮辱人了!」跩哥叫道。「至少要等十分鐘。」

「張秋在裡面,」哈利解釋。

妙麗立刻關切起來了。如果你問跩哥的話,這女孩實在好過頭了。

「哦,哈利,你還好吧?」

「其實,很好耶。神奇地OK。向金妮意味深長地看一眼。」

「其實,很好耶。神奇地OK。」哈利跟著跩哥唸,然後向金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然後哈利看著自己的嘴巴,一副吃驚的樣子。

「哦,我很爽啊,寶貝!」跩哥開心地說。

「哦,我…」

幸好,哈利及時止住自己。

金妮看起來是無法置信,但是又欣喜若狂。妙麗則在遲疑要不要現在悄悄離去。

哈利無意間對跩哥進行報復,因為他在一個笨拙、欲說還休的動作下,不小心使跩哥掉進妙麗的袍子中。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波特你這雜種,我要殺了你!」

跩哥眼盲了。他找不到出路。等等,這是袖子嘛…不是,似乎是肩帶…媽的,他掉在什麼小山丘上啊?到底是什麼東西?

哦。

哦哦。

「哦,說不定是我欠你一個,波特。」

等等,他是個馬份,這種對女性的無禮舉動實在是…

好啦,是個很正常的習慣,可是…

或許是那些正人君子似的葛萊分多人會傳染。

「波特?我在她的右罩杯。把我取出來。」

當哈利試著照做,而妙麗尖叫一聲時,跩哥意識到後果的可怕了。

跩哥忍不住奸笑。

「哈利!」兩個女孩子同時說。

「我,呃,這…」

跩哥不太喜歡哈利的白癡語氣。如果他現在是放棄張秋而轉向妙麗的話…

不行,那是大錯太錯,就這樣。他對她來說太…矮了。真是荒唐。

「別過來,波特。衛斯理,幫個忙吧…」

跩哥終於被取出來了。哈利跟妙麗都紅透了。

「呃,我突然想到有本書要拿…」妙麗慌忙地說,然後逃之夭夭了。

「我們要不要等她?」哈利問。

「不用了,她喜歡書,簡直是永遠嫌不夠。你可能會破壞一個重要的時刻。」跩哥馬上告訴他。

他現在要把哈利和金妮湊成一對。

跩哥•馬份,村中的媒婆。

哦,對了,在試著把老鼠從女孩子袍中拿出後的無聊時光裡,是要想點話題聊聊。

「好了,現在『毛手毛腳』的男孩事件結束了,」跩哥說。

「好了,現在『毛手毛腳』的男孩事件結束了,」金妮說,還淘氣地笑了笑。

跩哥有點嚇到了。

他還有點欣賞呢。反正,你永遠也不知道紅髮的人會做出什麼事。

「我得回房間拿件披風。」金妮說完。

「哦,我陪你去。」哈利立刻說。

他沒有說要陪妙麗去拿書。真真真…是有趣啊。

跩哥從迷拉遺傳過來的晴雨(情慾?)表正在大放異彩。

而且,如果哈利和金妮自己來的話,多半是還要經過四、五年的友情,結結巴巴地說話,一個在榭寄生下發生初吻後不再提的事件,繼續結結巴巴,然後終於其中一個人提出尷尬的求婚,最後才是理所當然的白紗婚禮。

跩哥只是要提高效率。

史來哲林的風格。



*  *  *



「所以,你現在還為張秋難過嗎?」

「感謝你,你這閃閃方光、直言不諱的可愛小子,」跩哥滿懷感激地說。「你讓我的工作輕鬆多了。搞不好有人會認為你已經不像葛來分多人,有荷爾蒙了。」

哈利•波特,「大家都覺得奇怪」的男孩,鼻子動了一下,看著地上。

「你知道,我說OK是說真的。」他嘗試性地說。

「就這樣?」跩哥怒吼。「你讓我工作沉重多了,你這懦弱的…算了,你沒救了!」

金妮的想法幾乎快呈現在她努力思考的表情上。

跩哥絞盡腦汁。

「有了,試試這個。說不定…那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

「說不定…」哈利等到一個特別令人窒息的時候。

哦…他實在太「生下來就無性慾」男孩了。

「說不定那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哈利講完。

對!對!哈利•波特,你太美了!

天啊,他得趕快逃離這些進步神速的葛萊分多人,要不然哪天他也要加入哈迷俱樂部了。

跩哥發誓,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一定會選擇令人尊敬的切腹自殺。

「試試這個,」他建議。「我在找尋真愛,但是似乎找錯地方了。」

跩哥知道這個肉麻死了,但是沒腦袋的小女孩還是會上當的。

況且,哈利「英雄」波特總不能抱住金妮彎下來,說 : 「其實我要說的是…就在地板上做吧…你這令人心動的小東西。」

跩哥哼了一聲。只有他,馬份家族的光榮子弟,才會這麼做而且馬到成功。

「我在找尋真愛,但是似乎找錯地方了。」

一個像黎明般的曙光劃過哈利的臉,似乎他…

…開始相信自己的話是真誠的。

不用了,不用那麼偽君子!跩哥用這招是純粹想誘惑女孩子,不用把事情弄複雜了!

真是太哈利了,開始真誠起來了。

金妮看起來也相信了那番鬼話,她向哈利靠近了一點。

「哦,哈利,」她說。

「什麼,金妮?」那個「或許真的是有性慾」的男孩說,也靠近了一點。

哦,謝謝你了,跩哥想。終於。

「我們在女生宿舍裡,」金妮一邊說,一邊躲到裡面。

邪惡,邪惡的紅髮女孩!

跩哥真的非常非常讚賞。他甚至開始懷疑哈利是不是配不上這女孩。

當然,還有一個,那就是妙麗。

「進去!」跩哥命令。「快點把事情做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再不進去的話,斐尼干可能就會追到她了。」

哈利看起來在猶豫。明顯地,闖入女生寢室是一點也不葛來分多的行為。

跩哥還蠻喜歡史來哲林的女生宿舍。雷文克勞的也不賴。

「她可能在脫衣服哦,」他說。

哈利倒退兩步。

說不定跩哥太快相信這男孩是有性慾的。

說真的,如果分類帽蠢到把他分到葛來分多,他一定會大叫著逃離葛來分多塔。

六年都還沒上壘…這騎士精神必須終止。

裡面傳來一個砰的聲響。

感謝薩拉札,跩哥想,當哈利往裡面衝的時候。

金妮有點難為情地站在她的衣櫃旁邊。一半的衣櫃東西躺在地上。

顯然地,榮恩不是衛斯理家笨拙的大富翁。

沒時間談論衛斯理家不幸的基因了!速速前,性慾!

「我,我以為你發生了事情,」哈利吞吞吐吐地說。

金妮的臉一下子緩和下來。「而你來救我了。」

「如果你發生了事情,」哈利的聲音越來越低,而金妮也走得越來越近。「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真的?」金妮輕聲說。

「快點,」跩哥說。「我需要在這裡揮旗子嗎?這女孩恨不得你快點行動啊!親她!給她一個K,給她一個I…」

在往後的日子,跩哥總是覺得是金妮先出動的。

哈利似乎也很自得其樂。

「給我一個『現在我們快要結合了』的話吧!好孩子們!」跩哥讚賞地說。「非常好。簡直是無人可及…錯了,我一定能做得更好…不過那女孩看起來還蠻快活的。」

哈利微微向後退了點。

「我在尋求的…」他低聲說。「可能比我想像中要近…」

我根本沒幫他想那個肉麻得要命的話,跩哥想。他完全自己來。

他也許是天生的好手呢。

幸好,金妮馬上讓哈利閉嘴。

過了一會,跩哥開始感到不安。

「嗯,嗯…目前這樣就不錯了,到此為止吧,好不好?」

哈利跟金妮都沒理他。

「你們要上課!」跩哥大喊。「教育至上!知識就是力量!」

沒有人動,而哈利的眼鏡好像都冒水蒸氣了。

「哦,找個房間吧,」跩哥說。「等等,這是她的房間。哦,上帝。」

就在此刻,妙麗衝進來。

「我聽到了一個…哦我的天!真是對不起!」

跩哥懷疑為什麼有人要抱怨她的頭髮。實在是太炫了!美呆了!讓她看起來像深色的放射性陽光般,把房間都點亮了!

好了,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  *  *



幾乎同時間發生的榮秋配、哈金配,是跩哥之前完全沒想像到的。

簡直是「葛來分多聖誕節前的春天」的前兆。

六年被壓抑的荷爾蒙,對你暗戀的對象害羞地微笑,羞怯又禮貌,這些舉動在敲喪鐘了。是時候了,性炸彈引爆的時候。

不過這是葛來分多式的引爆。跩哥嘛,能夠在沒有感情下親吻,葛來分多人卻不會。

當人們開始為暗戀者開門,送使當年金妮的音樂情人卡要汗顏的卡片,當一個羞得滿臉通紅的哈利送給金妮一束花…噁,實在太恐怖了!

文妲和西莫從櫥櫃中出來,然後又進去了。

沒錯,就是這樣。

擾人的聲音從櫥櫃傳出來。

榮恩和張秋,哈利和金妮,都彼此牽著手,對著情人夢幻似地看。丁•湯馬士似乎在跟芭蒂雙胞胎中的一個約會,並對於這場戀愛整體上感到有點糊塗。

甚至傳出柯林•克利維跟布雷司•剎比,在跩哥眼中真是噁透了。

奈威一直向妙麗那邊望去。這真是到了忍耐的極限。

幸好,妙麗沒有被這可怕的荷爾蒙浪潮影響到。她以略為感到有趣和輕視的眼光看著其他人,在葛來分多交誼廳靜靜地讀書(跩哥在她膝上),對於周圍的情侶們聽而不聞。

跩哥認為這是一個很成熟的態度。

「所以,呃,妙麗,」奈威問。「你喜歡星星,對不對?」

「不,她才不喜歡咧。閃一邊去。」

「還好啦,」妙麗回答。「為什麼?」

跩哥比較喜歡他的版本。

「我是想…我們可以…一起去北塔頂端看星星?」

「北塔頂端!」跩哥大叫。「你…!那個罪惡的賊窩,那個性慾之巢,那個布雷司•剎比的地盤!她不是那種女孩!」

妙麗微微一笑。

太友善的笑。

沒有一腳踢開隆巴頓。

這在跩哥眼中是錯誤的一着。

「我有點累了,奈威。」她回答。「我要去睡了。下次再說吧。」

「榮恩,我可以帶毛毛一起去嗎?」妙麗繼續說。

榮恩抬起頭,他正陷於寫給張秋情書的苦差事中。

「啥?哦,沒問題啊。」

「你自從那張秋女孩出現後就沒有太關注我了,」跩哥鄭重地說。「你再不注意的話我就會捨你而去,跑到妙麗身邊了。那時你就會後悔了,而且你的魔藥學作業也跟著完蛋。」

即使如此,他還是很快樂地跟妙麗上樓。妙麗有個電視和收音機。

她打開收音機,爬到床上。跩哥在枕頭上躺下來。她的頭髮,不管人家怎麼說,聞起來很好,而且非常柔軟。

妙麗似乎並不感到睏,開始摸跩哥。她的臉色憂鬱。

「我不是嫉妒他們,」她說。「我真的替他們歡喜,真的。」

收音機繼續傳來音樂 :「我換上睡衣,跳到床上…」

「我只是也想要快樂,」妙麗輕聲說。「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妙麗•格蘭傑,對於書本的興趣遠過於男生…」

「書本其實也不錯,」跩哥興沖沖地說。「就在禁書區那兒…好吧,我忘了,那只是個夢。不,那是布雷司•剎比的夢…別再說了。」

「我愛書,但是我也是人啊。維克多是個好人…」

「你居然喜歡一個走路像鴨子的男人?他像鳥勝過於像人。」

「…可是我不是那麼有興趣。還有榮恩,嗯,我真的喜歡他,但是他老是缺乏安全感,嫉妒心又太強,他那時超不爽我寫信給維克多…我不能接受這樣…」

「沒人能接受。」跩哥安慰她。「咦,等等,你還寫信給那鴨子男人?你有病嗎,小姐?」

「我一半是活著,但是大部分時間我覺得在地獄…」收音機唱著。

「而我也不討厭奈威,說真的,但是…我知道我長得不怎樣,可是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我只是想要…也有人疼。」

「…把燈關掉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跩哥看著妙麗把臉頰貼上枕頭。看到她可愛,心型的臉蛋,黯淡又有點寂寞的表情,她慢慢闔上眼睛時發出的溫暖褐色光芒。雖然有點悲哀,她是個好人…而且看起來就是…她聰明,也很純潔。

她會跟他辯論算命學,在沒人理的情況下發起那個家庭小精靈解救陣線,為了一個蠢笨的巨人打他一巴掌,因天殺的艾德蒙•巴德克哭泣,而且她有雙溫柔的手。

還有…還有什麼說不出的東西…

哦,天啊老天。

「我知道你愛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收音機低唱。

「你有我,」跩哥低聲說。「如果…如果你想要我的話。」

妙麗在微弱的光中微笑。

「我想…現在只有我和你了,毛毛?」

她沉沉睡去,可聽到她均勻又令人舒服的呼吸聲,在黑暗的房間裡溫暖人心。

「似乎真的是這樣,」跩哥終於說,對著夜色發呆。

「你和我是天註定要在一起的...」



*  *  *



不幸地,葛來分多的性慾浪潮已經達到無可挽回的境界,因為聖誕節時大家都要留下來和他們的甜心一起去耶誕舞會。舞會現在可是每年都舉辦的,自從三巫鬥法大賽之後,因為鄧不利多活著是為了折磨他的學生。

至少,在跩哥的眼中是這麼認為。

榮恩開始覺得跩哥看起來孤獨。所以他就把他跟漢娜•艾寶的老鼠湊成一對!

一隻赫夫帕夫的老鼠!哦,還有天理嗎?

一隻討厭的、咖啡色的、長相普通的老鼠。

這隻老鼠還對他產生頗大的興趣。

跩哥也不能怪那隻老鼠,但是還是要說聲對不起。

馬份家的人一向很挑剔。這老鼠若想高攀的話,就得找一個艾森弗來德王子。

沒錯…噁。

跩哥永遠不會忘記那段日子—像瘋子似地在地上狂奔,那隻老鼠在後面緊追,他狂叫著:「救我,你這白癡衛斯理!」,並跳到隆巴頓床上試著尋求解脫。

榮恩及時的援救是唯一阻止跩哥說:「再見了,殘酷的世界。」然後從葛來分多塔的窗戶跳下去。

這可悲事件的唯一火花就是隆巴頓被漢娜迷住了,還寫情書給她呢。

一個隆巴頓和一個赫夫帕夫。

誰幫幫忙,為他們將來的高度智障兒女著想吧!

跩哥慵懶地在妙麗的膝上伸懶腰,心想那不是他家的事。妙麗坐在火爐邊,附近有伸手可及的咖啡,咖啡當然是早就讓給跩哥了。偶爾的時候,哈利會過來搔搔他的耳後。

榮恩正在做魔藥學功課,而且進度奇蹟似的快,因為跩哥總是從他肩上偷看,然後把答案透過心電感應告訴他。

「我開始領悟了!我越來越行了呢!」榮恩欣喜若狂。

有時,你必須為這可憐的魔藥學智障感到同情。

跩哥看到咖啡快沒時更是同情自己,但是只要他一聲令下,隆巴頓就會馬上替他送上新的一杯。

「啊哈哈哈。你們都無意間變成我的僕人。」他嘿嘿奸笑,喝著不知道第幾百杯的濃咖啡。

哈利微笑著,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在火邊烤吐司。妙麗在讀書時也在微笑。

一切是那麼溫馨—也很噁心,當然—可是真的很…溫暖。

史來哲林的交誼廳不是這樣。

跩哥打了個哈欠。榮恩跳起來。

「毛毛睏了,我也是。我們要上床啦。」

「等不及要跟我獨處了,衛斯理。」跩哥沒好氣的說。

「噢,榮恩,我要牠陪。」妙麗反對。

「你每次都要牠!」哈利也不滿。「榮恩在醫院廂房時是我照顧牠的。牠現在也喜歡我,你知道。」

「來吧,三巫鬥法大戰!」跩哥鼓勵。「這讓我覺得自己很特別。」

「很抱歉,這是我的老鼠,」榮恩說,帶著勝利的眼神與跩哥離開,背後傳來「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聲浪。

跩哥又打呵欠。他們其實是…不壞的小孩嘛。

事實上,他還…蠻喜歡他們的。

包括這個紅毛巨人,當他把跩哥小心地放在枕上時。

跩哥根本不再掙扎,他在火邊時已經十分倦怠,當其他男生回來上床,他也不覺得怎樣。

他覺得—安寧。好像有父母疼的小孩。

雖然他父母不是那種慈愛型的,他們只是不善於表達。跩哥也不在意,但是…

被人疼並不可怕。

他幾乎…感到快樂呢。

「你知道,毛毛,」榮恩帶睡意說。「自從你出現後一切都變得更美好了。就好像…你是幸運物。我吉祥的魔法靈鼠。真棒。」

「你會讓我不好意思。」跩哥說。「會臉紅的。好吧,在毛之下。」

「晚安,」榮恩輕聲說,然後親了跩哥的頭。

跩哥正要說這不衛生且他沒有同性戀的傾向,可是…

突然間疼痛充滿全身,從脊椎直到毛端,痛楚像電流似地使他全身顫抖。他因痛苦而扭曲,他咬緊拳頭…

拳頭?

他什麼時候有拳頭了?

他看到榮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被嚇到的光芒。那雙眼睛比平時要小得多。

哦,不。

同時,兩個男孩都意會到真相。

跩哥•馬份一絲不掛,在榮恩•衛斯理的床上。

兩個男孩同聲尖叫。

寢室內所有的燈都亮起來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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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整整--「羞恥」化

在那理智失控的一刻,動盪不安的氣氛充滿了寢室。

尖叫四面發方傳來。

「是馬份!」奈威•隆巴頓一頭鑽到床底下。

「榮恩,拜託你說這是惡夢!」西莫•斐尼干叫道,他的表情已呈現出歇斯底里的前兆。

「哦,上帝。」丁•湯馬斯一直重複。「哦,上帝。」

哈利似乎是嚇到全身僵住。「床單給我!」跩哥斷然要求。「就是現在!」

榮恩只是忤在那兒發呆。

「毛毛?」他終於開口。「毛毛?」

西莫這時在發抖。

「拜託,那不是寵物的名字嗎…」

「哦,上帝。」丁更堅定地說。

「繼續唸吧,湯馬斯,我相信有一天祂會聽到的。」跩哥終於把榮恩的床單成功地拉下來,把自己的重要部位蓋住。不過也來不及了,那些葛來分多人還真會看。

讓他感到特別一絲不掛。

「馬份?」哈利終於說。

跩哥朝他望一眼,發現他臉色蒼白。

「別一副心癢難搔的樣子,波特,我不是來強暴你的。」

「那你是來強暴誰的?」西莫的聲音變尖銳了。

「哦,上帝。」丁說。

大家仍在呆望著跩哥。他將床單圍著腰間繫好。

必須思考。必須掰。

第一、變回人類。很好。簡直是棒極了。

第二、在葛來分多塔內。不好。簡直是糟透了。

第三、被發現光著身在衛斯理床上。要洗澡,一定會洗的,但是永遠也不會乾淨。

第四、衣服。必須…想辦法…取得衣服。

    「你做了什麼!」榮恩突然大叫,使跩哥嚇了一跳,因此讓榮恩成功地抓住他的腰。

被嚇到的跩哥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榮恩跟著倒在他身上,試圖把自己的床單搶回來。

「他們在打架。」西莫的語氣已經像是一個遇上天下大亂的人。「他們在玩野蠻遊戲…」

「西莫!」哈利打斷他。「你這樣說根本沒用。」

「哦,上帝。」丁說,不僅自己的祈禱紀錄破了,精神也破裂了。

「快走開!」跩哥怒道,意識到床單越來越不牢固了。「都是你的錯,衛斯理,若不是你剛剛親了我…」

第五、我剛剛真的那樣說?

第六、沒錯,說了。引句湯馬斯的名言:哦,上帝。

「哦不,」西莫上氣不接下氣。「不要講細節。拜託你。」

「西莫!」榮恩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是同…你不可能認為我是…」

「這個,我相信一定有很多正常的原因說明為什麼你床上有個…裸體馬份,」哈利有點虛弱地說。「我…我想這可能是某種集體幻覺吧。或是…我們吸毒品上癮了。」

「你愛上什麼癮就是別上我,」跩哥怒道。「下去!」

伴隨而來的想像畫面使西莫從床上跌下來。

「一定有很多正常原因…」哈利有氣無力地說。「哦,拜託讓我想到一個吧…」

西莫,這時已經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搖來搖去。

「馬份穿著一張床單,榮恩就是不下來,而且榮恩開始看起來滿身大汗且充滿獸性…」

「天啊,斐尼干,你應該出去走走,」跩哥說。「還有你快點給我下來,衛斯理。要不然我會告訴張秋的。」

榮恩看起來一片腦筋空白。

「你怎麼知道…」

他茫然地爬起來,讓跩哥鬆了一大口氣。

跩哥站起來,以史來哲林的優良傳統—冷嘲熱諷眼光—看著他們。不過,他意識到那高高在上的感覺是要靠衣服才能發揮出效果。

「馬份!」哈利終於發出大英雄的正義之聲。「說,你對榮恩做了什麼?」

「我才沒有對榮恩做什麼!」跩哥立刻尖銳地回答。

西莫那邊傳來「開始稱名不稱姓呢,」的咯咯聲。

「聽著,真的很單純。我們在床上—等等,然後是那個吻—等一下,可是那是之後的事—我的衣服在男生廁所—但那也不重要—我很久都沒穿衣服了—」

「哦,上帝。」

「閉嘴,湯馬斯。然後他把我打倒在地,等一下…我忘了說明老鼠…」

「還有動物!」西莫大叫。「你怎麼這麼可怕,榮恩!」

「不,不,聽著,沒那麼糟。我又不是第一次在榮恩的床上—我的意思是…當我沒在哈利或妙麗的床上時,我在榮恩的床上已經好幾個月…所以…天啊,沒人能阻止我嗎?」(註1)

跩哥•馬份生平頭一遭感到嘴唇打結了。

他看著周圍那幾張蒼白、震驚且快作嘔的臉。

「所以,」他笑吟吟地說。「希望這樣子大家明白了。好了,讓我們別再提這話題了。」

「馬份,你是個瘋狂的、說謊的、邪惡的裸體人。」哈利非常堅定地說。

「我需要洗澡。」榮恩突然說。

「我才需要洗,」跩哥說。「想想看好幾個月只用舌頭洗。」

「哦天啊…噁…」

西莫的嚇壞程度已經到無法言喻的地步。

「啊你的頭髮怎麼那麼亂?」奈威問,因為在床下較難跟上進度。

跩哥突然意識到他頸上一個可怕的、鬆軟的、令人震驚的物事。

他的頭髮沒梳!沒上髮膠!沒有保養!

而且還被葛來分多人看到!

他已經受夠了。裸體是一馬子事。頭髮沒梳理是另一樁。

「我要回去了,」他宣布。

「哦,感謝上帝。」丁的話終於有點變化。

「哦,門都沒有,」榮恩立刻說。

西莫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的意思是,你原本在我床上!」榮恩喊。「我是說—老鼠竊盜罪!性騷擾!言行無禮!」

「你作夢。」跩哥回。

「馬份,」哈利堅定地說。「我想你有義務說清楚、講明白。」

他站起來。跩哥很想跟他說,穿著粉紅色小象的睡衣難以有威武的樣子,可是看看自己單薄的被單,只好忍住。

「我保證會解釋清楚,」他流暢地回答。「明天。」

他真不應該那樣做,可是天啊,他就是馬份家族的光榮子弟,要怪就怪他的祖先吧。他忍不住—

向榮恩賣弄風騷地揮揮手。

「明天見了,愛人。」

聽到所有人大叫,他忍不住笑了。聽到隆巴頓顫然問:「他走了嗎?」,他笑得更得意了。

可是想到他忘了乞求或偷盜巫師袍時,他的笑容消失了。

哦,上帝。他只圍了張床單耶。

哦,上帝。拜託,拜託,不要讓他撞見任何人。

他從頭到腳一定白癡透頂。



*  *  *



妙麗碰到了他,在她下樓拿本書的路上。

他看起來有如塑造成人形的月光,站在夜幕低垂的階上,頭髮不可思議的是天真童年的顏色,髮絲垂在脖子和臉頰上。一縷髮絲飄過他的眼睛,看起來好似銀光掠水。那月光是文藝復興時代的大匠所塑造的,每一條臉上的曲線是精心雕塑且完美無暇。他的頰骨和下巴的輪廓如刀劃過般,光滑平坦。他的鼻子、下巴、額頭,似乎是千百年來的貴族下令要雕塑之完美精品。

他的膚色如大理石,且奇蹟似地適合他那輪廓分明的喉、胸、臂。是像經過精心設計的美麗,像一個希臘神像,一個被眾人讚賞的神力卻又如昂貴高腳杯的把手般精細脆弱。那精巧製作的喉間凹痕,那華美的鎖骨,以及肩膀圓滑的突起,都是不可置信地高雅、細緻。

白如冰綃的布料蓋住蛇般的臀。然而這樣的裝扮卻相當合乎這纖細之美,像燭火般優美,顫動。

然後她透過月光仔細分辨出那張臉,藝術欣賞變成瞬間認出,原來是跩哥•馬份。

媽呀,地獄!

他前進一步,帶著床單,一副趾高氣昂、似年輕皇帝般的樣子。

等等,床單?

看起來,馬份在努力展現安慰的笑容,這在他身上看起來粉奇怪。

「這個,妙麗…」

妙麗花了幾分鐘才意識到這是她的名字,因此這樣叫她是很正常的,雖然從他口中聽到是相當古怪的。

「你在幹什麼…從男生寢室下來…圍了一條葛來分多的床單!你到底來做什麼?不,不用回答了,你已經失蹤超過一個月了!」

馬份有點無奈地聳了聳肩。

「嗯,你知道,總是有原因要…」

「吸毒品?」妙麗盤問。「對哈利施黑魔法?某種…某種和奈威的私通?」

馬份幾乎從床單中跳出來了。

「噁!噁,太可怕了吧!聽著,我還自認配得上比隆巴頓高等多的生物。」他看起來不太高興。「至少丁•湯馬斯以上。」

「那是不打自招囉?」

「噁…!」馬份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才不是呢。說真的,你是不是在『霍格華茲,一段歷史』中偷夾黃色書刊?因為對於你這用功過頭的學生來講,你的思考模式還真是可怕。先是暗戀洛哈…現在又是這個…」

妙麗一隻手插上腰。

「不出所料,那很像你這種人會說的噁心話,馬份。」

「過獎過獎。」

「可是等等…你怎知我在看『霍格華茲,一段歷史』?」

馬份看起來頗為奸詐,這熟悉的表情倒使妙麗較舒服。

「呃,難道沒人讀過嗎?」

「嗯,馬份,我不知道你識字啊。」

「ㄟ,我的好成績可不是用我出名的美貌色誘教授得來的,」他得意地笑。「而且誰有那美國時間?而且拿孚立維教授來說,誰有這種心情?」

妙麗從未管過馬份在學成績。不過,看他對魔藥學和算命學的熱衷…不,她才沒心理會呢。

另一件事情像鞭炮在她腦中響起。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暗戀洛哈教授?不,我才沒有呢,」她立刻說。「而且你也沒說明你為何失蹤,或是…那張床單…」

「呃…,難道沒有人暗戀洛哈嗎?」

「你既然這麼說,剛剛又從男生宿舍走下來,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

妙麗居然開始輕鬆自得起來了。取笑男生她一向在行,而且馬份開始看起來像沒做功課的榮恩。

這時跩哥•馬份突然想到他是,嗯,就是跩哥•馬份。

「我很樂意待在這聊到天亮,格蘭傑,」他拖長語調說。「可是這床單單薄得很,你知道我的意思吧。而且,若是給麥『處女捍衛者』教授撞見我們以及我們令人質疑的服裝,那會對我的名聲有損。」

妙麗忽然想到自己穿著睡衣。

拜託,拜託,我並沒有臉紅。

「當然,」馬份繼續說。「如果要我選擇和隆巴頓相關的謠言,不如…」

那金髮史來哲林慢慢地走向她。妙麗看著他閃亮的眼光,如蛇般包圍自己,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再過一會,他就會近到可以伸手碰到他胸口的地步。

當然,她沒有這麼做。

「你要幹什麼,馬份?」她怒道。

他的笑非常地馬份。「沒什麼。給我一分鐘。」

「呃…馬份,我最近是不是有說你很噁心?」

「這是否是你呼吸困難的原因?」

可惡。

「好啦,妙麗,」馬份的聲音聽起來很油腔滑調。「葛來分多的友善跑到那兒去啦?你不會真的讓隆巴頓毀了我一世的英名吧?」

他又向她靠近。

她的胸口像是炸開了,她抬起手來把他推開—因此無法避免地碰觸到他的皮膚—這是永遠也不會想要與馬份的肢體接觸。

這也同時激起各種討厭的思想,關於那個不純潔的方面,妙麗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亂想。

馬份舉起手來,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這並不是…她所預料到的。

「滾開!」妙麗罵道。

他聳了聳肩,又讓她不安起來。

「遵命。」

他離開了。過了一會,妙麗才想到他完全沒有回答她問的任何重要問題。

可惡、可恨、可咒。



*  *  *



哈,剛剛可真是順利啊,跩哥心想。他圍著那可笑的床單居然就被她看到了…真是該死。

一條床單!

他仍無法置信。他應該感激涕零,因為她沒有發出輕蔑的奸笑聲。至於為什麼他會想要戲弄她,看起來純潔無比又很葛來分多的她,是他無法觸碰的…這些也是他無法理解的。

他試著用怪問題使她分心,結果自己也忘神了…

拜託,跩哥想,別再有丟臉的場面了。我只想趕快回到溫暖的被窩,明天再專心迎戰。

「布雷司•剎比是淫蕩老女人。」他輕聲說。門馬上打開了。

馬可•巴德克發出鬼叫般的長鳴。

跩哥開始咒罵著幸運女神,以及所有的史來哲林同學,也包括穿著毛茸茸拖鞋的石內卜。他們全部都以箭步的神速衝到門邊。

然後呆望。繼續呆望。

有些女孩目瞪口呆的樣子讓跩哥感到很不舒服。

布雷司•剎比盯著他被單上打的結,使他感到一陣恐慌。

潘西•帕金森衝上去抱住他,讓他更是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哦,跩哥!」她叫著。「我們都擔心死了!」

「呃,謝謝。注意一下床單…」(註2)

大家馬上聽從他的意見,都集中精神盯著他的床單看。

「你到那兒去了?」潘西問。

「你這幾天在做什麼啊?」高爾問。

「你發生了什麼事嗎?」石內卜問。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東西?」克拉的智商果然沒長進。

「那不是葛來分多的床單嗎?」布雷司真是觀察入微啊。

跩哥看著四周擔憂、好奇、充滿疑問的臉龐。他努力壓抑想逃的意願。

「我可以說明一切,」他承諾。

滿懷期待的間歇。

「等明天早上說。」他說,然後以貨真價實的馬份風格離去,留下他整個學院呆望著他離開。





註1:「沒人能阻止我」是「沒人能阻止我說下去」或是「沒人能阻止我繼續在他們床上」兩種意思。

註2:跩哥「注意」的意思是要潘姬小心別讓床單滑落,大家卻解讀成「注意看」床單。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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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跩哥歸來

親愛的老爸:

    鄧不利多教授叫我寫信告訴你我很好,因為想必你現在非常著急。我了解,食死人會議、雞尾酒派對等重要事務使你忙到無暇出來找我。身為孝子和馬份家族的一員,我絕不會在這件事(或其他事)質疑你的處理方式。

我原本被施了魔法,但現在已恢復自由,正在努力搜尋幕後兇手。我當時受到諸多折磨,但是我以馬份家的尊嚴去承擔。如果你知道我當時做了什麼,相信你會非常驚訝。

代我向黑魔王問好,哦,對了,還有媽媽。

你的兒子,

馬份敬上。

Ps.全校為了我和榮恩•衛斯理的骯髒緋聞在沸騰。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

跩哥向後倚著椅背,欣賞他的信。他認為他把一切說明得非常漂亮。

雖然沒有像平常一樣,附上一個「去死吧,老爸!」的咆哮信,但是跩哥反倒覺得這樣比較精狡譎、難以捉摸,符合馬份家族的精神。

跩哥認為寫這信算是補償了他地獄般的早上。他在清晨六點就被搖醒,然後在嘶吼、踢打、罵著性騷擾的情況下被拖去鄧不利多的辦公室。

一個快受不了的麥教授把他丟在那裡然後離去。

鄧不利多那時看著他靜靜地問:「對於你的長期失蹤,你有任何理由嗎?」

跩哥一時間安靜下來,為了幾個選擇正在努力掙扎。他很想說自己是被綁架,然後做了某人的性奴隸。又有個不錯的理由,就是他正在接受他的食死人成年禮,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被烙上黑魔標記。

他又非常想說他在學哈利•波特拯救世界,因為他認為保護無辜是他的責任,然後看鄧不利多在聽完後心臟病發作。

最後,他做了一個永遠會使馬份家族蒙羞的事。

他說實話。

「我被變成一隻老鼠,」他承認。

鄧不利多臉上的表情讓跩哥很想帶回去珍藏。

葛來分多的人還以為這老頭有多厲害…即使他總是在霍格華茲最艱難的困境中離開,然後專門在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們身上施下不幸的魔法…

跩哥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外加比手畫腳一番。

不,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會發生在他身上。不,他不知道是誰偷偷在變身水中搗亂。不,他無法解釋為什麼魁地奇比賽那天會裝做葛來分多吉祥物跳舞。

是,他一定要用這種極為不滿的口氣說話。

跩哥不曉得為什麼他告訴校長這些事。他知道自己很討厭鄧不利多,而且據他猜測,鄧不利多也很討厭他。但是…他無處可訴。

幸好,整個過程中鄧不利多一直瞇著眼睛看他。

講完後,他問:「我想,馬份先生,你怪罪那些葛來分多人囉?也許衛斯理先生在變身水中下毒?」

跩哥的金頭一下子抬起來。

「他沒有!」他立刻說。

「哦?」

「他們完全跟此事無關!」

「真的嗎?」

跩哥望著鄧不利多。那老頭的眼睛張得老大,似乎非常單純。

跩哥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認為衛斯理有聰明到能在變身水中下毒嗎?」他問。

鄧不利多站起來,臉上掛著微笑。

「馬份先生,很高興與你有這番談話。如果你以後有事的話,儘管來找我。我能說你讓我想到我以前一個學生嗎?」

「哦,令人感動的一刻啊,」跩哥慢聲慢氣的說。「是不是改過自新的食死人石內卜?真是榮幸啊。我看見自己的錯誤了。你願意成為指引我的一盞明燈嗎?」

「其實我想到的是布萊克先生。」鄧不利多說。

「哦…什麼?我讓你想到一個殺人狂?這不是應該對學生說的話!那一點也不激勵人心。我看到你光明的前途,馬份先生—在阿茲卡班!這真是你們這些好人的標準言行。我在魁地奇中耍點下流,突然間大家都在喊:『犯規,犯規,天殺的食死人!』,而我…」

正站起身來,對著校長大吼大叫,雙手亂揮亂甩。

真是被退學的好方法啊。

「呃…真的很抱歉,先生。這整個老鼠事件對我…有點礙於身心發展。就…就讓我們忘了過去吧!這…」

跩哥鬆開鄧不利多袍子的前端。

鄧不利多把手遞到他面前。

「我說過了,和你談話很高興,馬份先生。」

跩哥瞬間的卑躬屈膝並未影響到鄧不利多的脾氣。他看著鄧不利多伸出來的手,然後把雙手交叉於胸前。

他以冷冷的灰色眸子瞪著校長。

那老頭子還在微笑!

跩哥轉身走出去。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個金髮散亂的人頭探進來。

「而且我看過布萊克和他恐怖的長髮,」跩哥加了一句。「你這徹底的雜種!」

當他聽到鄧不利多的笑聲,他用力把門摔上。

跩哥把信交給他的貓頭鷹時,他還想再摔一個門。

這時克拉和高爾在交誼廳出現。

跩哥抬起頭來,給他們一個閃亮、尖利的笑容。

「兄弟們,」他說。「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了。」

克拉和高爾都相當遲鈍。

沒有人能遲鈍到看不出馬份的殺人眼光,看不出他想立刻施酷刑於他人身上。

跩哥站起來,雙手搭上他們的肩,然後開始拖著他們到寢室。

他手上的壓力好大,使他們倆臉色發青,作出咯咯聲。

「咱們聚一聚吧,我的好朋友們,然後來折磨小動物吧。」跩哥展現魅力無限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像撒旦的使者。

他把他們帶到寢室內,把門關上。

「我們來聊天吧。」



*  *  *



「榮恩乖,」妙麗安慰他。「我知道當時一定很痛苦,可是還是起來吃片吐司,把過去忘了吧。大野狼不會來找你啦。」

榮恩慢慢地抬起他的紅頭。

跩哥•馬份從芭蒂和文妲中間擠進身子。

榮恩的頭馬上咚的一聲,倒回桌子。

「你騙我。」他對妙麗怪罪地說。

「馬份!」妙麗怒道。「走開!」

他對她展現可人、天使般的微笑。

「我只是來拿咖啡的。」

「你…你知道西莫必須服用鎮定劑嗎?」妙麗怒道。

馬份笑了,一個開朗、無憂無慮的笑,使芭蒂和文妲同時發出集體嘆息。

「不知道耶,是真的嗎?」

妙麗早已習慣他蠱惑人的漂亮外表,她也知道這美男子事實上是奸詐毒辣的。她只是冷笑一聲,然後轉過頭去。

當馬份把咖啡拿走的時候,榮恩突然從椅子上跳出來,抓住他袍子前端。

馬份以微帶驚訝與輕蔑的眼神看著他。

「你介意我拿咖啡啊?」

「你難道沒有話要對我說嗎?」榮恩怒吼。

跩哥的白金眉毛向上揚。「哦,對耶。當我告訴你早上時會疼你的時候,我在撒謊。」

半桌的葛來分多人噎到喉嚨。

妙麗抓住榮恩的手。

「別殺他…」

「我好感動啊,沒想到你那麼在乎我。」

「你會被退學的,」妙麗冷冷地說。

「我要一個解釋,」榮恩怒道。「你跑過來一定是為了什麼…」

馬份輕而易舉地從榮恩的手中掙脫。

「只是為了這個,」他說,指著手中的咖啡,然後—純粹不小心地—濺出幾滴滾燙的咖啡。他以高人姿態拍拍榮恩的臉。「還有來道個早安,小美人。」

妙麗以最大的力氣阻止榮恩上前。

跩哥轉身走開,他還在笑。

哈利和金妮正好走進來,見到他都停下來。

哈利的眼睛閃出光芒,他站得筆直。準備向邪惡勢力挑戰的英雄。

馬份的眼睛則閃著調皮的光。

「哦,是雙宿雙飛的愛侶啊。」他說。「告訴我,哈利,你開始寫音樂情人卡了沒?『她的眼睛褐得像臭掉的醃蛤蟆』如何?」

金妮和哈利馬上臉泛同樣色調的紅潮。

等等,妙麗想,什麼時候馬份開始稱「哈利」了?

馬份悠哉地回到他的桌子,在那兒受到英雄歸來的歡迎。

史來哲林的王子歷劫歸來了。

還是…有點怪怪的。他仍然很馬份,那個擾人、能言善辯的臭小子,老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似乎他是世界之王。他仍是個討厭的雜種,舌頭像中南美印地安人的大砍刀那樣鋒利。

還是…缺了什麼東西。

比方說…陰險。

馬份在他學院那兒又笑出來了,聽起來舒服暢快。

似乎他正在玩遊戲呢。

問題是,什麼樣的遊戲?

一個冷冷的灰色眸子對上她的眼光。馬份非常有意地,對她眨眨眼。

討厭的雜種。



*  *  *



鄧不利多那晚在餐桌起身,告訴他們發生在馬份身上的事。

「馬份先生,」他說。「被施了魔咒。這是個蓄意的行為,意圖除掉一個無辜的孩子。」

所有的眼光射向那無辜的孩子。他正左擁潘西•帕金森,右抱布雷司•剎比,他的笑容似乎在說他剛發現原罪,而且玩得很高興。

妙麗認為這是有意的。

「是個黑暗巫師的惡圖,」鄧不利多繼續。「而且必須得到報應。我不容許人身攻擊在我的校內發生。我絕不寬容威脅到他人安全的暴力。任何有相關消息的人儘管來告訴我,或是爲無法原諒的事來謝罪。」

因為全校都肅靜下來,他就露出微笑,從他寬大的袍子中取出一張紙。

「馬份先生要我代為轉告他對於這件事情的…感想。這是寫給他的攻擊者,內容如下:

哦,你一定會為你的出生感到後悔。我將把你的腸子繞著樹幹直到它像麻繩斷掉,我會把你的重要部位拿走並且烤過,塗上烤肉醬送還你。我會把你全身分成原子般的小塊,把你的哀嚎錄起來重複播給你的父母聽,然後最後我會叫布雷司•剎比散佈關於你的醜聞。我沒有慈悲心腸,你休想逃出我的魔掌。建議你快自我了斷,以節省時間。謝謝收聽。」

妙麗抬起頭來,看到全校又是震驚恐慌、又是感到有趣。

跩哥•馬份一向有個神奇的特色,讓你不得不注意他。她當然知道,因為哈利已經花好幾年想忽視他的存在。馬份總是不願意當背景。

事到如今,幾乎每個霍格華茲學生都知道他,一年級新生一定會問他是誰。答案總是在名字外加點東西,像是「那是跩哥•馬份,徹底的渾球。」或是「那是跩哥•馬份。他是不是帥呆了?」

從一個方面來說,兩種說法都是向一個怪物致敬。

妙麗覺得很煩,因為沒有人能忽視他,他卻常常忽視別人。

當然,希特勒也有個令人無法忽視的性格。

與他相提並論,並沒有使馬份顯得比較好。

「馬份先生,」鄧不利多補充一句。他的眼睛像星星閃爍,好像他知道什麼特別的秘密。「順便請我向葛來分多道謝。當他在他們的手中時,他倍受尊榮的待遇。」

葛來分多的桌子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哈利跟金妮大聲地責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在遏止榮恩衝到史來哲林的桌子進行謀殺。芭蒂和文妲無法克制地在吃吃笑。奈威往桌子底下鑽,大概是認為這是什麼陰險的馬份詭計之前兆。

妙麗靜靜地在瘋狂的人群中站起來,向史來哲林的桌子望去。

除了馬份之外,大家都在尖叫。

他沉穩地坐著,頭微向後仰,雙手交叉在胸前,對著全世界很有自信,並得意地笑。

然後漸漸地,大家逐漸安靜下來,往他的方向看。

馬份站起來,深深一鞠躬。

他的眼光掃過那些驚訝的臉蛋,看起來好像在努力忍笑,但是他終究露出標準的馬份笑容,然後離開。

妙麗認為這一切需要好好理出頭緒。



*  *  *



鄧不利多的話在葛來分多造成極大的轟動,因此妙麗幾乎期待著隔天的算命學。

算命學是她唯一一堂沒和葛來分多人一起上課的科目,如果讓她再聽到一句「我恨那混帳馬份」,她就要抓狂了。

當然,馬份也有上算命學,但是海浪般的雷文克勞學生把他們隔得遠遠的,也因此阻止了最嚴重的算命辯論大戰發生。

妙麗在盼望短暫的解脫。

她沒有預料到,當她走進來時有個跩哥•馬份正大搖大擺地坐在她雙人大小的桌子那,用她一向認真作筆記的位子,金亮的頭看著一本算命學,當全世界都知道這是她的個人空間的時候,他卻看起來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當她走近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給她一個閃亮的笑容。

「嗨,」他說。「我想你可能有點寂寞。」

「我不笨,馬份,」妙麗冰冷地回答,把一疊書放在桌上。「告訴我你在這兒的真正原因,然後滾蛋。」

馬份的眼光掃過她的臉。他的灰色眼眸像鏡子,銀亮不透光,在他的眼中可反映出一個她更美的樣子。

像意若思鏡的碎片,如果你心裡的慾望是美貌的話。

「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他平靜地說。

妙麗瞬間愣住了,直到教授走進來,她才急忙坐下來。

她這麼做後,才恍然大悟,她跟一個馬份坐在一起。

可惡。地獄。

「你引起我的注意啦,」她低聲怒道。「你總是吸引所有的人的注意,對不對?你在三年級的時候被我打了一巴掌,這是你想要的注意,對吧?」

「天啊,格蘭傑,你真是可愛的怪物。」馬份低聲說。

妙麗努力不陷入癲癇症狀,免得驚擾到班上。

她盡力把聲音壓低,保持沉穩。

「馬份。你到底要怎樣?」

「哦,你知道嘛。一種非常男性化的修臉潤膚露。一個給我統治的帝國。一個充滿適婚年齡的東方美女的三宮六院。」他停頓一會。笑了。「哦,還有世界和平。」

「說實話!」

「格蘭傑小姐,安靜點,」教授嚴厲地說。「你和馬份先生的甜言蜜語可以等下課之後再說。」

妙麗滿臉通紅。馬份則帶著快樂的表情打開課本。

而且,妙麗憤怒地發現,馬份不再去煩她,或是跟她說話—其實這兩個是相同的事。從外面看來,他似乎正完全沉浸於算命學中。

而且他真的太亮眼了。

他會使你分心。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法幾何學上,然後就瞥見他太蒼白又不是那麼俊秀的臉專心地在聽課,然後連太陽也失去了光彩。

他唯一注意的就是一縷老是飄到臉上的閃亮頭髮。每當那撮髮飄下來時,他就把它撥回去,一個使她的惱怒累積起來的動作。

在一堂有史以來最不專心的算命學課後,他站起來,又把那那縷髮絲撥回去—第一萬次了。

他翻白眼。

「我要去剪頭髮了。這真的太麻煩了。」

「哦,然後我想你又要上一堆髮膠了,對不對?那才荒唐,老實說,」妙麗怒道。「維持原狀就夠好看了。」

說完話,她幾乎想咬舌自盡。

馬份的眉毛揚起來。

「我會記住的,格蘭傑。我很高興,謝謝。」

他又在笑了,她突然有個想揍他的衝動。

他走掉了。

妙麗決定要找幾個葛來分多人,來個正常的對話。

她恨那個混帳馬份。



*  *  *



跩哥曾經聽過,在一個人的心中,永遠是正義與邪惡的念頭在戰鬥。

跩哥仔細思考這個理論,然後認為這是有程度的問題。拿哈利•波特來說,他內心的戰鬥可能是正義哈利與想要偷拿餅乾吃哈利。

跩哥認為他的內心分成邪惡跩哥和地獄惡魔跩哥。

這兩個跩哥一向處得不錯。

但是現在他們有點糾紛,他懷疑這是葛來分多的壞影響。

他告訴過邪惡跩哥不要和低下的人玩在一起。

而且他開始把心中的話老實說出來。

例子:

「哈囉,跩哥,」當他走過交誼廳,潘西對他嬌媚地說。

「走開,我看你不順眼。」

好啦,好啦,其實他沒有把所有的壞話講完。可是…

跩哥把自己關在寢室的浴室裡,然後打開他專屬的櫃子。一堆美髮產品像雪崩塌下來,差點把他活埋。

跩哥在洗手檯上坐著,周圍都是瓶瓶罐罐。

邪惡跩哥說:什麼樣的人會擁有加起來比他體重還多的美髮品?

地獄惡魔跩哥卻駁回,可是得到的成效顯著啊。

是,但是…

值得花這麼多時間嗎?他的頭髮就是有個小小的,小小的末端捲起的傾向。那又怎樣?誰會管啊?

維持原狀就夠好看了…

跩哥•馬份,你這無法言喻的白癡,以上天之名義,你到底為什麼在乎那個女孩啊?

跩哥轉頭,看著鏡子。

哈囉,帥哥。它說。你不在時我很想念你。

跩哥受夠了這憂傷。好吧,長達五分鐘的憂傷。

雖然他不想要這樣做,但是…

偶爾的宣洩是有好處的。

跩哥拿起一隻瓶子,在手中衡量一下重量。

然後他把它丟出窗外。

他一瓶接一瓶地丟到底下的庭院,以充滿惡意的力氣,並等待聽到那痛快的瓶子在石上碎裂的聲音。

他聽到一聲慘叫,和阿各•飛七的悲鳴。

「有人打傷我的貓!」

跩哥馬上趴到地上。

克拉走進來,看起來一臉困惑。跩哥朝窗口指指點點。

克拉過去窗戶邊,向外看。

「你!是你!」飛七怒吼。「我要殺了你!」

克拉看起來一臉困惑和恐懼。

跩哥則奸笑著,以手肘支撐,爬離浴室。

可是當他恢復用雙腳行走時,那無法形容的憂傷再度降臨。

他走進交誼廳。

和葛來分多人的想像相反地,史來哲林人並沒有在空閒時犧牲小動物獻給黑魔王。布雷司、潘西、高爾在打牌。

好啦,是那種輸了要脫件衣服的「剝豬玀」撲克遊戲。反正…就是這樣。

史來哲林人,跩哥誇讚自己是特別的例外,絕不是罪惡之首。他們非常團結。他們知道其他學院都聯合起來反對他們。

你聽到了竊竊私語。黑暗巫師。任何學院都好,就是不要史來哲林。討人厭的一群。

對,有人創了一個專門生產殺人狂的學院。分類帽只是忘了講這一點。

跩哥真心喜歡他大部分的同學院同學,至於不喜歡的也想辦法解決。當他在葛來分多時,他真的懷念他的同伴們。

可是…

交誼廳好冷哦。

木刻的椅子坐起來不舒服。

跩哥對著爐火發呆。

哦,好吧。他想。至少我能當個英俊的沉思英雄。



*  *  *



妙麗憂慮地環顧四周。

葛來分多人—沒有其他言語能形容—在枯萎。

哈利與金妮似乎進入難以言喻的發情期,講話不清不楚,害羞臉紅。西莫仍未完全恢復,抱著膝蓋前後搖晃。

丁的吉他拿在手上,他正在瀏覽之前為了毛毛下次的舞展寫的歌。他似乎太孤寂了,不想彈吉他。

芭蒂和文妲似乎在用空牛奶盒在安慰自己。

奈威泡了一杯咖啡,接著愣住了,因為他一點也不喜歡咖啡。

一定是天氣,妙麗想。外面又冷又多霧,這是影響大家心情的原因。這是為何交誼廳缺乏生氣。

榮恩的頭枕在手臂中。

「說不定你該上床睡覺了,」妙麗建議。

「不!」榮恩的表情很可怕。「我不要再上床了!那張床是邪惡的,要消毒,然後燒掉!」

「嗯,好吧。」她小心地把手放在榮恩肩上。

「而且我不會做這個魔藥學作業!」榮恩繼續叫。「為什麼一下子變那麼難了?」

「我不知道。」

「而且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無聊?」榮恩繼續抱怨。「大家到底是怎麼了?」

榮恩實在太透明了。他讓你看到他的思緒,當你能把自己的藏好的時候。

「榮恩,沒人知道為什麼,」妙麗試圖安慰。「沒關係,想念牠不是錯…」

「想念牠?」榮恩大叫,反應比他想像中要激烈。「想念那奸詐的壞蛋?想念那…那…那披著老鼠皮的蛇?我才不想念他…我」

榮恩聲音後的寧靜似乎更厚重,似乎是大家正呆望他身後,然後屏息等待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這是事實。

「你們真的應該經常更換通關密語,」跩哥•馬份拉長聲音說話。「任何陰險渾蛋隨便就走進來啦。」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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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跩哥帝國

妙麗一向唸書讀得很仔細。她也仔細研究過書—廢話,因會她熱愛書本。

她只有愛兩個男孩到想去研究他們,但是她早就把哈利跟榮恩背下來了。她對於少數其他人有同樣的興趣,並且用她做筆記的認真態度去研究,發現到他們個性中隱藏的秘密。路平教授便是一例。

其中她只有研究過一個人,因為她恨他。

石內卜教授是個討厭鬼,但是他並沒有嚴重影響到她的生活。克拉和高爾跟童書一樣容易讀—簡短的字句和無聊的內容。

跩哥•馬份不同。

如果他是一本書,他就像海格叫她們唸的課本一樣—幾乎無法閱讀而且經常很恐怖。當你好不容易把書扳開看,似乎充滿了淫穢的東西,以火焰文字書寫,給你的惱人印象是它們好像是密碼。

她之所以繼續研究是因為那混帳繼續在煩他們,而除了一般人的印象—他自負、卑鄙、且外表實在不公平地比他個性好上一萬倍,她發現了一些其他特徵。

那傢伙是個超級愛現狂。

這反應出他被寵壞了。他想要大家的注意…所以他抓住機會。哈利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注意,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榮恩也非常想要被注意,但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得到,而且即使得到了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跩哥•馬份把一切安排好,所以大家看到他,大家認識他,然後他對投來的目光報以滿不在乎的表情,就像是家裡有好幾件華麗斗篷的王子,他今天只是隨便穿了一件來,就是這種感覺。

妙麗回想起他在史來哲林的桌子誇張地模仿哈利,一些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的學生也過去瞧瞧。她記得他大聲的辱罵,讀出麗塔•史嘰的報導,在他所到之處製造人群。她知道他能抓住所有人注意,把焦點聚集在自己身上,比如說假裝自己被鷹馬咬傷、嘲笑音樂情人卡、或純粹是在校園中大搖大擺地走,一副「地板有這榮幸被我踏過」的樣子。

或者是站在這裡,看著所有被嚇到的葛來分多人,臉上有被逗樂的微笑。

「馬份!」榮恩終於忍不住說了。「你在這裡幹麻?」

他朝榮恩一瞥。

「嗯,我是想要在波特洗澡的時候偷襲他,」他拉長聲音說。「我在收集所有的葛來分多男孩,你知道。」

在房間的另一頭傳來咚的一聲。幾乎沒有人的眼光不在馬份身上。

「馬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妙麗叫道。「西莫是很脆弱的!」

「哦,愛爾蘭人什麼都能頂住的,」馬份豪不在乎地說。「而且他們很能頂住的,我去年見識到了。」

「文妲!」妙麗語帶責備地說。

「哦?噢,」文妲努力把眼睛從馬份身上轉移,跑過去扶起她栽倒的男朋友。

西莫發出虛弱,難以聽懂的咯咯聲。

「所以…我想和波特是沒機會啦?」馬份問。「啊,我還注意到了葛來分多學院之星呢。我晚上會睡不著。謝謝你,隆巴頓。」

幸好,對於尚保持理智的人,馬份的道謝不是因為稱奈威為葛來分多之星。

奈威看著他空空的手發呆。他呆若木雞的表情不知是因為手中的咖啡不見了,還是馬份跟他道謝。

跩哥喝了一口,斜眼看著所有人。

我們都無言、陶醉地看著他,妙麗惱怒地想。似乎他是電影。

最壞的是,這比追悼一隻老鼠有趣多了。

馬份邁大步走向爐火,在前面坐下伸懶腰。妙麗在等有人(暗示…榮恩…暗示)快點發作然後把他踢(或打)出去。然而無效。馬份那張臭臉似乎在大家身上下了魔咒。

此刻妙麗那隻叛徒貓衝過去,跳到馬份的大腿上,像霍格華茲快車叫。

交誼廳中的女孩們一半看起來極度羨幕。

「歪腿!」妙麗叫。

馬份的眉毛上揚。「你真的很有命名的天才,是不是啊,妙麗?可憐的貓咪。貓咪乖。對,你是隻可愛的貓咪。」

妙麗作夢也想不到會有一天看到馬份在抱她的貓。

雖然聽哈利說,葛來分多的男生看過更可怕的。

「我喜歡貓啊,」馬份和氣地繼續說,無視於所有呆望著他的人。「在我是老鼠的時候,歪腿就跟我認識了。牠有些好玩的故事呢。聽說過牠誤認變身成貓的麥教授的糗事嗎?」

在其他人驚叫或吃吃笑的背景下,妙麗憤怒地說:「你在撒謊,馬份!」

「我會騙你嗎,寶貝?」

妙麗差點氣死。

「這好像連續劇哦!」芭蒂雙眼發光地跟文妲說。「當藍司回到普莉絲拉的身邊時,才發現她是他媽媽!」

馬份抓了張椅子,擺在她們中間。

「普莉絲拉是藍司的媽媽?」他興沖沖地問。「那小孩子呢?」

「哦,那其實是格瑞的小孩,」芭蒂有點困窘地回答。

「可是格瑞也是普莉絲拉的小孩啊!」馬份激動地說。

「不,你看哦,藍司和格瑞出生時就被掉換了,」芭蒂很有智慧地告訴他,興致也更濃厚了。

「等等,格瑞不是和法蘭思結婚了嗎?」

「沒錯,可是後來被發現法蘭思是男的!」

「原來是這樣!那瓶男性修臉護膚露之謎終於水落石出!我一直煩惱了好久。」

當妙麗向學校拜託能讓她有個特殊的電視,以便收聽新聞,她沒想到她的室友會對這些奇怪、複雜的麻瓜連續劇上癮。

整個交誼廳的人都在看馬份用誇張的動作,活躍的聲音在討論扭曲的亂倫事件。

反正,他們一向相信史來哲林經常從事這類事情。

榮恩發出反胃的聲音,然後回去對著魔藥學作業發呆。

馬份把椅子向後傾,看了一眼。

「你要在這裡加入非洲樹蛇的蛇皮,」他以極度優越感的口吻幫忙。「要不然,你會死。」

榮恩沉下臉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不,衛斯理,你需要。你讓『笨拙』這兩個字的意思更上層樓。」

「少來煩我!」

「我不會想阻止你通往失敗的光明前途。」

「你別再煩榮恩了,」妙麗喝止,西莫也猛點頭,「然後告訴我們你到底來幹什麼?」

「沒問題,親愛的女士。」馬份說。「是來報仇的。還有開派對。」

葛來分多的人一臉茫然。

跩哥心想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稀有的表情了。

「想想看,」他笑吟吟地說。「我被變成一隻老鼠。啦啦啦。小跩哥要懷疑誰呢?畢竟,當時我在一個充滿我的爪牙、性奴隸…對了,和死對頭的房間裡,嗯,這真是困難的問題。」

「說不定是史來哲林的人想要把你除掉。」妙麗提議。「我真的能了解這種感受。」

跩哥皺起那翹起的嘴角,似乎在認真考慮。

「不,」他下結論。「我們史來哲林人做事一向乾淨爽快。比起研究麻煩的變形學,不如輕鬆愉快地直接殺人。」

事實上,當他說話的時候,直接殺人聽起來對妙麗頗為悅耳。

馬份往椅背躺,舒服地伸了懶腰。交誼廳內所有的女性都向前傾,想看個清楚。

妙麗朝金妮望去,眼裡充滿震驚的指責。後者聳了聳肩。

說實話,紅髮人真的很狐狸精。

「所以我要在這裡待一會兒,」馬份快樂地下決定。「給你們的人生中帶來一點陽光。我會讓這個佈置簡陋的地方蓬蓽生輝。而且我會暗地裡計畫並謀殺你們其中一個人。」

丁的手在他的吉他上發出一個不和諧的音調。

馬份看起來樂透了,離開了椅子。

妙麗憎惡地發現,他離椅時故意作出優雅的姿勢,好讓那些平常坐在椅子上會陷下去的人感到自卑。

「哇,那是個麻瓜樂器嗎?那種會彈出麻瓜音樂的東西?就像比基尼?」馬份問。

妙麗可以聽得到他把比吉司拼錯。

丁則謹慎地回答說是的。

「太好了!」跩哥說。「教我怎麼弄出聲音。」



*  *  *



然後…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芭蒂和文妲似乎漫步在粉紅色雲端上。金妮(這狐狸精!)對此微感娛樂。丁好像跟馬份處得不錯(千萬別相信吉他手)。奈威給他跑腿。

哈利十分驚恐;榮恩老是閉上眼睛,祈求這一切趕快走開。西莫則定時服用家裡寄來的鎮靜劑。

妙麗在觀察。

她觀察到馬份在她寢室中和一群吃吃笑的女孩一起看連續劇,而且都看得非常入神。

打開收音機聽到音樂時,他也似乎會進入一陣狂喜的精神分裂。

他很愉快地把丁的吉他偷了,一個禮拜內練出不錯的成績。然後他堅決不還吉他。

當他看到丁的足球海報,他就對著海報上的選手射飛鏢,來讓他們動起來。

他玩爆炸牌時明目張膽地作弊。他無法理解什麼是公平,雖然他們一再地解釋。

然後他向榮恩挑戰下棋,結果下贏了。接下來他自吹自雷達四十分鐘之久,榮恩終於忍不住用棋盤砸他。

他偷了哈利的「穿越歷史的魁地奇」,讀了好幾遍,還跟哈利來場隆斯基詐騙法辯論大戰,最後兩人用掃把打架收場。

史來哲林的人則為他們的首領深入敵營感到欽佩,也很高興他使所有葛來分多人抓狂。

妙麗認為他任何表現都十分可恥,而且他大概是全世界最使人惱怒之王。

她因自己快習慣他的存在而深感恐慌。



*  *  *



「告訴我,你為什麼穿著內衣亂跑?」

這句非常馬份的話只有可能發自那受詛咒的人種。他躺在火爐邊,歪腿躺在他胸上。這是他多日來的專屬位子。(想到馬份在這裡也有專屬位子!丟臉死了!)

丁望向自己的牛仔褲,有點驚訝。

「你有服用西莫的鎮定劑嗎?因為…那個東西不太健康。」

「可是那似乎很好玩啊,」跩哥抱怨。「反正那自私的愛爾蘭傢伙不讓我碰它。我只是對你的內衣外穿的奇怪樣子有意見罷了。」

「內衣外穿?」

「如果你是想要色誘女性們,建議你去調配變身水,然後付我一大筆錢換取我頭上幾根頭髮。」

「馬份,不要在那兒喋喋不休了。」哈利忍耐地說。

大家看到了嗎?妙麗在她腦中責問。那男生是會嚴重影響到人的!他是高挑的、金髮的、致命的癌症啊!

「我不懂。」丁說。「哦—那是媽媽在我生日時寄來的李維(Levi’s)。我在交誼廳裡可以穿啊。」

馬份發出他動人—不,噁心!—的笑聲。

「好啊。李維。那是個字彙嗎?」

他昨天對「道德」也是問同樣的問題。

妙麗意識到他的問題,就解說:「那是麻瓜衣服。記得魁地奇世界盃時大家穿的衣服嗎?」

顯然地,馬份家族沒空理會這種藉口。妙麗想起四年級時看世界盃前那個穿花睡衣的老巫師。出身高的巫師對於麻瓜世界的認識總是少得可憐。

「麻瓜在街上內衣外穿!那一定是充滿墮落與性派對的天堂,」跩哥說。他一副很渴望的樣子。「我真想去說。」

「你沒去過麻瓜世界?」榮恩開口,大概是放棄了假裝沒聽到的樣子。

「我當然沒去過麻瓜世界!」跩哥鄭重地告似他。「真是的…我的父母會心臟病發作。」

榮恩幾乎報以同情的眼光。

「我知道,我父母都不讓派西去夜行巷呢。」

「哦,夜行巷嗎?好地方。小時後在那裡打過彈珠。」

「是用縮小的人頭來打,以符合馬份的形象?」妙麗以最大的諷刺語氣插入。

馬份夢幻似地笑了笑。「好懷念那個遊戲。」

「聽著,我沒有內衣外穿!」丁說。「呃。那就是說…」

「那看起來很像內衣啊。」跩哥仍然有意見。

哈利看起來很困惑。「你穿什麼樣子的內衣啊?」

西莫剛剛進來,聽到後看起來很恐慌,開始用力呼吸。

「你知道…普通的內衣。」跩哥回答。「長的保暖內衣褲。」

榮恩嗆到了。

丁搖搖頭。

「聽著,我其實已經不以為意了,之前是粉紅色小象睡衣,現在又是這個牛仔褲內衣,」跩哥拘謹地說。

「它們不是內衣!」丁打斷。「聽著,這太荒唐了。到我房間來。呃…你可能得先脫掉長的內衣褲。」

跩哥跟在後面,看起來頗有興趣。

當門關起來的時候,西莫昏倒在地上。

文妲正在扶他起來坐好,這時跩哥•馬份進來,穿著一件黑T恤和黑色牛仔褲。

她鬆手,使西莫又倒回地上。

「嗯…它們在丁身上不是這個樣子。」芭蒂輕輕地說。

「媽啊。」文妲虛弱地說。

金妮閉著眼睛,對自己拼命地重複「我愛哈利」。

原來小小一雙牛仔褲可以創造出驚人的不同,當它們在丁的竹竿身材和跩哥的瘦長但有肌肉的身體上。

跩哥看著自己。

「有點怪,」他帶批判的語氣向下望。一撮白金髮絲飄下來遮住他的臉。「有點不禮貌。那是一定要說的。」

他試探性往旁邊移動。

「呃啊。」文妲說。

「好啦,」丁說。「你知道那不是內衣了吧?還給我。」

「我想,」跩哥回答,眼光掃過女孩們的臉。「我還是保留一陣子。」

「馬份,把它們脫掉!」

西莫張開眼睛,正好聽到。他馬上又暈倒了。

「我只再穿一會兒就好了,」跩哥認真地承諾。

丁的褲子和他的吉他同理消失了。

「妙麗?」哈利擔憂地問。「你還好吧?你臉好紅哦。」

「很好!很好!從來沒這麼好過!」妙麗立刻說,拿了本書躲在後面。「非常牛仔褲。我的意思是非常好!」



*  *  *



跩哥的牛仔褲當晚造成轟動。

數個女孩在開始寫音樂情人卡了(才十二月呢!)。潘西看起來不敢置信,之前犧牲了小動物算是值得了。

麥教授則沒有那麼狂喜的反應。

「馬份先生!你穿那個成何體統啊?」

馬份以清澈的眼眸看著她。「我的制服。」他恭順地說。

「蝦米?」

「校規有說制服可以為了學生的喜好稍作修改,」跩哥無辜地解釋。「我查過了。」

麥教授瞪著他T恤和牛仔褲的黑色布料。

跩哥給她一個閃亮笑容。

麥「突然看起來像石內卜」教授走掉了。

「哦,我真是太男人了,」跩哥說。「隆巴頓,咖啡。」

他的杯子正躺在奈威的手肘邊。奈威伸手要拿起來,結果把杯子弄翻了。

大家都朝這邊望來。

至少,很少有咖啡會燒壞桌巾。

「似乎是這淘氣的葛來分多人想自殺,」跩哥在討厭的停頓中說。「隆巴頓,我要不同且沒那麼悲劇性的咖啡。」

「啊…你真的是自己做那些衣服嗎?」奈威努力想製造話題。

「我看起來像是家庭小精靈嗎?」

而妙麗終於能正常地嘲諷跩哥,當後者悠哉地回到史來哲林的桌子。她原本感到有點害怕。

好啦,說不定她真的有對他發了一會兒呆。一點點。

可是她也是具備人性的。

但是她絕對不關心他。一點也不。

「我希望他被閃電劈到,」榮恩說。

「嗯,沒錯。」妙麗同意。「我也這麼希望。」



*  *  *



跩哥•馬份那晚沒有來葛來分多交誼廳。

他習慣出現的那一刻過了五分鐘後,恐慌來襲。

「牠只是隻小老鼠!」榮恩大叫。「他們一定是對牠下了魔手!」

文妲拿著手帕,孤寂地啜泣。

「那些史來哲林是不能信賴的,」哈利陰鬱地說。

「他們是超級大惡人。」芭蒂泛著淚光說。

「你們是不是腦殼壞了?」妙麗質問。「他是馬份!也就是史來哲林之星,所有壞事的罪魁禍首,那種壞人—會吃比較不壞的人當早餐的!」

「我記得牠總是把牠的可愛的小手手伸進咖啡,」榮恩說,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以及牠那會輕輕抽搐的小鼻子,」哈利加入。

西莫開始全身抽搐。

「牠總是那麼可愛、可憐。」文妲哀悼。

「大家是不是服用了西莫的鎮定劑啊!」

榮恩給妙麗一個略為責備的眼光。

「這樣吧,」他說。「哈利,我們去拿你的隱形斗篷,然後把可憐的毛毛從壞人手中救出來!」

「喂,如果牠在壞人手中,搞不好還不想要你去打擾牠!」

「有些人就是沒同情心,」榮恩怒視妙麗。

最後,妙麗決定跟他們一起去。她當然不是擔心毛毛。只是,有人必須阻止那些男孩子們做傻事。



*  *  *



跩哥睡意正濃。

「我是個煎鍋上的小鬆餅,」他幻想。「煎得很溫暖…還沒塗上奶油和果醬…」

他正要進入甜蜜的夢鄉時,聽到外面傳來奇怪的聲音。他們似乎想要鬼鬼祟祟地摸進來,卻沒有成功。

一定不是史來哲林人。大概只是個夢吧。

「我們要去哪裡?」

「這,他的寢室啊…」

「哦,我早就知道這不是好主意…」

「哇斯特媽。」跩哥試著作出高傲的惱怒聲音,出來的聲音卻含糊不清。笨夢。為什麼他老是作笨夢呢?艾森弗來德叔叔的夢一開始也怪怪的…

哈利、榮恩跟妙麗打開門衝進來。

…然後他就陷入完全錯覺中。

「哦,嗨,馬份,」哈利說。「呃,我們來檢查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等等,那種愚蠢的話聽起來實在太葛來分多了。

跩哥抓著被子。

「妙麗!」他嚇壞了。「走開!我的穿著不成體統!」

哈利瞥了一眼。

「你在穿可愛的睡衣,」他指出。

「那就是不成體統!」

妙麗,原本有點錯亂於馬份看起來亂糟糟、可愛—不,蠢笨!—穿著睡衣的模樣,馬上鎮定下來,給他一個冷冷的眼光。

「你上那兒去啦,年輕人?」她喝問。

「哦,不要,」跩哥乞求。「你聽起來就像麥『陰森』教授。我頭痛,所以提早上床。大概是我做過最單純的事了。你們來幹什麼?」

「呃…」

「他們著急得很,」妙麗淡淡地說。

「你也很著急。」哈利反叛地說。

「你很著急,」跩哥單調地重複。

「嗯,這裡總是危險基地,」哈利說。

「我是個危險的人,」跩哥得意地說。「我在這裡住了快七年了!你這笨蛋。」

跩哥不懂得拐彎抹角。

直接向前走就好了。省事。

「說真的,你們很沒用耶,」他笑嘻嘻地說。「一個晚上沒有我就不行了?怎麼會瘋狂地衝到我身邊?」

哈利,比較正常的,聽到這話後看起來有點作嘔。

「我想…別想我沒把你那句『你們很沒用』納入考量,我們可能…有點…稍微…自從老鼠事件後和其他種種…對你有點好感。」

跩哥銀灰的眼睛睜大了。

「哦。」

妙麗決定利用跩哥奇蹟的停頓,來找出一個否認這驚人宣布的方法。

她想不出來。

可惡。

當其他都無效的時候,要尖酸、能幹。這是毀滅武器。

「這個,如果我們真的對你有…那個,你知道,」她說。「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跩哥看起來小心提防。「這是考試嗎?要不要交報告?」

他們三人在床頭坐下。

「哦,不要客氣,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吧。看來我也睡不著了。」跩哥諷刺地說。

「這只是檢查你是否邪惡。」哈利安慰他。

跩哥不可置信地看他。「什麼?我很邪惡。哇哈哈。你腦筋有問題。」

「我們曉得你是個不誠實、沒道德的惡棍馬份。」妙麗說。

馬份看起來相當感激。

「我們只是檢查你有沒有『黑魔王走狗』的潛力。」

「馬份家族不是黑暗勢力的走狗,」跩哥不滿地說。「馬份家族是捍衛黑暗勢力的英雄。」

「好啦,」妙麗說。「如果你父親要你在魔王面前的泥中打滾,你會…」

「穿著我的新衣服?少來了!」

「如果你被指使要執行黑暗儀式,你會…」

「忘掉,走開找杯飲料喝。我一向不負責任。」

「你對於黑魔標記的感覺是…?」

「哦,很俗不可耐、一點也不吸引人。難道邪惡不能更有格調嗎?這個人邪惡嗎?檢查他手上有沒有個醜陋標記就好了!缺乏偷雞摸狗的精神。那些人也配稱史來哲林的人?哈!」

「這點很重要。」哈利緊迫地說。「如果被吩咐要在佛地魔面前砍掉手掌…」

「你要我自殘肢體,波特?你這有病的雜種。」

葛來分多的咯咯叫終止。他們三人互相望著。

「嗯,」妙麗說。「基本上,他過關了。可是聽起來總是不對勁。」

跩哥洋洋得意。

哈利把手放在跩哥的手上面。

「我想,你是我們的好朋友了。」他微笑。

「沒那必要碰我,波特,」跩哥有點著急地說。「那只是個玩笑,好嗎?可以從我床上滾開了嗎?」

「我們的意思是,你從今以後要變成好人,」榮恩解釋。

「哈!見鬼!」

「嗯,至少少量地不那麼邪惡,」妙麗讓步。

「我答應的話,可以好好睡了嗎?」

「可以!」

「有薪水領嗎?」

「不行!」

「哦…好吧。」

「你看吧,跩哥?」哈利熱誠地說。跩哥看起來有些作噁。「這不是很好嗎?如果你當初在火車上不是那麼壞的話,幾年來我們都可以和睦相處的!」

「我沒有!」跩哥怒吼。「這紅髮壞人先嘲笑我的名字!我總要報復的。」

葛來分多人目瞪口呆。

「嗯,我對我的名字很敏感,」跩哥說。「這有在學校的座右銘裡面。我被叫這個名字,就被送來啦。有時,父母真的很殘忍。為什麼他們乾脆不叫我奈威隆巴頓•馬份?」

榮恩似乎感不到跩哥的痛苦。那冷酷無情的豬。

「所以你花了七年折磨我們,就為了你的名字?」他怒道。

「我們馬份家族是復仇心重的人種,」跩哥回答。

「你有病。」妙麗告訴他,當他們離開的時候。

她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跩哥臉上心花怒放的表情,這使她感到很不安。

當他們來到外面的走廊時,只有妙麗躲在隱形斗篷下。哈利和榮恩轉身面向那個在呆望他們的史來哲林人。

「嗨,」哈利帶著微笑說。「我們剛剛去拜訪跩哥。現在最好別去打擾他,因為他已經睡了。」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史來哲林人在阻止潘西•帕金森自殺。

然後他們發布緊急求救,訂購一堆西莫的鎮定劑。

走出史來哲林的地盤,哈利、榮恩、妙麗互相有點驚訝地望著彼此。

「所以,我們不討厭馬份囉?」榮恩說。

「大概是吧,」哈利回答。

停頓。

「所以,」榮恩問。「海水是不是變成血水,月亮是不是變成藍色?」

「我想天氣預報會告訴我們。」妙麗說。



*  *  *



葛來分多和雷文克勞的魁地奇比賽引起不少猜測。

大家猜榮恩•衛斯理到底是支持他的好友還是女友,結果他們都被逗樂了,因為榮恩在看檯上不停地從這端飛奔到另一端,叫著:「哈利加油!」「寶貝加油!」

大家又在猜測到底跩哥•馬份會坐在史來哲林的看檯,還是跟他最近常混在一塊兒的葛來分多人在一起。

另一個熱門話題是他會不會穿他的牛仔褲。

他穿了。

石內卜教授罵他是史來哲林英名上的斑點。布雷司•剎比稱他為性慾郎君。

妙麗並不感到特別奇怪,比賽時跩哥爬上葛來分多的看檯,揮舞著一面綠色和銀色的大旗。

「我以史來哲林之名訂了這個位子。」他說,在她身旁坐下來。「哈囉,親愛的。」

「哈囉,跩哥。」妙麗回答。「我有在研究變身水。」

「學術界的女人都很可愛,」跩哥說。「你要不要弄副銀框眼鏡?」

妙麗瞪他一眼。他似乎不覺得怎樣。

當然,任何人都比馬份懂得禮貌。

「似乎,你可以利用變身水中的某些成分問題來把自己永久變成動物,或是如果有人把魔法破解,以那個傳統形式…呃…」

「對,對。」跩哥說。「請直接跳過那句話。」

「不過那會很複雜。」妙麗誠實地說。「我看不出當時有人會有這能力製造這種變身水,除了你、我、和布雷司•剎比。」

「不是布雷司,」跩哥立刻說。「她認為我是個性慾郎君。而你是女性,所以你也這麼想。」

妙麗當場嗆到。

「如果我能記得這兇手的某些特點。」跩哥一邊思考,一邊在她背上拍打。

他想。

那次他咬了那個人…

咬中什麼怪東西…

什麼東西…他也不曉得。可是如果再咬的話,他會認得。

「不要…再打…我了…」妙麗叫。

跩哥•馬份站起來作了一個驚人宣布。

「我必須搞上每個校內的葛來分多人!」

有一個砰的聲音,似乎是某個追蹤手從掃把上摔下來。

如果這再繼續的話,西莫大概會有永久的腦分裂。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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