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2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陸小鳳)萬梅山莊私營藥鋪》作者:雲落滄海【完結+番外】

☆、釣魚

沒有了麻煩的負擔,柏念雲在小鎮的生活變得簡單而快樂,晚上看冰鎮的輝煌,白天在冰雪世界中隨意的漫步,無論做什麼,西門吹雪總是安靜的陪伴在她身邊,偶爾的關心,簡單的話語,都讓柏念雲覺得自己幸福異常。
對柏念雲和西門吹雪來說,三天的日子並不長,雖然每一天他們總是重複著頭天的生活,但他們去的地方並不相同,不過哪怕是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只要有彼此的存在,他們便不會厭煩。
然而對陸小鳳來說,這三天卻成了難熬的日子。他藉著賈樂山的身份財大氣粗的包下了一家客棧,成功的將自己的名氣在這個小鎮打了出去,可在羅剎牌上他幾乎沒什麼進展。老山羊他是找到了,也從他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但始終沒有見到羅剎牌的持有人——李霞。
西門吹雪在給了他紙條後便和柏念雲在小鎮的另一端住了下來,每日散步閒逛,日子過得平淡而悠哉,最令陸小鳳豔羨不已的是西門吹雪身邊有柏念雲的陪伴,在他看來,有美人陪伴的日子總是最美好的,若是真的讓他成親安定下來他又覺得自己沒有碰到那樣一個女人。小鎮上也有美人,而且美的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可陸小鳳卻只能遠觀而不能真的靠近,但凡美人,總是有刺的,比如楚楚,比如銀鉤賭坊的女人。
這一日,陸小鳳既沒有在賭坊豪賭,也沒有在客棧喝酒,他早早的便出了門,卻是到了中午才找到在冰面上釣魚的兩人。
是的,釣魚,陸小鳳見到兩人的時候幾乎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眼睛。一張不知從哪兒搬來的長條板凳,一根不知從哪兒買來的魚竿,西門吹雪和柏念雲並肩坐在長凳上,說是並肩其實也不算,柏念雲半靠在西門吹雪的懷裡,雙眸微垂,手中握著魚竿,似是半睡半醒的模樣,而西門吹雪一手仍舊握著長劍,另一手則環過披風將柏念雲抱在懷中替她擋住了週遭的呼嘯而過的寒風。
在冰面上有個半米來寬的冰洞,柏念雲手中魚竿的長線直直的垂在冰洞之上,視力較好的陸小鳳依稀可以看見冰洞上凝著一層薄薄的冰層。
西門吹雪並沒有抬頭看向陸小鳳,但陸小鳳知道西門吹雪知道他的到來。
「這麼冷的天不在屋內呆著怎麼有閒情出來釣魚?」陸小鳳走近兩人笑問道。
柏念雲懶懶的不願意起身,這天確實很冷,不過有西門吹雪這個高手在她一點兒也不用怕會在這樣的天氣凍出病來,所以為了保證自己周身的溫暖柏念雲通常都離西門吹雪很近,在沒有外人的情況她更是直接靠在西門吹雪的懷中。
西門吹雪面無表情的看了陸小鳳一眼,繼而沉默的盯著冰面。
沒有人理陸小鳳,陸小鳳聳聳肩,顯然已經是習慣了兩人對他的忽視,饒有興趣的踱步走到被劈開的冰洞前,咂舌道,「嘖嘖,還真是大手筆。」
冰洞的洞沿圓滑,周圍看不到任何裂紋,一看便知是西門吹雪一劍之下的產物,手不自覺的摸上嘴唇,待察覺手感不一樣時忽的想起自己還在假扮賈樂山,不由得悻悻的放下手,「西門吹雪一劍出而不見血的時候可還頭一次見。」
「練劍而已。」西門吹雪冷冷的答道,他的一劍見血只針對敵人,不是每個人都有讓他拔劍的本事,也不是每次拔劍都會見血,他用劍卻不會讓一把嗜血的劍控制自己。
柏念雲抬了抬眼,打了個哈欠,哈出一團白氣,「帶著劍鞘不算壞了劍神的規矩。」
陸小鳳目瞪口呆,良久之後搖頭嘆道,「本以為你被拉下凡間劍術會有所退步,卻不想劍術竟精湛至此。」
魚竿輕微的動了動,柏念雲猛的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浮在江面的單薄冰層『嗑嚓』一聲清響,柏念雲低聲道,「這一定是條大魚,勁兒可真大,連冰都被它掙裂了。」
西門吹雪的手覆上了柏念雲握著魚竿的手,緊了緊,微一用力,剛結冰不久的脆弱冰層『刺啦刺啦』作響,魚竿一揚,『啪』的一聲一條魚落在了冰面上,蹦了兩下就停了下來。
陸小鳳提著魚尾上下晃了晃,「好傢伙,凍成冰了!」
柏念雲踢了踢長凳旁的木桶,「放這裡面。」
陸小鳳挑挑眉,隔著三四米遠輕輕鬆鬆的將冰凍的魚扔進木桶,冰塊兒的碰撞聲令他眉毛再次動了動,這兩人到這裡多久了?聽聲音釣了可不止兩條魚。
「說吧,找我們有什麼事兒。」柏念雲弄好魚餌重新拋進江內後才緩緩道,「該不會是為了那張紙條來的吧?那你找我們也沒用,他口中的小心我是真不知道指的是誰。」
「一是楚楚她們,二是李霞一行,三麼,」陸小鳳玩味兒的笑笑,「到了這裡之後我可沒見過歲寒三友了。」
西門吹雪冷冷道,「和我們住一邊。」
陸小鳳在意料之中的笑笑,他們三個果然還是不放心柏念雲的身份,顧忌西門吹雪,顧忌柏念雲的用毒之術,不遠遠的跟著,但至少也要近距離觀察,他們一定想從柏念雲身上看出什麼來。
「你有線索了?」柏念雲不耐煩道,「趕緊找到羅剎牌,省的他們三個眼睛不停的在我身上打轉,脾氣再好也有爆發的一天。」
陸小鳳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她的脾氣也能說的上好了?或許柏念雲在別人面前脾氣真的很好,可在他面前,那簡直就是另一個模樣,放佛就是為了和他作對而存在的,不論他說什麼她都總能找到歪理反駁他,偏偏他還被反駁的啞口無言,交了這麼個朋友也不知道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思緒飄了會兒又很快的回歸,陸小鳳輕咳了兩聲,「心裡有點兒底,只是想不通為什麼。」
「慾望。」西門吹雪淡淡的道。
人心是個很難琢磨的東西,可人的慾望卻很好理解,是人都有慾望,為情,為利,為財,當一個人的慾望超出了正常的範圍,他的舉動自然就變得讓旁人想不通。陸小鳳是個人精,這些他當然都知道的,只是當這些擺在他面前的時候難免覺得有些接受不能。
一聽陸小鳳有了眉目,柏念雲心中好奇,不禁問道,「羅剎牌在誰的手裡?」
「李霞。」
見柏念雲臉色露出失望的神情,陸小鳳好笑道,「怎麼,難不成你以為李霞是在騙賈樂山?或者覺得楚楚是在騙我?」
「這倒不是。」柏念雲將內心的說法一一道出,「我只是覺得奇怪,難道李霞就沒用動過羅剎牌的心思?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的男人都是同一個,也算的上是對手,怎麼就沒有不同的意見?居然就都同意將羅剎牌賣個好價錢?若真是一點兒不同意見都沒有,那她們的男人做的該多麼失敗啊。」
「失敗?」
「是啊,若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能容忍第三個人的存在,有點兒手段的都會想辦法讓除他們兩個之外的人離開,再惡毒的點兒讓旁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們三個在大事上都能做到意見一致,她們的男人做的不是失敗能是什麼?」
陸小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說還真有些道理。」而後似笑非笑的看看西門吹雪又看看柏念雲,「西門吹雪看來做的很成功,當然,你也很成功。」成功到讓他們之間除了彼此再沒有多餘的人。原以為孫秀青的出現能讓他看看樂子,卻不想沒看成他們兩的樂子反而還讓他看了峨眉派的笑話。
柏念雲和西門吹雪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笑意和溫情。柏念雲笑的得意非凡,斜看了陸小鳳一眼,「我們當然成功!」
陸小鳳聳聳肩,好吧,他知道自己在他們兩個身上討不了好。「看來今天是沒人陪我喝酒了,我還是一個人大醉一場吧。」
「你找我們該不會只是為了喝酒這麼件小事兒吧?」 柏念雲收起魚竿,和西門吹雪站了起來,「我可不相信鼎鼎大名的陸小鳳會連這麼點兒壓力都承受不住。」
本已經邁出兩步的陸小鳳停了下來,「為何不能?」
「陸小鳳經歷的麻煩的無數,看到的人心也無數,很多不可能的事不可能的人偏偏就變成了可能,經歷過那麼多的你又怎麼會因為這點兒問題而想要找人陪你大醉一場?」柏念雲分析的頭頭是道,「所以你找我們不可能只為大醉一場,或許想要找人喝酒是真,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
停了停,柏念雲盯著陸小鳳的背影緩緩道,「說吧,你來找我們到底有什麼事?」
「就不能是單純的找朋友聚聚?」
這次回答他的是西門吹雪而不是柏念雲,「若真的是想找朋友聚聚,你就不會想在此刻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神馬都不想說了...兩萬一的活力...你們的日更有保障了...TAT...為麼是活力為麼是活力。
接下來,謝謝嫩的地雷~~~zerotachibana扔了一顆地雷




☆、關係

背對著兩人的陸小鳳嘴角揚了揚,眉眼中滿是笑意,他的朋友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他此行的目的確實不止他表現出的那樣,可臨到頭了,卻又忽然不想說,不成想西門吹雪和柏念雲敏感至此。 無奈的搖搖頭,陸小鳳轉身露出一個不羈的笑容,在變了樣的臉上顯得有些古怪,但柏念雲不得不承認這個笑容屬於陸小鳳,哪怕那張臉和原來再不相同,看到了這個笑容熟悉陸小鳳的人就不會再認錯。 「換個地方?」 陸小鳳的提議得到了柏念雲和西門吹雪的認可,在這麼冷的地方呆了許久,即便是有西門吹雪一直護在身旁,柏念雲也覺得有些接受不能,不是西門吹雪的內力不足,而是- -冷風吹在臉上久了實在讓人不舒服… 在冬日反射出陣陣白光的冰面上行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柏念雲和西門吹雪停了下來。 陸小鳳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冰屋,感嘆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會選地方,原來這裡的居民還有願意遠離喧鬧的。」 冰屋不大,但對柏念雲和西門吹雪兩個人來說僅是暫住已經是綽綽有餘,更難得的是這座冰屋靠近岸邊,周圍空蕩蕩的,只在百米開外才能見到其他的屋子,在冰屋的背後有幾顆大樹,樹上滿是垂下冰柱,晶瑩閃亮,別有番趣味。 「這裡的居民巴不得住在一起,怎麼會在這裡建房子?」柏念雲笑笑反問。 陸小鳳詫異,「這是你們兩個弄得?」 柏念雲點點頭,推開屋子的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陸小鳳進了屋子,一股帶著梅花香的溫暖迎面而來,屋內的陳設簡單,但地上,椅子上,桌子上都鋪著厚厚的野獸皮毛,看的陸小鳳嘖嘖稱奇,「你們兩個還真奢侈,又是蓋屋子又是鋪皮毛,只是住幾天而已,至於這麼享受嗎?」 「其實這裡的居民還是很淳樸的。」柏念雲提起壺直溫著的青梅酒替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各倒了一杯,「從建房子到這些東西,我只花了一千兩,剛好把從賭場贏得錢花完。而他們在一天之內便造好了屋子,甚至這些東西他們也只花了一個時辰就準備妥當了。」 聞著酒香正有些垂涎的陸小鳳目瞪口呆的看了周圍一圈,不敢置信的間道,「一千兩?一天?」 西門吹雪抿了口酒點點頭,「是。」 「真是難以置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是一點兒不假。」說罷,陸小鳳端起酒杯飲而盡,遺咽道,「酒是好酒,只是淡了點兒,不夠勁兒。」 柏念雲斜了陸小鳳一眼,「你不是從來不計較酒的好壞,能有酒喝就萬事足?怎麼到了我這兒就挑剔咸這樣?」 陸小鳳嘿嘿笑,這不是被慣出來的嘛,他在萬梅山莊喝酒就從未喝到過次品,雖然柏念雲口中總是叨唸著如何如何不給他喝酒,但事實上每次拿出來的酒都不差,放到外面怎麼也值千金,久而久之他自然在西門吹雪和柏念雲面前就比較挑剔了。不,也不是挑剔,只要是酒他也喝,但就是管不住自已的嘴了。 實際上,蓋這座屋子,以及屋內的東西加起來並沒有千兩,這裡的居民雖然大部分都很有見識,但他們卻依日保持著淳樸的性子,收拾好這麼一間屋子也就五百兩不到,只是柏念雲在萬梅山莊被嬌弄慣了,這一點柏念雲表示深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所以剩下的銀子都由西門吹雪做主給了這裡的居民,唯一的要求就是凡是有好的東西在他們居住期間都要第一時間送到他們這裡,而那些野獸皮毛家具在他們走之後還都留給這裡的人。 土著居民們都高興異常,雖然這裡的冬日總是吸引了不少商家和往客,但真正賺錢的卻並不是他們這些原住民,遇到這麼大方的人自然開心,幹起活來也格外的賣力,打獵買賣得到的好東西也會首先送到這裡來看西門吹雪和柏念雲有沒有需要。 當然,這些就投必要告訴陸小鳳了,柏念雲才不要被陸小鳳說完奢侈2後再背上嬌生慣弄類的詞。 三杯酒下肚,驅散了方才在屋外所受的寒氣。 柏念雲端著茶杯,慢慢的綴了口,滿足的眯了眯眼,然後才道,「說吧,你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西門吹雪給自已添了杯酒,淡淡的看了陸小鳳一眼,顯然也是在等他開口 嘆了口氣,陸小鳳放下酒杯,伸手揉了揉眉心,似是在想要怎麼將自已的話說出口,半晌後,試探的問道:「你真的沒有見過你的父母?」 柏念雲怔了怔,回想著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單薄的衣裳,普通的衣料,除了脖子上掛著的個小金鎖再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已身份的東西,一個人孤零零的靠在街邊,不知是餓死的還是凍死的。 陸小鳳沒有打斷柏念雲的思緒,只是那雙帶著期盼的眼睛透漏了他此刻的內心,他是真的希望柏念雲能回想起什麼來。 最終,陸小鳳失望了,柏念雲緩緩的搖頭,「小時候太小,唯一的能想起的就是個一人靠在街邊,身上的衣料普通,旁邊沒有任何親人或者熟悉的人。」 「那你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比如玉珮金鎖首飾什麼的?」儘管有些失望,但陸小鳳仍舊帶著一線希望的問道。 柏念雲奇怪的看了看陸小鳳,「該不會我真是那什麼魔教教主的女兒吧?」那樣的話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應該不是。」陸小鳳苦笑了下,「不過也許你真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聞言柏念雲怔住。這,這怎麼可能?她當即反駁道,「這怎麼可能?!我那時候明明就是在中原,不然也不會被柳家收養,而西方魔教根本就不在中原!」 西門吹雪安撫的拍了拍柏念雲的肩,定定的看著她,「聽陸小鳳說完。」 陸小鳳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這點沒有人比西門吹雪更了解,既然陸小鳳這麼說就定有他的理由,或者說,一定有證據。 深吸了口氣,柏念雲冷靜道,「這個才是你把我引出萬梅山莊的目的?如果我和那個王羅剎有關係,那長相上必定有相似的地方,跟著你的歲寒三友就定能看出端倪。」說著,柏念雲眉心緊鎖,「可他們三個並沒有表現出詫異或者熟悉的模樣,所以我和王羅剎長的並不相似,也就是說實際上我和他之間並不存在什麼關係?」 一口將杯中的青梅酒飲盡,陸小鳳嚴肅道,「嚴格的說,你和他並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 西門吹雪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和他其他人有關係?不是直接便是間接的血緣關係。 最後句說的堅定無比,就像是確定了一般。 陸小鳳點頭,事實正如西門吹雪所說的那樣,他懷疑柏念雲的身世和玉羅剎有瓜葛,所以這才想辦法將柏念雲引來,哪知道似乎歲寒三友並沒有見過那人,所以才沒有對柏念雲表現出什麼其他的興致,即使這段時間住在柏念雲的周圍,那也只是對江湖傳言的一種懷疑。 柏念雲腦子有些亂,雖然誰是她的親人並沒有什麼影響,她也不會因為突然多出的親人而做出什麼決定,但這個親人如果是玉釁剎就另當別論了,只要西方魔教放出一絲的線索和風聲,想必整個中原甚至是整個魔教都會對她無比的感興趣,也難怪陸小鳳會想提前確認。 放出那樣的傳言儘管對柏念雲的生活有些影響,但那些真正想要羅剎牌,真正了解西方魔教的人都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在沒有確定前他們是不會來打擾柏念雲的生活,剩下的小嘍囉和二三流的高手顧忌西門吹雪和她的毒術也不會來找麻煩。若她和玉羅剎有親屬關係,魔教的高層也許會知道,那他們此次來中原也便不止羅剎牌一個目的,陸小鳳也算是變相的給她提了個醒。 「你是怎麼知道的?」理清了思緒後柏念雲間道,「依著歲寒三友的表現,他們並不知道我和玉羅剎之間有親屬關係,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所不知道的內幕?」 「我一向喜歡管閒事,在前段時間,我很偶然的見到過一幅畫。」陸小鳳說的輕描淡寫,但眉宇間滿是凝重,「畫中有兩個女子,兩個都和你很像,其中有個和你格外的相似,畫上的題字大約是說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妹妹過生辰,而字裡行間卻流露出離別之意。」 柏念雲大概猜出和自已最像的人大概就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而另一個大約是自已的姨媽,但這並不能說明她和玉羅剎之間有關係。 似是看出了柏念雲的不信,陸小鳳一字一句道,「題字之人的字跡和玉羅剎的字跡完全吻合。」 西門吹雪和柏念雲雙雙一愣,字跡吻合? 沉默了片刻,柏念雲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的沙啞,「你見過玉羅剎的字跡?也確信無疑?」 「我確定。」



☆、訴苦

溫在火爐上的酒發出『滋滋』的聲響,三人之間陷入一陣寂靜。
柏念雲和西門吹雪誰都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柏念雲以前甚至還抱著玩笑般的心態猜過西門吹雪和玉羅剎之間的關係,卻不想原來真正和玉羅剎有關係的竟然會是自己。
「那我的父母呢?」柏念雲問的有些艱難。
陸小鳳搖搖頭,「我不知道,除了那副畫,我沒有其他任何的消息。」
事實上陸小鳳也不確定是不是該告訴柏念雲這個消息,和西方魔教有了牽扯有好有壞,而他也不知道玉羅剎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在乎這一段親情,所以他之前才會那般的猶豫不決,若不是被柏念雲和西門吹雪看出他的不對,他恐怕不知道要猶豫到什麼時候。
「那副畫呢?」比起其他的,西門吹雪顯然更關心的是柏念雲的安危。
陸小鳳戲謔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燒了。」
「確定只有你一個人看過?」
陸小鳳點點頭,「只有我一個人看過。」見西門吹雪眉頭微皺,他又補充道,「確實只有我一個人看過,當時他們誰也沒有在意一幅畫,我站在一旁很無聊才打開看了看,然後收進袖中,他們沒有人看到。和他們分開之後我便立馬燒了那幅畫。」
西門吹雪沒有應聲,眉宇之間的滿意陸小鳳卻沒有錯過,再一次確定了柏念雲在西門吹雪心中的地位,陸小鳳半是為遺憾半是欣慰。
柏念雲仍舊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你怎麼可以確定字跡一樣?我不覺得你有機會能見到魔教教主的字跡,你們之間應該沒有交情才對。」
陸小鳳右腿一圈,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椅子上,他頭一仰,再次喝下一杯酒,而後雙目微微眯起,「我和玉羅剎之間是沒有交情,但是你不要忘了歲寒三友跟了我很久,儘管他們很小心,但還是讓我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上面是玉羅剎的字跡無疑。」
「他們難道不會騙你?」柏念雲的聲音略拔高了些。
「他們又不知道我曾經見過那幅畫,騙我做什麼?」陸小鳳答得懶懶散散,可話裡的認真卻明明白白的告訴柏念雲她真的有可能和玉羅剎存在親戚關係。
柏念雲腦中還是有些亂,但基本的判斷力還在,如果是歲寒三友設的局,那麼在見到她之後又怎麼可能一點兒破綻都不漏?陸小鳳這個人精在他們身邊那麼久,他們若是想完完全全的瞞天過海根本不可能,所以,她或許真的該叫玉羅剎——姨夫?
柏念雲覺得自己混亂了。
西門吹雪手自然而然的環住柏念雲的腰,手不停的在柏念雲的腰間和發上輕撫安慰,堅定的道,「一切都有我,他是誰都沒有關係。」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在場的兩人卻都明白其中的涵義。柏念雲更是明白其中的份量,這是西門吹雪再一次對她的承諾,無論遇到什麼他都會在她的身邊,無論玉羅剎是她的什麼人或是她的親戚是什麼人他都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頭埋進西門吹雪的懷裡,柏念雲笑了,笑的幸福而安心。
柏念雲知道自己是被玉羅剎是自己的姨夫這個可能嚇到了,但這個嚇到不是因為自己有親戚,而是因為那個人是玉羅剎,是整部陸小鳳中最神秘的人,是整個故事中一閃而過的高人。若是換了別人,柏念雲或許會驚訝或許覺得奇怪,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失態。這也許是對高人的一種別樣的敬仰?
不過,她的身邊一直有西門吹雪在,她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呢?
當著陸小鳳的面,柏念雲猛的踮起腳尖吻上了西門吹雪。
陸小鳳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然後驚訝的發現西門吹雪的耳根竟然有些發紅,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陸小鳳爆出一陣歡樂的大笑,能夠見到劍神害羞恐怕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機會,他在西門吹雪惱羞成怒前一陣風似的離開,走之前還順走了爐上溫著的青梅酒。
西門吹雪輕咳兩聲,柏念雲再次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笑的樂不可支,她喜歡這樣的西門,因為她而擔心,因為她而微笑,因為她而激動,因為她…而害羞。
沒有笑多久,柏念雲忽的笑不出來了,西門吹雪不滿的將她的頭抬起來,一雙深邃的墨瞳映滿了她的臉龐。柏念雲眨眨眼,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西門吹雪的唇在柏念雲的額頭略過,然後慢慢的下移,雙眼,鼻樑,鼻尖,最後是粉嫩的雙唇。
帶著青梅的酸甜和酒的清香,西門吹雪在柏念雲的雙唇上輾轉流連,輕輕噬咬,似乎想要將柏念雲拆卸入腹可又怕傷害到她一般。
柏念雲顫抖著身體,原本緊貼著西門吹雪的雙手不自覺的換上了他的脖頸。
西門吹雪眸色幽深,加重了唇上的力道。
驀地,西門吹雪整個人身體一僵,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不滿,最後在柏念雲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鬆開。
柏念雲不解的睜開眼,西門吹雪替她理了理頭髮和衣服,平淡無波的聲音硬是讓柏念雲聽出了其中的不滿,「有人。」
柏念雲嘴角綻出一抹笑容,離開了西門吹雪的懷抱,準備燒水沏茶。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喝道萬梅山莊的酒,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喝到柏念雲釀製的佳釀。
腳步聲漸漸的近了,來人雖然會武,但卻不是柏念雲意料中的人,因為那是個女人。
「請問有人在嗎?」
聲音柔媚動人,正是那日在銀鉤賭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陳靜靜。
柏念雲看了看西門吹雪,然而西門吹雪雖然憑著高深的內力早知道來的人不是歲寒三友卻也沒想到會是她。
「請進。」
陳靜靜夾著風雪和冷風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後,將手中的東西提了提,微笑道,「早就聽說二位在這裡建了屋子,一直沒來拜訪。今日得空,特地來看看兩位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怎麼說我也在這裡住了很多年,總能幫到些什麼的。」
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西門吹雪總是冷漠的,所以開口的是柏念雲,她回以陳靜靜禮貌的一笑,「多謝了,這裡的人都很熱情,我們目前沒什麼其他需求。」
「你們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陳靜靜笑的甜美。
柏念雲心中微有些詫異,陸小鳳不是假扮著賈樂山?這是他自己被美色所惑交代了?還是藉著賈樂山的名頭和這個銀鉤賭坊的女人搞在了一起?想了想,柏念雲覺得後一個可能性比較大,若是陸小鳳真的被拆穿了他恐怕就不會再繼續做著賈樂山的裝扮。
陳靜靜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門口的大圓凳上,笑道,「這是我的拜訪禮,只是些土特產和山中雜貨,希望不會太過寒酸。」
「當然不會。」柏念雲不假思索的答道,「到了一個地方自然要品嚐那個地方的食物,欣賞那個地方的風景,不然和沒有去過有什麼分別?」
陳靜靜抿唇一笑,「姑娘真是個風趣的人,說的話也很有道理。」說著她又嘆了口氣,有些自嘲道,「也不知我什麼時候也能去不同的地方的轉轉。」
不知陳靜靜忽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柏念雲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
柏念雲不問,可陳靜靜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銀鉤賭坊雖然不止一家,可我卻只能守在這裡,但即便是守著那也不屬於我。」說著說著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自嘲道,「瞧我在說什麼,不知兩位要在這裡住多久?若是需要幫忙的儘管直說。」
「大概會住到這獨特的城鎮消失的時候吧。」柏念雲還是笑了笑,因為她發現面對這樣的女人她除了笑似乎什麼動作都不合適。她不了解這個女人,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意,但似乎可以感覺對方是在試探,可又是試探什麼?試探他們會不會插手羅剎牌?還是試探他們會不會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易?
陳靜靜怔了怔,像是沒先到柏念雲會這樣回答,然後她的臉上又掛上了甜美的笑容,「兩位果真是神仙眷侶,就為了這樣的不同於曾經見過的景色不惜一擲千金在這裡蓋了屋子置辦了家具,當真是讓人羨慕。」
被人誇神仙眷侶,柏念雲自然很高興,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陳靜靜這個人她不了解,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銀鉤賭坊的水有多深,寧守財的提醒她記得清清楚楚,『小心』二字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訊息,所以她並不相信陳靜靜只是單純的拜訪。
果然,只是你來我往了幾句,陳靜靜愁容爬上了眉心,「我知道兩位都是好人,也不繞彎子了,不瞞你們說,我身上中了毒。」
西門吹雪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握著劍柄的手。
柏念雲帶著幾分關切,「你怎麼會中毒?」
陳靜靜苦笑,「我的丈夫,將我留在這裡,但他並不相信我,怕我背著他背著他……偷人,所以給我下了毒,明著告訴我只要我和他人有不軌的舉動對方就會毒發身亡。」
柏念雲錯愕不已,這算是什麼狗血的理由?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的丈夫應該是藍鬍子吧?藍鬍子應該不是這種人才對啊,而且要下毒怎麼會只給她一個人下?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昨天的一更..昨晚沒撐得住,八點就滾去睡覺了。。所以這一章是昨天的..我看看一會兒還能不能碼一章出來..今天的這一更一定會補上的。。所以要麼明早起來你們會看到一章,要麼明天晚上你們會看到兩章....對了..順便問一句..這文如果開定製有人要咩?看看人數..然後我再考慮要不要開定製




☆、兩個死人

思及於此,柏念雲神色一冷,「你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連這種蹩腳的謊言都看不穿?如果你的丈夫當真怕自己的妻子有別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只給你一個人下毒?若是他只擔心你一個就應該把你帶在身邊好好的看著你。」
陳靜靜苦笑,似是早就猜到了柏念雲會這般,「我也希望這是個蹩腳的謊言,可事實卻是真的如此,這種事情我又怎麼會胡亂說?你們兩位氣勢不凡,見識自然廣,我只希望兩位若是知道解藥能幫一幫我,我,我,」陳靜靜的臉色露出一絲不自然和淡淡的紅暈,「我是真的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柏念雲疑惑的看著她,她不相信她,一點兒也不!她伸出手,示意陳靜靜抬手。
陳靜靜順從的抬起右手,柏念雲搭上她的脈,不足一炷香的功夫,柏念雲鬆開手,「你是中了毒,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你們不是他的朋友?」陳靜靜錯愕的抬頭,似是沒想到柏念雲會這麼說。
柏念雲勾了勾嘴角,「是朋友又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又沒和我說過你很好,更沒有提過你身上有毒,那我為什麼要幫你?再者,即便是他提出來要我解毒,你就確定你付得起解毒的代價?」
陳靜靜半張著嘴,頹廢的低下頭,她的反應告訴柏念雲她完完全全沒料到自己會是這般的反應。柏念雲承認自己的惡劣因子在作祟,可她說的確實事實,陸小鳳那種憐香惜玉的人惹上的桃花多半有毒,即便是沒有寧守財的提醒,她也不會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解毒。
屋子裡一片沉默,半晌之後,陳靜靜抬起頭,眼中閃著堅定的亮光,她懇求道,「那麼,有沒有什麼壓制的藥物?哪怕是一天,一天也好!無論條件是什麼都可以!」
柏念雲挑挑眉,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執著解藥了吧?陸小鳳的魅力難道就這麼大?能讓一個有夫之婦這麼奮不顧身?
「無論什麼代價?」
陳靜靜堅定的點點頭。
柏念雲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到了嘴邊的拒絕又嚥了回去,她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刷刷提筆寫了一串,吹了吹,遞給了陳靜靜,「找起這上面的藥物,雖然不能幫你完全解毒,卻能提你壓制一段時間。」
陳靜靜飛快的掃了眼藥單,眼中流出不可錯過的驚喜,連聲對柏念雲道謝,接著有些小心的問道,「不知能否請姑娘幫我煉藥?這裡的大夫似乎都對毒術不精,而且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柏念雲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她心頭一跳,原以為柏念雲會拒絕,可不成想柏念雲竟然真的答應下來。
陳靜靜不住的道謝,然後帶著一張興奮而甜蜜的笑臉離去。
陳靜靜走了,柏念雲這才用燒開不知多久的水開始泡茶,一邊用熟練而優美的姿勢泡著茶,一邊緩緩道,「她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嗎?」
透過濛濛的水蒸氣,西門吹雪的面龐有些模糊,「也不是沒可能有這樣為了陸小鳳而不顧一切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柏念雲覺得西門吹雪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調侃的笑意,扭頭,卻看不大清楚西門吹雪的表情,柏念雲聳聳肩,端著茶壺走到西門吹雪身邊,「有這樣的女人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她也會是這樣的女人。」
陳靜靜的話裡和表情雖然都是嚮往著外面嚮往著另一段感情,可柏念雲沒有錯漏那提起銀鉤賭坊時她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慾望,雖然很快的被其他的感情替代,但柏念雲還是看到了,那樣的慾望,不該出現在一個嚮往純粹感情的女人身上。
所以,柏念雲相信這個世上有願意為陸小鳳付出任何的女人存在,卻不相信陳靜靜就是其中的一個。
而且,柏念雲的醫術毒術自成一家,陳靜靜身上的毒通俗的叫法叫黑寡婦,毒發的效果確實同她說的那樣,可那是毒發之後,陳靜靜身上的黑寡婦才剛下沒多久,毒素還在潛伏期,怎麼可能如她口中所說那樣是她的丈夫下的?
陳靜靜肯給自己下毒來讓柏念雲把脈,卻一定沒想到這裡恰恰是她露出最大的一個破綻。
西門吹雪倒了杯茶,放在鼻子間輕輕聞著,「陸小鳳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真誠的。」
聞言,柏念雲笑了,這麼想來,還真的是如此。恐怕這些形形色色帶著毒的桃花也只有陸小鳳有這個本事吞的下去。
「你會給她做解藥?」
柏念雲挑眉,反問,「為什麼不?」
她敢打賭陳靜靜身上一定有黑寡婦的解藥,可她依舊會做出壓制黑寡婦的藥,她想知道這個表面看上去對陸小鳳情深意切的黑寡婦肚子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黑寡婦的毒並不難解,壓制它的藥物配置也不困難,所以在陳靜靜送上藥材的第二天柏念雲就配好了解藥,頭天就得了消息的陳靜靜第二天果真拿到了解藥,她臉上的喜悅並不作假。
只是她臨走前說的報答讓柏念雲怎麼看都覺得不大對勁,給他們送丫鬟和僕人?他們兩個看起來就這麼像不能自力更生的人?柏念雲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還沒有讓外人打擾她和西門吹雪生活的興趣。
一晃,又是幾日過去了,這幾日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柏念雲和西門吹雪,就連住在他們附近的歲寒三友都沒有出現,對此,西門吹雪和柏念雲很是滿意,他們更加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們。
是夜,西門吹雪和柏念雲站在他們屋子的門外,周圍是柏念雲請這裡的居民弄出的冰雕,映著燈光,冰雕閃閃發光。也許不夠曾經見過的那樣精緻和華麗,但靠在西門吹雪懷裡的柏念雲卻覺得心滿意足,對曾經的過往也看淡了幾分,她以這樣的方式悼念著自己過去,也希望遠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可以同樣感受到她的幸福。
這樣寧靜而幸福的時刻沒有如柏念雲和西門吹雪所願持續很久,即使他們站在很遠的地方,他們也看到了那遠處的火光,柏念雲看著遠方默不作聲,在火光黯淡下去的時候,嘆了口氣,「你說死的會是誰?」
西門吹雪冷冷的目光在那個方向停留了片刻,「總不會是陸小鳳。」
「也是,他的命一向很大,我們擔心誰也沒有必要擔心他。」柏念雲嗤笑,「不過這時候突然有人死了,陸小鳳想必很苦惱吧,你說我們要去看看死的是誰嗎?我猜不會是那個陳靜靜,也許陸小鳳已經嘗到了黑寡婦美人的滋味了。」
聽出了柏念雲的躍躍欲試和好奇,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將自己的披風接下來披在柏念雲身上,一把將柏念雲抱起,飛快的朝那火光黯淡之處飛去。
他們趕到目的地的時候,陸小鳳已經到了,他身邊還站著被柏念雲戲稱是黑寡婦的陳靜靜。
陸小鳳見到他們兩個有些凝重的神情微微鬆了鬆。
除了他們四人,在場的只有一口很大水缸,水缸已被熏得發黑,四面都堆著很高的木柴,木柴也已被燒焦。
風中還留著酒香,這麼高的柴堆,再澆上酒,火勢一定不小,不管酒缸裡的是什麼人,一定已經被烤熟。
陸小鳳一個縱身躍上酒缸而後又很快的跳下來,柏念雲有些奇怪,「怎麼下來了?」
陸小鳳嘆了口氣,「我也想進去,可是卻進不去。」
「怎麼會進不去?」對於水缸比較了解的陳靜靜問道。
「因為裡面結了冰。」
陸小鳳的尾音還沒結束,就聽「啵」的一響,水缸裂開了一條大縫。接著又是「啵」的一響,又是一條縫裂開來,這加工精製的特大水缸,轉眼間就已四分五裂,比桌面還大的碎片,一片片落下,跌得粉碎。
水缸碎了,裡面的冰卻沒有碎,在淡淡的星光下看來,就像是一座冰山般矗立著,透明的冰山裡彷彿還有圖畫。
在這樣的黑夜,即使是視力很好的陸小鳳和西門吹雪不借助火光也看不清裡面兩個人的模樣。
陸小鳳掏出一個火摺子,在地上尋摸了一圈,撿到一把枯枝,點亮了火光,心登時沉了下去。
閃耀的火光下,透明的冰山看來又像是一大塊白玉水晶,光采流動不息,說不出的奇幻瑰麗。在這流動不息的奇麗光彩中,卻有兩個人一動也不動的凌空懸立著。
那是兩個全身赤裸的人,一個人的頭在上,一個人的腳在上,一個人乾癟枯瘦,正是老山羊,另一個人的身材豐滿,赫然竟是李霞,兩個人四隻眼睛都已凸出來,一上一下,瞪著在場所有的人。
柏念雲只覺得一陣噁心湧上,半彎著腰,在西門吹雪的攙扶下乾嘔起來,劇烈的反胃感讓柏念雲幾乎站立不住。
西門吹雪擔憂的皺起了劍眉,柏念雲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如今的反應似乎有些太過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我只想說我終於做到了。。。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這是十二號的一更....圓滿的可以睡覺了...
另:這文有要定製的咩?人數夠了我就開,不夠那就不開了


74、新娘子

止不住的反胃让柏念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

<<<缺>>>

☆、離開

離開
李神童被柏念雲的動作驚得愣了愣,很快收住了笑臉,惡狠狠的瞪著嘔吐的柏念雲,「你對我的新娘子不滿意嗎?」
儘管知道有西門吹雪護在柏念雲的身邊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陸小鳳還是擋在了柏念雲的面前,他不知道李神童到底是不是真的瘋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讓李神童打擾西門吹雪把脈。
只是瞬間的功夫,西門吹雪眼睛忽的一亮,眼中所有的擔憂都化為了驚喜和激動,一向冷硬的臉龐竟然也柔和的不像是他自己。他猛的抱住了柏念雲,聲音帶著不自然的顫抖,「念雲,念雲,太好了,太好了。」
柏念雲被西門吹雪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很是摸不著頭腦,忽的一道亮光劃過腦海,左手迅速的搭上了右手的手腕,下一刻,她摀住了自己嘴,居然,居然懷孕了?!難怪她之前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她見過的生死不少,不可能因為先前的毫不相關的死人而噁心成那樣,卻沒想到竟然是懷孕的原因。
陸小鳳轉過身,狐疑的看著兩個人,似乎是什麼很值得高興和激動事情?
西門吹雪鬆開了柏念雲,難得的對陸小鳳柔和了語氣,「也許你願意有個乾女兒?」
什麼?乾女兒?陸小鳳眼睛忽的睜大,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柏念雲笑了,眼中滿是隱藏不住的高興和幸福,「或者乾兒子。」
陸小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那高興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也要有兒子女兒一般,不,那就是他的兒子女兒,義子義女嘛!
「女兒,兒子,女兒,兒子……」李神童有些失神的站立著,也不再對柏念雲怒目相視,他跌跌撞撞的走回唐可卿的身邊,輕柔的撫著她臉,絲毫不在乎對方皮膚的冰冷和僵硬的身體,甚至連對方難看的死狀都不在乎。他一邊撫著,一邊溫柔道,「你也給我生個兒子好不好?不,給我生好多的兒子和女兒,你說好不好?好不好?」
陳靜靜想要對柏念雲和西門吹雪道喜,然而她畢竟是和李神童關係更密切些,她見不得這般的狀況,一個箭步沖上去推開了李神童,高聲喝道,「小唐已經死了!你若是真的愛她就該讓她好好安息!而不是這麼,這麼,讓她死不瞑目!」
李神童半跪在地上,沒有理會陳靜靜的話,安靜了一陣子卻又忽的撲倒在唐可卿身上,放聲大哭,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姐姐?因為我一直都在偷偷的愛著你,一直都在等你嫁給我,我雖然沒有錢,可是藍鬍子已經答應給我三萬兩銀子,為了這三萬兩銀子,我連姐姐都不要了,可是你,你為什麼要死?」
不管李神童是真瘋還是假瘋對柏念雲來說都不重要了,這個時候除了肚子裡的寶寶,其他的對柏念雲都不再重要。
西門吹雪半抱著柏念雲離開了李神童的房間,這裡並不適合柏念雲呆了。
陸小鳳緊隨其後離開,他不想和這樣一個瘋子呆在一起,那樣只會讓他覺得壓抑,而他大概天生就不適應這樣的氣氛。
並沒有用多長的時間,西門吹雪便帶著柏念雲回到他們自己屋子,後面還跟著一個名為陸小鳳的尾巴。
柏念雲在西門吹雪受到了最高的待遇,她坐下之前西門吹雪一層一層的在椅子上鋪了柔軟的皮毛,柏念雲起身想要倒水,西門吹雪迅速的攔了下來,親力親為,甚至在將茶杯送到柏念雲面前時還試了試水溫。
雖然知道西門吹雪一向對柏念雲疼愛有加,但這一次次的突破極限讓陸小鳳還是有些適應不能,他捧著涼了不知多久的茶杯,搖頭輕嘆,感慨西門吹雪的差別待遇。
柏念雲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出言阻止了西門吹雪想要給她披上毛毯的舉動,「這個就不要了,屋子裡很暖和了,太熱了也不舒服。」
西門吹雪想了想,放下了毛毯站到柏念雲的旁邊,腰微微彎下,眸子裡滿是關心和認真,臉上還帶著殘留的喜悅,「在外面站了那麼久,累不累?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柏念雲搖了搖頭,她知道西門吹雪在緊張她什麼,原本她也有些緊張,怎麼說也是第一次懷孕,身邊也沒有什麼有經驗的人,但是看到西門吹雪竟是比她還緊張,頓時心中的緊張和忐忑消了大半,「不累,也沒什麼想吃的,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身體。」
西門吹雪並不贊同柏念雲的話,若真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又怎麼連懷孕了都不知道?
陸小鳳的嘴角掛著開心的笑容,打趣道,「還有幾個月生孩子?我可得在孩子滿月的時候到場,怎麼說也是我的半個兒女。」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兩個月不到。」
「四條眉毛陸小鳳一向是個大忙人,說不定那一天不一定在。」柏念雲摸了摸下巴,「不如讓花滿樓替了他好,花滿樓人好長得好家世也好,怎麼看都比陸小鳳要強。」
西門吹雪點點頭,贊同了柏念雲的話。
「這可不行!」陸小鳳反駁道,「我長的也不比花七童差,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換了我。我以後還不一定成不成親,可得有個孩子養老。」
聞言,西門吹雪冰冷如刀的眸子射向了陸小鳳。
陸小鳳登時反應過來自己失言,讓西門吹雪的孩子給自己養老,那西門吹雪他們兩個怎麼辦?乾咳了兩聲,知趣的不再說話,順了一瓶酒然後飛快的躍了出去。
柏念雲失笑,陸小鳳走哪兒都離不開酒。
沒有了外人,西門吹雪半蹲下身,帶著薄繭的手在柏念雲的小腹輕輕的撫摸,眼眸裡的溫柔並不掩飾的完全傾瀉出來。
「回萬梅山莊吧。」西門吹雪忽的抬頭道。
對上那深邃如墨的眼睛,柏念雲微微失神了片刻,又很快的回過神來,「怎麼了?在這裡不好嗎?等陸小鳳解決了羅剎牌的事情這裡便會安靜下來。」
西門吹雪認真的看著柏念雲,將自己擔憂傳遞給了柏念雲,「可是我不放心。」
柏念雲了然,在這裡他們是過客,這裡天氣很冷,小鎮雖然繁華卻也不是什麼都有,更沒有可以完全放心的人隨時伺候,西門吹雪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柏念雲不是個任性的人,雖然這裡讓她覺得離原來的世界很近,但她也不會不考慮自身的安全和西門吹雪的心情。
嘆了口氣,柏念雲點頭道,「我知道了,明日和陸小鳳道別之後就離開吧。」
西門吹雪站起身,抱起柏念雲走進臥室,他輕柔的將柏念雲放在床上,替兩人褪去外衣,蓋好被子,環抱著柏念雲,「睡吧,我們明日就啟程回家。」
第二日,柏念雲和西門吹雪早早的起身,將屋子和屋子的東西按原計畫留給當地居民,又徵用了賈樂山的馬車,最後才是向陸小鳳告別。
陸小鳳聽說兩人要走,思忱了片刻,才道,「現在離開也好,這裡實在是太冷,比起萬梅山莊來說什麼都太差,不過路途顛簸,走慢些吧。」
柏念雲點點頭,順手將一個白玉瓶扔給了陸小鳳,「這個是楚楚他們的解藥,你自己看著辦吧,若是因為美色而誤了自己我可不管。」
陸小鳳摸了摸鬍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柏念雲和西門吹雪。他天性就是如此,怎麼改也改不了的了。
西門吹雪將柏念雲扶上馬車,而後轉身對陸小鳳道,「陳靜靜自己給自己下毒,來找念雲要過解藥。」
說罷也不管陸小鳳的表情如何,利落的轉身上車,示意馬伕可以走了。
馬鞭一揚,馬車緩緩的離開,陸小鳳呆愣在原地半晌,直到周圍的冷氣讓他打了個哆嗦才轉身離開,還有謎題等著他解開,不過,他想也許他離所謂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馬車是賈樂山的,他們來這座小鎮的時候就是坐的這輛,所以裡面的佈置也改了不少,現在鋪上一層又一層毛皮更顯得柔軟舒適。
車伕是在這裡另外請的,是個老資歷了,只負責送他們兩個走出這片冰天雪地。
舒適柔軟的車廂,再加上經驗十足的車伕,是以馬車行進時柏念雲並沒有感覺有多麼的顛簸。
她半靠在西門吹雪身上,一手拿著本雜記,一手被西門吹雪抓著放在小腹,整個人懶懶散散,很快的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西門吹雪微微低頭,在柏念雲額上輕吻了片刻,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銳利,隨手從小幾上抓起一把瓜子,抬手一揮,車窗的簾子微動,而後恢復了平靜。
駕車的車伕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有東西從車窗射出。
冰冷而潔淨的雪地上,留下了幾滴鮮血,幾具身著黑衣的身體僵硬的躺在地上,臉上保留著震驚的神情,只是再也沒有了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嚶嚶嚶~自作虐不可活說的就是人家這種啦
我不想再聽了

TOP

☆、劍神一笑

離開冰築小鎮最初的那段路程柏念雲幾乎是睡過去的,所以並不知道西門吹雪途中曾經動過手。
明明只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可生生的讓西門吹雪拖成了一個月。停頓休整花的時間並不多,只是西門吹雪擔心路上太過顛簸而傷及柏念雲,喝令車伕一路慢行,小心為上,小路不走,彎路不走,斜路不走,只准走那種最平坦的管道。
從小鎮上找來的車伕雖然覺得這次主顧太過擔心自己夫人,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能多賺些錢他自是樂意的,只是樸實的他並沒有為了銀子而繞彎路。
而當馬車的馬伕換成了萬梅山莊的人之後,西門吹雪的指令被貫徹了個完完全全,一路上小心翼翼不說,遇到稍有些顛簸的路都會立馬掉頭換另一條,哪怕那條路更遠。
柏念雲不是沒有抗議過,可她的抗議在西門吹雪面前完全沒有起到作用,西門吹雪臉一冷,眼神一厲,柏念雲便乖乖的投向不再多言。她知道那是為了她好,所以即便是花的時間長了些她也沒辦法真的去和西門吹雪爭辯什麼。
回到萬梅山莊的時候是個晴朗的午後,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令最近越加嗜睡的柏念雲有些睜不開眼。
三個月左右的身子已經開始有些顯懷,但柏念雲被西門吹雪用披風裹著,又半扶半抱的,所以儘管山莊裡的人知道他們的莊主夫人懷了孕卻愣是沒看出來柏念雲現在是雙身子的人。
一大早徐伯便帶著下人等在了山莊門口,直到下人來報時才微微鬆了口氣。
見柏念雲雙眼迷濛,一副困頓的模樣,徐伯連忙示意下人不要說話,自己也壓低了聲音,「莊主,夫人可是累了?是先沐浴還是用飯?」
西門吹雪拍了拍柏念雲臉頰,聲音溫和卻也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念雲,別睡著了,吃了飯再休息。」
徐伯當即會意,一面指揮著下人利索的整頓行禮馬車,一面讓人通知廚房準備飯菜,所有的一切在徐伯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柏念雲哼哼了兩聲,拍開了西門吹雪的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她也知道要吃了飯再睡,可又不是她能決定的,隨著懷孕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似乎也越加的犯困。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柏念雲努力讓自己更加精神些。
見柏念雲有些清醒,徐伯當機立斷的問道,「不知夫人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或是有什麼不能碰的?」
自從接到柏念雲懷孕的消息,徐伯就一直在準備,甚至還專門就此詢問了不少有經驗的大夫,他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也知道山莊裡的東西是否該放入庫中。可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詢問柏念雲才能知道的更清楚,比如柏念雲吃什麼會有胃口,看見什麼會覺得反胃。
柏念雲細細想了想,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於是搖搖頭,「沒什麼特別的,徐伯你看著安排吧。」
說來也怪,別家的孕婦這不能見那不能吃,反應厲害些的甚至是吃什麼吐什麼。到了柏念雲這裡,只在先前看見屍體的時候吐了兩回,其他的時候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吃什麼都沒有孕吐的反應。除了犯困和飯量大了些之外,柏念雲再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原本徐伯還有些擔心若是柏念雲孕吐反應強烈他該吩咐廚房做些什麼,得了柏念雲的話心頭最後的一塊兒大石也放下了,一張老臉笑的格外的歡暢。
進了山莊,還沒走兩步,天空上忽的傳來一聲清鳴,柏念雲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去,一隻金雕正在山莊的上空盤旋,柏念雲勾了勾嘴角,「還真是來的夠及時的,才進家門就來了。」
柏念雲揮了揮手,金雕像是得了信號一般,猛的俯衝下來,卻在將要靠近柏念雲的時候被西門吹雪一把按在了旁邊的樹上。
金雕淒厲的叫著,西門吹雪皺了皺眉,一身冷氣外放,金雕叫了兩聲不叫了,撲騰著翅膀掙扎的想要離開。
柏念雲伸手從金雕的腿上抽出信件,「放了它吧,它沒有惡意。」
西門吹雪鬆了鬆手,金雕歡快的朝柏念雲撲來,卻在瞬間又被西門吹雪制住,來回了幾次,金雕不敢再靠近了,強韌有力的雙爪牢牢的抓在較粗的樹枝上,一雙黑色的眼珠眼巴巴的看著柏念雲。
柏念雲嘴角的弧度拉大,手抖開信件,懶洋洋的掃了過去。
挑挑眉,柏念雲將信件遞到了西門吹雪的面前,「陸小鳳已經解決了羅剎牌的事情,玉羅剎沒有死。」
西門吹雪慢慢的看著信件,劍眉微蹙,「他來做什麼?」
柏念雲搖搖頭,一陣睏意再次襲上來,「也許是想喝酒了,也許是他見到了玉羅剎得了什麼消息吧。」拍拍金雕的腦袋,「去找徐伯吃東西吧,等我想好了要寫什麼你再離開。」
金雕歡快的鳴叫一聲,撲騰了幾下翅膀,迅速的飛走。
用過飯,柏念雲越發的困頓,但還是強撐著身體和西門吹雪慢慢的朝房間走去。放在平常吃了睡睡了吃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就不行了,柏念雲可不想自己因為懷孕期間好吃懶做養出個巨嬰,連累自己生產不順。
為了防止柏念雲在路上就睡過去,話一向不多的西門吹雪儘量撿著話題說著。
忽的,西門吹雪話語間頓了頓,雖然很快的恢復正常,但柏念雲還是察覺到了,「怎麼了?」
「陸小鳳會來,那同他見過面的玉羅剎呢?」西門吹雪緩緩道,「如果你們之間沒關係還好,若是有了關係,他會不會來?」
柏念雲稍微清醒了些,沉思了片刻,「誰知道呢,若是他在乎,那他便會來,若是不在乎,那日後便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嘴角揚了揚,又道,「我倒是希望他別來,這世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來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遲早有人知道。」
「再者,即便我真的要叫他姨夫,他真的想要認我,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啊。現在想來玉天寶應該是他豎起的一面擋箭牌吧,死了也便死了,他或許還有其他的什麼繼承人。雖說他可能借這次的事將門派整頓的差不多,但也不能保證就沒有其他有野心的人存在,我要是真的去了魔教,那他到底是在害我呢還是在幫我?權利和地位都不是我需要的,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說著說著,柏念雲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西門吹雪看著靠在身上的柏念雲,唇畔的弧度逐漸勾起,一個如春風的般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那樣的笑容是這個世上所有人都認為最不可能出現在劍神身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人家終於完成了.這文約莫是要完結了...因為忽然覺得兩個人之間已經非常圓滿了..再寫的話就該是其他的陰謀了啊.....
TAT原創馬甲還有七千啊...掩面淚奔..這崩潰的世界喲...
PS:看不到留言..一直出現錯誤,大概jj又抽了..




☆、玉羅剎

萬梅山莊,庭院深處。
已是初春時節,周圍到處可見新綠的冒起,早春的花已然開放,微風拂面,帶著綠草的香氣和花朵的淡香。
柏念雲慵懶的靠坐在一把鋪著厚厚皮毛的躺椅上,半閉著眼,聞著淡淡的花香和春天的氣息,一派安然。她的手搭在微凸的小腹上,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隨著懷孕的時間變長,柏念雲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似乎都漸漸消散,她越發的盼望著肚子裡寶貝能快一點兒出來,帶給她更多的歡樂和幸福。
練完劍的西門吹雪踏進庭院看見這樣的柏念雲,表情柔和下來,從丫鬟的手中接過毛毯,輕輕的搭在柏念雲的腿上。
柏念雲眼睛微睜,見是西門吹雪,不由笑道,「我沒那麼脆弱,這樣的天氣,曬著太陽一點兒都不冷。」
「早春寒,蓋著吧。」
柏念雲無奈,其實她是真的沒有那麼柔弱,自從知道她懷孕後,西門吹雪幾乎禁制了她一切和藥草有關的工作,甚至為了安全起見,都不允許她自己一個人進出空間,生怕會在空間裡出什麼意外而他不知道。
每每她想反對的時候,西門吹雪不說話只是堅定的看著她,幾番對峙下來,柏念雲竟沒有一次說服過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的好不在嘴上,他總是用行動來表明,柏念雲還偏偏就吃這一套,硬是被西門吹雪吃的死死的,柏念雲甚至想自己是不是生來就不是悶騷的對手?不然怎麼會一點兒反抗意識都沒有?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人靠在躺椅上,一人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柏念雲雙眼微閉,西門吹雪手持一本書,看似互不干涉的兩人週遭卻流淌著奇異的和諧和溫馨。
半晌,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西門吹雪放下書,看了眼半睡半醒的柏念雲,站起身來。
來人正是陸小鳳,他跟在徐伯的身旁,見到西門吹雪和柏念雲眉一挑,笑道,「你們還真是閒的住。」
柏念雲閉著眼,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你以為誰都像你一般喜歡到處惹麻煩?」說罷,頓了頓,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向陸小鳳,「你從來到萬梅山莊都沒什麼好事兒,說吧,這回又是什麼麻煩纏身了?」
靈活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很難一見的為難,陸小鳳遲疑道,「也沒什麼。」
見到這樣的陸小鳳,柏念雲一點兒也不相信他口中所說,不止她不信,西門吹雪也不相信。
兩人帶著狐疑和不信的眼光不停的在陸小鳳身上打轉。
陸小鳳望天望地,手不自覺的在唇上方的鬍子上來回的摩挲。
徐伯見狀,上前一步,腰微躬了躬,「莊主,夫人,陸大俠帶了一名俠士進莊,此刻正在前廳等候。」
說是俠士,徐伯自己心中也不大肯定,來人氣勢非凡,似乎和莊主身上的氣勢略同,可似乎又有什麼不大一樣,這種感覺說不上好可也說不上不好。不過既然陸小鳳帶來的人,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徐伯招呼來人在前廳喝茶後就隨陸小鳳一同進內院稟報西門吹雪二人。
柏念雲和西門吹雪齊齊愣了愣,很快,柏念雲反應了過來,站起身,淡淡的道,「走吧,去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四條眉毛引進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了陸小鳳一眼,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柏念雲的身邊,只要柏念雲身形一晃,他便能穩穩的將她扶住。
陸小鳳聳聳肩,對西門吹雪那一眼不置一詞,他也是一片好心,能盡快解決的當然要盡快解決,有些事情是容不得拖的。
萬梅山莊的陳設並不奢華,而是那種一眼望去讓人覺得舒心大氣的感覺。
可當柏念雲踏進前廳的時候,那種舒心的感覺似乎被一層冰冷的籠罩著,這種冰冷並不是像西門吹雪身上那種帶著孤傲和純淨的寒冷,它更多的是一種森冷,一種帶著陰氣的寒冷。
柏念雲腳微頓了頓,前廳裡,一襲白色長衫的男子背對著她而站,似乎是對牆上的什麼很感興趣的模樣,雖然對方並沒有針對她放出什麼氣勢,可僅僅是一個背影,就令柏念雲不得不感嘆,如斯人物,難怪還沒正面出手就被人稱作是陸小鳳裡隱世高手。
而西門吹雪流露出的是一種興奮,一種遇到對手的興奮,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和對方大戰一場。
許是白衣人遲遲不見柏念雲二人開口,他轉身,目光集中到了柏念雲身上。
柏念雲下意識的笑了笑,良久,對方嘆了口氣,「果真很像。」
誰也沒有答話,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很像指的是什麼。出乎柏念雲預料的,白衣人並不是那種五官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但他通身的氣質和深沉的雙眸讓人想忽略也忽略不掉,無怪乎能成為一教之主,一方之霸。
「你不問問嗎?」沒有得到柏念雲的回應,白衣人開口道。
柏念雲搖搖頭,「已經有了結果,再問又有什麼意思?」
白衣人怔了怔,忽而笑道,「你可一點兒也不像你母親和大姨,她們兩個啊……」白衣人雙眼放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柏念雲沒有打擾對方,只是靜靜的站著。
站了一會兒,西門吹雪扶著柏念雲坐下。而白衣人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看我,竟忘了你已有身孕。」
西門吹雪冷冷的打量對方一番,漆黑的眸子閃爍著興奮的光彩,「你就是玉羅剎?」
白衣人點點頭。
「你很厲害。」
玉羅剎悠然道,「你也不差。」
西門吹雪並不否認玉羅剎所說,雖然對方很強,但他不覺得自己比對方差,「有機會比一場吧。」
玉羅剎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柏念雲,神情帶著些許的溫和,「不用劍。」
西門吹雪一滯,低頭看了眼柏念雲。不知為何,柏念雲竟然從中看出了一絲心虛,她無奈,嫁給一個劍痴難道就真得和冰冷的劍爭奪到底?
柏念雲勾勾嘴角,道,「我一直沒想過你真得會來。」
如柏念雲預想般,玉羅剎感興趣的『哦?』了一聲,於是柏念雲繼續道,「那幅畫雖然我沒見過,但我知道,一個男人,尤其是有了野心和**之後的男人,是不會在乎自己的妻子,也更不會在乎隔了兩層血緣關係的我。」
玉羅剎似是有些感慨,「也許你說的對,只是我很想來見見你,陸小鳳說你長得很像我的妻子。」
「伊人已逝,即便再像又有什麼用?」
玉羅剎輕嘆,「是我對不起她。」
柏念雲輕笑,這個時候說對不起有什麼意思?他真正對不起的人並不在這裡,甚至他的這一聲對不起也並不是那麼的真心,柏念雲始終覺得如果重頭再來一次,這個有野心的男人也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所以這句對不起最多也只是他圖個心安,而柏念雲卻沒有這個資格接受這句所謂的對不起。
「我和她有個兒子,在他出世後的第七天,就將他交給一個我最信任的人去管教,也就在那一天起,我收養了別人的兒子作為我的兒子。」玉羅剎的聲音有些傷感,「我對不住她,可我希望我和她的兒子能繼承我的基業,我很慶幸我這麼做,所以我的兒子依然活得毫無危險,活得……我很為他感到驕傲。」
西門吹雪第一次聽說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的自己的兒子,儘管玉羅剎的兒子或許真的有所作為讓他驕傲自豪,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呢?放棄了十幾二十多年就為了能夠讓兒子繼承一份基業?
西門吹雪是個聰明人,他很快的明白過來,所謂的羅剎牌恐怕真的是玉羅剎清掃教內的一種方法,而且還是玉羅剎有意而為之。
柏念雲嘆了口氣,果真如此,但即便是玉羅剎這麼說,柏念雲也始終不能完全相信他的目的只有為了兒子能更好的接手魔教這麼簡單,或許有這個原因在其中,可恐怕最根本還是玉羅剎自己覺得魔教內部太過混亂不利於他的掌控,所以才有了羅剎牌這麼一出。
「你不想知道我的兒子是誰?」玉羅剎覺得柏念雲一再出乎他的意料,好像她對這些一點兒也不好奇,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
柏念雲搖搖頭,「我不想知道,也沒必要知道,雖然我身在江湖,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為了自己好奇心而將自己拖向一個不可未知的方向。」
沒有想到柏念雲會這麼說,玉羅剎遺憾的搖頭,「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強,倘若以後遇到了麻煩,可以隨時來西方找我,魔教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夾雜著一絲冷風從廳內躍了出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柏念雲望著玉羅剎消失的地方,輕笑搖頭,不論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有找上玉羅剎的那一天,而且,柏念雲回頭望望西門吹雪,傲然的身軀挺拔有力,冰冷的目光在面對她時總是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柏念雲笑了,她不認為自己真的有那麼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掩面..神雕基本就差最後一章了...這週末儘量完結..萬梅山莊三月內完結,其實明日就是大結局,剩下可能補幾個番外..現在在準備新坑..=-=在糾結寫神馬..綜武俠..有愛咩?




☆、大結局


…… 玉羅剎的到來並未對柏念雲和西門吹雪抑或是整個萬梅山莊帶來什麼影響,就像是一顆小小石頭透進一汪清池,雖然蕩起了波紋,卻很快的消失。
反倒是陸小鳳對這樣的結果有些抑鬱,他從未想過玉羅剎和柏念雲之間竟然能夠如此平淡的相處,倒不是說他懷有什麼壞心思,如果玉羅剎對她和西門吹雪有任何不好的企圖,他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忙,怎麼說,他不過是想看場好戲而已。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講,陸小鳳還是覺得很放心,至少柏念雲對西門吹雪的感情很深,他們兩人之間的羈絆幾乎不可被斬斷。笑了笑,陸小鳳帶著萬梅山莊的酒揚長而去。
陸小鳳的走依舊沒有對柏念雲和西門吹雪帶來影響,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一個如風的人在萬梅山莊來去自如,雖然陸小鳳每次帶來的基本只有麻煩,可不可忽略的陸小鳳的確是個稱職的朋友。
伸了個懶腰,柏念雲懶懶的靠在院子裡躺椅上,聞著淡淡的花香,整個人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光芒。
西門吹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和滿足,看了看柏念雲的膚色,確定並沒有因為陽光太好而泛紅之後才重新將目光集中到了手中的書上。
靜謐的環境被一陣腳步聲匆匆打斷,西門吹雪微抬眼,眉峰蹙起,「何事?」
徐伯擦了擦額上的汗,道,「峨眉孫秀青造訪。」
聞言,西門吹雪眼中多了一份不耐,冷聲道,「不見。」
柏念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西門吹雪,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孫秀青居然到現在還沒死心,一次兩次的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了,這居然又找上門了?
徐伯得了西門吹雪的指令,應了聲,鬆了口氣,正要退下卻被柏念雲叫住,「徐伯,等等。」
該不會是要讓孫秀青進來吧?徐伯不可置信的看向柏念雲,這孫秀青報的什麼心思是人都看得出來,哪能這麼輕易的放進來?這不是憑白給自己添堵嗎?
看出徐伯的心思,柏念雲笑了笑,「我知道徐伯你的意思,只是她總這麼三番五次的上門也不好,若是讓什麼有心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萬梅山莊怎麼她了。」
話中的深意西門吹雪和徐伯都聽懂了,徐伯不解的皺眉,西門吹雪只道,「管他們做什麼?」
柏念雲勾了勾西門吹雪的手,眨眨眼,道,「可是我不願意別的女人和我相公的名字放在一起被人說長道短。」
西門吹雪愕然,隨即耳根微紅,輕咳了聲,不再言語。
被西門吹雪這難得的害羞笑彎了眼,柏念雲笑著道,「徐伯,麻煩你轉告孫秀青,畢竟有殺師之仇,總這麼到我家可不好,如果想要報仇,不妨等十年後來找我的孩子,相信不管男女,都不會有負西門吹雪之名的。」
西門吹雪拿書的手頓了頓,嘴角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是。」徐伯笑的老臉通紅,「夫人可還有什麼話需要帶的?」
想了想,柏念雲又道,「峨眉近年來損失可不小,她太關心我的事情,小心峨眉被別的門派通並,有時間不妨多放在自己的門派上,不然江湖人可會以為峨眉的弟子皆是不忠不孝之輩。」
又等了片刻,見柏念雲並沒有其他的話說,徐伯這才帶著笑意歡快離去。
先不說孫秀青在聽到徐伯的轉達後是怎樣的面色鐵青雙眼帶淚,只說現在的西門吹雪,微紅的耳根已經褪去了紅色,面無表情的臉上偏偏讓人覺得帶著說不出的滿意和高興。和柏念雲相識相知相愛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直面柏念雲的吃醋和反擊,可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這樣的柏念雲更加的真實。
柏念雲重新眯起眼靠回躺椅,陽光真好,果然孕婦發洩了心情之後會更舒心。
之後的幾個月,柏念雲過的很是舒心,沒有孫秀青那樣不懂眼色的人來打擾,西門吹雪在這段時間也沒有外出追殺過誰,一直都陪伴在柏念雲的身邊,如果沒有山莊裡的人對她這個孕婦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緊張不已,柏念雲想自己恐怕真的會喜歡這樣的生活。
隨著柏念雲分娩期的接近,山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所有人在柏念雲面前都是大氣不敢出,生怕嚇著柏念雲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對此,柏念雲既是好笑又是無奈。
這一日,晴空萬里,陽光明媚,柏念雲如往常一般在院子裡散步,身邊也如往常一樣有西門吹雪的陪伴,因著二人都不喜歡人多,所以僕役丫鬟們都遠遠的守在院子的各處隨時等候柏念雲和西門吹雪的吩咐。
都說孕婦是不可理喻,柏念雲的脾氣還好,只是對於吃卻是百般的挑剔,想起來要吃什麼就一定要吃到,不然那一日都不會有胃口,所以平時沒有僕役的地方都站上了人。
緩緩的走了小半個時辰,柏念雲覺得今日的運動量差不多了,腿開始有了犯軟的跡象,正要開口同西門吹雪說可以了,脫口而出的卻是一聲痛苦的低喘。
西門吹雪眉頭一緊,忙將柏念雲護進懷中,疾聲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柏念雲只覺得肚子一抽一抽,雙腿間有什麼流了下來,她蒼白著臉,低聲道,「好像,好像,要生了,啊!好痛!」
西門吹雪臉色一變,橫抱起柏念雲,身形一閃,已然消失在院中,只餘一句,「把穩婆帶來。」
院中的僕役有條不紊的動起來,受徐伯的囑咐甚多,他們已然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該找穩婆的找穩婆的,該通知徐伯的通知徐伯,該去燒水的燒水,該去廚房的去廚房……各司其職,雖然面帶緊張,但一切都顯得有序而安靜。
以西門吹雪的醫術其實並不需要請穩婆也可以,但柏念雲和他皆認為術業有專攻,有個經驗豐富的穩婆在是再好不過。
輕輕的將柏念雲放回床上,西門吹雪緊緊的抓著柏念雲的手,安撫道,「沒事的,穩婆馬上就過來,再忍忍。」
柏念雲想微笑,可疼痛讓她幾乎勾不起嘴角,大滴的汗珠從臉上滑落,她痛苦的低吼,斷斷續續道,「西門,好疼,好疼!」
「我知道,再忍忍。」西門吹雪眼中染上擔憂,大手撫上柏念雲的臉頰,此刻他除了安慰別無他法,「以後再也不會了,再忍忍。」
柏念雲蒼白的臉不住的有汗珠滑過,「再,再也,不,不生了!」
「好,好,不生了。」
此時穩婆走了進來,看看柏念雲的臉色,對西門吹雪道,「西門莊主,您先出去吧,您的夫人交給我了,不會有事的。」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尾試探的在柏念雲的肚子上摸了摸。
西門吹雪鬆開了柏念雲的手,在柏念雲的額上落下一吻,輕聲道,「我在外面等你。」
柏念雲勉強點點頭,按著穩婆的話有節奏的深呼吸、用力。房間裡的丫鬟時不時的給柏念雲和穩婆擦汗。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端了進去,門外的西門吹雪眉頭緊鎖,雙手死死的攥成一個拳頭。
一個時辰過去了,房間裡不時傳來柏念雲的痛呼聲,西門吹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徐伯瞧了瞧西門吹雪的臉色,不由道,「夫人會沒事的,生孩子都是這般。」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被西門吹雪周身的冷氣所攝,進進出出的丫鬟大氣不敢出,即便要說話也是小聲交談。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就在西門吹雪忍不住想要進去的時候,門內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西門吹雪鬆了口氣,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穩婆剛把嬰兒放進紅綢中,一抬眼就看到了西門吹雪,愣了愣,張張嘴終是把話嚥回了口中。想了想,抱起嬰兒走了兩步,她想莊主應該是很想看看他的孩子,「西門莊主,恭喜了,是個兒子。」
西門吹雪淡淡的掃了眼,然後不顧床上的血坐了下來,眸中一絲心疼閃過,手撫上柏念雲的臉,為她拂去嘴邊的髮絲,道,「可還好?」
柏念雲虛弱的點點頭,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忍受劇烈的疼痛生下這個孩子甚至現在還沒有昏過去。目光一轉,投向了旁邊嘴角笑意有些僵硬的穩婆以及——她的孩子。「給我看看。」
這才是正常父母的反應啊,穩婆心中嘆道,半彎下身子將孩子放置在柏念雲的旁邊。
皺皺巴巴的臉,紅色的皮膚,就像很多人形容過的那樣如同一隻小猴子,可柏念雲的心中卻油然而起的幸福和滿足。「你說叫他什麼好?」
西門吹雪將目光落到柏念雲的身旁,頓了頓,道,「宸北,西門宸北。」
「西門宸北?」柏念雲的眼神沒有從軟軟的嬰兒身上離開,軟軟的嘴咂了咂,似乎也對這個名字很滿意,柏念雲笑了,「小宸北,你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對不對。」
一陣疲倦感襲來,西門吹雪有所覺的道,「睡會吧。」
幾乎在西門吹雪話音落下的瞬間,柏念雲已然進入了夢鄉。
西門吹雪的替柏念雲拉拉被角,起身瞬間,視線在小小的嬰兒身上停頓了片刻,隨即道,「抱他去旁邊的屋子,好好照顧他。」
早就選好的奶媽和丫鬟齊齊低聲應是,而後由奶媽抱著宸北去旁邊柏念雲很早就準備好的嬰兒房。
————————
十三年後。
萬梅山莊依舊是那個萬梅山莊,可世人眼中的西門已經不再是劍神西門吹雪,而是十三歲的少年,西門宸北。以及,八歲的少年,西門宸輝。
西門宸北劍術精湛,似乎比年少的西門吹雪有過之而不及,自十歲那年峨眉一戰揚名江湖,此後一直在江湖上遊歷,所遇的對手無人能敵。雖然西門宸輝並未在世人面前,但沒有人能小看他,宸北曾坦言自己的練劍對象就是自己的弟弟,故而江湖上皆感慨萬梅山莊為劍神世家。
然而,沒有人知道,多年不在江湖出現的萬梅山莊莊主和莊主夫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在法則的約束和柏念雲空間的幫助下,破碎虛空,那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在花落、夢魘、月下、小葵等人的催更下..我終於更新完最後一章了..到這裡故事就結束了,再往後寫就是生活瑣事了,所以就到這裡結束了。剩下的便是番外了,目前大概有小西門的番外,風莫言和宮九的番外...如果有其他想法的可以說出來,我會儘量滿足的大家的...


西門番外


有一種人,已能接近神的境界,因為他已無情。

有一種劍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為曾經看到過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種寂寞,是無法描述,因為它是源自靈魂深處。

當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看著血花在劍下綻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便是西門吹雪所追求的美學,也是他所追求的劍道。

總有人喜歡將自己最愛的武學練成極致,而當立於那最高峰的時候卻又難免覺得高處不勝寒,曾經西門吹雪慶幸的是自己還有陸小鳳這麼一個朋友。

而現在,他最慶幸的是自己身邊有柏念雲的陪伴。

第一次知道柏念雲,是從陸小鳳的口中,陸小鳳是個喜歡惹麻煩的人,那一次卻無意間欠了柏念雲一個人情,所以他找上了他,世人皆知萬梅山莊西門吹雪每年都會出莊追殺幾個身負惡行的人,一個人是殺,兩個也是殺,更何況唐門主也確實是該殺之人。

第一次見到柏念雲,是在殺人之後,溫和的面容,明亮的眼睛,一眼望去並無特別之處,但西門吹雪心中卻沒由來的覺得一片舒適,所以當陸小鳳和風莫言提出讓柏念雲到萬梅山莊暫住的時候他默許了。

柏念雲住進萬梅山莊之後,西門吹雪每日除了練劍便又多了一項——留意柏念雲。

西門吹雪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說不出是好是壞,漂亮妖嬈清純的女子他見的很多,可沒有一個能讓他有奇怪的感覺。他想,是不是柏念雲身上有什麼特別之處,這麼想著,他投注在柏念雲身上的關注一發不可收拾。

柏念雲是個安靜的人,在莊內碰到了她通常都是微笑有禮,話不多,西門吹雪覺得很滿意。

柏念雲是個喜歡醫術的人,西門吹雪便讓她進了自己房,他想,他們都在醫術有些造詣,他也能更進一步的觀察她。

柏念雲是個和善的人,伺候她的僕役從未說過她的壞話,甚至就連莊內的老人徐伯都對她關愛有加,時不時會在他面前說幾句好話,話裡話外無非是這麼好的姑娘讓莊主不要太冷著臉,會嚇到她的。西門吹雪冷著臉,心中卻頗覺有趣,她怎麼可能會被嚇到?不要問他是怎麼知道,他就是可以這麼確定。

柏念雲是個有秘密的人,比如她的醫術,比如她做出的藥,比如——她偶爾的消失。西門吹雪住的地方離柏念雲很近,他的武功很高,柏念雲的氣息偶爾會消失然後再出現他怎麼會不知道?原以為是柏念雲研製出了什麼隱藏氣息的藥,可後來他在柏念雲門外站了一上午之後便知曉柏念雲的消失和出現並沒有那麼簡單。

西門吹雪很疑惑,但他沒有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住在自己的山莊,他也不會硬讓柏念雲開口。

徐伯對他的行為欲言又止,西門吹雪沒有解釋,只是讓徐伯不要告訴柏念雲自己曾經來過。

自那之後徐伯似乎對柏念雲的事情更為上心,言語中總是將柏念雲當做未來的萬梅山莊莊主夫人來看待,西門吹雪不回應也不制止,對柏念雲他有好奇之心,也有些許好感之意,不過,還是再等等吧,至於等什麼,連西門吹雪自己都不清楚。

落雪之後,柏念雲很罕見的來看他練劍,一套劍法練完,西門吹雪有些詫異,心中還有些道不明的喜悅。

「徐伯讓我來給你送早飯。我給你放在這裡?」

西門吹雪恍然,徐伯的撮合之意越發明顯,也不知當時怎麼想,他留下了柏念雲一起用飯。看著柏念雲眼中的詫異和了然,西門吹雪知道她也明白徐伯的有意撮合。

菜式簡單,不是他吃過最好的,卻是他吃過最舒心的,若是能日日吃到也不錯。

西門吹雪喜淨,這在山莊乃至整個江湖都不是什麼秘密。萬梅山莊裡有一處溫泉,徐伯提起時,西門吹雪也好些日子,想想沒什麼事便往溫泉處走去。

還未踏進溫泉,西門吹雪的劍眉不由得皺起,萬梅山莊的溫泉平日裡只有他在用,是誰在裡面?

放輕腳步,西門吹雪走了進去。

只一瞬,他的呼吸便亂了。

朦朦朧朧的煙霧中,女子晶瑩如玉的雙臂搭在不高的石台上,紅潤的臉頰輕靠在雙臂之上,如扇子般的睫毛帶來一片小小的陰影,微微上揚的嘴角,精緻的鎖骨外露,鎖骨之下的景色被泛著霧氣的溫泉所遮擋,散亂的黑髮在溫泉上飄著,純潔而妖嬈的柏念雲是西門吹雪從未見過的,心中一陣凌亂之後才想起自己並不適合在這裡。

山莊裡,除了柏念雲不知道當時是被他帶回,其餘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沒有人敢多嘴,西門吹雪對此很滿意,他和柏念雲之間本就隔著層霧,他不希望因為這個原因而讓兩人離得更遠。

聽聞柏念雲被人綁架失蹤,那一刻,西門吹雪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心中掀起一片驚濤,是誰?又是衝著什麼來的?心頭的怒火第一次顯現在臉上,令一旁的陸小鳳錯愕不已。

「你,你,你們……」

西門吹雪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怎麼?」

話中的寒氣讓陸小鳳渾身一僵,很識趣的沒有多問什麼,西門吹雪知道陸小鳳定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承認自己對柏念雲上了心,而柏念雲不知什麼原因對他有些疏遠,但那都不重要,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退縮二字!他想要的就會憑自己去得到!

孫秀青的出現,柏念雲眼中若有似無的調侃,西門吹雪心中不解,他和孫秀青分明是第一次相見,為何柏念雲就認為自己會喜歡上孫秀青?

直覺告訴西門吹雪他不能再等了,於是當著眾人面他毫不猶豫的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一句話如平地驚雷般驚得眾人不能回神。

看著柏念雲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西門吹雪心中小小的鬆了口氣,還好,她並不討厭他,還好,她並沒有反對,還好,她的心裡也有他的影子。

之後的一切便順理成章,柏念雲成了他未過門的妻子,然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他陪著她在江湖上遊走。

一路上他們結識了秦三,也踏入了另一個陰謀,西門吹雪更知道了柏念雲的小秘密,不可否認那一刻他心中真的是很歡喜,可他將一切放進了心中,在他的面前有一場生死決鬥,而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活下來。

柏念雲的空間很奇特,然而令西門吹雪最驚奇的是他在空間裡練劍竟然隱隱覺得一股氣息在牽引他,他的劍道也脫離原來的道路,不再是為劍而揮劍,而是為了守護而揮劍。他想,這或許才是最適合他的劍道。

和葉孤城一戰很辛苦,可他依舊贏了,她說會等他,而他也信守承諾。

再然後,他們成親了,交纏的身軀,交織在一起的髮絲,交融的情感,無一不讓西門吹雪從身到心的愉悅。

再之後,他們有了孩子,他欣喜若狂,卻在孩子生下來後不想多看一眼,只因他最愛的妻為了這個孩子受盡折磨。

生下第二個孩子沒多久,西門吹雪愕然的發現柏念雲身上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尤其是在進入空間後,總覺得有不明的氣息纏繞在她的周身,為此他擔憂不已,可柏念雲笑著說沒事,她只是長時間受空間裡氣息的滋潤而走上了另一條屬於她的道。

發現柏念雲的身體因此而好轉,甚至可以開始習武時,西門吹雪終是壓下了心中的擔憂。

幼子三歲那年,西門吹雪和柏念雲同往常一樣在空間中習武練劍,驀地,空間開始晃動,週遭的霧氣開始散去,柏念雲拉著西門吹雪迅速的退出空間,並將空間透漏給她的東西通通告訴他。

看著柏念雲傷感的面龐,西門吹雪嘆了口氣輕撫上她的臉頰,「他們有屬於自己的路,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也能突破,我們仍然有相見之日。」

安慰了柏念雲,西門吹雪轉身招來了自己的長子西門宸北,望著同自己面容相似的長子,西門吹雪不冷不熱的道,「很快,我和你娘便會離開這裡。」

八歲的男童懵懵懂懂,似乎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要這般說。

「我和你娘已然尋到了自己的道,我們要去另一個更為廣闊的地方尋求更高的境界,你可懂?」

西門宸北沉默的點點頭,他懂,從小以來他便隨著父親習武練劍,他渴望成為像父親一般的人物。

「日後萬梅山莊便交給你和宸輝,不要讓我失望。」西門吹雪見長子明白便不再多言。

「那我和弟弟還能見到爹和娘嗎?」即便宸北再像西門吹雪,他此刻也只是個孩子,他的心中還是希望自己的爹娘能陪在自己的身邊。

西門吹雪的手覆在了宸北的頭頂,聲音裡充滿堅定,「只要你們突破了自己的道,我們必然可以再相見。」

這次談話柏念雲並不知道,而過了有一年多時間,西門吹雪和柏念雲一起隨著空間突破了世界的屏障到達了另一個有修真者的世界。

垂眸間,見到兩人相攜的手,西門吹雪嘴角微揚,此生唯有柏念雲,生死不離。

有一種人,即便有了情,也依舊站在神的領域。

有一種劍法,曾經無人得見,現今卻只為一人而揮。

有一種寂寞,源自靈魂深處,但只要有一人存在,便永遠不會重現。

作者有話要說:苦逼用了近三個小時才完成這個...你們要的西門番外,希望木有寫蹦。。。默默遁走,碼江湖去。。


小西門番外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忙,實習報告畢業論文,然後明日後日要去練車,之後論文還要手抄三遍……不過,也許考完車本後,江湖會一日兩更,西門應該也就完結了。

PS:這是大家想要的包子番外。嗯,看之前,請自行想像這是一個冷著臉的包子……

我叫西門宸北,從小我就知道我應該學會獨立,儘管我很喜歡和我娘在一起。

我爹是江湖上有名的劍,不,應該是有名的劍神,他叫西門吹雪。我娘,嗯,她的名字我不能說,爹教育過的,娘的名字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不過我一直覺得像他那麼有名的劍神,我娘的名字在江湖上也該是人盡皆知才對,能綁住劍神嘛,多少都讓人好奇不是?

記事起,我便覺得我爹有些奇怪,怎麼說,就好像我在他眼裡不是兒子,不過這怎麼可能?我爹這般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讓我娘出軌才對。

我爹很霸道,不許我在娘的床上睡覺,不許我親娘,不許我向娘撒嬌,這不許,那不許,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是半路撿來的?我爹怕我搶走我娘才什麼都不許?

照他說的做?怎麼可能?!我娘心軟,只要我淚眼朦朧或者委屈的撇撇嘴,我娘就會抱起我,親親我,柔聲細語的安慰我,有娘的孩子果然是幸福的。但事後我所支付的代價也是很高的,比如——在練武的時候會被爹折騰的很慘,所以從五歲起我就不向我娘撒嬌了。至少在我打不過爹前,我是不能太靠近娘的,嗯,等我也成了劍神,我就也不許他抱我娘親我娘!

聽徐爺爺說,我娘生我的時候很受罪,他陪著爹在外面等的很焦心,爹一向的冰塊臉在那一天然出了很多的汗。娘說,我是個懂事的孩子,要學會孝順長輩,替長輩分憂解難,還要學會體諒長輩。嗯,我是娘的好孩子,娘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我體諒爹不想讓我接近娘的心思,當然,絕對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他的原因!

問我出生後是怎麼過的?嗯,讓我想想,徐爺爺是怎麼說的來著?

噢,出生後只喝過我娘的一口奶,這還是我娘據理力爭說什麼初乳一定要親自來以後我才會健康聰明我爹才同意的,其實我一直懷疑這不是真正的原因,直到我弟弟出生,我才發現原來不是我多心了,我爹完全就是怕我娘因為這一口初乳而休息不好才同意的。而且,徐爺爺原來一點兒誇張都沒有,真的是一口啊!就一口,我那可憐的弟弟就被我爹強制遞給了奶娘,注意我的措辭,是遞!我想若不是我娘在一邊看著,他估計會用拎的,嘖嘖,真是可憐的弟弟,剛出生就被這麼對待了。

不要問我是怎麼看到的,偷窺這個詞難道你們不知道麼?哈哈,我的武功進步還是很快的,我爹那樣的高手然沒有發現我!這意味著什麼?我很快就能超越他了!他很快就不能再佔著我娘不放了!

說起來也真奇怪,那時候爹明明就沒有發現我,怎麼我到現在都沒有打敗他?

好吧,跑題了,接著之前的說。

爹不喜歡我,一度想把我扔出萬梅山莊扔給我那不知是姨姥爺還是舅老爺的魔教教主,這個有證人的,那不知是姨姥爺還是舅老爺的魔教教主給我弟弟過滿月的時候說的,還說可惜娘不同意,不然他倒真想帶我回魔教看看。

哼!我才不要去什麼魔教呢!我娘說了,加入門派什麼的最掉價了!一不小心就要面對各種陰謀詭計,還不如當個劍神來的痛快!不然像陸小鳳叔叔,司空叔叔,花叔叔他們那樣逍遙自在也不錯。

提到花叔叔,我就不得不再說說我娘,我永遠都以我娘為驕傲!陸小鳳叔叔說,花叔叔原來眼睛壞了!是娘治好的!用的什麼換眼睛還是什麼膜的,總之是我娘給治好的!所以花家好多叔叔來山莊都會告訴我,以後到了江南一定不要同他們氣。

我才不同他們氣呢!我娘說有便宜不佔那是傻子!當然,太過顯眼的便宜我們還是不要去佔的好,一來會壞了我們的名聲,二來麼也說不定是什麼陷阱,嗯,這點我爹也很認同。

除了三位叔叔,我最討厭的是姨夫!姨夫不是親的!風姨姨是娘的好姐妹,對我很好,每次來都給我買好多東西,她最喜歡我了,哪怕後來山莊裡多了一個弟弟,她給我的總是最多的!姨夫一定是嫉妒我,不然為什麼每次見了我都,都,嗯,娘怎麼說來著,哦,是陰陽怪氣!十足的變態,像極了娘以前的故人,哼,看在風姨姨的面子上我不和他計較。

山莊裡有隻金雕,娘經常用它送信,可是收信人是誰我一直都沒打聽出來,徐爺爺總是笑眯眯的說還不是我該知道的時候,問娘,每次娘沒說什麼爹一個眼刀就丟了過來,問爹,好吧,我沒那個膽量去問他,等弟弟長大了我們一起去問好了。

爹是江湖上有名的劍神,我自然也不差,何況我還一直以成為劍神打敗我爹為目標?能走會跑沒多久我就開始在爹的高壓政策下扎馬步打基礎,高壓政策是我娘說的,娘說我還小,等再大些也不遲,不過我是誰?我是我爹的兒子!我怎麼可能輸給小小的馬步和基礎?我一定會成為比爹爹還厲害的劍神!

弟弟沒出生前,通常都是爹在指導我,偶爾來山莊的各位叔叔和風姨姨也常常指點我,他們都說我天生就適合用劍,長劍在手,往往不用別人多說,只要看上一遍一套劍便使得法行雲流水,當然,這點兒小聰明在爹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弟弟出生後,爹基本就不怎麼管我了,他說該教我的都已經教了,剩下的就要靠我自己去琢磨了,而弟弟今後也要由我來教導。說不上是興奮還是茫然,我到底是學成了還是沒學成?

許是我的樣子太過迷茫,爹一反往常冷淡,問我,你可知什麼是劍?什麼是道?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始終是沒想通,娘說當我想通的時候我就是新一代的劍神了。

想不通就暫時放一邊,這也是娘說的,所以我只把問題放在心裡,平日裡該怎麼做依舊怎麼做。

弟弟慢慢的長大了,我也有了練劍的對手,他的劍術雖然比不得我,但醫術卻是極佳,遠超於我,不過弟弟終究是弟弟,娘說以後他們不在了,我們兩兄弟應當互幫互助,相互關心,相互了解,絕不可以讓外人欺負了去,遇到解決不了的就去找叔叔姨姨,再不然去魔教找玉羅剎也行。

開始還不明白娘的話是什麼意思,懵懵懂懂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沒懂,問弟弟,他似乎也不清楚,當時還覺得奇怪,莫非娘和爹以後要雲遊天下,將萬梅山莊交給我和弟弟管理?

十歲那年,我照著娘的吩咐,出了山莊,找上峨眉派,打贏了那個想要和我娘爭我爹的峨眉掌門,之後便一直在江湖上遊歷,尋求對手,尋求劍道的突破。漸漸的,我在江湖上也有了名氣,他們說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他們哪裡知道爹的劍術已經到了怎麼的一個高度,劍未出鞘,只是劍氣,我和弟弟便輸了。

什麼劍神,什麼劍神世家,在我爹面前,什麼都不是。

收到弟弟的信,我匆忙趕回山莊,見到了娘和爹的最後一面,他們即將去另一個世界,那個高手遍地,我和弟弟現今所不能觸及的世界,娘說,那裡有她和爹的另一個開始。

沒有挽留,沒有眼淚,西門家的男人不需要眼淚,我們只要握著手中的劍,只要堅定不移的追尋自己的劍道,總有一日我們一家會再次相聚。

我是西門宸北,今年十三歲,爹娘不在身邊,有個弟弟叫西門宸輝,我們是萬梅山莊的莊主,也是日後的劍神!
我不想再聽了

TOP

從最底找文看∼這篇還是挺不錯的∼沒有很多原著劇情。用來止文荒還是可以的∼
最後的番外也算解釋了西門吹雪那裡的感情發展。女主金手指也不過份。
中間缺的63,64章在百度貼吧可以找到。74章就只有JJ那裡有了⋯⋯

TOP

 13 12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5-14 01:58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29404 秒, 數據庫查詢 7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