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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百合] 《辦公室来的新女孩子》作者: 佚名【完結】

八月份的天气,闷热。
我的工作又照例在最难熬的日子中告一段落——不知是否天意,一切的安排仿佛都在给我机会,去帮小高——这个要“永远”离开的女孩子。

她那时仍然住在顶楼的小公寓里,虽然和家人的关系没有和解,但小弟上大学住校,其实房子还是她在用——因为要彻底的离开,所以小高决定把家俱卖了。

找了她一个经济条件不好的新婚同学,半卖半送的把家里瓶瓶罐罐处理掉,只留了空调、冰箱和一张床,说是等离开后同学再来拉走。

彦彦没呆几天就回了北京,单位没有给那么长的假期,而且为了小高到那边住的舒适一点儿,彦彦从免费的单身宿舍搬出来,寻了间一室的房子,为此据说要每月付2800的房租外加提前50分钟去上班。

说句实话,我心里很为彦彦的这份真诚感动——爱一个人,不过如此吧。
当彦彦在北京奔忙时,我正顶着大太阳帮小高收拾屋子,清点家俱和各种用品,核对帐目,安排搬家公司••••••她的那个新婚同学倒都是老实人,只要一下班,肯定过来帮忙——但无奈小俩口都是刚上班的主儿,私企打工,经常加班到深夜,又不能请假——所以其实这个家基本是我在搬了。小高也没闲着,一直在忙辞职的事情,原来机关里辞职也很麻烦,各种手续都要办,劳保啦,档案啦,工资结算啦——感情!我活这么大还没辞过职呢,这些还真是不知道!  


半个月的时间,差不多隔一天就去小高那里忙一天,回家累的躺床上就睡,感觉骨头都散了。

朋友没有拦我,反而每天回来都给我按摩一下——如此贤妻到哪里去找?我乐不可支。
“我说咱们家刚住这儿时也没看你这么卖力,不要命啦。”她一边给我揉背一边说。
“呵,算啦,反正这个小姑奶奶走了我也算是彻底解放了。”我和小高之间的事,真说不清是谁亏欠谁。
朋友整个人压在我的背上,顿时喘不上气来。
“小高走了真的不会再回来吗?”她说话的气息喷在我身上,好痒!
“那还怎么着?她都和家里决裂了。”我费劲的说话。
“不是和家里的问题••••••”朋友说,“她不会再缠着你了吗?”
“她都去北京了还想怎么着呀?你多心啦。再者说,过份的事情彦彦也不能让她干呀。”她靠我这样近,压力很大,却又踏实。
“彦彦?能管的住小高吗?”
“能吧••••••”有多少犹豫的成份在里面,我心知肚明。
“我不想任何人把你抢走噢。”朋友的唇轻擦着我的皮肤,好想笑。
“我又老又胖又丑的,这辈子赖上你了,谁会抢啊••••••”迷糊中想着她说的幼稚话,甜蜜的睡过去。

只有我们两人的深夜,相互紧紧抱着。我爱她,她爱我,不容置疑的感情,感谢神,让我们相遇相守到如今,这个混乱的世界,只有此刻,才有安心的幸福••••••

终于搬完了所有的家俱,帐目也结清。那对年轻的夫妇一定要请我和小高吃饭,以表感谢。累了半个月,我想,这个饭也该吃罢:)

和小高约好了一起去,一家中档餐厅,很温馨。左等右等,却不见东家。打电话过去,天哪!又是加班,小两口正在和经理请假!我说算了算了,饭什么时候吃不行呀,工作耽误了不好的——私企的老板,哪个不是恨不得剥削到极致的?请假大约只能在梦里罢。——看着两个孩子为难的样子,不忍心呀。

小高也说那就算了吧,以后有时间再说。
这下可好,剩我们两个了——在布置精新的小雅间里:(
我说那就回家吧,下次说好了再吃。小高犹豫了一下,说既然来了就吃吧,她也该谢谢最近我的帮助。
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虽然我有点尴尬——不知从何时起,和小高单独相处的话,我就不自觉的尴尬。

点了几个清淡小菜,慢慢的吃着。

“以后怕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啦。”小高说,语气感叹。
“北京好吃的多啦,到了那儿你就想不起这种小菜儿了。”我完全没听出她的话外音——是年龄的原因吗?我和她,总是阴差阳错的理解对方。

“我是说,这种环境和气氛。还有••••••陪我吃饭的人呀。”她对着我微笑,笑的我不知所措。
“你会有更多新朋友的。”我的目光不愿直视小高,只能盯着盘子里的菜。

“哎,其实这里挺好的,有时候真不想走了。舍不得••••••”舍不得什么?乡情一片?家人朋友?希望不要包含我••••••

我就吃,占着嘴。就可以不说话——实际上无话可说了。

“彦彦下星期就回来,在那边给我找了个临时工作,钱挺少的,不过听她说很清闲,离家也近。”小高不吃饭光喝饮料。
“实话跟你说吧,我没见过谁对你这么好的了,知足吧。”这是真话!

小高点头,不停的点头,但为什么,却很有认命的感觉?
她只顾独饮着“雪碧”,就像三天没喝过水似的。
“别这么傻喝,一会儿小心胃痛啦。”我伸手拿她的杯子,却被她一把抓住!

小高不看我,只是盯着我的手,那么专注,好像雕像。
“怎么了?”我很怕她要哭。
她不说话,紧紧攥我的手,痛!
“痛呀,小高你怎么了?”我往回抽,却动不得。

一颗眼泪滴在手背,重重的散成一片。

“哭什么?怎么了你说话呀。”怕什么来什么!
“丁姐••••••丁姐,我••••••”小高哽咽着,却只喊我的名字。
“别哭别哭,好好的来吃饭••••••你要是心情不好就休息休息再走,下星期彦彦回来,你们出去玩玩,好了,别哭了。”不能让她再把我套在圈里,我,要永远跳出她们的圈子。

“丁姐••••••我走了以后,把钥匙给你,你帮我把剩下的家俱让他们搬走••••••行吗?”小高控制住情绪,放开手。
“好呀,没问题。”

我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能感受到欲言又止的痛苦——她躲开我的目光,擦下眼泪,笑笑说:“丁姐,真的谢谢你。”

她知道的,我不会问,关于痛哭的原因,关于离别的不舍,我都尽量不去探究。
即便与我有关,我和她,也唯有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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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很早就睡觉了,我把自己整个人缩在朋友的怀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你只小熊一样?”朋友温柔的问。
“没什么,觉的这样很安全。”我闭着眼睛,想象自己在一片无风港湾。
“安全?你在哪里不安全了吗?”
我摇摇头,唯有蜷缩的更紧——如果只做一个小熊,一个没有头脑没有感情的动物,会不会,心里平静许多呢?——很怕回忆小高哭泣的脸,是因为我吧,我从何时起,变成一个让人伤心的家伙了呢?我错了吗?我早就应该大喊着把她喝斥赶跑才对吗?我根本就不应该可怜她这种绺由自取的女孩子吗?

可是,那样冷漠的面对周围的人,还是我吗?

大学时老师常讲的话:性格决定命运——也许很有道理罢······

几天后,彦彦从北京回来,看到这里的事情料理完毕,打电话表示感谢,又要请吃饭······
我没有去,只是问她:“北京那边安排好了吗?什么时候启程?”
“都安排好了,车票也买好了,后天上午八点多就走。”
“那就好,······那就好。到时候我去送你们。”

事情走到这一步,应该算是完结篇了吧······
我轻叹口气,几经犹豫,还是没有把小高吃饭时的情绪告诉彦彦——不想节外生枝了,如果还有未解决的心事,就到另一个繁华城市陪另一个人去解决吧。
时间能冲淡一切,慢慢,就都忘了······

三天,平静的度过。虽然表面我依然按时上班认真工作,但心里几乎是数着小时过去的,所幸在拒绝了彦彦最后一次感谢宴后,平安无事。

“你那个小高妹妹都要走了,怎么也不送行一下?”她们临走的前一晚,朋友边吃水果边冒出这句酸溜溜的话来。
“明天早晨我到车站送她们一下就行了。”
“这么简单?”朋友一肚子坏水!“小高妹妹没有哭哭涕涕的舍不得呀。”
“你又没事儿找事儿了吧。”讨厌!

她正在那儿乐,就听我的手机来了短信:“说曹操曹操就到,快看看吧,小高妹妹找你呢。呵呵呵。”
“少瞎说啊。”我起身去拿手机。

“丁姐,你在家吗?我明天就走了。能见你一面吗?”——小高

我以最快的速度给彦彦打电话,声音嘈杂环境很乱:“你在哪儿呢?和小高在一起呢吗?”
“我在超市呢,她说想吃话梅了,我来买两袋。她在家呢。怎么啦?”看起来,好像没啥事儿?
“我说,彦彦。”镇静一下,“你听好了,明天走的时候把东西带全,别落下什么啊。”

彦彦显然没听明白我的话里有话,傻笑着说:“清单上的东西我们都收拾好几遍了。没事的。”

“我是说——你和小高明天一定要走,听明白吗?”
“啊?”
“别管什么特殊情况,明天一定去北京。把小高看好了啊。”
“丁姐,你说什么呢?”
“我就是想看着你们两个高高兴兴的走,以后互相照顾,好好在一起。”
“是啊······”
“好了,明天我到车站送你们。再见。”
“噢,再见。”

不管彦彦是不是明白,不管是不是我多虑了。最后的节骨眼儿上,不能出事!

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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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有点泄愤似的扔在沙发上,依墙而立的我竟然晕眩着站不稳!

“怎么了?······有事?”朋友不再与我嬉皮着玩笑。
无奈的摇摇头,不知如何讲,我所有的担心与不安,都郁结在心中讲不出口。

“小高······她们?······出什么事了?”朋友小心翼翼的问话,只有让我的心更疼!
要对她说吗?我最亲爱的人,说了能起什么作用?然而不说,以现在自己的处境,终竟还能独挡一面多久呢?

“明天她们一起走,不管有什么请求,有什么手段,她们都得一起走!”嘴里说的强硬,我的眼神却莫名飘忽······
不知朋友听没听懂我的话,并没有追问下去。她总是了解我的,也许现在,重要的并非想出可行措施阻止小高的变数——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一下肩膀:“放心吧。明天······一定会过去的。”

明天,一定会过去的。当然没错,但要面对明天过后的无数个日夜,我们还能如此轻松简单吗?

“我很害怕。”最近,每个夜晚都躲在朋友的怀里安睡,而“害怕”这个词,也常被提及。
“怕什么?我在呀。”她抚摸我的背,给我安慰。
“我不想和你分开。”
“傻话!我们不会分开的。”

我们曾经说过的,决不分开!我们长久的相守,安静淡泊,幸福美满。我是如此清楚的知道,我要的,爱的,希望永远看到的,就只是她而已!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这样还不算两情相悦吗?还不足以天长地久吗?虽然,小高并不能把我怎样,她也决不可能斩断我和朋友的关系,但为什么,心里就是好害怕,害怕情感的波折,害怕身边人的担心,害怕外界强加于我的感情。我不要!通通不要!最好也别让我知道,被不需要的东西包围,只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内心挣扎着,眼泪也于不觉间潸然而下。
黑暗中,她知道我的心情,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像照顾婴儿一样的抱着我,拍着我,哄着我。
咬着她睡衣的扣子,如此用力,竟然把线也咬断了。

不知何时睡去的,一早醒来,看到朋友微笑望着我的眼睛,满是血丝······

八点四十的火车,我八点就站在熙熙攘攘的候车大厅了。
临走时朋友要我吻她一下,她这个人,很少要求这种事情。也许有好多事,都尽在不言中了罢。

八点一刻,终于看到她们两个,大包小包的跑进来,四处张望还在找我。
“这里,小高。”我挥手示意一下。
“丁姐,你早来啦。”彦彦拉着小高走过来。
“东西准备好了吧。没忘什么吧。”我问。
“没有没有,有用没用的她都要带上——哼,好像不回来似的。呵呵。”彦彦一脸的幸福,兴高彩烈。
小高站在彦彦身后,仿佛刻间与我保持一定距离。没说话,只是笑。
“先坐会儿,还没开始检票呢。”我找了一排空座招呼她们。

“把车票拿出来,省的一会儿检票再找;钱什么的要收好啊,车上不安全;别喝太多凉东西啊,天热要闹肚子的。”看到大局已定,我倒有闲情逸志唠叨起来。
“丁姐,你可太周到了。说真的,我们太麻烦你啦。”彦彦对我说,一边还拉着小高的手。

我刻意的回避着与小高直接对话,昨晚的短信只有我们两个心知肚明,在彦彦面前,还是不要揭穿为妙。
如果她不提,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的······

马上开始检票,我帮她们拿个大背包,一定要送上月台的,这样才安心。
突然小高就对彦彦说要买张列车时刻表,我说都要上车了还要那个玩意儿做什么,小高偏不听,要买,而且一定要买。
“你等一下,不就在那个小店里吗?买一张就买一张吧。”彦彦最终还是得听她的,所幸小店很近就在候车大厅里。
“快点呀。”我望着彦彦的背影,站在小高身边看行李。

一分钟······我想买张时刻表一分钟就能搞定——然而,一分钟此刻却显的漫长无比······

“你昨天为什么不见我?”纵然人流不息,声音嘈杂,小高的质问还是如此刺耳。
没有称呼,没有周旋,甚至她都没有看着我说话!
“太晚了。我不太舒服。”我还能说什么?怎么说?
“她不让你来?”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呢?好像我们是仇人。
摇摇头,这样无聊的谈话让我只想快些结束。
我知道小高在等我的回答,她盯着我,仿佛这样就能逼出回答——事到如今,真实的回答只会让她更加失望吧。
不语,看着彦彦从小店里一路小跑过来,嗬,总算解放。

“你会后悔的。”身后小高轻轻的说,语气复杂,高深叵测······

我唯有忽略掉,只差一点,就到达胜利彼岸,坚持!

送她们过检票口,送上月台,把行李递到车上,看着乘务员关门,火车开动,由慢至快,渐渐离开我的视线······

挥挥衣袖,不带有一片云彩?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这名句,没有伤感,只有轻松,如果非要加进一点遗憾,似乎,也有一点点······

然而,又有什么事情是圆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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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车站,也不过才上午九点。既然请了假就好好休息吧——回家睡觉,虽然没干什么却感觉特别疲惫。
到家躺在床上给朋友发短信(此时她正上课吧,嘿嘿),两个字:走了。
她倒也干脆:恭喜。

这个家伙,边讲课边发短信?能耐不小嘛:)

课间朋友打来电话问我:“小高她们没有为难你吧。”别看我很少和她讲事情的细节,但她知道的一点不少。
“还好啦。我是谁呀?能让她们难住了吗?”刚脱离烦恼,我就拽上了。
“我还不知道你?······行了,走了就好,快点睡会儿吧,你昨晚都没睡好。”
“是呀,困死啦!下班你可别按门铃啊,我估计睡到明天早晨了,按了我也听不见。哈哈。”

我得彻底的、全面的、毫无保留的投入到做梦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去啦!

倒头便睡,也许是因为心情完全放松的缘故,居然连梦也没有:)
我的生活,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就是上班的生活,又回来了!幸福的我睡着也要笑醒啦!

再睁眼时,已是下午两点钟——我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么神奇,能睡到明天早晨都不起——肚子饿了:(
热了些昨晚的剩菜,简单吃了饭,正打算重返“战场”······

电话响了,是家里的座机。

我的手机关了,知道家里电话的人很少,都是亲朋好友。

连看都没看便拿起来:“喂?”
“丁姐,我是彦彦。”
“······”
“她······”
彦彦没有说下去,我只隐约听到那边传来的抽泣。
“怎么了?”我气若游丝。

这个疑问句,问不问都意义不大。

听到彦彦困难的说出一个“她”字起,我的头上就像定时炸弹被引爆似的震耳欲聋。

她死了?她走了?她被伤害还是自残了?······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我此刻唯有胡思乱想。
以为让她跟着彦彦,去另一个城市,离我远远的,就再也与我无关了,可还是会······

我也不敢问,彦彦也不说,电话的两头,也许是一样的绞痛。

“彦彦?小高怎么了?”不论事情恶化成何种情况,不论又要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总得面对呀。
“我······我找不到她了。”

起码,比我想的要好一点。

“你在哪儿呢?”我问。听她那边倒是很安静的。
“北京。在家。”是指她新租的空寓吧,“丁姐,她从保定就下车了······我没拉住她,没有办法。”
“保定?”想想小高应该是不到十一点就下的车。
“她手机关着,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有给你联系吗?”彦彦怯怯的说。

然而,我一直在睡觉,手机也关着。小高,并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的。

“你等等,别着急,说不定去找她弟弟了。我帮你看看去。”为什么,我又不经大脑的把自己推到前线?

挂了电话,打开手机,没有任何信息。打给小高,仍然关机。并没有打给小高的弟弟,直觉上她也不会去找小弟,那样只会更难解释。

十一点下车,到现在也有三个多钟头了,她孤身一个小女孩,会去哪里呢?

回家?一定不会的,因为她们临走时要把剩余家俱搬走还把钥匙交给了我。去她妈妈那儿?不太可能,她们的关系······又或者在保定有朋友或同学?她可是本地大学的毕业生,而且从没听过她讲起外地同学······脑子很乱,其实她可能哪里都没去,就在某个咖啡厅里喝东西,看杂志,玩够了就买张车票回来,找我拿钥匙回家······

找我拿钥匙?

家里的门铃响起来——我告诉过朋友的,回家别按门铃······再说这个时间,离下班也早点儿吧······

我知道开门后会看到什么,但也不得不开。
“丁姐,我来拿家里钥匙的。”居然,就和我想的一样!

她说着最普通不过的话,可为什么我听到的却是那句:你会后悔的。

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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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去了?”我的舌头不听使唤,出于愤怒?或是恐惧?
“我来拿家里钥匙的。”依然是相同的话语。

“你知不知道,彦彦找不到你,急的都哭了!”不想再与她做什么文字游戏了,我现在就要她明白,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她的人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来拿家里钥匙的。”冷冷的回答,刺激着我忍无可忍的心理。

好、好、好!不说正经话是吗?不理会我的焦急和担心是吗?好!

转身毫不犹豫的回拨刚才的号码。对着听筒那边的彦彦交待:“小高我找到了,别着急。你六点去西客站接她!不要晚了。”下午三点有车去北京,从前出差我常坐的。

拉上小高开门往外冲:“走!”狠狠的,最恨别人逆着我的意思做事,也许潜意识里,自己也有霸道的一面?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小高挣扎着喊叫。
“回家?我得让你知道知道哪里才是你的家!”顾不得她的吱哇乱叫,顾不得邻居们疑惑的目光,反正,不能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啦!
也许是气愤至极的缘故,我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小高拖下路道塞进计程车,死命拽着她的手腕,想必早红了吧······
“师傅,去火车站。麻烦您快点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很好,司机技术娴熟,一路绿灯。

人定胜天!

来到熙熙攘攘的车站大厅,看表,还来得及买票——不然就直接把她弄到车上再补——怕小高跑掉,把她托咐给大厅治安亭里的小警察,说这是我妹妹,精神有问题,我买了票马上回来领——为了表明诚意,甚至把身份证和工作证都押在他那里!

转身离开时,我看见,小高哭了······
其实,即使把她搁在治安亭里,她同样可以跑掉······但她哭了,我就知道,她不会跑掉······
不要想太多,我对自己说!这个节骨眼儿上,什么都别想!

票很快买好,回到治安亭把票塞进小高手里。
这就是结束!这就是我的心愿!这就是我对你唯一的回答!我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但事到如今,我的意思她一定明白!

小高红着双眼,没有流泪。

冷冷的盯着我,伸出手,在离我目光很近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把车票撕的粉碎······
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散落了数不清的纸屑,一阵微风,它们便逃向未知的角落······

我狠狠的瞪着,仿佛一腔怒火倾刻而出······
抬手死死指着她的脸:“我告诉你,你要真是我妹妹,我早大巴掌抽你了!”
“幸亏!我不是你妹妹。”她昂着头,俨然不惧,理直气壮。

对峙中,我和她之间绷着弦,一触即发······

来去匆匆的人流并不会注意我们两个怒目而视的女子,唯有治安亭的小警察,奇怪着,到底,这两位哪个有病?
也许都有病!!!

抄起我的证件拔腿就走——如果一定要发作,我不想在如此公开的场所——甚至很没礼貌,应当对小警察说句谢谢吧,希望他能谅解······

怎么描述当时的心情已非我的能力所及,脑子乱成一团,小高、彦彦、朋友······还有毫无办法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让我遇到你?

如果没有遇到,就不会产生感情;没有产生感情,就不会这样任性;强迫我接受无法接受的东西,小高,你很开心吗?很心安理得吗?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喜欢我,那么当我因你而痛苦不已的时候,该如何解释所谓的“喜欢”呢?

好想回家······

听到小高从后面追上来的声音,在我步出车站大厅的一刻。
她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喊吧,追吧,你所需要的东西,我真的没有······

“丁姐!”她气喘着拦住我。

“丁姐,你把家里钥匙给我。”对于她刚才的行为只字不提,只是向我追讨钥匙。

还好,这个东西我有······
是的,我现在就还给你,也许,我早就不该拿你的钥匙······关我什么事呢?你和谁过生活,要去哪个城市,把家具卖给谁,关我什么事呢?我的那一点点虚荣心,那一点点要保持正面形象的心理让我因你的离去而暗自欢欣,企图在最后伪装一幅圆满的画卷——我是宽容的姐姐,你是悔改的妹妹——两不相欠,心怀感谢,好聚好散。

和你在一起,我做了太多的伪装。

气急败坏着自己的愚蠢,拿出钥匙串找到小高家里的那把,手忙脚乱的从钥匙扣里往外拽,手里冒汗,铁环又紧,一着急,刺到姆指,好疼!
“哎!”不禁叫出声,血渗出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和我作对?

“怎么了?”小高上前掰着我的手看。悉心之情昭然若揭······
我愣着,这点小伤口并不算什么,但刚才还一副战斗姿态的人却······我,除了没有表情,还能如何反应?
抽回手,想着,尽快逃走。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她的声音也颤抖了,视线也模糊了,连嘴唇,也咬的通红。
看到我紧皱的眉头了吗?代表什么,不明白吗?
求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让我和你在一起吧。”轻轻淡淡,飘到我的耳朵里却如狂风暴雨。

如果够勇气,如果还有力气,我真的应该狠狠的抽她一巴掌。
可为什么?此刻的自己,好想哭!

无话,侧身躲开她离去。永远不能在小妹妹面前失态,该讲的都已讲清楚,现在只能不做回应。
可她抓着我手臂,不死心,望着我,望着我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为什么这样逼我?难道,你要我这样难堪还不够吗?

“死心吧,你永远没有机会······你为什么?老是来打扰我的生活?是不是看我越痛苦你越高兴?······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你。”使劲的甩开手臂,顾不得她留在上面的血印。

哭着说出狠毒的话,然后却不敢看她的脸,即使到了这步田地,懦弱的我仍是无法破釜沉舟。总是在发泄完之后发现,自己说的并非全部属实。

坐在计程车上哭了一路,司机吓的也不敢搭话。
离开车站时听到北京那趟火车出发的播报,想到北京西站等待的彦彦,想到没有钥匙无家可归的小高,想到下班时会兴高彩烈的朋友,想到······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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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也哭够,想也不通。蜷在沙发里的我,呆望着墙上钟表发愣。当时针指向“6”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咦?小猪儿醒了?是谁说要睡到明天天亮的?”朋友拎着大包小包累的满头大汗,却仍难掩情绪的愉快。
“回来了。”我笑了一下,虽然心里苦闷难耐,但看到她,还是没有原由的轻松一点点。
“还不帮我把东西拎到厨房?买了好多好吃的哟。”她边换鞋边吩咐。
“买这么多东西吃不了又要扔了,多浪费。”晕头转向的爬起来,提着东西往厨房走,真沉呀。
“吃的时候你就不说了,都吃光了我连个汤都喝不上。”
“我哪有?”那也是因为朋友做的好吃嘛,或者因为太饿的缘故——今天,不会了。心情非常影响食欲。

把食品分类整理好,朋友已经换上围裙——小高曾穿过一段时间的那条——准备大显身手了。

现在就对她说吗?小高的事情。可是看到她这样开心,为什么要打破愉快的气氛呢?如果掩饰,是不是就能忽略不计?

“愣什么神儿呢?你要帮我做饭呀?”朋友打趣道。
“没有没有,你好好做吧,别弄太多了。”我对厨房的事知之甚少,而且,现在也没有闲情逸志。
“赶紧梳梳头去,看你一副邋遢相,难看死了!快去快去!”

我去卫生间随意梳了几下,并不整齐。重回沙发上,沉默······

天马上就要黑了,小高,要去哪里呢?彦彦,在北京站又等了多久?我应该告诉她一声吧,不要等,你等的那个人,把车票撕掉了,她不想去找你。而我,也无能为力。

多么残酷的话,需要不凡的勇气。

用残存的理智把电话打过去——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头傻等——关机。

扔掉电话,我这算是瞎操心吗?也许,她们已经联系上了,也许,小高被我坚绝的态度敲醒,回心转意去了北京······
“开饭了!好香呀。”自厨房传来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这么快?”看到朋友端盘子上桌,惊讶道。
“快个屁呀,你看看都几点了,一个多小时啦。我都饿死了,你也帮不上忙,就知道吃!”
哦,果然,都快八点······不知不觉,想了这么久······

朋友很久没有如此精心的做过饭了,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还有汤和水果,的确美味。然而,我却没吃几口。
“你怎么不吃?不会是下午又吃零食了吧。”往常不好好吃饭大多是这个原因。
“没有,就是······不想吃。”在食欲方面,的确,我还没有修炼到如其它方面的那种掩饰功力,“心情不好。”

面对着她,我最亲近的人,内心交战实在无法忍受。

“怎么了?”朋友的语气,马上变的紧张起来,“小高的事,又······”
十年的时光,唯有她知道我最在意什么,最担心什么,为什么高兴,为什么悲伤,此刻,被她一语中的,眼泪又因共鸣而蠢蠢欲动。

“到底怎么回事?她们······又找你了?”朋友握住我的手。
“小高没走。”四个字,对我来说像一场灾难。

“没走?你不是送她们上的车吗?”
“小高半路就下车了,然后回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

做什么?不必解释,自然明白,决不仅仅是拿钥匙那么简单罢。

在饭桌上,在很多美食跟前,我断断续续说着下午的经过,包括小高给我带来的严重挫败感。

说着说着,倒也不想哭了,最害怕的事情永远都发生在未来,既然经历过,再可怕再无奈也只是曾经了。

“哎,小高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朋友听完整个事情,发出这样的感叹,就像面对她们班上难管教的学生。不知道是否因为她职业的原因,面对难缠的局面,她比我有耐心。
“现在不是她让不让人省心,关键在于······我觉的很郁闷,窝火。”一着急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而且,现在弄的我里外不是人,这种事情解释起来更复杂。心里乱死了!”
“那,她后来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朋友问我。
“不知道,我坐计程车回来的。也没有给她钥匙······”

“我们······用不用去找找她呢?”虽然迟疑的说出口,但还是听出她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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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她算不算伟大?

我摇摇头,要是从前自己也会这样想法,安全永远比感情要来的重要。可现在却彻底寒了心。
“其实我很想知道,小高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她呀,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死缠滥打?你不知道,我今天对她说的话······难道她都没有自尊心的吗?”我想如果是我,绝没有那个能力去承受另一个人怨恨的目光。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朋友托腮坐在对面,泄气的说,“你······难道从没有喜欢过她吗?哪怕一点点也算?”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奇怪,并没有喝酒,为什么气氛微醺?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的,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你的一些诱因,恐怕不会陷的这样深吧。”朋友仿佛完全跳出我们的关系,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对,我开始对她是挺不错的,因为觉的她是小妹妹,而且遭受好多伤害。我只是想帮助她度过低潮期罢了,没有非份之想。”的确在这一点上,我很坦诚。
“她不理解你,可能觉的这就是爱情。不然为什么会有人对她那么好······”朋友笑一下,“她这个年纪,还没有理解生活就糊涂的经历了许多残酷,你还指望她能明白你的单纯的关怀?”

“但是,我明确的拒绝过,她总不会不明白吧。”如果知道好心的结果这么麻烦,我真不该尽心竭力的发扬光大。
“也许她还有别的苦衷,”光听到这句,我就全身发毛,希望再没有什么我还未了解的事情吧,“也许她就是这个性格······但这和我们已没有关系。至少,我觉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听到朋友这样的评价,我有几分惊讶——我做的很好吗?我什么都没有完成,还害的自己情绪失控,何谈好呀?
“你不是讽刺我吧。我很失败哟。”
“我一点也不觉的,你的性格我最了解了,人家一哭你铁定就投降,这次你居然还狠心把她赶跑了,算是一大进步。在这个原则问题上你的态度很强硬嘛。”说着说着朋友笑起来,什么时候了,她还笑!

“那当然了······我本来就是很有原则的嘛······”被表扬一下就灿烂,刚刚还自责,现在反而觉的自己还挺不赖的。

“那以后怎么办呀?”白痴一样的问她。
“什么怎么办?没什么办法。和我过日子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得自己先坚强起来,才能不怕别人的骚扰呀。”看她侃侃而谈,还真是有点敬意。终于明白,平时一副木讷相的朋友,也有大将风度,“而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碗涮了。”

好呀,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真黑!

“你现在终于知道甩掉一个人有多难了吧。”朋友搂着我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了?”
“当时我甩刘军时,你还恨不得逼我一分钟搞定。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让你尝尝苦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灾乐祸?
“讨厌!”咬她手指头!
“人都是有感情的,不会说开始就开始,当然也不会说结束就结束。毕竟大活人一个,都有思想呀。所以还是简单点儿,从一而终比较好。”她今天怎么了?给我讲起课来了。
“那我们就从一而终吧。”话虽简单,却不知要经历多少波折。

虽然,朋友并没有给我一个可行的方法解决小高的问题,但听了她的话,我感觉即使自己有多少痛苦和困难,都会有一个人认真的为我着想,愿意做我身后的一面墙,无路可退的时候,靠在她身上就会增添许多力量。

那一夜,我睡的安心。

我想,如果这就是我一生中必须经历的遭遇,那么不如坦然面对罢——所有的反复、逃避、纠缠都会因我的坦然而苍白不堪,这是朋友教给我的,该无情时就无情!

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很舒服,看着身边对我微笑的人,轻轻赏她一个吻······
比起有的人,我真的幸福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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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半个月过去,不管是小高还是彦彦,都没有动静。当然,我也坦然的没有再主动和她们联系,虽然感觉事情仍未结束,但朋友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果然,就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彦彦打来电话,希望与我会面。
临走时,给朋友打了招呼。她只是让我穿的好看点,别丢她的人······
在包里塞上小高家的钥匙,此刻的自己,相当平静。

约在一间宽敞明亮的茶馆,挑了雅间。

彦彦把头发盘在脑后,前面留了斜发帘,既清爽又优雅。穿着一身职业装,淡青色配她白皙的皮肤,很美。这次回来是和客户会面,明天就回北京——最近经理让她接手一个大单子——想必也是看中了彦彦的工作能力。
“时间有点紧张,要不是今天比较顺利提前签了合同,恐怕都约不了你了。”她有点害羞的笑笑,突然让我想起第一次和她出去旅行,那时,我们四个人,开开心心,而现在却······

她点了奶昔,我点了铁观音。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不管我如何问心无愧,在彦彦面前始终内疚。毕竟,我答应她的事没有做到。
她并没有像常人想象一般的客套说“没关系”,只是苦笑一下,喝一大口奶昔。
我自然也无语。

“其实,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要感谢你还是怨恨你。”

我低着头,心情复杂——的确,我们的关系,混合了太多的情感。

“从前,我以为我和青青之间,最困难的是家庭。因为那时我们很小,都没有能力去冲破什么。”彦彦接着说,“但是后来我发现青青的性格很冲动,也给我们的关系带来好多波折。可是不管是她先嫁给我哥,还是后来又主动把我们的关系公开,我都不曾怀疑过她,她对我的感情,我一直相信,我们会是非常真挚的相爱。”

其实我大约能知道彦彦接下来要讲什么,是我,因为我的出现,打破了她们的相濡以沫······

“可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最后我们最大的困难居然是别人——另一个人!”彦彦痛苦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而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我一直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出现移情别恋的事啊,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也爱女人并且恰好就爱她的人,太难了吧。这种概率极低的事,就让我碰上了······”

怎么说呢?也许真是机缘巧合,但我并没有爱小高。

“彦彦,我······我是哪类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没有爱过小高,真的,你要相信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想,她一定知道我与她同属一类人群,但,我仍然害怕别人这样说我。

“开始我怀疑你是那种玩弄小女孩儿的人,但后来······其实我早先不应当那么想你的。你在青青最痛苦的时候照顾她,你做了好事。”得到彦彦的承认,比起与小高的尴尬,蛮值得。

“我最大的痛苦,应该是开始于发现,青青爱上你的时候······那时候,我几乎要崩溃了。你不知道,为了她,我连北京的工作都不要了,和我哥连话都不说了。我哥,从小对我特别好······”

换做是谁,想来都无法承受。

“后来和你的几次接触,让我觉的,你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她搅动着奶昔,样子很平静——让我觉的,这个女孩子从骨子里很坚强,“也许是因为你比我们岁数大,显得成熟又大气,而且,那种姐姐的感觉,很难有人会不喜欢吧,更何况青青当时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也请你相信我。”她朝我微微一笑,算是冰释前嫌吗?

我点点头,杯子里的铁观音叶片舒展,袅袅升腾着热气······

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充满敌意呢?太多是因为相互误解了。如果早些说出来,早些弄清楚来龙去脉,又何必那些无谓的猜测?经过多少折磨,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流过多少眼泪,才能最终做到清者自清?很难说······

“那现在,你们······怎么样了?”我想除了要说这些让我欣慰的话,彦彦和小高之间,还应该有个结果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想······算是分手了罢。”彦彦故作轻松的说,却声音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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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与我无关,仍然感到痛心。

“你找到她了吗?”我问。
“没有,只是通了电话。她也不想见我,而我,可能也没勇气见她。如果要我亲口听到她说分手,会发疯。”

付出多少就会在意几分,爱人间的微妙关系,让人难过。

我以沉默来表达对她们的哀悼,一段伤痕累累的恋爱最终害的双方两败俱伤,谁来补偿?

“丁姐,”彦彦的语气欲言又止,“其实,和青青分手,我早就料到了······只是心高气傲,想赌一次。没想到,还是输了。”
疑惑于她的口气和神态,在说什么?我不懂。
“我赢不了你,真是······”她摇摇头,自嘲。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
“记得青青去你家找你吗?就是我去小区保卫处接你那次后。”
是的,那时小高去找我,然后堂而皇之的在我家住起来,才引起后面许多的纠缠······
“是我告诉青青的,你在小区里失声痛哭的事情。”彦彦的表情中似乎带着骄傲。而我告诉过她的,不要对小高讲。
“为什么?”那时我还很放心彦彦,因为知道她不希望小高与我有任何瓜葛,所以怎么还会传递消息呢?
“就是想坦白一次,想赌一次。我的所有的真心,一点不加掩饰的都告诉青青,希望她能明白,我对她的感情不会掺杂自私,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包括她喜欢人的消息。”

“想感动她吗?”惊讶于她的决心。居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难道她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是不是很傻?”彦彦天真的问我。

我无语。

“你不知道,青青听了当时如何激动。恨不得马上去看你。我拦她也拦不住,急了,说你去找她我们就分手!”回忆这些痛苦,为什么还如此轻松呢?“你知道她说什么?”
我摇摇头,但结局我明白。

“她说,她只是要去安慰她爱的人,她要去等一个机会······是不是很可笑呢?”眼泪流出来,请不要再讲下去了。

小高总是问我要一个机会,原来······她早就下了决心。

“我以为,她爱的人,应该是我呢。所以我输了,就这样。”
我把面巾纸递过去,为什么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丁姐,你知道吗?我现在想恨你都恨不起来,因为你总是在别人需要时冲在前面帮忙,不管是谁,哭的时候,你都会第一个递面巾纸却并不问原因,而且,你却不是花心的那种,真是没有办法。”

其实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这样。我和小高同住的那些日子里,是她在照顾我,为我递面巾纸而不问原因,她为我做了许多事情,只为一个机会······却并未得到。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本来心如止水的我,也偷偷擦拭眼角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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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just keep it up
thx for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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