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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主家教)老師年年二十二》作者:燁可【完結+番外】

☆、純情少爺俏門衛

  “噗!”將最後一個人用沙子死死封在垃圾堆的最低層,我脫力地仰面躺倒,徹底累癱了。

  身下,那些被沙子和垃圾埋葬的活人,還在垂死掙扎,那微弱的動彈從底部隱隱傳上來,而我知道,他們無法掙脫,只會漸漸被沙子填滿周身所有的縫隙,最後沒有移動分毫的能力。

  流沙有那麼大的力量,能將人死死卡在地下永遠不得翻身,這還是我從阿諾德書架上的書裡看到的。

  人的腿陷入流沙中,需要一輛車的力量才能拉出來。

  如果整個人陷進去,那基本可以和這世界說拜拜了。

  想到用這個,單純因為知道這裡的地型,瞭解這下方豐富的地下水,如此成功地在一干念能力者的圍攻下保命,還是歸功與我當年的那些知識。

  知識改變命運啊——啊?

  我這邊還沒感嘆完,突然。一道陰影投下,慢慢擋住了我眼前的陽光。

  “……”我對有人靠近這事一點點都沒感覺到啊?

  不該啊?

  但是,看到那個人的臉之後,我反應過來,如果我感覺到了才是見鬼了。

  那是一張硬朗的臉,配上一頭張揚的銀發,解釋的肌肉,他,給人們展示的,就是絕對的力量。

  來自殺手家族的席巴揍敵客,在上方俯視虛弱的我,那雙炯然有神的眼睛對上我時,我條件反射不敢動彈半分。

  那是怎樣一種眼神,想獅虎之類威武霸氣的獵食者,分分鐘就能把你撕咬成碎片,又像堅硬的磐石,為你展現他讓人難以置信的耐力和控制力。

  擁有強大的力量卻能很好地控制它,這樣收放自如的本領,要經過多少鍛鍊才能做到。

  當下,我過於仔細地剖析並驚嘆與這樣的存在,以至於忽略了席巴的來意以及花花片刻不能停的叨念。

  “玩家!玩家!回過神啊!新一輪攻略要開始啦!快展現你的魅力讓席巴把你撿走啊?”花花一蔥甩過來,原本是衝著我臉的,但半路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改成抽在我耳邊的垃圾上。

  為什麼要讓他撿走我?

  “因為這樣你才能見到下一輪的攻略者啊!”花花慘叫著。

  問:如何要讓一個殺手主動撿你走?

  答:1、他看上你了2、他想殺你折磨你3、他想把你當寵物4、他腦子抽了,這是瑪麗蘇無邏輯劇。

  第一個,當年席巴從流星街擄走基裘當壓寨夫人的壯舉已經發生過了,揍敵客不需要第二位席巴夫人;

  第二個,小的和你無冤無仇,短暫的見面間無法激起如此深遠的仇恨值;

  最後一個,“討厭拉~我們白氏腦內系統才不編瑪麗蘇無邏輯劇呢~~”以上是花花的答覆。

  所以,可能性較大的只有3,。

  現在,新的問題來了,殺手喜歡什麼寵物?

  我很自然地將他與昔日那些相處過的黑手黨類比起來。

  當然是,難馴服的,桀驁的,富有生命力的生物。

  因為,征服馴養帶來的快感和成就感是這樣在刀口舔血的人的享受。

  如今,我就面對著這樣一個人。

  “……”不需要出聲,只要看著就行。

  一個小孩子,憑一己之力將一干強勢的念能力者搞定,殺死這需要極大的勇氣和能力。

  而現在,這樣一個有潛力的孩子就躺在你腳邊,看淡生死的眼睛安靜地打量你,一身傷,但也不會流露出害怕。

  因為,他壓根覺得,這世界沒有他達不到的事。

  年輕而自由奔放的生命,這樣的存在,最讓處於血腥權利的高層人士喜歡了。

  當然,這是我對那票老黑手黨的評價,對於殺手,我還不確定是否合適。

  和席巴那雙“獸眼”對視1秒,2秒,3秒……

  然後,堅毅的漢子彎下腰,把我撿了起來。

  對的,是撿……

  就跟撿起一袋貨物一樣,拎著我的衣角,把我抬起來,粗壯的胳膊輕輕鬆鬆就卡主了我。

  我現在是蘿莉,三無平板,身細體輕,他那一胳膊頂我腰圍,這麼卡著我帶我走,完全不是問題。

  那麼,現在,你被撿起來了,就說明,他對你起了興趣。

  接下來,你需要開口了。

  “你是誰?”

  “席巴揍敵客。”殺手先生很乾脆告訴我真名。

  “殺手。”吐出倆字,我皺眉,演得一副好嫌棄的模樣。

  “討厭殺手?”對方眼珠一轉,看向我。

  那樣俯視的角度,猶如發怒的前兆,非常恐怖。

  但我曉得,他只是長得凶……沒那麼容易計較。

  “沒有,殺手會殺人,”我平靜回答,對上他的雙眼“你要殺我?”

  席巴輕嘆一聲,似乎是愉悅的。

  “單挑,有種。”席巴簡明扼要解釋“揍敵客需要這樣的。”

  有耳聞當年席巴把基裘擄了的時候,也說過簡明扼要的話。

  “單挑我,有種,揍敵客需要這樣的。”說完,就把人拐回家生娃去了。

  如今,他的話和當年的傳聞只有一字之差。

  我是沒單挑他的資格,不知道待遇會變成什麼。

  “滴滴~放心~席巴不屬於攻略對象,玩家可自行處理~”花花噗一身跳出來,笑眯眯看著我。

  我覺得,這取決與他想怎麼處理我。

  “這點請放心~我可以告訴你,席巴現在對你沒殺意~”

  哦?那他是怎麼了?

  聞言,花花睜大眼睛,閃亮亮地看著我:“和你未來的攻略對象有關哦~”

  當時,我是不解的。

  但3天之後,我明白了。

  3天後,穿著揍敵客家族旗下女僕的衣服站在莊園裡,我木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隻老大的犬型動物,14歲的伊路迷,8歲的糜奇,2歲的奇犽,以及還在基裘肚子裡的亞路加。

  看著這樣的搭配,我莫名升起一種蛋疼的感覺,而身上的女僕裝,致使這蛋疼感不斷上升至胃痛。

  “她和三毛一起,看守試煉之門。”席巴貫徹他簡明扼要的美學做出介紹“你們,可以和她好好交流鍛鍊下,她和你們母親一樣,來自流星街。”

  所以,席巴把我撿回來,是當看大門的?

  順便丟給他三個兒子當玩具用?

  我面無表情想著。

  這時,有個一樣面無表情的人走到我面前。

  我抬眼,看到伊路迷那雙烏黑的大眼睛。

  於是,出於友好,我還是抬起手:“初次見面,我叫Nian。”

  畢竟,這是我未來的少爺。

  而,伊路迷少爺低頭,看看我的手,又抬頭看看我,完全沒有和我握個手的意思。

  “……”有點尷尬,我訕訕收回手。

  這時,大少爺閃電般出手。

  “啪!”一巴掌,甩過我的手心,那皮貼肉的衝擊感,生疼的,猝不及防地一扎,讓我手心瞬間一片紅通通。

  我呆呆看著他,耳邊,一邊是伊路迷的:“要殺人的話,可以找我,收費的。”

  另一邊是花花熱切癲狂的嗓音:“叮叮~支線劇情啟用~攻略第二番之《純情少爺俏門衛》正式開動~玩家喲,帶著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去激發少爺那愛的好感度吧~”

  什麼鬼?這麼蘇的台詞和名字誰想出來的?作者你出來我保證打死你!

☆、純情少爺俏門衛

  居住在流星街的生活,最終劃上了句號,因為我被揍敵客家族收容了。

  職業:看大門的。

  身邊有一條大型犬陪著,我每天都在試煉之門後方的草地上遛狗,一旦有什麼東西混進來,我只要揮揮手,大隻的三毛就會歡快地奔過去,三兩下吃掉,最後,還會很開心地把剩下的殘體帶回來,很慇勤地呈在我面前,一副“誇獎我誇獎我”的表情。

  對此,我伸手,它立刻低下頭,湊到我手邊,然後,我就在他眉心那一小塊區域安撫性地摸一摸。

  摸完,大型犬就很高興地抬頭嗷嗚一聲,繼而,又用爪子把那些殘體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看著那些該打馬賽克的斷胳膊斷腿,腹中一陣糾結,青著臉搖搖頭。

  於是,三毛就很失望地垂下頭,一爪子把那些殘體扇飛至消失在我眼前。

  按照動物學行為來解釋的話,三毛見我也是看大門的,就把我當同類了,所以,把食物放我面前是一種友好的表現。

  我慢慢安慰自己,雖然這很難撫慰人類血淋淋的斷肢殘體帶給我的衝擊。

  三毛還好,帶給我的只是視覺衝擊,在大多數情況下,它的角色就是一隻乖巧的看門犬,除了個頭大了點,處理外來客的態度凶殘了點,其餘的一切都是我能接受的。

  問題是,揍敵客家那三個少爺。

  這一輪,其題目意思是讓我攻略揍敵客家的少爺,而現在,揍敵客家有三個少爺,剩下一個還在基裘肚子裡,僅兩個月內沒有臨盆的意思。

  其大少伊路迷算是第一個攻略對象,因為他和我拍了一巴掌,花花就蹦了出來道出了那個羞恥度爆棚的題目名。

  莫非觸發攻略的條件就是和目標拍一下手?

  這麼想著,我一眼瞄到了不遠處,慢慢走過去的某個白毛小娃娃。

  “嗨,奇犽少爺。”我小跑過去打招呼。

  “……”才兩歲的小孩子,嬰兒肥還帶著,白嫩如藕節的小胳膊小腿露在短袖短褲外面,一張圓圓的小臉上,一對眼睛而別的大,看著我時有些懵懂。

  這樣的奇犽可愛的……像個女孩子!

  看到那麼粉嫩的孩子,我得承認,我十分喜歡。

  於是,掏掏口袋,我拿出一顆白白胖胖的糖果,遞到奇犽面前。

  “棉花糖?”小奇犽看看糖又看看我。

  “嗯,姐姐請你吃。”我友善微笑道。

  下一秒,小娃娃傲嬌地別過臉:“哼,我才不要。”

  “……”孩子,如果你拒絕的人是白蘭,他一定會拆了你。

  “不喜歡嗎?”我直起身,無奈看著這個孩子,那麼可愛,怎麼都無法對他生氣啊!

  “哼……這種便宜貨不好吃。”奇犽小朋友的回答鏗鏘有力。

  唔,他只吃好的。

  我看看手心的糖,垂眸道:“這不是所謂的便宜貨,這是我自己做的。”

  這時,小孩子睜開一隻眼睛,小心打量我。

  “食材都是我親自挑的,我覺得……那種批量生產的廠家賣的再貴,也沒這份心思親手調製吧?”喃喃說著,我剝開糖紙要往嘴裡丟。

  “嗖!”飛快地,一隻小白手從我面前劃過,柔嫩肌膚的觸感從我手心劃過,下一秒,奇犽就把棉花糖捧在手裡。

  “叮叮~《純情少爺俏門衛》第二攻略對象觸發~親愛的玩家,請挑選合適的姿勢,順利攻略該對象~”

  “叮叮~棉花糖讓小奇犽非常滿意,好感度加10分,為10%~”

  唔,用糖果果然能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奈斯!

  心裡暗暗比個拇指,我繼續道:“好吃麼?”

  “還不賴吧。”舔了下指尖的糖粉,2歲的小孩子哼哼一聲,抬頭,揚著軟糯的童聲道“多給我做點吧,我每天都要。”

  “沒問題~”我微笑應下。

  只要能激發你的好感度,區區棉花糖不是問題!

  因為這些糖的的交集,奇犽和我有了一小段閒聊。

  早有耳聞揍敵客家的三少是個天才,如今聊上天,我也發覺,相較於一般2歲的孩子,他思維的邏輯性已經很棒了,至少,他能正常和我交流,而不像一般2歲的孩子還不能流利地說出自己的意思,或是有能力和沒見過幾次面的人攀談。

  “你還是小心糜奇吧。”奇犽道。

  “你二哥,為什麼?”我好奇,照理說,他那個一開口就是“我能幫你殺人”的大哥其實跟詭異不是嗎?

  “我在他的電腦裡看到過你這種衣服。”聳聳肩,奇犽又往嘴裡丟了顆棉花糖,伴隨著耳邊叮叮叮的好感值上升的提示音,我聽著奇犽為我解釋“他喜歡網絡上那些文化,品味有些奇特,你穿著這身衣服出現的那天,他就注意上你了。”

  簡單說完,小奇犽從石凳上跳下,穩穩踩在地上:“就這樣吧,如果他帶你去看什麼藏品,那做好心理準備。”

  “哦,這樣啊,我會的。”收下他善意的提醒,我點點頭。

  才兩歲的娃,已經如此成熟老練,這有點不可愛,但鑑於他生活在殺手家族,我只能感嘆,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

  優秀的環境並不意味著幸福的童年與成長,以後,奇犽還要面對打量的抗藥性鍛鍊和體能鍛鍊,我雖心疼,但終不能做什麼。

  如果不強,那他也無法生存下去。

  這就是萬物之理,無法改變。

  這樣,奇犽這邊的攻略方式算是定了,那麼,糜奇呢?

  想到奇犽對我說的話,我猛然發覺,其實,我已經掌握了糜奇的一些愛好,只是,犧牲可能大了點……

  下午,我吃完中飯,開始散步,散著散著,就“一個不小心”散到了,某技術宅的窗前。

  年僅8歲的技術宅,身體還在飛速發育,且年齡小的孩子家裡也容易管教,糜奇此刻並沒有因過量食用垃圾食品而變得圓滾滾。

  頂多是同齡孩子中高壯的水準,還談不上肥胖。

  從床邊走過,我看到了敲電腦的他,他也看到了散步閒著的我。

  “新來的,沒事幹是嗎?過來幫把手。”目光交接只一秒,糜奇就對我揮揮手。

  “好的糜奇少爺。”我平靜回答,很乖巧地就走進了他的房間。

☆、純情少爺俏門衛

  糜奇的私人空間很大,據管家梧桐解釋,由於糜奇有很多自己的小玩意,為了擺放他們,他就挑了兩個房間,將中間的牆打通,安上一個門,並成一個。

  平時僕人進糜奇的房間打掃,都只能進第一個房間,中間那扇門背後的世界,在糜奇5歲後,就無人能管。

  奇犽小,對什麼都好奇,所以趁自家二哥不在時進去了一次,在看到裡面那些詭異的藏品之後,小孩子被活活震住了,從此以後再也沒進過那扇門。

  如今,我和糜奇坐在外面那間屋子的沙發上,他開啟的電腦晾在書桌上,螢屏亮著,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只有模糊一片白光。

  “紅茶?還是咖啡?”不遠處,糜奇站在櫥櫃前,扭頭問了一句。

  “我來吧糜奇少爺。”我立刻起身,不管怎麼說,我是僕他是主,讓主人為僕人準備飲料實在太失禮了。

  “我請你進來的,坐著吧。”表現出紳士的態度,糜奇端來了一壺紅茶和兩個茶杯“我就自己做主了,因為你來家那天,管家準備的飲料你拿了紅茶。”

  “哦,謝謝。”接過他遞來的茶杯,我捧在手裡,小口抿了一下,就放在一邊,“糜奇少爺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哦,恕我冒昧了,只是看你氣質和我新設計的遊戲人物很相似,所以想請你來當個模特。”看著我的雙眼,糜奇的態度顯得萬分誠懇。

  模特?

  我印象裡的模特都是身材苗條高挑,畫上妝後一雙貓眼掃過魅惑眾生的主兒,你看我一介要胸沒胸要身材沒身材的蘿莉怎麼當模特?

  “糜奇少爺,別看玩笑了,揍敵客的話,請那些明星歌手還是做得到的,我一介門衛,還是算了吧。”我搖搖頭,禮貌回絕。

  “哈哈,我看中的就是你這份明事理,跟我來看看吧。”糜奇笑笑,不得不說,他和伊路迷不愧是兄弟,還未發福的眉眼與他大哥真的有幾分相似,這溜圓的大眼睛,都隨他們的母親。

  糜奇起身,走到一處布簾前,一把將其拉開,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門。

  逃出脖子上掛著的鑰匙,糜奇打開了鎖,一把將門推開,然後,招呼著我走過去。

  “糜奇少爺,這是什麼地方?”我小心問道,有點不太願意靠近那裡。

  花花,你確定,我不會被怎麼怎麼吧?

  我有點擔心,想詢問那位系統的意見。

  結果,這貨統計好感度時積極的要命,這種關鍵時刻就玩失蹤了。

  都特麼不靠譜,這種情況只能自己上!

  “擔心什麼,你是父親帶回來的人,我又不會殺你。”說著,糜奇上前抓住我的手,勁有點大,拉著我就走進了門裡。

  “叮叮~支線劇情第三攻略對象啟用,其名為:糜奇•揍敵客~到此,本支線攻略的三位對象全部激活完畢,希望玩家妥善處理二人之間關係,完成美好的《純情少爺俏門衛》的攻略吧!”

  手一碰上,這劇情當即觸發,果不其然,這一輪的攻略對象是揍敵客家的三個兄弟,而觸發劇情的方式,就是手與手的觸碰。

  當時俠客那一輪時,貌似也是俠客朝我跑來時,一把抓住我的手才觸發了劇情的。

  當我梳理著那些記憶時,糜奇已經將我帶進了他的私人房間,然後,“咚”一聲關上了我身後的大門。

  伴隨著關門的轟然聲,我哆嗦一下,驚中回神,重新審視面前的一切。

  假如人受到驚嚇會掉下巴,那此刻的我,應該在忙著撿我掉了一地的五官。

  這偌大的房間裡,除了手辦、等身抱枕、玩偶等一系列二次元宅所奉為聖物的存在,還有很多奇怪的東西。

  皮鞭?木馬?蠟燭?手銬?

  天殺的我才不信你的手銬和阿諾德的是一個用處!

  我看著看著,腿一軟,就跪坐在地上。

  同時,一股虛弱的感湧上,額頭就冒出冷汗來。

  “哼哼,居然只喝了一小口,我特質的茶味道如何?茶香濃郁吧?”耳邊,糜奇紳士的假像丟掉了,這樣神經質的技術宅,才是揍敵客家二少的真面目。

  我抖索著,看著面前的東西,而糜奇丟下我,轉而去了一個大衣櫃前,腦袋埋進去,翻找著什麼。

  我嘗試著爬動著,掙紮著向要出去。

  救命,這裡有BT……

  花花?在哪?救救你玩家啊?

  這時候裝傻幹什麼你真的是白蘭那一邊的嗎?

  白蘭?白蘭?

  聽得到就讓你這詭異的系統停下啊,你老師要被!@#@!了……

  “找到了!”身後,一陣欣喜的叫聲傳來,這在我聽來,更加絕望。

  回過頭,我看著糜奇手裡那件夜店女王風的皮條兒“衣服”,瞬間,一股熱血轟地就衝進了大腦裡……

  現在,女主的理性掛掉了,讓我們轉上帝視角。

  糜奇拿出他珍藏的那件鎮宅之寶後,剛滿心歡喜地亮給某人看看,想讓對方穿上做模特,讓他為他遊戲的最後一個人物定好外形。

  結果,某人似乎誤解了什麼。

  糜奇一回頭,就看到女生蔚藍色的雙目瞬間失神,然後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Nian,你怎麼昏了?那個藥只是普通的鎮定劑,我是怕你太激動尖叫逃跑而已。”糜奇解釋著,皺著眉走上前去“你不是那麼脆弱的吧?當揍敵客的家僕,我們可不需要鎮定劑就能放倒的傢伙。”

  說著,伸出手,糜奇就要粗魯地把人晃醒。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一霎,有一隻泛著白光的手,突然憑空出現,一揮,將糜奇的動作打斷。

  手背被狠狠扇了一下,糜奇當即縮回手,黑眼睛有些陰戾地瞪著那團帶著白光的人形,道:“什麼人?有膽量出來和本少爺決鬥!”

  “嗯哼?~”有點甜膩的嗓音響起,儘管那聲音模糊而微弱,但還是可以聽見,它表述的是什麼“警告你哦,別碰我的人~”

  “你的人?她是我家的僕人,我家的東西!玩具一樣,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糜奇不滿道,但事實上,他有些畏懼。

  因為,他感覺不到那團光的氣息。

  對方,就不像是個人類,完全是摸不著頭腦的存在。

  “啊——呀,我的唸唸醒了~”突然,原本威脅的態度發生180度大轉變,發光的人形轉過身,看向到在那的蘿莉“啊,這個狀態啊,那麼,應該不用我擔心了。”

  說著,白光微微俯下,似乎是在蘿莉的臉頰上親親吻了下。

  等等我,我就要能把你接回來了,唸唸……

  白光猶如一團煙火,發出強烈耀眼的光芒後,就消失在原地。

  而躺著的蘿莉,突然動了動胳膊,慢慢爬起來。

  “醒了嗎?那就過來穿上,給我做模特。”糜奇口氣不好,方才被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打斷了計畫,他很不開心,假如面前的小蘿莉敢反抗他一下,他就立刻把人殺了,絕不姑息!

  垂著頭,躺著的蘿莉慢慢站起來,黑髮垂下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表情。

  “Nian?”糜奇惡狠狠地低吼一句,攥著衣服走上前去。

  “我、不要、穿、那串布條兒!”直挺挺站著的蘿莉,迸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

  被那聲音怔住,糜奇的腳步聽了一下,接著,他聽到沙沙的響動,在房間四周不斷響起。

  什麼東西……

  這聲音背後透露出來者的洶湧龐大,讓他有些驚懼,眯起眼,看向某處,繼而,那雙烏黑的眼睛倏然瞪大。

  “轟!”

  綿延的流沙,從揍敵客主宅的某個房間裡四散湧出。

  海浪一般洶湧的沙子,衝破了門窗的阻隔,絲毫不受控制地湧出來。

  “……”一直蹲在屋頂上,觀賞了這一系列突變全過程的伊路迷•揍敵客,拖著下巴,安安靜靜看著某個小蘿莉豪邁地舉著皮鞭,一下下抽打著自己弟弟的大腿,小腹,以及某個尷尬部位,而自己的弟弟,手腳都被沙子緊緊捆在木馬上,頭上頂著只燃燒的蠟燭,嘴裡卡著口枷,漲紅了臉,不時嗚嗚哎哎的哼唧聲。

  天知道是疼的還是爽的。

  而小蘿莉對此充耳不聞,帶著成熟女性對於性知識的冷靜和淡定,賣力地揮動小皮鞭,邊揮邊嚎:“糜奇少爺,您滿意嘛?!您要求的夜店女王風我達到了對吧?!你哼哼什麼?再賣力一點?好的沒問題!”

  “啪啪啪!”惡魔的小皮鞭嘿咻嘿咻地揮舞。

  “嗚嗚嗚嗚!!”某倒霉蛋的嚎叫仍在繼續。

  屋頂上,伊爾迷一個眼神,就把那些圍過來的家僕都遣退了,然後,優哉游哉地在這“和諧美好”的午後裡,猶如大貓一般眯起眼,慵懶伸個懶腰,曬著太陽。

  啊——天氣真好,過兩天出去殺殺人賺賺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小重口兒,當喝喝湯吧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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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少爺俏門衛

  “啪啪啪!”這是皮鞭抽打的節奏。

  “叮叮叮~”這是好感度上升的提示。

  此時此刻,我深刻地體會到了抖M的精髓,明白了施虐與受虐的美學,性|虐待的奇妙之處……一系列打破節操和廉|恥感的詞彙不斷在我的意識裡刷新。

  而這一切新世界的大門,由面前這個8歲的小鬼為我撬開了鎖。

  每當我揮起皮鞭抽下時,對方口中就會崩出嗚咽的哀嚎聲,但我清楚,他並不是疼的。

  因為花花那蹦豆子一般的好感度提示音自抽打開始之際就響個不停。

  “好感度加2!”這是抽到胳膊時的聲音。

  “好感度加8!”這是抽到肚子時的聲音。

  “好感度加9!”這是大腿。

  “哦哦,這次加11!”不用說,這次抽到了那該死的和諧部位了。

  攻略奇犽的方式是糖果,而攻略糜奇的方式,特麼居然是S|M!

  前者勉強算童趣,那後者呢?這跟純情少爺有個毛關係?

  “叮叮~奇犽對糖果的態度異常純情,而糜奇,他對S|M和二次元的態度異常純情~”

  詭辯,你就是瞎扯,我不信你了!

  我心裡哼哼著,乾脆無視花花這一點邏輯都沒有的爭辯。

  “嚶嚶~那個白蘭你真的找了個一點都不好控制的,怎麼挑戰自己幹什麼嘛……”被我熊了一臉,花花又一邊嚶嚶嚶去了,委屈的嘀咕裡包含著對我家白蘭的埋怨,對此,我必須維護他。

  白蘭追我那是用盡全力的,比起你這樣的鬼劇情,我更支持他的單一的對愛情的追逐!

  哪怕對象是麻煩如我的,他敢追,那就是他有這個勇氣有這個心,比起你什麼都沒幹也不瞭解我,就在那嘀咕埋怨來得強!

  “可是,白蘭的本職應該是征服世界!作為平行宇宙裡的白蘭們,我們無法接受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你身上!哪怕我們的世界裡沒有你的存在!”花花瞪我一眼,蹭一下跳起來,大蔥一揮,趾高氣昂道“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中,我們白蘭傑索的存在就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制霸一切讓世界都屈服,而這個白蘭,卻優柔寡斷,這都是因為你的存在。”

  對此,我冷笑。

  男人征服世界?

  那女人就征服男人!

  誰告訴你世界就這麼被征服的?我教的學生,起碼的生存理念就是熱愛生活,征服世界?那是強者自取滅亡的手段!

  “啪!”伴隨著我心裡的宣言,手中,最後一記皮鞭重重擊在某尷尬部位。

  然後,糜奇倆眼一番,帶著滿臉潮紅,昏了過去。

  而我,也懶得去仔細聽花花那恭喜我攻略一個目標的聲音了。

  丟掉皮鞭,我懶得再看對方一眼,轉身走了。

  完成那所謂的攻略之後,我的生活就再也沒有必要和糜奇有交匯,這樣淺薄,且玩弄感情的做法,我向來不齒。

  在白蘭的世界中,我確實會泡吧,會換衣服一樣的換對象。

  但那是建立在,我們都同意,且知曉,這只是玩玩,只是短暫的陪伴的基礎上的。

  第二天早晨,太陽照進窗戶的時候,我們就會爬起來,然後瀟灑地分道揚鑣,誰也不會嚷嚷著要對方對什麼負責。

  我不會主動去勾搭一個沒有這種想法的人,去硬是擠進對方的生活,讓二人的生命產生交匯。

  上一個攻略,我擠進了俠客的生活。

  至今,我都沒能再見到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可能以為,我死了吧?

  那麼,他會為此傷心嗎?

  我不希望他會因為我的事兒分心,因為,我本不該進入他的生活。

  心裡的思緒翩飛著,我低著頭走著,慢慢的,就挨到了大門邊。

  三毛正在那追小鳥玩,看到我來了,立刻吐著舌頭撒開蹄子歡快地蹦跶過來。

  “嗷嗚~~”

  大型犬開心地低下頭,湊到我面前。

  看到那毛茸茸的腦袋,我心裡一暖,伸手,軟軟地抱了一下那隻大腦袋。

  臉埋在棕色的容貌裡,我感覺到對方作為生物的溫暖體溫。

  “嗚嗚~”三毛搖搖尾巴,很溫順地哼哼著。

  “大狗,我覺得,我需要離開了。”臉埋在那,我輕聲道“我揍了二少,估計很快就會被席巴和基裘知道,那時候,我就完了。”

  “所以,三毛,今晚,你就一個人睡吧,別管我去哪了,嗯?”我直起身,看著那雙銅鐘般的大眼睛。

  “唔——”大狗狗有些猶豫。

  “回來給你帶骨頭。”我加碼。

  “嗷嗚~”狗狗昂頭,歡快地同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女主唾棄這個攻略遊戲了

☆、純情少爺俏門衛

  三毛同我一樣是看大門的,它這關過了,通過圍牆離開揍敵客家就不是問題了。

  推開試煉之門太費力,我選了旁邊的小門。

  晚上,做完家僕的例行會,我收拾了點行李,準備開路。

  女僕裝一套,襯衫短褲一套,必備小內內若干,食物、水。

  我沒有戒尼,也沒打算從揍敵客家帶走什麼值錢的東西拿去當了,這家都是干殺人勾當的,和拿他家越多,我相信,未來我會還地越徹底。

  臨走前,我還在廚房忙活了一下,做了一盒糖放在奇犽房間的窗檯上,這傢伙每吃一顆糖,好感度都能蹭蹭上幾個數,估計再來兩三顆,就滿級了,臨走前,能了卻一樁是一樁,放下糖後,我撐著夜色,迅速跑向圍牆。

  三毛讓我支到另一邊去巡邏了,見四下無人,我推開小門,快步走了出去。

  踏出門,離開了揍敵客的地盤,我幹的第一件事,是深吸一口氣。

  啊——Freedom!

  當年蘇格蘭的民族英雄威廉姆華萊士如此嚮往這個詞彙,如今,我也深刻體味到,自由的可貴!

  身處揍敵客,無時不刻,都能感覺到壓力!

  不僅僅來自於那個鬼系統,還源自於這般殺手。

  當年,我一直不願與Reborn深交以致百年時間慢慢耗下來,才和這人混熟,且混熟之後,我都避免與之發生爭鬥。

  因為,我畏懼殺手。

  拿那人命做交易維生的存在,在他們眼裡,那些目標都只是目標,他們不曾將過多的感情浪費在目標上,久而久之,他們作為人的理念就會被淡化,就會變得麻木。

  所以,我懼怕殺手會因為對我不滿而直接抹殺我。

  我雖也參與過鬥爭,但我沒有帶著必殺死對方的心思去戰鬥。

  所以,在我對殺手沒有抱著“必須殺死對方”的想法時,我就避免與之鬥爭。

  月光把小路照亮,為我指出了一條蜿蜒的出路,我低著頭快步走著,沒有回頭看背後的大宅一眼。

  今天中午,鞭打糜奇的時候,我的真有動怒。

  現在想起來,也是一身冷汗。

  假如我發洩怒意的方式不是皮鞭抽,而是一刀切了糜奇的喉嚨,那麼現在,迎接我的將不是安靜的逃跑,而是凶殘的逃亡。

  惹了殺手家族,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安生。

  一股涼意湧上,我不由得抱緊懷裡的包裹。

  接下來,我該去找個地方打工,掙點錢去參加獵人考試,以我現在的能力一定能過,然後拿到執照後,我要再試試,能不能穿越回那個世界,就像當初我遭遇的一樣。

  假如不能穿越,那我只能節哀順變了。

  和白蘭說再見,把那些故事藏在心裡。

  我的閱歷讓我無法做到悲慟一生,我唯一懂的是,我會抱憾,但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好好活下去。

  “砰!”一股白霧炸開,率先竄出來的,是一隻大蔥。

  我偏偏腦袋,躲開那只差點戳中我腦門的蔥,然後,之間花花氣鼓鼓地蹦出來,不滿道:“何唸唸,你不完成任務然後回去見白蘭了嗎?”

  “你給的這鬼東西,我現在唾棄的很,我不干了。”我冷冷回答,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那你不要見白蘭了嗎?”身後,花花大叫一聲。

  腳步頓了下,我回過頭,睨著他,道:“假如白蘭知道了,他會支持我,心裡裝這個喜歡的人,然後和別的男的眉來眼去?這算什麼?我不干,他也會不高興。”

  “啊啊真麻煩……你不干了我沒得玩啊……”花花鼓起腮幫,在那嘀咕了半天,最後,傲嬌地一甩蔥,道“我還就要讓你玩了,何唸唸,等著!”

  語畢,花花一秒消失在原地。

  我皺皺眉,沒有理會,轉過身繼續趕路。

  這時,一道陰影從我頭上竄過去。

  我一愣抬頭看去,而黑影,已經掠過天空,穩穩停在我前方。

  收回視線,我看清來人。

  黑色的長發如慢動作一般,在半空中華麗飄起,又柔順地落下,貼合在他的臉頰邊,肩膀上。

  如此這般華麗的出場,無論是帥哥還是美女,都是極具氣場和美感的。

  我純粹抱著欣賞的態度去看著這一幕,而在黑髮落下,對方的臉露出之後,我默默黑線了。

  我,所一直躲避的殺手,他自己找上我了。

  伊路迷揍敵客一身勁裝,長發飄飄華麗登場。

  我的Freedom遠去了……哭……

  “Nian,”他說道,“正好,跟我來。”

  “……”我看著他那自然而然的模樣,就像是在外面散步偶遇然後叫我去幫個忙一般自然。

  大哥,我這一聲招呼都不大就跑出來,明顯是出逃啊!

  你這麼泰然自若真的好嗎?

  抱著敵不動我按兵不動的態度,我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避免打鬥,瞅準時機,及時開溜。

  抱著此條計畫,我不做聲邁著小碎步跟著伊路迷偏離了主幹道。

  穿過幾處灌木,繞過幾條小溪,大約這麼走了一刻鐘,我看到前方,有個亮著燈的小屋。

  酒館?

  遠遠,能嗅到空氣裡的酒香,我不由猜想。

  “少爺,您未成年。”跟隨他推開那扇木門走進之後,想都沒想,我看向他。

  回過頭,那雙烏黑的眼睛像大貓一樣,一點波瀾都沒有地看了我一會,道:“我是殺手。”

  “所以呢?”我繼續看著他,殺手就不是未成年了?

  “……兩杯蘋果汁。”最後,在我執著的眼神下,伊路迷如是對吧檯說道。

  看到面前的蘋果汁,我伸手要接。

  “250戒尼,你欠我的。”突然,耳邊就冒出一句話。

  我的手一頓,看向伊路迷,想確認我是否聽錯。

  結果,他那雙大眼睛清楚地告訴我,他就是這個意思。

  於是,身無分文的我,果斷收回了手。

  一杯果汁都計較,你會找不到女友的。

  我白他一眼。

  後者到無所謂,拿出一疊戒尼,食指按著,滑到酒保面前。

  那位小哥垂眸看了眼,淡定接過,同時,交換了一張紙條在伊路迷的手下。

  收起紙條,伊路迷喝了一口果汁,就直接站起來。

  這麼快,我邁腿要跟上,這時,腳邊突然伸出一隻腿,直直橫在我腿前,意要絆我個跟頭。

  一點都沒猶豫,我在那腿前停了下來,看向它的主人。

  一臉絡腮鬍子的胖男人不懷好意地笑著看著我。

  我收回目光,果斷繞開那隻腿要跟上伊路迷。

  “啊啊,那個年輕人這次帶了個小尾巴來這了。”結果,那胖子突然站起來,直接擋在我前面,大臉湊到我面前,笑眯眯地打量我“小丫頭,你是那小子的誰啊?”

  “……”看著那張挑釁的臉,我抿著唇,沒說話。

  揍敵客家族成員的照片,在外面有近1億元的價值,他們不知道伊路迷為何人,也很正常。

  “唉,是個小啞巴。”見我不出聲,男人直起身,環視自己的同伴,哈哈笑起來。

  那一桌人同時發出低低的哄笑聲,都是饒有興致看戲的態度。

  “欸,小子,這個小丫是你什麼啊?”男人最後,對著前面不遠處的伊路迷嚷了一聲。

  “家僕。”平靜的揍敵客大少聲線平緩回答。

  “哦,小女僕嗎?”男人想了想,道“她的眼神我喜歡,我買下了,出個價吧。”

  幾乎,是那男人的話剛落音,耳邊,那熟悉的叮叮聲就響了起來。

  “叮叮~攻略對象伊爾迷對你的好感值加20,少女繼續努力吧~”

  ……

  我是不是聽錯了。

  為毛會加20,因為什麼。

  一臉茫然地看看那個男人,又看看伊路迷,我還沒弄懂,是什麼引起了伊路迷對我好感度。

  而,總是面無表情的揍敵客大少,並沒有給我準確的回答。

  他張張嘴,對著男人道:“她很值錢。”

  ……這話有點不對勁。

  “我洛翰幹那麼多年殺手,出得起這個錢!”男人拍拍胸脯,一口應下“直接報價吧!”

  “叮叮~攻略對象伊路迷對你的好感度再加20,如今是40%,玩家請繼續努力~”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了??

  “1億戒尼。”

  最後,對一切都是茫然的我,在大腦空白之時,聽到了伊路迷的聲音。

  不是別的,而是一句報價。

  “成交!”

  伴隨這男人一聲高呼。

  我聽到叮叮叮的聲音不斷響起。

  “恭喜玩家,伊路迷對你的好感度再度上漲20,如今是60%了,請繼續努力!!”

  終於,我那混亂的大腦從這一切裡找到原因了。

  摳門到250戒尼的果汁都不願意請的伊路迷少爺,發現了我最大的價值——可以拿來賣。

  而且,還能賣個好價錢。

  1億戒尼,這是伊爾迷給我標的價,現在,他要把我轉手賣個一個陌生人。

  抱緊懷裡的包裹,我看著伊路迷,感覺,像看著一個沒有人情味的機器。

  愛財之心,我懂,但轉手就把人賣了,少年,你是我百年生命裡遇到的第一個。

  現在,他對我60%的好感度,等同於對1億戒尼的好感度。

  如是等價換算過來了,我更加確認了,逃走的決心。

  那個要買我的男人轉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從裡面抽出自己的卡,似乎要給伊路迷,而我,瞅準兩人交談的瞬間,一秒撲倒窗邊,推開窗戶,就跳了出去。

  敢賣老娘?

  伊路迷你等著!

  跳出窗戶時,這是我唯一的想法。

☆、純情少爺俏門衛

  “嗖!”

  蘿莉的身體輕盈嬌小,且胸前少了一對重負,我整個人瞬間能進行各種高難度動作。一手撐著窗戶,我弓著腰靈活地從那方形的洞口竄出,雙腳穩穩落地瞬間,登時拔足開跑。

  讓我乖乖被賣?

  想都別想!

  我跳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身後有騷動,還有“逃走了。”這類的呼聲。

  逃?

  對,自從成了那鬼門衛,我就像賣身給了揍敵客一般,但實際上,我本來是自由的,只是引起了席巴的興趣而被撿回來的而已,那時的我,一沒瀕死,二沒欠債,完完全全的自由身,憑什麼現在,他席巴的兒子能決定我的身價?

  再說,一個獵人執照去當鋪也就是10億戒尼,我還比一個執照廉價?

  腳下踩著碎石,我那雙女僕統一配套的黑色小皮鞋不適合長期奔跑,沒一會我就扶著一棵樹停下來歇息了一會,活動腳腕,我能感到自己的腳趾被鞋子磨得發燙。

  大氣還沒喘完,突然,耳邊傳來窸窣身,我立刻直起身,一回頭,就看到伊爾迷倒吊在樹上,那張罕有表情的臉就倒懸在我面前,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我。

  我一手擋在面前,做出防備的姿勢,小小後退一步。

  “洛翰出1億戒尼買你。”伊路迷說道。

  “我不是商品。”一秒回答,我搖搖頭。

  “你是我的家僕。”這句話雖然是平鋪直敘的語氣,但我還是聞出了些許強詞奪理的味道。

  “我本就是自由身,席巴撿我回去的,我沒有對他做任何願永久為僕的約定,也沒有書面賣身契。”我當即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來揍敵客?”只一動,伊路迷就輕鬆落地,站立時,背脊挺得筆直“一開始拒絕不就好了。”

  “……”那是我要來攻略你們啊混蛋。

  不進揍敵客怎麼接觸到你們?

  這話是沒法說出口了,而伊路迷明顯理解成我有意圖才進揍敵客的,而因為這份意圖,有侵佔到揍敵客家的財產。

  “會來,那就是有目的,會走,那就是目的達成了,揍敵客給予了你東西,那我理所應該取回報酬。”

  “我沒從揍敵客家帶什麼東西。”我一口回絕。

  伊路迷一動不動盯著我看。

  然後,我抽到了自己身上的女僕裝,手裡的包裹。

  “……”我默默地黑線了。

  伊路迷,你狠!

  從包裹裡翻出我在流星街穿的那件男士大漢衫,雖然它破舊,還有倆個補丁,但它是屬於我的東西。

  “你,背過身去。”我一聲令下。

  伊路迷一動不動。

  “我跑你也追得到。”

  對方還是一動不動。

  我咬牙,轉到他身後,藏在灌木裡忙活了一下。

  “這是你揍敵客家的東西,我在哪幹了幾天女僕,報酬我不要了,來支付那幾日的飯錢,從現在起,我沒有拿你家一點東西,兩清!”說完,我把衣服和包裹甩出灌木,穿著我的大漢衫吼了一句,然後,一甩頭髮,光著腳瀟灑走人。

  **

  身後,伊路迷高高的一大只站在樹下,垂著腦袋,烏黑的大眼睛看著地上的衣服,半天沒有出聲。

  然後,他動動腳,挑開那個包裹,在發現裡面只有一個面包,一件衣服,沒有一分戒尼之後,他收回目光,跳起,竄到樹上去了。

  “叮叮~伊路迷對你的好感度加10~”

  “……”他開心了,但我一點都不開心。

  低著頭,踩在泥巴和枯葉的山路上,我小心地爬下來。

  路上,撿了些草,我找了一處小溪,坐在邊上,開始給自己編草鞋。

  把腳丫伸到小溪裡,讓涼涼的溪水把腳上的泥沙都沖掉,我垂著頭慢慢編者,黑髮從耳邊垂下來,我也懶得理它,只要沒擋住視線,就不礙事。

  雖然很久沒動手了,但這不影響我的速度,很快,一隻草鞋就出現在我手中,然後,我又開始編另一隻。

  “啪嗒。”突然,一個松果從上面掉下來。

  我一愣,看向樹上。

  “嘩啦!!”下一秒,一個身影從樹上掉下來。

  碎枝殘葉呼啦啦一塊往下掉,同時掉下來的,還有一個人。

  一個白鬍子老頭,疼的哎呦呦的哼唧不停,揉著自己的屁股,半天爬不起來。

  “……”我一臉黑線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人,半晌,道“您在幹什麼。”

  “啊啊……年輕人,別緊張。”老頭忙不迭地爬起來,一手扶著腰,身形有些搖晃,空著的手對我晃著,想緩和氣氛“你一個小姑娘在這種密林裡感什麼呢?”

  “鞋子丟了,在做。”我淡淡回答道,晃了晃手裡的草。

  “哦哦,這樣啊,怎麼不去買一個呢?”

  “沒錢。”我一秒回答,提到錢,我就有點生氣。

  “孤兒?”老頭一愣。

  “嗯。”我回過頭,不打算繼續和他對話了,繼續編我的鞋子。

  老頭站在身後,很久都沒出聲,終於,他慢慢走了過來,看了看我,道:“要不,來我這吧。”

  我懷疑地白了他一眼。

  “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壞人,對你也沒什麼圖謀不軌,”老頭立刻搖頭,澄清自己的立場“我是想請你做我的模特,完成一幅畫。”

  ……模特。

  這勾起了我不好的回憶,我當即搖頭。

  “啊啊,不是脫衣服的那種,我很喜歡你坐在那的樣子,這樣吧,我聘用你做我的助手,我一個老頭子了,手腳也不利落,本來趴在樹上想畫日出,卻都抓不住樹。”老頭攤開自己的背包,露出裡面的畫具和顏料“我畫畫時,極容易廢寢忘食,所以,也需要一個人來照顧我的起居,小姑娘,我聘請你吧。”

  聽起來,聽不錯的。

  “但我不想做模特。”我還是有些嫌隙。

  “哦,這樣啊……你不用特地去怎樣,平日的生活裡,就足夠我記錄你的容貌了,”聞言,老頭舒心一笑“畢竟,我想畫的,僅是方才你坐在水邊的那一幕啊。”

  ***

  站在樹上,伊路迷目送一老一小一併離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老頭,確實是個畫家。

  獵人世界有名的油畫家貝爾。

  而且,只畫靜物和景色。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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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俠情緣之名畫風波

  貝爾說,他是一個畫家。

  畫家由很多種,按照派別分,有印象派、古典派、抽象派;而按照材分類,又有山水畫家、花鳥畫家、人物畫家等……

  獵人世界的著名畫家我知道一二,貝爾?我印象裡,叫貝爾的畫家只有一個。

  專攻靜物和景色,抽象派畫家,每幅畫都價值10億戒尼以上。

  之所以這麼值錢,是因為老畫家每年都會收購自己早年的部分畫銷毀,因為他覺得,那些畫不好,就該消失。

  如此偏執的方式也保證了他的畫子的質量,到了晚年,他每年也就出1張,而近期,更是一張都沒畫。

  但……那麼有名的畫家,他有的是錢,應該不缺這點錢來給自己請個保姆或者助手。

  白天,我會把他的房子打掃一遍,拿著他給的零花錢去買日常必備品。

  他沒讓我看他的作品,而且他工作的時候不准我進他的畫室,只准在外廳活動,到了吃飯的時間,就把食物從傳送門遞進去。

  如此這般神秘兮兮的,我雖然好奇,但遵守自己的職業操守,我沒進去打擾過他。

  當然,他這樣廢寢忘食的作畫,到是給了我自由活動的時候。

  借此機會,我把他書架上的書都翻了一遍。

  那些書有幾本散文,其餘都是與繪畫藝術有關的。

  多門語言配著插圖,這讓我明白了想當個好畫家光會動筆可不行,你還要博覽群書,瞭解各種地方特色的藝術。

  挑了幾本我自己能看懂的書,我學了一點淺顯的繪畫技巧,然後,閒暇無事之時,我會拿限制的顏料和畫筆來作畫。

  順便一提,和貝爾回來的那天早晨,大概是奇犽起床的時間,這孩子對我的好感度達到了100%,怕是一早上起來就看到一盒糖果,這小孩開心地不得了。

  至於知道我不聲不響跑了之後他是什麼心情,我就管不了了。

  拿著畫筆,我開始思考要畫什麼。

  畫風景?

  想到,我就開始對著窗戶外的景色往紙上抹顏料。

  若干小時過去了……

  我打量了下作品,深刻地意識到,風景什麼的用照相機就好了,那樣效果更適合掛在牆上,我這初期學作畫,畫的醜也沒人會誇你那是抽象派或印象派。

  跑去吃了晚飯,而後,我覺得還是畫人的好。

  畫出來,還能作為紀念,因為,現在有些人是自己所掛念的,但卻無法見到碰觸的。

  閉上眼,我開始回想,自己那個總讓人不能放心的學生的模樣。

  他整個人是白色的,看起來非常純淨,但這樣,也極容易染上別的顏色,所以,我教他的時候十分小心,絕不讓他沾那些旁門左道。

  哪怕是干黑道,也要干的霸氣威武,威震四方。

  當然,這是未來他的事,現在,他還是個學生,要安心享用他僅有一次的青春。

  木炭畫在紙上,勾勒出一個大致的輪廓,少年尖尖的下顎,微挺的鼻樑被描繪出來了,再添幾筆,很快,一個少年的形象就出現在紙上。

  我憑著記憶,不斷動手,黑色的木炭染黑了指尖,我沒有注意,抹去額前的碎髮時,會不小心在臉上留下黑黑的爪印。

  這都不是事。

  之前的生活太波折,這回,難得靜下心時,就會發現,想念會是如此的微妙。

  唸唸不忘。

  我在不斷想著這個人,這樣的感覺,太奇妙了。

  帶著這樣奇妙的悸動,我慢慢畫著,也不管日沉月升,斗轉星移。

  有點甜蜜,又有些失落,我期待著於他再次見面,為此,也可以奮不顧身地努力,去嘗試自己不喜歡的事。

  伊路迷有跟蹤我,這點我注意到了,但是,他不動,我就不動,雖然他是我下一個攻略對象,但就目前的情況看,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多接觸。

  一接觸,我估計會發火。

  那後果不堪設想,萬一激怒了他,好感度瞬間降為負數,那我這攻略就玩完了。

  就在我畫著畫,想我的小男友時,貝爾家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一愣,手裡的木炭沒握住,掉在地上,摔斷了。

  沒時間理會它,我忙在圍裙上擦擦手,先跑到貝爾的房門前叫了一聲:“有訪客,做好準備。”

  然後,我就跑到門口,從貓眼想外看。

  然後……我看到一個,帶著猶如夜色一樣的男人。

  “誰啊Nian?如果是收電費的那我上週才交過……”身後,貝爾嘮叨著,拄著枴杖咚咚從樓上走下。

  而我,還看著貓眼裡的人,在發呆。

  外面的男人稍等了一會,似乎是從貓眼裡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便開口,慢慢道:“在下名為庫洛洛,久仰貝爾老師的大名,前來拜訪。”

  “誰啊?”身後,貝爾已經走上來了,見我站在門口發呆,便伸出手要開門。

  我一驚,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後退。

  “Nian……”貝爾要說話,我當即摀住他的嘴。

  眼睛裡有驚恐閃過,我對著他用力搖搖頭。

  似乎是意識到了我的不自然,貝爾因為我的失禮而大呼小叫,而是冷靜下來,示意我放下手。

  沉默的老頭默默走到一邊,彎腰再櫥櫃裡翻什麼,半晌,他再直起身時,手裡拿著一把刀。

  “……”雖然您很冷靜,但這麼在家裡藏著如此鋒利的凶器,我還是要懷疑一下。

  轉過頭,我看著門,彷彿透過這層門板,看著外面的庫洛洛。

  幻影旅團的強盜頭子,如今親自來訪。

  貝爾不認識他,但我知道。

  這殺人不眨眼的人,喜歡珍寶和古籍。

  如今突然造訪,我不信,這和貝爾的名氣無關。

  看著門,我握著拳頭,不吭聲,注意力全盤集中。

  假如,庫洛洛破門而入了,那我就盡全力,用沙子把他封在地下。

  外面的強盜頭子,再次伸出手,敲了敲門。

  “是否沒人?”這一次,庫洛洛用的,更像是做選擇題一般的詢問。

  我當然不敢回答,而,過了5秒,外面的人輕聲回到:“確認,沒人。”

  聽到這句話,我身體莫名抖了抖。

  就在我要動手時,突然,門外不遠處的小樹林裡,傳來窸窣的動靜。

  不像是風動,這刻意的搖晃聲,像是有人在故意搖晃樹木而引起庫洛洛的注意。

  終於,門外的強盜頭子被響動吸引了。

  “有外人,計畫暫時改變。”門外的人如是說道,這一聲令下,我明顯感到,房子周圍有幾個人的氣息倏然暴露,然後隨著庫洛洛一併離開。

  果然……

  幻影旅團的人就埋伏在房子周圍。

  假如,方才動手了,那是我和貝爾2敵7的節奏,完全沒勝算。

  “他們被別的東西吸引走了,我們快收拾東西走。”我擦擦額頭的冷汗,囑咐貝爾道。

  “外面剛才是誰?”握著長刀,貝爾皺眉。

  “幻影旅團的頭兒。”

  聽到庫洛洛的名聲,貝爾嘆息一聲,丟掉長刀,開始往樓上走。

  “Nian,你收拾點食物和必備的東西,我們立刻出發。”

  “嗯。”應了聲,我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去幹。

  旅團只憑我倆是對付不了的,走為上計。

  沒一會,當我拿著包裹走來時,我看到背後背著一副畫子的貝爾。

  “這是……”我不解地指著那副被牛皮紙包好的畫子。

  “這是……我即將完成的作品,不能丟下,走吧。”貝爾簡單解釋道,便推開大門“走吧,趁他們還沒回來……”

  話還沒說完,站在門口的貝爾愣住了。

  “怎麼了?”我有點心虛,立刻撲到門前,然後,我愣住了。

  這時,我才發現,門口還有一個人。

  方才,走了的,只有7個。

  但是,此時的旅團,已經不止7個人了。

  金發碧眼的少年站在門口,在看見我時,他眼中同樣劃過一絲情緒。

  “……唸唸?”對方輕聲問道。

  我猶豫著,慢慢,點一下頭。

  “俠客。”我喚出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羞恥的題名作者已經無法直視。。。(*/ω\*)

☆、盜俠情緣之名畫風波

  “你那之後去哪了,一直沒有回來,我都以為你……”聽到我準確地報出了他的名字,似乎是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俠客上前一步,直接抓住我胳膊要把我拉出門。

  “我沒事,你在這幹什麼?”我一手扶住門板,攔住身後的貝爾,定定站在門口,彷彿門框就是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止我不往外邁出一步。

  “我……”聽到這,俠客頓了下,綠眼睛轉向我身後的老頭“這位,就是貝爾休斯頓先生吧。”

  身後,老頭子貝爾站的筆挺,那嚴肅的老臉此刻顯得莊嚴肅穆:“正是在下,年輕人,有何貴幹?”

  哎呦喂,老爺子你還真的是那個身價N億戒尼的畫家啊!

  無視我考究的目光,貝爾上前一步,看著俠客。

  俠客也不過十幾歲,且又張著一長娃娃臉,這模樣極具欺騙性,因為和他一塊長大,我知道他整個人就像芝麻湯圓,外面白嫩嫩,一戳開,裡面全是黑的。

  “貝爾……小心。”我有點擔心,小說提示道,而俠客,見我如此袒護這個老人且防備這他,那張娃娃臉神色有些晦暗。

  一手止住我的話,老頭子拄著枴杖走到門外,正視俠客。

  見到正主了,俠客也沒客套,直接道明原因:“貝爾先生,我們久仰您的大名,如今來,是想要您的畫。”

  對,是想要。

  沒有所謂的收購,對方只是想要,不會允諾給你任何東西,且可能會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枴杖敲了下地板,貝爾平靜道:“現在,我手上沒有一副作品。”

  “怎麼說?”俠客歪歪頭,看起來很天真,“之前您大量回收自己早年的作品,如今,怎樣才會一副都不在手邊?”

  “你們,在市面上,是沒有找到一副作品,才來了我這的吧?”嚴肅地看著對方,貝爾一字一句道,而俠客一副笑而不語的態度,完全是默認的意思。於是,貝爾繼續道:“很正常,那些畫都被我收購銷毀了,唯二剩下的,一副風景畫在揍敵客家族,一副靜物畫,在獵人協會總部。”

  聽到這,輪到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向這個老頭子了。

  搞毛?你把自己那些價值幾十億的畫子們都買回來銷毀了?

  暴殄天物啊!你在想什麼?

  無視我的驚訝,貝爾俯視著俠客,冷冷道:“走吧,這裡沒你們想要的東西!”

  聽到這,俠客沉默了。

  少年安安靜靜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而後,貝爾轉過身,要回屋拿行李跟我一塊走人。

  “畫都不在了,但您還在不是嗎?”突然,身後的俠客揚聲。

  清脆的少年音在黑夜中異常清晰,而這話,讓貝爾腳步一頓。

  “您還在,那麼,繼續畫就行了。”淡淡說道,俠客再抬起頭,眼神已經變了。

  “小心!”我一把抓住貝爾,將老頭扯到身後,同時,俠客依舊竄到我面前,伸手要搶人。

  我哪裡能放過,後退一步,腳尖推開的地方,沙子從地板的縫隙中竄出,撲在俠客臉上,成功讓對方閉上眼睛後退幾步。

  “走。”我抓住貝爾的胳膊,半攙扶著把人往門外帶,可就在我腳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噩夢的聲音卻從正前方響起。

  “貝爾先生,初次見面。”

  所有動作頓住,我慢慢,慢慢抬起頭。

  能看到,面前的人極為紳士地行禮,直起身後,庫洛洛魯西魯黑色的眼睛沒有半點溫度可言,看著我和貝爾的眼神,如同看著死物。

  “還請別在逃了,我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這一次,他看向了我。

  額前的逆十字有某種儀式的意味,聽到庫洛洛的話,我慢慢放下手,有些順從地,不在緊張地想要逃走。

  因為,心裡就有這樣的感覺:逃也是徒勞。

  “Nian,別管我了,自己走吧。”貝爾咬牙,看向庫洛洛,道“我和你們走,這個小姑娘是無辜的,放她走吧。”

  “她?”庫洛洛搖搖頭“她是您那幅畫的重要環節吧?”

  語畢,房間裡,俠客拿著一張被牛皮紙包裹的畫子走了出來。

  撕開,裡面顏料的味道還很新鮮,看著那輪廓,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一個白色身影,坐在水邊的場景。

  然後,我就想到,和貝爾第一次見面時他的話。

  “請做我的模特。”

  “這不是她。”貝爾強調。

  “那她就沒用了,殺了吧。”庫洛洛的反應異常淡定,以“這個垃圾沒用了可以扔了”的語氣對我的生死做出了判決。

  “不可以!”貝爾一枴杖敲在地上。

  “團長,她很厲害,可以加入旅團。”這是俠客的話,娃娃臉少年的聲音,幾乎和貝爾同時響起。

  “她不能有事,否則,老朽就在這咬舌自盡!”貝爾嚴聲道,屬於大畫家的威嚴還是極具震懾力的。

  這場面,都輪不到我開口。

  貝爾吼完,詭異的沉默出現了,但,也沒持續多久。

  庫洛洛身後,嬌小的瑪奇突然從樹叢裡竄出,看模樣,方才的運動挺劇烈的。

  “跟丟了。”女孩子冷冷道,眼神有些不甘和可惜。

  “別追了,瑪奇,”庫洛洛平靜道,再轉過頭,又看向我和貝爾“那麼,就請貝爾先生和這位小姐與我們一塊走吧。”

  我和貝爾對視一眼,最終,只能妥協。

  僅有俠客一人還好說,現在,8個旅團的成員在,我沒有自信全身而退。

  那之後,我和貝爾,被旅團帶去了一處廢棄的建築區。

  這一塊貌似是丟棄在山中的爛尾度假區,建築的裝潢還能看出昔日華麗的輪廓,但如今,它們只是表皮斑駁的廢棄物。

  這裡,成了旅團的小基地。

  進入一個較大房間的客廳後,旅團的成員各自尋了一個地方舒服地坐下,而我和貝爾站在大廳中央,一時間不知去處,最後,是俠客拿著畫走上前來,道:“為你們準備了一個房間,還請貝爾先生專心完成您的創作。”

  說著,他轉過身,帶我們離開了大廳。

  走的時候,我偷偷回頭瞄了一眼,庫洛洛坐在大廳最前端的一個高背椅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頭,微微弓起背部,垂眸似乎在想什麼。

  而後,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微微抬眼。

  那之後,我就立刻轉過頭,不敢再去看他了。

  因為,有種會被看穿的感覺。

  “這個房間屬於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們說,旅團的成員們樂意為您服務。”將貝爾安頓好,俠客將背上的包放下,裡面,是貝爾的顏料和畫具,這貼心的少年當真吧所有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您還有什麼需要嗎?”最後,俠客詢問道。

  “沒有。”貝爾言簡意賅。

  “那麼,這裡就留給您發揮了。”說著,俠客對貝爾禮貌鞠躬。

  然後,他看向我:“唸唸,跟我來。”

  “……”輕嘆一聲,我邁步,跟上俠客,一塊走出了房間。

  該來的還是回來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跟俠客解釋呢……

☆、盜俠情緣之名畫風波

  我抬眼,就能看到俠客的背影。

  這才分別一個多月吧,意料之外的,這少年在這短暫的時間裡似乎是以一種奇特的速度迅速生長了一般,背影挺拔了不少,原本還略顯瘦弱的手臂,此刻露在外面的部分,肌肉的紋路和條理已經分明可見。

  他改變的,不僅僅是外表。

  這一個月,少年從氣質到身型,無不在爆發著,正因為這樣的超負荷成長,才能有現在這個有些陌生的俠客。

  才能有如今的蜘蛛。

  “這一個月你……過的怎樣?”最後,我卻成了主動開口的人。

  因為,覺得,他這逆天的成長速度背後,只怕故事太多,現在的俠客,恐怕做不到夕日的竹馬之間的無話不說。

  前方,沉默的背影頓住了。

  最後,少年轉過身來。

  側臉依舊是我認識的人,這一刻,我覺得,他放下了什麼,所以,才會給我舊識的溫暖感覺。

  “我很好,”他站在我面前,臉上帶這某種溫和的感情“而且,我加入旅團了。”

  對的,他做到了,就如當年我預言的那樣,旅團需要這樣一個管理收集情報的人。

  但,這樣的人需要沉著穩定的性格,而不是一個能作為竹馬的少年。

  所以,俠客很順從地就放棄了當年與我在一起時的溫和。

  所以,現在與他交流,很尷尬,很費力。

  “恭喜,這是很厲害的事。”我笑笑,儘量不讓自己的失落顯露。

  “謝謝。”娃娃臉少年眯起了碧色的雙眼,模樣十分天真。

  然後,他感嘆道:“唸唸,終於找到你了。”

  “??”

  突然的,俠客給了我一個擁抱。

  這突如其來的親暱我猝不及防,被兜頭抱了個正著。

  在結實的臂彎間,我呆了幾秒,然後“哦哦”哼著反應過來,開始不留痕跡地往外退。

  “哈哈……那時侯比較巧,讓個好心人揀去收留休養了一段時間,這不,才……”開始大說特說避開主題,我順利地從他身邊溜開,手舞足蹈地為自己編故事。

  不好讓他知道我被揍敵客收留了一段時間,萬一他們看上別人家裡的值錢的東西怎麼辦?肯定會想著從我這下手。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表現地一無是處,才不會被盯上。

  “你沒事就好,知道嗎?團長現在很想繼續招募成員,一起來吧唸唸。”俠客開心道,說者,就拉著我往庫洛洛那走。

  “你考到獵人執照了?”轉念,我想到另一個問題,俠客是有獵人執照的所以才能能順利地獲取各種信息。

  “哦,我搶了一個。”俠客淡定回答。

  “……”你真是個合格的強盜。

  “我現在有些稚嫩,庫洛洛和旅團需要更成熟的成員吧?”我開始為自己解釋,無論如何,我還是不希望加入旅團,我做不到為旅團無私付出,庫洛洛只怕也容不下我這樣的存在。

  “你可以接受培養,你的能力也蠻特別的,旅團會需要的。”俠客解釋著,然後,一把推開面前的門。

  看者幻影旅團集合的大廳,我小心嚥了嚥口水。

  逃不掉了。

  “她就是當時那個小子?”一道略細的男聲響起,飛坦很酷地靠在一根大理石柱上,狹長的眼睛陰森森地打量我一眼“我原以為是男生。”

  “唸唸和我一起長大的,她的能力我可以擔保,絕對特別。”俠客望向庫洛洛。

  穩坐在高背椅上的強盜頭子聞言,慢慢站起身來,踱步從台階上走下,直直走向我面前。

  “特不特別不重要,旅團的成員,需要的是忠誠。”說著,庫洛洛拿出一本書,翻開,黑色的眼睛安靜掃過幾行,然後,又看向我。

  “‘由衷的仰望者’才拿到的能力,雖然年齡有限制,但還是試試看吧。”說著,庫洛洛一手拿著書,一手張開,放在我眼前。

  “由衷的仰望者”,這項能力的發動條件有限,針對使用者和接受者的年齡有要求,二者需是未成年者,且使用者需比受用者年長。條件滿足後,接受者將手放與使用者手中,能力發動,使用者可詢問接受者三個問題,而接受者需如實回答。

  這是後期俠客告訴我的,當時他就是過了這項考驗才進入旅團的。

  那時侯,我沒有時間想那麼多,看這那隻手,從在我面前展開,而後又轉為平攤的,手心向上的姿勢時,俠客小聲提示道:“把手放上去。”

  我只得照做,可是,在我放上去之後,一道噩夢般的聲音響起……

  “叮叮~數據載入,盜俠情緣之名畫風波劇情載入,第三輪攻略觸發,目標人物為:庫洛洛`魯西魯~親耐的玩家,好好達成那愛的攻略吧!!”

  WTF?!

  罵完瞬間,我的思維裡,就有一股不屬於我的力量入侵了。

  “你的秘密是什麼?”

  “加入旅團你會做什麼?”

  “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聽得到,庫洛洛問了我這三個問題。

  但,我是怎麼回答的,卻沒有一絲印象了。那時侯,我的意念似乎是在庫洛洛的掌握之下的,他想知道什麼,無論那是否是我的要害或隱私,我都會全盤為他托出,不加絲毫隱瞞。

  只記得,庫洛洛收回能力一切結束之後,團長大人又默默走回了他的寶座,往那一坐,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唇邊,就開始一段長遠的思考。

  而俠客,他帶著複雜的表情,看了看自己尊敬的團長,最後默默把我領出了大廳。

  “團長說,要考慮一下。”走出那氣氛壓抑的地方,俠客關好門,即而告訴我旅團的判決。

  “我剛才……都回答了了什麼?”我哆嗦著問。

  聞言,俠客沉默了幾秒,然後,娃娃臉少年那雙綠眼睛對上我,緩緩道:“唸唸,白蘭是誰?”

  ?!!

  心裡一驚,我轉念想這,為何我回提到這個人,我回在哪個問題裡說道我的學生。

  而俠客,見我如此沉默著,又慢慢說道:“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幫你做掉他。”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原本寬大的紙張被他疊成了一小塊,上面原本的木炭被抹花了不少,但是,它原本的輪廓依舊可見。

  那是我話的白蘭。

  沐浴著俠客瞭然的眼神,我聽到他問道:“就是這個人,對吧?”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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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俠情緣之名畫風波

  “哦哦,不用了,他不是壞人。”我立刻搖頭。

  說完,到覺得這話聽著有些諷刺,白蘭不是壞人,他是個學生,但是,俠客現在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而壞人殺好人卻是如此的順理成章,所以,這個理由,得到了俠客無所謂的聳肩。

  他也覺得無所謂,殺人對旅團來說太正常了,殺或不殺沒大礙,動動手罷了。

  “是麼,我以為他有對不起你,怎麼,剛才的表情那麼嚴肅,很看重這個人嘛~”見我如此抗拒殺掉這個人,俠客半開玩笑地嘲弄起來。

  “還好啦,我又不是軟柿子,誰欺負我我會放過他?”我哼哼著,心裡還惡狠狠地威脅一句:花花,你丫聽到沒?

  “嚶嚶,你個壞女人!”傲嬌的系統君跳出來,淚崩遠去。

  冷眼看它跑去一邊作,我收回目光,再次對俠客道:“我雖然也能下殺手,但終究,我似乎更喜歡安靜坐者看書,我怕旅團不需要我這樣的清閒人。”

  “旅團需要強者,只要你有自己的獨特之處就好,”俠客伸出手,握著我的肩,鄭重道“我知道你的特別,唸唸,你會習慣這裡的生活的。”

  “……恩。”我輕聲道。

  如果不是那個鬼系統,我一定會乾脆否決掉。

  最後一個攻略目標居然是庫洛洛?玩我呢?我想不到這世界有什麼人能取悅他,這最後的安排簡直是挑戰我極限。

  也許這系統是想逼死我。

  瞬間,我有了這個想法。

  於是,被俠客安排去一個空房間之後,我坐下來,開始專心致志地跟花花對話。

  “花花,出來。”

  “叮~玩家什麼事?~”大蔥玩偶跳出來。

  “你們這個系統,是所有平行世界裡的白蘭的集合體對吧?所謂的白氏腦內系統?”我問道。

  “沒錯~我們白蘭氏是這個宇宙裡最成功的思維集合體~”

  “那,把我認識的那個白蘭叫出來吧。”我回答“既然都是白蘭,那他自然也是成員。”

  聞言,花花放下從,綠豆眼有些凝重地看著我:“不可以哦。”

  “為什麼?”我面無表情追問。

  “因為現在的白蘭還沒有加入我們的資格。”花花平靜道,包子臉看起來一本正經。

  “怎樣才叫有資格?”

  “恩——何唸唸,你從事教育事業那麼多年,難道沒看出白蘭最大的天賦嗎?”花花的語氣有些玩味。

  見我默不做聲,冥思其妙的樣子,花花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這突然綻放的笑意看起來有些恐怖。

  “之所以,我們平行世界的白蘭們會組成這個腦內系統,是因為,我們都已經是超脫肉體的存在了~”笑眯眯看著我,花花慢慢開口,說出最後一句話

  “所有的成員們,都是毀滅了世界的存在,那之後,作為神的我們,都成為超脫肉體的精神體,成為有能力直接干涉其他的世界的存在~”

  “……”我覺得,我聽到了某些中毒的中二病的宣言了。

  但是,看花花的表情,他不像在開玩笑。

  且轉念想到,這個存在本身就是如此的詭異之後,我可悲的發覺,自己沒有證據去反駁他,去證明他說的是假的。

  我唯一能堅持的,只有一個:“白蘭是個溫柔的人,他沒有那麼強的破壞慾。”

  我教育的時候,無不向我的學生們傳達了熱愛生活的思想,為的就是不讓他們未來的作為與當下的道德觀相差過大。

  哪怕干的是黑道,也要干地瀟灑,燒殺強虐什麼的那是沒素質的亡命之徒才會幹的,作為黑道,要貫徹自己的美學。

  我相信,白蘭知道這一點,他不會做忤逆我的事。

  “你教的東西確實很麻煩,我們不需要三觀太正的白蘭,不過,你的死亡就是很好的轉機。”說道這,花花很適時地停頓了以下,這成功讓我主動開口追問。

  “你們做了什麼?”

  “你失去了身體,就只剩一個精神體。我們把你封在我們控制的世界裡,讓白蘭為爭取將你接回來,而不斷朝著我們所規定的方向而努力。”攤開雙手,做神愛世人狀,花花緩緩說道“只要有了迫切想得到的東西,誘惑一個人就太容易了,我們能開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籌碼!”

  花花的話,聽的我心寒。

  終究,我那個溫柔的學生還是被帶壞了嗎?

  世間如此多的無常,他終究無法避免,也落入世俗了。

  “你們讓他做什麼了?”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先殺幾個人罷了。”花花淡淡道。

  “……殺誰?”

  “這個,你回去時,不就知道了嗎?”總是笑著的玩偶搖搖頭,拒絕向我透露更多的消息。

  白蘭他在那個世界裡,為了能讓我回去而努力著。

  那我呢?

  “這個所謂的攻略目的是什麼?”

  “這個啊……單純是,我們想在他接你回去前,玩弄你罷了~”

  “讓他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上別人,這樣應該很好玩~”

  “你們瘋了嗎?”我失聲到,驚覺,自己真的傻呼呼地被玩弄了好久。

  “哦,我們本來都是瘋狂的,白蘭所需要的,也就是一份瘋狂。”花花聳聳肩“罷了,你這一路走的順利,你到是挺容易討人喜歡的類型,居然都到沒付出感情的地步。”

  “看來,我們要試著改改劇本了,玩家過於強勢、自主,真無趣。”哼哼著,花花帶著藐視眾生(包括我)的不屑眼神,慢慢淡去了身影。

  留下我一個人傷神地呆在無人的房間裡。

  我近年,智商是略有下降啊……

  讓人給耍了,呵呵,現在回味過來,我何嘗不是因為想見白蘭而被個小布偶給忽悠地團團轉,勾搭這個又勾搭那個,忙地不亦樂乎,給人當戲看?

  而白蘭,他就只能在一邊,看著我忙地不亦樂乎,然後苦悶地做著殘忍的事,好快點把我弄回去?

  這到底是誰在對誰殘忍?

  ***

  一手扶著窗檯上的鐵欄,伊路迷輕鬆翻過窗戶,跳進房間裡。

  這種程度的高度,對熟練的殺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一進去,穩穩落地,一抬頭,揍敵客的殺手就看到某個總是一臉淡定的小蘿莉此刻恨的牙根癢癢的表情。

  他看到了對方,對方也看見了他。

  於是,小姑娘站起來,異常嚴肅說道:“喂,殺手少爺,托你殺個布娃娃!”

  “哦,”熟練的少年殺手表現地更嚴肅“你出多少戒尼?”

☆、盜俠情緣之名畫風波

  那一刻,渴望戰勝了理智。

  我迫切地希望能見到白蘭。

  希望他不要為我而如此奔波,去做不願意做的事。

  如果真的必須有一方要迫使自己受委屈,我到願意那是我,而不是我的學生。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種殷切的關懷和期待從來不假。

  假如,我完成所謂的好感度,我就能回去?

  我再次向花花確認。

  “當然~”花花飄忽的聲音,消散在空氣裡。

  你已經耍了我很多次,這次是否在騙我?

  “你有選擇是否被騙的權利嗎?”笑呵呵的語氣異常欠揍,幾乎是一瞬間,我有肺被氣炸的感覺。

  所以,當伊路迷從窗而入,迷一樣出現在我面前的瞬間,我幾乎是條件反射開口道:“喂,殺手少爺,托你殺個Q版玩偶!”

  大概是我的態度過於嚴肅了,伊路迷接地很快,且都沒關注目標是個“玩偶”,而直奔他最愛的主題:“你出多少戒尼?”

  我就知道……

  “哈哈,吃癟了?”見我如此這般,花花似乎很開心“心情好,我就提示你,最後的觸發點就在庫洛洛那,你只要完成了,你就能迅速離開這個身體,回原來的世界。”

  “你身上有這兩個世界的聯繫,離開了其中一個,就會去另一個,反正,你新的身體,也造地差不多了~”因為我的吃癟,花花心情似乎非常好,破天荒地告訴了我很多東西。

  也因為他的話,我有了新的計畫。

  見我自顧自地沉默那麼久,伊路迷繼續道:“那個老頭子讓我救你們出去,否則就要收回我家中的那幅畫。”

  “是麼?”我喃喃道,看來貝爾老頭子還是挺有本事的,能抓住對方的弱點“救他一個人出去就行了,等於同等價格給你打個折。”

  “叮~伊路迷對你好感度加5~”

  唔,真財迷,這樣也能戳到G點。

  “哦,那你怎麼辦?”破天荒的,伊路迷居然有多問了一句我的狀況。

  我哼哼道:“我有其他的事要做……哦,對了,給貝爾帶一個字條,就當是我對他說的拜拜了,你也好去他那完成任務。”

  “嗯。”伊路迷同意。

  我迅速找了個木炭,從一邊的窗簾上撕下布條,開始寫字。

  搞定庫洛洛是個重點,但伊路迷那裡還差25。

  但這25,我可以另闢蹊徑。

  貝爾的畫子就是最後的籌碼。

  “喏,去吧。”把字條遞到伊路迷手中,我對他擺擺手,意思是送客。

  “嗯。”

  “殺手的信譽我還是知道的,不可以打開。”

  “嗯。”

  一切交代完畢,伊路迷撐著窗戶迅速跳了出去。

  然後,我去找了庫洛洛。

  在那之前的一輩子,我還是獵人世界裡準備考執照的新人時,我聽過很多關於庫洛洛的傳聞。

  特別是他的能力。

  “盜賊的極意”,與他的身份相匹配的存在,他可以盜取別人的能力。

  他手裡的書上,是他這些年來所收集的能力。就如之前他對我使用的“由衷的仰望者”,也是能力之一。

  那麼多能力,想必,庫洛洛對念這樣的存在又某種執著。

  旅團的成員自然願意為他所用,這樣,這些能力等於就是屬於他的。

  而那些他中意的,卻不能為他所用的人的能力,應該都被收進那本書裡了。

  之前,在“由衷的仰望者”能力下,我所回答的問題一定不是他所想聽到的,所以,他沒有選擇讓我加入旅團,而是說再做考慮。

  這恐怕是礙於俠客的原因,他才沒直接對我動手,好試探我的能力。

  OK,既然如此,你既然有這個好奇心,那我就滿足你。

  反正,我要的是離開。

  其他我都等不了了。

  這大概,是我做出的最大的犧牲之一,另外一個,是為了保護白蘭而被莫斯卡敲碎。

  對於白蘭,我的感情,自然不單純是戀愛的那種喜歡,還有更深層的羈絆。

  畢竟,我是他老師。

  推開客廳的大門,裡面,有些人已經離開了,留下的,也只有飛坦、瑪奇和庫洛洛。

  我進來之時,飛坦和瑪奇沒什麼反應,而庫洛洛,他的態度是一種彷彿縱觀一切般的瞭然。

  然後,他說道:“找我?”

  “對。”我點點頭。

  “嗯,和我來吧。”合起手上的書,庫洛洛站起來,示意我跟他走。

  他帶我,去了另一幢樓。

  這是一處類似運動館的地方,關上大門,裡面是極為寬敞的空間,遠處,還能看到游泳池的遺蹟。

  他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然後,又攤開了他手裡的那本書。

  “之前那三個問題,我的回答是什麼?”我問道。

  “你的秘密是什麼?”

  “加入旅團你會做什麼?”

  “你的願望是什麼?”

  這三個問題可以基本套出一個人的弱點和未來的行動方向,知道了一個人的人生計畫和動向,就很容易看透這個人。

  庫洛洛這三個問題也是為了試探我,看我是否有過多的隱瞞和目的。

  正襟危坐的團長抬眼,冷靜回答道:

  “死而復生。”

  “取悅我。”

  “見到白蘭。”

  這應該是我回答的簡化版。

  現在想想,我覺得,我的想法只怕也就是這些。

  “第一個暫且不問,只是,取悅我和見到白蘭,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我不懂。”庫洛洛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他手裡的那本書,“但凡願望和目的之間,總會聯繫不是嗎?何況當時你的回答那麼迫切而誠懇。”

  “這是一個賭注,看團長你是否願意幫這個忙了。”我平靜道,一點也不慌亂。

  “哦,那麼,先讓我們試一試,第一個秘密的實效性吧。”似乎是選定了某一頁了,庫洛洛站起身。

  “唔,你開心就好。”我淡淡回答,雙手垂在身側,完全逆來順受的模樣。

  關於我的身體,我對它的瞭解勝過任何人。

  小的時候,我的身上會掛綵,但總是能很快痊癒,甚至,在念的控制能力越強時,這些傷癒合的越快。

  而且,想那種小傷口,普通人會見血,而我,會發現,瘡口處溢出些許流沙之後,血就會迅速止住,然後,裂口將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癒合。

  只要不是過於嚴重的傷殘,我是不至於死亡的。

  當年,在巴勒莫灣,我的頭顱和心臟分別中彈,這傷只怕是傷及了重要器官,才導致了我的迅速衰竭;而之後,是因為作為我力量來源的戒指不再接受為我所用了,才致使我的身體全盤崩壞。

  現在,我這幅蘿莉的身體,是按照我原本在獵人世界的體質狀況來設定的,那麼,只要好好地保護頭顱和心臟,那應該不成問題。

  “‘宙斯的審判’,萬伏特記的電擊攻擊對手。”庫洛洛薄唇微啟,讀出書裡的文字“就用這個來試一試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評論區的話了

  獵人篇的意義,我還是說一下吧:1、獵人篇,有它是給將來返回家教的世界做準備。白蘭在之前過於根正苗紅,要被那幫異世界的白蘭們教壞,著實需要時間,一開始女主不是看見白蘭身後的翅膀了嗎?那是白蘭平行空間覺醒的時候,那之後,白蘭的暴戾一面,基本來自平行世界的白蘭的教唆,任哪個少年天天有人給他在腦內灌輸作惡統治世界的概念,都會有些精神崩潰;2、女主來到獵人世界,沒錯就是白蘭們想以此作為讓白蘭聽話的籌碼,女主是白蘭變壞的關鍵點,白蘭們想讓她掛掉卻又怕這影響白蘭,所以想著乾脆讓女主移情別戀這樣能直接給白蘭會心一擊,徹底放棄女主去轟掉世界,而女主比較精,幾番攻略下來都劍走偏鋒沒搭上自己的心和感情3、關於看著不爽…………我本來就很少寫爽文嘛…………之前的文一直這樣的…………一帆風順神馬的不是我的菜欸…………受制於人那也是生活會經歷的事嘛…………女主和男主現在都不是特比強嘛…………1V1的文,我怎麼都不能順利地讓女主在獵人裡面嗨皮地開始第二春= =

  大概也就是這樣,寫成了純攻略文,所以看著不如之前的劇情文來的帶味了。

  我反思下。

  基本下一章結束,就是家教新的開局了,以上

☆、盜取

  電擊?這個還不算什麼。

  在獵人考試裡我見過這樣的對手,那時候我撐住了。

  高聚合度的沙子在我身體表層凝結,將成為一層保護。有了這樣的絕緣層,只要不漏,我就會沒事。

  電光火閃之後,庫洛洛翻了一頁書,再看向我,見我完好站在那裡,他那平和的面容,似乎染上了些許笑意。

  “有趣。”

  “叮叮~目標庫洛洛,對你好感度加5,請繼續努力。”

  烏黑的眼睛再轉向書本,庫洛洛的笑意轉瞬即逝,再度轉為試驗者面對試驗對象的殘酷面容:“那麼,下一個,‘殺意的風刃’,可操縱刀片高速切向目標,當然,沒10分鐘只能發動兩枚。”

  “那麼,就選則……”庫洛洛伸出手,指向我,再抬眼時,我看到,面前的空氣發生了扭曲。

  “當!”第一下,沙子切向我的腹部,似乎要把我攔腰截斷,但所幸,方才凝聚的沙子夠結實,直直擋下了這一擊,但隨即,沙的構築也遭到破壞,徹底碎開,而這第二下,從我的腰側橫切過去……

  小臂和腰側一涼,然後,我才慢慢感覺到疼痛。

  手像是不屬於我的零件一般,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我痛得一彎腰,隨即發現自己左腰出被橫切出一道口子。

  見我受傷,庫洛洛沒有動作,而是安靜地看著我的反應。

  深吸一口氣,我再次站起身,然後,沒有流血的傷口開始有細沙滲出,很快,腰側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癒合著,很快,就變成了光潔的皮膚,繼而,躺在地上的手臂突然化為一灘散沙,然後,騰空而起,重新回到我的手臂處,再次化為了我的手臂。

  “這,是再生的能力嗎?”庫洛洛問道,“殘缺的肢體能再次恢復,這是細胞分化的結果吧,但似乎與沙子產生了巧妙的融合。”

  在這冷酷的人開始考究我恢復的原因之時,好感度的提示再度響起,但我還沒有那個心情去考究,我離成功又近了多少。

  腰上被橫切一刀,且丟掉一條手臂的痛感,實在太難受了,直到現在,我還能感覺到,那裡的肌膚似乎有痛感殘留,斷掉的手臂能動,但整個的觸感都是麻木的。

  這樣的短暫時間,還不夠我完全恢復啊……

  可是,講究效率的實驗者沒有時間顧及我的感受。

  再次翻頁,庫洛洛已經看中了更新的念能力。

  “物理的切割會恢復,而電擊是被絕緣了,那麼,火呢?”

  噩夢一般的話,在為我接下來要接受的刑罰做出解釋。

  而在我苦於等待這漫長的折磨的結果之時,另一邊,伊路迷已經成功地將人帶走了。

  ***

  在之前為了讓某個白痴和老頭子有時間逃跑時,伊路迷特地引起了響動讓旅團注意到他,從而前去追逐他,而暫時放鬆了對那兩人的關注。

  那時候,伊路迷想的是,債主死了,就沒法拿到剩下的金額了,所以,他乾脆地留下不少痕跡,致使蜘蛛對他窮追不捨。

  但是,似乎正是因為這些痕跡過於明顯,使得庫洛洛半途放棄追逐,獨自折回了木屋,最後截下了準備開溜的兩人。

  現在,伊路迷要背著個老頭,再帶著一幅畫逃走。

  這有點吃力,所以,他做好了不少準備。

  中途廢了點力,但似乎庫洛洛這個首腦在忙於其他的事,所以,他的出逃反而變得容易起來,躲開那些群龍無首的蜘蛛,他成功將貝爾和畫子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當晚,為防止蜘蛛追上來,伊路迷又守了貝爾一夜,但這個老頭子似乎沒在意自己是個被強盜盯上的人這件事。

  再看了自己家僕給他的字條之後,老頭子開始抓緊時間畫畫,一刻也沒多停留。

  伊路迷到沒在意這件事,作為被僱傭者,他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對於護送貝爾到獵人協會的庇護之下這件事,絲毫沒有怠慢。

  這護送,持續了3天。

  伊路迷習慣做任務的節奏,可以不休息,但是,那個老畫家竟然也沒有怎麼休息,一隻在抓緊時間畫畫,直到最後送到目的地時,老頭頂著黑眼圈,一副只剩半條命的樣子。

  “喂,年輕人,來看看吧。”最後,伊路迷準備離開時,貝爾似乎完成了畫的最後幾筆,然後,邀請他進屋,來看看。

  “?”雖然對任務之外的事不感興趣,但基於這個委託人的畫都是極為值錢的存在,他也願意去一睹名畫的色彩。

  然而,等他看到那副畫時,他還是微怔了一會。

  那是一個少女坐在水邊的肖像畫。

  垂眸的少女看著溪水,烏黑的長發柔順地垂在耳邊。

  “畫的,是你沒帶出來的小姑娘哦。”用手巾擦了擦手上的顏料,貝爾淡淡道“我唯一的一副肖像畫,畫的是她,現在,她算和這幅畫融合了吧?”

  伊路迷沒有說話,還是安靜地看著那副肖像畫。

  見狀,貝爾又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這幅畫的價值,可不是數字能計算的了。”

  “……”

  某女主的目的達到了。

  現在,在伊路迷的心中,畫上的某人,已經成功地,和無價之寶掛鉤了。

  這是可歌可泣的好感度達成,其過程坎坷地跌宕起伏。

  到頭來,我們的殺手少爺,對於錢的純情度,才是真正的,無法用數字來估量的……

  ***

  伊路迷的攻略完成之時,我正躺在地上,慢慢地調整呼吸。

  經過三天的念能力測試,我已經快崩潰了。

  那零星的好感度提升,1分,2分,3分什麼的,就如同長征一般,每一次死去活來的承受,才能換得一點點的進步。

  而,現在,更糟糕的是,僅僅能在念能力測試之後活下來,似乎完全不能滿足庫洛洛的需求了。

  因為,結果都是,我是活著的,他似乎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就不會產生新鮮好奇感,也就沒有所謂的好感度提升了。

  這等於是,我拚死拚活承受那麼多,卻在離成功一步之遙時,完全卡主了。

  好感度90%的瓶頸,是條不可踰越的溝壑。

  而且,因為痛覺殘留著,我已經很難休息入眠了。

  這樣的折磨,何時才能是盡頭?

  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我知道,新的酷刑,又要來臨了。

  胳膊撐著地,我,慢慢爬起來。

  一會,庫洛洛將推開大門,面無表情地攤開他那本書,開始新的測試。

  我要做好心理準備。

  “吱呀……”運動館的鐵門,被推開了。

  而這一次,走進來的,是兩個人。

  俠客和庫洛洛,一前一後,一起走了過來。

  我有點意外,庫洛洛居然把俠客也叫來了,這次,他在想什麼?

  而俠客,見我坐在地上,便快步走上前來,扶著我好讓我能夠站起來。

  “唸唸……何必這樣?”娃娃臉的少年不知道被庫洛洛告知了什麼,表情有些不忍。

  “他說什麼了?”我有點吃力地問道。

  “你和那個白蘭定下什麼奇怪的約定了,為何要付出那麼多?”俠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我如此堅持的原因。

  可,那麼多的事,我怎麼跟他解釋清楚?

  說出來後,一般人會以為我瘋了吧?

  “取悅我,讓後離開,而那麼長時間,你都沒走,是最後一步卡主了嗎?”突然,前方一手拿著書,一手插在口袋裡的庫洛洛揚聲道。

  糾結地看著團長大人,我苦於這個人的觀察入微。

  是啊,怎樣才能讓你高興呢?

  這最後一點點的進度?

  “夠了唸唸!把這種詭異的實驗結束了吧!”身邊俠客低吼一聲,“回答團長的問題,按照他說的做!”

  “……”一直溫和的人,突然如此爆發了,我有點猝不及防,而庫洛洛,已經開口了。

  “何唸唸,你的能力,是什麼?”庫洛洛揚聲。

  “……操縱,能操縱沙子。”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我有些遲疑,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讓我看看。”庫洛洛繼續。

  我動動手,讓一股細沙在空中匯成旋風,然後立刻散掉。

  “這樣啊,那麼……”庫洛洛踱步走向我。

  而,隨著他的走近,俠客突然抓住我的手,讓我保持伸出的姿勢。

  同時,庫洛洛,也拿出了他那本奇怪的書,直直地,將書展開到某個空白的頁面,放在我的手心。

  “那麼……將你的能力,為我所用吧。”庫洛洛冷冷說道。

  “?!”語畢,我發現,一股霸道的念突然注入我體內,完全不受控制地,我整個人一顫,然後失神倒下……

  最後一刻,伴隨著那好感度上升至極限的提示,我醒悟到了,方才發生了什麼。

  他,盜取了我的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看到評論有些心累唉……

  下一章,攻略完成,女主的能力沒了。

  接下來,就是新的家教卷了。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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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再臨

  “這裡面,封著個人……”

  “解凍看看……”

  “不會是什麼秘密武器吧?”

  “別管了,若是糟糕的東西,就一槍崩了!!”

  模糊的聲音忽遠忽近,我恍惚恢復意識,然後,再辨認出那種語言是屬於某世界的日語語系之後,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大腦是恢復正常運做了,但我睜不開眼,也沒法動彈。

  皮膚表層敷著一層質硬的殼狀物,這層阻礙同時還讓我的觸感受到阻礙,嘗試動一動指尖,卻沒有觸碰到東西的感覺,我的觸感似乎有失靈。

  然後,我回味起方才那兩個對話的人,所說的“解凍”二字。

  我現在是正在從冷凍的狀況下甦醒過來?

  昔日Xanxus曾被九代目凍上一段時間以示懲戒,現在我是因為什麼而被凍上了?

  驀的,我記起了失去意識前的某些片段。

  我完成最後的攻略了,所以,能回白蘭的世界了!

  所以現在……

  “砰砰!!”還沒容我想完,兩聲巨響帶著震動激起,我只覺身上那些堅硬的殼突然崩裂,然後,整個人便失去支撐掉了下來。

  落在一灘冰渣中間,我的腿一貼到地面就沒力氣地軟軟癱坐在那,扶著地愣是半天沒能爬起來。

  “我去……”低低抽一口氣,我用軟麻的雙手撐住一塊冰,好容易才支持住沒直接趴在地上,作為支撐點的肢體傳來的觸感像是延遲了一個世紀一般,且給我的觸感是酸麻無力的,如同許久未活動,而神經麻木了。

  “咔。”現實沒容我多想,一個冰涼的東西對準了我,我抬頭,瞪著近在咫尺的槍口,低低地喘著氣。

  “你是什麼人?”舉著槍的人有些緊張,躲在護目鏡後面的臉上,大汗淋漓,狀如亡命之徒。

  “這……這是哪?”我口齒不清地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了完整的話。

  “她不像有什麼攻擊力。”舉槍人的同伴輕聲提醒道。

  “別掉以輕心,她在白蘭的基地裡,護地那麼緊,一定不是一般的存在。”面對的人依舊不願放鬆,伸出手,要抓住我。

  他說白蘭的時候,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那種,似乎有深仇大恨。

  被扯住胳膊,我抱著肩勉強站了起來,這時,我看到自己沒穿衣服……

  好歹給個三點式啊,誰那麼缺德?

  我弓著背蜷縮著,一來覺得冷,二來,面前這倆都是雄性,我要提防著點。

  “裡面的,有活著的嗎?”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向這裡跑過來,“我們沒時間了!”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我當即抬起頭,跟小狗聽到主人的聲音一般敏感。

  “拉、拉爾!”

  穿著披風的御姐拿著衝鋒槍,大步跨進房間的時候,我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剛好響起,口齒不清的呼喚聲聽起來像個智障,好在,我那音色這姐還是認得出來的,不然我這披頭散髮赤果果的模樣,她可能會以為見到了醫院裡來的瘋婆子。

  然,看到拉爾之際,我登時愣住了。

  這……這身材!這臉蛋!這胸!

  還是我當年認識的屁點大的拉爾嗎??

  我想,我那時的表情是震驚的。

  但拉爾見了我,也是一副見鬼了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怔神表情。

  “……Nian?”御姐低低喚了聲,似乎在確認。

  咧咧嘴,我強撐著,張開一個笑容:“好久不見。”

  這倉促的重逢來的太突然,沒容我們緩和這緊張的氣氛,外面,凌亂的槍聲隨之而來。

  拉爾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我,這短短幾秒之內,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你們守住門,務必保證她離開!”機槍御姐迅速下令,那兩個男人當即行動,撒手不管我了,握著武器走向大門,而拉爾已經大步走向我,反手一扯,將身上的披風扯下來,罩在我身上,然後一把攔住我的腰,給我一個支撐,讓我別繼續攤在地上。

  靠在御姐柔軟溫暖的身體上,我吸吸鼻子,這是歸來之後,第一次感覺到人情味。

  “哭什麼,來,跟我走。”見我落魄到如此狼狽,拉爾那嚴厲的口吻也不覺放鬆了一點,這樣貼心的配合讓我那哆嗦著的唇終於能完整順暢地說話了。

  “這是哪,外面誰在追啊?”見這情況,拉爾貌似是在執行任務,那兩個男人應該是她的助手。

  可拉爾的助手,為什麼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提起白蘭?

  聞言,拉爾看了我一眼,問道:“知道現在是幾幾年嗎?”

  “不知道。”

  “從你消失之時算,已經過去10年了。”平靜地迎接我震驚的臉,拉爾繼續道“10年,可以改變很多事。”

  這話說的很含蓄,裡面,我能品出些不祥的感覺。

  “白蘭,白蘭怎麼了?”我伸出手,抓住拉爾扶著我的手,緊張問道。

  異世界裡花花的話,還有歸來之後,這些人的反應,我都可以遇見道,我的學生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變好?變壞?

  缺席了他10年的人生,我無法遇見現在的他是怎麼樣的。

  終於,拉爾的面容不再平靜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悲切?

  鐵血的軍事訓練而造就的女強人,她本應看淡一切,榮譽至上,潑辣直率,而此時,她那習慣冷靜的面容,正絲絲縷縷地被撬開,底下流露的,全是難以言喻的傷懷。

  眼中帶著恨意,拉爾輕聲道:“白蘭殺了其他的彩虹之子。”

  頓了頓,她低下頭,面如死灰地看著我:“他殺了可樂尼洛。”

  說完,她不再看我,拉著披風把我兜頭罩住,然後,直直撞開了面前的窗戶。

  玻璃碎裂的聲音之後,我聽到了直升機的轟鳴。

  “Nian,你先過去。”拉爾一推我,在轉過身,手裡多了一個小匣子。

  翻窗的間隙見,我回頭瞄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金發男人,領著兩隻帶著電光的狐狸踱步走進來。

  守門的兩個同胞似乎想要攔住他,但瞬間就被狐狸撲倒,讓電流擊地麻痺不起。

  這是什麼鬼……

  面對如此未知的動物,我還是覺得,先上飛機的好,於是,邊手腳並用,費力地爬了過去。

  跳進機艙後,立刻有人接應了我,沒過多久,拉爾就帶著一股奇怪的火焰,跳進機艙。

  “暫時拖住了,快走。”御姐下令,飛機不敢怠慢片刻,立刻離開。

  坐在窗邊,我瞄向下方,那個出逃的窗口。

  裡面,那一開始發現我的兩個男的,估計都不在了。

  當飛機上升到一定高度後,我看到,那個帶著狐狸的男人懶散地來到窗邊,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我們,然後轉身離開。

  他似乎懶得把我們這些對手殺之而後快欸,就像是應付一般地動動手。

  當然,我的理解只能到這,因為,現在,有很多事等著我去消化。

  看向拉爾,她周身那些紫色的火焰已經消去,閉著眼的御姐安靜地休息著,似乎不打算和我交流。

  對此,我也只是保持沉默。

  我的學生,殺了我們的好友,還包括拉爾喜歡的人。

  現在……我怎麼都脫不開干係吧?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家教篇再度開啟。

  有看官問,女主對白蘭怎麼就突然那麼愛上了。

  答:女主對白蘭有好感,但感情不僅是愛情,還有關切和期待,畢竟,師生這一頭銜下的感情,也是可以用情至深的。

  還有問:女主就這麼丟了拿手好技能啊啊?

  答:女主的技能很多啊,丟了一個也有其他的可以彌補呀~

☆、發現

  意大利,密魯菲奧雷總部,某個白毛的個人空間。

  關於這個白毛的品味,若是讓他的老師看到了,一定會劈頭蓋臉地挑剔一頓。

  首先,辦公室裡一片白花花的顏色,唯一的異樣,就是桌子上的那朵百合,它的葉子只綠的。

  白毛穿著他那件白魔咒的制服,紫色的嚴謹慵懶地看著面前的電腦,隨手拿起了一隻棉花糖。

  他面前,匯報完一切的入江正一扶了下眼鏡,道:“上一次的戰況就這樣了,白蘭大人。”

  “嗯~小正~”白蘭懶懶應了聲,完全沒把下屬的話走心,將棉花糖丟進口中。

  “果然——還是沒那時候的好吃啊~”閉上眼睛慢慢品嚐著,半晌,淺色的眼睛睜開,裡面閃過一絲失望。

  “那麼我們下次再換一家製造商,”扶了下眼鏡,入江一本正經回答道,然後,他很“隨意”地,突然想起了一般,輕描淡寫道“哦,對了,設在日本的那處分基地前段時間遭到了偷襲,所幸沒人員傷亡,而入侵者都被抹殺了。”

  這個偷襲,是在他所透露給彭格列的情報裡所提到的。

  雲之彩虹之子的奶嘴有在那個基地裡,入江無意知道了這個消息,便透露給彭格列,希望他們能抽出機會去把奶嘴奪回來。

  所以,按照他這個“不知情”人的應有態度,入江裝沒在意裝地很像。

  而,面前,白蘭卻頓住了。

  淺色的眼睛轉過來,睨著入江,道:“哪個基地?”

  他還是在意奶嘴的去向嗎?

  入江心裡想著,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道:“位於12區的哪個小基地,原本不是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但不知怎麼著就遭到突襲了,所幸沒什麼損失。”

  白蘭騰地站起來,問道:“那時候誰在那負責?”

  “白蘭大人?”很少有這樣的劇烈反應,入江一愣,然後道“是γ。”

  “連線他,”白蘭一揮手,繼而,又補充道“把那邊的視頻全調過來,我要看。”

  “是白蘭大人。”入江當即領命。

  在那之前,他已經處理好視頻了,堅決把拉爾的身影儘量除去,本身,這次行動拉爾就是單獨出擊的,因為,她要負責最後把東西帶出來。

  所以,他不擔心這個。

  至於γ,這個男人素來懶得理白蘭,應該不會多透露什麼。

  正當入江打算去辦時,白蘭再次補充道:“準備飛機,我要去那。”

  “白蘭大人?”入江詫異道“去那做什麼?”

  “給、我、照、辦。”這句話,真的是笑著說的。

  “……是。”

  入江離開後,白蘭往椅子上一坐,立刻閉上眼,精神開始和某些閒的蛋疼的精神體們交流起來。

  再睜開眼,白蘭已經不在他那個白色的辦公室了,而是坐在宇宙的虛空之中,身下飄著的是銀河與星球,而面前,以各異姿態舒服靠著或坐著、站著的人們,都有著相同的容貌。

  來自不同平行之間的他們,都叫白蘭•傑索。

  “喂,我建的研究所被一窩端了,是你們暗中指使的吧?”白蘭語氣不好,他為了保護自己老師的身體,不被這些白蘭染指,特地將研究地點選在遠離意大利,但又方便控制的日本,結果,這回還是被端了,他賭一車棉花糖,面前這些笑的跟渣一樣的白蘭們一定與此有關。

  “我們與這世界的唯一聯繫就是你~怎麼指使別人~”白蘭一號盤腿飄在空中,渣笑中。

  “他們去的目的是雲的奶嘴吧~你別什麼都往那個凶巴巴的女人身上靠好嗎~”白蘭二號懶懶躺著,手墊在腦後,渣笑X2。

  “哼……先不追究這個,我這幾日都沒時間看看那邊的狀況,現在唸唸怎麼樣了?”白蘭本尊暫時也不想追究自己老師身體的事了,假如這個基地被毀,他還有其他的基地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就是雲屬性的世界基石不太好弄了。

  可惡,彭格列把指環摧毀後,他知道的,為老師造就身體的最好材料東西,就這麼沒了。

  沒了彭格列雲指環,他只能選擇別的來做。

  瑪雷的雲指環雖然也可以,但速度太慢,後來,這些渣渣們告訴他,這世界,雲屬性的東西,還有個,那就是彩虹之子的奶嘴。

  如是,白蘭就捉了史卡魯,沒想到,這些渣渣們突然插了一手,直接借自己的手把史卡魯殺了。

  這不得了,直接挑起了傑索家與彩虹之子的對決。

  這一場對決,無疑是今年最慘烈的火並,也因為這場對決,白蘭直接吞併了吉留涅羅,成了密魯菲奧雷,還把大空的彩虹之子給控制了,給自己當妹妹養。

  當然,白蘭是真吧由尼當妹妹養了,問題是,這些渣渣們似乎不喜歡蘿莉,總是找著機會就欺負這個小姑娘。

  能看出來,渣渣們在把自己往他們選擇的路上逼,但是,礙於自己老師在他們手裡,他只能忍住。

  以往,白蘭提出要見老師時,這些渣渣們就會激動地把對方那些和別人和睦相處的畫面給他看,故意刺激自己。

  一開始,白蘭還真會生氣,但看到老師為了回來如此努力時,他也就淡忘了那些不滿。

  他現在最多的想法,就是快點把人接回來,好不讓她受委屈。

  也為此,他義無反顧地走上了眾叛親離的路。

  哪怕背叛老師的好友們,背上惡名,他也認了。

  只要老師好好的,他願意承擔這些。

  但是……這次,為什麼這些渣渣們都很一致地沉默了?

  “怎麼了?唸唸呢?”白蘭繼續追問,對於這些沉默著的渣渣,哪怕他們生著與自己一樣的臉,但看起來依舊是極為欠打。

  “她回來嘍。”白蘭一號輕描淡寫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什麼時候?!”白蘭一驚,紫色的眼睛因為愉悅而閃爍著點點的亮光,極為欣喜地追問著。

  “因為……她已經被帶走了嘛~”白蘭二號坐起來,打個哈切“她歸來之後,就去了基地的那個身體裡,嘛……現在活著沒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白蘭幾乎是一秒就返回了現實的世界。

  睜開雙眼,白蘭迅速站起身,推開門大步走出去。

  “直升機呢?現在就去|日本!什麼?維護中?信不信我開了你再飛過去?!”

  所有的員工,聽到這句話時,都顫抖了。

  他們高冷的BOSS呢?被外星人換芯了嘛?

  當然,盡職的員工們一來不願被開除丟了飯碗,二來也不忍心讓自己BOSS飛十幾個小時去個島國,於是,迅速借了直升機,好完成BOSS的命令。

  當入江正一還慢悠悠地安排直升機維護工作好把白蘭去日本的事一拖再拖之時,白蘭已經乘著其他員工準備的直升機,踏上了日本的地皮。

  身邊,跟著忠犬桔梗一枚。

  “白蘭大人,這位女士是你的老師,為何這些年都沒見到過?”接過白蘭遞來的照片,看著裡面黑髮藍眼,笑的挺溫婉的女性,桔梗有些好奇,這個被尋找的目標人物到底是誰。

  為什麼時隔10年,突然出現了。

  “她之前出了點事,消失了。”白蘭淡淡道,在飛機上時,他把何唸唸的照片給了桔梗,好讓對方幫忙一塊找這個人。

  “消失?真是奇怪的說法。”桔梗摸摸下巴,打量著照片“這樣的女性很特別麼?讓您如此迫切地想見到。”

  “她是最特別的。”白蘭回答,順手從包裡摸出一袋棉花糖,拿起一個丟嘴裡。

  嚼了一會,他頓了下,輕嘆道:“果然……”

  “怎麼?”對方突然惆悵一嘆,憂心主子心事的桔梗貼心問道。

  蒼白修長的手緊緊攥住那包糖,垂眸,白蘭輕聲道:“我想她做的糖了。”

  作者有話要說:轉視角轉視角,諸位小心食用

☆、出逃

  約摸小半天以後,這趟征途終於迎來了終結,期間,我們還換乘了一次遊船,最後是汽車、步行,才來到了這個基地。

  10年過去,這個世界的科技變得異常發達,這處基地隱藏在一座幽靜的小寺廟裡,用了全息影像功能掩藏了大門。

  穿過小樹之間的無形之門,背後,就是一片純金屬的通道,細密的結構高大上地讓人歎為觀止。

  這一路,我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不落細節,因為在觀賞這個精密的建築,我的腳步慢了些,最後,是走到前面的拉爾聽了下來,安靜站在那,抱著胳膊等我看完全部的。

  “這很贊。”看完一輪,我轉向拉爾,由衷道。

  “是沢田設計的。”提到那個首領時,拉爾似乎微微牽起嘴角,但很快,她的表情再次收去,又變成了那個嚴肅的教官。

  “他這麼聰明?”想起當年那個膽怯的少年,我既有期待又有憐惜,單純善良的人,在這個世界很珍貴,10年過後,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現在呢?和白蘭對峙著呢?”

  “他死了。”拉爾沒有一秒停頓,甩給我一個審判般結局。

  “談判會上,讓白蘭一槍射殺。”頭都不回,拉爾轉身快步離開。

  我站在後面,裹著她的披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都是白蘭做的?

  他何以做到如此決然殘忍的地步?

  而我,該怨他嗎?

  茫然地看著拉爾,我邁步跟上去。

  明顯的,我確實被遷怒了。

  因為,得到一套乾淨衣服之後,我就一個人被安頓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頭頂,中央空調安靜地供應我所需要的新鮮空氣,坐在鋪著白被單的鋼絲床上,我看著面前緊閉的電子門,心裡想著現在的狀況。

  假如,白蘭真的被某些渣們改造地面目全非,十惡不做,那現在,我的重歸,到底有什麼意義。

  被當把柄還是人質嗎?

  然後,我默默地抬起頭,看向上方的中央空調,透過方口鐵欄的通氣口,我的視線似乎能延伸到,那之後的通氣管道甚至更深遠的地方。

  例如:基地外面的世界。

  賊心打動,我猴急地搓搓手。不知道,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監控欸……

  “咔。”突然,面前的門被打開了。

  我立刻收回目光,做低眉順眼小媳婦裝。

  才不能把我的想法放在臉上,這麼想著,我平靜抬頭,看向來者。

  然後,我的目光無法控制地在這個男人身上停滯了十幾秒。

  艾瑪,好對我胃口的男人啊。

  這是色心起見,人之本性,沒法治。

  而後,我再細細一想——哎呦我去!這男人長得好像東洋版的阿諾德啊!

  最後,我念起,長得像阿諾德的東洋人我似乎就認識一個……

  如此複雜的思考令我全程呆看著男人從門口走進,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我,好久,我才回過神,對上那對灰藍色的眸子。

  就是這個顏色!

  嚶嚶……當年的中二少年,他長大了啊!

  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一時間,我不由地顫抖了,而對方,見到我這類似悲切的苦臉,很酷地挑起半邊眉毛。

  “10年不見,怎麼,頭被撞了?”

  你還被驢踢了嘞!

  我登時收起了我的傷懷之心,瞪了他一眼:“10年不見,長成壞男人了啊。”

  “壞男人”勾起唇角,一個簡單的叉腰都能擺地霸氣側漏,灰藍色的眼睛掃到哪,就能讓那的小女生們臉紅心跳,更有暈倒者不計其數。

  “謝謝您的稱讚,Nian老師。”雲雀恭彌絲毫沒有停頓,極為順暢地接下了我的話。

  所以呢,10年時光,也是能把當年一板一眼的中二少年改裝成魅力十足的男人的,不知你這份邪魅可能與我的白蘭比擬。

  畢竟,他當年就已經是個妖孽了。

  “好吧,雲雀君,介紹下我的狀況吧,你們討論的結果,是如何處置我呢?”我也不忸怩了,直線拋出問題。

  “處置提不上,只是先讓你安頓在這,”提到正事了,雲雀收起了他方才的慵懶,黑色的西裝異常筆挺,儼然是個熟練的黑手黨了“10年的變動很大,你需要學習很多東西。”

  “啊啊,可是,我現在很想知道,我那個不成器的學生已經殺了多少人了。”沒有一點避諱,我直視他的眼睛,追問著,這個敏感的問題。

  果然,雲雀微微垂眸,斂起了眼中的情緒。

  “很多。”他道“數不清。”

  我洩氣一般,抱著胳膊靠在床上。

  “白蘭不是原來那個他了,而且,外面還很危險,”雲雀淡淡回答,而後,又指了指門邊上那個紅色的按鈕“哪個是通訊器,需要什麼就按下去,會有後勤的人滿足你。”

  “哦——”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我那迴避的態度是明顯的逐客令。

  面前,高挑的男人,看了我一會,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隨著他的離去,電子門再度緊閉,不留一點餘地。

  而我,靠在床上,放空地發了會呆,最後,我站起身來,按下了那個紅色按鈕。

  “你好Nian小姐什麼事?”那邊,臉生的彭格列成員禮貌問道。

  “哦,這個房間的燈開關在哪,我想睡覺。”我問道。

  “在您床後的牆上,按下即可。請問還有什麼要求嗎?”

  “別打擾我。”丟下一句話,我再度按下按鈕,關閉了對話。

  關上燈,我閉上眼裹著被子床上一躺。

  約摸10分鐘後,我無聲無息坐起來,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掃視周圍一圈,在確認沒有監控頭那種紅色的閃光後,我麻利地起身。

  什麼鬼危險,老娘曾經就是法國間諜眼裡最大的危險,唬誰呢?

  本著此時不溜更待何時的信念,我站在床上,丈量了一下與天花板的差距,又彎下腰,把一邊的床頭櫃給抱起來,墊在床上再踩上去。

  差不多了……

  拿起一根從鋼絲床上拆下的扁型金屬,我麻利地把通風口的螺絲都鬆了,然後,一手撐住那個方形的通道,接著臂力把自己提了上去。

  這點高度不是問題,而在來這時,我那一路細細的打量也讓我記住了這個基地的路線,所以,很快地,我就如同貓一樣,半弓著背在這不大的空間裡勻速爬動。

  沒了念能力,我的攻防能力會降低不少,但,這類建議的逃脫戲碼,我還是能拿來耍耍的。

  爬過人行通道上方的通風口時,我還不小心聽到了耳熟的女聲,這個聲音似乎在爭論什麼。

  爬動的動作頓了頓,我躲在通風口邊上,趴下來,偷偷聽起來。

  “她就是最好的反攻秘訣啊!”拉爾對著一個男人大聲道“她的身體,就是白蘭特地造的,她能回來,全是白蘭做的,可見白蘭多重視她啊,有她,還需要怕那個傢伙嗎?”

  “Nian是人,不是物品,”沉穩的男聲,有著奇妙的震懾力“拉爾,她如果知道你這樣,會傷心的。”

  這話,讓拉爾怔住,然後,狼狽的御姐不甘地握緊拳頭,一口銀牙把嘴唇咬的發白。

  我趴在那,看著時,也覺得自己的唇很疼。

  “我知道,你很難過。”西裝男人放緩了語速,這樣,由威懾轉為了安撫“但Nian,她絕不是你報復白蘭的工具。”

  “……我激動了。”拉爾扭過頭,揮揮手,最後忍者眼中的情緒,低下頭快步離開了。

  看著拉爾的背影,男人沒有阻攔,轉過身,踱步緩緩離開。

  我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拉爾,又看看雲雀恭彌,保持了1分鐘的沉寂。

  然後,我舒展四肢,繼續快速往前爬。

  大家都變了。

  當年因為我哭就不由分說殺過來安慰我的御姐,如今面對仇恨時,也會變成脆弱的失去理智的小女人。

  當年一本正經天天想著打架的男孩,如今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男人,對各種事都能理智且遊刃有餘。

  我的世界停頓了10年,所以,失去了這10年經歷的我,沒有改變。

  可,誰曾等等我?

  彭格列的一切都變得陌生,我已經很難再多呆一秒了。

  穿過長長的通道,最後,我看到了盡頭的日光。

  改變了爬行的姿勢,我抬起腳,用力踹開了面前的鐵欄。

  腳先伸出去,掂量了下腳下的距離,然後,我一躍而下。

  穩穩落在草地上,我看向面前綿長的森林,又看看身後隱藏得如同岩石一般的基地通風口。

  不喜歡的地方,終究呆不下去。

  站起身,我大步向前走去。

  人不能憋死在一個地方,這裡的一切沒有等待我,那我只能去找合適我的去處。

  作者有話要說:長成魅力男人的雲雀啊……【捧臉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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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白蘭大人,前面就是受襲的基地,需要我聯繫內部人員安排接待您嗎?”全能保鏢桔梗單手控著方向盤,紋著眼影的雙眼瞄向後視鏡,觀察著自己主子的神態。

  “當然不!”傲嬌的主人白了自己的忠犬一眼“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來日本了。”

  “哈哼,那您的意思是……”

  “潛入,拿到當時的監控錄像,無聲無息離開。”白蘭比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紫色的眼睛有點興奮。

  “就是進去偷嘍。”桔梗收回目光,看著前方的路。

  “不然嘞,我選晚上來幹什麼?”窩回座椅,白蘭哼哼著。

  “您說的是。”桔梗微微一笑,踩下油門,夜色中,黑色的跑車如鬼影一般穿梭在山路之上,目標是山巔處的某個基地。

  因為才收到打擊,所以基地是暫時停運的,四處拉著封條,偶爾會有佩槍的人員走過,就地取材,拿回去做調查,好探索出當時的情況。

  如此鬆懈的防禦,給了某兩隻極佳的潛入條件。

  “沒想到分基地的守備狀況居然如此之差,真應該好好鞭笞這些地方的管理者了。”一邊順利地潛入至中心地帶,一邊低低斥責著,桔梗臉色嚴肅,明顯不滿下屬的散漫。

  “γ帶的,能好哪去,那傢伙因為尤尼的事恨不得把我拆了,沒反叛算脾氣好了。”白蘭到不覺得怎麼,同時,受益於這個缺點,他不打算多責備對方。

  “白蘭大人,您太好說話了。”桔梗感嘆。

  “好說,小細節不足掛齒。”順利地進入監控室,白蘭輕車熟路地跑去拆封錄像。

  每個基地他都有去實地參觀過,何況這個製作唸唸身體的地方,白蘭細緻地設計過這裡的一切,為的是能讓對方安全地誕生。

  白蘭講那幾日的錄像全部挑出來,一一打包,而桔梗,則將移動盤插入電腦,直接down下了裡面的信息。

  二人成功配合,在桔梗把文件全部拷下之後,回頭,卻沒看到白蘭的身影。

  “白蘭大人?”桔梗小聲喚道,拔下盤去尋找自家主子。

  沒走兩步,就看到一處隱蔽的密碼門。

  走進去,裡面豁然開朗。

  巨大的空間裡,各類輸液管密集排布,其連接的重點,是一個巨大的培養罐。

  這裡曾經是一個閃著淡淡藍光的冰凍室,為的是保存一個女人的身體。

  如今,它的一切做功因為破壞而全部停止了,一地的碎片,而白蘭,就站在那個破裂的培養罐面前,淺色的眼睛安靜看著它。

  桔梗只能見到對方高挑而略有消瘦的背影,卻無法得知對方在想什麼。

  而白蘭心裡清楚,這裡曾經是怎樣的一個光景。

  那個活力十足的人,為了保護自己而成為一灘散沙,靈魂被其他的白蘭們收留。

  為了讓她回來,自己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為她造就身體。

  他見過她完全的模樣,所以細心製作後,新的酮體很完美,被懸空凍在透明的培養罐裡後,她就這麼安靜地合著眼,烏黑的睫毛像一圈小翅膀,垂著,一動不動。

  仿若昏睡的天使,黑髮裹在身上,白皙的身體就這麼坦然地顯露著,乾淨地不帶半點慾望色彩。

  曾經,他就站在那,安靜地仰視了很久,她不動,他就不願動。

  而現在,這裡空了。

  他等待的老師,已經甦醒,現在,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活動。

  想到這,白蘭握住拳,心裡的想法無比堅定。

  他要找到她,10年的時光讓這個世界變得太快,他怕她會迷茫。

  身後,桔梗能感到,白蘭意念的變化。

  “好了,白蘭大人。”他揚聲,打破白蘭的沉思。

  “恩,走吧。”抱起腳邊的錄像,白蘭點點頭“一定找到她。”

  ***

  與此同時,東京機場,某一行慢慢走出了機場邊檢處,轉而要去航站樓外打車。

  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面部線條也頗為英朗,紅發張揚,臉上還掛著墨鏡,嘻哈風格的襯衫配上皮褲,氣場十足,像是個玩搖滾的明星。

  感受到注視的目光,男人心裡明白自己的引人注目,作為一個受異性關注的男人,這是個很吃香的事,而正當他準備以一個帥氣的姿勢拿下臉上的墨鏡時,身後,某個煩人的小丫頭突然躥了出來,跟只松鼠一樣,喧鬧地撲了上來,一把勾住他的胳膊,纖細的小身板就吊在他身上,盪鞦韆似得前後晃了晃。

  然後,小丫頭張嘴,以穿透力極強的音色嚷道:“石榴!你的衣服難看死了!白蘭在哪?我要見他!”

  “……”石榴的硬漢酷哥形象,讓藍鈴一招破功。

  看到小丫頭,一般人第一反應就是妹妹啊,或是女兒啦這種的,再有思維奔放點的還能聯想到幼女女友之類的詞彙,於是乎,就很順從地收回目光不在看了。

  瞬間不再成為焦點,石榴默默摘下墨鏡,瞄了自己胳膊上的小丫頭一眼:“白蘭在別的地方,別亂嚷嚷,我們是偷偷出來的。”

  “我——不——管!!”任性的小丫頭才不管場合呢,單純率真地像把刀,繼續嚷著,最後,讓石榴拎起來,快步離開了這種公共場合。

  “真是麻煩啊電波醬,我早說我一個人出來就好了。”坐上的士後,石榴苦惱扶額,對於這個小丫頭異常沒轍。

  本來,得知白蘭和桔梗來日本的消息後,他打算自己偷偷過來,順便玩玩什麼的,結果,藍鈴不知道從哪就竄了出來,軟磨硬泡,死打濫纏,也一併跟了過來,附帶雛菊一枚,全程陰鬱著,讓氣氛Down到壓抑。

  “我們是來找白蘭大人的……藍鈴不可以太張揚……”終於,一直抱著玩偶的雛菊說了句像樣的話。

  “哼!”鼓起腮幫,小姑娘傲嬌地轉過頭。

  “好了,先去並盛,一個兩個那麼嚷嚷著,還搞什麼私下游啊?現在都聽話,閉嘴。”石榴一聲令下,桔梗不在,他就要擔任保姆的角色了,真TM風水流年轉,他一介硬朗美男,為什麼要擔任起照顧小孩子的責任?

  自怨自艾的石榴漢子帶著倆小只的,開始飛速趕往並盛。

  ***

  現在,讓我們收回視線,重新來到女主身上。

  這片樹林其實沒有我想像中的遠,期間有不少小的休息站。

  我嘗試著去查詢我當年的銀行賬號,發現居然還能用。

  於是,花了點手段,用快捷支付給自己換了不少錢,終於,我不是身無分文了。

  這比在獵人時的狀況好很多。

  因為現在,我至少能給自己買食物和衣服果腹。

  住宿什麼的,也有那種小旅店是不查詢入住人身份的,找了個私營小住所,我暫時在裡面住下,並且利用網絡給自己補充知識。

  叼著煎餅,我快速瀏覽當年我的facebook,以及新聞大事記。

  很快,我就見到了白蘭的點滴。

  傳奇色彩的青年,年輕氣盛,一窩端掉吉留涅羅,鎮壓意大利黑手黨,秒殺彩虹之子,目前侵蝕彭格列中,權勢涉及各個領域,勢在萬載春秋,一統江湖!

  對此,我的想法只有點點點。

  好孩子,你真是爭氣,過得如此招搖強勢,讓老師我心肝直顫極想抱大腿高呼“求罩”二字。

  但問題是,你為何如此偏愛窩裡反,招惹的都是我當年的熟人?

  這難道是一種相愛相殺?

  理解不能的我困惑地咬著煎餅,正思考著呢,突然,房門被敲響。

  “誰啊?”我丟下電腦,跑到門前。

  “我是老闆娘啦,來給您送消毒過的毛巾。”民宿的老闆娘在外面柔柔喊著。

  “哦。”我沒猶豫,一秒開門。

  然後,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直伸進門來,正對著我。

  “打劫!繳槍不殺!”

  “……”

  這中電視劇的戲劇化台詞,倏然響起,看著面拿著刀子指著我的男人,我慢慢舉起手,手裡的煎餅“吧嗒”掉地。

  艾瑪,進黑店了。

  我默默汗顏。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女主要見面啦快啦啦啦

☆、新聞

  明晃晃的刀子就在我胸前幾釐米,門外,這個店的老闆娘叉著腰,冷靜地指揮持刀的嘍囉們走進屋子翻箱倒櫃找值錢的東西,初見時的麻利淳樸蕩然無存,儼然有當年水滸孫二娘的氣勢,只可惜行為有相似而氣質姿色少了幾分。

  見我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老闆娘一扭腰肢,走上前來,細細打量了一下我的臉。

  “小妞兒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隨後,她招呼幾個小弟,似乎是打算把我捆了,給賣掉。

  我杵在那,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瞅著她,直到她有點心虛地後退一小步,道:“看什麼,死丫頭,一會先把她眼睛遮上。”

  看著圍上來的人,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動手!

  右手邊2點鐘方向有個一架,彎腰伸手可以夠到上面晾著的圍巾的一角,一拽就能將其拉倒,橫在地上即可絆倒右手邊的人。

  右手邊處理完後,可奪走其手中的棒球棍,照著左手邊那個拿刀的人的臉呼過去,按照我的力量,將人弄昏是不成問題的,可以的話,還能敲掉其一顆牙。

  最後是背後那個人,手裡還拿著繩子似乎是打算把我捆住,這個也不難,球棍直接從肩膀處往後搗,他進門時我估計了下他身高,搗不到他喉結也能直戳他面盤。

  那樣鼻子會很痛的。

  三個人全撂倒了,單一個老闆娘,我嚇嚇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於是乎,一切執行完後,約摸15秒,我手裡捏著棒球棍,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球棍輕輕敲在手心,氣定神閒地踱步,慢慢晃向驚恐的老闆娘。

  “你、你你你你……別過來!QAQ”方才還氣場十足的女人,現在蔫了,如同遇到強盜的弱女子,抱肩含淚往後縮。

  “最鄙視這種,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我居高臨下俯視對方,哼哼一聲,球棍一甩,指向她。

  “英雄,饒命!”老闆娘一聲淒厲地慘叫,抱頭開始往外跑。

  這一來,到顯得我是壞人了。

  無語搖搖頭,我捏著球棍走下樓,而也巧,待老闆娘撲到櫃檯打算開門溜號時,旅館的大門被人推開。

  “喂,老闆,有扳手和冷水吧?我的愛車拋錨了。”

  男人走進門時,率先吸引眾人眼光的,是他那頭張揚的紅發,以及,他胳膊上掛著的藍發蘿莉。

  然後,他看了看在櫃檯上腿軟的老闆娘一眼,又看向捏著棒球棍的我,最後,對著我說道:“是負責的吧,有扳手和冷水?”

  “英雄,救命!”見到客人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老闆娘先發制人,撲上去求救“這個人她要打劫旅社!”

  惡人先告狀!

  我心裡哼哼著,對男人抬抬下巴:“水和扳手問她,我只管揍人。”

  大概是我的神態過於淡定,以至於男人很自然地就低頭看向那個抓著他褲腳的老闆娘。

  “在地下室。”大概是對方嚴肅的表情過於恐怖,老闆娘呆呆回答。

  聽到答案,男人長腿一邁,跨國面前的“障礙”直奔地下室。

  從未見過完全忽視求救而一心想著自己車的人,老闆娘愣住了。

  呆呆目送人遠去,最後,一扭頭,只看到捏著球棍的我走到她面前。

  然後,在我舉起棍子的瞬間,她倆眼一翻,昏了過去。

  都省得我動手了。

  丟掉球棍,我活動一下筋骨。

  好久沒動手了,手腕有些許鬆散,還有待鍛鍊。

  正想著呢,那邊,地下室傳來騷動。

  我好奇走過去,只見地下室的門開著,走進去後,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

  十來個女孩子對著紅發人嚶嚶嚶地哭,嘴裡說著:“恩公,救命!”

  “……”所以呢,這些,都是在我之前的受害者是吧?

  默默看了幾秒鐘,我,慢慢轉過身,去了櫃檯,撥了電話:“喂,警察局?這裡是XXX地XXX旅店,有非法綁架販賣女性的團夥……哦,不擔心,已經被制服了,什麼?我名字?哦~我叫雷鋒~”

  ……

  並盛,某旅館,某房間。

  端著賓館準備好的飯食進屋,桔梗道:“白蘭大人,可以吃飯了。”

  “哦。”懶懶應了一聲,白毛一面看著視頻裡的錄像,一面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似乎是在搜索地圖。

  見對方完全是應付地哼哼一聲,完全沒有按時吃飯的意思,桔梗只得將餐盤放在餐桌上,走上前,一手按住屏幕,阻隔了對方的視線:“白蘭大人,請愛惜身體。”

  “欸?那個細節我沒看到……”一臉惋惜地嘆氣,白蘭終於將眼睛從屏幕上移開了,懶懶伸個懶腰,哼哼道“啊——好累……”

  “所以,請休息一下吧,跟我來吧。”說著,桔梗起身,走到餐桌前,將餐具一一擺好,然後,順手按下了電視的開關。

  並盛這個小地方也是有自己的地方新聞聯播的,這部,一開機,就滾動播放起一則大新聞。

  【號外號外,並盛最大的人口販賣團夥被繳獲,沒有留在現場的英雄目前已知,其稱呼為:雷鋒,是個年齡二十一、二左右的女性,下面,我們請現場目擊者來說一聲,當時的狀況!】

  說著,激動的小記者吧話筒一伸,同時,畫面轉動,對上一個一頭紅發,眼睛上打著馬賽克的男人。

  為毛這個人看起來那麼像石榴?

  這是桔梗唯一的想法。

  【啊——我不過是去借個扳手修車,誰知道日本買的法拉利那麼容易壞呢?組裝車就是沒原裝的來的質量好……】紅發男人的嗓音,也很耳熟,桔梗不由放大音量,繼續看著。

  【請聊點關於那個英雄的事好嗎?ta的容貌?挺警察說,保安地是個女生,當然,應該不是這位小姐。】隨著記者的話,攝像頭對向紅發人的胳膊,之間,那裡有個藍發小女孩縮在那,然後,臉帶馬賽克的小女孩,對著屏幕做了個誰都看不清的鬼臉。

  【啊,好麻煩,一個黑髮藍眼睛的女生啦,賓館有監控自己去翻!】終於紅發男人沒有耐心了,拎起身邊的蘿莉,丟下記者離開了。

  被冷落的記者到沒難過,繼續激動道:【是的,賓館的監控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資料,現在,這是從監控上截下的人物肖像,請諸位觀賞!】

  畫面由雪花點轉為黑白視頻,裡面,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孩子,手裡拿著棒球棍,慢悠悠地踱步走過畫面裡。

  然後,結果就聽到,身後白蘭的慘叫聲:“唸唸!”

  收起電腦走出門的白蘭,一眼就看出電視裡那模糊監控中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老師。

  “桔梗!這是那個電視台的報導!立刻去找!”白蘭一聲令下。

  “哦,這個不著急。”說著,桔梗拿出手機。

  “石榴?那個黑髮女生呢?立刻去截住她,她是白蘭大人需要的人……什麼?怎麼知道你在日本?哈哼,我無所不知……”

☆、科學家

  打完電話,走出賓館的時候,我還不知道,24小時之後,我的黑白模糊樣能紅遍並盛,瞬間吸引密魯菲奧雷和彭格列的雙重注意,完全打破我默默離開遠走他鄉的願望。

  對此一無所知的我,拎著我的一小包行李,漫無目的地走在樹林的小路上。

  入夜以後,林中的濕氣逐漸加重,很快,涼意就從空氣中傳來,透過衣服,絲絲縷縷滲入身體。

  我已經換掉彭格列給的制服了,那衣服太顯眼,現在,穿著夾克衫棉褲,我就如同一個遠足的人,踱步於林間。

  是的,我突然念起,當年拼小命要離開流星街時的願望了。

  學很多東西,去很多地方,看很多不知道的事,把好的,不好的,都看在眼裡,把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好好過目。

  之前,那百年的生命,我在適應時代的時候,一點一滴地收集了這個世界的點滴,久而久之,過於繁忙的生活,反而讓我忘記了我最初的志向。

  我是為了走出去而努力,而學習,不是為了忙碌地把自己都快忘記了。

  10年前那次“死亡”讓我,後悔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後悔沒把卡里的工資都花光光。

  之後那坑爹的“獵人世界”,更讓我對人情世故直流失望透頂。

  到頭來,唯獨美景與世界不會辜負你。

  所以,現在,我乾脆拋下一切,遠足去了。

  彭格列白蘭什麼的,太混亂,還是先放放的好。

  劃開面前的薄霧,我繼續往前,假如,今晚真的運氣不好找不到下一個投宿的地方了,那我就爬到樹上,將就一晚,那裡蟲少濕氣少,運氣好,一早上還能讓日出叫醒。

  眼見太陽快落山了,我挑了棵挺壯的榕樹,順著它的氣根慢慢往上爬,很快,就到了主桿的盡頭之處,那裡比較有空間,睡在那不容易掉下來。

  在我一腳踩上枝椏,準備趴下時,眼睛卻一個不小心,瞄到了不遠處亮起的一小片燈光。

  在這幽深的小樹林裡,這樣的燈光著實難得,也不知道是哪位如此有心,在這樣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小住屋。

  有房子住自然比露天睡舒服,我果斷跳下樹,按照我之前看準的方向走去。

  小木屋周圍是用木頭圍成的一圈柵欄,上面種著牽牛花,細細密密地爬了一圈,有點固定柵欄不讓它們東倒西歪的意味。

  小屋的木頭外圍染著一圈濕氣,而屋頂的煙囪,還有些騰騰的暖意冒出,見到這一幕,我腦海裡立刻勾勒出暖烘烘的壁爐,以及堆在壁爐邊的烤紅薯、烤蘋果之類的香噴噴的東西。

  於是,我禮貌地敲了敲門。

  我大概設想過,屋子裡住著什麼人。

  也許是獵戶,也許是獨居山林的老人,也許是和我一樣的遠足者。

  眼下,小木門上的貓眼被打開了,禮貌,一雙渾濁的眼睛看了我一下,道:“你是?”

  “我是遠足的,在這迷了路,想借宿一宿。”

  “就你一個?”說著,眼珠左右轉了轉,打量了周圍一圈。

  “就我一個。”

  “哦,能找到這裡,也是蠻厲害的。”屋裡的人似乎嘀咕了這一句,然後,吭哧吭哧地在門後鼓搗一會,似乎是連續拆下了好幾道鎖,這才把我放進來。

  一進屋,我就看到滿屋子奇怪的儀器。

  大隻的燜燒杯,蒸餾瓶裡咕嚕咕嚕有五顏六色的液體在冒著泡,精密的齒輪、轉軸一一結合,一點一滴地行動著,維持著什麼東西的運作。

  為我開門的中年男子見我站在那發呆,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腰,似乎是久坐,他的動作有些僵硬:“進去啦,這裡站著當路障嗎?”

  我點點頭,邁步往裡走。

  伸了個懶腰走進裡屋,中年男人用老嗓子中氣十足吼了聲:“肯尼,接客!”

  噗!接客是什麼鬼?

  然後,我聽到的是

  我這邊默默吐槽,而裡面,傳來人起身推開椅子的響動。

  “啊?居然是女的?”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男聲道。

  “對,男客我就自己接待了,快去,我來做接下來的測試。”為我開門的男子在裡面揮揮手,轟他的搭檔出門。

  於是,被喚為本尼的人指的走出來。

  “唔,我和伊諾約好的,男賓他接待,女賓我來……咦?”走出門的人叨唸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騷著後腦勺,可他一抬眼看到我,那帶著胡茬的小圓臉就愣住了。

  而我,也一手指向他,嘴巴張的老大:“娃娃肯!!”(Baby Ken)

  聽到這個稱呼,帶胡茬的小圓臉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十分誇張地倒退一步:“我去詐屍!”

  “怎麼了肯尼希?她是間諜?”這一驚一乍的叫聲當即吸引了肯尼希那位同伴的注意,屋子裡一陣騷動,中年男人當即竄出來,幾個大步衝到門口,有點緊張盯著肯尼希。

  “老師,她是當年我的同學。”肯尼希指著我,一臉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同伴“那個10年前被莫斯卡抹殺掉的Nian。”

  老師?

  我看向那個中年男人。

  肯尼希的老師很多,但畢業之後,還能一直讓他當老師尊敬的,我只聽過一個。

  “伊諾千提?”我狐疑問道。

  扶著腰的中年男人渾濁的眼睛打量我一番,最後,抬抬下巴:“我看在可場沒有一個像是從墓地裡爬出來的……所以女士,一塊來喝杯紅茶,理理誤會吧。”

  於是,我們開始了一輪大信息量的交流。

  我忽略了去獵人的事,只是解釋了,自己沒有死亡,而是被白蘭護住了,身體一造好,我就恢復了,如今逃了出來,打算周遊世界不管雙方的事。

  而肯尼希和伊諾千提,這兩個科學家,他們則告訴我,製造兵器匣之後,白蘭開始了對他們的絞殺,威爾地作為彩虹之子,首當其衝被抹殺了,為了逃避,他們製造了死亡的假象,並在這個樹林裡做了信息屏蔽裝置,躲在裡面潛心研究,與世無爭。

  初次見面時,伊諾千提說我能找到這蠻厲害的。

  因為這個小木屋周圍被他們投下了全息成像,且安裝了屏蔽儀,衛星搜不到,肉眼看不清,我估計,是晚上的霧氣太重,致使全息投影被|干擾了,我才能找得到這。

  說這話是,伊諾千提一直揉著腰。

  方才聽到肯尼希的慘叫時,他起身起地太急,有一路跑過來,腰肌勞損關節炎一下重了,再加上這幾日林中潮氣的折磨,簡直痠痛難忍。

  知道全息成像會因水霧干擾,肯尼希當即拿著儀器和工具去修了,而伊諾千提,則捂著腰,慢慢窩進了沙發。

  曾經也修習過醫學的我,很自告奮勇地為他做了一遍簡單的檢查,並且給了一套護理腰部的方案。

  作為寄宿者,我覺得,我該為這裡的戶主們做點什麼,以示感謝。

  聞言,伊諾千提倒也沒猶豫,很乾脆地撩起衣服亮出老腰。

  “能治就是好事,我已經忍不了腰痛了。”素來將就效率的科學家哼哼著,對於緩解病痛的方式,他自然願意嘗試。

  而我,則去了沐浴室,找了瓶潤膚露出來。

  “成,開始會有些疼,忍下,後面就舒服了。”我解釋著,把潤膚露擠在手心。

  於是10分鐘後,小木屋裡傳來詭異的聲音……

  “呃——啊——哦——yean——就是這裡,用力些……”

  門外,握著螺絲刀的肯尼希愣了愣,然後搖搖頭,繼續修理手上的東西,沉迷於科學技術的操作裡。

  而門裡,我用力按著某人的老腰,同時按摩那些經絡,舒緩對方體內的淤結點。

  “手藝很好啊,你真的是化學系的?”伊諾千提挺享受地哼哼著。

  “在那之前,我還修過中醫。”我一邊按,一邊回答。

  “中醫?哦,你的年齡看起來不像修習過那麼多學分的樣子。”伊諾千提側過臉,瞄了我一眼。

  “我的年齡遠比你想像的大。”按完最後一個穴位,我拍拍手,站起來“好了。”

  “OK,舒服多了。”伊諾千提也慢慢爬起來,開始扣上胸前的紐扣。

  而,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亂。

  “你不准進去……老師!有人闖進來了!”門口,肯尼希遠遠大聲喚道。

  而,這聲音剛飄到我們耳邊,伊諾千提房間的門,就讓人一腳踹開。

  粗糙的小木門挨了一腳,呻|吟一聲,從門框脫落,壽終正寢。

  而,來者掛著臉上的汗珠,呼呼喘著氣,瞪著眼,淺色的眸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露著胸口系紐扣的伊諾千提,然後,騰一下,就爆發了。

  直到對方的拳頭砸在老科學家的臉上,我還沒敢確認,我是不是認錯人了。

  就這麼,我錯過了攔架的最好時機。

  “白蘭你幹什麼!鬆開老師!”慘叫一聲,我當即撲上去,抱住那個人的胳膊。

  作者有話要說:他們見到了哦也也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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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電

  闖入的青年,比這房間裡任何一個人都高挑。

  明顯超過180的大個子,進入這個小木屋裡瞬間顯得縮手縮腳,但這卻並不妨礙他甩開膀子揍人。

  可憐的科學家伊諾千提幾乎是被力道打到到底咳血,鼻樑上的單片鏡也不知道飛到哪去了,老牌知識分子的斯文儒雅一併隨著鏡片飛遠,登時,化為趴在地上吭吭唧唧動彈不得的“傷殘人士”。

  在白蘭再度舉起他的手時,我毫不猶豫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結實的手臂蓄滿了力量,被我抱住時,它還帶著怒意,要往下揮去。

  力道太大,我閉上眼,咬牙緊緊困住他只胳膊,整個人幾乎是吊在那,就這樣,才讓那力量慢慢舒緩下來。

  但是,那股怒意依然存在。

  見對方不動了,我睜開眼,一抬頭,就看到那雙紫眸子。

  一米八的大個子垂眸從這個角度微微低下頭看著我。

  我愣了愣,抱著胳膊的姿勢就這麼呆了幾秒,然後,心裡暗暗罵了一聲。

  艾瑪,這是……什麼詭異的過電感?

  嗯,被那蘇出水滴的眼睛這麼看著,我承認,我觸電了。

  10年前你的眼睛可沒這魅力啊,你到底是不是白蘭啊?

  我狐疑地鬆開手,退後一步,又重新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

  見我神態如此不自然,對方又轉過身,向我邁出一步。

  打量全身的距離被拉近,直接妨礙了我的掃視,於是,我很迅速地後退一步,再次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至安全審視範圍。

  而我這方便看人的後退一步,在對方看來,似乎就是躲避的意味了,登時,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露出了傷神的表情,一開口,已經經歷了變聲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撒嬌意味,這和當年,那個學生與我說話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唸唸……不會是怕我,認不出來我了吧?”

  說著,那雙淺色的眸子有些委屈看著我,裡面水色一動,登時我就炸了。

  哎呦天啊,蘇死人了!

  我立刻搖頭,準確道出那個名字:“白蘭•傑索。”

  於是,紫眼睛笑了,玩玩的,像孩子一樣。

  “對的,老師~”

  “啊——你們夠了,我的腰!”最後,這份突然爆發的相識,被一道喘著粗氣的憤怒男聲打斷。

  趴在地上扶著腰的伊諾千提,重重低吼一聲,渾濁的眼睛裡,都因為生氣和疼痛,而泛起了血絲。

  結果,一看向伊諾千提,白蘭抬起腳又要上前踹人。

  “唉!別別!!不能打老師,白蘭你瞎爆發個什麼……”我一驚,再度撲上去,這次,改成攔腰抱住,拼小命要拖住這個人。

  被我抱著腰的人用力掙紮了兩下,但礙於動作太大可能會弄傷我,最後,白蘭停下動作,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唸唸,這個人剛才對你做什麼?”帶著薄怒,白蘭方才的孩子氣剎那間蕩然無存,這變臉比翻書快的本事,他當年可不會。

  “什麼做什麼,明明是我先說要幫忙的。”被質問了,我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當即爭辯起來。

  若是以前,白蘭總是很寵著,逆來順受的模樣,似乎與質問永遠沾不上邊。

  而我,若是面對其他人的質問,也不會那麼緊張地當即爭辯吧?

  “幫什麼忙?”

  被那雙蘇死人的眼睛盯著,我一開口,就什麼都說了:“我迷路了巴拉巴拉……這裡正巧遇到熟人能寄宿巴拉巴拉……然後,我就幫他按按腰舒緩下關節炎嘛!”

  抖著唇把一切全給說了,我反應過來,其實,重點就是最後一句。

  然後,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會傻乎乎地說那麼多廢話。

  而白蘭,在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幾乎是如釋重負地輕嘆一聲。

  繼而,一個大大的擁抱,突然迎面而來。

  被那雙解釋的胳膊寬大的肩膀環住,我僵在那臂彎裡,瞪著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一邊,已經竄進來的肯尼希已經小心將伊諾千提扶起來了,然後,恨恨瞪了我倆這抱做一團的人一眼,嘀咕了一句。

  聽起來,大致內容是“秀恩愛真扎眼”。

  “你們倆個……哎呀,滾!”終於站起來的老科學家,痛苦地扶著腰,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

  於是,我和白蘭就這麼著,被轟出了小屋。

  肯尼希讓我們等在門口,然後,忙著進屋安撫他老師的情緒。

  我和白蘭,就這麼一高一矮兩隻杵在門口,得不到伊諾千提的原諒,既不能進去,又不好無所謂地離開。

  這下,這麼站著擋門,真的像路障了。

  看著圍欄邊上的工具箱,它還敞開著,看來,當時肯尼希確實是認真地修理著全息投影裝置,以至於沒來及將白蘭擋住。

  “我……又幹了很差勁的事啊。”突然,白蘭低聲道。

  我瞄向他,高個子的男生站在我身邊,一手隨意插|在口袋裡,一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他後腦的頭髮。

  然後,他轉過臉,衝我抱歉地苦笑一下:“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沒什麼。”我一秒偏開眼睛,淡淡回答“伊諾千提的叫聲確實有些銷魂,讓你誤會了也能理解。”

  “是吧,當時聽到時,我真的以為裡面發生了什麼。”

  “哦,我看起來,就這麼不挑,什麼都照吃嗎?”白了他一眼,我哼哼一聲,心裡有些不舒服。

  剛才那一出鬧劇,造地跟捉姦一樣。

  雖然裡面確實有誤會,但是,白了這樣毫無理性地衝進來,也不問一句,逮著人就打,著實過分了。

  “抱歉,”一手摀住臉,白蘭輕聲說著“為了找到你,太緊張了,所以方才神經有些過敏,是我不好。”

  聲音裡透著隱隱的疲憊,我忍不住,又看向這個人。

  他真的長大了。

  10年時光,讓他原本有些纖細的少年身形徒然拔高了不少,依舊是長手長腿,少年時他的身材優勢完全保留了,而且,如今還生長地愈發有料起來。

  而臉,也是年輕完美。

  當然,這要排除他眼睛下淡淡的淤青。

  “沒休息好?”心裡一虛,我的聲音也變得輕飄飄的。

  “有點,不過沒什麼,”躲在手掌下的眼睛闔起,但嘴角,流露的淡淡喜悅可不是能遮住的“能在那些傢伙之前找到你,太好了。”

  他說,能找到我,太好了。

  “幸好,我又找到你了。”

  微笑著的人就在我身邊,我只要往那邊稍稍邁出一小步,就能拉住他的手,或是碰到他的胸口。

  當然,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這麼做了。

  面對面地,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安安靜靜地,我能感到,自己眼睛有些發熱,鼻頭也酸酸的。

  我原本都以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要把我給遺棄了。

  誰都走在時間裡,一分一秒都沒停,就這麼著,我和他們的路就岔開了。

  他們都說,白蘭變得很壞。

  “他們都說,你變的很壞。”我低低哽嚥了一聲。

  一雙胳膊,很溫柔地落下,將我環住,小心地,輕輕地,安撫而舒緩。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道:“我有變哦。”

  呼吸縈繞在耳邊,他的話一字一句,字字入心。

  “我最希望的,就是變成你最需要的啊,老師……”

  “我現在很可靠哦,所以,不要想當年那樣,再一聲不吭地把一切都自己擔下好嗎?”

  鼻尖軟軟貼在耳邊,癢癢的,我不由得抬起臉,然後,就看到那雙水色的眼睛。

  這是見面到此為止最近的一次。

  但接下來,那雙好看的眸子,靠地更近。

  面對這樣一個帥氣的男人,拒絕什麼的還真是……難以做到啊!

  可惜,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

  “嘩!”背後,小木屋的門突然被拉開。

  “咳……那個,老師讓你們進去。”肯尼希輕聲咳了咳,很順從地別開目光,不看我倆這抱成一團的。

  “老師還在生氣嗎?”我心虛問道。

  “火氣肯定是還有的,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來吧。”肯尼希嚴肅道,後退一步,示意我倆進去。

  和白蘭對視一眼,我們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歷經一番折騰,老科學家血槽已經差不多了,此刻,趴在沙發上,肚子下墊著墊子,背上敷著暖水袋,半死不活,但那雙渾濁的眼睛還是很有神的,聽到我們進來了,抬眼之時,氣勢還是有的。

  見狀,我還沒提示,白蘭就很自覺地低頭道歉:“對不起伊諾千提先生,方才我太衝動了。”

  “哼,年輕氣盛也該有個度,亂打人?最後還是給你認識的人添了亂子。”伊諾千提哼哼著,意有所指。

  我立刻道:“伊諾千提老師,我管教不周,也有過錯,如果有懲戒之意,還請告訴我吧。”

  “罷了罷了,”揮揮手,伊諾千提懶懶道,眼睛從我身上移開,再度打量了白蘭一遍“你叫白蘭?”

  “嗯。”

  “全面?”老學者挑眉。

  “白蘭傑索。”看了我一眼,在得到我的目光提示後,他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聞言,伊諾千提眼中有異樣的情緒閃過,而身後,肯尼希也有些難以置信地瞪著白蘭,拳頭,下意識地就握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見到了未來的真正好男人了嚶嚶,我打字打地整個人都蘇蘇噠。

  戀愛的氣氛啊來的更濃烈吧!【握拳!

☆、成長

  “你就是密魯菲奧雷的BOSS,白蘭•傑索。”

  “那個將黑手黨們全盤翻牌,殺了彩虹之子和彭格列首領的人啊?”

  伊諾千提說了這兩句話。

  當然,這也是外面所有人對白蘭的看法。

  他幹了了不得的事,手腕堪稱殘暴,因為這,伊諾千提怕是也想過很多種白蘭的模樣。

  而現在,這個傳聞裡的人物就站在這,垂著頭,臉上的道歉之意很誠懇,一手隨意放在口袋裡,微微弓著背,一時間,竟有了點靦腆的感覺。

  身為黑手黨,你應該又帥又酷啊!

  心裡吐槽著,我一把拍在他腰上,示意他好好站直了,別跟個大男孩一樣站的懶散。

  “嗯——”哼了哼,白蘭直起腰,瞬間身板又高大了不少,“我是密魯菲奧雷的BOSS,不過,那些血洗的事我只是被牽連,因為裡面有些意外,我本意不想殺這些人。”

  我大概能猜到,這些破事跟平行世界的渣渣們脫不開干係。

  “你想說,這些與你無關是吧?”伊諾千提揚眉。

  慢慢搖搖頭,白蘭道:“我脫不開干係,但自知者清。”

  “呵~”冷笑一聲,伊諾千提的眼神有些諷刺“可惜,現在已經不是你能掌握的了。”

  “死了那麼多人,又致使黑手黨界重新翻牌,這裡面所有的矛盾與怨氣,通通都會指向你,因為你是那個BOSS,公認的幕後黑手,他們都恨你。”

  “這些慘劇,誰都無論誰聲稱對它負責,都無法承擔住,哪怕是你,但是,大家的怨氣總要有個發洩點,毫無意外,那個人只能是你。”

  “你可是眾矢之的了,年輕人。”

  幾句話,把白蘭的麻煩,以及未來要面對的事全部抖了出來。

  是的,白蘭躲不開的。

  事已至此,他必須成為那個“極惡”的代言,承受大家的怒火。

  所以呢,白蘭如果放棄做這個BOSS,他的生活也無法平靜。

  這樣,那些平行世界的渣渣們的目的,就基本達到了。

  所謂騎虎難下。

  “對的~我有這個心理準備了~”明明說的,是事關生死的事,可白蘭卻微微一笑,牽起嘴角,“沒辦法,陷得太深,但我現在活著,那就還有機會,有想脫身辦法的能力呢~”

  熟悉的甜膩聲線,這是白蘭面對世間之事的正常態度。

  所謂的玩世不恭,大概就是這樣,哪怕是會殺死自己的,但只要不是真正的絕境,他還是能輕鬆地笑著,跟你開玩笑。

  “哦?求生慾望蠻強的麼?對這些事是有處理的辦法了嗎?”伊諾千提尾音有些詫異,他以為,白蘭會因為死亡而有所慌亂,但得到的,卻是這個青年對於生的渴望與堅信。

  這樣輕鬆的態度,彷彿那些深仇大恨都是可以解決的。

  迷一樣的自信。

  “暫無~”白蘭頭微微一歪。

  “……”伊諾的表情,明顯是想呼他巴掌的。

  “不過,這個房子的構造還是挺特殊的嘛,若不是追著唸唸,我都根本不會發現這裡。”繼而,白蘭提起了另一個問題,說著,他環視周圍一圈,閉上眼感受了片刻,繼而,淺色的眸子睜開,道:“這裡真奇妙,就像個被屏蔽儀包圍的地盤。”

  “看來,密魯菲奧雷的技術不如想像中發達麼?”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敵人”認同了,伊諾千提嘴角微微揚起,老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帥氣的。

  “唔,我們的科學家基本是年輕氣盛的人,他雖有創意,但耐心自然不如您這樣的老牌學者足了~”白蘭坦然道,淺色的眼睛眯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有趣的事。

  那之後,一切誤會理清,伊諾千提接受了白蘭的道歉,同意讓我們在這暫住一會了。

  白蘭對這個小屋的信號屏蔽裝置非常感興趣,與伊諾和肯尼討論了很久,我自然也是參與其中,昔日機械電子相關知識重現江湖,所幸也能聽懂這些深究其妙的學者門店話了。

  比較有趣的是,白蘭對這些也很懂,且在各個領域的知識,似乎都有不差的瞭解,這些知識甚至能和我匹敵。

  這小子10年間那麼努力?術業有專攻,他能把每項都學的那麼棒嗎?

  “哦,這樣的,我與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是有一個知識共享的能力的,所以,我等於擁有十幾個人的學識,因為這,我才能懂很多東西。”一手指著腦袋,靠在床上,白蘭回答了我的問題。

  折騰了那麼久,終於,天微微亮時,我們才有休息的時間。

  在肯尼希為我們清出的小房間裡,地板上鋪著兩床草墊和毯子,中間擺著個小火盆,我們各自窩在簡易的床上,白蘭側躺著看著我,而我則擁著毯子抱著膝蓋坐在那,和他聊天。

  “這麼輕鬆?”我有些狐疑。

  “可不是輕鬆的事,”白蘭搖搖頭,因為他此刻的姿勢,這個動作進行地不怎麼順利,差點讓他腦袋掉下手掌磕在枕頭上“意識一接通的瞬間,能有打量的信息竄入腦中,這樣過量的資料,能讓人真正體味到何為腦爆,剛開始那幾次,我也就十幾歲,結果被這樣的信息量撐地壓迫神經鼻血流個不停。”

  “十幾歲就開始了?”我微微一驚。

  “對,以前只是隱約有這樣的概念,切實接觸到的時候,是和你一起逃到鄉間小鎮上的那一次,”看著我,白蘭的眼神有些沉靜,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事,所以,眼中才會包含思慮“我覺醒的第一個概念,是飛與翅膀,也許是哪裡自由的環境,讓我第一次感到,想要飛翔的衝動。”

  這話像是一句提示,下意識的,我就念起,當年的事。

  似乎,有這樣的事啊,在海邊的時候,盯著烈日,吹著海風,那時候,站起來的白蘭,張開了雙手,背對著我,正對著太陽。

  午後的陽光炫目地囂張,光炫的效應下,我似乎看到了,白蘭的背後,出現了一對翅膀。

  潔白的,柔軟的。

  那時候,我以為,這是錯覺。

  “那之後,常常有這樣的事,面對什麼樣的事,會有什麼樣的衝動湧起,然後,這樣的,屬於其他白蘭的關於這部分的意識和情緒就會湧入一些,慢慢滲透我。”白蘭的話繼續著,低低向我傾訴,當年那些事“一開始,我還是挺怕的呢,腦海裡突然有了明顯不屬於我的思維,讓我緊張很多天,也讓我很多行為變得不自然。”

  說到這,白蘭頓了下,深深地看我一眼。

  “那時候,因為這的一份恐懼,我做過很多蠢事,也傷害過你,對不起。”

  突然地,被道歉了,我一愣,然後立刻搖頭:“沒有沒有,當年的你很好了。”

  作為一個稚嫩的少年,能如此貼心溫柔,已經很難得可貴了。

  而且,現在想想,當年,似乎一直是我在欺負你……

  一瞬間,我尷尬了。

  是的,當年的我,還因為白蘭的稚嫩而不滿過,對他動過怒意。

  現在想想,那時自己也是夠混蛋的。

  “當年的我,也是沒耐心,否則,及時發現你的困境,也許能早些舒緩你的緊張,讓你別那麼痛苦。”抱住膝蓋,我輕聲說道。

  作為他的老師,我竟沒意識到,他的緊張和一些看似過分的舉動,不是因為他那個年齡的任性和不成熟,而是因為面對外來思維入侵時的緊張和神經過敏。

  我沒給他正確的紓解方法,是我的失職。

  “那是我的失職,該道歉的是我。”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眸,我一字一句道。

  而白蘭,沉默著。

  就這麼著,二人對視了好一會,白蘭突然“噗嗤”一笑。

  “怎麼了?”方才還有些沉重嚴肅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我有些茫然。

  “啊……唸唸你認真的樣子真是,”白蘭一股腦爬起來,長腿彎起,胳膊隨意搭在膝蓋上,穩穩坐在床上失笑看著我,“你是我的老師沒錯啊,但是已經過了十年了,我的年齡都比你大了,還這樣認真關切地來為我著想,你不會覺得有哪裡不自然嗎?”

  我一愣,被提醒了。

  是的,現在的白蘭已經二十五歲了,身體的年齡已經超過了我,是個成熟的人了。

  但不知怎麼的,我一個不留神,還是習慣性地以長輩和老師的態度來面對他,全然忘了他的成長。

  “我活的時間比你長多了。”我癟癟嘴,強調了一句。

  聞言,白蘭身體前傾,湊到我面前。

  成熟的,俊美的臉近在咫尺,這麼認真看著我,然後,白蘭摸了摸我的臉頰、頭髮。

  “是的,但老師的年歲永遠都是二十二歲。”說著,白蘭撩起了我一縷頭髮。

  “曾經,我一度怨唸過,為什麼我比你小,為什麼我不能早生個幾年,這樣,比老師年齡大了,是不是就能更成熟更可靠,這樣,老師就能放心依賴我,和我在一起了,而不是總為我的未來擔心。”說著,修長的手一圈,將那縷頭髮牽到唇邊,薄唇在那片烏黑上親親一觸。

  “但是,現在好了。”

  “老師,我已經成年很久了,自己的事已經能很妥善地處理,所以……”

  紫色的眼睛亮地有些不一樣,白蘭的神情異常含蓄:“是不是,你現在能放心了,唸唸?”

  這一次,他的手,扶住了我的後腦,然後,他身體前傾,小心而試探著,慢慢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時候,真適合直接來一、炮、

  這裡解釋下哦:

  1、藍鈴,藍鈴的原日文名翻譯來是Bluebell,就是藍鈴草的意思,至於TV版字幕翻譯成鈴蘭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2、真六吊花怎麼變逗比了?

  因為白蘭不是那個要滅世的白蘭了嗎,什麼主人帶什麼手下嘛,白蘭性格好了,六吊花們也不會極端地也天天想著要殺人,還是會有些生活情趣的~

☆、連理

  合著的眼皮下,眼珠微微一動,然後,淺色的眼睛無聲睜開。

  粗絨的窗簾拉著,將外界微弱的光擋住,單從這光的顏色和強度來看,該又是個清晨。

  這當然不可能是剛進這個房間準備休息時那會的時間了,他們睡了一天一夜。

  而且,那之後,他做了一直以來非常想做的事。

  意大利是個浪漫開放的國家,哪怕當時只有15歲,他也懂這些事。

  網絡上搜到的視頻圖片,以及一些男孩們之間相互流傳的光碟、書,讓他們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這類的事既懵懂又好奇。

  白蘭也是如此,下定決心一路從意大利追到日本之後,軟磨硬泡進了老師的家,開始那和諧的“同居”生活之後,有那麼幾次,獨自躺在沙發上,夜不能寐看著天花板時,想到,隔壁的房間就睡著個她,他就會想起自己當年看的那些東西,然後,能臉紅心跳好一會。

  那時候畢竟是年輕啊,哪像昨晚……

  這時,白蘭不由偏過頭,在枕著自己胳膊的人的發絲上輕輕一吻。

  很輕,動作很小,因為怕把人弄醒。她也累了,所以現在都還昏睡著。

  昨晚他的索求十分熱切,對於她的深入也是由一開始的克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因為他動作的粗魯,她有些吃痛了,但卻忍下來,用輕柔的擁抱安撫他。

  對於不觸及處世為人以及人格底線的事,她素來很寬容,大概是出於責任,她習慣照顧自己了,因此,這方面的事,她也顯得極為有耐心,像是在寬容地教導自己一樣。

  啊,這場教育依舊如此深刻,他學的透徹完全。

  學到她更奇妙的小細節,學到她呢喃時醉人的低語,學到她的柔軟溫和。

  那樣的溫香軟玉,在深入,他會弄傷對方的,不過不要緊,再以後,他可以讓一個小白蘭在那有幸待上個近10月,也算了卻他一個任性的小願望。

  淺紫色的眼睛愜意地眯起,他決定,一定要活下來。

  太多事沒好好與老師享受,他無法忍受如此遺憾的人生。

  小心扶住對方的頭,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不得不承認,這樣被枕了一晚上,鐵打的胳膊都會酸。

  活動了幾下筋骨,白蘭慢慢走出房間。

  他與自己的老師是住客,不需要如同這裡的屋主一般鑽研於研究。

  一出門,那些儀器和化學品都一一有條不紊地維持著原有的狀態和運作,沒有一點怠慢,走幾步,就能看到肯尼希蹲在一個電子屏面前,一邊觀察,一邊低頭在手裡的千分格里畫線。

  “早。”白蘭湊過去,問候道。

  蹲在那的身形頓了下,然後,慢慢轉過身。

  肯尼希那張圓圓臉展現的可不是早上好的意味,明顯的疲憊攀爬在臉上,眼下還有一圈黑眼圈,從下方仰視白蘭的時候,娃娃臉異常幽怨。

  “額~~”白蘭尷尬一笑。

  扶了下眼鏡,肯尼希慢慢站起來,揉了揉眼睛,道:“動靜挺大的。”

  “哦~~”某隻開始裝傻,但表情明顯是好東西吃到口後的滿足和狡黠。

  “哼,Nian怎麼就看上你了。”肯尼希扶了下眼鏡,低聲嘆道。

  “哦?怎麼說?~”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氛,白蘭挑眉,當然,表情依舊是帶著笑的。

  “雖說理工科類的女生不多,美女也不少,但她這種的還是很獨特的,所以,受歡迎度你也是知道的,當年那麼多好傢伙都成了過眼雲煙,最後,她能選你,真的,挺不合邏輯的。”肯尼希也直白,當年與Nian那幾年的學習時光,他與這女生也有交集,沒記錯的話,當年面前的青年還是個15、6歲的小P孩時,就已經和自家同學有糾纏問題了。

  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嗯~因為我也很獨特啊~”白蘭笑笑,然後,套近乎一般拍拍對方的肩,又勾著對方的脖子,商量一般道“欸,能告訴我,當年那些人追過她?”

  “那幾個……”肯尼希扳手指,隨意數了幾個。

  “哦,有你嗎?”紫眼睛眯眯笑。

  “開玩笑!”娃娃臉騰一下紅了。

  “啊,真是……”一把年齡的學者還是如此的純情,看著對方的囧言,白蘭大覺賺到了,失笑搖搖頭。

  “好了,我還要記錄這些波動,你要幹什麼自己去了啦,吃的廚房有,自己做。”哼哼著,肯尼希不打算多說,拍掉對方的手,又蹲了下來,專心要記錄那些波動。

  而白蘭,似乎並不急著去吃飯,而是蹲下,一併看著那些波動。

  “這是機械的配合度實驗嗎?”觀察了片刻,白蘭問道。

  有些詫異於對方對此的瞭解,肯尼希瞄了對方一眼,道:“看的懂。”

  “略懂,”摸摸下巴,白蘭道“這個小屋外面那層屏蔽裝置當真有趣。”

  “專門為防你用的。”肯尼希口吻不好,明顯對被迫逃亡這件事心有芥蒂。

  “哼哼~能擋地了衛星,還能當地了火焰能力的搜尋效果,你和伊諾千提都是天才啊。”白蘭到不介意對方的仇視,對於拉仇恨這件事,因為那些個白渣渣們的插手,他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這點仇恨值,完全小意思。

  “天才還不是要被你抹殺,如果威爾地活著,它會更完美。”想到自己死去的好友,肯尼希就悶悶不樂。

  “那件事我很抱歉,這不真不是我的意願,唸唸是老師,也是學者,對於你們,我素來是尊重的,造成這樣的後果,我也不知道如何補償什麼。”低聲說道,白蘭對於那些作為,也是極度不滿的。

  看著青年半晌,肯尼希回過頭,喃喃道:“你不是那麼頑固不化的人啊。”

  “自然,不然當不了BOSS。”白蘭淡淡道。

  “不過,這個裝置,只能用來屏蔽外界嗎?”繼而,白蘭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具體點?”

  “意思時,是否,調換一個方向,這項裝置,能達到一個屏蔽內部信號使之不傳達出去呢?”問這個問題時,紫色的眼睛裡閃過不少思慮,白蘭看著那些波動,心裡想著的,已然是一套保命的方案。

  ***

  我慢慢睜開眼。

  讓毯子緊緊裹著,現在,我全身睡得熱乎乎的,又酸又軟。

  嘗試著動一動,但很可惜,腰軟了……

  然後,我想到昨晚的事。

  咿呀——終於,我讓自己的學生給怎麼怎麼了……當年我還很仇視師生戀唉……如今一試,到覺得挺鮮的。

  師生,擱在古時,那還是禁忌之愛呢,如今,越是禁忌的東西,還越讓人想窺伺,想一探究竟。

  慢慢轉動身體,換成一個趴著的姿勢,好放鬆我的腰。

  下巴擱在手背上,我慢慢回憶昨晚那些事兒。

  總體來說,某生的技術還很好,雖然當時有些痛感,但這一覺睡過來後,除了有輕微感覺,到真沒覺得傷重了或是大撕裂啥啥比較血腥的後遺症。

  唔,這麼看來,某人這10年練習地應該不少呢。

  想到這,我突然,有了淡淡的不爽感。

  呵呵,想不到,有人捷足先登了啊,當年青澀的小男生,也不知道,被誰給拿走第一次了呢~~

  眯著眼,正想著對策呢,這時,房間的門讓人給推開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端著餐盤,從門外探出頭來。

  “唸唸~”

  一聲開心地呼喚,跟小狗見到主人似得。

  我微微一笑,對他招招手:“過來。”

  過來,少年~我想,我們需要,交流下,這十年,你出了(被)造那些孽,還幹了什麼好事~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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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擇

  彭格列基地,會議室裡,眾人看著新聞裡的畫面,臉上映著屏幕的螢光,一致地沉默著。

  雲雀穿著浴衣,半閉著眼對著屏幕,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看著,這樣慵懶的態度誰也摸不準他的想法,當然,也沒人斗膽去質問他:你有用心看嗎!

  除非想被咬殺。

  相比雲雀的淡定從容,拉爾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崩壞惱火來形容了。

  一股陰鬱之氣盤旋在美人的臉上,哪怕再好看,也讓人不敢直視。

  所以,其餘人很一致地選擇了和雲雀一樣的姿勢,全面面對屏幕,不敢與拉爾目光接觸,生怕一個沒留神,招惹了這位暴脾氣的御姐,而成為撒氣的目標。

  視頻上放的,無非就是某個死而復生的人在並盛的那番闖蕩做法。

  當時,拉爾主張,要把昔日老友作為籌碼,壓制白蘭好一舉反擊,完成對密魯菲奧雷的打擊。但是,雲雀堅定地否認了她的辦法。

  甚至,主動要求,讓Nian一個人呆呆,意思,要讓她好好靜一靜。

  他說,對方已經錯過了10年,這麼大的信息量,她一時間緩不過來,所以,她需要時間。

  同時,他否認了用對方做籌碼的辦法。

  因為,她曾經是彭格列的關係者,她的死亡也是因為這個。

  彭格列沒有再那她做籌碼的資格了。

  想到當年的事,拉爾雖說心裡稍有介懷,但是,她更加介意白蘭以及彭格列當下危機的狀況。

  良心?良心能挽救局勢嗎?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嗎?

  可當她再度相通,決定和Nian好好談一談時,卻發現,對方已經人去樓空了。

  一床凌亂的被縟,櫃子架在上面,通氣口讓人給拆了。

  看被縟冰涼的溫度,人走了有一會了。

  拉爾當即差人去追,但哪裡有消息,Nian也是過來人,知道走哪最容易隱藏蹤跡,想找到她,一時半會是做不到的。

  然後,拉爾後悔了。

  她覺得,應該直接將人困住,簡單粗暴的,與其這樣讓人逃了,不如死死看著,直接拿來用。

  所以,當新聞如此大條條地把某個失蹤人口的蹤跡給播出來時,她立刻把相關人都召來了。

  為的,就是一個決定。

  “現在,能確定她就在並盛了,新聞一放,不單我們知道她回來了,密魯菲奧雷也會知道。”按下暫停,拉爾直起身,雙手按在桌子上,發言鏗鏘有力“白蘭的行動會因她而發生改變,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是要把她帶回來,好好看著,研究一套合適的反攻方案,還是放著她隨她走,最後被白蘭帶去密魯菲奧雷……看大家怎麼決定就是了。”

  這裡是雲雀和沢田設計的基地,裡面的人也服雲雀,拉爾想要越過他而調遣這些人配合他,並不容易。

  所以,當下說清利害關係,讓在場的人都醒悟過來,願意配合她,支持她,是當下要完成的首要條件。

  語畢,拉爾環視在場一圈。

  雲雀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這樣的明顯迴避態度,他也是在避嫌。

  他最初就是反對這樣做法的人,如今,看來也不願意倒戈。

  於是,拉爾轉向其他的高層。

  那些彭格列的成員們,以及雲雀財團的人,私下竊竊討論著。

  雲雀不表態,也是給了他們自己討論,思考的時間。

  雲雀無法管轄他的下屬的想法,這是關乎存亡的事,他可以堅持自己的做法,但不能反對他所有下屬的意見。

  良久,一位高層道:“我們有聽說,Nian小姐是您昔日的友人,而且,這次她是自己獨自離開的,誰也沒告訴,我們能否認為,她是知道了自己可能被用來作為籌碼,而自己逃走了呢?”

  拉爾的嘴角繃著,沒有半點表情。

  “而且,這次,她離開後,也沒有直接去投奔密魯菲奧雷,而是去了並盛,那麼,可以理解為,她並不依賴白蘭,這樣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深厚到如此地步。”

  把自己的見解說完,高層最後總結道:“這時,能多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在未確認Nian小姐的影響力之前,我們無法做出可能讓她對彭格列產生怨念的事。”

  好傢伙,各個都挺有想法的,雲雀帶出來的下屬,態度果然不一樣。

  拉爾心裡暗想,然後,抬頭道:“Nian比較性情寡淡,對於白蘭不依賴也是常理,但是白蘭不同。不如這樣,直接去找Nian,假如,她的蹤跡被暴露,而密魯菲奧雷沒有一點動靜的話,那說明,白蘭確實不重視她……”

  說到這,拉爾頓了下,繼續道出了重點:“但是,如果白蘭已經去找她了,而且,是親自出馬,離開意大利拋下那邊的戰場的話,是否可以證明,他確實重視這個人?”

  環視所有人,拉爾一字一句道:“我們有地理優勢,自然能更快地找到她,那麼,就監視她,看白蘭會不會與她碰頭吧,這樣,一舉兩得,不是麼?”

  這只是一個很容易做到的事,且不會引起Nian的注意,還能搜索到白蘭的行蹤。

  對於這樣的提議,再場沒有一聲反對。

  於是,拉爾點頭:“那就這樣了……”說著,看向雲雀“行動吧。”

  一直沉默的人,放下抱著的胳膊,慢慢站起來。

  “好。”灰藍色的眼睛睜開,裡面一片冷清。

  ***

  “嗯~挺舒服的~”男生溫暖的手揉在後腰上,成功舒緩了某運動造成的腰酸,我滿意地哼哼著,愜意地喝了口牛奶。

  “我的手法不錯吧~”白蘭帶著笑意的甜膩嗓音從背後響起,對於我的滿意,他十分吃味。

  “還不賴吧,怎麼,經常練?”我半支著眼皮懶懶問道,看似隨意的話裡,話中有意。

  “練?那到不至於,有這方面的知識,很容易上手,活學活用就是~”紫色的眼眸垂著,白蘭順暢回答。

  “知識?”

  “平行世界的我們,可以共享啊~”白蘭慢慢解釋著“這個世界裡,白蘭是個學生,畢業後就繼承了家業,一路擴大。”

  “而其他世界裡,白蘭並不一定走的這樣的路~”

  “他可以是街頭混混,可以是模特演員,可以是藍領,也可能是醫生按摩師~”眨眨眼,白蘭看了看自己擔 手“有什麼樣的職業,我們就能擁有這份專業的知識,就如同一個網絡一般,我們共享這些信息。”

  “欸?那昨晚那些他們也會知道?”我登時緊張了,哦漏,難不成讓那些渣渣們圍觀了活春宮?

  太便宜他們了!

  “這個放心~我們是有隱私的~”白蘭悉心安撫“而且,這個小地方很神奇,我第一次見到,能屏蔽他們腦電波的地方。”

  “腦電波?”

  “大概就是這個,我們的交流方式,意識共享,不依賴那些儀器,我自己也摸不透這種交流方法的原理,單純受益就是。”最後,白蘭起身,將那些餐具都收拾好。

  如此賢惠,夫復何求?

  一切搞定後,白蘭盤腿坐在我身邊,鄭重道:“唸唸,跟我回密魯菲奧雷吧。”

  “哦?這裡不好嗎?”我淡淡問道。

  “這裡很好,但不出去永遠躲在這不是辦法,還會連累肯尼希他們。”白蘭解釋著“去密魯菲奧雷,我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聞言,我開始考慮白蘭的話。

  去密魯菲奧雷,那這已經很明確了,我一去,等於就是加入了白蘭的陣營,那時候,怎麼跟拉爾解釋,也是說不清了。

  就此,我們可能終於成為了敵對關係。

  “你很擔心彭格列的事,對嗎?”深深看著我,白蘭猜到我的顧慮“沒有辦法,唸唸,你終究是要選擇一方的,我知道,你會難過,但是,請相信我好嗎?”

  “我會做出一個完全的解決方案的,那時候,一切解開,總比現在一直僵持著,沒有進展好,對嗎?”

  “你有什麼方法?”眼皮一跳,我追問道。

  “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白蘭搖搖頭“研究還差一步,我需要一些時間。”

  “所以,這段時間,希望你能陪著我。”

  終究,我還是要面對這個選擇。

  相信誰,追隨誰。

  一念之差,未來就會有所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好——餓——欸?

☆、傷害

  陪著他。

  一句陪伴,談何容易?

  當年,和一些知性的女生有些交集,一起聊過關於另一半的要求。

  這些小有資本,自主獨立的女人們,無疑提到了這幾點:“有趣,儀態得體,願意長久陪伴,允諾個不棄。”

  錢,她們自己能搞定;事業,她們能碾壓大多男性;外貌,哦,不要小看有資本的女人,她們在包養上花的錢原比你想像的龐大,她們也舍得。

  如是一來,這樣的強大女性們,單著的到挺多。

  而且,她們周圍也能有一圈男人,換個不停,卻罕有一個長久的。

  “因為,越是站的高,就越難看到個單純的,情投意合哪有這麼簡單,隨緣吧。”

  所以呢,人沒錢的時候會苦掙錢,有錢之後,卻發現有更多比掙錢更麻煩的事要處理。

  例如,那紛亂離合的感情。

  找個單純願意允諾陪你走到盡頭的人,哪有這麼容易,在這種閃婚和離婚率高的爆棚的年代,長相廝守豈是一張結婚證能擔起來的?

  我趴在那,思緒翩飛地想了很久,而白蘭,一眼不發地坐在我身邊,淺色的眼睛定定看著我,良久等不到我回答,他自顧自道:“我知道你還有顧慮,但那之前,你確實是已經去過彭格列了對吧?”

  我當即轉過頭,懷疑地瞪著他。

  大概那不信任的表情太欠揍,白蘭小小彈了下我的腦門,繼續道:“這點事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會來日本,會在這找到你純屬一個意外。”

  “意外?”我狐疑著。

  “對,唸唸,我打包票,彭格列的人也在急吼吼地找你,要把你帶回去嚴加看管。”

  “他們這樣對我未免偏激了,不符合邏輯。”我滿不在乎哼哼著,雖然我挺有價值的,但是,按照雲雀那些人的冷靜態度,該不至於真的要拿我做人質威脅白蘭什麼的。

  深深看我一眼,白蘭搖搖頭。

  “你天真了哦。”

  “我得到的最新消息,彭格列要以你為契機,找到我,然後伺機除掉我,因為,他們篤定你回來找我。”垂下眼眸,白蘭的表情有些冷清。

  “……”這是勝之不武,我有些複雜地看著他。

  一面是昔日多年交好的老友,一面是現在依賴的小戀人兼學生。

  這抉擇也太……

  “當然,我是尊重你的意見的,”彎腰端起地上的收拾好的餐盤拿起來,白蘭起身,道“你怎麼選擇,由你決定。”

  語畢,他那著東西走出了房間。

  我趴在那,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腰。

  ***

  門外,白蘭走出房門後,有些沒落的臉,瞬間,表情有了微弱的變化。

  一股陰鬱,從意念而出,盤踞在清秀的臉上。

  “白蘭?唸唸醒了嗎?”突然,一邊,肯尼希走了上來,看到白蘭手裡空掉的餐盤,自然懂得裡面的人應該是睡飽吃足了。

  白蘭一頓,再抬起頭時,那種表情已經不見了,依舊是早上那個清爽乾淨的模樣,很輕快地回答道:“醒了,還趴著,休息不夠似得。”

  “哦,消耗蠻大的是吧。”肯尼希乾巴巴喃了一句,又道“那我先不去打擾,這樣的,你問我的那個,屏蔽功能能否改成對內的,我試了下,數據和成果要來看看嗎?”

  “好的,我先把這些收拾掉。”白蘭點點頭,立刻轉區廚房清理餐具。

  這個成果,二人一研究,就是3個小時。

  大致整理出了數據,白蘭和肯尼希都意猶未盡地攤在那,懶懶看著數據,奈何腦子不夠用,不得不稍作休息。

  “為什麼想到用這個做成個小的屏蔽球?想斷了什麼信號源的無線電嗎?”看到白蘭的設想,肯尼希好奇道。

  “差不多,這個能屏蔽的,不僅僅是機械信號,還有更多的用處。”白蘭解釋道。

  “唔,都這時候了,Nian也該差不多了吧,我看看……”瞄了眼手錶,肯尼希站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轉而去了妹子休息的房間。

  白蘭也一併起身,打算去看看自家老師兼戀人的狀況。

  但是,走到門口,就看到肯尼希握著門把,對著房間裡面發呆。

  “怎麼了?”白蘭問道,登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不見了。”面對動盪的房間,和大開的窗戶,肯尼希怔神道。

  “糟。”低語一聲,白蘭當即衝向房間裡。

  窗戶開著,窗簾被風吹得飄動,原本躺在那的人不見了,毯子已經被疊好拜訪整齊。

  “這個笨蛋。”一把撐住窗框,白蘭一下跳出了房間“我去找!”

  “我也去!”握緊手裡的小盒子,肯尼希緊張道。

  ***

  我當然不知道,我的英雄風範以及行蹤被彭格列知道了。

  只是覺得,就這麼回密魯菲奧雷,有點不人道。

  選哪邊都是對另一方的背叛,我這個中間人做的頭尾不是人,太憋屈。

  所以,我這一念之間,就選擇了躲。

  乾脆兩邊都不攙和,直接閃人,等風平浪靜之後再現身。

  當時,我問白蘭:留在這不好嗎?

  他回答我,他要回密魯菲奧雷。

  他有一個家族的重擔,自然要承擔起這份責任,而我,現在還沒做好這個與他一塊擔起一個家族的準備。

  自由慣了,當年跟著彭格列也是受其庇護,拿著那份保|護|傘,自己滿世界亂跑。

  唉,恕我生性放浪不羈……哎呦喂?

  我腳下一崴,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小的黑色的機械製品。

  撿起來一看,乍看是個黑色的蟲子,但是被我踩裂的機體裡,露出的事電纜和小芯片,在蟲的眼部,我還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光點,在慢慢閃動。

  監視器……

  我一秒丟了那個東西,開始向一開始選定的方向跑。

  這種荒郊野外,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有誰在監視什麼?

  還沒跑出幾步,突然,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長久練成的條件反射讓我立刻趴下,讓那來襲的物件從我頭上越過。

  半邊臉貼在枯葉和泥土上,我側臉看向那個事物,有些慌。

  帶著火焰的蜈蚣從我上方張揚舞過,仿若不祥的象徵,張牙舞爪的,讓人心生抗拒。

  而著淺色的火焰,我曾在拉爾身上看到過。

  爬起來,我立刻要逃。

  “困住她。”

  耳邊,熟悉的聲音道出了冷冷的命令。

  那隻蜈蚣一秒湊上來,直接盤住我的腿。

  我中心不穩,一下跌坐在地上。

  火焰沒有溫度,像是一團柔和的念,但那隻蜈蚣確實實際存在的,冰涼的機體緊緊困著我的腿,絲毫沒有放鬆。

  我抬頭,看到慢慢走向我的拉爾。

  她身後,還有兩個身穿彭格列制服的人。

  “拉爾,你幹什麼。”摔痛了,知道狀況不對了,我冷下聲音,問道。

  “……帶你回去。”拉爾平靜回答。

  “帶?用這種方式?”冷笑一聲,我動了動腿“有本事把我腿敲殘了,否則,哪裡都別想困住我。”

  “是嗎?”拉爾淡漠的雙眼俯視我,高傲的御姐,她在面對敵人時,表情大概就是這樣的鐵血冷酷吧?

  “我會考慮的。”說著,她彎下腰。

  我當即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將其拉倒懷裡,手裡已經握著把匕首,貼在她的脖子上。

  “但我不想殘疾。”貼在她耳邊,我輕鬆道“把這鬼東西弄開……唔。”

  一記利落的肘擊,狠狠撞在我的肋骨上,力量之大,炸痛一下,讓我呼吸一滯,心臟都受牽連般抖了一下。

  拉爾冷靜脫困,拍掉我手裡的匕首,握在自己手裡。

  “反抗的話,我們會真動手的Nian……”低低的聲音響起,拉爾似乎在忍耐什麼。

  而我,摀住那塊被撞的地方,雙腿被捆著,躺在那動彈不得。

  這……需要這樣極端嗎?

  “就不能讓我走嗎……我真會用匕首捅你不成?”咬牙哼出一句話,我一時間悲怒交加,再因為疼痛,看著拉爾的眼睛儼然沖了血絲。

  拉爾別開臉,不再看我了。

  “誰知道呢……”語畢,她扯住我的胳膊,將我拉起來,轉手,一對手銬就扣在我的手腕上。

  盯著那冰涼的東西,我有些絕望地看著她。

  而拉爾,一直沒有看我,扯著我,向那些職員走去。

  “拉爾教官,小心!”突然,一個職員舉起槍對準了拉爾身後。

  但他沒能扣下扳機。

  一道白光,瞬間擊穿了他的胸口。

  “白蘭!”我回過頭,看清來人時,不由大叫一聲。

  而與此同時,拉爾手一揮,方才捆著我的蜈蚣躥出去,直直撲向白蘭,然後,拉爾握著匕首,貼在我的脖子上。

  白蘭沒有猶豫,直直走過來。

  “刺啦……”

  然後,帶著火焰的蜈蚣,緊緊繞上白蘭,藍色的火焰漸漸包圍了白蘭。

  那火焰我經歷過,像是一種麻醉藥一般,能讓人被困住的地方變得虛軟無力。

  而此刻,白蘭全身都被這樣的鎮定之火包圍著,絲毫都沒遺漏。

  “大空的火焰在保護他……”身邊,拉爾低語了一聲,然後,她放開了我,轉而拿出一個新的匣子。

  那是武器匣,我在網上搜到過。

  看到走進的白蘭,再看看拉爾,我咬牙,手撐著地,被火焰鎮定至沒什麼力氣的腿,好容易支在地上。

  不能……拖後腿。

  我躥起,一把拍掉了拉爾手裡的武器匣,同時,一手抓住了她的匕首,帶著她一塊跌倒。

  “碰!”這時,身後,有槍聲響起。

  那個倖存的彭格列成員,在目睹同伴被一擊射殺後,終於舉起了槍。

  瞄準的目標……

  鮮血滴在我臉頰上,我看著那個擋在我面前的胳膊,眼見殷紅的血從袖口,順著修長乾淨的小臂留下,汩汩匯成了一股溪流。

  “白蘭!”我抓住了那隻受傷的手,想站起來,腿卻怎麼都用不上力。

  而,對方沒有在意那隻受傷的手,直接伸過來,扶住我的肩,讓我藉著拿傷手的力,好能夠站起來。

  “沒事,跟我走。”

  這時,我才看到,一隻白龍模樣的事物,將拉爾死死壓制在地上,而那個倖存的職員,白蘭似乎要對他動手,卻被我制止了。

  對方因為同伴被殺,而主動舉起了□□。

  那麼,同樣的殺戮,只會造成下一個這樣的人,再次對白蘭舉槍。

  “讓我們走。”我攔在白蘭面前,對著那個職員道“我不想殺你了。”

  那個職員瞪著白蘭,又看看我,最後,慢慢垂下了手。

  於是,我推著白蘭,踉蹌著發軟的腿,跟著他一塊往前走。

  “Nian,不可以跟他走!”身後,拉爾大聲吼道。

  我回過頭,靜靜地,最後深深看了眼那個女人。

  一直堅強著的教官,狼狽無力地被困在地上,動彈不得,看著我,目眥欲裂。

  “……”我終究沒能說一句再見。

  昔日的交集,在那冰涼的捆束宣言下,毫無阻攔能力地崩壞著。

  我不敢再看拉爾了。

  所以,我和白蘭相互扶著,一步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帶著無盡的遺憾和無奈。

  因為,終究,只有這一個選擇。

  ***

  看著相互扶持著,走遠的二人,拉爾終於不再奮力掙紮了。

  躺在那,累的筋疲力盡。

  那個倖存的職員,忙走上來,想為對方解開白龍的束縛。

  這時,他聽到拉爾輕聲說了什麼。

  “教官,您說什麼?”一邊發動火焰,職員隨口道。

  胳膊擋在眼睛面前,拉爾咬住嘴唇,讓人看不到她的雙眼。

  “拜託……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對不起,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糾結的拉爾,糾結的女主……

  身為好姬友,相煎何太急唉。。。

☆、妥協

  猶記當年吧檯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Nian,知道今天吧裡的姑娘們都那麼風情萬種嗎?”同行的一個男生湊上來,對著我擠眉弄眼。

  因為是一時起興跟來的,我沒考慮那麼多,就誠實地搖搖頭。

  “今天,是Comsubin(意大利海軍特殊潛水奇襲部隊)學員的畢業禮,這是他們慶祝瀟灑的地方。”

  聽了他的話,我環顧四周,發現,確實多了不少硬朗的帥哥。

  軍隊出生的男人向來身材倍兒結實,他們一來,瞬間將那些學生上班族們比成了沒線條的菜雞,現在全場嗨皮喝酒聊妹子的搶眼之人都是他們的畢業生。

  “唷,挺養眼的。”我悠哉評價一句,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雞尾酒。

  “bar主不出動嗎?”男生慫恿道。

  我高冷地白了他那緊身皮褲一眼,心裡哼哼著:一個嗷嗷待X的小受兒,想讓我給你釣魚?

  於是,我笑眯眯地環顧全場,然後,視線定格在一個冷清的角落裡。

  那裡,有個很棒的美女坐著,普通的包臀裙和卡其色襯衫在那樣的好身材的襯托下,也變得異常性感貼身。

  美女對身後吵吵鬧鬧的軍人們不感興趣,安安靜靜坐在那,面前放著一杯櫻桃酒,俊俏的線條在酒吧暗色的燈光裡染上了一層蜜色。

  “啊,今天我要換換口味。”我半開玩笑道,端著雞尾酒向美女走過去。

  “啥?”順著我走過去的方向,小受兒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美女,驚得眼睛快瞪脫眶了“Nian你搞這口?”

  “有意見?”瞪他一眼,我轉過身,大步走向美女。

  而美女,似乎也在等人,見我坐過來,她也有些不解。

  “在等人嗎?”我笑笑。

  “差不多。”看到我,她似乎有些舒口氣的模樣。

  “唔,今晚很熱鬧對吧?”我指了指她身後把皮帶紮在頭上,拎著酒瓶光著膀子跳舞的傻缺軍人。

  “他們啊……”看了看那些軍人,美女搖搖頭,眼神有些無奈,但還有股莫名的寵溺感“就是這樣,平日大概管地嚴厲了,一放鬆就全嗨了。”

  “這麼懂,我都要以為你是個軍人了。”我笑著,拿酒杯碰了一下她的。

  “我就是哦。”美女淡淡回了一句。

  “蛤?”我動作一頓,酒杯正好貼在唇上。

  美女平靜伸手,拿下我手裡的酒杯,晃了晃,垂眸看著裡面色澤豔麗的液體,再次道:“我是他們的教官。”

  語畢,舉起酒杯,慵懶看我一眼,將沾著我唇印的杯沿貼在自己唇上。

  “……”

  窩巢,遇到高手了。

  看著這一幕,我心裡砰砰跳了兩下。

  而我還沒爆料呢,一邊已經有人爆發了。

  “教官你——”一頭張揚金發的藍眼睛大男孩急吼吼地衝過來,就要搶美女手裡的杯子。

  而美女,一抬腿,輕鬆將人絆倒,護住了手裡的東西,然後,腳尖點在對方背上,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對方,微微一笑:“喏,間接接吻,和第一個搭訕的人接吻,我已經做到了呢,可樂。”

  “哎呀,我就這麼著成了賭注了嘛。”我無奈一攤手,大概明白了,這個美女之所以這麼一個人坐著,就是為了完成一個真心話大冒險這類的小遊戲。

  “哦哦,麻煩你了,接下來,一塊看好戲唄。”美女說著,踢了踢趴在那的大男生。

  被稱為“可樂”的男生怏怏站起來,道:“願賭服輸。”

  說著,奪過櫻桃酒一口灌下,然後,藉著酒勁……脫地只剩條內內去裸奔了……

  這,就是我、拉爾、可樂的初見。

  何其狗血,何其毀三觀,可憐的可樂尼洛,他的畢業晚會就這麼地在被嘲笑中度過,而我,還莫名地和拉爾結成了損人戰線,動輒拿這件事消遣他,欺負這個軍人。

  而這個軍人,對他的教官,卻始終一心一意。

  那時候的我,怎麼都不覺得,可樂會死。

  因為,拉爾還在呢,這麼愛他的教官的可樂尼洛,怎麼忍心丟下她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可樂尼洛,知道不?”一邊的檯子上,小鋼盤裡盛著取出的子彈,我手裡握著紗布,給白蘭的胳膊包紮。

  “那個雨的彩虹之子?”白蘭問道。

  “嗯,他是怎麼死的?”我的聲音很平靜,提起舊友的死亡,卻能做到一點情緒都不沾。

  因為,我差不多做好心理準備了。

  “當時,我在總部,處理這件事的是入江正一和他的隊員。”白蘭道“當時,我下達的命令,是務必帶回奶嘴,彩虹之子可以放走。”

  “但是,他們卻趁我沒注意,用我的身體,下達了抹殺彩虹之子的命令給小正。”

  “他們能動你的身體?”我細細將砂布的盡頭紮好,好好觀察一遍自己的成品,確認包紮妥善後,我點點頭,轉而去收拾東西洗手。

  “那時候我還沒摸清楚他們的操縱手段,意識到時,悲劇已經發生了。”白蘭搖搖頭,對彩虹之子的死也是很懊悔的模樣。

  “啊……這個,真是無奈啊,所有的矛頭,就這麼無法控制地指向了你。”我搖搖頭,低聲道。

  “沒辦法,誰讓我是白蘭呢。”

  對話之後,有了短暫的沉默。

  我安靜洗著手,白蘭默默坐在後面。

  良久,白蘭才開口:“唸唸,和我回密魯菲奧雷吧。”

  又是這樣的話。

  他心心唸唸的,就是這個了。

  洗著手指,我似乎還能感覺到,那裡殘留著的血的溫度。

  我哪有拒絕的理由呢?

  “嗯,這兩天就走吧,這裡不適合久留呢。”淡淡回答道,我關掉水龍頭。

  這件事,一來,斷了我對彭格列的念想,二來,打破了我不參與的幻想。

  身為中間人,我終究脫不開干係,必須選擇一方作為歸宿。

  對拉爾他們,我有不捨。

  但對於白蘭,我有更大的理由留下。

  何況,他為了救我,真的會出事。

  我不能容忍他受傷了。

  “好啊,我讓人來接我們,”聞言,白蘭終於如獲重釋一般,舒了口氣“正好,讓你見見我的拍檔們。”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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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莉控

  那天,倒是肯尼希比我們晚回來,這個男人有著於他強大的邏輯思維和記憶裡不符的路痴能力,他那天一個人在樹林裡兜兜轉轉了好一會,最後一無所獲,才回了小木屋。

  回來後,就得到我們準備離開的消息。

  娃娃臉的科學家愣了愣,最後,點點頭,道:“也對,這裡沒什麼掩護和護衛,還是密魯菲奧雷的防禦措施齊全些。”

  “嗯,況且,白蘭家族的事也不能一直放著。”我和肯尼希做最後的敘舊,昔日那些認識的,還能如此平和無二心的面對我的,他算為數不多的之一。

  “對的,還有,這個。”說著,肯尼希進了屋子裡,找了兩樣東西出來。

  一個,是個長方形的小盒子,另一個,是一沓文件。

  “這些是什麼?”我問道。

  “這個你打開看看。”說著,肯尼希把小盒子遞到我手上。

  我打開一看,發現裡面躺著個黑框眼鏡。

  這款式有點眼熟……

  肯尼希侷促地用手心擦了擦衣角,道:“當年你落下的,也許你不記得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恍然,“謝謝啊。”

  “沒什麼。”肯尼希搖搖頭,又把那疊文件遞給我“這是我和白蘭這幾天的研究數據,他似乎對我們設計的屏蔽裝置挺感興趣,這個他用的上。”

  “這是你們保護自己用的裝置吧?這麼把數據給了你能放心?”我看著那疊數據,不知道該不該接下來。

  “這個,不是有你在嗎?”肯尼希笑笑“你決定給不給吧。”

  “哦……”我想了想還是接了下來,“這麼棒的裝置,不學白不學,能完成如此這樣的屏蔽,專門用來對付白蘭而研製的嗎?”

  “當然不是……以前這個是彭格列資助的一個項目,我們改造成這樣的。”肯尼希回答道。

  “彭格列?幹什麼?”我茫然,而且,一提到這個家族,我還有些複雜。

  “我也就不瞞著你了,當年彭格列資助我們研製信號屏蔽裝置,還用這個設計了一個會議室,可惜呢,沒派上用處。”肯尼希聳肩“十代目就是在這個會議室裡被槍射殺的,當時因為屏蔽效果太好,據說守護者們進去時,人已經不行了。”

  “額……”我汗顏,這算損人不利己嗎?沢田當這個首領算到了八輩子黴,除了交了一幫好哥們,其他的一切都是一派混亂。

  無論家庭還是愛情。

  而在我和肯尼希話別之時,白蘭已經去找他的搭檔們了。

  據他的說法,當時他的搭檔們大都出動來找我,尋到我的蹤跡之後,由白蘭親自來找,以免發生誤會。

  誤會?會有什麼誤會?

  這算是個提醒,也許白蘭的這幫搭檔都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當白蘭把那高矮不一的幾位帶到我面前時,我一點都不意外。

  哪怕看到那個旅店裡借水的漢子都沒意外。

  比較讓我意外的,是見面之後,那個藍頭髮的蘿莉的表現。

  “白蘭!她就是你的女友??”小女孩的嗓音尖細極具穿透力,她這麼嚎一嗓子,能讓我暈眩一會,而這還不止,小姑娘奔奔跳跳地跑過去,一把抱住白蘭的胳膊,吊在那,鼓著腮幫瞪著我。

  被她那麼一瞪,我就預感沒好事。

  “是的,藍鈴要尊重她,知道嗎?~”白蘭很有耐心,笑眯眯地更小女孩好好說著。

  但,小姑娘明顯不滿意。

  圓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高亢的少女音再次響起:“跟你描述裡那些前|凸|後|翹金發大波的類型完全不符合啊!白蘭你騙我!”

  明顯地,白蘭的笑容僵了幾秒。

  然後,繼續好聲勸道:“藍鈴不要胡鬧,我說過,不可以嚇到對方~~”

  “可是,藍鈴10年後能長成那種的!所以白蘭你等我下不好嗎?”小丫頭語出驚人,我這廂看得都心驚肉跳,而當事人白蘭,只怕比我更緊張。

  何況,我還能心裡洶湧澎湃,表面祥和安靜,還帶著和藹的微笑,看著那個盯著什麼都往外抖的蘿莉,半張著嘴生氣也不是,傷心也不是,尷尬也不是的男人等他發言。

  最後,白蘭非常誠懇地告訴我:“和小孩子開玩笑總會開過,別當真,我不喜歡那種類型的~”

  我很理解地點點頭:“不要緊,是男人都喜歡這種的。”

  說著,我看了看後面那幾位,裡面也有兩個比較合格的成年男性,從他們那,我能搜索到贊同的表情。

  見我如此平和,白蘭似乎更擔心了。

  而我,帶著那副溫和的笑臉,對上了元氣蘿莉,以溫柔的聲線諄諄誘導:“男人確實都喜歡這類的,所以小姑娘你要加油。”

  然後,我補充:“白蘭還說過喜歡哪種的?我們來分析下,你該往哪個方向努力吧。”

  聞言,小姑娘櫻唇一開,噼裡啪啦全抖了。

  “要前\凸\後\翹的,不僅要金發大波,最好還是藍眼睛的!要會跳舞,性質來時能好好來跳一場!太瘦的不行,要看著顯瘦摸起來有肉的!最好還有個像樣的職業,老師警察護士律師神馬都行,因為有職業裝穿上更有味道!還有……”

  巴拉巴拉,小姑娘連珠炮似的滔滔不絕了。

  隨著她的演講級別解說,我的笑容越來越大,白蘭的臉越來越綠。

  最後,崩潰的BOSS一把摀住了小姑娘的嘴。

  “念、念、唸唸!息怒息怒,玩笑話,玩笑話!”白蘭此刻的心,估計是幾乎奔潰的。

  我一手支著下巴,笑的意味深長。

  “嗯~~當年我說過,找個年十幾歲的小姑娘,你落實地真的蠻好的嘛~口味保持了10年,依舊沒變~”笑眯眯,笑眯眯“也是啊,小姑娘可塑性那麼好,等養大了就成了自己最好的那一口,多麼實在~”

  “我沒有蘿莉控!”某隻慌張下一本正經。

  “呵呵~”另一隻掩唇輕笑。

  白蘭是如此堅持自己的愛好,一路聲明,他沒怎麼怎麼。

  而,一切的解釋,在我下飛機,看到某隻雙目無神,呆坐在他辦公室裡的蘿莉,不攻自破。

  “……”

  看著不說話的三無面癱蘿莉——由尼,白蘭似乎也意識到,他的一切解釋,就這麼垮了。

  而我,看著這另一隻蘿莉,笑而不語。

  “唸唸……”白蘭慢慢轉過頭,清秀的臉糾結地欲哭無淚“該怎麼跟你解釋……”

  “不用解釋~我理解,理解~”我搖搖頭,輕鬆地走進辦公室,跟這另一個蘿莉打招呼“小姑娘,好啊~我們來聊聊唄~聊什麼?聊男人~聊哪個男人?就先從白蘭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烏龍的蘿莉控罪名,跳進黃河洗不清……

☆、初戀

  那之前,大家都喜歡說:“BOSS是個噩夢一樣的存在,他一笑,你彷彿就能見到西伯利亞寒風過境、印度洋海嘯掀起、風在狂吼馬在嘶、桔梗今天沒涂眼影(桔梗:……)。”

  現在,版本當然有所改變。

  我穿著白魔咒的制服,踩著10釐米高跟“噔噔噔”走過長廊,刀尖似得鞋每一次落地都像在捅地板,看的路人心驚肉跳。

  這無法掩蓋我此刻內心的澎湃情緒。

  猶記當年,我告訴那個還too young too naive學生去找個小姑娘好好寵著,別人會很開心的時候,心裡就有所怨氣,而後來,看到這廝真的又快又好地執行了之後,我的心轉為了滴血。

  那之後,我缺席這世界10年。

  如今,十年過來後,我接觸到這學生的私生活之後,才發現,對方異常固執而完美地堅持了但年我那句話,以異常堅韌的貫徹力將其一直執行到今日。

  到我回來,發現他身邊有那麼讚的蘿莉。

  藍鈴小姑娘芳齡12,元氣活潑傲嬌系少女,身下嬌小且擁有一頭水藍的柔順長發,目測若干年後絕對會是基地一大女神,目前忠心於白蘭,一心要變成某隻喜歡的金發大波類,可謂細心塌地;

  尤尼妹子今年14,三無面癱沉默系少女,你問萌點?當年的凌波麗女神能萌煞那麼多的宅,就知道這種類型的殺傷力,人家不說話干坐在那就是藝術,大空的包容性在那,她未來絕對是領導型的溫柔女性。

  我這才剛過來欸,就讓我遇上兩個,左擁右抱了有木有?

  是不是我在深入挖掘下,就能看到某隻的龐大後宮?

  就這麼著,我微笑著,踏遍了這片基地,踩在戰靴,穿著戰袍,跟電視上那種動物霸佔領地的行為極為類似,以囂張的姿態走遍這塊巴掌大的地,惡狠狠地宣誓了某隻的主權。

  都瞧好了,此草有主,就在這,欲勾搭者先做好被高跟鞋踩死的準備!

  於是,那之後,我聽到的基地流言轉為:“BOSS的girlfriend是個噩夢一樣的存在,她一笑,你彷彿就能見到西伯利亞寒風過境、印度洋海嘯掀起、風在狂吼馬在嘶、桔梗今天沒涂眼影。(桔梗:為什麼又是我……)”

  如此這般搜視一遍,我暫時沒有發現敵情。

  於是,終於舒口氣稍作休息,我回了白蘭的辦公室,往沙發上一坐。

  某隻立刻上來奉茶。

  “唸唸你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做一套全套按摩呢??~”

  我咧嘴,猙獰地微笑著。

  “嚶嚶嚶……”某隻一縮,慢慢退了下去。

  見他這樣,我也氣結,低頭喝茶。

  那陣火氣過去了,現在反而冷靜下來了。

  然後,想起之前的我。

  在遇到白蘭之前,我還不是也有過多次的不負責“戀愛”精力麼?

  人不能總是一直一個人,那樣太孤獨,在孤獨的驅使下,誰都會循著溫暖來找安慰。

  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慾。

  輕嘆一聲,我看向牆角,道:“沒啥,別躲了。”

  某種從牆角默默抬起頭。

  “要怪就怪我當年不夠狠,沒趁你年輕就直接拿下你的童貞吧。”惡狠狠地磨了磨牙,我搖搖頭,決定不追究這個事。

  “不怪我?”紫眼睛淚汪汪的,看的讓人於心不忍。

  “彼此彼此。”我哼哼。

  登時,白蘭站起來,臉色變了,擼起袖子。

  “忘了這茬了。”清秀的臉變得有些許扭曲“當年都誰和你交往過?名字?長什麼樣?”

  突然轉為被質問的以方,我愣了愣,道:“幹嘛,有的都早死了,屍體都隨時間風化了,你還想鞭屍不成?”

  “鞭屍?啊,不如,我們去你遇到初戀時的地方看看吧~我對你的初戀還是很、好、奇、的呢,老、師!~”最後那個稱呼,一出現,我就直覺沒好事。

  “唷,你10年還練成穿越時空的本領了?”我直覺這是玩笑,沒當一回事。

  “這是研究彭格列指環時發現的能力啊……雖然指環毀了,但當時的研究成果我還是保留了一份。”說著,白蘭打開了電腦,敲擊鍵盤,調出了幾個文件。

  “欸?真地能去?”我承認,我有點心動。

  我初戀?那不就是阿諾德麼?

  能再見到他真的太美妙了,我一定要帶著相機去。

  那樣的風華絕代的男人,沒有一張照片留念實在太可惜了。

  我身體力行,逃出手機翻出拍照功能。

  “啥時候去?我做好拍照準備。”

  聞言,白蘭白我一眼:“拜託,我是要去掐你初戀,你那麼興奮幹什麼?”

  “興奮?哦不,我只是很期待而已。”實話實說,確認完手機的拍攝功能正常,電量夠用後,我點點頭“啥時候走?”

  白蘭傷腦筋地垂下頭:“拿你沒辦法。”

  語畢,他按下按鈕,對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走。

  基地裡有不少電子門,裝著虹膜辨識器,白蘭一一帶我通過這些門,最後,來到了這個小型的半圓形空間裡。

  “就是這個了。”白蘭一指。

  “哦,怎麼用?”我看著那個安全艙一樣的裝置,看樣子,像是要躺進去。

  “躺下去。”白蘭示意我。

  我沒多想,乖乖躺進去,還沒躺穩,上方的透明鐘罩就突然落了下來。

  “咦?”我低呼一聲,身上按在鐘罩上,向把它推開。

  “安心,唸唸,”白蘭的聲音從安全艙的電子喇叭裡傳出來“現在,我來操作,你安心地躺在,回想當年的事就行。”

  “你不進來嗎?”我好奇道。

  “我?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白蘭微微一笑,按下了手邊的儀器。

  聞言,默默躺好。

  腦海裡浮現的,是當年離開了獵人的世界,突如其來地闖入那個混亂年代的意大利的一幕幕。

  暗巷深深,陌生的環境和語言,以及奇怪的能力。

  我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獵人,莫名地被捲入了一場搶戰之中。

  而,把茫然的我,給救下的人是……

  我睜開眼,眼前,當著我視線的,應該是塊涼蓆。

  呼吸間,能聞到垃圾的味。

  這過分相似的場景,讓我感到萬分的懷念。

  然後,我一把甩開了面前的東西,站了起來,放眼,去搜尋我昔日的男神……

  作者有話要說:男神要來了……(*/ω\*)

☆、愚人節

  離那次烏龍的穿越過去見初戀事件,已經過去有一個月了。

  我至今無法忘懷,那時候的場景。

  重演當年的歷史,讓我在看到阿諾德的瞬間,只覺得時間停止,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了。

  所以,那些衝來的歹徒都把槍指在我的太陽穴處時,我都沒有反應。

  然後,就是一聲“砰!”

  就這麼著,一場回顧就此結束。我那重溫當年,給阿諾德拍照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而且,還出現了新的問題。

  那就是,初戀風波之後,白蘭突然跟我冷戰了。

  是的,他像是透過了我的眼,聽到了我的心聲,完全從我的角度去,審視了一遍阿諾德。

  大概,他也聽到了,我在面對阿諾德時,內心那顫慄著的情緒。

  聲聲都是喜愛之意。

  那是拿生命去喜歡過的人,無論後來遇到多棒的,也無法忘記當年的感覺。

  那是我的心聲,我無法向白蘭辯駁那種感覺,所以,只能默默守著,希望他能理解。

  但很快,我發現,我連守著的能力都沒有了。

  因為,戰況發生了轉機。

  已經死亡的沢田綱吉再度歸來,而且,是14歲時的他。

  不得不說,彭格列下了很大一盤棋,竟然敢將當年變數最大的人送來未來,好逆轉戰局。

  但事實也證明,沢田的選擇是對的,因為這充滿變數的少年的來臨,他們帶來了新的轉機。

  才14歲的人,也讓白蘭掉以輕心了。

  我不敢保證,他的分心有因為我,但夜夜裡,看到他沉默著看著裝睡的我,然後默默離開,整宿整宿地看文件,熬夜加班工作。

  我有感覺,他在賭氣。

  這樣不好。

  但我沒法說什麼。

  甚至,直到最後的反攻的機會溜走,我都沒發現這事情的嚴重性。

  這場火並,賭的是家族的存亡,白蘭於密魯菲奧雷的關聯在那,他無法逃脫,定會與家族同樣命運。

  而我,在最後一戰開啟的時候,被強制送走了。

  是的,我被白蘭強制送走,眼睜睜看著他上了戰場,而無能為力地被人保護著撤離了意大利。

  而被送往的地方,是當年,我與他“逃亡”時,一塊住過的小鎮。

  偏遠的鄉下不容易被時代侵蝕,所以,10年過來,它仍舊是那麼安靜。

  當年,我們寄宿的那一戶已經空了,鄰居說,那位大媽三年前因為突發腦溢血去世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所以,等大家發現時,已經沒得救了。

  這空出來的房子,成了我暫時的住所。

  白天,出去,收拾下院子,晚上,回去,我就躺在頂屋,看著天花板和星星。

  無聊時,我會和星星說話:“喂,你們說,白蘭現在在幹什麼?”

  漫天星子對我眨眼,一句話不說。

  “啊,你們也不知道啊。”自言自語著,我側過身,枕著自己的胳膊,閉上眼睛。

  至少夢裡面,我會想起白蘭,想起當年一塊撒潑的事,想起各種酸甜苦辣點點滴滴。

  但這都是開心的事。

  直到那一天,我夢到了這樣一幕。

  陽光下的海邊,碧藍的海水不斷洗刷著沙灘,在這亮的炫目的地方,模模糊糊,有個白色的身影站在海邊。

  我撐起手掌擋著光,眯著眼向對方走去。

  對方身形有些清瘦,穿著普通的棉布衣服褲子,很休閒地樣子,注意到他的白髮,我直覺,那就是白蘭。

  白蘭……

  我張嘴,想叫對方的名字,但沒能發出聲音。

  這個空間裡,似乎聲音,是被禁止的。

  我有些急,開始跑步,向對方衝去。

  而這時,他終於注意到我了。

  青年轉過身,站在海水裡,對著我微笑。

  淺色的眼睛乾淨清澈,而這年輕的臉龐上,沒有那誇張的倒王冠刺青。

  乾淨得仿若當年15歲的少年。

  然後,青年的背後,一對帶著柔光的翅膀,慢慢舒展開來。

  白蘭——

  我心裡在呼喚。

  可是,他卻對我搖搖頭。

  然後,羽翼一顫,他飛起,轉身,消失在炫目的光裡。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海邊,看著周圍的一無所有的一切發呆。

  一切,都不見了。

  只有這荒涼的沙子和海水。

  看著這一切,我心裡有某種預感。

  或許,就在方才,白蘭不在了。

  死在戰場上,孤身一人,離開了這個世界。

  頓時,心裡被悲傷的情緒佔據了。

  我木然轉過身,看向一望無際的大海。

  藍地與天融為一色,安靜地撲騰著海浪的水域,默默地向我展示它的寬廣浩瀚。

  以及,它無邊的包容性。

  看著它,我平靜邁步。

  微涼的水,浸過小腿,漫上腰,沒過胸口……

  直到最後,我的視線轉為一片藍色。

  海水的顏色。

  海水有著淡淡的刺激,讓我的雙眼酸脹,不斷有暖暖的液體從眼角流出,然後融在這片水域裡。

  但是,沒有人會為我擦去它們了。

  於是,萬籟俱靜之中,我閉上了眼睛……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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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

  中世紀意大利的小鎮裡,高層建築沒幾個,何況,是在這種貧民扎堆的地方。

  我身後都是泥磚勉強砌成的牆,你踹一腳,就能讓它顫巍巍地土崩瓦解。而就算這樣物質匱乏的年代,這樣平凡的小鎮上,孕育出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MAFIA,西西里當地人民自發組織的自衛團,目的是抵禦當時入侵的法國人,沒有經驗的人們一點點摸索著,慢慢將這不成熟的民兵團,發展成了以家族為單位的合作團夥,在至後來,成為一方之霸的黑手黨。

  當然,我去的那一會,阿諾德與Giotto的關係還沒有那麼親密,單純的合作之上,還有些相互欣賞,所以,阿諾德在工作之餘也願意幫彭格列收集情報,一來二去,越來越熟。

  當我再次降臨這個地方時,我首先看到的,當然是那些拿著槍的人。

  不過,這次,我沒當年那麼有耐心了。

  這就是回顧當年的歷史,不是嗎?既然如此,那何必按照當年的步調走?畢竟,我想做的,只是給阿諾德拍個照。

  一手捏著爪機,我看著那幾個端著槍慌張向我跑來的人,沒有半點猶豫,長腿一伸,把第一個人,絆了個狗啃泥。

  躲了他的手|槍,我一把抖出彈匣,然後,將空槍作為武器,向第二個人的面盤砸去。

  我瞄準的是鼻子,那塊比較脆弱,受重擊時能疼很久。

  “都先上,把這個礙事的丫頭先干掉!”

  不同於當年的語言不同,我那些法語,果然,是間諜。

  看著圍上來的人,我沒有慌張,不斷觀察周圍,尋找漏洞和出路。

  而且,他很快就來了。

  “叮。”

  這是手銬的清脆聲響。

  聽到這聲音,我知道,我等的那個人來了。

  抬起頭,我看向來者。

  黑色的風衣包裹著修長的身形,拎著手銬的男人,帶著他與生俱來的淡漠氣質,踱步走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舉起了我的手機。

  然後……

  “咔”一聲地,我的手機犧牲了。

  是的,被我當年的男神,一手銬給打掉了。

  我盯著我的手發呆,也就這幾秒鐘的時間,阿諾德幾下子,將那幾個法國人給撂倒了。

  然後,冷酷的男神癱著一張俊臉向我走來。

  “……”我看著他,又看看我壞掉的手機,一時間,腦海裡只有點點點。

  阿諾德……你不可以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啊QAQ。

  “這是什麼武器麼?”明晃晃的手銬就在眼前,阿諾德的語氣十分公式化,完全是審問時的態度。

  我該怎麼給你解釋手機或相機這一類的概念?

  就在我發愁之際,一隻胳膊,從身後伸出,輕鬆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機。

  “哎呀~帥哥,你弄壞了我女友的東西呢~”

  甜膩的,輕盈的聲線響起,我回過頭去,只見白蘭那著手機走到我身邊,一胳膊勾住我的脖子。

  “這麼衝動,可不是好事呢~”

  白蘭靠近,胸膛貼在我的後背,輕鬆就將我拉倒一邊,化解了我的尷尬,而又對上了阿諾德的目光。

  我趁機目測了一下,白蘭更高些。

  然後,我開始想,為毛這一隻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送我一個“你等著,我解決”的眼神,白蘭對上阿諾德,道:“我是來見Giotto,麻煩帶個路吧,我們不是敵人。”

  聽到Giotto的名字,阿諾德挑眉:“莫名其妙。”

  說著,收起手銬,準備走人。

  “密林之戰,情報被破密了,確實容易不爽,”突然白蘭張口,而這句話,成功讓阿諾德停下腳步“與其拚命搜尋這些小嘍囉,這裡有個人直接告訴你,內奸是誰,不是更快捷麼?”

  笑眯眯看著對方,白蘭胸有成竹。

  “跟我來。”阿諾德一甩風衣,對白蘭抬抬下巴。

  “走~”拉著我的手,白蘭輕快邁步。

  路上,我有小聲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我用的是日語,為了防止阿諾德知道,我們倆是來自未來的,而且,我還做過他女友。

  “因為,我強行進入了你這個時代啊。”很配合地小聲回答我,白蘭瞄了阿諾德一眼“這就是你初戀?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臉頰一熱,我尷尬道:“怎麼?不覺得很帥很男神范兒麼?”

  “搞不懂,這樣的死悶騷你們小姑娘為什麼都好這口,完全能看不能吃的料嗎?你看,到現在連笑都沒一個,而且一出手就打掉一個初次見面的女生的手機,這樣好嗎?”白蘭登時開始絮絮叨叨,將阿諾德從頭到腳評價了一番。

  “STOP,他以為我是拿武器對著他的好嗎?還有,什麼叫好這口,話少怎麼了,人家有行動證明啊——”立刻為昔日的男神伸冤,我嘴上倔強著,心裡卻有些奇怪的感覺。

  是的,我沒有當時初見的那種悸動,以及強烈地期待與其相見的感覺了。

  甚至,在見面之後,有種:哎呀,就這樣吧。的感覺。

  當年那種,期待相逢的懷戀之情,在見到之後,反而通通煙消雲散了。

  有的,只有平靜。

  看著前面高挑的背影,黑色的風衣,這場景,一如我第一次來這個世界時,他領著我離開的一幕。

  如此熟悉,但卻是兩隻心境。

  上一次,我對什麼都是陌生的,只有面前這個男人,難得地,對我流露了第一次的溫柔。

  那時候,我很依賴他,覺得他就是我的世界。

  而,這一次,他對我不再那麼平和了。

  因為我的舉動,他產生了一點小誤會,以至於沒有完全接納我。

  而且,這一次,我的身邊,站著一個人。

  他為我解圍,讓我可以依靠他。

  想到這,我不由得握緊了白蘭的手。

  感覺到我的力度,白蘭看我一眼,也回握著示意我,他知道了,讓我放心。

  感受到手心的熱度,我點點頭,昂首挺胸向前走去。

  終於,我能平靜地面對你了。

  面對我曾經一度無法割捨的感情。

  這,也將是一次新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好啦,正文在這裡啦(*/ω\*)

  上一章是慶祝節日快樂的小天使們。

  一個手快,忘記在上一章末尾打上“全文完”,所以驚悚效果沒那麼大

  失策失策

☆、坦然

  阿諾德並沒有直接帶我們去彭格列的基地,他將我們領到了他暫住的小屋子裡,告知我們,稍候片刻,他去請Giotto。

  以他的謹慎性格,帶我們去他的住所以及是極大的信任了,不把我們直接帶去見Giotto,那才是明智的選擇。

  誰也無法單從一句話就得出這個人是否值得相信,不是嗎?

  他留下了茶水,並讓一位下屬在次守候,滿足我們的一些小要求,他去去就來。

  去去就來?

  這讓我想起一位仁兄曾經的墓誌銘,這樂觀的漢子在自己的墓碑上留下了這句話,然後毅然決然地去上戰場保衛祖國打敵人了。

  當然,這樂觀幽默的人的結局自是使聞著皆唏噓不已,而那句話,卻讓眾人都深深記下了。

  所以,我不喜歡去去就來這說法。

  所有的話和行動都交給白蘭,我沉默看著阿諾德離開,直到對方關上門,將自己的身影徹底與我的視線斷開,我才收回目光。

  端起桌上的茶杯,我喝了一口,然後,看清了這套橙紅色陶制茶具的素色花紋。

  這是阿諾德收著的唯一一套茶具,他雖喜歡休息喝喝紅茶,奈何工作太忙碌,他往往連坐著好好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後來,這茶杯讓斯佩多開玩笑弄壞了,致使阿諾德一手銬敲在對方腦門上。

  最後,是Giotto讓斯佩多送了阿諾德一套新的,才緩和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雲和霧,自初代起,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對峙氣場,沒記錯的話,當年雲雀和身為霧守的六道骸也有過一段惡交,這也算一段孽緣吧。

  “這在想什麼?都入迷了?”白蘭湊上來,在我面前突然發聲。

  我一愣,抬起頭,看到對方清秀的臉。

  有些回過神了,我搖搖頭,站了起來:“故地重遊,多少有些懷念。”

  說著,我在這不大的房間裡慢慢走了一圈。

  手指,在木質的老舊衣櫃,桌椅上輕輕拂過,感受到它身上粗糲的,時間研磨出的劃痕,我切實地感覺到,我回到了這個時代。

  “太神奇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能表述我此刻心情的句子。

  太神奇了。

  原來,這世上,真有那麼多看似不會發生,卻在意外之間,就能降臨到你身邊的存在。

  我曾以為,我要死亡,但機緣巧合之下,我還能復活。

  我也曾以為,阿諾德死後,我會碌碌忙於生存,迷茫地徘徊在這個世界上。

  但如今,我卻遇到了白蘭。

  而現在,我又重新見到了阿諾德。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經歷和心境。

  “嗯……我可以理解為,唸唸你對某人還是帶有極大的情感嗎?~”白蘭的語氣依舊有著玩味,但是,我卻嗅出了些許危險的意味。

  我想了想,糾結之下,慢慢搖搖頭:“極大的情感談不上了,淡淡的感時傷懷吧?畢竟……那些是歷史,而現在,這是個不認識我的阿諾德。”

  “如果連以前的記憶都沒了,那還談什麼感情呢?”

  我的口吻有些自嘲。

  這裡的一切我都記得,都有印象,甚至守在門口那個部下我都能叫得出名字,但是,這些都只是我的記憶罷了。

  在阿諾德的記憶力,是沒有我這個人的。

  曾經的經歷和感情都不在,對於獨留這份回憶的我來說,太不公平。

  所以,我會嘗試,去淡忘這些。

  但,故地重遊,再強大的遺忘力,擺在這些熟悉的場景面前,也是徒勞。

  我總會產生遺憾和感慨。

  見我情緒有些低落,白蘭伸出手,放在我的頭上:“唸唸,不用強迫自己去忘記,面對它才是對的。”

  “可是……”我還是有些遺憾,

  “因為有了這些經歷,才能有現在的你。”彎下腰,與我視線平行,白蘭認真道“我知道,當年的你,用了多大的勇氣和信念,對一個人唸唸不忘。”

  “嗯?”我挑眉。

  “在那個小鎮看星星的時候,你說話時的表情,我不會忘記,那種懷念一個人至深至極的模樣。”白蘭輕快的聲音,有著極大的安撫力“我也曾這樣,你不在的10年,我也如此唸唸不忘著。”

  “你看,現在,我不就把你盼回來了嗎?”到此,語氣轉而有了笑意“你的思念,我不知道,能否也用相同的道理解釋,但現在,就讓我來平復你那份思唸好嘛?”

  唸唸不忘,必有其響。

  白蘭看出我當年的情懷,如今,是要為我當年的感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讓我不再為一個湮沒在歷史河流裡的人在心思動盪?

  “你是真的很有執念啊。”我感嘆道。

  “不要小瞧一個男人的醋意。”酸酸來一句,白蘭哼哼道“好了老師,故地重遊,就充分地抒發你的感時傷懷吧,以後不要為此在唸唸不忘就行。”

  我回眸一笑:“好呀~”

  說著,一指一邊的花瓶:“看到那個沒有?當年我進了這個屋子,打破的第一個東西就是它,後來才知道那是個古董,但阿諾德當時沒有因此生氣,所以,我意識到他是個大度的人……”

  巴拉巴拉,我登時開始絮絮叨叨地訴說起那些瑣碎事,像個回憶年少輕狂的老頭子,一股腦地把當年的事都給說出來,讓人聽聽,笑笑,當成一個有趣的消遣。

  之所以唸唸不忘,無非是依舊重視著,默默藏在心裡。

  而現在,我決定把它們說出來。

  讓別人知道這些,也是讓我重新正視這些事。

  終於,我可以幽默樂觀地直視你們了。

  而不是一想起來,就會念起某個人,然後傷神茫然很久。

  那天,我和白蘭說了很多,他都認真聽著。

  直到阿諾德回來,才打斷了我口若懸河的話。

  而阿諾德,還帶回了Giotto。

  此刻,還比較稚嫩的首領,身上儼然已經具有大空的氣質了。

  一進門時,那溫煦的帶著笑意的表情,就讓人如沐春風,向與之交流。

  見到Giotto,白蘭眼睛一亮,走上前去:“百聞不如一見,彭格列的boss。”

  “你就是阿諾德說的,知道間諜身份的人?”Giotto沒有因為白蘭的打量而覺得失禮,很友好地伸出手,與白蘭相握。

  “當然,不過這其中還有很多瑣碎的事,希望能借一步說話,行麼?”說著,白蘭還看了眼阿諾德。

  這是示意,他想和Giotto單獨說話。

  “阿諾德,可以麼?”Giotto轉向阿諾德,語氣雖溫和,但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說服力。

  “這房間留給你們。”阿諾德對我示意,讓我隨他出去。

  我自然走出門外,路過阿諾德和Giotto時,聽到阿諾德對Giotto細語了一聲:“注意點。”

  唔,這護犢子的情節一點沒變。

  我心裡暗笑,走到門外,隨後,阿諾德也走了出來,順便關上了門。

  這下,裡面的人就徹底與我們斷絕了。

  站在門邊,我輕車熟路地去了偏廳,抓了椅子坐下,抄起了陽台上的一本小說,瞄了幾眼。

  這小說我當時就沒能認識幾個字,如今閱讀起來異常順暢。

  正看著,我感到,有目光在看著我。

  我抬眼,看向阿諾德。

  淡漠的男子站在那,冰湖一樣的眸子看著我,冷酷之下,似乎有些困惑。

  然後,他開口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故人來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冰湖一樣的眼睛看著我,帶著困惑,此刻,他沒有先前的防備之意,純色的眸子裡充滿困惑思考。

  而我,雙手捧著那本意文小說,坐在黃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他。

  多麼熟悉的人啊……

  他面帶困惑之時俊美微擰,情緒的波動,行動的特色,一點一滴,我都那麼熟悉。

  但,可惜呢……

  我已經不再屬於這個時代,不在屬於這個時代的他了。

  於是,午後的陽光從玻璃窗裡肆無忌憚地撒入房間,坐在床邊的女生,手裡捧著書,安安靜靜的,在那微笑。

  平靜之後,或許是悠遠至百年時光的深刻回憶,但此刻,她能為他展露的,只有平靜和對當下的安然滿足。

  “我們今天是初次見面。”

  她回答。

  ***

  “你和他在外面都說了什麼啊~”那之後,白色的大隻青年就黏上了我,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套話“我不在,別人也不在,二人世界啊啊~~你們會聊什麼我真的很好奇~”

  淡淡睨他一眼,我道:“什麼都沒說。”

  “噯——”拖長了尾音,白蘭的那孩子氣的呼聲顯得異常懷疑。

  於此同時,Giotto也與阿諾德道:“你和那個女生,在外面有說什麼嗎?”

  “怎麼說?”阿諾德有些遲疑,反問道。

  “那個女生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同,”Giotto慢慢想著,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故人一樣,你們以前認識?”

  “並未逢面。”阿諾德如實回答。

  有時候,並不是一定要在對方的生命裡留下些什麼,才算來過。

  我們都有追求更好未來的權利,與其糾結於過往的情懷,珍惜現在擁有的才是硬道理,不是嗎?

  “倒是你,你個Giotto在裡面說什麼?你來這還特地惡補了歷史知識?”是的,我好奇白蘭怎麼那麼清楚彭格列的困擾。

  當年,確實有間諜,這個存在困擾了阿諾德和斯佩多很久,且讓斯佩多長期懷疑,那個間諜就是我,因而騷擾我很久。

  而白蘭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似乎史書上也沒留下什麼,風波結束後,彭格列和西蒙家族很快銷毀了這些資料,為的就是不留下痕跡。

  面對我的疑問,白蘭意味深長地在唇前豎起食指,做了別出聲的姿勢。

  “唸唸,現在我做的一切都是為未來做奠基,”白蘭道“買個Giotto一個小人情,和他做個約定,這樣,未來的時候,會用的上的。”

  我歪歪頭,乖巧道:“不能告訴我嗎?”

  白蘭伸手,一臉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現在告訴你有點早,等到時機成熟時,一切都自然知曉了。”

  這像是哄小孩的語氣,我默然,沒有贊成,也沒有否認。

  他真的長大了,開始自己規劃未來,打算,且他覺得,他已經能夠處理好這一切,不讓我操心。

  因此,他會選擇獨自承擔這一切,而不告訴我,讓我與他一併心存擔憂。

  當然,這也可能只是我單方面的理解。

  在白蘭的心裡,他應該有更遠的思慮。

  如此一來,我更加三緘其口,不願多問一句。

  加油,我等著,一切化險為夷的時刻。

  心裡暗暗打氣,我點點頭,道:“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信任,這對一個由稚嫩轉為成熟的人的最好態度。

  就像鷹會狠心將孩子從懸崖上扔下,哪怕摔痛對方,也要讓對方學會飛翔。

  哪怕白蘭這樣自己規劃未來,結果一頭撞上牆,受傷流血,我也要放他去試一試。

  這樣,才能徹底成熟。

  而白蘭,在聽到我的話後,漾起一個滿足的微笑。

  “嗯,當然!”

  信任,是最好的理解。

  因為白蘭的話,Giotto和阿諾德又再次忙碌了起來,期間,也會把白蘭叫過去,一塊處理一些事務。

  我則留在阿諾德的房內,沒事看看書,不多參與他們的事。

  不是我懶,而是我知道的太多了……

  這稍稍一個不留神,就能讓當下一切事的內涵全倒出來,一個漏嘴,還能報出阿諾德三圍的能力……簡直不忍直視!

  所以,我自主選擇避開那些和這裡人接觸的機會,假如白蘭他們真的遇到什麼問題,白蘭會來問我的,那時候,我只要告訴他就行。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默念次句三遍,我清心寡慾地呆在阿諾德家裡看了一個下午的文學書。

  看的我之乎者也,開口但丁閉口天堂地獄神愛世人,也是看醉了……

  這份苦惱的學習,一直延續到,一個意外的小傢伙的到來。

  那是一天清晨,我把自己打理乾淨,準備拿些茶和煎餅當早飯時,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小腿肚。

  隨著那柔軟觸感的到來,我還聽到一聲軟軟綿綿的“喵~~~”

  我一愣,端著餐盤的動作愣住,低下頭看去。

  一隻鵝黃色的狸花貓,正親暱地貼著我的小腿肚優雅邁步,見我注意到它了,小傢伙有“喵喵”了一聲,討好地繞著我打轉起來。

  這貓我知道,它叫“蘇”。

  而這貓的行為我也知道,它是在跟我討食物。

  蘇的習性比較特殊,喜歡吃沾了茶水的面包、曲奇,這類似下午茶的口癖,完全來自於它的主人的愛好。

  看到了蘇,我自然知道,誰來到這了。

  “乖乖,艾琳娜呢?”我揪下快面包,沾了些紅茶,抵到小貓嘴邊。

  “喵~~”小貓一口銜住食物,幾下吃掉,然後對我溫柔地叫幾聲,又對著窗戶叫了幾聲。

  我站起身,從窗戶往外看去。

  窗外,春光無限彩雲飛,小花盛開草木綠。

  如此美景之下,偏偏佳人和俊朗公子,相約花叢見,言笑晏晏,好不美滿。

  我默默看著那個儒雅的貴族哥,哪怕時隔那麼久,我還是要在心裡低低罵一句:死冬菇,多面人,見色忘友,差別對待。

  是的,我認識的斯佩多就是這麼個小氣度的人。

  對我各種作弄,從頭到腳評價我說我沒女人味,動輒挑刺,讓我尷尬,欺負我那時意大利語說的不利索沒法和他嗆話,直接導致我後來惡補各種語言而在罵戰上狠下苦功罵遍所有不順眼的,素質一度被拉低。

  而對艾琳娜時,他就轉型了。

  整就一風度翩翩有理想有抱負的貴族公子嗎,針砭時弊理想遠大說起時政頭頭是道,談起其他風趣幽默最能博得女人的歡心。

  就這個渣渣,還真追到艾琳娜了。

  這是當年,與艾琳娜相關的,排第二的讓我遺憾的事。

  排第一的……當然是,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年紀輕輕死了呢?

  再見這個溫柔的女性,我還是心有僥倖的。

  那時候,艾琳娜照顧我很多,很多女性的知識,阿諾德沒有,值得拜託艾琳娜教我,這位貴族小姐一點沒架子,很溫和地照料了我的起居,可惜我那時候話說的不多啊……都沒好好跟她表達我的感激之意。

  彎下腰,將蘇抱起來,我推開門,慢慢走下樓。

  門前,斯佩多似乎說了什麼好笑的事,讓艾琳娜咯咯笑個不停,而我,也就在這時候,抱著小貓走出了門。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我。

  斯佩多那輕浮公子哥的模樣依舊是那麼的欠揍,似笑非笑的臉,在我看來明顯帶著考究和算計。

  為防止他看出破綻,我避開他的直視,對上了艾琳娜。

  “你好,”我友好道“初次見面,我叫Nian。”

  “嗯?是阿諾德說的,近日來幫忙的人吧?”艾琳娜微笑道,貴族的謙遜禮貌教養都展現在她的一舉一動裡。

  “是的,不過,那位是我的同伴,我主要是輔助的。”我微微一笑“大清早,要上來喝一杯紅茶嗎?唔,當然,是阿諾德請客。”

  茶和茶具都是阿諾德的,冤大頭就他當了。

  “可以麼?那就麻煩了。”艾琳娜點點頭,上前來,接下我手裡的小貓“蘇,去給人家添麻煩了嗎?”

  “喵~~”小貓無辜地賣萌,示意它的柔弱無害。

  “它很乖。”我輕聲道。

  上樓之後,讓他們在客廳稍等片刻,我則去了廚房泡茶。

  當年的茶都比較簡單,沒有未來那麼多花色,我用漏網濾了茶渣,有從櫃子裡拿了些剛送來的牛奶和蜂蜜,打算兌成奶茶讓他們嘗嘗鮮。

  唔,是讓艾琳娜嘗嘗,斯佩多還是算了吧。

  賭氣想著,我用小勺將一切材料攪拌在一起。

  做好,端起托盤,我就要走出去。

  這一轉頭,就讓身後的人下了一跳。

  “你在這幹什麼?”脫口而出,我小小後退一步,手裡的茶具因晃動而輕輕一震,因為我的控制力,而沒將液體灑出來。

  “好奇您的製作程序,沒想到是如此新穎的方法吶,女士。”貴族繞口的問候禮儀從他的話語中就能看出來,他還極為紳士地一鞠躬,看起來儼然是個熱情儒雅的貴族。

  可惜……深受其荼毒的我,完全知道他言下之意。

  “小樣,我來監視你有沒有投毒,悠著點,幹壞事我絕對都知道啊都知道。”

  哼哼,心裡有淫|蕩,看誰都流氓。

  “這是我家鄉的方法先生,不知道口感能否讓您滿意。”當然,我沒有直到把那些話都給抖出來。

  否則,顯得我很瞭解他,那樣不好,不好……

  貴族先生上前一步,手伸出,極為利落而不失優雅地,向我的餐盤伸來,我以為他要拿飲料,便把餐盤遞上去,結果,他手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極為輕巧地,放在我的手上。

  我一驚,手一抖,餐盤掉下。

  斯佩多空著的手,迅速伸出,聞聞將餐盤拖住,然後,先前的那隻手輕鬆握住我的手,上前一步,唇湊到我手邊。

  一個貴族的吻手禮,落在我手背上。

  然後,斯佩多微笑抬眼,睨著我,道:“怎能勞您動手小姐,端送之勞,還是交給我吧。”

  說著,帶著優雅的笑,貴族先生轉過身,猶如一隻風騷的孔雀一般,踱步離開。

  留下我,站在後面,無聲石化……

  尼瑪……你眼鏡今天,戴反了吧?

  突然搞轉性干毛啊?

  我不吃這套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去了過去,就要玩夠本!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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