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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梁祝)穿越梁祝的幸福生活》作者:酸爽的感覺【完結+番外】

☆、衝突(1)

  祝英彤經過馬文才的提醒自然不會就這麼放任祝英台將破綻越露越多,雖說她們和大部分同窗的關係都是極好的,但還是得罪了一些同窗。若是有人拿著個來大做文章的話,那她們以後誰都別想要過平靜日子,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一定要將祝英台女兒習氣給改過來,既然扮男人來書院來讀書,那麼就得有個男人的樣子。
  祝英彤回到房間並沒有看見祝英台的身影,想起平日裡自家九姐看梁山伯的眼神和別的男人不太一樣,心裡便大約有了底,抬起腳往梁山伯居住的房間走去,果然一走到房門前就聽見裡面傳來了祝英台的嬉笑聲。
  祝英彤伸手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看著祝英台帶著些慌亂又有些尷尬的表情微微地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英台,我果真猜得不錯,你不在我們的房間待著,就一定是來找梁山伯了。”
  “阿彤,你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呀。”祝英台看著她一臉了然的笑意,臉上浮現起一片紅暈。
  “梁山伯,我想向你借一下英台,等下我馬上就把他還給你。”祝英彤將視線放在了梁山伯的身上笑著打趣道。
  祝英台和梁山伯聽了祝英彤的話後毫無意外地臉紅了,祝英台更是心虛地眼睛開始到處亂瞟,用弱弱的聲音反駁道:“阿彤,你在說什麼糊話呀?”
  祝英彤一把拉起祝英台朝外面走去,直到回到她們的屋中這才放開了她的手,將門給關好,徑直拉著祝英台的手走到書桌旁,提起筆寫下了一行字:“英台,你我的行為已經讓人起疑了,尤其是你,可能現在已經有人去調查我們了。”
  祝英台看著紙上的一行字嚇得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因此她明白若是事情敗露了不只對自己甚至對祝家莊沒有一點的好處,想到了這嚴重的後果急急地提起筆寫道:“阿彤,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英台,在這書院之中有人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也都怪我,因為他是我的舊識,要不是他提起恐怕我早就忘了。”祝英彤將她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祝英台,畢竟在書院裡她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對於親人她向來不喜歡隱瞞什麼。
  祝英台看了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臉立刻變得沒有一點血色,忙提起寫道:“是誰?”
  “還能是誰,就是你看不順眼的馬文才,不過你放心,雖說他那個人看起來好像很壞,但他的嘴巴卻是很嚴的,而且偷雞摸狗的事情以他的傲氣他是不屑去做的,要不是他提醒我,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們的破綻出在哪裡,在別人面前露了陷也不自知。”祝英彤提著筆嘴角出現了一道苦澀的笑容。
  祝英台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對馬文才的評價會這般的高,畢竟在她看來馬文才就是個心黑手狠,欺淩弱小的陰險小人,可是沒想到她誤以為是這樣的人居然在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沒有揭穿她們,反而還願意幫她們掩飾,這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呢,想著便提筆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寫了下來。
  祝英彤知道馬文才最不想回憶的就是那段被人牙子折磨的時光,所以她不可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祝英台,但若真去欺騙祝英台也是不願意的,思忖了片刻寫了下來:“大約是因為我救了他吧,馬文才這人雖然看起來很驕傲,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但他卻是極恩怨分明的。”
  祝英台看了祝英彤寫的話微微地撇了撇嘴,雖說她不願意相信,但她明白阿彤從來就沒有騙過她,所以自己是相信她的。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祝英台提筆寫道。
  “我知道你愛乾淨,也知道你不喜歡身上有汗臭味,所以喜歡泡鮮花浴,但這裡是供男人讀書的書院,不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因此最好就是你能將泡鮮花浴的習慣給改掉,還有把那些胭脂水粉都給扔了吧,在書院裡我們並不要這些,最後就是既然當男人就要有當男人的樣子,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學如何去當一個男人,他們是怎麼走路的,我們就該怎麼走路,什麼蓮步微移或是一扭一擺的通通都要不得。”祝英彤提起意見起來一點都不含糊,把她們所有的破綻都提了出來。
  祝英台雖然說有點捨不得這些東西,畢竟這些東西是自己一直用的,但心裡再是不舍也不得不暫時捨棄了這些東西,想了想便點點頭提筆寫道:“好,你說的我都會做到,只是誰來教我們呢?”
  “當然是現在唯一知情嘴巴又很嚴實的那一個咯。“祝英彤無所謂地笑了笑提筆寫了下來。
  祝英台對於馬文才來教他們心裡表示萬分的排斥,可是她明白以目前的處境來看自己完全沒有挑選人的餘地,想了想便點頭應了下來:“好,就他吧。”
  祝英彤一看祝英台滿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知道她裡的想法,只不過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只不過如果馬文才如果敢利用這個機會惡整自己的話,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祝英彤拿起墨蹟未乾的宣紙,從懷裡麻利地摸出了火摺子,打開火摺子後就將紙靠近,沒過多久串起來的火苗一下子就將宣紙化為了灰燼。
  直到祝英彤將房間清裡乾淨,這才拉著祝英台的手往馬文才的房間走去,走到門邊就看見他正專心志致地擦拭著手上的弓箭。
  祝英台看著眼前這一幕難免會想到開學之初不甚愉快的記憶,再想到梁山伯更是被這人給誤傷的,想到這些她的臉色更加不善了起來。
  祝英彤想著今天她們是有求於人不好給別人臉色看,想著便輕輕地扯了扯祝英台的衣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文才兄,我們來了。”
  馬文才其實早就發現祝英彤她們的身影,只不過看見祝英台緊繃著一張臉心下難免有些不快,自己好心好意幫她們,結果其中有一個人居然不領情,馬文才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其實他的弓老早就擦好了,只不過這樣就故意裝模作樣的涼她一會兒,不過因為有阿彤在她旁邊所以也不能涼她太久了。
  “恩,我好了,你們進來吧。”馬文才放下弓箭淡淡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衝突(2)

  祝英彤對於馬文才剛剛的態度倒也不覺得奇怪,若是因為祝英台對他的輕慢之心而無動於衷那他才會覺得奇怪呢。
  “我們什麼開始?”祝英彤知道這次主要被培訓的人是自己這個姐姐祝英台,誰叫她是她們姐妹之中脂粉氣最重的一個呢,不過她在旁邊觀摩學習也挺好的。
  馬文才將視線落在了祝英台身上,直到看見她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心裡就覺得出了一口惡氣,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淡淡地說道:“恩,現在就開始吧。”隨即轉過身去,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祝英台,既然落在了我手裡,那麼好賴就全憑我一句話,哈哈!
  祝英彤沒有忽略掉馬文才眼底劃過的光芒,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不過現在自己有求於人就只有擺出一副低姿態來,只要馬文才的舉動不過分她便不會出手制止。
  馬文才帶著祝英台姐妹來一到一片空曠無人的山洞之中,看著兩姐妹滿是驚訝的雙眼略帶得意地笑道:“這地方是我最近才發現的,因為很少人會來這裡,所以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祝英彤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雖說不能完全看透馬文才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在行為上絕對稱得上是光明磊落,畢竟他在教訓人方面從來都只會大大方方的教訓,從來不會在背後使陰招,有時候就是連她都會有些奇怪怎麼馬太守這樣趨炎附勢的小人會教育出這樣單純的孩子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基因突變?
  祝英台對馬文才的防心要重上不少,看見他將她們姐妹二人帶到了這般偏僻的地方,心裡只覺得有些不妥,因此心理所想的臉上變帶了幾分出來戒備地問道:“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企圖?”
  馬文才聽了祝英台的話臉色變冷了下來,眼中帶起了幾分不屑,嘴角微微翹起淡淡地說道:“怎麼?難道你是怕了不成?”說著又將祝英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繼續刺道,“你放心,我馬文才不是什麼好人,但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祝英彤聽了馬文才的話只是挑了挑眉,見祝英台氣紅了臉想要破口大?連忙一把拉住她,微微沖著她搖了搖頭,目光放在馬文才身上淡淡地說道:“馬文才,你夠了哦,我們可沒這閑功夫和你瞎扯!”
  馬文才本來還想刺上祝英台幾句,但看見阿彤滿是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就下意識地閉上了嘴,滿是委屈地看了她一眼,發現正主之後竟然看也沒看過自己一眼,大為不滿地叫道:“好啦,好啦,我現在就開始教。”說著一臉諂媚地沖著祝英彤笑了笑,“阿彤,你別生氣。”
  祝英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好,那現在就開始吧,我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至於練習回去之後我們會慢慢來的。”
  馬文才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被識破了,心裡只祈禱祝英台能不給自己面子,這樣就有可能用這個來惡整他了,這樣即便阿彤有意見也絕對會忍下來。
  祝英台看著馬文才在自己面前走了一遍男人的步子,或許是因為教自己的人是很討厭,所以學起來特別地不上心 。
  馬文才看著祝英台這樣,心裡不禁偷偷樂了起來,走到樹下折下一根枝條,故意在她的面前晃了一晃,如願地看見她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眼睛不由地笑著眯成了一條線。
  祝英台完全想不到他居然會是這種反應,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心裡升起了一種極不好的預感,為了不讓馬文才利用這點來做文章做弄自己,學得也比之前更認真了。
  祝英彤看著馬文才失望的表情,心裡也微微有些自得,小樣,想整她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再說連我姐都想整,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直到太陽開始西下,馬文才見她們姐妹兩的要領掌握地差不多了,這才帶她們離開了山洞,回到了書院的食堂。
  梁山伯看見馬文才和祝家兄弟走進來先是一愣,因為他實在想是想不到兩個如此不對盤的人居然會有一起走進來的這天,不過這樣挺好的,畢竟大家本來就是同窗,沒必要每天都上演一齣仇人相見份外眼紅的戲碼。
  祝英台看見梁山伯的身影後,就不自覺地鬆開了祝英彤的手,對著他笑道:“山伯。”
  祝英彤看著自家姐姐走向梁山伯,臉上帶著可能連當事人都不知道的欣喜的笑容,眼中閃過了然,看來英台是心悅梁山伯了,偷偷拿眼去看馬文才,發現他似乎並不在意,心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松了一口氣。
  “文才兄,不如一起過來吃吧。”梁山伯環視四周,發現今天除了他這邊有空位置便想招呼他過來和自己一起用飯。
  馬文才聽見梁山伯的話後便回過了神,老實說雖然他從祝英台的舉動中知道她對梁山伯的心思,也明白長幼有序的道理,他若想早些娶到阿彤,那麼做為長姐就必需先出嫁,甚至都做好了幫助他們的打算,可是看見梁山伯的呆性又覺得有些氣悶,因此臉上便不由地帶上了幾分,不中聽的話也不禁脫口而出:“我從來不和呆子一起吃飯,誰知道呆性會不會傳染?”
  祝英台原本還挺感激馬文才能看在自己妹妹的面子上不計前嫌地幫助自己的,但聽見他這麼說梁山伯,原本的感激之情在瞬間消失殆盡,眉頭一擰不悅地說道:“馬文才,梁山伯究竟哪裡惹到你了,你要三番幾次地針對他,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任由你去欺負山伯……”
  祝英彤見自家姐姐有越說越過份的趨勢,再看看馬文才那張和鍋底黑得有一拼的臉心微微地沉了下去,伸手拉了拉祝英台希望她不要再說一些不中聽的話去刺激他了。”
  這兩人果然就是前世的仇人,祝英台好不容易地想到要給自己留點面子,這邊馬文才卻又鬧了起來,只聽他冷笑道:“祝英台,我想過河拆橋這話用在你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還有梁山伯,我覺得你應該叫梁小白才對!”
  梁山伯怎麼都想不到馬文才居然會把自己給扯進去,更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兩人會突然間針鋒相對起來,看著雙方都不服輸地瞪著對方,突然間不知道該先勸哪個比較好。
  祝英彤看著史仁他們朝這邊走過來,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在她看來這人定是見有好戲可看過來扇風點火的,想著便二話不說地使足了力氣將馬文才給拉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藍田聽比較被“打

  馬文才還沒將要說的話說完,心裡不痛快極了,眼睛一瞪看著祝英彤萬分不滿地說道:“阿彤,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這樣是什麼意思?”
  祝英彤聽見馬文才責問自己頓時覺得自己的好心被別人當成了驢肝肺,臉色便是一冷,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沒有溫度:“馬文才,我覺得你真該好好冷靜一下,還有她祝英台再怎麼樣也是我祝英彤的兄弟,她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馬文才聽了祝英彤的話先是一愣,低下頭微微地沉吟了一下,想一想也的確是那麼回事,更何況自己喜歡阿彤,那麼將來自己娶了阿彤,祝英台也算是他的姐姐了,他就算不想討好她但也不能得罪她,想到這關鍵的地方便滿是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呀,瞧自己都幹了什麼蠢事呀,伸手輕輕地拉了拉祝英彤的衣角,見他向自己看來心裡便是一喜,癟了癟滿臉委屈地小聲說道:“阿彤,我以後把祝英台的話當放屁還不行嗎?”
  祝英彤聽了馬文才的話後沉思片刻後便點了點頭,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畢竟無視英台總比處處和她針鋒相對來得好吧,老實說她其實也漸漸不想管祝英台的事了,只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是自己的姐姐,是祝家莊的九小姐,就算英台不顧及家族的名聲,但她還是不希望祝家成為士族中的笑話。
  “馬文才,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梁山伯每次都處處去針對他,我當然也知道以你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把說出口的話收回來,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祝英彤知道馬文才現在討厭祝英台都來不及,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馬文才為什麼總是和梁山伯過不去,話說梁山伯似乎沒惹到她吧。
  馬文才在剛開始聽見祝英彤的話有些很不高興,但看她的樣子似乎又不是在替梁山伯說話便耐下性子將話聽完,不由地感覺到有些慶倖,還好剛剛自己沒有話聽一半就部分青紅皂白的亂髮一陣脾氣,想著便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誰叫書院裡的人大都喜歡和他待一起,我馬文才難道不夠優秀嗎?為什麼跟在我屁股後面的都是些逢迎拍馬的小人?”馬文才說起這件事眼睛就瞪得老大,看到阿彤靜靜地看著自己就直接將心裡話如倒豆子般地說了出來,“還有哦,那梁山伯以為他自己是什麼人呀,居然敢這麼侮辱我,讓身份低下的賤民坐在我的位置上,這個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他居然是個某些方面不開竅的笨蛋!”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抬起頭偷偷看了眼祝英彤,發現她正滿眼含笑地看著自己,如同做壞事時被人抓了包臉微微地一紅迅速地低下頭去。
  祝英彤聽了馬文才的話正準備說話,就聽見一道極其突兀的聲音想了起來:“文才兄,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難道在你眼裡我王藍田也和那起子小人一樣?”
  祝英彤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心裡便是一驚,仔細地回想了一遍剛剛所說的話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眼睛瞪向那個大大剌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咬牙切齒地說道:“王藍田,聽壁角可不是個好習慣哦。”
  王藍田聽了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聲音柔得如一陣微風一般:“我看阿彤和文才的臉色都不怎麼好,所以想過來看看,所以我這是大大方方的聽呢。”
  馬文才雖然很高興王藍田這麼關心自己,但看祝英彤的臉色實在稱不上有多好,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阿彤對著來,否則後果還真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直接避開了王藍田向自己投過來的目光,同時下定決心要堅決地以阿彤的意志為中心。
  祝英彤知道在這書院裡面能和馬文才真正稱得上朋友的其實沒有幾個,王藍田雖說平時沒有如同史仁之流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但卻和他有著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種朋友關係,只是他那種所謂“大大方方的聽”這種說辭讓她覺得有些心氣不順,這口氣發洩出來也總得比不上不下癟在心裡的強,想著眼珠子一轉笑道:“大大方方的聽了還是聽了,我這就結果了你。”說著腳尖一點騰空而起準備順勢給他來個淩空一腳。
  王藍田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眼中閃過淩厲,嘴角微微勾起,看著祝英彤的腳朝自己的方向踢了出來,當下也毫不含糊地準備去捉住踢過來的腳,哪知這時候馬文才這個時候也有樣學樣的和自己打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兩人對一人,王藍田無論和誰打都等於將自己背後留給了別人,只得和馬文才動起手來,同時也要留上一分心神來留意著祝英彤的攻擊,事實證明人不能一心二用的觀點是正確的,聽見耳邊傳來的風聲想要躲開祝英彤的攻擊,但卻還是慢了一步,最後他的背還是狠狠挨了祝英彤一腳。
  馬文才即使在心裡認了王藍田是自己的好朋友,但這個好朋友的地位明顯沒有祝英彤來得高,在他看來若是他和阿彤對上吃虧的那人肯定會是阿彤,再說若是在打鬥中碰了不該碰的地方,若是因此覺察出阿彤的真實身份該怎麼辦,當然啦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無論一個男人心胸再怎麼豁達,只要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佔有欲比女人還強烈。
  祝英彤看著馬文才根本來不及躲就一起和王藍田摔在了地上,而那摔倒的姿勢也是曖昧的緊,兩男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更要命的是馬文才是被壓在下面的那一個,雖知道這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只是這一幕在阿彤看來卻是礙眼的緊,只見她雙手捂住眼睛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躺地上很好玩嗎?還不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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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箭

  馬文才聽見祝英彤的話後心裡微微一驚,連忙一把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王藍田一把推了出去,臉上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紅得都能夠滴出血來,還不忘拿眼偷偷去觀察祝英彤的臉色,卻發現他的臉簡直臭得要死,心中竟有著化不開的喜悅,根本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一把拉起祝英彤的手試探地問道:“你這是吃醋了?”
  祝英彤聽了馬文才的話先是一愣,微微地掃了眼周圍,卻發現王藍田依舊如一個從畫從走出來的如玉公子淡定從容地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有些肆意的馬文才,心裡開始琢磨起來,剛剛馬文才的話會不會被他給聽見了,聽見了這些話王藍田會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不禁狠狠地瞪了眼馬文才,挺直了胸膛理直氣壯地說道:“馬文才,我性取向正常著呢,我只對異性感興趣。”說著就伸出手狠狠地在馬文才的腰間掐了一把,隨後又向王藍田的方向瞟了一眼。
  馬文才聽著祝英彤明顯留有餘地的話心裡不由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老實說他還真怕阿彤說出自己喜歡女人的話,就是腰間傳來的疼痛感也不能夠抵擋住來自內心的喜悅,不過看著她一直沖著自己使眼色,這才驚覺到自己的行為似乎不能當著外人的面這麼大大喇喇地做出來,不過做都做了他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王藍田聽見馬文才這喜悅聲音心裡不知怎的居然泛起了一陣寒氣,要不是心中緊存的理智在提醒他要維持貴族公子的儀態,他恐怕早就已經落慌而逃了,當然他也明白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這樣想著他看向馬文才和祝英彤的目光更加地深沉了起來,看來得讓手下的人加快腳步才行了。
  “阿彤,既然你們沒事那我便放心了,我走了,之前的事情實在很抱歉。”王藍田最角掛起了溫潤的笑容對著祝英彤拱了拱手,自動地就將馬文才給忽視掉了,畢竟剛剛的事雖然只是個意外,但就是這樣的意外使得他現在見了馬文才都覺得尷尬不已。
  馬文才看著阿彤滿是欣賞地看著王藍田遠去的背影,剛剛欣喜的心情立刻消失得一乾二淨,臉微微地一沉,語氣也開始變得不善起來:“有什麼好看的,走啦,出來這麼久了該回去上課了。”說著一把拉起祝英彤的手向外走去。
  祝英彤被馬文才猛地一拉微微踉蹌了一下,抬起頭見他絲毫沒有察覺一個勁地拉著自己向學堂走去,心裡也不禁存了些火氣,抬起腳狠狠地往馬文才的腳背上踩了下去,自己的手也在這瞬間解放了出來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揉著被捏紅的手。
  馬文才本想發火卻一眼就瞥見了被自己捏紅的手,瞳孔微微一縮,咬著唇暗自懊惱著之前的莽撞,走上前拉起祝英彤的手輕輕地吹了口氣有些心虛地問道:“疼嗎?對不起。”
  祝英彤還是第一次從向來高傲的馬文才口中聽見道歉的話,老實說她還真的蠻意外的,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既然人家已經道了歉了,那麼自己就順著梯子走下來,畢竟若總是咬著同一件事自己心裡恐怕會更不高興吧。
  祝英彤搖了搖頭,很自然地拉起馬文才的手笑道:“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走吧,該去上課了。”
  馬文才與祝英彤並肩走到教室門口,發現教室裡面坐滿了相對而坐的學子,只見他們一手執著棋,一邊正凝神思考,而作為課座老師的謝道蘊此時和陳夫子相對而坐。
  兩人走到梁山伯身邊的時候,發現梁山伯對面的座位是空的,祝英彤掃了教室一眼,發現這滿滿的教室卻惟獨少了祝英彤的影子,伸手碰了碰梁山伯的肩膀,低下頭輕聲問道:“英台之前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她去哪了?”
  梁山伯聽了祝英彤的話後驚訝地抬起頭來問道:“他見你被馬文才拉走了,怕你會出事,所以就去找你了,難道你沒看見她嗎?”
  祝英彤從小就和祝英台待在一起,對於祝英台的想法就算不能明白十分,但七八分總是知道的,就以她崇拜謝道韞的程度來看是絕對不可能缺席謝道韞所上的課的,只是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是沒見到她的影子,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這樣想著她更加坐不住了,邁開腿就準備往外走:“什麼?我馬上去找她。”
  還沒走幾步就遠遠地看見王蕙扶著祝英台走了過來,一路小跑地迎了上去,看著祝英台微微發白的唇以及衣服上出現的血跡,心裡便是一驚忙問道:“小蕙姑娘,英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是受了箭傷。”王蕙感覺到祝英彤噴出來的熱氣臉微微地一紅,不自在地將頭撇到了一邊,隨後又想起什麼便抱怨道,“真搞不懂祝大公子在想些什麼,受了傷居然不願意去療傷,還想堅持回來上謝先生的課,祝小公子不如幫我勸一勸他吧,畢竟這箭雖然沒射在要害的位置,可若不及時處理萬一傷口惡化可怎麼辦?”
  祝英彤當然知道自家姐姐不去願去王蘭的醫舍看傷口的真正的原因,微微沉吟了片刻對著王蕙柔聲囑咐道:“小蕙姑娘稍微照顧下我哥,我進去和謝先生說一下,等一下我就帶他去療傷。”見王蕙微微點點頭便徑直走到謝先生面前,看著謝道韞滿臉驚訝的神色,身子微微弓起,滿臉鄭重地對她說道,“謝先生,家兄受了箭傷,我帶家兄去醫舍療傷,還請先生見諒。”
  謝道韞對祝英彤和祝英台兩兄弟的印象都很好,而陳子俊卻對於那個不敬師長的祝英台不甚喜愛,因為這是謝先生的課做主自然也是她,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柔聲道:“恩,你們去吧,身體要緊。”
  “多謝先生。”祝英彤心下一喜對著謝道韞拱手道,隨後三步並著兩步走到祝英台的身邊,從王蕙的手上接過了祝英台。
  “小蕙姑娘不瞞你說,英台小時候生病最怕進醫舍了,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去醫舍王蘭姑娘的手上拿點金瘡藥來。”祝英彤眼看著小蕙似還要說些什麼一擺手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懂醫,但因為自小習武的緣故,對於這方面還是頗有些心得的。”說完就不由分說地扶著祝英台向寢室走去。
  一到寢室門口,祝英彤直接推開門,看著正在打掃房間的兩人吩咐道:“吟心,你趕緊去食堂裡拿烈酒過來,銀鈴,你也是習武懂些醫術,趕緊將英台的傷口處理一下。”說著就將祝英台扶到了床上躺好。
  祝英彤看她們兩個都走了出去疑惑地問道:“英台,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了箭傷?”
  “哼,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本來是出來找你的,結果卻被人給暗算了。”祝英台眼中閃過憤恨,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想這肯定就是馬文才幹的好事,因為書院裡除了馬文才以外不會有人將弓箭堂而皇之地帶進來!”
  祝英彤聽見她的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這書院裡面有人要存心陷害馬文才?不管怎麼樣他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自己必須要為他說上兩句便搖了搖頭道:“姐,我敢肯定不是馬文才,你出事那會兒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從沒離開過半步,這點就是王藍田也能夠做證。”
  祝英台原本對祝英彤還有些懷疑,但聽見王藍田也能證明不是馬文才做的,想起那個任何時候都溫潤如玉為人謙和的男子,就算她不相信馬文才的為人,但總還是相信王藍田的為人的,因此他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了。
  祝英彤見祝英台似乎沒有再懷疑馬文才不禁輕輕地呼了口氣,看來她將王藍田帶上是對的,畢竟自己的這個姐姐向來就喜歡和這樣和氣的人相處。
  這個時候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只見吟心抱著酒罈子靠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等氣息稍微平穩了點就忙說道:“公子,不好了,梁公子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陰差陽錯,光榮負傷

  祝英台一聽見梁山伯出事了,急忙掀開杯子準備下床,由於用力過猛的關係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發出了一道吃痛的抽氣聲。
  祝英彤狠狠地瞪了眼一臉心虛的吟心,微微地歎了口氣,這主子和跟在她身邊照顧的人怎麼也是同一副德行,難道真的就應了那句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呸,呸,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吟心是人又不是狗,果然在封建社會待久了,這思想也不知不覺地也跟著當地人同化,這樣想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一把將祝英台按回了床上,看著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就冷下了臉來:“祝英台,你鬧夠了沒有?難道在你眼裡梁山伯還比不上你身上的傷嗎?你若是再這樣,我一定會寫信叫娘將吟心給撤下來,讓她重新再給你配一個書童。”
  祝英台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自家妹妹冷著一張臉的時候就覺得心肝顫,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可是自己好像才是她的姐姐吧,作為姐姐應該要有當姐姐的威望才對吧,怎麼能夠被自家妹妹幾句話就嚇著了呢,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吧,由於受了箭傷的關係暫時不能夠做出挺胸的動作,只是下意識地抬了抬下巴說道:“你憑什麼要娘換掉我的書童,吟心又沒有做錯什麼?”
  吟心看著自家二小姐朝自己甩過來的眼刀子下意識地抖了抖,聽見祝英台的話後下意識地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將求救的眼神向自家的姐姐銀鈴投去。
  祝英彤聽了祝英台的話,有些默默無語地看著她,自己才是土著居民吧,而自家的姐姐才是穿越的吧。
  銀鈴看著自家妹妹投來的眼神,萬分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呀,當姐姐的就該為自家妹妹操心,畢竟她們都是從一個娘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不是?想著便走上來跪再祝英彤面前小聲說道:“公子,請您原諒吟心這一次吧,吟心也是因為那梁公子是九公子的結拜哥哥,所以知道他出事了所以一時情急難免會亂了分寸,還請小公子給吟心一次機會吧,這次之後,小的一定會好好教她規矩的,絕對不會再給九公子惹麻煩。”
  祝英彤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銀鈴,又看了看跪在一邊一臉期盼的吟心,微微地歎了口氣道:“罷了,你們都起來吧,吟心,這次就看在你姐姐銀鈴和管家的份上饒了你,如果還有下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過罰還是得罰,否則的話我怕你記不住。額,就罰你去抄祝家的僕婦章程吧,抄到記在腦子裡,隨時印在心裡便可。”
  吟心聽了十小姐的話後心裡大大地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受皮肉之苦就好,否則以自己的小身板還真是吃不消呀。
  “多謝小公子。”銀鈴從地上爬起來誠懇地說道。
  祝英彤在解決完吟心的事情,自然要開始著手解決祝英台的問題,想到這裡便淡淡地瞟了眼祝英台,拉起吟心就往門外走去,到門口時轉過頭看向銀鈴淡淡地囑咐道:“銀鈴,你會武功會醫術,所以我現在就把英台交到你手上,如果她不合作你就是直接敲暈了她我也不會怪你。”說著就隨手地將門帶上。
  “小公子。”吟心已經知道自己剛剛莽撞的行為害得自家小姐傷上加傷了,所以也只是低著頭弱弱地叫道。
  祝英彤鬆開了吟心的胳膊淡淡地問道:“恩,吟心,我問你,梁山伯到底出了什麼事?”
  吟心搓了搓手一臉忐忑地說道:“公子,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馬公子讓梁公子接住自己五個球就不再為難九公子。”
  祝英彤聽了心裡一驚,心想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呀,明明馬文才也沒怎麼針對梁山伯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主和男配天生的氣場不合?想到這裡便不由得地加快了腳步急切地說道:“哦,快帶我去看看,以馬文才的腳力來說,梁山伯接下那五個球就是不死也得半殘。”
  祝英彤撇下吟心一路狂奔到了蹴鞠場,聽見的只是興奮的口哨聲和數數聲:“第三個球了。”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目光直接掠過馬文才,最後鎖定在了梁山伯的身上,只見此時正站在球門旁邊抱著球笑得有些傻呵呵的梁山伯,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家姐姐放著馬文才這個高富帥不要,而去喜歡這個有些呆性的梁山伯了,不過這梁山伯以後還是要做自己姐夫的人,就算和自己關係好的馬文才也不可以隨便欺負他。
  王藍田大抵是最早發現祝英彤的,眼睛馬上變得噌亮,徑直走到她面前焦急地說道:“阿桐,你來得正好,快勸勸馬文才停手吧,他也只聽你的話。”
  祝英彤看著王藍田默默無語,什麼叫馬文才只聽自己的話,當之前她看見他壓馬文才的那一幕是幻覺嗎?只是為什麼她聽了王藍田的話心裡有一種竊喜的感覺呢?這實在是讓她有些不明白呢。
  吟心眼看著梁公子要去接那來勢洶洶的第四球,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下意識地拉了拉自家小公子的衣袖。
  祝英彤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後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在了一邊,如今從馬文才手中救下梁山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剛剛的問題想不明白還是別想的好,畢竟她還有很長時間來思考這種奇怪的心裡。
  眼看著那個用稻草編起來的球離梁山伯越來越近了,祝英彤腳尖一點地直接躍到了梁山伯面前,抬起腳直接將球踢了回去,
  馬文才怎麼都沒想到阿彤居然會幫著梁山伯,眼睛冒著熊熊的烈火死死地瞪向梁山伯,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話,那麼梁山伯恐怕早就被千到萬剮了,因為他一時的分神,那顆來勢兇猛的球直接撞上了馬文才的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  額,我不是故意虐馬文才的,老實說我也不忍心梁山伯那個老好人被馬文才給虐了,但是我發誓,這兩人在此之後會有實質性的進展,真的,我發誓!

  ☆、替他說話

  祝英彤知道以馬文才的身手避過這一球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哪裡會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開了小差,看著馬文才一臉吃痛地捂住肚子心狠狠地顫了顫,抬起腳朝他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對不起,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舍。”祝英彤以秒速沖到了馬文才身邊,小心翼翼地扶住了他滿是擔憂地問道。
  “鬆開!”馬文才從沒想過這球的力道如此之大,這簡直就是分分鐘就要他命的節奏,想到她是因為維護梁山伯才這麼做的,心下不由的一冷,語氣上也帶著冷意。
  祝英彤對於剛剛出手傷了馬文才本就心中有些後悔了,再加上心中對他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感,感覺到他似乎想要甩開自己的手先是一愣,但下意識地抓得更緊了,也許是作為女人的知覺,若是任由他甩開自己的手恐怕兩人真的會成為陌路人,這是她怎麼樣都不願意看見的。
  馬文才因為受傷的關係也使不出多少力氣,最終只得氣哼哼地閉上了眼睛,將頭撇到一邊任由祝英彤扶著自己,哼,想要自己原諒她,還得看她的表現呢,不得不說這時候的馬文才傲嬌了。
  祝英彤雖然只是個女子,但好歹從小就和自己的爹爹一塊練習武藝,雖說可能力氣比不上一個練武多年的成年男子,但也比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卻要強上了許多,而此時身體虛弱的馬文才對她來說就是屬於兩者中的後者。
  在場學子無不驚訝地看著身材嬌小的祝英彤咬牙將身形高大的馬文才背在了背上,走起路來雖說不是腳下生風,但速度也不算慢,而吟心雖說放心不下也同樣受了傷的梁山伯,但她還是咬咬咬牙亦步亦趨地跟在了祝英彤身後。畢竟在她看來就算這梁山伯是九小姐的義兄,但十小姐才是她的親妹,自己也是祝家莊的家生奴才,若是此時不跟在她身後恐怕也會被人抓住話柄吧,她可不想除了抄規矩外再多上一樣懲罰。王藍田看著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又聽見背後同窗們的議論,再加上擔心馬文才的情況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他的情況。
  祝英彤很快就背著馬文才趕到了醫舍,自然不會錯過王蘭一臉驚愕的樣子以及王蕙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的眼神,用餘光看了眼趴在自己背上的馬文才,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馬文才在書院裡的行為還真是不得人心哪,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任他不管,畢竟自己也有錯,因為一時情急而誤傷了馬文才。
  祝英彤直接將馬文才放在了醫舍的床上急切地說道:“王蘭姑娘,快點給文才兄看看吧,他剛剛被我不小心誤傷了。”
  王蘭雖然不喜歡馬文才太過狂傲的性格,但本者醫者仁心的理念還是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好的,祝公子別著急,我看看。”王蘭看見了尾隨而來的族兄微微地點了點頭便當做是見禮了。
  王蕙看著祝英桐能夠不計前嫌地帶馬文才過來療傷,原本就對“他”有好感的他更加傾心了,一臉讚賞兼感動地說道:“祝小公子真是宅心仁厚,這馬文才射了祝英台冷箭,你居然還能以德抱怨,希望馬文才好了以後能夠懂得感恩。”
  祝英彤沒看過梁祝電視劇,所以不知道中間發展的劇情,但也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她有點搞不明白英台受傷和馬文才有什麼關係,想到這裡便將心裡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王蕙聽了想到恐怕這件事自己好像沒和“他”說清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後抬起頭來抱怨道:“這事都怪馬文才,誰叫他每次都和祝公子過不去,這次更過分,居然藏在暗處用箭射傷了他......”
  祝英台聽著王蕙的抱怨的話,也從她的話裡面整理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抬起頭看她好似說上了癮一般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過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微微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小蕙姑娘,我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上課之前我還和馬文才待在一起呢,而且這一點王藍田也可以做證哦。小蕙姑娘就算不相信馬文才的人品,那也該相信你的族兄王藍田吧?”
  王蕙這才發現了似乎已經站了好久的族兄,笑著對她福了福身,隨後用求證的眼神看向他。
  王藍田聽見祝英彤的話難免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不甚尷尬地咳了咳,微笑著點點頭道:“確實是這般,你們真的誤會文才兄了。”
  王蘭此時已經將馬文才診好了脈,慢悠悠地走到桌案旁,提起筆寫下了用藥的處方,等到墨蹟漸幹才交到王蕙的手上笑道:“馬公子本就是練武之人,雖然受了點傷,卻並不礙著什麼,只需好好休息調養就可以了。”
  “真是謝謝你了,王蘭姑娘。”祝英彤微微一笑道。
  “這麼客氣做什麼,這本是我該做的。”王蘭對此卻搖搖頭,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大方。
  沒過一會兒,門外傳來了鬧轟轟的聲音,還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祝英彤知道此時的馬文才需要靜心修養,便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吟心淡淡地吩咐道:“吟心,去看看怎麼回事?如果是看熱鬧的人就打發他們回去吧,他現在需要休息。”
  吟心雖然擔心自家的九小姐很想回去照顧她,但她也明白自己除了伺候人什麼都不會,去了就只會給自己姐姐添亂,到不如先待在十小姐這邊的好,想到這裡便輕輕地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吟心雖是女扮男裝陪著自家小姐來尼山書院讀書,說到底她還是個柔弱的小丫鬟,又怎麼抵擋得住有心前來看熱鬧的學子們呢,到最後那些人還是沖進來了。
  馬統得到自家的公子受傷的消息心中又是後悔又是後怕,當然他也恨害自家公子受傷的人,只不過現在公子還在睡覺,摸不清他現在對祝家十小姐的態度,所以也只是一頭撲在床頭哀號著:“少爺,你千萬不要有事呀.......”
  祝英彤滿臉無語地看著馬統的嘴一張一合,她怎麼不知道原來這馬統也是個話嘮呀,看著馬文才不耐地皺起了眉頭,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卻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馬統,我數到三,馬上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馬統聽了心裡一顫,他怎麼就忘了自家公子是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囉嗦嗦,而自己卻因為一時情急犯了少爺的忌諱,想到這裡便站直了身子,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門,那委屈中帶著點幽怨的小眼神成功地讓祝英彤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作者有話要說:  馬文才這個男主就是霸道傲嬌拽,雖說我很喜歡他,但這性格還是得磨一磨才合適,只有這樣才能成長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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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馬文才雖說在書院中人緣不好,但在書院中也算是積威已久,原本巴不得他倒楣前來看戲的學子們也因為這道冷若冰霜的聲音都訕笑地走了出去,最後一個出來的甚至還很體貼為他關上了醫舍的大門,畢竟馬文才現在只是負傷了,等他恢復過來倒楣的可就是他們了,唉,這場熱鬧說什麼都不該去看的。
  等到屋裡的人都走光了祝英彤這才狠狠地松了口氣,對著吟心擺擺手道:“你回去吧,去看下銀鈴現在處理好了沒有,如果好了就將她換回來了,你對英台說,叫她不用為梁山伯操心了,叫她好好養傷才是正經,至於她受傷的事,我會好好調查的。”說著眼中閃過狠厲,祝英台再怎麼樣那也是他祝家莊的人,如今惹了她就等於惹了自己。
  吟心聽後遲疑地看了眼依舊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馬文才,可是又放心不下祝英台一時間只覺得進退兩難。
  “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走了以後把門打開了不就可以了,再說他現在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又能對我怎麼樣呢?”祝英彤說到後面原本柔和的聲音突然間也多了絲火氣。
  看著吟心走出了醫舍祝英彤這才重重地吐了口氣,一回頭就對上了馬文才冰冷的眼睛,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她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恐怕這一根筋通到底的傢伙還是一樣聽不進去,自己還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
  這個時候,只聽見外面傳來了荀句伯清亮的聲音:“王蘭姑娘,王蘭姑娘!快來幫我看看山伯。”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進來,一抬眼就看見滿頭大汗的荀句伯身後馱著個清瘦文弱的梁山伯。
  王蘭本就心儀這個行事謙和有禮的梁山伯,見梁山伯一臉病態的樣子心一下被揪得生疼,坐在床邊給他診了脈,發現內臟並沒有任何損傷這才大大地松了口氣,可見馬文才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只不過以他的身體狀況來說還是得修養幾日才能好全。
  祝英彤很小瞭解當時事情發生的起因,也只有這樣才能將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給找出來,從床邊站起來淡淡地問道:“句伯,梁山伯怎麼樣了?”
  “哦,是這個樣子的,小蕙姑娘說是馬文才射傷了祝英台,山伯聽見後就打算去找他,希望他不要再為難英台了,到了蹴鞠場之後知道這件事不是馬文才做的,反而是史仁做的,卻沒想到馬文才居然會鼓勵史仁繼續對付英台,所以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祝英彤聽了以後好笑地搖了搖頭,這馬文才還真是記仇呢,看著荀句伯不解的目光淡淡地說道:“句伯,其實我覺得梁兄實在是太那啥了,難道同學間相處了這麼久,他還不知道馬文才的尿性嗎?這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傢伙,再說了他不喜歡我兄長哪一次不是光明正大地在針對他的,從來就沒有下過黑手呢,以他那種孤傲的性格更不屑指使別人去幹這種事,只不過他這麼說是因為心裡有氣罷了。”
  馬文才聽了祝英彤的話後臉先是一沉,隨後嘴角便微微一勾,果然這書院裡面最瞭解自己的人還是她呀,只是就算她說得再好自己還是要看她對的表現。
  “藥來了。”這個時候王蕙的聲音在醫舍裡響了起來。
  祝英彤看著王蕙一臉古怪的笑容,無奈地搖了搖頭,滿臉同情地看了馬文才一眼,不過卻不打算拆穿她,畢竟就算這個藥真的有什麼問題,但絕對不可能真的要了他的命,想著便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藥汁笑道:“小蕙姑娘,我來吧。”
  “是,祝小公子。”王蕙看了對他更加傾心了,只覺得這祝英彤是個以德抱怨的君子。
  祝英彤對於王蕙的心思其實並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現在在書院中求學不可能將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告訴她,因此也就只能裝作自己不知道來回應王蕙的感情。
  “文才,起來喝藥了。”祝英彤輕輕地推了推側躺在床上的馬文才溫聲說道。
  馬文才聽了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是不肯轉過身,哼,想要我喝藥還得看你的誠意夠不夠呢。
  祝英彤深吸了一口氣,將藥汁放字床邊的小凳上,伸手試圖將面壁的馬文才扳過來,因為顧及到他身體所以動作也特別的輕柔,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將他的身體給扳正了,又費了好大的功夫讓他靠在床上。
  藥在這期間也漸漸涼了下來,祝英彤用勺子盛了一勺的藥放在他的嘴邊哄道:“我知道你現在生我的氣,但你也知道當時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畢竟我怕你鬧出人命來,因為你比起任何人都要在乎品狀的排行,我怕你真的弄傷了他會成為你一生洗不去的污點,這樣做真的不值得。”
  馬文才聽了她的話心裡其實早就軟化了下來,只是卻開始琢磨起該怎麼做才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他是這般想的,卻也是這般做的,卻又怕自己做得太過分惹得她生氣便直接將臉轉向另一邊冷冷地說道:“拿開,我不喝。”
  祝英彤看著馬文才在鬧著孩子脾氣無奈地笑了笑,對他的心裡瞭解的很清楚,她知道這傢伙是借著這件事吃定自己了,微微思忖了下只好繼續哄道:“文才兄,要不這樣好了,這件事也是我的不對,只要你把這藥喝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
  馬文才聽了眼睛頓時一亮,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對著祝英彤豎起了三個手指,想想又覺得太少樂,又豎起了五個手指滿臉不贊同地說道:“阿彤,你也太小氣了吧,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被你給弄傷的呢,所以你現在要對我負責,你知道的心情不好的人是不容易身體康復的。”
  祝英彤聽了馬文才的話只覺他是有些得寸進尺了,但感覺到手裡這碗藥汁的溫度快要變涼了,而涼了的藥藥性卻發揮不到最好,微微地撇了撇嘴討價還價道:“這樣好了,我退一步,你也必須退一步。”看著馬文才想要開口說什麼一點都不給他他說話的餘地繼續說道,“文才兄,這梁山伯雖說沒有經過宗族禮法的承認,但好歹也是我哥的結拜大哥,你知道英台知道山伯因為你受傷這瘋起來可是很恐怖的,你確定不要我從中協調,要不然能不能實施你說的條件還另說呢。”
  馬文才聽著祝英彤帶著威脅的話語不由地抽了抽嘴角,不過有種比沒有好,畢竟自己還是賺到了不是嗎?想到這裡便無奈地點了點頭:“好,你把藥拿給我吧,我一口氣幹光它!”
  祝英彤見他終於肯喝藥了,心裡的石頭終於是落下了一半,只希望他提的條件不要太讓人為難,笑著將那碗藥放進他的手裡。
  馬文才剛喝了一口只覺得嘴裡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不由地死死地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地說道:“這藥真苦呀。”
  祝英彤聽了她的話後心裡的小人蹦得更歡了,哼,該!心裡想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的異樣柔聲勸道:“正所謂良藥苦口,這樣你才能好得快些呀。”
  馬文才聽了也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便咬了咬牙發了狠將碗裡的藥一下就喝了個乾淨,苦澀的藥味占滿了整個味蕾,艱難地開口說道:“我要喝水。”
  “哦。”祝英彤走到醫舍中間的圓桌旁,直接倒了一杯涼水遞給馬文才。
  馬文才急忙拿過杯子,仰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隨後放下杯子,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將杯子放在手中把玩了下,嘴角勾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阿彤,我現在就要提第一個條件了。”
  祝英彤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心中突然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想到答應別人的事情就得去做到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問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8 章

  好在荀句伯早就走出大門去討好心儀已久的王蘭姑娘了,只留下了兩個病號以及祝英彤三人。
  馬文才向來都不是什麼拐彎抹角的人,一向就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直接開口說道:“我要你搬來與我同住。”
  祝英彤聽了心裡一驚,自己沒聽錯吧,完全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提這麼不合理的要求,更沒料到這傢伙的思想居然會開放到這種程度,同居誒,雖然說這種事情在現代很常見,但在對女子要求極為嚴苛的古代,這可就是可以開宗祠被拉去浸豬籠的大事阿,想也不想地回絕道:“別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件事不能答應你。”看著冷下臉來的馬文才也不畏懼繼續咬著他的耳朵繼續說道,“如果這種事萬一被別人傳出去,別人該怎麼看我,受流言非議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難道想看著我被逐出宗譜然後被沉塘嗎?”說到後面越發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馬文才感覺到脖子間吹來的熱氣,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皂角味,臉上便泛起了可疑的紅暈,聽見阿彤的話,心裡便是一怔,想到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的確是自己有些唐突了,又不想祝英彤誤會了自己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多相處一下嘛,我並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祝英彤見梁山伯一臉迷惑地看向他們,抱歉地對著他笑了笑,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起了身淡淡地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當然如果你能說服英台和你換房,那我也只能認了。”
  看著馬文才懨懨的樣子心情不由地好了起來,她一點都不覺得馬文才會在英台身上討到好處,在她看來馬文才就是個傲嬌的娃,就算因此去討好祝英台,也絕對不會在她面前說哪些肉麻話的,再加上自家九姐對自己雖說比不過梁山伯,但說什麼都絕對不會同意馬文才的要求,最終鎩羽而歸的也只能是馬文才,想到這裡便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馬文才看著她成竹在胸的樣子,她這是吃准了自己會失敗,不行,絕對不能夠讓她小瞧了自己,否則以後就是娶了她自己恐怕也會被取笑一輩子。
  祝英彤走出醫舍的大門,抬起頭看了看晴朗無雲的天空,輕輕地吐了口氣,幸好剛剛穩住了馬文才,只祈禱自家的九姐不要被他給忽悠了,然後再把自己給賣了就好了。
  祝英彤看著荀句伯在王蘭身邊現殷情不由地覺得好笑,愛情果然是個奇妙的東西,能讓一個狹促鬼變成這副笨笨的樣子,不過看著挺好玩的,不是嗎?只是這樣的感情又能堅持多久呢?對於想不通的問題她絕對不會費盡心思弄明白,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公子。”銀鈴朝著祝英彤走了過來行了一個小斯禮。
  祝英彤點點頭笑問道:“恩,你來了,英台現在如何了?”
  “箭已經□□了,就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調理,小的已經開好了藥方。”銀鈴點點頭,將藥方從袖子裡拿了出來恭敬地說道。
  “恩,你趕緊去找王姑娘抓藥吧,我知道這些都是你做慣了的。”祝英彤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祝英彤一回到醫舍的房間裡就看見馬文才起來了,連忙走上前去小心地扶住他笑道:“現在感覺好點了沒有?”
  馬文才雖然很失落她沒有應下自己的要求,但見她對自己這個朋友還是蠻開心的,即便自己打心眼裡想要有和她更進一步的關係,也得要考慮一下她的意願,再說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吩咐馬統去做,自然還是回房間方便好多。
  “我好多了。”馬文才點點頭道。
  “恩,那我扶你回去吧。”祝英彤微微一笑,想要知道馬文才對待那個處處奉承他的史仁是個什麼態度便開口問道,“文才兄,史仁這麼陷害你,你難道真的就算了嗎?而且還自願替他背了黑鍋?”越說到後面就對他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來。
  馬文才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怎麼?要為你姐姐祝英台報仇?”
  祝英彤聽了他的話直接白了他一眼,舉起手就直接給了他腦袋一個爆栗:“你想到哪裡去了?那個史仁就是個陰險狠毒的傢伙,當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他根本就沒法和你比好不?再說了,我也想為你出口惡氣,再說了最近我可手癢得很呢。”說著還特意的動了動雙手。
  祝英彤在此時根本沒有提起梁山伯和祝英台,倒不是說她不在意祝英台,那可是自己的親姐姐呀,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為她報這一箭之仇呢。只是知道馬文才為人相當的霸道,如果提到他們,他肯定會和自己唱反調將所有的一切攬在自己的身上。
  馬文才一聽原本黑下來的臉又立刻放了晴,看來自己在她心裡還是有地位的,晶亮的眼睛使得他本來有些蒼白的臉瞬間變得紅潤了起來,原本想要答應下來,可是想到她原本就是個女子,他可不希望她除了自己以外會和別的男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即便就是打架也不行,按耐住心中的竊喜冷冷地說道:“我這個當事人都不計較史仁陷害我的事了,你在旁邊瞎起什麼哄啊?”
  祝英彤聽了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小聲地回道:“德性!”說著就放開馬文才的手大步地往前走去。
  馬文才見她扔下自己往前走去,暗自唾棄了自己這番彆扭的性子,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重重地跺了跺大踏步地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見她不解地看向自己,微微地抬起下巴一臉傲然地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反正就算你替我出了氣我也不會感謝你的,不過可不許你揍他呀。”
  祝英彤不由地挑了挑眉頭,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個遍,見他一臉不自在的樣子微微一笑:“文才兄這是心疼自己的小弟了?”
  馬文才被祝英彤的話氣得在瞬間就炸了毛:“誰心疼他啊,我就算心疼任何人也絕對不會心疼他。”看著祝英彤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心裡一驚,慌忙低下頭去,臉上浮現起一道可疑的紅暈,弱弱地說道,“我不是怕你會吃虧嘛。”
  祝英彤不是不知道馬文才對自己的心意,可關鍵是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看著他此時像極了一隻炸了毛的貓也知道自己逗得有些狠了,尷尬地清咳一聲哄道:“好啦,我知道啦,在文才兄看來那個什麼勞子的史仁連個畜生都不如呢,我們英明神武的文才兄又怎麼會維護那個臭小子呢。”
  馬文才聽了這話只覺得通體舒暢,一臉傲然地冷哼道:“哼,知道就好。”說著就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1)

  祝英台自從醒後就一直擔心梁山伯,即便被銀鈴打暈了卻也睡得不怎麼安穩,直到一道開門聲徹底驚醒了她,到底還是怕用力過猛使傷口惡化,起身的動作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心想吟心是不是回來了?這樣正好,自己也可以向他問一文山伯的情況。
  或許是老天爺被祝英台一顆赤誠之心給感動了,吟心在和自家姐姐交談後便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看著自家小姐艱難地往床上靠,眼睛就是一紅,從小九小姐就沒有沒有受過什麼傷,一臉自責地低下頭,我真沒用,要是小時候也靜下心來學習武功和醫術,這樣自己不會待在一邊幫不上忙了吧。
  祝英台一見來人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心裡一陣狂喜,還沒等吟心走近就一臉急切地問道:“吟心,我問你,山伯到底出了什麼事?”
  吟心聽見祝英台的問話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要一想起十小姐冰冷的警告就不由地打了個主意,因為她知道只要是十小姐說出口的話就沒有收回過,即便自己是總管的女兒真到了那時也絕對不會給自己留情面,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自己也絕對不能將梁公子的情況告訴小姐,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地定了定神。
   “小姐,你醒了啊。”吟心走到床邊微微一笑道,好像之前慌張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不明所以地說道,“梁公子?梁公子很好啊。”
  祝英台注視著一臉淡然的吟心,好似之前她慌張的樣子就是自己的幻覺一樣,但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梁山伯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心下一急,用力地拍了拍床板厲聲道:“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出去一趟就變成了啞巴,山伯到底出什麼事了?”
  吟心先是一怔,死死地盯著地面,眼睛不停地往門口瞟去,心裡不斷地祈禱著十小姐能夠快點回來,否則就這麼被九小姐問下去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因為有些底氣不足便弱弱地開口說道:“小姐。”
  祝英台並沒有發覺自己對於梁山伯的關心早就已經不是對結義大哥的關心了,見吟心避而不答更加肯定梁山伯出事了,一臉祈求地看著吟心,一行清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吟心,告訴我好不好啊?”
  吟心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小姐,只是十小姐的話自己不能不聽,咬了咬牙就跪倒在地上哭道:“公子,吟心求你不要再為難吟心了。”說著將頭重重地叩在青石地板上,眼睛一直向門外看去。
  冷清的房間只能聽見一陣“咚咚咚”的響聲,沒過多久原本乾淨的青石地板染上了鮮紅的血跡,祝英台也漸漸地收回了理智,知道在她身上是問不出什麼了,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疲憊地說道:“吟心,你去外面守著吧,我要休息了,如果小十回來你讓她進來吧,就說我有事要問她。”說著便閉上了眼睛。
  吟心聽到自家小姐的話後如獲大赦,輕輕地松了口氣,強忍著疼痛恭恭敬敬地對她行立道:“是,公子。”說著就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絲毫沒有逗留的意思。
  祝英彤在送馬文才回到天字一號房後,就看見馬統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就稍稍囑咐了馬文才一通,這才安心的離開,至於他們主僕兩個關起門來說話的內容就不是自己能夠干涉的了,老實說她一點都不害怕馬統會在馬文才面前說些不利於她的話,因為在醫舍的時候就發現馬統就是盲目服從于馬文才的,只要他對自己的態度不變,那麼馬統自然也不會再說些什麼。
  在解決完馬文才的事情之後,祝英彤輕輕地松了口氣,想起祝英台因為聽見梁山伯受傷之後的反應免不了有些擔心,頭疼地捶了捶腦袋,好象自從到了尼山書院之後自己就一天都沒有消停過,她有時候甚至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簡直就像個居委會的大媽一樣忙得團團轉。
  祝英彤停下腳,轉過身看著跟在自己身上的銀鈴問道:“英台的傷怎麼樣了?”
  “回公子的話,九公子的傷口已經處理掉了,只要等傷口結痂了就可以了,只是在這期間她能夠太過激動,否則會導致傷口撕開。”銀鈴想起九公子之前失態的樣子不由地抽了抽嘴角,只是自己在沒有得到主子同意就將九小姐給打暈了,不知道小姐會不會怪自己呢。
  祝英彤看著臉色有些古怪的銀鈴就試探地問道:“九公子在我和吟心走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如一併告訴我,如果我覺得你做得對一定會出面保下你的。”
  銀鈴聽到祝英彤的話眼睛便是一亮,乾脆將自己所做的事和所看到的事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她。
  祝英彤聽了銀鈴的話後額頭上不由地掛了一排黑線,心裡不由地慶倖自己能早點離開,否則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住這樣的九姐呀,想著萬分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受累了,還有你做得很好,以後她要是再這個樣子你還是像今天這樣處理。”
  銀鈴聽了自家小姐的話後狠狠地松了口氣,看樣子小姐是默許了自己這樣的應對方法了,只是她擔心如果自己每次都用這招,會不會把九小姐人給敲傻了?想到這裡便將自己這個顧慮問了出來。
  祝英彤聽了之後微微地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半開玩笑地提醒道:“如果你怕把她給敲傻了,那你就再去看一遍穴位圖吧,我想有個穴位一點就會讓人動不了,當然有的穴位還有可以起到止血的目的。”
  銀鈴聽了眼睛就是一亮,要知道自從自己學了點藥理、醫術及跌打之後,就開始對這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今天得到了主子的特許自然不肯再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當即就答應下來。
  祝英彤看著銀鈴滿臉興奮的樣子,不由地扶了扶額,畢竟她不敢確定這世上會不會有點穴這樣神氣的功夫,畢竟自己所穿越的梁祝世界並不是武俠世界呀,算了,自己還是不要打擊她的積極性好了。
  吟心待在房間門口遠遠地就看見向這邊走來的祝英彤,一臉激動地朝她們跑了過去:“小公子,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小的就快撐不住了。”說到最後整個小臉都掛了下來。
  祝英彤還真沒想到吟心會這麼盼著自己能夠回來先是一愣,正準備說些什麼就看見了她額頭上的血跡,看來英台已經醒來了,而她也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價,這人到底是銀鈴的妹妹,還是決定將她扔給銀鈴照顧,自己進去看一下姐姐好了。
  “銀鈴,你帶吟心下去好好把傷口處理一下,可不能因為這樣破相了。”祝英彤看著一臉著急的銀鈴淡淡地說道.
   “是,小公子。”銀鈴看著自家小妹額頭上的傷口,心裡難免對為難她的祝英台產生了點意見。
  祝英彤知道這兩個姐妹肯定有話要說便搖了搖頭大步地往房間裡走去,看著躺在床上依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英台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這不是看了情況過來和你彙報了嗎?梁山伯目前還好,只要靜心修養一下就會好全了,還有我已經知道用箭傷你的是史仁,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能夠想到這麼個一箭三雕的主意來,目的就在於陷害馬文才,傷害你和梁山伯,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呢。”
  祝英台聽到這一切全部都是他搞出來的,當即恨恨地拍了拍床板咬牙切齒地說道:“又是史仁,山伯幫了他,他居然不知恩圖報反而還要來害他,我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
  “當然不能夠放過他,否則的話他還真當我們祝家莊的人好欺負呢,你放心吧,就史仁那小子隨便一抓就是一把小辮子,想要整他還不簡單。”祝英彤眼中閃過狠厲,但又害怕她太過激動導致傷口會裂開便忙安撫道,“你把這事交給我吧,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只有傷養好了你才能夠看到這一出好戲,你就是想親手報那一箭之仇我都不會反對。”
  祝英台咬了咬牙點點頭道:“好,我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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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之道還之彼身(2)

  在天氣晴好的某一天,在一連幾天下了幾場大雨之後,一絲絲清涼的風使得人們都感覺到夏天的腳步漸漸遠去,秋天的腳步越發近了.
  祝英台今天是身上的箭傷好了之後再次出現在了同學的視線中,和要好的同窗相互問候了一番後就直接坐在了梁山伯的身邊。這次上的是古琴課,只見師母高坐在上首,手撫古琴,琴聲漸入□□,悠揚婉轉的樂聲從她的指尖流出。
  眾位學子身穿一襲儒雅的白衣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享受著師母給他們帶來的音樂旅程,心裡都紛紛感歎道:“這山長真是好福氣呀,竟娶了這樣一位多才多藝性情溫婉的師母,若是我也能夠娶得像師母一樣女子,紅袖添香,這生活快樂的好似神仙。”
  師母高坐在上首自然能夠將眾位學子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他們都還是群單純的孩子呢,輕輕地壓下情弦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看著學子們說道:“各位學子,琴藝是君子六藝中的一項,它排在禮的後面足以說明了他的重要性,音樂不止可以放鬆身心,就像剛剛這樣,同樣也可以陶冶情操、抒發感情,還可以幫你們找到知音。好了,大家現在就翻開曲譜來練習一下高山流水這篇吧,當然你們可以找要好的同窗相對而坐,共同彈奏,想必也是妙趣橫生吧。”
  王藍田與馬文才都是自視甚高的兩人,在書院裡面沒什麼朋友,不過王藍田比起他的情況卻要好得多,因此想要和他一起彈奏的學子也很多,畢竟他是太原王氏的嫡傳子弟,因為家族支持的關係他出仕的時候官職定然不低,再加上為人上也同樣是謙和有禮,或許是他選擇的餘地比較大,在眾學子殷切的眼神下直接點了生性狹促的荀句伯。
  馬文才本就不屑和那些官家子弟湊成一堆,直接抱著古琴坐到了祝英彤面前淡淡地說道:“阿彤,我和你一組。”
  祝英彤其實對和誰一起彈琴並沒有什麼意見,也早就習慣了馬文才這副拽拽的樣子,眼皮抬也不抬地隨意笑道:“坐下吧。”說著就將手輕輕地放在古琴上慢慢地開始撥動琴弦。
  祝家姐妹雖說都是女子,但卻都是家中的寶貝,因此她們的父母在教育上面還是相當上心的,在家的時候除了休息以外就是將一天課程排得滿滿當當的,除了女子必學的女紅與管家外,還要學習琴棋書畫,至於說君子六藝若是她們有感興趣的自然也會如了她們的意。
  馬文才一手托著腮,一隻手靜靜地敲打著桌面,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眼前的人,或許祝英彤的琴藝不是很出眾,但他卻知道她是在認真地完成高山流水這章樂曲,看來其實她也很期待能有這樣的人出現,嘴角微微勾起,以後與她同奏的也就只能是他馬文才。
  另一邊,梁山伯和祝英台之間的氣氛也相當的和諧,兩人同時撫琴,時不時地抬起頭時不時地相視一笑,仿佛兩人的周圍產生了無數的粉色泡泡。
  在這個時候,史仁的小廝出現在了山長夫人受課的地方,只見他探頭探腦的,眼中時不時閃過焦慮的神情。
  山長夫人高坐在上首,將周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學子們的小廝她就是沒說過幾句話,但也算是混了個臉熟,看向史仁淡淡地說道:“史仁,你家小廝看起來好象很慌張的樣子,不如你去問問他有什麼事吧?”
  史仁聽見山長夫人的話後眼中閃過疑惑,到底有什麼事居然能夠讓自己的書童著急成這個樣子,想了想便對著山長夫人行禮道:“那學生就告退了。”說著就從位子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公子,大事不好了,茹姑娘找上門來了?”書童想到茹姑娘剛剛氣勢洶洶就要闖進山門的樣子心不由地顫了顫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史仁的眼中閃過迷茫:“茹姑娘是誰?”其實也實在不能怪史仁記不得這位茹姑娘是誰,畢竟自從從太原來到杭州求學以後相好就不停地在換,他現在都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和哪些姑娘相好過。
  “哎喲,我的公子呀,茹姑娘就是那個你前不久在枕霞閣包下的頭牌嘛。”書童一臉無奈地提醒道。
  史仁聽了心裡一驚,忙拉住書童的衣袖一臉緊張地問道:“她怎麼會來這裡?我不是告訴過她,我只要有空下山就一定會去看的呀。”隨後又低下頭喃喃自語道,“這下完蛋了,如果這件事鬧到山長面前去,我書都不用讀了,回到家裡我肯定會被老子打死的,不行,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把她給哄回去。”想到這裡連忙扔下了自己的書童率先往山門沖去。
  祝英彤看著史仁倉皇的背影嘴角不由地勾了勾,俯身湊到馬文才面前輕聲笑道:“文才兄,你的書童辦事能力可真不錯呢。”說著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馬文才一臉傲然地抬了抬下巴,心裡也得意萬分,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教的。
  祝英彤早已經對馬文才這樣的表情見怪不怪了,沖著他眨眨眼詢問道:“不如,我們現在就溜出去看這出好戲?”
  “好呀。”馬文才想也不想地便笑道,老實說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其實在心底還是有點介懷那個史仁設計嫁禍於自己,只是他這個人向來就喜歡什麼都擺在表面上,開始想著打他一頓出了一口惡氣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也看祝英台不順眼,有人出手射傷她他開始還挺高興的,只是自從被阿彤用蹴鞠踢傷了之後原本消散掉的怒氣又回來了。
  “師母,我要去方便一下。”祝英彤笑著舉起手說道。
  “恩,去吧。”山長夫人臉點點頭應允道。
  在得到了山長夫人的許可,祝英彤邁開腿就往外跑,跑了好一段圈才用起了輕功追上了他們的腳步。
  祝英彤遠遠地跟在史家主僕的屁股後面,直到看見山門才停下腳步,只聽見一道千回百轉的聲音響了起來:“史郎。”
  史仁看見面前這個美豔動人的姑娘眼睛不由地一亮,只是聽到這一道熟絡的呼喚聲心裡便是一驚,難道眼前這個姑娘就是自己的相好茹姑娘不成?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般不聽話,居然跑來書院找自己,她是嫌我活得太如意是不是呀?想到這裡便不耐地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趕緊回去吧。”
  茹姑娘聽了眼中積滿了淚花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哽咽道:“史郎,奴家今日來找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奴家懷孕了呀,懷的正是史郎你的孩子呀。”伸手拉住他一臉祈求道,“求你看在奴家這一個月盡心盡力此後你的份上,就給我肚裡的孩兒留一條活路吧。”說著就扶著腰跪在了地上。
  茹姑娘這話如同是平地的驚雷將史仁給炸焦了,腦子一片空白,感覺到有人在拉著自己衣袖忙回過了神,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你是樓裡的姑娘,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再說我的孩子豈能夠由一個出身賤籍的女子來生。”
  茹姑娘聽了這絕情貶低自己的話乾脆直接收了眼淚,想到前些日子那人提的條件,果然樓裡的媽媽說的是對的,只有銀子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做她們這行的人最不能期待的就是男人的真心,原本有些猶豫的心在這一刻堅定了起來,就聽那人的吩咐,好好地在尼山書院鬧上一鬧。
  “你說話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我雖然是樓裡的姑娘,但好歹還是個清倌,我要不是看你那段時間每次到這裡來都會像條尾巴一樣纏著我,我是被你感動才會跟著你的,到如今你卻說出這般無情的話,我真是瞎了眼了。”茹姑娘做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扯著嗓門說道,“哼,既然你不願意對我負責,那麼我就要讓你書院的同窗們看一看,你史仁究竟幹了些什麼好事,到時候你的面子裡子都丟個乾淨。”說著一把推開被說得有些發愣的史仁主僕二人,提起襦裙向前走去。
  史仁見山門口漸漸多了些看熱鬧的人,而且這些人交頭接耳並且又對著他指指點點的樣子讓他覺得十分礙眼,沖著他們吼道:“看什麼看,都給大爺滾回去。”看著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一哄而散,回過身去追茹姑娘了。
  祝英彤眼見史仁就要追上茹姑娘了,見該來的人卻還沒有來,咬了咬牙決定暫且出去拖延一下時間再說,想著便從大樹旁走了出來,一把扯過茹姑娘將她護在身後厲聲問道:“史仁,你這是在幹什麼?”
  史仁沒想到祝英桐會在這裡出現,只要一想到剛開剛兩人的對話都被他給聽了去臉色便是一白,可又不願意在氣勢上被他比下去忙挺直了身子吼了回去:“這是我的事,給我滾開,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你憑什麼讓我滾開,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呢。”祝英彤見史仁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好心地提醒道,“你現在恐怕求我都來不及吧,若我將你逛樓子的事情捅到山長面前,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史仁看著祝英彤身後一臉得意的茹姑娘心中暗恨,只是如今的形勢使得他不得不低這個頭,狠了狠心重重地跪在了青石地板上咬牙切齒地問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祝英彤微微地挑了挑眉頭,看來把這傢伙趕出書院絕對是個正確的決定,畢竟現在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有他在一天對她們姐妹倆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不過在將他趕出去之前定要狠狠地出這口惡氣,想到這裡便涼涼地開口問道:“你的誠意呢?我可是絲毫都看不到哦。”
  史仁聽了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見山門口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了過來:“王姑娘,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是呀,是呀,王姑娘,我覺得你該把這事告知給山長知道,否則的話尼山書院百年的名聲都會因此毀於一旦呀,我可不忍心像山長這般心善的人被朝廷給責難呀。”
  王蘭剛剛從山上采草藥回來,就被山下的一些村民圍住,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因為此事關係到書院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因此馬虎不得,站在山門口就看見護著姑娘的祝英桐與史仁對峙的場景。
  王蘭深吸了口氣,對著前來想繼續看熱鬧的村民們福了福身道:“謝謝各位大叔大嬸前來告知于我,我看大家也累了,還請各位都回去吧。”
  村民們見王蘭這麼說了就知道熱鬧恐怕是看不成了,因為在平時她幫了他們不少忙,因此在這個時候面子還是得給的。
  王蘭見村民們紛紛都離開了,提著裙子便走了上來,厲眼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史仁不悅道:“跪在這裡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都跟我來!”
  祝英彤見史仁從地上站起來,帶著茹姑娘跟在王蘭身後,她有把握從今天開始就再也看不見史仁了,史仁,死人,這名字可取地真夠晦氣的。
  此時山長的住所外面擠滿了不少看熱鬧的學子和雜役,聽見裡面傳來低低地抽泣聲以及山長壓抑著火氣的聲音,都讓在場的人對裡面發生的事情好奇地不得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大家耐心都快要用盡的時候,滿臉陰沉的山長帶著祝英彤等人走了出來,對著前來圍觀的眾學子道:“從今天開始,為了尼山書院的名聲,本座將行使山長職責開除史仁,並且將此事上報朝廷,只希望各位學子謹記這個教訓,不要再做出有違書院規定的事情來,否則的話一律按院規論處!”
  眾學子聽著山長低沉有力的聲音,看著史仁那張灰敗的臉,又看了看被祝英桐以及王姑娘時護在身後的貌美女子,再想起樂禮課的時候的小插曲心中就有了明悟,原來如此呀。因為來書院讀書的大多都是貴族子弟,因此在他們看來玩女人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只是鄙視他連個女人都管不住,這男人的臉面都讓他給丟光了。
  史仁看著同窗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一陣暗恨,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躲在王蘭及祝英桐身後的那名女子,都怪她,要不是她自己今天哪裡會這麼丟臉。
作者有話要說:  

  ☆、驗人品,送家書

  祝英彤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想要她做以德報怨這種事情更是想都不要想,因此在史仁離開書院之前還是送了一份大禮給他,至於是否會引來史家的報復,這尚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畢竟以史家現在的實力是不敢和祝家莊硬拼的。
  銀鈴看著史仁走之前看他們主僕二人的眼神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呀,說不上好說不上不好。”祝英彤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緊接著眼睛一亮笑著拍手道,“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家裡人知道我和英台兩個人在書院裡幹了什麼好事,說不定大人們會有辦法呀,如果能因此讓我和英台回去就更好了,我可不想每天在書院裡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呢,反正我就是來體驗一下書院的氣氛的,又不是真的要去當什麼官,這官誰要當誰當去,就是在家裡當個紈?子弟似乎也不錯。恩,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說著還肯定地點了點頭拉著銀鈴鐺走開了。
  祝英彤一走回房間就吩咐銀鈴磨墨,而他自己則在書案上鋪上了選址,用小石板壓住了宣紙,等銀鈴磨好磨後就將毛筆沾滿了墨水奮筆直書。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一封家屬就寫好了,等墨蹟漸幹才將信紙裝進了信封裡放在銀鈴的手裡,突然間想起馬文才對自己說的話,臉上便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把這封家書送給馬統吧,既然他這麼喜歡當信差就讓他去當好了,你去問下英台要不要寫家屬給家裡?”祝英彤一點都不擔心馬文才會偷看自己給家裡人的家書,否則他就不會被這次的事情弄得這麼狼狽了,其實就算看了也沒事,反正家書上也沒寫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銀鈴聽了自己要去見馬統臉一下就垮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我們能不讓馬統送信嗎?我覺得王八德送信都比起馬統好多了。”
  祝英彤聽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回絕道:“王八德,他可不行,你不喜歡馬統,要不就讓四九去吧,反正送信的人決定不能是那個王八德。雖然四九騎術不是很好,但起碼人品也不錯,只是你要說得動才行,畢竟四九這人老實是很老實,別人不讓他看地東西不會亂看,但也是一根筋通到底的人,他願不願意離開梁山伯這麼久還是個問題呢。”
  銀鈴聽了頭立刻無力地低了下來奄奄地說道:“四九還是算了吧,以他的體力估計連我都不如呢,算了我還是去找馬統吧。”
  祝英彤聽了銀鈴的話眉眼都笑開了,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理所當然地說道:“就是說麻,馬統沒啥不好的,雖然這個名字起的實在是讓人捧腹,但總是名字不是,只是起名字的人實在是太沒水準了,起個讓人浮想翩翩的近音字算什麼呀。”
  銀鈴一臉附和地點了點頭,想起馬統前些天說的話臉便不由地一紅,又胡亂地搖了搖頭。
  祝英彤看著銀鈴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眼中閃過好奇,自己不在場的時候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只是還沒等她開口詢問什麼,銀鈴就拿了自己寫好的家書逃之夭夭了,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由地搖樂搖頭,自己是妖怪嗎?怎麼銀這麼怕自己呢?
  銀鈴其實是被祝英彤剛剛的眼神給嚇跑的,走到門口,一絲涼風吹過才讓她的腦袋漸漸有了些清醒過來,想起自己似乎做出了失禮的事情來了,懊惱地捶了捶腦袋,總之什麼都怪那個死馬統。
  馬統剛剛替馬文才收拾好房間走出來,就看見銀鈴拿著一封信在自虐,身形一閃來到了她身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責備道:“好好的,你打自己做什麼,打壞了可怎麼辦?”
  銀鈴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肥厚的大手給包裹住了,聽著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臉微微發紅,掙開了馬統的手,直接將信塞到了他手裡,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封信是我家公子叫我把信交到你手裡的,你把這封信趕緊送到上虞祝家莊去。”似乎想起了什麼便抱怨道,“都怪你不好,我差點忘了問九公子要不要寫家書的事情了。”看著馬統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好脾氣的笑著,將頭垂得更低了。
  馬統想起馬文才之前的囑咐,心裡便有了底,看來祝家莊的十小姐很有可能就是馬家未來的少夫人,而銀鈴是她的貼身丫鬟,自然也是要跟著陪嫁到馬家的,因此自己有的是機會呢,來日放長嘛,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擴得更大了,拍了拍胸脯一臉豪爽地說道:“回去告訴祝公子,我一定將信給送到,至於祝九公子那裡,如果她願意寫就送過來,不過這事,我得回去和公子說一聲才行。”
  銀鈴聽了自然是喜不自勝,連忙對這馬統道了謝轉身就去找祝英台去了,馬統見她一下子沒了蹤影不由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地說道:“我是鬼嗎?怎麼一見到我就跑。”隨即馬上丟開了這個問題不打算去想,轉身走進了馬文才的房間裡。
  馬文才不是很習慣有人在旁邊伺候著,因此看著去而複返的馬統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公子,銀鈴剛剛交給我一封家書,說是要我送到上虞祝家莊去,所以想要和你報備一下。”馬統老早就已經習慣了馬文才的脾氣低著頭滿是恭敬地說道。
  “哦,既然她說了你就照做,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需要通知我。”馬文才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公子你難道不好奇祝小公子家書裡面寫了什麼?”馬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馬文才聽了馬統的提議心不由地動了動,緊接著搖了搖頭,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爆栗作為懲罰,見馬統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不由地抖了抖,要是這眼神放在祝英彤身上自己似乎可以欣賞一下,可若是放在男人身上卻怎麼都覺得有些驚悚。
   “我說不看就不看,趕緊給老子去送信!”馬文才說著就走到了馬統的身後,沖著他踹了一腳語氣不善地說道。
  馬統在沒有防備下直接被馬文才踹得摔了個大馬趴,收起了臉上的表情,齜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馬文才恭敬地說道:“那麼公子,笑便告退了,還望公子在小的不在的時間裡可以好好地照顧自己。”見馬文才一臉不耐的樣子便垮了下來,果然,公子要有了少夫人就開始嫌棄自己了。
  剛進房間的王藍田看著顏面而逃的馬統不由地挑了挑眉頭好奇地問道:“馬統這是怎麼了?”見馬文才並不打算理會自己而專心在做自己的事,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畢竟老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好脾氣地笑笑,直接坐到茶几面前給自己倒了杯茶等著馬文才回答自己的問題。
  馬文才將毛巾掛在了洗臉臺上才轉過身滿不在乎地說道:“也沒什麼,這傢伙不過就是間歇性抽風,給他一腳讓他冷靜一下,不用管他。”
  王藍田老早就習慣這主僕倆之間的相處方式了,只是挑了挑眉頭,想到王八德那副老成持重謹言慎性行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唉,有這麼個奴才在身邊,作為主子的自己似乎少了很多樂趣呀,想著便玩笑道:“文才兄,不如這般吧,你把馬統暫時借我使兩天,讓他去幫我去□□一下王八德。”
  馬文才沒想到王藍田居然會稀罕自己奴才這不靠譜的樣子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看著笑得漫不經心的王藍田,實在摸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道:“如果你有本事說服得了馬統你就去說,反正我是不會去說的,我可不想再承受他包含幽怨而控訴的目光。其實你家的王八德雖然無趣了點,但起碼他是正常人呀,要不你把王八德放在我身邊兩天吧?也好讓我清淨清淨。”說著還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
  王藍田知道馬文才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主,雖說說話不重聽了點,但心卻是極好的,他恐怕是捨不得馬統這個從小伴他長大的書童吧,這人的性格哪總是這麼的彆扭,再說自己也捨不得這麼聰明幹練的書童離了自己呀,想到這裡便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家書抵萬金

  馬統帶著祝英台兩姐妹寫的家屬包袱款款地上路了,因為心中牽掛著在書院中讀書的公子無人照顧,因此趕往上虞的路上也過得極為辛苦,不僅要日夜不停地換馬趕路,而且還經常要風餐露宿,好在上虞離杭州也不是很遠,只需要幾天就能夠趕到。
  這一天,天氣晴好,空氣中帶著絲絲的涼意,此刻上虞祝家莊內到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因為他們的八少夫人懷孕了。
  馬統在趕到祝家莊之後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但人總是這樣才過熱情了人總歸會有那麼點適應不良的,經過瞭解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正趕上了好時候。
  祝夫人在內院聽說馬統過來求見祝員外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想到自己家的小十和馬太守家公子在書院的關係挺不錯的,眉頭便漸漸地舒展開來淡淡地吩咐道:“快去打聽一下,馬統這次過來求見老爺可是有什麼事?”
  “是,夫人。”小丫頭輕輕一笑對著祝夫人行了個禮,蓮步微移退了出去。
  花廳之中,祝員外高坐在主位上,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問道:“上次多謝你和你家公子的提醒,你們的恩德我自會銘記在心,只是這次前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馬統站在下首聽了祝老爺的話忙笑嘻嘻地推辭道:“員外,恩典什麼的小的真是愧不敢當,小的不過就是幫少爺跑跑腿打打雜的小書童罷了,這次前來是來幫兩位祝公子送家書的。”
  祝員外想起在杭州求學多日未見的兩個小女兒眼睛便是一紅,激動地從位子上站起來顫聲問道:“小九,小十現在可好?可缺什麼東西需要我送過去的?”說著也不等身邊的小廝替自己呈上信直接從馬統的手裡搶了過來。
  馬統看著祝員外失態的樣子似乎有些錯愕,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大得能放下一個鴨蛋,好在他為人有幾分機變立刻就恢復了過來,低著頭恭敬地回道:“回員外的話,兩位公子在書院一切都好,他們叫您不要替他們太費心了。”
  祝員外現在心裡眼裡只有這兩封信哪裡還會在意馬統的回復,回頭對著身旁的小廝吩咐道:“你先把馬統帶下去吧,再去院子裡將夫人他們都請出來吧,想必他們也是極想小九小十的。”
  “是,員外。”立在祝員外身邊的小廝笑嘻嘻地應了下來,領著馬統走了。
  不知是祝家莊的小廝們辦事效率太高,還是因為祝家莊的主人們都牽掛著在外面讀書的學子們,沒一會兒的功夫祝家莊的主人都趕了過來,祝英齊可以說是最疼愛英彤的了,看著父親忙問道:“父親,阿彤的信呢?”
  祝員外看著眾兒子一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得意地笑了笑,反而不急著去看信了,倒是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個不急,小九小十都給咱們寫了信,咱們可以一封一封地慢慢看。”
  “爹!”祝家的幾個男子都不滿地喚了一聲。
  “好了,郎君,別逗他們了,趕緊看信吧。”祝夫人臉上帶起了溫柔的笑容制止道。
  祝員外見自家夫人不高興了忙諂笑道:“好,好,好,我們這就看信。”說著就將信紙從信封裡面拿了出來笑道,“這是小十的信,誰要念呀?”
  “爹,我來念吧。”祝英齊眼睛一亮忙說道。
  “恩,給你吧。”祝員外笑著點點頭又拿出祝英台寫的信輕輕地搖了搖,“英台自從外出求學很少給家裡寫信,不知道這封信誰要念呀?”
  “還是我來念吧。”祝夫人對於祝英台還是很掛念的便笑道。
  祝英齊清了清嗓子,在眾兄弟和兩個家長殷切地期盼下讀完了整封信,信的內容不是很長,但大體上就講了幾件事:一是告訴家裡的人自己在書院很好,同學也很好,雖然有些小摩擦,但都被她一一給化解掉了,二是因為祝英台的原因自己在書院得罪了人,擔心會給家裡人帶來麻煩,三是表達了自己迫切想要回到家中的想法。
  祝夫人在聽完信之後就將英台的信念了出來,越念到後面眉頭就皺得越緊,最後乾脆信也不念了直接將信遞給了老大讓他們互相傳閱。
  “英台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每句話都離不開梁山伯啊?雖說女扮男裝去書院求學,但到底還是女孩子呀?怎麼梁山伯的名字這麼頻繁地出現在信裡?不行,我要趕到杭州去親自問清楚。”祝家老大眉頭皺得死緊一臉不解地問道。
  “大哥,你還是別去了,畢竟你現在在家裡休息,明天就得回去了,而我是家中最輕鬆的一個,這件事還是由我代勞吧,再說良玉自從懷孕了之後心情就一直很不好,所以我想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讓她能夠心情好點。”祝英齊看著自家大哥搖樂搖頭,想到妻子現在的情況一臉憂鬱地搖了搖頭。
  祝員外向來最疼寵的女兒就是祝英台,否則當初就不會說服自家夫人讓她去書院上學,只是小九現在的情況讓既是生氣又是擔憂,有個人去看看也是好的,想著便笑著應允道:“恩,就這樣吧,就讓小八去。”
  “謝爹!”祝英齊眼中閃過驚喜抬起頭一臉興奮地道謝,說著就腳下生風地往自己的園子走去,小玉和孩子可還在房間裡等著我呢。
  “唉,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呢。”祝夫人滿含笑意地搖了無奈地說道。
  祝員外一臉感慨地說道: “是啊,如今這孩子可算是苦盡甘來了呢,也不枉費他對良欲掏心掏肺地對待。”其實婚禮當天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也多虧了阿彤那招釜底抽薪,否則整個祝家莊恐怕會變成士族的笑柄,因此他對這個小兒媳婦也是心有芥蒂的,要不是看在英齊喜歡,他早就把這女人給解決了,好在這個女人的心並不是石頭做的。
  “誰說不是呢。”祝夫人極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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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馬統因為放心不下獨自一人待在書院裡的公子稍做休息後就和祝員外告辭了,騎著快馬奮力地向書院趕去,也不知道公子沒有我在身邊照料會不會不習慣。
  這一邊馬統快馬加鞭地往書院裡趕,而在祝家莊裡,祝英齊更是匆匆忙忙地收拾包袱準備帶著情緒低落的黃良玉出門。
  黃良玉其實對於祝英齊一直感到很抱歉,因為自從嫁給他之後就一天都沒盡到一次做媳婦的責任,反而院子裡的很多事情都是祝英齊在幫自己打理的,如今他又因為自己懷孕的關係而情緒低落想法設法地想讓自己開心一點,重重地歎了口氣,自己是不是真的該放下了呢?想到這裡便撫上了尚未顯懷的小腹。
  祝英齊正在忙著收拾行李,自然沒有注意到此時黃良玉正在天人交戰,待收拾好後,一回頭就發現黃良玉正愣愣地看著自己,嘴角牽起了一絲無力的苦笑,這麼多個月過去了,難道她還是放不下嗎?當初沒有放她離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呢?可是如果放她離開,若她過得並不好,自己恐怕也會覺得心痛吧。
  祝英齊收起了心思,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把抓住黃良玉的手溫和地笑了起來,好似之前他的傷感讓人覺得不過是幻覺而已:“小玉,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外面走走,你整天悶在屋裡會悶壞的。”
  黃良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細膩的大手給包圍著,心裡一驚,忙收起了之前的心思,抬起頭就對上了祝英齊飽含情意的雙眸,心狠狠地一顫,下意識地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回來,低下頭眼睛也不敢到處亂看,以此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祝英齊看著空落落的手,心裡湧起一陣失落感,早在之前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了,可是為什麼心還是忍不住會痛呢,同時心裡對黃良玉也產生了一絲怨懟,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是忘不了他?我才是和你要相伴一生的人哪,難道你的心是冷的不成?怎麼捂都捂不熱?
  祝英齊被自己突如其來的這個想法狠狠地嚇了一跳,用力地搖搖頭試圖甩掉這種想法,深深地吸了口氣,大步地往門外走去,自己得去看看院中的風景,或許能夠讓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只有這樣才能夠回來面對小玉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黃良玉看著祝英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子一下子像失去了全部地支撐跌坐在了地上,眼中閃過迷茫,自己難道真的做錯了嗎?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捂住臉痛哭了起來,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不甘心呢?
  一旁的丫鬟此時如今如同背景板一樣站著,看著默默哭泣的黃良玉不禁搖了搖頭,小姐如今這又是何苦呢?如今她已經有了姑爺的孩子,她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就是為了孩子如今重新振作才是最好的選擇吧,姑爺已經是她見過頂頂好的姑爺了,有哪家的小姐能像她這般幸運嫁給事事都包容著她的男子,不過這些話自己多說也是沒用,如今也只能靠小姐自己想通才可以。
  祝英齊看著園子裡的風景,眼前總是閃過小時候和黃良玉相處的一幕又一幕,想到高興的事情也會不自覺地翹起嘴巴,想到那個總是橫在他們中間住在黃良玉心中的男子心情頓時低落了下去,想到還在書院讀書的兩個小妹,眼睛頓時一亮,或許她們會幫著自己開解一下小玉吧,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在書院裡,黃良玉會碰見一個根本就不該碰見的人,這也將成為祝英齊日後畢生難忘的一個噩夢。
  第二天一大早,祝英齊和黃良玉在碼頭和祝夫人和幾個在家的兄弟依依惜別,耳邊傳來母親不厭其煩的叮囑聲,祝英齊的心才稍稍好過了點,原來還是有人在乎他的,他並不是一個人。
  祝夫人不是很喜歡管兒女家裡的事情,但總免不了擔心兒媳婦在照顧兒子方面不是很盡心,因此給他們每個人都賜了一個管園子的婆子,昨天黃良玉和祝英齊之間的事自然也被她給知道了,心裡對她的不滿更是加重了幾分,我兒子英齊有什麼不好的,又孝順又體貼,你卻偏偏惦記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小子,要不是英齊喜歡你,我早就結果了你。
  黃良玉看著祝夫人平靜無波的目光,看她仿佛在像看陌生人一樣,甚至她能從這目光的深處看見一股冰寒之意,可是她卻沒辦法怪自己的婆婆,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想著收回了心神對著祝夫人行了個禮問道:“娘,可有什麼要吩咐阿玉做的?”
  “吩咐倒不敢當,我哪敢指使得動你,我只希望你一路別讓英齊煩心就是了。”祝夫人挑了挑眉頭,語氣上帶了點尖刻。
  祝英齊聽著自家母親在語氣上有些不對,心裡有些不好受,他知道母親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出於這點自己也不能為了她制止母親而讓她覺得寒心,只得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黃良玉以示安撫。
  黃良玉的心也漸漸因此安定了下來,對著祝夫人福了福身應承了下來:“是,娘,我會注意的,一定不給英齊添麻煩。”
  “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祝夫人深深地看了黃良玉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色,“趕緊上路吧,夜路不好走,天氣轉涼,注意要加衣服。”
  祝英齊帶著黃良玉登上了船,對著站在岸邊的親人揮了揮手笑道:\"娘,哥哥們,你們都回去吧,,兒子會照顧好自己的,請你們放心.\"
  祝英齊的其他幾個兄弟聽見了他的話,又看母親抿著雙唇一臉不舍的樣子,祝英齡將手放嘴邊當成了擴英器沖著祝英齊喊道:“英齊,記得,看見小九小十的時候,代我們和娘向她們問好,希望她們能夠早日回來和我們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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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條件

  馬統連夜從上虞趕回了杭州的尼山書院,將馬牽到了馬廄裡便直奔馬文才的房間,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家公子一臉驚訝的樣子興沖沖地叫道:“公子,我回來了。”說著就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後一臉怪異地盯著他給自己梳的高聳的髮髻哭道,“是馬統不對,馬統應該快馬加鞭地趕回來的才對,您受委屈了!”
  馬文才本來見了馬統還挺高興的,雖然說他平時對馬統不是呼來喝去就是非打即罵的,但他絕對不承認自己他不在的時候多少感覺有些不太適應,只是聽著他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由地沉下臉來,甩了甩袖子向屋中走去。
  馬統看見自家少爺陰沉著一張臉走進屋中,忙收了哭聲,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後,直到走到屋中就恢復了以往恭敬的樣子,低垂著頭等著他發話。
  馬文才見自己書童恢復了正常放心地點了點頭,老實說剛剛馬統的表現竟讓他有一種汗毛豎起的感覺,微微地搖了搖頭,這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想著又像是想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便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
  馬統低著頭自然看不見馬文才此時的模樣,只聽見耳邊傳來了馬文才的聲音,渾身像打了雞血一般抬起了頭,認真傾聽著公子的問話:”馬統,你將書信送去之後,祝員外他們是什麼反應?“
  ”回公子的話,祝員外自然是欣喜萬分,還讓我代他向您道謝呢。也不知道信中說了些什麼,祝家莊的八公子攜著如今已經懷有身孕的八少夫人前來書院,因為馬統擔心公子,因此比他們早一步回來了。“馬統當然知道馬文才最想聽的話以及最想知道的欣喜,果然,微微抬起眼皮就發現自家公子嘴巴先是高高翹起,最後笑容隱沒在臉上變得面沉如水。
  “他們來做什麼?”馬文才撇了撇嘴不甚高興地說道。
  馬統一看見自家公子不高興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但公子的問話自己還是得回答的:“我聽祝家莊的那些下人們說,如今祝家八公子的少夫人有喜了,要帶她出來散散心,順便到書院裡來看看在書院求學的祝家兩兄弟的。”
  馬文才聽了臉色更黑了下來,眼中帶著隱忍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看兩個兄弟只是順便?帶那個女人出來散心才是最主要的,還有書院那麼乾淨的地方被她弄髒了可怎麼辦?以後書院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想起那張和自己生母長著一模一樣的臉,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馬統聽了馬文才的話臉立刻垮了下來,露出了欲哭無淚的樣子,心想,公子你這到底是因為祝家的十小姐抱不平,還是純粹只是不想祝家的八公子來書院呢。突然腦海中閃過掛在正房院中女子的畫像,和記憶中長開的黃良玉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又想起黃良玉在成親當晚所做的事情,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難怪公子聽見她和祝英齊一起來臉會變得這麼臭。
  馬統剛準備開口權威馬文才幾句,一道突兀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是誰要過來了,竟然惹得我們文才兄如此生氣?”
  馬文才聽見如此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過了頭,就看見祝英統雙手抱在前胸倚靠在門邊一臉笑嘻嘻的樣子,趕忙棄了馬統將站在門外的祝英彤給迎了進來:“阿彤,是你的八哥和你的八嫂要來書院裡看你和祝英台了,而且我聽說你八嫂現在已經懷了身孕。”
  祝英彤聽見黃良玉懷孕了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得意萬分地說道:“我就說嘛,憑八哥的人品和專情,天下間的男兒就沒幾個能比得上的,那個黃良玉能夠想通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如今八哥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說著轉過頭就看見馬統一臉被主人拋棄的哀怨模樣,好笑地勾了勾唇問道,“馬統,我問你,我家裡的人如今身體可還好?”
  馬統一聽有了點了他的名字立刻打起了精神笑道:“祝小公子,馬統也只見到了祝員外,並沒有見到祝夫人,不過我看著員外的臉色相當的好,想必身體也是好的,請您不必擔心。”
  祝英彤聽了不由地點了點頭,在外求學自己最擔心的就是家裡人的身體狀況,畢竟父母如今的年齡已經大了,現在聽馬統這麼一說反倒寬慰了不少,自己並沒有像祝英台那樣想要成為才女名揚天下的想法,至於書院中所設的品狀排行榜她更不會去力求上榜,這一切皆因為當今社會男尊女卑,女子就算再優秀也真的不可能做官,既然如此,她不妨表現得差強人意一些的好,再說若是家中父母身體不好,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留在尼山書院了。
  “黃良玉如今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了?”祝英彤雖然對於黃良玉這個嫂嫂有些意見,但她到底懷了自家八哥的孩子,對於自己的小侄子(侄女)倒是挺關心的。
  馬統恭敬地回答道:“我聽祝家莊裡的人說,好像也有三個月了呢。”
  祝英彤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細細地算了下時間才笑道“哦,這樣呀,看來這黃良玉也沒太糊塗。”說著就由衷地誇獎起祝英齊來,“八哥真厲害,就一次居然中彩了。”
  馬文才聽了臉立刻黑了下來,眼睛忿忿地瞪向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難道就不厲害嗎?”
  祝英彤像來就是個粗神經,對於想不明白的事就會丟在一邊不去想,聽了白了一眼馬文才不屑地說道:“切,你連我都打不過,哪裡能叫厲害。”
  “那天不是意外嘛,我哪裡知道你那天會對我出手的。”馬文才撇了撇嘴一臉委屈地說道,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露出這種表情,祝英彤因為愧疚就會為自己打點一切,雖然這樣子有失他男人的風範,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不是嗎?
  果然,祝英彤一聽,一臉抱歉地對著馬文才笑道:“呵呵,文才兄呀,小弟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心裡著急嘛,誰叫梁山伯是英台在書院裡最在意的人啊。”說著就對他擠了擠眉眼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馬文才想起祝英台在梁山伯面前小女兒的姿態顯露無疑,眼中閃過明悟,難怪阿彤要幫梁山伯呢,原來梁山伯是祝英台的心上人,只是目前梁山伯只是地位低微的庶族而已,能不能做官還得另說呢,老實說他還真不想叫一名庶族子弟叫姐夫呢。
  “你總算明白了。”祝英彤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明白是一回事,你打傷我又是另一回事,反正你要補償我。”馬文才抓起祝英彤的手哀怨地說道。
  “文才兄,咱們能換個條件嗎?話說我八哥來書院了,看見我和你同吃同睡他會怎麼想?”祝英彤略帶苦惱地撓了撓頭。
  “那我就娶你好了嘛,反正以你的身份,就是我那眼高於頂的老爹也絕對不會說什麼的。”馬文才越說眼睛越是明亮,隨後一臉興奮地說道,“阿彤,我終於想到第二個條件了。”說著對著站在旁邊的馬統使了個眼色。
  馬統會意沖著馬文才微微地點了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還很貼心為他們關上了房門將空間留給他們。
  祝英彤只覺得自己的額上掛滿了黑線低下頭萬分無力地說道:“什麼條件呀?”她現在其實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後悔說出以兩個條件來補償的話。
  “嫁給我,當我馬文才明媒正娶的的娘子。”馬文才一臉懇切地看著她,眼睛絲毫沒有從她的臉上離開。
  祝英彤完全沒想到馬文才會提出這種要求,滿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問道:“文才兄,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馬文才一臉無奈地說道:“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呀。”說著像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一把將祝英彤摟在了懷裡,趁著她腦袋當機運轉不了的時候直接碰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祝英彤感覺自己被吻得快要窒息的時候,馬文才這才放過了她,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現在總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了吧。”
  其實說實話祝英彤一點都不排斥馬文才吻自己,甚至還覺得這是種享受,因為馬文才的吻不輕不重,臉上浮現起一抹嫣紅微微一笑:“文才兄,你剛剛可是在向我求婚?”看著一臉真誠的臉突然間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惜,並非我不願意答應你。”看著馬文才原本明亮的雙眼變得暗淡了下去也覺得不忍心,再說與其嫁給陌生的男子,倒不如嫁給自己熟悉的馬文才便笑道,“只可惜,你求婚的方式可真不夠浪漫,連束玫瑰花都沒有,更別提求婚的信物了。”
  馬文才聽了眼睛一亮,想起祝英彤幫助她家八哥策劃的那場浪漫的求婚典禮,一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笑道:“這個簡單呀,你放心,我的求婚方式絕對會超過你家八哥,你就等著看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5 章

  祝英齊和黃良玉夫妻二人走的是水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玩了不少地方,欣賞了不少的風景,這也使得原本有些惆悵的二人心情好了不少。
  經過幾日的長途跋涉,他們夫妻二人終於來到了杭州尼山書院的山腳下,祝英齊看著眼前沒有盡頭的階梯,想到黃良玉的身體恐怕也經不起這麼走,微微思忖片刻後便對著站在他們身後的小丫鬟吩咐道:“碧心,好好照顧夫人,我上去看看阿彤她們。”
  黃良玉對於祝英齊為自己事事考慮周詳感覺到很窩心,想到自己似乎也很久沒有見過英台她們了,對她們也甚是想念,想了想便搖搖頭:“我也想去看看她們,很長時間不見了,怪想她們的。”
  祝英齊卻皺了皺眉頭還是不願意她和自己一起去就柔聲勸道:“你放心,到時候我把她們叫到山腳下來看你,我相信她們會理解的,而且得知你有了她們的侄子恐怕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呢。”說著便輕柔地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黃良玉聽了祝英齊的話小意識地去撫摩著自己的小腹,隨著月份漸大她也能感覺到這個孩子是真實地存在在自己體內的,抬起頭看著這個時時處處包容寵溺的男子,心中一片柔軟,或許自己應該要做到一個妻子該有的責任,至於那個人,既然當初沒有成功那麼便說明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緣分,也該忘掉了吧。
  祝英齊見黃良玉並沒有執意要跟著自己上去,心裡不由地偷偷地松了口氣,帶著自己的小廝往臺階上走去。
  謝道韞不止是個聞名華夏的才女,同樣也是個武藝皆精的女子,可以說君子六藝這些她樣樣都拿得起,因此她教的範圍比平常的夫子要廣泛的多。
  這一天,學院中的眾學子都騎在高頭大馬上,手中持著木劍,目光緊緊地盯著此刻正跟謝道慍打得難捨難分的祝英桐。
  祝英彤此時對謝道韞算是真的服氣了,但同時更加為她感到可惜,好好的一個女子居然嫁給了一個將擊退敵軍的所有希望寄託在五斗米教的神靈身上的丈夫,以至在叛軍攻入快嵇城內殺死了她的兒孫,使她最後也只能孤獨終老,看著木劍朝自己刺了過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掉以輕心,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整個人直接躺在了馬背上躲了過去,微微咬了咬牙齒,猛得起身劍已指向謝道韞的脖子,同時謝道韞的劍也不快不慢地指向她。
  祝英彤收回了劍對著謝道韞拱手笑道:“學生多謝先生指教。”
  “祝英桐,你不錯。”謝道韞也放下了劍對著祝英彤笑道,還想繼續說些什麼,餘光就看見祝英台的書童一臉急切地站在一邊就轉頭對祝英台說道,“英台,你家的書童來找你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祝英台向來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在劍術上比她高明,甚至和自家父兄比起來都不遑多讓,因此看見她和謝先生打成了平手也沒覺得沒多少驚訝,只是她沒想到吟心會在上課的時候來找她,眼中閃過驚訝,對著先生拱手告罪了一番方從馬上跳下來,朝著吟心所在的方向走去.
  “吟心,有什麼事嗎?”祝英台笑著問道。
  吟心對著祝英台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公子,八公子帶著少夫人來書院看你們了,他讓我叫你們過去呢。”
  祝英台聽見八哥來看他們眼中閃過欣喜,對著依舊騎在大馬上的祝英彤揮了揮手。
  祝英彤看著祝英台一臉高興的樣子只是微微地挑了挑眉頭,她很好奇究竟有什麼事值得她這般高興的,想著便向謝韞道告了罪翻身躍下馬來朝她們走了過去。
  祝英台見她來了一臉激動地抓著她的手又蹦又跳:“阿彤,八哥來看咱們了,還把小玉姐姐一起帶過來了呢。”
  祝英彤聽見一向好脾氣地八哥來看她們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吟心,八哥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們過去找他。”
  吟心笑著點點頭回道:“是,公子,如今銀鈴在你們的房中招待著他呢,二位公子快隨我來吧。”
  馬文才看著祝英彤姐妹兩一臉欣喜的離開就猜到肯定是祝家莊的八公子祝英齊來看他們了,想到這裡臉便陰沉了起來,隨即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既然以後自己要娶阿彤,也就是說這祝英齊可就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子中的一個,而且阿彤與他的關係是其他幾個兄弟中最好的,自己若是想順利娶到她恐怕還得他從中說和調解吧,想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滿心期盼著謝先生能夠快點把這課給上完。
  眾學子看著一臉笑意的馬文才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要知道自從到了書院之後就很少看見他笑,而且每每對著他們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雖然讓人覺得很不爽,但卻礙于他的武力值不敢去輕易招惹他,當然書院之中惟有四個人是個例外,當然在這四人中馬文才對於祝英桐的態度尤其好。
  祝英彤姐妹兩個直接甩下吟心狂奔起來,直到到了書的宿舍門口方才停下了腳步,整了整呼吸這才三步並著兩步朝他們的房中走去,推開門就看見自家的八哥正捏著茶杯對她們笑了笑:“阿彤,英台,你們來了。”
  “八哥。”祝英台與祝英彤聽見這到溫潤的聲音眼眶都忍不住紅了,雖然兩人都在外求學,但沒有一天不是想念著家中的父母兄弟的,如同一陣風地跑到祝英齊面前一起抱住了他。
  “呵呵,都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居然還跟個小孩似的,還哭了,真是不知羞。”祝英齊笑著將她們攬進自己的懷裡寵溺的笑道。
  “八哥,你這是在取笑我嗎?”祝英彤胡亂地抹了把眼淚從祝英齊的懷裡抬起頭來笑著問道。
  “哪能呢。你們在書院過得可還習慣?他們有沒有發現你們的身份?”祝英齊笑著搖了搖頭好脾氣道。
  “恩,書院挺好的,同學也挺好的,除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被我趕出了書院以外,基本上沒什麼事。”祝英彤笑著點點頭得意道。
  祝英齊早就從祝英彤給家裡的信上得知了一切,滿臉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你有能耐,行了吧,不過我們祝家的子弟也不能由外人隨便欺負了去。”說著臉色便是一正,隨後將頭轉向祝英台關切地問道,“英台,你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祝英台沒想到八哥居然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眼睛狠狠地瞪了眼祝英彤,隨後搖搖頭道:“八哥,英台沒事,只不過是遭了小人的暗算,那個小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只是爹娘聽現在身子還好嗎?”
  “好得不得了,就是有點擔心你身上的傷。”祝英齊笑道,隨即想到了依舊還在山下的黃良玉便開口道,“你們玉姐姐如今還在山下,只是如今懷了我的孩子,我怕她累著就沒上讓她跟著來,你們要不要下去看看她?”
  祝英彤見英台瞪了自己一眼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如果這事不告訴父母,父母若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恐怕會更擔心,只是對著她微微地聳了聳肩膀。
  祝英台一聽見黃良玉懷孕了,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她此時是真心為自己的八哥感到高興連忙點點頭道:“好啊,我們下去。”
  “阿彤你呢?”祝英齊看著一臉踟躇的祝英彤知道她還對黃良玉差點和一個男人私奔的事情心有芥蒂,也很高興她這麼維護自己,想了想便一臉無奈地說道,“阿彤,就當給八哥和她肚子裡的侄子一個面子吧。”
  “好。”祝英彤雖然很不想見到黃良玉,但為了八哥免不了還要做場戲,好在在這三年的時間她不必再看見她那張□□臉,就是從書院回家自己恐怕也得準備成親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有過多的接觸。
  祝英齊對於阿彤給自己面子感到很高興柔聲道:“好,那我們走吧。”說著就率先從房間裡出來。
  一出房門就看見學子們已經陸陸續續地回到了書院的宿舍中,祝英彤看著迎面走來的馬文才笑道:“文才兄,下課啦。”
  “恩,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馬文才看著他們兄妹三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房門笑道。
  “關你什麼事!”祝英台瞪了一眼馬文才。
  “哦,八嫂正在山角下,我和英台一起去看看她,順便敘敘舊。”祝英彤無所謂地笑了笑。
  “敘舊?”馬文才挑了挑眉頭疑惑地問道,他知道祝英彤自從黃良玉逃婚開始就一直將她視為討厭的人,他不覺得她們之間有什麼舊好敘的,要說祝英台去和她敘舊自己倒是能相信幾分。
  祝英彤看著馬文才一臉不信的樣子也只是攤了攤手,看了眼一臉著急的八哥便淡淡地笑道:“信不信由你,我現在就要去山角好好地看看我的好嫂嫂黃良玉呢。”說著就丟下馬文才徑直走了。
  黃良玉?秦京生待在一邊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良玉,這麼久不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想我呢?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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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祝英彤他們幾人早就已經離開自然是不知道秦京生心裡打著的小心思,也正因為這個疏漏差一點就釀成禍患。
  黃良玉一看見正從山上石階上走下來的祝英齊兄妹倆眼睛便是一亮,一臉激動地沖著他們招招手道:“英台,阿彤。”說著就準備提著裙子往臺階上走,看得祝英齊心猛得一縮直接扔下了祝英台姐妹倆往山下跑去,好在站在黃良玉身邊的丫鬟也不是塊木頭,直接眼疾手快地將黃良玉一把拉住。
  祝英台雖說不是很高興自家八哥扔下她們,但卻也從心裡為八哥感到高興,同時又不斷地慶倖玉姐姐並沒有私奔成功,看來玉姐姐對八哥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一時間被一個突然的闖入者迷了心神而已。
  祝英彤看著已懷孕的黃良玉的身上並沒有長多少肉,甚至比之前更消瘦了下去,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可是看黃良玉和八哥之間相處的樣子又是一副脈脈溫情的樣子,只要八哥過得好,她也不會去追究她之前做過那些傷害他感情的事情。
  “哈,八哥,你剛剛的樣子讓我突然間想起了一句話。”祝英彤慢悠悠地走到了山腳下先是對著黃良玉微微點頭一笑,隨後眨了眨眼睛打趣道,“這話叫做有異性沒人性。”說著如願地看見黃良玉的臉變成了紅色。
  “阿彤,到書院裡來居然也學會了油嘴滑舌了,這可怎麼才好,以後還有誰能管得了你?”祝英齊見黃良玉主動地將臉埋進了自己的身前笑得更加燦爛了,對於她剛剛表現出的依賴很是受用,笑著輕拍了下祝英彤的小腦袋。
  祝英彤聽了祝英齊的話突然間腦海裡想起馬文才信誓旦旦的保證,臉上露出了可疑的紅雲,隨後定了定神笑著搖頭異常認真地說道:“八哥,你這就錯了,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管家,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和我搭夥過日子的伴而已,當然如果彼此間有感情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畢竟感情這種東西好的時候可以是香醇的美酒,不好的時候也可以像是一杯毒酒。”
  祝英台聽了卻極為不贊同地搖搖頭道:“阿彤,彼此間沒有感情的婚姻又怎麼能夠幸福呢?如果是我,我定要找個我喜歡的,並且他也喜歡我的。”說著腦海中浮現起梁山伯溫潤的笑容。
  祝英彤看著祝英台發愣的樣子就知道她恐怕是想起了梁山伯,微微地搖了搖頭,不是說梁山伯不好,而是因為梁山伯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好,要不怎麼那個賣花女看見梁山伯就主動纏了上來了,如果祝英台以後嫁給梁山伯恐怕會在醋海裡淹死吧,想了想便笑道:“英台,有時候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才知道,有時候付出了真心的未必幸福,但有時候沒有付出真心一定過得比付出真心的要快樂很多,我向來就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會再走八哥的老路,我寧願享受著別人為我付出的真心。”
  祝英齊聽了祝英彤的話想起兩人剛成親的那段日子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看著正要辯駁的祝英台說道:“英台,或許阿彤的話才是對的。”
  祝英彤看著祝英齊的表情知道他之前過得並不是很好,雖然不喜歡黃良玉的不識趣,但也從剛剛她的表情知道她有心改過便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在八哥如今也終於算是苦盡甘來了,希望她能夠真的靜下心來好好地和八哥過日子吧。
  祝英台看著目前沉悶的氣氛也覺得有些不對,笑著走到黃良玉面前一下便挽住了她的手笑道:“玉姐姐,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最近小侄子還好吧,有沒有鬧你呢?”
  祝英彤看著她試圖去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便笑著開口道:“就是呀,看你瘦的,真該吃點東西好好補補,要是讓我的小侄子受罪我可不准哦。”
  “玉姐姐好傷心,你們兩個現在只要小侄子,不要小侄子的娘了。”黃良玉自從想通了之後就想盡到一個做妻子的本分,自然也做不到視祝英齊為空氣,微微地癟了癟嘴萬分委屈地說道。
  “呦,咱們的玉姐姐居然還委屈上了,瞧著小媳婦的樣子還真是惹人憐愛呀。”祝英台微微一小,小手也不閑著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充滿著痞氣道,“小娘子,長得還真不錯.......”話還沒說完自己的手就被人給拍了下來,轉頭看向祝英齊不滿地笑道,“八哥,你打人家做什麼?”
  黃良玉倒也有些被祝英台大膽的舉動給驚到了,她實在沒想到英台才去書院了幾個月,居然也會將自己當成一個男子來看待。
  祝英齊倒是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直接將黃良玉護在懷裡咬牙切齒地說道:“家裡人讓你來書院是讀聖賢書,明是非的,居然連你嫂嫂都敢調戲,我看你還是沒被娘給念怕。”
  祝英台一聽見祝英齊提到阿娘就下意識地閉上了嘴,一臉幽怨地看著八哥,心裡的小人躲在角落裡默默地畫著圈圈,我這不全是為了娛樂大家彩衣娛親了嗎?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祝英齊看著祝英的眼神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一臉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好妹妹祝英彤,哪知祝英彤此時正抬起頭似模似樣地研究著天空的顏色。
  看著自己平時最疼愛的妹妹不管自己祝英齊只得苦笑一下,輕輕地拉開黃良玉走到祝英檯面前賠著笑臉:“好了,英台,剛剛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識好人心,你怎麼懲罰我八哥都受著。”
  祝英台聽了眼睛一亮,老實說剛剛調戲玉姐姐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她還想再試一遍呢,便立刻順竿子往上爬笑道:“此話當真?”
  祝英齊看著祝英台滿臉興奮的樣子心裡產生了一種極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祝英台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弄得丟盔棄甲無奈地說道:“好,你說說看。”
  “我要調戲下玉姐姐。”祝英台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不行,其他條件都可以,惟獨這個卻是不行的。”祝英齊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是他!

  祝英台聽見自家八哥的話原本還亮閃閃的眼睛一下子就灰暗了下去,小腦袋也有氣無力地垂了下來,微微地撇了撇嘴道:“我是女孩子調戲下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別的男人要......“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一道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一抬起頭就看見了八哥面沉如水的臉。
  “八哥,你今天才來杭州,不如我下廚也算是為你們接風了,雖然只是些家常小菜,但我燒得可香了,嫂子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所以得好好補補身體才是呢。”祝英彤無奈地看了眼站在一邊的祝英台,一把挽過祝英齊的手笑道。
  祝英齊聽了祝英台的話難免會想起之前黃良玉差點就和別的男人逃婚的事情,因此心情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好,只不過他沒想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十居然會下廚煮菜,一臉好奇地挑了挑眉頭笑道:“好呀,那真是我的福氣了呢,回家之後可以在爹娘面前好生炫耀一番了。”
  祝英彤微微一笑道:“八哥呀,你可千萬別說,我回去以後一定給他們做一大桌子的菜,就是不給你吃,讓你讒死,而且我會說他們是第一個嘗到我手藝的人。”
  祝英齊一臉寵溺地戳了戳祝英彤的額頭好笑道:“你小小年紀居然說起大話來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煮出什麼美味讓我以後光看不吃就能讒死。”
  “八哥,我可以作證,阿彤做的絕對沒話說,我上次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當肉吃。”祝英台露出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就是山伯他們都說阿彤燒的好吃呢?我們的小蕙姑娘在吃了阿彤燒得菜之後更是一副非她不嫁的樣子呢。”
  “山伯?小蕙?還有誰吃了阿彤燒得菜?”祝英齊對此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便饒有興致地問道。
  “恩,我,梁山伯,小蕙姑娘,還有那個討厭鬼馬文才。”祝英台在說到馬文才的時候滿臉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什麼?馬文才居然吃了阿彤第一次煮的面?他哪裡是討厭鬼這麼簡單,他簡直就是不安好心呀?”祝英齊其實對於馬文才的印象並不會很差,雖說馬文才每次聚會都會擺出一副很桀驁的樣子,但其實人品並不壞,只是讓他不爽的是他居然盯上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十,因此平常脾氣再好的他也難得爆發了一回。
  “八哥,你看嫂子都站了那麼久了,也該累了,人家現在可是雙身子呢。”祝英彤看了眼靜靜地站在一邊當背景板的黃良玉笑了笑。
  祝英齊聽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道:“唉,還是阿彤你心細,我這做人相公的還不如你一個小姑子呢。”說著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一邊的石頭商坐下。
  “銀鈴,,你腳程快,去城裡租個轎子來,讓轎夫將八嫂抬上山。”祝英彤沖著銀鈴招了招手吩咐道。
  “是,小公子,銀鈴遵命。”銀鈴對著祝英彤微微伏了個身笑道,隨後轉身朝城裡奔去。
  祝家兄妹三人一邊聊天一邊等著銀鈴帶著轎夫過來,或許是因為有太長的時間沒有見面,因此彼此間有太多的話題好去說。
  “公子,我回來了。”這個時候銀鈴來到祝家兄妹面前對著他們福了福身。
  “好。”祝英彤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轎夫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祝英齊笑道,“八哥,你可以將八嫂扶上轎子了。”
  “阿彤,你有心了。”祝英齊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容。
  祝英彤眼看著轎子被轎夫抬起就邁開腿往書院裡走,走到一半就看見了過來看情況的馬文才笑道:“文才兄,下山有事呀?”
  “誰說下山就一定要有事的,這不是快吃飯了嘛,我是怕你餓死所以才來叫你吃飯的。”馬文才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臉微微一紅,萬分不自在地將臉撇到了一邊。
  祝英彤老早就習慣了馬文才這麼副明明想關心人卻不知道怎麼表達的彆扭樣子,不在意地笑了笑:“不了,今天我不去食堂吃飯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吃,今天我親自下廚為八哥八嫂接風,而這道主菜也就只有大家一起吃那才叫熱鬧呀。”
  馬文才聽了眼睛頓時一亮,說實話能叫阿彤下廚的機會還真是不多呢,如今逮著這次機會了說什麼也得再嘗一嘗,像是怕祝英彤反悔似的忙點頭道:“好啊,我巴不得呢。”
  “阿彤,你怎麼讓馬文才也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呀。”祝英台一見自己要和馬文才同桌吃飯立刻不滿地問道,她可沒忘馬文才之前是怎麼欺負梁山伯的呢。
  “英台,其實沒必要這樣的,大家不過是同學一場,況且文才兄怎麼說也幫過我們,其實他的心沒你想像得那麼壞的。”祝英彤見她準備開口反駁自己便湊到她耳邊輕輕笑道,“其實我叫了馬文才,你也可以把你像叫的人給叫來呀,比如梁山伯呀。”話音剛落就如願地看到祝英台變了臉。
  “阿彤,剛剛怎麼聽你們提到了什麼山似的?”祝英齊一臉疑惑地看著祝英台露出了一副小女兒的樣子來,也猜到肯定是阿彤和她講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八哥,阿彤在這裡先給你賣個關子,但現在還不能和你說,等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祝英彤微微一笑道,直接留給他們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馬文才見祝英彤走在了前面自然想要追上去,卻不想一隻手直接拍在了他的肩上,本想發作一抬頭發現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子祝英齊,對著他微微地挑了挑眉頭。
  祝英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直接將馬文才帶到了一邊低聲問道:“你們是同窗,英台剛剛是怎麼了?”
  馬文才聽了之後,轉過頭看著依舊沉浸在小女人世界中的祝英台微微地翻了翻白眼,一手直接搭上了祝英齊的肩悄聲道:“她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思春了呢。”
  祝英齊聽了心裡一緊,眼睛直直地盯著馬文才,眼神像是能將人心看穿一樣淡淡地說道:“文才兄,你該知道這玩笑其實一點都不好笑。”
  “我才沒心情跟你開這種玩笑呢,你愛信不信!”馬文才見祝英齊明顯不相信自己臉色便是一沉,一把甩開了祝英齊的手邁開腿就往山上跑去。
  黃良玉乘坐著軟轎到了書院門口,等轎夫放穩了轎這才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依靠在牆上,全身便是一震,一雙眼睛癡癡地粘在了他的身上: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8 章

  做飯對於祝英彤來說本來就是在前世常做的事,再加上她本身又是個吃貨的原因,因此很積極地學習地方的各個名菜,這樣即便沒錢去嘗一嘗正宗的,但好歹也能吃上了。
  祝英彤其實最喜歡的是杭幫菜,因為在前世的時候她在杭州這個城市待了很多年,可是顯然以如今的這個條件根本就很難做出像模像樣的杭幫菜來,再加上今天來嘗自己手藝的人可不少呢,倒不如弄成一個鍋來得方便呢。
  祝英彤隨即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她可沒忘記,吃這菜的人中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雖說她不喜歡黃良玉,可是也不可能去害自己以後的小侄子,算了,還是做一些中規中矩的家常菜肴好了。
  伙房的大娘從灶台那裡走了出來,用手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抬眼便看見了祝英彤先是一愣:“祝小公子,你怎麼又來了呢?哎呀,快出去,廚房本就不該是男人該來的地方,你想吃什麼儘管和我說便是了,哪裡有讓你動手的道理。”說著就二話不說就想要將她推出去。
  祝英彤卻一點也不配合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轉過頭對著蘇大娘笑道:“蘇大娘,我哥哥嫂嫂來了,我都已經和他們說過了這頓飯我來做了,你可不能讓我失信呀。”
  蘇大娘見她話都講到這地步了,如今不讓他做反而顯得自己不通情理一樣,想了想便訕訕地放下了手道:“祝小公子需要些什麼,我可以和蘇安去準備的。”
  祝英彤聽了也決定不再和蘇大娘客套,看著滿臉不情願的蘇安微微地撇了撇嘴道:”那就謝謝大娘了.”說著便從袋子裡將自己需要的材料放在了蘇安的手上淡淡地道,”有勞了,蘇安.”
  蘇大娘看著滿臉猶豫的蘇安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這他擺了擺手笑道:“快去吧,你就是不放心小公子,也總得放心你娘我吧。”
  “大娘,你說蘇安是怎麼了?他有必要這麼防備我嗎?”祝英彤看著蘇安遠去的背影笑嘻嘻地將手掛在了大娘的肩上。
  蘇大娘看著肩膀上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小公子,你能把手移開一下嗎?”
  祝英彤聽了先是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眼中閃過恍然,一臉尷尬地放開了蘇大娘的肩膀抱歉道:“大娘,剛剛實在是孟浪了。”
  “算了,我看你也是因為家人的到來所以才高興得忘乎所以的。”蘇大娘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去低著頭小聲道。
  “阿彤,我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馬文才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已經到了,緊接著蘇大娘感覺身邊起了陣風,眨眼間就看著他站在了祝英彤面前。
  “當然有,文才兄,等下你幫我燒火。”祝英彤看著他主動想要幫忙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命令道。
  “燒火呀?”馬文才滿臉嫌棄地撇了撇嘴,滿是哀怨地看著祝英彤弱弱地說道,“能不能給我換一個呀?”
  “愛做不做,不做拉倒,剛剛可不是我求你來廚房幫忙的。”祝英彤說著就把頭一扭往廚房裡面走去。
  馬文才看著祝英彤不願搭理自己,立刻收起了哀怨的臉,低著頭一臉認命地走到灶台那裡,隨手拿起火摺子,用木花放在火子上,火光閃現,忙將燃著火的木花放進了灶膛裡,輕輕地吹滅了火摺子,迅速地將木花往火堂裡塞,隨後撿起身邊細小的木頭將其扔進了火堂裡。
  祝英彤看著灶膛裡的火已經被點了起來,輕輕地松了口氣,毫不吝嗇地拍了拍馬文才的肩膀笑道:“你真厲害呀。”
  馬文才聽著祝英彤的話立刻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立刻挺直了腰杆滿臉傲驕地說道:“那是,也不看看公子我是誰,我可是無所不能的馬文才呀!”
  祝英彤聽了之後一臉無語地白了眼正洋洋自得中的馬文才一眼,默默地搖樂搖頭,真是的,給了他一個梯子就開始順杆子往上爬了。
  馬文才看見祝英彤又不搭理自己了,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不過饒是如此他也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她耍上一些小性子。
  或許是蘇安並不放心自己的娘親那個登徒子在一起,因此很快就將食材給買齊了,在看清灶檯面前的人後最角不由地抽了抽,萬分無語地望瞭望天,難道這年頭的貴族公子都喜歡跑到廚房去體驗一下當廚子的感覺嗎?不過基於馬文才在學校的淫威他並沒有開口詢問。
  太陽下山,月上柳梢,此刻書院的伙房中聚了一桌的人,而馬文才此時正拿著筷子戳著碗裡的飯,好似這飯和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一雙冷冽的刀眼總是時不時地瞪向梁山伯。
  餐桌上的人似乎並沒有因為他一個人而影響了他們吃飯的心情,只見祝英齊正笑意吟吟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拿這一小?子酒走到山長一家面前,親自為他們一家四口斟上了一杯酒,隨後舉起酒杯笑道:“學生敬山長,山長夫人以及兩位小姐一杯,感謝你們對我兩個不懂事的舍弟照顧,我先幹為敬,你們隨意。”說著一仰頭就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山長聽了微微一笑:“不麻煩,英桐和英台很懂事,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女孩子有這個福氣能夠嫁給這樣的夫君?”說著,小胖妹王蕙的臉變得和紅蘋果一般誘人。
  祝英齊知道山長說得不過就是客套話,英桐在書院裡很懂事他相信,但英台,只要別惹出事情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不過聽到山長的誇獎自己兩個妹妹他還是很開心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一些,嘴裡說著自謙的話,端叫個溫潤如玉:“山長千萬不要這麼說,否則他們又得驕傲了。以後他們若是有什麼錯,儘管處罰便是。”
  山長聽了哈哈一笑道:“英齊啊,恐怕若我真的對你兩個幼弟動手了,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埋怨我這個當老師的呢。”
  祝英彤看著自家哥哥和山長在敘舊,不禁覺得有些無聊,就將目光轉向馬文才,發現他此時正瞪著梁山伯生著悶氣無奈地搖樂搖頭,伸手夾了魚肉放進他的碗裡,看著他眼睛發光地看著自己心下漏了兩拍,深吸了口氣調整好心態笑道:“快吃吧。”
  因為祝英彤撫平了馬文才炸地毛,飯桌立刻變得和樂融融起來,只除了待在祝英齊身邊此時正有些神思不屬的黃良玉。
作者有話要說:  

  ☆、黃良玉的失蹤

  酒宴散去,一個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意離開,酒勁已經上來的祝家姐妹更是大大咧咧地搭上了馬文才和梁山伯的肩膀
  因為黃良玉要休息的原因,祝英齊顧及到他腹中的孩子便早早地退了場,因此並沒有看見眼前這一幕。
  “文才兄,你的臉怎麼紅得和紅屁股一樣阿?”祝英彤一臉稀奇地沖著馬文才看了看不解地問道,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臉恍然地說道,“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害羞了,真是連我都沒害羞,你害羞個什麼勁阿。”說著就伸手沖著他的臉使勁地扭了扭,心想這手感挺好的,不愧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呢。
  馬文才感覺自己的臉被扯得生疼,倒抽了一口冷氣,聽著耳邊傳來的胡話恨不得把她的嘴給堵上,眼中閃過無奈,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就行動了,想了想也只得將那只在自己臉上不停作怪的手給拉了下來。
  這邊在馬文才的強勢壓制下祝英彤總算是消停了,可是祝英台那邊卻又跟這鬧了起來:“梁山伯,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阿?”說著便嫣然一笑徑直推開了梁閃伯高歌了起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唱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止,朝著左右的人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傻憨憨的笑容,“嘿嘿,唱阿,你們怎麼不唱呢?”
  原本被馬文才壓制牢的祝英彤聽了祝英台的話後又重新昂起了頭,在他猝不及防間將手直接伸上了他的腰際,只聽見悶哼一聲順利掙脫開了他的束縛和了進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馬文才實在沒想到她居然會給自己來這麼一手,莫名的便氣笑了,二話不說一個刀手將引得祝英彤又鬧起來的祝英台給敲昏了,隨後又將祝英台交給了梁山伯淡淡地說道:“諾,她就交給你了。”說著就一把將祝英彤打橫抱在懷裡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秋夜風寒露重,祝英彤感覺到周圍襲來的絲絲涼意,下意識地往馬文才的身上靠了靠,感覺到溫暖的體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馬文才聽著祝英彤平穩的呼吸聲就不由地一笑,將她摟得更緊了。
  祝英彤與祝英台一夜好眠,早晨天空剛剛明亮伴隨而來的就是學院裡公雞打鳴的聲音,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房中的寧靜。
  因為宿醉的關係祝英彤只覺得自己的頭很疼,用手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隨後睜開了眼睛,檢查了下身上並沒有不妥之處這才搖搖??地走去開門。
  一開門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涼意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還沒開口問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阿彤,你有沒有看見小玉啊?小玉不見了。”
  祝英彤聽後突然間一怔,酒意全消急切地問道:“八哥,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好嗎?”
  “ 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只是一早就看見她沒在我身邊,我以為她沒多久便會回來,然後我就去找了,結果還是沒找到,她現在可還懷著孩子呢。”祝英齊只要一想到她和孩子會受些不該受的罪,心便不由地提了起來。
  祝英彤雖說不喜歡黃良玉這個八嫂,但卻也為八哥未出世的孩子擔心便安撫道:“八哥,你別著急,我這就把英台叫醒,咱們一起找。”隨即往屋裡跑去,一把掀開被子將祝英台從被子里拉了起來。
  祝英台感覺到冷風襲來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滿臉不悅地睜開眼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沒好氣地說道:“阿彤,你幹嘛呢?一大早發什麼瘋阿。”說著就準備拉上被子繼續睡覺。
  祝英彤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不厚道便也不去計較直道:“英台,黃良玉不見了。”
  祝英台聽了睡意全消,不由地睜大了眼睛滿臉不信地道:“你玩我的吧?”
  “哎呀,現在一時間也解釋不了太多,八哥在門口正等著呢,有什麼問題你等下問八哥,我也是才知道的。”祝英彤說著就向門口努了努嘴。
  祝英台忙不迭地掀開了被子匆匆忙忙地走下床去,隨意地洗了下臉便走出門去。
  祝英齊和祝英彤緊隨其後跑出了書院的房間,因為書院裡都被八哥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黃良玉,祝英彤便推測黃良玉很可能在外面,但如果學子要出書院山門就必須經過山長的同意,想到這裡便道:“八哥你帶著英台去找馬文才,他在書院積威甚久,有些事絕對方便很多,我去找山長請假。”說著就往山長居住的地方跑去。
  祝英台聽後不由地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說道:“他有什麼好找的,要找也要找梁山伯。”
  祝英彤身子一頓便轉過頭淡淡地說道:“隨便你好了,如果不行的話就去找馬文才,雖然他人霸道又愛面子,但是他本質並不懷,再說有些事情有他出面會方便許多,比如秦京生,你確定老實善良的梁山伯能夠鬥得過這貨?不是我看低了他,是他根本就沒能力擺平這個刺頭。”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祝英台對於祝英彤的話卻是不以為然,畢竟在她看來沒有什麼人是能夠及得上梁山伯的,祝英齊聽了祝英彤的話眼中閃過沉思,想到阿爹透露給自己的事,心想或許這事找馬文才是最可靠的,畢竟這關係到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以及祝家的顏面問題。
  “八哥,我去找山伯,我才不去求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馬文才。”祝英台說著就準備去梁山伯所在的房間,卻不料一把被八哥給拉住了,滿是不解地問道,“八哥?”
  “聽阿彤的,去找馬文才,這個忙也只有他才能幫得。”祝英齊沉聲道。
  “為什麼?”祝英台聽了臉便一下子沉了下來,“我不去,你去吧,看到他那張臉我就噁心得吃不下飯。”
  “愛去不去,不去拉倒,但這事我不准你和梁山伯說,否則就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祝英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便去尋馬文才。
  祝英彤向山長請示完畢後就回到了書院的院中,沒有意外就看見了在樹下等著的馬文才祝英齊幾人。
  “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祝英彤看著祝英齊問道。
  “沒有,現在可以下山了吧?”祝英齊微微地歎了口氣無奈道。
  “恩,那我們現在就下山去吧。”祝英彤點了點頭,隨後走進馬文才小聲地說道,“文才兄,拜託你件事,能不能讓官府介入此事?你就說祝府有逃奴逃出要抓回去懲治。”
  因為練武的原因,祝英齊的耳朵比她好上不少,聽了阿彤的話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仔細思索了一下發現並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理由。
  馬文才點了點頭就往山門跑去,祝家兄妹三人互看一眼便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古時的杭州城並不大,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將城中的大小店鋪走了個遍,發現只剩下那些大小青樓沒有去看過,他們的心中便有了種極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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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在祝英齊這邊黃良玉半點消息都沒有,另一邊馬文才則帶著太守給的人馬走街穿巷將一個個店鋪裡裡外外都搜了個遍,最終終於在枕霞樓發現了正被逼著喝墮胎藥的黃良玉和正準備從窗戶逃走的秦京生,知道此事事關祝家在士族的中的名譽,秉承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的原則直接將秦京生給抓了起來。
  秦京生一臉灰敗的低垂著頭,心裡感到沉甸甸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從獄中釋放這一輩子恐怕就算是完了,做官什麼的更是想都不用想,想到這裡在路過黃良玉身邊的時候不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馬文才討厭黃良玉不止是因為她的那些言行都和自己所知的不相符合,更重要的就是這個人居然還頂著和自己阿娘一樣的面容更讓她覺得隔應得不行,只是看見秦京生這麼對她,自己心裡更是不爽的緊。
  馬文才從來就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直接抬起腳重重地朝他的屁股踹了過去,看著周圍微觀的人群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喝道:“還不快走阿。”說著滿是冷厲的眸子朝周圍掃了一圈噤若寒蟬的人,“看什麼看,都給我滾開!”
  祝英彤倒沒想到馬文才的動作居然會這麼快,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怎麼樣?人有沒有找到?”
  馬文才儘管知道這個黃良玉和自己的娘沒有多大的關係,但看見她被困在樓子裡心裡也相當的不好受,想到她現在的情況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沉聲道:“人是找到了,只是現在狀況不是特別好。”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們可知我在那裡看見了誰?”
  “真的,你不會是在那個地方找到的吧?”祝英彤原本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來,直接自動忽略了他後面說的話。
  祝英齊才不管黃良玉究竟是在哪裡被找到的,現在他更擔心她和孩子的安危,想到這裡便一把抓住馬文才的衣服滿臉焦急地問道:“她現在怎麼樣?孩子如何了?”
  馬文才不是很喜歡別人對著自己動手動腳,儘管這人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子也是不成的,想著便微微地皺起眉頭,用力將祝英齊的手拿了下來,想到之前見到她的情況便微微地搖了搖頭,將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說道:“怎麼樣了?你們不如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祝英齊對著馬文才拱拱手,隨後拔腿就往前跑去:“恩,謝謝。”祝英台看見自家八哥跑了,又不想看見馬文才也跟著她的腳步走了。
  “他還真是心急。”馬文才看著祝英齊遠去的背影不由地搖了搖頭失笑道,慢慢地湊到祝英彤身邊貼著耳朵輕輕笑道,“阿彤,你可知道我在枕霞樓除了你的八嫂,還看見了誰?”
  “誰阿?”祝英彤歪了頭思考了一下,“莫非這人我也認識不成?”
  “阿彤,你好聰明阿,一猜就中,這個人哪就是秦京生。”馬文才微微一笑道。
  “恩,他怎麼在那裡?難道是黃良玉的失蹤和他有關係?”祝英彤看著馬文才問道。
  馬文才攤了攤手笑道:“恩,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問了他本人才知道。”想到枕霞樓的那些人看見了黃良玉的臉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那個枕霞樓該怎麼處理?”
  祝英彤在古代待久了自然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如果非要用這種手段才能保住家中的名譽她並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想到這裡眼睛閃過寒光淡淡地說道:“去查查這枕霞樓幕後有沒有什麼人,如果得罪不起或者不是我們父親一派的就一把火燒了了事吧,這種地方有一個少一個,記得讓人手腳做得乾淨些。雖說我們不怕麻煩,但是麻煩找上門來也是糟心。至於那個秦京生,不管他知情不知情也都一併處理了吧,祝家莊絕對不能有這樣的醜事。”
  馬文才微微地點了點頭,對於祝英彤的做法很贊同便笑道:“好,我這就派人去辦,你儘管有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祝英彤和馬文才很快就到了衙門的院落中,看著進進出出端著血水的丫鬟以及祝英齊一臉頹喪地坐在樹下,而他的一旁站著開導著他的祝英台,相互對看了一眼,心漸漸地開始往下沉。
  “八哥,小玉姐姐怎麼樣了?”祝英彤自出了那件事以後還是第一次開口叫黃良玉小玉姐姐。
  祝英齊聽後不由地一怔,微微地抬頭一臉焦急地問道:“阿彤,你說我該怎麼辦?”隨即便一臉懊悔地拍了拍腦袋,“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該放她走的。”
  “八哥,你不要這樣。”祝英彤一把捉住了祝英齊的手搖了搖頭,“如果你不和她成親,她的結果也許只會更糟,不如我們先問下小玉姐姐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祝英齊聽了精神一振,立刻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抓住其中一個準備去倒血水的丫鬟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還好嗎?”
  小丫鬟的手被祝英齊抓得生疼,為了能夠快點讓他鬆開便答道:“這位公子,孩子和大人現在都不怎麼好。”
  祝英齊就覺得腦袋一空,手一下就鬆開了這個丫鬟的手,不顧別人的阻攔硬是闖了進去,看著在床上咬牙隱忍的黃良玉心裡一陣生疼,就像是活活地被挖了一塊心一樣。
  黃良玉此時卻恨極了祝英齊他們以及她自己,既是怨若不是他們的算計,秦京生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又怨恨自己識人不清才導致自己沒了孩子,想到這裡便將臉轉到一旁不再看他。
  現在祝英彤對於秦京生為什麼會和黃良玉一同出現在枕霞樓感到十分的好奇:“那個秦京生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馬文才點了點頭對著待在自己身邊的家丁淡淡地說道:“剛剛抓來的書生在哪裡?還不快給我們帶路。”
  馬祝兩人見了秦京生之後這才明白了不少的事情,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他帶到八哥面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勸解

  祝英齊看著此時正跪在地上滿身是傷的秦京生,眼中閃過迷惑,看著馬文才和祝英彤奇怪地問道:“你們把這人帶過來幹什麼?”
  “八哥,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秦京生就是當初勾得八嫂私奔的那人,如今他又企圖將八嫂賣到樓子裡面換錢,也是害得你孩子沒掉的罪魁禍首,你說他該怎麼處置?”祝英彤說著就有一把抓起他的頭髮淡淡地說道。
  秦京生只覺得自己的頭皮被扯的又痛又麻,但他卻是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想了想便求饒道:“八公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至於令夫人我以後再也不接觸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一定遵守承諾滾得遠遠的。”
  祝英齊想到那個自己期盼已久的孩子就這麼沒有,心裡又悲又痛,對他的求饒聲更是置若罔聞只是想殺掉這人洩憤,想著便直接抽出了掛在馬文才腰間的劍一下刺穿了他的胸口,鮮血噴在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覺。
  秦京生看著胸口汩汩流出的鮮血,感覺到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失,微微地抬起頭嘴角露出了淡淡的諷笑:“哈哈,祝英齊就算你是士族公子又能如何,你還不照樣輸給了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庶族嗎?”說完這話就漸漸地倒在了地上。
  祝英彤看著秦京生倒在地上,撩起袍子蹲在地上試了下鼻息發現這人的確是死透了,這才松了口氣,無論八哥會如何處置他,最後這人到最後也是必須得死的,讓八哥將此人殺了反而更好,也省得八哥心思太重想不開得了抑鬱症。
  祝英彤看著自家八哥既輕鬆又憂慮的模樣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勸解道:“八哥,你不要太擔心了,他的屍體交給我和文才兄來處理。”
  祝英台從外面踏進了房間,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難聞的血腥味,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掩住口鼻,一眼就看見秦京生倒在了血泊裡不由地恐懼地叫出了聲:“啊!”
  祝英彤看著自家姐姐不自覺的尖叫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箭步上前一把將祝英台的嘴巴給捂起來,貼著她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這是要把所有人都招來嗎?我警告你,這事你就當做沒看到,如果你不想八哥死的話。”說著就一個刀手將祝英台敲暈了。
  祝英彤覺得馬文才是男孩子,因此在有些方面的套路會比身為女孩的自己要廣上一些便對著他拱了拱手道:“文才兄,你秦京生的屍首還要有勞你來處理了。”
  馬文才微微地點了點頭,自己既然想要娶她,那麼他就一定不能讓祝家的任何一個人出事,雖說這秦京生不過就是個庶民而已,不過就是賤命一條罷了,但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小心處理為好,想到這裡便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恩,好,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祝英齊雖說有些放心不下,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妻子以及孩子都還在生死的邊緣掙扎著,心裡難免有些焦灼跑出了房間。
  這些天的時間,祝英齊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打擊,首先就是一個成形的男嬰就這麼沒了,隨後便是黃良玉一時在情緒上控制不了突然血崩而死。
  祝英彤看著在廚房熱了又熱的飯菜,心裡也不好受,但更擔心的是八哥的身體會支持不住,看著銀鈴又準備將熱好的飯菜送過去便走上前去笑道:“銀鈴,還是我來吧,這些天真的是辛苦你和吟心了。”說著就從她的手中接過託盤。
  祝英彤看著書院客房的門緊閉著,抬起腳走到門前,輕輕地扣了扣門小聲道:“八哥,我是阿彤,我是來給你送飯菜的,我現在準備進來咯。”說著就一把將木門推開,定睛看去,只見祝英齊臉上長滿了胡渣子,眼睛也因為久不成免熬成了紅色。
  祝英齊其實早就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只是他聽見了卻不願意起來,只願意就這麼呆傻地坐在床邊,因為他感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都倒在血泊之中,他只願這一切只是個夢罷了。
  祝英彤從來也沒有看見自己意氣風發的八哥有過這樣頹廢的時候,不過想想到是也可以理解,八哥從小到大過得都是順風順水的,突然間遭遇了這麼一場在她看來不是打擊的打擊自然有些受不了,可是無論多少難以接受,人總得從龜殼裡面出來面對現實吧。
  祝英彤將飯菜端到桌上並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走到祝英齊的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八哥,快點吃飯吧。”
  祝英齊聽了也不過是抬了抬眼皮又縮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祝英彤見了憤憤地咬了咬牙繼續道:“八哥我知道你現在吃不下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想你的孩子,我們的爹娘雖然失望孫子兒媳都沒了,可是卻更擔心會失去你這個兒子,你可是他們最最疼愛的八郎啊,你難道想做個不孝子嗎?”見他的眼中閃過亮光,頭也抬了起來,心中一喜再接再厲地說道,“如果你再這個樣子下去,我一定會讓人送信回去人,告訴他們你現在的情況,爹娘年紀都那麼大了,你總不希望兩老還為你奔波操勞吧,而且小玉姐姐的頭七快要過了,得想辦法趕緊帶她回鄉安葬才是啊。”
  祝英齊想到在家中的爹娘心裡微微地暖了起來,抬起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阿彤,對啊,他是幸運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想著便捂住了臉,似要將這些天壓抑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祝英彤看著掩面低低啜泣著的祝英齊,知道這次他是一定會把自己端來的飯菜給吃完的,微微地松了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轉過身又將門給關了起來,八哥流淚不需要給那些不相干的人看見。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房間裡面腳步響起的聲音,祝英彤知道八哥這是準備吃飯了,微微地頓了頓還是決定推開房門,或許一餐過後八哥也許需要找人聊一聊吧。
  祝英齊聽見了腳步聲便抬起頭來,對著祝英彤微微地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吃飯大業,好幾天都沒吃飯,現在可真是餓得慌。
  祝英彤見飯碗沒幾下就見底了,笑著搖了搖頭問道:“八哥,飯還有,要再吃點進去嗎?”
  祝英齊摸了摸還有些空空的肚子伸出一個指頭對著她晃了晃:“再來一碗就夠了。”
  祝英彤笑著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拿。”說著就往房門外走去。
  祝英齊看著阿彤很快就去而複返了,臉上露出了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阿彤,謝謝你,我這哥哥當得可不合格,居然要讓你來開解我,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祝英彤卻是不在意地一笑搖搖頭道:“哥,我可是你妹妹,和我這麼見外是幹嘛,你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說著故作庠怒地瞪了他一眼,將臉轉了過去。
  祝英齊不可置否的一笑:“好了,我錯了,好不好啊?”說著一點也不客氣地將碗拿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有家教的公子向來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即便是餓極了也不會出現那些不雅的吃相,祝英齊沒一會兒就將手中的碗快放下,接過了祝英彤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笑道:“這些還是沒有阿彤做的好吃呢。”
  祝英彤聽了卻是瞪了他一眼道:“之前倒是給你做了幾次,可是你連碰都不碰,浪費了這麼多糧食你休想再要我幫你做飯。”
  祝英齊聽了以後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不要啊,我錯了還不成嗎?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發誓。”說著便一臉著急的豎起手來。
  祝英彤滿意地笑了笑:“恩,這還差不多,小侄子和小玉姐姐沒了,我也很難過,可是活下來的人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那些關心你的人好好活下來不是?”
  祝英齊想到剛剛死去的兒子和妻子還是不可避免地暗暗難過,可是這些天同樣有一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或許今天也是時候來個了結了,想著便抬起頭淡淡地問道:“阿彤,你說,如果當時我放她走,她今天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祝英彤微微地挑了挑眉,眼中閃過明悟,原來他這些天的心結在這裡啊,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不是,若是黃良玉當天逃婚成功的話,恐怕面對的就是因為揮霍無度將盤纏用盡,甚至她的結局會比這次的還要不好,畢竟若是逃婚她很有可能是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認,甚至還會因為秦京生的原因而淪落風塵的結果,她的結果會比現在的結果還要慘還要難。”隨即惋惜地搖了搖頭,“其實她的想法我也能理解,去見秦京生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如果在你們成婚當天我能夠見他一面,那我是決計不會讓他出現在書院當中的,可是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或者是讓時光倒流的機器。”
  祝英齊想到秦京生之前的表現也覺得這人是極有可能這麼做的,因此對於黃良玉的死愧疚感稍微減輕了那麼一點點。
  祝英彤見八哥想開了也不由地松了口氣,這些天可把她給累得夠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祝英齊殺了秦京生這一點,可是我還是這麼安排了,因為我隱約記得八哥為了黃良玉曾經打了秦京生的,所以孩子沒了,殺了他瀉憤也是有可能的吧,反正我讓黃良玉和他兒子一起去領盒飯了。
  

  ☆、第 82 章

  祝英齊在想通了之後就帶著黃良玉以及孩子的靈柩回去了,祝英彤看著越走越遠的祝英齊微微地歎了口氣感慨道:“不知道阿爹阿娘看見會是什麼感想。”隨後一臉忿忿地道,“都是那個秦京生,要不是他,八哥哪裡會這麼隻身一人回去阿。”
  馬文才也是其中的知情人之一,自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心有戚戚地拍了拍祝英彤的肩膀算是安慰。
  待祝英齊走了沒有幾天,陳夫子就在課堂上發下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就是尋找五柳先生陶淵明,如果找的到的話對於品狀相當有好處,只不過如果這樣的話就很有可能會錯過學監王大人的到來,畢竟若是講他奉承好了,以後的仕途肯定會一帆風順的。
  祝英台感覺在和梁山伯的相處之中感情似乎慢慢的產生了變化,這使得她在近期內不敢去見他,現在好容易有了這個避開他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畢竟她是個女孩,即便功課再好也是不能為官做宰的。
  祝英台不在意,那麼祝英彤就更加不會在意了,而且在她看來接觸那個所謂的學監大人恐怕還沒有尋找陶淵明這個任務來得有趣,想到這裡便和祝英彤一起舉起了手。
  馬文才見祝英彤舉手自然也把手給舉了起來,在他看來雖然祝英彤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但若是加上個祝英台就不一定了,誰叫她拖後腿的本事那麼厲害,路上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再說這王叔叔是爹的朋友,又不是自己的朋友,就是去迎接又有個什麼意思。
  梁山伯不明白為什麼最近幾天自己的好賢弟總是在躲著自己,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雖然知道陳夫子很有可能會點祝英桐和英台一起去,可總得試試才知道自己有份沒份吧。
  陳夫子看著舉起手的四人微微地沉吟了一下便道:“這樣好了,祝英台和祝英桐你們兩個都是親兄弟,這樣的話還互相能有個照應。”
  祝英台聽後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想也不想地說道:“陳夫子,我才不要和她一起去找陶淵明呢,我要馬文才和我一起去。”
  馬文才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你嫌棄她我還嫌棄你呢,而他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並且從不會委屈自己的人:“陳夫子,我是想和阿彤一起去找陶淵明。”
  陳夫子不清楚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先是秦京生無緣無故地退學回鄉,現在是祝家的兩兄弟明顯鬧了彆扭,想了想便決定從中做一個和事老,臉上的笑容猶如一朵花般燦爛:“不如這樣好了,本來決定只有兩個人可以去的,現在不如就祝家兩小弟以及馬文才一塊去就好了。”
  馬文才聽見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不禁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是,夫子,我們一定會把陶淵明找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馬文才三人就帶著夫子的期望從尼山書院出發,在梁山伯與祝英台依依惜別之後,三人同時騎著快馬很快就走到了老的杭州城裡。
  祝英台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只覺得從這人海之中找到五柳先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轉過頭看向馬文才和祝英彤問道:“茫茫人海,找陶先生簡直就有如大海撈針一樣的困難。”
  祝英彤也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附和道:“不錯啊,這些人臉上又沒刻著我是五柳先生幾個字,找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呢,不過我們不是曾經讀過一篇五柳先生很有名的一片文章嗎?這篇文章叫做桃花源記,我想五柳先生之所以要辭官就是想要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的。不如把城裡城外都逛個遍,知道哪裡有桃花種起來就重點打聽一下。”
  馬文才雖然覺得找桃花林的方法不錯,不過親自走一趟似乎費時又費力便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我覺得不妥,如果這樣子的話實在是太耗時間了,我們不如像別人打聽這樣不是省力很多嘛。”
  祝英彤想想也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便笑道:“那麼文才兄,依你看又該當如何呢?”
  馬文才聽後便傲然一笑:“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不如就發出十兩銀的賞金,讓他們來給我們提供消息吧。”
  祝英彤對於馬文才的提議倒是沒有反對,只不過這給的賞金似乎也太多了點吧,果然就是個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主。
  馬文才看見祝英彤一臉猶疑的樣子不禁有些氣苦,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你反對?”
  祝英彤對於馬文才的性格已經瞭解了幾分便笑著搖頭道:“倒不是,只不過我覺得給十兩的賞金似乎太多了一點,畢竟我們可不知道杭州到底有多少處桃花林,如果超過十處就和我們的學費有得一拼了,不如就一兩銀子吧,畢竟我們一路上還要吃吃喝喝的,找人也不知道要找幾天才能夠回到書院。”
  馬文才只要祝英彤不反對自己的意見,其他的怎麼做都行這才恢復了笑臉:“好,一兩就一兩,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之後,馬文才將尋人需要的文房四寶全部都已經準備齊全,直接沾上墨汁在上面寫道:“尋找桃花林,賞銀1兩”。
  現在排隊的場景還真是應了那句“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個字在酒樓的門口整整擺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就沒什麼人前來提供資訊了。
  祝英抬姐妹兩人以及馬文才根據本子上提供的位址開始找起了桃花源,並且還向周圍的人打探種桃花的人。
  可是整整找了好幾天,眼見名單上的幾處地址如今也就剩下幾個而已,經過多天的尋找,馬文才的耐心已經告罄,一臉不悅地踢翻了小攤上的凳子:“氣死我了,找了那麼多天居然還沒有找到,這個陶淵明怎麼就這麼難找?”
  這個時候一道滄桑的聲音傳了進來:“來來來,快喝碗菊花茶消消火氣。”
  “好的,謝謝大爺。”祝英彤早就又累又渴了,見到有涼茶可以解渴哪裡有不喝的道理,“大爺,這菊花是你家種的嗎?”
  “是啊,嘿嘿,好喝嗎?”只見身穿粗布的大爺樂呵呵地笑道。
  “恩,特別香,而且很甘甜呢,大爺,這碗菊花茶多少錢一碗?”祝英彤將喝完的碗遞給了他笑道,“給他們也來兩碗吧。”
  粗布的大爺依言又倒了兩碗菊花茶遞給了馬文才和祝英台,笑呵呵地和祝英彤聊了起來:“聽你們剛開剛說的似乎是在找人呢?不知道找誰?可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
  馬文才聽後微微地頓了頓,以為這老東西是在笑話自己,心中不忿便氣得將手裡的菊花茶給砸在了地上:“老傢伙,不要以為我喝了你一點菊花茶你就可以笑話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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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功而返

  祝英彤看著站在一邊歇斯底里的馬文才知道他已經忍了很久了,在她看來他將情緒控制得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只不過被大叔一說算是徹底地爆發了出來,考慮到在此時正處於爆碳狀態的馬文才殺傷力極大,為了避免這個大叔遭殃便走到馬文才身邊準備將地上的碎片一點一點地撿起,隨後回過頭看向馬文才:“文才兄,現在有沒有痛快點?”
  馬文才的臉色因為怒氣的原因依舊有些發黑,眼睛裡佈滿了因為疲累所致的血絲,因為長時間不喝水讓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沙啞:“恩,好多了。”說著趁著祝英彤不防備一下便捉住了她的手柔聲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祝英彤還真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臉微微一紅,像是觸電了一般用力地掙開了她的手,她似乎都能夠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在跳動的聲音了,用比平時小上幾個分貝的聲音說道:“我沒事。”
  站在一旁的大叔也感覺到這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在馬文才和祝英彤之間來回打轉,最終還是被他發現了那麼一點的端倪,這個個子小巧的書生分明就是個女娃娃嘛,想到這裡不禁興味十足地摸了摸下巴,什麼時候尼山書院居然也可以招收女學生了?只是他為什麼沒有收到消息呢?
  祝英台平時就看馬文才不順眼,這次他居然和自己的妹妹走得這麼近,雖說她因為一些事情並沒有怎麼搭理過自己這個妹妹,可到底自己是姐姐,作為姐姐自然有保護妹妹的義務,想到這裡便上前一步將祝英彤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滿臉不悅地看向馬文才道:“馬文才,你別看我弟弟好說話就得寸進尺。”
  馬文才見祝英台瞪著自己也不服氣地瞪了回去,話說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除了幫那人逃婚不說,而且還和梁山伯這個賤民為伍,從沒有想過士庶不通婚嗎?
  大叔聽見這個滿臉倔強的少年稱另一個少年為弟弟,隨後就將目光轉到祝英台的身上不著痕跡地開始打量起來,唇紅齒白的,就是生氣起來居然也能這麼好看,再加上看見了沒有封閉起來的耳洞更加確定這個翩翩少年郎其實也是個女兒身。
  祝英彤自從上次之後就已經沒有好好和祝英台說過話了,每次自己只要一找她,她就會直接避開自己,今天怎麼開始關心起自己來了呢?
  “小兄弟,你們這是在找什麼?”大叔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三人之中的暗湧依舊笑嘻嘻地問道。
  祝英彤覺得多問一個人似乎可以多一條線索,也許這個大叔知道陶淵明在哪裡不是,想到這裡就笑問道:“大叔,我們是在找一個叫陶淵明的人,我們這些學子也曾經拜讀過一篇他寫的文章叫做《桃花源記》,想來五柳先生也應該如同文上所寫的一樣住在一個與世隔絕無爭的桃花靜土上吧。”
  大叔想到前幾天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原來就是為了找尋自己,原來眼前這人就是他們大費周張要找尋的人。雖然眼前的兩個女娃娃極合他的胃口,可是眼前的這個馬文才他卻是極不喜的,想到這裡便搖頭笑道:“呵呵,你們看我一個賣菊花茶的老農,又怎麼會認識這些,這純粹就是他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嘛。”
  馬文才聽後便覺得自己是被這老頭給耍了更是氣極,一把將本子奪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藏進袖口裡語氣十分不善地說道:“就知道你這賤民不認識,和你說了也是白說。”隨後想到那個似從人間蒸發了的陶淵明心中便是一陣暗恨咬牙切齒地說道:“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他,否則的話我一定叫他好看,我馬文才說到做到!”
  陶淵明聽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這年輕人的口氣倒還真不小呢,自己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祝英彤看著這個大叔眼睛在不停地轉啊轉的就知道這個大叔或許沒有這麼簡單,再加上就是到了這一世察言觀色的本領也絲毫沒有落下自然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絲不悅的表情,或許這個大叔和陶淵明有些聯繫吧,只不過他一直在否認,自己又不能像馬文才一樣不講理逼得他承認為止吧。
  在給了大叔幾碗茶錢之後,幾個人又走上了尋找桃花源之路,按照本子上面的地址以及路人的指引,終於幾人在桃花林的深處發現了五柳先生的墓穴。
  祝英台一臉不相信地看著碑上的別號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地說道:“這不可能吧?五柳先生居然就這麼去世了?”
  祝英彤看著被這個噩耗打擊到的祝英台,知道她是最喜歡陶淵明所寫的詩詞的,原本興高采烈地從書院出來是要和心目中的偶像見面的,結果迎面而來的卻是一盆涼水澆了她一個透心涼。
  馬文才早就對這個讓他們費心費力費錢尋找的陶淵明心存不滿了,看著眼前的墓碑不禁心生不滿,只是人死如燈滅,他也不好再做什麼對死者不敬的事情,微微地撇了撇嘴道:“走吧,既然我們該找的人早已不在此,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趁早回去回稟師父師娘才好。”
  祝家姐妹攜同馬文才一起往桃花林外走去,恰巧碰見了釣魚回來的大叔,只見大叔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年輕人,小到你們想找的人沒有?”
  “大叔,是你啊,真巧,沒想到能夠在這兒遇見你。”隨後低下頭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人沒找到,就只找到了一座孤墳,不過大叔你住在這裡不會覺得害怕嗎?畢竟再過去可就是……”說完就省下了後面的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陶淵明見了,哪裡有不明白她意思的道理,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小姑娘很聰明,好在自己吃過的米比她吃過的飯還要多,並不會落入她所謂的文字圈套便笑著問道:“我這裡很少來人的,不如你們就在這裡和我這個糟老頭子吃頓飯再走吧。”
  馬文才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大叔讓自己不爽,而他又向來是一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便直接說道:“要吃你就自己吃吧,我們可沒這麼多閑功夫陪你耗,我們還要回去稟告師父師娘結果呢!”
  祝家姐妹儘管也覺得眼前這個大叔比較有意思,但也知道他們是帶著任務出來的,對著大叔點了點頭說聲抱歉就和馬文才一起離開了桃花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4 章

  祝英彤一行人在回到了尼山書院之後就先去和山長他們說了一下下山之後的收穫,就在那個時候他們三人才知道原來師母其實就是五柳先生陶淵明的表妹,和山長還沾點親帶些故的,不過儘管如此祝英彤即便知道一些什麼也不會去說什麼,因為很顯然這個五柳先生明顯就是不想自己被他們給找到的。
  祝英台在離開山長他們所住的地方就直接撇下了祝英彤跑向書院供學子們休息的院落,祝英彤知道她這是想去找梁山伯了,雖然這些天她一直沒對自己說過什麼,可她也能看得出來英台的心恐怕是落在了梁山伯的身上,雖然她知道這其實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沒想到出去了一趟竟然讓她想明白了。
  馬文才見祝英彤只光顧著看祝英台的背影卻一直注意不到待在旁邊的自己,難免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裡。祝英彤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厚實有力而又溫暖的手給握住只是微微地愣了,但卻並不反感這樣的觸碰便任由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馬文才其實在心裡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沒有掙開自己的手,心裡忍不住小小雀躍了一把,看來自己之前所做的她都知道並且在慢慢地認可自己。
  祝英彤遠遠地就聽見有人謾?的聲音,心裡微微地一驚,下意識地掙脫開馬文才的手,快步走上前去想要看個究竟。
  馬文才卻對這道公鴨嗓莫名地感到熟悉,但只要一想到阿彤是因為這聲音才鬆開了自己的手,他覺得這聲音在他看來是那般的刺耳以及惹人厭惡,儘管他平時處於禮貌叫他一聲叔叔,可是因為這是父親的朋友,所以和他也絲毫親近不起來。
  祝英彤一走近才知道,原來王學監因為梁山伯的事情在發難他,只因為他的父親已經逝世了,所以梁山伯並不應該是士族而應該是庶族,而身為庶族並沒有來書院讀書的權利,而祝英台等幾個和梁山伯要好的學子正在為他據以力爭。
  “梁山伯他是士族並非庶族,因為他是我的結拜兄長,這一點我弟弟阿桐可以為我作證!”祝英彤還沒將裡面的彎彎繞繞想清楚的時候就聽見祝英台也將她給拉下了水便忍不住扶了扶額,頂著同窗數道期盼的目光以及學監大人滿臉探究的神情覺得有些鴨梨山大。
  祝英彤扯出了一道極其僵硬的笑容:“呵呵,大家這是怎麼了?我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夠和我說上一遍啊?”
  與梁山伯交好的荀句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將祝英彤拉到了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一清二楚,擼順了整件事之後祝英彤就發現了兩個可疑的地方,首先就是原先王學監因為梁山伯照顧周到的原因並沒有為難過他,甚至還曾經想要提拔他。只不過在他得知這梁山伯因為治水的方略而得到了謝丞相的賞識之後態度就有了極大的轉變,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王學監和謝丞相兩人是政敵對立的關係,站在謝丞相一邊有身份的人打擊不到,但是柿子可以專挑軟的捏因此便找起了梁山伯的麻煩。
  弄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節祝英彤就大大方方地走到王學監面前行了個禮笑道:“學監大人,學生給您見禮了,剛剛家兄多有冒犯還忘大人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
  王學監見這個弟弟比起哥哥要懂事不少心情自然也高興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便多了起來:“恩,這個好說好說。”
  “學監大人,這事關祝家的家事,外人不便知道,因此還請學監大人能夠借一步說話。”祝英彤對著王學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王學監也當仁不讓直接對著祝英台哼了一聲抬起頭往教室外走去,祝英彤微微一笑緊隨其後,在經過祝英台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放心,有我在。”隨後又暗暗地給馬文才使了個眼色,這才放心地離開此地。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終於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王學監轉過身用他那道特有的聲音對著祝英彤道:“說吧,你到底要說什麼?”
  “學監大人,我是個學生,因此說起話來會比較直還望你不要見怪才是。”祝英彤說著就對王學監行了個禮繼續說道,“剛剛我也聽同窗說了,他們都弄不明白你對待梁山伯的前後態度會如此之大,我猜您是因為謝丞相吧?”
  王學監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娃娃的眼睛居然會如此毒辣,除此之外卻還有一點被戳穿的羞惱,臉色微沉厲喝道:“祝英彤,梁山伯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你應該很清楚!”
  祝英彤對於王學監的威脅絲毫不在意笑著搖搖頭道:“學監大人,其實我覺得您這個方法還真實笨得可以,您這樣是完全將您之前看好的後生往謝丞相那一方推啊。”
  王學監本欲呵斥,但將祝英彤的話聽完不由地挑了挑眉頭,不得不承認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於這個照顧他細緻周到的梁山伯的確有些好感,可是後來知道謝丞相對於梁山伯的才華很賞識便直接將這個後生劃到了謝丞相的陣營之中,聽他剛剛的話似有比這更打擊謝丞相的方法,想到這裡便來了興趣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哦,你倒是說說看?”
  祝英彤見王學監放緩了表情不禁偷偷地松了一口氣:“王大人,如果你這麼做雖然能將梁山伯逼到退學,可是以謝丞相的能力來說舉薦一個人才當官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樣的話梁山伯便徹底成為了謝丞相的人了。我覺得,打擊敵人最好的方法並不是柿子專挑軟的捏來打擊敵人,這樣雖然能夠暫時獲勝可絕不是長久之計,因此我覺得將梁山伯這樣的人才拉入您的陣營是不是更能夠打擊到敵人,有了梁山伯這樣治水的人才還不怕聖上對您另眼相看嗎?”說著就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王學監聽了祝英彤的計策後不禁拍手叫好,同時也起了拉攏祝英彤的心思,而這個時候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阿彤,祝英台不見了。”馬文才的一句話猶如是平地的驚雷一般炸得祝英彤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  

  ☆、雨天救人

  祝英彤在瞭解祝英台跑掉的前因後果就忍不住一陣頭疼,畢竟于情于理梁山伯這麼做其實都是講得通的,割袍斷義其實是最直接也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了,只是她到底是自己的姐姐,若是不管恐怕被說的就成自己了。
  漫山遍野都能聽見學子們在叫喚祝英台的聲音,沒過一會,天色突然間陰沉了下來,天空中狂風大作,隨後雨水紛紛落下,看著泥濘崎嶇的山路心裡更添了幾分焦急。
  馬文才一直撐著傘幫她一起找尋祝英台,因為道路越發不好走的原因,就算是有功夫傍身的祝英彤也差點摔倒。
  與祝英台要好的學子們幾乎將整座山都快翻了個遍,這時候荀句伯就在一處斷崖邊聽見了一道微弱的呼救聲:“我在這裡。”
  荀句伯其實挺理解梁山伯的苦處的,只不過雖說這祝英台任性的可疑,但她也是他的朋友自己不能放任朋友的安危而不去管,聽見這道聲音猶如聽到了一聲天籟激動地對著同窗叫道:“是英台,是英台。”說著就沖著下面喊道,“英台,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找人來救你!”說著救轉身走了。
  荀句伯看見祝英彤和馬文才的時候眼睛便是一亮,連忙拉住了祝英彤的衣袖滿是激動地說道:“阿桐,英台他找到了。”
  “她現在在哪裡?快點帶我去找她!”祝英彤連忙問道。
  “我現在就帶你去,我怕太久了英台會支持不住,若真是到了那時候恐怕她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了。”荀句伯想想祝英台現在的處境也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祝英彤聽後心中不禁一驚,可是她卻知道越是再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慌,否則事情就真的會因此而發生變故,率先頂著大雨在山路上跑了起來,還不忘回頭對荀句伯道:“快帶我去找她。”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地祈禱祝英台自己能夠給力一點。
  其實祝英台是不是死了和他真一點關係也沒有,甚至他有時候覺得這世上要是沒有祝英台這個麻煩製造機就更好了,只不過誰叫他的心早早地就遺留在阿彤的身上了呢,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只能做好接納的準備了,想到這裡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 
  祝英彤跟隨著荀句伯來到了斷崖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英台,是你嗎?你在下麵嗎?”說著就蹲在地上拾起一塊石子往下扔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一塊自由落體的石子,發現沒過多久就看不見它的影子,由此她可以判斷這個斷崖下面必定是深不見底,如果沒有主角的光環和逆天的好運能存活下來的幾率幾乎很小,再說她也不敢斷定祝英台是否會擁有這樣的運氣,說實話,對此他根本就賭不起。
  “英台,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來救你。”祝英彤二話不說地就解下綁在褲子上的腰帶,隨後又毫不客氣地一把就去解開馬文才的褲帶,將兩條褲帶綁在了一起,又對著已經呆若木雞的荀句伯道:“快點!”  
  荀句伯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褲腰帶,嚇得倒退了一步臉色慘白地說道:“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
  馬文才也被祝英彤的動作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更多的確是羞澀,聽見荀句伯的聲音立刻回過了神,雖然他不知道阿彤用這個來做什麼,但以自己對她的瞭解總歸做的不是什麼壞事,趁著荀句伯沒辦法注意快准狠地拉下了他的褲腰帶遞給了祝英彤。
  祝英彤對於他能夠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心突然間有了那麼點點的觸動,感覺到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暖意輕齒朱唇道:“謝謝!”
  荀句伯正準備說馬文才幾句,卻見馬文才瞪著眼睛沒好氣地對他說道:“如果你想要祝英台最後粉身碎骨的話你最好一句話都別說!”說著就看見紛紛趕到這裡的同窗們便道,“恩,英台在下面,借你們的褲腰帶一用!”
  正所謂救人如就火儘管所有的人因為要當場解褲腰帶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但一想在場的都是男人又有什麼好尷尬的,想到這裡一個個都毫不猶豫地解下了褲腰帶。
  祝英彤見馬文才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開始將一條條的褲腰帶綁在了一起,等綁上了最後一根褲腰帶便對著崖底下喊道:“英台,你現在還好吧?”
  “恩,你快一點,我快要沒力氣了。”只聽見祝英台弱弱的聲音從崖下傳了下來。
  祝英彤聽了立刻準備將綁好的繩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將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離懸崖很近的一顆歪脖樹上,對著同窗淡淡地說道:“我下去了,到時候就麻煩你們。”說著就深深地看了馬文才一眼轉身向崖底跳去。
  馬文才沒想到祝英彤會自己下去就祝英台,心裡將祝英台直罵了百八十遍,待回過神就發現祝英彤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知道她這是下了懸崖了,想到斷崖深不見底心也不禁涼了下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怨太多卻已經無濟於事,想到這裡便面沉如水地加入了拉繩子的行列之中。
  到了斷崖下的祝英彤感覺到雨水打在臉上的冰涼,雖然她從來沒有參與過類似於攀岩的體育活動,可好歹還有些武藝傍身,用來逃命的輕功已經練到絕佳,以突出的岩石當做是自己的落腳點,一點點地往下探,眼看著祝英台拿著的藤快要被磨斷了就趕緊往她那個方向過去,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幫她脫離危險的境地,在藤子因為承受不了重力快要斷掉的一刻,祝英彤迅速地將祝英台摟了過來。
  祝英彤看著搖搖晃晃的繩子以及崖頂上的磨痕就知道給她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們只有在繩子斷掉之前上來才算是脫離了險境,想到這裡便開始借助著繩子開始用起了輕功踩著凸出的崖壁離開這陡峭的懸崖。
  在這個時候,變故卻突然發生了,不知是因為重量增加的關係而導致了繩子的斷裂,祝英彤咬了咬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祝英台推了上去,在她看來死兩個總比死一個來得強吧,隨後就伴隨著耳邊的風聲雨聲慢慢地往下落。
作者有話要說:  

  ☆、陶淵明上尼山

  當祝英彤醒過來的時候,此時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安靜地可以聽到風的叫聲,環顧了下四周,只發現了桌上擺放著照明用的燈具,模糊中還是可以窺探到這個房間的全貌的,簡單卻不簡陋,一張桌子,一張床,桌子上面還擺了面鏡子,小小的房間可以稱之為五臟具全啊。
  正當祝英彤準備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房間的門便被打開了,只見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姑娘走了進來,而她的手裡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魚湯,只見她喊笑道:“姑娘,你醒過來了。”
  祝英彤正努力回憶著眼前這個姑娘究竟在哪裡見過,可是卻被這道柔柔的聲音給打斷了思緒便萬分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只不過在怎麼說眼前這個姑娘恐怕也照顧了她有一段時間了,想到這裡便沖著她點了點頭笑道:“恩,謝謝你救了我,請問是你救的我嗎?””
  “不用謝,倒不是我救的你,是著間房子的主人救了你,我不過是應了他的要求過來幫忙的。”這個穿紅衣碎花姑娘微微搖了搖頭笑道。
  “恩,這位姑娘,請問一下這裡究竟是在什麼地方?”祝英彤還是想弄清楚自己待的位置,想知道此地究竟離杭州城到底有多少遠。
  “在杭州的郊外。”紅衣姑娘笑著解答了她的疑惑,說著就將一碗正冒著熱氣的麵條端到了祝英彤面前,見她還想問自己些什麼笑道,“姑娘,你如果有什麼問題,倒不如先吃了再說吧,你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總不能一直空著肚子吧。”
  祝英彤微微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身上似乎並沒有受傷的痕跡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放在地上的桌子道:“把東西放那吧,我自己下來吃。”說著就下了床一步步地走到桌前坐好。
  紅衣姑娘微微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姑娘可比旁邊的姑娘好多了,起碼沒有那麼嬌氣,想到這裡就將面放在了桌上笑道:“姑娘,你慢慢吃,若是還餓,我再去幫你打一點來。”
  祝英彤只覺得自己的肚子空空的,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將筷子拿了起來埋頭吃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餓了多長時間,可是當吃完一碗面的時候發現肚子還是有那麼點空空的,微微定了定神,木著一張臉道:“還有嗎?這面好吃。”
  紅衣姑娘對於祝英彤的誇讚頓時笑地見牙不見眼,笑著點點頭道:“恩,還有很多呢,我這就去盛一碗給你。”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祝英彤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緊接著這張臉和記憶中的一張臉瞬間重合在了一起,眼睛便是一亮,原來是她啊,難怪看起來這麼眼熟!她就是那個被紈?欺負的打漁女。
  沒過一會兒,魚家女就端了碗麵條進來笑道:“姑娘,快點趁熱吃吧,畢竟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不補充點食物怎麼能行?”
  祝英彤微微點了點頭,在此之前從她地眼睛裡看見了那雙想要往上爬地野心,雖然不知道這個姑娘心裡在打著什麼主意,可是此時自己心裡卻是感激她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沒這麼快好起來,想到這裡就笑道:“謝謝姑娘,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只見那個姑娘笑道:“我叫穀心蓮,請問姑娘你怎麼稱呼?”
  “嗯,我叫祝英彤,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是否見過她?”祝英彤笑道。
  穀心蓮正準備答話,此時門卻已經被人推開了,只見一個大叔此時正一臉不爽地站在門口,微微轉過身子對著一旁地學子說道:“快點看,如果不是你要找的人立刻給我滾蛋!”
  只聽見外面傳來了冷哼聲:“你以為我想來你這裡,要不是尋著線索我才不會往你這個方向找呢。”說著就走進樂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桌邊臉色有些蒼白的祝英彤,過了好長時間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似要將他刻進腦海裡。
  陶淵明看著原本囂張地馬文才變成了這幅樣子,不由地“咦”了一聲,目光卻毫不避諱地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著。
  馬文才被這道聲音驚醒了過來,抬起腳三步並著兩步走到祝英彤地面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下巴抵著她地頭,萬分慶倖地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你還活著。”隨後手臂漸漸收緊,似要將懷裡地人刻進身體裡一般。
  陶淵明雖然看不慣這個少年的所做所為,但對於這個小姑娘還是挺喜歡地,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姑娘怎麼會看上她呢?不過就算是想不通,他也願意做一個厚道人,對著站在一邊的穀心蓮使了一個臉色隨後便走出了房門,還非常善解人意地關了門。
  馬文才對於陶淵明的識趣感到很受用,嘴角翹得老高傲驕道:“算他聰明!”
  祝英彤對於這位大叔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真的就這麼喪命了,相處日久當然也對於他變扭的性格相當的瞭解,微微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嗔道:“別這麼說,好歹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們恐怕就真的不能見面了。”自從掉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已經弄清楚了自己對馬文才的感情,想到這裡就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馬文才眼睛一亮,等了那麼多年他終於等到了她的回應,想到這裡便蹲下身子,開始試探性地親吻她的額頭,發現她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心中自是欣喜,直接對準眼前有些蒼白的雙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祝英彤感覺自己似乎在水裡上下不停地起伏著有一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身子也開始莫名地軟了下來躺在了他的懷裡。
  馬文才過了很長時間才結束了這個吻,看著阿彤紅霞滿面依偎在自己的懷裡,很壞心地用長滿了胡渣子的下巴開始蹭她的臉壓聲說道:“阿彤,這次回來就搬來和我一起吧,反正咱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祝英彤聽後卻是一把推開了她,瞪著他嗔道:“哼,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重視過我!”
  馬文才聽後心裡大呼冤枉,看著她似嗔非嗔的臉心神一蕩,微微定了定神不解道:“這話怎麼說?”
  “誰讓你只想和我同居啊,如果讓你爹知道我沒結婚就和你住在一起,可不就是將我看輕了嗎?我才不要這樣呢。”祝英彤說著就微微厥起小嘴耍起了小性子。
  馬文才聽了祝英彤的原因也自然樂意放過她一馬,將他拉到自己懷裡笑道:“這下好了,你和英台都找到了,大家這些天可都急壞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祝英彤笑著在馬文才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後笑道:“英台現在身體怎麼樣啊?”
  “恩,看樣子已經好很多了,梁山伯在看到英台這個樣子的時候都嚇傻了,然後就奪門而出了,祝英台看見了想上去追,可是卻摔了個狗啃泥。”馬文才想到梁山伯和祝英台之前的蠢樣不由地心情大好。
  祝英彤不禁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我九姐出醜你似乎很高興?”
  馬文才看著這樣的眼神下意識地閉上了嘴,隨後搖了搖頭。
  祝英彤與祝英台並著馬文才四人在陶淵明這個地方待了三天準備回尼山書院的時候,就聽見後面傳來了陶淵明的聲音:“你們等等,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書院!”
  馬文才雖然知道這兩天一直是這個大叔一直在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可是每每看見他狹促的笑臉就忍不住一陣羞惱,口氣不善地說道:“我們是去書院讀書,你去那裡幹嘛?年紀都這麼大了,就該哪裡舒服待哪裡去。”
  祝英彤早就開始懷疑這個大叔的身份了,聽他這麼一說更加確信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的陶淵明,想到這裡便眨了眨眼睛:“陶大叔,你這是想山上的親人了,還是想去整整我們口中說的王學監大人呢?”
  陶淵明直接忽略其他三人驚訝的眼神,徑直問道:“小丫頭,你怎麼知道我是陶淵明?”說著就歪著腦袋將事情想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有露出破綻的地方啊?
  祝英彤聽後露出了神秘的一笑,跟著陶淵明打起了太極:“此乃天機,不可洩露。”心裡卻得意洋洋地想著,就吊著你,被你耍了這麼久總該收點利息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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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瑣事(1)

  因為梁山伯的關係書院的學生和雜役再也不需要做下山跳水這種苦差事了,經過梁山伯巧妙的辦法就將水直接引到了山上,大家現在終於可以喝到清甜乾淨的山泉水了。
  自從上次陶淵明和祝英彤他們到了尼山書院之後就直接將講課枯燥乏味的王學監給氣走了,馬文才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惦記著要去祝家提親的事情,在書院裡待了一天便按捺不住急吼吼地催著馬統去找自己的老爹了。
  馬太守聽了馬統的話原先對祝家姐妹不是很滿意,畢竟沒有哪個正經女孩會離家求學,而且還和男同窗們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可是聽著馬統說文才很喜歡那個祝家十小姐,再聯想到自己的兒子向來就是不肯買自己帳的主,又聯想到髮妻在臨終之前還提過這個祝家的十姑娘,想到這裡便微微地歎了口氣:“算了,既然孩子喜歡,那丫頭的家世也不差就這樣吧。”
  於是就這樣,馬太守就這麼帶著自己的隨從來到了尼山書院,而此時正好碰上尼山書院的學生在聽陶淵明在講課。馬太守他是知道陶淵明的,對於他以前在官場上的作風不是那麼喜歡,只不過礙于這陶淵明跟著太原王氏有些聯繫卻也是不能得罪的。
  陶淵明看見馬太守端坐在前排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以前在朝的時候自己就不喜歡馬太守逢迎拍馬過河拆橋的作風,自然也不希望馬太守髒了自己的地,想到這裡臉上便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呵,是什麼風把你馬太守吹來了?”
  馬太守自然知道陶淵明不喜歡自己,可自己又何嘗喜歡他呢,要不是為了看看兒媳婦的人品他才懶得過來呢,想了想便站起了身子對著他拱了拱手,僵著笑臉道:“恩,我是聽說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來書院講課,因此好奇這些學生有什麼能夠值得你親自教習的地方。”
  陶淵明聽了馬太守暗含機鋒的話語微微地瞥了他一眼,隨後便將目光轉向馬文才笑道:“好了,咱們繼續之前的話題。馬文才,不如你來說說你以後想要做什麼?”
  馬文才自從自己娘親死了之後就沒再怎麼和馬太守交流過了,唯一的那次交流是因為要他去尼山書院讀書的事,只是這孩子就愛和自己對著幹,剛開始自己好說歹說都不肯去求學。後來他有聽消息說祝家九小姐準備來杭州求學,而祝家夫人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去,因此就讓祝英彤陪同她的姐姐一起去上學,這樣在求學的過程中也好相互有個照應,於是就把這個消息故意透過僕人的嘴傳到馬文才的耳朵裡,根據他多年積累起來的尿性,他怎麼都得會去書院探一探究竟才是,只要他到了書院,自己自然有辦法能讓他留在書院裡好好讀書,只是沒想到祝家的姐妹花還真去了尼山書院和一群男人為伍,因此這也是自己妻子曾經臨終前也提到過祝家十小姐後面自己也沒將她劃入兒媳婦人選範圍的原因。
  馬文才雖然不喜歡陶淵明,但卻更仇視馬太守,他一直認為自己娘親的死都是馬太守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也樂地看馬太守吃憋,想到這裡便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陶淵明拱手道:“先生,我想做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將軍,駐守邊關保衛疆土。”
  陶淵明聽後微微地挑了挑眉頭問他該如何擊退敵人,馬文才就直接放出狂言如果是他指揮淝水之戰那麼這場戰役根本就不需要打得那麼辛苦,緊接著就在大家目光下一臉自信地說出了自己的作戰方略。
  陶淵明聽後不由地搖了搖頭,心想這樣的方法也未免太損陰德了,只是他還沒說梁山伯就率先站出來反駁道:“文才兄,此事萬萬不可!”緊接著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解釋了為什麼不可這麼做的原因。
  陶淵明聽了梁山伯的建議微微地點了點頭,看向靜靜坐在一邊的馬太守問道:“太守大人,我想請問一下,梁山伯說的好還是馬文才說的好?”
  馬太守本想開口誇自己兒子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一來他就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便有些猶豫到底該怎麼說才能讓馬文才知道到底誰才是老子。
  荀句伯以為馬太守這麼猶豫肯定是在想如何包庇自己的兒子了,眼珠子微微地轉了轉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便站了起來笑道:“太守大人,你可不能因為馬文才是您的兒子您就偏心哪,你可能不知道吧,山伯的治水方略還曾經被謝丞相誇獎過呢。”
  馬太守聽了這句話後邊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覺得梁山伯的想法很好。”
  馬文才從小就很少聽到馬太守誇自己,因此心氣本就已經不平,再一見馬太守一聽梁山伯曾經被謝丞相讚賞過便直接說梁山伯的想法很好,想得到他的誇獎怎麼會這麼難?再一想到自從外公去世之後,他就開始將一個又一個小妾領回家,就算是小妾一個個地騎在了阿娘的脖子上他總是這麼地聽之任之也不管娘親心中的苦,想到這裡便不由地紅了眼圈,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微微地抬起頭一臉倔強地說道:“馬太守,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沒變過,還是和以前一樣把上官的馬屁拍得舒舒服服的。”
  馬太守見他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又看見陶淵明滿臉嘲諷的笑意,心頭便是一怒,抬起手就給馬文才來了一個巴掌喝道:“你放肆!”
  課堂上此時安靜地跟針一樣,大家都滿臉呆滯地看著馬文才的側臉,此時大部分人心理面隱隱有些幸災樂禍,馬文才平時在書院裡太囂張了,如今被打一頓也是好的,省得他倡狂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馬文才是個極要面子的人,狠狠地瞪了馬太守一眼爹咬牙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爹!”說著便一把推開呆立在原地的馬太守狂奔了出去。
  祝英彤自從這次和他回到書院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既然是自己的人自己不護著誰護著,想到這裡便一臉冷然地看著陶淵明道:“五柳先生,我覺得戰爭沒有什麼殘忍不殘忍,有的只是輸贏,需知自古便是成王敗寇的道理,所謂術業有專攻,如果沒有這些將領就單靠梁山伯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能保衛得了國家?若是國家淪陷那麼大家都變成了亡國奴,變成亡國奴那死的可不就只是死成千上萬的百姓了,說不定整個華夏民族都會因此消失!我想問一問哪個問題更嚴重?”說著邊冷冷地掃了眼在場的同窗一眼繼續道,“既然有方法能讓淝水之戰快一點結束,用這樣的方法又有何不可,好了,學生告辭!”說著就對著陶淵明拱了拱手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書院瑣事(2)

  祝英彤直接從教室沖向了門外,走到視野開闊的地方卻沒有發現馬文才半點的身影不由地有些著急起來,低頭開始思索了起來該怎麼樣才能將他給找出來呢。
  不過一會兒,祝英彤眼睛便睜得雪亮,心裡便有了一個主意,抬起腿趕緊往書院供學子們休息的臥房走去。
  一到馬文才的房間就看見此刻正在收拾床鋪的馬統,想著該怎麼向他討要馬文才的貼身衣物,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問這種事似乎也挺尷尬的。
  馬統一轉過身就看見祝英彤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猶豫模樣,心裡不禁有些疑惑,但出於這是公子喜歡的人還是很禮貌地問道:“祝公子,請問你不是在上課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祝英彤雖然覺得問他要馬文才的貼身衣物感覺上有些彆扭,但想想目前找到馬文才才是最重要的,只不過自己找到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畢竟是他害得自己要面臨目前的窘境,想到這裡便說道:“恩,馬統,是這樣子的,馬太守在課堂上說文才兄比不上梁山伯,然後他不服氣就說他是........額,這種話不該我來講,然後馬太守就動手打了文才兄,文才兄就負氣逃出了教室,我到外面以後怎麼找都找不到。所以我想拿一件文才兄貼身的衣物去找找看,我聽別人說狗的鼻子一向是很靈的,因此想讓狗來聞聞,看這樣是不是可以找到他?”話一說完心裡便偷偷地松了口氣。
  馬統知道自家公子和老爺兩個人心裡一直有一個解不開的結,而這個結就是夫人,恐怕現在老爺也在後悔自己打了公子吧,想到這裡便點點頭說道:“小公子,你等一等,我這就幫你去拿。”說著就轉身往衣櫥走去。
  好在馬統的動作也不算慢,很快就將一個藍色的荷包拿了出來說道:“這個是夫人以前做給公子的,自從夫人過世之後他便天天帶著,片刻都沒有離過身。”說著就將荷包遞給了她。
  祝英彤看了看荷包便收了起來笑道:“謝了,現在有了它,我想找他應該不難找了。”
  馬統搖了搖頭道:“小公子,這都是我該做的,再說公子交代過小公子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因此小公子吩咐的事情馬統必須服從,更何況這還和公子有關。”
  祝英彤自從確定了自己對於馬文才的心意,在聽了馬統說了馬文才交代的事情心竟跟吃了蜜一樣地甜,將臉撇到了一邊轉身便走,只留下了一句話:“等我找到他以後就會還回來的,真是謝謝你了。”
  祝英彤知道山長住的地方養了一隻看門的狗,只要有陌生人進來都會沖著那人直叫,看起來可凶了,想到這裡就決定向山長借狗,好讓狗聞了之後能夠迅速找到他。
  山長對於祝英彤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上課時所發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在知道了她的來意之後,想也沒想地就吩咐那條狗幫著找人。雖說馬文才平時看起來是倨傲霸道了點,可他的心總是好的,只不過是不懂得該怎麼表達而已。
  祝英彤牽著狗開始溜達了起來,很快一人一狗就直接溜達到了馬廄這裡,看著空無一人的馬棚祝英彤無奈地笑道:“小狗狗,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啊?文才兄並沒有在這裡啊,你看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呢。”
  小狗狗卻不理她,直接沖到一個櫃子面前,緊接著仰起頭沖著櫃子直吠。
  祝英彤從以前就沒養過狗,因此她不知道狗這麼做是代表了什麼,可是看著小狗一直沖著櫃子直叫又難免有些好奇,走上前幾步,將櫃子的門給拉開,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馬文才居然躲在一個小小的櫃子裡面瑟瑟發抖。
  “馬文才,你怎麼躲在櫃子裡面?別嚇我,快點出來。”祝英彤說著就準備伸手去拉他出來,卻一個不妨礙被他推在了地上。
  馬文才看著她被自己扔在了地上心裡也後悔得要命,可是又想到自己在她面前丟了臉便抬起頭紅著眼一臉倔強地說道:“我不要你管。”
  祝英彤聽了瞪了馬文才一眼咬牙道:“馬文才,你以為我樂意管你啊。要不是我不放心你我能出來找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小時候具體發生什麼事,但是我知道你是小時候來過我家的馬佛念哥哥就夠了,說實話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那雙桀驁冷然的眸子,至於你說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哦,對了,你難道是待在這麼個狹小的空間待上癮了不成?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這麼吸引你的地方,不如這樣好了,我也進來體驗一下好了。”
  馬文才自然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麼事情,又見祝英彤真的準備和自己一樣貓進櫃子裡,想了想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無奈:“好了,你等一下,我現在出來總可以了吧?”
  祝英彤其實真不打算鑽進這個小櫃子裡,畢竟她並不喜歡這麼狹小的空間,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是不想讓她多受這份罪的,看著馬文才自己走了出來不禁微微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這還差不多。”說著就一把抱住馬文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那種不被認可的感覺有多麼難受,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肩膀沒有你的寬,可是還是可以借你發洩一下的。”
  馬文才聽後紅著眼睛微微地瞪了眼祝英彤道:“真是笑話,我堂堂七尺高的大男人又怎麼能夠隨便掉眼淚呢。”隨後嘴角揚起了一抹壞壞的笑意,“不過既然這次是你主動的,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趁著她腦袋還沒想清楚便對準了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祝英彤感覺到唇上的冰涼,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瞬間炸開來,舌尖本能地跟著他伸進口腔中的小舌一起起舞,但反應過來之後小臉便是微微一紅,下意識地想要將他推開,可是到底女人的力氣就是天生地比不上男人,無論怎麼推也推不開。
  在這個時候一串腳步聲在不遠處傳了過來,還能隱隱約約聽見祝英台抱怨的聲音:“阿彤是怎麼回事?怎麼找人找了半天還沒回來,都怪那個該死的馬文才!”                    
作者有話要說:  

  ☆、書院瑣事(3)

  祝英彤心裡不由得地慌亂起來,若是被他們看見這副情景自己恐怕要鑽到地縫裡去,眼看著就快要在書院中平平靜靜地度過了三年的時光,更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狠了狠心便咬了下去,趁著馬文才鬆手之際馬上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得到自由的祝英彤立刻等了眼正要發火的馬文才,微微地正了正衣服,若不是她臉上上未退去的紅暈恐怕倒像極了個無事人。
  馬文才本要發脾氣,可是卻被這似嗔非嗔又透著點淡淡風情的眼睛以及臉上的紅暈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我明白的表情。
  祝英台看見自家妹妹和馬文才待在馬棚的場地上連忙跑了過去,拉起她左看又看,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滿臉驚訝地叫道:“呀,阿彤,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說著就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眼睛卻狠狠地瞪向馬文才,“你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他欺負你的。”說著便一臉堅定地拍了拍胸脯。
  馬文才聽後不由地冷笑道:“到底是誰保護誰?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嗎?你只會做事連累別人,難道你忘了是誰和你一起摔下斷崖的,要不是阿彤命大撿回了這條命,否則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要你好看!”
  祝英彤見眼睛瞪得和鬥雞似的,腦袋不由地一陣生疼,輕輕揉了揉腦袋,這兩個人還真是上輩子有仇就連片刻的時間都不能夠和平相處,這馬文才也真是的,稍微讓下女孩子有點紳士風度不可以阿,想到這裡便語氣不善道:“好了,你們真是夠了,馬文才,我為了找你牽著這條狗把漫山遍野都跑了過來,累都累死了,連口熱水都沒來得及喝上.“直接忽略了他嘴角綻開的笑容轉向一臉洋洋得意的祝英台道,“祝英台,本來我不想說你的,可是我今天真的不能不說了,你說你在我面前哪有一個當哥哥的樣子,每次都是我跟在你屁股後面幫悄收拾著爛攤子,我是人不是機器,就是機器也有休息充電的時候,難道你以後有了家庭我還要去你家充當管家不成?我又不是負責調停的居委會主任,你在這樣下去小心老子以後就不伺候了!”說著就恨恨地甩了下衣袖走出了馬棚。
  馬文才見祝英彤走了就急急地跟上了她的腳步,自動忽略了想要和他交流卻又不願意為此失了面子的馬太守,馬太守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由地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有些灰濛濛的天色,心想現在也該回去了。
  自從馬太守從書院走後,書院的學子們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自從聽了祝英彤的話自然也不會再去沒事找事地去找向來眼高於頂的馬文才的不痛快,直到有一天,書院終於被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王學監覺得自己倒楣的要死,看著銅鏡中映出了一張長滿了紅疙瘩的臉蛋,心中便是驚恐萬分,一隻白皙的手顫顫抖抖地摸上自己的臉,難道我這張花容月貌一樣的臉就這麼毀了嗎?這怎麼可以,要直到皇上就因為自己的長相才將自己調到身邊伺候,若是破了相自己以後的人生不就全毀了嗎?
  聞聲趕來的山長等人就看見了滿臉紅疙瘩的王學監先是一愣,怎麼才短短幾日他就變成這樣?難道是水土不服?想了想便將王蘭招上前來和藹地說道:“蘭兒,快去看看王學監到底是怎麼了?”
  王蘭沖著山長微微點點頭,雖然她也挺討厭王學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也恨不得他能夠吃點虧才高興,可到底看他滿臉失措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走上前兩步柔聲道:“王大人,請您將手伸出來給我,我要探脈。”
  王學監其實對於王蘭的醫術有些質疑,畢竟她看上去還這麼年輕,就算真的能看一些病也不過是些小病而已,在經驗上一定比不上其他的大夫,可是自己現在不是在宮裡而是在書院,可是自己現在生病暫時也不直到該到哪裡去招醫術高明的醫生,想了想便將手伸了過去。
  王蘭自然也能看出王學監臉上的猶豫疑之色卻也不計較,自己只要盡到醫者的本份便可,再說王學監的顧慮也是不無道理的,畢竟自己還年輕比起那些所謂的名醫火候還差得太遠了,想著便將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之後又看了一下他的舌苔,稍稍問了幾個問題就收回了手。
  王學監看著王蘭沉默不語的樣子心裡便是咯?一聲,難道這病她治不好嗎?看著她在桌旁寫著要方這才將心吞回了肚子裡。
  王蘭將必放了下來,拿起紙小心翼翼地吹幹了墨蹟,將處方遞給了站在一旁的王蕙淡淡地說道:“拿去抓藥吧。”然後看向滿臉急切的王學監道,“學監大人,您得的是桃花蘚。小女子不才開了一方藥,只不過這方藥減小慢因此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只希望學監大人在此期間千萬不要塗脂抹粉,否則桃花蘚會因此變得更嚴重,若是癢的話也千萬不要去抓去撓,還請你能夠忍忍。”
  王學監一聽說能好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可是一聽到這段時間不能塗脂抹粉臉便不由自主地垮了下來,可是為了自己這張臉就是不能忍自己也得忍下。
  山長直到憑自己女兒的醫術想要治好一個人不過是幾天的事情罷了,再說這個桃花蘚也不是什麼大病又怎麼可能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再說桃花蘚其實只要用上民間的偏方薔薇硝便可以不藥而愈了,當然就是跟他說了他也不會去用那種東西的。不過教訓教訓他也好,不過就是個宦官,被皇上看中進而當了學監就將自己當做個人物了,因此自然也沒有點破女兒的心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保重便走出了他的房間。
  梁山伯自從王學監來了以後就一直照顧著王學監的飲食起居,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對自己也挺和顏悅色的,因此對於他滿是糾結的樣子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於是就拉上了祝英台去找王蘭,得知民間有一種偏方可以恨快治好王學監就立刻動身下山。
  祝英彤從祝英台嘴裡得知梁山伯弄回了民間的偏方可以治好王學監的桃花蘚,再聯想到那個王學監對於他口中所說賤民都是一臉看不起的樣子,更別說是賤民發明的偏方恐怕就更不會去用了,可是看著梁山伯一臉期待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便道:“不如你把薔薇硝摻在平時要喝的水裡,讓他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若是他問起來,英台你替他圓上就是了。”
  沒過幾天,在祝英台和梁山伯的默契配合下王學監的桃花蘚終於得以全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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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與歸家

  祝英彤自從和祝英台自從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兩人即便睡在一張床上也沒有像以前一樣互相講過自己的心事,就是吃飯也沒有在同桌吃過飯,就算是書院裡真有人和祝英台過不去她都沒再管過。
  馬文才對於這樣的狀態很滿意,因為這樣他至少可以在除了睡覺時間以外可以獨佔她,倒是梁山伯想要勸和這一對姐妹,可是他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很快,兩年平靜的讀書生活就這麼不知不覺間結束了,祝英彤和祝英台到現在雖然還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肯說,但到底心裡有了隔閡,能說得話自然也少了很多。因此在著一年她接觸最多的人除了馬文才,便是那個性子溫潤的王藍田。
  馬文才和梁山伯就在一前一後接到了朝廷的任命,馬文才因為家族勢力朝中有人的關係得道了一個五品的官職,即可便得上任,而梁山伯也因為謝丞相的推薦再加上王卓然在一邊敲打著鞭鼓就被朝廷任命到貿縣做了一個知縣。
  馬文才對著自己的書童馬統使了個眼色,一把拉起祝英彤的手走到了一邊,眼中染上了些離愁的情緒:“我爹已經去祝家提親了,你父母他們已經同意將你嫁給我了,你就等著我的花轎來娶你就好了。”說著便從後面一把抱住祝英彤,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柔聲道,“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少搭理祝英台,碰上她你又一準被她連累。”
  祝英彤的眼中閃過無奈,這倆還真是上輩子結的仇呢,總是和對方過不去,但是仔細想想卻也想得通,畢竟在原來的世界中他和祝英臺本就是一對快要步入新婚殿堂的夫妻,想到這裡就不禁覺得心裡有那麼一些不舒服。
  馬文才雖然沒有看見祝英彤臉上的表情,但到底是相處久了,還是能感覺到她心中的不快的,他以為她這是因為自己離開了所以才流露出不快的情緒,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將力道又比之前加重了幾分,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哈了一口熱氣:“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你可以送給我一樣你貼身的東西讓我隨身攜帶,這樣我就可以睹物思人了。”
  祝英彤感覺到噴灑到自己臉上的熱氣不禁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甚至她都能夠感覺到此時自己的臉熱得發湯,雖然她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不快,但她也不會傻到去解釋那麼多,既然他是這麼認為的就讓他這麼認為下去好了,反正這樣對她也沒什麼壞處,想了想便順從地點了點頭:“你想要什麼禮物?”
  馬文才壞壞一笑道:“要你的裹胸如何?上面都沾滿了你的氣息,這樣每到夜裡聞著你的氣息就好像你陪在我身邊一樣。”
  祝英彤聽後不禁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人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既純情又彆扭的馬文才嗎?該不會是換了芯子的吧?想到這裡就一腳踩在了馬文才的腳背上,趁此之際便掙脫了他的束縛,一隻手摸上他的額頭故做不解地說道:“沒發燒啊。”
  馬文才被她這一腳踩得疼得呲牙咧嘴,恨恨地咬了咬牙湊到她耳邊道:“你謀殺親夫啊?我剛剛不過就是開玩笑地說法嘛。”說著微微地撇了撇嘴,“不行,我的心都被你給傷透了,你得補償我。”
  祝英彤抱著手臂笑著看他微微挑了挑眉頭:“哦,你想要什麼補償?倒是可以說說看,如果可以滿足你,我就吃虧一下儘量滿足你好了。”
  馬文才聽後眼睛就是一亮,將目光落在了祝英彤的荷包上,趁她不備之際一把抓了過來,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笑道:“你就把這個送給我吧。”
  祝英彤微微思忖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以他的脾氣來講即便自己想要把東西拿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倒不如大大方方地送給他好留有個念想,不過還是不忘囑咐道:“這個你可得千萬不要讓別人拿了去,否則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馬文才見祝英彤應允了自己眼睛便是一亮,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絕對會時刻帶著它,片刻都不會讓它離身的。”
  “你最好能做到。”祝英彤微微一笑道。
  “這還用說嘛。”馬文才微微白了祝英彤一眼,一邊說著一邊將荷包小心地別在了自己的腰間。
  祝英彤不放心地囑咐道:“恩,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要小心才是。”
  “放心吧,我還沒活夠,還沒娶你回家又怎麼捨得死呢?況且......”馬文才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祝英彤的肚子,正準備說話,卻不想一把被她給捂住了嘴,在這個時候他毫不客氣的摟上了她的腰。
  這個時候荀句伯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了進來:“祝英台,祝英彤,不是我說你們,怎麼你們怎麼說個話都這麼慢騰騰的呢?真是的,兩個大男人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多話要講呢?該到我們了吧。”
  馬文才聽見有人不是識相地打擾他們說話,眼睛就非常不客氣地朝著荀句伯瞪了過去,這人真是的,每次都和自己過不去,想著便一臉悻悻地放開了她。
  “馬文才,恭喜你啊,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王藍田微微一笑,用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那還用說,我本來就那麼優秀。”馬文才將頭高高抬起傲然一笑。
  “你就臭美去吧。“祝英彤早就習慣了馬文才除了對著自己以外的人都是一副倨傲的樣子就笑著捶了捶他的胸口笑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出發了。”祝英彤沒過片刻就翻身上馬,對著他們抱拳笑道,“以後咱們有緣再見!”說著就夾緊了馬肚子飛奔了起來。
  祝英台見她走了,儘管心裡捨不得梁山伯,但是一想到他應該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松了口氣,翻身上馬便朝著祝英彤的方向追了過去。
  杭州和上虞並不是很遠,姐妹倆到了渡口雇了一艘小船順著水路回到了自己的家,看著站在渡口迎接自己的父母和幾個哥哥們都不禁紅了眼眶,一登上岸便一左一右抱住了祝員外哭道:“阿爹,阿娘,我們回來了。”
  祝員外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輕輕地拍著她們的背欣慰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們受苦了。走,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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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藍田番外

  我叫王藍田,是太原王氏的嫡系子孫,自小我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全族的興衰,因此父親對我的要求也格外的嚴格,啟蒙也比一般的孩子要早上許多,另外還要學習各種技藝以及士族子弟玩得比較多的風雅遊戲。
  在我十六歲那年,我爹為了能讓我在官場上走地更順暢一些做主給我報名了全國比較有名的書院-尼山書院,這家書院坐落在杭州城的郊外,在離家的時候我才聽父親說起,這家尼山書院的山長王世玉是我王家的旁系子孫之一,又因為他是幼子的關係,所以能讓他利用上的資源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也正因為這樣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女兒們去了杭州開辦了這家尼山書院。
  來到杭州後,我發現自己這一次求學或許並沒有白來,因為我認識了很多同學,當然這中間有一對兄弟引起了我的關注。
  阿彤和英台是上虞祝家莊的人,可是我發現她們兩的言行卻像是互換了身份一般。祝英台比起祝英彤要大上一些,本來就應該是哥哥,可是他這個哥哥似乎當得並不怎麼稱職,總是留下麻煩事,而本來該被疼寵呵護的弟弟卻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收拾爛攤子。
  其實覺察到阿彤她們是女兒身也是個意外,那時候謝先生來到書院講學,或許因為先生是女人的原因,因此有不少人對她不屑一顧,而課堂上祝英彤的那場大鬧,自己就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是因為她直接把因為謝先生是個女人而鬧事的那幾人給打了一頓,畢竟在我看來就算再崇拜崇拜也不可能為此打同窗吧,而祝英台也是激動站在一旁煽風點火.
  馬文才或許是因為這樣才對我起了防備之心,直接鬧了一出然後順便再把阿彤帶走。他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不去探究此事了,依據我的性格來講一件事一但讓我有了好奇心我便會一直追查到底,儘管我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不少人會阻止我。
  果然,馬文才不愧是馬文才,在知道我的小廝離開之後就讓人去上虞那邊通風報信讓那邊的人提前做好準備,而上虞基本上都是祝家的地盤,雖然也有其他士族在那裡,但是這些大族都和祝家莊有聯姻,我的小廝自然就打聽不到什麼了。
  因為我打聽不到什麼便決定先把這事給放一放,說不定以後自己或許也能夠覺察出某些問題來,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我和馬文才相互拉扯打鬥的時候我們兩個摔倒在一起,而祝英彤當時的表情在我看來真的很精彩,再聽她後面所說的話怎麼聽都帶著那股濃濃地醋意。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懷疑阿彤有龍陽之好呢,那純粹就是因為我將之前馬文才反常的表現以及祝英彤反常的表現全部都回想了一遍,發現他們都試圖去掩蓋某一種真相,因為馬文才他們放鬆了警惕我就又一次派出了我的小廝,這一次打探的情況很順利,來到上虞就打探出祝員外與他的夫人生了八子兩女,而這兩女十有□□就是現在在書院求學的祝英彤和祝英台兩姐妹。
  我調查祝英彤的身份並不是說我和馬文才一樣對她存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情,頂多只是一種出於朋友的喜歡以及憐愛,既然我想和她做朋友,那我總得知道我的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連自己的朋友的真實身份都沒弄明白那麼豈不就是顯示著我這個朋友當得太失敗了。
  至於為什麼會對他產生憐愛的感情,那完全就是因為祝英台這個哥哥只知道一天到晚惹麻煩,而這個本來被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妹妹卻懂事地在她屁股後面給她收拾著爛攤子,我是家中的長子,下面雖然有弟弟妹妹,可到底他們不是並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妹,我對他們自然也就沒什麼情分,既然祝英台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兄長或者姐姐,那麼他的兄長不如就由我來當吧。
  我沒想到的是祝英台當不了姐姐也就算了,居然還差點做出了毀掉祝家莊甚至毀掉阿彤的事情來,雖然這件事的起因的確是王學監的不對,可說到底王學監讓梁山伯退學也是有憑有據的,畢竟他家裡確實沒有人在朝中當官,沒有家人或者在朝中當官當然也稱不上是士族,可是祝英台卻不該和王學監叫板,更不該報出了祝家莊的名號。
  雖然我也很看不上這個王卓然,但到底他是皇上身邊一等一的大紅人,即便不想去討好他,但也絕對是不能得罪的,若是他記恨在心,那麼等待祝家的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還好阿彤是個聰明人,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讓王卓然的臉上重新又露出了躊躇滿志勢在必得的笑意,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祝英台惹事的功夫還真是了得,因為梁山伯不想連累她的家族便準備割袍斷義,說實話在這個時候我是真的開始有些欣賞梁山伯這個人了,因為我實在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他居然會有這樣的魄力。
  當看見阿彤及祝英台在掉下懸崖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祝英台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因為沒有見到阿彤他們的屍體,因此我們並沒有放棄心中的希望,當我聽我的小廝趕來報信說梁山伯有辦法可以找到她們,我的心既是期待又是忐忑,因此我悄悄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梁山伯他們隨著水的流向找到了杭州郊外的一片桃園,馬文才看見一個穿著紅衣正在曬著魚網的小姑娘便上前質問,而梁山伯站在一邊急地直冒冷汗地勸解,看到這裡我不禁勾唇一笑。
  我發現馬文才他們運氣挺好的,他們第一次就問對了人了,雖然很想跟上去看看,可是我知道或許阿彤現在最想見到的是他,自己對她又沒有那方面的心思還是不要去礙眼的好,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回來的。
  自從阿彤和祝英台姐妹倆吵了一架後,我發現他們睡在一個房間,可是白天卻從來沒開口講過一句話,梁山伯倒是有心勸解,可是祝英台就是不接話茬直急得他直冒冷汗。
  這段時間我和阿彤的接觸也多了一些,當然只要我和阿彤聊得太久,馬文才一定會黑著臉把阿彤帶走,還在臨走之前洋洋得意地宣告著他的所有權。自從馬文才當上大將軍之後就很少能看見他這樣的言行了,有時候想想也蠻懷念的,因此每次上朝遇見他時我總是忍不住用這些事來打趣他。
  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我接到朝廷任命是在他們四人一同離開書院之後,一回到家我的父母就開始著手為我物色起兒媳。對於妻子我其實在容貌上沒有太大的要求,畢竟我相信我的父母總會把最好的挑給我,我只希望她不要給我惹那麼多的禍事讓我來收拾爛攤子就好了。
  因為欣賞祝家兄弟以及梁山伯馬文才他們的能力,我自從利用家族的資源登上高位之後一直就沒少提攜他們,而馬祝兩家更在新一任家主的經營下成了我朝聲勢財力都比之前更上一層樓的家族。                    
作者有話要說:  

  ☆、梁祝番外

  梁山伯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和祝英台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在幾年前他滿懷希望地去祝家莊提親,結果卻因為門第比不上祝家吃了一個閉門羹,好不容易自己得到了祝家家長和小舅子們的認可終於順利提親了可以安心回貿縣去做事,順便開始著手準備自己的婚禮。
  哪裡知道這舒心日子沒過幾天,因為連年災荒不斷的原因出現了不少的流民,流民一多就造成了匪患,因此自己以前所在的書院因為匪患的原因也不得不停課了。
  因為難民實在太多,他出於無奈也只能帶著百姓去搶軍糧,這樣也好混口飯吃,哪裡知道這樣就引來了馬文才所帶的軍隊,因此他才知道鼓動百姓去搶軍糧是最不該做的,畢竟這事如同造反。造反這個罪名並不好擔,這性命是丟定了,不過因為來此剿匪的是他的同窗,不知道為何他竟然大大地松了口氣,他有預感也許自己這條命以及這個官位可以保住了。
  馬文才看著眼前憂心忡忡的梁山伯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只不過眼前這人是祝英台的未婚夫,若是祝英台不早點出嫁恐怕自己的婚事也會變得遙遙無期,他真的很想把梁山伯的腦袋鍬開看看他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有那麼多同情心,更要命的是因為同情心做下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梁山伯,我其實真的很想打一頓才甘休,可是說實話現在還真不是時候,我想問你,你是要救他們呢?還是救你自己?”馬文才覺得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將那些人拉出去當替罪羊,那麼這件事情就和梁山伯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梁山伯聽後不由地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既然是我自己惹的禍,那麼這後果我來承擔也沒什麼的,那些人本來就已經是個食不裹腹的難民了,若讓他們去幫我頂罪我又怎麼能忍心。”說著抬起頭一臉希冀地望著馬文才道,“文才兄,我梁山伯沒求過你什麼,我只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後,請你幫我將英台找一個貼心的人。”
  馬文才搖了搖頭冷冷道:“這個忙我是不會幫的,我又不是月老,再說我也沒有義務要為她做那麼多,祝英台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可不想白白遭人記恨。”說著便掀開簾子抬腳就走出了房門。
  馬文才走回營帳後提筆就給祝英彤寫了封信,將信封好就讓馬統快馬送到祝家莊告訴他自己對這事的處理方法。
  祝英彤知道自從梁山伯出了事之後自己母親又開始著手給祝英台物色夫婿人選,只是祝英台為此不同意還和阿娘鬧了一通,將阿娘生生地給氣暈了過去,在接到馬文才的書信後想也沒想地就同意了,與其去禍害別的家族為了這麼個人和別人結仇,那倒不如讓梁山伯接手了,至於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她才懶得去想。再說英台出嫁的嫁妝其實真的挺多的,即便以後和梁山伯過不下去了,以後還能靠著嫁妝和私房維持自己的生活,這樣想來日子也夠過的,於是便提筆回了一封信回去,大致的意思是梁山伯必須保住,否則家裡又該被鬧得不安生了。
  馬文才在得了祝英彤的話後就立刻派軍隊鎮壓了一群暴民,並且還故意留了個缺口故意放跑他們,讓它們徹底淪為一群打家劫舍的盜匪,在梁山伯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就給朝廷上奏,說搶軍糧就是一群餓得快不行的亂民幹的,和當地縣令沒有任何關係,並且向朝廷請戰。
  梁山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決策會讓這麼多人喪命,更讓他難過的事自己似乎才是一切源頭的罪魁禍首,就是和英台成親的當晚,只要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血流成河堆屍成山的場面,只是這一切他都沒辦法去責怪對此事毫不知情的英台身上。
  梁山伯完全沒想到在新婚之時自己和英台還是一對恩愛夫妻,沒過幾年因為生活觀念上的不同有了幾次摩擦,但到底這架吵多了總是會傷感情,想到這裡嘴角不禁露出了一道苦澀的笑意,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拉,低下頭就看見自己的孩子正用濕漉漉的眼睛滿眼渴求地看著自己,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他寵溺地笑道:“好,我們這就去找娘,好不好阿?”
  “阿爹,你真好。”小男孩學著自家表弟的樣子將梁山伯啃了一臉的口水,聽他說這樣有利於加深他們父子間的感情,找到娘以後也一定要用這招試試。
  梁山伯被自家的小兒子親了之後原本憂愁的面容立刻冒出了帶著些傻氣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鼻子笑道:“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娘去。”
  “山伯,又出去啊。”梁母手裡拿著繡花針笑道。
  “是啊,阿娘,我想去把英台接回來。”梁山伯點了點頭笑道。
  “恩,快去吧,這次你把英台接回來以後可得順著她一點,她一個大家小姐嫁到咱們家來肯定是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這個要慢慢融合的,她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一樣可以慢慢地教。”梁母雖然平時對於祝英台平時看各種不順眼,不過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煮過一頓像樣的飯給過自己兒子,因此難免多說了幾句,但在其他方面她還真挑不出什麼太大的刺來,況且祝英台能夠嫁到他們家也確實是他們高攀了,以當時的情況來說祝英台確實低嫁了。
  梁山伯對於自己母親能夠這麼通情達理心裡不禁松了一口氣,對著她點了點頭,抱著男孩登上了四九趕來的馬車。
  上虞和會稽路程相差得並不遠,經過水路便到了上虞,看著在渡口上正探頭探腦的祝家二管家以及來看熱鬧的馬統就知道他等了他們已經很久了,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被馬文才嘲笑的心裡準備,但還是覺得挺尷尬的,畢竟沒有那個已經結了婚的女子回娘家都不帶上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而且表情要命的是馬文才似乎有看自己出醜的癖好。
  “九姑爺。”祝家的二管家上前對著梁山伯問好道。
  “縣令大人,您終於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恐怕就要被老爺給拆了骨頭了。”馬統此次的表情與以往不同,原本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一臉惶然的表情。
  “有這麼嚴重。”梁山伯挑了挑眉頭滿是好奇地問道。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你家夫人在廚房跟我家夫人學做菜把廚房給燒著了,要不是夫人有武功傍身,這後果.......”馬統說到這裡便不由地苦著臉道。
  梁山伯心頭便是一跳,一把抓住馬統的衣服一臉緊張地問道:“什麼?把廚房給燒著了?英台呢,英台有沒有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馬統臉低下頭歎了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
  “快,告訴我,英台到底怎麼了?”梁山伯轉過頭看向祝家莊的二管家。
  “娘,娘,我要娘。”小孩子心思是最敏感的,感覺到大人間沉重的氛圍便咧開嘴號啕大哭起來。
  “跟我走吧,總之一言難盡阿,就是十小姐也在這場大火裡受了點傷,可把十姑爺給急壞了。”二管家微微地歎了口氣道。
  “恩,那我們快走。”梁山伯忍不住催促道,明明知道英台在做飯上面沒什麼天賦,可是自己卻沒有阻止阿娘對於她的那些特訓。
  馬車一到祝家莊的門口,梁山伯便抱著兒子急吼吼地下了車,一下車就看見滿面陰沉的馬文才站在門口,心裡忍不住有些心虛,看著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便不由地顫了顫。
  梁山伯眼見馬文才走到自己面前也不好裝做不好意思,只好硬著頭皮對著馬文才拱手道:“妹夫。”
  馬文才微微瞪了梁山伯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夫妻兩個惹事的本事還真是夠大的阿,連孩子都有了居然還這樣,趕緊帶著祝英台給我滾!”說著就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門。
  “小十怎麼樣了?”梁山伯看馬文才的臉色就知道祝英彤受傷也一定不輕。
  馬統想到老爺之前對自己交代的事便做出一副既焦心又慶倖的表情:“受了點傷,好在沒傷到臉。”
  梁山伯聽了這話哪裡還待地住,在她看來若是阿彤都受傷了,那麼英台受傷得肯定也不輕,想到這裡便加快了腳步往祝英台的房間趕去。
  馬統感覺身邊吹起了一陣風以及眼前閃過的一道殘影心裡便大大地松了口氣,還好完成了老爺給自己的任務了。
  梁山伯一踏進房間就聽見了一道低低地啜泣聲,心裡就是一緊,難道英台真的出了什麼事嗎?
  “姑爺。”吟心聽見腳步聲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紅著眼睛弱弱地叫了一聲,滿是自責地說道,“都怪我沒照顧好小姐。”
  梁山伯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祝英台心被揪得生疼,腳上像是被栓上了鐵球一般,步子顯得沉重而又緩慢。
  小男孩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阿娘好像有了感覺似的,微微地癟了癟嘴便大聲地哭了起來。
  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祝英台被這一道哭聲給驚醒了過來,想到了夢中將自己所經歷的事又播放了一遍,夢裡沒有小十,夢裡的王藍田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子弟,夢裡被自己放走的黃良玉在和情郎私奔後就淪落風塵,這一幕幕真實的好像她親自經歷過一樣,在夢裡因為馬文才的強娶導致自己和山伯最後化成了蝴蝶,有誰能告訴他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才是現實?
  “英台,你醒了,你有沒有怎麼樣阿?”梁山伯看見祝英台醒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著急地問道。
  “山伯,你來啦。”祝英台想不到山伯會來接自己,再說如今有兒子在身邊,她才不想將這些丟人的事將給他聽呢,微微地笑一笑直接將話題給轉移了,“山伯,我們好好過日子吧,以後我會給你可口的飯菜的,我問阿彤討教了很多招呢。”
  “英台,以後我再也不勉強你做你不會幹的事情了,等你傷養好我們就回家。”梁山伯笑著道。
  祝英台聽見梁山伯的話心中便是一暖,眼眶一紅露出了一抹笑意,這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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