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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薄櫻鬼)青空之上》作者:朝醉【完結】短篇。

《(薄櫻鬼)青空之上》作者:朝醉【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1280個瀏覽者
文案:

身為鬼族,可行為極為自我的青空晶,在路過京都的時候,偶然見識了「藥」的事情,好奇心頓起。
於是,青空晶裝扮成少年模樣,加入了新選組……

閱讀提示:
ヾ薄櫻鬼同人,雪村少女會出現,不過故事不是圍繞她的。
ゝ女主原創非穿越,非純血鬼族,生性懶,自理能力全無。男主定為齋藤一。
ゞ輕鬆快樂文,不會是大長篇。某醉保證不坑文,然更新速度請不要過於期待……

內容標簽: 喬裝改扮
搜索關鍵字:主角:青空晶(青空輝),齋藤一 ┃ 配角:新選組眾,鬼之一族眾 ┃ 其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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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者

  文久三年,九月。

  京都西部的壬生村,新德寺本部。

  挎著兩把刀,穿著一身青色武士服的少年,走到新選組屯所的大門前。

  站在門口負責執勤的隊士立刻手握住了刀柄,警惕的看著來人,其中一個開口問道:「什麼人?來到新選組要做什麼?」

  少年打了個呵欠,活動了一下手腕,「路還真是不近呢!喂,這裡是新選組,這麼說你們就是新選組的隊士了吧?」

  兩個守門的隊士互相看了看,還是那個剛才開口說話點了點頭,「沒錯,你又是誰?」

  少年好像松了口氣似的,很燦爛的笑著,愉快的說道:「既然你們是新選組的,那麼就來較量一下吧?讓我看看新選組的本事。」

  這明顯是挑釁的話語,讓兩位隊士立刻急了,一直對話的那個看了一眼同伴,示意他進去求援,自己則是抽出了刀,大喝一聲沖了上來。

  少年並不在意那人去求助,似乎很樂於他們這樣做,刀也不拔,一側身閃過了攻擊,隨意抬腿一踢,這攻擊的隊士就趴在了地上,似乎傷得還不輕。

  這人一倒下,少年就輕鬆一下,撇撇嘴,一邊向裡面走去,一邊說道:「笨蛋,有那個揮刀的時間,早已經把人打趴下了。」

  新選組的動作很快,才跑進去的那位隊士很快就叫出了不少人,只不過此時少年已經走到了院子裡,看著圍上了隊士,少年輕鬆一笑,滿不在乎的環視了在場的眾人,右手摸上了刀柄,愉快的說道:「喲,人還蠻多的呢!你們是打算群攻嘛?沒關係,那麼我們就來玩玩。」

  說著,少年直接抽出了刀,拿在手上把玩了片刻,才輕輕一躍,直接跳入了人群,長刀揮舞起來,隊士們根本看不大清楚這少年的揮刀路線。不過少年顯然無意殺人,砍人的時候都是用了刀背,可即便如此,因為力氣相當大,隊士們接二連三的倒下呻吟了起來。

  一直到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倒下的時候,少年揮下的長刀才終於被擋了下來。

  少年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人,梳著一個馬尾辮,手裡拎著一杆長槍,此刻正一臉嚴肅的等著這個外來人。

  少年也沒有退縮,嘴角一勾,笑著說道:「總算是來了個有意思的人!」

  話才說完,立刻揮刀再戰。

  馬尾辮也舉槍迎戰,過了幾招,馬尾辮才向後一退,大聲道:「你是什麼人?」

  「喲,在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自我介紹下嘛?」少年笑眯眯的說道,「拿槍的馬尾辮?」

  馬尾辮看著眼前劍術不俗的少年,道:「我是原田左之助,新選組十番組組長。」

  「嘛,原來是組長呢,難怪比起人都厲害些!」少年一臉笑眯眯的表情,絲毫沒有正在打鬥的意思,只是調侃道,「寶藏院流槍術,果然很不錯呢!」

  只不過幾招就看出了他的流派?原田更加謹慎了一些,不過他的表情卻也沒有多陰沉,反而多了幾分囂張,繼續大聲說道:「你又是誰?」

  少年晃了晃食指,搖了搖頭,「打敗我的人才有資格問哦!你現在……還不夠格呢!」

  話說著,少年的刀再起,原田也急忙揮槍迎戰,只是這少年的力氣的確大的很,速度也快得驚人,加上他的刀法並不是那麼有章法,隨心所欲,長兵器碰到短兵器最忌諱近身戰,可是這少年的速度奇快,根本不容原田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在兩人交手的過程中,原田明顯處於了弱勢,只不過仗著自己反應也不差,每每都能錯過對方的長刀,化險為夷罷了。

  就在少年的刀制住了原田的長槍,左手飛一般抽出脅差,直接攻向了原田。

  這一下可讓原田驚了,雖然說一般的武士都會佩戴兩把刀,佩刀一長一短,長刀為太刀或者是打刀,短者為脅差。可實際上,長刀才是主武器,脅差則是備用武器,是在長刀損壞時,才使用的,平常是不會使用。這個少年難道是二刀流的傳人?

  也不怪原田驚訝,二刀流,顧名思義就是使用雙刀作戰,在劍道界懂得並能使用雙刀的劍客並不多,很多人對這種二刀流的價值產生了諸多懷疑,認為這種戰法是邪魔外道,所以學習雙刀戰法的人特別少!

  雙刀的操作是由單手揮劍,從力量上當然要遜於一刀流的雙手的揮劈,而且雙刀作戰的確很容易顧此失彼,所謂心不專一,生死相搏,出現一絲疏忽,便是致命的敗亡!所以對於沒有掌握到二刀流的劍客來說,二刀流無疑是一種瘋狂的違背常理的詭劍!

  新選組內的同伴沒有持雙刀作戰的,此刻驚見一個二刀流的對手,怎麼不讓原田驚訝?

  就在原田努力想退後盡可能的不讓那肋差碰到自己的時候,少年的短刀停在了原田的胸口處,隨即一笑,笑眯眯的說道:「喂,我說,原來十組組長也不過如此嘛!嘛,你現在也不能知道我名字了!」

  說完,少年撤回了自己的兩把刀,眼睛看向了才趕來的一眾人,掃視了這些人一遍,才收回了肋差,有點兒囂張的說道:「你們這裡還有沒有更厲害的?我可是來挑戰的哦!」

  新選組的一眾高層此刻已經趕到了現場,遠遠的他們便見到那個少年和原田的比試,在少年作左手出刀的時候,他們也相當緊張,不過看到少年的刀停下,他們微微松了口氣,想來這少年是真的來挑戰的,並沒有傷人性命的意思。

  近藤總長看著落敗的原田,微微的搖搖頭,能夠擊敗原田,這個少年的實力不可小視,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卻已經有了如此的本事,假以時日恐怕會是讓人驚歎的武士。

  想到這裡,近藤勇看了一眼身旁的土方,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情……」

  土方歲三沉吟了片刻,向前走了兩步,還不等他開口,那少年就驚訝的問道:「咦?你是打算和我繼續比嗎?好啊!我也想知道你們這裡有沒有更厲害的呢!」

  土方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冷冷的開口道:「我是新選組的副長土方歲三,我想知道閣下今日到此,只是為了挑戰,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喲,原來是副長呢!」少年一笑,不過隨即就囧囧的問道:「不過,土方先生,副長是什麼?是說,在這裡你官職第二大的意思?」

  土方噎了一下,看到少年現在的模樣,他怎麼都也想不出這個少年會是來尋仇的,身後的幾名隊長甚至已經有人悶笑了出來,土方面色一沉,繼續說道:「是的。」

  「那麼,你要和我比?」少年一歪頭,「也好,組長不是我的對手,那就上副長吧!」

  話說著,少年就打算出刀,土方的手也握在了刀柄上,不過沒等他出刀,一旁一個藍紫色頭髮、碎發遮蓋在眼前的男子已經提前出刀,站在了土方的身前,淡淡的開口道:「土方先生,還是由我來試試看吧!」

  土方的手鬆開了,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恩」了一聲。

  少年沒有在意到底誰登場,看著眼前的男子冰冰冷冷的模樣,瞥了撇嘴,道:「嘛,看樣子你也是什麼組長了?比剛才那個拿槍的怎麼樣?」

  「那你就來試試吧!」話說著,藍紫發色的男子已經飛快的刺了過來和少年站在了一處。

  「左手刀,很少見呢!」少年眼睛一眯,也專注了下來,仔細的觀察了眼前這個對手的出招方式,只不過這對手用的也是刀,出刀速度也極快,少年的優勢發揮的並不是那麼明顯,這樣一來,刀法比較欠缺的毛病就顯現了出來。

  藍紫發的男子是居合斬的高手,招式偏重於刺突,慣用絕招更注重於一擊必殺,他的攻擊範圍更長,劍術中柔和了很多一刀流的技法,這些都讓招式有些淩亂,單純憑藉自身速度和體能的少年有些吃不消,無奈之下只能提前抽出了肋差,寄希望於二刀流。

  可原本就處於下風,在自身劍術並不是那麼規範的情況下,一心二用的結果可想而知。

  在拼過了百餘招之後,藍紫發男子的刀架在了少年的脖頸間。

  藍紫色頭髮的男子仍然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輸了。」

  少年也沒有什麼太沮喪的表情,反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眼前戰勝了自己的對手,很愉快的說道:「遵照約定哦,我叫青空輝,請問你的名字是?」

  「齋藤一。」齋藤看著眼前的少年,又想到了之前土方歲三的問話,極為尊重副長的三組組長很認真的追問了一句:「你來新選組,到底為了什麼?」

  「我想加入新選組啊!」青空輝笑得極為燦爛,推開了齋藤的刀,才樂呵呵的大聲說道:「不過,那位土方副長,我們說好哦,我不做組長什麼的,不過我要一個單人房間!」


新隊士

  文久三年八月十八日,禁門政變發生,前身為壬生浪士組的新選組協助幕府勢力有功,得到朝廷賜名「新選組」。而在九月初,近藤這一派才肅清了芹澤派,沖田總司、土方歲三等人暗殺了芹澤,使得近藤勇完整控制了新選組,並成為了領導人。在這種極為敏感的時候,居然忽然有人上門挑戰,然後要求加入新選組?

  雖然說有實力的加入是好的,可在這種時刻,還是要謹慎小心一些微妙。

  近藤勇和土方歲三互相看了看。

  不過青空並沒有在意這些,這個在眾多新選組成員看來,行為很隨性的少年,正興致勃勃的拉著齋藤,似乎很想再比上一場,絲毫也沒有剛剛輸掉的沮喪感。

  ——這樣的人如果說他有什麼目的,似乎也比較困難吧?

  近藤勇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土方,現在的新選組正是渴求人才的時候,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刀法有些淩亂,但是在戰鬥中非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更何況年紀比較小,假以時日定是一員戰將,畢竟現在他刀法未成卻已經可以戰勝原田了。

  想到這裡,近藤便不願意放棄這個少年了,不過他也知道目前形勢並不那麼樂觀,因此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願意加入新選組我們自然歡迎,只不過新選組也是有很多規矩的,如果不能遵守——」

  「什麼規矩?」青空側頭看向了近藤勇,忽然注意到了附近東倒西歪的隊士,才捂嘴一樂,「局長先生,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談?在這裡說話似乎不是很安靜。」

  近藤勇也注意到了這些呻吟的隊士,沖著一旁的幾位隊長點點頭,讓他們過去幫忙後,才喊上了副長土方歲三、總長山南敬助一起,另外還帶上戰勝了這個青空輝的齋藤,一行五個人走進了屯所的後面,坐在了房間內。

  落座後,近藤勇沒有言語,一旁的土方歲三明白了意思,極為嚴肅的開口道:「我們新選組要負責京都的伏見區的治安,平日要巡邏,解決流浪武士肆意騷擾百姓等問題。」

  「這我知道,」青空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我來京都之後就聽說你們了。」

  「新選組雖然並不限制隊士的出身,允許非武士階層、願意為幕府效命的勇士加入,」土方歲三繼續說道,「但我們也需要知道隊士的家庭環境,請問青空君,這些情況能夠現在就告知我們?」

  青空抓了抓頭,有點兒為難的說道:「老實說,我很想說,可是其實我也不知道啊!我從小開始就在四處流浪了,有一個師父可是他也沒有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人。總之,我已經在各地流浪了幾年了,我也並不像隨意編造一個身份來矇騙你們啊!」

  青空的話一說出來,近藤局長、土方副長以及山南總長都有了一種很尷尬的表情,雖然武士們都是很勇敢的,可這不代表著他們的心就是冷硬的,眼前這個少年年紀不大,資質相當出色,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流浪了很多年,那麼他的招式全無章法倒是很有可能的。

  本想著盤問人家的出身來歷,結果人家很不在意的把自己的悲慘往事說了出來,讓在問話的人有種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的感覺。

  土方想了一下,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各地流浪這種事情也並不容易查清楚,停頓了一下,才沖著近藤點了點頭。一旁的山南推了一下眼鏡,沖著近藤笑了一下。三個人算是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近藤才乾咳了一聲說道:「既然是這樣,新選組歡迎你的加入,剛才聽你說,你的名字是青空輝?」

  「是的!」青空點點頭,「青色的天空,曾經收養的老師怎麼告訴我的。」

  近藤勇默了一下,「青空君,你現在就是新選組的一份子了,新選組的隊員有必須遵從的規範,我向你說明一下。」

  說著,近藤勇嚴肅了下來,一板一眼的說道:「局中法度大致如下:第一,可違背武士道。第二,不可任意脫離組織。第三,不可任意受取金錢。第四,不可任意介入糾紛。第五,   不可私鬥。違者切腹謝罪。」

  「哎哎?」青空一愣,連忙道:「等等,那個不可私鬥,包不包括隊士之間的比試?」

  一旁沉默的土方此刻眉毛微皺,看著青空,「尋常的比武是被允許的,但隊士之間只是切磋,決不可枉傷性命。」

  「呼,那我就放心了!」青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指了指一旁一直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齋藤一,樂呵呵的說道:「我還要和他比武啊!我一定要進步,然後戰勝他!」

  好脾氣的山南聽了這話,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饒有興趣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青空君就加入由齋藤擔任組長的三組吧?」

  「好啊!」青空飛快的點頭,大刺刺的看了看一旁的齋藤,還算是客氣的行了禮,「那麼,齋藤組長,雖然已經打過了一場,算不得初次見面了,不過以後還是請你能夠請多多指教、多多關照啦!唔,如果能用比一場來指教關照的話,那就更好了。」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近藤勇、土方和山南在內的三個人都忍不住笑了下,倒是青空面前的齋藤一,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回了禮,鎮靜的說道:「我會盡力的。」

  看到青空和齋藤的相處還不錯,近藤勇和土方他們也松了口氣。

  近藤勇又咳了一聲,奪回了眾人關注後,繼續說道:「那麼,以後青空君就是新選組三組的隊士了,希望你能夠遵守新選組的隊規,成為一名合格的隊士!」

  青空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辜負局長的期待的。」話說完,青空又立刻加了一句,「不過,說到這裡,我以後也是要住在這個屯所的吧?那麼我之前說的一個人一間房可不可以?」

  土方有點兒為難,近藤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倒是一旁的山南溫和的開口道:「現在新選組的屯所並不大,隊士們都是六七個人住在一個房間內,組長也都是二三人擠在一起的。請問青空君,你有一定要單獨的原因嗎?」

  青空抓了抓頭,才有點兒為難的說道:「嘛,一個人流浪嘛,總是要小心的,於是習慣下來就是……如果有誰半夜靠近,我總是想要反擊,總覺得這樣似乎同住的人很不安全,畢竟睡覺的時候誰也控制不住自己,再說就是……大家都不願意半夜被打醒吧?」

  青空的話,讓在座的幾個人沉默了片刻,武士們有警覺是好事,可是如果到了已經青空這樣的境界,那麼可想他之前的生活一定很辛苦。近藤勇看著青空,覺得這個少年的確很難得,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組長們現在……」

  土方想了下,看了看一旁的齋藤才說道:「齋藤,現在只有你的房間比較空,你一個人住,你覺得如果青空君和你同住,會不會有他說的那種問題。」

  齋藤仍然沒什麼其他反應,只是靜靜的開口:「睡覺會打滾那種事情,我不會做出來的。」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青空,「我想是可以的。」

  土方點了點頭,生活作風嚴謹,有輕微潔癖的齋藤一在新選組中會獨居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不是哪個隊士都能接受齋藤那種一塵不染的房間、東西不能隨便亂放的規矩的,也正因為如此,十位隊長分成了四個房間,獨獨把齋藤一個人分了出去。

  不過這種事情齋藤不會介意也就是了。只不過現在卻也是一個能夠讓青空住進去的地方,更何況這樣的警覺心,如果能夠相互影響也是好事。

  想到這裡,土方做出了決定,「既然如此,那麼,青空君,以後你就同齋藤住在一個房間,我相信以齋藤的身手,哪怕你真的打到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哈哈,」近藤勇大笑了幾聲,「對對,說不定這樣也是彼此促進的好辦法!」

  山南也微笑了一下,看著齋藤說道:「那麼,齋藤君,青空君的事情就要拜託你了。」

  齋藤行了禮,非常鄭重的回復道:「請山南先生放心。」

  青空呆愣了一下,在還沒回身功夫,她居然已經被分配出去了?還是一個男人一起住?雖然說假扮少年是沒錯的,可青空還是沒有要和男人一起同住的自覺性啊啊啊!雖然說同住的人是曾經打敗她的那個,讓她並沒有那麼大的排斥心理。

  然而,她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和一個男人一起住……這到底算是什麼關係了?


同居一

  只不過青空在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說出自己是女孩子這種事情的,新選組只有男性,如果暴露了那自然就不能加入了,對這裡很有好奇心的青空可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失去機會,於是她只能客氣的沖著齋藤行禮,很正式的說道:「請齋藤君多多指教。」

  齋藤點了點頭,站起身,想著近藤、土方三人點頭表示告辭之後,才沖著青空說了句:「跟上來。」說完,他就拉開了門。

  只是……

  青空有點兒困惑的看著門外和他們大眼瞪小眼的一群人,其實他們是來偷聽的嘛?

  一個梳著高高的頭髮,顯得年紀很小的少年大笑了起來,「啊,原來你是來加入新選組的,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不過還好你也沒有重傷到誰,能打到原田先生,你也很厲害了!哦,對了,忘了介紹,我是藤堂平助,八番組組長。」

  青空點了下頭,學著曾經聽來的恭維的話語,相當認真的說道:「沒想到藤堂君這麼年輕就能當上組長了,真是英雄出少年。」

  這句話在別人聽來是好話,可在臉龐極為□、常常被人嘲笑的藤堂平助看來,那就是紅果果的污蔑和諷刺,他一呲牙,大叫道:「我哪裡年輕啊!我和齋藤一個年紀啊啊!」

  ——他說他和齋藤一個年紀。

  青空囧了一下,視線在藤堂和齋藤之間移動了好幾個來回,才囧囧的追問了一句:「藤堂君,你卻你沒有謊報年齡?」

  青空的話音才落,旁邊的眾人都不管藤堂平助在叫囂,大笑了起來,一個棕發、長得相當秀氣的男子笑了一會兒,才樂呵呵的說道:「沒想到青空也這麼認為呢,我一直都覺得,平助其實說謊了呢!」

  「沖田先生好過分!」藤堂懊喪的說道,「我哪裡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那位被喊做沖田先生的男子擺擺手,笑眯眯的安撫了藤堂一下,才轉向了青空,「青空君,歡迎你加入新選組,我是一番組組長,沖田總司。」

  青空看著這個笑眯眯的年輕男子,十分禮貌的行了個禮,問候道:「沖田君你好。」

  話說著,其他的幾個人也都自我介紹了起來,青空記下了其他幾個人的名字,比如二番組組長永倉新八、六番組組長井上源三郎等人。

  「說起來,」剛才派給了青空的原田這個時候也放下了失敗的陰影,好奇的問道:「近藤先生的意思是,讓你和齋藤同住?」

  青空不明所以,很小心的點點頭。

  這一肯定,卻讓周圍人的面色各異起來,剛才被青空奚落過的藤堂,此刻卻拍著大腿笑了起來:「哈哈,讓你說我撒謊,和小一同住啊!你未來的日子一定很淒慘!」

  青空才加入,當然不明白事情的經過,只是環視了在場的眾人,發現他們的臉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幾分若因若無的笑容,才確定了——和齋藤一起住大概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

  一旁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齋藤一,這個時候看了看青空,才說道:「青空君,還是先到房間整理行李吧。」

  青空帶著的小包袱並不大,裡面只是簡單的換洗衣服,聽了齋藤的話,她也覺得一直背著很沒必要,便和在場的其他人告了辭,站到了齋藤一的身份。

  齋藤見狀,輕輕點頭,淡淡的說道:「平助,我帶青空君去房間,今天拜託你做晚飯了。」說完,他就帶著青空一起離開了。

  原地,藤堂囧囧的看著齋藤和青空的背影,驚悚的喊道:「我做飯?小一居然讓我做飯?」

  接下來的事情青空不知道了,晚飯到底誰做她也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只要不是讓她這個和廚房極有冤仇的傢伙去做飯,那麼誰做都是可以的。

  走進房間,青空愣了一下,在她看來,男性的房間、尤其是單身男性的房間,淩亂一些、髒一些才是正常的,可齋藤住的房間,室內整潔乾淨,鋪褥被收了起來,房間靠窗處的矮桌上也是潔淨一空,難得擺放出來的用具也都是整整齊齊的。

  「進來吧。」齋藤率先走了進來,指了指一旁的壁櫥,「東西放在那裡,被褥隊士會送來。」

  青空看著那張桌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組長,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那張桌子擺中間,我晚上我睡在左側,你睡在右側,我想中間有張桌子在,情況會好一些。」

  齋藤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頭,便淡淡道:「可以。」

  青空見成功了,就環視了一下四周,便拉開了壁櫥,從身上解下了包袱,隨手扔在了壁櫥裡面,正想著關上紙門的時候,便見到齋藤已經走到了他身後,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青空,一本正經的說道:「東西要疊整齊放好。」

  一邊說著,齋藤拎起了青空的包袱,飛快的走到了小矮桌跟前,解開包袱,從裡面拎出了兩件衣服,眉頭皺緊了,「收拾包袱的時候不能隨意塞衣服,要把衣服疊好才是。」說著,他把衣服向前一遞,看了看青空,「這兩件衣服要先洗一洗,晾乾後平整在疊好放入櫃子。」

  青空抽搐了一下嘴角,接過了衣服才道:「不用這麼麻煩嗎?這兩件衣服才做好,這是我來這裡之前準備的,還沒穿過呢!」

  卻沒想到一聽這話,齋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很強勢的說了句:「作為組長,我命令你把這兩件衣服洗乾淨。」

  於是,青空就這樣囧囧的接到了來到新選組後、組長發出的第一個命令。

  青空看了看齋藤,發現他異常的認真,想到自己初來乍道,太過於反叛似乎也不合適,便抓了衣服,問好了洗衣服的地方,快步走了出去。

  可青空其實是個家務白癡,她完全沒有能夠照顧自己的本事,以前的衣服也都是髒了變換,因為來錢也容易,她自然不在意這些,可……既然加入了新選組,想到那些隊規,她覺得還是盡可能不要惹事的好。

  於是,當齋藤一坐在房間裡等著半天都不見自己的室友回來和他繼續討論舍規問題,而不得不擔起了這個才來的室友迷路,開始出門尋找,並最終在水井旁隔著青空一件衣服上的打動,看到了室友那張迷茫的臉的時候,齋藤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洗衣服、還是新衣服,能夠洗成這個樣子的,是要比藤堂平助更強悍的存在吧?

  看著青空身邊還未沾水的另一件衣服,齋藤考慮到身為組長,不能讓組員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這一點,友情伸出了援助之手,並換得了青空感激的笑容一枚,和——「組長,你以後幫我洗衣服好不好?我怕我一洗衣服就要損失一件啊!」

  於是,新選組三番組組長齋藤一,在接收到了新隊員兼室友的第一天,得到了一個來自室友的求助和未來長久的任務。

  新選組的晚餐時間,隊士是在一起用餐的,可是考慮到青空才把一干隊士打倒在地很可能會和大家相處不好,加上青空也的確有著隊長級別的實力,於是在注視著齋藤一飛快的把衣服洗好晾好後,兩個人結伴來到了高層領導聚集用餐的房間。

  在場的青空基本都認識了,也沒什麼陌生的感覺,她的位置是在齋藤的旁邊,另外一側則是沖田總司。

  大家在吃飯的時候,談論的話題比較輕鬆,開開玩笑或者是談論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不過在某個看到齋藤給青空洗衣服的人提到了這件事情後,大家立刻把話題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

  藤堂大聲的叫道:「啊啊,為什麼小一居然肯幫青空洗衣服?當初我讓你幫我疊好衣服你都不同意啊!」

  青空傻傻一笑,沒有回答。

  齋藤吃了一口飯,才淡淡的開口:「他是我的組員。」

  坐在青空另一側的沖田總司,忽然一笑,調侃道:「啊拉,原來齋藤是個愛護組員的好組長呢!青空君能夠成為齋藤的組員,真的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啊!」

  「不只這樣吧?」原田也大笑著,不過笑完了,他卻看向了青空,猶豫的問道:「說起來,青空君,你覺得齋藤是不是個好室友?」

  ——能幫她洗衣服的室友,應該算是好室友吧?

  青空很愉快的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沒錯!齋藤君是為好室友。」

  聽了青空的話,眾人面面相覷,而青空則是很茫然。

  只不過當吃過晚餐,回到了房間內,一人一邊坐在了矮桌旁邊,青空聽著齋藤開始闡述那比新選組隊規長許多倍的齋藤室規後,兩眼轉蚊香的青空好像沖出房間,大吼一聲——「齋藤一,他根本不是個好室友啊啊啊啊!」

  ——其實,一向沉默寡言的齋藤一,似乎也只有在闡述齋藤式房間行為規範的時候,才有這個耐心說這麼長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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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二

  青空從小就是一個人,雖然曾經有個師父教導她,可是那個師父比她還不著調,生活自然是輕鬆和諧、自由自在的,等到她離開了師父後,那更是少了管束,向來都是想做什麼做什麼,餓了就找餐館、困了就找旅店、衣服髒了就找服裝店、錢沒了就……咳咳,劫富濟貧。

  可自從和齋藤一在一個房間居住後,青空就徹底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原本加入新選組是打算找個地方,能找人比試,也能有固定的住所,不愁吃不愁穿,還不用操心錢的問題,至於之前所發現的一些古怪好玩的事情也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可如果讓她現在選擇,她寧願繼續自己漂泊不定的生活,也絕對不因為一時的好奇來加入這個組織。然而偏偏新選組不允許隨便退出這一點,讓青空頭疼得很。

  青空也曾經嘗試和齋藤反抗,老實說以她的體質來說,如果她放棄用她並不慣用的長刀,用上她一直很喜歡的鞭子,這個齋藤恐怕也不是對手,但她並不想暴露真正的自己,混吃混合就好,真的賣命她可是沒那個自覺性的。

  於是每每和齋藤叫板進而大打出手的結果,都是她輸掉。

  只不過除了日常的生活被嘮叨教育外,齋藤組長在其他方面還是個不錯的人,比如——會幫她洗衣服、代替她這個家務無能去做大家的飯,雖然說一言一行都被限制的,但是到底這也算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生活了吧?

  只不過就青空看來,這樣的美好生活除了是建立在被管制的基礎上之外,還是其他一些缺陷的,比如說——個人清潔問題,不是洗衣服,而是洗自己的這一張皮。

  新選組的成員都是男性,自然給那個大大的洗澡間安排一個女用的時間,雖然說因為天氣還沒冷,有些隊員乾脆就到河裡去洗澡,可那個洗澡間的利用率還是很高的。在得知這種情況後,青空立刻決定——她寧願不洗澡也不能暴露身份。

  雖然說——

  青空看著自己幾乎算得上尚未發育的身體,很可能真的一起進了浴室,只要沒有人注意到她比其他人少了點兒什麼,估計也看不出她是女孩子,可到底女孩子的身體不應該隨便讓別的男人看到吧?

  ——青空少女,你總算還有些自覺性!

  然而想法是很好,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齋藤一是一個很有潔癖的男人,他絕對不能忍受不潔淨的生物和他生活在同一個房間內,於是在為了洗澡這件事情,兩個人開始長期不懈的鬥爭,在言語上占了便宜、身體上吃虧之後,青空總算是以「我討厭人多一起洗」這樣比齋藤更加龜毛的生活習慣,得到了一個獨自沐浴的時間,哪怕這個時間熱水所剩無幾,她也甘之如飴。

  只不過——

  偶爾因為一些事情錯過了熱水供應器,不得不來浴室洗了澡的某些組長,就成了青空的敵人,其中以經常忘記做某些事情,被土方副長懲罰去做彌補工作的藤堂平助組長最為嚴重。

  青空埋怨藤堂不遵守規矩,藤堂抱怨青空毛病太多,總之兩個人之間為了浴室的問題,那是經常大打出手的。而且在第一次發現藤堂突然闖入浴室,青空直接把刀擲了過去,險些讓藤堂平助掛彩後,這種恐怖的鬥爭就逐漸升級。

  只不過在這種偵察與反偵察的生活進行下,藤堂少年和青空少女的聽覺和反應力更加敏銳了倒是一個真正的進步。

  這一日,難得藤堂不需要重複工作,青空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換好了齋藤組長才替她洗好的衣服(備註:內衣)、抱著防色狼用的刀走出了澡間,才走到自己暫住的房間門口的時候,便見到門被突然拉開了,齋藤已經穿好了完整的一套外出的衣服站在了那裡。

  青空歪了一下頭,狐疑的問道:「齋藤先生這麼晚了還要出去,是巡邏?」

  新選組負責的是地區的治安,自然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屯所,每組人馬都是輪流上街巡邏的,雖然普通的百姓對新選組的態度並不怎麼好,可青空還是覺得日子過得不錯,更何況她原本也不受普通人喜歡,自然是無所謂的。

  而且跟著齋藤一起上街巡邏的日子裡,還能順路買些她喜歡的東西回來解饞,自然是很不錯的生活——儘管齋藤對房間內的整潔非常看重,可對於青空這個才不過十四歲的組員,他還是相當容忍的。

  不能限制青空吃東西,就只能跟在她後面收拾整理,於是在洗衣工和燒菜工之後,齋藤一又多了另外一個職務——清潔工。

  呃,以上這段都不是重點。

  此刻的齋藤已經跨上了刀,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了,青空想知道的是,在這個時間出去,莫非是因為她之前曾經看過的那種詭異的人類?

  齋藤看了一眼青空,雖然說處理那種失控的羅刹多些人手是好的,可眼前這個好吃懶做、除了練武、比武之外,做什麼都沒精神的組員,讓他還是不放心的。雖然身手應該沒問題,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查清楚這個組員的身份,羅刹又是新選組的機密,絕對不能讓一般的隊員知道……

  想到這裡,齋藤「恩」了一聲,就淡淡的說道:「留在房間裡,不要出去。」

  看著齋藤匆忙的裡去了,青空撇了撇嘴,雖然她是因為對那個事情好奇才跑來新選組的,可將近兩個月來,她也覺得新選組的生活很美好,哪怕那種東西真的是為了仿冒鬼,倒也是沒什麼的,反正即便出現了,也不是她能干涉和管理的。

  只不過,如果齋藤組長真的一個人面對幾個那樣的怪異生物,是不是會扛不住?

  青空摸了摸別在腰間、一直充當裝飾品的金屬長鞭,猶豫了一下,正想著要不要換身衣服跟出去的時候,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比較低沉的、屬於土方副長的聲音——「都準備好了?那麼現在馬上跟我走!」

  青空鬆開了摸著鞭子的手,聽腳步似乎有四五個人,想來自己的那位管家公組長也是不會有危險的,如果新選組的幾位組長外加副長都抵擋不過那種奇怪人類的話,那麼那種生物和鬼的差別也就不大了。

  青空打了個呵欠,把小桌子挪到了中間,鑽進了齋藤已經替她撲到了鋪被裡面,美滋滋的睡下來——至於那些鬼啊、奇怪人類之類的東西,就請暫時退散吧!她此刻需要是好好的睡一覺。

  只可惜,青空這種美妙的願望,一般都不可能實現。

  在她好不容易睡熟的時候,就聽到了拉門的聲音,她的手立刻按住了刀柄,猛地跳出被子,揮舞長刀就攻向了來人。

  刀被擋下了,迷迷糊糊的青空正打算繼續砍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你打算襲擊你的組長嗎?」

  青空的腦袋懵了一下,揉揉眼睛看清楚來人,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齋藤先生突然走進來,還帶著意思血腥味道,讓我的嗅覺系統出了點兒問題,沒有發現是你,真的很抱歉。」

  齋藤打量了青空的一眼,頗為疑惑的問道:「你靠鼻子聞味道來區分是誰?」

  青空倒是沒想其他,因為她的體質問題,各種感覺都要比一般人靈敏,很遠的聲音可以聽到、對味道的判斷也十分精准,便點了點頭,想著不想繼續被盤問,才裝作很得意的樣子說道:「是啊!這可是我不外傳的本事呢!」

  齋藤很認真的看著青空,似乎在考慮什麼,半天才追問了一句:「真的是不能外傳的?」

  ——喂喂!齋藤一同學,就算你性格單純,很容易相信別人所說的話,這種明顯就帶著不實際目的的話,你居然也會相信嗎?


「雪華之都」知真相

  文久三年,十二月初。

  青空加入新選組,也快要有三個月了。

  日子一天天過,青空在新選組也混得越來越好——當然,這實在要感謝齋藤的悉心照料,不然以青空這樣的自理無能來說,怕是連交代下來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

  就青空看來,齋藤的確是個好人,自從知道了她對氣味十分敏感後,每次去執行那種特殊任務歸來後,似乎都會先去浴室把自己打理安靜才會進兩個人的房間,雖然她每次都能醒來,不過想到這個人小心翼翼不想吵醒她的打算,青空還是繼續裝睡了。

  青空也曾經想過,齋藤歸來後沐浴是為了不讓她多做懷疑,只不過……她總覺得,齋藤那個人似乎並沒有那麼多的心計,於是心安理得的認為她的同屋是為了她能夠睡好才在大冷天的夜裡去洗澡的。

  ——話說回來,男女合住,半夜男士去洗冷水澡,換個角度來想,似乎問題很嚴重啊!

  青空雖然一直沒有被接納進入新選組最機密的核心領導層——也就是能夠接觸那些詭異人類的群體,不過吃飯活動之類的倒是都和他們在一起,相處得也還算融洽。雖然沒有分享過最機密的事情難免會有些隔閡,不過青空一想自己的秘密也一樣保留著,心裡就平衡了。

  更何況她還是打聽出來了一點兒消息的。

  事情的發生也很簡單,因為一位隊員生病了,一時沒來得及請醫生,於是嚴重了一些,大家都聊起了之前有一位來自江戶、姓雪村的蘭學醫者之前出入過新選組,替隊士看病。青空也隱約記起了那麼回事,只可惜此刻卻聽到那位醫生的診所一個多月前失火了,那位醫生也從此不見了蹤影。

  原本這件事情很普通,可偏偏這一次,她聽到了那位雪村的全名——雪村綱道,來自江戶的雪村綱道!

  幾乎是立刻的,青空就確定了那種詭異人類產生的原因,那個傳聞中血統相當純正的雪村家的人……可這樣的人,怎麼會想著製造出那種喪失理智的存在?

  青空歎了口,果然鬼的世界也越來越混亂了,既然知道了原因,她是不是還要繼續查下去?萬一這些事情設計那些鬼族的貴族,似乎會很麻煩啊!

  青空頭痛的抓了抓頭。

  只不過,就在青空還在猶豫的時候,事情忽然有了轉變,十二月初的一天——

  「喲,青空,」藤堂看著晃晃悠悠走進了房間的青空,大笑道:「今天你比我起的還晚啊!」

  青空擰眉,冷哼了一聲,四下看看,卻沒有發現齋藤的人,很奇怪的問道:「呐,藤堂,齋藤君呢?」

  「小一?」藤堂四下望望,才忽然說道:「大概是還在廚房吧?說來今天應該是你做飯,喂喂,我說青空,你偷懶的次數太多了吧?」

  青空滿不在意的坐在了藤堂的旁邊,雙手向後撐住了身體,伸直了雙腿才說道:「嘛,其實我不去做飯,也是為了大家好啊!浪費食物是小事,讓大家吃出了毛病就是大事了哦!」

  「你就不能學著做嗎?」藤堂十分不甘心的吼道,「連我現在都練會了!」

  青空奇怪的看了一眼藤堂,撇撇嘴,「你是你,我是我,為什麼要用你的標準來要求我?說起來,你知道要去練習,不過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替你不是?可我不一樣……」

  「啊拉,其實青空是因為有齋藤可以壓榨嗎?」一旁的沖田笑道,「說起來,齋藤君做飯還真的我們當中最好的一個呢!」

  「就是,我給你們多一個享受美食的機會,」青空大言不慚的說道,「藤堂,你居然還不知道感激我?反而要求我荼毒你的胃,我說,你難道真的喜歡被折磨嗎?」

  說著說著,一旁的原田和永倉也加入了這個話題,似乎做家務勞動,完全是一干組長們最頭痛的事情之一,哀怨之聲此起彼伏,一直到——紙門被拉開,土方副長和齋藤端著飯菜走進來,這樣的談話才算是結束。

  吃過了早飯,青空打算著回房間更換服裝,今天他們三組是要上街巡邏的,可沒等她出去,土方便喊住了她,沖著一旁的齋藤點了點頭之後,取消了她的巡邏任務。

  青空有點兒疑惑看了看離去的齋藤,心裡猜測著難道自己哪裡出了紕漏?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跟上了土方,走進了一個相對偏僻的房間。

  兩個人分別坐下後,土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齋藤君告訴我,你對氣味很敏感?」

  青空一愣,點了點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大概是比較麻煩的習慣呢!」

  土方沒有在意,繼續說道:「不要介意,我只是對齋藤君進來執行任務歸來後,一定要先去沐浴的習慣有了質疑,他才把原因告訴了我。」

  青空連忙擺手,「啊,沒關係,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問題。」

  土方的目光閃了一下,才歎了口氣,繼續道:「青空君加入新選組已經三個月了?」

  「是,差幾天就到三個月了!」青空認真的算了算,才笑道:「時間過得很快呢!」

  土方點了點頭,想到之前所調查的關於青空的資料,這個少年的生活軌跡還是很清楚且沒有什麼疑點的,除了因為窮困而偷盜外,倒是沒有別的不良習性。加上青空的武技這三個月來飛速的提升,在和近藤局長商量後,才決定讓青空正式走入新選組中,也就是——瞭解新選組所隱藏的最大秘密。

  雖然,對這件事情,土方仍然有些不安,可近藤勇看到了好苗子,不想放棄的堅持還是讓他退讓了。

  想到這裡,土方繼續說道:「既然你能夠聞到那種很淡的血腥味道,我想,青空君會對齋藤君晚上出去的行動感到疑惑吧?」

  青空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又順便說道:「雖然好奇過,不過我想既然事情不簡單,大家也沒打算跟我說,那麼就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處理,我不會多想的,請副長放心。」

  土方默了片刻,對於青空忽然規矩起來的樣子有些不習慣,半天才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大概半年前,根據幕府的命令,一位醫生來到了新選組,奉命開始進行實驗。實驗的具體內容,就是用西藥作為基礎,製作一種名叫變若水的藥物。引用這種藥物後,就會化為羅刹。

  羅刹能夠引發數倍的人類的身體能力和治癒力,只是在日間的行動變得有些困難,而且聞到血的味道後就會迷失自我,問題很多。然而……」

  「那位醫生不見了?」青空試探的問道,「於是喝下了這種藥的隊士們,就再也沒有治癒的機會了?這麼說……夜裡出去是為了尋找這些失控的……羅刹?」

  土方沒想到青空這麼快就推斷了出來,怔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青空沉默了下來,原本以為不是什麼大問題的,可沒想到這藥居然是奉幕府的命令製作的,這麼來說和那些貴族似乎就扯不上關係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土方看了看青空,「那麼從今天開始,晚間的巡邏工作,青空也可以參加了。」

  青空抽搐了一下,大眼睛望著土方,那目光中充滿了紅果果的指控——

  ——土方副長,其實你是因為人手不夠,才會把事情告訴我,打算朵拉一個苦力的吧?

  知道了變若水和羅刹的事情後,青空在新選組中的位置似乎更穩固了一些,平日大家說話的時候也少了顧忌,很自在的聊著那些話題。

  晚上,青空也會在齋藤需要去巡邏的日子裡,跟著一起出門。不能不說她靈敏的鼻子和敏銳的聽覺幫了很大的忙,找起那些嗜血的羅刹更加的容易了。

  「啊拉,」沖田舒了口氣,一邊跑一邊笑道:「有青空在,尋找的工作變得更容易了呢!說起來,這一次是這邊嗎?」

  青空翻了個白眼,點了點頭,「土方君,齋藤君,沖田君,我想大概要儘快了,我似乎聞到了不好的味道。」

  「這麼快?」土方微微皺眉,加快了速度,其他的兩個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緊跟了上去。

  青空指了指,才叫道:「那邊!」

  她的話音才落,齋藤已經第一個沖了出去,手起刀落,一個穿著新選組隊士服裝的白髮鬼,倒在了地上。

  「真遺憾呐,我還打算一個解決呢!」沖田走出拐角,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才說道:「齋藤君,只有在這個時候,幹活才這麼麻利啊!」

  齋藤平靜無波的說道,「我只不過在執行任務罷了。」

  「已經解決了?」後面的青空和土方也走了出來,可卻看到齋藤和沖田,對著一個大木桶背後的角落看著什麼。

  土方似乎明白了什麼,快走了兩步,到了齋藤和沖田的面前,也盯上了那個角落,而後飛速的抽出了長刀,沉著聲音說道:「聽好,別想跑,敢背對我我就砍了你!」

  青空向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穿著淡紅色衣服的人昏倒在了那裡,才囧囧說道:「話說回來,這個人都昏了,土方先生的威脅效果太大了一些吧?」

  「說的是呢,」沖田笑了笑,「都是土方先生嚇唬她,才把她嚇暈的。」

  「但是,話說回來,」青空指了指那個昏倒的人,「那麼這個人要怎麼辦?和處理隊士的方法一樣嗎?」

  土方側頭看了一眼青空,才說道:「帶回屯所。」

  「哎?」沖田故作驚訝的問道:「不用處理掉嗎?剛才她可是看到了我和齋藤哦!」

  土方做了個深呼吸,才淡淡的說道:「帶回去再說……齋藤君?」

  「恩。」齋藤點了點頭,一把拎起了那個昏倒的人,沉默的跟在了土方的身後,走了兩步才看了一眼青空,「等回去再說,青空?」

  ——喂喂!齋藤同學,就算你崇拜土方副長,也不用連說話都引用他的話吧?


「雪華之都」新勞工

  看著齋藤一手拎著這個人的衣服,好像抗口袋一樣的扛著,青空愣了一下,才問道:「土方先生,這個人……」

  「等回去再說。」土方連續回答了三個人三次同樣的問題,也有些不耐煩了,加快了腳步,朝著新選組的屯所奔去。

  青空囧了一下,其實她只是想問,這個女孩子被這麼扛著,似乎很不雅觀啊!

  麻煩的人雖然昏過去了,可是事情不能輕易對待,土方本來並沒有說什麼,可是沖田卻提醒說這個人不能隨便扔在這邊,於是他十分熱情的找來了繩子等東西,拉著齋藤和青空一起,把這個嫌疑人捆綁了結實,連同嘴巴都塞入了東西,堵得嚴嚴實實的。

  「這樣就沒問題了!」沖田笑呵呵的說道,「好啦好啦,現在我們可以睡覺了,是吧?土方先生。」

  土方點點頭,看著三個人走出了房門,又轉回身,把一床被子蓋在了嫌疑人的身上,才最後出了門。

  「哦呀,土方先生還真的是細心呢!」沖田笑道,「你們說是吧?」

  青空想都沒想都介面道:「土方先生是個很會關心人的人啊!」說完,她有看了一眼一旁淡淡的齋藤,不知道是不是一起住久了,她已經習慣了齋藤的味道,哪怕他靠近一些,她也不會立刻驚醒然後做出攻擊了。

  想到這陣子半夜醒來的時候,似乎也會發現自己踢開的被子被蓋好了,青空覺得,其實齋藤大概比土方先生還要細心、會照顧人吧?

  「都回去休息吧!」土方關上了房門,命令道:「這件事情明天等全體到齊了再說。」

  青空聳聳肩,想到那個女孩子都被捆得那麼緊了,相比也不可能折騰出什麼,雖然說這個女孩子身上的感覺很怪……不過青空還是沒有細想,到底時間晚了,她有一向喜歡偷懶,自然不願意多費腦子,跟著齋藤一起回了房間,就躺下一覺到天亮了。

  次日一早,用過了早餐,新選組的主要成員就聚在了一起,井上源三郎過去看了看,那個俘虜已經醒了,近藤和土方打算著開始審問,一旁的眾多人對於這件事情也很重視,列席在旁,等著那位俘虜到場。

  那個怪異的女孩子是被捆著手走進來的,大概是井上也不放心的緣故。不過坐在齋藤的旁邊,正面對著門口的青空,倒是覺得這個女孩子沒什麼威脅,光看她能被土方真的嚇昏過去,就知道膽子肯定不大了。

  沖田看著這個俘虜,微微挑了嘴角,淡淡的說道:「早上好,睡得好嗎?」沒等俘虜回答,沖田就繼續道:「看起來不錯呢!臉上還有榻榻米的壓痕哦!」

  青空差點兒就噴出來,眼前這個女孩子捂住了臉,就聽到身邊的齋藤一本正經的說道:「別玩了,總司,她當真了。」說完,他看了那個俘虜一眼,補充了一句:「你臉上沒有踏踏米的壓痕。」

  青空抽搐了眼角,看著一旁沖田偷笑的樣子,忽然覺得,其實沖田開玩笑的根本不是那個女俘虜而是她身邊的齋藤吧?想到這裡,青空裝作不理解,擺出了一副很認真的模樣說道:「說起來,難道沖田先生的眼睛居然不好用了嗎?啊——難道以後我們新選組要有第二個戴眼鏡的隊士了嘛?」

  說完,青空扭頭望向了戴眼鏡的山南,才對沖田真誠的建議道:「我想,大概最近沖田先生和山南先生之間的話題會比較多了吧?」

  說到這裡,沖田怎麼會不知道青空是故意的,正打算反駁回去的時候,一旁的土方開口了——「我說你們幾個,不要總耍嘴皮子。」

  青空和沖田拖著長調「恩」了一聲,不過顯然兩個人沒打算和解,相互瞪了一眼。

  「這麼說他就是目擊者?」坐在後面的藤堂這個時候開口問道,「好單薄的身體,完全就是個小鬼嘛!哼,青空都比他高大!」

  「喂喂!你覺得你有比我好到哪裡去嘛?」青空不甘示弱的嘲諷道,「比我大三歲居然和我身形差不多,你不覺得很丟人嘛?」

  「你這個傢伙!」藤堂一聽這話,立刻就要暴走,不過旁邊的原田卻是大笑道:「哈哈,平助,青空說的沒錯,在我們看來,你們真的差不多啊!」

  一旁的永倉也附和著。「囉嗦,你們兩個大叔!」藤堂悲憤了,只可惜反抗暴政的他是以一敵二,完全不是對手。

  一時之間室內居然有了一種十分惡搞的比大小的氣氛。

  被人無視的近藤局長終於憤怒了,大吼道:「你們都住嘴!」

  幸好,這還是有威脅的,室內安靜了下來,俘虜才在山南的安排下走進來,坐了下來。

  近藤勇本想是想介紹一下屋內的成員的,可惜這種要向俘虜自我介紹的事情,被大家吐糟了,近藤只得無奈的進入了正題,讓齋藤重複了一下昨晚的經過——雖然青空認為近藤選擇齋藤,是因為他說話比較簡潔。

  簡單的試探後,可憐的俘虜就招供了,可結果這種哀求的氣氛顯然不符合新選組的風格,土方沒遲疑的就讓人把這個俘虜帶下去,對副長的話向來遵從的齋藤第一個起了身,而一向跟隨組長行動的青空第二個站了起來……推推搡搡的就把俘虜送回了囚禁的房間。

  離開之前,齋藤還冰著一張臉,沖著那個俘虜說了句:「為你自己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關上門,青空看了一眼齋藤,才問道:「話說回來,土方先生也沒有說要怎麼處理這個人吧?那麼那個最壞的打算,是齋藤君你在嚇唬那個俘虜嘛?」

  齋藤遲疑了一下,才默默的說道:「難道土方先生不這麼打算嗎?」

  ——大概不是吧?

  青空一歪頭,才猶豫的說道:「我覺得土方先生既然決定把人帶回來了,應該就不是要處決吧?不然當時解決了不是很簡單的事情,把人活著帶回了屯所,如果再有所動作也都不方便,更何況其實那個傢伙,也只是知道我們把殺了殺人的隊士處決了這樣的事情吧?」

  齋藤的表情沒變,不過接觸久了,青空還是覺得,其實現在他正在為猜錯了副長的意思而暗自檢討自己吧?

  原本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到此就結束了,這個意外看到了某些東西的「幸運兒」大概要在新選組生活一段時間,等到風平浪靜才可能被放走。於是這一天在外出巡邏的時候,大家一也沒有談及這件事情,好像這事已經過去了。

  青空也同樣這麼認為,今天正巧三組是要巡邏的,她很積極的跟著齋藤一起出了門,生怕因為這個俘虜而心情不大好的高層們,抓她去做些更辛苦的事情。

  可是,當他們結束了下午的巡邏,回到了屯所的時候,卻意外的又一次被召集了起來,這一次的事情還是圍繞著那位俘虜的——關於她的身份問題。

  青空本來沒想什麼,可當她聽到這個女俘虜的名字是雪村千鶴的時候,很是驚訝的一下,難怪她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身上感覺怪怪的,原來她也是鬼,還是江戶那位雪村醫生的女兒,雖然不一定是親生,但是江戶的雪村家,血統一向非常純正,算得上是極為古老的純血貴族了,十分難得呢!

  想到這裡,青空也沒有去在意其他人的說法,細細打量著這個做男裝打扮的女孩,心裡惡意的猜測著:如果這樣一個純血的女鬼,被某些大勢力的純血男鬼發現,很難不會被抓去配種啊!要知道……咳咳,在某些鬼族貴族的觀念中,能有一個純血統且能力強的後代,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嘛,反正這種事情也和她無關。

  青空活動了一下身體,注意力轉移到了近藤局長的身上,此刻他們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在沒有找到那位雪村醫生之前,這個名叫雪村千鶴的女孩子可以繼續扮作男孩,生活在新選組裡,由新選組負責保護她,直到和她父親團聚。

  青空看著一眼三位領導,目光一閃,想找到那位雪村醫生大概並不容易,從現在的情形上看去,那個據說是接受了幕府命令的蘭方醫生,很可能有著自己的目的呢!難不成,其實那個醫生和那夥人有聯繫?

  眉頭一皺,青空猶豫了起來。

  身邊的齋藤似乎看出了青空的不安情緒,扭過頭低聲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哎?」青空回過神,「嘛,沒有,我只是在想……她居然是女孩子呢!不過,如果是女孩子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多一個人可以幫我們做飯洗衣服了?」

  「喂喂!」藤堂不客氣的吐糟:「你難道就不能想想其他的事情嗎?你這個家務白癡!」

  「我家務無能我承認,可不像某些人,明明和我一樣無能卻還自稱進步了!」青空白了一眼藤堂,就看向了千鶴,笑道:「聽你的話,做飯洗衣服是沒問題吧?啊,我是青空輝,以後請多多指教啊!」

  齋藤聽了這話,看著青空渴望的表情,相當認真的問道:「我洗衣服做飯有讓你覺得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嗎?」

  ——喂喂!齋藤同學,其實某人這是心疼你工作多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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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亂之初始」送衣服

  雪村千鶴到了新選組後的日子,一樣還是那麼過,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她被限制在房間內不能隨便出來,就連吃飯都是有人送過去的,可是這項規定在土方副長和山南總長離開屯所前往大阪巡視後,被大家徹底的無視了。

  到底是覺得她可憐一個人悶,還是因為大家都懶得去監視和送飯,青空不知道,因為自始至終她也沒有被派過這項工作——她的那一份都是齋藤去完成的。

  於是,青空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吃飯的房間內又多了一個人。雖然青空仍然很奇怪,既然答應了幫著她尋找父親,卻為什麼一直沒有行動。只不過這種事情問出來似乎並不大合適,到底也涉及一些新選組內部的問題。

  「呐,千鶴,你不用一口一個藤堂先生的,我們的年紀也差不多,」藤堂看著雪村,「你喊我平助就是了。」

  「這樣……」雪村猶豫了一下。

  「啊哈,」青空大笑道:「果然對待女孩子,藤堂你的反應就是不同啊!好像我才和雪村的年紀差不多吧?呐呐,千鶴,你喊我輝就好了,對於大我們幾歲的藤堂君,還是恭敬的哦!」

  「青空你這個——」藤堂怒了,「我這是為了大家的關係能夠和睦一些啊!笨蛋!」

  青空坐在一旁,撐著下巴,指了指齋藤,才說道:「如果要和睦的話,那豈不是連齋藤也要喊名字?我想想,那麼就應該是——小一?」

  坐在青空旁邊的齋藤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一下,隨即側過頭看了看青空,十分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介意你這麼喊我,青空。」

  「就是就是!」藤堂拍著榻榻米,「我們就喊名字好了,千鶴,平助,小輝,小一。」

  「那個什麼小輝是什麼啊!」青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的名字是輝,日月星輝的輝!」

  「小輝!」藤堂古怪的大笑著,指著青空叫道:「這是為了和睦新選組內的關係啊!」

  「說的是呢!」沖田笑呵呵的說道,「平助這樣的稱呼很好,最起碼我們都是新選組內的隊士嘛,有些時候也不要那麼拘束嘛!小輝……」

  「小輝,」齋藤抬起頭,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如果你不坐下來,你的這份飯,就要撒了。」

  青空看看自己面前那個搖搖欲墜的小桌子,安靜了片刻,隨即就跳了起來,沖著齋藤喊道:「小輝是什麼?我是輝,輝啊!」

  很不幸的是,伴隨著青空跳腳的動作,她的午飯不幸的送給了榻榻米。

  齋藤面無表情的掃過了自己的那一份飯,才淡淡的說道:「你可以吃我的,如果你餓了的話,小輝。」

  青空徹底的囧了,這個小輝的稱呼似乎已經被灌輸到了自家隊長的大腦中,再也不能更改了……至於原本要被和睦的雪村同學,此刻坐在一側,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了?

  文久四年的冬天很冷,在解除了緊閉生活後,雪村開始承擔了一部分的工作,比如說——洗衣和做飯,哪怕是在土方和山南歸來後,她也沒有再被關回去,只除了她依然不能離開新選組,依然不能上街去尋找她的父親。

  青空以為,這大概是大家還不能完全信任她的關係,到底雪村出現的時機太湊巧了一些。

  山南總長的左臂在去大阪的時候受了傷,以後能不能拿劍變成了一個疑問,所有人都不願意去想待人溫和有禮的總長,會因此而失去作為劍士的資格。不過山南顯然不想放棄,哪怕是在晚上,青空也能聽到揮劍的聲音,那應該是他在徹夜的練習。

  青空有幾次忍不住想出去,告訴那個溫和的男人,哪怕是一隻手也是可以用劍的,雖然在力量上抵不過對手,卻可以使用技巧去彌補,即便這樣會更累一些。只是每次,她都被齋藤攔了下去。

  齋藤面無表情的臉上,有著讓人不能拒絕的嚴肅,顯然他不希望青空說出一些話,讓山南徹底的喪失重新拿劍的最後一絲希望。

  把自己關在房間中,在沒人的時候練劍,山南的做法讓大家很沉悶。一直到,那個新來的女孩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山南轟出了房間吃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少女的細膩心思吧?

  青空打了個呵欠,她果然不適合走這種路線,還是拿著劍上去砍比較符合她的風格。

  「小輝,」齋藤揮著劍,看著被土方認命為三組副組長的同伴懶洋洋的躺在一旁,淡淡的開口道:「雖然已經五月了,可是睡在這裡還是很冷,要睡覺的話,就回房間去。」

  「才沒有!」青空擺擺手,盯著齋藤揮劍的路線,心裡又癢癢了起來,「呐,我說,我們比一場吧?似乎有很長的時間沒比過了呢!」

  「三天前。」齋藤停下揮劍的動作,轉頭看著青空,「我們才比過。」

  「啊——」青空拖上了聲調,「為什麼我覺得過了好久了?」

  「哎呀,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像是句外來的俗語,」坐在另一側的沖田笑呵呵的說道:「小輝似乎是,一日不比如隔三秋哦!」

  「豈止是三秋!」青空的眼睛盯著齋藤,好像餓狼見到美味的羔羊一般,很饑渴的說道:「我還沒有贏過齋藤呢!怎麼可以不比?」

  「但是,」一旁在洗衣服的雪村千鶴這個時候忽然說道:「這樣的比試,很容易受傷吧?」

  「下手很有分寸的,怎麼可能會受傷?」青空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隨即便道:「哎?好奇怪,你今天突然開始和我們說話了?難道——有什麼事情要說?」

  「哎?」雪村的頭微微垂了下來,才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是想問——我是不是可以出門去尋找父親了呢?」

  「不可以,」齋藤直接拒絕道:「如今,隊長們有很多煩心事。沒有多餘的隊士來做你的護衛。」

  「不要這麼嚴肅嘛,齋藤!」沖田笑了下,才對雪村說道:「我們出門巡邏的時候,你跟著就好了!」

  「真的?」雪村興奮的看著沖田,「如果可以的話,那麼請務必讓我跟隨。」

  「喂喂!沖田先生,你這樣說太不負責任了吧?」青空指了指雪村,「外出巡邏可是要解決治安問題的,她這個樣子,如果遇到了危險,要怎麼辦啊?難道我們都來保護她嗎?」

  「不要急嘛,小輝!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沖田笑眯眯的擺擺手,有看向了雪村,才繼續說道:「就想小輝說的,巡邏可是有生命危險的,你至少要能保護自己,才能帶你出去。」

  「我也懂得防身術啊?」雪村很認真的說道,「我在道場學習過如何使用小刀!」

  「那麼……」齋藤側過頭,「就讓我試試你吧!」

  「哎——怎麼可以這樣!」青空暴躁的跳起來,「齋藤怎麼可以和雪村比武,不和我比武的!你太不公平了!我決不同意,你要是和雪村比試,你今天也要和我比一場才成!」

  雪村和齋藤聽了倒是沒覺得什麼,反倒是一旁的沖田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青空,道:「啊拉,小輝,你這算是吃醋嘛?」

  青空被沖田的話噎住了,指著沖田,半天沒說出話來,眼見著齋藤都不提她說話,一生氣,轉身就跑開了。

  看著青空拋開,沖田勾起了嘴角,玩味的說道:「呐,齋藤,你的副組長似乎很依戀你呐?到底是因為小輝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嗎?」

  齋藤的表情沒變,遲疑了一下才道:「這邊就拜託你了。」說完,他沖著沖田點了點頭,才朝著青空的方向奔了過去。

  原地,沖田聳了聳肩膀,不去理會鬧彆扭的三組組長和副組長,完全忘記了他才是挑起這樣事端的罪魁禍首,便笑著沖雪村小白兔說道:「呐,既然是這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在道場學來的使用小刀的方法吧?」

  ——她怎麼可能吃醋!

  青空憤憤的回到了房間裡,隨即就覺得心裡不痛快,想到已經是五月了,大家都習慣去河邊洗澡了,她立刻決定利用這個時間去泡個熱水澡,去掉黴運和煩惱。

  大概齋藤追著青空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青空拉開門,跑出去的一幕。

  「小輝?」齋藤一側身,讓開路,下意識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青空一般跑一邊揮手惱怒的吼了一句:「去洗澡!」

  齋藤點點頭,回到了房間裡,既然失去洗澡了,那就是不再生氣了,最起碼已經有打算去做別的事情了。這麼想著,齋藤認為自己的副組長鬧彆扭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才打算去泡杯茶,等著青空洗澡歸來一起喝杯熱茶,詳細的討論一下關於比武事情的時間安排。

  只是……

  齋藤才坐下,忽然想到,剛才青空似乎是空手跑出去的?那麼他忘記帶換洗的衣服了?

  完全掌握了某人的衣服什麼時候該洗、什麼時候該換的全能家居男,此刻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青空不會照顧自己,才起身走到櫥櫃旁,從青空的衣物裡面取出了一套乾淨的內衣褲和內衫,整好放在一起,抱著走向了浴室。

  浴室的門被拉開,青空的手臂伸出來,按在了刀柄上,正要怒吼一聲的時候,就聽到齋藤的聲音響起——「小輝,換洗的衣服的我放在了旁邊,你又忘記帶過來。」

  青空身體向下一縮,回過頭,警惕的看著走進浴室的齋藤,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知道了,你,你出去!我不習慣和人一起洗澡!」

  齋藤沒有異議,指了指放衣服的地方,才又叮囑道:「記得換下來的衣服要帶回去。」

  「我知道了!」青空努力地點點頭,心裡咒駡著——太熟悉一種氣味和腳步聲也不好,她完全喪失了對齋藤的警惕心理,把他的出沒當作了最正常的事情,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齋藤也沒有要共浴的心理,拉上浴室門,轉過身就要離開。

  偏巧,閑來無事的藤堂少年,也和青空有一樣的習慣,煩躁的時候就來泡個澡,於是齋藤理所當然的在門口撞到了藤堂。

  藤堂看著齋藤,有點兒奇怪的問道:「哎?小一也要泡熱水澡?我記得這個季節你不是已經開始去洗冷水澡了?」

  齋藤擋住了進浴室的路,才淡淡的說道:「小輝在裡面,你還是換個時間來吧!」說完,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藤堂,似乎有你不離開,我也不走的架勢。

  藤堂狐疑的看了看齋藤,又看了看身後的浴室,才終於大叫道:「啊啊啊——小輝你這個傢伙,你不肯跟我一起泡澡,就肯和小一一起啊!你太過分了!」

  齋藤困惑的看了一眼藤堂平助少年,雖然說他根本沒有去泡澡,可是這種「唯一性」,似乎大大的取悅了新選組的三組組長,紫發男人的臉上,冰雪稍微融化了一些……


「動亂之初始」分兩路

  齋藤和青空共浴的消息,隨著藤堂平助少年的熱切宣傳,幾乎整個新選組都知道了。

  如果是一般人,大家不會覺得奇怪,到底夏天的時候這一群人還經常一起到附近的河中洗澡。可當事人有一個是絕對不靠近旁人、絕對不會和比人一起沐浴的青空,還有一個是有嚴重潔癖的齋藤的時候,事情就變得比較詭異了起來。

  最起碼,除非他們兩個人之外,似乎再沒什麼能夠和他們如此的「親密」了。

  原田、永倉都是用好笑的心態看著這兩個人,近藤、山南和土方對此也有些無可奈何,倒是藤堂和沖田對此十分有興趣,旁敲側擊的詢問了很久——事實上,真的好奇的只有藤堂一個人,畢竟他曾經被青空打出來過很多次,而才和這兩個人分開不久的沖田,在聽了藤堂廟會的情況後,就清楚的知道——齋藤一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

  只不過人都是由劣根性的,喜歡開玩笑、平時為人也比較隨和的沖田,在幾次栽在了青空「護主」的心態下,調侃齋藤不成反被調侃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樣一個反擊的時刻,怎麼可能不抓住?

  很自然的,沖田就把這個話題當成了閑來無事時,放在嘴邊的笑談,並時常邀約青空一起去共浴,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是能收穫齋藤冷冷的目光一枚以及青空怒火沖天的怒瞪一束。

  可偏偏沖田卻對這個活動樂此不疲,似乎看齋藤和青空變臉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一樣。

  原本是在慪氣,可是很快就被新選組的大家歸為共浴的一份子,青空立刻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和齋藤同仇敵愾起來。當然,或許齋藤答應青空每三天一起切磋的事情,才是讓青空拋棄之前「成見」的最關鍵原因。

  於是,在新選組內,經常可以的看到的畫面,就是閑來休假的沖田訓練雪村最基礎的一些防身術,另一側,三組組長和副組長比拼著當世絕佳的劍術。

  ——嘛,其實這樣的畫面,也還是很協調的,到底是兩個極端,相輔相成……

  元治元年六月。

  雪村在經過了沖田對她進行的訓練後,土方終於批准了她離開屯所,外出尋找父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出了讓雪村去尋找父親的是沖田總司的緣故,土方首先就讓她和沖田以及藤堂一道巡邏。

  對於這個決定,青空是沒有意見的,只要沒有人來打擾她和齋藤約定好的三天一比的機會,天塌下來她目前也不會在意的。

  只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在雪村跟著沖田巡邏歸來的時候,卻抓到了長州間諜頭目——古高俊太郎。

  青空在聽了這個消息,抓了抓頭,看了看一旁已經收了刀的齋藤,疑惑地問道:「難道說,雪村還有破案的本事?還是說她算是咱們新選組的幸運星?居然抓到了那個傢伙!」

  齋藤扭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默默的說道:「過去聽聽就知道了。」

  青空也知道齋藤不可能做出什麼評價,無奈的收了刀,還好這次的比試結束了,雖然說她又一次敗了,不過這一次的差距已經又縮小了一些,這樣的進步讓青空感覺到很滿意。

  等到大家集合後,大家才聽沖田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雪村意外闖進了料理屋,卻因為屋內的一群長州不安定份子看到她和新選組是一起的,一時心急就動起了手,最後不禁抓到古高俊太郎,還把藏在那裡的軍火都奪了過來。

  沖田對此很愉快,並聲稱這的確好運氣。

  只不過……

  沒有和沖田一路巡邏的藤堂,指了指身後的一胖一瘦的兩個人,才調侃道:「你不覺得對不起島田和山崎嗎?他們一直在監視那裡啊!」

  「嘛,這種事情都是難免的。」青空看了一眼藤堂,「說起來,比起監視,我覺得把那個傢伙抓回來好好的嚴刑拷打,逼他說出實情才是最快的辦法吧?」

  「喂喂,小輝!」藤堂嘴角一抽,「現在的問題是,能不能問出來吧?」

  藤堂的話音才落,門再次被拉開,去審問古高的土方走進起來,把沖田他們誤闖進去的事情平息掉,才臉色凝重的說道:「古高說,他們要在一個風大的日子在京都放火,並借此機會帶天皇去長州。」

  在一片爭吵聲中,土方再度開口:「他們現在正在為古高的失蹤而不安,似乎今晚也要開會討論對策……」

  在聽了大家的分析後,近藤局長立刻決定,先通知會津番和所司代,而新選組的隊員分成兩組,前往最可能開會的兩個地點——四國屋以及池田屋。

  新選組現在的隊士真的不多,換好了衣服集合在一起也不過三十多人了。

  青空站在齋藤的身邊,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近藤,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齋藤,兩個地方似乎距離不近,如果有一方需要支援,似乎不容易呢……」

  齋藤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過習慣服從命令的他,並沒有多說話。

  按照山南的分析,這陣子頻繁使用的池田屋並不大可能還是這次聚會的地點。

  於是近藤局長立刻決定,派土方帶著原田、齋藤和青空以及其他的十九名隊士一起奔赴更可能的地點四國屋,而近藤局長則帶著沖田、永倉、平助和其他七名隊士去池田屋。

  「土方先生,」青空側頭看了一眼土方,「如果有一方找對了地點,要不要發個信號什麼的?我想這樣比較快吧?」

  「不行。」土方遲疑的搖了搖頭,「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但是……」青空猶豫了一下,「等到殺進去的時候發信號,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那就遲了。」土方猶豫了片刻,「只能希望我們猜對了,四國屋才是真正的地點。」

  近藤局長此時微微歎了口氣,立刻下令大家出發,新選組內只留下了傷勢未愈的山南和雪村……

  在寫著誠字的燈籠的引導下,新選組的人分成了兩隊。

  青空緊跟著齋藤一起跑,心底卻仍然帶著猶豫,就她看來,這樣分開的確很危險,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集合、發佈了命令之後,她有有種不安的情緒。

  鬼並沒有預知的能力,青空當然也沒有,只不過她的感覺一向比常人更敏銳,往往能在危險到來之前預計到一些,這也是她年紀不大就能獨自一個人流浪生活,還仍然活得很瀟灑的緣故。

  齋藤側頭看了青空一眼,低聲問道:「在想什麼?」

  「呃?」青空遲疑了一下,看著面無表情的齋藤,遲疑了一下才低聲說道:「有些擔心近藤先生那邊,人太少了,雖然說沖田,平助少年和永倉先生在……」

  齋藤的目光收了回來,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比他矮將近一頭的青空的腦袋,才淡淡的說道:「請相信自己的隊友。」

  ——不是不相信,只是感覺敵人太強大。

  青空一側頭,忽然想到,長州那些人之前也聽過,跟新選組的組長們比起來的確差了不少的,她的這種危機感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不要多想了,」齋藤目視著前方的土方,安慰道:「做好自己的工作,最重要。」

  「哦。」青空點點頭,左手扶上了刀柄,胸膛內充斥一種不安,只是在齋藤的安慰下,還是勉強壓了下來,繼續向前跑著……


「暮色綻華」並肩戰

  四國屋外,冷清得讓人覺得沒有生氣。

  「話說回來,真是好慢啊,所司代那些人!」原田不耐煩的低聲抱怨了一句。

  聽了這話,齋藤看向了土方,問道:「要再派使者去一次嗎?」

  青空看看齋藤、再看看土方,她總覺得以這個地方的安靜程度來說,不像是有長州那些人來開會的……

  正當大家猶豫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雪村的聲音——「傳令,真正的地點是……池田屋!」

  這話讓大家驚訝了一下,幾乎是立刻的,土方立刻傳令讓大家火速趕到池田屋去。

  青空看了看身後的四國屋,無奈的歎了口氣,果然還是選擇錯了地方,只是那個地方的人,不會已經開戰了吧?

  這一路,大家跑得飛快,因為那邊才是對的地方,那邊也有自己的隊友,而且那邊只有十來個人,面對長州的那些人,絕對是吃虧的。

  只不過,哪怕大家跑得再快,距離也不會縮短。於是,當土方帶著一群人抵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池田屋大門已經被踹開,又死掉的人躺在外面的戰鬥場景了。

  土方看著眼前的戰場,冷靜的命令道:「原先生,你們加強周邊的防守。」

  原田也號稱要從後面繞過去而離開了大門。

  只是,正在這時,又一隊人馬提著燈籠緩緩的走了過來……

  「那些人……」青空眯起了眼睛,「是官員吧?」

  土方臉色一沉,看了一眼齋藤,「齋藤,青空,裡面交給你們,這裡就有我這個新選組的副長親自去向他們打聲招呼了!」

  齋藤點點頭,看了青空一眼,才示意大家拔刀,喊了句「跟我來」,便帶著青空一起沖了進去,才進門,齋藤就下手殺掉了一個人,嚴肅的說道:「不要放過這裡的一個人,不要心軟,反抗者格殺勿論!」

  「齋藤,」青空掃了一眼室內的環境,眯起了眼睛,「我上去看看,似乎感覺到了不好的味道……」

  齋藤點點頭。

  青空跳起來,竄過了幾個人,飛奔上了樓,齋藤看了一眼情況,也緊隨其後向上沖去。

  血的味道很濃,青空覺得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味道不算什麼,可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以及不安的情緒在,就讓青空很著急。

  才上了樓,迎面沖過來了兩個武士。

  青空雙手揮刀,飛快的解決掉之後,才閃身到了一個房間,正中央,沖田總司和一個金髮、衣著整齊的男子持刀面對面。

  風間千景!

  青空眼睛睜大了,哪怕她只是一個混血的鬼,可因為師父的關係,她也曾經見過那些大貴族、純血統的貴族,比如眼前這位統治西之鬼的風間一族的首領……

  可為什麼一貫厭惡人類的風間會在這裡,還和長州的人混在一起?

  雖然知道肯定敵不過風間,哪怕是用盡全力,可看到總司吐血重傷的模樣,青空握緊了刀柄,忍不住喊道:「沖田,這裡交給我!」

  「小輝?」沖田喘著大氣,看著青空,雖然平日調侃居多,可是青空的實力他是相信的,只不過眼前這個人實在讓人無法勝過,哪怕是青空或者齋藤恐怕也是沒有辦法的,「不用,這裡……是我的戰場。」

  「但是……」

  「青空晶(晶和輝同音)?」風間忽然轉過了頭,掃了一眼來人,本以為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類,卻發現來人他居然認識!

  「小輝?」沖田看著青空,「你認識他?」

  「哎?」青空揮著刀,「說是認識似乎也不大合適,只是見過。」

  「是麼?」風間的神情不變,看了看沖田,才嘲諷道:「沒想到居然會有加入新選組的。」

  青空抓緊了刀柄,盯著風間,警惕著他可能出手,反問道:「說起來,你難道不算是加入了嗎?不然你怎麼會出現這裡?」

  「哼!」風間冷哼了一聲,「如果天霧先生知道他的弟子居然加入了新選組……」

  青空嘴角一抽,如果自家師父知道了……其實也不算什麼吧?反正那老頭自己沒事都會靠這種事情來賺錢養活他自己和她,雖然說這種行為很不鬼族,可其實自己師父老頭也是開明的,哪裡會像風間!

  想到這裡,她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師父知道也也不會說什麼的。」

  「是嗎?」風間掃了青空一眼,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有一個人闖了進來。

  「千鶴?」沖田驚訝的看著又進來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雪村看著沖田,忽然驚叫道:「啊,沖田先生,你受傷了!」

  「這是戰場,哪裡可能不受傷!」青空最受不了女孩子的尖叫聲,立刻皺起了眉,命令道:「雪……千鶴,你帶沖田出去休息!」

  「等等!」沖田抓住了青空的手臂,「那個傢伙你不是對手。」

  「還有我。」齋藤此刻已經走了上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沖田你出去,原田已經過去了平助那裡,這裡交給我和小輝。」

  「但是——」沖田揮舞著刀,完全不想離開。

  青空嫌棄他太囉嗦,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才回頭盯著風間,「我說,一對二的話,我想對你也還算是公平的吧?」

  「隨便。」風間傲慢的說了句,瞥了一眼齋藤,忽然問道:「你是為了他?」

  青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齋藤已經動了。

  作為居合斬的高手,齋藤的出刀速度非常快,紫色的長髮飄過,齋藤的刀已經和風間的刀碰撞在了一起。

  青空是知道風間的本事的,雖然她自己用刀是比不過齋藤的,可是如果用上自己習慣的兵器應該能夠戰勝他,可——哪怕她用上自己慣用的武器,也遠遠不是風間的對手啊!純血鬼族的實力,完全不是她這個混血可以比的。

  見到齋藤沖上去,青空快速的抽出了雙刀,緊跟在他後面,也殺了上去。

  雖然說二對一一點兒也不公平,可是青空並不認為在面對風間的時候,還需要什麼公平,更何況她本來就沒有什麼武士道精神,想的都是不能讓身邊的人被風間殺掉這種事情。

  近十個月在一起比武、練劍甚至是同居一室,青空和齋藤對彼此的劍術十分瞭解,甚至有些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要做什麼,此刻並肩而戰,雖然齋藤的心中仍然有幾分二對一不公平之類的障礙,可對於一個能把沖田打成重傷的對手,他自己也是很謹慎的。

  看到青空沖上來,雖然從之前的對話中,他隱約猜到他們兩個人之前認識,可齋藤還是冰著一張臉,低聲的說了句:「小輝,小心。」

  風間千景側頭,他並不介意以一敵二,可是一個同類和人類並肩戰鬥……

  可能算不上,青空晶只是個混血,只不過因為資質不錯,加上她那一半鬼族血統的父親同他很尊重的一位長者天霧十一郎是朋友,青空晶又是天霧先生的弟子,才勉強算是認識。

  風間一向討厭和人類牽扯過深,也討厭其他的鬼族這麼做,見到青空晶和那個紫頭髮的男人配合默契,想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心裡也不滿了起來,原本打算撤退的計畫被放棄,他很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能夠做出什麼。

  於是,金髮的西之鬼統領,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應戰了上去……

  ——話說為啥有一種,少女為了真愛和情人一起抗擊大魔王的感覺?

  風間的刀非常快,哪怕是齋藤也不是對手,單手持刀的力量就足以和齋藤抵抗,只不過因為還有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青空見,這場戰鬥才頗為激烈起來。

  齋藤主攻,青空在旁遊弋——其實青空很想正面應戰風間,好歹她知道的要多些,可齋藤一個眼神過來,就讓她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從旁輔助了,被齋藤惱上可不是好事,衣服沒人洗、飯菜沒有幫忙做的日子很艱難啊!

  雖然腦子裡在亂七八糟的胡想,可青空手上的雙刀卻一點兒都不慢,加上對風間比較瞭解,知道他可能出陰招,時刻防備著,倒是化解了齋藤的不少危機。可哪怕是這樣,兩個人和風間的比試也不過不相上下。

  風間聽著外面的聲響慢慢的變小,知道事情已經基本結束了,自覺留下也沒有意義,雖然很想繼續驗證青空晶和那個紫發男人之間的關係,以方便回去告訴給天霧先生,可到底還是不想在此書惹出大麻煩,還是和人類的麻煩。

  想到這裡,風間後撤了一步,運上力氣,踢倒了察覺了他意圖,上來協助的青空,一刀劈向了齋藤。

  這一刀的速度、力量都是之前的數倍,齋藤勉強接下了這一刀之後,手臂甚至有些發麻。

  風間趁著青空尚未起身的功夫,長刀變向,從另一個方向劃向了齋藤,毫不猶如的刺入了齋藤的大腿。

  「齋藤!」青空才爬起來就看到這一幕,手不自覺的摸到了腰間,打算抽出自己慣用的長鞭沖上去,不論如何也不能讓風間繼續傷害自己的室友。

  可風間卻收回了刀,笑了,看了一眼青空,淡淡的說道:「在你們闖進來的那一刻,我的任務也結束了。」

  說完,不等青空和齋藤反應夠來,就走到了窗邊,回頭看了一眼齋藤,眼睛一眯,有些不悅的說道:「青空,這個人類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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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綻華」解迷惑

  青空看了看齋藤,心裡想著齋藤的劍術相當不錯,還能贏過她,怎麼能說「太差」呢?那不是把她自己也貶低了?

  於是,青空少女理所當然的無視了風間的評價,攙扶著身形不穩的齋藤,堅決的說道:「齋藤,其實……我覺得你很強!」

  ——喂喂,少女,你這算是安慰被岳父諷刺了的心上人嘛?

  風間一囧,頭也不回的跳窗離去了,不打算再理會這個勾引走了天霧先生徒弟的人類男子,反正——那師徒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去解決的好。

  風間走了,留下的新選組傷者不少,損失也不小,幸好占得先機,於是也算不得太虧。

  在抬著傷者回了屯所,治療了傷勢後,傷患之一的齋藤還是半坐在了床鋪上,看著身邊端茶倒水忙得不亦樂乎的青空,問道:「你怎麼會認識那個人?他是誰?」

  ——你能不能不要用好像質問出軌的老婆一樣的口氣啊!

  不過青空是感覺不出來的,她抓了抓頭,才為難的說道:「我師父認識他,哦,對了,我師父就是打傷了平助的那個大塊頭的老爹。」

  這樣的答案並不能讓齋藤滿意,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麼,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知道啊!」青空歪了下頭,反正鬼族的存在他們遲早會知道,畢竟變若水都在新選組的手上了,鬼族的人遲早會找上來,便繼續說道:「齋藤,好好休息吧!明天喊來副長他們,我一起解釋好不好?解釋好多遍好累!」

  齋藤的臉色微微有點兒變,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滿,可自己的地位在青空的心中,和土方副長以及其他隊士是一樣的這一點,還是三組組長難受了一下。

  次日,新選組近藤局長、山南總長、土方副長以及各位組長——包括受傷的齋藤、沖田和藤堂都集中在了會議室中,就連雪村也列席在側。

  「小輝知道那兩個人是做什麼的?」藤堂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的傷到底是很重的,此刻他咬牙切齒的問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要解釋起來可能比較麻煩,」青空皺了下眉毛,思考了一下才說道,「這樣說吧,其實沖田先生和平助,你們輸給他們並不奇怪。」

  「恩?」沖田看了一眼青空,眼中帶著疑問。

  「他們並不是普通的人類。」青空解釋道,「他們是鬼族。」

  「鬼?!」在場的眾人驚悚了,異口同聲的喊道,隨即就七嘴八舌的問起了鬼的事情,一直到土方大喝了一聲,大家才安靜下來。

  「青空,」土方嚴肅的說道,「能不能請你仔細的解釋一下。」

  青空為難的看了一眼雪村,才糾結的說道:「其實變若水就是一種把人鬼化的藥物,我想雪村醫生的本意是這樣的,可是並不成功,那些人才成為了你們所說的羅刹。」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齋藤,發現他同樣很疑惑之後,才慢吞吞的說道:「鬼族的一個特殊的種族,一般來說能力要比人類強很多,在速度等方面都是這樣。

  風間,啊,就是和沖田先生對戰的那個人,他是西之鬼的頭領,相當厲害,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更何況那天他只是用一般形態作戰,並沒有鬼化。」

  說著,青空簡單的介紹了鬼族的特性後,才繼續說道:「不過我想,風間肯定不是和長州那夥人一起的,他很看不起人類,會出現池田屋,最大的可能巧合,或者是因為他欠了人情,畢竟他是西之鬼的頭領,有時候也要出面做些事情的。」

  新選組的眾人相互看了看,半晌,山南才微皺著眉毛問道:「雪村醫生怎麼會能夠知道這些?還有青空你……也會知道?」

  青空聳了聳肩膀,掃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雪村,才不在意的說道:「很正常嘛!我師父是風間手下的父親,我見過他。至於我,我也是混血鬼族嘛,我爸爸是鬼族,媽媽是普通人類,像我這樣的也還是不少的。

  至於雪村醫生……呃,雪村家是江戶一帶非常有名的純血鬼族家庭,千鶴,也許你不知道,不過其實你也是鬼族沒錯了,而且還是能力強悍的純血鬼族哦!」

  「等等!」雪村不敢置信的說道,「我,我怎麼可能是——」

  「嘛,鬼族也不是每個人都擅長戰鬥,」青空無所謂的說道,「純血女鬼可是非常珍貴的!我很希望那天風間沒有注意都到你,你要知道,風間那個傢伙,一直在尋找能夠跟他配種的純血女鬼……」

  「配種……」藤堂聽到這裡,很不厚道的笑了,不過因為傷重,他咳了半天,才捶著地板叫道:「喂喂!小輝,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詞?」

  「可是,」青空望天,「風間自己都是這麼說的啊!」

  殘酷並讓人驚訝的真相伴隨著「配種」的說法,讓新選組的眾人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土方猶豫的看了看雪村,才扭頭看回了青空,問道:「青空,你確定那兩個人不會和長州的人混在一起?」

  「啊,不會!」青空擺擺手,「什麼尊王之類的事情,風間是絕對沒興趣的,除非讓他欠了人情的長州的人,不過我估計可能性不大。風間這個人,相當厭惡人類。最開始,他連我這樣的混血都討厭呢!」

  土方聽了這話,看了看身邊的近藤,又和山南對視了一下,三個人在視線溝通後認定青空的話很可能都是真的,畢竟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實力如此強悍,和鬼族的血統有關係也是正常的。至於雪村……反正現在囚禁在新選組的,身份之類的倒是不重要。

  於是,三個頭目默認了現在的形式,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只不過……

  「喂喂!鬼族會是什麼樣的?啊啊,小輝,難道你一直不肯和我們洗澡就是因為你的身體有異常?」藤堂大叫,「不成,我一定要看看啊!」

  「平助,不對!」原田看著重傷的藤堂要站起身去和青空鬧,才連忙說道:「齋藤看過嘛,你問問他就是了!」

  對鬼族相當好奇的眾人,立刻把視線投在了傷著一條腿的齋藤身上,用充滿了好奇的目光望著新選組的三組組長。

  一直在思考著青空的身份,沒有注意大家爭論的問題的齋藤,此刻被這種紅果果的視線「驚醒」,十分困惑的看了看大家,反問道:「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藤堂捂著傷口,激動的問道:「小一,你知道鬼和人類在身體上有什麼區別嘛?」

  齋藤非常努力的思索了一下,在確定了青空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沒區別,沒有多出一隻袖子或者少一條褲腿之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眾人「哦」了一聲,不再那麼想去研究鬼族的身體了。

  ——只是,齋藤同學,你似乎把大家關於「你和青空共浴」的這個猜測,坐實了。

  結束了審問,青空善意的扶著受傷的齋藤,慢慢的回到了他們同居的房間,利索的掀開了床鋪,讓齋藤躺了回去之後,才體貼的問道:「齋藤,你晚上想吃什麼?」

  齋藤有些糾結的看著青空,疑惑的問道:「你要做飯?」

  「我……」青空一囧,才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去拜託千鶴幫你做!」

  「哦。」齋藤點點頭,「沒關係的,和大家吃一樣的就好。」

  青空可不同意,立刻反駁說:「可是你受傷了!不然,你喜歡那家店的東西,我幫你買回來?」

  「不用了,」齋藤搖搖頭,遲疑了一下,才非常認真的追問道:「不喜歡和人共浴,也是鬼族的習慣?」

  「呃……」青空尷尬的傻笑了下,才猶豫的說道:「也不是,這是我的習慣。」

  「哦。」齋藤點點頭,眼睛飄向了不遠處的茶杯,青空立刻很狗腿的跑過去,端了過來,遞到了齋藤的手上,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有腳步過來。

  青空立刻知道了這個無力且混亂的聲音,是屬於雪村的,想到她一定是來問鬼族的事情,便站起身,打算到門外迎接她並拉她去外面細談,畢竟這裡還有齋藤,而鬼族的某些秘辛,她覺得還是不要和人類說的好,不是不信任,而且沒必要。

  只是因為不想齋藤被打擾,在青空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急,也沒有注意,魯莽之下邁出去的腳就朝著齋藤受傷的地方踩了過去,當然以青空的平衡能力,她也是飛快的收了回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齋藤好心辦了壞事,他不想讓青空摔倒,雙手撐地,單腿用力想要起身扶住青空……

  可惜齋藤的力量並沒有使用得太均衡,腿部受傷的影響遠比他想像的大,加上靠近青空後,傷腿被青空不小心碰到,結果就變成了才起來扶住青空的身體後,他自己的重心不穩,又跌了回去,連帶著想反手拉住他的青空一起倒了下去。

  「齋藤先生,小輝。」雪村走到了門口,看著房間內交疊的兩個人,眨眨眼睛,徹底石化了,半天才呆呆的問道:「你們是在做……什麼……」

  青空一愣神,看著和她自己臉對臉的齋藤,臉「騰」的一下紅了,匆忙的想要站起身,可忙中出錯,一向機敏得如同猴子一般的青空,才慌手慌腳之下,又倒了下去,這一次變成了——嘴貼嘴。


「暮色綻華」有曖昧

  因為輸了,沖田和藤堂對鬼族的好奇心相當的重,在結束了會議後,哪怕是受傷了也沒有阻止他們也搭伴一起過來更加仔細的問問情況的好奇心,只不過因為受傷行走速度慢了一些,才讓心急的雪村千鶴趕在了前面。

  只是——「千鶴?你站在門口做什麼,你不是……」

  雪村呆呆的扭過頭,看了一眼出現在門口的沖田和藤堂,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察覺到不對頭,沖田和藤堂也探頭看了過去,不過此刻青空已經撐起了身體,哪怕姿勢一樣還是很曖昧……不過到底不是嘴對嘴了。

  「小一出了什麼問題嗎?」藤堂的第一反應就是齋藤出了問題,青空在檢查,不過沖田好像看出了什麼,扭頭看向雪村,笑眯眯的問道:「啊拉,小千鶴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人一著急總是會說錯話,更何況是雪村此刻受到了嚴重的刺激,急不擇言之下,飛快的說道:「不不,沒事沒事。」

  「哦——」沖田覺得事情好玩了,眯起了眼睛,更加和善的補充了一句:「啊,難道說齋藤和小輝兩個人剛才……」

  雪村急了,她認為這種事情是別人的隱私,她不小心看到了已經不應該了,怎麼還能傳播呢?於是她拼命的揮手,急急的吼道:「齋藤和小輝沒有接吻啊!」

  齋藤和小輝……

  接吻……

  此話一出,不光是雪村,就連沖田和藤堂都徹底的囧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屋內,慢慢爬起來的青空——青空的臉很紅,齋藤雖然板著一張臉,可那種觸覺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側過頭沒有言語。

  ——喂喂!齋藤,你這種表現完全就是被強吻之後的害羞啊!

  青空有點兒尷尬,坐在抓了抓頭,半晌看向了門口矗立的三尊石像,皺著眉說道:「喂喂,我說你們三個,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站在門口那裡算什麼?」

  「我們——」藤堂張了張嘴,他的臉一樣很紅,哪怕是平日能言善道的沖田總司,此刻也有窺視了朋友隱私的感覺。

  在戰國時代,因為征戰不休,武士們一般都會遠離家小。這樣長年的獨身情況,助長了同|□的風氣。於是,在將軍、大名、武士經常都有美貌的少年作為小姓。

  不過小姓只是少年時代的情事,他們很快便會在主公的寵信下擁有獨立的政治身份,走上歷史舞臺,繼而憑藉戰功,升為武士甚至大名,成為主公最親密的夥伴與戰友。

  這種自上而下的風氣,使得大家對小姓並不覺得很古怪,只是——齋藤和青空?

  一旁的雪村哪怕只是個少女,這種事情到底也是有幾分瞭解,更何況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有些懷春情緒的,平靜下來之後,便明白了幾分,對於自己撞見了人家「相愛」的場面,頗為不好意思,緊張的鞠躬道歉後,才急忙忙的跑開了。

  ——難怪他們能夠和平的住在一間房子裡,還會一起去洗澡!

  沖田和藤堂互相看了看,了悟了。

  不過這兩個傢伙是沒有雪村那種善良心態的,立刻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坐在了一旁,目光在躺著的齋藤和坐著的青空之間遊弋了半天之後,沖田才摸著下巴說道:「看起來我的直覺是正確的呢!果然小輝和齋藤關係不一般呢……」

  青空乾咳了兩聲,有些不自在,看著一旁的藤堂怪笑的模樣,心裡更是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站起身,倉促的說道:「齋藤,我去幫你買你想吃的東西。」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沖出了房間。

  「小輝,」齋藤撐起身體,面色平靜的說道:「你沒有帶錢。」

  青空停住腳步,沖回來拿起了自己的錢袋,再沒說第二句話,迫不及待的就跑掉了。

  齋藤猶豫了一下,他剛才似乎沒有說他想吃什麼吧?

  「哦——小輝對齋藤真的很好呢!」沖田不怕死的繼續說道,「還會專門為你去買你喜歡的食物,我怎麼就沒有人來照顧呢?」

  藤堂附和道:「是啊!不過,總司,如果你也想的話,似乎也要找個小輝那樣的美少年來做小姓才可以啊!是不是?」

  「說的也對。」沖田笑眯眯的點頭,盯著齋藤的臉,好奇的打探:「說起來,齋藤和小輝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新選組三組組長齋藤一,一向是個在個人問題上比較遲鈍的人——除了敦促隊友打掃室內衛生,也正因此,他知道沖田和藤堂提到了「小姓」這個詞,才意識到他和青空之前的接觸到底被人看成了什麼。

  哪怕一向淡定的齋藤,此刻也淡定不下去了,冷面齋藤難得變臉了,掃了一眼沖田和藤堂,直接躺下去,冷冷的來了句:「我累了,休息了,你們兩個受傷了,也還是儘早回去休息的好。」

  說完,齋藤轉身背對過了兩個隊友,不再言語。

  看出了齋藤不好意思了,沖田和藤堂互相看看,詭異的笑了笑,才想出攙扶著——沒辦法,他們還在重傷期,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向其他人傳遞起青空和齋藤之間的曖昧事件。

  至於轉過身的齋藤,一向冰山樣的臉徹底的紅了起來,抬起手摸了一下被青空碰觸過的嘴唇,忽然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

  在齋藤和青空的事件影響下,哪怕是雪村被原田和永倉帶去一起看燈的曖昧事件,也不再被人那麼關注,大家討論的都是這兩個人的事情,逼得青空不得不每天外出買食物,窩在房間裡和齋藤單獨吃東西,以免被其他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

  青空並不在意在話語中和齋藤聯繫在一起,可作為十五歲的女孩子,哪怕她在爽直,也會有害羞這樣的情緒啊!更何況,現在還是以少年的身份和齋藤在一起,就更讓她難為情了!

  「小輝,」齋藤在腿傷好了大半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如果不說清楚,兩個人都會尷尬下去,才找了機會說道:「那些事情你不要介意,我們兩個人都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好。」

  齋藤的意思是想讓青空放寬心,感情的事情自然要順其自然,如果兩個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會拒絕繼續發展下去,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他覺得他也是很喜歡小輝的,和他的相貌、性別都無關,單純只是喜歡這個人。

  可如果小輝不願意,他當然也不會強迫。

  齋藤這麼想的,也便這麼安慰讓他有心動感覺的夥伴。

  只是這樣的話,在青空聽來卻有了一種拒絕的味道,「哦」了一聲之後,就繼續吃飯了,但心裡卻有了幾分失落……

  元治元年七月。

  近藤局長把全體的組員召集到了一起之後,才非常鄭重的宣佈:「會津番發來了正式的請求,為了鎮壓長州,請求我們出戰。」

  聽了這話,大家都是很驚訝的,覺得這是好事。

  近藤局長十分欣慰的笑了笑,才繼續道:「會津番也認可我們的努力了。」

  藤堂立刻興奮了起來,激動的大喊道:「太棒了,新選組隆重登場!」

  一旁的永倉卻是笑了,指著藤堂道:「你再說什麼呢,平助!你傷還沒有好,要留守的吧?」

  藤堂立刻囧了,鬱悶的抱怨道:「哎怎麼這樣?」

  坐在藤堂另一側的沖田笑了笑,調侃道:「傷者就應該老老實實在這裡待機吧?」

  「說這話的沖田君也是一樣,」山南總長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有齋藤君也是一樣。雖然你們可能不滿,不過我也會和你們一起。」

  一聽這話,藤堂和沖田立刻長歎了口氣,而被提到的另外一個人,齋藤此刻卻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做在他身後的青空,默默的盤算著如果是青空帶領三組的人出戰,會不會有危險的問題……

  確定了自己不能出戰,腿傷未愈的齋藤心裡自然是失落的,不過他此刻更多考慮的是青空第一次帶隊出征的事情,雖然說還有局長、副長在,可到底……青空年紀還小,經驗不夠豐富,若是出了事,總覺得很擔心。

  「哎?」青空看著皺著眉的齋藤,疑惑的問道:「說起來,齋藤還在為自己不能出戰遺憾?不過……腿傷的話,大概不合適長途作戰吧?」

  「不會,是命令我就會服從的。」齋藤淡淡的說道,「只是你對自己領隊出征有把握嗎?」

  青空坐了下來,認真的想了想,「雖然沒有經驗,但是反正土方副長也在,我按照他吩咐的做事就好了,總之我比較擅長出戰而不是指揮嘛!我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啊!不會胡來的!」

  齋藤垂下目光,半晌才默默的說道:「有土方先生在,也不是一切都沒有問題的。要小心,小輝。」

  「我知道!」青空認真的點了點頭,才忽然笑了,「啊拉,原來齋藤也是很關心的我嘛!但是,不知道讓副長先生幫我做飯是不是不合適……」

  齋藤沉默了片刻,半天才說道:「我想,雪村會和你還有土方先生一起的。」

  言下之意就是做飯會有雪村來?

  ——說起來,齋藤筒子,你這樣算不算是前有狼後有虎,無奈之下做出的一個選擇?

  「我們新選組受京城領導者之名,出征上陣……」在近藤局長的動員之後,新選組能夠出戰的隊士,披上了羽織,整裝出發了。

  這在未來被稱為「禁門之變」、把整個京城都牽扯進來的激烈征戰,正式開始了。


「馭影而來」脫衣服

  在奉行所,新選組的一行人被所司代的守衛拒絕了,雖然不忿,可一眾人也只能趕去和會津番匯合,直接奔向守備的位置。

  在臨走前,青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守衛,很想立刻就拔刀滅了這個對他們出言不遜的傢伙,想到她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敢嘲諷她的那些武士或者浪人,都已經命喪她的鞭下或者刀下了吧?此刻,青空的眼睛已經紅了,手握住了刀柄。

  一旁的土方見狀,連忙拍了拍青空的肩膀,才平靜的說道:「現在去執行任務,青空副組長,不要惹是生非。」

  青空沉默了片刻,再度用陰冷的目光看了看那個已經開始流汗的傢伙,才跟上了隊伍,她現在是副隊長,不能隨便惹事,更何況這一次還是代替齋藤來指揮三組的,絕對不能輕易的惹事!

  ——哼!大不了等任務結束後再來和這個傢伙的好好地計較一番!

  七月的天氣,很炎熱,在驕陽下行進,整個隊伍都經受到了酷暑的考驗。幸好,在會津番這邊,新選組得到了比較準確的命令——守衛九條河原附近地區。

  只可惜,哪怕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走到了九條河原,當地守衛的會津番的人,卻並不友好,輕蔑的說道:「我們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你們能去詢問下藩邸嗎?」

  「喂!」走了一下午,青空已經壓不住火氣了,沒等旁邊的土方出聲,已經冷笑著說道:「我說,我們接到了命令才這裡戍守,你們沒有接到命令,那是你們失職吧?難道你們不應該好好反應一下自己的失職嗎?哎呀呀,真是不知道你們會津番有幾個藩邸,居然連命令傳達都如此的不靠譜,居然還是會津番,真好笑!」

  「青空!」近藤局長看了一眼青空後,才壓下了火氣,對著會津番的人說道:「我要求和你們的陣營負責人說話。」

  「啊?原來這個傢伙居然是個小兵啊?」青空跳過來,指著那個守衛說道:「你居然就能知道會津番藩邸的命令,難道說——你們的陣營負責人洩露的守衛情報?哎呀呀,這可是重罪啊!是不是啊?近藤局長?」

  「青空。」近藤雖然是阻止,可顯然他此刻對於青空的胡攪蠻纏是有幾分愉悅的心情的,尤其是看到對面尷尬的神情的時候。

  於是,新選組留了下來,「能言善辯」的青空在被土方訓斥了兩句後,這件事也就算是過去了,眾人在河邊生起了火堆,在休息的同時觀察著這群會津番的士兵。

  只可惜——

  「都是預備役居然就這麼囂張!」原田冷笑了一聲,看了看青空,「喂,我說小輝,你剛才可真的氣勢驚人呐!」

  「嘛!以前總是會碰到這種不講理的事情嘛,」青空嘿嘿一笑,「更何況,就連我師父那老頭都說我最厲害的是嘴上的功夫嘛!」

  「也對,連總司都經常被你說得啞口無言!」原田哈哈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過,說起來,你這麼能言善道,和齋藤居然也能很合拍?」

  「我想,」一旁的永倉忽然笑得十分曖昧,眨眨眼睛才說道:「這大概就叫做互補吧?」

  一直到了黎明時分,炮火聲響起,眾人驚醒過來,才飛快出發直奔事發地——天皇居所。在這邊打聽過來,眾人才知道,煽動這次動亂的長州人去了天王山,而在居所公門處,還有部分的長州殘餘勢力在繼續攻擊。

  近藤局長看了土方,土方笑了一聲才繼續道:「原田,你率領部隊去公家禦門,把長州的殘黨趕回去……」話語之間,土方做好了其他人的安排後,才命令其餘人跟他一起出發。而青空顯然包括在了這個「其餘人」的範圍內,一起趕往了天王山。

  只是……

  ——誰能告訴她為嘛風間千景居然站在橋中間攔路啊啊啊啊!

  「青空,」風間站定,看著對面的一行人,「你還在新選組裡?不過似乎這次沒有看到那個沒用的人類?」

  「喂喂!齋藤上次被你砍傷了!」青空懊惱的辯解道,「這麼短的時間……」

  風間冷哼了一聲,很不屑的說的道:「所以說真是沒用。」

  雪村這個時候看到其他人很疑惑,才補充解釋道:「那個人,那晚在池田屋,就是和沖田先生交手的那個人!」

  「什麼?」土方盯緊了風間,這個人就是青空所說的純血統的鬼族?

  風間沒有理會土方的反應,很平靜的說道:「不僅那天晚上沖進池田屋,今天竟然也想著立功,看來對鄉下武士來說,餌料還不夠,不……你們連武士都算不上。」

  青空可忍不住,抽出了長刀,目光一閃,「喂!風間,你說得太過分了吧?」

  「有嗎?」風間似乎對於同類還是相對溫和的,他看著青空,又看了看不遠的天王山,才繼續說道:「你們根本不瞭解武士的驕傲,你們只是想著立功,這樣只能算是幕府的走狗吧?不能理解這些渴求切腹、以天王山為目標的長州武士的驕傲,說是武士?」

  「他們要切腹就是武士?」青空瞪大了眼睛,看著風間,「我說,你這個邏輯太混亂了吧?我記得師父絕對沒有這樣的言論,難道——這是你後來自己琢磨出來的?」

  「青空晶!」風間這次怒了,根本等不及其他,直接揮刀就攻擊想了青空,青空也不示弱,雖然自知實力不夠,可到底也能抵擋一番,揮刀就迎戰了上去,一邊戰鬥一邊還說道:「土方先生,這裡交給我!」

  「小輝?」永倉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旁邊的隊員,立刻說道:「土方先生,我帶人先上去,這裡……小輝一個人可能……」

  土方此刻也拔出了刀,正要點頭的時候,就看到風間已經非常快速的移動了一起來,一刀劃向了一旁的雪村,似乎有要避開青空、先把其他人幹掉的意思。

  青空快步追過去,擋在了雪村前面,推開了雪村,可終究躲閃不及,兩個人都受了傷。

  頓時,青空有股無力的挫敗感,這個傢伙,其實就是看出了雪村的身份來試探的吧?什麼長州武士什麼的,都是藉口!想到這裡,青空也顧不得其他,「永倉先生,你快去啊!不然真等他們切腹了,那就都晚了!」

  「青空,你真是——」風間此刻已經火大了,沒想到他的計畫會被青空這個傢伙阻礙,不過看著已經跑走的一群人,再看看現場的兩隻女鬼和那個長頭髮的傢伙,風間冷哼了一聲,「既然這樣,那麼就讓我看看新選組的程度吧!」

  說完,風間就要和青空繼續戰鬥,不過此刻土方已經抽刀先行糾纏了上去,並示意青空和雪村到一旁休息。

  「小晶?」

  「小九?」

  「風間他——」

  「啊,又在抽瘋了吧?」

  「我說你們——」還在戰鬥的風間此刻跳出了圈外,看著正在背後諷刺嘲諷他的兩個人,難得很不華麗的說道,「你們居然——」

  天霧九壽無奈的看了看風間,解釋了一下和新選組為敵沒好處、沒必要之後,才總算是把瀕臨暴走狀態的風間拉走了。

  只不過……臨走時風間看向雪村的眼神,還是讓青空歎了口氣,那個傢伙果然還是發現了雪村的血統,她看了看雪村,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千鶴,你以後如果生了七八個孩子,我絕對不會覺得奇怪的……」

  當夜晚到來的時候,才找到了那些都已經切腹的長州人,新選組的眾人就發現,城裡燃起了大火。襲擊天皇居所的長州激進派浪人們,有的戰死,而逃掉的人在京都街道放起了火。

  「那些人,還算是武士?」青空抽搐了一下,嚴重質疑起了風間的評價,不過此刻他們也不能多說了,只能儘快的返回屯所,或許是要幫著救人的。

  只不過在屯所裡,青空面對的絕對不是齋藤的友好對待,起因也很簡單——

  「齋藤,」永倉跟著青空一起回來後,生怕青空怕齋藤擔心不說實話,才囑咐道:「小輝和那個風間碰面了,為了救雪村他被砍傷了,我想你給他上藥是絕對沒問題的吧?」

  上藥……

  其實如果是上藥那是沒問題的,可——她的傷口在背後啊!要她露出後輩給齋藤看?青空在永倉揮揮手離開後,立刻縮到了一遍,努力地勸道:「齋藤,我的傷沒事,你知道我是鬼嘛,傷口癒合很快的,現在已經好了。」

  「脫衣服。」齋藤拖著傷腿起身從壁櫥裡拿出了傷藥,才默默地說道:「讓我檢查一遍。」

  「不——」

  「我說了,脫衣服!」齋藤有點兒不耐煩,大家去戰鬥,可是他不得不留下來已經讓他很不舒服了,現在居然還聽說青空又和那個風間碰到了,還受了傷從裡面傳出來的「脫衣服」和「不要」的聲音?這讓他的不滿更加嚴重了,一向冰冷的一個人難得有了火氣,「別讓我說第三遍!」

  「不——我不要——」青空淒慘的叫了起來,「我真的沒事啊——」

  「青空輝,」齋藤難得說話聲音大了起來,「把衣服都脫掉!」

  「不要啊——」

  站在門口,本來打算向青空道謝的雪村,紅透了一張臉,默默的扭過身,不想再打擾人家「戀人」之間的樂趣。

  至於那微微敞開的拉門,以及從裡面傳出來的「脫衣服」和「不要」的聲音,傳播範圍到底有多廣?嘛,看看這不大的屯所內四處可憐的紅臉和詭異邪惡的笑容就知道……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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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克之刃」嗜睡症

  青空終究還是敵不過齋藤的無敵纏功,糾結的背對著三組組長,解開衣服,把已經傷癒的後背在齋藤面前展示了一把,才囧囧的說道:「我都說了已經沒事了……」

  齋藤的手裡拿著藥,可青空的後背卻是已經痊癒了,這讓他有種有勁沒地方用的挫敗感。不過想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鬼族特性後,齋藤也就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說出什麼,半晌之後,他默默的放下了藥,說道:「把衣服換下來吧,被砍破了,需要縫補一下。」

  青空的大腦被震撼了,背對著齋藤不敢動,雖然她的身材屬於正面反面沒有太大差別那種,可到底也是十五歲的女孩子了,若是脫掉衣服那該是多麼難為情的事情啊!

  看到身邊的齋藤還在盯著她看,青空的臉紅透了,扭捏的挪動了幾步,才小心的說道:「那個……不用了,我自己……」

  「我不想你把袖子縫合上。」齋藤拖著傷腿站起身,走向了櫥櫃,從裡面拿出了針線這些基本的用具,才瞪著青空,「動作快些。」

  ——你怎麼就盯上了我的衣服了啊!

  青空欲哭無淚,飛速的裹緊了衣服,小心的說道:「還是,還是等洗澡之後,換上了乾淨衣服,把這件染血的洗乾淨了再縫補吧?現在,現在有血跡,也看不清楚……」

  齋藤似乎認為青空說的有理,他有條不紊的把針線收了回去。

  看著這樣的情形,青空微微松了口氣。只可惜,她還是嚴重低估了齋藤的潔癖和家庭婦男的程度,沒等她說出別的話,齋藤已經轉過身,遞給了她一套整潔的衣服,指著大門說道:「既然是這樣,就不要耽擱了,現在你就去洗澡吧?」

  青空抱著衣服,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打算磨蹭,說句「晚上再洗」之類的話的時候,就看到齋藤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淡淡的問道:「還是說你需要我幫你洗?」

  「不用——」青空一聽這話,抱著衣服撒腿就跑出了房間……

  ——話說,齋藤同學,這是你難得占了上風的機會吧?還是說,一向被壓的你,現在決定反撲了?

  元治元年八月。

  「說起來,天氣還真是熱啊!」青空悠閒的躺在院子的長廊處,歎了口氣,「想到明天還要上街巡邏,就覺得生活真悲慘……」

  「小輝,」正在洗衣服的雪村側過頭,看了看青空,同樣歎了口氣,「大家都要去巡邏吧?說起來,你今天怎麼會一個人的,沒有和……呃,齋藤君在一起?」

  「那個啊,」青空撇撇嘴,「好像又在開會吧?那麼多人擠在一個房間裡面很熱啊!所以我就沒有去了。」

  「哎?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雪村有些驚訝的看著青空,「你不去沒關係嗎?」

  青空茫然的看著雪村,「我只是副組長嘛!決策的事情有齋藤就足夠了。」

  「喂喂!我說,小輝,你偷懶太過了!」藤堂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著閒談的兩個人,諷刺道:「在大家都在為未來奮鬥的時候,你居然躺在這裡睡大覺!」

  「我哪有睡覺?」青空白了藤堂一眼,「我只是適當的放鬆,為了今後更努力的戰鬥生活積攢一些體力罷了!」

  藤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在知道了青空這個傢伙其實也是混血的鬼族之後,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不願意再和他比較了,到底人和鬼之間還是有差別的,可……一個混血的鬼族居然說他累了要休息?

  藤堂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雪村卻在此刻發問了:「平助君,怎麼這副打扮?」

  「你說這個?」藤堂指了指自己這身外出的打扮,笑道:「我要出門嘛!說起來,能把你在江戶的家地址給我嗎?」

  「可以是可以,」雪村有點兒猶豫,「不過……為什麼?」

  「啊,為了招募隊士,我要去江戶一趟,」藤堂解釋道,「因為最近我們的工作得到了認可,新選組的護地擴大了。」

  「啊——巡邏的地盤又變大了?會累死人的!」——這是青空的慘叫聲。

  「原來是這樣,好厲害!」——這是雪村的鼓勵話語。

  「喂喂!小輝,你真的是新選組的隊士嗎?」藤堂囧了,「連千鶴都在為我們感到高興啊!你居然想到的只是巡邏的時候要多走路?」

  青空沒有言語,打了個呵欠,側過身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不再去聽藤堂和雪村之間的談話,只是在安靜了不多時候,得到了地址的藤堂就開始給雪村介紹氣了他要去聯絡的物件,那位元伊東先生——

  「他不僅是身手一流的劍客,還是極其優秀的論客……」

  「雖然伊東先生是尊王派,不過近藤局長認為只要秉承仁義之心和他交流,他一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雪村似乎聽得很認真,這更是助長了藤堂的交談欲望,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終於,青空還是忍不住了——

  「喂喂!這裡還有人在睡覺啊!你們能不能小聲一點兒啊!」

  「要睡覺回你的房間去啊!」藤堂扭過頭大喝了一聲,「我說,你這麼懶,難道最近你沒有睡好嗎?」

  「怎麼可能睡好?」青空擰眉,這麼熱的天氣,還沒有能夠降溫的冰塊之類的裝備,讓她怎麼可能休息好?一想到房間的不適,她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齋藤完全沒有準備好必要的措施嘛!」

  ——這句話聽著,為什麼讓人有種臉紅、不知所措的味道?莫不成,青空和齋藤之間已經發展到了那樣的親密程度?

  藤堂和雪村面面相覷,表示不能夠和欲|求不滿的某些人繼續談話,只能飛快的告了別。

  ——話說青空少女,說話是一定要說清楚的啊!

  在平助出發去往江戶之後,這個夏天,為了應付擴大的護地,新選組的成員們越發的繁忙了。很多時候,都要幾組人馬同時外出巡邏,能夠休息的時間,少了很多。

  青空很幸運的擁有一位認為負責、不計勞苦的組長,時不常的就能偷懶一天,雖然這讓不少人嘲笑她的懶惰,可是看到青空連和齋藤比試都沒有了動力,便也不再用過於激烈的言語教育她,到底——這大概是人和鬼的差別,雖然在雪村身上大家並沒有看到這樣的特點。

  「好困……」青空打著呵欠,走進了房間,看著已經擺放好的晚餐,晃晃悠悠的坐在了齋藤的身邊,用手支撐著腦袋,不時的點下頭,顯然哪怕是晚餐也不能夠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青空,你的夏日嗜睡症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原田看著腦袋快要和晚餐聚會的青空,被她身邊的齋藤拉起來,不由自主的問道,「你這個樣子真的沒關係嗎?」

  「大概到八月底吧……」青空又打了呵欠,才迷迷糊糊的張開了嘴,任由齋藤夾了一口飯菜送進了她的嘴裡,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卻忽然睜大了5眼睛,阻絕了一下嘴裡的食物,大叫道:「好辣啊!」

  此刻,同樣吃了一口才的原田,表情也扭曲了,「啊,果然好恐怖,這是總司做的吧?」

  「啊!」沖田睜大眼睛看著原田,「你那是什麼表情?總之,煮菜、放醬油是我做的,我是不覺得有什麼難吃的。」

  一邊說著,沖田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很努力的夾了一口菜,放入了自己的嘴裡,閉著眼睛、仿佛享受什麼美味一般的吃了起來。

  青空抽搐了一下,看著自己面前的飯菜,正在打算是不是自己也要裝作吃不出來一樣吞下去的時候,她的碗被身邊的齋藤拿了起來,而齋藤也站起了身。

  原田不解的看著齋藤,好奇的問道:「哎?齋藤,怎麼了?你拿著兩個要去做什麼?」

  「我去用水洗一下,鹽量過多有害健康,」齋藤側頭看了一眼仰頭望著他的青空,「你等我把菜洗一下再吃。」說完,齋藤拿著自己和青空的碗,拉開門直接走出了房間。

  「這的確是個辦法。」原田看著自己的菜,跟著齋藤之後走了出來。

  然後是土方,甚至是做菜的沖田本人……

  ——說起來,先做好再洗菜這種事情,是不是工序有些顛倒?

  青空擰眉,還是說其實沖田總司的烹飪水準並不比她強多少?


「相克之刃」兩個人

  在繁忙的夏日過去後,天氣漸漸涼快了下來,秋天的時候,那位讓近藤局長相當信服的伊東甲子太郎帶著伊東道場中的一些人來到了新選組,並成為了新選組的一份子。

  據說和近藤到江戶和伊東的談話很順利有很大關係,兩個人見面的情景看起來很和諧。

  ——只是這個傢伙看樣子並不怎麼讓人喜歡……

  青空跟著齋藤等幾個人一起站在門後,偷偷觀察的時候,在心裡下了判斷。

  「小輝看起來並不怎麼喜歡這位伊東甲子太郎呢?」沖田靠著牆,微微一笑,「你現在的表情可真是很頑固呢!」

  「這個傢伙,」青空撇撇嘴,「你們不覺得他沒有一點兒男子氣概吧?說話細聲細氣的。」

  「噗嗤,小輝說的也是!」原田笑了笑,「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傢伙,是因為他……似乎也是尊王攘夷派的。」

  青空扭過頭,眨了眨眼,好奇的反問道:「尊王攘夷?那是什麼?」

  「尊王攘夷,就是指給予天皇權力,使他能夠對強迫扣關的外國人予以征討的政治訴求活動。」齋藤看了一眼青空,把她探出去的腦袋拉了回來,確定青空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後,才繼續說道:「沒想到,他會和新選組聯手。」

  「為什麼不會?」青空茫然了,「我們新選組有什麼不好嗎?」

  「說起來,小輝還記得池田屋事件吧?」沖田歎了口氣,「這位伊東先生的觀點,其實和長州那些人是一樣的,而我們新選組……」

  「我們負責京都的治安,同時對付的就是反幕府人士。」齋藤看著青空,認真的說道:「一會兒我會幫你把這些問題弄明白,以免你出現問題。」

  「哎——」青空的臉孔扭曲了,「不要吧?我不要上課啊!啊啊,齋藤,這些事情只要你明白就好了啊!我一切都聽你的,決定不會有問題的!」

  「啊拉,難道說——」一側的永倉忽然笑道,「小輝你這輩子都不打算離開齋藤了嗎?你要讓齋藤照顧你一輩子?」

  青空完全沒有意識到永倉的話裡面有陷阱,她本來就很喜歡齋藤,覺得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舒服——當然這個舒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齋藤的家務水準造就的,頓時就反問道:「難道我不可以嗎?」

  「噗——」原田、沖田幾個一起偷聽的人都各自詭異的笑了出來,用某種異樣的目光盯著齋藤和青空,似乎覺得這一對果然還是很有趣的。

  齋藤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在聽到了青空的「告白」後,也不受控制的動了一下——嘴角向上微微敲起了一個弧度,雖然這個弧度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被發現。

  「不過,如果是有那樣的觀點,」原田這個時候嚴肅了下來,「可能和我們新選組很好的合作嗎?還真是讓人憂心啊……」

  「嘛……合作不好就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青空打了個呵欠,「那個娘娘腔的男人我是不會怕的,說什麼其他的都是沒用。」

  沖田皺著眉,突然說了一句:「伊東先生是學識淵博而且很有口才的人。」

  「哎?」周圍幾個人看了過去,沖田才繼續說道:「之前和山南先生談到伊東先生的時候,山南先生是這麼說的……說起來,似乎山南先生也是很尊重這個伊東甲子太郎的。嘛,現在還不好說未來的事情,我們還是努力的鍛煉自己吧!」

  「對對!」青空拼命的點點頭,拉住了齋藤的胳膊,「齋藤,我們去練習吧!」

  「喂喂!我說你每天除了練習還有沒有別的愛好?」原田打趣道,「難道說,你所提到的一輩子都不會和齋藤分開的原因,就是你們兩個人要比一輩子嗎?」

  沒等青空說話,齋藤看著青空興奮的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也沒什麼不好的。」

  ——話說,齋藤同學,這算是你的回應和承諾嘛?

  處於對比試興奮中的青空並沒有察覺到齋藤這淡淡的一句回話,只不過在場的其他幾個人都是聽到的。原田看著齋藤和青空相攜而去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說起來,小輝和齋藤似乎越來越親密了……」

  「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永倉擰眉,「雖然說有小輝在,齋藤這個傢伙看起來也不像之前那麼冷淡了,可到底……小輝不是個簡單的人啊!」

  「嘛,娶妻生子這種事情,原本就不在齋藤的計畫中吧?」沖田忽然一笑,「齋藤的話,大概的確需要小輝這樣的一個人陪在他身邊呢!我們這些人,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啊!」

  伊東先生到來後,新選組的隊員人數也增加了一些,大家的工作也不會像那麼繁忙了。

  九月的時候,青空加入新選組整整一年了。

  度過了漫長的夏季懶惰期,在進入秋季後,青空開始了瘋狂的鍛煉活動,當然她的身邊經常出現的對手就是齋藤。

  這種一起練習、一起巡邏、一起睡覺——呃,只是睡在一起房間裡——的平靜生活過得很快,轉眼間,大雪又至,冬天到了。

  「啊?搬家?」青空窩在被窩裡,聽著齋藤給她講述今天的會議內容,「這裡住得很好啊?我們是壬生寺的壬生狼啊!為什麼要搬走?」

  「隊士的人數又要增加了,」齋藤平靜的說道,「包括伊東到場繼續來的一些人,還有……總之,這裡的地方太狹小了,所以要尋找新的屯所。」

  青空側過頭,看著躺在一側的齋藤,狐疑的問道:「很難嗎?」

  「京都這裡尊王派的實力比較大,願意接受我們新選組的地方並不多,」齋藤平靜的敘述道:「土方先生提出的是西本願寺。」

  聽著齋藤的語氣有些沉悶,青空想了想,才問道:「齋藤,你不喜歡西本願寺?」

  「選擇屯所,只是住的地方而已,無所謂喜歡不喜歡。」齋藤搖搖頭,他知道哪怕是這樣的黑暗中,青空也能夠看清楚,「只不過,西本願寺是長州不安分的浪人們的藏身之處。」

  「那不是很好?我們把他們的老窩抄了啊!」青空興奮的說道,「這樣就能減少長州那群傢伙鬧事的機會吧?啊,我們也能少一些巡邏時間,多一些休息和練習的時間啊!」

  齋藤閉上了眼睛,青空的想法和他是一樣的,認為「長州的藏身之處的確會少一個」,只不過這樣的想法真的是可以實現的嗎?

  「啊——不說這個了,」青空見齋藤沒有言語,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皺著眉忽然道:「不過如果西本願寺地方大了的話,大家是不是就不能住在一起了?作為隊長的齋藤你,會不會擁有一件自己的臥室?啊啊,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不可以繼續和你一起住?」

  「恩?」齋藤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說……」青空竄出被子,沖到了齋藤的身邊,從被子裡面拉出了齋藤的胳膊,十分認真的拜託道:「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們一個人一間房的話,我可不可放棄我自己的房間,去和齋藤你繼續擠?」

  齋藤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些尷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吐出了一個答案:「隨你喜歡。」

  聽到青空滿足的縮回了她的杯子裡,齋藤微微的歎了口氣,搬家到西本願寺之類的事情他並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今天伊東甲子太郎以及近藤局長的表現實在讓他很擔心。

  曾經新選組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山南先生幫忙參考的,可是現在近藤局長卻是越來越相信並信賴伊東了。雖然說山南受了傷,重新拿起劍很困難,可這也不代表著大家會排斥他。

  受傷之後的山南沉默寡言,甚至不願意在和大家一起說笑,這已經很成問題了,現在加入了伊東先生,新選組似乎慢慢開始面臨了內部分裂的危機……

  「齋藤!」青空忽然坐起身,「你聽沒聽到很奇怪的聲音?」

  「聲音?」齋藤回過神,側耳傾聽,卻沒發現什麼,不過他很信賴青空那超乎常人的無感,立刻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開始穿衣的同時也指揮青空穿好衣服,「出去看看!」

  聽到齋藤的決定,青空飛快的拿起了自己的刀,兩個人便一前一後走了房間,在青空的引領下前進。

  「等等,那邊是——」齋藤拉住了青空的胳膊,「你確定是這邊?可,這裡是山南先生的住所……」

  沒等齋藤說完,青空臉色一變,「不對,我聽到的聲音很奇怪,快!我擔心出事了!」

  說完,青空一馬當先向前跑去,齋藤沒有遲疑也跟了上去,只是對於山南先生的臥室會出事這樣的事情,有些疑惑。

  青空的速度很快,當她跑到了山南的房間外面的事情,立刻確定了裡面的不對,想也沒想就拉開了房門,只見到白髮赤目的山南手掐著雪村的脖頸,一臉猙獰。


「鬼之命脈」鬼化後

  「小輝,守在門口。」齋藤飛速的下令之後,才立刻沖了上去,只不過單純想要憑藉身體的力量控制住鬼化的山南顯然並不現實,哪怕是齋藤也被山南擊退了兩步。

  「齋藤!」青空向前竄了一步,拉住了齋藤,才認真的說道:「既然是那個的問題,那還是由我來解決比較好!」說著,青空鬆開了齋藤,兩步上前,伸手就握住了山南的胳膊。

  鬼化後的武士,力量大幅度增加,一般人是控制不住他們的,普通狀態的青空也一樣處於劣勢,只不過相對於需要喝下變若水才能鬼化、並很可能失去理智的人不同的是,她的鬼化是可以自主控制的。

  即便只是混血,可從小接收到了鬼族訓練和教育的青空,在這方面不會存在任何的懵懂,幾乎是在發現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控制山南的那一刻,她的發色就開始發生的變化。

  齋藤橫刀站在一側,在不能傷害山南和雪村的前提下解決問題,或許小輝的確是最佳人選,只是看著小輝和山南幾乎一樣的發色,他的心裡也開始擔憂起來,眉頭緊鎖,一刻也不敢放鬆。

  收到過正統訓練後的鬼化鬼族,比山南這樣才喝下變若水的不穩定狀態要強上不少,青空很快就逼迫著瘋狂的山南放開了掐住雪村的手。

  人質被解放,對手就好對付了。

  在力量處於優勢的狀態下,一過一眨眼的功夫,山南就被青空擊昏倒在了一側。

  齋藤立刻走過去,確認了山南和雪村安然無恙後,才微微松了口氣,轉頭看向了青空,「小輝,還好嗎?」

  「啊,還好啦。」青空甩甩頭,半低著頭不肯去看齋藤。

  「出了什麼問題?」齋藤皺緊了眉頭,一向缺少表情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關切,「難道是剛才……」

  「不會,」青空尷尬的笑了笑,怯生生的抬起頭,瞄了一眼齋藤,小心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奇怪?」

  齋藤看著青空白色的長髮和金紅色的眼睛,看了半天,直到青空有些「害羞」的重新低下頭,才認真的說道:「不會,我覺得很漂亮。」

  「在身邊倒著兩個人的情況下,說這樣的甜言蜜語,齋藤君、青空君,你們還真是會找談情說愛的地方啊!」

  青空「嗖」的轉過頭,就看到沖田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已經走向了山南。

  ——她居然沒有發現沖田的靠近!

  青空懊惱的低下頭,都怪齋藤一,如果不是擔心他的看法,她怎麼可能失神到這個地步?

  一側的齋藤表情也有些變化,一向謹慎的男人對盯著青空看結果最後癡迷於了那雙金紅色的眼睛中的表現,產生了深深的疑惑,對小輝他已經這麼在意了麼?

  「這裡交給我們。」從門口走入的土方環視了一下房間,「齋藤,你帶青空回去,他現在的模樣不適合被某些人看到。」

  齋藤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所謂的某些人指的是伊東那一夥人,連忙拉住了青空的胳膊,將他掩藏在自己的身體後,疾步走回到了房間裡。

  青空抽搐了一下嘴角,她其實很想說——她這副樣子又不是和山南那樣不能自由解除的,她想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就可以啊!這可是她最常訓練的一個內容。

  只不過,看著齋藤關切的模樣,還有他望著她時候的專注表情,青空的心裡多了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不過味道很甜。

  一回到房間裡,齋藤就關好了門,盯著青空,問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出現什麼問題嗎?」

  「呃?不會!」青空搖搖頭,「和山南先生那樣喝下了變若水才變化不同,這樣的改變是我的本能,我是可以控制的。」說著,她靜默了片刻。

  齋藤眼見青空的白髮重新變回了黑髮,金紅色的眼睛也恢復成了黑色,才放下了心,輕輕的舒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青空的頭,遲疑道:「以後如果不是必要……」

  齋藤很想說這種危險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可話到了嘴邊,才想起青空的特殊能力,這種對於普通的新選組隊員來說,堪比九死一生的事情,於青空,只是一種特別的能力罷了。

  「恩,我知道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青空乖巧的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雖然理解上有差別,不過目的還是達到了……

  齋藤沉默了半晌,才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只要小輝還在他的身邊,他,齋藤一就會照顧好他的安全。

  山南先生發生的意外,讓新選組的幹部們都急了起來,次日清晨近藤局長和土方副長就召集了所有人過來開會,研究和商討相關的事情。

  土方顯然已經審問過了雪村,知道了事情的開始,而齋藤也簡單扼要的把他們趕過去的情形說了出來。在瞭解了事情的過程後,土方又把山南目前的狀況解釋了一遍。

  「這麼說,如果山南先生可以清醒過來,」原田猶豫的問道:「還是沒問題的?」

  永倉此刻卻是看向了青空,「小輝,這個有什麼竅門嗎?」

  這句問話成功的轉移了大家的視線,讓所有人都開始期待起來,紛紛轉頭看向了青空。

  「不太清楚,」青空尷尬的搖搖頭,「山南先生的情況和我完全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不可以的話,我想千鶴應該能幫忙的,雖然可能辦法有些……不仁道。」

  「哎?」沖田看了一眼角落處的雪村,疑惑的問道:「小輝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千鶴可以嗎?」

  「這是血統問題,我是混血」青空一歪頭,看了看雪村,解釋道:「不用太多的,只要一點點純血鬼族的血液,就應該可以解決,最起碼曾經我遇到過一個人就是用這種方法解決了問題的,雖然那個人的鬼化並不是變若水引起的,可也是差不多的東西。」

  「你說差不多的東西?」土方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詞彙,嚴肅的問道:「那是什麼?」

  「呃,那時候我年紀還小,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青空抓了抓頭,「不過那個時候跟著師傅看到的情況,就是一個小村子十幾戶人家全部鬼化了,他們互相廝殺,等我和師父到的時候,活著的人已經沒幾個了,師父就用自己的血液解決了他們的問題。

  記得當時師父說過是因為他們吃錯了東西,我想如果是製造出來的變若水的話,也應該是有原材料的吧?大概可能就是那種東西……是吧?」

  室內的眾人表情有些嚴肅,不過顯然他們都理解了青空的意思,大大咧咧的人還無所謂,不過心思敏銳如土方和齋藤這樣的人,卻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幕府下令研製的藥,怎麼可能和野生的生物有一樣的作用?

  唯一的解釋就是,研究這種藥的並不僅僅是被幕府下令的雪村綱道一個人,還有其他的人、其他的組織在進行這樣的研究……

  「哈哈,這樣就好,」原田笑了笑,掃了一眼雪村,認真的問道:「千鶴,一點點血液的話,呃,我是說,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雪村努力的點點頭,「如果能夠幫忙,我一定盡力!」

  正當大家對山南的事情放心下來,開始討論事情解決之後要怎麼辦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拉開了,總參謀伊東甲子太郎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早上好!」

  伊東的出現讓室內的空氣一窒,沖田甚至咳了起來。

  不過伊東對這樣的氣氛並不在意,閑閑的談了清早的天氣,就飛快的把話題轉移到了昨晚的騷亂上面——儘管青空發現得早,並沒有引出太大的動靜,可伊東這一夥人的能量也是不小的。

  青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近藤總長有些不知所措,永倉、原田和沖田也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掉這個問題。

  正當這時,齋藤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伊東的面前,正色道:「正如伊東參謀所察覺的那樣,昨晚在屯所內發生了事件,但是現在的情況還不容樂觀。」

  伊東似乎也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齋藤會站起來,不過還是立刻轉過身,面對著齋藤,客氣的說道:「聽起來似乎的確是很麻煩的事情。」

  「如果讓參謀也擔心的話,實在不是我等所願,」說到這裡,齋藤環視了一下四周,眾人立刻擺出了一副「我等不願意」的模樣,才繼續說道:「等控制了事態發展,今夜再想參謀彙報。」說到這裡,齋藤禮節性的鞠了一躬。

  「原來是這樣,」伊東微笑著點點頭,「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既然如此,那麼今晚我就衷心期待你們的彙報了。」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幾乎是立刻,眾人同時「呼——」了一聲,松了口氣。

  「總感覺是已經放過我們了,」沖田靠坐在一旁,「難道是中意一君的說辭?」

  「希望如此。」齋藤已經冰了一張臉,說完這話他就重新坐了下來。

  青空呆呆的看著齋藤,雖然平時她經常被齋藤教育,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說出那種繞著圈子、頗有貴族之間拉皮功力的客套話,而且居然運用得還如此熟練?

  不過,剛才齋藤那副被眾人給予了厚望、並成功解決了危機的模樣,讓人看得還真是心情愉快啊!

  想到身邊某人的能幹之處,青空心裡雀躍了起來,果然不愧是她家組長兼室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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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之命」吃醋了

  有了雪村血液的説明,山南的情況果然迅速穩定了下來,不過這到底是損害了她的身體。只是因為雪村作為純血鬼族,有著強悍的自愈能力,才使得這件事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血腥。

  雖然說山南這一方的問題不大了,不過他卻看到了這種藥發展的前景,在不能永遠使用雪村的血液的情況下,解決掉變若水的後遺症就成了一個新的科目。哪怕是使用了雪村的血液,卻仍然對陽光有些敏感的山南立刻決定——他從這一刻開始就死去了,專心的研究藥物和如果讓服下了變若水的隊士們自控。

  這樣的解決方案讓新選組的高層們也說不出其他的建議,畢竟一個不能隨便見到陽光的人,並不適合正面領導隊伍,有很多事情都不那麼方便。考慮到一個「死人」的隱藏問題,之前轉移屯所的事情被重新提上了議程,幾乎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新選擇搬了家。

  轉移到了新屯所後,青空纏著齋藤,死活賴在了他的房間裡,不過大概也沒有人會頂著齋藤的冰冷視線敢和青空同住,於是順理成章的,新選組的三組組長和副組長繼續保持了室友的關係。

  應慶元年閏五月,藤堂平助從江戶回來了,緊接著新選組就接到了一個守護幕府將軍的命令,考慮到新選組目前正在訓練的喝下了變若水的隊士,以及在絕大多數人前往守護將軍之後,屯所的空虛問題,青空和齋藤兩個人被留了下來。

  青空懶懶的抱著刀坐在室內,對於這種留守的任務,她還是很喜歡的,到底也是懶人一枚,相比起巡邏或者是守衛,這種能夠窩在房間裡的工作顯然更合她意。

  看了看身邊正在擦刀的齋藤,青空沒話找話的問道:「齋藤,這次的行動會有麻煩嗎?」

  「應該不會。」齋藤的表情不變,淡淡的說道:「不僅僅是新選組會出動的。」

  「這樣……」青空打了個呵欠,「不過為什麼千鶴也一起去了?」

  齋藤側頭看了一眼青空,有些疑惑,不過到底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除了多個人手之外,大概土方先生還有些擔心吧!」

  「哦。」青空磨蹭了一下,順勢倒在了地上,懶懶的躺著。

  「起來,」齋藤掃了一眼青空,「想要睡也不能直接睡在榻榻米上,天氣已經冷了。」

  「不用吧?」青空的眼睛已經閉上了,「我身體是很好的!」

  「起來!」齋藤的生硬加上了命令的味道,手裡的刀放了下來,人站起來直接走到了青空的面前,一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就打算把人整個拽起來。

  ——為什麼隨便小憩一下也要被管啊!

  青空無語問蒼天,搖搖晃晃站起身,看著齋藤快速的鋪到了地鋪,才一頭倒了下去,所謂困勁上來了,就只想睡過去的某人,是根本不會考慮到其他問題的。

  守衛幕府將軍的任務,新選組完成的還是很順利的。不過青空還是聽說了風間那幾個人去找了麻煩,雖然他們的藉口是要帶走雪村。只不過就青空來看,風間不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如果真的只是要抓走雪村去、他自己去充當「種馬」的話,完全不會用這種複雜的方法。

  只不過在大家都比較謹慎的情況下,青空也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靜靜的聽著大家對下面行動的部署——其實除了加強防禦以外,大概也沒有其他手段了。

  不過幸好,大家也都知道了風間那幾個人的目的,雖然對於這種目的十分的不屑甚至有些鄙視的成分在,可純血貴族的實力到底不容小視。

  在這種警戒的環境下,天氣慢慢暖和了。

  「巡邏啊……」青空跟著齋藤一起走在巡邏隊伍裡,「好麻煩。」

  「認真工作。」齋藤看了走在他身畔的青空一眼,「既然你都已經出來了。」

  「嗨——」青空拖著長調,可到底還是歎了口氣,為什麼在聽說千鶴要和齋藤一起出來巡邏之後,就忍不住也跟來了呢?原本她可是被齋藤特別批准不用參加這項任務的,似乎很不願意齋藤和別的女孩子走在一起。

  正當青空困惑於自己忽然這樣衝動的時候,一旁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你們住手,你們這樣也太丟人了!」

  幾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傢伙橫眉立目的吼道:「恩?你是什麼人啊?你竟然敢對我們這些勤王志士有意見?」

  不等青空他們有所反應,跟在後面的雪村就沖了上去。

  「呃?」青空一愣,指了指雪村,「齋藤,千鶴她……」

  「哎,」齋藤微微的歎了口氣,「大概就是這樣吧……過去看看。」

  當青空和齋藤走過去的時候,那幾個武士已經動手了,齋藤沒有選擇的、飛快的抽刀擊昏了幾個人,看著因為驚嚇才睜開眼睛的雪村,無奈的說了句:「別太亂來啊!」

  「就是說啊,」那個本來是被雪村「保護」的女孩子也開口了:「對付那種人,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啊!」

  「哎?」雪村一愣,正打算為自己的魯莽而道歉的時候,忽然那個女孩子很驚訝的叫道:「啊,小晶?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千?」青空一歪頭,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袍,「啊,那個啊,我現在是新選組的隊員嘛!我是來巡邏的,說起來,你什麼時候到的京都?」

  「我可是常駐在這裡的哦!」被喊做小千的女孩子笑了笑,「說起來,你加入新選組的話,他們難道不會有意見嗎?我是說——」

  「怎麼會!」青空意識到了小千的意思,連忙道:「我可是很能幹的啊!」

  「話雖然是這麼說……」小千看了看青空,又看了看一旁的雪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才點了點頭,「嘛,既然是這樣,那麼也就沒問題了。」

  「就是嘛!」青空有點兒尷尬的點點頭,指了指雪村,笑嘻嘻的說道:「給你介紹下,這位是雪村千鶴。」

  小千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什麼,看了看雪村,相當友好的和她進行了簡單的談話後,才靠近了青空,在她的耳邊調侃道:「其實,我更想知道那個一直瞪著我、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情的冷臉男人是啊?雖然他的確是幫了我的忙,不過……似乎他對我相當不友善,難道是因為小晶的關係?」

  「哎?」青空回過頭,看了看一側的齋藤,不過後者在察覺到了青空的動作後,立刻調開了視線,擺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沒什麼啊!」青空抓了抓頭,不過還是解釋道:「齋藤是我的組長,他很照顧我的!」

  「原來只是照顧嘛?」小千笑眯了眼睛,低聲的說道:「既然他們知道雪村是女孩子,那麼他們也是知道你是女孩子的吧?你確定——」他對你不是有另外的想法?

  「怎麼會?他們當然不知道!」青空立刻辯解道:「我可是很會偽裝的,他們都以為我是男孩子的!哼!」

  「男孩子?」小千疑惑的看向了青空的身後,那個把目光重新轉回來,相當不滿的盯著她的男人,那視線怎麼看都好像是在看自己出軌的戀人,呃,難不成他對小晶是同性之愛?想到這裡,小千拍了拍青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建議你還是找個機會說出真相吧!這樣一直矇騙下去,你能矇騙多久啊?」

  ——雖然說你發育得的確相當晚,可到底也是有長大的時候啊!

  告別了小千,繼續開始巡邏,只是青空怎麼都覺得身邊的齋藤很不對勁,猶豫了半天,她還是小心的問道:「齋藤,你……有什麼事情嗎?」

  「沒。」齋藤保持面無表情的狀態。

  「可是——」青空眨眨眼,「你從剛才起手就一直緊握著刀。」

  齋藤目不斜視的回了句:「這是武士應該做的。」

  ——可是你平時絕對不會緊握到關節泛白的程度啊!

  青空很想把情況描述清楚,可看到齋藤此刻渾身散發冷漠氣息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吞咽了下去,默默的跟在了一遍,不敢再去抱怨巡邏任務之類的事情。

  至於沉默前進的齋藤,心裡則一直在想著青空和那個叫做小千的女孩子之間親密的動作,以及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的問題。

  所以說,吃醋的男人,心事很難懂。


「桎梏之命」辨男女

  在短暫的幾天關係不和諧之後,天氣越發的熱了起來,雖然屯所變大了,可這也就意味著需要整理打掃的面積大了,可惜絕大多數的組員都沒有如同齋藤一那樣的衛生習慣,哪怕雪村很努力的坐著這方面工作也是枉然。

  當然,青空是不會介意的,更何況她居住的房間因為有室友齋藤在,那乾淨得簡直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知道是不是天熱的緣故,大家似乎都有些變懶,大概是擔心組員們生病,近藤局長請來一位叫做松本良順的醫生,為大家檢查身體。

  青空對這個要求並不在意,她是鬼族,身體健康得很,完全沒有去檢查,於是在松本醫生到的時候,仍然懶洋洋的呆在房間裡,沒有絲毫想去參加體檢的意思。

  然,齋藤是不會給青空這樣的機會的,更何況他非常在意青空的健康,由其在看過了青空那次鬼化之後,他更是擔心因為青空身體出現任何的意外。

  於是,被齋藤一雙眼睛盯了很久的青空,不得不低了頭,被某人壓著趕往了體檢的地方。

  正當兩個人走到了大殿一側的時候,恰好挺好了伊東甲子太郎那令人驚悚的感歎聲:「那個松本醫生居然要,居然要脫我的衣服!」

  後面雪村的答話青空沒有去聽,不過「脫衣服」三個字她確實聽見了,立刻抓住了齋藤,哭喪著臉問道:「齋藤,檢查身體還要脫衣服?」

  「不知道。」齋藤面無表情的答道:「不過既然參謀長這麼說,大概是的,他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欺騙雪村。」

  「我,我不要去檢查!」青空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的說道:「齋藤,我覺得我還是不去比較好……」

  「為什麼?」齋藤停住了腳步,他知道青空從不和人一起洗浴,如果說是身上有什麼不能讓人看到的?想到這裡,他立刻說道:「如果不方便,那麼等到大家檢查結束後,請松本醫生單獨給你檢查也可以,你覺……」

  「不!」青空拼命搖著頭。

  在青空的認知中,檢查醫生就意味著自己的秘密要被戳穿,秘密被戳穿就會被趕出新選組,被趕出新選組就不能繼續和齋藤住在一起了!

  這樣可怕的結果讓青空堅決的抵制起了體檢,也不管齋藤怎麼樣,轉身就向後跑去。

  齋藤愣了一下,雖然應該尊重一個人的隱私,但如果這個人是小輝,他實在不知道裝作不知情是好事還是壞事,更何況諱疾忌醫是不對的,想到這裡齋藤邁開腳步就追了上去。

  青空的速度很快,但齋藤的速度也不慢,更何況青空的目的地是他們的寢室,齋藤一進去就看到青空已經回來了。

  有些頭疼,齋藤還是堅持開口問道:「小輝,請醫生來檢查身體,是近藤局長的心意,也是為了大家的健康著想,你……」

  青空扭過頭,很彆扭,就是不看齋藤,不聽他的勸說。

  「那麼,你為什麼不去檢查?」齋藤坐下來,面無表情的充當起了調解員的角色,「我必須知道原因。」

  「原因嘛……」青空望著天花板,猶豫了半天才說道:「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的身體。」

  「因為鬼族的事情?」齋藤的眉頭微皺,相當謹慎的問道:「上次,出了什麼問題?」

  「呃?」青空撓撓頭,「上次?」

  「上次山南先生喝下變若水的時候……」才說到這裡,齋藤忽然想到某次青空受傷,他要給上藥的時候,小輝後背的傷就已經都好了,他對自己的猜測又猶豫了起來,有著強大治癒能力的鬼族,不大可能在身體上出現什麼慘不忍睹的現象吧?「小輝,如果你不說出來,我不介意壓著你去檢查身體。」

  「可是——」青空嘟起了嘴,哪怕她前後看起來差不多,那也只是差不多而已,最近一段時間已經開始發育的身體是絕對逃脫不過醫生的檢查的!更何況作為一個女孩子,就算她再怎麼不介意,在一個男醫生面前脫光,那也是很難為情的事情!

  「沒有可是,」齋藤站起身,拉住了青空的胳膊,用力想把她拉起來,「跟我走!」

  「不要——」青空使出了撒潑打滾的手段,就是不肯站起身。

  「站起來!」齋藤緊抓著青空的胳膊,可惜兩個人的力氣是差不多的,相互較勁的結果就是誰也動不了誰。

  「我不要去——」青空單手抓住了齋藤的手,想把抓著她胳膊的那只手拉下去,「我不要檢查身體,我不要脫衣服!」

  齋藤眉頭皺得死死的,小輝只肯一個洗澡的事情他一直覺得很奇怪,雖然他願意尊重的小輝的意願,可不代表他可以同意不去檢查身體,在這樣的事情上還要這麼任性是不對的!

  遵守規矩對生活十分認真的齋藤,堅決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由其小輝現在耍賴更讓他火大,一向冰山樣的男人這次是徹底和小輝較上勁了,手上的力氣加大,試圖以這樣的動作來告訴青空他的決心。

  這樣的角力在青空和齋藤之間是不分上下的,兩個人都是可以堅持的,然並不那麼結識的衣服材料卻是堅持不住的。

  在僵持了一段時間後,青空向後錯了一下,想借機掙開齋藤的手,正巧此刻齋藤半側過身,單腳用力,一心想把青空拉起來,這場角逐的結果就是——青空少女的衣服不堪重負,在「撕拉」一聲之後,從肩頸處裂開了……

  衣服一開,正在用力的齋藤踉蹌幾步,才保持住了平衡,扭過頭看向了青空,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面癱難齋藤一的表情扭曲了。

  青空看著齋藤的表情,呆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才大叫了一聲,轉過身,抱住了雙膝,把頭埋了進去。

  「小輝?」齋藤的聲音有些發顫,想要上前問問情況,卻又怕唐突了,想了半天才終於開口道:「你……」

  青空沮喪的開口道:「你看到了?」

  「我……」齋藤猶豫了,雖然並不清楚,但少女的身體和男人的身體是有很大差別的,那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齋藤,可說看到了是不是太唐突了?

  「齋藤,」青空咬咬牙,「我們是很好的搭檔吧?你不會拋棄我吧?」

  「你……」

  「所以不要我是女孩子的事情告訴近藤局長好不好?」青空扭過頭,打算用含淚的眼睛看著齋藤,祈求他的贊同,這是她跟師父學來的絕招,可偏偏就在她就過頭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二、三、四,整整四個過來聽牆角、卻聽到了一個大秘密的偷窺者。

  ——完蛋了!

  青空徹底哭了,她怎麼就這麼倒楣呢?

  三組副組長原來是個女孩子,坐在會議室裡,新選組的高層們都以錯愕的目光盯著青空,完全不敢相信這個戰鬥勇猛、實力超群的少年居然是個少女?!

  近藤局長、永倉、原田和藤堂那是最開始連雪村女扮男裝都看不出來的人,看不出青空的偽裝他們也不覺得奇怪,而土方和沖田則是有些尷尬,最為囧的則是齋藤這個和青空一起住了這麼久的人,居然也沒有發現!

  半晌,在眾人終於恢復了神志之後,土方才第一個開口道:「青空,你的身份……」

  「我只是想加入嘛!」青空紅著臉,「可是新選組不要女孩子啊,其實最開始也沒打算留那麼久的,只是想來挑戰一下,後來……後來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嘛?我就……」

  土方看了一眼齋藤,想到這一男一女居然同居了那麼久,之前他們還曾經以為這兩個人成為了同□人,現在發現這是怎樣的一個大烏龍啊!可,等等,齋藤似乎也是才知道的?

  一時之間,土方覺得非常頭疼!

  就在土方不知道該說什麼,齋藤仍然在震撼中回不過神的時候,沖田忽然開口問道:「嘛,小輝,那些鬼族的人都知道你是女孩子?」

  「知道。」青空點點頭,「風間他們都知道。」

  「那麼,為什麼他們一心想要抓走千鶴而不是你?」沖田疑惑了,「單純講實力的話,你要比千鶴強上不少吧?」

  「那個啊,因為我是混血。」青空抓抓頭,「他們都知道,風間一心想要找到純血的女鬼□,所以我很安全。」

  ——□……你的用詞能不能不要這麼震撼?

  沖田的嘴角抽了一下,看著大家都有些發暈,才笑道:「其實,小輝到底是男是女也沒什麼關係不是嗎?他,哦,應該是她,她的實力很強,跟何況一起生活了這麼就都沒有問題,我想以後也肯定沒問題。」

  「說的也是。」原田點點頭,「反正是和齋藤在一起住。」

  「既然一起住了這麼久都沒問題,」永倉也附和道:「那麼接下來也不會出問題吧?」

  「啊——那我們還討論什麼啊?」藤堂吼了一聲,「讓小輝繼續和齋藤住在一起就是了!雖然是女孩子,可是小輝既然願意加入新選組,我們也不應該拒絕啊!千鶴不也是女孩子嗎?一個女孩子和兩個女孩子,沒有什麼差別嘛!」

  ——平助!你真是好人!

  青空感動的看著藤堂,拼命地點頭,飛快的說道:「對對,不會有問題的,對不對?齋藤?」說著,她用力扯著齋藤的衣袖,希望某人也做出了保證。

  「你再扯就把齋藤的衣服也扯壞了,」沖田詭異的笑著,「還是說,你這是為了報復齋藤扯了衣服?」


「淺夢無痕」要坦白

  結束了高層會議,青空跟著仍然面無表情的齋藤一起回到了寢室,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群傢伙看熱鬧的目光,好吧,或許這樣的目光中還帶著期待和祝福。

  一走進房間,青空就跪坐下來,睜大了眼睛望著坐在了她對面的齋藤,等著他宣判。

  齋藤看了一眼青空,立刻移開了目光,現在只要他看到對面的那個人,就立刻會想到他無意間撕開她衣服時候所看到的景象——白嫩的、柔軟的、屬於女孩子的身體,一想到這裡,齋藤就暗自鄙視自己,居然和小輝一起住了這麼久,都沒發現她是女孩子!奇恥大辱!

  「齋藤……」青空看著齋藤移開了視線半天都不說話,立刻急了,撐起身子,拉住了齋藤的的衣袖,哀怨的說道:「不會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要我了吧?」

  ——喂喂!青空少女,你不要說的好像自己已經被拋棄一樣吧?

  齋藤尷尬的任青空搖著胳膊,半天才乾咳了一聲,「小輝……」

  「小晶!水晶的晶。(貌似日語中晶就是水晶的意思,某醉日文無能,如果錯了請勿見怪!)」青空解釋道,「小輝和小晶讀起來是一樣的,但是,我的名字是青空晶,這是師父給我起的名字,只不過為了來加入新選組,我才小小的改了一下。」

  「那麼,小晶……」齋藤猶豫了一下,雖然念起來是一樣,可是青空晶這個名字就很像女孩子了,齋藤此刻完全意識到了對面這個和他同居了這麼久的三組副組長是個女孩子。

  「嗨——」青空一點頭,「我就是青空晶,齋藤君!」

  「你……」齋藤咬咬牙,之前他的確是把青空納入了保護範圍內,可那個時候他以為他是個男孩子,一輩子、兩個人並肩戰鬥的摯友、愛人的感覺,和能夠結婚生子一男一女之間並不相同,雖然他並不介意小輝變成了小晶,也同樣願意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可她的理解還是那個樣子嗎?

  「什麼?」青空歪了頭,看著齋藤。

  齋藤醞釀了半天,才終於開口道:「小晶,你願意繼續留下?」

  「當然!」青空努力的點頭,「我想和齋藤繼續在一起,一起戰鬥也好,一起練習,一起生活,或者是……呃,一起巡邏,我都很願意!」

  齋藤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只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青空望著齋藤,目光很真誠也很清澈,一點兒害羞都沒有的就大方的說道:「我喜歡齋藤,很喜歡,所以我很想和齋藤在一起。」說完這話,青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告白了,微微收斂的低下頭,小聲的問道:「呐,齋藤,你是喜歡我的吧?會想和我在一起吧?」

  齋藤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該說的似乎都讓她說完了,他看著青空發紅的耳朵,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也有些發熱,只不過他一向是個誠實且並不會做出太多掩飾的人,聽到青空的告白,齋藤心裡那是很高興的,他當然也不樂意喜歡的人著急,在青空問出了這句話之後,他微微舒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啊,很喜歡。」

  青空抬起頭,看著對面的齋藤,忍不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喜歡一個人,可以和他呆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想到這裡,青空忍不住向前一撲,直接撲到了齋藤的懷裡,抱住了齋藤的腰,用臉蹭了一下他,才愉悅的說道:「那說定了,我們以後要一直在一起!」

  「啊。」齋藤先是呆了一下,隨即才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嘴角,抬起手,撫摸著青空的頭髮,如果能夠一直在一起,那也是很好的事情吧?

  互訴衷腸成功,齋藤和青空算是揭穿了最後的隔膜,只不過有鑒於青空還沒有真正長大,兩個人也不會真的發生什麼就是了,只不過戀人之間的相處和普通的上下級還是不同的,有時候相互凝視的目光,熱度足以讓周圍人被灼傷。

  當然每每這種事情,新選組內的一眾人也會樂呵呵的調侃一番,尤其是藤堂和沖田最為過分,只不過齋藤可以做到完全無視,青空則是可以牙尖嘴利的反駁回去,總的來說,雙方勢均力敵就是了……

  應慶二年七月,幕府將軍家茂公去世,在這之後不久,以禁門之變為開端的整套長州之行,以幕府軍隊的大潰敗為結局落幕了,長達幾百年的穩固的幕府統治,開始動搖。

  應慶二年九月,在三條大橋附近發生了拆毀寫有以「長州番為國賊」為主旨的告示牌事件,隨即,新選組被受命保護告示牌。

  這樣的守衛行動並不危險,只是過於繁瑣,幾組人馬輪番外出巡邏的同時還要負責保護告示牌,這樣的任務讓大家覺得有些疲憊,習慣於危險的新選組組長們,並不喜歡這種單純只是警戒的任務,但也沒辦法。

  青空是懶蛋,自然不願意去做這種任務,齋藤寵著戀人,絕大多數任務都是一個人承擔下來的呃,青空這個三組副組長於是得以偷懶。

  當然青空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偶爾她也會替換齋藤外出巡邏,只不過不放心戀人的齋藤,哪怕青空再怎麼要求,也不會留在屯所,而是會和她一同去巡邏,或者是參加守護告示牌的任務。

  「啊——好累!」提前歸來的青空抱著刀,坐在了臺階上,看著另一側的原田、永倉和雪村,大叫了一聲之後,才哀怨道:「為什麼要有守衛告示牌這樣的事情啊?」

  「這是任務,」永倉好笑的看著青空,「說起來,你怎麼這個時間就回來了,左之還沒有去替班啊?」

  「嘛,齋藤還在那邊,」青空撓撓頭,「他讓我先回來的。」

  雪村笑了笑,「齋藤先生對小晶真好呢!」

  「說來很讓人生氣啊!」原田撇撇嘴,「齋藤那個傢伙,一向對別人都要求得那麼嚴,只有對小晶的時候才會這樣姑息!」

  青空愣了一下,才看著原田,呆呆的問道:「嘛,原田,你這是吃醋嗎?」

  「吃醋?」一旁的永倉大笑了起來,指著原田道:「啊,原來左之你在暗戀齋藤?」

  「胡說八道!」原田扭曲了一張臉,正要反駁的時候,一旁已經有隊士走了過來,提醒他到時間去巡邏了,原田才不得不放棄繼續和青空鬥嘴,拿著長槍離開了屯所。

  就是在這一晚,守護告示牌的任務終於有了進展,一群武士襲擊了守衛的新選組隊員,雖然在原田一眾的努力下完成了任務,可是來犯卻也被人就走了。這樣的結果讓原田很惱火,

  不過當豐厚的獎金發下來的時候,原田還是笑了,邀請了沖田、永倉、土方、藤堂、雪村、齋藤以及青空一起出去喝酒。

  「說起來,這一次左之真是大方,」永倉拍著原田的肩膀,「居然用獎金請客!」

  「嘛,這種事情……」原田不在意的擺擺手,「大家高興就是了!」

  「說的沒錯!」藤堂很歡樂,「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啊,一定要盡興!」

  「喂喂,怎麼也都是應該謝謝左之的吧?」沖田好笑的看著藤堂,「不過這樣的機會的卻難得呐!」

  「沒錯沒錯,一定要喝個痛快!」永倉走到了酒店的門口,「把平日的不快都忘掉!」

  「你這傢伙,知道是別人的錢……」原田無奈的搖搖頭,卻還是走了進去。

  藤堂愉快的跟在後面,大聲的說道:「那就多謝左之啦,我一定要喝個痛快!」

  看著大家陸陸續續都進去了,齋藤才看了一眼青空,「怎麼,不想去?」

  「啊?怎麼會?」青空搖搖頭,「難得原田請客嘛!只是頭一次到這種地方,有些不大習慣……說起來,齋藤經常回來?」

  「在家裡的時候,會和朋友出來,」齋藤想了想,「只不過次數很少,嘛,既然來了,就進去吧!」

  「好!」青空點點頭,拉住了齋藤的衣袖,跟著他向前走,走了幾步才回過頭,看著仍然呆愣在遠處的雪村,疑惑的問道:「呐,千鶴,你不來嗎?」

  雪村一愣,連忙回過神,不敢打擾身後情侶的二人世界,快步沖到了前面,在走進去的是同時還高喊道:「啊?真的是非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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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夢無痕」換女裝

  高級的地方就是不同,雖然青空以前也曾經到過更高級的地方做客,比如風間家的宅邸,可是那種氣氛還是不一樣的,就在她四處張望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拉開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跪坐在門口,客氣的行禮後,才說道:「大家晚上好,歡迎光臨,奴家是來陪各位大爺的,奴家是君菊,還請各位爺玩得盡興。」

  「好漂亮!」

  青空聽到坐在她身側的雪村這樣感慨了一句,不禁也盯住了那個女人,雖然說穿著很華麗、化妝也到位,臉塗得相當白,可是距離漂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吧?而且這個人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她很想把這個女人的裝扮擦去,看看她的本來面目,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鬼族的味道,而且君菊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不用這麼客氣了啊!」青空皺眉,「趕快上菜啊!我餓了!」

  「小輝,你就不能安穩些麼?」藤堂嘲笑道:「這樣的氣氛下你居然就想到吃?」

  「來這裡難道不是為了吃飯嗎?」青空不甘示弱的反駁道:「你要是為了看美人就不要來這種地方啊!你應該去——」

  「小晶!」齋藤眼見著青空的話越來越不著邊際,連忙拉住了她,讓她坐下來,才淡淡的說道:「麻煩儘快上來酒菜吧!」

  看著那個叫君菊的女子轉身出去吩咐,沖田詭異的一笑,「說起來,一君你還真是關照小輝呢!」

  齋藤的臉色不變,青空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不過看著自己的男人都沒反應,她又何必扭捏?瞪了沖田一眼,打了個呵欠,不在意的說道:「沖田你不用這麼嫉妒,雖然你找不到你想關照的物件這一點有些可憐……」

  青空的話音才落,一旁的原田、永倉幾個人就拍著地板大笑了起來,看著沖田尷尬的表情,大家那是相當興奮的。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那個叫君菊的女子又回來了,侍者們迅速把酒菜擺放到了眾人的面前後才退下,房間內只留下了新選組的幾個人和君菊。

  酒菜上來了,大家自然不會再矜持,青空飛速的開始吃飯,肚子餓這種事情很不好受呢!

  「高級酒果然不一樣啊!」藤堂臉已經紅了,舉著酒杯不住的說道:「順著喉嚨溜得就滑下去了,溜得!」

  永倉看著已經微醉的藤堂,就注意到了一側的雪村,「千鶴,你還沒喝酒吧?」

  「我不會喝酒……」雪村有些不好意思。

  青空吃掉了絕大多數的菜,可是難得享受一次,怎麼都覺得不夠,正打算再叫一份的時候,齋藤已經把他的那份擺在了她的面前。

  「齋藤!」青空裂開的嘴,飛速把酒放在了齋藤的面前,「酒歸你,菜歸我!」

  齋藤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很想說他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喝酒,只不過看著青空閃閃亮的眼睛,也不好把這話說出來,點了點頭算作默認。

  「啊,這裡的酒菜真是很好呢!」永倉笑道,「不過沒想到只是保護個告示牌就能拿到這麼獎金呢!喂,左之,你當時如果能把所有人都抓住,拿到的獎金就更多了吧?」

  「就是說啊!」藤堂點點頭,「那樣說不定我們能來吃上兩頓!」

  「不過,」永倉鎮靜了一些,「左之,你怎麼讓他們跑掉的?對方就八個人,不是很難吧?」

  聽到永倉這麼問,大家也都看向了原田,就連對這事並不怎麼關注的青空也一臉好奇。

  原田沉默了片刻,卻看向了雪村,「千鶴,你那晚沒出門吧?」

  「沒有」。

  「真的?」

  「是啊,」雪村很茫然,「那晚和平時一樣,我都留在屯所裡面。」

  「千鶴?」青空看了一眼雪村,「難道說左之懷疑千鶴?」

  「沒,」原田遲疑了一下,「只是那天晚上,在圍捕那些傢伙的時候,被一個很像千鶴的女人妨礙了,因此我們的包圍才沒有成功。」

  「這樣說……」沖田端著酒杯,「也有可能是上次出去巡邏時候看到的那個女人,當時我就說她和千鶴幾乎一模一樣,好像是叫做南雲熏吧?」

  「南雲熏?」青空聽到這個名字眉毛微挑,「嘛,沖田,你確定是這個名字?」

  「啊?沒錯。」沖田點點頭,「這個名字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倒是不大,只是我比較好奇這個傢伙是怎麼摻和到了這樣的事情中來的,」青空聳聳肩,「嘛,不過那個傢伙其實和千鶴還是不同的,而且不要用女人這個稱呼來稱呼他!」

  「他?」沖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啊,南雲熏是個男人,」青空無奈的說道:「嘛,就好像我和千鶴都辦成男孩子一樣,那個傢伙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

  「男扮女裝?」新選組的眾人囧了,沖田甚至乾咳了幾聲。

  藤堂想了想,猶豫的說道:「雖然說那個傢伙是個男的?不過,當時是女裝的話……」

  「那穿上女裝不就可以了?」齋藤面無表情的說道,「可以比較一下。」

  「讓千鶴穿?」藤堂眼前一亮,「好主意啊!」

  「沒錯沒錯!」永倉也附和道,「這樣就可以比較一下了!」

  一旁的沖田忽然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復剛才的調侃,他看著青空說道:「說起來,我們似乎也都沒看過小輝穿女裝啊!既然有這個機會,不如讓小輝和千鶴都換上女裝好了,怎麼樣我們也要把他們的女裝扮相認清楚啊!」

  「對對!還有小輝!」藤堂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喊道:「好主意!」

  「君菊小姐,」永倉也興奮了,立刻大叫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她們找兩身女裝?」

  「當然可以,奴家知道了。」君菊的目光中閃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青空目瞪口呆的聽著眼前的結論,連忙拉住了齋藤的衣袖,尷尬的說道:「齋藤,我……」

  「啊?」齋藤愣了一下,不能不說其實他自己也是很期待小晶穿上女裝的,只不過他還是相當體貼的問道:「你不想換的話……」

  「其實,」青空撓撓頭,尷尬的說道:「其實是我沒有自己穿過女士和服啦,穿起來肯定很奇怪,先說好哦,如果不好看你也不能嫌棄!」

  「哈哈!齋藤肯定不會嫌棄你的!」原田拍著桌子狂笑,「你就放心去換吧!呐,齋藤?」

  「啊。」齋藤溫和的看著青空,難得笑了,這樣的笑容給了青空莫大的鼓勵,她立刻跳起來說道:「嘛,那就麻煩君菊小姐了!」

  女式和服穿起來倒不算是太麻煩,不過化妝、梳頭之類的步驟就很累人了,青空打著呵欠任由君菊和另外一個人把她打扮好,才站起身就差點兒因為邁步子太大而摔倒。

  青空歎了口氣,「果然女士和服很難穿。」

  「但是,小輝穿起來很漂亮啊!」雪村笑道,「我想齋藤先生一定會被迷住的。」

  「這倒不是關鍵啦!」青空也不在意戀人的想法,「只要他不覺得難以接受就可以了,說起來,這好像是我八歲之後第一次穿女士和服,還真的很不舒服……」

  「女孩子就應該穿著女裝吧?」君菊微笑道:「女為悅己者容嘛!」

  青空歎了口氣,腹部被勒住,看起來接下去不能大吃了呢!

  因為走路不方便,青空在外面練習了一下,雪村因為還想著那個和她很相像的人,就提前一步走進了房間,裡面發生了什麼青空是不知道的,不過等她適應了走路的步伐,小心的走進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雪村。

  「哎?千鶴呢?」青空環視四周,「她不是先進來的?」

  「哎哎?」藤堂愣了,「難道說是——小輝?」

  「我就說臉化成這樣肯定誰都認不出來了!」青空撇撇嘴,一路小碎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衡量一下自己的這身衣服,才小心的跪坐下,望著身邊的齋藤,愉快的問道:「呐,齋藤,這樣穿怎麼樣?」

  齋藤的目光有些渙散,半天才回過神,故作鎮靜的喝了口酒,才說道:「很漂亮。」

  「謝謝!」青空燦爛的一笑,隨即才有些自嘲的說道:「其實,臉上塗上這麼厚的妝麻子臉也都很漂亮。」

  「噗嗤——」幾個正在喝酒的人不由得噴了出來,「呐呐,小輝,我們是覺得真的很漂亮的,你不用妄自菲薄!齋藤那麼誠實的一個人,如果難看他一定會說啦!」

  「這可不一定,」沖田笑眯著眼,「齋藤對待小輝可以縱容得很呢!」

  「這是當然的啦!」藤堂笑道,「那是他未來的妻子嘛!」

  ——未來的妻子……

  青空的嘴角一抽,面容也僵硬了一下,喜歡齋藤是沒錯,可是她顯然已經被定為在了齋藤的妻子這個身份上了嗎?(畫外:是未來的!你別這麼心急!)

  「說起來,」察覺到了青空的尷尬,齋藤放下了酒杯,「時候也不早了,土方先生和千鶴也該進來了,雖然是放鬆,可是喝完酒也是要回屯所的。」

  藤堂不以為然的說道:「這種時候說這個太掃興啦!」

  永倉和原田舉杯大喊道:「不醉不歸!」

  「哎!」齋藤淡淡的歎了口氣,目光轉向了青空,望著戀人難得盛裝打扮的模樣,很美,只是齋藤覺得這個樣子的青空和平日的差別太大,不知道是不是厚重的妝容掩蓋了她的本來面目,雖然這個樣子誰都會說是個美人,但他還是更喜歡她平日輕鬆地模樣。

  只不過,難得她穿起女裝打扮起來……機會難得,多看看也是應該的!

  ——齋藤一,你絕對是個悶騷男!


「修羅之轍」一起走

  回到了屯所,告別眾人,已經換回了自己衣服的青空和因為喝了酒,微微有些醉意的齋藤一起回到了房間。齋藤的頭有些發暈,進了房間就坐了下來。

  「齋藤,」青空坐在他的身邊,「要不要我去打些水來?」

  「不用。」齋藤擺擺手,「休息一下就好。」

  青空眨眨眼睛,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試探了一下溫度,才道:「不能喝就不要喝,這樣喝完了讓自己難受,多不好?」

  齋藤沒有反駁,只是覺得今天很高興,於是喝多了一些罷了,聽著青空的嘮叨,他居然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含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幾分醉意,抬手把青空拉到了身邊,看著洗去了妝容的乾淨臉孔,愉悅的說道:「小晶還是這個樣子更漂亮。」

  被近距離盯著看,青空的臉紅了,難為情的轉開了視線。

  齋藤望著青空微紅的臉頰,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捕捉到了她的唇瓣,輕柔的品嘗著懷中戀人的味道。

  輕輕的摩擦,小心的試探,舌頭謹慎的探出,嘗著少女飽滿的唇,這樣的淺嘗輒止並不能夠滿足愛了這麼久的男人,在青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齋藤就已經探入了她的口中,翻攪著她口中、帶著清香的味道。

  「唔——」青空的身體開始發軟,靠著齋藤,任由他吻著,男子散發出的酒的味道有些刺鼻,不過和這樣的美好感覺比起來,那一點點味道已經不算什麼了。青空很舒服的享受著這樣的親熱,甚至不甘示弱的開始了反擊。

  「呃……」齋藤在意識到懷中的少女把手伸到了他的衣衫裡面的時候,才尷尬的鬆開了他的唇,喝過了酒難免容易衝動,小晶居然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雖然說就她的年紀來說,哪怕是嫁人也不是問題了,可誰讓他的戀人發育遲緩呢?

  齋藤不想傷了青空,只得慌張的站起身,踉蹌幾步走出了房間……

  青空歪著頭看著天空,九月似乎還算是太冷,應該不會感冒的。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就是故意的吧?!

  應慶三年一月。

  青空萎靡不振的窩在了房間裡,才吃過了紅豆飯沒兩個月,她就不得不開始面對一個女子在未來近十年內、每個月都要發生的大問題,可偏偏她的反應出奇的強烈,全身發冷、四肢無力,偏偏又趕上冬季,那種難受的感覺簡直成倍增加。

  齋藤早已經取消了在這段時間她的一切任務,房間裡也擺上了火盆供她取暖,可怕是這樣她也會不舒服,在某次疼得厲害,齋藤守著她幫她舒緩了疼痛後,此後的每天晚上,青空都會哭喪著一張臉鑽進齋藤的被窩尋求溫暖和照顧。

  齋藤雖然也很難過,可見到青空這副模樣,也只能小心的安慰著她。

  ——所謂得寸進尺,大概就是青空這個樣子了。

  也正因為這樣的身體原因,青空完全錯過了伊東秘密邀請各位組長的事情……

  一直到,應慶三年三月,喝下了變若水的一位隊士失控,事情鬧到伊東也知道了,甚至他還看到本應該已經死去的山南。

  「啊?伊東那個傢伙要離開新選組?」青空吃著飯,「怎麼突然就說要離開?」

  「不僅僅是他,」沖田歎了口氣,「似乎他還要帶走一些人。」

  「哎?!」青空瞪大了眼睛,「可是——」

  「他和近藤先生說要離開新選組,」沖田解釋道:「之後會成為孝明天皇的禦陵衛士。」

  「可是新選組不是不允許隨便離隊的?」青空困惑了,「還是說這算是特例?」

  「不,」沖田歎了口氣,「是交易,伊東對變若水的事情保守秘密,而我們同意他離隊。」

  「原來是這樣……」青空沉默了片刻,才下意識的問道:「是只有他和他帶過來的人離隊,還是說他還要帶走其他的人?」

  沖田閉上了眼睛,似乎並不想把真相說出來。

  「小輝,」一旁的原田看著青空,「齋藤要離開的事情,難道沒有和你說嗎?」

  「你說什麼?」青空站起身,「什麼叫做齋藤要離開?」

  「小輝……」永倉正要說什麼,青空已經不多等待了,轉身就朝著寢室跑去,來開門,就看到齋藤靜靜的坐在那裡。

  「他們說,你要離開?」

  「恩,」齋藤點點頭,看了看青空,「但是,對於你來說還是這裡更安全。」

  青空瞪大了眼睛,指責道:「你要走為什麼要我留下?我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會留在這裡的!雖然之後,之後……可是,如果你不在這裡,我……」

  「這裡,更安全。」齋藤看著青空,站起身,把心愛的女孩摟在了懷裡。

  「我不需要!」青空的眼睛有些泛紅,在齋藤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條長鞭,堅決的說道:「如果我能贏你,那麼你就要同意我和你一起走!你說過的,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小晶!」齋藤微微皺眉,看著戀人手中的長鞭,低下了頭,這條鞭子他曾經見過,只不過青空只是開玩笑的說她比較喜歡用鞭子的感覺才帶著玩,不過偶爾齋藤在注意過青空在處於下風的時候,會有在腰間摸索的下意識動作,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小晶最拿手的兵器,大概就是那條鞭子。

  儘管不曾交過手,齋藤還是確定自己並不是擁有鞭子做武器還可以鬼化的小晶的對手,除非他也喝下那種藥……

  自知不可能贏,齋藤盤算起了一起離開的可能性,當有了這樣的想法後,要照顧小晶、不能讓她難過、在她不舒服的時候要守在她身邊……眾多的理由把負面的答案徹底壓垮。

  許久,齋藤才長歎了一口氣,撫摸著青空的臉頰,輕聲說道:「那就一起吧!」

  應慶三年三月二十日,包括藤堂、齋藤和青空在內的十四名新選組隊士,跟隨伊東甲子太郎一起離開了新選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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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徹底無言了 …
劇情內容總體來說還不錯 。
文筆描述佳 ,感情也描寫的極佳 …
是還蠻喜歡這偏文的 …
只是 …為什麼 …
這根本沒結局的樣子啊 !!!!!!
我被文章標題坑了嗎 ?
如果是連載怎麼不改成連載中呢 ?
這結局讓我很難相信是結局了 …
畢竟後面的劇情都還沒寫啊 …
……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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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現金 +2 已確定為完結囉~ 2016-1-3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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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開放式結局的意思?

老實說我很想看他們發現女主性別時那種驚訝僵硬的表情

光是看文字想像就很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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