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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暮光)吸血鬼的皇家婚約》作者:肉粽子【完結】

《(暮光)吸血鬼的皇家婚約》作者:肉粽子【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a1105 您是第14438個瀏覽者
Childhoodisnotfrombirthtoacertainage,
童年不是指某個特定的年齡,
Atacertainagethechildisgrownandputsawaychildishthings,
或是某個年紀孩子們停止孩子氣的行為,
Childhoodisthekingdomwherenobodydies.
童年是沒有人死亡的天堂。
——出自《暮光4破曉》
這是一個女孩兒的故事,關於她如何在18歲生日前一天被迫終止了自己的童年;
關於她如何由一位年輕的選美皇后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關於她如何接受命運所施與她的一切;
關於如何勇敢的繼續生活下去;
她的名字是——伯妮絲。當然,愛情總是少不了的。
亞力克:我有著過人的天賦和在吸血鬼皇族的崇高地位,明明是個有為青年,你為什麼不接受我呢?
伯妮絲:根據婚姻要考慮雙方家庭的傳統,你姐姐實在有點嚇人。
亞力克:我會保護你的。
伯妮絲:你明明是個聽姐姐話的乖寶寶。
亞力克: ̄□ ̄||

[ 本帖最後由 ga1105 於 2015-12-14 23:5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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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敬我們的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艾略特舉起了手中的高腳酒杯,杯子裡的液體搖晃著、在五彩的燈光映射下變換著色彩。
  
  “敬我們的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數不清的高腳玻璃酒杯碰在一起,杯子裡的香檳翻滾著泡沫流了出來,但少男少女們的興致更高了。
  
  “沒錯,我喜歡這個聲音。”聽著耳邊傳來的“叮叮噹當”的玻璃酒杯碰在一起的清脆響聲,伯妮絲沉醉的說:“我聽到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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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看到你的父母,伯妮。”珍妮特說:“我以為你媽媽絕對不會錯過這個party的。”
  
  “我搬出來了——”伯妮絲不得不對著近在咫尺的珍妮特放大音量,狂歡的人群實在是太吵鬧了:“我現在自己當家作主了。”
  
  “怎麼,你沒邀請我參加你的成年party?”珍妮特佯裝驚奇。
  
  “我還有7天就成年了,珍妮特。”伯妮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咂了一口杯子裡的液體:“我只不過超前了一點點。”
  
  “以上帝的名義,伯妮絲。”珍妮特掐了掐伯妮絲的臉蛋兒,“別做出那麼魅惑的表情來,我要hold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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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擺脫了珍妮特的糾纏。糾纏,沒錯。她的意思是,珍妮特是她的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她只是不喜歡總被人纏著,有時候,她也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很難想像新任的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居然會讓自己遠離所有這些香檳、音樂和眾人矚目的中心,不是嗎?
  
  “嘿,寶貝兒。”一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漂亮姑娘用手肘碰了伯妮絲一下,伯妮絲回頭看著她,她敢發誓那個姑娘的膚色跟她的裙子一樣黑:“小心你的娃娃臉,別讓上面的肉掉下來。”
  
  “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伯妮絲不知道她是誰,但這不重要,無非是又一個紅了眼的嫉妒者,或者說失敗者。費了那麼多力氣打扮好來參加她的慶祝舞會,然後再找准機會發表一番嫉妒宣言,這讓她感到多麼的榮幸啊:“不然我把你的大嘴扯開。”
  
  “哦吼——”有看熱鬧的男孩兒吹起了口哨。又一場美眉大戰,不比選美比賽枯燥不是嗎?
  
  “嘿,姬爾,我們走吧。”一個頭髮金燦燦的男孩兒拉住了自己的女朋友,及時阻止了這場世界大戰的開始。在慶祝舞會上挑釁party的主角,這可不怎麼明智。伯妮絲看了男孩兒一眼,她喜歡他眼睛深深的輪廓,這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了,儘管從外表看起來他比伯妮絲還要小。
  
  姬爾看起來很聽男朋友的話,伯妮絲終於順利遛出了舞會,呼吸到夜間新鮮的空氣,露臺上的視野很不錯,可以看到外面深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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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呢!”伯妮絲吃痛的叫喊。今天每個人都對撞到她這件事很上癮嗎?
  
  “啊!”那個肇事者甚至看起來比伯妮絲還要痛苦,他急促的呼吸著,像是一個溺水者,卻又眼神兇狠的盯著伯妮絲,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似的。
  
  “對不起。”男子痛苦的說,從伯妮絲身邊跑開了,以一種超乎於迅疾的速度,而這個動作似乎花光了他全部的精力。
  
  “倒楣。”伯妮絲看著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上,松了一口氣,剛才她甚至覺得那個男子的眼睛泛著血紅色的光芒,她一定是被撞暈了,或者說是喝醉了,沒有人的眼睛能紅成那樣。
  
  伯妮絲覺得自己最好回到舞會上去了,她保證過把自己的最後一支舞留給喬伊,現在她要去兌現自己的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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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伊,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舞伴了。”伯妮絲倚靠在在喬伊有力的臂彎裡。
  
  “我的榮幸,皇后陛下。”喬伊擠出一個假笑。瑟琳娜很快的打了他一下:“別做出那個怪模樣來。”
  
  “遵命,皇后陛下。”喬伊又挨了一下。
  
  “伯妮絲,”珍妮特在換了N個舞伴之後,終於接受了她的最堅持不懈的追求者鮑勃的邀請,兩個人來到了伯妮絲和喬伊身邊:“我能和你說句話嗎?”
  
  “當然。”伯妮絲疑惑的看了珍妮特一眼,但沒能從她認真的表情裡看出任何端倪來。
  
  “抱歉,喬伊。”伯妮絲和珍妮特挽著手退出舞池。鮑勃幽怨的看著兩位美女攜手而去,他才和珍妮特跳了不到兩步呢,他好不容易才——
  
  “待會兒見,伯妮。”喬伊在後面喊。伯妮絲剛剛走出去幾步遠,一個細腰豐臀的女孩子馬上在後面抱住了喬伊:“你的皇后終於走了。”
  
  “別鬧,桃樂絲。”喬伊把她的手掰了下來:“這裡到處都是我們的同學,你知道他們會對伯妮絲說什麼吧。我可不想引起誤會——”
  
  “我不覺得有任何誤會。”桃樂絲還是和喬伊保持了距離:“走吧,我們去跳舞,而且我不會和‘皇后’伯妮絲一樣倚在你的肩膀上,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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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珍妮特?”伯妮絲問。珍妮特只是一言不發的拉著她往外走,逐漸遠離了喧鬧的人群:“我剛剛才在外面透完氣回來,我們最好不要出去。“她可不想再看到任何紅眼睛了,哪怕是醉酒的幻想也不行。
  
  “跟我來就是了。”珍妮特不容置疑地說。
  
  “你就不能稍稍透露一點——你知道我討厭秘密和未知,珍妮特。”伯妮絲的抗議完全被珍妮特忽略了:“好吧,好吧。”她只好認命。

作者有話要說:  嗚呼哀哉,又開一坑。首章留言的青春永駐
  
  說到血紅的眼睛,詹姆斯是我覺得最有危險氣息的了,雖然圖片中的眼睛不明顯
  




2

2、流血的朗姆可樂 ...


  “到底怎麼了,珍妮特?你必須得告訴我了——”伯妮絲又一次不耐煩的問。珍妮特拖著她走的飛快,她穿著高跟鞋的腳深感負擔沉重。
  
  “進來。”珍妮特把她拉進了化妝間,果斷的鎖好了門,轉身看著伯妮絲:“是你該向我交代才對——你剛才去哪兒了?看看你的脖子。”
  
  “什麼?”伯妮絲嚇了一跳,馬上跑到鏡子前。伯妮絲把自己長長的淺棕色卷髮撈到脖子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脖子的右側有兩個黑點。
  
  “天呢!”伯妮絲尖叫,對一個美女來說,看到自己天鵝似光潔的脖子上有如此瑕疵,實在是難以忍受。伯妮絲從挎包裡拿出紙巾來,打開水龍頭,拼命擦洗那兩個黑點,可它們看起來一動不動,比伯妮絲家裡的鐘點工碰到的最頑固的污漬還要可怕。
  
  “珍妮特!幫幫我!”伯妮絲快要哭了。珍妮特不用伯妮絲提醒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可無論她們如何嘗試,伯妮絲脖子上的黑點都無動於衷。
  
  “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我發誓。”伯妮絲誠心誠意地說:“我就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但是——”伯妮絲想起那個狠狠撞到她身上的男人,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馬上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伯妮絲一點也不想提起那個男人。
  
  “沒什麼,珍妮特。”伯妮絲在進行了無數失敗的嘗試後,只好接受現狀。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脖子上的水擦乾,把自己的長髮拉回到前面,小心地讓它們擋住自己的脖子:“也許是長了什麼東西,就像青春痘一樣,我會去醫院的。”
  
  “那看起來可不怎麼像——”珍妮特可沒那麼好騙。
  
  “珍妮特!”伯妮絲提高了自己聲音的分貝:“為什麼我們不能把這件倒楣事忘掉,然後回到party上跳舞呢?可憐的鮑勃,他為了和你跳一支舞等了多少年了?”
  
  “好吧,好吧。”珍妮特只好投降:“我們回去吧,小心別讓別人看見,不然那些被你氣的得紅眼病的人就有熱門話題了。”
  
  “我知道,我知道。”伯妮絲敷衍道,再一次挽上珍妮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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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另一個女生跳舞的喬伊,她暫時還不打算和其他男孩兒跳舞,所以拉著珍妮特在一張小桌子旁邊坐下,鮑勃很快就湊了過來。
  
  “跳舞嗎,珍妮特?”伯妮絲突然覺得鮑勃亮晶晶的黑眼睛非常好笑,於是她真的笑了出來。
  
  “我說錯什麼了嗎,史密斯小姐?”鮑勃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伯妮絲突然想要逗逗他。
  
  “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了,伍德豪斯先生。”伯妮絲用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自己柔軟的卷髮,歪著頭看向鮑勃:“我們為什麼不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呢?‘你好,史密斯小姐。’‘你好,伍德豪斯先生。’這太傻了,我們可是做了三年的同學。”
  
  鮑勃看起來受寵若驚:“當然,這真是太好了,史密斯小姐,不,我是說,我是說——伯妮絲。”鮑勃讓德克薩斯州選美皇后的名字在自己舌頭上流過,頓時想起了自己最愛的果陷乳酪卷,那滑膩的奶油帶來的口感,他怎麼吃也吃不夠,可惜奶奶從來不讓他吃太多。
  
  “我知道你每年都要邀請一次珍妮特,鮑勃。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畢其功於一役嗎?”伯妮絲繼續用自己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盯著手足無措的鮑勃。
  
  “什麼,史密斯小姐?”
  
  “看到那邊的男孩子們了嗎?”伯妮絲把頭偏向舞池那邊:“殺了他們。”鮑勃嚇了一大跳。
  
  珍妮特大笑起來。
  
  “我說的不對嗎,珍妮特?”伯妮絲不依不饒:“你什麼時候能夠忍受不帶舞伴而去參加一場舞會了?記得高二那場女孩兒party嗎?你差點把夏洛特氣哭了,就因為你一定要把你的帥哥舞伴帶進來。”
  
  “沒有舞伴的舞會根本就不是舞會。”珍妮特惡狠狠地說。
  
  “我願意當你的舞伴,珍妮特。”鮑勃憨憨地說。
  
  “我知道。”珍妮特聳聳肩,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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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的過癮嗎,大帥哥?”伯妮絲調侃道。喬伊終於從舞池裡逃了出來 ,有一個瘋狂的舞伴真夠可怕的,他一屁股蹲到椅子裡:“我至少被她拉著跳了8支舞,女人可真可怕。”
  
  “嘿,”珍妮特打了他一下:“你是自作自受。”在珍妮特眼裡,喬伊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好朋友的,可惜伯妮絲不認同她的觀點,總是放任他到處“拈花惹草”。
  
  喬伊被珍妮特批評慣了,不以為然,他仰著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說:“我要來一杯酒。”
  
  “嘿,你想來一杯嗎,夥計?”他問鮑勃。
  
  鮑勃今天第二次被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問候了,壓力依舊很大,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不了,謝謝。不,我是說——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去拿——”他語無倫次的說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更應該為女士們服務:“珍妮特,史密斯小——不,伯妮絲,你們想喝點什麼嗎?”
  
  “一杯蘇打水,謝謝。”珍妮特沖著伯妮絲說道:“我今天喝的夠多了。”
  
  伯妮絲喝的更多,但她似乎從來不用為醉酒這種事而操心:“雞尾酒,兩片檸檬,多點冰。”鮑勃複述了一遍伯妮絲的要求,跑去拿酒。
  
  “怎麼,兩位美女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跑腿的?”喬伊調笑道。
  
  “我們有的是跑腿的,只要我們想要。”珍妮特不依不饒:“如果你再這麼對伯妮絲——”對珍妮特來說,他的舞伴是不可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和別的女孩子跳舞的。
  
  “親愛的珍妮特,”喬伊可不想聽珍妮特的嘮嘮叨叨:“我和伯妮絲,我們甚至不是男女朋友。”
  
  “哦,是嗎?”珍妮特看起來要氣炸了。但伯妮絲及時的制止了她:“站在那邊的女孩子是誰?”她問的是那個剛才挑釁她的“黑姑娘”。
  
  “姬爾?帕克斯,新來的轉學生。”珍妮特一向消息靈通:“她下周就要正式上課了。”
  
  “有趣。”伯妮絲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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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雞尾酒,伯妮絲。兩片檸檬,多點冰——沒錯吧?”鮑勃滿載而歸,看起來恢復了一點自信心。伯妮絲接過來喝了一口。
  
  “哦,小心。”珍妮特驚叫道,喬伊本來是要從鮑勃手裡接過他的朗姆可樂的,結果卻把它扔到了桌子上,玻璃杯摔得粉碎:“你到底喝了多少?”
  
  “該死!”喬伊咒駡著,他的食指劃破了,殷紅的鮮血緩緩地流了出來。
  
  伯妮絲呆立在那裡,她的喉嚨裡突然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眼前恍恍惚惚的開始出現幻影,她也許是要暈倒了。伯妮絲知道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暈倒的不雅的樣子,於是她像一陣風似的逃離了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26日)修文,沒有更新




3

3、臺階下的男孩兒 ...


  伯妮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空無一人的住處了。她擰亮臥室的檯燈,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那瞬間的瘋狂來得快去得也快,伯妮絲覺得自己也許這次真的喝醉了。她覺得今晚糟透了,她什麼也不願去想,什麼也不願去感知了,她太累了。
  
  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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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跌了進來,伯妮絲醒了過來。
  
  珍妮特叉著腰站在她的面前,滿臉怒氣,當然,還有不可思議:“你居然沒脫裙子就睡了?”
  
  伯妮絲低下頭,看著被子下的自己,的確穿著舞裙就睡著了。但是,誰會在乎呢?除了嘮嘮叨叨的珍妮特。自己昨晚已經夠倒楣的了。
  
  說到昨晚,糟糕的記憶湧上了心頭,伯妮絲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珍妮特一聲尖叫,伯妮絲相信她足以吵醒整棟樓的住戶了,但珍妮特指著她的手所摸到的地方:“你的脖子。”
  
  伯妮絲一躍而起,沖到穿衣鏡前,她馬上理解珍妮特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尖叫聲了:伯妮絲脖子上的汙跡,昨晚還是小黑點的,現在已經擴散成鵪鶉蛋大小的黑斑了。或者說是黑斑也不確切,因為那兩塊黑斑還偷著滲人的紫色。
  
  伯妮絲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纖細的脖頸可以說快被這兩塊兒異物佔領了。她現在的模樣足以嚇哭每一個勇敢的小孩兒了。
  
  “珍妮特,幫幫我!”伯妮絲手足無措。
  
  “我們去醫院吧。”珍妮特說。但伯妮絲堅決不肯,不論珍妮特如何拉她都不肯,最後珍妮特的面部表情甚至猙獰起來了:“伯妮絲?沃森,不去醫院你就死定了。”
  
  “我不要——”伯妮絲也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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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醒了過來,這一次是真的醒了,她環顧著安靜的臥室,沒有面目猙獰的珍妮特,沒有足以吵醒所有人的尖叫,她小熊維尼的檯燈還亮著,最重要的是——伯妮絲摒住呼吸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小鏡子——沒有滲人的黑斑。
  
  伯妮絲對著鏡子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脖頸,那兩個小黑點還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沒有消失,至少也沒有變大,這就算好消息了。伯妮絲馬上安慰自己,這也許就是像青春痘一樣討厭的生長物呢,她也許應該goggle一下,就可以找到像消除青春痘一樣消除它的辦法了。
  
  伯妮絲很快脫下了裹在她身上一夜的裙子,把它扔到洗衣籃裡,走進了浴室,她真的需要好好洗洗了。
  
  “叮鈴鈴——”是房子裡的座機響了。伯妮絲裹著浴巾,沒有把握的拿起了聽筒,她總是忘記看來電顯示,好吧。
  
  “伯妮絲,你好嗎?”是伯妮絲的媽媽萊若的聲音。
  
  “哦,”伯妮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還不錯。”她很難找出更多的詞句來供自己使用了。
  
  “那就好。”伯妮絲的媽媽顯得小心翼翼的:“照顧好你自己。”
  
  “我會的。”伯妮絲惜字如金。
  
  “恩,我在想,寶貝兒,”萊若吞吞吐吐的,而伯妮絲為“寶貝兒”這個稱呼噁心了一下:“你馬上就要過18歲的生日了,你知道,一個人一輩子就只有一次18歲——”
  
  “我知道。”
  
  伯妮絲的媽媽沉默了一會兒,在伯妮絲這裡受到的冷遇打擊了她,但她還是決定把話說完:
  
  “我們想為你舉辦一個生日party。”
  
  “我們?”伯妮絲反問道。
  
  “伯妮絲,你不要激動,也不要再怪你爸爸了,好嗎?”萊若懇求道:“我們只想為你辦一個生日party。”
  
  “那不可能。”伯妮絲冷冷的拒絕了:“還有,我沒有怪他——”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向是最懂事的了——”
  
  “——我恨他。”
  
  伯妮絲控制不住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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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穿著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睡裙,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打開了電腦,查看自己收到的電子郵件。
  
  她的叔叔埃文為她18歲生日購買了兩張飛機票,是去西雅圖的,伯妮絲真不明白,有誰願意去那裡度假呢。西雅圖完全不符合她的生活習慣,她會潮濕的發黴的(西雅圖也被稱為“雨城”)。伯妮絲很快回復了這封郵件,狠狠地批評了埃文傻乎乎的生日禮物。
  
  還有一封郵件是圖書館發過來的,她借閱的兩本書《傲慢與偏見》和《玩笑及其與無意識的關係》還有3天就到期了。她不得不翻遍自己的臥室,分別在靠枕底下和咖啡杯旁邊找到了這兩本書。當然,不是她有意這麼糟蹋書的,伯妮絲為自己辯解道,只是她的新居室沒有足夠大的空間讓她擺放一個書架。她也許應該把買一個掛在牆上的書架提上日程了。
  
  伯妮絲把這兩本書裝到手提包裡,免得明天就把這件事忘掉了。這時,電腦發出輕輕的提示音,又有一封新郵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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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封陌生人發來的郵件。
  
  伯妮絲點開了它。
  
  一張很大的圖片載入出來,或者說是海報更準確些。海報以黑紅為主色,一男一女背對背緊緊靠在一起,他們都有完美的身材和迷人的臉蛋兒,在他們中間,一顆飽滿的心臟似乎正在往下滴血,甚至那顆心臟上面的每一根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這太噁心了。
  
  伯妮絲像觸電似的一下子關掉了所有網頁,把一塊方形的桌布扔到電腦上,蓋住了它的螢幕,似乎這樣子電腦裡的惡魔就不會跳出來咬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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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很快收拾好出門的東西,她給自己套上一件厚一點的外套,那頂大帽子應該可以遮住她的臉,大夏天的時候系絲巾就太可疑了,伯妮絲只好放棄了這個衝動,她對著那兩個小黑點皺了皺眉頭。
  
  她似乎從13歲起就沒進過教堂了,叛逆期的孩子什麼都不相信,不是嗎?但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非常需要上帝的庇護了。也許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伯妮絲缺乏對上帝足夠的敬意呢?
  
  伯妮絲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自己的座駕,免得要跟什麼人說話,她甚至後悔自己平時為什麼結識那麼多人了。她相信自己應該跟這棟她剛剛搬進來的樓房裡的每個人都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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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夜晚。
  
  即使現在正當夏季,夜風依然帶來了足夠的涼氣。伯妮絲裹緊了身上的長外套,後悔自己沒有帶一件更厚一點的。
  
  伯妮絲在教堂待了很久,當她離開的時候,就連平時最熱鬧的大街上都沒有什麼人了。
  
  但那裡有一個人。
  
  當伯妮絲走下臺階的時候,她看到就在臺階的下面,站著一個男人,或者說是男孩。天太黑了,她看不清楚。但他不可能年紀太大,不是嗎?臺階下的男孩兒那挺拔的身姿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她敢說她見過的所有漂亮的小夥子都不能像他一樣,僅憑一個側身就迷住了伯妮絲。
  
  他在等什麼人嗎?
  
  伯妮絲想到教堂裡面還有2個虔誠的女教徒,不知道是誰有這樣的福氣,讓他在深夜裡靜靜的等待。
  
  伯妮絲慢慢的走下臺階,她簡直不能讓自己的眼睛從那人身上移開。但那個人也慢慢的轉身過來,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伯妮絲一番。儘管伯妮絲覺得在這樣黑的夜裡他根本不可能看到什麼,因為伯妮絲就連這個男孩兒的發色都看不清楚,而她已經離他很近了。
  
  “伯妮絲?史密斯?”男孩兒開口了,連聲音都是如此誘人,就像是在邀請她投入他的懷抱。
  
  “什麼?”伯妮絲猛地清醒過來,她剛剛簡直像是著魔了。在黑的如此濃重的夜晚,一個陌生人,帶著與常人迥異的氣質,居然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怎麼會居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呢?
  
  伯妮絲覺得自己應該逃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這個男的是暮光裡有的哦,猜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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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洋蔥 ...


  伯妮絲花了3秒鐘的時間考慮自己該逃往哪裡:是回去教堂,還是沖向自己的汽車呢?似乎前一個選擇更有吸引力。雖然今天上帝沒能完全的保護她,也許這次就會成功呢?
  
  但男孩兒的話成功讓他定在了原地:“你還活著?”
  
  “我當然是活著的。”伯妮絲已經出離憤怒了,從昨天晚上的舞會開始,一切都開始脫離正規了。不論她怎麼努力,這些討厭的怪事還是發生在她身邊。
  
  伯妮絲對那個奇怪的男孩兒吼完,才開始後悔,萬一他一生氣咬她一口怎麼辦(伯妮絲發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怪想法是從哪裡來的)。
  
  “好吧。”那人點點頭,很快就從黑夜裡消失了,就像他從來都不在那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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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抱著小狗努比,從深夜坐到黎明,又從黎明坐到太陽升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著了沒有,直到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
  
  “伯妮絲,我給你打了足足有20個電話——”電話那頭的珍妮特急的都快跳起來了:“你至少得讓我們知道你還活著吧。”伯妮絲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上面有至少30個未接,伯妮絲懶得去看,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我還活著,珍妮特。”伯妮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得重複這句傻乎乎的話:“活的好好的。”
  
  “——你週五晚上是怎麼消失的?大家突然就找不到party的主角了……夏洛特只好替你上去唱歌,你知道你答應大家秀一把的。”
  
  “我很抱歉,珍妮特。”伯妮絲有氣無力的說:“我只是突然覺得不舒服。”
  
  “哦!”珍妮特戲劇性的大叫:“你還好嗎?”
  
  “我很好,珍妮特。”伯妮絲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喬伊怎麼樣?”想到喬伊流血的手指,伯妮絲突然感到饑餓,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
  
  “喬伊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找不到他的舞伴了,你能想像嗎,伯妮絲?”珍妮特又變的怒氣衝衝了:“他居然又和桃樂絲那個笨女人跳舞——”
  
  “好吧,珍妮特,他願意和誰跳舞就和誰跳舞,那是他的自由。”伯妮絲覺得很疲倦:“我想休息了。”
  
  “你確定不需要我過去看你嗎?”珍妮特問。
  
  “不,謝謝。”伯妮絲放下了電話聽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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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自己找點什麼吃的,免得真的把自己餓死,她在廚房裡找到了一罐薯片、半包咖啡、未開封的燕麥片和一個洋蔥,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洋蔥是哪裡來的,她可不是那種會給自己做飯吃的女孩,最後她決定沖一杯麥片喝。
  
  “嗚哇——”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努比甚至還不會叫,但這不影響他向伯妮絲抗議。
  
  “哦,對不起,努比。”伯妮絲內疚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她忘了努比也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她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主人。
  
  伯妮絲翻遍了所有的櫥櫃和冰箱,不得不承認她買給努比的狗糧已經沒有了,她看一眼緊閉的房門,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勇氣走出去,只好把一碗麥片放進微波爐,希望這樣能把它弄的爛一些。
  
  “我太抱歉了,努比。”伯妮絲撓了撓他的耳朵:“你只能吃這個了。”努比舔了舔碗裡的麥片,看上去很不情願,但饑餓讓他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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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伯妮絲發現最近她的電話使用率持續升高,平常大家只打給她的手機的。
  
  “伯妮絲,親愛的,別掛我的電話好嗎?”是萊若,伯妮絲的媽媽。
  
  “我沒打算那麼做。”伯妮絲的心情又降了1個八度。
  
  “親愛的,你一定要聽我說。”萊若強調:“你爸爸真的很想見你,讓我們為你舉辦一次你的18歲生日party吧,他連你最愛的藍玫瑰都買好了……”
  
  “我會和朋友一起慶祝的,媽媽。”伯妮絲不為所動:“別再為我操心了。”
  
  “伯妮絲,求你了——”
  
  “你可以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我是說,如果你想來的話。”伯妮絲對萊若有一絲的愧疚:“我會把請柬寄給你的。”
  
  “再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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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回到廚房,燕麥粥已經冷掉了,但她懶得再去動手了,她從自己七色的勺子裡挑出綠色的那個,打算把它喝掉。
  
  “唔——”伯妮絲把嘴裡的燕麥片吐了出來。怎麼,她就放了這麼一會兒,燕麥粥就壞掉了,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味道。伯妮絲把杯子裡的東西統統倒進了下水道,湍急的水流把它們沖的一乾二淨。
  
  也許我真的要餓死了,伯妮絲想。
  
  但她明天還要上學呢,她總不能真的一輩子都不出門了吧。她想起那些由爸爸送自己上學的日子,馬汀是如此英俊瀟灑而又事業有為,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吸引著每一個小姑娘的目光。她在自己還未發育、貌不驚人的時候就開始沐浴在同學們豔羨的眼光下了。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開心,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沒有什麼能夠動搖她的快樂,可惜,一切都過去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原諒馬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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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跳到沙發上,把抱枕放到自己腿上,開始給喬伊打電話,但他一個也沒接。伯妮絲只好給他留言:“喬伊,我不知道你去哪兒。給我打電話好嗎?我想知道你明天早晨能不能來接我?我真的很需要你。”伯妮絲猶豫了很久才加上最後一句話。她和喬伊認識了10年了,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如此坦白的話。
  
  伯妮絲又開始打給夏洛特,既然她無事可做,不如感謝一下夏洛特週五晚上幫她做的一切。而且,謝天謝地,夏洛特跟珍妮特一樣話多,而且比珍妮特還會八卦,她不會無聊的。
  
  “我知道姬爾那個婊&子對你做了什麼。”夏洛特甚至是興致勃勃的跟她聊起那個轉學生,如果不是她足夠瞭解夏洛特的話,她會以為夏洛特在幸災樂禍呢:“真是粗魯。她的爸爸是個黑鬼。”好像這樣就能說明一切了。
  
  “夏洛特,”伯妮絲不得不打斷她:“這樣說黑人可不好。”
  
  “我知道,”夏洛特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們確實很黑不是嗎?”伯妮絲只好苦笑。
  
  “總之,”夏洛特的語氣代表“別再打斷我的話了”,伯妮絲只好聽她的:“那個婊&子的爸爸是個黑人,但她卻一點都不像她爸爸,我懷疑她媽媽是不是跟其他男人有一腿?”
  
  “真的嗎?”伯妮絲附和道。
  
  “反正她媽媽現在也不跟她爸爸一起生活了,”夏洛特說:“她大概有過3個繼父了,都是白人,你會覺得其中的每一個都比那個黑鬼更像她的親生父親。據說她現在的這個繼父胖的像一頭黑熊,一定是滿臉肥肉……”夏洛特已經忍不住開始發揮她的想像力了。
  
  “你知道的可真詳細。”伯妮絲對她的話持懷疑的態度。但夏洛特會把它當成一句稱讚,她因此更加興致勃勃了。
  
  “她為什麼轉學呢?”
  
  “我不知道,”夏洛特對這一點很不滿意:“我是說,她的父母都沒搬到這裡來,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上學……”
  
  “好吧,你還知道什麼?”伯妮絲對今天的“大八卦”夏洛特很不滿意。
  
  “好吧,好吧,”夏洛特叫嚷道:“我會發現她的小秘密的,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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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和夏洛特足足扯了有2個多小時,喬伊依舊沒有回音,他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幹過。似乎只要伯妮絲需要,喬伊就可以馬上出現在她面前,無論是什麼時候。
  
  伯妮絲開始擔心喬伊是不是已經遭遇不幸了,畢竟她最近老是碰上些倒楣事,而喬伊不會成為其中一件的主角吧?
  
  

作者有話要說:  解決一下框框君




5

5、黑色星期一 ...


  “討厭的星期一!”伯妮絲從被子裡鑽出來,花了一點時間理清了纏在一起的頭髮,把它們盤了起來。她以前總是在睡前把它們辮成辮子的。自從慶祝舞會之後,事情就有點失去控制了。
  
  伯妮絲幾乎不抱什麼希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依舊沒有喬伊的消息,她數不清自己給他留了多少留言了。
  
  不過沒關係,陽光重新給了她勇氣,她相信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順利抵達學校的,她才不需要什麼超人保駕護航呢。
  
  “沒有你我也可以,混蛋。”伯妮絲默默地在心底詛咒某個玩兒失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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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小壽星來了,”當伯妮絲把她的紅色保時捷停好之後,夏洛特、珍妮特還有好多人馬上圍了過來,眾星捧月的感覺讓她開始覺得這個星期一也許不會太糟,夏洛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吧,想要什麼?party達人夏洛特一定包你滿意——”伯妮絲委託夏洛特為她準備自己的18歲生日party,這讓夏洛特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伯妮絲了。
  
  “不要藍玫瑰。”伯妮絲想了想說。
  
  “不要藍玫瑰?”珍妮特首先跳起來了:“為什麼?你最愛的就是藍玫瑰了?”
  
  “我現在不喜歡了,好嗎?”伯妮絲希望她們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為什麼?為什麼?”有兩個大八卦在這裡,很難忍受伯妮絲的藏一半露一半:“告訴我們吧,求你了,伯妮。”
  
  伯妮絲笑而不語。她只希望自己的笑容不要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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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伯妮絲,能捎我一程嗎?我的baby被送去修理了。”珍妮特問。
  
  “當然。”伯妮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鮑勃:“雖然有人更想護送佳人——”
  
  “得了吧,伯妮絲。”珍妮特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伯妮絲聳聳肩。
  
  “那是姬爾?帕克斯嗎?”伯妮絲指著一輛藍色的捷豹敞篷跑車,姬爾正站在陰影裡,用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姬爾看到伯妮絲發現了自己,她的眼神更加淩厲了。
  
  “夏洛特還沒找出那個女人的‘小秘密’?”顯然夏洛特把這件事對珍妮特進行了全面地宣傳。
  
  “也許吧。今天我還沒有問過她呢。”伯妮絲突然想起了自己對萊若的保證:“你知道夏洛特現在在哪裡嗎?我有點事情要跟她說。”
  
  “她應該還沒離開。”珍妮特猜測道:“你知道她每次放學都要跟賈斯汀來一個超長的告別儀式。”
  
  “在車上等我吧,珍妮特。”伯妮絲說:“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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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的校園熱鬧極了,大家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準備回家。伯妮絲想要在那麼多人中找到夏洛特要花一番功夫了,好在她對夏洛特還有一點瞭解,她決定去玫瑰花圃那裡試試。
  
  “桃樂絲,我真不忍心和你分開,我的寶貝兒……”是伯妮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她聽了10年了,他曾經在她耳邊呢喃私語,說些討她歡心的話,現在他卻摟著別的女孩兒了。
  
  是喬伊。
  
  “看來你一直很忙,喬伊。難怪沒有時間接我的電話——”伯妮絲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她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像是個哀怨的棄婦。
  
  “伯妮絲!”喬伊猛地推開了桃樂絲,但桃樂絲馬上奪回了他的懷抱的使用權,他無助的看看伯妮絲,又看看桃樂絲。
  
  “喬伊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桃樂絲信誓旦旦的:“你最好馬上離開——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桃樂絲暗示性的說。看來喬伊的“我們甚至不是男女朋友”論傳播很廣。
  
  伯妮絲壓根不屑于理睬桃樂絲,她看著假裝驚慌失措的喬伊,如果不是她太瞭解喬伊了,她肯定會被他騙到的。她曾看著喬伊用這一招騙過很多人,她為他鼓掌喝彩,為他出謀劃策,他們那時候是如此的親密無間。而現在,喬伊卻把這一招用在自己身上了。
  
  “我們從來都不是男女朋友,伯妮絲。”喬伊大言不慚地說。
  
  “是嗎?太棒了!”伯妮絲差點控制不住的喊叫起來:“即使我差點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你——”她從牙縫裡擠出最後一句話。
  
  喬伊又一次試圖推開桃樂絲,但桃樂絲比他更固執,她沖著伯妮絲挑釁似的宣佈:“我已經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喬伊了。”
  
  “你可以告訴我的。”伯妮絲又一次忽略了桃樂絲:“你以為我會糾纏你或者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對不起,伯妮絲。”喬伊聲如蚊蚋。
  
  “夠了。”伯妮絲很想大鬧一場,這樣也許會讓她感覺好一點,但如果她這樣做了,明天整個學校都會知道德克薩斯州的選美皇后居然被拋棄了。她不能讓自己成為被憐憫的物件,她總是被仰望的那一個,而且會一直是。
  
  “我們到此結束了,喬伊。”伯妮絲必須讓她自己成為那個說分手的人:“再見。”
  
  “伯妮絲——”喬伊沒辦法看著伯妮絲就這麼離開,他用了最大的力氣推開了桃樂絲,想要追上她。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伯妮絲覺得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她看著喬伊爬上那段樓梯想要追上自己,然後被自己的高跟鞋傷到,直接從樓梯上跌了下來。殷紅的血液刺激了她,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真實了,桃樂絲的叫聲讓她直覺的感受到危險。
  
  不,她不能讓桃樂絲這麼叫下去,她不能讓別人發現所有的一切,她本能的沖著桃樂絲撲上去,壓根沒去考慮自己什麼時候移動的速度變得這麼快,力量又是如此強大。她重重的把桃樂絲壓在身下,她能感受到就在她薄薄的皮膚下面鮮血正在汩汩流動,是如此的誘人,她張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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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一個驚雷似的聲音把她喚醒,是鮑勃。他張大嘴巴看著這一片狼藉,但他居然很反常的沒有後退。
  
  “上帝啊,我做了什麼?”伯妮絲恐懼的閉上眼睛,手上的鮮血抹了一臉。
  
  鮑勃猶豫了一下,他跑過來抱住了伯妮絲。鮑勃的勇敢徹底擊垮了伯妮絲所有的偽裝,她失聲痛哭,用兩隻看起來很瘦弱的胳膊把鮑勃勒的生疼:“幫幫我,鮑勃。帶我離開這兒——求你了,帶我離開這兒。”
  
  鮑勃用一隻手扯下自己的灰外套,罩在伯妮絲身上,他想了想,又把伯妮絲沾染了血液的絲襪脫了下來,在用它們把伯妮絲的雙腿擦乾淨之後,隨手扔到了地上。
  
  “我們走吧。”鮑勃緊緊摟著伯妮絲。他們幾乎是閉著眼睛沖了出去,謝天謝地,鮑勃把自己的車停在最不受歡迎的地方。鮑勃發動了汽車,即使他的手已經抖成了篩子:“我們要去哪兒?”鮑勃一向習慣於讓別人做決定。
  
  “讓我們離開這——”伯妮絲已經完全崩潰了,而鮑勃居然還來問她的意見:“快走,求你了,快走。”
  
  “好吧。”鮑勃尖叫,車子“咻”的一聲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gc終於來了




6

6、第五個樓層 ...


  如果伯妮絲看過什麼警匪劇、探案劇之類的電視連續劇的話,她一定不會傻到跑回自己家的。但她沒有,所以最後鮑勃開著車到了伯妮絲的樓下,但天還亮著,大樓裡隨時都會有人出入,她壓根不敢下車。她和鮑勃一直在車裡坐著,等待天黑,兩個人一句話也不想說。
  
  “你有沒有覺得車裡越來越熱了?”伯妮絲率先打破了車裡持續的安靜。
  
  “什麼?”鮑勃看了一眼伯妮絲身上染血的外套,實際上他覺得越來越冷了,天色正漸漸的暗下來,鮑勃不怎麼習慣這個時候還穿的那麼少。
  
  “天呢,我要燃燒起來了。”伯妮絲把裹在身上的外套扔到鮑勃懷裡,扯開自己的領口,但這對她目前的境況沒有一絲的改善。即使是她高燒107.5華氏度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受過,像是有人把燒紅的烙鐵貼在她每一寸皮膚上似的,她忍受不了了。
  
  “伯妮絲,你現在還不能進去。”鮑勃壓根制止不了失去控制的伯妮絲,他只好趕緊跟著伯妮絲跑上樓去,免得跟丟了她,因為她跑得實在是太快了。
  
  鮑勃到底還是失去了伯妮絲的蹤影,跑步從來不是他的強項,而伯妮絲又消失的那樣快。他壓根不知道伯妮絲住在哪個樓層,他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她呢?鮑勃滿布汗珠的臉上又添了一層冷汗。
  
  幸好,在鮑勃爬上第五個樓層的時候,敞開的大門和裡面混亂的場景讓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伯妮絲,但他還沒來得及進去,伯妮絲的鄰居就從大門裡出來了。
  
  鮑勃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裡攥著的那件滿是血污的灰外套,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它也拿上來了,現在後悔好像已經來不及了,他清了清嗓子:“呃,被別人打了又不是我的錯,我也搞不明白伯妮絲為什麼會生氣。”他傻頭傻腦的樣子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派特莫夫人仿佛看到犯罪分子的眼神稍稍收斂了一下,但伯妮絲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可不那麼讓人放心,她伸長脖子試圖向裡面張望:“你還好嗎,伯妮絲?需要我的説明嗎?”
  
  “呃,夫人,”鮑勃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一些合理的說法,阻止派特莫夫人進入伯妮絲的房間:“她現在不太方便……我要去安慰她,恩,希望她能很快原諒我……”但鮑勃緊張地樣子讓帕克斯太太也變得緊張了。
  
  “親愛的,伯妮絲,你還好嗎?”派特莫太太一面往裡走,一面說:“我要進來了……”
  
  “我很好,派特莫太太!”千鈞一髮之際,伯妮絲那裡終於有了回音,雖然她痛苦的聲音也很可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派特莫太太猶豫了一下。
  
  “親愛的,我可以在這裡陪著你嗎?”鮑勃這一輩子從沒當過演員,但今天的他絕對是超常發揮了。
  
  “當然可以。”伯妮絲吼道,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是怒氣衝衝的,而不是痛苦不堪。
  
  “好吧。”派特莫太太終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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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勃,馬上離開這裡。”這是伯妮絲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但她很快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滾燙的岩漿注入了她的血管,四處奔湧著,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著一切。伯妮絲知道自己一定在尖叫,她會吵醒所有人,她所有的秘密都會被發現,她會進監獄,甚至被判處死刑,因為她如此殘忍的殺死了自己的朋友,喝幹了他們的血;她也許會成為實驗室裡的小白鼠,用來研究傳說中的吸血鬼究竟是怎樣的……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折磨著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這一切的,她怎麼能忍受這麼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殺了她吧……行行好,殺了她吧,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她知道自己在苦苦哀求,但沒有人能幫到她……沒有人……
  
  ……
  
  ……
  
  ……
  
  突然間,一切都結束了。
  
  世界是那麼的安靜,她甚至聽不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等等,不是她聽不到,而是她的心臟真的停止了跳動。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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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麼站在外面什麼都做不了對鮑勃來說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特別是聽著伯妮絲痛苦的壓抑的喘息,還有偶爾發出的很可能招來不速之客的尖叫聲,鮑勃可不認為自己還能應付一次這樣的事情,早些時候應付鄰居帕克斯太太已經花光了鮑勃所有的運氣了。
  
  在鮑勃的一生中,他還從來沒有面臨著如此困難的局面。如果沉默寡言被人嘲笑、學習刻苦卻成績平平也是挫折的話,這就是鮑勃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最大的挫折了,直到現在,記錄被打破了。
  
  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在鮑勃腦海中飛快的掠過,他卻什麼都抓不住,他只能謹遵著伯妮絲最後的囑託,他不能離開這,但他也不敢靠近伯妮絲。伯妮絲就像是他人生的一道光,他從沒想過這樣女神般的人物會這麼平易近人的跟他打招呼、開玩笑……他知道他不能拋下伯妮絲。他也許總被嘲笑缺乏男子氣概,但他從不缺少責任心。
  
  等待是漫長的。鮑勃幾次忍不住想要衝進去看看伯妮絲,但不知道因為什麼不知名的原因,他又鎮壓了自己的這個衝動。
  
  在等待了1天1夜之後,鮑勃從沙發上醒過來,發現自己面臨著餓死的危險。他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廚房,那裡幾乎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他把咖啡拿到客廳來,自己大概很需要咖啡因的説明。但他很快又回到廚房為自己燒了一瓶熱水,他原以為這個房子會主動提供給他呢。真笨,不是嗎?
  
  夜幕降臨時,鮑勃知道是時候去買點吃的了。他在電腦桌的抽屜裡發現了大把的零錢,他只好賦予自己隨意使用的權利了,反正他會還給伯妮絲的。鮑勃拿著伯妮絲進門時隨手扔在櫥櫃上的鑰匙,悄悄的溜出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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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3天了,伯妮絲還沒有從她的臥室裡走出來。如果不是臥室裡不時傳出的呻&吟聲的話,他會以為伯妮絲死了。
  
  鮑勃患了重感冒,這跟他連續幾天睡著沙發上卻找不到什麼東西來保暖脫不了關係。鮑勃把窗戶開了一個縫,溫暖的風吹在臉上,讓他覺得舒服了很多,他決心再出去一趟,目的地是藥店。
  
  當鮑勃小心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時,他手機的鈴聲差點嚇掉了他的魂兒,他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鈴聲調到最小音量了。鮑勃看著黑夜裡光亮的螢幕,是他姑姑打來的。
  
  “你好,姑姑。”鮑勃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嘿,鮑勃,親愛的,”林內特的聲音永遠是軟軟的:“在紀念公園玩的怎麼樣?你奶奶給我打過至少10個電話了。我不得不一遍遍的告訴她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和同學出去玩兒?恩……露營真的不危險嗎?”
  
  “姑姑,”鮑勃失笑:“我們很好,真的。”
  
  和林內特說話的好處就在於,你只要靜靜的聽她說就好了,然後在合適的時候點點頭,說聲“是”。
  
  鮑勃和姑姑說完,悠悠的歎了口氣,對這麼親近的人說謊給了他更大的壓力。他抬起頭,夜幕下的星星眨著眼睛,他真希望自己能成為其中的一顆。
  
  鮑勃回到伯妮絲的房子,小心地把門在裡面鎖好,把鑰匙放到櫥櫃的報紙下麵。他掃了一眼許久沒有打掃過的房子,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伯妮絲?”鮑勃試探著說。
  
  他打開通往客廳的門——就在他每晚入睡的地方,陳列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男的個頭很高,至少有6英尺,黑瘦黑瘦的,臉頰凹陷著,這也許是因為他被吸幹了血液。那名中年婦女胖胖的身軀壓在男人腿上,手臂和她的身體成一個扭曲的角度擺放著,鮑勃驚嚇的跳到旁邊,才發現她的手臂被活生生扯下來了,鮑勃甚至可以看到斷口處的血肉模糊……
  
  一個風一樣的影子在鮑勃眼前閃過,掐住了他的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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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童年 ...


  伯妮絲纖細的手指像鉗子一樣緊緊箍著鮑勃的脖子,如果不是她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吃的很飽了的話(橫陳沙發的兩具屍體在這方面做了許多貢獻),她已經把鮑勃的脖子掐斷了。
  
  “離我遠點。”伯妮絲把鮑勃摔在地上,她們兩個都很慶倖鮑勃沒有流血。鮑勃已經看到過血液對伯妮絲的吸引了,儘管他大概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很高興你沒事了,伯妮絲。”鮑勃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伯妮絲咬著自己的嘴唇,鮑勃的反應讓她沒有辦法繼續發脾氣了,但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挑點毛病:“你還能更傻一點嗎?”
  
  鮑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看到了——”伯妮絲把頭偏向沙發那邊,她幾乎不敢細看那兩個死去的可憐人。
  
  鮑勃更沉默了。
  
  “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伯妮絲的眼淚沒有預兆的掉在了地上。
  
  鮑勃笨拙的想要上前去安慰伯妮絲,但伯妮絲躲在書架後面,拒絕鮑勃的靠近:“說真的,你必須離我遠點。”她甚至能聽到鮑勃血管裡那醉人液體的流動,而她的喉嚨從未停止那惱人的灼熱,她知道,她渴望著鮮血。
  
  她想要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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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過電視嗎?”伯妮絲嘗試著理清思緒,但不怎麼成功,那就讓他們從最簡單的開始吧。
  
  “什麼?”鮑勃當然沒有心情看電視了,他更不敢在這個房子里弄出動靜來,他脆弱的心臟已經承受了足夠的壓力了。
  
  “那你最好看看。”伯妮絲堅持:“……一些新聞報導,你知道。”鮑勃終於想起來在玫瑰花圃那裡同樣有兩個慘死的人,現在電視報紙裡都該有鋪天蓋地的報導了。
  
  鮑勃低下頭,菱形花紋的地板上躺著幾張報紙。
  
  “裡面什麼都沒有。”伯妮絲已經看過了,當然,在伯妮絲這麼做之前,她還順便把送報紙的人變成了她的甜點。
  
  “好吧。”鮑勃猶豫著,客廳裡的電視機就在沙發前面,而沙發上……實在是不適合靠近。
  
  “你可以用我的電腦。”伯妮絲開始不耐煩了。
  
  鮑勃松了一口氣。
  
  伯妮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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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兩個大的旅行袋。”伯妮絲站在一間光線昏暗的日用品商店裡,這是她以前從來都不會踏足的地方。
  
  “好的,小姐。”店主人油滑的聲音讓她很反感,她現在只想快點拿到東西,然後走人,但那個滿臉鬍鬚的男人不停的背對著她翻翻找找,這讓她的神經很受折磨。
  
  “你要的旅行袋。”大鬍子拿出兩個藍白條紋的袋子。伯妮絲皺緊了眉頭,這個袋子可真夠小的,更不用說也遠遠超出了她的審美觀所能接受的範圍。她也很驚訝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記得自己的審美觀,但她敏銳的雙眼讓她無法忽視袋子上惱人的線頭、粗製濫造的花紋,它們清晰的就像是刻在她的眼前似的。
  
  “這麼小。”伯妮絲猶豫著:“那給我拿四個吧。”
  
  大鬍子重重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他的鬍子也一飄一飄的,好像這個要求冒犯了他似的,他又開始從更那個像雜物堆的地方翻找。
  
  “算了,我不要了。”伯妮絲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不安:“謝謝你。”
  
  “親愛的小姐,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大鬍子抓住了她放在門把手上的右手:“你的手可真涼,讓我替你溫暖一下吧。”他拍了拍自己滿是脂肪的大肚子:“我有的是熱量。”他嘿嘿的笑了。
  
  伯妮絲給了大鬍子一拳,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之前,男人痛苦的嚎叫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伯妮絲果斷的掐斷了他的脖子。
  
  人類軟弱的超出了伯妮絲的想像,就像她之前只是試圖抓住被她血紅的眼睛驚嚇的逃跑的鐘點工,還有那個送報紙的男人,她不用使勁就捏碎了他的腕骨。
  
  伯妮絲的大腦沒有多少空間可以用來思考了,嗜血的欲望佔據了她全部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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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鮑勃驚恐的看著她:“你不應該出去的。”這是他目前僅有的常識了。
  
  “你看過新聞了?”吸食過大鬍子的血液,伯妮絲鎮定了許多。
  
  “看過了。”鮑勃的注意力轉移的很快,他也模範的遵守了伯妮絲不讓他靠的太近的命令:“什麼都沒有。”這其實讓他想不明白。
  
  “那好極了。”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以後,伯妮絲覺得自己不會再驚訝了。說不定被吸血鬼吸食過的屍體會自己消失呢,就像在陽光下蒸發的水珠一樣。老實說,她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應該被稱作吸血鬼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怪物。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伯妮絲重複道,她沒怎麼想明白這個詞的含義,她突然想起來:“你確定你會搜索資訊吧。”該不會是傻瓜鮑勃壓根沒找到他該找的東西吧。
  
  “我當然會了。”鮑勃第一次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好極了。”伯妮絲不停的說著這句話,似乎這樣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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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麼,伯妮絲?”鮑勃看著伯妮絲像變戲法一樣拿出許多旅行袋,扔在沙發旁邊。
  
  “離開這兒,鮑勃。”伯妮絲不容置疑地說:“到廚房去,或者書房,隨便什麼地方。”鮑勃帶著驚恐順從了伯妮絲的話,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即使在她最瘋狂的夢裡,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像一個熟練的殺人犯一樣,肢解了屍體,嘗試著把它們裝到旅行袋裡。謝天謝地,這對現在的她來說一點也不難。她用舊衣服擦拭著地上的血液,那並沒有多少,大多數都進了她的胃,但她還是找不到足夠多的抹布來幹這些事。
  
  伯妮絲打包好了四個包裹,所有沾染了血液的衣服、報紙都塞了進去。她從鮑勃那裡拿到了他的車鑰匙,再一次讓鮑勃在自己的住處等著。在她離開之前,她讓鮑勃回到廚房去,免得鮑勃看到她輕而易舉的提起四個旅行袋而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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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知道休斯頓附近的薩姆休士頓國家森林公園,離這兒不遠,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好地方了。如果她能夠預料到今天的話,她一定會多看點《越獄》之類的她平時嗤之以鼻的電視劇的。
  
  伯妮絲把東西扔在她認為會有獅子、老虎等兇悍的野獸出沒的地方,寄希望於幾乎沒有血液殘留的屍體能夠吸引到猛獸幫他們收屍。
  
  她在一顆大榆樹上坐了好久,終於有兩頭獅子現身了,但它們看起來更像是沖著伯妮絲來的。這讓她非常奇怪,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這些獅子會被死物吸引呢?
  
  當然,獅子沒法抓到伯妮絲,最終它們如伯妮絲所願,解決了另外兩個可憐人的身後事。伯妮絲回到了車裡,她聽到遠處鐘樓上傳來的渺茫的鐘聲,鮑勃車上的電子錶跳到了下一個日期,她的18歲生日到了。
  
  但她永遠不會成年了。
  
  突如其來的悲傷擊倒了伯妮絲,她把臉埋到雙臂裡,任淚水肆意流淌。也許她前18年的歡笑太多了,現在的她不得不被淚水淹沒了。
  
  她看不到未來,看不到方向……明天的她會走向哪裡呢?
  
  也許敬業的夏洛特還在為她的成年party做最後的準備,她本來應該睡個美容覺,然後在明天晚上盡情享受夏洛特通宵達旦為她準備的一切……也許是夜晚讓她一直持續的燥熱冷卻了下來,她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而她悲慘的現狀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展現在她的眼前……
  
  所有無辜慘死在她手下的人,即使是那個鹹豬手“大鬍子”也不該遭受死無全屍的命運……所有她永遠都無法回去的過去,那些舞會和呵護著她的男孩子……她的稚嫩的愛情,那些永遠耍著小心眼的女孩子們,她現在是多麼懷念她曾是她們中的每一個……
  
  Childhood is not from birth to a certain age,
  童年不是指某個特定的年齡,
  
  At a certain age the child is grown and puts away childish things,
  在這個年紀孩子們停止孩子氣的行為,
  
  Childhood is the kingdom where nobody dies.
  童年是沒有人死亡的天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會發現伯妮絲跟暮光裡的吸血鬼有很多不同,比如說流眼淚之類的,以後會繼續提到這個問題的。
  




8

8、葬禮 ...


  當伯妮絲回到她的住處的時候,鮑勃正在觀看一條緊急新聞:郊外的帕克斯日用品商店突然著火,原因不明。他們在裡面發現了一具被燒的面目全非的遺體,據說是商店的男主人,帕克斯先生。
  
  “……警方正在密切的調查中,請繼續關注本台的後續報導。”漂亮的外景主持結束了這次報導。
  
  “哪裡都有悲劇發生。”鮑勃咕噥了一聲。他不會把這樁慘事和伯妮絲聯繫起來的,那個商店離這裡太遠了,伯妮絲在商店著火的那個時間點是出去過,但她不可能走這麼遠的,他的老路虎支持不了,鮑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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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走了,鮑勃。”
  
  “呃,在你走之前,我想你大概需要給哈裡斯小姐打個電話。”鮑勃說:“她打來不止一次了。”
  
  “夏洛特!”伯妮絲道:“她當然會打過來了!”夏洛特怎麼會不一天打一個電話來問她關於生日party的意見呢。
  
  “實際上,不止哈裡斯小姐的電話。”鮑勃小心翼翼的說。
  
  “哦,你不需要再提醒我我有更多的麻煩事了,鮑勃。謝謝。”伯妮絲查看著自己的手機和電話。
  
  “嗨,伯妮絲。”夏洛特幾乎是以光速接了伯妮絲的電話:“你去哪兒了?你還好嗎?大家都很擔心。你消失了好幾天……”
  
  “我很好,夏洛特。”現在伯妮絲已經能夠很好的駕馭這個謊話了:“我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家裡有些事情發生了……”她說的很隱晦,這樣夏洛特還有其他人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了。
  
  “當然了,伯妮絲。”夏洛特說:“鮑勃告訴我你家裡出了事,我真為你傷心,親愛的。”
  
  “哦!”這倒是出乎伯妮絲的預料,她很快的看了鮑勃一眼:“謝謝你的關心。嗯……難道……難道威爾斯太太沒有問起我嗎?”威爾斯太太是她們學校的副校長,她靈敏的鼻子能夠嗅到學校裡的每一個翹課的孩子,然後狠狠地懲罰她們。
  
  “威爾斯太太?她為什麼要問起你?我知道珍妮特倒是向威爾斯太太問起你,我們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一開始她也搞不清楚,所以她打給了你媽媽,你媽媽說你們家裡出事了……”夏洛特說:“最近學校裡也很亂……有人……失蹤了……算了,你專心處理家裡的事吧,別忘了好好休息。”
  
  “我會的。”伯妮絲趁著她沒有出更多的紕漏之前掛掉了電話。
  
  “但你還能來參加今晚的party嗎?”電話那頭是還抱著一線希望的夏洛特,但伯妮絲已經掛斷了,她不想殘忍的說出那個‘不’字,那聽起來就像對自己的生命說了拜拜一樣。
  
  “我接了哈裡斯小姐的電話,告訴她你家裡有急事。”鮑勃愧疚的說:“我剛才忘了告訴你……我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你用了最好的理由,鮑勃。”伯妮絲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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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大概猜到了學校裡的混亂是什麼,她就是那個始作俑者。夏洛特不告訴她大概是怕她傷心,她真是太貼心了。但萊若所說的事情是什麼呢?威爾斯太太大概是陰錯陽差的打給了萊若,萊若告訴她家裡出事了,變相的給伯妮絲請了假,但萊若卻至今沒能聯繫上她。
  
  伯妮絲看到手機和座機上都有萊若的未接來電,但伯妮絲一點也不想理她。天知道她是不是想把她綁回去參加她和馬汀舉辦的成年party。
  
  快刀斬亂麻。伯妮絲索性忽略了其他所有打來電話的人,她們真的必須離開了。
  
  “你要跟我走嗎,鮑勃?”
  
  這是個艱難的抉擇。
  
  “每件事都處理好了嗎?”鮑勃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的問。
  
  這當然不可能了。伯妮絲不明白為什麼殺人案變成了失蹤案,媒體也沒有報導,看起來當地警方還在尋找失蹤了的可能是跑出去玩的孩子。帕克斯日用品商店的大火也在調查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抹除了所有痕跡,畢竟她不是個專家。至於走了黴運的送報紙工人和鐘點工,他們已經葬身獅腹了。
  
  看起來伯妮絲已經有了一個長長的死亡名單。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為所有這一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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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跟你走的。”鮑勃說:“騎士怎麼能離開他要保護的公主呢?”鮑勃作出一個很差勁的拔劍的動作。
  
  “這很好笑。”伯妮絲無動於衷。好吧,鮑勃必須承認,這是個糟糕的笑話。
  
  “你怎麼告訴你的家人?”伯妮絲應該明白麻煩後面總是跟著一串小麻煩的。
  
  “讓我想想。”這會殺死鮑勃很多的腦細胞的:“我沒有父母……我跟我姑姑一起生活……但我也得讓奶奶知道……”想到他滿頭銀髮的老祖母,鮑勃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很可怕,但你不能否認它們很離奇。鮑勃18年的生活都是重複而單調的,除了自己的家人,沒人在意他,除非是他不得不成為笑料的主人公的時候。但現在,他要和校花一起“冒險”,還要為她保駕護航(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多麼的激動人心啊。
  
  但是,他的老祖母會怎麼想他呢?他是不是,成為了一個怪胎,或者說是變態?他怎麼會因為這樣的經歷而感到興奮呢?他不是應該馬上撥打911嗎?
  
  “嘿!”伯妮絲的脾氣又上來了,她好像又渴了:“你到底怎麼樣?”
  
  “我可以離開,只要讓我姑姑同意就可以了——”
  
  “好極了。”伯妮絲說:“那就快點讓她同意。”鮑勃拉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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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不得不再為鮑勃想出一個騙過他的姑姑的好藉口,這花了他們不少功夫。當他們終於完善了自己的謊話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正是時候。”伯妮絲說:“你現在就去告訴你姑姑。”
  
  “什麼?”鮑勃的嘴唇哆嗦著:“我以為我只要打電話就可以了。”
  
  “絕對不行。”伯妮絲斬釘截鐵地說。她剛剛想到,夏洛特說學校裡發生了失蹤案,有一個她在這時候不告而別就算了,如果在加上一個不露面的鮑勃,員警就要滿世界的尋找他們了。或者更糟,直接把她們列為犯罪嫌疑人。
  
  “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男孩。”為了伯妮絲這句話,鮑勃決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伯妮絲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要帶走的東西,但她很快發現自己沒必要這麼著急,因為鮑勃還沒回來。她從信封裡拿出叔叔埃文給她的兩張機票,用手輕輕的摩砂著。
  
  伯妮絲打開了電腦,她搜索了關於吸血鬼和西雅圖的一切,目前看來她很用得著這些資訊。就在西雅圖的附近,有個小鎮叫做福克斯,它是整個美國雨水最充足的地方,伯妮絲至少還知道吸血鬼是不能見太陽的,感謝所有的小說和電視劇對這個常識的普及,所以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到那裡去度個小假。
  
  午後的陽光非常充足。她看著綠色的窗簾在陽光的照射下神采奕奕,那個溫暖的窗臺曾經是她喜歡坐的地方,但現在的她甚至不敢去嘗試。她會被太陽燒成灰燼的,她想,作為對她的所作所為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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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她知道那是鮑勃,但她還是等著鮑勃來扣門,他放低音量在門外喊:“伯妮絲,我回來了。”伯妮絲告訴他不用敲門,她會一直在門口等著他,這當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但伯妮絲的確用了不到1秒鐘的時間就為鮑勃打開了門。
  
  “搞定了。”伯妮絲從鮑勃的臉上就可以看到這個答案。但她現在不能出去,陽光太猛烈了。
  
  “你能等一會兒嗎?我想打個電話。”伯妮絲說。
  
  “當然!當然!”鮑勃怎麼會有異議呢。
  
  “你可以用我的電腦。”伯妮絲希望他不要太無聊。
  
  鮑勃知趣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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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若過了很久才接了伯妮絲的電話,但她馬上變得激動起來(好像她不是一直這樣似的),她聽起來像是哭過:“你去哪兒了,伯妮絲?我知道你恨你爸爸,但你至少要來參加他的葬禮吧……”
  
  伯妮絲完全呆住了。
  
  她以為萊若所謂的急事就是把不情願的女兒拖到自己舉辦的成年party上,然後試著讓關係破裂的父女倆和好如初……
  
  “快來吧,伯妮絲。”萊若懇求道:“葬禮還有2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伯妮絲會離開嗎




9

9、不速之客 ...


作者有話要說:  上來通報一聲,稍後還有一更。求點點擊,收藏,評論,只有4個評論是多麼可憐呢,覺得我寫的不好也可以提意見嘛

  “嗨,埃文叔叔。”伯妮絲撥通了電話,假裝輕鬆的說:“你在哪裡?”
  
  “當然是在你爸爸的葬禮上,親愛的。”埃文知道伯妮絲一直沒出現:“老實說,我都不知道你爸爸患了絕症的事情,他瞞得太好了,那個老混蛋。”
  
  “萊若想讓我去……”伯妮絲知道自己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那裡,不管她和馬汀有多大的仇恨。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過去,2個小時後太陽根本不會從大地上撤退,她不能出現在陽光下。想像一下,如果死者的女兒在葬禮上自燃了,這是個多麼好的插曲啊。
  
  “伯妮絲,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沒有人能強迫你。”埃文當然知道伯妮絲應該出現,但他從來不願意替孩子們做決定,他尊重孩子們自己的選擇。埃文的溫柔又一次招惹了伯妮絲的眼淚。
  
  “對不起,埃文。”伯妮絲真的哭了,她註定要讓埃文失望了,這比缺席了馬汀的葬禮還糟糕。
  
  伯妮絲扔掉電話,她把身體埋在她的玩偶娃娃們中間,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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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太陽下山後離開。”伯妮絲靜靜的對鮑勃說。鮑勃怎麼敢跟這樣子的伯妮絲要一個理由呢,他只好盡力按捺住內心的不安,等待著太陽落山后的告別。
  
  伯妮絲又餓了。
  
  她必須做點什麼來忽略鮑勃的血液對她的吸引。她當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她總不能繼續拉長自己的死亡名單了吧,至少還算清醒時的她是這麼想的。以前的她最愛吃的蜜汁龍蝦和蔬菜沙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覺得一陣噁心。但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嘗試。
  
  廚房裡依舊空空的,鮑勃吃過的炸雞腿和蘇打餅乾的包裝袋扔在垃圾桶裡。伯妮絲拿起打開的一塊兒酒心巧克力,塞到了自己嘴裡——
  
  “嘔——”伯妮絲把巧克力整個吐了出來,她甚至能感覺到巧克力在她胃裡滑過的粗糙感,像是她剛剛吞下了許多沙粒。
  
  伯妮絲打開廚房裡的水龍頭,把臉和手都洗乾淨,她有一瞬間想去拿自己的洗面乳和潤膚乳,但她看著水流沖過她雪白的的胳膊,像剛剛流過了一塊兒玻璃板一樣,一點也沒有滲透進去,她想自己明白了什麼。
  
  伯妮絲倒出半杯紅葡萄酒,一仰而盡,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把它們都吐出來。於是她又喝了一杯。
  
  伯妮絲突然看到,就在窗邊的微光籠罩下,靜靜的躺著那顆乾癟的洋蔥。她突然知道這個不速之“物”是從哪裡來的了。她和喬伊成為秋季的返校舞會的國王和王后的時候,他們兩個在這裡慶祝,那時這裡還不是伯妮絲的地盤。喬伊保證給她做義大利面,結果最後他們兩個只是把食材扔的到處都是。
  
  這是一個倖存者。伯妮絲看著那顆一動不動的洋蔥,在微光下顯得那樣的無辜,好像它沒有在提醒伯妮絲什麼叫做“物是人非”似的。
  
  “鮑勃。”伯妮絲鎮定的說:“你能幫我把它扔掉嗎?”伯妮絲指著那顆無辜的洋蔥。
  
  鮑勃把它從光明裡帶到了黑暗的垃圾桶,伯妮絲為垃圾桶蓋上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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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若*史密斯女士,伯妮絲*史密斯的母親?”瘦小的萊若驚詫的看著門外的兩個穿著筆挺的制服、佩戴著槍支的男人:“我們是休斯頓警方。”兩人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她看:“我們可以進去嗎?”
  
  “當然——請進。”萊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留在後面,慢吞吞的關好門,愣了3秒鐘才跟著走進會客室。
  
  “史密斯女士,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是關於你的女兒伯妮絲的。”那個灰色頭髮的員警一直用那黑色的小眼睛盯著萊若看,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伯妮絲怎麼了?難道她……”萊若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不不,史密斯女士。”另一個男人更像是公事公辦的樣子,萊若聽他自我介紹說姓威廉姆斯,他正派的樣子讓萊若安心多了:“我們並不是說史密斯小姐遭遇了什麼不幸。”
  
  “那是什麼事?”萊若輪流看著兩個男人。
  
  “是這樣的,史密斯女士。”威廉姆斯說:“您也許知道,最近您的女兒就讀的學校有兩個學生在校園裡失蹤了。”
  
  “我不明白這跟我的女兒有什麼關係。”萊若的口氣很差。
  
  “其中一個失蹤的男孩兒叫做喬伊*派克,您也許知道,他一直跟您的女兒關係非常親密。而另一個同時失蹤的女孩兒,桃樂絲*懷特,我們得到消息,她在失蹤前幾天跟喬伊*派克過從甚密……”
  
  “喬伊*派克?我當然知道他了,他的父母跟我們關係非常好,伯妮絲小時候就跟他是朋友了……天呢,安娜一定傷心死了……她沒有告訴我,大概是因為我們家裡也是一團糟……”失去親人的痛苦,萊若絕對感同身受。
  
  “您的女兒就是在同一時間不再出現在學校的,史密斯女士。”灰頭髮的老約翰不為所動:“學工部的威爾斯女士告訴我們是您給她請了假。”
  
  “她的父親去世了,她當然要請假。”萊若怒氣衝衝地說。
  
  “我們可以見一下史密斯小姐嗎?”老約翰狡猾地說:“您知道,問點兒問題,我們相信史密斯小姐也願意為早日找到她的朋友派克先生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他看了一眼會客室外面的樓梯。當然,那裡空無一人。
  
  “她不在這裡。”萊若生硬的說。
  
  “我們以為史密斯小姐是為父親的喪事而請假的……”老約翰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我們去過史密斯小姐的住處了,她也不在那裡。”威廉姆斯接過了話頭:“我們想知道史密斯小姐究竟在哪裡?”
  
  “她很傷心。”萊若並不是傻瓜:“這可不是她會客的好時候。”
  
  “為什麼您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們史密斯小姐在哪裡呢?”老約翰的語氣越來越像是在審一個犯人了:“還是說史密斯女士您根本就不知道史密斯小姐在哪裡?”
  
  “……她親眼看到馬汀摟著一個比她還小的女人,叫那個女人‘寶貝兒’……他以前只這麼稱呼伯妮絲的,他甚至只叫我‘親愛的’,而不是‘寶貝兒’……我知道她討厭我的軟弱,我沒有勇氣離開馬汀……她不願意回來,我不怪她……你們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嗎……”萊若邊說邊哭。
  
  威廉姆斯覺得很難堪,老約翰則很不耐煩:“我們很遺憾,夫人。”他沒有誠意地說:“但我們真的需要見到史密斯小姐。”
  
  “那你們就去找她吧。”她當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和什麼不好的事情牽扯到一起了,但他們的懷疑讓她覺得自己和女兒都受到了冒犯。
  
  “如果你們不能找到我的女兒的話,我相信斯特朗局長一定會同意派出更多的精英來找回伯妮絲的,畢竟他是那麼的喜歡小伯妮絲。”萊若的驕傲不容置疑:“我在明天的追悼會上就會見到斯特朗局長了,我會親自拜託他的。”
  
  “感謝拜訪,兩位先生。”萊若開始趕人了:“你們想要留下來喝杯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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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西雅圖 ...


  西雅圖是個多雨的城市。當伯妮絲和鮑勃的班機在國王縣國際機場降落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濛濛的細雨。
  
  “我去喬治城酒店為我們兩個訂房間,你去買到天使港的機票。”伯妮絲壓低帽檐,免得自己在雨天裡戴太陽鏡的行為太過招搖。
  
  “待會兒見。”鮑勃和伯妮絲分別坐上了兩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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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付了車費,從計程車裡出來,腳下的污水濺到了她的褲腳上,她對司機抱怨道:“你不應該把車停在這裡的。”但計程車早開走了。
  
  伯妮絲用人類的正常速度跑進了喬治城酒店,她低頭看著自己高跟鞋和褲腳上的汙跡,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這麼狼狽了。她走到前臺那裡,對前臺小姐說:“我要訂兩個房間。”
  
  “請等一下。”前臺小姐露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她用電腦查詢著酒店的住宿情況:“恐怕我們只有一個房間了。”
  
  “別這樣對我。”伯妮絲呻&吟著。
  
  面對前臺小姐不變的微笑和外面的持續不斷的雨水,伯妮絲只好妥協。
  
  “謝謝。”伯妮絲拿著自己的房卡跟前台小姐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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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天使港的航班太少了。”鮑勃幾個小時後才回來,手裡拿著兩張機票:“我們只有後天再離開了。”
  
  “已經很快了。”伯妮絲還能挑剔什麼呢,她扔給鮑勃一條毛巾:“擦擦吧。”鮑勃接了過來。
  
  “至少你有兩張機票。”伯妮絲調侃道:“我只訂到了一間房間。”
  
  “只要你不介意。”鮑勃看著她。伯妮絲真心覺得鮑勃很可能已經跟著自己學壞了。
  
  “我一會兒想去買幾件衣服,我沒帶太多換洗的衣服。”伯妮絲翻著自己僅有的一個行李箱:“我希望這場雨不會一直持續下去。”伯妮絲說完才覺得這話有點問題,她也不能期待晴天不是嗎?看來陰沉而又無雨的日子以後會成為她的最愛了。
  
  “好吧。”鮑勃對女孩子的事向來沒有什麼意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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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天的好處就是,她可以想什麼時候出門就什麼時候出門。伯妮絲以極大的熱情沖向了Beyond Clothing。在這一點上,伯妮絲可以驕傲的說,她不用goggle就知道該去哪裡,女孩子的第六感總是驚人的。
  
  “您穿這一件美極了。”導購小姐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是真正的有錢人,她因此使出了渾身解數:“我從來沒有見過比您的皮膚還白的女孩子了。”這倒是實話,伯妮絲可不認為普通人的皮膚能夠達到這種水準。
  
  “我就要這一件了。”伯妮絲太喜歡這件珍珠白的及膝長裙了。至於這樣的長裙適不適合雨天出行,誰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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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盡興而歸,這從她手上的包裝袋的多少就可以看出來。但房間裡並沒有人。不,這麼說也不確切,她和鮑勃的房間裡的確站著一個男孩兒。
  
  如果從外表來說,男孩兒最多不過14歲,但他僅僅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可以告訴你他並不簡單。男孩兒有著俊朗的外形,深棕色的濃密的頭髮,飽滿的額頭和嘴唇,挺翹的鼻子,當然,最重要的是——血紅的雙眼。
  
  他是個吸血鬼。
  
  “伯妮絲,你回來了?”鮑勃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我馬上就用完浴室了。”
  
  男孩兒笑了,伯妮絲知道這是一個勝利的笑容:“你不想驚動你的朋友吧。”他的聲音小到幾乎難以捕捉,但伯妮絲聽的清清楚楚。
  
  “你想要做什麼?”伯妮絲警惕的眼神似乎娛樂了他。他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亞力克。”伯妮絲握住了他的手。她發誓亞力克的手跟她的一樣冷,並且比她的還要硬。
  
  “我想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亞力克依舊面帶笑容:“萊克伍德教堂非常壯觀。”
  
  他是那個站在臺階下的男人。不,他現在變成了男孩兒。黑夜掩蓋下的他可比現在的樣子成熟多了,也駭人多了。儘管伯妮絲知道他笑眯眯的樣子不過是個假像。
  
  “實際上,我一直想和你討論一些問題,伯妮絲。”亞力克念著她的名字,好像他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一樣。這真無禮,不是嗎?伯妮絲在心裡想。
  
  “恐怕我不這麼認為。”如果束手就擒的話,那就不是伯妮絲了。房間裡的窗戶大開著,估計這是鮑勃的傑作。但這方便了伯妮絲,她從窗戶裡一躍而出。
  
  但窗戶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她,伯妮絲只覺得頸間一疼,有個男人抓住了她。
  
  “幹得好,德米特裡。”亞力克從窗戶裡跳了出來,比伯妮絲要輕盈漂亮的多。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一條無人通行的小道。絕妙的地點,不是嗎?
  
  “看來你真的不怎麼在乎你朋友的性命,伯妮絲。”即使在樓下,他們也都聽得到鮑勃在浴室裡的動靜:“你的朋友會怎麼想呢?”
  
  “別碰他。”敵強我弱,伯妮絲還能有什麼選擇呢:“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什麼時候成為新生兒的?”亞力克問。
  
  “什麼?新生兒?”伯妮絲疑惑:“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顯然亞力克不可能是對她的生日產生了興趣。
  
  “老實點。”德米特裡把伯妮絲的胳膊扭到後面,她知道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扯下來。
  
  “我說的是實話。”伯妮絲痛極了:“求你了。”但德米特裡並沒有放鬆力道。
  
  “你知道自己是個吸血鬼吧?”亞力克繼續問。
  
  “我猜的。”伯妮絲忍不住大叫。
  
  “為什麼我在萊克伍德教堂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轉變?誰創造了你?什麼時候?”
  
  “3天前,我想。”伯妮絲最近已經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生日的話,她就連幾月幾號都快遺忘了。而她除了最後一個問題,根本沒有什麼能夠回答亞力克的。
  
  “你見過除我們以外的吸血鬼嗎?”亞力克很想知道:“沒有任何人向你提起過什麼嗎?”
  
  “沒有。”這一次伯妮絲可以確定了:“如果你指的是吸血鬼的事情的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在見到你們之前,我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吸血鬼……”
  
  亞力克和德米特裡交換著眼神,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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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爾圖裡在幾天前接到舉報,有個老吸血鬼馬修居然妄圖把一部分真實的吸血鬼的故事寫下來並且出版,而且他創造的幾個新生吸血鬼也很不安分,所以沃爾圖裡跑到美國來料理這件事情。
  
  在調查過程中,他們知道其中一個新生吸血鬼在某個晚上失去控制咬了一個女孩子,他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確定那個女孩子是誰,因為在附近居然沒有任何狂暴的新生兒出現的痕跡。但當亞力克趕到伯妮絲出現的萊克伍德教堂的時候,他發現伯妮絲還好好的活著。
  
  沃爾圖裡們又花了更多的時間,來確認休斯頓附近沒有任何的新生兒活動的痕跡,他們只好認為那個沒有多少理智的新生吸血鬼記錯了。
  
  但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亞力克居然在一所高中看到了被吸血鬼襲擊了的兩個學生。從淩亂的現場和毫無負責任意識的情況可以看出,這是個新生兒幹的。在收拾爛攤子的過程中,亞力克輕而易舉的從那裡捕捉到了伯妮絲的氣息。
  
  沃爾圖裡知道休斯頓附近沒有別的吸血鬼了,對此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伯妮絲到底是被誰創造的呢?
  
  當然,他們這一次並不是追蹤著伯妮絲到達西雅圖的,但驚喜總是無處不在。
  
  “我們拿她怎麼辦呢?”德米特裡問:“按理說這樣的新生兒是要被處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登場,這傲嬌的姿態
  
  
  




11

11、地下室 ...


  “不。”亞力克說:“我們會把她帶給阿羅的。”
  
  “那個男孩兒呢?我打賭他一定知道什麼。”德米特裡說。
  
  伯妮絲強忍著疼痛,維持著自己大腦的運轉,她已經有點意識到他們的“保密條例”的存在了,就像某些黑幫一樣,如果鮑勃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下場一定很慘:“我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他又能知道什麼呢?”她不想帶給鮑勃更多的不幸了。
  
  “我們會知道的。”亞力克發誓自己不是因為太無聊了才有心情陪她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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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鮑勃詫異的看著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伯妮絲:“我以為你剛剛就在屋裡了。難道……?”鮑勃料想到可能的危險。
  
  “那就是我,鮑勃。我剛剛又出去了一下,去拿……去拿點兒東西。”伯妮絲猶豫著自己如何開口:“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鮑勃?”
  
  “當然。”
  
  “你知道……你曾經聽說過……某種生物……他們……”伯妮絲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在亞力克和德米特裡的眼皮子底下作弊:“你知道吸血鬼嗎?”長痛不如短痛。
  
  “你是說——”鮑勃想起了伯妮絲對喬伊和桃樂絲做過的事情,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我什麼也沒說。”伯妮絲突然提高了音量。鮑勃不明白伯妮絲為什麼會生氣,他才是那個真的“什麼也沒說”的人。
  
  “你可以停止胡思亂想嗎?”伯妮絲用訓斥的口吻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鮑勃張口結舌。
  
  “當然!我從來沒指望過……對不起,伯妮絲……你是那麼好的女孩兒……我沒想過,我從來沒奢望過……”鮑勃覺得他對珍妮特的追求像是上一輩子的事了,他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是在圍著伯妮絲轉,他不敢確定自己對伯妮絲有沒有非分之想,他想起了那個關於騎士和公主的玩笑。
  
  “最好是這樣。”伯妮絲盛氣淩人地說:“你最好忘了關於我的一切。”
  
  “我會的。”感謝鮑勃的沉默寡言和順從的品質吧,伯妮絲知道自己保住了他。當然,前提是那兩個人信守承諾的話。
  
  “你要去哪兒?”鮑勃看著伯妮絲拿走了她一直都帶著的那條項鍊。
  
  “這不關你的事。”伯妮絲用眼神警告他:“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你的行李呢?”
  
  “隨便你怎麼處置。”伯妮絲幾乎是奪門而出。
  
  “幹得好,伯妮絲。”亞力克的眼神讓她覺得別有深意,但是謝天謝地,他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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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總算見識了真正的傳統意義上的吸血鬼的出行方式,他們像優雅的精靈一樣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快速滑行著,現代的交通工具似乎對他們沒什麼用處。他們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福克斯,儘管伯妮絲累得不輕。
  
  福克斯真是吸血鬼的福地,伯妮絲不得不這麼說,她之前也是打算到這裡來的。
  
  “簡,我們給你帶來了一個新生兒。”德米特裡說。
  
  伯妮絲的自信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她的額頭和嘴唇比亞力克還要飽滿,而她不苟言笑的姿態讓她顯得不容冒犯,伯妮絲敢說美國所有的選美皇后都比不上她一個指頭。
  
  “我看不出我們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簡聽完了亞力克的陳述:“我們都知道最簡單的解決辦法。”現在伯妮絲不再為她的美而驚歎了,她當然明白簡的意思了,她居然想要殺了她,她已經被正常的人類社會拋棄了,看起來吸血鬼的世界也不怎麼歡迎她。
  
  “阿羅會想要見到她的。”亞力克強調。
  
  伯妮絲以為簡會是永遠都不讓步的那一個呢,但她居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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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被安置在一間狹窄的地下室裡,看起來亞力克他們在福克斯還有什麼未完的事。
  
  “別想著逃跑。”這是德米特裡送給她的“善意的”警告。
  
  這一次,伯妮絲真的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她不知道日子過去了多久,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只知道她越來越饑渴了。她想殺人,她想喝幹他們的血。把她關在這裡的人不會是故意的吧,她會不會被餓死呢?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來一次。
  
  “你的晚餐。”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地下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已經受了傷的女人被扔了進來。伯妮絲什麼都不關心了,只有這個狼狽的女人,還有她身上流淌著的溫熱的鮮血。
  
  ……
  
  ……
  
  ……
  
  一次飽餐,這根本花不了她一分鐘的時間,伯妮絲重又變得無聊而苦悶了。她剛剛意識到吸血鬼的世界也有它們的運行規則,而她對這些一無所知。亞力克、德米特裡、簡……這些人都在扮演著什麼角色呢?阿羅又是誰?聽起來像個國王,每個人都想讓他決定一切。
  
  生殺予奪。
  
  當伯妮絲輕而易舉的捏斷一個人的脖子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在某個方面佔據了優勢,但她很快就發現在吸血鬼的世界裡,她正處在食物鏈的下端。那些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捏碎她的任何一個地方,就像她對那些脆弱的人類做過的一樣。
  
  她想要逃離這一切。
  
  她真的不能再死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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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一面糾結著所有的問題,一面把地下室的一切都研究了一遍,她甚至找不出一條能夠讓螞蟻鑽出去的縫隙。
  
  “我告訴你這裡有什麼,布蘭森。”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還有兩個陌生人的腳步聲。伯妮絲警惕的站了起來。
  
  隨著一聲大炮轟鳴似的聲音,地下室的門重重的摔在了牆上,兩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伯妮絲認為是武器的東西。畢竟,伯妮絲只在電視裡見過槍這種每個人都認識的東西。
  
  “你還好嗎,小姐?”兩人看到了地板上的女人的屍體,顯然他們認為她也是同樣的受害者。
  
  “不!”伯妮絲哭了起來,她知道哭泣著的她是多麼的迷人:“請你們幫幫我吧。”
  
  “當然,小姐,在所不辭。”布蘭森像老式的貴族男子一樣碰了碰他的帽子,他試探著走向前去,他不確定伯妮絲會不會接受他的靠近,他不想刺激到這個可憐的女孩兒。
  
  “誰把你弄到這裡來的?”布蘭森接受著伯妮絲的投懷送抱。
  
  “我不知道。”伯妮絲哭的一塌糊塗:“我覺得他們想要拐走我。”這還不算是個謊話。
  
  “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另一個男子說。伯妮絲再同意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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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像做賊一樣的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車,布蘭森開車,另外一個男子在後座上陪著悲痛欲絕的伯妮絲:“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克勞利,小姐。”他彬彬有禮的樣子真可愛。
  
  車子停在了一家小診所前面,克勞利扶著伯妮絲下了車,布蘭森為他們打開了門。
  
  “你一定受了很大的罪,可憐的孩子。”一位老婦人用她乾瘦的手撫摸著伯妮絲的面頰:“我們可以為你做些檢查。你一定會恢復健康的,我保證,我的孩子。”
  
  伯妮絲覺得自己有必要再一次逃跑了,她們只要為她聽一聽心臟,就會知道她是個活死人了。但老婦人的動作快到完全不和她的年齡相稱,在伯妮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婦人已經為她抽完血了。
  
  好吧,如果她們只是打算為她驗血的話,她不反對,雖然她不知道那些血液到底是她自己的,還是她的“晚餐”的。她大概不會在自己體內合成一種不存在的血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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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孩兒太漂亮了,真是個浪費。”老婦人把伯妮絲留在那間屋子裡,到外面和兩個男子說悄悄話。
  
  “我們不做其他生意,西比爾。”布蘭森說。
  
  “我當然不反對你的觀點,布蘭森。”克勞利喜滋滋地說:“但你不介意我小小的享受一下吧。”
  
  “隨便你。”布蘭森說,把手裡的香煙點燃。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中作者把簡描寫的太美了,好像是比做了女神,嘿嘿
  
  
  




12

12、克拉克森 ...


  如果伯妮絲不是太沉浸於她的思想的話,她准把外面那三個人的陰謀詭計聽的一清二楚,可惜她沒有。
  
  亞力克他們看起來很擅長找出一個吸血鬼,這樣的話,她還有多少機會在他們發現之前遠離這裡呢?她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依舊很忙,也不會好心到再一次為她送去晚餐。
  
  她必須開始又一次的逃亡了。但鑒於上一次的逃亡的徹頭徹尾的失敗,她最好把整件事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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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B型血,親愛的。”老婦人回到伯妮絲身邊的時候,咕噥了一聲。伯妮絲很懷疑這一點,她其實應該是A型血的,那麼她可以猜測B型血的其實是那個在地下室被她喝的一乾二淨的女人了。這可真神奇,她現在是個血液記憶體嗎?一個容器?不知道她是該覺得悲哀還是……
  
  “喝掉這個,孩子。”老婦人遞給她一杯不明液體,伯妮絲盯著那有點渾濁的液體看了一會兒,喝光了它們。當然,一等沒人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會把她剛剛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的。她不認為藥物會對她有什麼作用,她也不需要治療。
  
  “你為什麼不睡一覺呢,孩子。”老婦人說:“相信我,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伯妮絲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老婦人為她拉上了被子。
  
  “聯繫到買家了,布蘭森?”老婦人問。布蘭森剛剛掛掉了一個電話。
  
  “手到擒來。”布蘭森撇撇嘴,把燃燒了一半的香煙在牆壁上摁死:“垂死的人,就等著我們的救命良藥呢,買家就像地上的螞蟻一樣多。20萬美元——”他笑的像個孩子似的,在老婦人面前舉起兩個拳頭比劃著:“慢性腎功能不全,B型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老婦人連臉上的皺紋都一絲不動,很明顯是在嫌棄布蘭森沒有見識:“下次我們會找個更大方的買家的,這一次太倉促了,我們快點把事情做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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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一出去,伯妮絲馬上從死人一般的睡眠狀態復蘇過來,把藥水吐到了垃圾桶裡,它們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像是有什麼在劃著她的胃一樣,她想不到液體也可以帶來這種效果。她環顧四周,似乎那扇很高的氣窗足夠她鑽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乖乖睡覺,小姐。”布蘭森走了進來,一隻手插在褲兜裡。
  
  “哦,我在想,也許,我不應該繼續麻煩你們了,我最好還是離開這裡吧。”伯妮絲對布蘭森說。
  
  “你哪裡也不去。”在說這句話之前,布蘭森從褲兜裡掏出電棍,放在了伯妮絲的脖子上。但伯妮絲只是身形一滯,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但不足夠把她弄暈。
  
  伯妮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她也該知道這幾個把她救出來的人也不懷好意了。她必須反擊了。
  
  她狠狠地踹了布蘭森一腳,他手裡的電棍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看起來他的胳膊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因為布蘭森跪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著。
  
  伯妮絲又給了布蘭森一下,他的嚎叫停止了,她不確定布蘭森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好像她很關心似的。她輕盈的跳過布蘭森,打算從正門離開。但克勞利和老婦人都等在那裡,他們同時向伯妮絲開槍了。
  
  子彈射中了伯妮絲的左臂,流血的傷口一瞬間就癒合了,但子彈卻留在了裡面。一陣劇痛從左臂傳來,伯妮絲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東西,她覺得自己開始神志不清了。
  
  此時此刻,伯妮絲已經把什麼“保密條例”忘得一乾二淨了,那種在她饑渴時殺人的欲望又佔領了她,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撲向了克勞利和老婦人。
  
  “砰——”
  
  “砰——”
  
  兩聲槍響過後,伯妮絲倒在了地上。
  
  “婊&子。”克勞利低頭查看自己被伯妮絲抓的血肉模糊的肩膀,在暈倒的伯妮絲身上踩出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子。
  
  “布蘭森怎麼樣?”他問老婦人。
  
  “傷得不輕。”老婦人扔下了自己的武器,給布蘭森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嘖嘖——他的右胳膊一定全碎了……還有頸部,一定是摔斷了……”她掀開布蘭森的體恤衫,腹部猙獰的傷口把她這個“老江湖”都嚇了一跳。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老婦人回頭看著倒地不起的伯妮絲,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她在黑市上混了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見過。如果不是伯妮絲缺少戰鬥的經驗的話,他們恐怕都要成為她的刀下鬼了。
  
  “現在怎麼辦?”克勞利似乎很聽老婦人的。
  
  老婦人一直低著頭,她在思索著,這個前所未有的情況,她該怎麼處理呢?
  
  “布蘭森還有救嗎?”克勞利問。布蘭森剛剛從深度昏迷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聽起來情況可不妙。
  
  “我可不這麼認為。”老婦人說。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很小巧的手槍,裝上消音器,對著布蘭森的眉間就是一槍,布蘭森馬上就安靜了。
  
  克勞利仿效老婦人,又對著伯妮絲開了兩槍,槍裡裝的當然是麻醉彈,希望她能睡的更久些。老婦人飛快的給克勞利簡單的包紮了傷口,拿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當然,還得帶著伯妮絲,一行三人坐上那輛不起眼的小車迅速的離開了那間診所。就在他們的車子開出去不久後,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診所爆炸了。大火會將所有的罪惡燒的一乾二淨。
  
  “我們去哪兒?”克勞利在副駕駛座上問。
  
  “總會有地方去的,小夥子。”老婦人不願意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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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美麗的小姐。”克勞利一直在等著伯妮絲醒來,他的傷口已經包紮的嚴嚴實實,打了吊臂,他又恢復了自己的神采奕奕。
  
  “我待會兒要為你介紹一位貴客,女孩兒。”克勞利得意洋洋的樣子真讓人厭惡:“他總是對新鮮事物很感興趣,我相信你會喜歡上他的。”
  
  伯妮絲不願意搭理克勞利這個混蛋,她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這裡顯然是一個比那個簡陋的地下室更加牢不可破的地方,她的兩隻手腕、腳腕都被長長的鏈子鎖了起來,她一點也掙脫不了。
  
  “別費心了,女孩兒。”克勞利好心的提醒:“那是金鈦合金做的。”伯妮絲知道自己的化學一點都不好,看來自己剛剛獲得的力量也沒想像中的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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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森!”從克勞利戲劇化抽緊的語調中,伯妮絲知道他所謂的“貴賓”到了。來人腆著大肚子,身材短小,頭髮稀疏的像是被人劫掠過似的,如果不是他那張方臉還算說得過去的話,伯妮絲就要吐了。
  
  “啊——”克拉克森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美得如同神祇一般的女孩子,被鐵鍊拴在地下室裡,就像是落難的公主等著自己來拯救。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克拉克森彬彬有禮的態度讓伯妮絲覺得好笑,好像他們是在一家優雅的咖啡館見面似的。
  
  克拉克森等待著。
  
  “莫妮卡。”伯妮絲覺得這不是個保持沉默的好時候。
  
  “莫妮卡!莫妮卡!”克拉克森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名字也這麼美。”
  
  “我想我們需要單獨呆一會兒,克勞利。”克拉克森一個眼神,克勞利就老老實實的溜走了。
  
  “現在——”克拉克森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把椅子,安頓了他的大屁股:“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你是什麼東西?”伯妮絲沒想到他這麼直截了當,看他剛才的樣子,像是下輩子才會停止那些虛情假意。
  
  “我不確定,”伯妮絲狡猾的說:“也許是個被遺棄的外星人吧。也許他們會來接我回去的,開著太空船——”
  
  “別耍我。”克拉克森以不符合他的體型的速度站了起來,他扯了扯伯妮絲身上的鎖鏈,伯妮絲知道以常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扯掉她身體的某個部分的,但拉緊的鎖鏈還是讓她很緊張。
  
  “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好的出路。”克拉克森威逼利誘著:“否則——我知道你有敵人。”還是能夠制住她的敵人,不然她怎麼會待在那間地下室呢。
  
  伯妮絲什麼都不會說的。
  
  “很好。”克拉克森點頭示意他帶來的手下:“嚴刑逼供總是少不了的。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聰明人呢?真是遺憾,我以為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莫妮卡。”
  
  馬鞭帶著駭人的勢頭劃過空氣,在伯妮絲身上留下了一閃而逝的傷痕,但疼痛卻是真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伯妮絲的優勢又一次成了被利用的弱點,他們壓根不用為伯妮絲的性命擔心,反正她都會自我治癒的。他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毫無後顧之憂。
  
  “啊——”伯妮絲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嘶吼著。但那些折磨她的人顯然有著更為野獸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點提示,這些大家能不能猜到這幾個人是做什麼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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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13、卡萊爾的幫助 ...


  不停的鞭打著一個不會留下傷口的女孩兒對這些人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聽著她痛苦的喊叫聲,看著她留下的晶瑩的淚珠,卻沒有駭人的傷口刺激他們,提醒他們犯下的罪惡,那些人甚至開始享受這個過程了。
  
  “等威廉斯博士來了,他會知道如何更好的款待你的。”伯妮絲的倔強讓她們惱火。
  
  ……
  
  ……
  
  ……
  
  兩個人影飛快的掠過寬敞的地下通道,站崗放哨的人在睡夢中就離開了人世,克拉克森發現自己的性命堪憂,他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來人,即使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也能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和“莫妮卡”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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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倫家族最近有點忙。
  
  先是和維多利亞以及她的吸血鬼軍團戰鬥,然後還得應付沃爾圖裡的來使,當他們都以為事情終於過去的時候,卡萊爾又多了一個病人需要治療,還是個吸血鬼病人。他做一位吸血鬼醫生已經有幾百年了,但他還是第一次為真正的吸血鬼治病。
  
  “她的傷口癒合的太快了,我來不及把她體內的子彈取出來。”卡萊爾頭疼無比:“我需要幫助。”
  
  埃斯梅站在門邊,她想不出居然會有人對吸血鬼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雖然伯妮絲的情況有所不同,這仍然讓她心有戚戚:“我能幫上什麼忙嗎,親愛的?”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幫上那個可憐的孩子。
  
  “她體內的鮮血一樣會吸引你的,埃斯梅。”卡萊爾果斷的說:“我覺得你最好不要靠近。”埃斯梅難過的點頭。
  
  “我會幫忙的。”亞力克很快出現在這裡,他剛剛一直在樓下聽著這裡的動靜,本來伯妮絲就是他帶來的。
  
  “我會切開她的皮膚,你要想辦法阻止它們癒合,直到我找到子彈並把它們取出來……”與亞力克共事也許會有一點不舒服,但這阻擋不了卡萊爾救人的激情。
  
  “明白。”亞力克說。其實阻止傷口癒合的方法再簡單不過了,只要把傷口的兩邊暴力分開就可以了,雖然這個方法有點血淋淋的,但對亞力克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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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克斯的雨比西雅圖的還要纏綿悱惻,從天黑下到了天亮。伯妮絲伸出手來,試著去接住降落下來的雨滴,看它們在自己手心裡微微的顫抖著,好像是因為承受不住窗邊的涼氣。
  
  “你喜歡下雨嗎?”貝拉悄悄的走了過來。
  
  “以前不喜歡。”伯妮絲說:“但現在,既然陽光已經把我遺棄了——”
  
  “你不會在陽光下融化的……”
  
  “哦,關於那個,”伯妮絲笑了,為她以前做過的傻事:“我現在知道了。但陽光不再是為我而準備的了,它們——讓我覺得不舒服。”無論如何,吸血鬼永遠是暗夜裡的生物,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你害怕嗎?我是說,當你變成吸血鬼的時候。”貝拉太想得到一個答案了。
  
  “害怕?我不認為我有時間害怕。畢竟,沒人給我寄一封傳票,通知我我要被引渡到吸血鬼的世界了。”
  
  “對不起,伯妮絲。”貝拉覺得自己又開始了一個錯誤的話題:“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在這方面,她總是顯得很笨拙。
  
  “沒關係,貝拉。”伯妮絲說:“反正我也不會難過太久。”
  
  “我以為我找不到比羅莎莉更美的人了,”貝拉頓了頓說,她豔羨的目光伯妮絲曾經非常熟悉:“但事實上我錯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是嗎?”這是伯妮絲最近才明白的道理,想到威嚴不可冒犯的簡,伯妮絲覺得自己有點冷。
  
  “可別讓羅莎莉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伯妮絲提醒。
  
  “她不會的。”貝拉說:“我知道她出去了,和艾美特一起。”
  
  “幹得不錯。”伯妮絲說:“別再說你自己不會誇獎別人了。”貝拉終於笑了:“反正我不太擅長就是了。”
  
  “羅莎莉和艾美特的關係真好。”伯妮絲不能不說自己很羡慕。
  
  “還有愛麗絲和賈斯珀,”貝拉補充:“他們好的就像一個人一樣。”
  
  “還有你和愛德華。”伯妮絲提醒。
  
  “我想吸血鬼都對愛情非常忠貞。”貝拉想起了維多利亞,她費了那麼多功夫,無非是為她的愛人報仇。
  
  “我想是的。”伯妮絲嚮往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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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一行四人在福克斯耽擱的太久了,遠遠超過了簡和菲利克斯的耐心,亞力克只好打發他的姐姐和其他人先返回沃特拉,德米特裡本來想留下的,反正返回沃特拉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鑒於伯妮絲的前科,德米特裡認為自己很快就會找到用武之地了,但簡否定了他的“愚蠢的”說法,亞力克也不想讓他留下。
  
  “如果她再逃跑的話,就直接殺掉她。”簡對亞力克說:“反正阿羅也不會有多遺憾的。”亞力克表示自己很高興聽從姐姐的意見。
  
  “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吸血鬼會讓她自己傷的這麼嚴重。”亞力克看著虛弱的倚在門邊的伯妮絲。
  
  “也許我不怎麼擅長做吸血鬼。”伯妮絲開玩笑:“有什麼辦法把我變回去嗎?《哈利波特》裡面的咒語都有反咒。”
  
  亞力克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
  
  “我必須通知你,如果你再嘗試逃跑的話,我會直接殺掉你的。”雖然亞力克根本就不認為伯妮絲會這麼幹了。
  
  “看來我已經受到了教訓不是嗎?”伯妮絲露出一個小小的苦笑:“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只要你們不打算用毒藥在我身上做實驗。”伯妮絲的確想明白了很多。
  
  每個孩子在自己年幼時都需要引導,這就是為什麼你不能放任一歲的小孩子自己去闖天下。作為一個人類,伯妮絲也許將要成年;但作為一個吸血鬼,她真的只是一個“新生兒”。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接受年長者的教導。她從來都是熱衷於學習的。
  
  “你們真的不會用毒藥在我身上做實驗吧?”伯妮絲已經知道自己和正常的吸血鬼的不同了,她害怕噩夢再次成真。
  
  “我們有更好的實驗方法。”亞力克說,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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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明天要去山羊岩荒地狩獵,就在雷尼爾國家公園的南部。”卡萊爾為伯妮絲做完了檢查,問:“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只要亞力克同意。”伯妮絲說。
  
  卡萊爾知道該怎麼教導一個新生兒,帶他們去打獵也是應該的,獵食是吸血鬼的天性,但誰也不會拒絕學的更專業點的。
  
  “動物的血液可不怎麼好喝,不是嗎?”如果不是伯妮絲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話,亞力克會帶她到福克斯之外進行真正的“狩獵”的。
  
  伯妮絲看了一眼亞力克的紅眼睛,她現在知道這裡面的玄機了:“我想每個女孩兒都嘗試過靠黃瓜番茄過日子。”
  
  “你沒必要一直靠黃瓜番茄過日子的。”
  
  伯妮絲不明白亞力克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她當然不知道了,如果伯妮絲在去沃特拉之前就被卡萊爾教導成一個“素食主義者”的話,凱厄斯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亞力克知道他們要儘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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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你對我所有的幫助,卡萊爾。”伯妮絲知道自己不想說再見:“我真的非常感激。”
  
  “那不算什麼,伯妮絲。”卡萊爾吻了吻她的額頭:“祝你好運。”對大多數吸血鬼來說,與沃爾圖裡們見面都不是什麼好事,但卡萊爾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他痛恨這一點。
  
  “我會的。”伯妮絲走向等在一邊的亞力克。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耐煩,但伯妮絲覺得他像大理石雕像一樣站在那裡本身就是個催促了,她不想表現的太不知好歹。
  
  “我們不會一直走到義大利去吧?”伯妮絲依舊對那次疲憊的旅程心有餘悸。
  
  “如果你能遊過北大西洋的話。”亞力克說。
  
  伯妮絲為自己的愚蠢而臉紅。
  
  “那我們要坐熱氣球嗎?”亞力克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永遠都不會跟坐飛機這樣現代的方式扯上關係。
  
  “別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出JQ
  




14

14、北大西洋 ...


  談到橫渡北大西洋,即使是最厲害的吸血鬼也不得不借助“脆弱”的人類所發明的東西了。但讓伯妮絲不解的是,亞力克居然拋棄了最快的飛機,而選擇坐輪船。
  
  看著亞力克脫下長斗篷,換上時裝,帶上太陽眼鏡真是太好笑了,雖然伯妮絲不得不承認他很酷,這從周圍女孩子的回頭率就可以看出來。伯妮絲發誓有一個女孩兒真的對著亞力克流起了口水,而亞力克對女孩兒的漠視,讓伯妮絲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他們都是這樣的壞人,不是嗎?
  
  伯妮絲一家都不怎麼喜歡旅行,即使是在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去沃思堡(位於德克薩斯州境內)的農場騎馬,看牛仔的競技表演和一些牲畜展示。伯妮絲站在寬闊的甲板上吹著海風,不得不承認輪船旅行還是有它的妙處的。
  
  “我們要怎麼填飽肚子呢?”伯妮絲問。從美國到義大利要好幾天呢,伯妮絲看著滿船的人,恐怕他們哪一個少了都會引起恐慌吧。除了乘客的幾隻寵物狗,這裡也沒有其他的動物。
  
  “忍著。”亞力克絕對是言簡意賅。
  
  伯妮絲想起卡萊爾對自己提過的吸血鬼的進食頻率,對亞力克來說,再做一個來回不吃飯也沒關係,但自己呢?自己是所謂的“新生兒”不是嗎?伯妮絲想起萊若愛看的家庭劇裡面的小寶寶們,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飯,想吃多少次都可以馬上得到滿足。作為一個吸血鬼的“新生兒”,睡覺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難怪填飽肚子會佔據他們的全部意識呢。
  
  伯妮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覺得自己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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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莉在考慮紐約大學,她喜歡熱鬧的地方,大城市……我本來希望她能到中佛羅里達大學的,這樣她就能住在我家裡了……好吧,她不願意陪我這個老婆子,隨便怎麼樣吧……”甲板上曬太陽的一個灰頭髮女人一直在跟旁邊的人滔滔不絕的談論她的孫女,臉上的褶皺一顫一顫的。
  
  大學?當然,高三的學生們到了申請大學的時候了,伯妮絲很驚訝自己這時候才想起來。發生了太多事了,不是嗎?
  
  伯妮絲已經計算不出自己跟自己的親人和以前的朋友們失去聯繫有多久了。當她在喬治城酒店和鮑勃“分道揚鑣”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手機丟在了那裡。這倒不是她找不到自己的手機了,隨便誰拿到都好,她不想給任何一個吸血鬼接觸它的機會,所有她在乎的人的聯繫方式都在那裡,所有她往日的生活都在那裡了。
  
  “你為什麼到義大利去?”百無聊賴的人跟那個老女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去看我的大兒子,他在義大利定居……”
  
  她這個年紀還到處亂跑,真有活力,伯妮絲鬱悶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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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茜,到這兒來。”紅頭髮的女孩兒跟著自己的男朋友躲到了一個狹窄的過道拐角處,奔跑讓她滿臉通紅。
  
  “南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查克拉著自己女朋友的手。
  
  “什麼問題?”南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臉期待的看著查克。
  
  “我想問……恩,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查克看一眼自己漂亮的女朋友,又低下頭看著地板,又忍不住抬頭看她一眼,嘴裡的話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你想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對嗎?”南茜索性幫他說了,她興奮的跳起來了:“我當然願意!我當然願意!”
  
  “太好了,南茜!”查克吻上了南茜紅撲撲的臉蛋兒。真衰,他想著,居然會對著南茜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等著你問我呢。”南茜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船上就這麼做。”
  
  “我等不及了。”查克說:“海上很美不是嗎?”
  
  “我想到了泰坦尼克號——”南茜神往的說。
  
  “千萬別。”查克捏著南茜的手:“他們最後可沒在一起……而且我也不想泡在冰水裡——”
  
  “哇——”查克驚叫,南茜掐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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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隱藏在暗處,看著這一對小情侶的親親我我。
  
  他們可真甜蜜啊,不是嗎?伯妮絲又忍不住舔自己的嘴唇了,她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快乾裂了,當然,這是心理作用。但是,你不覺得他們的血液很有可能也這麼甜蜜嗎?那一定很可口,伯妮絲覺得自己快把身後的柱子捏碎了。
  
  伯妮絲想要衝過去,只要不到1秒鐘的時間,他們就可以成為自己的甜點了,最美味的、最可口的甜點。僅存的一點理智支撐著她,她不能在這艘大船上殺人,人們會很容易知道的。
  
  這對小情侶是多麼的相愛啊,就像曾經的她和喬伊,雖然他們從來沒有宣諸于世人,因為那可笑的虛榮心。他們想要過的灑脫一點,他們約定不在公共場合糾纏彼此,他們不想像每一個高中生那樣的談戀愛,他們想要與眾不同,結果呢?伯妮絲覺得自己應該嫉妒這一對鴛鴦,她應該殺掉他們——但是,伯妮絲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這樣做,也許,她不應該……
  
  伯妮絲聽到了身後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柱子凹陷進去的聲音,看起來她剛剛損壞了這艘大船的一個部位。
  
  這樣的糾結快讓伯妮絲的大腦爆炸了。她真痛恨這些選擇,她懷念那些有檸檬派和香蕉船的日子,如此的美好。
  
  “哐——”
  
  伯妮絲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敏捷的轉身,看起來她身後的柱子受到了更大的傷害。有人向這裡跑來了,伯妮絲知道,她飛身離開了這裡。
  
  “嘿,”兩個船員查看了嚴重受損的柱子,看著就站在一旁的南茜和查克:“你們做了什麼?”
  
  “我們?”南茜和查克壓根摸不著頭腦。
  
  兩個船員四處張望著,這裡沒有別人啊,又把目光轉回南茜和查克。
  
  “嘿,別看著我們,夥計。”查克可不傻:“我們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兩個船員又把目光轉回受傷的柱子那裡,他們也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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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慌亂的回到自己的頭等艙,她剛才差一點就要咬下去了。
  
  “你在做什麼?”亞力克問。
  
  伯妮絲差點嚇死,他為什麼悄無聲息的待在她的房間裡。
  
  “什麼都沒有。”伯妮絲倔強的說。
  
  “如果你總是緊張兮兮的,其他人很快就會發現不對了。”亞力克嚴厲地說:“別把那些人看的太傻。”
  
  “我沒有。”伯妮絲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你把我帶上這艘愚蠢的輪船,然後又打算餓死我。”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如願以償。”亞力克才不會被她嚇到呢:“待在你的房間裡。”亞力克離開這裡,把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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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坐在黑暗裡,她實在是不願意把燈打開,但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把屋子裡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她只好乾脆閉上眼睛。
  
  有人走過的聲音——是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很可能是個小女孩兒,伯妮絲可以聽到她細細的呼氣的聲音——伯妮絲快要被她的饑渴折磨瘋了,但她知道怎麼引誘那個小女孩兒,她可以乾脆俐落的完事,沒有人會發現,這是“獵食者”的天性。
  
  伯妮絲急切的敲著門,她知道小女孩兒正好在門後:“可以幫我把門打開嗎?羅伯特不小心把他帶上了,那個笨蛋。”她表現的煞有介事,她真是個好演員。
  
  “好吧。”小女孩兒儒軟的聲音可真動聽,她甜美的氣息比那個南茜更甚。
  
  “它卡住了。”小女孩兒說,她的力氣太小了。
  
  “求你了,”伯妮絲聽到自己可憐兮兮地說:“幫幫我吧。”
  
  小女孩兒手忙腳亂的擺弄著,伯妮絲像蜘蛛一樣,俯在自己的網上,等著食物自己送上門來,但小女孩兒就是打不開這扇門,伯妮絲等在門後,苦苦維持著自己最後的理智。
  
  那扇該死的門怎麼會這麼頑固呢,那不可能,因為伯妮絲只要輕輕的一推它就開了。當然,亞力克會知道她破壞了這扇門,但是誰在乎呢?
  
  伯妮絲把小女孩兒抱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把牙齒放在小女孩兒纖細脆弱的脖頸上——啊!如此的美味——伯妮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放鬆了,就像久已疲憊的人突然泡在了溫熱的水裡……
  
  突然間伯妮絲進入了一片黑暗,是真的黑暗,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
  
  發生了什麼?
  
  伯妮絲真的害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提輪船,滿腦子都是泰坦尼克號啊
  PS:老把格式弄錯,什麼時候才能擺脫修改這個魔咒呢?感謝Ann發了那麼多評,雖然有晉江抽了的嫌疑。還要感謝所有給粽子發過評的人,你們的名字我都能背過,因為實在是太少評論了o(╯□╰)o




15

15、日食 ...


  突然之間,一切又回來了,就像日食之後太陽又回歸了原位。
  
  伯妮絲發現自己倒在房間的一端,而小女孩兒躺在另一邊,她的脖子上鮮血淋漓,她全身抽搐著,發著抖,但這不可能是因為太冷了——
  
  伯妮絲突然明白了。
  
  小女孩兒的鮮血前所未有的刺激著伯妮絲,她也不想讓小女孩兒變成和她一樣的怪物,為什麼不喝幹她的血呢?伯妮絲想要衝過去,但她看著冷硬的像塊兒大理石似的亞力克——
  
  “去吧。”亞力克終於說:“太晚了。”
  
  伯妮絲終於得到了特赦。
  
  “喝幹她的血,別把它弄到地板上。”亞力克指揮她。她當然會喝幹小女孩兒的血了,如此的美味,又是如此的稀少,但是“別弄到地板上”,這有點難,伯妮絲會嘗試一下的。
  
  最終伯妮絲完成了她的任務,她看了看光潔的地板,她沒有浪費一分一毫。完美!
  
  但顯然亞力克不是這麼認為的,他看著伯妮絲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待在這兒。”亞力克抱起了小女孩兒。伯妮絲覺得他一定是把她扔到了大海裡,反正這是伯妮絲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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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很快就回來了,伯妮絲甚至還沒在房間裡移動過。
  
  “吃飽了?”他看似很隨意的問伯妮絲,但伯妮絲直覺的感受到了危險。
  
  “是。”伯妮絲當然沒有吃飽,但亞力克的存在似乎降低了她的食欲。
  
  “過來。”亞力克說。伯妮絲以人類的速度向前邁了一、兩步,亞力克的表情讓她覺得不敢靠近。
  
  “過來。”亞力克重複。
  
  伯妮絲馬上跳了過去,她不敢想像如果她讓亞力克重複第三遍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亞力克鉗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被反剪的雙手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們為什麼都喜歡這麼幹,她想起了德米特裡對她做過的事情。
  
  “我對你說過什麼?”亞力克問:“你知道在船上殺人有多危險嗎?”所有船上的乘客都會成為被懷疑的物件,這不是謹慎的沃爾圖裡會做的事情。
  
  “我餓了。”伯妮絲的聲音發悶,因為她的臉被摁到了床墊裡:“你知道我忍不了這麼久的。”
  
  “你必須忍著。”亞力克才不會跟她講道理呢。
  
  “你真殘忍。”伯妮絲恨不得把最惡毒的詞彙加在亞力克頭上,她就知道他是故意折磨她的。
  
  “你還沒見識過最厲害的。”亞力克稍一用力,伯妮絲知道她的胳膊一定骨折了,奇跡的是伯妮絲居然生生地把那聲尖叫壓在了喉嚨裡。
  
  “很好,看來你已經學到一點關於‘低調’的東西了。”亞力克說。
  
  “你想要見識更殘忍的嗎?”亞力克壓著她受傷的胳膊:“你應該知道吸血鬼的胳膊可以隨便扯下來,就像玩具一樣——”當然,是力量更強者的玩具。
  
  “我會尖叫的,”伯妮絲威脅說:“我會把人引過來的。你不想——啊——”伯妮絲知道自己會發出世上最撕心裂肺的叫聲的,因為亞力克居然真的將她的胳膊扯了下來,那截斷臂就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板上。
  
  但亞力克用不可抵抗的力量捂住了她的嘴巴,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威脅我?”亞力克在她耳邊低語:“我可以讓你無聲無息的死去,明白嗎?”
  
  伯妮絲拼命點著頭,屈辱的淚水沾濕了百合花的床單,她現在明白了。亞力克慢慢的放開了伯妮絲,她在柔軟的大床上無聲的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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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陽光燦爛的正午,伯妮絲所乘的大船終於順利抵岸了。當然,順利,是指除了船上有一個小女孩兒失蹤了這件事除外。傷心的母親一直在哭泣,但人們束手無策,哪裡也找不到小女孩兒的蹤跡,人們只好承認小女孩兒一定是失足掉進海裡了。
  
  “漫長的旅程,嗯?”亞力克帶著伯妮絲進入了沃特拉的地下宮殿,簡看起來像是在等著他們。
  
  “只是有一點點長,姐姐。”亞力克對簡強調。
  
  “阿羅、凱厄斯、馬庫斯都在等你們。”簡說。
  
  “那我們最好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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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你終於回來了。”黑色長髮的男人看著走進來的一行三人,他的皮膚白得透明,鮮紅色的眼睛上似乎有一層薄膜:“簡差一點就要去抓你們了。”他把目光轉向忐忑不安的伯妮絲。
  
  “阿羅。”亞力克點頭示意,和簡一起站到一旁。伯妮絲覺得更不安了。
  
  “所以,”阿羅動作緩慢的就像是他所生活過的永恆的時間一樣:“這就是我們的客人了?”
  
  “伯妮絲。”伯妮絲小聲說。
  
  “很好,伯妮絲,你的確看起來不大一樣,”阿羅慢慢的打量著她:“我們有個簡單的辦法瞭解一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阿羅對著她伸出了手。
  
  伯妮絲訝異的看了阿羅一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讓阿羅握住它,雖然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這看起來有點滑稽,不是嗎?她是說,他們又不是真的在握手。
  
  “哦,我明白了。”阿羅慢慢的放開了她的手:“看起來你和亞力克有個愉快的旅程。”伯妮絲不明白他怎麼知道的。
  
  “看起來小伯妮絲在轉化過程中發生了一點意外。”阿羅轉過頭去對他的兄弟們解釋:“她是被一個新生兒轉化的。”
  
  “那不可能。”凱厄斯馬上說。誰都知道新生兒是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很多老吸血鬼都做不到這一點。
  
  “她的確是。”阿羅好像對凱厄斯的懷疑一點也不生氣:“我不得不承認這也讓我很驚訝。但是——似乎新時代總會有新事物產生——我們不得不學著接受……”
  
  “摧毀它們不是更容易嗎?”凱厄斯更喜歡直接了當的做法。
  
  伯妮絲的心臟收緊了,如果不是它已經停止跳動的話,也許會從她的嗓子眼裡蹦出來呢。但是亞力克教給了她沉默的美德,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痛哭失聲。
  
  “那是怎麼回事?”伯妮絲想要一個真相,哪怕下一秒他們就要結束她的第二次生命:“我是說,我想知道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看起來那個新生兒咬破了你的皮膚,把毒液注射了進去,卻沒有接觸到你的血液。”阿羅和藹的看著伯妮絲:“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他碰到了你的血液的話,他肯定不會想要停下來的。”
  
  “至於其他的——”阿羅看了看眼神不善的盯著伯妮絲的凱厄斯和漠然的馬庫斯:“也許我們會有時間慢慢發現。”伯妮絲心裡升起了希望。
  
  “你們怎麼看,我的兄弟?”阿羅詢問馬庫斯和凱厄斯的意見。
  
  凱厄斯用一聲冷哼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馬庫斯抬起他的眼皮看了伯妮絲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沒看出任何危險。”
  
  “那太好了。”阿羅響亮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歡迎你在沃特拉住下來,親愛的伯妮絲。”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內容提要有沒有誤導你們,我希望有,那是個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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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16、新居 ...


  “這是你的房間,伯妮絲。”吉安娜是個紅頭髮的漂亮女人,皮膚黝黑,綠眼睛,高挑的個子。當然,不可能像吸血鬼一樣美麗。伯妮絲看著她精緻的妝容,跟一群吸血鬼待在一起對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一定很有壓力。
  
  “謝謝。”伯妮絲參觀著她的新房間。非常的空曠,她只能說。房間的面積非常大,在那件宮殿式的大廳裡待過了,她倒不會覺得奇怪,但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一隻櫥櫃,一套沙發,上面還擺著幾個抱枕,但沙發的樣式像是上個世紀的……
  
  “這裡有好多空房間,沒有人居住的時候,我們就不怎麼管它。”吉安娜像是知道伯妮絲在想什麼似的:“你可以按自己的意願來佈置它。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就好了。”
  
  “好極了。”伯妮絲差點以為自己要住在空蕩的像是墳墓的地方呢:“我會考慮一下,然後列個單子——免得遺漏了什麼東西。”伯妮絲對佈置房間還是很有經驗的。
  
  “等你列好了拿給我。”吉安娜說:“我有許多日用品的訂購單子,你還可以在我那裡選擇傢俱的樣式,還有房間裡的擺設品——”
  
  “我想我一定會用到的。”伯妮絲對著她微笑著表示謝意。
  
  一陣清風不知從哪扇窗戶裡吹過來,伯妮絲聞到吉安娜身上的濃濃的化妝品的味道,但這也掩蓋不了她作為人類的溫熱的氣息。
  
  “你怎麼了?”吉安娜問。她看到伯妮絲一下子就變得不自然了,更接近吸血鬼本來該有的僵硬的姿態了。
  
  “我——”伯妮絲發現張開嘴巴說話也加深了她的欲望:“你最好離開了。”
  
  吉安娜愣了兩秒鐘,她周圍雖然總是圍繞著吸血鬼,卻都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了,他們每一個都自製力驚人。至於新生兒,原諒她微薄的“社會”經驗,她還從來沒有接觸過。
  
  “好吧。”伯妮絲聽到她說。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頻率很快,吉安娜大概不想變成伯妮絲的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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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亞力克和簡從大廳裡退出來,看著慌亂的從另一頭跑過來的吉安娜。
  
  “我想伯妮絲大概有點餓了。”吉安娜言簡意賅。
  
  “一個新生兒。”簡說:“我們要忍受她多久。”
  
  “我想像不到你哪裡需要忍受她了,簡。”亞力克很懷疑這一點。
  
  “你要跟我來嗎?”簡問。
  
  “我想我最好去看看我們的小朋友。”亞力克說:“待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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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安娜走了,伯妮絲壓抑自己的欲望要容易多了,她決定繼續探索自己的房間,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窗臺上放著一個花瓶,裡面什麼都沒有,但伯妮絲直覺那個花瓶一定是個古董,所以她決定待會兒找一束最漂亮的花來配它。
  
  她推開一扇原木色的小門,發現裡面是一間寬敞的浴室,浴巾、浴袍、洗髮水、花灑……各色用品都很齊全。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自從離開輪船之後就沒洗過澡了,雖然她已經不會出汗或者是產生什麼分泌物需要清洗了,但在精神上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告別沐浴這項高雅的活動。她試著擰開開關,溫熱的水從天而降,真是太幸福了。
  
  太棒了,伯妮絲想,她可以洗澡了,這算是今天的第二件好事。第一件是她的第二次生命沒有在今天結束,她以後真的需要好好數著這些事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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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髮往下滴著水,裹著一件白色的浴袍,她敏銳的鼻子告訴她這件浴袍非常乾淨,而且是最近洗過的。
  
  但是她沒有衣服可換,伯妮絲又一次面臨“巨大的”困境,吉安娜也被她趕走了,難道她要裹著浴袍在這個壯觀的地下宮殿裡溜達?太丟人了。
  
  伯妮絲回到浴室看了看自己淋浴前脫下的衣服,實在是無法接受再將這些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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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麼?”亞力克從吉安娜那裡知道了伯妮絲的住處,敲門從來都不是他的習慣,但他一進門看到的居然是裹著浴袍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的伯妮絲。
  
  “別——”伯妮絲無力的說。伯妮絲當然聽到了亞力克的聲音,可她只來得及把身體轉過去,原諒她吧,她實在是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做才是對的。逃跑會不會太矯情了點,伯妮絲沒有在男孩子面前逃跑的習慣。
  
  “這是美國人的習慣嗎?”亞力克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而伯妮絲不知道該對此做何感想。
  
  “不是。”伯妮絲不能忍受他對“美國習慣”的歧視:“美國男孩兒也從來不會不敲門就闖進女孩子的房間。”
  
  亞力克說:“我不是男孩兒,你也不是女孩兒了。”
  
  這大大的得罪了伯妮絲:“即使變成了吸血鬼,我也是一個女孩兒。至於你是不是個‘活化石’,我可不在乎。”
  
  亞力克咧開嘴笑了:“我可不是最老的那顆‘化石’。”伯妮絲慶倖她沒有把“老妖怪”這個詞說出來,她可不想把這裡的所有人都得罪一遍。
  
  “你不能穿上衣服嗎?”亞力克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話題。
  
  “我當然想了,”伯妮絲怒氣衝衝的:“如果我有的話。”
  
  亞力克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愣了一會兒:“你想讓我幫你從簡那裡借一件嗎?”
  
  伯妮絲閉上眼睛,簡那種不可冒犯的姿態和對自己的輕視就浮現在眼前,她睜開眼睛,聽到自己說:“吉安娜的就很好了。我們的身材比較相似——”這倒是實話。簡是非常漂亮,可這掩蓋不了她幾乎沒有發育的事實,而伯妮絲呢,這麼說吧,要什麼有什麼,不然她也不會被選為德克薩斯州小姐了。
  
  “好吧。”亞力克說:“不過你最好小心,別讓簡聽到你在談論她的身材。”
  
  “我沒有。”看著亞力克是好心提醒她的份兒上,她不再生他的氣了:“我會非常注意的。任何人只要看一眼你姐姐,就知道她不好招惹了。”
  
  “你還沒見識過呢。”亞力克覺得伯妮絲非常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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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安娜一會兒就把衣服送來了,從內衣到外套全有,非常周到。伯妮絲最佩服的是她的勇氣,在剛才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居然還敢出現在自己周圍,雖然離的很遠。
  
  “亞力克說會帶你出去吃飯。”吉安娜傳達的是亞力克的原話。伯妮絲不得不說這聽起來有點像是男孩子邀約女孩子的時候會說的話。
  
  “我知道了。”伯妮絲點點頭。
  
  吉安娜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簡轉化的時候是14歲,亞力克更小,但書裡又好像提到他們是雙胞胎,到底那個是真相呢




17

17、釣魚 ...


  “真是個好天氣。”亞力克感慨道。
  
  伯妮絲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不知道沃爾圖裡家族是不是有一個預言家會未卜先知,明明剛才還是陽光普照大地,他怎麼知道會變天呢?
  
  “在沃特拉獵食是被禁止的,幸好這裡不大,我們很快就可以到達波馬蘭切了。”亞力克發動了自己的跑車。
  
  從沃特拉到波馬蘭切一路上有些低矮的山丘,伯妮絲看的津津有味,她現在已經很擅長給自己找樂子了。亞力克的車速快的嚇人,伯妮絲猜測他們用了不到30分鐘就到了。
  
  亞力克一路上經過了好幾處露天的酒吧,它們都佈置的大同小異,矮矮的圍欄,小巧的桌椅,撐著遮陽傘,吧台在一間小屋子裡,門口懸掛著綠色的植物,伯妮絲猜測這是義大利的風情。最終亞力克把車停在其中一間,雖然是白天,這裡倒有一兩個人。
  
  “完事兒後在街邊的那家塔代伊博士法布裡奇奧藥房見。”亞力克扔下這句話就想下車。
  
  “等等。”伯妮絲果斷的攔住了他:“你說的什麼地方?我不懂義大利文。”
  
  亞力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至少伯妮絲是這麼理解的:“我們剛才經過的那家藥房,門口有紅色十字,現在明白了嗎?”
  
  伯妮絲點頭。
  
  “‘完事後’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指望我把食物給你送到嘴邊吧?”亞力克問。
  
  “當然不。”伯妮絲從來沒指望過他會這麼貼心。
  
  “那就好好看著。”亞力克把車門打開,把太陽眼鏡帶上了。
  
  伯妮絲只好跟著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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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坐到了其中一張空桌子上,而他旁邊桌子上坐的是個女孩子,長的還算清秀可人,不像是義大利裔的,伯妮絲總算明白他的企圖了,不就是色&誘嗎,她的專長。
  
  “嘿,美女。”亞力克對著那個女孩子說。
  
  那個女孩子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顯然是被迷住了,她笑的合不攏嘴:“嘿,帥哥。”
  
  “有人陪你嗎?”亞力克坐到了女孩子一旁。
  
  “一個人。”伯妮絲明白這句話的引誘性。
  
  “可以請你喝杯酒嗎?”亞力克問。
  
  “實際上我想要進展快一點。”女孩子說,但她轉過頭來看著一直盯著亞力克和她的伯妮絲:“只要你的女孩兒不介意。”
  
  “那是我妹妹。”亞力克大言不慚地說。
  
  “我以為她更大一些呢。”女孩兒實際上認為兩人是姐弟戀。
  
  “沒辦法。”亞力克歎了口氣:“現在的女孩兒太早熟了,跟不上她們的步伐呀。”他看著女孩兒高高的胸脯。
  
  女孩子格格地笑了:“有地方嗎?”
  
  “只管跟著我走吧。”亞力克拉著女孩子的手,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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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幽怨的看著揚長而去的亞力克,他居然把車開走了,不會是想在車裡完事吧,不知道他吃掉女孩子之前會不會先幹點兒別的。
  
  伯妮絲把目光轉回這裡的三個男人,一個酒鬼,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不知道什麼打擊了他,居然能夠在大白天喝成這樣,說不定等伯妮絲把他喝幹他都不會察覺呢。但伯妮絲不知道怎麼把他弄走,她總不能在這裡“完事兒”吧。
  
  一個棕色卷髮的小夥子坐在靠牆的地方,他跟伯妮絲一樣什麼都沒點,而且不停的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什麼人。伯妮絲覺得自己應該把目標定為他,至少他還長的挺可愛的,伯妮絲可不想去“勾引”什麼讓她覺得噁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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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一直在找一個當地的嚮導,我想瞭解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伯妮絲自認笑的很含蓄了:“沒有哪個人比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的更瞭解情況了,不是嗎?”
  
  小夥子顯然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但伯妮絲滿口的英文更讓他迷惑,他用義大利文說:“不好意思,我只會講義大利語。”但伯妮絲同樣也聽不懂他說的話。
  
  該死的亞力克,居然把語言不通的她丟在了這裡,沃爾圖裡的“語言學家”們讓她忽略了自己不會講義大利語這件事。
  
  小夥子在等的人很快浮出了水面,伯妮絲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她詛咒了一下那個相貌平平的姑娘,但那個被詛咒的人興高采烈的把伯妮絲要釣的魚拖走了。
  
  這裡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一直用色迷迷的眼光看著伯妮絲,但伯妮絲在研究了一下他的啤酒肚有多大後,毫無興致。
  
  色香味俱全,即使伯妮絲的食譜發生了重大的轉變,她也不想降低自己的追求。
  
  酒吧的老闆走了出來,對著伯妮絲嚷嚷,伯妮絲從他的表情猜測他一定是怪伯妮絲坐在這裡卻不買他的啤酒,伯妮絲本來打算挽回一局的,但她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口袋,她也沒有這裡的貨幣,她只好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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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走在平坦又單調的小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從內心深處,她很想忘掉亞力克對她說過的話,就這麼走到天涯海角,但她不敢,只好在這附近不停的兜著圈子,直到一戶人家的玫瑰花圃吸引了她。
  
  她數著那裡面的玫瑰花,大紅色、粉紅色、淺粉紅色、淡紫色、白色,但沒有藍色的,她很失望。
  
  “你好。”一個帶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從房子裡走了出來,她慢慢的用圍裙的一角擦著自己的手,走到惆悵的伯妮絲旁邊。
  
  帶著圍裙的女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對不起,我聽不懂。”伯妮絲用英語說。
  
  女人也換了英語:“你好,我是亞曆桑德拉。我丈夫是個加拿大人,他的英語說的很好。你是從哪兒來的?”
  
  “哦,你好。”伯妮絲現在聽到說英語的人實在是太親切了:“我叫安妮,我從美國來的,到這兒旅遊。”
  
  “你不該自己亂走的。”亞曆桑德拉和善的說。
  
  “我爸爸去買東西了,我想隨便逛逛,您種的玫瑰花真漂亮。”伯妮絲由衷的說。
  
  “哦,謝謝。”亞曆桑德拉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那些玫瑰花:“那是我丈夫弄的,他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他一定很懂浪漫。”伯妮絲猜測。
  
  “哦,可讓你說著了。”亞曆桑德拉撫掌大笑:“你要是待得久了,就知道義大利的男人是多麼浪漫了。你這麼漂亮,會有好多人追求你的。”
  
  “我想我會待一段時間的。”伯妮絲點頭。
  
  “為什麼不進來坐坐?”亞曆桑德拉邀請道。
  
  伯妮絲愣了一下:“謝謝。”她跟著亞曆桑德拉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預知亞曆桑德拉命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有猜中的加更哦




18

18、雙重謀殺 ...


  亞曆桑德拉的房子不大,但收拾的很乾淨,客廳當中擺著一個長條狀的玻璃茶几,白色的桌布上陳設著一個雙耳的藍色花瓶,裡面插著鮮紅的玫瑰花。
  
  “它快凋謝了。”伯妮絲從桌子上撿起一片墜落的花瓣,放在自己手心裡,她看到花瓣的邊緣已經開始枯萎了。
  
  “漢克總是每天更換它們。”亞曆桑德拉說:“但他到外面送貨了,好幾天沒回來了。”
  
  “您沒有孩子嗎?”伯妮絲問,這一點當然很重要了。
  
  “沒有。”亞曆桑德拉拿起了水壺:“我們考慮過,但我們經濟條件不太好,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不能給孩子提供最好的——”亞曆桑德拉微笑著說。
  
  “喝茶嗎?”亞曆桑德拉把熱水注滿:“我這裡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招待你了。”
  
  “茶就很好了。”伯妮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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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絲和亞曆桑德拉靜靜的坐在那裡,喝著茶,看著窗外搖曳的玫瑰花枝,就像每一個平凡的下午茶時刻一樣。伯妮絲看一眼亞曆桑德拉白皙的皮膚,又把目光轉回那些嬌豔的玫瑰花,她知道平靜中正在孕育著什麼,而且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窗外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且越下越大,雨絲夾著風捲進了亞曆桑德拉的房子。
  
  亞曆桑德拉皺著眉頭對伯妮絲說:“你爸爸要是找不到你了怎麼辦?”
  
  “什麼?”伯妮絲的謊話編的快,忘的也快。
  
  “孩子,你爸爸找不到你會著急的,我居然留你喝茶,瞧我的記性。”亞曆桑德拉開始在屋子裡翻找什麼東西。
  
  “沒關係的,夫人。”伯妮絲說:“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亞曆桑德拉說:“我得先把我的雨傘找出來,平時可不怎麼用得上它,今天的天氣可不常見。說起來,你爸爸到底買什麼去了?”
  
  “嗯,香煙吧,我想。”伯妮絲吞吞吐吐地說。
  
  “哦。”亞曆桑德拉決定對此不加評論,她的漢克可從來都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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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禮貌的敲門聲,節奏把握的幾乎完美,伯妮絲在心裡評價道。
  
  “嘿,海蒂。”亞曆桑德拉打開門,熱情的迎進來一個美豔動人的女子,她修長的腿足以讓每一個女人心生嫉妒。
  
  伯妮絲緊張的站了起來,她是個吸血鬼,伯妮絲知道。
  
  “你有客人?”海蒂同樣看著伯妮絲:“真巧。”
  
  “一個孩子,她從美國來的,就在這裡待一會兒。”亞曆桑德拉說:“我們要出發了嗎?”
  
  “車已經準備好了,”海蒂說:“雖然下雨了,但你不介意吧?”
  
  “當然。”亞曆桑德拉說:“實際上我剛剛在找我的雨傘,你不介意坐一會兒吧?”海蒂坐下了,亞曆桑德拉給她也倒了一杯茶,但海蒂只是象徵性的碰了碰。
  
  “你是誰?”海蒂看著戒備的伯妮絲,用只有吸血鬼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在這裡幹什麼?”
  
  “我正在想這位好心的夫人能不能給我一頓午餐,我餓死了。”伯妮絲說。
  
  “很不幸,”海蒂晃了晃她捲曲的長髮:“她已經在我的菜單裡了。”
  
  伯妮絲知道自己不想起衝突,但就這麼離開好像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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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又有人敲門了。
  
  伯妮絲和海蒂一起看著那扇白色的門,一個強壯的影子在門外晃蕩著。
  
  “誰啊?”亞歷山卓跑過去開門,她想不出除了海蒂她還會有什麼訪客。
  
  “夫人。”一個義大利員警站在外面:“我是當地的員警蒂莫西*托納托雷,我們接到舉報說您有危險。”托納托雷從門邊掃了一眼略顯擁擠的小屋子。
  
  “危險?”亞歷山卓不明白了:“我不明白,什麼危險?不會是什麼人開玩笑的吧?”托納托雷的話還是讓她感到有點兒不安。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托納托雷堅持。
  
  亞歷山卓讓他進來了:“您要喝杯茶嗎?我剛剛泡好的茉莉花。”她拿起一個茶杯。
  
  “不,謝謝。”托納托雷隨口說。他查看著這棟平凡的房子,毫無出奇之處,除了兩個美得不像凡人的女人,她們讓一旁的紅玫瑰都感到羞慚了。
  
  “這是您的家人嗎?”托納托雷問亞歷山卓。
  
  “海蒂是旅行社的嚮導,我參加了去沃特拉城的旅行社,”亞歷山卓說:“我丈夫出去送貨了,我一個人實在是沒什麼事幹。”
  
  “哦,您一個人要格外小心。”托納托雷詢問的看著伯妮絲。
  
  “她是從美國來的,到這裡旅行,我請她進來坐坐。”亞歷山卓說:“您真的不喝杯茶嗎?”
  
  陌生人的存在讓托納托雷很緊張,特別是這個陌生人還和那位旅行社的嚮導長的像一家人,都同樣美得不可思議的一家人。
  
  但托納托雷找不出發難的理由:“您確定沒事兒?”托納托雷暗示性的看著伯妮絲和海蒂,為什麼亞歷山卓就不覺得奇怪呢。
  
  “當然。”亞歷山卓溫和的笑著,她把額前的劉海捋到了耳後:“謝謝您過來。”
  
  托納托雷在屋裡重重的跺了兩下腳,離開了。
  
  “現在的孩子就是喜歡開玩笑。”亞歷山卓對伯妮絲和海蒂說:“他們——”她張大嘴巴,看著飛奔著離開她的屋子的伯妮絲。
  
  “天呢,我是不是在做夢?”亞歷山卓問。但海蒂以同樣的速度穿過了那扇白色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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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襲擊員警。”海蒂對著伯妮絲喊,但已經來不及了,伯妮絲已經在享受她來之不易的午餐了。
  
  “天呢,天呢。”亞歷山卓不敢置信的看著花園裡發生的一切:“發生了什麼?”
  
  海蒂回過頭去,她毫不猶豫的在亞歷山卓吵醒其他人之前解決了她。
  
  “快點收拾乾淨。”海蒂吼道。
  
  伯妮絲也聽到不遠處一輛汽車開來的聲音了。
  
  -----------------------------------------------------------------------------
  一輛麵包車從路邊駛來,一個男人從車窗裡伸出頭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沒事吧?”眼前的一切遠遠超出他所能想像的,他的腦子顯然不夠用了。
  
  又一輛跑車來了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麵包車旁邊,亞力克從裡面飛身出來,把那個男人的脖子扭斷了。
  
  伯妮絲馬上拋下了那個義大利員警的屍體,沖向了麵包車上的男人。
  
  “你開那輛麵包車,海蒂。”亞力克吼道:“把這裡的人都帶走。我們不能讓人發現有三個人同時被吸幹血液而死。”
  
  海蒂打開麵包車的後備箱,把亞歷山卓的遺體扔了進去,伯妮絲還在努力進行自己的加餐,海蒂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起推進了車子的後座,亞力克帶走了義大利員警托納托雷。兩輛車以飛速離開了犯罪現場。
  
  波馬蘭切離沃特拉很近,謝天謝地,一路上什麼事也沒發生。
  
  亞力克和海蒂一起開著車進了那個地下停車場,這裡看起來像是沃爾圖裡私有的,因為伯妮絲沒見過其他人使用。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海蒂。我叫人處理這些屍體。”亞力克下了車。
  
  “出來。”他粗魯的把伯妮絲從海蒂的車里拉了出來。
  
  “你不能襲擊一個員警。”他們回到了普奧利宮殿的地下,亞力克對伯妮絲吼道:“你想讓全人類都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他受傷了,”雖然伯妮絲不知道那個員警是怎麼搞的,但那樣誘人的味道傳到了她的鼻子裡,她怎麼可能把持得住:“我怎麼控制的了呢,這不怪我。”
  
  “我告訴過你控制你自己。”亞力克更生氣了。
  
  “我就是做不到。”伯妮絲才是最委屈的那個呢。想到亞力克在北大西洋上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害怕的發抖。
  
  “這裡發生了什麼?”是凱厄斯的聲音。
  
  太好了,今天會是她最幸運的一天,伯妮絲惡狠狠的想。
  
  ------------------------------------------------------------------------------
  “我們——”伯妮絲不明白為什麼亞力克面對著凱厄斯就猶豫了。
  
  “她襲擊了波馬蘭切的一個員警,在戶外。”海蒂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看起來不比剛才的亞力克好多少,因為伯妮絲莫名其妙的出現,打破了她的獵食計畫:“幸好當時在下雨,外面沒有人出現。”
  
  “我已經跟阿羅強調過一個奇怪的新生兒對我們可能產生的威脅了,”凱厄斯看起來對這樣的結果很愉悅:“很遺憾阿羅總是太仁慈了。”凱厄斯的樣子像是要馬上吃了伯妮絲。
  
  “對不起,凱厄斯。”亞力克居然道歉了:“是我把她帶出去的,我本來應該想到……”
  
  “我們都知道破壞規矩的人要怎樣。”凱厄斯就像沒聽到亞力克在說話似的,他只想把伯妮絲生吞活剝了。
  
  “我沒有破壞任何規矩。”伯妮絲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雖然她不認為自己的解釋對凱厄斯有任何的作用:“我們沒有被人看到。”
  
  “那你一定很幸運。”凱厄斯慢吞吞地說:“可惜我們的安全不能一直仰仗於你的幸運。”
  
  “我發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伯妮絲知道自己的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更軟弱了,但她同樣控制不了這件事:“求你了,凱厄斯。”
  
  “菲利克斯。”凱厄斯招呼道。
  
  

作者有話要說:  伯妮絲沒殺亞歷山卓哦
  如果今天是愚人節,我就會在結尾打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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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新生(已修改) ...


  
  “咚咚咚——”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溫妮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蓋的涼被都掉到了地板上,於是她伸出胳膊把它撈了起來,扔在枕頭旁邊,蓋住了自己的臉,白日的光亮真是惱人。
  
  “溫妮,莎拉給你打電話來了。”若娜又敲了敲門:“你對你的手機做了什麼?”
  
  “關機了。”溫妮躺在床上,隔著門對母親說:“它會擾人清夢的。”
  
  “你的美夢已經結束了。”若娜催促道:“快起床。”
  
  ------------------------------------------------------------------------------
  “早安,爸爸。”溫妮送給馬克一個早安吻。
  
  “早安,親愛的。”馬克把自己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看起來有點愁眉不展。
  
  “你破壞了清晨安謐的氣氛,爸爸。”溫妮毫不留情地說:“發生了什麼?”
  
  “什麼?”馬克沒有弄明白溫妮的話:“什麼叫‘破壞了清晨安謐的氣氛’,我什麼聲音都沒出。”
  
  “你愁眉苦臉的,這就夠了。”溫妮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馬克可不想和這個鬼機靈糾纏。
  
  溫妮從鼻子裡發出聲音,表示對馬克這個說法的不屑。但若娜拍上了她的肩膀:“淑女一點。”為了若娜平底鍋裡的培根肉,溫妮沒有作聲。
  
  “誰把你的眼睛打腫了,溫妮?”若娜仔細看了看溫妮眼下淡淡的黑眼圈,笑著說。
  
  “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若娜感興趣的向前探了探身子:“把它說出來。當你做了噩夢的時候,只要在大太陽底下把它說出來,太陽就會讓它煙消雲散了。”
  
  “真的嗎?”馬克表示懷疑:“以前我媽媽也這麼說。結果我告訴了她那個關於她打了我的夢,她就真的把我打了一頓,因為我數學測驗得了零分!哈哈!”
  
  “今天沒有‘大太陽’。”溫妮掃了一眼外面無精打采的天空,幫馬克徹底否認了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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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中午會回來吃飯嗎?”若娜問。
  
  “讓我想想。”溫妮手忙腳亂的在門廳裡換上自己的鞋子:“《悲慘世界》會放映2個半小時,然後我們要去莎拉參加的話劇社參觀——總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溫妮撐開傘,沖出了家門。
  
  “你確定你不要馬克送你嗎?”若娜在後面喊,但溫妮已經離開了。
  
  “別,若娜。”馬克看起來心煩意亂:“別現在就告訴溫妮。”
  
  “她早晚會知道的。”若娜堅定地說。
  
  “不是現在,若娜。”馬克吃完了最後一口荷包蛋:“我不想讓她這麼快就陷入痛苦。”
  
  “她會挺過去的,馬克。我們都會的——”若娜越過餐桌上雜亂的杯盤,把手放在馬克的手背上,攥緊了。馬克的手很涼,若娜突然覺得好心酸。
  
  “也許吧。”馬克的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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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車輛和行人全都來去匆匆,在灰濛濛的雨絲籠罩下,溫妮一輛空計程車也沒找到,她只好步行過去。
  
  “遲到了27分鐘。”莎拉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雨中散步什麼時候成為你的愛好了?”
  
  “你應該問萬惡的計程車公司。”溫妮一點也不臉紅地在莎拉旁邊坐下,她馬上聞到了莎拉身上淡淡的煙味:“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成為尼古丁愛好者的?”
  
  “別批評我。”莎拉不著痕跡的嗅了嗅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你的鼻子真夠靈的。”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一瓶香水,噴了兩下。
  
  “好吧,我不管你。”對身處叛逆期的少女來說,香煙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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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想到這裡,溫妮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
  
  “什麼事情這麼嚴肅。”莎拉嚇了一跳:“別告訴我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加菲爾德高中了,我犧牲了多少個美好的夜晚才考上的,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
  
  “不是這個。”溫妮搖頭:“我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什麼?”莎拉感興趣的探身。
  
  “我夢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就像……我覺得我好像死了,當然,是在夢裡,但還是很可怕……還有一些人,不太正常的人,我看不清楚他們,也說不出他們什麼樣子,但是……”溫妮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夢裡的畫面,清晰的就像是她眼前的一幅畫,唯一的問題是,那幅畫是一幅浸了水的水彩畫,丟失了最重要的色彩和畫面。這種一切仿佛都擺在了眼前,但又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讓溫妮很難受。
  
  “什麼‘不太正常的人’?超人?鋼鐵俠?”莎拉不明白。
  
  “不是這樣的,”溫妮很急躁:“不是那種不正常,他們看起來像是普通人,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很可怕,我不知道為什麼……”
  
  莎拉不知道該說什麼,靈異的事情她當然不信,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害怕,當然,更為溫妮擔心:“也許,你知道,就像你上次夢到世界末日一樣,結果不是《2012》上映了嗎。這次也許是一樣的,沒什麼可擔心的,親愛的。我大概需要留神看看最新的影片的預告,然後就會在宣傳海報上發現一切了。”
  
  “也許吧。”莎拉的解釋還是給了她許多安慰。
  
  “為什麼這麼不安?”莎拉不明白:“上一次你夢到世界末日的時候多開心,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還逼著我陪你幻想世界毀滅的N種可能……”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重複著:“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這麼覺得……”
  
  “下雨天總是讓人心情低落的,別想了,溫妮,”莎拉的臉上突然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想見見我的新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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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了。”溫妮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了,相比那些虛無縹緲的夢境,還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比較有吸引力:“太不仗義了。”
  
  “我現在正在告訴你呢,溫妮*懷特!”莎拉受不了溫妮的一驚一乍。
  
  “他在哪兒?”溫妮掃視全場:“別告訴我他居然不懂得一個男朋友作為司機以及護花使者的職責。”
  
  “他當然來了。”莎拉說:“他去給我們買喝的了。記得一會兒友好一點,好嗎?我不想你把他嚇跑了。”
  
  “什麼叫我把他嚇跑了?”溫妮很不滿:“從來沒有哪個男孩子見到我是這種反應的,除非他瞎了眼。”
  
  “你知道你有多挑剔,但現在我們談論的是我的男朋友,好嗎?”莎拉千叮嚀萬囑咐:“稍微收斂一點。”
  
  “我會的。”溫妮保證道:“只要他買的飲料是我最喜歡的。你不會認為他連這個都不懂吧?”
  
  “收斂,收斂。”莎拉提醒道,她看到傑克已經向這邊跑過來了。她站了起來,迎接自己的男朋友。
  
  “傑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溫妮。”莎拉為他們介紹到:“溫妮,這是傑克。”
  
  “你好。”傑克對著溫妮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你好。”溫妮說。一個陽光大男孩兒,這可不是莎拉平常喜歡的類型,溫妮不懷好意的猜測傑克的男朋友任期能夠持續多久,目前莎拉歷任男朋友的最長記錄是7個月。
  
  “莎拉說你不喝碳酸飲料。”傑克把手裡的綠茶遞過來:“我買了綠茶。”
  
  “謝謝。”溫妮不得不說傑克還挺聰明的。
  
  “我們進去吧。”莎拉拿過自己的奶茶:“電影快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親們都說沒看懂,粽子不得不改掉自己從不劇透的習慣。
  本章的提示:本章名。溫妮是誰。她的噩夢。




20

20、倔強(已修改) ...


  電影終於散場了。莎拉哭的稀裡嘩啦,傑克敏捷的搶到了讓美女投懷送抱的機會,溫妮識相的走開一點。
  
  “伯妮絲?”一個金黃色頭髮的美女沖著她喊道,好像覺得這應該是溫妮的名字似的。溫妮左顧右盼,指望找出一個“伯妮絲”來證明自己聽錯了,但沒有。
  
  那個金黃色頭髮的美女同時擁有模特般的身材和白皙的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太陽的皮膚,她的光芒四射讓周圍所有的女孩兒都會相形見絀,溫妮覺得很不舒服。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指出這位大美女認錯人了,從而證明她的眼力不怎麼樣,稍稍打擊一下她的完美無瑕。
  
  但那位美女先開口了:“這不可能。”好像溫妮欺騙了她似的。
  
  “什麼?”溫妮很生氣。
  
  “這不可能。”那人又重複了一遍,好像很困惑似的:“但是太像了,怎麼會呢?”那位大美女消失了,只用了一瞬間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像從空氣裡蒸發掉了似的。
  
  “搞什麼?”被人撇下的溫妮很生氣,好像她把那位大美女嚇跑了似的。她的心臟很快的跳動了一下,她剛剛意識到某個問題。
  
  -----------------------------------------------------------------------------
  “溫妮!”莎拉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傑克在一邊得意的牽著她的手:“我們要走了。”
  
  “莎拉,我想我剛剛見到了一個——”溫妮真的被嚇到了。
  
  “一個什麼?”
  
  “一個人。”溫妮的嘴唇哆嗦著:“我夢裡見到的那些奇怪的人中的一個——”溫妮四處張望著,如果她能找到剛才那個女孩兒的話,她一定要指給莎拉看,莎拉說不定會看出她到底哪裡奇怪的,雖然她知道那人已經走了。
  
  “你看到了?”莎拉不怎麼敢相信:“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想的太多,才對號入座的嗎?”
  
  “我發誓這是真的,莎拉。”溫妮一面說,一面繼續無望的張望著。
  
  “我們回去再說。”有傑克在,莎拉不願意深談,顯然她的新男朋友還沒進入她的密友的圈子:“我們去話劇社吧,傑克是我們的新社長,我真為他驕傲。”莎拉笑著看向傑克:“我們也在排練《悲慘世界》呢。”
  
  “好吧。”溫妮認命的說,她也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但只有當事情發生到你身上的時候,你才明白那種感覺,她知道自己不該強求莎拉理解。
  
  ------------------------------------------------------------------------------
  “《悲慘世界》不是音樂劇嗎?”溫妮突然想到:“我以為你們是話劇社。”
  
  “別挑剔,溫妮。”莎拉無奈的說:“就我們幾個孩子組建的社團,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好極了,馬克會喜歡的。”溫妮說:“他是個自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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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萊爾,你絕對不敢相信我今天看到誰了?”羅莎莉一回到卡倫家在西雅圖的暫時居所就迫不及待的跟卡萊爾分享今天的見聞。
  
  “我希望是我們的朋友。”卡萊爾猜測。
  
  “你救治過的那個女孩兒,伯妮絲。”羅莎莉說:“就是沃爾圖裡帶來的那個。”
  
  “不知道她在西雅圖做什麼?”卡萊爾說:“你不會認為沃爾圖裡也有人來了吧。”自從關於蕾妮斯梅的不愉快之後,他們還沒有和沃爾圖裡的任何人碰過面。
  
  “我不知道沃爾圖裡怎麼樣。”羅莎莉急切的說:“我看到的‘伯妮絲’,她還是人類。”
  
  “這不可能。”埃美特忍不住插嘴:“我們都知道人類可以變成吸血鬼,可沒聽說過吸血鬼還能變回人類。不是嗎,卡萊爾?”埃美特向卡萊爾求證。
  
  “沒錯,埃美特。”卡萊爾說:“吸血鬼是不可能變回人類的。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羅莎莉?也許她們只是長得很像。”
  
  “我是不會看錯的。”羅莎莉固執的說:“她們不是長得很像,而是一模一樣。都是淺棕色的捲曲的長髮,漂亮的藍眼睛,還有點娃娃臉……不止是長相,還有氣息,她和吸血鬼的那個‘她’聞起來也很像,你不會認為我把這個也弄錯了吧?”吸血鬼通過氣味判斷一個人是從來不會出錯的。
  
  “這太奇怪了。”埃美特說。卡萊爾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
  
  -----------------------------------------------------------------------------
  “她從一開始就與眾不同。”卡萊爾回憶著伯妮絲那個女孩兒特殊的“體質”,她比一般吸血鬼柔軟的多的皮膚,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雖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的食物的,她還會流眼淚,她作為新生兒也比正常的新生兒克制得多,這一點跟貝拉很像。更能偽裝成一個人類,這是許多吸血鬼都想實現的願望,能夠正常的行走在人群中,而不是四處躲藏;但也更軟弱,比起皮膚就堅硬的像是大理石的其他吸血鬼,她太容易受到傷害了。
  
  “別管她了,羅絲。”埃美特討厭這樣的謎團:“反正她又不是來找我們的。”
  
  “只要她別再跟我們打交道。”羅莎莉說。私心裡,她不喜歡伯妮絲的美麗,她不喜歡這樣的威脅,她希望自己永遠是最迷人的那一個。
  
  “哦,查理來了。”卡萊爾笑著說。
  
  這次他們回西雅圖就是為了和查理見面的,畢竟查理是那麼的喜歡蕾妮斯梅。由於蕾妮斯梅太快的成長,他們不得不搬離福克斯,他們可不能讓蕾妮斯梅在小鎮人的眼中數十年如一日的長大,大城市更能掩人耳目。但他們每年都會悄悄的回一趟福克斯或者西雅圖,如果查理方便來西雅圖的話,這樣查理就能見到他的外孫女了。
  
  “走吧,讓我們下去迎接查理。”
  
  ----------------------------------------------------------------------------
  “——天呢,我真希望我們當初沒那麼傻。”馬克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一個雪白的帶藍色花紋的盤子掉了下去,摔個粉碎:“現在一切都完了。”
  
  溫妮用鑰匙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不愉快的景象,她希望不是馬克和若娜又吵架了,他們感情很好,也很少吵架,但一旦真的吵起來——真是可怕的場景。
  
  “你們沒事吧?”溫妮問。
  
  “放下你的東西,去洗手,我們吃飯。”若娜推著溫妮進了洗手間。
  
  “你們至少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溫妮坐在餐桌前,無聊的擺弄著刀叉。
  
  “我們不想毀了你的午餐,溫妮。”馬克說:“你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牛排。”
  
  “這讓我更擔心了。”溫妮可不認為她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繼續大快朵頤。她又不是一個脆弱的洋娃娃,一碰就碎,馬克和若娜都如此慎重,不敢輕易告訴她的事,那得多可怕。
  
  “不會是奶奶要來我們家吧?”溫妮一面吃著牛排,一面猜測道:“她雖然很可怕,不過我想我還是能夠忍受她的。”聽了溫妮的話,若娜對著馬克露出一個苦笑,溫妮明白了:“不是?好吧。比奶奶要住在我們家還糟?原諒我想像力匱乏。”
  
  他們很快結束了自己的午餐,溫妮是這裡面胃口最好的了,她也不過吃了平時的二分之一,等待著未知的事物讓她難以安心。
  
  馬克坐在餐桌旁沒有動,實際上他幾乎是紋絲不動,好像最輕微的移動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似的,將要告訴溫妮這件事讓他覺得很難承受,他用手肘撐著桌角,陷入了沉思。
  
  溫妮幫若娜把杯碟都受到了廚房的水池裡,若娜沒有像平日一樣馬上把她們洗乾淨,而是拉著溫妮回到了餐廳,她們圍坐在馬克旁邊。
  
  “是這樣的,孩子。”馬克斟酌了一下語言:“我失去了現在的工作,你知道我的薪水有多高,所以,我們家現在入不敷出了……所以,我和你媽媽準備賣掉現在的房子,這個大房子我們已經負擔不起了……”
  
  “難道我們家沒有存款嗎?”溫妮才沒有這麼容易上當受騙呢:“我們又不是工薪階層。”
  
  “哦,好吧,”被溫妮揭穿讓馬克很尷尬:“我們——實際上,是我——我進行了一項投資,一項很大的投資,它當時前景很好,結果——我們誰都沒想到……”
  
  “所以我們家的錢都沒有了?”
  
  “幾乎——是的。”馬克說。若娜抓緊了溫妮的胳膊,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提醒她不要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馬克越來越痛苦了。
  
  “我們要住在哪裡?”溫妮問。
  
  “我和你媽媽打算在偏遠一點的地方租房子住,那裡的房租便宜,我們會努力的找工作。”馬克說。
  
  “那沒關係。”溫妮知道她的父母比她更需要安慰:“反正我只有這麼小的人,太大的房間對我也沒有用……”
  
  “不,溫妮。”若娜看起來很脆弱:“你不能跟我們一起。我也要工作,我和你爸爸都要出去找工作,每天奔波……你才要上高中,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你需要得到很好的照顧……”
  
  “我可以照顧自己的。”溫妮抗議:“我會使用洗衣機和刷盤子,我會學著做飯,我已經會煮面了……”
  
  “那裡很偏僻,溫妮。”若娜吹熄了她最後的希望的燭光:“那附近沒有很好的高中……”
  
  “我不在乎!”溫妮冷靜的說:“我要和你們生活在一起。”
  
  “那裡的孩子們拉幫結派,你能想像我們會讓你生活在那裡嗎?”若娜哭了,她倚在馬克的臂彎裡,顯得如此嬌小和脆弱。
  
  “所以你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你們不會認為我會言聽計從吧。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們的,你們打算把我扔到哪兒?寄宿學校?”
  
  “我們也不想拋下你,親愛的。”馬克把溫妮也抱了過來,她們一家三口摟在一起:“我們別無選擇。你去福克斯,你的祖母會照顧你的。我聽說那裡的孩子都很淳樸,你會和她們相處的很好的——”
  
  “這不是讓我和父母分離的好理由。”溫妮的倔強讓馬克和若娜無從下手。對溫妮來說,她不知道是去寄宿學校更糟糕,還是和祖母生活在一起更糟糕。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示:羅莎莉稱呼溫妮“伯妮絲”。溫妮認為羅莎莉是自己夢中的人物。卡萊爾說吸血鬼不會變回人類。
  關於蕾妮斯梅的不快顯然是發生在暮光4裡的事情,伯妮絲受傷時卡萊爾給她醫治,那時卡倫家剛剛解決了維多利亞,所以時間是一直在向前的。




21

21、福克斯(已修改) ...


  “溫妮,我媽媽說你們家破產了,是真的嗎?”紅頭髮的萊利站在溫妮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你媽媽總是消息靈通,不是嗎?”溫妮在心裡默念“長舌婦”解氣,免得她忍不住給萊利一拳。
  
  “我爸爸認真的考慮過要不要買你們家的房子。”萊利不依不饒:“你知道我一直喜歡那個游泳池,太漂亮了。當然,我們一定會出個好價錢的。畢竟我們兩家是朋友。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缺錢。”
  
  “真的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學會游泳?”溫妮看著萊利腰間的贅肉:“至少你不需要救生圈了。”
  
  “放乾淨你的嘴。”萊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拿她的體重說事:“你們家現在已經敗落了,伍德豪斯先生也不去你們家了,你最好小心點。”
  
  “多謝提醒。”溫妮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阻止自己教訓萊利,或者是把她羞辱的體無完膚。謝天謝地,她的口才一直那麼好,不過今天可不是發揮的好時候。
  
  “我會提醒我家的泳池的。”溫妮很驚訝自己居然學會了含蓄:“免得它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它會嘔吐的。”
  
  “溫妮*懷特!你會後悔的。”萊利在後面叫喊,但溫妮已經轉過拐角消失了。
  
  -----------------------------------------------------------------------------
  “加菲爾德高中的通知書到了,你收到沒有?”莎拉在電話那頭興沖沖地說:“我剛剛拿到。”
  
  “我真為你開心,莎拉。”溫妮咬緊了下唇,她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決定:“但我要離開西雅圖了。”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莎拉不解的聲音。
  
  “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家破產了。”溫妮覺得自己來陳述這些事情真折磨人:“所以我們要搬離這裡了。”
  
  “你要去哪兒?”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很心酸:“馬克和若娜想讓我去福克斯,和奶奶住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她,我簡直不敢想像,和那樣一個老太婆單獨住在一起,我會發瘋的。”
  
  “溫妮,我真遺憾。”莎拉太震驚了,她甚至找不出多餘的安慰溫妮的話。但她知道自己要被加菲爾德錄取的時候,她以為她和溫妮又能一起度過三年的快樂時光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改天再說吧。”溫妮不等莎拉回話就掛了電話,她忍受不了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如果說什麼改變了她的主意,那麼萊利幫了很大的忙。萊利提醒了溫妮,已經失去了一切的她再停留在附近會發生什麼。萊利不過是個傻女孩兒,西雅圖還有比她厲害的多的人物,溫妮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驕傲破碎。如果逃避是唯一的辦法,那就這樣吧。如果她因此不得不和那個可怕的老太婆待在一起,她也只能接受了。
  
  溫妮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她需要確定自己不會再改變主意。當她站起來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和馬克還有若娜說什麼了。
  
  ---------------------------------------------------------------------------
  溫妮的祖母伊萊莎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就像剛剛從折疊箱裡被拿出來一樣。她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住的地方卻像是遭遇了一場悲慘的洗劫,沙發墊扔在桌子上,打碎的玻璃杯就那樣躺在地板上,看起來永遠都不會找到它的“葬身之地”了,廚房裡堆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碗筷……溫妮從臥室裡找到了打到一半的毛衣,看那個尺寸,只好等溫妮給她生了曾孫才能穿了。
  
  “哦,那是我給你爸爸打的毛衣。”伊萊莎用她那顫巍巍的聲音說:“我找不到更多的毛線了,就擱在那兒……”
  
  “你的確需要更多的毛線,奶奶。”溫妮帶著敬畏的眼光把毛衣放回原處。
  
  伊萊莎猶自自言自語:“我要出去買點兒……等我去莫莉的雜貨店的時候……”她把溫妮拉到另一間更小的臥室那裡:“這是你的臥室。”溫妮張大嘴巴看著裡面堆積如山的雜物。
  
  “我太感動了,奶奶。”溫妮把她的背包扔到門邊,她還有一場艱難的戰爭要打呢。
  
  ----------------------------------------------------------------------------
  “莫莉,快進來。”伊萊莎拄著她的拐杖小跑著迎接來客:“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慢點兒,懷特太太。”伊萊莎的熱情嚇到了她,你見過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跑步的嗎:“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我倒不確定。”伊萊莎把頭偏向一邊,小聲地嘟囔著:“不過沒關係了……進來,快進來。溫妮,過來見見莫茲利太太。”
  
  “這一定是溫妮了。”莫莉看著頭頂蜘蛛網的溫妮,停頓了2秒:“真漂亮。”
  
  “謝謝,莫茲利太太。”溫妮對莫茲利太太的奇怪反應毫無意識:“見到您真高興。”
  
  “歡迎來到福克斯,溫妮。大家都期盼著你呢。我給你帶了草莓派,當然,這是你奶奶的最愛,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莫莉把她帶來的提籃遞給溫妮。
  
  “草莓派很好,莫茲利太太。”溫妮發誓她開始喜歡福克斯了:“非常感謝。”
  
  “莫莉,我在想你的雜貨店裡有沒有紫色的毛線,你看,我在打一件毛衣……”伊萊莎期盼的看著莫莉。
  
  “當然有了,懷特太太。”莫莉說:“我們剛剛進了新貨,歡迎來買——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會給你送過來的……”
  
  “不,我可以去拿的,莫茲利太太。”溫妮說,這倒不是因為她喜歡跑腿,但她也不想看著伊萊莎以老賣老,以她的腿腳,再跑一個來回都不成問題。
  
  “真是個好女孩兒,不是嗎,懷特太太?”莫莉問。
  
  “當然。但是——”伊萊莎看起來很著急。
  
  “你喜歡吃什麼,溫妮?牛肉三明治怎麼樣?你喜歡嗎?喜歡?太棒了。那是我最擅長的了,羅伯特總是一口氣吃掉4個,我下一次會給你帶一點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去我家的話,我就可以直接做給你吃了……”莫莉滔滔不絕的對溫妮說。
  
  而伊萊莎似乎對自己被冷落了非常生氣,她不停的想要插話,引起注意。
  
  “說真的,我得走了,懷特太太,溫妮。”莫莉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鐘:“下次見——對了,你的毛線打九五折,老客戶——”
  
  “太棒了,莫莉。”伊萊莎一下子就高興了:“下次見,莫莉。今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溫妮把懷特太太送到門口,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伊萊莎莫名其妙的高興,好像整個人都打開了。她這麼喜歡莫茲利太太?溫妮想。
  
  ----------------------------------------------------------------------------
  溫妮花了幾乎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清理了臥室裡的雜物,本來溫妮可以更快的,但是伊萊莎不停的堅持某件已經破敗不堪的東西非常珍貴、絕對不能扔掉,所以她們只好又花掉許多時間為那些“非常珍貴”的東西找個地方擱放。
  
  在這個過程中,溫妮又收到了切尼太太的一袋蘋果和一個叫做阿芙拉*漢姆的女孩兒帶來的巧克力派。在溫妮還沒摸到廚房的時候,莫莉打電話來邀請溫妮去她家吃飯:“……會有很多孩子的,她們都要去福克斯高中。她們等不及要見你了,你一定得來,溫妮。我已經告訴她們你要來了……”
  
  “好吧,莫茲利太太,我會去的。”溫妮覺得莫茲利太太真的是太貼心了,她現在壓根不想去看伊萊莎的廚房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老鼠。
  
  ------------------------------------------------------------------------------
  溫妮為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在下午七點準時到達了莫莉的房子,溫妮看著莫茲利家的情形,再聯想到伊萊莎家裡的樣子,不得不讚歎莫茲利太太真的是打理家務的一把好手。
  
  “坐吧,孩子們。”莫莉端上了盛著黃油的盤子:“牛肉三明治已經做好了,快點開動。”
  
  “我已經等不及了,莫茲利太太。”一個金色頭髮的男孩兒率先拿起了一塊牛肉三明治。
  
  “你們在等什麼,孩子們?”莫莉坐下來:“快點吃啊,不然吉姆就要把它吃光了。”
  
  “這是吉姆*牛頓,溫妮。”莫莉為她們介紹:“他的父母開一家奧林匹克旅行用品商店,實際上已經有好幾代了。如果你想要來個遠足的話,就要去找他了。”
  
  “你好,溫妮。”吉姆看起來不能決定到底是牛肉三明治重要還是福克斯鎮上的新女孩兒更重要,因此他嘴裡塞滿三明治就急忙和溫妮打招呼,差點把它們噴出來。
  
  “你好。”溫妮努力咽下她嘴裡的雞翅,對吉姆笑了笑。老實說,她不大習慣在餐桌上被介紹相互認識,但大家看起來在她來之前就在這裡了,所以她一進門就被拉上了餐桌。
  
  莫莉為她介紹了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除了吉姆*牛頓,還有巴克*克勞利,他看起來有點冒失,除了在莫莉為他們介紹的時候盯著溫妮看了太久之外,他還打翻了一個調料瓶子。
  
  早些時候為溫妮送去巧克力派的阿芙拉也在,溫妮喜歡她甜甜的笑容,這讓她想起了她最好的朋友莎拉,雖然阿芙拉沒有莎拉漂亮,但溫妮覺得她的性格一點也不輸於莎拉。
  
  “喜歡我的巧克力派嗎?”阿芙拉問。
  
  “當然。非常好吃,雖然奶奶吃掉了大部分——”溫妮說:“但是真的很美味,太感謝你了。你是說,這是你自己做的嗎?”溫妮突然反應過來。
  
  “沒錯。”阿芙拉很驕傲的說:“我喜歡廚藝。”
  
  “阿芙拉很棒。”莫茲利太太說:“鎮上的女孩兒中只有她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會煮最好的義大利面的醬汁了。”
  
  當然,莫茲利太太的兒子羅伯特也在,只不過他遲到了一會兒,他去玩室內攀岩了。
  
  “媽媽堅持讓我先學習室內攀岩,但我認為我可以直接玩兒真的。”羅伯特侃侃而談,看來他的好口才遺傳自他的媽媽,因為他們說起話來都是滔滔不絕的:“福克斯這個小鎮上也沒有室內攀岩的地方,我得跑到天使港去。我是說,這太傻了,福克斯附近就有最好的山脈……”
  
  “我相信莫茲利太太只是太關心你了。”溫妮看著羅伯特漂亮的綠色眼睛,他長得還不賴,不是嗎?
  
  參加莫茲利太太的晚餐真的是太享受了,不止是莫茲利太太所有的美味的牛肉三明治和烤雞翅,莫茲利太太總是讓每一個人感到很舒服,包括老是打翻東西的巴克*克勞利。因此,晚宴結束後,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包括忙碌了很久的莫茲利太太,相處的很愉快的孩子們甚至約定好了一次野營,就在奧利匹克國家森林公園。
  
  既然已經來到了福克斯,溫妮認為自己必須想辦法融入進去了,把瘋狂的購物之旅改成森林裡的一次野營聽起來不錯,至少在燒錢方面是這樣的。
  
  ----------------------------------------------------------------------------
  遮天蔽日的大火,把一幢漂亮的房子燒的乾乾淨淨,火焰就這麼吞噬了一切,這讓溫妮覺得很害怕。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她就是沒有辦法醒過來。如果有人叫醒她就好了,若娜,馬克,你們在哪裡?
  
  場景突然變了。
  
  馬克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若娜在旁邊無聲的哭泣。溫妮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們,但她怎麼也移動不了。她只能站在那裡,站在離他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看著若娜哭泣。
  
  “天呢!”溫妮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直是喜歡做夢的,因為夢裡可以有那麼多她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歷過的場景,即使是某些讓她害怕的夢,她也沒有討厭過它們。但她討厭控制不了自己,她討厭那種深陷其中的感覺。剛才做夢的時候,感覺是如此真實,而她更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清醒過來,好像有什麼抓著她似的。
  
  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討厭夢中的馬克和若娜!
  
  她的爸爸一直如此強壯,是不可能生病的;而若娜也是個堅強的女人,除了倔強的女兒能把她氣哭之外,她還從沒有這麼脆弱過。
  
  -----------------------------------------------------------------------------
  “你和爸爸還好嗎?”溫妮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若娜打電話。
  
  “我們很好,溫妮。”若娜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你居然起這麼早,真讓我驚訝,不會是你奶奶改掉了你的壞毛病吧。那我還得感謝她,天知道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睡懶覺不是壞毛病。”溫妮糾正道:“睡得多才能有好皮膚。而且,奶奶也不會起這麼早的,實際上她簡直太恐怖了,哪有老人睡這麼久的,簡直比我還可怕。”
  
  “我應該想到的。”若娜說。
  
  “爸爸呢?”溫妮問:“他不來接電話嗎?”
  
  “你爸爸還沒醒呢。”若娜說:“他昨天參加了2個面試,從西雅圖的這頭跑到那頭,把他累壞了。”
  
  “爸爸還是沒有找到工作?”溫妮不敢想像馬克遭到了多少打擊。
  
  “沒有,孩子。但他一定會的,你知道你爸爸是個優秀的人。”若娜說。
  
  “當然。”溫妮毫不猶豫的說:“告訴爸爸我愛他。”
  
  “我會的,寶貝兒。”若娜說:“我們也愛你。”
  
  “要是你停止打電話的話,客廳早就打掃乾淨了。”若娜現在的雇主肖特太太是個嚴厲的女人,方臉上帶著方形的眼鏡:“我說過工作時間不能處理私事。”
  
  “抱歉,肖特太太。”若娜說:“我馬上就工作。”她已經知道對肖特太太這樣的人來說,解釋是沒什麼用的,承認錯誤是唯一的路,哪怕是你沒做錯任何事的時候。
  
  “那就快點幹活。”肖特太太打算在出門前給自己做個面膜:“在我回來的時候,整個房子都要打掃乾淨。不需要我提醒你2樓還有多少個屋子沒有打掃吧……”
  
  若娜順從的打開了吸塵器,那嗡嗡的聲音可以擾亂她不愉快的思考。
  
  ------------------------------------------------------------------------------
  “我告訴過你那一定是個電影。”當溫妮又打電話來說自己做了噩夢的時候,莎拉覺得有點不安,畢竟每個人都會做夢,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溫妮一樣“美夢成真”的,這才詭異了不是嗎。但她又必須安慰溫妮。
  
  “哦,那一定是個恐怖片。”溫妮心有餘悸:“那些火焰讓我覺得很恐懼。如果真有這樣的電影的話,我可不會陪你去看了。”
  
  “我覺得這樣子挺有趣的。”莎拉不滿的砸了咂嘴:“做夢——像個預言家一樣——然後坐到電影院裡親眼見證你夢到的東西……”
  
  “我也許應該開一個電影預告公司,莎拉!”溫妮才不覺得有趣呢:“哪個傻瓜預言家只能看到接下來上映什麼電影的?他們都是預言什麼世界末日,把全人類都攪得不能安生,就像瑪雅人,還有哪顆星星怎麼轉之類的。”
  
  “那是占星術,溫妮。”莎拉笑道:“你真應該去學習學習,你確實不是個合格的預言家。說不定你會發現你是他們遺失的血脈之類的……”
  
  “別亂說,莎拉。”溫妮道:“你知道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才不想成為別人的血脈呢。特別是那些預言家,他們好像都很古怪,我可不想再沒有空調的地方度過夏天。”
  
  “也許他們住在北極。”莎拉知道溫妮把許多傳說混在一起了,溫妮就是太“博愛”了,她分不清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已經是最低級的錯誤了。
  
  
21、福克斯(已修改) ...


  “溫妮,我媽媽說你們家破產了,是真的嗎?”紅頭髮的萊利站在溫妮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你媽媽總是消息靈通,不是嗎?”溫妮在心裡默念“長舌婦”解氣,免得她忍不住給萊利一拳。
  
  “我爸爸認真的考慮過要不要買你們家的房子。”萊利不依不饒:“你知道我一直喜歡那個游泳池,太漂亮了。當然,我們一定會出個好價錢的。畢竟我們兩家是朋友。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缺錢。”
  
  “真的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學會游泳?”溫妮看著萊利腰間的贅肉:“至少你不需要救生圈了。”
  
  “放乾淨你的嘴。”萊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拿她的體重說事:“你們家現在已經敗落了,伍德豪斯先生也不去你們家了,你最好小心點。”
  
  “多謝提醒。”溫妮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阻止自己教訓萊利,或者是把她羞辱的體無完膚。謝天謝地,她的口才一直那麼好,不過今天可不是發揮的好時候。
  
  “我會提醒我家的泳池的。”溫妮很驚訝自己居然學會了含蓄:“免得它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它會嘔吐的。”
  
  “溫妮*懷特!你會後悔的。”萊利在後面叫喊,但溫妮已經轉過拐角消失了。
  
  -----------------------------------------------------------------------------
  “加菲爾德高中的通知書到了,你收到沒有?”莎拉在電話那頭興沖沖地說:“我剛剛拿到。”
  
  “我真為你開心,莎拉。”溫妮咬緊了下唇,她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決定:“但我要離開西雅圖了。”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莎拉不解的聲音。
  
  “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家破產了。”溫妮覺得自己來陳述這些事情真折磨人:“所以我們要搬離這裡了。”
  
  “你要去哪兒?”
  
  “我不知道,莎拉。”溫妮很心酸:“馬克和若娜想讓我去福克斯,和奶奶住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她,我簡直不敢想像,和那樣一個老太婆單獨住在一起,我會發瘋的。”
  
  “溫妮,我真遺憾。”莎拉太震驚了,她甚至找不出多餘的安慰溫妮的話。但她知道自己要被加菲爾德錄取的時候,她以為她和溫妮又能一起度過三年的快樂時光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改天再說吧。”溫妮不等莎拉回話就掛了電話,她忍受不了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如果說什麼改變了她的主意,那麼萊利幫了很大的忙。萊利提醒了溫妮,已經失去了一切的她再停留在附近會發生什麼。萊利不過是個傻女孩兒,西雅圖還有比她厲害的多的人物,溫妮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驕傲破碎。如果逃避是唯一的辦法,那就這樣吧。如果她因此不得不和那個可怕的老太婆待在一起,她也只能接受了。
  
  溫妮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她需要確定自己不會再改變主意。當她站起來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和馬克還有若娜說什麼了。
  
  ---------------------------------------------------------------------------
  溫妮的祖母伊萊莎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就像剛剛從折疊箱裡被拿出來一樣。她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住的地方卻像是遭遇了一場悲慘的洗劫,沙發墊扔在桌子上,打碎的玻璃杯就那樣躺在地板上,看起來永遠都不會找到它的“葬身之地”了,廚房裡堆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碗筷……溫妮從臥室裡找到了打到一半的毛衣,看那個尺寸,只好等溫妮給她生了曾孫才能穿了。
  
  “哦,那是我給你爸爸打的毛衣。”伊萊莎用她那顫巍巍的聲音說:“我找不到更多的毛線了,就擱在那兒……”
  
  “你的確需要更多的毛線,奶奶。”溫妮帶著敬畏的眼光把毛衣放回原處。
  
  伊萊莎猶自自言自語:“我要出去買點兒……等我去莫莉的雜貨店的時候……”她把溫妮拉到另一間更小的臥室那裡:“這是你的臥室。”溫妮張大嘴巴看著裡面堆積如山的雜物。
  
  “我太感動了,奶奶。”溫妮把她的背包扔到門邊,她還有一場艱難的戰爭要打呢。
  
  ----------------------------------------------------------------------------
  “莫莉,快進來。”伊萊莎拄著她的拐杖小跑著迎接來客:“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慢點兒,懷特太太。”伊萊莎的熱情嚇到了她,你見過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跑步的嗎:“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我倒不確定。”伊萊莎把頭偏向一邊,小聲地嘟囔著:“不過沒關係了……進來,快進來。溫妮,過來見見莫茲利太太。”
  
  “這一定是溫妮了。”莫莉看著頭頂蜘蛛網的溫妮,停頓了2秒:“真漂亮。”
  
  “謝謝,莫茲利太太。”溫妮對莫茲利太太的奇怪反應毫無意識:“見到您真高興。”
  
  “歡迎來到福克斯,溫妮。大家都期盼著你呢。我給你帶了草莓派,當然,這是你奶奶的最愛,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莫莉把她帶來的提籃遞給溫妮。
  
  “草莓派很好,莫茲利太太。”溫妮發誓她開始喜歡福克斯了:“非常感謝。”
  
  “莫莉,我在想你的雜貨店裡有沒有紫色的毛線,你看,我在打一件毛衣……”伊萊莎期盼的看著莫莉。
  
  “當然有了,懷特太太。”莫莉說:“我們剛剛進了新貨,歡迎來買——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會給你送過來的……”
  
  “不,我可以去拿的,莫茲利太太。”溫妮說,這倒不是因為她喜歡跑腿,但她也不想看著伊萊莎以老賣老,以她的腿腳,再跑一個來回都不成問題。
  
  “真是個好女孩兒,不是嗎,懷特太太?”莫莉問。
  
  “當然。但是——”伊萊莎看起來很著急。
  
  “你喜歡吃什麼,溫妮?牛肉三明治怎麼樣?你喜歡嗎?喜歡?太棒了。那是我最擅長的了,羅伯特總是一口氣吃掉4個,我下一次會給你帶一點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去我家的話,我就可以直接做給你吃了……”莫莉滔滔不絕的對溫妮說。
  
  而伊萊莎似乎對自己被冷落了非常生氣,她不停的想要插話,引起注意。
  
  “說真的,我得走了,懷特太太,溫妮。”莫莉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鐘:“下次見——對了,你的毛線打九五折,老客戶——”
  
  “太棒了,莫莉。”伊萊莎一下子就高興了:“下次見,莫莉。今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溫妮把懷特太太送到門口,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伊萊莎莫名其妙的高興,好像整個人都打開了。她這麼喜歡莫茲利太太?溫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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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花了幾乎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清理了臥室裡的雜物,本來溫妮可以更快的,但是伊萊莎不停的堅持某件已經破敗不堪的東西非常珍貴、絕對不能扔掉,所以她們只好又花掉許多時間為那些“非常珍貴”的東西找個地方擱放。
  
  在這個過程中,溫妮又收到了切尼太太的一袋蘋果和一個叫做阿芙拉*漢姆的女孩兒帶來的巧克力派。在溫妮還沒摸到廚房的時候,莫莉打電話來邀請溫妮去她家吃飯:“……會有很多孩子的,她們都要去福克斯高中。她們等不及要見你了,你一定得來,溫妮。我已經告訴她們你要來了……”
  
  “好吧,莫茲利太太,我會去的。”溫妮覺得莫茲利太太真的是太貼心了,她現在壓根不想去看伊萊莎的廚房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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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為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在下午七點準時到達了莫莉的房子,溫妮看著莫茲利家的情形,再聯想到伊萊莎家裡的樣子,不得不讚歎莫茲利太太真的是打理家務的一把好手。
  
  “坐吧,孩子們。”莫莉端上了盛著黃油的盤子:“牛肉三明治已經做好了,快點開動。”
  
  “我已經等不及了,莫茲利太太。”一個金色頭髮的男孩兒率先拿起了一塊牛肉三明治。
  
  “你們在等什麼,孩子們?”莫莉坐下來:“快點吃啊,不然吉姆就要把它吃光了。”
  
  “這是吉姆*牛頓,溫妮。”莫莉為她們介紹:“他的父母開一家奧林匹克旅行用品商店,實際上已經有好幾代了。如果你想要來個遠足的話,就要去找他了。”
  
  “你好,溫妮。”吉姆看起來不能決定到底是牛肉三明治重要還是福克斯鎮上的新女孩兒更重要,因此他嘴裡塞滿三明治就急忙和溫妮打招呼,差點把它們噴出來。
  
  “你好。”溫妮努力咽下她嘴裡的雞翅,對吉姆笑了笑。老實說,她不大習慣在餐桌上被介紹相互認識,但大家看起來在她來之前就在這裡了,所以她一進門就被拉上了餐桌。
  
  莫莉為她介紹了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除了吉姆*牛頓,還有巴克*克勞利,他看起來有點冒失,除了在莫莉為他們介紹的時候盯著溫妮看了太久之外,他還打翻了一個調料瓶子。
  
  早些時候為溫妮送去巧克力派的阿芙拉也在,溫妮喜歡她甜甜的笑容,這讓她想起了她最好的朋友莎拉,雖然阿芙拉沒有莎拉漂亮,但溫妮覺得她的性格一點也不輸於莎拉。
  
  “喜歡我的巧克力派嗎?”阿芙拉問。
  
  “當然。非常好吃,雖然奶奶吃掉了大部分——”溫妮說:“但是真的很美味,太感謝你了。你是說,這是你自己做的嗎?”溫妮突然反應過來。
  
  “沒錯。”阿芙拉很驕傲的說:“我喜歡廚藝。”
  
  “阿芙拉很棒。”莫茲利太太說:“鎮上的女孩兒中只有她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會煮最好的義大利面的醬汁了。”
  
  當然,莫茲利太太的兒子羅伯特也在,只不過他遲到了一會兒,他去玩室內攀岩了。
  
  “媽媽堅持讓我先學習室內攀岩,但我認為我可以直接玩兒真的。”羅伯特侃侃而談,看來他的好口才遺傳自他的媽媽,因為他們說起話來都是滔滔不絕的:“福克斯這個小鎮上也沒有室內攀岩的地方,我得跑到天使港去。我是說,這太傻了,福克斯附近就有最好的山脈……”
  
  “我相信莫茲利太太只是太關心你了。”溫妮看著羅伯特漂亮的綠色眼睛,他長得還不賴,不是嗎?
  
  參加莫茲利太太的晚餐真的是太享受了,不止是莫茲利太太所有的美味的牛肉三明治和烤雞翅,莫茲利太太總是讓每一個人感到很舒服,包括老是打翻東西的巴克*克勞利。因此,晚宴結束後,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包括忙碌了很久的莫茲利太太,相處的很愉快的孩子們甚至約定好了一次野營,就在奧利匹克國家森林公園。
  
  既然已經來到了福克斯,溫妮認為自己必須想辦法融入進去了,把瘋狂的購物之旅改成森林裡的一次野營聽起來不錯,至少在燒錢方面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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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天蔽日的大火,把一幢漂亮的房子燒的乾乾淨淨,火焰就這麼吞噬了一切,這讓溫妮覺得很害怕。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她就是沒有辦法醒過來。如果有人叫醒她就好了,若娜,馬克,你們在哪裡?
  
  場景突然變了。
  
  馬克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若娜在旁邊無聲的哭泣。溫妮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們,但她怎麼也移動不了。她只能站在那裡,站在離他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看著若娜哭泣。
  
  “天呢!”溫妮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直是喜歡做夢的,因為夢裡可以有那麼多她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歷過的場景,即使是某些讓她害怕的夢,她也沒有討厭過它們。但她討厭控制不了自己,她討厭那種深陷其中的感覺。剛才做夢的時候,感覺是如此真實,而她更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清醒過來,好像有什麼抓著她似的。
  
  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討厭夢中的馬克和若娜!
  
  她的爸爸一直如此強壯,是不可能生病的;而若娜也是個堅強的女人,除了倔強的女兒能把她氣哭之外,她還從沒有這麼脆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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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爸爸還好嗎?”溫妮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若娜打電話。
  
  “我們很好,溫妮。”若娜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你居然起這麼早,真讓我驚訝,不會是你奶奶改掉了你的壞毛病吧。那我還得感謝她,天知道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睡懶覺不是壞毛病。”溫妮糾正道:“睡得多才能有好皮膚。而且,奶奶也不會起這麼早的,實際上她簡直太恐怖了,哪有老人睡這麼久的,簡直比我還可怕。”
  
  “我應該想到的。”若娜說。
  
  “爸爸呢?”溫妮問:“他不來接電話嗎?”
  
  “你爸爸還沒醒呢。”若娜說:“他昨天參加了2個面試,從西雅圖的這頭跑到那頭,把他累壞了。”
  
  “爸爸還是沒有找到工作?”溫妮不敢想像馬克遭到了多少打擊。
  
  “沒有,孩子。但他一定會的,你知道你爸爸是個優秀的人。”若娜說。
  
  “當然。”溫妮毫不猶豫的說:“告訴爸爸我愛他。”
  
  “我會的,寶貝兒。”若娜說:“我們也愛你。”
  
  “要是你停止打電話的話,客廳早就打掃乾淨了。”若娜現在的雇主肖特太太是個嚴厲的女人,方臉上帶著方形的眼鏡:“我說過工作時間不能處理私事。”
  
  “抱歉,肖特太太。”若娜說:“我馬上就工作。”她已經知道對肖特太太這樣的人來說,解釋是沒什麼用的,承認錯誤是唯一的路,哪怕是你沒做錯任何事的時候。
  
  “那就快點幹活。”肖特太太打算在出門前給自己做個面膜:“在我回來的時候,整個房子都要打掃乾淨。不需要我提醒你2樓還有多少個屋子沒有打掃吧……”
  
  若娜順從的打開了吸塵器,那嗡嗡的聲音可以擾亂她不愉快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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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過你那一定是個電影。”當溫妮又打電話來說自己做了噩夢的時候,莎拉覺得有點不安,畢竟每個人都會做夢,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溫妮一樣“美夢成真”的,這才詭異了不是嗎。但她又必須安慰溫妮。
  
  “哦,那一定是個恐怖片。”溫妮心有餘悸:“那些火焰讓我覺得很恐懼。如果真有這樣的電影的話,我可不會陪你去看了。”
  
  “我覺得這樣子挺有趣的。”莎拉不滿的砸了咂嘴:“做夢——像個預言家一樣——然後坐到電影院裡親眼見證你夢到的東西……”
  
  “我也許應該開一個電影預告公司,莎拉!”溫妮才不覺得有趣呢:“哪個傻瓜預言家只能看到接下來上映什麼電影的?他們都是預言什麼世界末日,把全人類都攪得不能安生,就像瑪雅人,還有哪顆星星怎麼轉之類的。”
  
  “那是占星術,溫妮。”莎拉笑道:“你真應該去學習學習,你確實不是個合格的預言家。說不定你會發現你是他們遺失的血脈之類的……”
  
  “別亂說,莎拉。”溫妮道:“你知道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我才不想成為別人的血脈呢。特別是那些預言家,他們好像都很古怪,我可不想再沒有空調的地方度過夏天。”
  
  “也許他們住在北極。”莎拉知道溫妮把許多傳說混在一起了,溫妮就是太“博愛”了,她分不清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已經是最低級的錯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示:溫妮要去福克斯了,那是個多事的地方,所以主線就快來了。
  另外,內容提要中的句子請注意,不是一句廢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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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衝動的魔鬼(已修改) ...


  “車子不錯。”溫妮撫摸著阿芙拉綠色的雪佛蘭:“什麼時候拿到駕照的?”
  
  “3個月前,我早就想要一輛自己的車子了。”阿芙拉深情的注視著自己的車子:“老實說,這對我們家來說有點奢侈。但是爸爸滿足了我——一輛新車——你想像不到我當時有多驚喜,這可把我媽媽氣壞了。她威脅我們10年內都吃不到肉了。”
  
  “你很幸運。”溫妮評價道。
  
  “我們都很幸運。”阿芙拉注視著溫妮:“不是嗎?”阿芙拉是個敏感的女孩兒,她知道溫妮一直都有心事,她聽說過一些關於溫妮家裡的事,但善解人意的她是不會冒冒失失的說出來的。
  
  “的確。”溫妮點頭。
  
  “男孩兒們,又遲到了。”阿芙拉招呼著剛剛到達這裡的三個男孩子,羅伯特和巴克都坐在吉姆的車上:“我以為這是女孩子的專利。”
  
  “你不介意我們借用一下吧?”巴克把手張開,好像在等著擁抱誰似的,好讓女孩子們都能看到他身上的新夾克,但沒人能夠聰明到領會他如此隱晦的用意。
  
  “我們走吧。”羅伯特說:“不然就太晚了。”
  
  “你不介意我坐到你的車上吧,阿芙拉?”巴克問:“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的車。”
  
  “隨便你。”阿芙拉掃了巴克一眼,巴克的小心思她用腳趾頭都猜得到。
  
  “太棒了。”巴克興沖沖的坐到了雪佛蘭的後座上,他猶豫著自己應該坐開一點,給溫妮更多空間以顯得紳士一點呢,還是應該坐到中間好方便與溫妮親近呢,但在他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溫妮已經坐到副駕駛座上去了。
  
  “好吧。”巴克咬咬牙。他都能聽到後面車上羅伯特和吉姆的嗤笑聲了,他們兩個就不能小聲點嗎?
  
  “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向它挺進。”在巴克的嚷嚷聲中,他們出發了。
  
  -----------------------------------------------------------------------------
  “這兒怎麼樣?”帶隊的吉姆停在了林間的一塊空地上:“我們的老地方。”
  
  “走遠點,走遠點。”巴克一點也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興奮的像是剛剛磕了藥:“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你們不覺得無趣嗎?”
  
  “這裡是安全地帶,巴克。”阿芙拉很嚴肅的說:“我們不能亂跑的,這片森林很大,記得嗎?”
  
  “天呢。我們已經16歲了,誰還會乖乖的聽媽媽的話。‘小巴基不要亂跑,等媽媽回來’,‘小巴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巴克唾沫橫飛:“得了吧,你們都想去森林深處看看的,承認吧!”巴克發表完激動人心的演講,看了溫妮一眼,溫妮躍躍欲試的表情讓他很振奮,於是他充滿自信的看向了剩下的三個人。
  
  “衝動是魔鬼,巴克。”阿芙拉在胸前抱著胳膊,冷冷的說。
  
  “拜託了,朋友們。”巴克懇求道。
  
  “我們投票吧。”吉姆之前一直沉默著,當大家陷入僵局的時候,他建議道:“少數服從多數。”
  
  “同意去探險的舉手。”吉姆看了冷若冰霜的阿芙拉一眼,試探著說。
  
  “我!”巴克把手舉到了天上,他看著除了阿芙拉之外的每一個人,希望看到他們舉起來的手臂。
  
  溫妮猶豫著,自從她來到福克斯之後所有的壓抑湧上了心頭,她想要點刺激的東西。“承認吧!”就像巴克所說的那樣。於是她舉起了手。
  
  巴克受到了莫大的鼓勵:“羅伯特,吉姆,拜託了,像個男人一樣。”
  
  羅伯特幾乎不可察覺的看了溫妮一眼,他也舉起了手。
  
  “太棒了!夥計!太愛你們了!”巴克擁抱了羅伯特,擁抱了沒有舉手的吉姆,當他來到溫妮面前時,他期盼的看著她,像是想要得到什麼獎賞似的。
  
  “我們最好快點了。”溫妮拉著僵硬的阿芙拉,重新坐上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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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不錯。”吉姆幾乎是開一會兒停一會兒。越往森林的深處去,越難找到供汽車通行的路,他們清晨就出發了,將近正午了還沒找到宿營的地方。
  
  “就在這裡吧。”阿芙拉也累了,她不想再玩開著汽車在林間穿行這樣的特技了:“我們先來紮帳篷。”
  
  “我不知道怎麼紮帳篷。”溫妮不好意思的看著忙碌的眾人。
  
  “我可以教你。”巴克對著溫妮挑了挑眉毛:“我可是個高手。”
  
  “好極了。”溫妮說:“你正在展示著呢。”
  
  溫妮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壓縮餅乾和草莓醬來,還有許多為這次露營準備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自己準備這些東西,她和馬克、若娜經常出去旅遊,總是若娜準備好一切。
  
  “我帶了牛肉三明治,我們先吃這個,免得它明天就壞了。”羅伯特也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食物。
  
  “莫茲利太太真是太好了。”吉姆和巴克撲了上去,連阿芙拉都開心起來了。
  
  “那是什麼?”濃密的樹叢間的某處傳來一種響動,溫妮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但巴克顯然很感興趣:“你們認為是美洲鹿嗎?”他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放到包裝紙上,站了起來,眯起眼睛掃視著不遠處,顯然認為那裡該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裡不是針葉林,巴克。”阿芙拉說:“不會有美洲鹿的。”但巴克已經跑過去了。
  
  “巴克,別亂跑,你會迷路的。”阿芙拉追了上去。
  
  “我們應該追上去嗎?”溫妮問羅伯特,比起吉姆來說,羅伯特看起來更可靠。
  
  “不,別這麼做。”羅伯特也有點猶豫:“大家都會走散的。不要擔心,阿芙拉會把巴克拉回來的。”
  
  “巴克今天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趁著巴克不在,吉姆評價道。
  
  “那一定是事出有因的。”羅伯特看了溫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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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就在森林的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更多,撕心裂肺的慘叫,毫無疑問。溫妮、羅伯特和吉姆都跳了起來。他們注視著看不清楚的樹木掩映處,感覺著危險的氣息在向他們逼近。
  
  “不,阿芙拉。”是巴克。即使是才認識巴克幾周的溫妮也可以聽出來了,儘管她不確定自己是應該逃跑還是過去援救自己的朋友。
  
  “阿芙拉!”羅伯特和吉姆幾乎同時沖了出去,溫妮只好跟上。
  
  羅伯特和吉姆如同短跑冠軍一樣跑得飛快,溫妮在樹叢間絆了兩腳,才追上他們。巴克躺在一個小小的空地上,痛苦的□□著,鮮血流了一地,羅伯特和吉姆手忙腳亂的搖晃著他:“堅強點,巴克。”
  
  “快打911,溫妮。”羅伯特吼道:“快點報警。”
  
  “我的手機在背包裡。”溫妮也控制不住的吼了起來,她發誓自己抖得像篩子。
  
  “用我的。”羅伯特把自己的手機從牛仔褲的兜裡掏出來扔給溫妮,完全忘了自己就可以打這個電話:“快打911。”
  
  溫妮用顫抖的手撥著號碼,好幾次險些把手機摔到地上,第三次她終於撥通了電話:“我的一個朋友傷得很重,快幫幫我們。”溫妮完全把自己小時候關於如何報警的課程忘掉了,誰能在這種時候還保持冷靜,記起自己10年前學過的課程呢。
  
  “我們在哪兒?”溫妮重複著電話那頭的問題:“哦。我們在……在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在挺深的地方……天呢!”溫妮快哭出來了,她怎麼搞的清楚自己具體在哪兒呢。
  
  “把電話給我。”羅伯特額頭上青筋暴露,他接過電話,以幾乎冷靜的態度詳細敘述了他們大致的方位,顯然他對這片森林很熟悉。
  
  “他們馬上就來。”羅伯特把手機扔到地上,安慰著比溫妮還要糟糕的吉姆,儘管他知道員警要找到森林深處的他們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她走了,她走了——”躺在血泊中的巴克拼命控制著自己顫抖的嘴唇,擠出幾個單詞。
  
  “你說什麼?”羅伯特貼了上去,試圖聽清楚巴克的話。
  
  “她走了——”巴克吃力的重複著:“她走了——阿芙拉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吉姆滿頭大汗。
  
  但巴克昏了過去。
  
  就在溫妮在自己腦海中拼命搜索著可能派上用場的急救知識的時候,她突然直覺到在森林的某處有什麼人在看著他們,她轉過頭,一個人影暴露在正午的太陽下,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影。
  
  “跑!快跑!”溫妮撕心裂肺的喊著。羅伯特、吉姆和她一起狂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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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不顧一切的奔跑著,她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她不知道羅伯特和吉姆有沒有跟上來,更不知道那個陌生人有沒有追上她,她不敢回頭去看,她只能不停的向前奔跑。
  
  “我的腿。”吉姆尖叫著。那個陌生的人影追了上來,他伏在地上,像一頭野獸似的,緊緊咬著吉姆的右腿:“救救我。”吉姆製造了更多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溫妮腳下一滯,她知道自己應該回去幫助吉姆,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麼。可是就這麼拋下自己的朋友似乎太慘忍了,溫妮會過頭去,那個陌生人像野獸一樣嘶吼著,又在吉姆大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溫妮嚇得撒腿就跑。
  
  “怎麼了?”溫妮撞上了一輛警車,查理*斯旺和泰勒*克勞利從警車上跳了下來:“這裡發生了什麼?”
  
  “謝天謝地。”溫妮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你是溫妮*懷特,鎮上的‘新女孩兒’,”泰勒說:“剛才是你報的警,其他人呢?”
  
  “剛才有個人……有個人在追我們……”溫妮幾乎語無倫次:“——哦,吉姆,他在傷害吉姆。”
  
  “待在這裡。”查理和泰勒一起沖進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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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查理和泰勒找到吉姆和羅伯特的時候,他們還在和那個男人搏鬥,儘管吉姆已經奄奄一息了,羅伯特的胳膊上也滿是傷痕。
  
  “員警!”泰勒朝空中放了一槍,那個男人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逃跑了。
  
  “羅伯特,你怎麼樣?”查理試著扶起他。
  
  “我沒事。”羅伯特查看著胳膊上的傷口,他覺得有些地方的血肉已經翻過來了,這讓他一陣噁心,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快去看吉姆,我覺得他的腿快被咬斷了。還有巴克,巴克流了好多血,就在前面。”羅伯特指著他們跑來的方向。
  
  “巴克!”泰勒喊著自己獨生子的名字,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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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車在經歷了一段艱難跋涉後,終於加入了他們。溫妮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圍著溫暖的毯子,看著他們把白布覆蓋的巴克抬上了車子。
  
  他死了。
  
  溫妮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就在這麼短短的幾分鐘裡,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了,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曾經那麼笨拙的試圖追求過她,在她面前顯擺他的新夾克,他的男子氣概,甚至他搭建帳篷的技術……可他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溫妮甚至來不及告訴他那些她最擅長的刻薄話:你長的太黑了,配不上我……你笨手笨腳的老是打翻東西,我不認為自己會喜歡這樣的男孩兒……你笑起來不夠吸引人……
  
  天呢!
  
  溫妮抱著自己的腦袋,她感覺自己要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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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護士長莎德*勞倫斯微笑著看著溫妮:“想要喝點水嗎?或者是吃點東西?”
  
  “水。謝謝。”溫妮接過了杯子,雖然她灑到了被單上一點,不過她還是把那杯水喝的乾乾淨淨。
  
  “你已經沒事了。”莎德說:“你只是驚嚇過度,休息一下、睡個好覺就好了。也許吃點藥片,我保證不會很苦的。”
  
  “巴克!吉姆!阿芙拉!”溫妮突然想起來了,玻璃杯子“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地板上:“他們在哪裡?”
  
  “你現在不應該去想這些事,溫妮。”莎德說:“你奶奶昨晚來過了,不過她撐不住又走了,她年紀太大了,這真把她累壞了。”
  
  “阿芙拉!”溫妮說:“阿芙拉!巴克說阿芙拉‘走了’,那是什麼意思,阿芙拉為什麼會走呢?”
  
  “溫妮!”莎德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要給你打鎮定劑了——好吧——”莎德看著推門而入的查理:“我讓你和警長談一談。”
  
  “吉姆和羅伯特已經沒事了。”查理不等溫妮發問就向她解釋:“吉姆的腿傷得很嚴重,也許會殘疾……咳咳……但是他還活著……總之,羅伯特的手臂受傷了,但他會好起來的……完全好起來……”查理安慰著溫妮,也安慰著自己。
  
  “羅伯特已經告訴了我他知道的事情,也許你想要和我談一談,”查理咳嗽了一下,看起來很不自在:“或者是你還需要休息一下。”
  
  “巴克說阿芙拉‘走了’,這是什麼意思?”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句話這麼糾結:“她為什麼‘走了’?”
  
  “我們還不知道。”查理說:“羅伯特告訴我巴克說過什麼,在他……呃……之前……”
  
  “他死了。”這個事實又回到了溫妮心裡,突然間一切都不重要了,除了巴克的死,她的腦海中裝不下別的東西。溫妮拉過枕巾擦了擦眼角,她不知道淚水什麼時候到來的。
  
  “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查理很後悔自己說了這麼多:“我去叫醫生。”其實他更認為溫妮需要最全面的救治。一個16歲的孩子,見證了自己小夥伴的死亡,多麼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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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醒了。”伊萊莎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挪動了進來,莫茲利夫人陪著她,幫她把袋子裡的蘋果放到床頭櫃上。
  
  “青蘋果,1美元1公斤,真是搶劫。”伊萊莎咂咂嘴巴,不滿的說。
  
  “你怎麼樣?”莫茲利夫人忽略了伊萊莎,她走上前去親吻了一下溫妮的面頰:“莎德說你恢復的不錯。”
  
  “我挺好的,莫茲利夫人。”溫妮說:“謝謝。”
  
  “這些日子簡直不像樣——”伊萊莎還想繼續念她的算盤經,但莫茲利夫人又打斷了她:“你想讓你的父母過來陪你嗎,孩子?”莫茲利夫人幾乎是在耳語:“懷特太太告訴我你的父母都在西雅圖。”
  
  “不!”溫妮找回了一點精神:“完全不用!我好得很!”她扭過頭去看著伊萊莎:“你已經告訴她們了?”
  
  “當然沒有。”伊萊莎聳了聳肩:“我還沒有找到這個工夫——我得去買蘋果,居然還是青蘋果,要1美元1公斤——真是天價——”
  
  “那就別告訴他們。”溫妮斬釘截鐵地說:“別浪費你的電話費。”
  
  “如果你堅持的話。”伊萊莎躲避著溫妮的目光。
  
  “我能去看看羅伯特嗎?”為了向莫茲利夫人證明自己的“生龍活虎”,她從床上跳下來,找到自己的鞋子。
  
  “當然。”莫茲利夫人試著攙扶著溫妮,雖然溫妮堅持自己一點都不需要:“羅伯特恢復的很快,他正在吃飯呢,可憐的孩子,還是那麼喜歡吃我的牛肉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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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伯特就在隔壁的病房,他的雙臂都纏著繃帶,但沒有固定,因此他吃得很歡,看到溫妮和莫茲利太太走進來,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了。
  
  “嘿,溫妮,你還好嗎?”羅伯特站起來迎接他們。
  
  “我都離開病房了,你說呢?”溫妮強顏歡笑:“倒是你,挺慘的?”她看著他雙臂上的繃帶。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羅伯特晃了晃他的胳膊:“都是皮外傷。可能會花一段時間,但我會好起來的。”
  
  “那太好了。”溫妮心不在焉地說。
  
  “坐下說話,孩子們。”莫茲利太太把一把椅子搬到了床邊,讓溫妮坐下:“我去把你的午餐拿來,我也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你那天很勇敢。”莫茲利太太走了,溫妮更願意和羅伯特談論一下那天發生的事了,畢竟他們一起經歷了這些:“你打電話……和那個男人搏鬥……如果不是你的話,吉姆也會……”溫妮低下頭,她能說自己開始認識到小鎮人的優良品質了嗎?
  
  “你很勇敢。”溫妮重複道。她望向羅伯特清澈的綠眼睛,簡直跟她的藍眼睛一樣可愛,她覺得自己從中得到了某些力量,讓她不再提起整件事就忍不住顫抖。
  
  “都是我們的錯。”羅伯特低著頭,莫名其妙地說:“都是我們的錯。”
  
  “對不起。”溫妮說:“你說什麼?”
  
  “整件事都是我們的錯。”羅伯特猛地抬起頭,他悲哀的眼神嚇到了溫妮:“巴克建議冒險是為了向你展示他的男子氣概……而我舉起手來也是為了討好你……我以為我喜歡你……結果我們害死了巴克,阿芙拉也失蹤了……”
  
  “羅伯特*莫茲利!”溫妮猛地站起來,拉開了與羅伯特的距離:“你怎麼敢這麼說?你怎麼敢……?你真是個大聖人,不是嗎?繼續向你身上潑污水吧,別扯上我,聖人羅伯特!”溫妮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示:1.巴克的遺言“她走了”,好像說阿芙拉是自己離開似的,為什麼?
  2.襲擊了他們的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怪物?
  3.注意其中一些孩子們的姓氏,吉姆*牛頓是邁克*牛頓的兒子;巴克*克勞利是那個曾經車子撞到貝拉的泰勒的兒子,泰勒現在是查理的手下;所以大家可以推測自“雙重謀殺”那章之後過去多久了




23

23、羅馬尼亞的客人(有更新) ...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謎團就可以揭開了,敬請期待
  本章提示:
  1.巴克的死顯然不正常。
  2.羅馬尼亞的吸血鬼大家還記得吧,沃爾圖裡打敗了他們,才成為了吸血鬼世界的王者,暮光4中他們主動來幫助卡倫家,但卡倫家沒有如他們的願推翻沃爾圖裡的統治,但他們可沒死心,想要做到這一點,他們就要獲得強大的卡倫家的幫助
  3.羅馬尼亞的吸血鬼也認為溫妮是“伯妮絲”。
  4.卡倫家的房子被燒了。

  “警長,你一定要過來看一看。”查理本來以為他已經經歷過幾年之內最糟糕的事情了,但泰勒的表情打破了查理的這個幻想。
  
  他們一起來到巴克停屍的地方,在白布的覆蓋下,巴克顯得特別的安詳。但查理在泰勒的抽噎聲中慢慢的揭開了白布的一角,巴克的臉漏了出來——或者說,應該是巴克的臉的地方——這是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特別是前面的臉頰部分腫脹的幾乎要流出膿水來,豬肝色中透著青紫,嘴唇幾乎被拉成了一條直線,僵死的嘴唇下面牙關緊咬,隱隱透著怒氣……
  
  查理踉蹌了一下,幾乎要跌倒。
  
  “上帝啊!”泰勒又狠狠的抽噎了一下,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查理尚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他橫跨兩步,來到泰勒身邊,笨拙的拍著她的背:“我們會查出來的,泰勒,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的。”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躺在自己面前還不夠嗎?還要把他弄得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對泰勒太殘忍了。
  
  -----------------------------------------------------------------------------
  “你們認為到底是什麼造成的?”查理問協助調查的醫師。
  
  “死者體內確實含有某種毒素,但目前所知的攜帶毒素的生物中,都沒有這種物質。特別是,你們確定死者是被人類傷害的?”
  
  “在現場的孩子們都這麼說。”查理點點頭:“他們非常確定。”
  
  “那一定是兇手把這種毒素注射到死者體內的。”另一位警官尼克勞斯說。福克斯這個太平小鎮遇到了八百年難見的疑難案件,查理手下的唯一一名警官泰勒*克勞利又是受害者的父親,悲痛難耐,無法正常工作,尼克勞斯只好來幫忙了。
  
  “攜帶不明毒素的傷人者,一個恐怖分子?”查理無法想像這個人還會帶來什麼破壞:“你知道孩子們都說他傷人的方式就是撕咬嗎?像野獸一樣。”查理思考著眼前混亂的一切:“難道他把毒素藏到了牙齒裡?”
  
  “我們並沒有看到現場,查理。”尼克勞斯只能說眼下一切都是混沌不開的:“你知道孩子們受到了驚嚇,我們也不能對他們的證詞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一切看起來都對不上號。”
  
  “我和泰勒趕到的時候,那個人確實是在瘋狂的撕咬著——”查理回憶著那天的情形:“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休息吧,尼克。”查理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
  “你願意出去買一把水芹菜嗎,溫妮?”伊萊莎象徵性地敲了敲門,不等溫妮回應就推開了她房間的門。
  
  “你其實完全不用敲門的,親愛的奶奶。”溫妮不著痕跡的把書桌上的信紙擋住:“還有,答案是‘我不願意’,我根本不會出門的。”
  
  “為什麼,親愛的?”伊萊莎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溫妮如此直白的回答讓她很不舒服:
  
  “你又不是沙冰做的,在太陽底下就會融化。”
  
  “你又吃沙冰了!”溫妮肯定的說:“沒有哪個老太太會吃這種東西的,你的牙齒不想要了。”
  
  “反正也不會變成你的牙齒。”伊萊莎撅起嘴,露出了自己小小的虎牙,她轉過身子背對著溫妮:“如果你不去,今天晚上就只有豆腐吃了。”她得意洋洋的走回自己的臥室。
  
  “算你狠。”溫妮在心裡詛咒著這個討厭的老太婆。
  
  “這個番茄是送你的。”莫茲利太太往溫妮手裡塞了一個大大的番茄:“時間不早了,要不要羅伯特送你,他可以開車,這樣快點。”
  
  “那沒必要,莫茲利太太。”溫妮在羅伯特開口之前就說道:“我想要散散步。但還是謝謝您。”
  
  溫妮一隻手提著水芹菜,一隻手握著那只豐滿的番茄,打開這間雜貨店的門對她來說困難了許多。她打算把番茄放到裝水芹菜的袋子裡,但羅伯特先她一步替她打開了門。
  
  羅伯特直勾勾的看著她,面露難色,他的嘴唇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麼似的。
  
  “謝謝。“溫妮面無表情的從他面前經過,融入了夏日溫暖的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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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能問一下福克斯高中怎麼走嗎?”來人矮小短粗的身材,黑髮,說話帶著濃濃的羅曼語族的口音。
  
  溫妮注視著眼前其貌不揚的男人,直覺的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轉了轉眼珠,離她最近的也只有莫茲利夫人的雜貨店了:“我也是剛來這裡,”她扭頭示意那邊的雜貨店:“也許我們可以問問這家店的老闆。”她扭身想要跑進莫茲利夫人的雜貨店。
  
  “不用了,小姐。”那人輕輕的握住了溫妮的手腕,溫妮驚恐的發現她竟然一點都掙脫不了,這太奇怪了。
  
  “小心!小心!”男人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瞧瞧你的手腕,多麼纖細——要是從中折斷的話,就太可惜了——”他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溫妮柔軟的皮膚。
  
  “我要喊了。”溫妮警告他。
  
  “為什麼不呢?”男人說:“我非常期待會發生什麼。”溫妮恨恨的看著他自命不凡的嘴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怕他,怕到甚至不敢出聲呼救。
  
  “你太慢了,斯特凡。”又一個男人從街角冒了出來,溫妮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兄弟,同樣矮小粗壯的身材,蒼白的皮膚,低沉蒼老的聲音,還有酒紅色的眼睛。但是,溫妮想,那不可能是他們真實的眼睛的色彩,沒有人的眼睛可以如此漂亮,他們一定是帶了美瞳。
  
  “我正在跟我們的‘信鴿’聊天。”斯特凡不滿的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囉嗦。”新來的那個頭髮暗黃的男人直接把溫妮塞進了他停在路邊的車裡,車子一躍而起,駛出好遠。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溫妮不認為他們是劫財的,她的錢包就在口袋裡,鼓鼓囊囊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但他們都不為所動。
  
  “天呢!”開車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脾氣很暴躁:“什麼時候可笑的人類能夠停止這些愚蠢的問題?”
  
  “這些不是愚蠢的問題。”溫妮很佩服自己的勇氣,她居然沖著這個危險的男人大喊大叫:“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閉嘴。”斯特凡純粹是很好心的提醒她。
  
  “聽著。”那人把車駛離了小鎮的中心,停在一處無人的樹林邊,這樣的環境讓溫妮頓時緊張起來,想想她上次跑到森林裡去發生了什麼吧,她今天就不應該出門,都怪伊萊莎:“我們要你給卡倫家送個口信。”
  
  “卡倫家?”溫妮發誓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家庭,雖然她直覺這兩個男人不會相信。
  
  “沒錯。”斯特凡又湊近了點:“我們知道你認識卡倫家,伯妮絲。雖然我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不過沒關係,我們才不在乎卡倫家冒犯了什麼該死的規矩呢……”
  
  “我不——”溫妮想說“我不叫伯妮絲”,或者是“我不認識伯妮絲”,但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把這些話咽進了肚子裡。
  
  “什麼口信?”溫妮問。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不管他們把她當成了誰,也不管卡倫家又是何方神聖,她只想活著離開這輛該死的小汽車。她的意思是,如果這兩個人需要她送什麼口信的話,她總得會喘氣吧。
  
  “告訴卡倫家,不要再躲著我們了。”開車的男人似乎對這一點很不滿:“要麼和我們一路,要麼與我們為敵。不管他們躲到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找到他們的。”
  
  “帶著那麼一大家子人,是很難藏到老鼠洞裡。”斯特凡輕笑了一聲。
  
  “——加入我們,打敗沃爾圖裡,我們可以一起統治吸血鬼的世界。”司機先生補充道:“來自羅馬尼亞的客人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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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溫妮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黑暗生物的狂熱崇拜者。吸血鬼?開什麼玩笑。他們是不是頭腦發熱,神志不清了?還是說,溫妮認為這個猜測更有可能是真的,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他們不該拿她尋開心的,她剛才差點嚇死。
  
  “好吧。”溫妮一下子放鬆了好多,誰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呢?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把那個一看就有狂躁症的人惹急了咬自己一口:“我記住了。”
  
  “重複一遍。”斯特凡“期待”的看著她。
  
  “恩,不要躲進老鼠洞,”這是溫妮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還有,恩,打敗……你們可以一
  起統治世界……”
  
  “是吸血鬼的世界,親愛的伯妮絲。”斯特凡把溫妮壓在車座後背上,露出他小小的尖牙,這可比伊萊莎的虎牙看起來強勁有力多了:“你沒有好好聽講,孩子。”
  
  “我——我記性不太好,”溫妮覺得斯特凡馬上就要打她了,她從善如流的認錯:“再教我一遍。”
  
  ……
  
  “好吧,我記住了。”溫妮重複了一遍:“不要再躲著你們,加入你們,打敗……沃爾圖裡,統治吸血鬼的世界……”
  
  “——來自羅馬尼亞的客人的口信”
  
  “——來自羅馬尼亞的客人的口信。”溫妮覺得自己像一隻鸚鵡似的。
  
  “幹的不錯。”斯特凡打開了車門:“我們期待著回信。”他把溫妮趕下了車,他甚至愉悅的跟溫妮招了招手:“再見,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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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克斯高中的開學日終於到了,在溫妮自己把自己關了一個多月的禁閉之後,她總算重獲自由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能有個正當的理由每天出門,過個兩點或三點一線的生活能讓她這麼開心。
  
  “你確定你不要羅伯特送你嗎,溫妮?”莫茲利太太之前專門打電話來問:“你知道你住的地方離福克斯高中還是有段距離的,步行過去太費時間了,你又沒有自己的車子。我們兩家住的這麼近,讓羅伯特送你一點都不麻煩。”
  
  “不了,謝謝您,莫茲利太太。”她一點也不想和羅伯特走的太近:“我可以自己過去的,您知道,步行有利於保持身材、強身健體……”
  
  “你確定嗎?”莫茲利太太不敢相信,比溫妮胖的多的女孩兒也不做這種事。
  
  但溫妮是不會被莫茲利太太說服的。
  
  溫妮承認自己是在自討苦吃,她至少比假期的時候早起了2個小時,匆匆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門,天色很暗,路上基本上沒什麼行人,地上的積水告訴溫妮昨晚福克斯又下了雨,她一踮腳跳過了一個水窪。
  
  “哇,你不會是走過來的吧?”當溫妮穿過擁擠的人流和他們的汽車的時候,一個溫妮不認識的男孩子問。
  
  溫妮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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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你們的課本,同學們。”溫妮的第一堂課是生物學:“我們來學第一課。”鬍子花白的老班納翻開了自己手裡的書。
  
  “我忘了帶自己的課本,可以和你一起嗎?”一個黃頭髮的男孩兒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課本藏進了包裡,看向鄰座的溫妮。
  
  溫妮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她考慮過直接把他的課本從包里拉出來,但她最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對福克斯的孩子友好一點,畢竟這裡沒有莎拉陪著她,她剛剛開始有好感的阿芙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多謝。”菲力浦坐的更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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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吃香蕉和蘋果?”早晨的時候在校門口和溫妮搭過話的男孩兒走到溫妮旁邊:“你看起來可不像需要節食的。”
  
  “最近胃口不大好,如果你非得知道的話。”溫妮無奈的說:“你真的是自來熟,你甚至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巴厘特。”他伸出了手:“巴厘特*潘,你可以叫我巴瑞。”
  
  “我不喜歡握手。”溫妮看著巴厘特沾染了巧克力醬的手指。
  
  “哦,好吧。”巴厘特把手指頭放到了嘴裡,當它們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天呢。”溫妮覺得自己連香蕉和蘋果也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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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嗎?”當溫妮開始給香蕉剝皮和切割的時候,鄰座上的一個女孩子聲音很大:“森林邊的卡倫家的房子今天著火了。”
  
  “卡倫家?”一個人問道:“就是那個離開了很久的外科醫生卡倫?”
  
  “沒錯,聽說他帥的人神共憤。我姑姑那時候是醫院裡的實習護士,她深深的迷戀上了卡倫醫生,我的姑父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最開始宣佈消息的那個女孩兒說:“還有她的妻子,以及他們夫妻收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真是太可怕了,他們的房子怎麼會著火呢?”一個尖聲尖氣的女孩子顯然沉浸在對帥哥美男的幻想中:“我以為那裡沒人住了。’
  
  “也許就是因為沒人住了。”另一個人說:“你們知道,沒人照管……”
  
  溫妮愣住了,火……夢中的那些駭人的火焰仿佛還在眼前,還有火焰中包裹的乳白色的可愛的房子,它們變得更清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妮聽了那些女孩子的談話……
  
  “你有車子吧,巴厘特?”溫妮問。
  
  “當然。”
  
  “帶我去個地方。”溫妮送給他一個迷人的微笑:“你知道卡倫家在哪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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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利載著溫妮到了福克斯鎮的邊緣,越來越多的森林讓溫妮有點緊張,但儘快驗證自己的猜想的衝動控制了她,讓她沒有打退堂鼓。
  
  “就是這裡了。”巴特利說,燒焦的房子,還有工作人員在這裡整理,他無疑找到了正確的地方:“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裡。”
  
  溫妮顯然來晚了,她早該想到的,大火早已熄滅多時,只剩下一地的斷壁殘垣,但從廢墟的慘狀她也可以看出這場大火是多麼的猛烈。而殘存的房子的一點點輪廓,似乎和她夢中的景象重合了。但溫妮不敢確定她是不是看過眼前的一切之後才把夢中的房子定型的,她這一趟是白來了,她下不了任何結論。
  
  “嘿,溫妮,你不該來這裡的。”很明顯斯旺警長負責這裡的一切。
  
  “你好,斯旺警長。”溫妮故作輕鬆地說:“我們只是來看看。”
  
  “我們?”查理終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巴特利:“還有一個小鬼。”
  
  “是啊。”溫妮無奈的攤攤手:“他一定要過來看看,我真不明白這裡有什麼好看的。您知道的,男孩子——”
  
  “好了,好了。”查理開始趕人:“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孩子們,回家去吧,我們還有工作呢。”
  
  “再見,斯旺警長。”溫妮幾乎是拖著巴特利離開了,沒給無辜的男孩兒任何辯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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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倫家!”在回去的路上,被坑了一把的巴特利老老實實的開著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溫妮突然挺直了身子:“卡倫家!他們姓卡倫——”
  
  “卡倫家當然姓卡倫。”巴特利完全不明白溫妮在說什麼。
  
  “——他們姓卡倫。”溫妮像魔怔了一樣重複著這句話。
  
  



24

24、返校舞會(有更新) ...


  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溫妮已經想辦法認識了那天率先知道卡倫家房子被燒的那個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愛麗絲:“這是我的姑姑給我取的。她說卡倫醫生收養的孩子中最可愛的就是愛麗絲了,她希望我也能長成那麼可愛又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愛麗絲對自己平凡的面容和微胖的身材一點都不自卑,溫妮很佩服她的這一點。
  
  溫妮取好了她的午餐,和愛麗絲坐在一起,菲力浦和巴里特也湊了過來。溫妮和他們說著話,假裝不經意的提起卡倫家的火災,愛麗絲果然很有話說:“我姑姑專門問過斯旺警長,你知道的,卡倫醫生走了這麼多年她還迷戀著他呢。希望我的姑父沒有聽說這事——總之,斯旺警長說是有人故意縱火的,但他們還沒查出是誰……”
  
  “卡倫一家會回來嗎?”溫妮很關心這一點:“畢竟他們家的房子都燒毀了,還有所有的財物。他們也許需要回來看一看——或者是他們離開太久了,已經聯繫不上了——”
  
  “怎麼可能?”愛麗絲大驚小怪地說:“斯旺警長的女兒就嫁給了卡倫醫生的兒子愛德華,他們怎麼可能聯繫不上呢。”
  
  “沒人告訴我這一點。”溫妮不敢相信,原來沉默寡言的斯旺警長就是卡倫家的姻親,跟溫妮想像中要差好多。
  
  “我忘了你是新來的了。”愛麗絲說:“大家都知道。我姑姑一直不停的說他們的婚禮有多浪漫,而且還到國外去度蜜月……不過他們之後就很少露面了,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
  
  “那他們會回來嘍?”溫妮最重要的問題愛麗絲還沒回答呢。
  
  “我猜是的。”愛麗絲說:“你能想到我姑姑有多關心這一點,只要讓她再看一眼卡倫醫生,她一定願意付出一切。但斯旺警長沒怎麼提這事……”
  
  “好吧。”溫妮覺得事情更複雜了。她本來是把那兩個怪人忘到了腦後的,因為她壓根不認識什麼卡倫家,無計可施,索性不理不睬好了。現在她發現卡倫家確有其人,而且還有可能和自己夢境中的場景有聯繫,她該怎麼做呢?
  
  她似乎應該向斯旺警長報告,但她總覺得跟那兩個怪人有聯繫的人,哪怕是間接地聯繫,應該神經都不正常。萬一斯旺警長的沉默寡言是裝出來的怎麼辦,萬一溫妮向他報告了那件事,他卻對自己不利怎麼辦?溫妮真的後悔自己看了太多的恐怖片。
  
  “說起來,我們馬上就要舉辦返校舞會了。”愛麗絲可不像她的姑姑一樣說起卡倫家就沒完沒了,畢竟她才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卡倫一家就搬走了,她對他們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姑姑的講述裡:“男孩兒們,想好該邀請誰了嗎?”她問的是菲力浦和巴里特。
  
  聽了愛麗絲的話,菲力浦和巴里特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想把對方逼退似的。
  
  如果不是莎拉的話,溫妮大概已經熄了因自己的遭遇而尋求別人幫助的心了,靜觀其變總是最保險的,不是嗎?但莎拉因此狠狠地罵了她一頓:“你是有多遲鈍,遇到了危險分子不去找‘員警叔叔’,反而自作主張。我告訴過你別看太多恐怖片,那不是正常的社會好嗎?”
  
  “你是說我應該告訴斯旺警長?”溫妮自動忽略了莎拉的“恨鐵不成鋼”:“——我總覺得有點奇怪,萬一斯旺警長真的有什麼……”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溫妮*懷特,馬上去報警,我可不想明天在報紙上看到你遭遇不測的消息。”莎拉在電話那頭吼道,她一心認為帶走了自己最好朋友的福克斯小鎮藏著什麼毒蛇猛獸。
  
  “好吧,好吧,我會去的,行了吧?”溫妮說:“如果我真的明天就死了,想想我死前你幹的最後一件事居然是吼我,你該多麼過意不去啊!”
  
  “溫妮。”莎拉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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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載我去個地方嗎?”溫妮不得不承認沒有車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她只好厚著臉皮再來問巴里特。
  
  “什麼地方?”巴里特很警惕的看著她:“別又是火災過後的廢墟,而且還拿我當擋箭牌。”
  
  “我以為你願意帶我到處看看呢。”溫妮說:“你知道我對福克斯還不是很熟悉。”
  
  “別誤會,溫妮。”巴里特恢復了認真的表情:“我很想幫你,只不過我離家多年的叔叔今天回來了,我實在是走不開。如果我不馬上回家的話,我爸爸會打死我的。”
  
  “我可以載你。”菲力浦打開了自己的車門,溫妮匆匆的跟巴里特告別,坐了上去:“說吧,去哪兒?”
  
  “斯旺警長家,你知道在哪裡吧?”直接去警局就太顯眼了,溫妮可不想遭到報復。
  
  “坐好。”菲力浦以很快的速度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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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溫妮跟菲力浦並不熟悉。那天在生物課上溫妮以為他是要找機會跟她親近,結果直到下課菲力浦都沒跟她說幾句話,雖然每天午餐的時候他們坐在一起,但菲力浦也沒像巴里特那樣不停地逗她開心。如果不瞭解情況的話,別人大概會以為菲力浦是被他們綁到那張充滿歡聲笑語的桌子上的。
  
  “能聽點音樂嗎?”溫妮覺得他們兩個處在如此封閉的空間裡又一句話也不說實在是太奇怪了。
  
  “隨便。”菲力浦看了溫妮一眼。
  
  溫妮打開車載電臺,找到一個正在放音樂的調頻,裡面正播放著《昨日重現》,溫妮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沉浸在音樂裡。
  
  “為什麼要找斯旺警長?”菲力浦終於忍不住問道。
  
  “有點事。”溫妮回答。她覺得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敷衍,菲力浦可是在幫助她,於是她又補充道:“你知道關於巴克,還有吉姆,還有……阿芙拉的事吧?”對溫妮來說,列舉一遍他們的名字就是一場折磨,現在她還要用這些人做自己的擋箭牌。
  
  “哦。”菲力浦有點後悔自己問了。
  
  “就在這。”菲力浦把車停在一座兩層的小樓外面:“斯旺警長應該下班了,他從來都是準時回家的。如果你見到一位女士,她是斯旺警長的妻子蘇。”
  
  “好的,謝謝。”溫妮確實不知道關於蘇的事情,她對於小鎮上的人的確瞭解的太少了,發生在奧林匹克國家公園的慘劇把她關在了家裡。
  
  “我在這裡等你。”當溫妮打算向前門走去的時候,菲力浦也打開了自己那一側的車門:“別耽擱太久哦。”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你沒必要等我的,菲力浦。”溫妮可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反正也沒有多遠。”
  
  “快點進去。”菲力浦插上了耳機,不再理睬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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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走到那扇淡粉色的前門那裡,它看起來很新,像是剛剛粉刷過一樣,門把手上還纏著嫩綠色的藤蔓,溫妮敲了敲門。
  
  一個黃皮膚的女人打開了門,她看著溫妮:“你好,找誰?”
  
  “這是斯旺警長的家嗎?”溫妮問:“我大概有點事情要跟他說。對了,我是溫妮*懷特。”
  
  “哦,我知道了。”蘇把她拉了進去 :“你是從西雅圖來的那個女孩兒。查理馬上就要回來了,坐著等一會兒吧。”她從櫃子裡拿出3個茶杯:“我剛剛煮好了咖啡,你要喝一點嗎?還是說你喜歡喝茶?”
  
  “咖啡就好了。”溫妮接過了蘇遞過來的杯子:“謝謝,斯旺太太。”
  
  “蘇。”蘇糾正她:“老實說,我一直沒有習慣大家叫我斯旺太太,福克斯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蘇’。”
  
  “蘇。”溫妮從善如流地說,她晃了晃手裡的咖啡杯:“咖啡很好喝。”
  
  “查理每天下班之後都要喝。”蘇把剛剛洗好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老實說他應該退休了,不過他放心不下‘那些年輕人’,這是他的原話。我總是告訴他‘你應該服老了’,再說福克斯這個小鎮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蘇歎了一口氣:“——然後就出了奧林匹克國家公園那回事,可憐的泰勒深受打擊,查理又忙起來了。”
  
  “那很可怕。”溫妮悠悠地說。
  
  “哦,我真抱歉。”蘇把那些衣服扔到一邊,坐到溫妮身旁:“我忘了你也經歷了那一切。”
  
  “沒關係,蘇。”溫妮可不想讓蘇感到內疚什麼的,牽涉其中的人還不夠多嗎,她覺得厭煩。
  
  “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兒。”蘇安慰她:“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的。”
  
  “這是你的女兒的照片嗎?”溫妮看到屋子裡最顯眼的地方擺放著婚紗的合影,那個穿著白禮服的一定是他們的女婿了,一個卡倫,他的確夠帥的。
  
  “那是貝拉沒錯。”蘇慈愛的看著照片中的兩人:“不過貝拉不是我的女兒,貝拉是查理和他的前妻生的,她在福克斯愛上了愛德華,他們兩個18歲就結婚了,真夠瘋狂的,那時候我和查理還沒在一起呢。不過你說的沒錯,貝拉是我的女兒,我很愛她,儘管我們已經很長時間不怎麼見面了。”
  
  “她很漂亮。”溫妮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幸好蘇告訴了她,不然溫妮會以為蘇是貝拉的親生母親呢,她大概會在蘇的面前提起卡倫家的事了。
  
  “我回來了。”過道裡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查理把自己的配槍掛了起來,走進了客廳:“溫妮,你來看蘇嗎?你們已經認識了?”
  
  “不,溫妮是來找你的,查理。”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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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菲力浦載著溫妮回到伊萊莎家的時候,房子前面停著另外一輛車,羅伯特從裡面鑽了出來:“溫妮,可以和你說句話嗎?”他看起來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
  
  溫妮看看菲力浦,他的嘴唇緊緊地抿著,溫妮這時候又覺得菲力浦是對自己有意思的了,她覺得菲力浦的態度遲早會把她搞暈,她對羅伯特說:“我們就在這兒談吧。”菲力浦一點走開的意思都沒有,而溫妮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恩,”羅伯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菲力浦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讓他很有壓力,他本來是要和溫妮私底下說這些話的:“你知道,返校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能不能——恩,你還沒有舞伴吧?”
  
  “所以呢?”溫妮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我在想——你能不能——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嗎?”羅伯特磕磕巴巴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完全不像他們初見時那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羅伯特,溫妮一點也不願意承認她曾經對他有過好感呢。
  
  “羅伯特,我——”
  
  “溫妮會和我一起去的。”菲力浦突然插嘴道。
  
  “菲力浦!”溫妮驚叫道。
  
  菲力浦挑了挑眉毛:“有什麼問題嗎?”他把兩隻胳膊抱在胸前,倨傲的看著羅伯特。
  
  “當然沒有。”溫妮反應很快:“沒錯,我會和菲力浦一起去的。你看,我已經有舞伴了,也許你可以邀請其他人——其他女孩兒——”
  
  “好吧。”羅伯特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實際上我還有其他事要和你說。”他用自己的肢體語言示意菲力浦在這裡很礙事,但溫妮假裝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其實——”羅伯特深吸一口氣,打算在其他男孩兒面前丟一回人:“其實我是想向你道歉。你知道,那天我在醫院所說的一切,那都不是真的。我當時嚇壞了,我是個傻瓜,我很抱歉傷害了你。”
  
  “他傷害了你?”菲力浦很生氣,菲力浦把胳膊放了下來,想是要給羅伯特一下的樣子。
  
  “那不關你的事。”溫妮的口氣很強硬,她又轉向羅伯特:“我知道你是個傻瓜,那跟我無關,你沒有必要跟我道歉。你走吧。”
  
  “溫妮!”羅伯特當然不願意離開,在失去自己的夥伴的痛苦漸漸消弱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對溫妮說過的話是怎樣的傷害了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為此他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如果不能得到溫妮的諒解,他大概會永遠痛苦下去了:“我真的想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抱歉,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夠補償你。”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溫妮說:“如果有的話,那就是請馬上在我面前消失,拜託了。”溫妮側過身子去不再看他。
  
  “溫妮說你應該離開了。”菲力浦剛剛受到了溫妮的冷遇,他明智的把火氣撒在羅伯特頭上。
  
  “對不起,溫妮。”羅伯特痛苦的眼神溫妮是看不到了,他只好失望的離開了。
  
  “你還好嗎?”菲力浦碰了碰溫妮的手臂。
  
  “謝謝你今天送我,菲力浦。”溫妮說:“你也該回去了。”
  
  “當然。”菲力浦最終決定還是什麼都不問了。
  
  溫妮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但菲力浦又叫住了她:“剛才我們說好的,關於我們一起去返校舞會的事?”
  
  “沒問題。”溫妮說:“你可以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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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亞力克 ...


  
  “你看起來不錯。”菲力浦看著臺階上亭亭玉立的溫妮,深V的雪紋連衣裙,配著金色的腰帶,鑲金沙石的手鐲,兩條長腿露在外面,引人遐想。
  
  “謝謝。”溫妮有點不自在地說。這身衣服和配飾都是以前若娜送給她的,她就沒怎麼敢穿過,與性格潑辣的啦啦隊員們比,溫妮實在不是大受歡迎的那種女孩兒,也不願意大肆打扮引人注目。
  
  “我們得快點兒了。”菲力浦看出了溫妮的窘迫,又不好點破,只好催促溫妮上車。
  
  “當然。”溫妮低著頭鑽進了菲力浦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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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火辣啊,女孩兒。”愛麗絲穿著嫩粉色的寬腿褲,遠遠望去就像一條絲質的裙子,倒也可愛。
  
  “小聲點。”溫妮還是覺得不大舒服,雖然福克斯的孩子比西雅圖好相處多了,但溫妮還是不想成為大家的焦點。
  
  “害羞什麼。”愛麗絲指著放在會場中央的一個炫目的玻璃瓶子:“看到那個瓶子沒有?把你和菲力浦的名字放進去,有幸被抽中的話就可以在開場舞領舞了。今天的舞會國王和王后,我看好你們哦。”
  
  “聽起來不錯。”菲力浦似乎覺得很有意思,沒等溫妮提出反對意見,他就把溫妮和他自己的名字在紙箋上寫好,折了幾折,投進了那個瓶子裡。
  
  “我希望你的舞步不會太差。”溫妮無可奈何。
  
  “你馬上就見識到了。”菲力浦今天比往常要開朗的多,他牽過溫妮的手:“我們先去喝點東西。”溫妮看了一眼菲力浦灰色的眸子,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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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別開玩笑了。”菲力浦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嗓門:“我正在參加返校舞會呢。”鄰座的人向這裡投過來好奇的目光,菲力浦不得不又壓低了嗓音。
  
  “媽媽,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菲力浦無奈的把手機從左耳換到右耳:“——你真是,好吧,我馬上就來。”
  
  “溫妮,”菲力浦碰了碰溫妮的腰,指了指自己的電話:“我馬上就回來,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好嗎?”
  
  “沒問題。”他看起來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情,溫妮只好通情達理一次:“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免得你找不到我。”
  
  “太好了。”菲力浦倒退著往出口方向去,還和溫妮揮手告別,他的態度讓溫妮的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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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愛麗絲占了菲力浦的位子:“有時候我想我也應該搬個家什麼的,新女孩兒總是那麼運氣好嗎?以前的貝拉*斯旺搶到了卡倫家唯一單身的男孩子,現在鎮上新的‘白馬王子’又被你占了。”
  
  “白馬王子?”溫妮趕緊把舉到嘴邊的酒杯放下來:“為什麼?雖然我承認菲力浦挺帥的,可也不算最出色的吧,更別說他還不那麼合群。”
  
  “白馬王子是要買得起白馬的,孩子。”愛麗絲語重心長地說:“你應該知道吧,菲力浦跟你一樣,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因為外婆在這裡,才在這裡上學的。”
  
  “他的父母過世了?”也許這可以為他時時的沉默寡言作出解釋。
  
  “別亂說話。”愛麗絲指責道:“沒有的事。他的父親是西雅圖響噹噹的人物,聽說是做軟體發展的。當然,不是他自己開發,而是擁有一家軟體公司。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搬到福克斯來。要說他不合群,其實我覺得是不習慣和我們這些‘凡人’交往吧。不過他從來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總是那麼彬彬有禮,誰會討厭他呢?”說到這裡,愛麗絲突然想起來:“你不也是從西雅圖搬過來的嗎?你聽說過菲力浦家沒有?”
  
  “我們家充其量不過是中產階級罷了。”還是昨日黃花的中產階級,溫妮說:“我想我們沒什麼機會接觸到菲力浦家,如果他們家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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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呢,快看誰來了?”愛麗絲使勁的捅了捅溫妮的手肘,溫妮回過頭來,是吉姆。
  
  “吉姆,歡迎回來。”愛麗絲興沖沖的拉著溫妮上去打招呼:“你的傷終於好了?”看起來可不像是這樣子的,吉姆的一隻腿還纏著緊緊的繃帶呢。
  
  “差不多吧。”吉姆苦笑:“我已經在屋子裡躺的發黴了,迪莉婭告訴我今天是返校舞會的日子,我一定要來看看,我錯過的太多了,新同學也沒有認識過,要是再休養下去,我大概只能等著當你們的師弟了。”
  
  “我們都願意接受你這麼可愛的師弟的。”愛麗絲安慰他。
  
  “嗨,你怎麼樣了?”吉姆看上去很不情願的和溫妮打招呼。
  
  “我挺好的。”溫妮想也許是自己的躲避政策讓吉姆不太高興了,畢竟他們一起共患難過,她卻幾乎沒怎麼去探望過吉姆:“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
  
  “恩——”吉姆指著自己身邊的女孩兒說:“這是我的姐姐迪莉婭。”
  
  “你好。”溫妮說。
  
  “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迪莉婭故意忽視了溫妮:“待會兒見,愛麗絲。”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我得罪過她嗎?”溫妮問愛麗絲。
  
  “如果你從來沒見過她的話,答案應該是沒有。”愛麗絲說:“別放在心上,溫妮,迪莉婭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溫妮實在是懶得為一個陌生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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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們,先生們,把目光投到這邊來好嗎?”溫妮聽出這是巴厘特的聲音,果然巴厘特正拿著麥克風站在臺上:“我們馬上就要抽出為我們的返校舞會領舞的朋友了。”
  
  “請把我們的幸運瓶拿上來。”舞會的工作人員把那個裝滿小紙條的玻璃瓶子擺到了檯子的正中央:“有請我們上一屆的返校皇后為我們抽出今天的幸運兒。”
  
  一共有5對舞伴可以被選中,溫妮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當念到第四個人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走神了,但她聽到巴厘特通過麥克風傳來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溫妮*懷特和菲力浦*格林特。”巴厘特咧開嘴笑得開心:“請被抽中的舞伴到舞池的中央做好準備。”
  
  “什麼?現在就開始了?”溫妮懵了:“菲力浦在哪裡?”
  
  “他還沒回來。”愛麗絲替她著急:“要我去找他嗎?”
  
  “來不及了。”溫妮強作鎮定,心裡卻慌得不行,在所有人面前丟人現眼,真是個好經歷:
  
  “大家都過去了。”
  
  “也許羅恩可以當你的舞伴。”愛麗絲大方的打算把自己的舞伴讓出來,但問題還遠遠沒有結束:“但他不會跳華爾滋,那個笨蛋,不然我也要和他報名了,怎麼辦?”
  
  “我不知道,愛麗絲。”溫妮無助的看著會場裡所有的人,她束手無策。
  
  “溫妮。”偏偏巴厘特沖著麥克風呼喚她的名字,其他人都做好準備了,只有溫妮和菲力浦還沒到位,這下真的是所有人都看向溫妮的方向了,溫妮希望自己的臉沒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跟我來。”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一雙手,如此的強健有力,讓溫妮抗拒不了,他把溫妮拉到了舞池的中央。
  
  “舞會開始。”雖然溫妮的舞伴突然換了人很奇怪,但巴厘特還是宣佈開場舞開始。
  
  “你是誰?”溫妮發現自己在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翩翩起舞。
  
  “亞力克。”亞力克攥緊了溫妮的手:“我找你很久了,伯妮絲。不准再忘記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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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的腳步一滯,這是她第幾次聽到有人喊她“伯妮絲”了,那個該死的伯妮絲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陰魂不散。這支曲子一告終結,溫妮就急著離開這裡,離開又一個莫名其妙的討厭的“陌生人”。
  
  “你就不想知道點兒什麼嗎?”亞力克拉住了她的手:“我可以解開你所有的疑惑。”
  
  “謝謝,但我不感興趣。”溫妮嘴硬的說:“帶著你和你的伯妮絲離開這裡,我也不想再做誰的信鴿了。”她也許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可能發生的一切。
  
  溫妮鑽進了擁擠的人流,亞力克只好追上去,在這種地方,他很難發揮自己的“高效率”,亞力克心裡煎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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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妮借著人群的遮掩,暫時逃離了亞力克的視線,她一口氣跑出去很遠,一直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才停下來,倚在牆上。今晚的月亮是黃色的,真有意思,溫妮想到。
  
  一陣嗚嗚的低泣聲,溫妮摒住了呼吸,悄悄的順著牆根挪過去,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溫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不遠處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女孩兒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溫妮僵在了那裡,女孩兒手指之下不停流淌的是血嗎?
  
  是她受到了詛咒還是福克斯這個小鎮收到了詛咒,為什麼她總是目睹這些“血光之災”呢?瘸著腿的吉姆還在會場裡面,這裡又多了一個哭泣的受害者。
  
  “你怎麼樣?”溫妮試探著走過去:“我馬上就給你叫救護車。”女孩兒抬起頭來,茶色的眼眸裡滿是恐懼,溫妮愣了2秒,她回過頭去——
  
  “好久不見,伯妮絲。”斯特凡揪著溫妮的脖子,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你的工作幹的不錯嘛。”斯特凡猛地用力,溫妮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牽牽小手什麼的,還是很有進展的o(╯□╰)o




26

26、吻 ...


作者有話要說:  繼拉小手之後,又上一個臺階,鼓掌
  
  明天正式踏上回家的旅程,3天后大概能見到大家,祝自己一路順風(7.12)

  “疼……好疼……”溫妮試著轉動自己的脖子,它簡直僵硬的像石頭一樣,嘗試的結果可不怎麼美妙,溫妮覺得自己的脖子一定是斷了。
  
  “別亂動。”亞力克把一塊溫熱的毛巾放到她的額頭上:“好心腸的卡倫醫生給你做了固定,你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做卡倫醫生的固定客戶了,鑒於你是那麼的容易受傷。”
  
  “我以前從來都不生病。”溫妮盯著天花板說:“自從你們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出現,什麼都亂套了。”脖子不能轉動真是難受,她捕捉不到亞力克的反應。
  
  “別把我們相提並論。”亞力克說:“也許我們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不是一夥兒的呢?”
  
  “果然。”溫妮終於抓住了一個好把柄:“你們果然是什麼團夥的,當然,是不同的團夥。”溫妮及時的補充上這一點,免得亞力克又反駁她:“你們是不是崇拜什麼撒旦,或者是什麼黑暗生物之類的?老實說,我一點都不關心你們的愛好,你們能不能發發善心放過無辜的人?”
  
  “我們可不是崇拜黑暗生物,溫妮。”亞力克在“伯妮絲”脫口而出之前及時的改了稱呼,免得溫妮真的把自己的脖子扭斷了:“我就是黑暗生物。”
  
  “那太有意思了。”溫妮真想把手伸出來拍一拍:“你一定是個又禁忌又風華絕代的吸血鬼。”
  
  “多謝誇獎。‘風華絕代’可不敢當。”亞力克湊到溫妮面前:“我就是吸血鬼。”亞力克拼命壓抑住自己露出尖牙的衝動。
  
  “你說自己是那就是吧。”溫妮篤定亞力克是在吹牛。
  
  亞力克壓根沒有被溫妮刺激到:“說了這麼多,你不餓嗎?”亞力克把桌子上的餐盤端到溫妮手邊,就放在溫妮的腿上:“說到這裡,你真該慶倖自己還能吃到這些——這叫什麼來著——乳酪三明治。”
  
  溫妮明智的把嘴巴派上了更合理的用場。
  
  “聽我說。”亞力克低下身子,認真的看著溫妮:“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我發誓。”
  
  “好的。”乳酪三明治讓溫妮變得柔順起來了。
  
  溫妮聽著亞力克關上房門的輕響聲,不明白自己在亞力克面前的安全感從何而來,她和一個陌生人好好的爭辯了一場,還吃掉了他給的食物,這真不符合她受到的安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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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卡倫醫生?”溫妮活動著自己的脖子,看著在一旁忙碌的卡萊爾,他比自己想像中可年輕多了。
  
  “沒錯。”卡萊爾臉上帶著一貫的讓病人安心的笑容:“我是卡萊爾*卡倫。”
  
  “我們淵源可深啦。”溫妮也笑道:“我去找過斯旺警長。”卡倫家卻遲遲不露面,查理那裡也沒有回音。
  
  “查理都告訴我了。”卡萊爾說:“我們討論了很久,關於目前的情況,然後我們最終還是回到了福克斯,我們沒有想到你居然受到了傷害,我很抱歉。”
  
  “算了吧。”溫妮不想再進行一場不明情況的談話了。
  
  “亞力克在哪兒?”溫妮問:“我想見他。”
  
  卡萊爾笑容不變:“我這就去找他。別做劇烈運動,保護好自己的脖子,好嗎?”
  
  “當然。”面對著卡萊爾,溫妮發現自己很難生氣:“謹遵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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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答應過要告訴我一切。”溫妮舉起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條猙獰的傷疤:“我什麼時候割腕自盡過嗎?”
  
  “那不是你做的。”亞力克捧起溫妮的手腕,用冰涼的指尖觸摸著那條傷疤:“是襲擊你的人做的。”
  
  “斯特凡?”溫妮從腦海中搜索出了那個“惡霸”的名字,他的同伴這麼叫過他。
  
  “沒錯。”亞力克坐到溫妮旁邊,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告訴溫妮:“你要先知道另外一件事,就像我那天告訴你的,我是個吸血鬼。”
  
  “那太荒唐了。”溫妮脫口而出,看到亞力克的臉色,她改口道:“那就證明給我看。”
  
  亞力克抓起桌上的一個雙耳花瓶,猛地砸向牆邊,溫妮嚇了一大跳,但亞力克在花瓶落地之前抓舉了它。
  
  “這——”溫妮不敢相信的搖頭:“你確定你不是吃了什麼激素?”她知道她只是在為自己找藉口。
  
  “那這個呢。”亞力克伸出雙手,一團霧氣從亞力克手心裡慢慢升騰出來,溫妮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溫妮想要吐出一兩個驚歎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這太神奇了。”亞力克撤去了霧氣,溫妮重新獲得了行動自主權,她忘情的握住亞力克的手,翻看著,想要從裡面找出個隱藏的機關之類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我的天賦。”亞力克說:“有些吸血鬼會擁有一些特殊的天賦,如果天賦卓著的話,在他們還是普通人的時候甚至就可以顯現出來了。”溫妮可以看出亞力克很驕傲。
  
  “你能再來一遍嗎?”那種感覺真的很玄妙,被亞力克完完全全掌控了的感覺。
  
  “這不是玩具。”亞力克才不為小孩子表演馬戲呢。
  
  “好吧,假設我相信你。”溫妮不屑的撇撇嘴:“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所謂的‘真相’了吧。為什麼叫我伯妮絲?不僅僅是你,還有那天電影院裡的女孩兒,我的天呢,她也是一個吸血鬼。”溫妮突然明白了,她過人的美貌,冰冷的氣息,突然間就消失了的速度,她一定像亞力克一樣是個吸血鬼了。
  
  “那是羅莎莉。”亞力克說:“她是卡倫家的一員,卡倫家全都是吸血鬼。”
  
  “好吧。”忽略掉突然在溫妮的世界裡冒出來的無數個吸血鬼:“伯妮絲是誰?”
  
  “伯妮絲是你。”亞力克一字一頓地說:“或者說,你就是伯妮絲。”
  
  “這是個繞口令嗎?”溫妮覺得不可思議:“我非常確定我的爸爸媽媽沒有給我取過別的名字,雖然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你必須得知道,我不想讓你經歷這所有的一切。”亞力克話裡所包含的感情讓溫妮覺得難以承受:“但我沒能阻止得了。”亞力克停頓了一下:“16年前,你是個吸血鬼,或者說是剛剛被改變成了吸血鬼,但你卻被殺害了,我親手埋葬了你的遺體。我從來沒想到過我還會再見到你。”
  
  “什麼叫‘我被殺害了’?”這個信息量略大,溫妮想要按一下重播鍵:“你不是說你是吸血鬼嗎?我上一輩子也是吸血鬼,我以為吸血鬼是不會死的。還有——”溫妮猛地站了起來:“誰殺了我?”
  
  “吸血鬼是不會死。”亞力克解釋道:“除非是蓄意謀殺,否則我們會一直活下去。”他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活了多久?”亞力克一直對她這麼好,耐心的對她解釋一切,她不好意思再逼迫他回答他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了。
  
  “四五百年吧。”亞力克毫不在意的說:“我沒算過。時間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那是什麼感覺呢?”溫妮想像不出來:“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我不知道,溫妮。”亞力克幫溫妮拂去額前的髮絲,他靠近了一些:“我本來以為你能告訴我的,我希望看到你長大,我想要知道依舊鮮活的生命是什麼樣子的,我遺忘的東西太多了,而你是那麼的充滿著活力……我很抱歉。”
  
  “別。”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手指都顫抖了:“那不是你的錯不是嗎?又不是你殺了我。”溫妮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消失了,因為亞力克吻上了她。
  
  




27

27、夢境 ...


  窗外的大樹間傳來一聲鳥叫,雖然輕柔,卻驚醒了夢中人。溫妮掙脫了亞力克的懷抱,臉紅的想要滴血,他們怎麼會接吻呢——她和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這太瘋狂了。
  
  “我夢到過你。”一瞬間的感覺,像是有一股電流傳遍全身一樣,溫妮脫口而出一句聽起來更不合時宜的話。
  
  “什麼意思?”亞力克不明白:“你不會是說——”亞力克希望這意味著溫妮可以想起前世的一切,可以記起自己。雖然他也沒辦法假裝伯妮絲成為吸血鬼後所經歷的一切是什麼愉快的事情,但他還是希望溫妮能夠記起來,他不想由他來解釋她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了她這種難以回答的問題;他也不想溫妮再一次掉以輕心,重複過去的悲劇;他更希望溫妮能夠記得曾經他們一起相處過的時光,那是他對這個女孩兒有好感的開始,他希望溫妮能夠和他共用這一段經歷,儘管那時候他總是很凶。
  
  “不是這樣的。”溫妮毫不猶豫的否認了,她甚至沒意識到亞力克還沒把他想說的話說出口:
  
  “我只是做過一些愚蠢的夢。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覺得夢裡的人奇怪了,他們都是吸血鬼,剛才——”溫妮覺得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尷尬了,她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讓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吻了自己,這是青春期的效應嗎:“——總之,你的感覺讓我想起來他們,想起來那個夢。”溫妮再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最好趕緊睡一覺,然後把一切都忘掉。
  
  “好吧。”亞力克看出溫妮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件事的意思,秉承著發現溫妮之後他為自己制定的“溫柔”的戰略,他決定尊重溫妮的意思。如果不是他的大腦一時短路的話,他就會意識到自己“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這樣的問題還沒說出口,溫妮就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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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力克。”卡萊爾的出現打破了室內的尷尬,溫妮趁機坐到離亞力克遠點的地方,她一面擺弄著桌上的玻璃做的小海豚,一面聽著卡萊爾和亞力克說話:“簡已經到了,你要下來嗎?”
  
  “我馬上就去。”亞力克說,但他的雙腳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卡萊爾很快領會了這其中的意思,他先行離開,關好了房門。
  
  “誰是簡?”溫妮真不想讓卡倫醫生離開,現在房間裡又只有她和亞力克兩個人了,她覺得還是說點話比較讓她舒服。
  
  “我姐姐。”亞力克說:“你們認識的——”溫妮挑眉:“——曾經,”他補充道:“我應該介紹你們認識的……但不是現在,再等等吧。”亞力克更像是自言自語了。
  
  “隨便你。”溫妮低頭看著手裡的海豚,認識更多的吸血鬼,多麼精彩的人生,她與眾不同的心願大概可以實現了。
  
  “你要去哪兒?”溫妮只是在拼命找話說,亞力克卻喜歡她問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溫妮還是很關心他的。
  
  “我和簡要去做點事情,如果不是太危險的話,我就會帶上你了。”亞力克很自然的以為溫妮是想和他待在一起的,畢竟如果溫妮忘記了他,那麼她對卡倫一家就更不熟悉了,誰願意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呢?
  
  “那你最好快點了。”溫妮希望她能夠獨處一會,好好消化一下她今天所見所聞的一切。
  
  “和卡倫家待在一起,遠離危險。”亞力克囑咐道:“我會儘快回來的。”
  
  “我從來都是離危險遠遠的,直到它們自己找上了我。”溫妮一點也不明白亞力克在擔心什麼,她不停陷入危險的過去,她已經忘得乾乾淨淨了。
  
  “這是你的。”亞力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條水晶項鍊,放到溫妮手心裡:“收好它。”他摸了摸溫妮柔軟的長髮,下樓去和簡會合。
  
  溫妮看著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的項鍊,每一處精緻雕琢過的花紋都讓它顯得無比的珍貴,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晶顯出柔軟又溫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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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你要下來吃點東西嗎?”埃斯梅可是身負重任,上一次羅莎莉見到溫妮在他們家引起的討論無疾而終,誰都知道一旦成為了吸血鬼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大家寧願相信是羅莎莉看錯了,這讓羅莎莉很生氣,她可不認為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一起出了問題。讓羅莎莉想不到的是,溫妮居然被傷痕累累的送到了他們的臨時住處,就像16年前的伯妮絲一樣,而卡萊爾又一次充當了她的治療醫師,就憑這個,羅莎莉也敢確信她溫妮一定是伯妮絲了。
  
  “吸血鬼”伯妮絲,“人類女孩兒”溫妮,她們是怎麼扯上關係的,整個卡倫家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了。
  
  “當然。”溫妮找不到理由來拒絕,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不能總讓別人把食物送到自己房間裡來吧,她可是借住在別人家,這樣就太不識好歹了。
  
  “蕾妮斯梅要和你一起吃飯。”埃斯梅帶著溫妮走下樓梯:“她總是喜歡吃那些黃油和乳酪之類的,幸好我們不用為她的身材發愁。”
  
  “我也喜歡吃那些東西。”但溫妮也從來沒有長胖過,在同齡的女孩兒不斷地嘗試各種節食、減肥的時候,她的輕鬆一定又為她多添了幾位敵人,難道這是她具有吸血鬼特質的證明嗎,溫妮不敢想像。
  
  “你已經見過我的妻子埃斯梅了。”卡倫家的人都聚集在餐桌旁,等著圍觀“奇怪的”溫妮,卡萊爾一一為他們介紹:“這是賈斯珀和愛麗絲,貝拉和愛德華,還有羅莎莉、艾美特,對外面的人來說,他們都是我收養的孩子。”
  
  “他們都是一對一對的嗎?”這個不難看出來:“看來你們父母的工作做的不錯。”溫妮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出雙入對,這在溫妮對吸血鬼的想像中可從來沒出現過,她以為吸血鬼都是抱著美女或者帥哥,親吻他們的脖子,然後把他們吸幹呢。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愛德華笑得開心,就像當初逗貝拉一樣:“但大多數吸血鬼只是像動物那樣狩獵,然後把獵物解決的乾脆俐落,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旖旎。”
  
  “什麼?”溫妮沒反應過來:“我剛才說話了嗎?”為什麼愛德華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讀心術是愛德華的能力。”愛麗絲說:“他真討厭不是嗎?”
  
  “那太神奇了。”溫妮驚歎道,她記起亞力克曾經對她說過的關於吸血鬼的特殊天賦的事情:
  
  “我以為這些天賦是很罕見的。”為什麼她這麼快又碰到了一個,她看著卡倫家的所有人,他們之中不會還有吧。
  
  “愛麗絲可以預見未來,賈斯珀可以影響人的情緒,我可以讀到其他人的思想,除了貝拉的,貝拉的天賦是‘盾牌’,可以抵擋很多東西,而蕾妮斯梅,我們的女兒——”愛德華把蕾妮斯梅拉到溫妮面前:“你可以自己來看。”
  
  溫妮還沒明白“自己來看”是什麼意思,蕾妮斯梅已經把手指放到了她的臉頰上,冰涼的觸感讓溫妮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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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救治過的那個女孩兒,伯妮絲,就是沃爾圖裡帶來的那個……”溫妮可以看出來這是羅莎莉在說話,她們在討論她,還叫她伯妮絲,什麼叫“你救治過的那個女孩兒”,她以前也總是讓自己受傷嗎?
  
  “我看到的伯妮絲……她還是人類……”溫妮看到羅莎莉皺起了眉頭,這一定讓她非常困惑。老實說溫妮自己也不大明白呢,她曾經由一個人類變成了吸血鬼,然後被殺害了,這是亞力克的說法,然後呢?她算是又轉世為人了嗎?她以為吸血鬼不會被上帝接納呢。但是他們怎麼知道她就是伯妮絲的呢?
  
  “吸血鬼是不可能變回人類的。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羅莎莉?也許她們只是長得很像。”這是卡萊爾在說話。
  
  原來她們長的很像,溫妮回憶著亞力克看自己的眼神,但她怎麼知道亞力克不是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呢,另外一個女孩兒,一個她幾乎什麼都不瞭解的女孩兒,除了她的名字“伯妮絲”。亞力克為什麼認定了自己就是“伯妮絲”呢,除了長的像之外,還有其他原因嗎?也許她弄錯了?溫妮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過亞力克,她需要知道的太多了。
  
  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擊中了溫妮,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莫名其妙的夢境,也許她現在還在夢裡呢,溫妮傻傻的想,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個夢。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她完全沒有必要為夢境操心,當她醒來的時候,她還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若娜拼命的敲她的門,把她吵醒,讓她起床吃飯;馬克提著黑色的皮包“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上班,臨走前給自己一個鬍子拉碴的吻,那是他為了扮酷留的小鬍子;窗外的游泳池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期待著她的加入——
  
  “你們最好快點吃東西了。”愛德華說:“食物快要涼了。”他能夠看到溫妮腦海中所想像的東西,還有溫妮頭腦中的混亂,他知道他們最好不要繼續下去了。
  
  蕾妮斯梅撤去了自己給溫妮呈現的回憶,夢境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伯妮絲和鮑勃分手前拿走的項鍊,還記得嗎,亞力克可是一直留著的,嘿嘿
  壞消息,我的本本重傷,現在還沒回來呢,這是另一台電腦,愁死了,寫的不多,以後再補償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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