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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小玉向前走》作者:變化系的月亮【完結+番外】

第26章 好人壞人很看臉

  不要以貌取人。

  因為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美好的笑容背後藏著是鮮花還是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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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怎麼辦?」

  僵硬住的加藤乙女露出了忐忑不安的慌張表情,伊藤誠也看著少年魁梧的身材吞了吞口水,而少年看他們不回答索性走進了巷子內,那皺著眉頭的樣子對於心虛的兩人而言根本怎麼看怎麼威嚴。

  「……」伊藤誠咬了咬牙,扯過女友的手腕湊到她耳畔,低低的說著什麼,而橘色髮絲的剛正少年卻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雙手環胸,那不友善的表情和誇張的發色怎麼看都兇惡極了,「你們還不放開她嗎?」

  「……就是現在!」

  伊藤誠和加藤乙女突然把雙手被反綁的玉子推入看來就是不良的少年懷中,然後拉著手就想逃跑,但還沒跑幾步乙女的手便被少年用力扯住,橘色髮絲的高中生露出無比不爽的表情蹙緊眉頭,「這樣就想逃跑,你們以為我是笨蛋嗎!」

  「……誠!不要管我!你快跑!」

  掙扎了兩下發現甩不開的加藤乙女咬緊嘴唇,竟然反過來抱住了高中生少年,女孩子嬌小柔軟的身軀作為盾牌阻擋的結果,便是個性硬漢的少年整個僵硬,臉頰紅了起來,肩膀也不自在的顫抖,他連忙扶住了加藤乙女的肩頭想將少女推開,但在他一手摟著玉子一手又放在乙女肩膀上的時候,旁邊的伊藤誠竟然沒馬上逃跑。

  他不只沒逃跑,還拿出智慧型手機,開著閃光燈大膽的對著少年就照了起來。

  「啪刷啪刷啪刷……!」

  那刺眼的閃光燈讓高中生少年痛苦的眼睛眯了起來,一時間看不清楚眼前,隨後他感覺手上一空,剛剛還抱著他的女孩子趁機掙脫了他的控制,而從背後突然襲來的踹擊更讓他不穩的撲倒在地,隱約間似乎還壓到了軟軟的什麼。

  「啊!」

  被少年身軀壓上的玉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後腦杓撞到地板的她淚眼汪汪的感覺自己今天絕對跟地板很有緣,而那聲驚叫也讓不小心壓在少女身上的少年腦袋一片空白。

  這兩個人都因為這件意外而給弄懵了,直到啪刷啪刷的拍照聲音結束才慢半拍的想要各自爬起,卻聽到小巷子那端傳來了加藤乙女哭喊般的求救聲:「就是這裡!拜託救救我朋友!有不良少年勒索我們不成還要強迫她!」

  ……啥?

  那作賊喊抓賊的求救聲讓玉子和橘色頭髮的高中生都是大眼瞪小眼,那表情除了呆滯之外只剩下錯愕和哭笑不得。

  不過也因為這扭曲事實的衝擊讓少年一時間忘了馬上起身,這壓在少女身上的姿勢自然便被走進來的六道骸三人捕捉,邪氣俊美的少年於是眯細了那雙紅藍異色的眼眸,勾起唇瓣露出了看似愉悅卻隱約透著幾分危險的笑靨:「KUHUHUHU……做出這種事情的可真是壞孩子呢。」

  「……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釋!」

  這才發現自己被三個看起來相當不良的初中生圍住,高中生少年皺緊了眉頭,他連忙從少女的身上爬起,大聲的試圖解釋也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松了口氣的玉子也艱難的在地上扭了扭,她在看到來人是阿骸他們之後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放鬆表情,那抿著唇瓣幾乎要喜極而泣的可憐模樣讓三個義大利男人的保護欲瞬間爆棚,本來就最衝動的城島犬立刻沖過去就是一拳:「不用解釋了!連這種沒胸沒屁股的中學生你都吃的下去,日本人真是低級!」

  「不是這樣的……喂!你聽我說啊!」

  本來就預料到對方可能會攻擊的高中生連忙偏頭閃過,卻還是被那銳利的拳擊給激得寒毛直豎,而那廂被六道骸扶起解開被反綁手臂中的玉子也錯愕的瞪大了眼,「犬!不要打他!我沒事!」

  「這種對手你不用擔心啦,因為我很強!」

  少女的制止聲完全被野性少年理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有心顯擺的他於是出手的力氣更大速度也更快,雖然高中生少年同樣也是打架高手,卻格擋得越來越是艱難,看著對方這樣,他的火氣也上來了:「我就說不是這樣的!你讓我說話啊!」

  「老子才不聽變態色狼說話!」城島犬無比囂張倨傲的回應著,舉起拳頭就要開揍,但這拳頭才揮到一半就停頓了。

  停頓的理由並不是他的對手突然變身成超級賽亞人或是穿上件和服自稱自己是死神或是春神,而是矮小身軟的玉子少女突然張開雙臂擋在了兩人中間,「快──快住手!」

  或許是知道自己說不定也會被打到的關係吧,頭上繃帶又滲出血色的少女閉緊了雙眼,身上原本貼身的粉嫩護士服看起來有些殘破,那灰撲撲的樣子就像跌倒過了好幾次,白藕般的雙腿也礙眼極的滿是傷口和塵土。

  ──這個叫穗波玉子的女孩就是一個平凡又沒用的女孩子,除了長得可愛點外一無是處,連保護自己都沒辦法,但就是這樣看起來軟綿綿又靠不住的女孩子竟然擋在了剛剛還想要欺負她的人面前?

  ──聖母也要有個限度吧!

  覺得自己難得的好心被辜負的城島犬生氣的瞪著玉子,在看到少女閉眼睛等很久還沒反應的愚蠢樣子後,那怒氣更是爆表,對著玉子大嗓門就是毫不留情的吼了下去:「沒揍下去啦!笨蛋!你這白癡要幫這色狼最好有個好理由!」

  「哎?」

  被吼醒的玉子表情有點呆,她松了口氣的放下手臂,又忍不住倒抽口氣,因為女孩的手肘也因為剛剛的跌倒而撞到地面被磕碰出了一大片慘烈的擦傷和瘀青。

  「他不是色狼啦……」

  玉子揉了揉自己的傷處,對後面高了個頭的橘色髮絲少年露出有些尷尬的歉疚微笑,才又回過腦袋看向城島犬,不過那顯得有些傻呼呼的遲鈍表情讓野性少年咬牙切齒了起來。

  「不是色狼難道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成?」

  雙手環胸一臉排斥的城島犬怎麼看都像在鬧彆扭,但在看到少女和橘子色頭髮高中生認真點頭的表情後,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旁邊聽著他們交流的柿本千種聞言困惑的推了推眼鏡,「我聽說要推倒才能治療的狀況只有一種,難道說你們是這種狀況麼?」

  「不是的,事情其實是這樣才是……」

  玉子深深的感覺自己跟這些外國朋友一定存在代溝,她的眉毛無奈的抽搐了下,垂著腦袋瓜困擾不已的解釋道,而在知道自己不只被普通中學生愚弄還差點當槍使後,六道骸的笑容隱約邪氣了許多,那俊臉雖然依然帥氣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慄,至於城島犬則是馬上暴跳如雷的蹦了起來:「那兩個該死的混蛋……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比起這個,她的傷該先想辦法處理一下吧?」

  差點被誤解的不良臉橘子髮絲高中生皺眉聽著,在聽到玉子講到一個段落後指了指少女的膝蓋和手肘,對男孩子來說這種磕磕碰碰到的傷口是家常便飯,但同樣的傷勢出現在女孩子身上,總有種不能不管的感覺。

  「嘖……這點小傷口叫她自己舔舔就好了。」城島犬抱怨般的把手放在腦後,皺皺鼻子冷哼出聲,那口氣就是一整個嫌棄少女沒用跟麻煩。

  「哪怎麼行啊!你當她是小狗嗎?」

  好心高中生因為對方的回答而眉頭猛皺,一臉不贊同的忍不住吐槽,他有些煩躁的揉亂了自己那頭色彩鮮豔又誇張顯眼的橘色頭髮,「不然來我家治療下好了……對了,我叫黑崎一護,家裡是開醫院的。」

  「沒關係啦,我家就在附近,這點小傷回去擦擦藥水就好了。」

  玉子忙慌亂的擺了擺手,因為對方這樣關心親切的態度而面上浮現了層淡淡的紅暈,充滿感謝的鎮重鞠躬道,「我是並盛中學一年級的穗波玉子,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真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喂喂,就算他沒來我們也在附近好不好!」

  城島犬看到玉子這樣認真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爽,他蹙著眉頭,表情不悅的吐槽道,那抱怨讓少女眨了眨眼,鏡片後的眼眸微微彎了起來,「嗯,所以我也很感謝你們呀。」

  「哼……這還差不多。」

  少女那樣老實平靜的溫和反應反而讓某只傲嬌又暴躁的黃毛大狗兇惡不起來,城島犬於是又再度冷哼了聲,「對了,那兩個敢欺騙骸大人的小子是什麼來頭?別想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這個……」

  玉子的笑容僵硬了下,她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困擾表情,轉的很硬的蹲了下來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啊!我的腳好痛!」

  「……那是腳,你個笨蛋!」

  城島犬眼神死的瞥著少女,不知道為什麼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冒冷汗傻笑中的玉子只覺得壓力很大,乾脆俐落的背對著少女蹲下,「喂,還不快點!」

  「唔……快點?」

  裝傻失敗的玉子呆呆眨了下眼眸,有些笨手笨腳的推了推滑落下來的眼鏡,黑崎一護忍笑的咳嗽了聲,「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要背你。」

  「其、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

  有些困窘的搖了搖腦袋,個性羞澀的少女的臉頰忍不住又有點泛紅,蹲得有些不耐煩的城島犬於是煩躁的皺起了眉,「你是要不要上來!不上來的話等骸大人對你公主抱嗎!」

  「沒沒沒沒這回事!」玉子一愣,然後慌亂的開始搖著腦袋瓜,而這時六道骸卻笑容可掬的走了過來:「kuhuhu……這提議好像蠻不錯的?」

  明明是老大卻悲哀的一直被小弟刷存在搶臺詞的六道骸發出了看似愉悅的輕笑,直接從腿彎把少女打橫抱起,那突然的動作讓玉子下意識的拽緊了六道骸的衣服,眼鏡不小心又歪了:「那個……我真的可以自己走的!」

  「kuhuhu……看著淑女落難卻不出手救助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啊,你想讓我們變成放著受傷女孩子一拐一拐走路,自己卻視若無睹的糟糕男孩子麼?」

  六道骸笑容可掬的低頭凝視著少女,以溫柔低沉的嗓音輕鬆編造著似是而非的紳士守則,那挖坑給玉子跳的問話讓本來反應就慢的玉子不知道怎麼回應。

  沒回應,就是默認,這是很多個性強勢的人的理解。

  於是在腦袋當機僵硬窩在六道骸懷裡的少女發現自己正被抱著走後,她忙從六道骸的肩膀探頭,扶正自己因為鏡片厚度而總滑下來眼鏡弱弱的對黑崎一護道,「那,黑崎先生,我們走了!」

  「啊,喔。」覺得今晚真是似魔似幻的黑崎一護眉頭習慣性的緊皺,在看到少女困窘的表情後也笑笑的與她揮手,想起那兩個初中生離開時的樣子,他思索了下,不知道為什麼有股不好的預感,於是在他們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前補充的大叫道,「我家是黑崎醫院,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可以到那裡找我!」

  「嗯。」攀在六道骸肩頭的玉子少女很認真的對黑崎少年揮了揮手,但這回應沒有讓一護安心,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股相當煩躁的感覺……


外篇之二又遇到她了山本武

  外篇之二,又遇到她了,山本武

  重逢十年不見的青梅竹馬是什麼感覺呢?

  很,難以形容。

  山本武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早就忘記了穗波玉子和那段不曾說出的苦澀初戀,但在看到青梅站在雲雀恭彌的身畔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向來淡定冷靜的心緒卻激烈得連自己都覺得恐怖。

  他其實沒有忘記過那個心中的少女。

  一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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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的小玉生份是在初中的那一年。

  為著每個男孩子都有的好勝心和莫名其妙的自尊,山本武從來不肯對玉子提起他的脆弱。

  他希望在女孩心中他是最高大形象也最光輝的。

  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卻骨感得將他的耳光打得啪啪作響,因為在山本武的不願說出和刻意隱瞞下,他和玉子的心反而越離越遠。

  看似單純又爽朗的少年總是很擅長用他帥氣的笑容來欺騙群眾粉飾太平,但再燦爛的笑臉也沒辦法對他的青梅竹馬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一再的受傷。

  於是,玉子失望了,傷心了。

  因為著之前的冷戰,再也不跟他說話也不理他了。

  那時的山本武也是年少氣盛的,被眾人捧著喜歡著的他有著被哄上天的驕傲,在玉子不理他的時候並沒有急著去和好,反而是以一種她總會原諒自己總會理解的幼稚態度去處世。

  但山本武忘了這次的錯是在自己身上,而他的小青梅雖然看著綿軟,卻也是個不願妥協的主。

  沒有人,想要退一步。

  執意的結果,就是他們就這樣從同桌變成了陌路。

  就算在走廊擦肩而過也不會抬頭相望,明明住在隔壁卻只有在學校時才會見面,最近,又是最遠的距離。

  山本武直到畢業後才聽到玉子報了女校,也是在聽見哭泣著的笹川京子和黑川花抱著少女的交談時才知道,他的小玉要搬家了。

  而這些事情玉子什麼也沒對他說。

  山本武說不出來聽見這些的時候心中的感受是什麼。

  有點酸,有點澀。有點苦悶又夾雜著尖銳辛辣的疼痛。

  那時的他楞楞的拽緊了左胸的衣服,茫然的揉著,感覺眼睛有些乾澀,但不管怎麼眨都沒法讓眼眸濕潤起來。

  ──如果試著去追追看,試著去跟她說話,試著認錯會怎麼樣呢?

  十年後的山本武曾經不只一次的問著自己,但事情沒有如果,就像那時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去找玉子,卻也只能生疏又生份的對整理行李中的少女露出微笑一樣。

  那個時候他其實想說「不要走」,但說出的卻是「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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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其實不像旁人眼裡的那麼沒神經和傻大膽。

  單親的生活讓他有了足夠的細膩,還有必要時回避惡意的遲鈍偽裝,他實際上比誰都敏銳,卻又惡趣味的將一切都掩飾在那天然呆的表像下。

  比如恐懼,比如關切,也比如那始終割捨不下的淡淡戀慕。

  離開了並盛町的玉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被推薦去義大利念大學的公費,是山本武私下給出的,彼時的他已經加入了彭哥列多年,作為彭哥列雨之守護者的青年有著足夠的資源。

  山本武其實一直有著玉子的聯繫方式。

  輾轉打聽到的位址和聯絡電話在他手裡捏了十年。

  但山本武從來沒撥出過。

  他總是想著要去聯繫小玉,總是想著他的小玉一定會原諒他的,但又總想著,不能讓他的小玉像他們一樣,過上這種連生命都會有危險的緊張生活。

  就算當初的話並沒有真正說出口,能夠像這樣默默守護著她也夠了吧?

  一直以來山本武真的是這樣想的,但在看到他的小玉站在別人身畔時,那自欺欺人的想法破碎了。

  他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大度,能夠放著喜歡的女孩投入他人懷抱,也才第一次真正、真正的知道,他要的不是遠遠的關心而是獨佔。

  就像那個並盛的鳥王一樣,將想要的東西納入保護下,永永遠遠的屬於自己。

  「好久不見,小玉。」山本武於是走向了玉子,揚起微笑,那笑容中是多年不見的真心愉快。

  總被認為直神經的山本武一直是個執著的運動系男兒,運動系的好處,便是在認清目標後就會堅定不一的前行。

  ──不過是和雲雀恭彌一起出席宴會而已,那又怎麼樣?

  沒有那種甜甜蜜蜜的粉紅色也沒有什麼LOVE LOVE的氣息,再說就算有,山本武也有自信,以著自己對玉子的瞭解一定能讓少女回心轉意,畢竟不管怎麼看,雲雀恭彌才是他和他的小玉之間的小三!


番外之小小玉大小恭彌

  雲雀恭彌是並盛中學的鳥王。

  鳥這個字來自於他可愛又嬌小洪亮的姓氏,至於王呢?

  看他那唯我獨尊的狂妄性格就知道了。

  雲雀恭彌就是並盛中學最大的中二病,沒有之一。

  總是自稱討厭草食動物,厭惡群聚,給人冷酷傲慢印象偏偏又強悍得一塌糊塗,換張草壁哲矢的臉的話絕對沒這麼受歡迎,總而言之就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這樣冷豔高貴高大上的位面主角,今天遇到了人生中的大難題。

  ──如果有個小肉團在看到你後就跌倒,然後哭了出來怎麼辦?

  A:用殺氣凍死讓他別哭。

  B:放置不管。

  C:抱起來安撫。

  以外表來看理論上很自然會選擇A的雲雀恭彌沉默了片刻,竟然令人意外的不是選擇眯細雙眸狠瞪越哭越淒慘的小娃娃,而是在沉默片刻後慢慢蹲了下來,柔軟了表情的撫摸上小女孩綁著兩隻馬尾辮的腦袋瓜。

  「怎麼了,有什麼好哭的麼?」

  「嗚……嗚嗚嗚……」

  這樣溫柔的表現讓小丫頭得寸近尺的直接摟住雲雀恭彌的脖子繼續哭了,那軟得像個布丁不用戳就狂出水的樣子讓雲雀恭彌有點僵硬,他俊美的面龐也不禁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一邊輕拍著小丫頭的背脊,一邊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的看向了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蔚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界線分明得鮮明立體,這樣好的一天可不該被淚水淹沒啊。

  細長白皙的指尖於是無奈的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瓜,蹲下身的雲雀恭彌苦惱的蹙起眉頭,在思索片刻之後,他默默的把小女孩抱高,不算粗壯卻結實有力的手臂將依然啜泣不休的小女孩舉起後往上丟,在空中轉三圈之後再接住,然後表情認真的凝視著她,在發現小女孩停下哭泣瞪大眼看著自己後,少年的嘴角愉快上揚:「……不哭了吧。」

  「……好好玩,小玉還要飛飛!」

  這個小女孩也明顯是個粗線條的,在這種正常小孩恐怕都會暈呼呼大哭出聲呈反效果的奇葩哄人方式下,竟然還可以興匆匆的拽住了雲雀恭彌的衣角,興奮得眼睛都亮起來的要求再玩一次,不過這個自稱方式……

  雲雀恭彌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古怪的不協調感,他把小女孩舉高,在陽光下認真的端詳,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的皺了皺眉,「喂,你叫什麼名字?」

  「嗯?小玉就是小玉呀……」

  蠢蠢的小女孩歪了歪腦袋,一臉大哥哥你怎麼會這麼問的看著他,這微妙被小女孩同情的情況讓威武的雀哥嘴角抽搐,不過下一秒小玉女孩又有狀況了。

  她遲疑的看了看周遭,然後淚珠又在眼眶中打轉,「嗚……」

  哭聲都還沒哭出來,雲雀恭彌馬上再度對小姑娘施展了喪心病狂的空中三百六十五度前後滾翻大旋轉,等到被扔上天的小女孩呆呆翻了幾圈後,才揉揉小女孩的腦袋:「……怎麼回事?」

  「阿武不見了,我找不到他……」

  想到青梅竹馬就又要開始哭的小小玉被雲雀恭彌默默的捏開了臉頰,她呆呆的眨了眨眼,淚珠還沾在睫毛上的迷惑看著少年,而雲雀少年則是氣定神閑,「你很愛哭,對吧?」

  「唔……嗯……」

  小小的小玉露出了大哥哥怎麼會這麼聰明的崇拜眼神,那單純又充滿信任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讓雲雀恭彌的耳朵有些發癢,但他還是表情溫柔的勾了勾嘴角,「那就對了。」

  「唔……?」小女孩歪著腦袋困惑的凝視著雲雀恭彌,包子般白皙可愛的臉頰看起來微嘟,粉粉嫩嫩的是說不出的可愛,或許就是因為小孩子總是這麼單純直白,他才總是沒辦法像對成年人一樣的對他們吧?

  雲雀恭彌於是像摸小貓一樣的再度揉了揉女孩的發,烏黑柔軟的髮絲比最幼小小貓的貓毛都還要細軟,身上還帶著隱約的奶香和肥皂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某個怪力少女,某委員長默默縮回了手掌,淡定的咳嗽了聲,「愛哭鬼是沒人喜歡的哦。」

  「真的嗎……嗚……」

  雲雀的本意本來估計是要哄小姑娘別當愛哭鬼的,卻沒想到在聽到這句話後,小女孩哭得更凶了,抓緊了雲雀恭彌的脖子腦袋瓜就埋在肩窩,感覺自己的衣服有著越來越濕的跡象,雲雀恭彌的眉毛幾乎要鎖住了,「適可而止啊……」

  「嗚嗚嗚嗚嗚……」

  粗看不知道是三歲還是四歲的小女孩才不買帳,雲雀恭彌越是哄她,她就哭得越歡,淚眼汪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但對於本來就拿小孩子和小動物沒辦法的少年而言卻感覺壓力山大,他總不能拿棍子把小姑娘敲暈讓她閉嘴吧?

  於是,可憐的並盛中學風紀委員長,大家眼中的中二鳥王,只好摟著小姑娘,無奈拍著女孩的背,回答著她一個個的蠢問題。

  比如他叫什麼名字,比如他幾歲,也比如,那個一樣叫阿武充滿既視感讓他嘴角一抽一抽的奇怪竹馬。

  「雲雀哥哥,阿武都打棒球不跟我玩怎麼辦?」

  已經問到雲雀恭彌名字的小少女窩在少年的懷裡,淚眼汪汪的抬頭,雲雀恭彌挑了挑眉,第一百零一次的無奈擦去了小小玉姑娘眼角的淚水,認真的回答道:「那就讓他去。」

  「可是我想跟他玩……」

  小小玉於是不幹了,淚珠在眼眶裡面滾啊滾的就像水做的一樣,這反應讓雲雀很想歎氣,「……不然你煮菜哄他。」

  「哦……」

  小姑娘乖乖的應了聲,自己忍不住又用粉粉嫩嫩的小拳頭開始揉眼睛,她揉了揉,又楞楞地抬起腦袋瓜,用很擔心很憂慮的苦惱表情看著雲雀,「雲雀哥哥,阿武會不會因為我愛哭就不喜歡我了?」

  「如果你一直這樣哭的話,就會。」

  雲雀恭彌感覺自己可能真的不擅長哄小孩,因為小小玉姑娘在聽到他的話後,張著嘴又哭了:「嗚嗚嗚嗚嗚……」

  ……

  真是夠了!

  雲雀恭彌於是又像抱小貓一樣的摟著小女孩走進他家,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明明該在學校的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但這不影響少年從自己家裡熟門熟路的找到冰箱,還有裡面意外放著的一盒和果子。

  日式點心的特色就是造型精巧,當雲雀恭彌打開盒子從盒子內端出花型和小白兔形狀的可愛糕點時,原本淚眼汪汪的小姑娘眼睛亮了,那明亮起來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讓雲雀恭彌再度想起了那個笑起來時總是眉眼彎彎的怪力少女。

  ……其實想起來也好笑,有著那樣攻擊力的女孩子竟然膽子意外的不大,而且總是自掘墳墓又耍蠢自爆呢。

  想到這雲雀恭彌忍不住點了點小小玉的鼻尖,輕笑的呢喃道,「對了,你不會也有怪力吧?」

  「唔?」

  咬著湯匙的小女孩茫然的看著清秀俊美的少年,那思索般歪著腦袋瓜的樣子實在可愛得融化人心,雲雀恭彌於是捏起了一小塊糕點,塞入小丫頭的唇瓣,然後毫不在意的舔去了手指上的餅屑,「沒什麼……你可不要當笨女孩呀,愛哭的笨女孩是沒人喜歡的。」

  「我才不笨呢,阿武說我很聰明,他以前說過如果我以後會煮飯會照顧他會變成漂亮的大姊姊然後我們兩個都到三十歲都沒喜歡的人的話,就結婚的耶。」

  小小玉姑娘聽到雲雀恭彌的話後鼓起臉頰氣呼呼的,就像只小倉鼠一樣看著少年,但她說出的話卻讓少年沉默。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傾身上前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瓜,失笑勾起的薄唇弧度相當醉人,「……你要知道,滿足這樣條件的女孩子不用等到三十歲,早就被訂走了。」

  「……當然,不能愛哭哦。」

  少年在說完這段話後又認真的補充道,小小玉姑娘於是困惑的再度歪了歪腦袋,一臉就是沒聽懂的認真握拳,「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愛哭的。」

  「嗯,這才乖。」

  雲雀恭彌獎勵般的又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髮絲,總覺得這樣摸小女孩腦袋瓜的樣子就像呵寵一個愛嬌的小動物,當雲雀恭彌這麼動作時,乖巧的小小玉甚至會稍稍偏過腦袋,很享受般的眯起眼睛。

  然後小女孩捧著和果子的盤子跳下高高的餐桌椅,繞過桌子跑到雲雀恭彌的身畔,把盤子頂在小小的腦門上,眯起眼簾笑出兩枚彎月的仰頭看著雲雀,「雲雀哥哥,我們一起吃吧。」

  「涮涮涮涮涮……」

  但蠢萌蠢萌的小姑娘沒想到自己是把盤子頂在腦袋瓜上的,於是在她抬起頭時,盤子裡的和果子便咕咚咕咚,以慘不忍睹的姿態滾落在地。

  看著小姑娘灰化然後僵硬成石像的受打擊姿態,雲雀恭彌再度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把小小玉抱上了自己的膝蓋,默默捂著耳朵,然後反應過來的小姑娘在看到地上的糕點的時候,眼睛又泡著淚水了:「哇哇嗚嗚嗚……」

  喂喂……說好的以後不會再愛哭呢?

  無奈的雲雀恭彌只好又氣又好笑的拍著小小玉的背脊,讓小姑娘窩在他懷裡一起在木制的走廊廊柱旁曬著暖呼呼的太陽。

  咕嚕咕嚕邊啜泣邊吸著鼻涕的小少女在午後陽光和剛吃飽BUFF的加成下,終於昏昏欲睡的眯起了眼眸,而那甜美的睡臉也隱約感染了雲雀恭彌,感覺今天一整天比打架還累的並盛猛禽於是掩口打了個帶著淚意的呵欠,不知不覺也浸入了夢鄉。

  午後的陽光不知不覺變成了斜照的明色,就像原本日式長廊上靠著廊柱身高腿長的少年變成了穿著熊寶寶睡衣的萌孩子一樣。

  當四歲雲雀恭彌回到屬於自己的這個時代時,半夢半醒的他眨了眨眼,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一顆黑呼呼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迷惑的坐了起來,卻看到一個睡得傻呼呼的小女孩正趴臥在他身上,摟著他睡得正香,小小的雲雀忍不住嫌棄的戳了戳小女孩的臉。

  「唔唔……雲雀哥哥……」

  被戳臉頰的女孩蠕動了下唇瓣,雖然皺起了眉頭卻沒有醒來,那甜甜的笑容讓四歲的雲雀恭彌苦惱的凝視著。

  看在她這麼有眼光的份上,還是先別叫醒她好了──如果雲雀恭彌是這麼溫柔的小孩子的話,那就不是未來的並盛猛禽了。

  因此……

  「喂,你給我起來!」

  某個熊孩子大力的捏開了小小玉的臉頰,就像捏開柴犬松鬆軟軟的後頰肉一樣,不只捏,還惡劣的上下拉,這樣的騷擾攻勢讓還在睡夢中的小姑娘錯愕的瞪大了眼。

  她看著眼前的熊孩子,下一秒,扁嘴,「你是誰?雲雀哥哥呢?」

  「你才是誰!我的手下玉子呢?」某只未來猛禽的現在小雛鳥雙手環胸,氣勢淩厲的瞪著她,那兇惡的模樣讓小小玉倒退了步,一邊回頭尋找著她的雲雀哥哥一邊苦惱的皺起眉頭,「我就是!可是我才不是你的手下呢!」

  「哇喔,膽子很大嘛。」看到自己竟然被反抗了的小小雲雀挑了挑眉,至於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的小小玉子則是不服輸的與男童對瞪。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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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波未平另波起

  玉子被陌生男孩子公主抱帶回家的騷動姑且不提。

  本田透和最上恭子抱著藥箱大驚小怪的驚嚇,莫名與六道骸三人開始對視互看不順眼的閃靈二人組也先不用說,那一邊誤以為自家小青梅/自己新收部下被人綁票的山本武和雲雀恭彌會是多麼的心急火燎才是少女最該注意的,不過現在她還不知道。

  是的,玉子不知道,玉子什麼都不知道,因此可以有一個好眠,因為等到明天,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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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回制服玉子少女站在醫院門口看起來有些目瞪口呆,因為伊藤誠的吐槽而有了陰影的女孩今天並沒有再穿那套粉色的護士服,修長的雙腿被及膝長襪牢牢包裹,只有襪子上緣和手肘處才隱約透出一絲繃帶的痕跡。

  額際上傷口也被瀏海遮住的少女呆呆的把眼鏡推上,凝視著眼前的景象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麼多穿西裝的人是怎麼回事?難道有大人物住院了嗎?

  吞吞口水的少女緊張的低頭繞過那些看來就身材高大氣質兇悍的成年黑西裝男人們,但在山本武的病房前就被攔住了,目光銳利又長著張硬梆梆臉蛋的大叔擋在了她的面前,用冷淡的嗓音面癱臉的表示:「這裡只有被允許的人才可以進入!」

  「我、我想找山本武……我是他的鄰居……」

  那冷冰冰的態度幾乎嚇壞了少女,但玉子抿了抿唇瓣,並沒有因為這樣的阻礙而退縮,而是蹙起眉頭試圖爭取的呢喃道。

  「你們放開我……欸欸欸!小玉!?」

  話音未落,原本被擋著的門就打開了,腰際上掛著澤田綱吉脖子還被獄寺隼人卡著的山本武沖了出來,在看到門口的玉子的時候,他煞車不及,就像個火車一樣把玉子給撞倒在地。

  一整個覺得今天根本是昨日不幸延續的玉子閉緊了雙眼,卻沒想到雖然自己被撞得往後倒卻沒感覺到疼痛,她迷惑的睜開雙眸眨了眨,然後才發現自家竹馬的大掌正放在自己的腦後,而他的另一隻手也墊在玉子背上為女孩撐起一片不會被那三人份重量壓到的空間。

  心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加速跳動了下。

  或許是因為這個姿勢其實也像緊緊被擁抱住?

  玉子的臉頰隱約有點泛紅,仰頭看了眼山本武挺直的下巴,至於天然呆的竹馬同學則是一臉鬱悶的摟著少女轉身抗議道,「喂,你們很重的啊,快起來!」

  「穗穗穗、穗波同學!你不是被綁架了嗎!」

  依然環著山本武腰際的綱吉少年瞪圓雙眸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那驚愕的樣子就像只想要蹦跳起來的大白兔,隨後露出了欣喜又不安的擔心神態,「雲雀學長昨天就殺過去找你了耶!」

  「欸!?雲雀學長他……」

  澤田綱吉所透漏的資訊讓玉子驚愕的眨了眨眼,推了推身上的山本武就想爬起,但這表現讓某只大尾巴狼鬧起了彆扭。

  不甘心注意力被其他人搶走的山本武於是把腦袋瓜湊向了玉子,撥開了他的瀏海,露出無限哀怨可憐的目光默默往少女的面前湊,「小玉……雲雀那傢伙竟然說我會礙事就把我打昏了,你看我這邊都腫了呢……」

  「唔……真的耶,好痛的樣子。」

  單純的小青梅捧起山本武的面龐認真的觀察了起來,長長的睫毛隨著凝視撲閃了下,柔軟的掌心也彷佛帶著肥皂洗滌過的清新芳香,那樣專注的目光讓山本武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被看不順眼的獄寺隼人給巴了下腦袋,「我說棒球笨蛋,人家都受傷了還這樣向她撒嬌,你丟臉也要有個限度吧!」

  「啊?受傷!?」

  山本武這才注意到他的青梅瀏海下纏著繃帶,不明顯的地方似乎也被包紮,看那隱隱約約浮腫又透著藥味的樣子,還真要慶倖他沒像平常一樣用額頭頂額頭?

  原本上揚的唇瓣弧度無聲無息的變得平直,山本武乾脆摟著玉子盤腿做在地上,眯起眼簾表情有些嚴肅的摸上了少女的發,「小玉……你是怎麼受傷的?」

  「唔……嘿嘿……這個……。」

  竹馬少年的溫柔詢問讓玉子的眉毛跳了跳,蹙起眉頭露出了尷尬的傻笑,女孩的笑容看起來甜和綿軟,但那心虛不與少年對視的飄移眼神卻讓山本武皺眉了。

  他沉默的打量著努力若無其事的少女,因為少女的刻意別過頭而嘴角反常的上揚,然後,山本武突然拽住了玉子的一隻腿便開始脫。

  「欸耶耶耶耶……!?」

  忙壓住裙擺的玉子少女整個呆掉了,只是本能的發出了愚蠢的狀聲詞,至於扯下了少女黑長襪的山本武則是勾起嘴角,露出明明看著溫柔又爽朗但隱隱約約有鬼火跟黑氣在背後盤旋的魔王笑容,「小玉,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那個……呃……跌倒……?」

  呆萌的妹子即使是說實話也說得遲疑又吞吞吐吐的,她像掙扎的小兔子一樣輕輕踢了踢自己被握著的小腿,羞恥困窘又可憐兮兮的呢喃道,「阿武,你一定要這樣抓著我說話嗎?」

  「嗯?有什麼問題麼?」

  某個從內臟黑到骨頭裡的爽朗少年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他的小青梅臉頰紅透,可憐的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掙扎了很久,然後才自暴自棄的壓住了腦袋,「其實昨天我因為絆到人所以撞到電線杆昏倒了……」

  「就這樣?」

  帥氣爽朗的竹馬少年可不認為他家小玉會因為這樣就不敢老實講,只是眯起眼簾撫摸上少女的膝蓋,厚實的掌心隔著繃帶依稀都能將溫度傳遞,玉子不知道怎麼的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她只是默默壓緊了裙擺的認真點頭:「嗯嗯嗯……!」

  「唉……」

  垂下眸很長很深重的歎了口氣,山本武下一刻捏住了少女軟嫩的臉頰,笑容可掬的往外拉,看那燦爛爽朗的開朗少年樣子,根本完全不像一個正在對美少女處刑的邪惡大魔王,「阿姨如果知道你變成說謊的壞孩子一定會不高興的!」

  「才不是這樣……」

  可憐的玉子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掙扎聲,淚眼汪汪的扯著山本武的手腕,在沒能成功將山本少年的手腕拉開後表情哀怨的看向了山本武后面看戲中的獄寺隼人和澤田綱吉,但這向外人求救的目光對山本武而言根本火上加油。

  大野狼竹馬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就把嬌小的少女摟入懷裡,然後壓著掙扎不休的小青梅的腦袋瓜回頭對兩個好友勾起嘴角,「哈哈哈哈……可以讓我們先私下解決一下嗎?」

  「呃,這個……」

  善良又純潔的小白兔綱吉露出了遲疑的表情,苦惱的看著正在山本武懷裡掙扎的無辜少女,至於本來就只是為了阿綱才來看人的獄寺隼人則是聽到山本武的話後,馬上拖著他親愛的十代目就轉身,「走吧!十代目!那個棒球笨蛋都這麼說了!」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山本你可別做壞事啊!」

  無奈之下澤田綱吉只好邊走邊不放心的回頭,至於摟著自家小青梅的山本武則是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只差沒誇張大笑的勾起嘴角,「啊哈哈哈,難道我像這種人嗎?」

  是的,非常像……

  澤田綱吉的吐槽被關上的房門給隔在了門外,至於笑容可掬的山本武則是維持著讓玉子毛骨悚然的溫柔微笑,和藹又可親的凝視著玉子。

  這表情讓玉子的心中像是有小貓在抓啊撓的,她苦惱了片刻,探身摟住山本武的腦袋瓜,就像哄著一隻鬧彆扭大貓般順著他有些粗硬的發,蹙著眉心戳著他的臉頰,「……不高興就別笑嗎,我不是沒事麼,嗯?」

  「……」

  少女的手指騷擾讓山本武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他轉頭咬向了玉子的手指,就像啃薯條一樣,在少女的嬌笑中邊輕咬邊懊惱的哼了聲,「你這樣叫沒事的話我就可以單手打出再見全壘打。」

  「唔……阿武打不出來嗎?」

  玉子姑娘理所當然的疑問讓山本武的嘴角抽搐了下,他不知道該高興自家小青梅對自己的盲目信任,還是該無力她的粗神經無限放大,並中的天然呆先生大家眼中萬人迷的帥氣山本武無奈的歎了口氣,默默把腦袋瓜靠上玉子的額際,不過有好好的避開那繃帶包裹住的傷口,「……唉,我該把你怎麼辦啊。」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唄。」

  這種時候玉子的腦筋倒是動得意外的快,那笑眼彎彎眯起眼簾自以為得計的樣子就像只想偷雞的小狐狸,玫瑰般的粉色隨著少女的微笑蔓延在她的頰畔,看起來可愛得讓人想捏。

  山本武忍不住傾身向前,再度摸上了那粉嫩的臉頰,但在他開口想說話之前,一陣淡淡的煙霧卻突然籠罩住他,然後……

  「碰……!」


第28章 阿武阿武討厭鬼

  「咳咳……好痛,這裡是……?」

  從煙霧中現身的青年吃疼的揉著自己的後腦,下巴上也有著一道明顯的傷疤,西裝筆挺的他看起來有著和山本武極為相似的臉,但明顯成熟很多的表情卻讓他更多了男人的韻味。

  感覺身上趴著個人的十年後山本武原本是眼神銳利甚至帶著些防備和殺氣的,但在看到那個一臉迷糊趴在自己身上眨巴著眼睛是玉子時,他呆楞了下。

  山本武不只是呆楞,還眯起了眼簾,薄薄的唇瓣隨著凝視緩慢揚起,他勾起了嘴角,露出悲傷又帶點懷念的複雜表情,「小玉……啊啊,原來如此,這個時代是十年前的時代麼?」

  「嗯?」

  一整個還在狀況外的少女眨動了下眼簾,她困惑的凝視著眼前的青年,伸出柔軟的指尖在青年下顎上的疤痕劃拉了下,疑問的歪了歪腦袋,「阿武,你在說什麼?」

  「……」

  二十三歲的山本武雖然五官相仿,但與十三歲的少年比起來氣質其實截然不同,即使正懷念的露出微笑,青年也依然依稀透著煞氣和鐵血的氣息,他在玉子觸摸自己下巴時反手握住了少女的手掌,然後,湊到唇前虔誠的親吻著。

  「……阿武?????」

  玉子被青梅竹馬突然的行為弄得渾身僵硬,臉頰發燙,隱隱約約腦袋瓜上還泛著不知所措的高溫蒸氣,而這時二十三歲的山本武突然將面龐湊近,他低垂下來的俊臉就像準備親吻。

  「小玉,我好想你,我愛……」

  溫潤的氣息濕熱滾燙,在這近距離放大的正面直視之下,幾乎讓人能一根根的數清青年略長的睫毛,他專注的凝視著表情錯愕的玉子,彷佛從鼻音發出的聲音也性感成熟得讓人全身發燙,那沙啞的魅惑呢喃彷佛直達靈魂,不過……這一上來就示愛是哪招!?

  而如果二十三歲青年山本武的示愛是突如其來的話,那麼,從門外再度天降的雲雀恭彌,或許就是感受到玉子可能有危險而降臨的救星了吧。

  「碰……乓啷啷啷!」

  原本被關上的房門被用力踹開,披著黑色立領學生服,臉色陰沉眼下略微青黑的並盛風紀委員長站在了門口,在看到青年壓制著玉子少女正準備親吻時,那薄薄的唇瓣浮上了獰笑:「可疑人士,咬殺!」

  他邊說邊甩出了拐棍,銀白色的浮萍拐就這樣連著鐵鍊擊向了山本武。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人打擾啊?」

  摟著玉子閃開的二十三歲山本武發出了無奈的抱怨聲,順帶低頭,動作迅速的在玉子唇瓣偷了個小吻。

  那只是個蜻蜓點水般的碰觸,就像媽媽在廚房抓到小孩子偷吃時忍不住的饞嘴一樣,被打擾的山本武原本是有些不高興的,但在看著捂住雙唇一臉當機的少女後,那偷到雞般的愉悅表情又讓人十分想毆打。

  壞心眼的青年於是湊向了臉紅顫抖到幾乎要變成蚊香圈眼的玉子耳畔,笑容可掬的眨了眨眼,「嗯?小玉,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

  青年帶調侃般的取笑讓玉子顫抖得更厲害了起來,眼鏡後的雙眸也隱約變得濕潤,羞恥困窘交加的少女用力的推開了青年就跑,連對方因為自己的怪力被拍到牆上然後順著牆壁滑落也只是猶豫的看了眼便匆匆離去,那對山本武避之惟恐不及的樣子讓青年露出了苦笑:「啊啊……弄巧成拙了呢……啊啦?」

  他沒能起身去追,因為趕過來的雲雀恭彌已經對青年露出了充滿敵意的獠牙。

  脆弱的喉頭被猛禽少年用拐棍頂住了,嗜血的兇悍目光讓人膽顫心驚,眯起眼眸凝視著那陰鷙的目光,二十三歲的山本武竟然還能勾起嘴角露出了爽朗的笑靨,「唷,恭彌,該說好久不見麼?」

  「……你誰?」

  冰冷的浮萍拐毫不猶豫的往青年的氣管頂了頂,卻被青年很輕鬆的用大掌推開,他看著眼前帶著濃厚不爽的古典氣質少年,嘴角浮上的笑靨帶著深意,「我是十年後的山本武,來這時代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你……喂!」

  「既然這樣,那就先打一架吧。」

  掄起浮萍拐的少年直接對著二十三歲山本武的頭部猛砸,這攻擊讓青年歎了口氣,眼神在低頭時變得銳利又自信,他單手接住了雲雀恭彌的拐棍,「我來到這裡的時間很寶貴,可沒辦法浪費在跟你打鬥啊!」

  「你的話太多了!」

  雲雀恭彌回應十年後山本武的是另一隻手的拐棍默默擊向腹部,不過這一擊也被青年山本武接住了,他微笑的握住了雲雀恭彌的雙手,旋身反過來把少年壓在了牆壁上,「你這小子……其實我十年前就看你很不順眼了!」

  「……!」

  不管十四歲的雲雀恭彌再強,現階段的他要單純在蠻力上贏過跨越時光而來的青年守護者,這條路還很漫長,因此在被壓制在牆上時雲雀恭彌露出了憤怒又恥辱的表情,懊惱的試圖踹人,只是很快又被經驗豐富的對手給壓制。

  這樣生氣又無力的表現,讓二十三歲的山本武無數次的都會在夢裡回味,他忍不住再度勾起了嘴角,「……聽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默默又掙扎了下表示不願配合的雲雀恭彌眯起了那雙冷峭的丹鳳眼,帶著憤怒和冷漠的凝視著眼前的青年山本武,放任著他將唇瓣湊到耳邊低聲呢喃的委員長少年表情盡是防備和不信,卻又隨著說話的內容微微瞪大了眼。

  已經有些起了興趣的雲雀恭彌訝異的轉頭看向山本武,卻見剛剛還在對他耳語的山本青年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表情滿是錯愕的少年山本,當然,雙手依然是把雲雀恭彌的手壓制住的。

  「啊哈哈哈,……這到底……?」

  眨了眨眼的山本武看著自己壓著校園最大魔王的樣子,額際默默流下了一顆冷汗,他傻笑的鬆開了雲雀恭彌的手,拼命往後退,而要不是他退得即時,那如刀鋒般銳利揮下的浮萍拐弧度也許早切下了他的鼻子。

  雲雀恭彌眯眸瞪著因為閃避自己攻擊而退得老遠的山本武,難掩心情惡劣的冷哼了聲,「在那個地方,你看到了什麼?」

  「……」山本武的表情一瞬間似乎靜默了下,但又快的只像錯覺,再抬起頭時又依然是滿臉無辜,呆萌的樣子就像只搖著尾巴的大狼犬,「啊?雲雀你在說什麼?」

  「……果然還是該咬殺。」

  沉默的雲雀恭彌於是再度掄起了浮萍拐,那一刻揮起的光輝太美,讓人難以直視,而被學校鳥王追著跑的山本武也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的抱頭鼠竄。

  但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麼?

  ################月亮專用分隔線####################

  回到自己時代的二十三歲山本武佇立在空寂的墓園中。

  他彎下腰凝視著眼前套著花圈的十字架墓碑,用掌心輕輕的在照片上拂了拂。

  在那水晶製成的晶體保護下,時間永遠凝結在十五歲的少女依然眉眼彎彎笑得溫婉,看那嬌豔欲滴的樣子,彷佛隨著山本武的碰觸就要羞怯得臉紅。

  二十三歲的山本武凝視著那張照片,緩緩的低下頭,用自己平坦的額際抵著那冰冷粗糙的石面,喃喃的呢喃道「小玉……我看到了十年前的你了呢……」

  乾澀微梗,總是爽朗的嗓音依稀透著了點沙啞,山本武眯著眼眸,低低的呢喃道,「這個時代的我們沒能保護你,最後讓你成了那個……但是我已經告訴了小雲雀一些事,所以一定沒問題的吧?」

  相片中的少女當然無法回應,只是巧笑倩兮的凝視著山本武,那溫柔軟萌的樣子彷佛說著肯定,無限包容的樣子一如往昔。

  「你還是這樣……」

  青年在少女的面龐上虔誠的落下一吻,表情茫然的垂下眼眸,輕聲呢喃道,「時間還是不夠,沒有辦法把事情解釋完,如果那個時候就把伊藤誠殺掉的話……不過以你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容許的吧?」

  低沉的嗓音隨著自言自語而變得沙啞,尾音消失在風中。

  「如果……那個時候,不僅僅只是教訓了他一頓,就好了……」

  「喂……小玉,你知道麼,我最後悔的事情不是別的,就是沒有阻止那個人渣,和沒有在你還沒離開的時候說喜歡你……」

  寒冷的秋風將落葉吹起,打著旋的拂過林立的墓碑們,這裡是一片少女之墓,旁邊立著的桂言葉之墓,西園寺世界之墓也清晰可見,他們都是還沒來得及長大就結束了時光流轉的少女。

  憂鬱中的二十三歲山本武沒有注意到,他心愛少女墳前的草皮隱約缺了一角,而在那跨越時空的十年前,被痛毆過躺倒在地上的少年正在發呆。

  他的手上正握著一把帶著泥土的翠綠青草。

  「……原來不是夢啊?」

  棒球少年的目光深邃,隱隱又帶著迷惘和不明所以的憂鬱,剛剛的那五分鐘對他而言就像一個最可怕的幻夢,他眨了下眼,又眨了眨。


番外之小小玉小恭彌二

  「喂喂!恭彌,我來找你玩了!」

  按著門鈴的是一道很輕快活潑的聲音,房子內聽到叫喊聲的雲雀恭彌默默放下了手上的書本,穿著件可愛的男水手裝便走出了房間。

  在慘無人道父母的惡趣味下,我們的未來鳥王總裁總是打扮得可愛無比,那萌到讓人流鼻血的著裝打扮,一牽出去總是被團團包圍謀殺了無數底片,也因此萌萌的小圓團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出門。

  而會被這只姓穗波叫玉子但是一直都以為自己只叫小玉的笨蛋纏上,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故事的結果,就是明明有竹馬的小姑娘對英俊溫柔的雲雀哥哥念念不忘,一被她家阿武放置play就跑上門找小雀仔喝茶,到後來就算沒看到帥氣的雲雀哥哥,也會固定留下來吃點心,再怎麼說小小雀仔對他第一個手下還是挺好的。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老大。」

  戴著頂白色圓帽的四歲雲雀雙手環胸,一臉不高興的眯起了那雙古典氣息濃厚的丹鳳眼,挑剔的打量著穿著白色小碎花洋裝的小蘿蔔頭。

  「不要,恭彌就是恭彌嘛。」

  每次都被要求喊老大的小姑娘也有著自己的堅持,她笑咪咪的看著俊秀可愛的小小少年,嘴才一張就被傲嬌的小雀仔壓住唇瓣,臉色鐵青的小男童冷哼了聲,「……再說我可愛我就揍你。」

  「唔……媽媽說打女生的男生最差勁,而且恭彌真的很可……哈哈,帥嘛。」

  把好友手掌拽下來的小玉子眨了眨眼,那一臉單純無辜的樣子讓小雲雀氣得咬牙,沒打算真打自家手下的他於是拽住了小丫頭的麻花辮,在小丫頭見風轉舵的乖乖改口後才冷哼了聲,「不聽話今天就不給你吃點心。」

  「……老大我錯了,我會乖乖的。」

  剛剛還笑咪咪的小少女在聽到今天沒點心的這個大殺器後,小臉馬上垮了下來,她像小動物一樣瞪著圓圓的眼睛,蹭到小雲雀恭彌的旁邊晃了晃他的手掌,那閃閃發亮的眼神絕逼是吃貨的節奏。

  「哼……你每次都這麼說。」

  小恭彌嘴角翹了起來,但還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小小玉,他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表情看似認真的哼了聲,「今天的點心是草莓蛋糕,我看我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唔唔!怎麼可以這樣!」

  小小玉露出了受到巨大打擊的震驚表情,就像小雞仔一樣呆呆張著小嘴,那傻呼呼軟綿綿的樣子讓人直想把她抱入懷裡狠狠的揉腦袋,雲雀恭彌的嘴角再度忍不住揚了起來,「給你一分鐘考慮怎麼證明自己會聽話,不然蛋糕我就自己吃了。」

  「唔唔……」小丫頭因為蛋糕露出了幾乎要把眉頭打結的表情,抿著小嘴楚楚可憐的看著小雲雀,那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讓小雲雀挑了挑眉,他作勢看了看手腕,「你還有三十秒。」

  「耶耶!你明明沒帶手錶!哪有這麼快的!」

  小雲雀的不買帳讓小小玉翻臉如翻書的咋唬了起來,小孩子就是這樣,哭和撒嬌都是在對方會理她的情況下進行,於是前一刻還要哭不哭的小小姑娘馬上摟住了小少年,像小貓一樣的蹭了蹭,「給我吃蛋糕嘛……恭彌我最喜歡你了。」

  她光說話不夠,還大大方方的抬起腦袋瓜,在小帥哥嫩嫩的臉頰上啾了一下。

  「……」

  不太能適應妹子撒嬌大絕招的小雲雀少年臉頰有點紅,他用手背擦了擦被親到的地方,故意露出一臉嫌棄的開嘲諷恥笑,「最喜歡我?那阿武怎麼辦?」

  「他排在蛋糕後面!」

  小小玉毫不猶豫的瞬間回答,那連思考都沒有想過的答案讓小小恭彌嘴角抽搐了下,他於是像安撫寵物般默默揉上了小姑娘的腦袋,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那個阿武的歎了口氣「……所以你只要一個蛋糕就可以變成最喜歡嗎?」

  「才不是,至少也要草莓口味的。」

  一臉認真的小姑娘再度讓小小雀哥跪了,他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無奈滄桑老得快的戳戳小丫頭的額際,「你不要因為有人答應每天給你蛋糕吃就嫁給他啊。」

  「才不會,我答應過阿武等三十歲要當他的新娘子的。」

  小小玉被戳得嘟了嘟嘴,鼓起臉頰的樣子就像只嘴裡塞滿食物的倉鼠,讓人忍不住想捏上她的小臉蛋。

  「……」四歲的未來小總裁忍不住就這麼做了,雲雀小少年默不作聲的捏上小姑娘的嫩臉頰,那不爽的力道把小姑娘捏得哎哎直叫:「……他有哪裡好?」

  「唔……他會陪我玩?」

  小玉子姑娘可憐兮兮的拽住了小恭彌少年的手腕,試探性的往外拉,結果變成拉長了自己的小臉頰,餘怒未消的小小恭彌則是繼續捏的冷哼了聲,「我也會。」

  「也對喔……」

  小小玉因為小少年的回答而沉思了下,她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很久,然後眼睛發亮一臉求誇獎的抬頭,「我想到了!叔叔說他們就住在我們家隔壁,以後如果我跟阿武結婚的話就不用搬家!」

  「……這是理由嗎?」

  「是啊。」

  看著小小玉認真的表情,雲雀恭彌嘴角抽搐,他用力的捏了捏感覺怎麼看怎麼呆的蠢姑娘,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為這種理由被打敗而咬牙切齒,「蛋糕……我每天給你一個草莓蛋糕。」

  「唔……」

  那擊中小少女紅心的提議讓小小玉遲疑了下,而小雲雀不愧是未來的總裁,在看到小姑娘開始動搖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繼續再加碼,「而且你如果乖乖聽話的話,晚上有時候還可以再吃一個當點心。」

  「……每天嗎?」

  吃貨小姑娘的雙眼閃亮了下,她凝視著一臉認真的雲雀小少年,表情夢幻的捧著小臉,而小少年則是淡定的補上了最後一擊:「然後,如果不嫁我的話,平常的點心也都沒有了。」

  「哇!我嫁!我嫁!恭彌我最喜歡你了!」

  馬上撲上來抱住的小姑娘寫下了小雀仔的又一次勝利,所有的總裁都是沒有失敗的,就算用蛋糕拐騙妹子也能霸氣四溢,未來的雀爺總裁於是滿意的哼了聲,表情愉快的揉著小玉姑娘的腦袋,「這樣才乖……不過,你還真因為蛋糕就把自己給嫁了啊……」

  「唔?」

  一臉呆萌抬起腦袋瓜的小小玉眨了眨眼,這迷糊可愛的樣子讓小雲雀有些頭痛,他拍著少女的腦袋瓜,認真的耳提面命道,「算了,反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別人要請你吃點心的話不可以收,要吃來找我我就給你吃,知不知道。」

  「嗯哦。」

  小姑娘乖乖的應了聲,她把腦袋瓜擱在了小少年的手上,小扇子般的睫毛再眨了眨後又生出了新的問題,「可是恭彌,『我的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的人啊,跟我的部下是一樣的。」

  同樣不懂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句話很霸氣就拿來用的四歲小鬼如是說。

  「那我到底是你的新娘子還是你的部下?」

  小姑娘的眼睛閃閃發亮的凝視著小雲雀,那眼神可愛得讓人心都融化了,但小雲雀的反應卻只是淡定的戳了下她的腦袋瓜,「兩個都是,但是蛋糕只有一份。」

  「耶耶……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小小玉很是吃驚,至於小雲雀則是嘴角微揚的又戳了下她的額際,「當然,還有不行,因為會胖。」

  「那我可不可以只當新娘子或只當部下就好?」

  「不可以。」

  小姑娘嘰嘰喳喳的細碎笑語隨著大門的闔上而被封在院內,這是十年前的往事,就跟十年後最討厭吃草莓蛋糕的少女一樣,被遺忘在記憶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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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之卷 戀愛戀愛大進擊★

第29章 上課不要小動作

  初吻,是什麼呢?

  人類第一次表達愛意或親密的接吻行為。

  但就算不以這樣硬梆梆的方式定義,每個女孩對於自己的第一次也一定會有期望或想法的。

  ──沒有告白也沒有什麼甜蜜的氣氛,就這樣開玩笑一樣的低頭啾一下算什麼!

  因此總是軟萌好脾氣的少女是破天荒的發了脾氣,捂著唇瓣氣呼呼跑出去的她決定了,要從今天開始不理山本武,直到對方跟她道歉為止。

  不過那個什麼,你說親人的是十年後的山本青年跟現代的竹馬少年沒關係?

  咳咳……你覺得以玉子的理解能力,穿越時空這種的不科學題材她能懂麼?

  於是莫名其妙的少年便被可愛小青梅給發了個後腦杓,那看到後就氣呼呼把頭甩到一旁的樣子,冤都冤死了都。

  ################月亮專用分隔線####################

  「小玉啊……」

  下課時間的山本武怎麼喊都喚不回妹子的回頭,他在上課時哀怨的趴在桌上,眉毛都垂了下來,那彷佛狗耳朵都要耷拉下來的賣萌姿態簡直不能再美,讓旁邊的小武親衛隊心跳加速,也忍不住對辜負帥哥的少女咬牙切齒了起來。

  「……」

  默默低著腦袋的少女側臉看起來單純靜美,但那微微嘟起的面頰不用說話便寫著「我很生氣」,在聽到山本武的話後玉子偏頭瞥了眼少年,那帶著懊惱的彆扭表情讓單純的棒球少年是摸不著頭腦。

  長手長腳的高個子少年於是把桌子搬到了少女的旁邊並上,迎著老師狐疑的目光,眯起眼簾笑容可掬的道,「老師,我忘了帶課本,可以跟隔壁一起看嗎?」

  年紀不小的老師推了推眼鏡,蒼老的眼眸眯成細線凝視著少年過分陽光閃耀的笑靨,然後他瞄了眼少女看向一旁的面龐,嘴角懷念的揚了揚。

  「別太干擾隔壁的穗波啊。」

  老師說,帶著善意的,那由師長所默認的許可讓少女不甘不願的把課本推到中間,在安靜片刻後氣呼呼的在筆記本上寫下,『你明明有帶課本,我知道你書都不拿回家的!』

  『你才是,為什麼不理我???』

  與玉子圓嘟嘟感覺就軟萌軟萌的字體不同,山本武的字體相當端正,大而寬的字體彰顯著他的存在感,連續的三個問號彷佛代表著少年心中的困惑,而在看到山本武的問題後,玉子再度氣鼓了雙頰,白了竹馬少年後涮涮涮的在筆記本上寫下:『你!還!敢!說!我不要理你了!』

  大大的驚嘆號彷佛昭示著少女的怒氣,就跟玉子在寫完後馬上收起來拒絕溝通的筆記本一樣,但這憤怒卻讓山本武更加莫名其妙,他摸了摸後腦,滿臉困惑的戳了戳少女的臉頰,低頭湊到小青梅耳邊苦悶的問道,「小玉,我到底做了什麼?你不說我根本不會知道啊……」

  「……」

  依然對自己那個不算初吻的初吻怨念深重,軟萌的少女抿著唇瓣,說不理人就是不理人,那氣鼓鼓的反應讓山本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苦惱的揉亂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把自己熱呼呼的腦袋擱上少女的肩頭,呆萌單純的鍥而不捨,「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嗯?」

  這招在以往幾乎是百試百靈,每次玉子就算再生氣都會因為山本武的主動服軟認錯而態度軟化,而這次似乎也不例外。

  嬌小的少女雖然用指尖把少年湊過來的頭顱推開,卻還是看了他眼,軟糯的嗓音懷疑的低低呢喃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不知道。」

  棒球少年倒是回答得坦承,但在看到少女又皺起來的眉頭後,他馬上笑容可掬的做著補救,上揚的嘴角相當灑脫,溫柔貼心的樣子根本鄰家好哥哥,「不過我知道一定是我做錯了你才會這麼生氣,所以你就跟我說吧,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改。」

  「……」山本武那意外坦白的態度讓玉子很想歎氣,明明她才是被偷吻的人,為什麼他家竹馬就是沒想過這樣不行嗎?

  蹙著眉頭的少女不由分說的開始戳起了山本武的腰際,在看來高大其實頗怕癢的少年嘴角都因為忍笑而開始顫抖的抽搐後,才勉強滿意的翹了翹小嘴,「昨天那次不算,下次……不要覺得好玩就亂親人,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欸?我……親了你……?」

  山本武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更確切要來形容的話,那或許介於咬牙切齒和迷茫之間吧。

  ……怎麼就親了小玉……怎麼就不是他親了小玉呢?

  扼腕無比的少年懊惱的用額頭撞向桌面,叩咚一聲的發出了好大的一聲聲音,原本在上課的老師和同學們都轉過了頭,捏著粉筆的老師蹙眉推了推眼鏡,「山本武,你上課不認真,在做什麼?」

  「啊哈哈哈……沒什麼,我只是腦袋突然有點混亂想冷靜一下。」

  傻笑的山本武露出了往日好好青年的爽朗笑容,那閃耀程度百分百的微笑足以讓人忽視他額際的紅腫,授課的老師蹙了蹙眉沒有再說什麼,而在大家都轉回頭後,一隻帶著馨香的柔軟小手輕輕撫摸上了少年的額際,懊惱的揉了揉,「……傻瓜,我只是叫你以後別這樣,沒叫你撞腦袋呀。」

  溫柔可愛的玉子姑娘明顯理解錯了他家竹馬兄內心的糾結,又恢復體貼好青梅的少女軟軟的輕觸著山本武的額頭,那力道還有輕聲細語的呢喃,對於青春期的山本少年而言都是不能更享受,他於是就像只大狗一樣的眯起眼眸,摟住玉子愉快的蹭了蹭,「……小玉,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好啦,我也喜歡你,所以你快放開……」

  天然呆少女僅限於自己親近人的時候不會害羞,因此她對於竹馬同學此刻的親昵感到相當不適應,羞怯困窘得連脖子裡面都要紅了,就連輕推山本武的樣子也感覺軟綿綿的相當可口。

  本性是大灰狼的天然黑少年於是嘴角揚起,雙眸眯成彎月的在玉子耳畔輕笑,「既然你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要交往嗎?」

  「……咦咦咦咦咦!?」

  玉子因為山本武的調侃而瞪圓了眼眸,她眨了下眼,沒反應過來的又眨了下,整個人呈現當機狀態,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山本武。

  山本武於是笑容可掬的湊近了身軀,正打算趁勝追擊,但一發自講臺射來的粉筆卻在他剛撞疼的腦袋瓜上斷成了兩半,臺上的老師以嚴肅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的露出鬼面:「山本武,上課不要小動作,下課過來辦公室跟我談談!」

  「痛痛痛……正到緊要關頭啊混蛋……」

  很想吐槽老師如果轉行當狙擊手一定是神射手的山本武皺眉,在看到他家小青梅還是一臉呆呆的樣子後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容可掬的單眨了眨眼,「……那麼小玉,我等你回答羅。」

  「……咚!」

  回答山本武的是又從講臺射過來的一根粉筆,成熟又有師德的老師即使頂著假髮也幾乎怒髮衝冠,嚴肅得連眼鏡後面的雙眸都彷佛反射著寒光,那陰沉下來的嗓音帶著雪崩前的危險,「山本武!你給我現在就出去外面罰站!」

  可憐的山本少年告白連連被打斷的默默走向門口,至於突然被自家竹馬告白的玉子則是呆滯的坐在座位上,一動都不動,那僵硬又蒼白灰化的蠢蠢模樣,老實說還挺勾起人欺負的欲望的。

  ……哎?剛剛她聽到了什麼來著?


第30章 來交往吧玉子醬

  等待下課的時間對每個學生而言都是一段漫長的折磨。

  多數孩子會希望講堂上的老師快點說完大發慈悲讓他們可以享受青春的校園生活,而對剛剛被竹馬告白腦袋還轉不過來的玉子而言,她卻希望下課時間永遠不要來。

  她還沒做好面對阿武的心理準備啊!

  看著笑容可掬從門外走向她的少年,玉子的身軀有些僵硬,那低下腦袋瓜有點坐立難安的苦惱樣子讓山本武的嘴角愉快的上揚起來。

  但在他來得及說上任何一句話之前,臉色嚴肅的老師便走了過來,繃著張臉的踮腳扯住山本武的領口,竟然還能多伸出一隻手來把鼻樑上的鏡片頂上,「我有叫你進來麼?算了,直接跟我到辦公室好了。」

  「……」

  一臉挫折被拎著後頸衣領倒拖的山本少年馬上從志得意滿變成垂頭喪氣,那耷拉下大耳朵的樣子真的是蠢萌又可愛,可憐兮兮邊走邊回頭的樣子讓人萌得一臉鼻血。

  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臟因為山本武的被拽走而稍微紓緩,單純的玉子少女拍了拍自己感覺有些過熱的臉頰,苦惱的把腦袋瓜靠向冰冷的桌面,藉由木頭桌子的溫度來冷卻自己的腦袋瓜,這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被女孩的親親閨蜜們看到了,笹川京子和黑川花走了過來,摸了摸玉子的髮絲,「玉子,你怎麼了?臉怎麼會這麼紅?」

  「唔……京子……花醬……」

  困窘的少女揉了揉自己軟嫩的臉頰,眉毛都打結的她整個人看起來苦惱不已,但那小動物般惹人憐愛的氣息又讓姬友們忍不住湊過來,各種安撫逗弄。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困擾?不會是山本那傢伙剛跟你告白了吧?」

  總是很有成熟大姊氣息的黑川花探出指尖戳了戳好友的額際,那隨口猜猜就神准的反應讓玉子呆了呆,張著小嘴露出「你是神」的吃驚表情,一臉崇拜的看著黑川花,「咦咦,花醬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猜的。」

  彎起唇瓣的黑川花露出的笑容有些大人的嫵媚,那比同齡人稍微穩重的感覺讓玉子不知不覺安心了起來,她蠕動了下粉嫩的唇瓣,眉毛都打成死結的呢喃道,「唔……有這麼好猜麼?」

  「不是很好推測出來麼?」

  覺得少女是在懷疑她智商的黑川花挑了挑眉,旁邊的笹川京子則是摟住玉子的手臂露出感興趣的甜軟笑臉,這兩個姑娘倒都是軟萌單純系的,「先說說看嘛,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就剛剛上課的時候,阿武突然問我要交往嗎……」

  表情一整個想不開外加打結的玉子感覺腦袋瓜都要重了幾圈,她將頭顱往京子的肩膀靠了靠,粉色的唇瓣不知所措的微抿,「我本來還在生他的氣呢,太突然了啦。」

  「那個喔……是在開玩笑吧?」

  挑了挑眉的黑川花看著好友苦惱的樣子,雙手環胸,肯定的下了結論,「你仔細想想,哪有人在上課時間跟人告白的?而且那種跳過這麼多直接求交往的口氣,一點認真成分都沒有吧!」

  「唔,說的好像也是……」

  困惑的少女被好友的自信震懾,呆呆的眨了眨眼,而黑川花則是眯起眼簾不容質疑的直接把事情拍板定案,「什麼好像?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如果是你想告白的話會怎麼做?」

  「這個……可能找個安靜的地方,然後……寫信把人約出來?」

  玉子的面龐隨著想像忍不住又有些泛紅,垂下小臉苦惱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把她摟入懷裡揉一揉,她有些困窘的對了對手指,「我也不太清楚正常程式該怎麼做……」

  「不,這樣很好了……」

  心中開始出現我的好友怎麼可以這麼可愛的彈幕洗屏,黑川花默默蹭了蹭玉子柔軟的小臉,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換個說法,今天如果你很喜歡山本武,你會直接跟他說在一起嗎?」

  「不會呀……怎麼可能……」

  玉子乖乖的回答道,她在沉默了片刻後,才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所以花醬你的意思是說,阿武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就算不是在開玩笑認真成分也沒多少啦。」

  黑川花捏上了玉子垂下的嘴角,玩弄著少女軟綿綿的臉頰,眯細了那雙有些古典的典型美人眼眸,「再說我也不贊成你們交往,山本武那傢伙看著單純但腦袋裡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麼,你跟他在一起一定很快就被騙了,話說回來同年齡的男生哪有什麼魅力,要找我們還是要找成熟又會疼人的!」

  「唔……成熟?比如草壁學長或雲雀學長嗎?」

  對成熟沒什麼概念的玉子少女很自然的想起了最熟悉的兩個學長,但那神奇的舉例讓她的兩個好友都是唇瓣顫抖,黑川花已經受不了的直接吐槽了,「……我覺得這兩個是會讓人疼,跟疼人沒什麼關係。」

  「跟他們比較起來,我覺得山本還是不錯的……」

  連向來溫柔又天真的笹川京子都沉默了下,她看著黑川花不贊同的表情,眨了眨眼,「至於其他學長的話,我哥哥怎麼樣?哥哥雖然是個拳擊笨蛋,但很溫柔的。」

  「你要讓玉子跟了平學長交往,然後每天跟他一起跑步練拳擊麼?」

  黑川花無語的繼續吐槽,本來還在討論山本武的事情瞬間歪樓到要給玉子找什麼樣的男朋友,就在這時候,一個身高並不算太高卻面孔秀氣,臉上略帶了點羞怯氣質的二年級學長走了進來。

  他對玉子微微一笑,拉過少女的手塞入什麼後便表情自然的離開,黑川花看著少年俊秀可愛的樣子,眼睛似乎亮了亮,「……這個不是二年級那個很受歡迎的伊藤學長嗎?玉子你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他拿了什麼給你?」

  「……」

  玉子低頭看了眼手心中的紙條,略略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在好友的圍觀下硬著頭皮低頭打開,卻見裡面只是簡單的寫著『我在頂樓等你』。

  「頂樓耶,他不會想告白吧?」

  已經有過無數次被告白經驗的笹川京子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至於玉子則是凝視著那張紙條,表情有些苦惱,她在沉默片刻後默默吸了口氣,「我離開一下……」

  「玉子你怎麼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不喜歡學長的話拒絕就好呀。」

  黑川花鼓勵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在看到玉子整個身體又再度變得僵硬後忍不住調侃出聲。

  「嗯……」

  說不出那天遭遇的玉子苦笑的扯了扯唇瓣,雖然說臉上的表情沒什麼異樣,但那雙修長的柳眉又忍不住蹙起來了,「我去去就回來。」

  「路上小心,別一副快被吃掉的樣子呀。」

  「……」

  黑川花沒心沒肺的開著玩笑,但那玩笑卻讓少女笑不出來,看著玉子匆匆離開的樣子,笹川京子憂心忡忡的拽了拽好友的衣角,「花醬……玉子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奇怪?」

  「我也發現了,不過在學校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黑川少女也遲疑的蹙起了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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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著灰暗的水泥臺階,一步一步登上了天臺的玉子眯了眯眼。

  頂樓的風有點強,或許是山本武上次差點跳樓摔下去的緣故吧,四面的牆壁都重新圍上了交錯的鐵絲網,這各個方向都沒有開口的空間,就像個無形的牢籠。

  遞了紙條給玉子的少年就站在某面鐵絲網前,在聽到開門的聲音時,他回頭露出了看似純良的羞澀微笑,眼神和表情都是讓人不悅的勝券在握和從容。

  「小玉,你來了呀。」

  自來熟的學長以著只有山本武會呼喚的稱呼看似熟稔的道,他對玉子招了招手,邀請般的勾起嘴角,「別離這麼遠,過來啊。」

  「……請不要這樣叫我,伊藤學長,我們不熟。」

  抿起唇瓣的少女幾乎很少,甚至從沒有過的做出了嚴厲排斥的回應,腿也保持安全距離的沒有邁出一步,但或許是外表太軟萌無害的緣故吧,這些動作和話語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伊藤誠只是好笑又自信滿滿的揚揚眉毛,「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你離這麼遠,我怎麼給你看?」

  「……」

  那股自己一定會聽從他要求的自信讓玉子不安,她抿了抿唇瓣,在掙扎後緩慢的挪動到伊藤誠面前,在移動時玉子感覺少年的目光在她被黑襪包裹的膝蓋還有手肘停留了下,那實質般的目光讓少女忍不住有些自我防衛的交叉了雙臂。

  其實說也奇怪,明明玉子知道自己是有怪力可以在危險時保護自己的,卻還是會因為這不舒服的目光而忍不住有些顫抖。

  但有些人就是這樣,在強者面前軟弱無能,但在遭遇到比自己還要膽怯荏弱的存在時,卻又會想變本加厲的踐踏,伊藤誠也是這樣的。

  「呵……」

  他在看到玉子緊張的表現後發出輕笑,扯著少女的手臂就往懷里拉,玉子本能的想要伸手推開他,但在看到伊藤誠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機畫面後,原本推出的動作僵硬了。

  那張手機照片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黑崎一護把少女壓倒在地的照片而已,但閃光燈卻讓這組照片格外清晰,不管是圖像中的男主角,還是女主角。

  伊藤誠露出純良又羞澀的單純微笑,切換了下照片,讓玉子看清黑崎一護把手放在衣衫不整的加藤乙女肩頭上的畫面,壓低了的嗓音帶著隱約的興奮,「小玉,你覺得如果我讓乙女拿這個照片去告這男的強迫未遂,他會怎麼樣?」


第31章 雀哥總裁我宣你

  有些時候妥協並不是懦弱。

  而是等待時機,然後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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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如果我讓乙女拿這個照片去告這男的強迫未遂,他會怎麼樣?

  當聽到這句問話的時候,玉子遺忘了掙扎,只是錯愕又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在那兩片透明鏡片之後,有著纖長睫毛的眼眸露出了驚懼和憤怒,「你不能這樣做!黑崎先生他只是個路人!」

  「哦……原來他叫黑崎啊……」

  嘴唇上揚的伊藤誠看起來心情相當愉悅,他把手機隨意的放入胸前口袋,有些冰涼的手指摸上了玉子的下巴,那帶著薄繭的指尖讓人不舒服的摩擦了下少女柔嫩的肌膚,「……真可憐啊,就是因為不小心好心多管了閒事,一輩子都要背上強迫犯的罪名,說不定要一直坐牢了呢。」

  「不、不會有這種事的,我可以作證……證明是你們想欺負我!」

  伊藤誠的觸碰讓玉子顫抖了下,少女有些厭惡的別開了臉,鏡片後的雙眸閃爍著生氣的火光,但那沒有威脅感的瞪視一點力度都沒有,伊藤誠甚至還能為少女的天真而發笑:「你覺得我跟他,誰比較像好學生?」

  「黑崎先生不過是染了頭髮……」

  玉子的回應有些虛弱,眉毛也再度皺了起來,而伊藤誠嘴角的笑容無聲無息的擴散,他把少女的面龐扯近自己,愉快的眯起了眼,「那如果再加上我手上那些照片呢?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說你們是情侶在外面偷情,被我跟乙女撞見之後想要對我們動手,我可是有人證和物證的!」

  「……」

  玉子因為伊藤誠的無恥而氣得全身發抖,但這抖顫卻被少年自我膨脹的認為是害怕,他於是再度用拇指撫摸著少女柔軟的臉頰,並且加重了力道不讓玉子轉開頭,「這種時候你不是該害怕的求我,問我想要什麼嗎?」

  「……」

  玉子的手抵在了伊藤誠的胸前,用手臂勉強隔開了一段安全距離,生理心理上的雙重厭惡讓她的臉色相當蒼白,但又出於害怕觸怒對方牽連到一護的原因而不敢動手,落入伊藤誠的眼中便是脆弱又膽怯的惹人憐愛。

  「安心吧,你只要乖乖聽話跟我交往的話,也許我會願意什麼都不做也說不定。」好色又有些自我膨脹的少年於是有些自滿的放緩了口氣。

  他在說完後鬆開了玉子嬌小的身軀,低頭整理了下領帶,露出看似腆腆的溫柔微笑,只是那微眯的眼簾卻透著讓人不舒服的暗光,「怎麼樣,小小犧牲一下讓大家都滿意,很棒的提議吧?」

  「讓我……考慮考慮……」

  玉子低垂下腦袋退了步,默默的抿起粉唇,伊藤誠的威脅讓她即使很努力的扣住雙手也不能停止自己發抖的動作,不只是擔心害怕,更多的是說不出口的憤怒。

  性格單純善良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做了壞事還倒打一把的人,而且還是出身在跟自己同一個學校的學長,而伊藤誠聽到她的話後忍不住好笑的開始咳嗽,「考慮?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吧?」

  能夠掌控全域的感覺讓總是被瞧不起的少年有股由衷的愉悅,他摸了摸玉子的臉頰,看少女不敢躲避後愉快的眯起雙眼,「我是在告知你,不想給自己和其他人惹麻煩的話就聽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你……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嗎?這樣的話你的女朋友怎麼辦?」

  蹙著眉頭的玉子還試圖跟伊藤誠講道理,而對於少女的問題,少年只是恥笑般的做出了人渣宣言,「她很愛我,所以沒問題。」

  「……」感覺根本難以跟對方溝通的少女緊緊蹙起了眉心,但伊藤誠卻突然低下了頭,笑眼彎彎的笑眯了眼角,在玉子鏡片的倒映中,那表情隱約有些猥瑣和蕩漾的愉悅,「那麼既然已經交往了,就來個誓約之吻吧。」

  玉子的身體僵硬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伊藤誠的面龐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放大,但就在這個時候,從天臺上方立著兩個蓄水塔的平臺上,卻飛來了一根丁字拐。

  銀白色的拐棍以極致的暴力和速度打著旋,就這樣快速的掠過伊藤誠和玉子之間,那鋒利的軌跡讓伊藤誠感覺自己如果剛剛湊得再近一點,腦袋瓜說不定就會變成夏天海灘上的西瓜,他忍不住驚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而看起來是剛清醒的雲雀恭彌則是打著呵欠的眯起眼眸,「哇喔,我還以為有什麼小老鼠在吵,原來是你啊。」

  雲雀恭彌的表情相當自然,看那理所當然的態度,一看就知道沒聽見伊藤誠和玉子間剛剛帶威脅的對話,伊藤誠的臉色變了變,扯住了玉子的手腕,「……我們去別的地方。」

  伊藤誠在自己面前逾矩的舉動讓高傲的猛禽眯細了那雙充滿古典氣質的丹鳳眼,隨即躍下了看臺,在動作時他背上的黑色立領學生服就像翅膀一樣隨著風而擴張,明明是給人略帶纖細感的身材,卻硬是被他穿出了一股偉岸的氣勢和安全感,雲雀恭彌將拐棍橫在胸前,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我討厭群聚,咬殺。」

  「我、我們只有兩個人!」

  伊藤誠因為雲雀恭彌的氣勢而落後一步,竟然躲到了玉子的背後,他有些神經質的扣住了玉子的肩頭,以少女為盾牌的惶恐叫道,「而且我跟她已經交往了!」

  「校內不純交往,一樣咬殺。」

  雲雀恭彌因為伊藤誠的回答和反應而挑了下眉峰,凝視向少年的眼神就像抓小雞的鷹,他乾脆俐落的扯過了被少年當成擋箭牌的玉子,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拐棍沒有停留就敲了下去,「我說是群聚就是群聚。」

  雲雀恭彌把自己當校內秩序的口氣相當□□,那當著臉揮過去的拐棍讓人看了都痛的打在伊藤誠的面龐,力道只差沒讓人掉牙。

  可憐的少年頓時帶著血水和唾沫的飛了出去,屁股向後沒用得平沙落雁式。

  雲雀恭彌這才皺眉看向手上拽著的少女,卻見玉子在伊藤誠被打飛後竟然軟軟的跪坐了下來,那如釋重負的樣子,就像是從很緊繃的狀態放鬆了一樣。

  「真沒用啊,之前打斷我肋骨的勇氣到哪裡去了?」

  跋扈的風紀委員長可沒有溫柔安慰少女的習慣,他似笑非笑的揚起眉,微微傾身,囂張又壞心眼的取笑著玉子,不知道該說是飽受驚嚇還是飽受壓力的傻傻的扯扯嘴角,在偷看了眼趴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識的伊藤誠後才放鬆心情的松了口氣,「這跟那時候不一樣……雲雀學長,謝謝你幫我。」

  「不想笑就別笑,醜死了。」

  雲雀恭彌嫌棄的瞥了眼玉子臉上的笑容,那種明明心情很差卻硬要裝沒事的無力笑臉讓他心情不快,他隨意的甩了甩手上沾血的拐棍,任由暗紅色的血液就像命案現場一樣的噴灑在牆上和地面,表情冷淡的呢喃道,「我可沒打算幫你,我只是在咬殺吵我睡覺的小老鼠而已。」

  「……雲雀學長,接下來的事情拜託你裝沒看到。」

  在沉默片刻後,玉子雙手合十,認真的看著雲雀恭彌,然後躡手躡腳的爬向了那個昏倒在地上的伊藤誠,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拿出了對方的手機。

  那一臉做小偷的樣子讓雲雀恭彌直想吐槽,他索性倚靠在牆邊,看著少女打開伊藤誠的手機邊認真操作邊小心謹慎偷看對方醒了沒的樣子,懶洋洋的扯扯嘴角,「他醒來的話,把他打得更昏不就好了?」

  「欸……」

  雲雀恭彌的提議讓玉子吞了口口水,竟然有些意動,甩甩頭揮去腦袋中偏激想法的玉子默默把手機裡面照片刪除,那裡面不只有玉子和黑崎一護那時候摔在一起的照片,甚至還有不少加藤乙女的煽情□□圖片。

  看著那些比著V字笑容燦爛的各種自拍,玉子的心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要吃驚對方的大膽,還是為對方對自己的不珍惜而感到難過,她只是在雲雀恭彌露出好奇表情走過來時點了刪除所有相片,然後默默關上了手機,這舉動讓某只跋扈的猛禽委員長不悅的默默挑眉。

  有些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就越要拗著來,雲雀恭彌對少女探出掌心,說話的尾音也危險的壓低「哇喔,膽子挺大的麼?」

  「……」把手機藏到自己背後的玉子嘴角抽搐了下,凝視著雲雀恭彌緩緩露出一個軟綿綿的微笑,企圖用傻笑混過,某只猛禽直接拐棍敲少女的腦袋:「……別賣萌。」

  「咚。」

  毫不留情叩咚下來的浮萍拐讓玉子麵條淚,她一臉鬱悶的抱住了腦袋瓜,不敢置信的瞪圓眼眸蹲下,好半天後才淚眼汪汪的抬頭,「你……你竟然真敲!?」

  「不然呢?揍人還有假的?」

  雲雀恭彌眯起秀氣丹鳳眼的鄙視著少女的天真,亮閃閃又看來沉重的拐棍在少年潔白的掌心上敲了敲,隱約帶著無形的威脅,但那依稀揚起的嘴角又說明了委員長大人的好心情,他在嚇唬夠少女後才慢條斯理的輕哼了聲,「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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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時機錯誤真悲劇

  初中生。

  正值青春。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總是不願求助父母長輩甚至其他權威者的,不管碰到什麼情況都總想著要自己處理。

  而據說將來可能成為厲害可鬧的科學家,但現在還是呆萌呆萌整天行走再作死的少女也是這樣的,因此她在聽到可靠又親切的好學長詢問時只是遲疑了下,然後便抬起面龐露出比起方才要輕鬆明快了許多的笑容,若無其事的眨了眨眼,「沒什麼……剛剛已經解決了。」

  「咚!」

  雲雀恭彌看到玉子這麼反應,很乾脆俐落的拎起拐棍又敲上了少女的腦袋,那力道老實說不大,但拐棍的重量卻把才剛站起來的玉子又給敲得抱頭蹲地上了。

  可憐的嬌弱少女被咚得滿頭包,腦袋都暈呼呼的露出了蚊香圈眼,只能張著三角嘴驚愕一臉的皺眉,「雲、雲雀學長!你為什麼又敲我!」

  「……你有意見?」

  雲雀恭彌眯起的眼眸帶著戲謔,那種我即是秩序的中二表現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唯我獨尊得令人髮指,玉子懊惱的瞪著雲雀恭彌的面龐,雖然是氣呼呼的沒說話,但那表情只差沒明目張膽的罵他總裁了。

  雲雀恭彌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比起平常玉子草食動物一樣只會傻笑跟想逃跑的笨拙反應,這樣敢對著他生氣和鬱悶的大膽鮮活似乎更少年讓覺得新鮮有趣,俊美又有著古典氣質的委員長少年於是愉快的勾起薄唇,那道微彎的弧度性感非常,因為玉子那委屈的小眼神,心中虐待狂的小惡魔彷佛也開始蠢蠢欲動。

  但在想到某個莫名其妙自稱十年後山本武青年所說的話時,雲雀恭彌眼中的歡愉稍微收斂了些,剛剛還在微笑的少年此刻翻臉就像翻書一樣的再度眯起眼簾,眸中乍然出現的肅殺讓玉子的小心臟顫抖了下。

  「……喂,最近身邊有出現奇怪的人或動物麼?」雲雀恭彌有些沒頭沒腦的問道。

  「奇怪的人或動物?應該沒有吧……」

  玉子因為雲雀恭彌跳躍性的問話而呆楞了下,困惑的抬眸看著雲雀恭彌,但她沒想到雲雀竟然把手按上了她的肩頭,他平平直視著少女,以一種認真到說不出原因的詭異眼神嚴肅的看著玉子道,「……穗波玉子,你記住,奇怪的東西不要亂撿。」

  「哎?」

  少女楞楞地眨動了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因為這樣的距離彷佛有些癢,厚重的鏡片也倒映著少年此刻的表情,在靜默片刻後,從少女唇瓣吐出的話語讓雲雀恭彌覺得自己的嚴肅簡直在犯傻,「……雲雀學長,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耶。」

  「……」

  看著莫名其妙開始感動起來的玉子,難得這麼慎重說話的少年沉默,再度抬起眼時已經恢復了那酷炫狂霸跩的高冷總裁樣,他於是面無表情的眯眸瞪向玉子。

  「……總之,如果再亂撿東西回家,咬殺!」

  雲雀恭彌帶著火氣的肅殺眼神讓少女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她迷糊單純的探出指尖搔了搔臉頰,表情滿是困惑的點點頭,但依然帶著不解,「我知道了,但是……為什麼……?」

  「你有意見?」

  並盛的猛禽鳥王光是挑了挑眉便以氣勢輾壓,那嚴肅起來威嚴霸氣到爆表的俊美面龐在某些時候真的是犯規的存在,玉子抿了抿軟嫩的唇瓣,覺得自己偶爾也該試著反抗一下的皺起眉頭,「雲、雲雀學長,你總是這麼霸道是不好的!」

  「哦……?」

  玉子鼓起勇氣的反駁讓雲雀恭彌的眉毛抽動了下,表情高深莫測的凝視向她,那肉食動物盯著獵物看的眼神讓沒用的少女身軀內的勇氣慢慢消風,在雲雀恭彌又開始拎起拐棍打量著她的腦袋瓜後,軟萌可愛的玉子姑娘忍不住緊張的默默雙手推眼鏡,不過那姿勢感覺有點像名畫的呐喊一樣:「哈……嘿嘿,我的意思是說……你好好說話我也會聽的……」

  「嘖……」

  從雲雀恭彌鼻腔發出的惋惜聲讓玉子松了口氣,為著自己挽救了腦殼的機智而默默點贊,她在跟著霸氣的委員長離開頂樓前把手機放回了伊藤誠的口袋,但少女卻沒注意到在她動作時少年隱約抽搐了下的指尖。

  雲雀恭彌倒是注意到了,但他不在意,因為對他而言一個草食動物的蘇醒與否其實全無關連,而在當那通往樓梯的大門關上後,原本倒臥在地的少年默默爬起。

  伊藤誠倒抽口氣的摸上了自己腫痛的臉頰,在檢查手機看到裡面的照片都被刪掉時眼中怒火中燒。

  伊藤誠深呼吸的咬緊牙關,然後舉起手機,對著自己慘不忍睹的俊臉開始拍照,在拍完後默默按下發送。

  「……乙女麼?」

  「對,是我……我約了穗波到頂樓談判,但她竟然找了雲雀恭彌來毆打我。」

  「嗯……除了這個沒有辦法了,實行計畫B吧。」

  結束與女友對話的伊藤誠握緊了那窄小的的機體,唇瓣上揚起的笑靨陰暗又扭曲。

  「品學兼優的美女學妹算什麼,武力驚人的風紀委員長算什麼……我要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屬於普通人的。」

  伊藤誠神經質的呢喃道,表情和神態都透著某種程度的偏執。

  ……少年唷,你有沒有想過,某種程度而言,你的長相跟不成比例的女人緣其實也算是不普通的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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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頭,各表一支。

  伊藤誠心中在想什麼危險的計畫姑且不論,在告別猛禽委員長後一路相安無事,回到教室的玉子少女很快便碰上了在座位上等她的山本武。

  身高腿長的少年斜倚在並不顯得高的桌旁,若有所思的半垂下眼眸,窗外的陽光將少年略顯濃密的眼簾拉出清淺的暗影,總是活躍的少年此刻竟然有股靜謐的美感,或許總是一身運動風格打扮的少年意外的適合穿和服也說不定呢。

  但在抬眸看到玉子時,少年的氣質由極靜轉為極動,那雙黑眼在那一刹那放出的光彩帶著喜悅,奪目得幾乎讓人心頭融化。

  「小玉!」

  山本武站直了身軀,遠比其他同學要發育良好也要來得高的身材相當醒目,總是能在人群中第一個被發現,少年露出了爽朗的笑臉,笑容可掬的走到少女身畔,聲音和口氣都是什麼都沒發生般的自然:「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對方這種若無其事的反應也讓玉子再度確定了好友們的推測,想到自己剛剛的困窘苦惱,隱約有些生氣的少女決定不理竹馬,但被少女忽視的天然呆少年卻大大方方的使出了牆壁咚的變招,探出一掌壓在了玉子面前的牆面,對青梅少女露出了牙齒雪亮的微笑,「……逃跑可不是好習慣唷,小玉?」

  「……我才沒逃跑呢,笨蛋阿武。」

  看著山本武臉上的燦爛笑容就隱隱約約有股想磨牙的衝動,玉子把自己的背脊靠向牆面,粉嫩的唇瓣氣呼呼的嘟了嘟,「剛剛只是去頂樓處理些事啦……」

  「哦?什麼事?」

  只是隨口問問的山本武看玉子沒回答也不揪著不放,只是像往常一樣的想要低下額際,笑容可掬的凝視著玉子,「話說回來,你也該給我個答案了吧,還是說需要再給你一點時間呢,嗯?」

  「……」爽朗少年低下來的面龐被玉子捧住,那柔軟的掌心和少女似有若無的氣息吹拂都讓少年心中微感蕩漾,但下一刻少女卻從軟萌妹子變成傲嬌女王的捏住了山本武的兩頰嫩肉開始往旁邊拉,「不.要,我才不要跟你交往呢!」

  「……為、為什麼!?」

  原本自信滿滿感覺自家小青梅一定會點頭的山本武呆滯了,俊朗的面龐一瞬間顯得有些僵硬,烏黑明亮的雙眸也不敢置信的眨了眨,那委屈的表情就像只咬不到肉骨頭的可憐大狗。

  「你還敢說……」

  玉子於是鬆開了山本武的臉頰,戳著少年的額際,鼓起臉頰一臉心情不美麗的從俏鼻哼了聲,「下次開玩笑可以找個正常的時間麼?」

  「啊?玩笑?我沒開玩笑啊!」

  山本武露出了無比冤枉的表情,因為玉子明顯不高興的樣子而苦惱的摸了摸後腦,結果這句話一出,玉子又開始給他後腦杓了:「有人選在上課時間告白的嗎!」

  「哈哈哈……這不是剛好覺得時機不錯嗎?」

  自己也發現自己理虧的山本武笑得老實又單純傻氣,那好好先生的遲鈍樣子幾乎讓人不忍苛責,不過對於最瞭解他的青梅少女而言,卻一點都沒被竹馬少年安撫。

  雖然這不是什麼好驕傲的事情,不過玉子可是從小就被唬弄到現在的呢!不想被哄的時候根本,就不吃這套。

  感覺又被竹馬逗了的少女於是繞過了山本武往座位走,一邊走一邊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嘟起粉嫩的唇瓣,有些懊惱的道,「……老是這樣不正經,你真的喜歡我嗎?」

  氣呼呼嘟嚷著的青梅少女並沒有回頭,因此她也沒有看到她的竹馬眼中溫柔帶著笑意的柔和色彩。

  「嗯,喜歡啊,最喜歡小玉了。」

  山本武的口氣即使是在說喜歡依然乾脆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在說話時少年眯起眼簾,勾起嘴角露出了大大笑容的看向了他的小青梅,那表情是跟平常一樣的自然爽朗,

  就連聲音也是,就像在開玩笑一樣,正常得一如往昔

  ──不會有人把這樣玩笑般的愛語當真的,所以也不會有人發現,那看似遲鈍又缺乏緊張感的爽朗微笑下面,暗藏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認真和緊張。

  「我真的,喜歡你哦。」

  少年再一次笑容可掬的呢喃道,而不解風情的少女只是回過頭,鼓起臉頰白了山本武一眼。


第33章 決定了接著和諧

  看著生氣跑走的少女,山本武覺得,命運有時候總是滑稽的可笑,在你覺得你可以掌控的時候卻讓你狼狽不堪。

  他把雙手放到了腦後,眯眸後仰,高大的身軀靠在牆上,用有些歎息的嗓音輕飄飄的呢喃道,「喂,阿綱,你覺得未來,是可以改變的麼?」

  「哎?」剛好碰到的棕發少年停下了腳步,有些困惑的凝視著好友,他只覺得眼前棒球少年的狀態似乎似曾相似,連忙緊張的抓住少年的肩膀,「哎哎哎!山本!不管你在想什麼!不要做傻事啊!」

  「傻事?哈哈哈……阿綱你想成什麼了啊!」

  被草食少年拽緊的山本武先是錯愕,然後棕黑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感動和好笑,他也不吝表現出來,大咧咧的發出爽朗笑聲,那笑容就像破開迷霧的陽光一樣,不再有一絲憂愁,「不過你讓我想起之前你說過的話了呢,阿綱!」

  山本武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那目光中不加掩飾的感謝讓老實單純的少年有些困惑和摸不著頭腦,溫和的少年只能遲疑的搔搔臉頰,反應不過來的疑惑眨眼,「欸?我說過什麼?」

  「你說過,有些事也許應該豁出去試試看才知道啊。」

  笑容可掬的棒球少年將手臂壓上了綱吉的肩膀,態度輕鬆又愉快的呢喃道,這種親近讓一旁首領控的獄寺隼人表情憤怒的回過頭大吼:「喂!棒球混蛋!給我對十代目尊敬點啊!」

  「啊哈哈哈……獄寺你又缺鈣了……」

  「你說什麼!」

  暴跳如雷的銀髮少年就像火車一樣,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沖了過來,而山本武則是收斂起笑容的看向澤田綱吉,那轉瞬間的認真嚴肅,是極少出現在總是看起來粗神經又沒緊張感的少年臉上的,也讓總是廢柴的少年莫名的被感染。

  「山……山本?」

  澤田綱吉於是默默咽了口口水,不知不覺緊張了起來,而將手探入口袋內的山本武垂眸掏出一團隱約還帶著土屑的草。

  在澤田綱吉困惑的注視中少年輕輕的摸了摸那捧綠草,在握緊後很緩很深的用力深吸口氣,「阿綱,可以讓我借用十年後火箭炮麼?」

  「我有……必須改變也非要知道不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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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能夠改變麼?

  也許可以,也或許否。

  ──如果沒有豁出一切的嘗試過,結果怎麼樣又誰會知道呢?

  唯獨只有那個玉子不再存在了的未來,山本武無法接受。

  認真對澤田綱吉低下頭請求的少年回憶起了剛剛五分鐘前的遭遇。

  那是個光怪陸離又奇幻的世界,降落在一個墓園的山本武在睜開眼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寫著Tamako.Gesso十字墓碑。

  英文廢的山本武很難認出拼做玉子的後面字母組合是什麼,但那墓碑上彎起眼眸笑得愉悅的少女相片卻讓少年不敢相信的盯著看。

  生年的數位和卒年的數位……這數位是想告訴別人說小玉只活了十五年麼?開什麼玩笑!

  少年看著看著蹙起了眉。

  對前一刻還想對他的少女做些這樣那樣好孩子不能做的事情的山本武而言,眼前的墓碑就是最大的詛咒,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的捶了下墓碑。

  玉白色的十字架回饋回來的力道相當堅硬,但上面掛著的花圈卻掉了下來,掉落了幾片潔白的花瓣和綠葉。

  ──那是很美麗的花圈,雪白雪白的花朵將花圈妝點得清麗純淨,如果是他也一定會為小玉準備吧。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這樣的念頭卻陌生的讓山本武覺得可怕,他忍不住本能的後退,卻在後退時轉念一想的在墓旁扯了團草。

  帶著土屑的草。

  ……藍波的十年後火箭炮山本武還是知道的。

  可以把十年前後的自己交換,神奇到違反常理的東西。

  以前每次作業做不完的時候,山本武總希望著能讓未來的自己過來幫忙啊!

  未來就像一個藏寶箱,打開之後,充滿著無數的可能。

  但如果,打開之後放出來的不是鮮花糖果,而是完全難以想像的毒蛇猛獸呢?

  山本武不是沒有幻想過真正的十年後會是什麼場面,但是那樣的畫面總是離不開現在的朋友,離不開他的小玉。

  真正沒有小玉對他微笑的未來,他無從想像。

  ──或許,那僅僅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畢竟他曾經見過23歲的玉子不是麼?

  腦袋中的理智一再的安慰著山本武,但那隱約顫抖起來的手指卻停不下來。

  因為即使他一再告訴自己這個墓碑可能只是個惡作劇,這個未來也許永遠不會發生,但只要這個場景有一分一毫成為真實的可能,他就覺得害怕。

  是的,山本武害怕。

  他害怕一直以來陪伴在他身邊,相處起來無比自然又重要的小玉離開他。

  ──有些人的存在就像水像空氣,平常或許沒有感覺,但是在有一天真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他的重要性……

  不過,也幸好……

  握緊手心中的那捧草,山本武看向座位一角背對自己的小玉,終究是松了一口氣。

  不是那五分鐘記憶中,安靜得只會微笑的死寂照片,而是會跳會鬧會笑會朝他發發小脾氣的活生生的小玉。

  他尚未來得及失去。

  幸好,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因為他絕對會杜絕那樣的未來!

  至少,他是幸運的。

  在真正失去之前就知道了,那個人對自己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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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被少女帶回家的六道骸和他的小夥伴們正悠哉的行走在並盛的街道上。

  便服的打扮隨性又帥氣,外國少年發育足夠良好的高挑身材和典型西方血統的容貌吸引了群眾們足夠的目光,單單是那走起路來前呼後擁的氣勢,便謀殺了一堆眼球,

  「KUHUHUHUHU……」

  無聊的義大利少年隨意的對著街上的少女放著電,日本真是個好地方,大多數的女孩子都像時代劇裡面的大和撫子一樣多情溫柔,看幾眼就羞怯低頭的樣子真的非常適合作朋友。

  這樣賞心悅目的景觀讓六道骸突然覺得也許在並盛念書也不錯,雖然並盛中學的制服真的是俗到家又一點個人特色都沒有,但作為一個純正的義大利男人,比起不良少年居多男性成員占多數的黑曜町,還是萌妹子出沒的並盛更讓他覺得滿意。

  「嗯……怎麼辦呢?不管選哪邊都是,真讓人苦惱啊……」

  眯起眼簾的六道骸眸中的色彩閃爍著,紅與藍,極熱和極冷,這是兩種無比反差的顏色,但出現在少年俊美的面龐上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就像他明明很帥卻要kuhuhu怪笑和一臉苦惱的自言自語一樣,一點,都不突兀。

  肉食動物的城島犬咬著包子嘴巴啊唔啊唔的吃得正歡,作為一隻忠犬的好處就是只需要在想說話的時候出來作威作福,而吐槽小夥伴的安靜讓柿本千種歎了口氣,他修長的手指默默將鏡片推上,高手寂寞的喟歎,「骸大人,您還記得我們出來的目的麼?」

  可別光顧著調戲女孩子而忘了初衷啊!

  「kuhuhu……沒有忘,我記得很清楚唷?」

  嘴角揚起的微笑是無比的醉人溫柔,六道骸眨動了下那極富西方人特色的濃密眼睫,似笑非笑的揚唇,「犬……聞到了沒有?」

  「……」

  剛剛還在咬包子偷懶的少年馬上三口並兩口的把包子塞進嘴,依依不捨舔著手指的他鼻尖動了動,那嚴肅的樣子還真像是如犬類在搜索空氣中的氣味一般,然後他隨手把手上的包裝紙袋一丟,雙眸一亮的邁開大步就往前走,「我聞到了!就在前面!」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笑容可掬的六道骸扯住了犬少年的後頸,邪魅的眯眸,那看似溫柔卻威嚴的眼神充滿了教育意味,讓城島犬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抓抓後腦的嘟嚷了聲,一臉懊惱的撿起了幾乎被風吹遠的紙袋,在幼稚的揉成球後投入了不遠的垃圾箱中,那被自家老大管制得妥妥的樣子根本是充滿槽點,至於六道骸則是順著犬剛剛想要奔跑的方向,輕笑的抬頭。

  「kuhuhu……並盛中學麼?」

  眯起的紅眸被批垂下來的瀏海蓋住,將外表偽裝得和善謙遜又好接近,看似溫文儒雅的少年愉悅的勾起唇瓣,「那麼就讓我們以未來可能轉學生的身分,到裡面晃晃吧,也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驚喜?

  應該說是驚嚇吧。

  不管接下來六道骸三人組遇到的會是誰。

  似乎都應該為他們點個蠟?


第34章 天降總裁再出馬

  「你、你說要借十年後火箭炮?」

  棒球少年少見又突兀的要求讓澤田綱吉瞪大了眼睛,他凝視著眼前的好友,因為山本武此時的認真眼神而惶惑不已。

  澤田綱吉是頭一次看到山本武這樣,在他與少年相處的無數記憶中,山本武總是遊刃有餘的,不管是什麼情況只要稍微努力下就能綻放出亮眼的成績,受所有人信賴喜愛,也沒什麼能給他壓力,除了僅有的那一次之外,澤田綱吉從沒看過山本武軟弱。

  山本武就像阿綱曾經憧憬羡慕過的夢想,總是代表著成功的一方,有可愛的青梅竹馬有優秀的運動神經還有足夠的天份,根本人生贏家。

  但就是這樣的山本竟然會低頭拜託自己,拜託這個總是廢柴又不中用的自己,一定是對他而言相當重要又不得不請求的事吧!

  想到這點,光是這樣被信賴認同的感覺就讓澤田綱吉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但在他來得及回答之前,山本武所靠著的牆柱卻打開了一個暗門,穿得像是日本傳統妝束打扮得像是水戶黃門鼻子下麵還黏著一撮鬍鬚的裡包恩冒了出來:「你是說,想借用十年後火箭炮對吧?」

  小嬰兒的外表看起來總是軟萌又無害,從腦袋瓜到雙眸都胖呼呼圓嘟嘟的,讓人難以看清他的本質,但只有與裡包恩眼眸對上的人才能知道,那雙看似濕潤可愛的眼眸中,流淌著無比無情的冷靜:「未來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你藉由十年後的火箭炮跑到未來知道了未來的事,你所改變的也只是另一個未來。」

  「能被你知道後改變的那個未來,是不存在的。」

  「呃……我聽不懂。」澤田綱吉抓了抓臉頰,漲紅著臉露出了有些羞赧和尷尬的傻笑,迷惑著眨動眼簾,「難道就不能像哆啦A夢一樣,因為不想讓他的曾祖父娶一個兇悍的的妻子然後過著貧窮的生活,而把機器貓派過來改變主角的未來嗎?」

  「蠢綱,不要老是看漫畫。」某個鬼畜家庭教師一巴掌把純良的中一生給扇到了地上,他看了眼同樣表情茫然的山本武,眨了下眼,「……你也不懂麼?」

  裡包恩得來的是棒球少年的老實搖頭,職業是黑手黨殺手家教的小嬰兒於是摸了把鬍子,「簡單來說,發生過的未來是改不了的。」

  「回到過去的你知道今天走這條路會被狗咬,於是你走了別條路,看似你改變了自己被狗咬的未來,但你其實還是被狗咬過了,只是你這次不讓自己這樣發展而已,這樣懂了嗎?」

  看著依然兩眼茫然的自家學生和棒球少年,裡包恩不禁為他們的智商感到捉急,至於獄寺隼人則是在想了想後,雙眼放光,「我知道了!那是因為對於未來而言發生過的一切都是過去,過去不能改變,但對於我們而言卻是還沒發生的新的未來!對吧!裡包恩先生!」

  「嗯,就是這樣。」

  裡包恩對於獄寺隼人的上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幼童的臉孔無聲的看向山本武,「也許在你想要到未來改變未來的時候,你現在所在的未來就已經開始改變,你所做的努力徒勞無功,這樣也無所謂麼?」

  「嗯,無所謂喔。」眨了眨眼的山本武從迷惑中恢復,他笑容可掬的眯起眼簾,勾起的唇瓣暖和如陽,「因為如果知道卻什麼都不做,那我才會後悔。」

  「那麼,我們就去找藍波吧。」

  扯了扯假鬍子的裡包恩跳到了山本武的肩膀上,雙眸發亮的舉起了短小的拐杖指向前方,而至於他們所要找的藍波呢?

  乳牛睡衣,卷卷頭。

  胖胖圓圓的小臉金黃的小牛角。

  衣服後面還拖著一條牛尾巴的藍波呆呆的吸了吸鼻子,但一條鼻涕還是流了下來,因為在他的面前正彌漫著滿滿的煙霧。

  「糟糕!老大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乳牛小男孩在眨了眨那雙圓潤水亮的眼眸後馬上想沖進煙霧中,尋找那根在他跌倒時從頭髮中飛出來的十年後火箭炮,但跌跌撞撞的小身體卻被煙霧中伸出的一隻修長手臂拎起。

  穿著和服碎發烏黑如同從古典畫卷走出的俊雅青年眯起了那雙冷峭的丹鳳眼,在與流鼻涕的發抖的小乳牛卷卷頭對視後,嘴角愉悅又漫不經心的上揚,他瞥了眼那不算古舊卻令人懷念的木制校舍,慵懶的呢喃道,「……原來如此,這是十年前的世界啊?」

  「委、委員長?」

  原本走在雲雀恭彌身旁的草壁哲矢楞住了,因為少年的一秒變青年,比起往日的高冷和不可親近,青年此刻的氣質多了穩重和成年人的鎮定自若,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那種什麼時候都像在享受的感覺,讓明明還是同樣的五官的青年增添了不少魅力。

  「……哲。」看到自家副手年輕外表的二十四歲雲雀恭彌眯了眯眸,沒有浪費時間的直接下了指示,他用冷淡又漫不經心的嗓音沙啞的呢喃道,「一分鐘內把伊藤誠帶來見我,不,帶到一年A班的教室好了。」

  他在說完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自己正給呆滯可憐的副手出難題的自覺,草壁哲矢在原地呆站了幾秒,隨即就像是被點上火的炸藥般跳了起來,拿出手機瘋狂的開始打電話:「委員長有吩咐!把伊藤誠帶到一年A班的教室!對……沒錯!所有人開始在學校範圍內搜尋伊藤誠!務必要在一分鐘之內找到他!」

  為草壁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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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屐的聲音叩咚叩咚的踏足在走廊上,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將走路這個畫面昇華到了藝術。

  即使整個人穿著和服又畫風不對的拎著只手短腳短、掙扎不休大吵大鬧的蓬蓬頭小牛,孤高俊美的青年仍然出色的讓人心馳神搖,那行走間的步伐彷佛透著特定的節奏,讓人不知不覺側目,然後在看到那張標誌性的俊秀東方臉孔後又臉色發青的迅速讓到一旁。

  長……長得跟委員長好像!不會是親戚吧!

  心驚膽戰的學生小羊們就像被摩西分紅海的潮水般退讓到旁邊低垂下腦袋瓜,直到那高挑的身影遠去後才默默交頭接耳,而穿著和服的青年卻已經默默走到了他的目的地,當看到那個成年人的臉孔出現在教室門口時,澤田綱吉的眼睛都要瞪大了:「耶耶耶耶耶……!十年後的雲雀學長!?」

  穿著深紫色和服的青年勾了勾唇角,有那麼瞬間澤田綱吉要覺得雲雀恭彌是溫和的,但在下一刻,那直接塞入他胸膛還對著他擦鼻涕的小乳牛卻讓少年呆滯了,他手忙腳亂的抱住了在自己懷裡亂蹭的藍波,「喂喂!藍波!」

  二十四歲的雲雀恭彌可不管這個,眯起眼簾懶洋洋的呢喃道,「穗波玉子,出來。」

  「哎?找我……?」

  被點名的玉子起身走了過來,迷糊的指著自己的鼻尖,在說話時纖長的睫毛迷惑的扇了扇,那依稀熟悉的呆萌表情讓青年眯了眯眼,一瞬間竟然有種時光倒轉的錯覺,他於是伸手扣住了少女的手腕,「……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不想讓別人聽到什麼事的十年後雲雀青年原本扯著玉子便待轉身,但少女的另外一隻手腕卻在經過山本武的身畔時被少年緊緊握住,眯起眼簾的竹馬少年雖然依然笑容可掬,但臉上卻帶著堅持和一抹不知緣由的執著認真,「等等,你想把小玉帶到哪裡?」

  「……哦,是你啊?」二十四歲的雲雀恭彌微微揚起了唇瓣,但那雙極為冷峻又帶著少年人張揚的眼眸卻殊無笑意,在下一秒他舉起了袖子中的拐棍便抽向了山本武的面龐。

  擁有驚人反射神經的少年相當驚險的低頭避過了雲雀恭彌的攻擊,他往後跳了步,原本握著的少女手腕也跟著鬆開,至於青年則是面色冰冷的勾起唇角,「你想再害死她一次麼?」

  「……欸?」山本武雙眸呆滯的眨動了下,原本還有點生氣的面龐表情瞬間凝固,他露出了緊張的表情,急急的上前了步,「害死她?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啊!」

  「……」雲雀恭彌可沒有浪費時間在棒球少年的打算,他只是不耐煩的舉起了拐棍便打算再度抽下去,但他的手臂卻在動作前被玉子抱住,看著少女拼盡全力想要阻止自己的緊張姿態,雲雀青年帶著指環的掌心觸了觸少女的頭,瞥向山本武冷淡的道,「……不要妨礙我,否則咬殺。」

  「……」山本武默默咬住了牙,臉色僵硬又鐵青的瞪著雲雀恭彌,但這時抱緊了青年雲雀手臂的少女卻抿著唇瓣,反客為主扯住青年就往門外跑,邊跑邊匆匆的轉頭道,「阿武我沒事的,去去就回來。」

  看著玉子和成年雲雀離開的背影,山本武的面龐失了慣有的笑容,往日總是笑得輕鬆又無緊張感的少年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邊,身軀顯得僵硬。

  山本武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垂在身側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混亂的心情就像凜冬的暴雪,無聲無息的在心中咆哮,少年的指關節處因為出力而變得慘白,卻感覺不到痛,因為心中的不安比疼痛更甚。

  他……會害死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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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沒有人渣咬變態

  默不作聲的任由玉子拖著走,不知不覺被少女扯到僻靜處的青年雲雀恭彌眯起眼眸,取笑般的呢喃道,「你要摟到什麼時候,嗯?」

  「啊!對不起!」被提醒的玉子忙鬆開了手,那彷佛從鼻腔吐出的氣息綿和低緩,就像是美酒一般,醇厚清洌得讓人都快耳垂泛紅,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不自在,只能傻笑的抬起頭顱,「那個……雲雀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很想逗逗你,不過時間有限,我就簡短的說了。」

  發現少女竟然到現在還沒察覺自己年紀不對的二十四歲雲雀扶額,薄薄的唇瓣隨著青年的無奈無聲的揚起,他將掌心壓上玉子的肩頭,垂下面龐沙啞的在玉子的耳畔低聲呢喃道,「從今天開始……把你的同情心都收起來,不要跟奇怪的動物說話,不要為人求情,也不要撿人回家,明白?」

  「呃……不明白……」

  老實的少女相當認真的搖了搖頭,那無辜又茫然的表情讓雲雀青年相當無力,他加重了掌心的力度,維持著那看似溫和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猛獸式微笑,「不明白?聽話就對了。」

  霸氣又略強勢的氣場讓玉子吞了吞口水,在反應過來前已經本能的呆呆點頭,清俊的青年於是獎勵般的勾起唇瓣,如撫摸小動物般的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瓜,慢條斯理的繼續補充,「另外,不許去義大利。」

  「嗯,但是為什麼……?」

  被除了自家竹馬以外的男孩子摸摸頭總覺得有些害羞,玉子微微歪了歪腦袋,雖然不討厭但也覺得有點困窘的問道,但這個疑問也馬上被雲雀恭彌彈壓了。

  未來風紀財團的總裁只是再度將原本柔和的丹鳳眼眸眯細,危險又不容質疑的悄聲呢喃,「因為,我說不許。」

  成年版委員長的總裁氣場讓少女不甘心的低垂下頭顱,玉子蠕動著唇瓣,有點賭氣反抗般的閃開了青年恭彌放在她頭頂的大掌,「……什麼理由都不解釋,哪有人這麼專制的?」

  「……」

  少女那作死的舉動讓雲雀青年眼簾眨動了下,默默凝視著玉子,那股沉默的視線讓玉子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心虛的左右飄移,始終不敢與青年直視,但越是這樣,雲雀恭彌卻越是饒富興致的盯著看,直到少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才感到有趣的收回目光。

  「你聽我的話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寬大到幾乎包覆少女大半個腦袋瓜的大掌再度爬上玉子的發稍,就像安撫一隻不聽話小貓一樣的輕輕撫了撫,成熟帥氣的二十四歲青年微微揚起了嘴角,「因為,你是我的……部下」

  話語的尾音在說到最後兩個字前消失在惡趣味的停頓中,那說到一半就停下來的呢喃讓少女忍不住困惑的努力仰起小臉,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動作表情,二十四歲的青年微微眯起的狹長鳳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與懷念。

  修長的指尖於是輕輕的順了順少女的髮絲,隱含溫柔的霸氣口吻就像在做所有物宣言,「所以,要聽話哦。」

  「哪、哪有這種事!部下也是有人權的!」玉子呆楞了下,仰起小臉氣呼呼的皺起眉頭,那樣鮮活的樣子,讓青年唇瓣上的弧度隱約加深。

  「有意見,嗯?」

  微微拖長的尾音彷佛在鼻腔迂回醞釀過千轉,雖然並不是湊在耳畔呢喃,但也讓人覺得面龐發熱,那股來自成年男性的濃厚費洛蒙對於純真的少女而言根本是難以抵禦的殺器,她只能心慌意亂的搖了搖頭,就算想回答什麼腦袋彷佛都變得空白。

  「……長大後比小時候更好拐啊。」說著謎團般莫名歎息的青年縮回了自己的手掌,眯起眼眸看向了樓下的校門口,懶洋洋的呢喃道,「……玉子,你還喜歡草莓蛋糕麼?」

  「哎?這個……」最討厭草莓蛋糕的少女露出了遲疑的表情,那光聽到就排斥反感的表現讓雲雀恭彌微微一笑,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笑容顯得有些寂寞。

  「我倒是還喜歡哦。」他說,隨後卻撐著牆壁從二樓的牆壁躍下,踩著木屐立在了正準備踏入校園的六道骸三人面前。

  ──有些時候難受的不是忘記。

  而是只有自己憶回無人想起的整份過去。

  接近黑色的深紫袍袖隨著氣勢無形的鼓脹,握著一雙浮萍拐的雲雀恭彌姿態有如黑豹,雖然危險,卻又華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沒抓到伊藤誠,就找你們來出氣好了。」

  雲雀恭彌眯細了那雙古典美的東方眼眸,淡色的薄唇勾起了暗夜般的微笑,隨後,冰冷的拐棍卻甩向了正試圖用好學生文靜羞澀笑靨作為保護色的六道骸俊臉,「企圖進入校園的可疑人士,一律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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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後身手矯健又帶著怒氣的未來守護者,和當代掛著保護色還一臉莫名其妙的六道骸。

  這個對決,不用開始結果似乎便顯示得一清二楚。

  六道骸雖然本能的以幻術喚出得意的三叉戟,但那倉促之間沒有實體的武器卻被雲雀青年的拐棍擊碎,用浮萍拐頂著鳳梨少年脖頸促使他仰頭的青年微笑,那眸中的寒光彷佛連眨眼都帶著猛獸般的嗜血。

  「kuhuhuhu……我想我們好像沒見過?」

  邪氣俊美的少年並沒有因為此時不利的姿態動容,同樣瞇起眼簾的六道骸紅藍異色的瞳孔閃爍著不祥的微光,他以手勢制止了正打算撲上來的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懶洋洋的輕笑,「雖然不知道你是有什麼誤會,但是我是來找人的喲。」

  「想揍就揍了……需要什麼誤會。」

  猛禽般的青年漆黑的眼眸不受影響的倒映著少年的微笑,那不知道為什麼打一見面就充滿敵意的態度讓六道骸覺得莫名其妙,靈敏的少年忙後跳閃開了青年的拐棍揮擊,那銳利的弧度撕下了他的幾縷額發,相當注意自己形象的少年終於有些不悅:「kuhuhuhu……看來你非常需要上一堂禮儀指導課呢 。」

  「你話太多了!」

  回應少年的是雲雀青年鬼畜的腹部猛踹,即使成年戰鬥方式卻依然粗暴的二十四歲男人攻擊的方式毫不留手,那看破少年幻術又幾乎每一下都瞄準面龐往死裡揍的怒氣讓六道骸背後滿是冷汗,但俊容上的笑臉依然硬要顯得遊刃有餘。

  ……這樣下去不行。

  只能勉強以體術閃避的六道骸準備解放輪回紅瞳的中二之力,一瞬間他低垂的表情顯得有些危險,但看到他們開打後便驚慌失措奔跑下來的玉子卻擋在了他們面前。

  細瘦的臂膀把鳳梨頭少年攔在身後,終於抵達的少女表情有些僵硬,那狂奔到眼鏡都有些歪的面龐緊張得讓人想笑,玉子用喘息到快斷氣的嗓音結結巴巴的呢喃,「雲……雲雀學長!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想他們是來找我的!」

  「……忘記我說過什麼了?」瞇起眼簾的雲雀恭彌眼神顯得危險而恣意,那是種出於對於自身武力自信的張揚,青年凝視著縮了縮腦袋卻不肯後退的少女,那閃爍的波光透著危險,而聽見雲雀恭彌呢喃的玉子則是表情呆了呆,「……什麼?」

  那樣沒有緊張感覺又粗神經的歪頭動作讓青年嘴角一抽,本來沒打算放下的浮萍拐直接轉向,叩咚一聲的敲上了少女的腦袋。

  「嗚……」玉子馬上痛得抱住腦袋瓜,看著那充滿控訴的無辜表情,二十四歲雲雀的怒氣似乎也不知不覺的消散了。

  他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猛禽般的銳利眼神平平掃向少女背後的六道骸,薄而淡雅的唇瓣恥笑般的微微揚起,「這次看到玉子求情的份上就饒了你,下次再來並盛或是接近她就咬殺。」

  「雲雀學長!」青年的放話讓玉子有些錯愕,但沒等少女做出什麼反應,少女纖細的手腕便被雲雀青年扯住,連說話機會都不讓的直接拉走。

  看著少女邊用口型說對不起邊被青年敲腦袋的樣子,六道骸瞇起眼眸,看似一臉不在意的扯了扯衣領,「傷腦筋啊……」

  他呢喃,帶著輕笑,「我最討厭別人警告我,越是警告就越忍不住想要違反呢……」

  六道骸的微笑美如阿芙蓉,明明看著清新溫和,卻又暗自吐露帶著毒氣的甜蜜,深闐的漆黑隨著少年的眯眸擴散,即使依然頂著保護色的六道骸笑得再溫潤,那氣息卻依然隱約讓人顫抖。

  一旁的城島犬咬牙切齒的瞪著雲雀恭彌離開的方向,卻突然臉色微變的抽動了下鼻翼,少年在空氣中仔細嗅了嗅後抬頭,兇悍的面龐泛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他就像後腿裝了彈簧般的竄了出去,然後拽住了一個正低著頭想從校門口走出的少女,「喂,小子,你想去哪裡?」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壓低嗓音的少女慌亂的垂下了臉,但卻被城島犬拽下了假髮,「還想裝!光聞你身上的氣味就知道了!」

  「……!」被揭穿的少年只好恥辱的遮住了臉,忍氣吞聲的皺著眉頭,那矮小的身高和草食動物般膽怯發抖的樣子,如果不說話的時候也許真會有人誤以為是女孩子吧,伊藤誠用有些恐懼的嗓音沙啞的企圖裝傻,「你們有什麼事?我不認識你們!」

  「kuhuhu……這麼快就把剛利用過的我們給忘了麼?」

  發現目標人物的六道骸眯起了那雙紅藍異色的眼眸,面上的笑容溫柔儒雅,明明是看起來很友善又溫和的,但伊藤誠卻本能的想要逃跑,「對不起,那……那個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那是因為……」

  「很抱歉,我不想聽呢……」看著化了妝又穿著女性校服像是想逃避什麼的伊藤誠,六道骸加深了嘴角的弧度,但那笑意卻進不了心情惡劣的眼底,他思索般的點了點自己的薄唇,以低沉又極具個人魅力的性感嗓音惡魔般的呢喃道,「……犬,把他的牙齒拔下來,全部。」

  「啊……不要……求求你……啊啊啊!」

  六道骸在說完後便轉身離開,前行的步伐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因為背後的哭號停留。

  「並盛中學和雲雀學長是麼……這個是,第一個。」


第36章 咬完變態逗女孩

  「……真意外,五分鐘還沒到麼?」

  扯著少女遠離六道骸三人的二十四歲雲雀恭彌一路前行,在發現原來早該倒數結束的時間沒有繼續計數後,玄黑的眼眸閃過訝異,隨後青年若有所思的垂下了鴉羽般的眼睫。

  是十年後火箭炮延遲了,還是……

  奔騰的思緒並沒有順利流轉,因為青年感覺手中纖細的手腕似乎抽了抽。

  雲雀恭彌本能的將掌心扣緊,慢騰騰的抬首,他看見單純的玉子少女正困窘的想要將手抽離。

  十三歲,花朵般的年紀。

  修長的指尖於是不知不覺的攀上了少女的面龐,雲雀恭彌的觸碰看似漫不經心,但瞇起的眼眸卻暗藏著哀婉的溫柔。

  玉子向來是不習慣這樣親近的碰觸的,但卻因為對方的眼神而沒有閃避。

  少女不只沒有閃,還像小動物般捧住青年的大掌,輕輕的蹭了下,迷惘又擔心的凝視著青年。

  「……雲雀學長?」

  迷糊又惶惑的柔軟嗓音讓二十四歲的雲雀深深吸了口氣,他將自己的大掌從觸摸轉為掐捏,惡趣味的捏起了少女柔軟又白嫩的臉頰,沙啞低沉的輕笑:「……不想死得早的話,就不要這麼沒戒心。」

  「……雲雀學長又不是壞人。」

  扁起唇瓣的玉子輕拉著青年熾熱的掌心想扯開,但那抗議卻輕易的讓青年忽略,未來的總裁輕笑的揚起薄唇,半垂下的眼簾閃過一絲戲謔。

  「……玉子,喊下我名字。」

  「欸?」迷惑的少女眨了眨眼,看著青年遲疑的道,「……是喊雲雀恭彌麼?」

  「……後兩個字。」

  輕捏的指尖不知不覺重新變成輕撫,青年的雲雀居高臨下的睨著少女,那微笑中隱含誘哄的姿態就連微微眨動的濃密睫毛也是美的。

  「……恭彌?」

  玉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嘴唇有些乾澀,那種感覺很陌生,而隨後,她面前的光線全數被眼前半垂下眸低頭的青年遮住。

  微涼的唇瓣如雪花般輕印在少女嘴角,玉子的粉唇被溫熱的舌尖緩緩舔過,彷佛那兩片唇瓣是甜美的方糖一樣,輕柔的在上面吸吮打轉。

  一瞬間玉子的腦袋是一片空白,在隔了一段時間後,才後知後覺聽到了聲「乖」。

  「……」本能想要把對方推出去後逃跑的雙手被大掌扣住,表情就像饜足大貓的青年瞇起眼簾,那笑容在愉悅之餘不知道為什麼帶著故意,「這一招可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的。」

  「你……」整個人都因為羞恥和懊惱而輕顫不休,反擊被壓制的玉子氣憤的掙扎著,那炸毛小貓般生氣又無奈的活跳跳樣子讓雲雀恭彌忍不住輕笑,彷佛在鼻腔醞釀千回的低沉笑聲足以讓任何少女臉紅心跳。

  「現在,還覺得我不是壞人麼?」

  雲雀恭彌意有所指的勾唇輕笑,那充滿調侃的愉悅笑容帶著說不出的壞心眼,玉子只覺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生氣,只能懊惱的瞪著他,那種有氣無處使的憋屈表情真心不能再美:「我……我再也不要理雲雀學長了!」

  「哇喔……你這是在威脅?」

  明明就已經成年的青年惡趣味的將俊臉湊近,溫熱濕潤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吹拂在少女頰畔,隱隱約約讓少女的睫毛有些發癢,不知所措的玉子只能緊張的閉上雙眼,僵硬得整個人都要縮成球了。

  看著少女被威脅後的慌亂樣子,雲雀恭彌自胸腔低低的發出輕笑,竟然沒有繼續使壞,而是探出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戳了戳少女的額際,「……你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壓得極低的嗓音彷佛帶著傷感的惆悵,但那口氣又淡得幾乎像是錯覺,青年重新將大掌壓上玉子的頭頂,在少女的訝異中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說過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以後……不管是什麼時候,任何人只要惹到你,就要毫不猶豫的咬死!」

  雖然二十四歲青年的動作很溫柔,但那嗓音卻嚴肅得重若千均,玉子少女迷惘的看著表情認真的雲雀青年,用兩隻手掌扶著眼鏡的側邊將沉重的鏡片推上,默默無奈的扶額,「雲雀學長……那種事情做不到啦。」

  「嗯……那叫這個時代的我來咬好了。」

  被吐槽的青年不受影響的凝視了眼玉子,輕笑的勾起唇瓣,那笑容雖然華美卻絲毫沒有喜悅,反而如掠食前的野獸般充滿嗜血的黑暗氣息,玉子看著雲雀恭彌霸氣四露的桀騖微笑,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無奈竟然有一絲溫暖,她在眨了眨眼後遲疑的凝視著青年呢喃道,「……雲雀學長,你該不會,其實有點關心我吧?」

  「……」

  少女的天外飛來一筆讓雲雀青年嘴角微抽,原本那刀鋒般危險又充滿曖昧誘惑的侵略氣息也蕩然無存,微揚的嘴角雖然依然笑得風華絕代,但此時掐上玉子臉頰的時候卻多了說不出的猙獰,「果然還是不該浪費力氣,直接咬殺你好了!」

  「咿咿咿咿……」

  遭遇慘無人道對待的少女只好艱難的在雲雀恭彌的指尖下求生存,光是捏臉還不夠,沒辦法真使勁揍人的青年幾乎把小姑娘的臉蛋當成了橡皮泥,左搓右揉得相當歡快,這樣的玩鬧似乎也柔化了那雙總看起來孤僻又高傲的鳳眸。

  ……能夠再一次像這樣碰觸到她,真好。

  雲雀恭彌的眼神有一瞬間露出悲傷,戲耍著少女的手也停了下來,原本被掐捏得有些懊惱的玉子凝視著青年的表情,她遲疑苦惱了片刻,帶著擔憂的反握住雲雀的手掌,笨拙的用力握了握:「雲雀學長,雖然我不能幫你做什麼,但事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哇喔,你這是在想安慰我麼?」

  某只即使過了十年性格卻一樣難伺候的猛禽瞇眸,下一刻他把玉子扯入懷,冰涼的指尖微微施力的扣上少女咽喉,「看吧……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這樣的天真和輕信被自己害死。」

  「……可是雲雀學長是……好人啊……」

  躺在雲雀恭彌手上被迫仰頭的少女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雙眸沒有恐懼只有單純的執意,那全無緊張感的樣子只差沒寫上「有這麼嚴重嗎?」。

  「……」明明用意是警告,卻又被發了張好人卡,雲雀恭彌抿起薄唇,感覺無比挫折的壓制住了少女,那猛禽撲食般的眼神看來危險兇惡,卻又帶上了抹被揭穿般的窘迫,但隨後很快的被青年的眯眸掩去,「你這麼認為麼?那麼我就再吻一次好了。」

  「哎……!?」比起被掐脖子威脅什麼的,這種呢喃反而更讓少女著慌,玉子馬上緊張的捂住唇瓣身軀也變得僵硬,而緩緩低下面龐的青年這次卻只是抵著少女的額際,用低沉緩慢的嗓音沙啞的呢喃,「……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死去啊。」

  玉子理解不了,青年眼中情緒的複雜,就跟她難以理解自己只是眨了眨眼,面前的雲雀學長怎麼就換了一身衣服,鏡片後迷茫的水眸與少年微愕的雙眸相望,雙唇近在咫尺,卻終歸是隔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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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並不是每個帶肢體接觸的親近都會衍生出曖昧。

  擁有修長手指的大掌穩定的環住了身材嬌小的少女,總是孤僻高傲卻稍嫌不解風情的少年挑了挑眉,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反應遲鈍或說是有些會意不過來的瞇起眼眸,「……」

  那專屬於喜怒不形於色人種的冷靜保護色很好的掩飾了雲雀恭彌一瞬間的困惑,少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環境,再低頭瞧瞧摀著唇瓣一臉緊張的玉子,沉默了半餉,那表情有點呆,「……你那是什麼臉?」

  「雲雀學長……最差勁!」

  玉子顫抖了下,因為雲雀恭彌明知故問般的疑惑而臉頰逐漸脹紅起來,她深吸口氣,僵硬的抿緊唇瓣,但還是忍不住因為少年太過錯愕無辜的眼神而變得懊惱,「一下親人一下又裝沒事好玩嗎?」

  「你說……我剛親了你?」

  沒意料到的少女怒氣讓雲雀恭彌微訝的瞪大了那雙古典美的鳳眼,他不明所以的輕聲重複,但那帶著茫然的口氣卻讓玉子氣憤不已。

  「我為什麼要騙人!」

  少女氣呼呼的推開少年站穩便打算離開,那樣的不悅全無半分作偽,也是雲雀恭彌第一次在這個總沒什麼神經般笑著的學妹身上看到的。

  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不悅,或許是因為玉子在提到被自己親吻時的排斥和怒氣?

  個性總裁又獨斷的少年就像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扯住玉子回頭待遠去的發,緩緩眯起刀鋒般冷峭的眸,「哇喔,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走了?」

  「……」玉子因為少年的動作有些疼痛的抿起唇瓣,她仰起小臉,黑白分明的雙眸倒映著雲雀恭彌的面龐,少年聽到玉子用帶著困擾的憂鬱表情蹙起眉心,「雲雀學長,你這樣跟欺負我的伊藤誠有什麼不一樣?」

  「……」少女的質問讓少年呆楞的松了手,而玉子也沒有再回頭的轉身就跑,看著這毫不猶豫飛奔的反應,感覺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討厭了。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細長的眉峰緩緩蹙起。

  他看著少女跑開的方向,下意識的抬起指尖觸摸上了那兩片淡色的唇瓣。

  穗波玉子,好像很生氣。

  ……他真吻了穗波玉子?

  但為什麼,好像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表情冷淡其實處於放空狀態的未來總裁蹙眉沉思,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但相信我,少年絕對不是在想負責問題。


番外之黑黑阿武要努力

  愛情,有的時候不僅僅是三言兩語。

  要用足夠的緣份、足夠的銘心去醞釀,才能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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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是穗波玉子的青梅竹馬。

  這句話的意思是,從小到大他們幾乎都是一起度過一起生活。

  少年少女之間的相處像家人像朋友,可以像任何的什麼,即使只是對方的一個皺眉都可以猜到青梅竹馬之間的想法,這樣的他們無疑是親近的。

  小時候,大家總半開玩笑的要讓他們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小時候,山本武曾經是對玉子不是太在意的,那個時候,他的小青梅總是氣呼呼的說,她要嫁給別人跟別人在一起。

  那個時候山本武的反應是什麼呢?

  大概是傻呵呵覺得對方是在說笑的搖搖腦袋吧。

  一直以來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

  是的,山本武一直有這樣的想法,覺得他的小玉理所當然,就會跟他在一起。

  但是就跟後來的他有個黑手黨遊戲的秘密瞞著玉子一樣,他的小玉也有自己的秘密。

  有著秘密的小玉總是在他不能管自己的時候消失不見,回來的時候嘴巴帶著草莓的香氣。

  那時候的山本武只有四歲,他還是孩子氣、愛玩也愛賭氣的,所以在他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輕忽了他的小青梅時,本來只是偶爾消失的小小玉子真不見了。

  軟萌的姑娘失蹤了好些天,等到找回來的時候,粉嫩嫩的身體上少了肉肉的手臂。

  大家都說,小玉的手被變態或是吃小孩的妖怪切掉了。

  小玉的媽媽哭到昏倒,那個時候女孩的爸爸還在,山本武聽到他們悄悄的說要把女孩帶到國外醫治。

  國外,是不是像媽媽一樣,上了飛機就永遠見不到面?

  一直覺得上了天就是永別的山本武覺得很驚,很慌,在偷溜進去病房看著昏迷不醒玉子的小臉時,那快死掉一樣的蒼白嚇壞了小小的男孩。

  平常總是充滿精神活蹦亂跳的小姑娘現在癱軟得就像破布娃娃,連睡覺時都在發抖啜泣,山本武一直聽到她喊阿武,還有一個不認識男孩子的名字,但是就算他想握著女孩的小手安慰,他的小玉也沒有了手臂。

  ──如果當初自己有陪著小玉,如果他不是老丟著小玉讓她寂寞自己玩,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

  也許她不會被壞人拐,也許他能救她,也許不管再怎麼樣,小玉也不會失了一雙手臂……

  趴在玉子的床旁,又躲進病房盯著女孩看的山本武迷迷糊糊的想著,他將雙手合十,在心裡第一千零一次的祈求著,神仙佛祖能夠讓他的小玉雙手復原。

  如果真的復原的話,他保證,以後不會再欺負小玉了,不會丟著她不管,她喜歡的零食都給她也一直一直對她好。

  小小的山本武祈求了很多。

  在他的小玉昏迷的時候,也許是仁慈的神仙佛祖爺爺也聽見了男孩的祈禱吧,那天睡了過去的山本武在醒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他的女孩正湊在他眼前,稚氣的揉著眼睛,用她自己的手,揉眼睛。

  「阿武……?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迷惑的小玉聲音有著剛睡醒的甜美,軟糯綿柔的,聽起來很是舒服,山本武忘記那個時候他回答了什麼了,只記得一激動就抱住了他的小玉,慘無人道的開始大哭。

  這也許是山本武有記憶以來哭的最慘烈的一次吧。

  涕泗縱橫,狼狽得不忍目睹,更讓人無奈的是剛睡醒的小姑娘搞不懂狀況,看到她的小竹馬哭也跟著哭了,兩個小小粉粉的娃娃,就這樣驚動大人的哭成一團,然後,玉子的爸爸媽媽也哭了。

  不管是醫生還是大人都沒有辦法解釋發生在玉子身上的奇跡,至於山本武,當他一臉認真的說這個一定是神仙聽到他答應對小玉好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全部人包括他那個總是欺負他的老爸,都笑了。

  這個是黑歷史。絕對的。

  因為玉子的媽媽從那時候開始就總提起山本武溜進病房掉眼淚的事情,取笑著他還沒跟小玉結婚就已經要嫁到他們家裡了,至於玉子則只是聽不懂的歪歪腦袋,軟綿綿的臉頰鼓起,露出的微笑非常單純。

  那時年紀還不大的山本武不會去形容,但他覺得這個是他見過最美的畫面,所以到後來對於完成他的諾言也不怎麼排斥了。

  他就這樣像朋友像家人,像保護者像任何其他的什麼,守護一株雪白百合般的開始了不動聲色的保護生活。

  也是從開始照顧玉子後,山本武才發現,他的小玉竟然是非常受歡迎的。

  白白軟軟的小姑娘,坐在後面的男孩子總喜歡拽她的小辮子。

  香香甜甜的他的小玉,抽屜裡面總有可愛的小蟲子或是竄出來的小青蛙。

  甚至回家的路上總有人突然跳出來,嗚哇一聲的嚇得他的小玉驚叫。

  那些男孩子是想跟玉子玩的,所以才會故意惡作劇。

  但這樣拙劣的吸引人方式反而總讓玉子覺得自己被人討厭,她那時候常哭,而摟著哭出來小丫頭摸摸頭安慰的山本武也總笑的溫柔又愉快。

  他享受這樣的被依賴,也不打算讓他的小玉知道,偶爾還會壞心眼的說,你再這樣愛哭的話,我就要不理你了。

  小時候的玉子是只有山本武這個朋友的。

  在那個意外後,忘記很多事的玉子變得很怕生,再加上一緊張就怪力的這個負面加乘,除了山本武這個青梅竹馬之外,好友數量基本為零。

  而因為她實在太黏他了,依賴人的小姑娘黏到早就失去了技能,去認識更多更多的人。

  所以每次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他的小玉總會驚慌的拽住他,像是害怕連他都不理她的擦擦眼淚死死抱緊自己。

  山本武知道他的小玉害怕在意這些,但他就是忍不住,因為他的小玉這樣把他放在心上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讓他總不小心想要欺負她一下,然後再溫柔的抱起來哄哄拍拍,直到小姑娘破涕為笑露出可愛的笑靨。

  軟萌軟萌的小姑娘從來不長記性,好戳好玩的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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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園,和小學。

  一直以來,玉子的身邊幾乎只有山本武的存在。

  這期間其實不是沒有喜歡玉子想跟她變得親近的勇者,但總被山本武笑容可掬的親友氣場給暗自擋了下來,對於一個完全熟悉小小青梅所有習慣作息的竹馬而言,要讓妹子身邊淨空還是很簡單的事。

  這也許不是愛情,因為少了那種讓人怦然心動的心跳和甜蜜,但那種對一方的在意佔有,卻又是妥妥的。

  可以欺負小玉的人只有他,能陪伴在她旁邊的也是。

  山本武不喜歡他和他的小玉之間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人插足進來。

  就這樣,玉子在山本默默張開的保護之傘下開放,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好姑娘,也在不知不覺間於眾人的目光裡被暗暗打上了山本武所有的標籤。

  如果一切就這樣發展下去,他們之間也許會有小爭吵,但最後還是會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成為真正的家人吧?

  一直一來始終很成功的山本武從來沒有懷疑過,就像他雖然總說著等三十歲沒喜歡物件後就結婚,卻其實已經將玉子當成太太一樣。

  看似單純老實的棒球少年從來不傻,那爽朗又陽光的笑容,其實只是掩飾他壞心眼的保護色。

  山本武就是並盛最黑的大灰狼,沒有之一。

  但那個自稱來自十年後未來的玉子卻給了他當頭一棒,變得漂亮又成熟的那個玉子不是山本武的小玉,甚至她告訴山本武說他們從冷戰後就決裂了。

  決裂。

  他和小玉。

  怎麼可能?

  山本武總是很鎮定的心情突然的有了慌亂,雖然在那天後他馬上就跟玉子和好,但那種與他認定的未來有出入的發展卻讓少年有些焦躁。

  焦慮,難以控制。

  變得越來越忍不住開始在意。

  在發現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停駐在他的小玉甚至想要親吻觸摸對方的時候,那股微妙的心情達到了最高點,於是山本武突然就確認了一件事。

  他早就喜歡上了他的青梅竹馬,而且足足喜歡了好多年。

  而這一點他一點都不討厭。

  ──既然知道自己喜歡,那麼要做什麼也很明確吧?

  讓喜歡的女孩也說喜歡他,然後就這樣在一起。

  話是這樣說,但這種事情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雖然說行動派的運動男孩於是選擇了單刀直入,但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他的情敵是十年後的人?

  十年後的雲雀學長,十年後的自己,十年後的……還有沒有!?

  想要把軟萌的穗波玉子變成山本玉子,山本先生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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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帥哥就要糊一臉

  初吻二吻都沒有了。

  而且物件還是不同的人。

  對於個性單純的少女而言,這兩天的衝擊足以讓她將腦袋瓜埋到土裡。

  玉子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因此在從雲雀恭彌那邊炸毛逃跑後,她並沒有馬上回教室,而是刻意的繞了遠路,以一種緩慢烏龜蝸牛爬的方式漫無目的地走著。

  到底是大家都說好的壞心眼惡作劇,還是還沒上高中就提早開始的突然大受歡迎?

  以前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玉子還可以拽著山本武問,但在最熟悉的青梅竹馬也開始變得奇怪之後,少女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從小到大,玉子身邊的異性除了山本武外幾乎沒有,而這還是因為跟山本武是從幼稚園到上學都是同班同桌的關係。

  從來沒有過男孩子對玉子表達過好感,所以一直以來玉子認為自己其實是不受歡迎的,小時候的那些同學們總愛欺負她,也只有阿武這個竹馬沒辦法嫌棄。

  所以玉子其實是很喜歡山本武的,珍視在意著他,把他當做心裡重要的某個部分,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習慣。

  不是戀愛或是想要在一起的喜歡,而是習慣。

  玉子其實沒想過如果沒跟山本武在一起的生活,但在那次吵架冷戰後,她認真的想了。

  她覺得山本武也許並沒有像自己一樣的那麼在意她,他們會這麼親近只是習慣,不管有她,沒有她,說不定對方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所以就算在和好之後,玉子也沒有對山本武生過氣,有些傷痕就像往牆壁上插釘子,就算拔了鐵釘,那洞口卻依然存在,他們之間只是青梅竹馬,也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什麼都不是的關係,有什麼理由生氣?

  沒有權利。

  深呼吸的抬起面龐,碧藍如洗的天空洗刷了心中的憂鬱,少女把雙手背在背後,唇瓣上的彎弧讓人舒心又綿軟。

  山本武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玉子很喜歡很喜歡過他,喜歡到不顧一切,甚至連學校最恐怖的不良少年老大擋在前面都可以像火車一樣,毫不猶豫的衝撞過去。

  山本武不會知道,就像他不會知道冷戰後她多傷心一樣,這世上最虐的事情也許就是這樣,你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並不把你當回事兒,不過不要緊,單單做對青梅竹馬也挺好。

  玉子其實用了好一段時間才把心情調整過來,也真打算忘記一切真真做朵標準的青梅,但在她這麼決定後,她家竹馬的反應又讓玉子摸不透了。

  越來越多的肢體接觸還有刻意親近。

  壞心眼的偷個小吻還有上課時間的突然說喜歡,山本武的這些行為幾乎要讓玉子覺得他是真喜歡自己了。

  但是她又不敢確信。

  玉子還是會害怕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覺,就像那之前的自作多情一樣。

  其實啊一直一直,她都是個膽小鬼。

  感覺光是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有些心煩意亂,少女抿起了唇瓣,有些不想回去的蹙起眉頭,卻在前面發現了正獨自一人的六道骸。

  想起剛剛雲雀恭彌一照面就揍人的驚險舉動,玉子忙跑了過去,緊張的呢喃道,「骸……骸先生你怎麼還在學校裡面?被雲雀學長看到的話他會再打你一次的!」

  「KUHUHUHU……小玉子是在擔心我麼?」

  六道骸在聽到玉子的話時先是眉頭微皺,隨即像是聽不懂般的歪歪腦袋扯起一抹無辜的笑靨,那和善又有禮貌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單純的好學生,「不要緊,我也正在找他呢。」

  「……找到雲雀學長然後打架打回來嗎?」

  玉子不贊同的蹙起了眉頭,為著男孩子們這樣那樣的好勝心,印象中阿武似乎也是這樣好強呢……

  「……」六道骸沒有回答,只是眯起眼簾笑得無辜又狡獪,紅藍異色的雙眸迷離得就像寶石,那成熟又隱約帶點誘惑的氣息是玉子在其他同齡人身上不曾看過的。

  「kuhuhuhu……」

  彷佛察覺到玉子的凝視,六道骸將他俊美的面龐湊近少女,愉悅的勾起薄唇,那隱約帶著調侃般的低沉笑聲讓玉子有點困窘。

  盯著人看被發現的少女臉嫩的輕咳了聲,不好意思的默默倒退,但後退的腳步卻被不知怎麼出現的碎石給絆了下,於是某人的動作可以說是順理成章了。

  「小心。」

  寫作六道骸讀作優秀把妹手的義大利少年微微一笑,非常順手的扣住玉子的手腕順帶攬住少女的腰,那由高海拔往下看的關懷目光和優美的側臉,無一都讓人好評的心跳加速。

  被摟住的玉子於是有些當機,倒不是心動,而是感動,畢竟在她的人生裡似乎還沒遇過這樣小心翼翼把她當女孩子對待的人,山本武和她雖然親近,但那種青梅竹馬間的相處其實很隨意,而至於雲雀恭彌……那個會拿拐棍敲少女頭的就別提了吧。

  忍不住在腦中吐槽起兩個男孩子的少女稍微有些閃神,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六道骸邪魅的俊臉已經近在咫尺,將臉湊得很近的少年無辜的微微眯眸,閃爍的異眸中透著讓人目眩神迷的流彩,「……小玉子,在想什麼呢?」

  「對……對不起,我剛剛在想我朋友跟雲雀學長!」

  那股走神被發現的羞恥讓玉子忍不住抖顫了下,她心虛的抬起腦袋瓜,白皙粉嫩的小臉上泛著困窘的紅雲,但少女單純老實的回答似乎讓六道骸唇瓣上的弧度抽了抽。

  壞心眼的少年長睫閃爍了下,狀似自然的用指尖拂了拂少女的發,「說起來……那個叫雲雀的男人實力很強呢,小玉子和他是什麼關係呢?」

  「嗯?他是我學長。」

  不自在的微微歪過腦袋,玉子借著六道骸的身軀站穩,想起了剛剛的擔心,於是忙又拽住少年的衣角,「所以說你不能再在學校遊蕩了呀!讓雲雀學長看到他又要不高興了!」

  「kuhuhuhu……這樣不是才有趣麼?」

  六道骸笑容可掬的低下頭,呼吸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吹過少女的耳際,也許他並不是故意為之,但少年的一舉一動彷佛都帶著無聲的誘惑,玉子忍不住耳朵發癢的壓住耳朵,「一點都不有趣!受傷進醫院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會的……你怎麼不想想說不定是我讓那男人進醫院呢?」

  六道骸聞言勾起嘴角露出帶著逗弄的輕笑,但這調侃反而讓少女露出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苦惱表情,看著玉子那一副覺得自己很弱又不好意思說的尷尬反應,六道骸就算自信心再強大,也忍不住有點受打擊了,不過這傢伙就算嘴角抽搐,看起來依然一樣帥氣的不可思議:「剛剛那個並不是我全部的實力,他在那裡?帶我去找他。」

  「不行,只有這種事,絕對不可以!」

  聽到之後瞬間拒絕的少女把腦袋瓜搖的像波浪鼓,還一臉擔心的拉起六道骸馬上就往外走,這緊張兮兮的反應讓向來驕傲的義大利少年有些扶額,自己在這個日本少女的心中到底弱到什麼程度?

  不留神下竟然被拽著走了老遠,女孩專心拉著人跑的表情很好看,那幾縷烏黑髮絲沾在白皙面龐的認真表情讓六道骸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對那個沒禮貌男人的不爽。

  ──也許,報復並不是只能選擇一種方式?

  在女孩子面前還是很紳士的六道骸心頭一動,探出指尖笑容溫和的把少女落下的髮絲塞回耳後,「kuhuhuhu……我今天不找他就是了,不過那個男人有這麼危險麼?」

  玉子反應過來的困窘表情取悅了來自義大利的少年,松了口氣的少女忙鬆開了六道骸,她不好意思的彎下腰,緊張的回答道,「對、對對對不起!不小心就拉著你了!」

  「沒關係,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哦。」

  對女孩子似乎永遠是寬容又體諒的邪魅少年露出了溫柔的笑靨,唇瓣上彎出的弧度醉人的幾乎讓人臉紅,但低著腦袋的玉子只是用指尖抓了抓小臉,單純迷糊的露出一抹微笑,「該怎麼說呢,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雲雀學長是我們學校最厲害的人呢!」

  「……」那種與有榮焉的崇拜感讓六道骸唇瓣的弧度平直了不少,再度感覺自尊心受打擊的他眉頭跳了跳,眯起眼簾有些不悅的呢喃道,「……喜歡他麼,小玉子。」

  「喜歡?怎麼可能,那可是雲雀學長耶!」

  玉子不假思索的馬上回答道,卻又不小心想起了那個親吻,被吻上的時候沒經驗的姑娘是訝異瞪大眼的,所以她還記得,那雙感覺有點溫柔的漆黑眼眸還有薄薄唇瓣的溫度……不要再想了!快停止!

  「……」少女突然的臉紅讓六道骸眯起眼簾,因為玉子那動不動就在自己面前走神的樣子而蹙起眉頭,少年表情憂傷的再度貼近玉子,連沙啞的嗓音彷佛也帶著難以形容的韻味,「小玉子總是在我面前走神呢,我就這麼沒有魅力麼?」

  沒留神下突然出現近距離放大的俊臉讓玉子本能的一巴掌推了上去,在摸到溫熱又柔軟的肌膚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少女看著少年被推遠遠的面龐露出了傻笑,但手卻忘記了收回……


第38章 妹子讓你當天使

  把一個帥哥糊了一臉。

  這會有什麼結果?

  而如果這個帥哥還是又自戀又驕傲又那啥那啥和那啥的呢?

  咳咳咳……

  因此在玉子不講情面的本能把少年推開後,六道骸臉上的逗弄笑容消失了,這種比委婉拒絕還要激烈上一萬倍的排斥反應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何況是個自尊心比常人都還要高的鳳梨葉子頭少年呢?

  嘴角上的笑靨只是消失了一瞬便重新揚起,但那太過燦爛閃耀的亮度卻反而透著夜色的黑,六道骸明明是笑容可掬得眉眼彎彎,卻無來由的讓玉子顫抖了下,那種感覺跟山本武每次生氣的時候好像啊。

  「那個……對不起……」

  知道自己惹人家生氣的少女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的凝視著少年,她雙手合十,遲疑又小心翼翼的呢喃道,「我比較容易發呆……所以剛剛沒注意到你靠過來,反應到的時候就有點嚇到,真的很對不起!」

  「kuhuhuhu……沒關係的,我一點都不介意唷。」

  眯起眼簾的六道骸笑得無比溫柔優雅,但那怎麼聽都口是心非的口氣感覺看起來就是還在生氣,玉子苦惱的看著六道骸,糾結著要怎麼樣道歉才能讓對方原諒,那陰晴不定變來變去的表情,就像只被毛線球繞上的貓一樣,煩惱又有趣。

  六道骸也不說話,不動聲色、高深莫測的邁步走著,玉子這當下注意力倒是也全放在六道骸身上了,一邊下意識的跟著少年一邊在腦袋裡胡思亂想,走啊走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因為撞上了六道骸停住腳步的後背而停下腳步。

  「對不……」抬頭看的玉子呆滯了下,因為眼前不像是校園的街道風景而茫然,那個什麼來著,她這樣算不算是……蹺課了?

  玉子向來是個單純乖巧的好學生,往日就算請假回家也一定會請朋友或主動向老師報備,現在發呆下不知不覺曠課的事實讓她晴天霹靂,不知不覺就呆站在原地,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六道骸困惑的挑了挑眉:「……你怎麼了?」

  「我……好像……不小心曠課了……」

  結巴的嗓音帶著苦惱和不知道怎麼辦,玉子抬起頭的表情像是世界末日,但這樣煩惱到快哭出來的樣子卻讓某個義大利少年愉快了。

  「蹺課了就蹺課了,那有什麼關係?」

  剛剛還在不高興的六道骸於是重新勾起了薄唇,順毛一隻小奶貓般的溫和眯眸,表情愉悅的呢喃道,「既然不在學校裡面了,那麼帶我去逛逛吧,我還沒機會認識日本呢。」

  「這個……讓我想想看……」

  依然苦惱著回去該怎麼交代的玉子蹙眉,在想到現在回去也會被罵後,只能鴕鳥的決定以後再說,心中的擔心在想通後暫時放到一邊,玉子苦苦思索了片刻,在心中默默過濾著並盛有名的景點和名勝古跡,在想了想後偏頭看向少年,「說起日本文化的話,神社就是一個很有名的象徵,這附近剛好有座大有來歷的日暮神社,不如我帶你去參拜吧?」

  「唔……神社啊,小玉子覺得這世界上有神麼?」

  用食指抵在唇瓣前六道骸發出輕笑,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笑聲中彷佛帶著淡淡的嘲諷,玉子楞了下,反應不過來的眨了眨眼,「欸?」

  「kuhuhuhu……沒什麼,只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小嘮叨而已。」

  在呢喃後又笑得邪魅誘惑的少年眯起眼簾,碧藍和赤紅的異色眼眸有如冰海和火焰,在輕輕眨動長睫時撒落無盡迷離,如果光看長相的話,這個男孩子也許是玉子看過最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人吧。

  「……」玉子迷惑的歪歪腦袋,因為對方的反應而有些遲疑,她柳眉輕皺的看著六道骸看似若無其事的笑靨,困惑的呢喃道,「骸先生,你是不是對神社沒興趣?這樣的話我再想想其他地方也沒關係。」

  「不……就當觀光吧,畢竟日本的文化我也很好奇呢。」

  剛剛露出不屑表情的六道骸薄唇掀了掀,習慣性的勾起一抹逗弄人般的曖昧笑靨,用讓人想入非非的溫柔嗓音低沉的呢喃道,「話說回來,叫我阿骸吧,我只大你一兩歲,稱呼得這麼疏遠讓人很難過呢。」

  「名字的話有點……」

  不知道想起什麼的玉子摸了摸唇瓣,面龐可疑的變得紅潤,長長的羽睫隨著少女的低頭隱約顫動,那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讓六道骸有種想要讓她更為難的想法,六道骸於是感覺上有些憂傷的垂下眼簾,「……這樣呀,小玉子果然,是討厭我的吧,所以才會連我的名字都不想叫。」

  「不、不是這樣的!」

  六道骸難過的樣子讓玉子十分不知所措,她表情苦惱的拽住了少年的衣角,欲言又止看著六道骸憂鬱的側臉,最後像是鼓起莫大勇氣的深吸口氣,結結巴巴的呢喃,「阿、阿骸,我並沒有討厭你,真的!」

  「kuhuhuhu……我就知道,小玉子是喜歡我的。」

  將不討厭就是喜歡的厚臉皮發揮到極致,某不要臉的義大利男人動作無比自然,臉上表情也一臉無辜的摟住少女的肩頭,笑容可掬的輕聲呢喃道,「我也很喜歡小玉子唷。」

  充滿色氣的費洛蒙隨著少年的嘴角上揚悠悠釋放,雖然聞不到,但也彷佛釋出某種訊號,玉子沒來由的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因為六道骸這逗弄人般的親昵動作而微微偏頭,不自在的低聲呢喃道,「這樣逗著人玩很有趣麼?怎麼你們大家最近都這樣……」

  「不,我只是想跟小玉子變得親近而已……」

  發現到玉子排斥表情的邪魅少年挑了挑眉,因為少女蹙起的眉頭而顯得有些好奇,他的薄唇悠哉愉快的揚了揚,收斂起那股幾乎讓人臉紅心跳留鼻血的誘惑,而是氣息變得溫潤柔和,「看你的表情,難道說最近有人讓你困擾了麼?」

  六道骸無縫切換的表情堪稱影帝,那雙紅藍異眸映入少女身影的樣子看起來是說不出的關心和溫暖,就好像真的打從心底的為少女擔心一樣。

  長長的睫毛不知所措的閃動了下,垂下眼簾露出苦惱表情的少女看起來相當的惹人愛憐,玉子蠕動著粉唇,遲疑的道,「其實……也沒什麼……」

  「說說看吧,我很希望能幫小玉子的忙呢。」伸過來握住女孩的大掌安定又有力量,六道骸眯起眼簾,徐徐揚起讓人放鬆的微笑,將一切侵略都藏在眸中的呢喃,「還是……小玉子覺得我沒有用你討厭我了呢?」

  「不是這樣的……」糾結的玉子因為六道骸的問題而看起來相當苦惱,纖細的眉毛顫抖了下,猶豫的抿著粉唇,少女在心裡猶豫良久後才避重就輕的呢喃,「我只是……覺得自己我身邊的男孩子都有點怪……」

  「kuhuhuhu……這難道不是因為你太可愛了嗎?」

  六道骸的嘴角揚起善意的調侃,鴉羽般濃密的眼簾隨著他的輕笑垂下,俊美的面龐精緻程度堪稱藝術,玉子無奈的看著他,「骸先生你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很困擾的!」

  「……不是骸先生,是阿骸或是骸唷。」套著黑色皮手套的指尖輕輕壓上玉子的唇瓣,不輕不重的在那花朵般的兩片上點了點,那低沉又愉悅的呢喃根本是傳播害羞病毒的犯規金手指,玉子抬眸看著六道骸的面龐,動了動唇瓣想說話,卻又不知怎麼的說不出來。

  「……怎麼了,剛剛不是說得很好麼?」

  六道骸看似無辜的眨動了下眼簾,那偏頭凝視著少女的姿態可以說是刻意賣萌,壓過玉子唇瓣的手指緩緩比向自己的薄唇,緩慢又充滿鼓勵的輕笑,「來,試著呼喚我看看吧。」

  「……」

  總覺得和這個少年相處的時候有股莫名的不知如何相處和壓力,玉子呐呐的紅著臉,腦中空白成一片的倒退了步,就像想要逃離蛛網的蝴蝶一樣,心慌意亂的偏頭閃開,但那種逃跑般的舉動卻讓六道骸隱約加深了唇瓣的弧度。

  「小……玉子?」

  高大又邪魅俊美的少年看似迷惑的眨了下眼,他彎下了高大的身軀,充滿侵略性的再度踏入了玉子剛拉出的安全距離,對於以純良保護色得到過無數人信賴的六道骸而言,要拐騙一個單純少女可說是信手拈來,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

  「碰!」

  某人稍嫌操之過急的侵略表現刺激了已經緊張了的玉子,人在腦袋中一片空白的時候總是依循本能的,因此在六道骸步步緊逼的接近下,玉子少女本能做的,就是對著少年的胸膛用力的將他推開。

  玉子的怪力是不受控制的。

  越是緊張、激動、情緒不穩的時候,能夠暴發出來的能量就越大。

  因此在六道骸已經將少女逗弄得又羞又急的時候,那驚人的力道會有什麼後果就不用說了吧?

  前一刻還笑容可掬的少年就這樣維持著笑容的橫飛出去,撞在一旁的牆上,直到肋骨的痛楚傳來才笑容變得凝固……剛剛,發生了什麼來著?

  六道骸十四歲,卒(並不是


第39章 迪諾迪諾小天使

  看著六道骸在抽搐下後便失去意識的淒慘樣子,犯了大錯的玉子渾身僵硬,跑了過去不知所措的想要將少年拉起。

  但時靈時不靈的怪力讓她怎麼拽都拉不動,只能讓昏迷的少年疼痛的皺眉而已。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反而幫不上忙……內疚的玉子咬緊唇瓣,遲疑的停止了自己亂來的舉動,卻又忍不住自責了起來,知道自己這樣也沒辦法做些什麼的玉子忙回頭想找人,而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留有一頭亮金色短髮,外表帥氣又穿著毛領外套的外國男人剛好映入眼簾。

  對方看起來大約二十出頭,西方深刻的容貌很俊美,但袖子下露出的左臂肌膚卻帶著奇怪的刺青,不過惶急的玉子也顧不得了,她喘息的跑了過去,拽住了青年的衣角,緊張又不知所措的喊道,「Help!Please help my friend!I……」

  青年的表情看來溫和爽朗,在看到玉子驚慌的樣子後與髮絲同色的睫毛閃動了下,帶著訝異的輕笑眨了下眼,「……我會說日文,不要緊張,你好好說沒關係。」

  那帶著包容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讓少女安心了起來,玉子定了定神,鬆開了抓著青年衣服的指尖,小小深呼吸了口,「我……我的朋友在那邊受傷了,請幫幫我們!不行的話借我電話也可以……」

  「好男人怎麼能拒絕淑女的請求呢?」彎起唇瓣露出的笑靨成熟又友善,年輕又帥氣的外國大哥哥勾起了嘴角,給人溫柔感的鳶色眼眸倒映著玉子的面龐,「……對吧,羅馬裡奧?」

  隨著青年的偏頭,玉子看到了一個戴著眼鏡五官剛毅的黑西裝中年大叔站在青年的身後三步處,不過這長相好像……在哪裡看過?

  少女苦思的蹙起眉心,一邊看著中年大叔一邊默默將她的眼鏡推回鼻樑上,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臉上映下淺色的暗影,而看來嚴肅的羅馬裡奧也凝視著少女,粗框的鏡片在面上暗自反光,不過他倒是很快就想起來了:「我記得我在並盛醫院看過你……你是澤田大人的同學?」

  「哎?」那句澤田大人讓玉子楞了下,有些困惑的抬起眼眸,她遲疑的看了看眼前看來威嚴的大叔還有溫和的青年,訥訥的呢喃道,「我叫穗波玉子……你們說的澤田大人是指綱吉君嗎?」

  「啊啊,是呀,我的家庭教師跟他是同一個唷。」

  聽見少女的回答後青年的表情似乎親近了些,他示意羅馬裡奧把可憐的六道骸扛起來,笑容和煦的走在玉子的身畔,眼神略帶好奇的勾起嘴角,「對了,你和你朋友是怎麼回事,這個時間我記得學生應該還在學校學習吧。」

  「唔……」對方沒神經的問題讓少女臉色一僵,個性單純又沒辦法說謊的玉子心虛的垂下腦袋瓜,粉嫩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沉默片刻後才訥訥的看著腳尖,「那個……算是有一些私人原因……」

  「哦?不會是偷偷溜出來約會了吧?」

  青年帶著調侃的輕輕眯起眼簾,茶褐色的眼眸看來溫潤又輕鬆友善,不過那帶著笑意的呢喃卻讓玉子慌張的搖著腦袋,「不是不是!我們只是朋友,他來學校找我我怕他被雲雀學長揍,所以就……」

  「恭彌麼?是很像他的個性呢。」

  金髮青年聞言笑了出來,那微眯的淺金色眼簾有如陽光撒落,彎起的嘴角也以著相當熟稔的口氣稱呼著並盛最兇惡委員長的名字,玉子有些訝異的看著青年,迷惑的呢喃道,「所以,你是雲雀學長的朋友嗎?」

  「朋友……麼,如果我說是的話恭彌那傢伙說不定會害羞的拿拐棍想咬殺我吧。」

  青年笑得眉眼彎彎,寬厚的模樣就像只無害的大狗,但那提起雲雀恭彌時的輕鬆口氣感覺關係就挺好,玉子竟然有些羡慕……不對,現在應該還是關心六道骸重要。

  想起被自己弄傷的少年,少女便不禁有些憂鬱,她垂下眼簾不再說話的看向被羅馬裡奧背著的六道骸,那帶著內疚的表情讓青年很是好奇。

  不過青年也只是微微一笑,溫和又不去觸及人隱私的眯起那雙總讓人感覺溫暖的眼,以沉穩的嗓音低沉的呢喃道,「羅馬裡奧,你先把這位小姑娘的朋友送去醫院吧。」

  「……咦?」正在擔心的玉子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黑烏烏的眼眸微微瞪圓,而青年只是柔軟了唇線,摸摸後腦後表情天然的爽朗輕笑道,「這樣走路太慢了,你很擔心你朋友吧?」

  「是的……」發現自己想法全被看穿的少女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顱,露出略帶困窘的軟萌微笑。

  午後的陽光和煦又柔和,撒落在女孩烏黑的髮絲上,彎起的唇瓣帶著微微羞澀,單純美好的面龐溫柔純粹,看起來就像鍍了層金邊的天使,而那雪白肌膚上微微泛起的紅潤更是感覺可口動人,就算青年明顯沒什麼想法,也忍不住眯了眯眼,「你啊……一定很多人說你太單純沒戒心吧?」

  「算……是有吧,但為什麼這樣說?」

  還不太解事的少女迷惑的歪了歪腦袋,幾縷髮絲隨著她偏頭的動作滑落面龐,又隨手被玉子塞回耳後,那露出的纖細頸項和白皙的手腕讓青年忍不住捂了捂臉,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股感覺如果放著小姑娘一個人在路上走肯定不是碰到事故就是遭遇變態。

  難道是所謂傳說中的主角模版麼……

  默默在心中吐槽的青年抬起俊臉,看著正一臉莫名凝視著自己的少女,溫和的勾起嘴角,「沒什麼……阿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想去哪裡,讓我送你吧。」

  「這、這樣不好吧……」

  玉子嚇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腦袋,而青年看著少女連拒絕都不太會拒絕人的樣子,再度堅定了信念,唇瓣上的笑容相當認真,「我可不能讓可愛的女孩子一個人走在路上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阿綱一定會怪我的……對了,我的名字是迪諾,直接喊名字就好。」

  「嗯……」玉子呆呆的眨了眨眼,在感覺對方不像壞人後遲疑了下,彎起粉唇對迪諾露出了單純柔軟的淺淺微笑,欠缺防備心的呢喃,「那就麻煩你了,迪諾先生。」

  小姑娘好騙好拐的樣子讓迪諾頓時覺得任重而道遠,他無奈的抓了抓後腦,忍俊不禁的輕笑,「你啊──就不懷疑我如果是騙你的要怎麼辦?要有點戒心呀。」

  「但是……迪諾先生感覺就不像壞人呀。」

  鏡片後的長睫輕輕閃了閃,玉子在眨眨眼後給了迪諾這個讓人全身無力的答案,迪諾的肩膀於是垮了下來,但嘴角卻又忍不住上揚,「應該說我是個案……不過你還是挺有眼光的嘛?」

  「唔……是這樣麼?」

  有些不明所以的少女探出指尖輕輕搔了下臉頰,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不過迪諾倒是愉快的勾著笑容,那看來愉悅的樣子很自然就感染了少女,玉子於是也彎起唇瓣露出甜美柔軟的笑靨……不過就算小姑娘笑得再怎麼可愛,傻笑就是傻笑。

  兩個天然系的人對看著笑了兩秒,隨後迪諾眨了下眼,「所以說,你有打算去什麼地方嗎?」

  「本來是要帶我朋友去神社觀光的,但是……」

  苦惱抓抓小臉的玉子默默垂下腦袋瓜,抿起唇瓣看起來表情有些苦悶,細長的柳眉也微微蹙起,「我暫時不想回學校,其他暫時沒什麼想法……」

  「翹課的話,不會被恭彌咬殺麼?」

  迪諾有些好奇的凝視著玉子緊皺的眉頭,因為少女臉上變化多端直接反應情緒的豐富表情而輕笑,那問題讓玉子再度眉頭深鎖,煩惱不已的樣子看起來更是我見猶憐,「……」

  「所以說還是回學校吧?陪你回去解釋一下,嗯?」

  迪諾的口氣相當溫柔,大哥哥般的表情無聲的給了人安定和穩定的踏實感,也讓少女不知不覺的輕輕點頭,那苦惱不安卻又選擇相信的乖巧反應讓迪諾忍不住萌一臉的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然後在少女的瞪大眼中握拳湊在唇前的輕咳,「……走吧。」

  「嗯。」

  或許是平常被山本武這個假竹馬之名吃豆腐的大野狼揉習慣了吧,也或許是因為迪諾的眼神看起來很純粹?對方的動作雖然唐突卻沒有讓玉子覺得不適,她只是覺得有些害羞的低頭推了推眼鏡。

  『──救我。』

  隱隱約約,有什麼細弱的聲音顯得遙遠。

  正推眼鏡推到一半的少女停下動作,雙手壓著鏡框的微微歪頭,這古怪的反應讓迪諾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也跟著凝神細聽,卻什麼也沒聽到,「……玉子,怎麼了嗎?」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求救。」

  同樣露出納悶表情的少女蹙起眉頭,她抿起了粉嫩的唇瓣,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遲疑的呢喃道。

  「是麼?但我什麼都沒聽到啊。」

  迪諾又認真的聽了下,卻還是只聽見呼呼的風聲,但玉子卻好像又聽見了什麼,她把雙手放在耳朵旁,細細的聽著呼喚,然後像是確定了方向般的看向了巷子深處,貓一般輕巧的躡足探頭。

  那緊張的樣子也感染了迪諾,某義大利青年於是跟在了少女背後,看著她走入陰暗的小巷子中,然後跑向了地上一團染著豔紅的毛球。

  那是只奇怪的動物,大小就跟只貓差不多,雪白的毛皮看起來相當順滑。

  它有著貓一般的臉、兔子一般的耳朵和狐狸般的豐美長尾,卻又不像迪諾印象中的任何生物,因為那雙兔子般的紅眼冰冷得太過機械,無機質般,那美麗卻又彷佛吞噬一切光明的色彩讓青年本能的有股不舒服的感覺,但玉子卻已經小心翼翼的把小獸抱了起來:「迪諾先生,可以去醫院看看嗎?」

  安順窩在少女懷裡的小動物已經闔上了雙眼,看起來相當疲憊,剛剛的那個眼神也彷佛只是錯覺,迪諾定了定神,揮去了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覺,輕笑的勾起嘴角,「當然可以。」

  ──不過就是只小動物,一定是他想多了吧。

  隨著少女離開的迪諾邊想邊看了眼那個暗巷,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也許還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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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約會約會好突然(山本武)

  雖然很突然,但月亮想寫番外了!

  於是這是無責任版的番外篇,以小玉如果成功跟人交往為前提。

  OK?

  GO!

  ################月亮專用分隔線####################

  (山本武篇)

  在經歷過種種、種種這樣那樣哭哭笑笑的事情之後,山本武終於成功的拐到了他的小玉,兩個人在上高中之後正式的,開始交往。

  交往啊……

  提到交往,一般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呢?

  約會、大餐、鮮花巧克力?

  對於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玉子而言,她從沒期待過自家竹馬會有這樣的神經,因此在坐在單車上摟著男友的腰際時,突然笑著轉過頭說明天約會吧的山本武讓她表情呆滯。

  「哎……約會!?」

  雖然明天是假日!也不要這麼突然吧!

  ☆☆☆☆☆

  所有的衣櫃都被打開。

  往日整齊的床鋪上,此時淩亂的攤著各式各樣的衣服。

  白的、粉的、淺藍的、鵝黃的、灰的。

  輕飄飄的、淑女的、知性的和小露香肩玩性感的。

  從前一天聽到約會的事情後就開始苦惱要怎麼搭配的玉子蹙著眉頭,在床前團團轉的煩惱著服裝,這認真到頭都大了的反應讓桌上的鳳梨頭人偶歪了歪腦袋,饒富興致的的笑了起來,「kuhuhuhu……有必要這麼苦惱麼?」

  「嗯?」拿起一件雪紡紗連身裙在面前比劃的玉子眨了眨眼,表情迷惑的偏頭看向人偶,而精神降臨在人偶體內的六道骸則是難掩惡趣味的輕笑了聲,「我想你穿什麼那位元先生都會高興的,也許穿得越少越開心?」

  「啪唧……」

  少年壞心眼的取笑聲被床上扔來的一個小抱枕擊墜,看著小鳳梨少年倒在地上四腳朝天的樣子,玉子姑娘傲嬌的哼了聲,小臉發紅的用枕頭開始壓扁六道骸,「阿武又不是色狼!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呢!」

  「呼呼呼……要打賭麼?」用幻術活動的身軀艱難的扳開了沉重的重物,雖然說明知道玩偶的身體根本不會痛苦,但六道骸還是顆啦顆啦的扭動了下脖子關節,心情愉悅的眯起眼,「再怎麼說你的武醬也是男孩子吧,男孩子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可只有男孩子懂哦。」

  「……」玉子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但還是鼓起臉頰的戳了下只有手臂長的阿骸腦袋瓜,表情狐疑的看著他,「……阿骸你不會在打壞主意吧?」

  「KUHUHUHU……怎麼會呢?」

  偏頭避過少女戳戳攻擊的娃娃少年捧住了玉子的指尖,輕柔在上面印上一吻,那曖昧的觸碰讓玉子小臉微紅的彈了下阿骸的額頭,卻反而讓少年笑了起來,「我會幫你的,你也想讓那位先生有個難忘的第一次約會吧?」

  「唔……那就……拜託你了……」被說服的玉子垂下腦袋瓜默默移開了視線,而鳳梨頭娃娃卻跳上了少女的肩頭,興致勃勃的開始了指點江山,「呼呼……交給我吧,首先就是裙子的長度,至少要像庫洛姆的制服那樣,然後是……」

  喂喂,骸哥,請不要假幫忙之名行用自己的愛好打扮妹子之實好嗎?還有那啥那啥,妹子換衣服的時候不要裝自己是娃娃啊!

  ☆☆☆☆☆

  和小玉的第一次約會。

  光想到就讓人期待。

  為著這一天,山本武可是瞞著他親親小女友在老爸那邊切魚切了很久。

  切成長方條的塊狀魚肉被少年上拋,隨即刀光一閃,放上冰塊的盤子中已經恰到好處的落下了厚薄適中的鮮美生魚片,鮮豔的魚肉排成一圈,看起來就像某人正怒放的心花,髮型俐落的爽朗少年於是嘴角彎起一道彎弧,眯起眼簾愉快的將點菜送上桌,「大姊,你要的鮪魚腹肉好羅。」

  隨著擺盤送上的是少年陽光般帥氣的笑靨,那大男孩的單純笑容讓桌上的女客心跳快了拍,至於山本老爹則是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下他的腦袋,「混蛋!哪有人拿客人的食物這樣玩的!」

  「可是老爸你平常不都……」

  「啪!」

  又被自家老爸一巴掌拍下去的阿武先生淚眼汪汪的蹲在櫃檯旁忍耐,長手長腳縮在吧台裡的樣子讓路過的山本先生忍不住沒好氣的再補踹上幾腳,不過阿武先生的嘴角卻又是上揚的,因為他從店裡的窗戶往外就能看到玉子的房間似乎燈還亮著,

  山本武不是沒有和他的小玉一起出去過,實際上從小到大,這樣的機會真的不要太多。

  但很多東西很多事,只要換個標題改個頭銜,一切就會變得不同。

  以著男朋友的身分,做些什麼似乎都是理所應當,就連明天彷佛也在閃閃發亮,想著隔日玉子會有什麼樣羞怯高興的表情,山本武的嘴角就克制不住的上揚,但手上的刀工卻沒停下,削起蘿蔔絲是嘩嘩嘩的,旁邊的盤子裡很快就堆成小山。

  山本老爹看著自家兒子邊思念美女邊俐落切菜的樣子,表情遙遠的看向了天花板……孩子的媽你看到了麼?阿武他終於,也有了真心喜歡的物件了呢……

  於是竹壽司的老闆和未來老闆陷入了對未來的暢想中,坐在吧台前的客人嘴角抽搐……喂喂,你們還記得我點的握壽司麼?

  ☆☆☆☆☆

  隔天的山本武拿到了這段日子以來在家裡打工的費用。

  在自家兒子把隔壁的小玉姑娘拐回來這一點上絕對是全力支援,作為親爹的山本老爹很豪爽的給了兒子薪水,還附加了一大筆約會開銷,那絕對親生包養包把妹的親爹勁讓山本武是眼淚嘩嘩,開心的抱著老爸猛親,山本老爹於是受不了的飛起一腳把他踹飛:「呸呸,你的嘴唇留給玉子!我的臉可是只有你媽才能親的!」

  「哈哈哈……太愛你啦,老爸!」

  熱情獻吻被拒絕的山本武改成親吻信封袋,那虔誠一臉的沒出息樣子讓山本爸爸大感無奈,捂著臉頰的沉穩中年默默感歎這貨是怎麼成為他的種的,在感歎後才沒好氣的冷哼,「……你還不去找玉子麼?」

  「啊,我們約在車站,這樣才有約會的感覺嘛。」

  摸摸後腦的山本武笑容陽光燦爛,那理所當然的口氣讓人覺得恨鐵不成鋼,自詡經驗豐富的老爹聞言一臉不爽的重重拍了兒子的腦門:「傻瓜!玉子這麼好騙,要是被搭訕的人硬拉走怎麼辦!」

  「哎!?」山本武后知後覺的瞪圓了眼眸,原本唇瓣上的笑靨也瞬間僵硬,而在那一頭因為約會早就提早抵達車站前約定地點的玉子則是……

  ☆☆☆☆☆

  「雲、雲雀學長……你其實不用在這邊陪我也沒關係的……」

  少女看著背景是一群被打成小餅餅的可憐搭訕少年們的俊美學長,默默吞了口口水,露出不知道該苦惱還是該感謝的困擾表情,而眯起那雙古典氣息濃厚丹鳳眼的少年只是勾了勾嘴角,表情冷淡的低聲呢喃,「哇喔,誰說我在陪你了?」

  「唔?」

  非常想吐槽對方如果不是在陪她為什麼要站在這邊,然後看到有人湊過來就打的玉子眨了眨眼,卻見即使假日依然穿著高中制服和漆黑立領學生外套的雲雀恭彌唇瓣微揚,勾起的弧度帶著肉食動物的快意歡悅,「我只是來整頓並盛的風紀順便咬殺幾個看不順眼的人而已。」

  「唔……這樣啊……」

  覺得說不定真是自己多想的玉子眨了眨眼,也算是順理成章的接受了雲雀的回答,然後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裙擺。

  這件裙子是六道骸所推薦的膝上十公分,簡稱迷你裙的長度是保守的玉子向來不曾穿過的,穿著不習慣褲裙的少女今天拿掉了眼鏡臉上也淡淡的上了妝,那羞澀又期待的樣子就像一枝帶著露水的百合一樣,清新又單純甜美,雲雀恭彌在玉子的粉唇動了幾次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叫自己。

  很快掃去剛剛眼中的驚豔,雲雀恭彌恢復冷淡表情的發出了聲鼻音,卻見小臉發紅的玉子抿著唇瓣,用不好意思又帶著期望認可的羞怯表情訥訥的呢喃道,「雲雀學長……那個……你覺得我今天看起來怎麼樣?」

  「……不錯。」雲雀恭彌的腦袋中只能擠出這樣貧乏的形容詞,他沉默了片刻,在玉子的凝視中緩緩補充道,「看起來跟平常挺不一樣。」

  「那……好看嗎?」

  聽到雲雀恭彌說不錯的玉子彷佛受到了鼓舞,粉嫩的唇瓣徐徐上揚彎出了柔軟的弧度,那微微眯起的雙眼就像彎彎的月牙,溫柔可愛的樣子讓人幾乎不忍心說不好,但雲雀恭彌卻面無表情的搖了頭。

  看著少女瞬間失落下來的樣子,雲雀恭彌眯起眼眸,氣定神閑的低聲呢喃,「裙子太短,這是明顯違反並盛風紀的打扮,所以我要把你逮捕。」

  「欸!?」沒反應過來的玉子楞楞地被扣住了手腕,那啥那啥,山本武你再不趕到,你就要被你剛交往的女朋友放鴿子了!


番外之捕獲個野生的妹子

  大家喜聞樂見的十年後番外又來啦。

  這個是有跟小玉在一起的十年後雲雀的番外。

  年齡是至今一年後。

  ################月亮專用分隔線####################

  如果說激情親吻到一半,懷裡的她突然變成她,應該要怎麼反應?

  二十五歲的雲雀恭彌看著自己懷中近在咫尺的嬌小女孩,十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微微瞪圓了眼眸,鼻樑上的紅色鏡框有些歪斜,在看清楚自己此刻被摟在青年懷抱中的曖昧姿態後,小臉整個脹得通紅,玉子不知所措的縮成了球,「雲……十年後的雲雀學長?」

  「嗯哼,這次認得了呢。」興致被打擾的成熟青年挑了挑眉,下一秒卻令人意外的壓下了唇瓣,低頭含吮著玉子花瓣般的粉唇。

  柔軟的舌尖帶著侵略游入少女的口腔,完全不讓少女有思考機會的纏繞上玉子的粉舌,每一下吸吮都彷佛帶著電流,麻酥酥的,讓少女的腦袋瓜變得一片空白,只能不知所措的拽著雲雀青年的衣角。

  如果在法制的社會,這樣欺壓一個小姑娘應該是犯法的吧,但現在,位於一個不同的異時空,自小就很有總裁范的恭彌青年卻是毫不留情的以成年人的方式吻著少女。

  薄而火熱的雙唇攫取著玉子口腔中的空氣,與平日看來孤高冷淡的外表不同,雲雀恭彌熱情靈活的以舌尖逗弄著玉子,搶奪著她的呼吸,使少女幾乎窒息,只能被動的跟著笨拙回應。

  這樣大人的親吻方式,對玉子而言根本是原子彈級的震撼彈,連接吻都還不太會的稚齡少女完全無力反抗,只能癱軟在青年的臂彎中,想推開人的掌心也不知不覺的變成輕拽,直到雲雀青年開始解開少女的扣子時才茫然的眨了眨眼,輕喘的試圖擋住自己的酥胸。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麼?」

  已經解開玉子胸前三顆扣子的青年眯眸冷哼,微涼的指尖順著腰際自衣服下麵滑入,那敏感肌膚被輕柔撫觸的戰慄感讓玉子縮了一下,雙眸也浮上一層濕潤的水氣,玉子臉紅無措的扭動了下自己發癢的腰,烏黑的髮絲卻也散落在雪白的枕巾上,白與黑,兩個極端的色彩無比惹眼。

  「不……嗯……不知道?」

  縮在床榻上的少女就像小動物一樣發著抖,白皙的肌膚也浮上了層羞怯的粉嫩色澤,那樣柔弱無助、草食動物般的姿態,反而讓讓掠食者並盛猛禽浮現了獠牙,唇瓣緩緩彎起上揚的青年邪氣的微笑,但下一秒卻瞄準了少女的耳垂,不客氣的輕咬,「你把我的新娘換走了,那我是不是該拿你充數?」

  「誒?新娘是指……」

  帶著濕潤氣息的曖昧吹拂和無序的輕咬都像是洞悉了玉子的弱點般,剛剛還勉強有點意識的少女腦袋開始變成了漿糊狀,她只能軟綿綿的抱住了雲雀恭彌亂來的腦袋瓜,可憐兮兮的輕喘呢喃,「雲、雲雀學長……不要……停下來……」

  「……不要停下來麼?沒想到你這麼大膽呢。」

  某個邪惡的大人很愉快的曲解了少女的意思,薄而美好的唇瓣再度將玉子吻到缺氧,就連分開的時候都彷佛勾連著曖昧的銀絲,青年的雲雀用充滿誘哄的口氣在玉子耳畔輕聲呢喃,那溫柔又威嚴的嗓音讓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的乖乖聽話,「嘴巴張開點,舌頭吐出來……」

  「這……這樣麼?」

  感覺腦袋混亂又不好意思的玉子張開了小嘴,迷惑的輕吐粉舌,她還沒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但誘拐人的青年已經忍不住了,薄薄的唇瓣再度封上了玉子的粉唇,煽情的擾動著少女的舌尖。

  因為刺激而遲緩了很多的腦袋在隔了七八百年後才聽到雲雀恭彌輕笑的呢喃,如初次接吻同樣的那聲「乖」讓玉子忍不住又顫抖了起來。

  喘息的用舌頭頂出了雲雀青年的舌尖,玉子也不管這舉動會給青年什麼聯想了,只是輕顫的酡紅著誘人的臉頰,呼吸沙啞不穩的含糊推了推青年的胸膛,「不是……是……哈唔……停……」

  「不要。」明明是青年的男人卻說了任性的話,原本放在少女腰際的大掌上滑上少女的柔軟,那敏感處被挾峙的感覺讓玉子僵硬的弓起身軀,淚珠也要落不落的在那長長的睫毛上滾來滾去,「雲雀學長最討厭了……為什麼……老是欺負我……」

  「敢哭的話,就咬殺……不,強迫你喔。」溫熱的唇瓣說出的話很霸道,但小心翼翼親吻少女眼簾的動作又相當輕柔,玉子抿起了唇瓣,那想哭又不敢哭的神態讓青年很是挫敗,他於是索性把少女摟在懷裡,「欺負你是因為喜歡你……誰叫你從以前就這麼遲鈍?」

  「咦……喜歡……」完全沒有注意過自家委員長心意的少女瞪圓眼眸,那驚愕的表情讓已經是青年的雲雀相當想欺負,於是修長的指尖在背後悄悄的解開了內衣的扣帶,「在你有困難的時候出現,哄你逗你,還放雲豆給你玩……我表現得這麼明顯,難道說你從來沒注意過麼?」

  「沒有……」

  雲雀恭彌的每一句問話都讓玉子的腦袋瓜低了下來,心臟感覺也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動著,而這表情讓青年冷哼了聲,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說是嘲諷呢還是鄙視,「……真沒用啊,那個時代的我,他不會還停留在喜歡你就讓你送便當不聽話就拿拐棍敲吧?」

  「……嗯。」

  玉子的唇瓣抽搐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吐槽青年雲雀他所說的人就是在說自己,但在下一秒身軀的視角再度變得偏轉,重新被壓回床鋪的姿態讓她只能瞪圓眼眸,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上方的青年,「雲、雲雀學長?!」

  「比起讓那麼沒用的草食動物慢慢追還是我自己來好,玉子,喜歡我麼?」二十五歲的青年勾起嘴角輕笑的樣子有如暗夜帝王,那樣充滿魅力緩緩俯低身軀的樣子讓玉子心臟砰砰直跳,她無措的把臉別開,嗓音不穩的顫抖呢喃道,「不……不討厭……」

  「也是,如果你討厭的話大概早就把我推出去撞斷幾根肋骨了。」

  少女逃避的反應讓雲雀恭彌低低的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輕笑,但,他卻不滿意,勾起少女小巧下巴的青年凝視著玉子的雙眸,那雙鳳眼漆黑淩厲,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溫柔,「我喜歡你,穗波玉子,這句話不接受YES以外的答案,像十年後的現在一樣,嫁給我吧。」

  「我……這個……那個……」

  玉子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簾,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耳垂也變得發熱,那樣心跳加速到整個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緊張感讓少女手腳都無力,只能看著那張近距離放大的俊美面龐閉上了眼睛。

  但想像中狂風暴雨般的熱情親吻並沒有來到,而是在沉默片刻後,聽見了一道略帶古怪的沙啞嗓音,「……你在做什麼?」

  「……咦?」玉子臉紅的睜開眼眸,她看見髮絲蓬鬆像是被狠狠蹂躪過,俊美的面龐也有些發紅的十五歲雲雀恭彌正表情困惑的站在自己面前,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那表情似乎顯得有些狼狽?

  擦了擦自己薄唇的少年凝視著玉子的樣子,細長的眉毛微挑,表情和口氣都相當冷淡的呢喃道,「還有,你的打扮是怎麼回事?在學校裡穿成這樣可是違反校規的。」

  「……」玉子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變成了什麼樣,胸前制服的扣子解開了三四個,露出可愛的蘋果綠小草莓內衣,皺巴巴的衣服再加上肩帶被解開的樣子,看起來不能更狼狽,羞澀的少女於是馬上從衣服下紅到了耳朵根,她顫抖的拉緊了自己的衣服,本能的開始逃跑:「雲、雲雀學長!我最討厭你了!」

  羞憤逃跑的少女不知道,在她跑走後某個少年也默默盤腿坐在了地上,若有所思的撫摸了下唇瓣,那隱約有些茫然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上竟然有些羞澀。

  玉子不知道,就跟她不知道本來想要親吻十四歲玉子卻在下一秒吻上二十四歲愛人時青年的表情,其實有些壞心眼的二十四歲玉子反過來將青年推倒在床上,吐氣如蘭的壓著青年的胸膛輕笑,「恭彌……十四歲的我讓你照顧了。」

  「你不是也很開心的玩弄了十五歲的我麼?」仰躺在床上眯眸看著戀人愉悅的笑臉,青年雲雀不滿的眯細了丹鳳眼,扣住了心愛姑娘的後腦,輕啄慢吻的呢喃,「不過就算是十五歲的自己,我也是會吃醋的啊……」

  「這句話是我想說的吧,你這個……蘿莉控。」

  下意識回應著戀人親吻的玉子眯起雙眸,黑烏烏的眼眸帶著慧黠和笑意,就連調侃也是親昵中透著甜蜜,雲雀恭彌對於這句指控的回應只是默默吻上了玉子,直到小女人的呼吸變得不穩綿軟後才沙啞的呢喃,「不……不是蘿莉控,我控的人,只有你……」

  「……」玉子不是沒有聽過更深情款款或是讓人害羞的告白,但這句卻讓她覺得自己被打動了,眯起的眼簾中泛起了深深的溫柔,玉子主動反吻了雲雀,至於之後的事情,要拉燈了……

  ☆☆☆☆☆

  什麼?

  你問十年後玉子對十五歲的小雲雀做了什麼?

  咳咳,大概就跟十年後雀哥做的差不多,多麼喜聞樂見啊(被毆打。


第40章 想不到標題哭哭

  花開兩頭,各表一支。

  在玉子因為撿到奇怪的生物而和迪諾青年奔向動物醫院時,那邊被留下的山本武正在苦惱。

  如果你聽到自己會害死自己喜歡的人,那麼你會怎麼做?

  是為了她的安全躲避,還是試圖弄清楚真相?

  看著山本武沉著臉的樣子,澤田綱吉的表情非常擔心,笨拙又不會安慰人的少年有些苦惱的抓了抓細軟髮絲,遲疑的呢喃道,「那個……山本……」

  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心中擔心的草食少年抓了抓臉頰,瞪著一雙純良的淺色棕眸,糾結的看著少年,那副擔心到快便秘的表情反而讓山本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勾起嘴角又露出和平日一般無二的微笑。

  「放心吧,阿綱,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脆弱,雲雀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非弄懂不可。」

  棒球少年笑容可掬的微微眯起眼簾,那依然陽光卻帶上了點專注的笑靨讓人心跳,即使澤田綱吉知道自己是男孩子也忍不住覺得山本武很帥氣,他忙在腦海中想著他的京子女神,一邊疑惑的開口,「這樣的話,你打算怎麼做呢?」

  「怎麼做?很簡單啊,我過去問,你們問過來的我,不管是哪一邊都很容易弄清楚吧?」

  山本武面龐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單純爽朗,他用想當然爾的口氣輕鬆的說著,但隨後拍上綱吉的肩膀時,卻又露出男人的表情,用無比嚴肅的表情,一臉認真的叮囑道,「阿綱,所以說可以拜託你一件事麼?」

  「欸!?」

  少年的態度讓澤田綱吉吞了吞口水,他抿緊唇瓣謹慎的遲疑點頭,卻見山本武下一秒雙手合十,一臉沉痛的呢喃,「如果未來的我過來了,記得絕對不要讓他吃到小玉的豆腐!拜託了!這個是我一生的請求!」

  「呃……這個……」澤田綱吉的肩膀垮了一半,突然有股自己剛剛這麼擔心真的是大傻瓜的感覺,至於旁邊的獄寺隼人則是一臉不耐煩的拎起十年後火箭炮開炮,那迫不及待的姿勢好像在開炮前還康啷的撞了下,「……到底要不要滾,你煩死了!」

  「……碰!」

  山本武幾乎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給十年後火箭炮擊中,於是在煙霧彌漫之後……

  「咳咳咳……獄寺你還真打啊!」

  清脆的童音帶著軟糯的抱怨,即使帶著咳嗽後的沙啞也依然能聽得出來那其中的稚齡,但再配合上那稱呼、那抱怨後,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都瞪大了眼:「誒誒誒……山本?!」

  煙霧散盡的山本武盤腿坐在地上,刺刺的短髮反套著一頂有些髒髒的棒球帽,小臉上也貼著一塊大塊帶草莓圖案的OK繃,看起來只有四歲的他一臉呆的四處看了看,勾起嘴角露出了無比天然的燦爛笑容:「哎?原來這就是十年後的世界啊?怎麼感覺沒什麼變化啊?」

  「不……山本,是你變小了……」專業吐槽十三年,一直在吐槽,持續在吐槽的澤田綱吉默默無語,至於山本武則是表情疑惑的張望了下,那後仰的樣子幾乎要撞到自己後面的桌腳,「啊哈哈哈,我還在奇怪我怎麼十年後會在教室呢,原來我變小了啊!」

  「呵哦……原來棒球笨蛋小時候是這蠢臉啊?」最討厭山本武的獄寺隼人一把把男孩拎起,看著他手短腳短的掙扎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惡劣的開始壓山本武的腦袋……那啥那啥,這傢伙真的不是平常不爽某人長得比自己高麼?

  阿綱看著獄寺隼人跟山本武玩得開心的樣子,眨了眨眼,然後拎起了那跟十年後火箭筒,困擾的眨了眨眼,「不過竟然只是跟十年前的身體交換,不會是哪裡故障了吧?」

  「大概吧,誰知道那小子之前有沒有撞到哪……」某個罪魁禍首捏著山本武的臉頰開始往外拉,看著山本武被捏紅臉發出嗚咿嗚咿的樣子明顯就愉快到不行,就連阿綱也忍不住有點心癢,「喂喂……獄寺,你這樣小心他變回來之後報仇!」

  「哈啊?我才不怕呢,不就是個棒球笨蛋而已,想報仇就變回來試試看啊!」對待小孩該說是親近還是惡劣得沒話說呢?獄寺隼人表情愉快無比的玩弄著山本武,那充滿愛意的表現讓澤田綱吉默默扶額……好吧,反正只是五分鐘。

  看戲兼吐槽的軟萌少年想著五分鐘,被玩弄變成小男孩但內心依然是只大灰狼的少年也想著五分鐘,把山本武玩膩之後就扔一邊的義大利少年也想著五分鐘,但是直到上課時間老師點名問起山本武怎麼還沒回來還有誰把小孩子帶進學校裡時,三個少年才驚覺大事不妙!

  那啥那啥那啥……如果等到放學時間都沒恢復原狀怎麼辦?

  兩個少年瞪圓眼眸的瞪著面前的四歲山本武,頂著四歲臉蛋的山本武眨了眨眼,壓著棒球帽,無節操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陽光燦爛的微笑:「欸?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這種看了就連男孩子都想抱回家欺負捏著玩的即視感是什麼,山本武你不愧是玉子的青梅竹馬,果然也賣得一手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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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比起自己作死賣萌變小孩的小武醬,那一廂被玉子丟下不管的雲雀恭彌卻也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中。

  在剛剛那光怪陸離的短暫時間中,穿越到未來世界的雲雀恭彌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那時十年後山本武無法在五分鐘內說明完全的事情。

  ──未來的穗波玉子會被拐去義大利,並且連屍體都找不到的死在十五歲的夏天?

  開什麼玩笑!

  在剛聽到這些內容的時候,雲雀恭彌是半點不信的,他不只不相信,還嗤之以鼻,但少年卻難以忽視,十年後的山本武在說這些話時的沉痛,那個總是笑得玩世不恭青年在呢喃的時候眸中的悲傷滿溢。

  他說,小玉就是太好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亂撿。

  那個時候的雲雀恭彌是想要拽住青年的衣領問個清楚的,但那個時候的十年後山本武卻已時間耗盡恢復到了十年前。

  所以那個時候之後,雲雀恭彌在想的是什麼呢?

  也許什麼都沒想,也或許是日後稍微注意一些,別讓那個蠢蠢的小姑娘早早死去。

  死。

  一個過分沉重的字。

  至少不該出現在穗波玉子這樣單純的女孩子身上。

  雲雀恭彌說不清在聽到山本武的話時的心情,但在像上次一樣來到莫名其妙的奇怪地方後,他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草壁的號碼。

  十年後的草壁哲矢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除了那條幾乎是垂直延伸的飛機跑道頭,當接到他的電話時青年竟然沒有太訝異,只是恭敬的說:「委員長,您找一找,恭先生應該放在抽屜了。」

  那像是早有預料的既定口氣讓雲雀恭彌感覺有些不舒服,少年冷哼了聲,隨手拉開了最靠裡面的抽屜,卻在書桌內看到一個平躺的相框。

  四歲穿著男水手服表情彆扭又不甘不願隱隱有點害羞的自己,還有三歲抱著他手臂甜笑成月牙眼的小女孩,那熟稔又親近愉快的樣子,讓少年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十年後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

  雲雀恭彌很自然而然的把照片塞進了上衣口袋,隨後他拿起了抽屜中的其他資料,一目十行的快速翻了起來,在過去十年中不斷的有人失蹤,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女孩子,都在失蹤前遇到了奇怪的兔子,或是貓或是狐狸,而在少女們失蹤後過去不可能的事情也出現了奇跡。

  願力。

  魔法的力量。

  用魔法去實現心願的愛的力量。

  如果說十五歲的玉子也是被以願望之名拐騙,一切就彷佛說的通了,唯一的難點只在少女許了什麼願望,又是為了什麼而許的。

  雲雀恭彌覺得他找到了拼圖的一角,但在他繼續挖掘出真相前,十年後的世界時間就已經走盡。

  少年回到了自己的時代,而原本空空如也的懷抱中,竟然躺著滿臉通紅摀著嘴唇僵硬一臉的穗波玉子,即使以雲雀向來的冷靜,也忍不住表情呆滯的呆了一呆。

  而隨後的發展更是讓身體總快過頭腦的某猛禽委員長難以反應……十年後的自己親了穗波玉子,而穗波玉子這個笨蛋以為是他做的,還生氣說自己這樣跟那個伊藤誠有什麼不一樣。

  玉子在生氣之後便氣呼呼的轉身就跑,而看著女孩背影的少年卻茫然的摸了摸嘴唇。

  一瞬間,他居然有股真的也欺負她讓她看看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的感覺,他是怎麼了?

  某個情商不高的少年納悶的揉著,抿著,但在始終想不到理由之下,也只能歸咎於也許,是因為他討厭被誤解?

  委員長啊……你平常被誤會不都是直接揍下去或是不理會麼,現在這麼在意,又是鬧哪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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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鬼無恥騙福利

  並盛的一天就這樣在眾人的雞飛狗跳下落下了帷幕。

  在把處理好傷勢的白色珍奇動物帶回來時已經是夜晚,迪諾眯眸看著安份窩在少女懷裡的奇怪動物,狐疑的探出指尖戳了戳那生物軟軟的臉頰,結果被對方張大嘴,喀嚓一下的直接叼著了手指,在手下面前威武霸氣但沒了手下頓成弱雞的迪諾青年於是慘叫了聲,一臉痛苦的開始甩手:「啊啊啊!它咬人!」

  「哇!迪諾先生!冷靜!冷靜點!別把波奇丟出去呀!」

  玉子忙緊張的試圖安撫,兩人在門前的嘈雜聲頓時吸引了民宿內人們的注意,跑出來的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都是一驚,「玉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而且竟然還是跟迪諾前輩……?」

  「唔……這個是有原因的……」

  好不容易抱住被取名為波奇的白色生物,哄著它鬆開迪諾手指的玉子探出指尖抓了抓臉,但注意力卻被兩人下方穿著童裝又反戴著棒球帽的小男孩吸引,她抱著波奇彎腰凝視著男童,遲鈍的眨了眨眼,「……阿武,你怎麼好像變矮了?」

  「啊哈哈哈……他不是山本,是山本的表弟武吉啦!」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澤田綱吉撓耳抓腮,想理由想得耳朵都紅了,在乾巴巴的笑聲下隨意的擠出了一個很讓人懷疑的理由,而這個回答讓正牌的小青梅困惑的眨了眨眼,彎起唇瓣對小男孩露出了有趣的笑臉,「沒聽說過阿武有這麼小的表弟呀……,不過看起來好可愛,就跟阿武小時候一樣呢。」

  (那是因為就是同一個人啊!)

  澤田綱吉在心中果斷的吐槽道,至於獄寺隼人則是嫌棄的瞪了眼馬上歪著腦袋對妹子賣萌的無節操小鬼,一臉不高興的抓了抓後腦,「我們本來是要帶這小鬼去山本家住的,但山本老爹好像不在,至於山本,他有原因不能照顧他……總之一句話,這傢伙你能不能養?不能我們就帶回去了。」

  「……」

  某個換了身體大小彷佛就自動切到掉節操路線的小鬼默默的拽住了玉子的衣角,仰頭對少女露出了看起來傻呼呼的爽朗笑容。

  孩子的臉總是柔軟又軟萌的,山本幼童眯起眼簾笑得開心的樣子就像眼睛裡含了細碎的星子,那看著熟悉又一臉信任的樣子讓玉子的心都融化了,她於是很自然的牽起了男孩的小手,彎起的唇瓣笑容純粹,讓一旁的獄寺和阿綱都忍不住有些心虛的摸了摸心臟:『十代目,這樣好嗎?』

  『沒、沒辦法啊……就這樣回去的話要怎麼跟山本伯伯解釋?再說山本也說了貼身跟著才可以避免玉子同學碰到危險啊……』

  澤田綱吉也充滿了忐忑不安,他遲疑的看了眼那邊帶著笑容正和山本武低聲說話的玉子,總有股自己這麼做到底好不好的苦惱感,不知不覺的歎了口氣,「唉……」

  「綱吉,你怎麼了?」

  迪諾困惑的看著自家師弟困擾的樣子,有些納悶的眯起眼簾,鳶色的眼眸柔和得就像天空一樣,無聲包容一切,被這樣一雙眼睛凝視的時候彷佛連呼吸都輕鬆了下來,察覺到自己讓別人擔心的澤田綱吉忙甩了甩腦袋,赧然的道,「不、沒什麼,倒是迪諾前輩,你怎麼會跟玉子同學一起回來的呢?」

  「啊啊……她似乎碰上了點小麻煩,所以就幫了她一下。」

  迪諾對此的解釋倒是很隨意,也善意的隱瞞了小姑娘蹺課的事情,只是對玉子懷裡的奇怪動物努了努嘴,澤田綱吉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卻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他表情狐疑的環住了自己的肩膀:「……?怎麼回事……」

  「那個……今天謝謝你們。」

  與山本武結束談話的少女懷裡摟著像狐狸又像兔子的貓咪(?)波奇,不好意思的對迪諾和澤田綱吉他們鞠躬,溫柔牽著三歲大小山本武的樣子,就像一個溫柔又體諒的大姊姊,「時間比較晚,可能不方便遠送,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呀。」

  「啊、好的……!」

  可愛女孩子溫柔關心的樣子讓澤田綱吉也跟著不好意思的鞠躬,至於獄寺隼人和迪諾則是禮貌的點點頭,迪諾還額外奉送了一個暖男級的大大笑容,「玉子也是,回去之後好好休息。」

  「嗯。」

  那種帥氣大哥哥的犯規笑臉讓玉子臉紅了下,不知不覺心臟似乎也跳快了拍,她於是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握了握山本武的小手,「家裡應該還有小孩子的衣服……武吉你看起來好髒,我順便給你洗個澡吧?」

  「誒……?」

  山本武臉上燦爛陽光的笑靨僵硬了,他露出真正不知所措的表情,搖頭的後退,「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行唷,你還這麼小,自己來洗不乾淨的。」

  松開懷裡波奇的玉子直接抱起了手腳亂動想逃跑的山本武,輕笑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好懷念啊,以前阿武也總是這樣打扮的呢。」

  「……」

  看著玉子眯起眼簾抱著掙扎中的山本武笑得天真的樣子,幾個知道真相的男孩子都忍不住流下了汗水,澤田綱吉馬上就想要阻止,卻跟剛好轉身要走的迪諾相撞,兩個人肢體交纏的倒成了一片,那愚蠢的倒地方式,讓人不知道該吐槽是澤田綱吉廢柴呢,還是迪諾的無部下無能體質太霸道,而誤解為他們是太急著要回家而開心抱著走的少女已經關上了大門。

  「砰。」

  「……」

  少年們看著民宿那已經關上的木造厚實門扉吞了吞口水,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如果山本武在玉子幫他洗澡的時候恢復成大人的模樣的話,那──

  裡包恩你為什麼不在啊!給他顆拼死彈,讓他拼死的解決這一切吧!

  澤田綱吉瞪視著眼前的門板麵條淚,而在遙遠的那方,進入打瞌睡模式鼻子開始冒泡泡的裡包恩則是開始說夢話了。

  「哼,愚蠢的蠢綱……」

  咳咳……這算不算連在夢裡都牽掛著……

  ################月亮專用分隔線####################

  濕潤的眼眸彷佛帶著水氣。

  渾身的肌膚透著害羞般的粉色紅暈。

  雖然死命拽住褲頭卻還是被少女怪力給脫了個精光的山本少年此時面臨了十三年來人生中的最大考驗。

  要跟他喜歡的女孩子一起洗澡,而且還是……脫光光。

  現在的山本武腦袋瓜上面正圍著一圈很蠢粉紅色、防止泡泡和眼睛進水的洗頭用浴帽,雙腿夾緊全身僵硬的縮在凳子上,一張小臉全被害羞和熱氣給熏得粉紅,而在他的背後,玉子正表情溫柔的拿著滿是泡泡和香波的海綿幫男孩刷著背。

  少女當然是有穿衣服的,換了件白色短t和牛仔熱褲的她打扮得頗為輕便,就這樣的穿著還是山本武拼死掙扎換來的結果,比起內心中淡淡的可惜,那種欺騙喜歡女孩子佔便宜的良心鞭笞才是純良少年所無法接受的,要鴛鴦浴還是要等身體正常再來啊!

  但如果他真不小心恢復成正常身體的話……

  想像著自己洗澡到一半突然恢復原狀後自家青梅的反應,山本武便忍不住把身體縮得更小的捂住了自己粉嫩的臉蛋,發出了一聲不想面對的痛苦呻吟,但這哼聲反而讓玉子停下了動作。

  少女疑惑的挪到了山本武的面前,有些困惑又擔心的輕聲呢喃,「武吉,你怎麼了?是姊姊弄痛你了嗎?」

  「沒……沒有。」感覺非常難以直視自家青梅的小少年閉緊了眼睛,但那表情卻讓玉子誤以為他眼睛不舒服,忙捧起山本武的面龐輕輕吹了吹,「那……是眼睛不舒服麼?」

  「不、不是……」

  玉子嘟起唇瓣的樣子在山本武眼中相當誘人,那衣服下擺稍微被水沾濕的濕身誘惑對於青春期的男孩子來說根本可以用酷刑來形容,山本武只覺得鼻子隱約有些發熱,忙用力甩了甩腦袋,然後在少女的驚呼聲中直接跳進了浴缸。

  「武吉!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在做什麼呀!」

  被甩的渾身是水和泡泡的玉子扯了扯濕答答的衣服,垮下小臉氣呼呼的蹙起眉頭,至於把身體全縮在浴缸裡只露出一部分鼻子和眼睛的山本武則是小臉通紅的咕嚕咕嚕吐著泡泡,「對、對不起,但我是成熟的男人了,只有未來的太太可以跟我一起洗澡。」

  「噗……你還真敢說啊。」

  被逗笑的玉子探出指尖戳了戳小男孩的腦袋瓜,再度彎得柔軟的嘴角看起來連笑容都閃閃發光,她拿起了帶著熱氣的水龍頭,眯起眼簾笑嘻嘻的湊近道,「來,我幫你沖頭髮,要娶個可愛太太的話不敢洗頭可不行啊。」

  「……我才沒有不敢洗頭呢。」

  乖乖趴在浴缸邊沿的山本武伸出了自己的脖子,讓喜歡少女幫自己洗著髮絲和脖子耳朵後面的他表情有些尷尬,臉色一直紅撲撲的,至於玉子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笑容可掬的微笑輕喃,「說起來,武吉想找什麼樣的太太呢?」

  「像……你這樣的就很好吧。」

  隱晦的提出自己喜歡的山本武像貓一樣趴著,眯著眼簾任由少女照顧,只差沒有舒服的咕噥一聲,「那小玉呢,你喜歡什麼樣的人當丈夫?」

  「竟然叫我小玉,你該叫我玉子姊姊才對吧!」

  玉子用指尖輕點了下山本武的額際,有些無奈的歪了歪腦袋,剛剛山本武的亂甩讓她渾身濕透,烏黑的髮絲沾粘在白皙的肌膚上,看來狼狽,卻又有股淩亂的美感,少女聞言沉思了下,笑眯眯的偏頭回答道,「反正,不能像你阿武哥哥這麼壞就對了。」

  「我哪裡壞了!哈哈哈……我是說,阿武哥哥哪裡壞了!」

  山本武訝異的馬上跳了起來,但隨即又一臉害羞的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身,這逗趣的困窘反應讓玉子掩飾不住的連連輕笑,「你又不是阿武,這麼好奇做什麼?」

  「……我想知道。」

  山本武表情認真的凝視著玉子的眼睛,那眼神如果擺在十三歲的少年臉上,想必是專注又讓人心跳加速,但放在現在三歲小娃娃的臉蛋上,就只剩下可愛和萌了,玉子看著小男孩的樣子眨了眨眼,摟過他的腦袋瓜在額際上啵了一下,壞心眼的呢喃,「就……不告訴你。」

  「誒誒!?告訴我嘛!」仰起面龐的山本武還想利用小孩子的臉蛋來撒嬌,但在抬頭看到玉子衣服下隱約透出來的內衣花色之後,鼻尖一熱,忙低頭捂住了鼻子,但還是一滴滴暗紅色的鮮血落在了地板上。

  「……啊啊啊!快來人啊!武吉流鼻血了!」

  沒料到男孩會泡澡到流血的少女發出了驚慌的尖叫,這一天註定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在止住山本武的鼻血後玉子才有時間去洗澡,而在洗完後,換好浴衣的小男孩已經躺在棉被裡面等她了。

  「所以小玉……姊姊,為什麼說阿武哥哥壞不考慮他呢?」

  等人等到快睡著的山本武抱著枕頭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粉嘟嘟的臉頰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潮紅,不過在看到玉子歸來的時候那雙眼睛閃亮得就像星子,玉子無奈的晃了晃腦袋瓜,光是看著對方明明開始打瞌睡又執著想問為什麼的,玉子就是一陣好笑。

  她於是乾脆把孩子抱進懷裡,磨蹭了下臉頰,用充滿睡意的沙啞口氣懶洋洋的呢喃道,「睡覺……」

  「……」山本武本來是想掙扎的,也在少女的懷裡扭動了下,但當他發現玉子真閉著眼睛而且他越動會越變成占少女便宜之後,那張小臉就紅了,柔軟的小身體在僵硬很久之後才乖乖縮入玉子的懷中。

  睡著的少女和被迫在少女懷裡睡著的少年都不知道,當他們睡成一團的時候,有一隻雪白的生物正站在他們的枕頭前方凝視著他們,緋紅如雞血石的瑰麗紅瞳中帶著不祥的微光……


第42章 扣留色狼不可以

  被喜歡的女孩子摟著度過一個香豔的夜晚。

  隔天的山本武幾乎是青著眼睛從玉子的懷裡醒轉的,那睫毛長長溫柔恬靜的睡臉讓山本武有股偷親的衝動,隱隱的香氣引誘著身體還是幼童的少年低頭采拮,如果能夠天天看著喜歡姑娘的嬌靨醒來的話,感覺一定很棒吧?

  想要親吻的唇瓣最後落在了額際,山本武覺得他對小玉的感覺就像初吻一樣不容褻瀆,但當男孩抬起腦袋瓜時,那有著貓頭兔子耳朵的奇怪生物的凝視卻讓山本武一僵,陽光爽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男孩眨了下眼,困惑的與生物對視。

  ……小玉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奇怪的東西,竟然還有狐狸尾巴。

  直接從屁股拽住生物柔軟尾巴的男孩把這妖精拎了起來,而這奇怪的動物也沒有掙扎的與山本武對視,那平靜如死物的目光一看就讓人噁心。

  不祥。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山本武本能的把對方甩了出去,小小的生物就這樣啪喞一聲的撞在了牆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而這聲音也吵醒了玉子:「嗯……武吉?什麼聲音?」

  因為自己過激反應而有些後悔的山本武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沒有回應,直到起床的少女開始滿地摸眼鏡後才反應過來,蹲下來拾起少女的鏡架,但玉子晨睡初醒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脆弱的鼻黏膜又要發病了。

  玉子的臉上是帶著還半迷糊的嬌憨,白皙的粉頰因為側睡一邊的緣故而顯得有些發紅,嬌小的身軀被裹在粉紅色波點的寬大睡衣裡面,從領口似乎可以若隱若現的虧見裡面的雪白,而那含淚瞇起想看清楚前面的眼眸更是觸中山本武的紅心到了極點。

  「給,小玉,你的眼鏡。」

  把物品遞給少女的山本武忙扭開臉不敢再看,至於玉子則是在安裝回必要外掛程式後眨眨眼,恢復活力重新精神抖藪的對男孩彎起唇瓣,綻出花朵般柔軟笑靨的用指尖輕戳男孩腦門,「什麼小玉,喊姊姊。」

  「那……小玉姊姊早安。」

  被戳得有些後退的男孩子本來一臉鬱悶,他氣呼呼的鼓起了柔軟的腮幫子,彆扭的樣子就像顆小氣球,但在轉念一想之後,男孩笑了,不只笑,還笑容可掬的在玉子白嫩的臉頰上大大方方的親了一口。

  「早啊武吉。」

  被親吻的少女只是隨意的揉了揉男孩的髮絲,看那平靜的樣子,只怕根本沒把對方當男孩子,掉節操的山本武於是一臉鬱悶的啵啵在玉子兩頰補了兩記響吻,但玉子只是不當一回事的輕笑,「昨天誰還在誰自己純潔的身體只有太太才可以看的,今天又要把初吻送給我了嗎?」

  「哈哈哈……是小玉、玉子姊姊的話就沒關係,你嫁給我就好了。」

  山本武裝傻的眨動了下眼簾,笑得天然又隱約有些狡猾頑劣的看著玉子,一臉無辜的問道,「還是你要嫁給阿武哥哥?是阿武哥哥的話我可以唷。」

  「什麼叫做你可以,你其實是阿武派來的小間諜吧。」

  探出指尖戳著山本武的額際,玉子露出了好氣又好笑的柔軟笑靨,捏住了山本武的腮幫子,笑嘻嘻的邊揉弄邊呢喃道,「我跟他只是青梅竹馬,我才不嫁他呢,再說他又不喜歡我。」

  「怎麼會!我明明很喜歡你!」

  掙扎的山本武鼓起了軟綿綿的臉頰,試圖把少女的指尖掙脫開來,但這小青蛙般的樣子只會讓玉子嬌笑更堪,軟萌少女乾脆把小山本摟進懷裡開始搔癢,「傻瓜,我說的是你又不是他。」

  「哈哈哈……小玉……住手……哈哈……」

  小孩子的身體是很敏感的,被少女處處搔到癢處的山本武只覺得全身發軟,忍不住笑到發抖的在玉子懷裡掙扎,那小狗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讓玉子怎麼看怎麼可愛,忍不住又揉上了男孩柔軟的髮絲,「記得阿武的頭髮以前也很柔軟呢,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變得硬硬的了……」

  「……」提到自己名字就有點心虛的山本武摟緊了少女,不敢吭聲的在玉子懷裡仰起腦袋瓜,看起來一臉乖巧的眨眨眼,「……玉子姊姊,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學校嗎?」

  「誒……去學校?」

  想到帶小孩去的後果,玉子露出了有些遲疑的表情,山本武於是沒節操的眯起眼眸,用幼獸般濕潤又楚楚可憐的膽怯眼神凝視著他的少女,「拜託啦,我絕對不會惹麻煩,我會很乖的,再說一個人待著好可怕,我想小玉姊姊陪我……」

  「……」話都說到這樣了,以玉子的個性當然沒有辦法放著人家不管,她遲疑了片刻,輕輕揉了揉男孩的髮絲,用溫柔的嗓音低低的呢喃道,「是可以試試看,但是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只好請別人照顧你了唷……」

  「哇!小玉好棒!最喜歡玉子姊姊了!」

  某少年利用著孩子的優勢,毫不遲疑的抱住玉子又是在臉上留了兩個響吻,看著孩子歡天喜地的樣子,玉子遲疑的眨了眨眼,希望……不會有影響吧……

  角落被丟出牆外的奇怪生物蠕動了下,變成了血水,然後在它的旁邊出現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雪白小獸,「真粗暴呀……所以我才討厭小孩子。」

  難以辨別是男性還是女性的中性音色低低的呢喃道,若無其事踏進院子裡的小動物抖了抖毛,然後在山本武訝異的表情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用身體蹭了蹭玉子。

  「噗……波奇,好癢……」

  玉子因為小白毛團子的親密動作而忍不住發出輕笑,但山本武的表情卻垮了下來。

  是錯覺麼……

  怎麼感覺這小動物的眼睛裡面寫著愚蠢的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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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上斜背著課本裝滿滿的沉重書包,手上又牽了一個矮矮小小的男童,並盛中學的美少女穗波玉子就這樣看似自然的企圖往校門裡面走,但在走進去前,少女的身影卻被一道冷淡的嗓音喊停:「……穗波玉子,看到人不會打招呼?」

  「雲、雲雀學長……」

  想到昨天罵完人之後就跑的大膽行為,玉子尷尬又僵硬的紅了臉,她提心吊膽的抬起面龐,看起來有些心虛,只是那怯怯的表情卻沒辦法讓向來霸道的委員長滿意。

  有著一雙淩厲眼眸的並盛猛禽於是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玉子拽著的小男孩,在看到那與山本武相當相像的臉後丹鳳眼眨動了下,嗓音低沉輕柔的呢喃道,「哇喔,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把什麼帶進我的校園麼?」

  「武……武吉是人家拜託我照顧的孩子,我家沒人可以照顧他又不能讓他一個人待著……我會看好他的……所以……」

  雖然雲雀恭彌的口氣很正常,但總覺得對方有點不高興,玉子不知所措的扭絞著自己的指尖,訥訥的呢喃道,但這驚慌失措的樣子卻讓雲雀恭彌更不悅了。

  腦袋裡面不知道為什麼浮現起了小女孩抱著自己手臂自然甜笑的畫面,這讓少年更加抿起薄唇,不動聲色的瞪著不安的玉子,那隱隱的壓力讓玉子腦袋瓜越來越低。

  ……又倒退了麼?

  不知道為什麼腦袋中浮現了這樣的喟歎,雲雀恭彌蹙起了眉心,很乾脆的拎起了地上的山本武。

  「誒!?」突然被抱起來的男孩有些反應不過來,四隻短短的手腳在空中劃啊劃的,看起來有點像太空漫步和狗爬式,至於玉子則是驚愕的看著雲雀恭彌,那張著手怕小孩不小心掉下來的樣子老實說有點喜感,雲雀恭彌冷哼了聲,「讓小孩進教室是影響秩序的,這孩子先寄放在我這,放學後你到委員辦公室來拿。」

  這……這算是另類的沒收麼……

  玉子遲疑的看著雲雀恭彌冷峻的側臉,思索了片刻,咬著唇瓣苦惱的蹙起眉頭,「那……我下課時間跟中午可以順便來看看他麼?」

  「……」

  雲雀恭彌沉默,那表情不像在說可以,也不像在說不行,高深莫測的樣子只差沒頂著「你猜」兩個字,讓玉子眉毛都快打結了,她怯怯的再試圖開口,「那個……雲雀學長?」

  「……上課了,你還不進去麼?」

  雲雀恭彌卻沒有回答,只是冷淡的催促著少女進入學校。

  他直到看著玉子頻頻回頭的身影步入建築物中後,才緩緩低下頭,森冷的對著手上的山本武露出微笑,「……那麼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姿態跟著穗波玉子吧,山根武。」

  ……雲雀學長,你還是沒記住他的名字啊,如果玉子還在這邊的話一定會氣呼呼的吐槽不是山根是山本吧,但在這裡,少年手臂上的山本武卻只能僵硬,然後仰起腦袋瓜努力賣萌的傻笑:「哈哈哈……討厭啦大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耶……」


第43章 自掘墳墓是天性

  如果你被人發現了偽裝,那麼你會──

  A:繼續偽裝下去。

  B:老實承認。

  C:轉移話題。

  對於選擇了A然後勇往直前裝傻作死的棒球少年,雲雀恭彌的反應是晃了晃他的手臂,將可憐的小男孩給顛得暈呼呼,然後湊到面前冷漠的呢喃道,「……你還想裝麼?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還以為我自己偽裝得很好。」

  可憐兮兮像貓一樣被拎起來的男孩眨了眨眼,單純明亮的眼眸中彷佛帶著濕潤的水光,那可愛又惹人愛憐的樣子讓周圍的學生們竊竊私語,卻沒有人敢招惹並盛最大的不良少年老大來解救可愛的小男孩。

  「直覺。」

  雲雀恭彌只以這兩個字簡單的回應了山本武,至於直覺什麼的,難道他會說自己在看到山本武的第一眼就沒有想照顧或保護的感覺麼……

  「哈啊?這是什麼理由!」

  被這個回答打擊到的山本武嘟了嘟嘴,小孩子軟嫩可愛的臉頰在鼓起來時頗有一股特別的魅力,不過對於只吃真正太的雲雀恭彌來說看起來卻礙眼得可以,他於是冷淡的哼了聲,眯起眼簾慢條斯理的呢喃道,「並盛的學生這樣打扮是違反校規的,換回來。」

  「你說的事情我也想,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抓了抓腦袋瓜的山本武倒是沒太大的恐懼,歪著腦袋露出了缺乏緊張感的愉快笑靨,笑得遲鈍又燦爛如暖陽的眨了眨眼。

  「……」

  山本武的笑容是相當帥氣可愛的,那賣萌得渾然天成,完全不需要故意的技術讓人歎為觀止,但落在雲雀恭彌的眼裡,卻不知道為什麼升起了股不悅。

  冷漠的少年於是輕輕發出道鼻音,眯細了那雙刀鋒般透著寒光的丹鳳眼,凝視著男孩淡淡的呢喃道,「所以,在這段期間內,你打算暫時住在穗波玉子的家中?」

  「啊……大概吧。」

  山本武遲疑了下,收起了面龐上的笑靨,有些苦惱的抓了抓後腦,「我家現在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好解釋。」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男孩回答後少年身邊的空氣溫度似乎下降了一兩度,並盛委員長美好的眉毛隱約皺了皺,然後垂下眼簾,慢條斯理的呢喃道,「話說回來……你跟穗波玉子一起住,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或動物?」

  「人是沒有,但動物的話……小玉昨天撿了一隻奇怪的生物,不知道是貓還是兔子還是狐狸,就算扔牆上也完全沒半點受傷的感覺,亂不舒服一把的啊……」

  山本武因為雲雀恭彌的問題而蹙起眉頭露出回憶的表情,小小的身體被少年拎在空中皺眉深思的樣子引人發笑,但說出來的內容就不那麼好了,至少雲雀恭彌在聽到後馬上改變了神色:「那個笨女人……」

  少年把手上的山本兒童一松,反應不及的山本武忙拽住了他的衣角,齜牙咧嘴的歪頭晃腦抱怨,「喂,我現在可是小孩子的身體,小心點啊……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是……早該知道了麼。」

  表情不悅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角,蹙起眉頭的雲雀恭彌眼眸閃過一抹寒光,但是礙于對方目前小孩子的身體倒是沒有如往常般隨性的打去。

  他只是微微偏過頭,淩厲的低沉呢喃道,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眸中的色彩,也讓雲雀恭彌的口氣顯得平淡,「穗波玉子會死在十五歲,這還是十年後的你告訴我的。」

  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會死,而且是從其他人口中接二連三的再確認,那感覺是什麼?

  山本武令人意外的竟然什麼都沒說,只是略微垂下小臉,再抬頭時又是一派陽光燦爛,「……所以說,就是因為那個囉?」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生物的話……那個笨蛋,早提醒過她不要亂撿。」

  雲雀恭彌的臉色相當不好,那表情是介於懊惱和憤怒的鐵青,山本武覷著少年的面龐,隱約有些詫異和困惑的呢喃,「話說回來,雲雀你和小玉很熟麼?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這麼關心她?」

  「我……關心?」

  帶著迷茫的重複了男孩的問話,雲雀恭彌的眸中閃過一絲困惑,玄黑的眼眸因為思考而緩慢的閃爍了下,他這樣的反應,算是關心麼?

  「啊哈哈哈,沒什麼,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對了雲雀,你在十年後的未來有看到什麼嗎?」

  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自覺的山本武感覺有點不妙,他若無其事的抓了抓後腦,扯開唇瓣露出了一抹傻笑,尷尬的呢喃道,再看看他腦袋瓜上面的冷汗,根本將自掘墳墓這句話給發揮的淋漓盡致。

  「……」

  雲雀恭彌並沒有回應山本武,實際上在他開始思考後少年停頓了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微笑,但那笑意卻達不到眼角,瞇起眼簾的並盛猛禽沉默了片刻,輕柔緩慢的呢喃,「哇喔,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看來我挺關心她的嘛。」

  「……」

  感覺額際都要浮現冷汗的山本武傻笑的眨了眨眼,因為雲雀恭彌此時那太過平淡的反應而毛孔直豎,但並盛委員長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沉默了,這反而讓人心中像被小貓抓撓著一樣,癢乎乎的。

  「……」山本武安靜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辦法忍耐,蹙起眉心有些煩躁的呢喃,「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我為什麼該回答你?」

  雲雀恭彌挑了挑那雙淩厲的劍眉,就像只吃飽開始玩弄人的大貓一樣,懶洋洋的呢喃道,「還是說如果我說對那傢伙有意思你就要放棄?這樣的話你的決心還真可憐呢。」

  「不……你說的沒錯,是我自己思維陷入死胡同了。」

  被雲雀恭彌吐槽的山本武並沒有生氣,相反的他的嘴角上揚了起來,眼神也變得閃亮,最後竟然帶著熱血開心放膽的給了雲雀恭彌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在抱住前就被少年閃了過去,「……你做什麼?」

  「啊哈哈哈!表達一下感謝而已,所以說雲雀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山本武對於不良學長的嫌惡目光完全不當一回事,小小的臉蛋上掛著大大閃耀的笑靨,那爽朗陽光的樣子,讓雲雀恭彌似乎隱約可以理解為什麼那女孩總把阿武掛在嘴邊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該不爽的還是不爽……

  拎出拐棍咚了下頂著男孩外皮的爽朗少年腦袋,雲雀恭彌眯眸看著小男孩含淚抱頭的萌樣,唇瓣似笑非笑的微揚,「我想做什麼是我的事,不要跟上來。」

  「痛痛痛……可惡……你這傢伙……」雖然對方沒怎麼用力,但對於小孩子的腦袋瓜還說也是疼得夠嗆,被砸出兩泡眼淚蹲地上的男孩揉了揉眼睛,咬牙切齒的皺眉道,「那我去找小玉了!你才是不要跟過來!」

  聽著山本武的話後,雲雀恭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轉頭對旁邊的忠心爪牙交代道,「……草壁,把這小鬼送到風紀委員辦公室,沒我的允許不准讓他出來。」

  「是的,委員長!」

  擁有一張剛毅木訥,在妹子好感度上足足甩了自家委員長八條街,誠實又可以信賴的草壁哲矢聞言抱起了山本武,在三歲小男孩傻眼的踢打掙扎下果斷的回答道,而雲雀恭彌卻已經轉身走向了校舍,看那毫不猶豫的態度……

  那啥,委員長大人,上課時間不上課也是違反校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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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教室的玉子相當意外,因為那個平常即使重感冒也硬撐著不想請假的竹馬先生竟然反常的掛了病號,在從澤田綱吉口中聽到這件事情後,憂鬱的表情立刻染上了眼角眉稍,也讓負責想理由的少年內疚了起來,「所以穗波你不用太擔心,山本他沒事的。」

  「不,如果不是嚴重到動不了阿武是不會請假的,他在哪裡?我想去看他!」

  少年的安慰完全沒能安撫少女,相反的反而讓少女憂慮了起來,向來就把山本武的事情擺在第一位,仰起面龐平視著澤田綱吉的玉子表情看起來憂心忡忡,那充滿擔心的祈求表情即使阿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還是忍不住心臟漏跳了拍,而那誠懇的樣子更是讓少年不知道如何是好,「誒……這個……」

  「是突然的傳染病啦,傳染病!」

  看到自家十代目有麻煩,獄寺隼人很貼心的馬上湊過來解圍,他抓了抓自己銀色閃亮的髮絲,用不良少年般兇惡的口氣不耐煩的皺眉呢喃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沒神經啊,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被傳染,那個棒球笨蛋不會有事的,說不定等一下就跑出來小玉小玉的開始當癡漢了!」

  「……癡漢什麼的……」

  軟嫩的唇瓣遲疑的蠕動了下,玉子想幫自家竹馬辯白,又訥訥停下了口,只是一臉憂慮的湊近獄寺隼人抬起面龐,遲疑的呢喃道,「所以……阿武真的沒事嗎?」

  「笨蛋是不會有事的!你擔心這個不如擔心其他的東西吧!」獄寺隼人眉頭皺得死緊,在遲疑片刻之後煩躁的抓亂了自己的發,「我問你,你昨天真跟那小鬼一起洗澡了?」

  「我是有幫他洗……怎麼了嗎?」

  迷惑的玉子歪了歪腦袋,自耳後滑落面頰的烏黑髮絲讓少女在迷糊之餘又多了點嬌憨,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當她回答之後,獄寺隼人和澤田綱吉都全身顫抖的跪了。

  「嘖,那個沒節操的禽獸……」

  獄寺隼人一臉不爽的陰沉呢喃道,至於阿綱則是表情愧疚的看著玉子,又蹲在地上默默的畫圈圈,「穗波我對不起你啊啊啊……」

  「你們到底是……」

  完全不明白兩人此時反應的玉子困惑的眨了眨眼,而這時踏著特有腳步節奏的雲雀恭彌卻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瞇起眼眸表情冷淡的命令道,「穗波玉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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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霸道學長不講理

  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是學校中最大的中二,沒有之一。

  作為據說全並盛都有股份的地下社團領導人,傳說就連校長也很聽從他的指示,因此就算在早自修時間把班上某學生給拉走,對於老師們也是得睜隻眼閉隻眼的事。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穗波玉子,那嚴肅冷漠的審視眼神帶著嫌棄還有讓玉子不明所以的惱怒,杵在教室門口的少女於是遲疑的眨動了下眼簾,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的垂下腦袋瓜,小心翼翼的偷覷了眼少年,「雲雀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沒聽我的話,昨天撿了只奇怪的動物回家?」

  雲雀恭彌壓低了嗓音輕柔的呢喃道,但這樣的口吻聽在少女和教室中學生們的耳裡,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那可是學校裡最可怕的猛禽委員長耶!會用這種口氣說話,絕!對!很!生!氣!

  「對不起……那是因為那孩子受傷很嚴重的關係……」

  長長的睫毛不知所措的撲閃了下,在白皙的面龐上映照出蝶翼般的暗影,這才想起來被叮嚀過什麼事的玉子低頭對了對手指,那邊說話邊把自己越縮越小的心虛模樣讓眾人都掬一把同情淚,也無形中加深了雲雀恭彌的怒火。

  「我不需要解釋。」

  直接探出掌心扣住了玉子的柔荑將少女拉近,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與十年後自己有多相似的委員長眯細了那雙古樸典雅的東方丹鳳眼,冷峻的呢喃道,「它在哪裡?帶我去找它!」

  那好像找到了就要對那毛團子做什麼的肅殺口氣讓玉子有些慌張,在甩開雲雀恭彌的箝制後下意識的選擇了逃跑,那直接轉身狂奔的動作讓猛禽委員長呆呆的凝視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下一秒浮現在唇瓣的弧度危險又惑人。

  「……敢甩開我?膽子不小麼。」

  他於是也不急不慢的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在教室兩旁學生的傻眼還有老師的視若無睹中上演了追逐的好戲。

  乖乖牌優等生的運動能力是怎麼樣也比不上每天打架的不良少年老大的。

  因此跑跑跑從教室狂奔到樓梯口的少女已經腿腳有些發軟,但在看到背後笑容如罌粟的猛禽少年後,她咬咬牙,還是邁著發顫的腳步開始往下跑。

  但有句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身體狀況不佳又顧著速度沒看路的玉子腳下一滑,竟然不慎踩空了階梯,當身體失去平衡往下掉落的時候,少女閉緊了眼睛,那一刻天國的爸爸和爺爺奶奶的笑臉依稀浮現在眼前。

  縮起全身皺起小臉的少女幾乎是提心吊膽的等著那痛楚的,但她的身體雖然懸空卻一直沒有墜落的實感,在等待很久後,睜開眼睛的玉子呆滯的眨了眨眼,那懸浮在空中的高度讓少女再度有些眩暈,然後耳畔才聽到了不知該說是好笑還是懊惱的低沉嗓音,「……再不睜開眼睛的話,就真把你丟下去了。」

  後知後覺發現是雲雀恭彌幫了自己的玉子呆楞了下,緩緩的垂下小臉,她看見自己的腰際被少年的拐棍甩出的鐵鍊鉤住,雖然身體懸空但卻暫時不虞摔下,在被少年穩定的拉回地面後,腿忍不住就軟了。

  軟綿綿的連逃跑的力道都失卻,只能狼狽的跪坐在地。

  「喂……你應該沒受傷吧?」

  看著玉子沒用的樣子少年索性也蹲了下來,眯起眼簾,秀美的眉毛也死死蹙著,那表情雖然跟平常看起來差不多,但玉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看出來對方對自己是關心的。

  她於是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只是緩慢的眨了下眼,呆呆的凝視著少年……如果不說話的時候,雲雀恭彌其實是很俊美的,他有著比同齡男孩子還要清俊秀氣的面龐和高雅的氣質,安靜的時候簡直是女孩子們心中的王子大人,但在開了口後,那專制霸道又肉食動物般嗜血的樣子足以讓愛慕者跑上一半。

  仰起面龐默默看著雲雀恭彌帶著關心的面龐,玉子下意識呢喃道,「……雲雀學長,其實……你是好人耶……」

  「……」

  這意料之外的話語讓少年的表情有些微妙,僵硬著俊臉安靜了兩三秒,才又再度勾起了強勢的表情,雲雀恭彌緩緩眯起眼簾,表情微妙的湊近玉子,那居高臨下的樣子帶著殺氣,就像要把小白兔嚇得窩洞裡發抖的大野狼一樣,連聲音都帶著森冷,「……哇喔,你膽子挺大的麼?」

  「唔……會麼……?」

  平常總會在雲雀恭彌這樣那樣總裁氣場下抖抖抖的少女長睫眨了眨,白皙的面龐泛著無辜的紅暈,她困惑的歪了歪腦袋,臉上透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雲雀學長是因為擔心我才生氣的,那我為什麼該怕呢?」

  「……」

  如果說這種話的是男孩子,那麼向來孤高冷酷的雲雀少年一定會拿出拐棍讓他看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但此時少年所面對著卻是個軟萌軟萌的天然妹子,看著對方哪怕被自己瞪也茫然無辜眨巴眼的樣子,雲雀恭彌突然沒力了。

  他於是只是掩飾般的冷哼了聲,依然不悅的眯起眼簾,「……不說我跟伊藤誠沒什麼不一樣了?」

  「嗯?雲雀學長跟伊藤學長本來就不一樣呀。」

  乾脆席地而坐的玉子困惑的微微偏頭,那理所當然的單純樣子讓少年覺得自己先前的煩躁簡直是自尋煩惱,他於是冷淡的發出了聲鼻音,不過對於少女的威脅度,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歪頭看到兇暴學長現在好像不是很生氣的樣子,少女安靜了下,彎起唇瓣露出讓人舒心的軟萌微笑,放鬆身體的往後面的牆壁靠,眼鏡後的雙眸也彎成了兩個月牙,那不設防的樣子就像聽到要出去散步而開始活動身體的小狗一樣,是說不出的可愛,「……話說回來,雲雀學長為什麼說讓我別太有同情心或是亂撿東西呢?」

  「……難道你覺得太有同情心或亂撿東西是對的麼?」

  沉默片刻後的雲雀恭彌挑了挑眉,雖然是回答卻更像是拿少女的話回敬的反問,玉子疑問的眨了眨眼,偏過腦袋凝視著少年,那小動物般太過乾淨的眼神讓雲雀恭彌眼眸閃了閃,兩個人默默對視了兩秒,然後某少年表情完全沒改變的微微皺眉:「……你幹什麼?」

  「奇怪……如果是阿武的話搞不好會心虛的轉頭的說……」

  發現雲雀恭彌連臉色都沒變的玉子奇怪的嘟了嘟嘴,但這湊近凝視的樣子反而讓某不良少年嘴角勾起了不爽的笑靨,探手直接拽住了少女的領口,「心虛?你說我麼?」

  「哈……嘿嘿……」

  不小心有點得意忘形的少女吞了吞口水,遲疑的仰起小臉,彎起唇瓣露出企圖粉飾太平的軟萌微笑,不過就跟雲雀恭彌無數次吐槽過的一樣,看著玉子幾乎讓人心臟融化的柔軟笑容,不解風情的少年只是冷哼了聲,「……別賣萌。」

  「我才沒有……」

  傻笑什麼的其實只是出自本能,被吐槽的玉子鬱悶的抿了抿粉唇,而雲雀恭彌則是俊臉一板的再度將少女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彷佛連呼吸都會吹到面龐上,連睫毛都隱約顫動了起來,而扯著少女蝴蝶領結的則是完全沒認為不對的少年顰眉,「差點就讓你混過去了,你撿回來的東西在哪裡?」

  「你是說小波奇麼?我應該放在家裡了……」比起木頭學長終究還是多了點女性的自覺,玉子的面龐因為這樣的姿勢和距離逐漸泛紅,她不太適應的扯了扯自己的領結,用請求的眼神看著雲雀恭彌,但雲雀恭彌卻是一臉渾然不覺的皺眉吐槽,「……竟然還取了名字,你是真的想養麼?」

  「不取名字小白小白的亂叫的話,它多可憐呀……」

  被吐槽得縮了縮腦袋,玉子露出了鬱悶的表情,不過在雲雀恭彌的眯眸一瞪下又變成默默的抱頭。

  「你回去後就把它丟掉!」

  雲雀恭彌的冷瞪這次並沒有收到想像中該有的效果,少女在聽到對方的要求後猛然甩了甩腦袋瓜,瞪圓眼眸一臉認真的看著少年,那表情連剛剛的害羞和被瞪的退縮都給忘了,「不行……!」

  「哦?剛剛是這張嘴說不行的麼?」

  某個霸道中二的不良學長聞言饒富興致的捏起了玉子的腮幫子,將小姑娘好好一張美少女的臉蛋給嘟成了章魚嘴,玉子鬱悶的在雲雀恭彌的爪牙下掙扎,一邊扯手腕一邊扁起小嘴,「當然不行了!它的傷還沒好呢……」

  「……」

  帶著不滿的丹鳳眼眸面無表情的與少女鏡片後的黑眸相望,在發現玉子即使臉頰被捏得發紅呼痛不休也沒有退縮後,雲雀恭彌再度皺起了眉頭,不滿又有些懊惱的呢喃,「……那就帶來我家,我養。」

  「誒!?」

  玉子因為少年的回答而呆楞楞地眨了眨眼,訝異又不敢置信的凝視著對方,片刻之後弱弱的呢喃道,「……雲雀學長,你該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沉默了片刻後,眯眸瞪視著少女的少年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微笑,雙掌緩緩壓上玉子的肩頭,以讓玉子毛骨悚然的溫和口氣慢吞吞的呢喃,「……如果我說,『是』呢?」


第45章 春心萌動為哪般

  「──連我一個不成才的手下你都願意這麼照顧……雲雀學長你果然是大大的好人!」

  心中一開始有一瞬間的怔楞,但想到自己是雲雀恭彌手下的身分後,那些困惑都迎刃而解,玉子感動的反握住少年的掌心,那主動的反應讓少年訝異的微微瞪圓了那雙原本淩厲的丹鳳眼,「……啊?」

  「雲雀學長其實是默默關心人又不會表達的類型吧!」

  凝視著雲雀恭彌看起來有些呆滯的表情,玉子露出閃亮亮的眼神,彎起唇瓣認真的呢喃道,「仔細想想,學長其實一直都在默默幫助我,我之前竟然以為你個性不好又有點壞心眼,我好內疚!請一定要原諒我的遲鈍!」

  「哦……個性不好又壞心眼?」

  本來想要出言反駁的雲雀少年挑了挑眉,下一秒他把玉子再度扯近,居高臨下的眯眸瞪視著少女,那像是掠食猛獸盯著自己獵物的眼神讓玉子顫抖了下,不過想到自己之前對猛禽委員長的誤解,少女眨動了下眼眸,仰起面龐露出了有些嬌憨的軟萌笑容,「那是之前啦!我現在已經知道雲雀學長是個大大的好人了。」

  玉子邊說還邊用手比劃了個很大的圓形,唇瓣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一臉認真的盯著少年看,這明明是相當美好的畫面,但雲雀恭彌卻覺得似乎有些不爽。

  不爽。

  想要欺負這傢伙,讓這傢伙露出為難困擾的愚蠢表情。

  下意識將指尖纏繞上少女髮絲的雲雀恭彌呆楞了下,隨後嘴角慢悠悠揚起了屬於壞孩子的邪惡笑靨,那笑弧雖然淡淡,但透出來的邪氣卻隱約讓人不寒而慄,「但是……被你這樣誤解讓我……相當不爽啊。」

  烏黑細長的秀髮就像絲線,被少年如紡錘般纏繞,雲雀恭彌的聲音很輕,但緩緩自那線條美好吐出的語句卻一字一句清晰得讓人難以忽略,彷佛擊在心臟之上,「……所以說,你想好什麼方法來補償我了麼?」

  「……」缺神經的少女反應遲緩的歪了歪腦袋,迷惑的凝視著心目中的好人學長……怎麼感覺有點畫風不對,是錯覺吧?

  某根從來不存在的危險天線默默從少女的腦門豎起,卻被不太依靠直覺的少女直接忽視,玉子苦惱了片刻,眯起了羽翼般的長睫,有些遲疑的呢喃道,「這個麼……我做雲雀學長喜歡的菜給學長吃?」

  「那不是本來就是你的任務麼?」

  挑了挑眉的並盛大魔王表示無法接受,他捏住了玉子的粉頰,帶著壞心眼微笑的往外拽,那雙烏黑的眼眸在這麼做時看來邪惡又說不出的惑人,前提受苦的對象不是玉子自己的話,「你再想想。」

  「咿……想不到啦……」握住雲雀恭彌手腕的玉子扁起唇瓣,那表情是鬱悶中帶著不解,少女試圖把霸道學長的雙手拉開,口中也默默轉移話題的嘟嘴呢喃,「話說回來……雲雀學長,為什麼你跟阿武都喜歡捏我臉頰?捏女孩子臉頰好玩麼?」

  「是不怎麼好玩,不過你鬱悶的樣子挺有趣的。」聽到山本武也愛這麼做的雲雀恭彌改成把妹子的臉頰當麵團揉,剛剛還愉快的好心情彷佛一瞬間變差了,他冷哼了聲,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少女。

  山本武所說的關心什麼的,老實說,雲雀恭彌並不是相當理解,但現在看到穗波玉子又聽到她提起山本武后,少年對於自己的想法似乎明白些了。

  部下也好,奇怪的怪力學妹也好或是其他的什麼都好,他在意她,不是麼?

  那就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吧。

  至於理由,需要麼?

  雲雀恭彌停下了欺淩少女的手掌,眯眸凝視著她,一臉淡定的呢喃道,「……穗波玉子,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誒……?我不是早就是你的部下了麼?」

  ……好像也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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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提遲鈍的學妹和沒有戀愛神經的學長了。

  這一邊,小小的山本武小朋友正為了自己愛情奮鬥著。

  以一種無比危險的姿勢站上了窗臺,搖搖晃晃的小阿武正推開了窗戶,若有所思的搖頭晃腦著。

  「雲雀那傢伙……不會趁我被關著的時候去找小玉告白吧……不不不,那應該不是雲雀的個性,不然……難道是類似『做我的女人吧』之類的蠢話!?」

  扯下窗簾打結作為繩索的正太甩了甩腦袋,一臉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振奮起精神的抓住了布條,試探性的扯了扯,「……我的身體很輕,這個重量的話應該沒問題!好!」

  ……山本少年唷,咱們就先不吐槽你用兩條窗簾試圖跳下二樓的壯舉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個不小心,中途讓你變回原狀的話,會不會咳噗呢?

  來自遠方的遙遠吐槽聲並沒有傳入男孩的耳畔,就某方面來說運勢也許點滿了的山本武異常順利的順著窗簾布溜下了窗戶,並且藉由蕩秋千般的甩動有些危險的落到了花圃上。

  身上滿是草葉斷枝的男孩呸呸了聲,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憑著滿腔對自家小青梅的愛意,卻也只是拍掉了身上的落葉,舉起拳頭繼續勇往直前:「小玉你在哪!我來救你了!」

  ……先不提這樣的呼喚他的少女聽不聽得到,才剛脫逃就吶喊,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越獄麼?

  再度不知不覺作死的兒童不意外的引來了風紀委員會的追捕,看著那一群飛機頭氣勢洶洶的從眼前奔跑過後,腹黑的男孩才竊笑的從樹叢走出,悠閒自然的在學校中走著。

  山本武是穗波玉子的騎士。

  從小到大,這件事情絕無改變的可能。

  任何時候他會站在女孩身前,不論多麼危險,所以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他趕到玉子身邊,哪怕對手是學校裡勢力最龐大的惡霸委員長。

  他的少女只能由他來拯救,至於像魔王一樣對他的公主有企圖的學長……有挑戰才有樂趣,不是麼?

  男孩的雙眸晶亮,不受外力移轉。

  未來在風太打架排行榜中被評為僅次於玉子和雲雀第三名的山本武擁有足夠的能力,即使身體變小依然輕輕鬆松的繞過閃過風紀委員們的遍地追捕,更循著腦袋中內建的小玉雷達奔跑到他的少女的所在地,但誰能告訴他只是被迫離開了一下下,他的小玉和雲雀恭彌這個大色鳥發生了什麼事?

  山本武驚詫的看著眼前的畫面,眨動了下他現在這雙圓潤可愛的小狗豆豆眼,因為眼前的畫面對他來說太過驚悚。

  他可愛的小小青梅竟然滿臉紅雲的被濫用職權的委員長摟著,而且那色狼的頭似乎離他的小玉越來越近……什麼都可以忍,這個絕對不可以忍啊!

  眼中的怒氣熊熊燃燒,山本小正太深吸口氣,然後迅速的飛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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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不起……」

  平衡感明顯有障礙,有時候平地走路都能跌倒的少女身軀僵硬的捂住了臉。

  她的背後是表情高深莫測以環抱姿態摟住少女的俊美少年,兩個人的姿勢看似曖昧,其實脫不開兩個字……腳殘。

  是的,剛剛差點從樓梯跌下去的姑娘,不小心腿給扭了。

  基於某人的運動神經實在高超又出類拔萃的緣故,我們就不要糾結為什麼少年總能在對方有危險的時候及時出手了,沉默的看著玉子尷尬到直接摀臉卻忽略其實應該先站好的反應,雲雀恭彌很想歎氣,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被這傢伙給打到骨折的?

  少年雖然沒有真歎息出聲,不過那鼻腔間隱隱的呼吸依然吹拂著少女的耳際,放下手發現自己竟然離階梯只有一線的玉子驚顫了下,下意識的拽緊了雲雀恭彌的衣角,身軀也默默往後的挪了挪。

  這動作雖然是無意識的,卻已經接近倚賴和投懷送抱了,再加上玉子現在的反應根本是標準的草食動物,但雲雀恭彌竟然意外的覺得不討厭。

  不只不討厭,反而有股就這樣把對方抱緊的衝動。

  「……?」

  少年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垂下眼簾。

  鴉羽般的長睫覆蓋住了雲雀恭彌黑玉般的眼眸,也讓少年眼中的神色不會讓人窺見,只是感覺他的胸膛與少女隔著衣服相碰觸的地方,似乎突然變得很熱,連帶著心臟跳動的速率好像也加快了。

  「……雲雀……雲雀學長,我們能稍微後退點麼?」

  偏過頭的少女呼喚了好幾次才讓少年回神,雲雀恭彌安靜的退了幾步,但扣在玉子腰際的手掌卻沒有收回,就如同他此刻依然加速的心搏一樣,噗通噗通的,彷佛催促著他來做些什麼。

  「雲雀學長……?回神唷……」

  發現對方在發呆的玉子眨了眨眼,在雲雀恭彌面前晃動著柔軟的小手,卻被少年反手抓住,然後,對著脖子以牙齒輕輕的咬落。

  豔紅的血液隨著微痛緩緩滑落白皙的肌膚,然後又被少年粉色的舌尖舐去,即使只是這樣一個用舌頭去舔的動作,由雲雀恭彌來做都顯得煽情。

  那是一個清晰的牙印,帶著血色,俊美的少年在少女秀美的頸子上以啃咬的方式留下一個印記後滿意的眯眸輕喃,「這個……是記號。」

  「誒?」

  「屬於我的記號。」

  「……雲雀學長,人家都說你是猛禽就算了,不要還轉行當吸血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總點擊:203100 總書評:725 精華評:0 收藏數: 1964

  小劇場時間,當雀哥被髮卡 ──你該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如果我說是呢?

  兩句話一問一答的將少女施展了一二三木頭人的魔法,少女整個人呈現呆若木雞的狀態,連眨眼的頻率都變得遲鈍,那雙鏡片後眼眸呆然的樣子讓雲雀恭彌相當愉快,他於是眯細了眼眸,如肉食動物般步步緊逼,又無聲無息的湊近,漆黑的眼眸倒映著少女的身影,「……喂,怎麼不回答?」

  「那、那個……」遲疑的眨動了下那兩雙濃密的睫毛,玉子呆呆的看著少年,隱約紅潤起來的面龐就像蘋果一般誘人,然後少女深吸口氣,壓著少年的唇瓣有些慌亂的把他往外推,「雲雀學長!你角色設定錯誤了啦!這種話不像是你該說的才對!」

  「哦?那我該說什麼?」

  雲雀恭彌本來只是想逗人的,卻又因為少女此刻的反應而起了玩心,眯起眼簾的他抵著少女的掌心饒富興致的再度靠近,那姿態就像只華美又野性不馴的黑豹,而慌亂到臉色暴紅雙眸也隱隱濕潤的玉子則是粉唇蠕動了下,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頭,不知所措的雙手合十,結結巴巴的垂下頭顱的鞠躬呢喃道,「對、對不起,雲雀學長,其實你是個好人,只是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這個是開頭的版本

  對不起你是個好人的髮卡梗

  但是,給幾個妹子看過之後都覺得小玉沒那麼敏銳

  於是……嘿嘿,廢棄當小劇場了

  另外另外

  我會說其實雀哥還沒覺醒麼??

  這傢伙其實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留個記號

  戀愛什麼的對我們的雀哥還太早唷(? ??_??)?

  至於小玉太早發現雀哥喜歡自己但是好感還沒上來的話只會髮卡,於是……╭(°A°`)╮


第46章 小小男孩鬥總裁

  「……雲雀學長,人家都說你是猛禽就算了,不要還轉行當吸血鬼啊。」

  吃疼的蹙眉撫摸著自己被咬的地方,嬌小的少女扁起唇瓣鬱悶的抱怨著,除了對傷口的疼痛外倒是沒什麼曖昧的感覺,而對於玉子的抱怨,雲雀恭彌只是涼涼的勾起嘴角,緩緩扯出一道慵懶的愉悅弧度,「你有意見?」

  感覺有些困惑的看著少年唇瓣上此刻饜足的淺笑,少女不自在的退開了幾步,一臉戒備又詭異的偏頭,「……雲雀學長,你不會對風紀委員會的每個手下都這樣咬過吧?」

  「……你當我是瘋狗嗎?」

  玉子那副蠢蠢的樣子讓雲雀恭彌默默無語,那是介於想要壓住少女腦袋瓜狠狠的吐槽,或是多咬幾下磨牙之間的鬱悶,少年於是冷笑的瞇眸轉身,但兩人的身軀中間卻被趕上來的山本武奮力擠進。

  個子只有小蘿蔔頭大小的男孩用雙臂環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往日總是帶著笑意微揚的嘴角下垂得平直,就像一隻憤怒的小狼犬一樣,雙眸熠熠生光,只差沒齜出白牙,「雲雀!你對小玉做什麼!」

  「誒……阿武!?」

  本能摟住撲入自己懷抱的幼小身體,玉子下意識的呢喃出聲,然後又在對方的僵硬中困惑的揉了揉孩子的髮絲,「……是武吉啊,不要學阿武亂喊,我會認錯的……」

  「哇喔,那些廢物沒看好你麼?」

  饒富興致的盯著山本武此刻僵硬的表情,雲雀恭彌沉吟片刻,才在孩子緊張的表情下徐徐揚起嘴角,山本武深吸口氣,挺起胸膛一臉不爽的皺眉冷哼,「要溜出來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你剛剛在對小玉做什麼!」

  恣意的利用現在的身高差來鄙視某棒球少年,雲雀恭彌先是亮出了拐棍,然後在看到玉子馬上抱住小山本武一臉擔心的樣子後唇瓣上的笑靨抽搐了下,他慢悠悠的蹲下,寬大的手掌壞心眼的壓住了男童柔軟的髮絲,揉大狗的搓了搓,用一臉可惜的口氣低沉的呢喃,「……這個尺寸不能打,真麻煩啊。」

  「雲、雲雀學長!不能打!打下去會打壞的!」

  那囂張壞人臉的樣子讓玉子馬上把瞪圓眼睛臉也漲紅的小山本給護到了背後,看著少女小母雞般緊張兮兮的表情,雲雀恭彌眯起眼簾,忍俊不禁的發出輕笑,「哇喔,不是說我是好人麼?原來你覺得我是會欺負小孩的人麼?」

  「誒……那個……我……」

  被吐槽的玉子滿臉通紅的說不上來,露出了糾結又鬱悶的表情,而這時被推到背後的山本武卻看到了機會,額際浮現青筋的就是一記飛踢,不過這攻擊卻被手長腳長的某學長直接當著腦袋瓜壓下,看著小矮子短手短腳被抵著腦袋推開就怎麼都打不到人的蠢樣後,滿足的勾起嘴角,「……呵。」

  這不叫嘲諷,什麼叫嘲諷?

  看著小山本氣到頭髮都要豎起來的樣子,玉子忙手忙腳亂的把男孩抱起來順毛,滿臉不贊同的皺眉,「雲雀學長,他還這麼小,你怎麼可以欺負他!」

  「欺負麼?我以為我是在跟他玩。」

  嘲笑般的看了眼被玉子摟著但滿臉發紅肩膀也隱隱顫抖的男孩,雲雀恭彌的表情相當愉悅,那收拾了淩厲之氣的面龐可以說俊美得犯規,然後少年將目光轉向了玉子,那自從山本武出現後便不曾退下的微笑誘人無比,「……午餐你想在辦公室吃還是天臺?」

  「唔……天臺好了?」

  沒想到話題會跳這麼快的少女楞了下,隨意的回答道,而山本武則是氣呼呼的跳著腳,只差沒怒髮衝冠的吹鬍子瞪眼,有人當著面挖牆角挖到這程度的麼,「小玉要跟我吃午餐!才不跟你吃呢!」

  「玉子,你是我的手下吧。」

  對於小孩子外表的忍耐度似乎趨近無限高,雲雀恭彌對於山本小鬼頭的沒禮貌只是微微挑眉,一臉平靜的看向玉子,那目光中的壓力讓少女頭都撐不住了,玉子遲疑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蹙著眉頭怯怯的提議道,「不然……三個人一起吃呢?」

  「不要!」

  已經對雲雀恭彌陷入氣憤狀態的山本武秒答,而雲雀恭彌則是眯眸看著對方氣到炸毛又有理說不清的樣子,唇瓣緩緩浮現一抹嘲笑,「……我倒是無所謂。」

  「武吉不行唷,你看人家大哥哥都願意跟你一起吃了,不可以任性知不知道?」

  玉子看到理論上最難搞的猛禽委員長都同意了,頓時彎□軀點著山本武的鼻尖,這完全把對方當小孩子看待的反應讓雲雀恭彌忍俊不禁的低頭悶笑,也讓山本武在氣憤之餘忍不住有點委屈,閃開少女戳戳的男孩憤怒的仰起腦袋瓜,「小玉!你這笨蛋!」

  「……我、我做錯什麼了麼?」

  看著男孩在喊完後憤怒跑走的背影,玉子無辜又困惑的眨了眨眼,雲雀恭彌正要回答,卻見山本武在跑沒幾步後,又氣呼呼的跑了回來,抓住少女的手,仰起小臉對雲雀恭彌大大的哼了聲,然後拽著玉子拔腿就跑。

  「……」

  他這是被人截胡當面搶人了麼?

  被甩臉子的雲雀恭彌微微瞪大了眼,竟然就這樣沒反應過來的看著山本武把女孩給拉走,摸了摸下巴的少年嘴角緩緩揚起,然後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果然不只穗波玉子有趣,連她身邊的人也挺有意思的呢?

  ################月亮專用分隔線####################

  「誒……武吉!?」

  被小男孩拉著手掌跑的玉子彎腰跑的很辛苦,但幸好沒跑多遠男孩便停了下來。

  踏著臺階踩在比玉子高上兩三階的階梯上,仰起頭勉強能看到少女的下巴,伸手環住玉子脖頸的山本武表情是彆扭又帶著鬱悶的,「……玉子,你是什麼時候跟那傢伙這麼親近的?」

  「唔?你是說雲雀學長麼?」

  被男孩軟綿綿雙臂摟住的少女沒神經的微微偏頭,與自己身上相同氣味的洗髮水香氣令人安心的擴散在鼻腔,也讓山本武下意識的將腦袋瓜再埋入。

  男孩扁起唇瓣,相當自然的以孩童姿態皺眉抱怨道,「我討厭他,他霸道暴力欺負小孩還不講理!」

  「不,他是好人喔。」

  捏了捏男孩微微鼓起的腮幫子,玉子笑得柔軟又溫和,那樣溫暖的笑靨,是山本武以前在玉子提起其他人時不曾看見的,「雖然雲雀學長看起來有點不好親近,但他幫忙過我很多次,他其實人真的很好的。」

  「……那你喜歡他嗎?」

  山本武的嗓音有些壓抑,乾澀又帶著緊張,但是因為環抱著少女的緣故玉子並沒有發現,她只是眨眨眼,然後輕輕的回摟,唇瓣上揚起的弧度也是軟綿綿的,「唔?是不討厭呀。」

  「那……阿武呢?」沉默了片刻之後,拽緊了少女衣角的男孩啞聲呢喃,他皺著眉頭,往常總掛著爽朗笑靨的俊臉透著忐忑,就好像被烏雲遮蔽住的太陽一樣,陰沉沉的。

  先是那個伊藤誠然後是猛禽雲雀,小玉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有這麼多人喜歡,這樣他不趕快加油的話……

  「阿武啊……他就是一個笨蛋囉。」

  沒感受到少年心中不安的玉子歪了歪腦袋,滑過唇角的笑意甜和綿軟,掌心在山本武背後輕輕順毛的她皺皺俏鼻,沒好氣的呢喃道,「連告白這種事都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傢伙,我才不要喜歡他了呢!」

  「那你的意思是喜歡的囉!」

  本來有點沮喪的男孩聽到少女的話後馬上捕捉了重點,就像充了電一樣,迅速無比的將原本低沉的腦袋瓜抬起,那翻臉如翻書的樣子讓玉子忍俊不禁的揉了揉對方的髮絲,「你是吃了阿武哥哥的什麼迷藥?一整個比他還在乎,不要被他的開玩笑騙了,你的阿武哥哥才不喜歡我呢!」

  「誰說的!我喜歡你!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

  完全不明白玉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解,山本武的眼眸瞪的很大,急切無比的仰起小臉,但他原本矮小五短的身材卻冒出了煙霧,下一秒長手長腳的少年出現在原地,他摟緊了懷裡的少女,一點都沒發現不對勁的焦急解釋道。

  「阿武……你!?」

  山本武這個被變化的人沒有發現,但看著原本的軟萌正太像吹氣球一樣瞬間大變活人的玉子卻驚得呆了。

  少女眨眨眼,茫然的再眨了眨眼。

  沒有對少年的告白做出回應,反而將自己柔軟白嫩的掌心放上山本武的臉頰,揉來揉去東摸西摸的,那呆楞楞的動作就像想把眼前的大活人給摸不見一樣,讓山本武困惑的一把把少女的小手扣住。

  「……」

  看著自己恰好包住自家小青梅的厚實手掌,並盛最黑的大野狼竹馬眨眨眼,再眨眨眼,反應相當迅速的把玉子的掌心死死握緊,像情人一樣的十指交扣,然後揚起唇瓣露出了不帶雜質的單純傻笑,「哈……嘿嘿,傷腦筋啊咳咳,我好像變回來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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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作不死為何試

  前一天還悉心照顧同睡一張床的可愛小男孩變成了自家熟悉的青梅竹馬。

  雖然不明白山本武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這絕對不影響玉子臉頰發燙的開始進入爆發倒數。

  看著熟悉的小青梅漲紅面龐眼鏡後的雙眸都瞪圓的可愛模樣,人高馬大的大野狼竹馬心知不妙,忙眼明手快的用雙手把小姑娘抱到不能動,可憐兮兮湊在玉子耳畔呢喃,「小玉,我們在樓梯上,現在打我的話骨頭會斷好幾根的……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能不能等我解釋完再動手?」

  玉子的身軀顫抖了下,那掙扎的力道讓山本武有股下一秒就要掉下樓梯的緊張感,但幸好當他在爭取解釋機會時玉子還有理性,因此山本武只聽到少女僵硬又帶著怒火的軟糯嗓音發顫的呢喃道,「……如果你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的話,我以後就絕對、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理你了。」

  以山本武對自家少女十幾年青梅竹馬的經驗,他可以知道,玉子的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認真,前陣子來自另一個十年後未來玉子的呢喃依稀浮上眼前。

  ……如果不會和好,而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而錯過的話……

  腦中的畫面定格在水晶玻璃後,十五歲少女不再鮮活的淺淺笑靨,山本武跳動的心臟一瞬間有股停頓的感覺,就像突然覺得窒息的呼吸一樣。

  少年覺得掌心發冷,就連往日總習慣性揚起的嘴角也變得僵硬。

  不安的情緒讓他抿起唇瓣摟緊玉子,默默將頭顱靠上,那發顫的身軀和沉重的表情讓本來還在生氣的玉子楞住了,迷茫的少女不知所措的反摟住少年的背脊,遲疑的呢喃,「……阿武?你怎麼了,別嚇我呀。」

  「小玉……就算被你打或踹斷多少根骨頭都無所謂,不夠的話等到治好你繼續打也沒關係,但是只有絕交這件事,永遠都不要說。」

  山本武的嗓音有些沙啞和不穩,一點笑意也沒有,那與平常完全不一樣的認真口氣讓玉子有點呆。

  玉子不知道怎麼反應的沉默了片刻,下意識溫柔的輕輕拍撫著少年的背脊,口中也用輕快的嗓音不滿的呢喃抱怨道,「……說的好像我就是愛打斷人骨頭的母暴龍一樣。」

  「這個麼……」

  在剛剛的動搖後恢復過來的山本武眨動了下眼簾,原本下垂的嘴角揚了揚,露出了帶著揶揄的輕笑。

  他牽著玉子往樓梯下走,直到抵達樓梯的底部後,才拉著少女席地而坐,重新勾起陽光般閃耀爽朗的愉快笑靨,在凝視著少女時,那雙棕黑色的眼眸彷佛也閃閃發光,「是小玉的話,就算骨頭全被拆光光也沒關係。」

  「……別賣萌。」

  玉子因為竹馬少年這樣的笑容呆了呆,臉頰隱約湧上一股熱氣,隨後她鼓起臉頰用指尖戳了戳少年的額際,依然讓自己顯得氣呼呼的呢喃道,「你以為撒嬌就有用麼?我可是,可是還在生氣呢。」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很複雜……」

  將大手無比自然的扣在少女的腰際,盤腿坐在地上的山本武苦惱的歪頭沉思了片刻,凝視著玉子的目光顯得嚴肅,「小玉,你願意讓我負責嗎?」

  「……」

  默默無語的少女扁起唇瓣,直接眼神死的把不看時間開玩笑的竹馬少年臉頰捏開,不過那沒真動拳頭的反應讓某少年暗暗松了口氣,他反握住玉子的掌心,重新揚起的唇瓣顯得溫暖,「你不是,覺得我之前的告白在開玩笑麼?這次我就更認真點說吧,玉子,我……」

  「等等等……等一下!」

  手忙腳亂的少女忙用兩隻掌心將山本武的唇瓣封住,皺著眉頭瞪大眼的少女表情盡是慌亂無措,慌張到連眼鏡都歪了的玉子深深吸了口氣,不知所措的低聲呢喃道,「我要聽的是解釋!你不要轉移話題!」

  「……小玉,嫌棄我不夠認真的是你,現在你又反而想躲了麼?」

  棒球隊王牌的山本武向來以強大和犀利的球速聞名,認准目標就出手的運動系個性讓少年不容逃避,原本該是做錯事認錯的山本武此刻竟然反客為主,他笑容可掬的握住了玉子的手掌,輕輕的在掌心烙下一個淺吻,「你跟雲雀這麼親近可是讓我,相當不高興呢……」

  「我、我還沒追究你變成小孩讓我幫你洗澡還有一起睡覺的事情呢!」

  本來就容易因為對方的強勢和主動而慌了手腳,玉子的面龐泛起了蘋果紅,結結巴巴的掙扎道。

  「我那個時候一直說可以自己洗,是誰不顧我的反抗把我脫光的?」

  始終技高一籌的竹馬大人輕描淡寫的反客為主,彎起眼眸無辜的回答道,「我要是真有什麼壞想法,就不會堅持要你穿衣服了。」

  「……」

  玉子不甘心的抿起唇瓣,向來白皙的面龐因為羞窘而浮上層粉色,看起來嬌豔又清麗,再襯上那雙濕潤又泛著水光的眼眸,活脫脫詮釋了什麼叫誘人犯罪。

  山本武於是默默瞇眸凝視著自己可口的小青梅,烏黑的眼眸滑過一抹晦澀的流光,而渾然不覺竹馬已經變野狼的少女仍然有些拉不下臉,「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

  「所以……我不是早說過要負責了麼?」

  不打算再跟妹子磨喞下去的竹馬少年直接把玉子摟入懷,低垂下眼簾凝視著少女呆呆的眼眸,山本武的指尖令人發癢的沿著頷骨滑動,從敏感的耳下一路慢悠悠的摩挲,最後停留在玉子的下巴,手指微微加力的讓少女抬頭。

  深邃的眼眸在凝視著少女的時候明澈如鏡,默默將玉子的姿態映入,山本武的嗓音很溫柔,但聽在耳朵裡卻是要讓人融化般的搔癢,「作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吧,小玉。」

  「如果你只是要負責的話……不用這樣也沒關係的……」

  眼睛左右亂看的玉子已經慌了,眨眼的頻率隨著面龐的溫度同步上升,如果不是被山本武扣著下巴鎖著腰肢的話,一定不知道逃跑去了哪裡。

  過熱的腦袋甚至影響了少女的思考,摀住臉頰的玉子說著在她想來極度不可愛的話,但摸透少女性子的大尾巴狼卻只是笑容可掬的眨眨眼,「說的也是,那我重新來吧。」

  修長的指尖順著面龐無比輕柔的將玉子臉頰上的髮絲拂起,山本武俊臉低垂,薄薄的唇瓣帶著笑意貼近了少女的耳際,低沉溫柔的呢喃道,「……我喜歡你,要不要作我的女朋友?」

  「你……你是從什麼時候學會這種說話方式的?」

  感覺光是這樣的距離就有股臉紅到爆炸的衝動,全身發軟的玉子別過腦袋,訥訥的呢喃道,但那泛紅的耳垂卻無聲無息的洩漏了少女此時的心情。

  山本武輕笑了聲,直接把玉子抱到腿上,動作輕緩卻不容逃避的與少女十指相扣,慢條斯理的呢喃道,「小玉,回答呢?」

  「……」

  軟萌的少女顫抖著粉唇,雖然想回答,卻結結巴巴的說不上來,那楚楚可憐眨動著的眼眸已經呈現蚊香圈的狀態了。

  「不說話,那麼我就當你默認了。」

  雖然說著詢問般的話語,句尾卻直接變成肯定,竹馬少年溫熱的唇瓣隨著呢喃覆上,輕柔的汲取著少女口中的甜蜜。

  也許男孩子都天生對接吻無師自通的吧,火熱的舌尖沒有疑慮的撬開了玉子編貝般的牙關,明明是第一次,卻熱情火辣的長驅直入,攫取著少女口中的氣息。

  所有的防備彷佛在少年的親吻下變得脆弱又支離破碎,理論上應該經驗要比山本武豐富的少女完全沒有防守之力,只能被動的讓少年施為。

  最後當好不容易滿足的山本武退開的時候,軟綿綿又缺乏戒心的妹子已經宣告不支,搞不好某人再深入做些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也不會有反應。

  「不……不妙啊……」

  把人家吻成這樣的棒球少年看到玉子露出這種表情之後,苦惱的抓了抓後腦,把後背靠向了牆壁,讓少女可以枕著自己的胸膛。

  看著玉子一臉茫然的表情,山本武的面龐也隱約有些紅潤,只是隱藏在牆角的陰影下,顯露不太出來,少年點了點玉子的鼻尖,輕笑的眨眨單眼,「要繼續還是停下來,你倒是給個反應啊……不然感覺我好像是只色狼。」

  「你不是本來就是麼……」

  被親吻過的少女兩頰都透著玫瑰般的粉嫩,她好像在山本武退離開後才想起來怎麼呼吸,柔軟的兩片唇瓣有些傻氣的微張,但在山本武再度低頭偷香成功前又被玉子自己遮住了。

  看著少女滿臉通紅的羞怯樣子,某少年直接化身大型萌犬,低垂下腦袋瓜抵住玉子光潔的額際,拉長嗓音帶著笑意的呢喃道,「小玉──」

  「不要叫我……」

  小姑娘已經有股想要挖洞把自己埋起來的感覺了,感覺火在燒的她離開少年的懷抱蹲在一邊,那縮成球背對自己的逃避樣子,怎麼看都讓少年想笑。

  他於是也走過去蹲了下來,玉子果不期然的默默原地轉圈圈,繼續苦惱的背對著山本武,那小雞仔一樣的反應真心蠢翻,靠過去的少年隱約聽到類似犯規、還在生氣之類的嘟嚷,他忍不住傻笑的把妹子撈回懷裡,「……女朋友,嗯?」

  「只是親一下而已……我、我還沒有答應,頂多……只能……算見習……」

  玉子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山本武聞言眨了眨眼,輕笑的再度湊近,「這句話是嫌親不夠多麼?不然我……」

  「……砰!」

  ……竹馬兄,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道理,為什麼你永遠不懂呢?


番外之約會約會好突然續

  總是晚到一步的是員警不是男票。

  慢半拍沒神經的阿武醬想當小玉的男神麼,加油!

  ☆☆☆☆☆

  「KUHUHUHU……用這種方式來破壞小玉子的約會麼,真是不成熟的男人呢。」在玉子被扣著手腕就要被拉走的時候,從玉子隨身小包裡探頭的俊美鳳梨人偶勾起嘴角,恣意的嘲諷著某人。

  而在看到六道骸的瞬間雲雀恭彌雙眸一眯,拎起拐棍就要動作,但下一秒玉子就連著包包抱緊了鳳梨娃娃的身軀,那用雙臂誓死保護鳳梨兄的認真樣子真的可愛又萌到不行。

  「……小玉子,恭彌好恐怖。」

  窩在玉子懷裡的六道骸於是一臉害怕的蹭了蹭玉子軟綿綿的胸,那整個將腦袋瓜埋入少女胸膛的行為根本只能用挑釁來形容,雲雀恭彌看到後表情立刻帶上了殺氣,而緊張到完全沒感覺的玉子則是更加用力的把六道骸摟緊,沙啞的嗓音帶著不穩,「雲、雲雀學長,不可以!」

  「……拿來!」

  眼睛已經只能瞪著六道骸那得意又帶挑釁的表情,雲雀恭彌一邊命令,一邊對著少女的胸口探出掌心,這個時候一條從遠方射出來的鞭子卻纏住了少年的手掌:「不行唷,恭彌,把手伸向女孩子的胸口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呢。」

  「……」雲雀恭彌順著鞭子的方向冷眼回頭,他看見高大帥氣的迪諾正站在他的身後,而青年的身旁還站著羅馬裡奧。

  「迪諾先生!」

  玉子很是驚訝,她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昨天才說好的事情,大家竟然都知道了,而注意到玉子訝異表情的迪諾則是輕笑的眨了眨眼,一邊用鞭子跟暴怒的雲雀角力,一邊笑容可掬的勾起嘴角,「約會的事情大家都跟我說了,放心吧玉子,你的幸福由我來守護。」

  「誒……!?」

  迪諾那沒神經的曖昧口氣讓少女瞪圓眼眸,但礙於六道骸的安全,穿著不習慣高跟鞋的她忙抱著阿骸人偶就跑,至於雲雀恭彌則是馬上想追過去卻又被迪諾阻止,他不滿的眯起長睫,刀鋒般的丹鳳眼中已經閃爍著不悅的寒光,「果然……還是該先咬殺你。」

  「被自己的學生看扁可不是什麼得意的事,看來我該洗刷你的印象了哦?」

  聽到少年冷哼的迪諾青年緩緩揚起嘴角,那浮現在面龐上的笑靨和煦如陽光,卻又多了青年人的驕傲和自信。

  ☆☆☆☆☆

  「kuhuhuhuhu……」爬上少女肩頭的六道骸愉悅的看著身後的亂象,薄而誘人的唇瓣微微上揚,攀上玉子腦袋瓜就像獅王淩風而立的鳳梨頭少年以手搭涼棚眯了眯眼簾,隨後發出了古怪的笑聲,這反應引來了玉子疑惑的目光。

  「阿骸,你在笑什麼?」

  少女將小小的人偶自頭上捧起,歪歪腦袋困惑不解的呢喃,小鳳梨輕笑的用小手掌摸摸玉子的面龐,帥氣程度不減,賣萌滿分的瞇起那雙紅藍相異的迷離眼眸,用套著迷你皮手套的指尖輕點唇瓣,「這個麼……如果你肯吻我的話,就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順便幫幫你吧?」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感覺有些古怪的戳了下鳳梨先生的腦門,玉子困惑的掃視了周圍,但卻沒有發現什麼,六道骸也不回答,只是依然偏著小巧的腦袋瓜,笑容可掬的等待著,「KUHUHUHUHU……」

  對方的態度越是遊刃有餘就越讓玉子好奇,軟萌的少女長長的睫毛垂下,蝶翼般的顫了顫,低頭在六道骸的額際落下淺吻後笑眯起那雙星子般的眼眸,粉嫩的臉頰微微鼓起,「最多只能這樣了……阿骸,告訴我嘛?」

  「嘴唇是留給喜歡的人麼……真是狡猾的小姑娘啊。」

  小小的人偶表情像是帶有遺憾的摸了摸剛剛被烙印的額頭,貓般半眯起的紅藍眼眸隱約透著一絲溫柔,他隨後跳下了少女的懷抱,迷你的身軀迎風就漲,在玉子的瞠目結舌中變成了成人的形態,溫柔的掬起少女的髮絲,「……如何?滿意你所見到的麼?」

  「阿骸,你這臺詞好像牛郎……」

  鼓起臉頰不滿的將自己的頭髮扯回,玉子完全不給面子的吐槽道,但這乾脆的反應反而讓六道骸的嘴角上揚,少年環住了小姑娘的腰肢,表情愉快的低垂下俊臉,「KUHUHUHU……每次都能讓我這麼無力也只有你辦得到,我果然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呢。」

  「說話就說話,吃豆腐可是犯規的唷。」

  眯起眼簾用雙手食指在六道骸的薄唇前打了個叉叉,多年後飽經鍛鍊的少女即使在這樣親密的距離下依然表情自然,玉子抵著少年的胸膛將邪魅少年推開幾步,歪著腦袋疑問的道,「所以說,你剛剛說想告訴我什麼?」

  「這個麼……你再親我一次?」

  用指尖卷著少女髮絲的少年微微勾起唇瓣,半偏著腦袋的六道骸有著幾近完美的俊美側臉,在這樣的吸引人的角度下,幾乎沒有人可以對這樣的要求說不,但玉子偏偏就是個意外,用兩根指尖將走動費洛蒙義大利少年推開的玉子鼓起臉頰,懊惱的呢喃,「剛剛親過了啦。」

  「如果只是這個程度的話我可不能滿足你唷?」

  輕點著自己嘴角的六道骸表情相當愉悅,那拿逗貓棒調戲小貓般的微笑模樣讓玉子是氣得牙癢癢,最後只好跳腳的踮起腳尖,勉勉強強的在少年臉頰上印上淺淺一吻,「……好啦,這個是極限了,再不說的話我就……我就不想知道了!」

  看著已經被自己逗到炸毛的少女,六道骸輕笑的搖了搖腦袋,同樣的低下面龐在玉子的額際印下一吻,那輕柔的力道彷佛帶著別樣的溫度,但卻又柔軟得像個羽毛,玉子才剛困惑的眨了眨眼便被一支巨大的黑豹托起身軀,然後措手不及的以倒騎馬的姿態拽著豹子的尾巴被扛走,「誒耶耶耶!?」

  看著少女的身影隨著驚呼消失在眼角,六道骸反手一握,深紫色的霧氣在掌心聚集凝結成了一柄長而尖銳的三叉戟,少年指向沒被豹子驚走的人群某處,慢條斯理的勾起嘴角,「那麼……該換我們的專場了吧?」

  「玩弄人可要有個限度,我都還沒跟小玉子見到面呢。」

  甜膩輕快的嗓音隱約帶著濃厚的不滿,有著一頭白髮,眼下張揚刺著深紫色皇冠的白蘭傑索眯起了那雙淺紫色的眼眸,看著少年不高興的樣子,六道骸的唇瓣倒是微彎得燦爛,「KUHUHU……保護純真的淑女不被變態騷擾可是一名紳士的義務,今天的舞臺可不屬於你唷。」

  ################月亮專用分隔線####################

  鳳梨哥和棉花糖弟的暗潮洶湧並不被已經遠遠離開的玉子知道。

  還在豹子背上風馳電掣的少女正閉緊眼睛抖抖抖,雖然說貓科動物的厚實肉墊踏足在柏油路上的步伐穩定得令人屏息,但那飛速倒退的人群和景物也讓少女不敢睜開眼簾。

  好可怕!好可怕!她是不是該想辦法下來?

  緊張到怪力再次出現的玉子不知不覺把豹子臀部給拽下了一圈毛,那痛楚讓可憐的黑豹喵嗷了聲,也將原本狂奔的動作變成了急停,那巨大的慣性瞬間將嬌小的少女甩了出去,卻沒有遭遇到想像中的痛楚。

  驚懼的玉子戰戰兢兢的將眼眸睜開一線,卻發現自己正壓在自己交往了的竹馬身上,用寬大臂膀將少女接得踏實的少年微微一笑,上揚的嘴角撒落一派溫暖,「嗨,小玉,你這出場方式可真特別。」

  「阿、阿武?」

  窩在少年懷抱裡的少女眨了眨眼,那呆然凝視的發楞眼神讓跑了半條街尋找玉子的少年很滿足,山本武直接抱起了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姑娘,表情是愉快中帶著放鬆,「這次,終於沒人打擾了……」

  「我遇到了雲雀學長和阿骸,所以沒有在約定的地點……你呢?」

  玉子看著山本武滿頭大汗的樣子,掏出手帕輕輕的幫少年擦拭著額際的汗水,山本武苦笑了下,半眯起那雙棕黑色的眼眸,「斯庫瓦羅跟貝爾一早就在路上堵我了,還好有獄寺他們在。」

  「……我們只是約個會,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攪局啊。」

  聽到男友苦難史的玉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困惑不解的蹙起柳眉,而垂眸打量著女友的少年則是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灑脫的微笑,爽朗的拉起少女的小手,「他們一定是羡慕嫉妒吧,誰讓我的小玉這麼可愛……」

  「……可愛什麼的……是真的麼?」

  被稱讚的玉子羞怯的垂下腦袋瓜,有些羞澀和不安的拽了拽自己短短的裙擺,沒戴眼鏡又淡淡刷了層睫毛膏的睫毛真心濃密如蝶,再加上那拽住少年衣角由下往上凝視的姿態,真心可愛到犯規,也讓脆弱的少年默默捂住鼻子,「……」

  「……阿武?」

  「小玉,你以後不能再這樣打扮了!就算想這樣穿,也只能在家穿給我看才是。」

  扣住玉子肩頭的山本武表情突然很認真,那嚴肅的表情讓玉子呆呆眨了眨眼,隨後表情隱約黯淡了下來,「這樣啊……我就知道這樣穿不適合我……」

  「不,不是這樣子的。」

  某只大尾巴狼看到親親女友失落的樣子後,伸手摟住了垂頭喪氣的少女,臉頰也有點發紅,「其實是你這樣穿太可愛了,我本來是想帶你去些熱鬧的地方的,但現在卻只想把你包起來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笨蛋。」

  玉子的聲音很低,小小細細的幾乎聽不清楚,她鼓起勇氣輕啄了下山本武的唇瓣,山茶花般白皙的面龐已經隱隱透紅,顫抖的小手也輕輕握住了山本武寬大厚實的掌心,「我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誰都搶不走的。」

  山本武的雙眼因為少女的主動親近而瞪的很大,隨後嘴角誇張的上揚了起來,少年笑得相當歡快,拉著少女滿足晃啊晃的樣子就像個傻瓜。

  而至於他們怎麼約會的,怎麼結束一天的約會回家發現情敵們都在家裡相愛相殺的守候,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男孩和女孩的戀愛故事看來進展的不會像童話一樣順利,不過這才有趣,不是麼?


第48章 一不做啊二不休

  感覺關係變得奇怪了。

  不知道怎麼說話,連看人的時候也慌了手腳。

  玉子在害羞的把山本少年推去撞牆之後便逃到了雲雀恭彌的辦公室,窩在沙發上將身體縮成一顆小球,燥紅著面龐,那什麼都不說的狼狽樣子是雲雀恭彌平常少見的,少年於是抬了抬眉毛,「我記得這個時候應該是上課時間。」

  「……」抿緊唇瓣的樣子就像一顆小蚌殼,玉子的眼眸濕潤,那遲疑眨動的苦惱模樣,讓雲雀恭彌不懷疑自己如果把她趕出去的話,少女cos鴕鳥躲在體育館裝死的可能性,俊美威嚴的委員長眉頭微蹙,淺色的唇瓣在沉沒片刻後緩緩揚起得惡劣,「怎麼,變啞巴啦?」

  「雲雀學長……都沒人說過你其實很壞心眼麼?」

  沙發上的小球蠕動了下,慢吞吞的抬起腦袋瓜,雲雀恭彌瞥著那顆苦惱到快長蘑菇的腦袋瓜,嗤笑了聲, 「誰敢?」

  「……對哦,都忘記你是學校裡面最大的惡霸了。」扁起唇瓣的玉子說著很不要命的吐槽,那沒神經的呢喃讓雲雀恭彌微微瞪大眼眸,下一秒那雙古典氣息濃厚的黑眼讓人感覺危險的眨動了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也許我該讓你長長記性……」

  「哈哈哈……記性什麼的不重要啦。」

  知道自己不小心得意忘形的玉子傻笑了下,隨後有些苦惱的再度皺起眉頭。

  感覺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少女苦悶的在沙發上扭動了下,再扭動了下,最後好不容易抬起腦袋瓜,看著雲雀恭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某中二委員長見狀不耐煩的用雙掌固定住少女的頭顱,簡明扼要的瞇眸,「……說!」

  「唔……那個……」

  掙扎失敗的玉子再度扭了扭,長長的睫毛在少女白皙的面龐上籠罩出淺色的暗影,她苦悶的咬了咬自己的粉唇,然後才用蚊子聲般的細小音量哼哼道, 「雲雀學長……那個……以前有人對你告白過麼?」

  「……」被詢問的少年沒有回答的瞥了眼少女,在看到玉子泛紅的臉頰之後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煩躁,原本上揚的嘴角也跟著拉了下來,「讓我猜猜,是你那個青梅竹馬山田武麼?」

  「雲雀學長……人家明明叫山本武……」

  每次都糾正得很辛苦的少女無力了,她把不良學長放在自己腦袋瓜上面的大掌扯下,苦惱的倒向軟綿綿的沙發,臉上的表情滿是不知所措,那種滿是少女心的反應讓雲雀恭彌再度不爽了起來。

  「管他叫什麼。」惡劣的口氣讓玉子受驚嚇的愣愣看著他,那呆呆的凝視表情並沒有使少年心情好轉,雲雀恭彌只是貓一般的瞇起眼簾,似笑非笑的呢喃,「所以他對你告白了,你的反應是……?」

  「我不小心把他推到牆上,然後不敢回教室,就剛好路過進來了……」

  低下腦袋瓜的玉子眉毛皺了起來,那苦悶的快滴出汁的表情真心煩惱到不行,但雲雀恭彌反而心情又變好了,「告白什麼的,拒絕不就好了?」

  「……你不懂啦。」

  感覺光是想起那件事情就有點心亂如麻,軟綿綿的小姑娘抿唇摸了摸嘴角,不自覺面龐又紅潤了起來,她把沙發上蓬鬆柔軟的靠墊抱在懷裡,煩躁的看了口氣。

  「哇喔……膽子挺大的麼。」

  被少女用這種萬金油理由企圖搪塞的少年眼眸危險的瞇起,銳利又冷峻的目光此刻帶上了一絲主人也未察覺的煩躁,桀驁又危險的讓人屏息。

  心情明顯再度不悅起來的少年把大掌放上玉子的腦袋瓜,薄唇微揚雙眸卻殊無笑意的開始施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咿……痛痛痛!雲雀學長!我投降!」

  實際上跟自家竹馬一樣作死技能點滿並且專精一百年的少女喳呼的掙扎道,那因為沒察覺到危險而玩起來恢復上揚的唇瓣微微勾起,看起來似乎很柔軟……

  「……」

  某個戀愛神經遲鈍的學長眨了眨眼,困惑的垂下長睫,鴉羽般的眼簾不明所以的閃爍了下,感覺竟然有些迷惘,而被玩弄的少女則是在少年停下動作之後迷惑的歪歪腦袋,「……雲雀學長?」

  本來探向玉子面龐的掌心因為少女的輕呼而轉下,拽住了玉子胸前的蝴蝶結,扯著布料將少女拉近的少年眯起眼簾,嗓音沙啞的呢喃道,「在我旁邊還想別人,你到底是誰的部下?」

  「哪有這樣的,這樣太霸道了啦……」

  同樣沒有戀愛神經的少女扁了扁唇瓣,那花瓣般的粉唇彷佛帶著甜美的香氣,而這反抗的呢喃讓少年薄唇揚了揚的眯眸接話,「……再走神我就去揍山田武。」

  「……雲雀學長,不是山田是山本啦!」

  「……不管是誰,在我身邊只准想和我有關的事。」

  雲雀恭彌威脅般的眯起眼眸,那霸道的口氣讓玉子鬱悶的蠕動了下粉唇,不甘心的嘟嚷道:「可是……」

  「你是我的部下,不准有意見。」

  「……」玉子氣呼呼的鼓起了臉頰,懊惱的瞪著霸道的少年,那面龐因為氣憤而隱約紅潤起來,雲雀恭彌滿意的看著少女的表情,突然想起什麼的瞇起眼簾,「對了……你對這個有印象麼?」

  他拿出了從未來取得的相片,玉子湊近一看,眼鏡後的雙眸驚愕的瞪圓了,「咦,這孩子跟我小時候真像,我也有一件這樣的連衣裙呢。」

  「這樣麼……」

  雲雀恭彌沉思的低垂下面龐,那思索表情帶著不解,連帶著眉頭也蹙得死緊,但任是少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後只好看著玉子試探性的呢喃道,「說起來……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就不太怕我呢?」

  「唔……大概是因為雲雀學長是好人吧。」

  某少女很乾脆的回答道,這完全沒有認真想的反應讓少年默默無語。

  此路不通,還是另外找線索吧……

  ################月亮專用分隔線####################

  「……誠……怎麼會……到底是誰這麼殘忍……」

  背著書包坐在伊藤誠的病床邊沿,加藤乙女正不停的流著眼淚,因為她眼前的少年斷了好幾根肋骨,滿嘴白皙漂亮的牙齒也給拔了,那虛弱無比包滿繃帶深陷病床的樣子,實在可憐到不行。

  「荷……荷……」床上的少年突然荷荷出聲,他在加藤乙女關心湊近的時候一把拽住了少女的手腕,瞪圓了那雙以往看來有些羞澀的眼眸。

  亞洲人深褐色的瞳孔在少年瞪大的時候顯得陰沉惡毒,宛如凝固了一世界的黑暗一樣,用力收緊的指尖也拽得女孩生疼,加藤乙女顫抖了下,但當她定了定神後,出現在她眼前的卻依然是她那個軟弱又需要她照顧的小男朋友脆弱的表情。

  加藤乙女將溫熱的掌心壓在伊藤誠的手背上,溫柔的呢喃道,「誠……你想要什麼?不要心急,我一定幫你做到……」

  這樣的承諾似乎讓少年恢復了平靜,伊藤誠辛苦的翕動了下唇瓣,用隱約漏風的含糊嗓音模糊不清的呢喃道,「都是雲雀的錯……還有那女人……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我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乙女……」

  「誠……」

  加藤乙女同仇敵愾的握住了少年的掌心,將對方冰涼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表情堅決的閉了閉眼,「我知道了……誠……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隔壁病床上,一道簾幕之隔的六道骸無聲的勾起嘴角,聽著少年和少女的低語,優雅的捂住薄唇,只是饒富興致的眯起了眼簾。

  欺騙者和被欺騙者。

  被毆打的受害者和毆打人的加害者。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巧合呢……

  不管怎麼樣,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會很有趣,想到開心處,六道骸忍不住彎起薄唇愉悅的低聲笑了,「kuhuhuhu……」

  「誠……你怎麼了?」加藤乙女不解的看著突然顫抖起來的少年,擔心無比的握緊了男友的手掌,而伊藤誠只是唇瓣打顫的閉緊眼睛。

  不可能有這麼巧吧……對……一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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