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家產 第一章:穿越
夏冰開著新買的寶來車,高高興興往家奔。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夏冰可正應了這句話了。年前,老闆給她加了薪,年薪達到了六萬。這在她那個三線城市,那是很不錯的待遇了。昨天,她又買了一輛心儀好久的車。坐到車裡面,覺得連人生觀都變開闊了。她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養移體,居移氣。這有車沒車還真不一樣。有了車,就彷彿成了中產階級了。再看旁邊走路擠公交的,那感覺就是人家騎馬我騎驢,回頭一看還有走著滴。哈哈。感覺不錯!在座椅上往後一靠,她笑著說了一句:「就是得瑟!」
因為加班,出來時天有些黑了。她上班的路途較偏,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連車子也極少見,但因是頭一天開車,雖無人無車,還是萬分小心。突然,她發現前面五十米遠處,有一個東西橫在路中間。她慢慢剎住車。藉著車燈和路燈往前仔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前面是個人!而且是個受傷倒地的人。
她下了車,想看看那人到底怎麼樣了。剛跑了二步,忽想起以前在網上看的**來。心裡打了個突。萬一被人訛上可怎麼辦呢?要不要找二個證人。可左顧右看,除了她這輛車,再沒有別車的影子。路上,也沒有一個行人。
這事還真不妙。要是被訛上,連個證人也沒有。
這被訛念頭閃了閃,她真想跳上車,繞過去離開。可又瞧了瞧不遠處的人,心裡一陣不忍。再大的事也沒有人命大啊。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離那人有十幾步遠時,夏冰看到了血——滿地的鮮血!地上那人彷彿聽到有人走來,他費力的抬起頭。艱難的說了一句話:「救我!」那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望著夏冰時,眼神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只一句,那人的力氣彷彿用盡,又倒在了血泊中。就是這句話,讓夏冰早潛在內心深處的同情心煥發出來。見死不救,還算個人嗎?上小學時,為保護一個殘障小孩,她一個人斗三個小男孩,拎個板磚把三個小壞蛋追得得往家鑽。那份豪情那去了。夏冰跑過去查傷勢,做人工呼吸,又打了120,122
等救援的車到,幫著抬上車。護送到醫院,又替掏了錢急診。
一通忙亂,花錢又費力。差點把她累死。接著又到交通隊講了當時的情況。折騰半夜。她得到一個好消息。老人救過來了。
夏冰十分高興。救人一命,功德無量。
第二天一大早,夏冰剛到公司。就接到了交通隊的電話。
「馬上到交通隊來處理昨天的交通案件。」
打電話的小姑娘很不耐煩,說完這句話就撂了。夏冰再打回去,就沒人接了。她一陣不安。但想了想,還是定了定神,請了假,開上車,不慌不忙去了交通隊。在停車場剛停好車,就見一群人堵地交通隊的大門前。把交通隊堵個水洩不通。
夏冰還以為又遇到上訪之類的。正想從旁邊的小門過去,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就是這輛車!剛才我聽交通隊的人說了,就是這輛車的司機報的案!」
一大群人像看見肉的烏鴉忽剌剌把她圍在中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臉上早挨了重重一巴掌,她下意識地一捂頭,嘴裡大聲喊道:「你們幹什麼?我沒撞人,我是救人……」
話還沒喊完,肚子突然挨了重重一腳.頭上一緊,不知是誰又抓住了她的頭髮.絲!頭一陣熱辣辣的痛,接著,一把頭髮竟從她眼前飄落下來.
疼痛使夏冰出離憤怒,這都是一群什麼玩意?!!
慢說她是救人,就算她是真的撞了人,這幫人也不能上來就打啊!她幾年前剛參加工作時,天天加夜班,為防止遇到不測,她參加了一個散打班.防身功夫還有一些.她猛地一蹲身.下面一個掃堂腿.撲通!撲通!哎呦!啊呀!殺人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夏冰藉機跳出包圍圈.交通隊有幾個人正探頭探腦往這邊望,卻誰也沒靠前.大概這類事見得多了,也不愛管.
旁邊,有二十多個穿著背心,胳膊上繡著紋身的傢伙們呼喊著圍上來:「呀你個小**,撞了人還這麼狂,打死你們賣b的。」
夏冰心裡格登一下。她知道,她不但真的救了人還被訛上了。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些人還和黑社會有關連。夏冰大聲喊起來:「交通隊的領導,有人在你們院子裡聚眾打人了。警察馬上就來,你們都給我做證。」
夏冰聲音尖利。這一嗓子用盡全力,滿院子人都聽到了。那二十多紋身的傢伙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時間都遲疑了。
夏冰看出,這些傢伙對警察還是有點畏懼心,現在只能借借勢了。她厲聲喊道:「告訴你們,我早料你們有這一手,才出公司,我就打電話給警察朋友了。你們敢打我,到看看你們還在不在咱們a市混了。」
那二十多大漢一聽警察,都是一愣。一個大漢看起來是個小頭目,他橫著膀子晃過來:「你說你朋友是警察,說說看,姓什麼,叫什麼。在哪個局。這局裡沒我不認識的人。你要真能說出個人名來。咱們還就好說了。」
說起來夏冰還真不認識警察。不過,她平時比較愛看新聞,本市的新聞幾乎看看天。她知道這幾十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此時不鎮住他們,只怕就要吃眼前虧。打110只怕都打不出去。她臉一揚,冷笑道:「你們知道李某某是誰嗎?。你們認識張某某嗎,還想打我。知不知道和我什麼關係,也不打聽打聽。」
這二人是夏冰看報紙看到的,一個是本市檢察長,一個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一聽這二個人的名字。那小頭目頓時臉色一變。
夏冰越發裝出一付高傲樣。推開這小頭目往裡走。後面一群家屬模樣的還想圍住夏冰,讓那個小頭目給攔下了。
夏冰的心怦怦亂跳。心說好險。邁步往交通隊裡走,無意見一抬頭,見二樓一個窗子裡,一個胖胖的大餅子臉探出來正往下看。
見夏冰往上瞧,立即縮回了腦袋。這時,有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人迎上來。說你是夏冰小姐嗎。昨天的案子由李付隊長負責。你隨我來吧。
夏冰隨這小姑娘進了李付隊長的辦公室。推門一看,剛才往下探頭的大餅子臉坐在珵亮的老闆台後。真皮大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又黑又壯,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那人留著把大鬍子,瞪著一雙牛眼。看起來,倒像電影裡的土匪。見她進來,那大鬍子凶神惡煞似騰地站起來。似乎想衝過來。大餅子臉咳了一聲,橫了他一眼。阻止他這個動作。
大餅子臉示意小姑娘搬過一張椅子,又讓小姑娘倒礦泉水。一邊笑著地問:「夏小姐,你剛才說和李檢察長和張隊長認識啊,我和他們二個是朋友。你是哪個單位的啊。怎麼有機會認識他們啊。」
夏冰見這大餅子臉不問正事,開口就問怎麼認識李某某和張某某,便知這人不怎麼地道。而且,大餅子臉和大鬍子明顯認識,剛才橫的那眼,說明二人關係極佳。
夏冰心裡發毛,這救人還真救出事來了。臉上被打那一巴掌還火燒火燎。頭頂上絲絲的疼。
她也算在社會上混過幾年,知道對方這是盤道來了。
她本就不認識李某某和張某某,自己糊弄那二十多黑社會還行,糊弄這官場混的李付隊長,一定會露餡。
她呵呵笑道「李付隊長,剛才我在下面遭人圍攻,李付隊長可看清楚了。要是日後有什麼事,,我找人做證,李付隊長可別說沒看見。」
夏冰根本不接李付隊長的話茬。李付隊長又逼近了一句:「夏小姐,什麼事還能這麼嚴重。還至於弄到找人做證的程度。難道經常去張隊長家,連說話口氣也像他了。」
夏冰心裡明白,這李付隊長是在探自己的底線了。再不說清關係,李付隊長一定能看出自己和張隊長沒關係。
李付隊長這樣子倒激起夏冰爭強好勝的心。你李付隊長有權有勢怎麼了,我無權無勢也未見得就敗給你。想逼我訛我。那得看你長沒長那個腦袋。你以為你大胖臉腦袋就聰明啊,我看裡面全是草料。夏冰喝了一口水,隨手把紙杯扔進牆角的紙簍裡,她大咧咧笑道:「張隊長家我從沒去過,門朝哪開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公安局的門朝哪開,更知道市政府的門朝哪開。」
李付隊長臉色頓時一僵。但隨即他微微一笑。這二句話就顯出來了,來人沒什麼後台。想拿公安局和市政府來嚇他?哈哈!幼稚!
大鬍子聽到這,也知夏冰和張某某沒有關係,他先前還坐著,如今再也捺耐不住。擼胳膊挽袖子衝過來「小賣b的,就知道你瞎吹。」
原來,這位大鬍子是本市一個地痞。那撞傷的老頭便是他老爸。他昨天一聽自己家老爺子讓人撞了,想都沒想就認為那報案的司機是撞人的人。誰知和老友李付隊長一通電話,才知道這報案的人自稱是救人的。按說大胡不差這點錢,但他這人一向欺善怕惡慣了。既然有人送上門來,管他是救人的,還是撞人的,不訛點錢來付藥費總覺得良心不安。對不起自己多年來培養的職業道德。因此帶上幾十狐朋狗友,一大早就來到交通隊,要一見面就給撞人的司機一個下馬威。好逼著多對方多拿錢。
如今聽說夏冰並不認識張某某,他心裡僅存的那點戒懼一鬆,衝到夏冰身邊,抬起大巴掌,朝夏冰沒頭沒臉地打下來。夏冰早防備著,她身子微微一閃,腳下輕輕一絆,椅子橫翻在地。橫衝過來的大鬍子正好踩到椅子上。撲通!大鬍子象只大狗熊一樣摔倒在地。他在地上手腳並用,一邊爬起,一邊破口大罵:「小婊子!敢撞我。我非扒光你不可。」夏冰知道今天這事根本不能善了。她微退二步,瞟著大鬍子,冷冷說道:「大鬍子,這是在交通隊李付隊長的辦公室。你就想行兇不成。真出了事,到時侯李付隊長也沒法替你瞞著,他總不能說自己睡著了。」
李付隊長臉色微微一變。夏冰這是在警告他啊。這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夏冰進來很多人都看見了。他不能在這裡讓夏冰吃虧。大鬍子這時正好爬起來,揮著胳膊還想朝前衝,
李付隊長咳了一聲,擋在大鬍子面前:「好了。這裡是辦公場所。不能亂打人。」他把這裡二字說得極重。又朝大鬍子擠了一下眼睛。大鬍子心裡一動,不再動手。
夏冰冷冷地瞧了瞧這二人。把椅子提起放平,大模大樣坐回椅子上。她冷笑道:「昨晚交通隊的人已經取了證了,既然他懷疑我撞人。李付隊長為何沒把照片給他看看。」
李付隊長,往椅子背上一靠,打個哈哈道:「昨天隊裡照相機壞了。相片曝光了。」
夏冰眼珠子差點冒上來。這樣也行?!
夏冰早聽人說過,某區交通隊很黑,這裡的隊長有一次喝多了,灑桌上曾親口說過一句話:「都說我們顛倒黑白。純他媽的胡扯。我們只能把白的說黃的,把黑的說成灰的。誰見我們把白的說成黑的了。」
但沒想到,這李付隊長比隊長還黑,直接黑白顛倒不說,還把證據都敢給毀了。
大鬍子這時得意洋洋,他跳起來指著夏冰鼻子叫道:「我告訴你。連醫藥費帶誤工費帶什麼……費,不賠我三十萬,我宰了你。」
夏冰瞟了一眼大鬍子,這大鬍子唾沫子亂飛,一激動,臉就漲得通紅,這種人通常都成腑不深。夏冰心裡一動。把手伸進了衣兜裡,她故意一臉瞧不起的橫樣說道:「你以為你買通了李付隊長毀了證據,就完事大吉了。告訴你,真正打官司,那得在法院。到時侯,就不信你個土癟還認識什麼人?」
「我認識什麼人?法院劉付院長是我朋友。到了法院你也別想得好。我還告訴你,外面你的車上已被擦上我老爸的血,這回你想狡辯都來不及,識相的趕緊拿錢,要不然,晚上走路,你小心讓人把臉刮個大口子。」
大鬍子越說噪門越大。李付隊長卻是個老油條,聽夏冰說大鬍子買通他毀了證據,他在旁大聲說道:「胡說八道……」
夏冰不等李付隊長說話,以高幾百倍的聲音壓過李付隊長,朝大鬍子吼道:「你在我車上擦上你爸的血又怎能說明什麼。公安局刑偵手段高著呢,不信驗不出來。你說你這點小伎倆,你除了讓李付隊長毀照片,在車上擦血,你還能幹什麼像樣的事。簡直就一地痞人渣。」
大鬍子想也沒想,就瞪圓眼珠子罵起來:「我告訴你,老子這些小伎倆就能整死你。我還告訴你,你趁早拿錢,要不然,老子找人砍了你手腳。讓你變成殘廢。」
夏冰這時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啊!」聲音之嘶厲,簡直如別人給了她一刀。把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都嚇呆了。就在二人都呆住的同時,夏冰操起座椅朝李付隊長的窗子就砸過去。「怦!」
「嘩啦!」
滿屋子玻璃亂飛。夏冰瞧了她二人一眼,轉身衝出李付隊長的辦公室。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都愣了,難不成此人有精神病?因大鬍子的刺激犯病了。二人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愣了半天神。才想起跟出來。
大鬍子和李付隊往走廊一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大鬍子回頭問李付隊長:「李哥,這小娘們跑了?」
大鬍子拿出手機,一邊拔打一邊和李付隊長說道:「樓下全是我的人,她跑不掉。我讓我樓下朋友攔住她。今天就得讓他拿錢。」
李付隊長定了定神,他都讓這女的給弄糊塗了。他想了想說道:「別在交通隊惹事。再說她跑也沒用,照片毀了,她長一百張嘴也沒用。到法院也得判她賠損失。」
大鬍子點了點頭:「李哥,我不在交通隊給你惹事。」
他把門關上,笑著對李付隊長說道:「李哥,今個遇著這麼個娘們,讓你受驚了。今晚上我請客…….」
說著,聲音便低下來.
李付隊長有點心不在焉.他看了看那個破窗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時,不少交通隊的人聽到響動。從各個屋探出頭來打聽情況。有幾個在樓下的交警,看見李付隊長窗子破個大洞,一齊跑上來獻慇勤。
李隊長屋裡滿屋破碎玻璃。讓大家都大吃一驚。
大家七嘴八舌問話。二樓所有人都聽到動靜,一齊跑到李付隊長辦公室來。不一會,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屋子人。李付隊長見這麼多人,氣憤憤說道:「你們說,我給雙方調節,不聽調節也就算了,還敲我窗戶。這都什麼人啊!」
交警們一聽,一齊同仇敵愾。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忽聽下面傳來警車的長鳴聲。李付隊長一驚。有個交警從破了個大洞的窗子往外一看,他驚呼道:「110來了。」
大鬍子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望向李付隊長。李付隊長臉色一寒。但隨即,他冷靜下來。他有幾個哥們在警局。怕個**!
他正想著,那個朝外望的交警驚呼出聲:「我的媽啊,怎麼來這麼多人啊。」
「多少人啊?」
「一百!不!能有二百人!「
大鬍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難不成這夏冰是哪個大地賴子的情婦,人家生氣了,來打他來了!他慌手慌腳跑到穿邊,順著窗子往下一看。見二百人都擠交通隊大院來了。他慌了,忙掏出手機。他想再叫些兄弟過來助威。
李付隊長這時大步走到窗邊,擠走了大鬍子。李付隊長眼神真不錯,一眼看見,下面的人有不少穿著某某公司的服裝。
李付隊長瞳孔一縮。某某公司?這不是夏冰的公司嗎?今早他替大鬍子做事時,事先問過夏冰的身份。
他們來這些人幹什麼?
他心跳得慌亂!他們想打人?呸!他李某人還怕這個。敢攻擊國家行政部門。我讓你吃不我兜著走。
這時,滿屋子的人都亂了,七嘴八舌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幫人幹什麼?」
「警察怎麼也來了?」
這時,不知是誰又喊了一噪子:「報社的車怎麼也來了。」
這時,不但李付隊長的辦公室亂套了,整個交通隊都亂套了。所有人都出來。交通隊從沒經過這事啊。好傢伙,不但報社來人了,110也來了。還來了二百多人擠進了院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時,不但走廊裡探出一堆腦袋,連院外也圍滿了人。交通隊平時就是個惹眼的部門,臨著一條很熱鬧的馬路。大家看到交通隊忽然來了這麼多人。這些人來後就站在院裡一動不動,這到底怎麼了,問也不吱聲,只說看個案子。到底發生什麼案子了。中國人好奇心最強,外面的行人也湊過來看熱鬧。開車的經過,稍停下來探著腦袋往外打聽。打聽半天沒看明白剛想走,;忽發現走不了了。堵車了!
這時,幾個110警察從車上下來了。看著滿院子的人,他們也愣神了。這到底發生多大的案子。這麼多人圍觀。
幾個警察往樓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問:「誰叫夏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邊的人自動往二邊讓。一邊讓還一邊搖頭。他們哪認識夏冰,他們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等警察過去了,他們忙問旁邊的人:「夏冰是誰?」
「發生了什麼事?」
110警察爬上二樓。還不停地問:「誰叫夏冰?」
「我叫夏冰!」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夏冰從裡面走出來。大鬍子和李付隊長在公辦室裡聽到夏冰的聲音,一齊奔出門外。所有人都跟著擠出來。這時,交通隊所有人都擠到二樓來了。見眼前一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左臉紅腫了一大塊,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舉著手機。走路間,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眾人悄聲問:「誰把她打了?」
「不知道。」
「是你報的案?」警察問。
「是我?」
「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在交通隊行兇傷人。而且,交通隊李付隊長與人勾結,銷毀照片證據。同時,有人在交通隊院內,公然往我車上擦血。製造我出車禍的假相。這些,我都錄了音。」
夏冰剛說完,所有人的眼光都轉向了李付隊長。
夏冰剛說完,下面一記者扛著個錄像機奔上來。「夏冰小姐,哪位是夏冰小姐。」
「我就是。」
「香港某天王在哪?他讓誰撞了?昨天不還在b市嗎?怎麼今天就跑我們市來了。快說快說。我這早飯都沒吃完就跑來了,快告訴我。」
李付隊長頭上冷汗都下來了。這夏冰到底什麼人啊。他覺得他就夠連騙帶唬不是人的了,這夏冰怎麼比他還能騙人,怪不得記者能來,原來夏冰用了一招假幌子。他擦了一把汗,心裡暗暗說道:「聽這記者說的話,那是本市的記者,就算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擺平。」
他對著記者大聲說道:「大家看到了,根本沒有某天王,這人精神有問題,剛才,還砸了我窗子!」記者微微一愣。錄像機便轉向了夏冰。
夏冰斜了李付隊長一眼,又轉向記者,她鞠躬說道:「報歉,我撒個謊,不然您也不能來這麼快。不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因為我這手機裡,有一件特大的案子。」
說完,夏冰高舉起手機。李付隊長的目光轉向手機。夏冰在手機上輕輕的一彈。
李付隊長與夏冰眼神一觸,心念急轉間,他突然明白,他讓夏冰給擺了一道。一定是夏冰剛才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了。
沒想到,沒想到,他一輩子打雁,最後讓雁啄了眼。
大鬍子這時也急眼了,他也不顧有110在場,推開眾人撲過來就搶手機。
夏冰微微一側身。藏在一個警察的背後,她冷笑道:「大鬍子,我把所有證據都發網上了。你搶手機也沒用。」
大鬍子頓時呆住!李付隊長這時額上冷汗象線一樣往下淌。要是都是本市的事,他還能捂著,可現在,這臭三八把一切捅到了網上,那就不是他能捂得住的了。
他正想著,突然他手機鈴猛烈的響起來。他哪有心情接手機。乾脆不接。
這時110警察問夏冰一些情況。夏冰正和警察答話。
樓梯口一陣大亂。眾人往處一瞧,一齊驚呼:「紀委來人了。」
李付隊長一提紀委,渾身一哆嗦。可他一轉頭,看見從二樓樓梯口爬上來的人時,偷偷鬆了口氣。紀委這人他認識。這是紀委的老錢,平時關係還不錯。私下還辦過幾件事。他理了理情緒。這夏冰把動靜鬧這麼大,一定是電話打到紀委了。平時紀委的人輕易不會出來啊,夏冰這娘們到底使了什麼招,把紀委的人也弄來了。不過還好來的是老錢。老錢不能不幫自己。他強自鎮定,想起自己在本市也算有些網絡。雖說剛才夏冰錄了音,但只是大鬍子的話,她並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什麼。自己只有咬住這點,就可以擺平這件事。想到這,他故意裝出一付威嚴的樣子:「大家往旁邊讓讓,請紀委的同志和警察同志和記者同志進會議室。今天的事,我們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講清楚。」李付隊長一說話,馬上有人把大家往大會議室領。大家剛站穩,外面又一陣大亂,原來檢察院公安局都來人了。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象炸鍋了一樣。夏冰見狀,蹭地跳到了桌子上。這一舉動倒把所有人人注意力都吸過來。一會議室的人都靜下來。夏冰舉著手機呵呵笑道:「各位網友,我先請大家聽一段錄音。」
夏冰把剛才與大鬍子錄的那段重發了一遍。所有人的眼光看李付隊長時都異樣了。李付隊長剛要解釋說這事與他根本沒有關係。夏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各部門的領導,警察同志,還有記者同志都來了,現在,我請求調用交通局昨晚開始到現在所有的錄像。」
夏冰剛說調錄像,李付隊長馬上接茬:「你憑什麼調錄像。你有這個權利嗎?」
「因為剛才在走廊角落裡,我看到了許多撕碎的照片,所以,我認為馬上調錄像,一定能知道,是誰毀了照片。我們能馬上查出誰指使毀了本案的證據。」
夏冰說著,從外衣兜裡掏出一把破爛的照片輕輕放到李付隊長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夏冰的手上。紀委的,檢察院的,公安局的,報社的,以及交通隊的人。夏冰故意把幾張碎照片拼好,擺在李付隊長的面前。李付隊長看著這照片,這照片上的車他認識,就是夏冰的車,他今天一早就看到過。今天早上,負責照相的交警把照片給了他,他不但要了照片,還要了膠卷,說是自己處理這個案子。當時,他還暗示那警察,若有人問,就說相機壞了。不知為什麼,那交警竟留了照片。難道想整自己?可為什麼又撕碎了。
身子一抖。他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一個交警。神情就帶上十分的憤怒。那負責照相的交警嚇了一跳,雙手亂搖。「不是我的,我的都給你了。」
吁!所有人都發出一驚呼聲,配著李付隊長和這交警的神情,再加上夏冰剛才的指控,傻子也能知道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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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閨蜜小月來到找夏冰玩,夏冰興奮得眼睛發亮,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腳趾頭亂搖和小月胡侃:「小月,那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還想訛我,他們做夢去吧。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還想賴我!門也沒有!」
小月好奇地問道:「對了夏冰,最後查錄像查到證據了嗎?」
夏冰憋不住笑起來:「這幫笨蛋,平時當大爺張狂慣了,一遇事就慌。沒等查錄像就讓我一五一十的給盤問出來了。李付隊長、大鬍子當場讓公安局給帶走了。其實我告訴你啊,那些撕碎的相片都是我的。我昨天救人時,留了一手,先拍了證據。今早上,我就洗了好幾份,早上去交通局時,就揣了一份去。那李付隊長和大鬍子勾通的事,只有大鬍子的錄音,李付隊長不承認,事情就不好辦。可有了這照片,我就可以申請調交通隊的錄像。我想,誰也不會想到我能調他們的錄像。所以,一定可以找出蛛絲馬跡來。誰,沒等我找呢,那交警就露馬腳了。呵呵,讓我二句話給套出原委了。怎麼樣?我夠聰明吧。」
小月皺著眉歎道:「夏冰,你都二十六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爭強好勝,既有證據,為什麼不當時拿出來.他們見你有證據,也不敢逼你了.你非把事情鬧那麼大,還打電話找那麼多人去交通隊。到現在都成了咱們市特大號新聞了。你小時侯就這樣,讓男孩打了,都能死纏爛打砸人家窗戶去,到現在遇到事也這付德行,你說你怎麼就不能消停點。」
夏冰偏過頭,不以為意地打個口哨:「小月,就討厭你這付老頭子相。論權勢我趕不上李付隊長,論使黑使蠻我又趕不上大鬍子,我不找那麼多人,怎麼造成聲勢,我不造成聲勢,光警察和報社那幾個人,早讓李付隊長擺平了。正因為人多勢眾,我又在網上隨時廣播,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才逼得他們自露馬腳。逼得各部門不得不稟公處理。要不光憑那幾張照片,你以為就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變數大差點呢。可現在你看,這二個傢伙讓我整得慘不慘。哈哈,想想就痛快!」
小月歎了口氣:「夏冰,你知道不,你把人得罪苦了。聽說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怕…….」
夏冰笑著搖了搖頭:「小月,你錯了,和這些人做對,要麼委曲求全,要麼把事情搞得大大的,讓他們不好動手。我現在要是死了,用腳夫後跟想都知道是他們做的。誰會那麼蠢。」
小月見夏冰神氣活現,不想再說什麼。只是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夏冰去醫院換藥.轉過街角,迎面突然衝進一輛大貨車。夏冰想躲,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怦的一聲劇響。夏冰一陣大痛,一個念頭湧上腦海:「尼瑪,不會真的這麼蠢吧,現在就下手!」
接著,她失去了知覺。
爭家產 第二章:成了出血筒
一睜開眼,夏冰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鴨青色紗帳的牙床內,她大驚,翻身坐起,用目一掃,發現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窗子是綠色的茜紗窗,窗下擺著一個紫檀香雕梅花書案,旁邊好幾個大書架,可架上卻只有寥寥只本書。不遠處一張椅子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圓臉粉衣小丫環歪斜斜靠著椅背打盹。
這什麼狀況?這什麼狀況?夏冰想揉眼睛。難不成自己夢魘了。可手剛往眼前一湊,她又呆了。
這是一雙纖細柔美晶瑩剔透的小手,根本不是自己那雙手。天啊!見鬼了!要死了!
彷彿聽到這邊的動靜。那小丫環跑過來,高興地叫道:「姑娘,你可醒了。」
我了個去!
我愛看穿越小說,不等於就愛自己穿越吧。尤其穿了也不能穿成小姐啊。在古代,穿成小姐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成天和一群腦袋僵化的老太太,太太打交道,成天被教育要三從四德。天啊,還不如死了算了!自己在上一世活得那個瀟灑啊,雖說父母沒了,但朋友一大群,一通電話能招來幾百人。吃烤串能吃幾十根,滑冰能上電視,跳舞能得省裡的大獎。打群仗也能打得別人忘風而逃。就自己這麼個人,竟然穿到古代了。還穿成個閨閣小姐!
夏冰憤憤然地扔掉被子跳下床,光著腳丫站在地上。小丫環嚇得趕緊扶住她:「姑娘,您快上床。您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老爺這一歸天,你就昏迷到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你怎麼就光腳往地上跳。您這麼不愛惜自己,太太在天上看著也心裡難過啊。」
尼瑪!這小姐原來爹媽都沒了。完蛋了,這什麼狀況?難不成自己一穿過來就得寄人籬下。將來就是一受氣包,連婚姻大事也得別人做主?
她正想著,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璉二爺來了。」小丫頭趕緊說道:「姑娘快上床。璉二爺來了。」
我的天?還璉二爺?這傢伙是誰?和本尊什麼關係?
正想道:「外面傳來男人的聲音:「雪雁,姑娘醒了嗎?」雪雁?黛玉?難不成自己穿成個病殃子黛玉?不對不對,說不定聽錯了,也許人叫代玉,要不叫代魚。
小丫頭忙把夏冰扶上床。給她蓋上被子。才跑過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修長身材,長相俊美,二十左右歲的少年公子走進來。他站在床邊看了看夏冰的氣色,笑道:「果然好多了,這劉神醫真名不虛傳。」
夏冰可也不想讓人當妖精燒死。她只好暫時進入角色,微微撐著坐起身,輕輕說道:「二哥哥請坐。」
小丫頭趕緊把椅子搬過來。璉二爺坐下,笑著說道:「黛玉妹妹,你可算醒過來了。老太太天天念著你,說不知什麼時侯能回去呢。寶玉也昨個兒也來了信,前二天你急火攻急,暈了過去,璉二哥就要急瘋了。多虧劉神醫用藥,總算你醒了過來。」
我個去!還老太太,還寶玉!
到現在夏冰可以肯定,自己穿進紅樓裡了。
夏冰——不!還是叫黛玉吧。黛玉她輕輕說道:「這段期間,多謝璉二哥費心。」
璉二爺趕緊笑道:「你將來就是咱們家的人了,還說什麼費心的話呢。」
黛玉心說這賈璉說什麼屁話呢,什麼叫成咱們家的人,那個寶玉簡直就是個窩囊廢,也就林黛玉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能看上她。
她形容淡淡的說道:「璉二哥,我頭有些暈,還想多養二天再走。」
「當然當然。妹妹什麼時侯大好了,咱們再出發。」璉二爺連連點頭。見黛玉有些疲憊的樣子,他趕緊站起來:「妹妹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讓雪雁找我。」
璉二爺出了屋。黛玉從床上又坐了起來。她氣悶,她抓狂!她堂堂二十一世紀職業女性,竟要進賈府那個破地方去。而且,還穿成個病殃子!再過幾年就一縷香魂蕩悠悠回歸仙府。可恨!可氣!可惱!可惡!
見她臉色難看,雪雁忙過來扶住她:「姑娘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我讓璉二爺找劉神醫去。」
黛玉搖了一下頭。:「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裡難受。我心裡難受,我不想活了。」雪雁聽她不想活了。慌忙勸道:「姑娘,你可得想開些。雖說老爺沒了,可老太太還把您眼珠子一樣疼。還有寶二爺也一心疼您。將來你就是榮國府的……。這大好的日子等著您。您怎麼能說喪氣的話呢。」
榮國府的?呸!不就是寶二奶奶這個位置嗎?還搶成香餑餑了?誰稀罕當!黛玉本可話到唇邊,忽想起這不是在二十一世紀了,這是在紅樓裡。有些話不能亂講的。但心裡橫著一股怒火,還是恨恨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腿。雪雁知道這位姑娘有些臉酸。雖心裡想著寶玉,可嘴上卻不願承認。
黛玉難過得要死,還不如死了穿回去好。她一邊躺下,一邊恨恨說道:「我死了倒好了。」蒙頭倒下,心裡希望一覺醒來,自己就穿回去了。
她閉上了眼睛。長吸了一口氣,心裡念道:「滿天的神佛啊,送我回去吧。」她不停地念著,念到最後,神疲意倦,,竟慢慢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黛玉才醒了過來。自己還是在那間閨房裡,再看看自己的手,還是那雙柔美的小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朝外望了望。落日餘暉映得茜紗窗紅通通的。原來竟是傍晚了。
黛玉沒看到小雪雁。眼光一雪,忽看見自己的床下露著二隻粉粉的小腿,低下頭一看,原來小雪雁歪在床邊睡著了。黛玉看著雪雁粉粉的小圓臉,歎了一口氣。這丫頭倒也不容易。也不知多久沒睡個好覺了。
她跳下床,來抱雪雁。一抱竟有些費勁。氣得黛玉又想跺腳。這破身體。上一世,她練散打時,教練總誇她有練武的天才。可惜不是從小練起,所有只有半付架。但就是這樣,也足能應付二個壯漢了。
可現在,抱個十歲的小女孩都吃力。
她強咬著牙,全身用力,把雪雁連抱帶拖送上了床。虧得雪雁困急了,竟沒醒。黛玉給雪雁蓋上被子。
見雪雁躺在自己心邊,她心裡竟空蕩蕩的,不知什麼滋味。自己真的穿越了。現在也不知過了幾天了。就算回去,只怕連屍體都燒成灰了。
又難過了半天,總也無法可想。只好一甩頭,既來之,則安之!黛玉成了夏冰。夏冰成了黛玉,這都可以變。那還有什麼不可變的。
病殃子不要緊,咱可以鍛煉啊。鍛煉身體,保衛自己!不信練不成個好體格。
至於婚姻。只要咱不想著嫁那個寶二爺,說不定咱能嫁個更好的呢。那寶玉是什麼貨色。看小說時,就沒瞧得起他。雖說此人不是壞人。在當時那個社會還算知道尊重女子。還懂得男女之間有真愛。也曾真心愛惜身邊的丫環。可除了這些,這人就算一草包。一個人光有精神上的愛有什麼用。精神上的愛那是靠世俗的一切來保護的。可是玉玉有這個能力嗎,甚至說,有這個心嗎?
只看晴雯死時,一慣多情的寶玉做了什麼就看出此人什麼樣了。他只是假惺惺探望一下,在人死後寫了篇破文章,就完事大吉了。他就沒想過救晴雯。以他的條件,就算不明著和王夫人做對,私下求些好友,給晴雯暗中接走,或來個假死。暗中送到別處安置不行嗎。不要跟自己說形勢不同,社會狀況不同,人的思維不相同。古代就有陳平娶嫂,人家陳平怎麼就不怕別人議論呢,還有紅紼夜奔,人家紅紼怎麼就不怕楊素抓捕呢。任何年代,都有軟弱無用的人,也有充滿勇氣與智謀的人。
算了,不想這傢伙了。想了就生氣。恰這時,忽外面又傳來一個婆子的稟道:「姑娘,鏈二爺來了。」
黛玉只好壓下心頭的惡氣,新來乍到,可別按上一世的脾氣來。她不冷不熱地說道:「請進吧。」賈璉邁步走了進來。
他問侯了二句黛玉的身體。便坐到黛玉的床邊說道:「黛玉,論理你剛醒,我不該提這件事。但這事很緊急,家裡想讓我先和你說一聲。」
說到這,他看了黛玉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黛玉妹妹,姑父生前,那件事想必也和你說了吧。」黛玉心說什麼事和我說了,她故作虛弱,有氣無力道:「璉二哥,到底什麼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賈鏈微微一頓,想著這事以前姑父也曾與黛玉說過。想來黛玉不致太反對。他便說道:「當初,姑父曾答應林家的家產由咱們家保為保存。遇咱們家有什麼危難之處,盡可動用這筆錢。」
黛玉心裡暗歎,原來看小說時就奇怪,林黛玉怎麼變成寄人籬下的窮親戚了,原來如此!如來如此!原來林如海答應賈府的條件是代為保存。而不是全給了賈府。賈府緩急之間,可以動用這筆錢,但不能全給吞了。這大概是林如海的本意。或者,他也想過,這些錢會給用掉一些,但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賈家所謂的保存林家家財,到最後竟一分不剩。以至親生女兒到最後連吃點燕窩也吃不起。更沒想到,林黛玉的婚姻事也發生了變故。
她正想著,賈鏈見她默不作聲,便搓了搓手輕輕說道:「黛玉,本來,姑父剛剛去世,有些事不便現在提及,但事關咱們賈府的將來,家裡都十分著急。所以,想讓我先和你說一句。如你能同意。那邊馬上就著手辦了。」
黛玉不動聲色的說道:二哥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賈鏈見黛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臉上露出笑容道道:「家裡的意思,要用三十萬兩銀子。等過後有了錢,再給你補上。」
黛玉淡淡地說道:「說起來,我一直在舅舅在長大,舅舅家有了事,我也不能不管。只是,我想知道,舅舅家用這些錢做什麼用呢。」
賈鏈左右看了一下,見雪雁侍侯在旁面,便朝雪雁揮了一下手:「雪雁,你且到外邊等著。」
雪雁忙退下。賈鏈說道:「黛玉。如今你既是咱們家的人了,萬事也不瞞你。娘娘那邊,很是用錢。前幾日,因這個……封妃的事。就費了三十萬兩。前段期間,家裡因急用,臨時從直近親戚家借了一些。不能總拖著不還人家。」
黛玉心裡一輪,忽明白原來看小說時,竟是想差了。一直以為林黛玉的家財是造大觀園時,讓賈府給挪用了。誰知早在建大觀園之前。就被賈元春用了三十萬兩!原來,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竟是花錢買來的。
爭家產 第三章:沒有最悲摧&cid=只有更悲摧
黛玉心裡一輪,忽明白原來看小說時,竟是想差了。一直以為林黛玉的家財是造大觀園時,讓賈府給挪用了。誰知早在建大觀園之前。就被賈元春用了三十萬兩!原來,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竟是花錢買來的。
黛玉暗暗點頭,原來古今同理。有些事千年也沒變。就好比這買官。上一世就存在這種事。比如腐敗很嚴重的地方一個處長多少錢,一個局長多少錢,一個縣長多少錢,基本都有價碼。
原以為妃子嘛,得了皇上喜歡就行了。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可能也是賈元春上下打點最後得來的。想來皇宮裡面,人人長了一雙勢力眼睛。這三十萬兩銀子,四處一撒,也就不剩下了。
皇宮!皇宮戲!五彩斑斕的衣服首飾下,有的不過是交易和骯髒罷了。
而如今,自己就成了這骯髒交易的犧牲品。忽想到小說中,賈璉曾說過,再發個三二百萬的家財就好了。這麼說,賈府曾發過三二百萬的家財。而這家財,就是她林黛玉的!
可悲的是,她所有家財填進賈府這個大窟窿。最後賈妃竟把寶釵許了寶玉。
慢來,按理說,黛玉這麼幫賈妃,她怎麼就不念黛玉的好呢。為什麼反向著定釵呢。
黛玉腦子飛快的轉。突然心裡一寒。她想到一件事。
賈妃既然在宮中,那裡面也是個無底洞。會不會在花光了黛玉的錢後,她的目光又瞄上了寶釵家。
這個想法讓黛玉頓時毛骨悚然!可是,她現在敢說不嗎。關鍵是說不有用嗎?她這付小身板才十一二歲吧,要是不待在賈府,憑她這長相,還不得讓人給拐到青樓去。沒辦法。先答應吧。賈璉的眼珠子瞪得圓圓地瞧自己呢。
黛玉學著紅樓裡人說話的口吻說道:「既然皇妃娘娘要用這筆銀子,我哪能不允,拿去就是了。」賈鏈眼睛頓時不瞪著了,他呵呵笑道:「就知道黛玉妹妹是個懂事的。不過,現在可不能叫皇妃娘娘。娘娘現在只是修儀,離妃還差幾步呢,好在這回准了,聖旨也快了,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事了。」
黛玉也弄不懂宮裡的等級,聽賈璉話裡的意思,,敢情賈元春是連跳好幾級,怪不得用這麼多銀子。見黛玉不語。賈璉又說道:「還有一事,我得告訴你。黛玉,銀子這件事,關係到娘娘,所以,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不可對任何人提及。你是明白人!別的我就不說了.切記!切記!」
黛玉簡直欲哭無淚。神馬?三十萬兩銀子!三十萬兩啊!當她是活雷鋒!做了好事,連名也不能留。而且聽賈璉最後的二句話,竟頗有威脅的意識,就差沒說,你要敢說出去,就把你如何如何了。還你是明白人!氣死人了!估計以後修大觀園也是這樣子要銀子的吧。她當了大大的出血筒!而這個出血筒還不得不答應。她憋得要死,可嘴裡卻爽快的應道:「我懂得。」
既然不得不應,乾脆答應痛快點,讓賈璉看不出什麼來。她早晚把這場子找回來.
賈璉因黛玉應了這件事,心情頗好,他歎道:「黛玉,你既允了,我馬上讓人先回府報信。你不知道,為了這幾十萬兩銀子。舅舅那邊都催了好幾次呢。薛姨媽那邊。也讓人念著說生意周旋不靈了。你說說,咱們四家,那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咱們家出了一個皇妃,他們沾著多少好處呢。便借些錢…….」賈鏈說到這,忽發現自己說多了。便不再往下說了。
黛玉又暗地歎了口氣。記得上一世,身邊一個老前輩娶兒子媳婦要買房子時,天天到公司就歎氣。最後還冒出一句話:自古艱難是借錢。平時這位老前輩總吹噓家裡親戚怎麼怎麼有能耐。然而真到用錢時,也十分艱難。那賈府現在個個安富尊榮,底子早空了。人家自不願讓自己家賠本。所以催著要錢,也有情可原。
賈璉辦完正事,又聊了二句閒話。便告辭了。
黛玉想著雪雁的話,又想著小說裡的林黛玉的處境,忽想起,莫不是林如海把所有家當讓賈府保管,就是為女兒博個寶二奶奶的寶座?這事好像賈府也答應過。不然賈璉和雪雁怎麼都隱隱約約一個意思呢。好像原小說中,有一回興兒說:『因林姑娘多病,二則都還小,故尚未及此。再過三二年,老太太便一開言,那是再無不准的「。原來。這件事竟是這樣子。怪不得林如海放心把女兒交給賈府,也放心把所有家產交給賈府。
想林如海家也是世代列侯,林如海又是二淮鹽運使,家裡最少也有幾百萬兩的銀子。可最後卻被當成用過的抹布,一腳給踢開了。可惡的賈府!可惡的賈妃!tmd。看小說時她就對黛玉的糟遇生氣。現在自己變成黛玉了,這感覺那是切膚之痛啊!黛玉坐在床上,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本尊吃大虧了。
光吃虧也就算了。錢財總是身外物啊。關鍵是最後黛玉連看病吃藥都不太順利啊。記得有一段寶釵讓黛玉吃燕窩,黛玉和寶釵道道:「你方才說叫我吃燕窩粥的話,雖然燕窩易得,但只我因身上不好了,每年犯這個病,也沒什麼要緊的去處.請大夫,熬藥,人參肉桂,已經鬧了個天翻地覆,這會子我又興出新文來熬什麼燕窩粥,老太太,太太,鳳姐姐這三個人便沒話說,那些底下的婆子丫頭們,未免不嫌我太多事了.你看這裡這些人,因見老太太多疼了寶玉和鳳丫頭兩個,他們尚虎視耽耽,背地裡言三語四的,何況於我?況我又不是他們這裡正經主子,原是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他們已經多嫌著我了.如今我還不知進退,何苦叫他們咒我?"
原來看小說時,就特別替黛玉難過。一個侯門小姐,竟淪落到吃藥還得看別人臉色的程度。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啊。
吃藥不敢吃,婚姻也不由自己。還被編了一堆的毛病!滿園子上上下下一提起黛玉來,就沒幾個好評的.黛玉雖然為人直些,但並沒達到不通情達理的程度.箇中原因,不用想就明白.這也罷了,黛玉還被與世隔絕了。看看原小說裡,賈府好像對黛玉的行動極為控制,根本沒讓她去過別的府玩過。對了,像她們這種貴族女子,通常都會到別人家參加別的姑娘的宴會。原小說為什麼一次也沒有這種描寫。別外,也從沒講過,黛玉請過別人家的姑娘們。難道說,賈府姑娘都不出門?不對不對!這裡面有陰謀!大大的陰謀,黛玉的母親賈敏和男兒起一樣名字,那麼就是說,賈府並不是太封建意思極濃的人家,為什麼自己家的女孩子都不與外界聯繫。是不是說,這根本就是在隔絕黛玉與外界的交往。讓黛玉除了賈府,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任何人來幫助,她們不光吞她的錢,還不想讓她把這件事說出去!她嫁不成寶玉,也不讓她嫁別人,免得將來和賈府要財產?黛玉越想越冷。以前看紅樓,只看個熱鬧,可現在,她成主人公了。所有事都湧上腦海了。我的天,林黛玉怎麼這麼悲催啊!她最後……她難道是被害死的?!
被害死幾個大字在腦海中鮮明的閃過。黛玉她不由自主的踢開被子。呼地翻身坐起。眼睛瞪得溜圓。不錯不錯!就算賈府不想讓黛玉嫁寶玉,可也從沒為她謀劃過別的好姻緣。原小說根本沒有這一段!沒有!她們不是不能,是根本不想!林黛玉不能走,走了就意味著幾百萬兩銀子要帶走。於是,她們就折騰她。林黛玉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這不是她神經過敏!這是真真實實每一件事發生在身邊!怪不得黛玉最後死了。可就算快死的時侯,也連個大夫都不給請。真他媽的!這幫玩意是人嗎!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