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篇 十年修得人成渣
☆、女大十八變不是和你說著玩的
吉田若葉，是松下村塾吉田松陽老師的獨生女，有著一頭和吉田松陽一樣的銀灰色長髮。她平時總喜歡穿著一身淺色花紋的和服，坐在教室的最後面靜靜地看書。
村塾的學生上劍道課的時候，她會坐在教室外那棵龍櫻樹下，拿著檀木扇，靜靜地看著父親教導的那群男學生們在陽光下揮汗如雨。偶爾會抿嘴一笑，朝看向她的人揮揮手。總之，吉田若葉在松下村塾的每個人的眼裡就是一個標準的大和撫子形象。
——這便是十餘年前的葉子。
正式開始的故事開始于十餘年後的江戶。
攘夷志士的領導桂小太郎，今天也不負「落跑小太郎」的稱號，成功擺脫了幕府的追兵。一身僧侶打扮的桂小太郎坐在木橋上，正想喘口氣，卻從斗笠下方的視野看到一雙穿著草鞋的腳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你是誰？」猜不出來人的誰，桂也不敢貿然抬頭，謹慎地開口問道。
「哼哼，假髮，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被幕府那群狗追得四處亂竄啊！」熟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譏諷在上方響起。來人正是桂少年時期一起在松下村塾的同學，攘夷戰爭中的夥伴，高杉晉助。
「不是假髮，是桂。」桂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聽說你為了逃避幕府的追捕藏身於京都的。」
高杉晉助叼著煙管，將雙手抄進他那身豔麗的花色和服衣袖中，側身看著湖面說道：「因為我聽說有祭典活動啊！興奮得我每個細胞都在跳動，結果就來了。」
「就算喜歡祭典，你也該收斂點。比起我，幕府的貓可更喜歡你這只老鼠，小心丟了性命。」
「這可是天下的將軍都來參加的祭典，你叫我怎能不來？」
桂有些驚訝地看向高杉晉助，「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難道……」
「呵呵，你想像中的那種無法無天的事，我不會做啦！」高杉晉助這麼說著，可是那語氣的感覺並沒有多少可信度。
「……」桂沒做聲，聽著高杉晉助繼續說著。
「不過……難道不是很有趣嗎？如果祭典中，將軍的腦袋不小心飛了的話……幕府，乃至整個世界都會小小顛覆一下吧？」這次高杉晉助的語氣中帶上了興奮和一種危險的瘋狂，讓桂開始為晚上的祭典擔心起來。
雖然高杉晉助和他一樣是攘夷志士，卻是和他截然相反的激進派，偏執，瘋狂，以毀滅一切為目標，是攘夷浪士中最過激、最危險的男人。
但是，不管桂如何憂心，祭典還是在預定的時間拉開了序幕。
高杉晉助穿梭在喧鬧的人群中，嘴角帶著泛著寒意的嘲諷。左眼包裹著繃帶，看到的是空洞黑暗的虛無；右眼完好地袒露在空氣中，看到的是他抑制不住想要毀滅的狹隘世界。
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與數不清的人擦肩而過，前面出現了一個天然卷的銀髮男子，讓高杉晉助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了些許。
阪田銀時抓著他那頭天然卷的銀髮，苦惱地看著擁擠的人群，要把新八和神樂從這個人海裡找出來看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源外老頭給的錢全部被他們帶走了，混蛋！那也是有銀桑他的份的啊！好不容易參加一次祭典，不吃一次聖代怎麼行呢？
銀時正糾結著，祭典的煙花已經綻放在了夜空，吸引來一大群人在廣場上聚集起來。看來想要在祭典結束前找到新八和神樂是不可能的了，銀時哀歎著瞪著紅褐色的死魚眼抬頭看著天空盛開的煙花。
「果然祭典還是越華麗越好啊！」無害的聲音，普通的感歎，讓銀時瞬間感受到了危險。抬手握住洞爺湖的刀柄，還沒來得拔出腰際的木刀，就已經被人用刀刃抵住了腰際。
「可別亂動哦！」高杉晉助輕笑一聲，「所謂的白夜叉，居然被人從背後暗算。銀時，你是不是變弱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銀時不爽地問道。
「乖乖地看著吧，異常精彩的節目就要開始了。」
高杉晉助話音剛落，站在舞臺上源外的機器人三郎就發射了煙霧彈，頓時在場的人群陷入了一片混亂，開始四處逃散。
「高杉，是你唆使源外大叔的吧？」銀時沉著聲音問道。
「唆使？說什麼傻話。我看到了了不起的獠牙，我不過幫他磨快了而已。」高杉晉助用一副輕鬆的口吻說道，「我和能明白那老頭的痛苦，因為在我體內也仍有一隻黑色的野獸在痛苦地翻滾。『幫同伴報仇讓那些混蛋嘗嘗同樣的痛苦殺死他們殺死他們』這樣的聲音 二十四小時在耳邊回蕩。銀時，難道你聽不到嗎？不，不可能聽不到的。對過去視而不見，過得逍遙自在的你，拔掉了獠牙的現在的你，是不可能明白我們的心情的。」
高杉晉助正說著，突然，手上的刀刃被銀時握住，站在身前的銀時迸發出強大的氣勢，怔得他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高杉啊，被你這麼蔑視可讓人很不爽。區區野獸，我也是有的……不過呢，那傢伙是白色的。哎？名字？」銀時轉頭對著怔愣中的高杉晉助不懷好意地一笑，掄起拳頭朝他揍去，「叫定春啊！」
被銀時迎面而來的拳頭逼退了兩三步，回過神來，那個銀色天然卷的傢伙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哼！」高杉晉助冷哼了一聲，正打算轉身離去之時，卻被人從背後拽住了衣袖。眼微微眯起，殺意還未來得及凝起，身後傳來小聲的嘀咕讓他放鬆了驟然繃緊的身體。
「晉助啊，被我抓到了哦！」
高杉晉助轉頭看向拽著他衣袖的人，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少女，一頭銀灰色的長髮淩亂地被紮成一束馬尾，身上穿著一身皺巴巴的男式和服，渾身透著邋遢的感覺，完全沒了小時候的那種大和撫子模樣。只有臉上那雙深紫色的眸子還算清澈，不過此刻那雙眸子正可憐兮兮地盯著他，臉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竟然跑來調戲銀桑，把我一個人丟在大阪那種地方……」
「吉田若葉！」高杉晉助危險地眯起右眼，要不是因為她是松陽老師遺留在世間唯一的女兒，他早就一刀砍了她。
「你果然是因為喜歡銀桑才拒絕我的求婚的，我很傷心啊……」若葉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這次高杉晉助不再開口了，伸手將她往身邊一扯，抱住腰際扛在肩上朝鬧劇的反方向走去。
「晉助啊，你放我下來，你肩頭的骨頭頂得我的胃很疼啊！」若葉被顛地有力無氣地抗議道。
「……」
「晉助，你要是真的喜歡銀桑，我不介意你娶他做小老婆的。」
「……」高杉晉助放在若葉腰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成功讓若葉痛呼了一聲。
「啊啊，知道了，讓他做你大老婆就是了，我做小老婆就是了……嗚嗚……」若葉嘴裡發出像哭一樣的聲音，「但是要銀桑看上你好像有些難度啊！你看你穿的和服，領口都開得那麼低了，都把胸口大片的春光露給他看了，他還不是照樣一拳打過來了？」
「閉嘴！」高杉晉助冷聲道，同時在橋上停下了腳步。
「誒？為什麼在橋上停下來？為什麼啊？」若葉緊張兮兮地抓住高杉晉助背後的衣服，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難道……」
若葉還沒說完，背後被一股力量拽得不得不鬆開高杉晉助的衣服，然後身體淩空飛了出去，匆匆瞥了一眼高杉晉助那張被夜色渲染得魅惑感十足的臉，便急速往下落去。最後一聲巨大的水聲後，若葉落入了橋下的河裡。
高杉晉助望著橋下，看到那個銀灰色的腦袋從河裡浮出來後，才輕哼了一聲，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不要在外面亂撿東西啊，混蛋！
早上和高杉晉助在通緝犯的告示前分別之後，桂小太郎穿著一身和尚裝，無所事事地在大街上遊蕩了一會，再次來到昨天見到高杉晉助的橋上。本想就這麼站在橋上，感受一番清晨微風的清爽的。卻看到橋下圍著一大群人，鬧哄哄地說著什麼。
於是乎，優良青年桂小太郎經不住人類好奇心摧殘，也跟著一起擠進橋下的人群中一探究竟。
被人群圍著中間的是一個坐在橋底下的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小小地縮成一團，一動不動的，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中也沒什麼反應，這也是圍觀的人群不敢上前搭話的原因。
「會不會死了啊？」一個有些年紀的大嬸有些擔心地說道。
「要不……你過去看看？」旁邊的一個大嬸捅了捅她說道。
「我才不要！如果是妖怪橋姬怎麼辦？會被強行抓入水裡的！」
「大白天的哪來的妖怪啊！我看八成是溺水的人，要不叫救護車吧。」一旁的男人大聲說道。
「溺水的人怎麼會跑到橋底下？而且，你不覺得那人身邊的氛圍怎麼看怎麼詭異啊？」
「就是，就是。」旁人附和道。
桂沉吟了一會，最終頂著群眾們灼熱的目光，毅然朝那個灰撲撲的人走去。
「咳！請問……出什麼事了嗎？」桂在群眾們緊張地屏息觀看中開口問道。
那團東西開始沒有什麼反應，在圍觀的人群徹底靜下來後，那原本埋在腿上的腦袋慢慢地抬了起來，一雙泛著血絲的紫眸死氣沉沉地盯著桂，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桂再次打量起這個人，這樣的近距離一眼便可以瞧出這是個女孩子，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給他的感覺很熟悉，那頭銀灰色的長髮給他的感覺更是熟悉，桂盯著那女孩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兩人就這麼在寂靜中，「深情對望」了許久，就在圍觀的群眾要以為這個跑去搭話的男子被施了妖術時，兩個人同時開口了。
「假髮！」
「葉子！」
說完，兩人對望著微微一怔，又同時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不是假髮，是桂！」
「不是葉子，是若葉！」
「呐，現在可以說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嗎？我記得你三年前不是被高杉扔在大阪了嗎？」桂一邊走一邊和啃著麵包走在身後的若葉說道。
「嗯啊——我確實在大阪待了三年，但是晉助一直不來接我，明明說過我乖乖待在大阪的話就會考慮娶我的。啊！假髮這個麵包怎麼這麼硬啊？會不會過期了？」
「不是假髮，是桂。」桂條件反射地回道，「不過，葉子，高杉不是在很久以前就拒絕你了嗎？你不覺得高杉那句考慮娶你的話只是想讓你留在大阪的藉口嗎？」桂難得地真相了一次，卻惹來若葉在背後的一陣撇嘴瞪眼。
「話說，你想把我帶到哪裡去啊？你不是打算把我賣了吧？」若葉放棄了繼續啃桂買給她的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麵包，怨念地砸在桂的背後，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良心嗎？對於恩師的獨生女，我當然會好好照顧的。」桂揉著被砸痛的背認真地說道。
若葉很是懷疑地上前拽了拽桂那頭又直又滑的長髮，這個人真多是腦子裡全是漿糊的桂小太郎嗎？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可靠了？
跟著桂小太郎穿過長長的街道，來到一間兩層居酒屋前。一樓是喝酒的小酒店沒錯，但二樓卻掛著「萬事屋」字樣的招牌。桂毫不猶豫地帶著若葉上了二樓，清了清嗓子開始抬手敲門。
裡面沒什麼動靜，於是桂又敲了一遍門。這次裡面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然後門被「嘩啦——」一聲拉開了，走出一個瞪著死魚眼的銀色卷髮男子。
「吵死了！一大早地就來打攪人家吃早飯，如果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的話，銀桑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定春嘴裡的世界！」
「啊，在吃早飯啊！那我們也一起吧。」說完，桂旁若無人地從銀時的旁邊穿了過去，一點也不生疏地直達阪田家的餐廳。
「啊！你這傢伙，不要隨隨便便地往別人的家裡鑽！」銀時跟在後面嘟噥著，「還有，假髮，你身後跟著的是什麼東西？髒兮兮的，在哪個垃圾桶裡撿來的啊？」
「不是假髮，是桂！」桂一邊往嘴裡扒著蛋拌飯，一邊回道，「那是松陽老師的女兒，吉田若葉，你認不出來了嗎？」
聽到「松陽老師」這個字眼，銀時微微一怔，睡意朦朧的死魚眼也稍稍睜大了一點，仔細打量起那個跟著桂一起坐在飯桌上吃蛋拌飯的女孩。
一身男式的和服皺巴巴地掛著身上，一頭銀灰色長髮亂七八糟地糾結在一起，腦袋上還頂著疑似水草的綠色條狀物，一雙還算清澈的紫眸中氾濫的睡意一點也不比他少。這麼一個頹廢感十足，又邋遢骯髒的女孩是那個像大和撫子一樣的吉田若葉？！
「喂！你跟我開玩笑呢！」銀時一把扯住桂的衣襟，把他從座位上拎起來，「她哪裡像松陽老師的女兒了？哪裡像了？別說和我認識的那個吉田若葉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我在她身上一點也看不到老師的遺傳基因啊！」
「銀桑，你能看得到基因，你就不是銀桑而是顯微鏡了。」若葉一邊歡樂地吃著蛋拌飯一邊反駁道。
「啊——你別在我家的飯桌上胡來！神樂醬，快點阻止她！」
「銀醬，不要這小氣嘛！她一定是餓壞了的說，分她一點吃的也不會怎麼樣的阿魯。」
「神樂醬——」明明平時很護食的孩子，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銀時被深深地打擊了。
「冷靜點，銀時。那真的是葉子，你沒看到她那頭銀灰色的長髮嗎？那簡直和松陽老師同出一個版本啊！」桂扒完碗裡的蛋拌飯，平靜地說道。
「銀灰色頭髮就能證明她是松陽老師的女兒嗎？這樣的話，那個跡部X吾不就有可能是老師的私生子了嗎？你這個裝滿漿糊的腦袋到底是靠什麼認人的啊？只是根據人的頭髮嗎？啊？」
「銀時。」嚴肅而認真的女聲響起，銀時轉頭看去，對上那雙暗沉的深紫色眸子，當下停下動作銷聲了，「我要告訴晉助，在村塾的澡堂裡偷他內褲的那個人是你。」
聽若葉說完，銀時徹底石化了。在村塾的時候，那次溫泉活動錯拿了高杉晉助內褲的他不幸被若葉撞見，所以會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若葉，這讓他不得不接受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吉田若葉。機械地鬆開桂的衣襟，僵直直著身體走到角落蹲下，開始進入被打擊的消極期。
媽媽，我要回火星，地球上的女孩女大十八變，從洋娃娃變成機戰金剛什麼的太可怕了。銀時靈魂出竅地在角落畫在圈圈。
「嘛，銀時，你也不用太消極，畢竟你已經十年沒見過葉子了。其實我能這麼快認出葉子，也是因為三年前我在大阪見過和高杉在一起的她，所以你不用為自己的反應遲鈍而懺悔的。」桂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安慰道。他完全不明白銀時的消極不是因為認不出若葉的樣子，而是因為若葉此刻的樣子完全打碎了他心目中的若葉的形象，讓他深深地受了刺激。
☆、酒後亂性什麼不要被小孩子看到啊
人在受到嚴重刺激的時候，往往會潛意識地將那件事從記憶中抹去，這是人類精神上的自我保護，就是所謂的選擇性失憶。
銀時在桂離開後，將「葉子=吉田若葉=松陽老師的女兒」這條公式從腦子裡完完全全地抹得一乾二淨。
「聽好了，葉子……」
「不是葉子，是若葉。」若葉撇著嘴糾正銀時對她的稱呼。
「喂！你被假髮傳染了嗎？總之，你要在萬事屋待下去，你以後就叫葉子了。」銀時異常堅定地說道，「還有啊，萬事屋可是不養閒人的，所以啊，就是說你要工作。」他萬事屋都已經處於面臨財政崩潰的邊緣了，假髮那傢伙還要隨便往他這裡塞個糧食消耗的器，他是嫌他家的財政崩潰地不夠快，還是當他這裡是流浪貓的收容所啊？
「嗨——」若葉有力無氣拉長聲音應道，寄人籬下的孩子就是命苦啊！或許她應該堅決地拉住假髮的袖子，誓死跟他去攘夷才對。
「咳咳！介於你初來咋到，所以啊，你就暫時負責萬事屋的家務吧。銀桑我已經是在照顧你了，你不要給我擺出這種在吃冰淇林的時候突然吃出一隻蒼蠅的表情了。現在我要出去溜達溜達，你們好好看家啊！」說完，銀時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拉開門就出去了。
「啊，若葉桑，不要在意啊，銀桑只是說說的，不會真的要你怎麼樣的。」新八出聲安慰道，「而且我也會幫你的，反正這平時也是我在做的。」
「新八君，你真是好人。」若葉大方地發給新八一張好人卡，伸手卷了卷有些寬大的袖子。她現在身上穿的是新八他姐姐的衣服，她比新八的姐姐稍稍矮了一段，所以這衣服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松垮垮的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到萬事屋的第一天，若葉就是和新八，神樂以及……白毛的大狗狗定春一起度過的。新八和神樂兩個人和能鬧騰，時不時地會吵上一架，但若葉並不覺得討厭，也可以說這樣很好，至少不會感到寂寞。雖然銀時這個傢伙不著調，但萬事屋意外卻地讓她喜歡上了。
晚上的時候，銀時睡臥房，新八回家睡，神樂睡壁櫥，定春睡外屋的沙發，而她……也是睡外屋的沙發。
為什麼啊？為什麼她會和狗狗的待遇一樣啊？雖然這只狗狗體型巨大了點，咬人意外地痛了一點，身上長的毛白了一點，據說還是什麼犬神。但是歸根結底，它還是一隻寵物，一隻狗狗，和它一個階級的待遇，她接受不能啊！
「啊——銀桑，我不要睡和定春一起睡啊！」若葉拖著醉意朦朧地咬往臥房走的銀時抗議道。
「沒事的，你們種族不一樣，就算一起睡了也不會生出什麼寶寶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睡房間！」
「你叫破喉嚨也沒有用的，因為……」銀時回頭朝若葉陰險地笑了笑，然後猛地掙脫了若葉的束縛，沖進臥房，俐落地關上了門，「這個房間是我的！」
若葉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愣了愣，轉頭可憐兮兮地看向坐在壁櫥裡的神樂。
「沒事的，定春不會打呼嚕的說，葉子醬你就放心睡吧。晚安！」說完神樂也砰地一聲關上了壁櫥的門。
呵呵……她果然應該跟著假髮去攘夷的，至少不用和狗狗一樣睡沙發。若葉坐在定春對面的沙發上，瞪著趴在對面沙發上吐著舌頭看著她的定春，心裡發誓，總有一天，她要讓銀時哭著為今天的事懺悔。
「汪！」定春高興地沖著若葉叫了一聲，就趴在前爪上閉上了眼睛。
「……」
若葉以為會一個晚上都沒辦法入睡，卻沒想到剛在沙發上躺了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定春果然是不打呼嚕的好狗狗……這是若葉睡熟前最後的想法。
一夜好夢至天明，打破若葉混混沌沌的夢境的是新八的一聲尖叫。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轉頭便看見神樂和新八扒著銀時臥房的門瞅著裡面一動不動。
「新八君，怎麼了？銀桑被老鼠啃得只剩骨頭了嗎？」若葉好奇地朝新八他們走去，也打算一睹他們看到的景色。
「若葉桑，這種骯髒的成人世界你還是不要看了。」新八慌慌張張地關上門，嚴肅的說。
「但是，我已經成年很久了。」
「哎——」完全看不出來，那個才比神樂高了大半個頭的身高，和那張完全的少女臉蛋，他還以為她未成年呢！
「騙人的吧，我還以為比我大了沒多少的阿魯。」
若葉乘著兩人在愣神中，重新拉開銀時臥房的拉門，朝裡面看去。
裡面睡著的是銀時沒錯，但他身上還趴著一個淺紫色長髮，忍者打扮的女子。唔，這難道是……一夜情對象？！
銀時和那個從起床一直在攪納豆的淺紫色長髮美女並排坐在定春昨晚睡的沙發上，若葉和神樂、新八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三堂會審拉開序幕。
「給我們說明一下吧，銀桑。」新八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率先開口道。
「誒？呃，這位是誰啊？」銀時迷茫地問道，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不是你帶回來的嗎？」新八露出鄙夷的表情。
「啊？嗯——我只記得昨天出去喝酒了，然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噢噢！酒後亂性嗎？」若葉的目光在銀時和紫發美女之間來回掃蕩。
銀時微微一怔，轉頭問那位拌著納豆的紫發美女道：「那個，我昨天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不，什麼都沒有做。」紫發美女一口否認，若葉不禁有些失望了。
「是嗎？那就好，我還以為乘著酒勁對你做了什麼錯事呢！」
「夫妻之間沒有什麼對於錯，無論你的渴望多麼瘋狂，我都會滿足你的。」聽到這，若葉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你會負責的，對吧？畢竟我們的關係已經像這納豆一樣纏綿了。」
「負什麼責啊！我什麼都沒做！」銀時開始反抗道。
「你不是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若葉小聲道。
「銀桑，做都做了也沒辦法了，你就認了吧。」新八一臉沉痛地望著銀時。
「比起戀愛，結婚更容易習慣的說。」神樂勸道。
「喂喂，怎麼連你們都這麼說？大家的銀桑要被這個納豆女綁死了哦！開什麼玩笑，想趁我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時候，誆我上賊船嗎？」
「銀桑，你結婚後晉助就不會來纏著你了，這有什麼不好的？」若葉站起來說得一臉認真。
「喂，少女，你腦子裡是不是有哪根筋搭錯了，我結婚和高杉有什麼關係啊？」
「喲西！我現在就給你們買新婚禮物去，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也不好太寒磣了不是？」若葉興致勃勃地朝屋外跑去。
「喂！喂！銀桑我有說要結婚嗎？你那麼興奮幹什麼啊？」銀時這麼喊著，若葉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個傢伙是這樣完全不聽人話的自我中心主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