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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鉑金精靈的魔法之旅》作者:席小潭【完結】

《(HP)鉑金精靈的魔法之旅》作者:席小潭【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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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目之所及是一片黑暗,身體虛弱無力。精靈之森近4000年的經歷。有心酸悲苦,有喜樂哀懼,有信任成全,有背叛拋棄。卻惟獨沒有嬰兒這份微小卻不可忽視的記憶。 怔愣了許久,她才肯定,自己驟縮成了一個嬰兒。
披著同人的外衣,打著HP的幌子,喬安來了。
這篇文裡,鄧布利多成了反派,瑪律福與波特相親相愛。
是鉑金小公主的寵溺文?是正義與邪惡的鬥智鬥勇文?是瑪律福,波特的復仇文?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魔法時刻 隨身空間 HP
搜索關鍵字:主角:喬安 ┃ 配角:安德里斯;伊莉莎白;愛麗娜;比德林斯;莰蒂絲;凱羅爾;德拉科;盧修斯;哈利;西弗勒斯 ┃ 其它:鉑金;精靈;HP偽同人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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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巫師世界 ...


  重生巫師界
  
  喬安醒來的時候,晨曦的霧氣還未散去。身體裡殘餘的靈力以及枯竭的靈魂之力不斷的叫囂著要她治療自己。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四肢是意料之中的虛弱無力,甚至還有著許多可怕的疼痛。
  聖戰之後,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活著,果然她不愧是生命之樹和自然女神的眷顧者是麼?呵呵、她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這樣的話若是被諾伊知道了,她這位被利欲蒙蔽雙眼的親姐姐估計會更恨她了吧。
  聖戰——這個被冠上榮耀的名詞的醜惡戰爭,不過是一群同她姐姐一般利慾薰心的醜惡種族對司耀大陸掌控權的爭奪罷了!
  精靈的王族從未出現雙生,精靈女王也從來都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她們終身都不會嫁娶,只會在登上王位的時候在生命之樹下的永生泉中滴下一滴精血在泉水和生命之樹的孕育下形成胎繭。
  上一任女王的死去之時就是下一任女王破繭而出之時。
  精靈並非永生,不過萬年之久的生命相對於大地的萬千生靈已經是悠久到無盡了。所以才被人說成自然女神的寵兒。
  而在精靈女王成年前的五百年幼年期,精靈的一切由十大長老負責。千百萬年來皆是如此,喬安她眯了眯了眼睛,嘴角又牽扯出一片虛弱的笑意。
  但是,她卻是那個異類。
  是的、她和諾伊是雙生子,她們的出生震驚了精靈一族。甚至是族中最接近神的祭司都無法解釋和說明。但是女王只有一個,於是出生時相對較強壯的諾伊被選中了,而她——喬安則被祭司抱去了神殿。
  那裡是遠離精靈一族的地方,只有關係到精靈一族命運,乃至生死存亡的事情發生的時候,祭司才會走出神殿。喬安被這樣雪藏了三千年。
  甚至她的姐姐諾伊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妹妹。
  三千年後,時任的精靈女王諾伊野心膨脹,再也不願偏安一隅。她帶領精靈戰士離開了世代生存的精靈之森。開始加入司耀大陸的聖戰。
  喬安的老師,祭司羅安妮也因此而走出神殿,也最終消隕在那個戰場。精靈一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十大長老也只余其三。
  原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在神殿懵懵懂懂度過餘生的喬安,在新任祭司的茯神儀式上被自然女神選中。
  生命之樹下的永生泉上升起的淺色光柱裡。少女的月光色美麗靈魂熠熠生輝,迷煞了精靈們的眼。笑容淺淺無限溫暖與包容,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是女王陛下。”
  精靈們在生命之樹下小聲交談,少女的容顏分明是女王陛下剛剛成年時候的模樣。可是現在的女王殺戮成性,殘暴冷酷再也沒有了那股親近清新的氣韻。
  三大長老有苦卻又說不出,或許她們是知道的。
  從諾伊的精血無法孕育出下一任女王的時候。從喬安在祭司神殿表現出超越歷代女王的超強魔法天賦的時候。她們就知道那時的選擇錯了。
  諾伊暴戾,喬安溫婉。她們本是彼此的半身,本不該分開。
  可是她們不能說。喬安已經被雪藏了三千年。而當初犯下錯誤的她們,必須守著這個秘密,除非死去。已經只有三位長老的長老院再也經不起威信崩潰的威脅。
  三大長老在永生泉畔宣佈,自然女神選中了精靈的女王諾伊繼任為新的祭司。
  於是精靈一族誕生了唯一一位王位和祭司之位在一身的諾伊。這也意味著,女王將會從王位走入神殿。
  
  或許人性如此,被人性貪婪浸染之後的精靈更是如此。喬安自認從未想要去爭奪過什麼,在神殿的幾千年養成了她這副淡然又懵懂的性子。
  可是,她的姐姐不是、諾伊不是。
  從諾伊從長老的口中知道這個雙生妹妹開始,從諾伊知道自己的精血並未形成胎繭開始,從諾伊知道自然女神和生命之樹的眷顧者不是自己開始。
  呵,這群愚蠢的老不死!
  趕盡殺絕、栽贓陷害。喬安經歷了一切她從未想像過的傷害。最終耗盡心力隕落在永生泉畔。在這個誕生她的地方。
  
  喬安從未怨恨,老師和長老們以為她乖巧聽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有著一顆怎樣熱愛自由的心。她偷偷溜出去過,甚至去看過那位繼任為女王的姐姐。
  也許的是愧疚不忍,也許是放縱刻意。喬安的學習格外輕鬆,不管是長老還是老師都不曾對她有過絲毫責駡懲罰。
  可是擁有王位的諾伊不是,那樣的訓練甚至能說成殘忍。喬安年幼的時候心裡甚至對這個姐姐滿是心疼和感激。心疼她練劍磨的傷痕累累的手,感激她替她承擔了這一切。
  即使是最後死在諾伊手裡,喬安也是定定的看了一眼諾伊,無聲的說了一句。姐姐,再見。
  
  靈魂從身體離開的時候,喬安不知道為什麼無法離開永生泉。
  只能慢悠悠的無法控制的在這一方天地飄蕩,而且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而這個感覺幾乎讓靈魂都震顫起來,那是新生的喜悅。
  ————————————————————————————
  用力的握了握虛弱至極的手掌,她發現她幾乎連彎曲手指的力量都沒有。唯有中指上微微的勒嵌感告訴她,靈戒還在。還好,靈戒是老師羅安妮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這樣想著心裡不由松了口氣。而此時她還不知道,超出她認知的事情因為她這只小蝴蝶的到來,一件件的已經重新改寫。
  目之所及是一片黑暗,身體虛弱無力。精靈之森近4000年的經歷。有心酸悲苦,有喜樂哀懼,有信任成全,有背叛拋棄。卻惟獨沒有嬰兒這份微小卻不可忽視的記憶。
  怔愣了許久,她才肯定,自己驟縮成了一個嬰兒。
  沒錯,她成了一個嬰兒,一個不足月便生產的嬰兒。她的父母甚至以為她已經死去。事實上,她所呆的地方就是一個精緻華美的棺材。
  棺木上甚至雕刻了數個小小的法陣,以確保屍體不會腐爛以及眾多陪葬品的完好。上面的防禦法陣在她看來,雖然不是特別的強大,但是一般攻擊都是可以抵擋的。
  嬰兒的身體讓她無比的嗜睡也無比的疲憊。
  她懶洋洋的放鬆了心神。已經這樣了不是嗎?最多不過是死掉。靈力的缺失讓她無法把精神力外放,但是她卻莫名的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她所呆的空間。
  既來之則安之。
  喬安想通了這個小小的問題,便安心的睡去。而身體中的靈力在一次又一次的叫囂後卻沒有得到主人的回應之後,也開始了不情不願的自我修復性運轉。
  日夜交替,也許是一日兩日、也許是一月兩月。或者更長更久。
  其實準確的說是整整十二個月,整整一年。
  自打喬安在初期的自我修復完成醒來之後,她便開始一次一次的嘗試著從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出去。到現在為止,她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把一個虛弱的嬰兒關到這樣的空間裡。嬰兒會有什麼威脅?難不成這裡其實是口棺材?
  其實她還真的沒有見過棺材,精靈死後身體會自動湮沒在精靈之森。不會留下一絲痕跡。而棺材只是在聽老師講課時說起過便記下了。
  可是不得不說、喬安,你真相了。
  就這樣,喬安每天都會用一絲恢復出來的靈力去開鑿這個封閉的空間,施了保護咒的小棺材也這樣一日一日的鬆動。
  到後來,喬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保護咒確實有幾分厲害。數月的不耐煩之後,她有些急躁的動用了微微恢復的靈魂之力。
  小而精緻的墳塋在這一日的午後爆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一個鉑金色長髮的精緻娃娃從缺口裡爬了出來。看起來似乎連一歲都不足的喬安撅了撅花瓣般粉嫩的嘴,又費力的用手扯了扯裹在身上的布。灰藍色的眸子眨了眨,有些天真的迷茫。
  靈魂之力果然是不可以隨便動用的嗎?似乎要陷入沉睡了。
  她捏了捏盤在身下粉嫩的腿,全身清涼的感覺果然是很不好的。伸手掐了掐腿上的嫩肉,努力的保持清醒。那麼只有切除一部分的記憶,再讓天魂地魂、七魄進入恢復性沉睡、讓人魂主導身體了。
  不過這樣的情況似乎沒得選擇了呢?她還是太急躁了,靈魂之力現在好微薄。不然會變白癡的。啊哈,但是已經出來了不是嗎?這麼想著,喬安幼嫩的臉上轉瞬又綻放出一片明媚的笑意。
  現在是要離開這裡吧,然後開始在另一個世界的新生。更重要的是——她,自由了。
  空寂的樹林裡,是大片大片的鴿子木。正是花開的時節、滿樹的白色鴿子花如同實物般靈動,仿若在你不經意的瞬間就要展翅飛走。陽光從林梢間交錯的落下,映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
  脫離困境的欣喜沒有沖暈她的大腦,灰藍色的大眼早已在看似天真好奇的懵懂掃視中,把周圍分析了一個大概。
  鴿子木,植物界的稀有品種,樹齡愈萬年,林木中的上位者。在這個地方可以看見熟悉的樹種,是不是可以說她還沒有離開平行空間之外?而這個嬰兒,就是她自己,從陪葬品中也可以看出是個貴族。
  但願這個未知的身份以後不要給她惹出什麼麻煩來。
  細碎的、鋪了一地的鴿子花。代表高貴,新生的鴿子木嗎?
  不管“嬰兒”是誰?是什麼身份?現在只是喬安。
  喬安閉了閉疲憊的眼,那麼、是時間了。
  離開吧。
  
  就在喬安默念了法訣遠遁的瞬間,一個同樣鉑金色長髮的男人移形換影來到了鴿子林。
  盧修斯•瑪律福,瑪律福家族的現任家主,巫師界的純血貴族。優雅、高貴、自持、從容,強大的能力以及完美的容貌。這是一個梅林偏愛的家族,可以說每一代瑪律福家主就是實實在在的天之驕子。除了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因為那個不能啟齒的病死亡的時候,他這一輩子大概都沒有如此倉皇過。
  現在,還有他的小公主。那個還沒有來到人世就匆匆消失的小公主。他的女兒。
  瑪律福家族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是唯一的,儘管純血貴族都驕傲的宣稱是為了血統的純正。沒有人知道,純血子嗣的誕生已經越來越艱難,而代代男丁的瑪律福家族是多麼期待一個鉑金公主的誕生。
  那天,他幾乎是絕望的癱軟在滿身是血的妻子身前。
  懷孕剛滿八個月的茜茜在對角巷遭遇了死忠食死徒的瘋狂攻擊。五歲的德拉科被茜茜死死掩在身下。可憐的茜茜遭受了無數個鑽心瓦骨。早產的小公主還未來到人世就去見了梅林。
  梅林!盧修斯釀蹌了幾步,面色陰沉。捏住魔杖的手指泛出不正常的青白色。
  是誰!?是誰!?是誰盜走了小公主的屍體!
  剛剛,他還在莊園同西弗勒斯商量著茜茜的病,可憐的茜茜已經被數個不可饒恕咒折磨的幾乎沒有了一絲生機。一直都是靠著西弗勒斯的魔藥吊著精神力。可是他忽然察覺到他設在小公主沉睡的棺木上的禁制被打開了。
  這意味著什麼?
  怒不可遏的盧修斯連招呼都沒有同西弗勒斯打,就用一種非常不瑪律福的姿態移形換影到了薔薇莊園。他為他的小公主準備的安息之地。
  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棺木破開了一個大大的缺口,他為小公主挑選的陪葬品一個不少的鋪陳在眼前惟獨不見了他的小公主。盜取一個純血貴族後裔的屍體?這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玩笑嗎?不!這是用心險惡的食死徒幹的,一定是,鉑金貴族握住華麗手杖的手幾乎泛出青白色,因果報應麼。
  背叛了黑暗公爵之後,又不屑於同沒有大腦的格蘭芬多的獅子們為伍,所以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兩面夾擊的對象。呵呵,愚蠢的人,純血的尊嚴怎麼可以容許你們這樣踐踏在腳下!
  他的小公主,盧修斯•瑪律福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他的小公主會哭的吧,盧修斯的眸子裡一片風起雲湧,他以一個瑪律福的尊嚴起誓,他必讓所做所為者付出代價。不、惜、一、切!
  於是,欲想欲躁動的鉑金大貴族毫不華麗的在霍格華茲畢業後魔力暴動了。渾厚的魔力以他為中心傾瀉而出,瘋狂的碾壓著附近有形的一切。
  這個要是被預言家日報知道了,應該會成為頭條的吧。是《資產大亨疑似無法控制魔力》?是《貴族純血已經影響魔力穩定》?還是《瑪律福家主變成了魔法白癡》?總之,必定會轟動魔法界的。
  發洩過後的瑪律福回到了瑪律福莊園。沒有意外的遭到了好友的毒液攻擊。
  “盧修斯•瑪律福,如果你的大腦沒有被芨芨草塞滿的話,麻煩用你指甲蓋大的大腦想想你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而不是只記得每天洗刷乾淨你的孔雀毛到處散發你這副人形迷情劑。”
  沒有一絲停頓的魔藥大師諷刺完,毫不客氣的重重哼了一聲以示他的不滿。
  “西弗勒斯,請你理解我,理解一個傷痛的父親。”
  “傷痛的父親?!曼德拉草的尖叫聲吞掉了你小的
1、重生巫師世界 ...


  可憐的腦子了嗎!德拉科,我的教子已經等他的父親一整夜了。”
  “西弗勒斯,......”年輕的瑪律福抬起有些蒼白的臉,神色間有著不易察覺的狼狽和些微愧疚。
  
  盧修斯坐在書桌前,兩隻手痛苦的□鉑金色的長髮裡,抱緊了頭。
  ”西弗,就是這樣,我幾乎失去了理智,我的小公主還有茜茜......”
  “夠了,盧修斯。”黑袍的魔藥大師站了起來,語氣強硬不容忽視。“想想德拉科,想想瑪律福莊園,如果你的腦子只能和格蘭芬多的巨怪相比,我不得不提醒你——為了你此刻的軟弱和暫時忘卻的責任。”
  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黑眸閃了閃,又吐出了一句不算譏諷的安慰。
  “也許你需要一杯熱咖啡而不是鎮靜劑,當然、也許你更喜歡一打昏睡咒。”
  抿緊的薄唇泛著冷意的關切,他轉身踏進了壁爐,瞬間又回到了瑪律福莊園,動作冷硬的將手中的藥劑擺在了桌上,
  “已經畢業的瑪律福,我希望你還記得一個巫師幼崽魔力暴動後該怎樣處理,而不是傻兮兮的像只蠢獅子一樣只知道懊悔。”
  “哼!”
  盧修斯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好友,眼中多了幾分暖意,這個毒舌又彆扭的斯萊特林。明明是害怕他喝錯了藥劑,還特意排好了順序,卻還是用這樣彆扭的語言提醒他。
  他是一個瑪律福,背負著不可卸下的責任。
  
  




2

2、相遇瑪姬考 ...


  
  相遇瑪姬考
  
  喬安的腦海中存在著近四千年的記憶,雖然不乏單純快樂但是還是繁冗複雜了。
  對於知曉來到了一個新世界的喬安來說。她更希望能夠獲得一份完全的新生。
  既然如此那就把記憶封禁好了。
  前後的決定不過一瞬而已。剛剛擁有新生命的喬安,默誦了一個靈術,她的“過去”便恢復了純白。不堪枯竭的靈魂之力讓她又陷入了沉睡。
  封禁是精靈一族特有的靈術,用以對誤闖精靈之森的種族的記憶進行封鎖,讓他們忘記曾經經歷過的某些事,以此來保證精靈們安穩的生活。
  解封的方法也很簡單,飲用下一滴精靈的血液。
  這個其實也並不容易,因為精靈的自然魔法非常優秀,幾乎成了身體的反射。一旦受傷身體就會立刻進行自我修復。所以即使是一滴血,也需要精靈自願的給予才可以。
  喬安只是想,既然已經來到了空間不平行的另一個位面,命運怎麼會讓自然女神的眷顧者遭遇兩次不幸。這樣封禁一切,大概可以重新開始了吧。
  伊莉莎白•瑪姬考的遊歷結束的很突然。
  瑪姬考家族是德國一個隱世的純血家族,然而她的丈夫、兒子,兒媳卻是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蓋勒特的擁護者,他們從學生時代就瘋狂崇拜黑魔王。
  事實上,她在學生時代和那位黑魔王是同學?也因此,她的丈夫從學生時代就站入了黑魔王的陣營。多麼偉大的經歷,不是嗎?
  她無法阻止她的丈夫,也無法阻止她的兒子,只能任由他們冒險。
  可笑的是,黑魔王卻在決鬥中輸給了英國的白巫師、鄧布利多。
  她的丈夫、兒子和兒媳也在之後聖徒一次又一次爆發的戰爭中死去,只留下了半歲的安德里斯。
  早年喪夫,晚年喪子。恍惚的幾年中她失去了一切。悲傷欲絕的瑪姬考開啟了莊園的防禦法陣,將莊園隱匿。帶著安德里斯離開了德國,並隨之開始了長達五年的遊歷。
  他們去過千湖之國芬蘭,去挪威看冰川峽灣,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去西班牙看鬥牛,去法國看凱旋門和埃菲爾鐵塔。他們深入巫師界,也像一個麻瓜一樣在街頭流浪。安德里斯在遊歷中漸漸成長。
  安德里斯六歲這一年,他多了一個妹妹。
  喬安,她有著一頭鉑金色的淺色髮絲,耀眼極了。不同于他天空藍的眼睛,喬安的眼睛是早晨太陽還未升起時的灰藍色。憂鬱且沉靜的顏色。淺淺的,似乎聚著一層薄薄的霧光。眨一下好像就會掉下淚來。
  瑪姬考夫人總是喜歡讓安德里斯抱著安。一半是出於她的惡趣味,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安德里斯才會忘記板著一張小臉顯出手足無措的神情來。甚至還會在小喬安天真純淨的眼神下,牽扯出一個不太自然幾分澀然的笑臉。
  一半則是因為她真的不太會照顧孩子,安德里斯在她身邊的五年多裡,她只是盡到了沒把他餓死的重任。所以說,安德里斯的先天因素真心強大,強大到後天沒有因為一個這樣不盡責的奶奶而長成一棵歪脖子樹。
  遇到喬安,真是個意外。
  而瑪姬考夫人被這個意外砸的又驚喜又憤怒。
  這樣一個單薄又瘦弱的孩子,誰會把她丟在這種荒蕪的地方?連人煙都看不到。每每想到這個小可憐可能會死在那樣的地方,瑪姬考夫人就會無限愛憐的看著乖巧的依偎在安德里斯懷裡的喬安。然後不出意外的腦補並且感歎:
  哦,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小可憐。
  要不是她臨時起了興致帶著安德里斯來看厄米諾草原的蝴蝶穀,小可愛也許、也許......
  伊莉莎白•瑪姬考幾個探測魔法打下去,發現這個孩子不過剛剛九個月多一點,體質很差,生長緩慢,幾乎沒有魔力。
  瑪姬考夫人立刻腦補過度的想,大概就是如此,才會被拋棄吧。她的心抽了抽,當即決定,立刻結束他們的遊歷前往目的地——美國。
  移形換影是不能用的,嬰兒的身體太脆弱了。當然她也不想去魔法部借用該死的飛路網。髒兮兮的、那簡直是太不華麗了,不得不說,瑪姬考夫人從某種程度上和鉑金貴族是十分相似的。或者說,這是貴族的通病?
  伊莉莎白估計了一下小喬安的身體,最終決定採用麻瓜的交通工具。飛機。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長時間的遊歷,讓伊莉莎白對麻瓜的瞭解加深了許多,並不像很多貴族那樣輕視麻瓜。比如汽車,電話。很神奇的發明不是嗎?
  上帝不像梅林,無法賦予他的信仰者以魔力,但是他給了麻瓜靈活的大腦。讓他們可以憑藉此來創造便利自己生活的東西。
  伊莉莎白穿著麻瓜界貴族常穿的繁瑣長裙,懷裡抱著小喬安。旁邊跟著作小紳士打扮的安德里斯,“順利”的登上了飛機。
  粉嫩精緻的小喬安和紳士可愛的安德里斯讓飛機上的空姐母性氾濫,時不時借著來詢問是否需要服務看兩個小傢伙。
  瑪姬考夫人一次次優雅的婉拒,卻並沒有給人厭煩的感覺,將一個貴族的良好教養展示的淋漓盡致。
  只有安德里斯板著一張小臉愈發冷漠。而小喬安睡得人事不知。幾次之後一個個空姐都不大好意思再去了。只是聚在一起碎碎的念著好可愛、好可愛呦。
  這次經歷又一次加重了安德里斯心中女人是種可怕的神奇生物的執念。為什麼說又?你要理解正太這種偉大身為的能量。下了飛機之後還是臉色僵硬直到進入了巫師的世界。可見正太控這樣的萌物是沒有國界的啊!
  不得不說美國雖然因為歐洲而起步,但是很多地方都有其無與倫比的地方。至少美國巫師購物處不會用一個又髒又破的酒吧作為進出點。
  “哦,我的小王子還有小公主,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瑪姬考夫人帶著安德里斯進入了一家高級商務會所,顯然這裡是美國魔法師公會的落腳點之一。
  “來,親愛的照顧好你的妹妹,也許你會喜歡這裡的甜點?給小安來點熱牛奶怎麼樣?要知道小公主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瑪姬考夫人把小喬安交到安德里斯的手裡優雅的笑了笑,淡金色的髮絲襯得她很是高貴。
  “嗯,讓我想想,我是去魔法師公會取定位傳送器,那是你愛麗娜奶奶寄存在那裡的。當然,我希望它還在。好好呆在這裡,要知道你和小安還是(幼崽),哦,奶奶的意思是,你們還太小了不足以保護自己。所以,乖乖呆著別亂跑。我想這個任務應該很簡單就能完成的。”
  瑪姬考夫人轉身面向包廂的華麗壁畫,壁畫在她魔杖的揮舞之下竟然溶解成了一層薄薄的結界。
  她揮了揮手中的魔杖跨入結界之內,結界又迅速恢復成了一幅壁畫。
  安德里斯默默的看了看壁畫上唯美的風景,卻並沒有太好奇的樣子,他和奶奶已經幾乎走遍的整個歐洲,每個國家的魔法世界都有自己的特殊之處。北歐有個國家甚至曾經把下水道的陰井作為進入點之一,巫師雖然大多不太注重生活品質,但是這個明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忍受範圍。
  最終還是被取消了。
  瑪姬考夫人回來的很快,安德里斯才剛剛拿起勺子準備給喬安喂牛奶。
  “安德,看來我的小公主正在用餐,事情比奶奶想像還要順利。果然幼崽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需要重點保護的物件。奶奶只是告訴他要帶兩個小魔法師定居美國,他立刻給我辦好了一切手續。”
  瑪姬考夫人顯然對於事情如此順利感到很是興奮,長久的遊歷也讓她格外期待安定下來的日子。
  養花,種植魔藥,還有教育她的小王子和小公主,然後看著他們長大成家立業,哦,這是多麼令人激動的事情。
  不管瑪姬考夫人在一旁臆想些什麼而導致臉上出現那樣夢幻的神情,安德里斯只是一心一意的給小喬安喂牛奶。
  小小的嬰孩顯然是餓極了,睜著一雙灰藍色的純淨大眼渴望的看著勺子,那種單純的眼神看的安德里斯心裡感動又心疼。
  抱歉,我的小公主,讓你餓了那麼久。
  嬰兒的胃口並不大,小半杯牛奶之後,小喬安就開始伸著粉嫩的舌頭抗拒的推著喂到嘴邊的勺子。
  安德里斯用帕子給她擦了下巴上溢出的牛奶,才抬頭對瑪姬考夫人說:“奶奶,好了。”
  托著下巴的瑪姬考夫人顯然對這樣兄親妹愛的情形感到非常滿意,其實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喬安一直姓瑪姬考也不錯。
  孫媳婦養成什麼的最有愛了。
  這樣想著,瑪姬考夫人更是眼睛發亮的盯著兄妹倆瞧,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要培養他們倆的感情了。哎喲,青梅竹馬什麼的、兩小無猜什麼的、兩情相悅什麼的、私定終身什麼的簡直太萌了哎喲喂!
  所以說,瑪姬考夫人又一次腦補過度了嗎?不要說安德里斯才六歲了,另一個可是在繈褓啊。
  這也直接導致了,喬安從小就是被安德里斯拉扯大的,安德里斯對於喬安可以說是亦兄亦父的角色。且後來為了不出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喬安成長到十歲接觸到的同齡異性幾乎是屈指可數。少數的幾個也是經過一干人等考量再考量的。
  瑪姬考夫人臉上帶著令人悚然的笑意攜著兩隻寶寶站在了她早就畫好的傳送點上,用魔杖向手中的定位傳送器上輸入魔力。
  三人的身形恍惚了一下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高雅的包廂裡只有桌子上一盤未動的糕點和大半杯溫熱的牛奶顯示這裡曾有人來過。
  
  




3

3、拉夫德莊園(一) ...


  
  拉夫德莊園(一)
  
  拉夫德夫妻對於伊莉莎白•瑪姬考的來到異常的高興。
  愛麗娜•拉夫德和伊莉莎白•瑪姬考是同一屆的同學,她們在通往德姆斯特朗的船上認識,在短短的三天裡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德姆斯特朗同英國霍格華茲的不同之處在於,霍格華茲是依憑一件魔法物品——帽子來根據每個學生的個性分往不同的學院。
  而德姆斯特朗則是根據每個人的魔法屬性來分配學院。其實魔法屬性對於一個人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比如火屬性的性格就比較暴躁,非常有活力。所以霍格華茲依據人的性格來分學院也不是沒有道理。
  於是愛麗娜和伊莉莎白這一對活潑的少女,格外緣分的分在了同一個學院以及同一個班級和寢室。哦,忘了說了,她們倆是當年唯二進入水屬性黑魔法研究班的女生。
  而愛麗娜的丈夫,比德林斯•拉夫德則是伊莉莎白的一位遠房表親。這種親上加親的結合,讓他們對此意外的珍惜。
  愛麗娜狠狠的擁抱了伊莉莎白,她們上一次見面是十年前了,但是友誼卻從未因此而消減一分。那把定位傳送器從她十年前回到到美國後,就一直寄存在魔法師公會。
  她想,或許總有一天,伊莉莎白會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送到她的身邊。沒想到這一天等了這麼久。
  “親愛的,伊莎,這真是驚喜。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愛麗娜,相信我,我不希望看到你哭泣。”
  ......
  對於兩個女人的煽情對話,比德林斯感到無比的無奈,對站在一旁的小孩招招手。
  “安德里斯?小瑪姬考先生。都這麼大了,哦哦,天哪,居然還有個小幼崽,愛麗,伊莎,這、這是從哪裡偷來的。”
  比德林斯驚訝了,也不怪他驚訝,五年來他們夫妻同伊莉莎白聯繫的時候,伊莎都沒有一次提到她的行程裡多了一個小小的幼崽。
  巫師的數量從來都是大大少於麻瓜,那種比例的差距幾乎是壓倒性的,這也決定了他們對任何一個孩子都格外的重視。更不要說,巫師子嗣的孕育總是非常困難的。有的夫妻一生可能只有一個孩子甚至一個孩子都沒有。在巫師界,嬰兒的遺棄這種情況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
  因此,比德林斯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偷來的。
  安德里斯皺了皺眉,顯然對比德林斯的大嗓門很不滿,看了看小喬安迷迷茫茫半睜的灰藍色大眼,心中的不滿更加多了。把喬安都吵醒了。
  只是正太蘿莉什麼的終究是個萌物,這邊敘完想念之情以及相見激動之情的愛麗娜立刻拋棄了好友順著丈夫的聲音撲向了默著一張小臉的安德里斯的懷裡的喬安。
  “哦,梅林,真是太可愛了。伊莎,難道這是你人生第二春給你留下的寶藏?!”
  “哦,梅林。她簡直像個小天使。伊莎,是帶來送給我的嗎?”
  所以,有這樣的朋友果然是個災難嗎?(沒有生活常識的奶奶和大腦二缺的好盆友、尼瑪,真心傷不起。)安德里斯迫於身高壓力僵硬的站在了一旁。只有抱著喬安的雙臂依舊小心溫柔。
  聞言,伊莉莎白也僵了僵,她什麼時候開始人生第二春了?還有孩子什麼的是可以做禮物的麼?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淡定的欣喜的神態。
  “愛麗娜,她叫喬安,呵呵,優雅的和堅強的。我和安德里斯在想給她取什麼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就想到了喬安。”至於,愛麗娜說的其他什麼的,有說什麼麼?沒有吧。
  “雖然有些怪異,但是似乎真的很適合呢。”愛麗娜聽了默默的肯定。
  “愛麗,也許你願意給她冠上拉夫德這個姓氏。”瑪姬考夫人笑的很溫暖,“這樣她就可以一直陪著我們了,和安德里斯一起成長,在你們的身邊學習魔法。你願意嗎?”
  “伊莎,”愛麗娜的眼睛迸發出光芒,“伊莎,謝謝你把小公主交給我和比德。她、我們會讓她幸福的。”
  早在飛機上的時候,瑪姬考夫人就有了這個打算。愛麗娜和比德林斯結婚近四十年卻沒有一個孩子。雖然他們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遺憾,但是他們對於孩子的渴望伊莉莎白感受的真切。
  喬安這個意外,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果斷給喬安冠上拉夫德的姓氏,以後喬安嫁給了安德里斯,冠上的又會是瑪姬考。伊莉莎白知道,她的好友是懂得。
  因此幾人手捧著熱騰騰的紅茶坐下來,她就將遇見喬安前後發生的事一一說給好友夫婦聽。
  愛麗娜一如記憶裡那樣容易被感情左右,濕潤的眼神瞅著已經轉移到自己懷裡的小可愛。
  “梅林,真不敢想像,是誰那樣的殘忍。但是幸好,以後你有奶奶了。你會是個幸福的小公主。”
  其實愛麗娜是想讓喬安做自己的女兒,但是伊莎堅決不同意,這樣一來安德里斯就要喊喬安姨媽了,雖然安德里斯不見得會喊。但是這明顯就是佔便宜。
  影響她的孫媳婦計畫。必須得反對。
  安德里斯對於這一切沒有任何異議,喬安就在眼前,甚至還多了幾個照看她關愛她的親人。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讓人滿意的。
  而迫不及待的拉夫德夫妻甚至當天就想帶著喬安去魔法公會登記,就怕晚了一天,懷裡的孩子飛了。所幸的是,瑪姬考夫人還記得喬安身體非常虛弱。
  所以,一行人的接風晚宴無限延後,休息了片刻之後,就帶著繈褓裡眨巴著眼睛再也沒睡意的喬安去了美國洲際魔法學校。出於對幼崽的重視,在美國,魔法學校是和最好的醫院是相鄰的。
  而最好的醫師常常也是在學校的治療系掛職的。
  醫師檢查完得出的結果和瑪姬考夫人大致相同,但是很多地方都精細至極。喬安是個早產嬰兒,所以魔力才會如此的稀少。骨骼發育明顯遲緩,胃部功能很差,已經出生十二個月卻像個七八個月大的嬰兒。
  這些經過調養以後都不會是問題,讓一干人焦躁的是,喬安的靈魂非常不穩定。這個甚至會影響到她的臟腑功能正常運轉。不出意外的話,她這一生都不能離開靈魂穩定劑了。
  起初可能每年只需要兩三劑,但是隨著年齡增長。穩定劑的需求會越來越大。喬安這一生只能勉強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愛麗娜的臉霎時被憂愁覆蓋,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嬌好的唇瓣有些顫抖的開闔:
  “比德,你會和我一起好好照顧她的是嗎?”
  “是的,愛麗。還有我和你一起,還有伊莎和安德里斯和我們一起為她而努力。”
  瑪姬考夫人有些嚴肅的看著這一幕,眼底是隱藏的感動和愧疚。她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這樣不健康,否則根本不會拖那麼些日子才來到美國。
  她是自以為是了,五年的遊歷沒有磨平她在學院時的驕傲。反而讓她對自己的能力更為自信。她帶著安德里斯走過那麼多地方,經歷過那麼多事情。
  是她對自己過於相信了,相信自己的魔杖。
  剛剛,她甚至在害怕,害怕她的好友質問她,為什麼要將這個不健康的孩子帶入拉夫德莊園,帶進他們的生活。是否是有什麼陰謀。
  “伊莎,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帶來的一切。”我相信你,就和你相信我一樣。愛麗娜眼眸含淚,沒有任何瑪姬考夫人害怕的東西在裡面。瑪姬考夫人牽著安德里斯的手卻突然收緊了。
  她想起她們年幼的時候,因為剛剛進入德姆斯特朗,對於學院雖然不甚熟悉卻抱著極大地好奇心。她們誤闖了學院後面的黑森林,起初這兩個貴族家庭的小公主並沒有多害怕,
  在她們看來,學校應該是整個巫師界最安全的地方了。而最開始愛麗娜心裡還存在的一點點的不安也在伊莉莎白的勸說下消失殆盡。
  她們手牽著手越走越遠,也發現周圍的環境越走越陌生。這才慢慢害怕起來。可是後悔已經晚了,她們迷路了,怎麼也找不到出來的路,又累又餓。
  她愧疚不安,是她的錯誤帶領讓她們困在了危險的黑森林。這個時候,愛麗娜輕輕的擁抱住她說;“伊莎,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帶來的一切。我相信你,就和你相信我一樣。”我知道你是無心的。
  朋友之間的友誼通常開始的莫名其妙,比如愛麗娜和伊莉莎白的友誼就是源自於去學校的船上爭奪一盤焦糖餅乾。她們拋棄的貴族的優雅在關上門的臥室了狠狠打了一架。
  用了兩人在這個年紀所能掌握的所有對付敵人的招數,最後焦糖餅乾在爭鬥裡粉身碎骨。她們什麼也沒有吃到,卻在精疲力竭的時候相視一笑成了朋友。
  巫師貴族之間的友誼總是難得,而最終讓她們毫無間隙並且可以毫無顧慮的將後背交予對方就是在黑森林的三天三夜。
  她們需要攜手面對一切未知的危險。從那以後她們也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可以分擔可以分享不含一絲利益關係也沒有一絲利用。
  “愛麗”,也許是回憶的美好震顫人心,也許是情到深處終不能自已。但是朋友的信任還是一樣的讓她感動。瑪姬考夫人上前一步同拉夫德夫妻擁抱在一起,
  “相信我,都會好起來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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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拉夫德莊園(二) ...


  
  拉夫德莊園(二)
  
  喬安的童年順風順水,抹掉了記憶後的生活也如她希望的一樣是個完全快樂、輕鬆的新生。
  她有個好哥哥,安德里斯•瑪姬考。總是溫柔的讓她幾乎要沉溺在裡面。她還有兩個不著調的但是異常疼愛她的奶奶,和一個非常聽奶奶話的爺爺。
  愛麗奶奶告訴她,她出生在英國,那是個非常美麗溫暖的地方。綠色的草地蔓延的幾乎一眼看不到邊,一個星期有一多半都是在下雨,雨絲細細的也很溫柔。
  每戶人家的院子裡都有大片的草地,院子裡或有一兩隻追逐奔跑的小狗。天氣晴好的時候,人們會在院子裡享受溫暖的陽光。大部分時候,優雅的夫人們和紳士們會在每天下午四點左右進行一場時間不長不短的下午茶。
  那個時候,不論多忙的英國人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到茶室小憩一會兒。博學的比德林斯爺爺告訴她,曾經的英國首相邱吉爾曾把准許職工享有工間飲茶的權利作為社會改革的內容之一,意外的受到了英國人的集體擁戴。所以這個優良的傳統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各行各業的人每天都享有法定的十五分鐘的飲茶時間。巫師界雖然看似和人類世界隔絕,但是在享受的這一層次卻完全不會落了下風。他們除了在執著於魔法這一方面,固執的排斥新興科技。其實和普通麻瓜沒有什麼兩樣。
  喬安很喜歡下午茶的時光,因為這個時間,家人都是在一起的。其實,拉夫德夫妻從收養喬安之後,除了必要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在呆在拉夫德莊園。身為學校正副校長的兩位顯然是樂於運用職權為自己多謀求一點空閒的時間,來滿足孫女的小願望。
  而自從在美國安定下來之後,就開始了系統的貴族繼承人學習的安德里斯在這個時間也會放下緊張的學習,進行一會例行的放鬆。
  但是,貪心的喬安明顯是希望能夠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再多一點。那樣明顯的渴望讓人看得莞爾又心疼。
  
  喬安也很喜歡美術和音樂,而且所求必精。這也許還是精靈骨子裡對美的執著追求。也因為她的異常偏愛,也導致了安德里斯在這兩項領域的突出成就。
  但是喬安很少開口唱歌,事實上從三歲之後她就被爺爺奶奶明令禁止唱歌。因為她曾經出過唱歌事故。說事故也許並不明確,喬安兩歲的時候,大概也正是孩子模仿力超強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她對身邊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心,並且樂衷於模仿身邊的語言動作和神態。
  事情起源于拉夫德夫人在早餐時間的一次忘我歌唱,那個早上拉夫德夫人或許是心情很好,於是她無視了身邊眼淚汪汪的小精靈順便搶了它們的工作。決定給家人做一頓愛心早餐。
  在做早餐的時間,她唱了一首美國人耳熟能詳的雪絨花。
  盯著愛麗奶奶歡快的身影,喬安灰藍色的大眼閃閃,疑似有崇拜和其他不明情緒在內。然後再客廳用毫無二致的節奏哼唱出了雪絨花。
  年幼的純真的心靈,對未來充斥希望,過往一片純白,充斥探索好奇的美麗靈魂。那樣的歌聲往往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能量。
  如果喬安還有精靈的記憶,她會知道在她曾經生活的時空,魔法中有一種稀有的但是在精靈的世界卻司空見慣的精神系魔法。
  精靈的精神力與生俱來的強大,所以精神力魔法對精靈的微弱影響往往是被視作雞肋的存在。
  但是這一世,喬安是在一個普通的時空。這個時空存在崇拜卻沒有了神跡。人類弱小,巫師對魔法的探索也不得其法。
  蘊含精神力的歌聲首先對身邊的拉夫德夫人就進行了衝擊,毫無防備的愛麗娜腦中陷入了瞬間空白,多年沒有絲毫起伏的魔源發生了躁動。
  愛麗娜昏迷了。
  拉夫德莊園雞飛狗跳了。
  比德林斯風風火火的送妻子去了和學校一牆之隔的魔法師醫院。然而檢查的結果卻出人意料,檢查的結果就是愛麗娜的魔源波動,魔力出現小幅增長。身體處於自動保護,所以昏迷了。
  比德林斯的眼睛裡的驚訝和醫師閉不上的嘴巴其實沒什麼兩樣。
  魔法師成年以後,魔源就會趨於穩定,增長或減少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比德林斯瞬間覺得問題大條了,心裡的不安告訴他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於是二話沒有說就“威脅”醫師倫納保密。倫納瑟瑟的笑笑,不要說自己的實力不夠看了,眼前的這位還是自己在魔法世界的引導老師,乖乖的立了赤膽忠心咒。
  比德林斯的臉色這才平緩了,帶著剛剛清醒莫名其妙的愛麗娜又回到了莊園。
  愛麗娜最後的印象是聽到喬安的歌聲,一家人瞬間在下午茶時間之外集合到了一起。相比較喬安的開心,這四位雖然臉色正常但是眼裡都是少見的嚴肅。
  “奶奶的小公主,給奶奶和爺爺唱支歌兒好不好?就是今天早上喬安唱的那支。”
  顯然對於愛麗奶奶喜歡她的歌兒喬安很開心,紅了嫩嫩的小臉想要鑽到哥哥的懷裡。但是看了看幾位鼓勵的眼神又大大方方的唱了。
  “雪絨花,雪絨花;
  每天清晨迎接我。
  ......”
  天真稚嫩的聲音,也許是做好了準備來傾聽,也許是喬安的聲音裡多了份羞澀,瑪姬考夫人和拉夫德夫妻在歌聲的旋律裡發現自己的魔源正在緩慢的波動。
  這個發現讓他們震驚。
  然而歌聲結束的時候,相比較幾人的神清氣爽,喬安則是臉色蒼白。其實這是精神力使用過度了,但是幾人明顯不那麼想。能夠促使魔力增長的逆天能力,怎麼可能不付出些什麼。
  幾人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們想到了喬安不穩定的靈魂。
  於是那一年,喬安比平時多灌了幾劑讓她接受不能的靈魂穩定劑。
  自此以後,喬安再也沒有被允許唱歌,全家人都全力支持她學習樂器演奏和美術。同樣是美的活動,喬安甘之如飴。
  
  每次帶著畫板出去采風的時候,都是喬安對家養小精靈言語威脅的時候。因為她身體不好,所以家人總是嚴格控制她的外出時間和地點。其實她自己覺得挺好的。只是每隔三四月她就要喝一劑味道古怪的藥劑。雖然這兩年味道已經改善很多了,但是還是不能讓對美食異常偏愛的喬安對此有稍微好一點點的評價。
  拉夫德莊園的小精靈其實也並不像外人以為的活的兩廂矛盾,時間久了,它們都知道,只要小姐喜歡的,對小姐好的。都是它們可以服從的理由。
  當然,這些服從都是要建立在保證小姐安全的基礎之上。拉夫德莊園的小精靈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因為它們總是能夠完成主人的任務。而小姐的神奇能力也是讓它們感覺非常神奇的所在。
  小姐在科羅拉多河三角洲采風的時候,它們發現森林裡的動物都變得異常溫順,烈火獅子眯著眼睛就像小姐養的蘇格蘭折耳貓一樣慵懶可愛。小姐在草木茂密的森林裡行走的時候,森林裡的草木甚至會趴伏下來給小姐弄出平坦的道路。
  哦,那是多麼神奇!
  興奮的南南和北北在第一次看見這種奇景的時候,甚至高興的擁抱在了一起。
  它們沒有告訴拉夫德莊園的幾位主人,小姐身上有讓它們臣服的氣息和極度喜愛親近的氣息,哦!它們最喜愛小姐了。小姐高興的時候,那股氣息會讓它們更加舒服。
  喬安第一次去采風的地方是佛羅里達的邁阿密,那裡有大片臨近海岸的濕地,海風吹來的氣息鹹濕而溫暖,無數的海鳥起落停歇。此後她所去的每個地方都是大致一樣的,寬廣的森林或者無際的草原。但是很少會重複的去同一個地方。
  直到她在密西西比發現了一種她以前從未見過的樹木,零星的幾十棵簇擁在這片廣袤的森林。南南告訴她,這種樹木非常珍貴,叫鴿子木。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國家叫中國,那個國家的土地非常遼闊,據說鴿子木最初就是生長在那裡。可是這種珍貴的鴿子木在中國也只有零星的一點。
  
  喬安很喜歡鴿子木,那種喜愛來的突然且毫無緣由。那種從心底突然湧出的浮躁讓她悸動不安。
  那天晚上回去,她做了一個長久的夢:空寂的樹林裡,是大片大片的鴿子木。正是花開的時節、滿樹的白色鴿子花如同實物般靈動。天光散落下來,樹下坐著一個背對著她的小女孩。
  那時她還幼小,對於人的感情還是懵懂的。只是,夢裡的背影讓她壓抑的難過。是的,很難過。她第一次體味到這種不一樣的情緒。也是第一次,她在星光漫天的夜裡失眠,掀開了遮住畫架的白布,坐在小凳子上,用畫筆留下了佈滿視線的鴿子木。
  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要求小精靈帶著她再次去了密西西比。
  小公主的一舉一動,家裡的大人都是留意的。
  不過幾天,莊園裡就開始移植了一批數量品質都上乘的鴿子木。瑪姬考夫人和拉夫德夫妻對於從小淡到無所要求的孫女難得表露出的異常喜愛自然是竭力滿足。
  珍稀樹種?禁止破壞?這些對於任職美國洲際魔法學校的正副校長的拉夫德夫妻根本就不是問題。一份關於珍稀魔法物種報告呈上去,兩位魔法界泰斗校長大人決定對珍稀物種展開研究。
  所以,移植吧。為了近距離觀察研究啊喂。
  喬安很開心,安德里斯等人很滿意。對於孫控、妹控來說,滿足妹妹、孫女的願望就是他們的追求。
  喬安五歲的時候,安德里斯收到了兩份入學通知。一份來自出生地德國德姆斯特朗,一份來自美國洲際魔法學院。只是來自德姆斯特朗的那封還未進屋就被安德里斯退了回去。
  冷酷的眼神,讓拿了拒絕信的貓頭鷹連個盹兒都沒敢打就沖出了拉夫德莊園。太嚇鳥了有木有!太殘酷了有木有!它也是有鳥權的有木有!作為德姆斯特朗最強壯的貓頭鷹飛躍大西洋來到美國也很有壓力有木有!
  從和奶奶離開德國,他就知道奶奶在有生之年應該就不會回去了。因為德國已經沒有需要他們牽掛的東西,而這裡。有愛麗娜奶奶有比德林斯叔叔,更重要的是還有喬安。
  隨著年歲增長,他也越來越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手中的鋼筆在食指上輕巧的轉了兩個圈穩穩的落在手心。安德里斯無聲的笑了笑,嘴角掀起的弧度,幾分溫暖幾分邪魅。
  溫柔的陷阱已經布下,只是獵物什麼時候才會落網呢?
  
  




5

5、安德里斯入學(一) ...


  
  安德里斯入學(一)
  
  如果不是安德里斯將要進入美國洲際魔法學校就讀,大概喬安一直都不知道其實拉夫德莊園其實和哥哥將要進入的學校僅僅只是一牆之隔。
  比如英國落幕的純血家族布萊克,誰能知道鼎鼎有名的布萊克居然會坐落在格裡莫廣場,並且如此的靠近人群。畢竟他們是那樣的驕傲和仇視麻瓜。
  但是魔法的魅力就是在這裡,它能突破許多人類所不能完成的極限,並且創造一點點讓人們難以想像的奇跡。
  拉夫德夫妻的魔法能力和他們的年齡成正比的同時明顯還要翻那麼幾倍。
  每個被允許進入拉夫德莊園的人所經歷的路程和路線都有所不同,這個其實是個失傳的魔法陣,走入魔法陣的人會因為自己的性格遇見不同的場景。
  有時候是綿延的高山,有時候是美麗的平原,有時候是無垠的沙漠...總之,這個剛剛好湊合了拉夫德夫妻大隱隱于市卻又不想被人所知道的惡趣味。
  看著他們在魔法陣中走來走去,以為跨山跨水之後終於抵達拉夫德莊園,是拉夫德夫妻的閒暇活動之一。已經不止一個人向他們抱怨他們夫妻住的實在太偏僻了。
  拉夫德夫妻面上一本正經的表示誠摯的歉意,但是他們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們真相的。
  畢竟,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不是嗎?
  
  魔法學校的開學日期是在九月十六日,魔法師們相信七月中旬到九月中旬之間的月圓之日是逢魔時間,比如名聲不太好的狼人不就是在月圓這個時間變身的。
  而且,這個時間的月圓會讓狼人的力量更加強大。而九月中旬之後則是魔法界的新生,所以被立為了學校的開學日。寓意很美好,不是嗎?
  一家五口,三個元老級別的魔法師,其中還有兩個是魔法學校的正副校長。顯然安德里斯的學前準備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東西。
  但是鑒於幾位長輩認為安德里斯這些年埋頭於瑪姬考家族的繼承人學習,除了偶爾跟隨比德林斯去學校看看,並沒有正式走向魔法界,瑪姬考家族已經隱世了,繼承人自然也不需要像貨物一樣向外界推銷。
  而另一個,咳咳,喬安,因為身體的緣故三人報以最大限度的溺愛,當然還有對她一貫縱容的安德里斯。學習什麼的還是過段時間吧,才五歲呢。
  現在還是乘著安德里斯入學前空出的半個月,帶著他們出去看看吧。一些常識性的東西還是需要自己的眼睛去看的,這樣印象才會更加深刻。
  基於三位長輩這樣那樣的想法和決定,此刻五人已經站在了卡斯帕魔法街。
  “我的小公主,歡迎來到卡斯帕。”
  比德林斯的聲音低沉優雅,裡面有股沒有年齡界限的魅力。這句話讓早就有些興奮的喬安臉又紅上了一個層次。
  “爺爺,今天的一整天我們都將在這裡度過嗎?”
  喬安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神情都不盡相同。這讓她感覺新奇又不安。似乎還是植物和動物給她的感覺更親切。
  “是的,親愛的。”
  ......
  安德里斯對於比德林斯的行為感覺很不齒,鄙視的眼神幾乎成了實線。這是長輩該幹的事情嗎?勾、搭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墳淡!
  比德林斯心裡大怒,不要以為咱沒看見你那鄙視的眼神,啊喂!毛都沒長齊就想勾、搭我孫女!沒門!
  愛麗娜和伊莉莎白相視一笑,無比默契。生活真美好。
  
  卡斯帕魔法街的歷史很短,從美利堅合眾國建國的時間就可以知道,而且魔法師也並非本土。
  那時在美國的魔法師非常分散,而卡帕斯就是兩百年前魔法師界難以望其項背的領袖。他將分散的魔法師們號召到一起,建立起了這個魔法師師聚居地。為了紀念他,這個聚居地被命名為卡斯帕。
  後人在他的啟發下又陸續建立起了學校和醫院等等。
  這些拼湊起了整個卡斯帕。
  兩百年後,卡斯帕發展成了一座巨大的城市,餐飲娛樂和真正的人類城市沒有任何差別,魔法的運用甚至讓卡斯帕的居民更加便捷和多元化。
  美國巫師界沒有所謂的貴族,如果說有,也是倚靠自己能力積累起威信的大師。不像歐洲的巫師界。大多源遠流長,千多年的巫師家族並不少見。其中盤根錯節相互間的利害關係更是讓人頭疼。
  所以在美國,魔法師的生活更為自由。
  安德里斯從瞭解到這一點之後,傳承自德國千年巫師家族的聰明大腦就為他選擇好了一條最為光明平坦的路。千年的傳承不能丟,這是他作為繼承人的責任。
  但是出世還是入世對於一個人丁凋零的家族傳承的影響其實並不大,他看著繁華的卡斯帕。已經明白了,瑪姬考家族的在德國的隱世大概會繼續延續下去。
  而他,會在這裡,在美國,在自由之城卡斯帕建立起另一個瑪姬考。
  瑪姬考夫人對於孫子的想法不得而知,但是安德里斯取得美國洲際魔法學校通知書的那刻起,她已經將家主的位置交予了安德里斯。
  不管安德里斯作出什麼決定,瑪姬考夫人都會無條件的支援和服從。這是千年巫師家族對於維持家族穩定的手段,也是瑪姬考夫人對孫子的信任。
  一行人走走停停,並沒有太過停留。
  直接去了早已預備好的第一站,古靈閣。
  喬安對古靈閣的妖精很好奇,或者說她對所有非人類物種都和好奇。瞭解她的安德里斯並沒有限制她的好奇,拉著她的手在古靈閣裡能走的地方都轉了兩圈。
  其實妖精們的脾氣都很壞,你如果長久的注視他,他甚至會惱怒攻擊你。安德里斯拉著喬安的目的也是在此,給她適度的好奇。在過度的時候保護她。
  妖精給安德里斯的感覺一直是無處不在,似乎古靈閣已經開遍了所有的魔法界。安德里斯皺了皺眉,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擔憂過。但是這在他看來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妖精們的叛亂臭名昭著,這是所有小魔法師在學校裡都要學習的魔法大記事,但是似乎沒有人太關注這段歷史。
  安德里斯回過神的時候,喬安正和一名穿著制服的妖精聊天。
  ......
  “你們長得真可愛。”喬安糯糯的聲音有些稚嫩卻真誠。
  “是、是嗎?謝謝大人的讚美。”穿著制服的妖精似乎意外的激動。完全忘了妖精們除了厭惡別人覬覦自己的財寶外,最厭惡的就是聽到別人討論自己的容貌。即使是讚美也會被他們當成是違心的謾駡。
  安德里斯眼角跳了一下,整個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還沒回神。
  “很奇怪,”喬安可愛的歪歪腦袋。
  “大人,哪、哪裡奇怪?”制服妖精彎下的腰又不明顯的低了十五度。
  安德里斯:“.....”這是驕傲的要命的妖精麼?這是只認錢不認人的妖精麼?
  “你們和南南北北不一樣,它們總是很膽小還喜歡做家務。”這是把家養小精靈和妖精混為一談的喬安。
  安德里斯石化,幾乎可以預見高傲的妖精接下來的暴動。於是一伸手把喬安拉到了背後。
  然後妖精是暴走了。
  “愚蠢的人類,你怎麼敢對大人不敬!”
  安德里斯一口氣沒有舒過來,差點岔了氣憋死。妖精的暴走方向完全相反啊,這不符合常理啊。安德里斯這才有點嚴肅的想到,這個妖精也許不是對所有人都喚大人的。喬安身上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已經見識了很多。
  多這一件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壞蛋,你凶哥哥。”
  喬安的眼睛紅了,像只兔子。安德里斯心疼了,某只妖精的腰又以肉眼可見的低了三十度。高高的鼻子快要接近地面。
  “……”安德里斯默,心裡有點崩壞的想,這只妖精有點與眾不同。他的與眾不同貌似恰好與喬安口中的家養小精靈南南北北相似。
  “對、對不起,大人,大人的哥哥,對、對不起......”對上喬安就結巴的妖精解釋不能,道歉不能;安德里斯對於妖精前後態度轉變之快接受不能,對於那句大人的哥哥接受不能。
  眼看周圍好奇的視線打了過來,安德里斯表示無奈的把喬安擁在懷裡。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請不要再貿然打擾她的生活。當然這是基於、你大人的哥哥、的立場說的。”安德里斯後面這句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裡面。
  “是的,大人的哥哥。”這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某制服妖精。
  --------------------古靈閣之行並不如想像的愉快,比德林斯因為一直在和妖精做交易所以沒有注意到其他。安德里斯的心思都落在喬安身上也沒有注意到更多。
  只有閑坐在一旁的兩個女人從古靈閣出來,眼底的嚴肅和沉重就沒有散開。如果她們沒有看錯,那些在旁觀望的妖精神色裡流露出的是——羡慕?崇敬?狂熱?
  喬安的身份或許比她們想像的要更加複雜,但是既然已經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下,那就要不顧一切的守護。
  她們本就心思縝密,在古靈閣的時候因為擔心,她們的手甚至已經貼近了魔杖邊緣。
  喬安的驚人之語她們不是沒有聽見,但是妖精的反應卻讓她們更加驚訝。
  走出了古靈閣後,愛麗娜和伊莉莎白齊齊松了口氣,人來人往的卡斯帕魔法街讓她們有種重見天日的錯覺。愛麗娜回頭看看古靈閣,優良的視角讓她看到了一群妖精正在向他們行注目禮。眼光沒有一絲惡意。愛麗娜卻莫名的被這樣怪異的現象驚的全身一寒。
  “喬安小公主,也許你願意讓奶奶抱著你?”
  “不,奶奶,我要自己走。”
  喬安沒有有些為難的漠視了愛麗娜渴望的眼神和愛麗娜伸出的手,有些嬌憨的拒絕了。
  喬安很少走路,劇烈運動就更加少了。身體的原因讓她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經不起大的傷害和刺激。這也是他們不願意讓他太多接觸人群的原因之一,害怕她知道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更害怕她質問為什麼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多活潑好動,而喬安明顯偏向安靜。
  而且安靜的有些過了,常常在畫室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把她束縛在莊園或許殘忍,但是這對於她明顯會是最好的選擇。他們一直在想等她大一些就告訴她,只是一直拖著。
  這兩年他們一直在給喬安物色玩伴,但是又怕得到的結果與意願相反。品性要好,不然喬安會受欺負。性格不能太安靜,喬安已經安靜的有些死氣沉沉了。但是也不能太活潑,萬一影響喬安對喬安的身體沒好處。許多的不能集合在一起,讓喬安的玩伴一直遙遙無期。
  因為沒有同齡人的玩伴,所以她的言行舉止都潛移默化的和莊園裡的幾位學習。長輩畢竟是長輩,多年的貴族教育也讓他們做不出孩子般幼稚的舉動。而人小鬼大的安德里斯明顯不屬於孩子的範疇。
  喬安的一舉一動明顯不像個孩子般沉穩,因為沒有人教她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是怎樣的姿態。
  幾人各懷心事,卡斯帕之行也結束的很快。
  小小的喬安自然沒有發現什麼,但是細心的比德林斯卻摸到了些苗頭。回到了莊園,喬安進入了佔據她大部分時間的畫室。
  而在他們眼中不再是孩子的安德里斯則隨同三位長輩一同進入了拉夫德莊園的書房。他們在裡面呆了很久,達成了一些什麼共同意見就不知道了。
  
  




6

6、安德里斯入學(二) ...


  
  安德里斯入學(二)
  
  瑪姬考夫人替安德里斯準備了很多東西,用了一打又一打的縮小咒。小巫師入學對於一個巫師家庭是極為重要的時刻,哦、對了。在美國應該稱為魔法師。
  在入學前有魔力的孩子被稱為魔法學徒,入學後的孩子稱為見習魔法師,而真正完成了六年學業的孩子會在十六歲成年的那一刻被學校授予魔法師勳章。
  學校的校服已經送來了,喬安趴在安德里斯懷裡好奇的看著哥哥胸口掛的金色標牌。上面有一根淺藍色的線,有細微的魔法波動,標牌的下方是學生的名字。這象徵著安德里斯將會是洲際魔法學校的一年級學生。
  而學生在經過每年的期末考核合格之後,淺藍色的線就會長出一根分支,六年之後會聚成一個完美的六芒星。
  喬安身上也穿了一套洲際魔法學校的女生校服,這個顯然是濫用職權的拉夫德夫妻的傑作。但是她還沒有到入學年齡。所以並沒有金色標牌。
  安德里斯好笑的看著喬安有些不滿的眼神,伸手把自己的標牌摘下來別在了喬安的左胸上方。
  “喬安,有一天你也會擁有自己的金色標牌的。”
  安德里斯的話一如既往的溫和,喬安癟癟嘴,哥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只是不想和哥哥分開。如果可以一起上學的話,那就好了。
  安德里斯入學,最傷心的莫過於喬安。
  她從小依賴他,在他溫柔注視下跌跌撞撞成長;她也說不清為什麼,也無法區分安德里斯給她的關懷和爺爺奶奶給予的有什麼不同。但是在她的心裡就是是不同的。那種依賴源自天長日久的習慣。
  安德里斯從小沒有父母,跳脫的奶奶也不能察覺小小孩童的敏感心事。對於有著和他類似遭遇的喬安,他是用盡一切的心力去呵護的。因為遭遇相同,所以他更加明白喬安需要的是什麼。
  所以不滿十歲的安德里斯對喬安的心思把握的幾乎沒有一點差錯。但是這次看低了自己在喬安心中地位的安德里斯明顯會意錯了。
  喬安沒有吱聲,楞楞的眉眼被窗外投射進來的朝霞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影。兩人相依的身影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分外和諧美好。
  喬安。喬安。喬安。
  安德里斯在心裡一遍遍的呼喚。如果可以,時間停滯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南南北北站在一旁,突兀的大眼隱隱露出幾分擔憂來。
  它們感覺到了一股氣息,小姐身上傳來的氣息。有些淡淡的憂傷。
  九月中旬的風有些涼了,安德里斯攏了攏喬安垂散的鉑金色長髮,抱著喬安小小的一團,“喬安每天都要乖乖吃飯,放假了哥哥就會回家看你。”
  喬安默默的不哼聲,把頭又深深埋進安德里斯的懷裡。兩隻手狠狠抱著安德里斯的胳膊,安德里斯正無奈的時候。瑪姬考夫人拎著安德里斯的行李進來了。
  “需要自己再看看嗎?也許有些東西還沒有收拾到。”
  瑪姬考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揮著魔杖念著速速放大,小巧精緻的皮箱瞬間變得龐大起來。裡面一個摞著一個,整整齊齊又是七八個皮箱。
  裡面分門別類幾乎什麼都有準備到,需要的不需要的東西都準備了很多。喬安對於收拾查看東西明顯沒有任何興趣,從安德里斯懷裡掙脫下來又撲進了瑪姬考夫人的懷裡。
  “奶奶,我要和哥哥一起去學校上學。”揚起的小臉分外堅定。若是平日,伊莉莎白•瑪姬考可能會大呼喬安糯糯的聲音萌到不行。
  但是,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打消喬安的心思。
  “喬安,哥哥已經十歲了。等你十歲的時候也可以去學校的,啊,乖啊。”
  “為什麼?”喬安的眼睛有點發紅,聲音裡有些微的委屈。她只是想要和哥哥在一起。
  “喬安小寶貝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了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學校了。”
  瑪姬考夫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把喬安抱到懷裡,這是他們第一次對喬安提出的要求無法滿足,她太孤單了。安德里斯入學之後,莊園裡就只有她一個孩子。
  成長的歲月裡總有些人和事物是無法替代的。
  伊莉莎白下決心要給喬安找個玩伴了。
  ——————————————————
  拉夫德夫妻作為校長在開學這一天的早上無法抽身,只能戀戀不捨的讓喬安暫時跟著安德里斯。
  安德里斯牽著喬安的手站在洲際魔法學校門口,這裡是他人生的起點。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六年他都將在這裡度過。安德里斯仰頭看高高的門樓,上面洲際魔法學校六個大字閃閃發亮。
  他知道,那是學校的第一任校長對它施了永久性的魔法。兩百多年來,它的光彩並沒有因時間的變遷而褪去。反而在時光的沉澱下熠熠生輝。
  從學校外面看學校並不大,但是跨入校門的那一刻。
  安德里斯才真正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腳下的道路寬廣,材質不明,道路兩旁的花樹不停的開花也不停的凋零。飄落的花瓣在接觸地面的那一刻突然消失無蹤。無數綠色的樹木依偎在一起,顯得茂密卻不突兀。
  許許多多的魔法泡泡和魔法花朵漂浮在半空之中,在陽光的透視下異常美麗。這是個低階的魔法,用來營造這種歡樂的氛圍卻意外的合適。入學的孩子或許曾經在家中玩過兒童魔杖,它也會在你甩動的時候噴吐泡泡或者在頂端開出一朵小花。但是那個遠不及這種大範圍的運用環境下的震徹人心。
  喬安對這個很感興趣,不時的用手去戳透明的泡泡。泡泡的壁會隨著手指的觸碰微微凹陷進去,但是沒有破裂。
  跟著道路旁的指示標一直向前走,隨之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湖泊,面積比起美國北部的五大湖也不遑多讓。許多的白色建築依著湖畔而建。湖面的輕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遠處的景物只能隱約可見。
  安德里斯的心像是被蠱惑一樣的跳動起來,這裡就是他將要生活學習的地方。而他的喬安則會在與之一牆之隔的拉夫德莊園。洲際魔法學校的生活一旦開始,他在耶誕節之前都不能再見到喬安。
  安德里斯平靜的眼眸劃起了漣漪,心裡有些不能言說的悸動。
  稍微平復了心境之後,安德里斯如一般入學新生無二的用好奇歡喜的眼神看著,
  入學的新生由家長帶領或者學校的老師或高年級學生引領,有條不紊的進出各個科系。
  然後大步走向了那個應該是接引人的高年級學長。
  “你好,我是新生安德里斯•瑪姬考”
  
  “歡迎來到黑魔法研習科,我是第二十三號接引人,黑魔法研習科四年級學生。阿比蓋爾•普利爾”
  “黑魔法?”安德里斯看到他胸前的金色標牌上三條藍色的線條已經構成了一個完美的倒三角。
  “當然,從你踏入學校的那刻起,學校已經根據你的綜合特質給你選擇了一條最適合的道路。所以路標才會一路指引你走向這裡。”
  阿比蓋爾微笑著解釋,這樣的問題每年都會回答很多次。雖然很無奈,但是看看學弟學妹們驚訝的表情真是有趣。
  安德里斯抬眼看身邊的其他人,似乎每個人都是根據什麼確定方向在前進。
  “你看不到他們腳下的方向,只有自己才看的見自己的。”
  “所以,我必須選擇黑魔法研習科嗎?普利爾學長。”
  “並不是,黑魔法研習科只是理論上最適合你的科系,如果你還有其他的興趣愛好,也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選擇。一般來說,每個學生可以在不影響主要學科的情況下選修第二學科或者第三學科。”
  安德里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其實在來學校之前他已經同瑪姬考夫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今天的結果雖然的來的神奇了些,但是和他的決定並沒有什麼衝突。
  “謝謝普利爾學長。”
  “哦,不謝。這是我該做的。如果你沒有其他疑問的話現在是跟隨我去完成註冊嗎?”
  “麻煩你了,普利爾學長。”
  安德里斯跟著阿比蓋爾•普利爾進入了黑魔法研習科。喬安早在半路上就被愛孫如命的拉夫德夫妻截走,安德里斯即使不願也不好說什麼。
  今天的學校,人員確實非常混雜。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跟在拉夫德夫婦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了。
  
  安德里斯握著鋼筆工工整整的填寫表格,漂亮的花體字行雲流水一般從筆尖傾瀉而出。精緻的側臉雖然略顯稚嫩,但是任是誰也不會小看他笑意盈盈的眼神後隱藏的鋒銳。
  阿比蓋爾忽然覺得剛剛還親近可親的小學弟變得不可捉摸了,
  “普利爾學長,這樣可以了嗎?”安德里斯小心的捏住表格的邊角,把表格翻過去給他看。
  但是看著他天空藍的眼眸,阿比蓋爾又把心裡那股荒唐的想法壓了下去,這還是個剛剛入學的孩子。
  “嗯,就這樣。選修科通常在開學後兩周後開始,到時候你的指導老師會提醒你的。帶著註冊報告單去找生活老師領取住宿鑰匙。記住除了耶誕節假期之外,在學期期末結束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無故離開學校。
  ……
  學校沒有什麼禁地,但是有很多結界。如果你的能力足夠,它會主動向你開放。但是不要試圖打破它,那樣的後果可不是你能想像的呦。”
  阿比蓋爾一路稀稀落落說了不少東西,安德里斯聽得認真,偶而還會出聲附和。給人的感覺很是有禮貌但又不至於太過靠近或者疏離。
  阿比蓋爾對這個學弟的印象非常好,沒有一點矯揉造作的言行舉止和恰到好處的談話技巧都表明眼前的孩子在入學前受過良好的教育。很多人或許都曾經受到過這方面的培養,但是很少有人能夠做到。
  “好了,安德里斯。我想你不介意我喚你的教名。作為交換,你可以叫我阿比蓋爾。或者你喜歡像我的朋友一樣叫我阿比。阿比學長也不錯。你很不錯。那麼,再見,祝你有一個愉快的新學期。”
  “是的,阿比蓋爾學長。”安德里斯微笑的看著阿比蓋爾遠走的身影,一個可愛的學長,的確是一個美好的開端。
  用生活老師給的鑰匙打開房間上的鎖,鎖開啟的瞬間安德里斯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這是一個簡單的契約魔法,未來的六年這個房子的主人都是安德里斯。
  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進入。
  安德里斯掃視了一眼將要入住的房子,一個人的居室,不大的客廳和廚房。房間正對著學校中的湖泊,採光很好。安德里斯習慣性的摸了摸乳白色傢俱的表面。很乾淨,也許又是一個永久的清潔魔法。
  將皮箱打開,安德里斯迅速的把東西擺放整齊。
  成套的柔軟被褥,純色的洗漱用品,瑪姬考夫人準備的東西面面俱到。其實若不是拉夫德夫妻保證,學校裡面的宿舍設施雖然不及家裡,但是也是足夠舒適和方便的。瑪姬考夫人甚至想要將安德里斯的臥室整個速速縮小塞入皮箱裡面。
  隨後,安德里斯,眉眼微挑的看著手中鵝黃色的蒲柔柔夜燈;這是喬安給他準備的吧。
  一打圍巾,幾乎囊括了所有的藍色,從深藍到淺藍;一打襪子,厚厚的羊毛襪子……
  安德里斯好笑又感動,這個小丫頭是以為從此以後自己就會在學校紮根了嗎?連牙刷這些東西都是按打為單位來準備的。想到這裡,安德里斯不由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連平日裡時靈時不靈的無聲魔法都用的意外的順暢。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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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來自英國的玩伴(一) ...


  
  來自英國的玩伴(一)
  
  作為學校正副校長的拉夫德夫妻,大部分時間都是十分清閒的。
  當然,這也只能相對于拉夫德夫妻,想想累的要死要活還需要時不時承受來自校董們壓力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就知道了。雖然背負一身名譽,但是誰知道那是不是負累呢?哦,歐美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至少,在校長的形象上面。比德林斯•拉夫德就不會穿著沒有品位閃瞎人眼的星星袍子,也不會在公眾場合對中意的學生賣萌眨眼。但是明顯的是,每個人們心中的偉人都有那麼一點點無傷大雅的小愛好。
  比如鄧布利多瘋狂的喜歡甜食。而我們的比德林斯•拉夫德則是一位從內到外都一致的孫控。
  比德林斯一把抱住了眼睛亮晶晶的喬安,“小寶貝,想爺爺了嗎?”那句小寶貝拖得長長的,尾音似乎是打了圈的上揚著。分外性感。被無視的眾校工簡直被這句話驚的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嗯,”喬安回答的很乾脆。
  “嗯的意思是想呢?還是不想呢?”這是得寸進尺的某校長。
  “想。”這是回答的依然乾脆的喬安。
  “那就親一個。”懵懂的喬安大方的附贈香吻一個。
  
  這種幼稚的對話從幾年前就不少見了,學校裡的教職工常常到拉夫德莊園拜訪,但是他們看到的喬安大多時候都是像具精美的娃娃,拿著畫筆或者抱著大部頭一動不動就是一整天。小女孩的身邊形影不離的是個有著燦金色頭髮的男孩。兩人一般沉默,極少說話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溫馨。
  正當眾校工對他們校長詭異的言行接受不能的時候,印象裡的男孩出現了。他從走廊的那一邊緩緩的走了過來,逆向的光線落了他滿肩,白色的學校制服襯著男孩燦金色的頭髮,天空藍的眼眸溫和包容,剛剛發育的青澀身體修長柔韌。
  這是一個年僅十歲卻有著魔鬼般魅力的少年。
  眾人蕩漾中聽到他喚:“喬安,過來哥哥這裡。”
  於是他們恍似從夢中清醒卻又可惜暗道為什麼他來找的人不是自己。
  安德里斯對這一切似乎無知無覺,但是微挑的眼睛裡波光流轉的笑意卻是那樣明顯,他知道喬安對於美的事物有著意外的偏執,所以他不介意用一點點小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果然,喬安毫無壓力的推開了比德林斯的懷抱,乳燕投懷般的奔向了安德里斯。
  “哥哥真好看。”喬安的臉紅撲撲的。所以說,安德里斯果然總是能夠準確的把握喬安的心思。
  安德里斯收起神色間的寵溺,抬頭挑釁的看了一眼比德林斯。兩人間的鬥法從來都是不分時間或者場合,愛麗娜和伊莉莎白也從來不發表任何意見,在在她們看來這是屬於男人們的戰爭。
  “喬安小寶貝,哥哥上學之後就不能和你一起玩了呐。而且在耶誕節之前,安德里斯都需要在學校裡度過了哦。”比德林斯的話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在裡面,安德里斯又怎麼會聽不出。
  也只有單純的喬安紅了眼睛,一再嘟囔哥哥要想我,哥哥要給我寫信。
  安德里斯連忙安慰喬安,避免她情緒過於激動。比德林斯在一旁沒有再搗亂,那種懵懂真摯的感情他也曾經經歷過,為了心中的一點隱約的喜歡和一點遙不可及的渴望而去努力的感覺是他永遠都無法忘懷的經歷。
  他可以從安德里斯的身上看到年幼的自己。
  他只是想看看他們兩個的未來能走到哪一步罷了。
  但是讓他的小公主傷心可就大大的不符合他的本意了,安德里斯住校是肯定的,但是作為校長怎麼可能連一點不為人知的家底都沒有。這段時間他幾乎翻遍了自己的小金庫,才終於找到了兩件大致符合的煉金物品。
  那是根據歐洲中世紀的傳訊符而來的,中世紀的歐洲巫師界很混亂,人和巫師之間的戰爭總是在突然間爆發,為了傳遞消息,才有了傳訊符的出現。傳訊符通常是成對的,一方如果記錄影像,文字等。而另一方用特定的方式也可以看到相同的東西。
  比德林斯給喬安和安德里斯的就是兩面圓鏡。
  比德林斯一邊示範一邊安慰:“呐呐,喬安小寶貝。這樣你就可以每天和哥哥聯繫了。”
  被轉移注意力的喬安,樂顛顛的開始鼓搗手裡的新玩具。而對於這面可愛圓鏡的造型接受不能的安德里斯,對拉夫德先生突然的態度轉變也接受不能。
  “記住,別讓她傷心。還有你們還小。”比德林斯一副我是過來人的口吻,說的話也意味不明。安德里斯,捏緊了手裡的圓鏡回答:“我會的。”未來的路還很長,漫長的時間足夠我織就一張綿密的網。
  網裡的魚兒似乎還是毫無警覺,但是這不要緊,他要的就是要像水一樣在她的生活裡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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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再多不舍,喬安還是最終和瑪姬考夫人回到了拉夫德莊園。喬安很難過,也總覺得和往常一般無二的莊園似乎總有那裡不對。
  是不對,因為少了一個人。
  往常她總是在畫室裡畫畫,用畫筆塗塗抹抹誰也不大理睬。可是她知道,哥哥就在那裡,她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可是現在不是,洲際魔法學校強大的魔法禁制讓她和哥哥即使只有一牆之隔卻難以見面。
  那晚一整晚,喬安都在不停的做夢。哥哥無數次的轉身離開,制服的白色衣角在風裡翻飛。任憑她怎麼喊,哥哥也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她委屈極了。
  第二天,喬安眼睛腫腫的醒來,眼睛腫腫的下樓吃早餐。而昨天被她用小手帕細心包好的小圓鏡已經一早被生氣的喬安扔進了床底。哼!壞哥哥,不理你了。
  等看到餐桌上有自己喜歡的焦糖牛奶和蘋果奶油麵包的時候,喬安已經忘記了今天為什麼很生氣了。但是即使是很喜歡,喬安也會注意一點一點慢慢的咀嚼,牙齒不會露出來。不會讓牛奶沾上唇部以外的地方,也不會在身上蹭到奶油。
  那種下意識的舉止有種與生俱來的優雅,仿佛融入了骨血般的和諧自然。比愛麗娜和伊莉莎白這兩個貴族更像一個貴族。
  但是兩位夫人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這個層面上,喬安紅腫的眼睛明顯才是他們擔憂的地方。孩子們感情好是一回事,可是喬安實在太依賴安德里斯了,這是她們始料未及的。
  喬安一整晚都在夢魘中掙扎哭泣,南南和北北急的幾乎想抱頭撞牆,然後通知了愛麗娜和伊莉莎白。但是她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放任發展,這是喬安必須經歷的。
  愛麗娜看著喬安喝下最後一口牛奶,才緩緩開口說:
  “喬安小寶貝,今天準備做什麼呢?”
  “愛麗奶奶,我今天要去密西西比,昨天長尾雀帶來消息說,那裡的雪櫻花開花了。”
  “哦,親愛的,但是今天拉夫德莊園將會迎來兩位小客人,也許你願意將你的安排延遲,陪奶奶一起招待這兩位小客人。”
  毫無疑問,喬安給了拉夫德夫人肯定的答覆。雪櫻花的花期雖然不長,但是過幾天去看也沒有關係。在喬安的心裡,家人永遠是第一位的。
  喬安今天要招待的是她未來人生裡兩個具有重要意義的朋友,也就是拉夫德夫妻給喬安物色了很久的玩伴。是玩伴,沒有利益相關,也沒用從屬關係。他們的地位相互平等,而是否會發展處友誼則要看她們的相處。
  若是愛麗娜和伊莉莎白知道,這兩人與喬安的相知相交最終在喬安的生命裡埋下了一顆不可拔除的隱患。是不是就會後悔安排那場見面。
  但是命運的軌跡終是按著命定的線路前進著,穿上了正式小禮裙的喬安在愛麗娜好伊莉莎白的帶領下,在莊園門口迎接了來自英國的七歲的雙胞胎兄妹莰蒂絲和凱羅爾。
  起初他們在愛麗娜和伊莉莎白的引領下相互交換了教名,並一起共用了午餐和下午茶。很快他們就熟悉起來。
  喬安帶著莰蒂絲和凱羅爾去了她的畫室,夕陽的餘暉從大大的落地窗戶散落進來,暈染了一片美麗的光景。喬安腳下的木地板咯吱作響,她趴在窗臺上回頭對莰蒂斯和凱羅爾笑著說。
  過來看啊。
  女孩鉑金色的淺色髮絲幾乎和霞光融為了一體,整個人籠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似真似幻。她說,過來看啊。
  有那麼一瞬間,莰蒂斯和卡羅爾甚至覺得喬安明明離他們那麼近,卻好像又隔得那麼遠。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卻好像他們用盡一生的時光也無法走到她的身邊。
  於是莰蒂絲和凱羅爾在那片晚霞裡慢慢走近了淺笑的女孩,並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片迎風作響的鴿子木。
  喬安說,我很喜歡鴿子木。但是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
  喬安說,那片鴿子木上面從來不會有鳥兒停歇,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喬安說,你們是我的朋友了,奶奶說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可是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呀。
  ……
  喬安的話一向很少,也許是第一次見到同齡人有些興奮,她閑閑的趴在窗臺上,就開始絮絮叨叨。
  莰蒂絲和凱羅爾只是偶爾的附和一聲,但是他們都認真聽了。
  莰蒂絲臉龐嬌美,凱羅爾稍顯硬朗。但是此刻兩張相似的臉上卻流露出同樣一股羡慕憧憬的神色來。
  卡珊多拉家族是英國巫師界的中立家族之一,它的悠久歷史幾乎可以追溯到一千五百年以前。雖然這些年走向了沒落,但是歷史留下的底蘊卻是讓它依然不容小覷。
  作為卡珊多拉家族的直系子孫,雖然他們倆不具備繼承人資格,但是一個歷經千年而不倒的巫師家族對於子孫的教育和培養都是一樣嚴格的。
  他們在入學前必須掌握除了母語以外德語、法語等至少兩門以上的外語,需要精通基礎魔咒,以及理論知識等等。
  他們從出生起就肩負著要將家族繁榮壯大的重任,從小就學習怎樣在貴族間虛與委蛇,從小就學習勾心鬥角為自己和家族爭取最大的利益。
  他們從沒有像喬安這樣單純的只為自己而活,或許在他們很小的時候,曾經有過,但是他們早已經忘了。
  喬安喜歡鴿子木,喬安喜歡畫畫,喬安會無所顧忌的帶著家養小精靈去山川湖泊林野采風。莰蒂絲和凱德爾在喬安的敘述下看到了另一種生活,那種他們渴望卻永遠無法踏進去的生活。
  雙胞胎兄妹甚至開始感激喬安,似乎喬安的存在替他們完成了一個他們永遠無法完成的夢想。
  他們來到美國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為拉夫德莊園的邀請,貴族就是這樣,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半個月前救世主已經在鄧布利多的安排下進入了霍格華茲就就讀。並且和所有人預料的一樣進入了格蘭芬多。
  卡珊多拉這個中立家族,敏感的察覺到英國魔法界將不會再平靜下去。這個時候,拉夫德莊園的邀請剛剛好到了卡珊多拉。身為族長的父親當即決定讓自己的一對雙胞胎應拉夫德的邀請去了美國。
  英國巫師界的動盪不安就要來臨,他的孩子在美國會更加安全。他相信愛麗娜,他的姑媽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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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來自英國的玩伴(二) ...


  
  喬安來自英國的玩伴(二)
  這邊喬安和莰蒂絲、凱德爾玩的開心,她幾乎想要和他們分享所有美好的東西。而那邊的安德里斯已經快要焦慮出魔怔了。大概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喬安對自己的影響會這麼大。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他給喬安傳去了十幾個影像。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連□都用上了的。但是喬安那邊毫無動靜。
  他甚至懷疑喬安是不是出了意外,但是每天都會定時定點在學校裡溜達一圈的校長大人的表情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貓頭鷹無法進入拉夫德莊園。
  “尊敬的拉夫德校長,……”
  “啊,你是要問喬安?她一切都很好。”
  “不是……”
  “哦,她沒有任何意外,非常安全。”
  數次被打斷的問詢,讓安德里斯數次差點將經年累月養成的優雅自持扔掉。他有點無奈。
  問他又該死的什麼都問不出來。安德里斯只能對自己說是你想多了,那三位孫控怎麼會允許喬安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出事。
  但是任憑安德里斯再暴躁,和新朋友相處良好的喬安是真的對哥哥的突然消失適應良好。莰蒂絲性子沉穩俐落,沒有一點小女孩的任性嬌蠻;凱羅爾陽光開朗,但是舉止進退都很有度。兩人對喬安的態度事實上和安德里斯大差不離。都是分外的喜愛、寵溺。
  所以這從某種程度上彌補了喬安心裡對安德里斯的想念。雖然有時候會有一點點的難過,可是想到那天晚上哥哥不理她(這是把夢境當現實的喬安),她就很生氣。
  哼,絕對不會理他的。
  
  每天的清晨是喬安在畫室的時間,通常會有兩到三個小時。這個時間段兩兄妹也會自己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拉夫德莊園的藏書非常豐富。比如在書房的凱羅爾手裡拿的就是一本他在家族書房中沒有見過的《被遺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語》,而莰蒂絲則是托著下巴看喬安在畫布上塗抹油彩。
  她對這種留在畫布上卻不會動的‘美術’很有興趣。
  但是,喬安今天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瞧出來,不在手中的畫筆。
  “小安,想什麼呢?”
  “在想到底要不要理哥哥,可是我還在生氣。”
  喬安幼稚又認真的話讓莰蒂絲笑的迎風流淚,一雙漂亮細長的鳳眼眯的幾乎成了縫。雖然兩人只差了兩歲,但是心性卻是千差萬別。接受非正常教育的莰蒂絲和凱羅爾和安德里斯一樣明顯都早已經不在孩子的範疇裡面了。
  喬安眨著的灰藍色大眼蒙上了一層憂鬱,很認真的重複:“我真的還在生氣。”
  雖然不知道喬安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哥哥,但是莰蒂絲還是忍著笑認真的建議道:
  “好,那就不理他。現在和姐姐下去一起製作甜點好不好?”等不生氣再理他。
  莰蒂絲無心的一句話讓喬安又漠視了小圓鏡三天,這三天得不到任何消息的安德里斯幾度暴走。
  後來終於是看不下去的比德林斯校長大人終於大發慈悲的告訴他,拉夫德莊園裡住進了兩位小客人。
  安德里斯繼續焦慮了,所以喬安現在的狀態是有了新歡拋棄了舊愛?咳咳,雖然這樣的話擺在這種情況下並不適合,但是它卻明確的表達出了安德里斯心中‘森森’的煩惱啊喂。
  所以說,腦補什麼的,誤會什麼的果然是有愛的。
  頹靡了兩天的安德里斯,想起比德林斯的那句話,你們還小。因為還小所以還沒有形成完整成熟的世界觀,因為還小所以對於未來的把握會更加沒有定性,因為還小所以不要輕易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十歲的安德里斯,想了很多,想了很遠。關於隱世的瑪姬考。關於他理想裡在卡斯帕這個自由之城的瑪姬考。
  ‘森森’煩惱‘森森’受傷的安德里斯想通了。
  安德里斯毅然的把小圓鏡放入了皮箱的角落裡,如果只有他經得起考驗,那這樣的守護最後只會是兩廂折磨。他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好好想想。
  
  而在安德里斯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喬安卻詭異的想起了小圓鏡。哦,不,是安德里斯哥哥。她掰掰手指頭,唔,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雖然,她想想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個夢),雖然我還有一點點生氣。但是還是原諒哥哥好了。(“……”這是躺著也中槍的安德里斯。)
  於是思維難得跳躍一次的喬安,丟下了剛剛結識的兩位好朋友。
  “小安,你去做什麼?”
  “我要去看哥哥。”
  喬安說話的尾音留在樓梯口,人已經到了樓上的臥室,不同以往的迅捷的動作讓驚恐的小精靈南南北北再度有了撞牆撓地的欲望。
  跑進臥室的喬安,從床底找到用手帕包的好好的小圓鏡,跪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的掀開手帕,一段接一段的影像跳了出來。喬安看著眼前跳躍的十幾個魔法符號,眨了眨眼伸出手點了一下一個乳白色符號。很像她喜歡的焦糖牛奶的感覺。時間越久通訊符號的顏色越淺,這個應該是最早的了。
  “喬安小公主,有沒有很想哥哥?……,我很想你”
  縮小的安德里斯慵懶的躺在圓鏡投射的光束裡,白色的浴袍襯的□在外的皮膚分外細膩光澤。喬安紅著臉嘟囔,哥哥怎麼可以不穿好衣服就和人家說話。
  喬安一個個看下去,影像不外如是,必說的兩句話就是,有沒有很想哥哥,我很想你。喬安臉有些熱熱的想,為什麼哥哥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不知道安德里斯知道喬安的想法會不會覺得安慰一點?
  喬安看影像的這一段時間,凱羅爾也從莰蒂絲嘴裡知道了喬安和安德里斯的烏龍,。兩人笑歸笑,但是都對喬安這份純真意外的珍惜。
  他們雖然才七歲,但是也看的出來愛麗娜和伊莉莎白對喬安的關心和愛護。這些不需要用言語表露的東西,從平日裡一點一滴的相處久可以看出來。
  愛麗娜對他們兄妹也很好,但是那份好卻總是了雜了幾分冷靜疏離。愛麗娜結婚前姓卡珊多拉。這是在英國出發前父親告訴他們兄妹的。但是結婚後,她已經被家族除名了。
  每個沉澱已久的家族,似乎裡面總有那麼幾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愛麗娜就是四十多年前卡珊多拉家的代表,明明是個柔柔弱弱嬌嬌小小的小姑娘,偏偏性格意外的倔強。
  十歲的時候,她第一次反抗家族的意見,義無反顧的去了自己申請的德國魔法學校——德姆斯特朗,沒有接受家族的一分資金援助;十七歲的時候,她又一次無視了家族的安排義無反顧的嫁給了德國一個家族幾乎落幕的小貴族,在英國的一切她什麼也沒有帶走。
  氣瘋了的祖爺爺,讓愛麗娜成了英國巫師界第一個被家族除名的巫師。人們嘖嘖稱奇,只等看愛麗娜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在他們看來,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名門嬌小姐,很快就會因為失去家族的庇護,沒有了往日奢華舒適的生活而回去向家族認錯。
  但是,事實上她什麼也沒有做,愛麗娜同他丈夫比德林斯•拉夫德從卡珊多拉莊園走出來時臉上諷刺憂傷的笑成了這次除名事件落幕的永遠背景。
  當然,那些失望的沒有被這次除名事件繼續娛樂的巫師們,也一直沒有知道這裡面發生的一切。
  十年前,神秘人在山谷被還是嬰兒的救世主哈裡•波特打敗,黑魔王存在期間的黑暗時代成了歷史。興奮之極的巫師們甚至製造了數場驚動了麻瓜世界的流星雨來慶祝巫師界的新生。然而裡面發生的幾件大事相信整個巫師界都不會忘記。
  擁護神秘人的布萊克家族,自稱永遠的布萊克,信奉純血至上的布萊克,整個家族消隕成了歷史。唯一活著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早在他站入鳳凰社陣營的那一刻被瘋狂偏執的布萊克家族除名。
  雖然他後來被證實是神秘人一派的臥底,但是神秘人已經死了。神秘人的陣營食死徒已經瓦解。曾經風光一時的布萊克也終於只剩下一個小天狼星。而有生之年,他都無法走出阿茲卡班了。
  卡珊多拉莊園在那段動盪不安的黑絲時光,幾乎呈現封閉狀態,一切都是為了利益,一切都是為了延續。沒有陣營的中立家族所追求的也不外是這些。
  1981年的十月發生了太多事,也許是這些事情最終觸動了古板的祖爺爺。布萊克家族的結局像是一個朦朧的昭示,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老卡珊多拉總是長時間呆在書房一遍一遍的撫摸家譜。去世之前除了將家主之位交到兒子手裡,只喃喃說了三個字:愛麗娜。
  於是卡珊多拉家族都明白了,逝去的家主已經原諒了愛麗娜。或許,他早已經對當初一怒之下除名的舉動感到後悔不已。
  可是同女兒一樣倔強的父親直到死才在兒子面前說出來這個讓他思念已久的名字。他的女兒——愛麗娜•卡珊多拉。
  
  當然,還沒有到入學年齡的莰蒂絲和凱羅爾也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群之列。他們相信自己的父親是知道的,但是父親並沒有告訴自己,也許是他們的能力還不夠,又或者是父親覺得這根本沒有必要。
  總之,父親告訴他們,相信愛麗娜。她不會傷害你們。
  對莰蒂絲和凱羅爾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心有靈犀的莰蒂絲和凱羅爾相視一笑,說不清的默契。
  凱羅爾站起來左手背到身後,右手向前伸出,微微彎下了腰。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請動作,莰蒂絲抿起的嘴角勾勒起一彎淺淺的微笑,伸出左手搭在了哥哥的手上。
  “現在,讓我們去看看喬安小公主在做什麼吧。”
  
  

作者有話要說:有什麼意見和建議請不要大意的向我提出來吧。




9

9、鉑金哥哥德拉科 ...


  
  鉑金哥哥德拉科
  
  他是德拉科。德拉科•瑪律福。瑪律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同瑪律福家的每一個子嗣相同,他有著一頭鉑金色的髮絲,和完美精緻的容貌,據說這遺傳自瑪律福家的祖先。外界傳言瑪律福的血統裡有媚娃血統,這簡直就是笑話。瑪律福家族的高貴血統源自已經消失蹤跡的遠古精靈。
  瑪律福歷代家主留下的畫像都告訴他,要以此為傲。
  他在年幼的時候遭遇過一場變故,那場變故讓他失去了母親也讓他失去了唯一的妹妹。即使父親從那以後不再提起,他也永遠不會忘記。
  開滿鬱金香的花園裡,白色的華麗孔雀昂著高傲的腦袋走來走去,波光粼粼的水池裡可以清晰的看見漂亮的彩色觀賞魚在池底悠閒的遊動。旁邊雕刻精緻的石像噴泉沒有像往日一樣打開,靜坐的女石像手指伸向水池,精細的指尖泉水咕咕作響落入水池。
  陽光從樹梢間穿過在他的腳下散落了一地的破碎光影,他的母親就在那個溫暖的午後握著他的小手貼在她懷孕七個月的肚子上,他輕輕的將手掌貼在母親的皮膚上,隔著一層薄薄的淡紫色居家裙。
  母親說:德拉科,這裡住的是你的妹妹。
  妹妹?德拉科想那時候他的眉眼一定亮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他的幾個小朋友,佈雷斯•紮比尼,潘西•帕金森,高爾,克拉布,他們都是一個人。而他將會有一個妹妹。
  他的妹妹應該是什麼樣的?但是他又突然想起了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女孩達芙妮,達芙妮有個妹妹格林格拉斯。那個總是哭的慘兮兮的一點也不華麗的小丫頭。
  五歲的德拉科,握著小拳頭對媽媽說:不,我要弟弟。
  母親說:德拉科,你不喜歡妹妹嗎?
  母親握著他的手在她肚子上柔軟的皮膚上移動。
  妹妹聽到了,會傷心的。還有三個月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她會喊你哥哥,會陪你玩飛天掃帚,會穿著媽媽給她準備的漂亮衣服。德拉科,你不喜歡嗎?
  哎呀,德拉科,小公主踢媽媽了。
  五歲的德拉科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和他的妹妹有了第一次接觸,他貼緊母親肚子的掌心和另一個小生命安靜相遇。他永遠都會記得隔著母親的皮膚和妹妹的柔弱相觸。他開始期待三個月後妹妹出生的日子。
  五歲的德拉科想,妹妹也不錯。和自己一樣的鉑金色頭髮,和自己一樣的灰藍色眼睛。我的妹妹一定是最華麗的。
  
  可是他沒有等到和妹妹的出生,他懷孕八個月的母親在對角巷遭遇不明人士的攻擊。也許是食死徒也許是鳳凰社,但是最大的錯在他自己。
  是他貪玩跑出了莊園,被邪惡的巫師綁架。那個沒有眼色的巫師最初也許只是以為綁架到的是個貴族家的小公子,他可以狠狠敲詐一筆。所以勒令德拉科向家族求救。
  不要懷疑,每個家族都有些不為人知的通訊方式。以用來保命。
  驚慌失措的德拉科沒有想起他今天就是乘著父親有事外出才溜出來玩的。貿然的就將求救的訊息發回了家。愛子心切的納西莎•瑪律福不顧八個月的身孕帶著幾個家族心腹就去了對角巷。
  卻在半路被有心人盯上。
  最終導致納西莎早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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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到此結束,德拉科合上封皮優雅精美的日記。
  皺著精緻的眉眼倚靠在了厚重的木椅上。
  
  救世主意料之內的進入了格蘭芬多,交了一群魯莽衝動的朋友,一群沒有大腦的獅子。但是救世主的表現、真是意料之外的‘平凡’,一點也不像他的父母。
  德拉科伸手抽出了一張羊皮紙,那是瑪律福家專用的。邊角剪裁的很整齊,頁腳還印著一朵顏色淺淺的鬱金香,仔細的聞上去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德拉科拿著羽毛筆的手卻意外的停頓在了父親兩個字之後。
  要說些什麼呢?問他為什麼?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還不行動?問他為什麼任由那群人逍遙猖獗下去?問他為什麼在那個沒有威脅的救世主出現後還按兵不動?問他自己還要這樣扮豬吃老虎下去多久?父親,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寫些什麼呢?難道還真的像在哈利波特面前表現的那樣,寫信向爸爸告狀?!算了吧,他已經恨夠了自己這副做作的樣子。德拉科把手裡折成兩半的羽毛筆隨手扔在地上。面前的羊皮紙和落在地上的羽毛筆無聲無息的消失。
  那是一個成功的無聲無杖魔法,連他的教父都挑不出一點錯處。
  想到教父,他冷漠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眼神裡盛滿了溫暖和感激。不過那樣的神色如果讓黃金三人組看到除了違和感,大概只有不可置信。在他們的眼裡,德拉科只是一個依賴父親,驕橫無理並且一無是處的漂亮少年。別人對他的好是理所當然,他對別人的一點點好都是恩賜。
  所以可以這樣說嗎,德拉科。你偽裝的真的很完美。
  
  德拉科沒有太在意這個念頭,只是把視線落在桌子上那瓶魔藥上。那是一整瓶的福靈劑,這是會給服用它的人帶來幸運的魔法藥劑,直到作用消失之前,想做的所有事都會成功。藥劑金黃色的透明光澤告訴他,這瓶福靈劑熬制的是有多麼完美。進入斯萊特林的那個晚上,教父把它交到了自己的手裡。
  一份充滿關心的貴重禮物。德拉科這樣想。
  然後,教父給了他十分鐘例行的毒液攻擊,德拉科面不改色的聽完。他說了什麼,哦,是的。
  他說:知道了。謝謝你,親愛的教父。
  教父是什麼表情,低著頭的他沒有看到,可是他卻能想像到,必定是冷漠的安慰的,又加一點點羞惱的。瞭解教父的人總是能夠在他那些媲美毒液的話語裡找出那些對你隱藏的關心和一些有用的資訊。而不能發現這些的,比如出門從來不帶大腦的哈利•波特!
  教父是什麼樣子的人?他是個出色的巫師,一個傑出的魔藥配製高手,一個孜孜不倦的工作者。
  但是被發現的教父卻總是會像個孩子露出一副秘密被發現的羞惱表情,比如甩著寬大的黑色巫師袍轉過身,詳裝冷漠的吼道:你可以走了。
  果然,德拉科低垂的視線看到了眼前因為教父轉身飄起的黑色巫師袍,教父害羞了嗎。
  他聽見教父說:德拉科,你可以回去了。
  -----------------
  想到這裡,
  德拉科笑了起來,因為五歲時候的那次變故,發生魔法暴動的他因為沒有進行及時處理,他的身體變得很差。幾乎每天都要耗費大量的各種功效的魔藥來調養。不得已的父親向教父提出,將自己托給教父照顧。
  離開父親的他有時候會偷偷哭泣,教父從來不會管他做些什麼。只會生硬的佈置任務。一整年,他跟著教父來來去去,有時候是斯萊特林裡陰冷的辦公室,有時候是狹小黑暗的教父位於蜘蛛尾巷的家。
  唯一一個理睬他的,卻是那個問它什麼也不知道卻總會驚恐著睜大眼睛去撞牆的多比。
  年幼的他對教父委屈的大吼:我要爸爸,他在那裡。
  教父重重的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魔藥材料,他認識,那是毒參茄,是一種藥效非常強的解藥,可以使變形或受詛咒的人恢復原形。但是它的的哭聲有著致命的危險。
  六歲的他驚恐的伸手捂住了耳朵,教父嗤笑的看了他一眼才揮著魔杖,慢騰騰的把毒參菇扔進了一個廣口玻璃瓶,用木塞子塞住。
  教父說:知道害怕了?看來你那沒發育的大腦還沒有完全壞死掉。
  他楞楞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看著教父的嘴一張一合飛快的吐出許多他知道卻不願面對的現實。
  因為你,你的母親和你未出世的妹妹已經去世了。
  你的母親付出了短暫年輕的生命,你的妹妹還沒有睜眼看到這個世界。
  教父說: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哭泣?!
  德拉科想,那大概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哭泣,流幹了眼淚之後,他終於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父親。臉上滿是憔悴的悲傷,下巴上是一圈青色的胡茬,鉑金色的長髮也沒有記憶裡的亮麗光澤。
  他拉著有些陌生的父親的衣角怯怯的喊:父親。
  父親抱起他,冰冷蒼白的手指拂過他臉上的淚痕說:德拉科,記住,這是我們父子的最後一次軟弱。
  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沒有用處毫無意義。
  他默默的點頭,想起了笑語嫣然的母親。
  讓媽媽看看我的小王子在這裡幹什麼呢?哎呀。媽媽的小王子哭了喲,你可是個男子漢了。不能隨便哭泣囉。像媽媽一樣在乎你的人看見了會心疼;不在乎你的只會覺得厭煩……
  
  ——————————————————
  時針指向早上六點三十五分。一夜無眠。
  怔愣的坐在臥室的德拉科伸手拂過冰冷的眼角,白皙柔軟的手指上一片乾燥,沒有一滴眼淚。
  他終於如自己所願、如父親所願成長成了一個有足夠力量擔當責任的繼承人,每天在鄧布利多眼皮底下前扮演一個驕傲的被慣壞的孩子。在人前向哈利•波特幼稚的炫耀挑釁,在人後不動聲色的拉攏收服。
  現在的巫師界暗地裡幾乎唯瑪律福家族馬首是瞻。
  可是那些失去的終究是他和父親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它沒有隨著時間淡去,卻在時光洪流的沖刷下越發深刻,在他的心底腐爛變質成了德拉科這一生的偏執。
  德拉科站了起來,伸手將掛在一旁的巫師袍套在身上。經過教父調養多年的身體,雖然現在已經和常人一般無二,但是總是顯得清瘦。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副清瘦的身體下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德拉科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頭髮,無視了喋喋不休的不停發出讚美的鏡子。
  他該出發了。同他的追隨者們匯合,一起戲弄那群蠢獅子。這才是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他自嘲的一笑。
  霍格華茲的每一天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我是親蛇院的。如果出現敏感的詞,希望親獅院的讀者不要懊惱。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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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耶誕節來臨 ...


  
  耶誕節來臨
  
  誰也沒有想到安德里斯的需要冷靜下來一段時間,好好想想。這一段時間一直持續到耶誕節前夕。
  洲際魔法學校落下了耶誕節前的最後一場大雪,白色的雪花在風裡飛舞,迷亂了人的眼。安德里斯走進教室裡,帶進了一身的寒氣。
  “嘿,安德里斯,安德里斯過來這邊。”
  安德里斯抬眼就看到同樣黑色風衣的莫林向他揮舞著胳膊,那是最靠近取暖器的位置。當天氣越來越冷的時候莫林不止一次為了護衛這塊寶地和別人爭得面紅耳赤。
  原因在於他的保暖咒就算給自己施一打也不起什麼作用。
  安德里斯面無表情的走過去,不動聲色的給他加了一個保暖咒。
  莫林瞬間就感覺到全身回暖起來,樂呵呵的伸手拍拍安德里斯的肩膀。哥們,真不錯。
  除了從麻瓜家庭出來的孩子,魔法師家庭出生的孩子對於這種生活實用性的魔咒多少都有掌握一些。雖然會因為魔力不夠而導致效果不怎麼好,但是也不至於像莫林這樣。
  意識到好友的無形的鄙視,莫林瞬間耷拉下了毛茸茸的腦袋。真像只受了委屈等待主人安慰的小狗,安德里斯默默忍下想要撫摸他腦袋的衝動。
  “耶誕節有什麼安排嗎?安德里斯。”
  剛剛籠罩在莫林頭上的陰影瞬間散去,似乎沒有存在過。安德里斯扶額,他怎麼忘了這貨其實是個二缺孩子,思維跳脫的像只活潑的地精。好吧,那叫智商低,好了傷疤忘了疼形容莫林最好不過。
  “回家。”安德里斯回答。回家啊,真是個美好的字眼。
  這三個月,他忙著學習,忙著結識朋友,忙著站穩腳跟,忙著尋找商機,忙著為他的夢想奮鬥。偶爾停歇下來,也會想到喬安會不會傷心難過。他想喬安了,從在英國北部那個荒無人煙的草原上奶奶把喬安放到他懷裡的那刻開始。
  他的心就開始牽掛起喬安,直到今天。但是想到拉夫德校長的那句話,你們還小。
  他又不得不把心裡的猶豫和軟弱摒除掉,離開了德國的他在美國除了奶奶,幾乎等同於無所依傍。這種沒有任何根基的起步只有經歷的人才知道有多麼艱難。
  萬幸,他堅持了下來。
  他知道他今天所做的每一分努力所走的每一步就像是隨手播下的一顆種子,終有一天會在他不經意的時間裡長成一棵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巨樹。
  
  “哎,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安排呐,原來也是回家啊。好啦好啦,都回家吧,讓我一個人孤獨死在學校吧。”莫林的眼神有點哀怨,那種哀怨幾乎成了實質的射線。
  安德里斯有意無視也被他這樣可憐兮兮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
  “哎,你是不知道我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老媽,扔下她未成年的兒子我就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玩了。”
  安德里斯囧囧的沉默了,這三個月莫林的父母已經‘不見了’三次了,他的母親出生普通麻瓜,父親是個魔法師,兩人在洲際魔法學校相識相知。在學校被束縛了六年的兩人畢業後成了瘋狂的探索愛好者。剛剛好又有魔法傍身,讓他們行事多了層保障。於是這倆人‘不見了’的頻率更加高了,去的地方也一次比一次兇險。
  即使後來有了孩子也不見收斂。
  但現在好歹會和家裡報告消息了,比如他們夫妻現在正在那裡幹什麼。然後音訊全失半個月乃至兩三月。所以,有這樣的一對父母,莫林實在是悲劇麼。
  “他們上一次給你的訊息裡說他們在哪裡?”
  “南極洲啦.”
  安德里斯繼續囧囧的沉默了,這是一對怎樣的夫妻,跑到那個極寒之地去探索什麼。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建立在南極洲羅斯陸緣上的麥克莫多考察站傳來消息說,發現了深海人魚。”說這句話的時候,莫林收起了一貫無所謂的神情。
  “安德里斯,你相信有人魚嗎?”
  人魚?安德里斯默默的想起他看過的一本書,那是每個英國小巫師都會看的一本書——《霍格華茲一段校史》。那真是讓人無法喜愛的生物。那裡面有提到過,霍格華茲城堡前的黑湖裡,有人魚。
  但是真的不像人們想的那樣惑人美麗。這些人魚身體的皮膚都是灰色的,尾巴黯淡無光,頭髮墨綠,眼睛則呈黃色,非常兇惡,暴躁易怒而且異常醜陋。安德里斯把他記得的內容一點點的複述給莫林聽,莫林的眼睛越睜越大。
  “深海人魚並不是這個樣子的,”莫林揮舞著手臂,臉上泛出不自然的紅暈,通常這個時候都表明他很激動。
  “深海人魚擁有最純正的人魚血統,擁有強大的魔法天賦,每條人魚的尾巴上的鱗片顏色都不相同。人魚的容顏非常美麗,聲音非常動聽。通常他們都是很溫順的,但是如果你惹怒了他,你就會最終葬身在黑暗的海底。而且靈魂會被他們永遠囚禁。”
  “所以呢?”所以你太激動了莫林,安德里斯靜靜的看著莫林,眼底是包容的淺笑。這是被他認可的朋友——莫林。
  “額,”莫林摸摸自己頭髮修剪的短短的腦袋,“好吧,我太激動了。其實這些也只是傳說而已,但是我對這個真的很好奇啦。如果不是必須完成學業,我現在也想去跟著老爸老媽一起冒險的。”
  莫林再次耷拉下了毛茸茸的腦袋,安德里斯終於是沒忍住向他伸出了手,但是半路轉向了莫林的肩膀。
  “好吧,跟說說你耶誕節的安排吧。”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乖乖待在學校一個星期嗎?
  “嘿嘿,果然瞞不過你嗎?魔藥科的一位學長,就是那天我入學的接引人,他說會乘著這幾天去密西根湖和休倫湖交界的平原上尋找一些草藥。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當做假期旅遊好了。就答應和他一起去了。”
  隨著莫林的話語的尾音,是推門進來的黑魔法防禦理論課老師,陶瑞思。
  安德里斯側過來去看莫林,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似乎又有點忌憚前面的老師。做了幾個手勢意思大概是下課再說。
  安德里斯笑笑回頭翻開了黑色封面的筆記本。
  和一個認識僅僅三個月的人跑去一個陌生的未知的地方麼,莫林,是你真的太單純還是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安德里斯想想莫林從來都不曾靈驗過的保暖咒,嘴角的弧度多了絲銳利。
  
  陶瑞思老師的黑魔法防禦理論課結束,天已經有點黑了,風停了,雪紛紛揚揚的落,天地一片蒼茫格外安靜。天空落下的密集雪花把寬廣的天空暈染成了一片青灰。
  半個小時前,早已經把上課前給安德里斯打手勢的事情、給忘記的一乾二淨的莫林也收拾好了東西同那位魔藥科學長去了五大湖區。
  對莫林很是瞭解的安德里斯對此並沒有在意。此刻他手裡捏住的是從箱子角落裡找出來,涼的有些沁入人心的小圓鏡。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喪失了打開小圓鏡和回拉夫德莊園的勇氣。
  喬安必定是會傷心的,難過的時候會躲起來偷偷的哭泣。在人前眼睛卻紅紅的一顆眼淚都不會落下來。她從小就有自己的堅持。不喜歡的東西堅決不碰,你若是堅持。她雖然為難但是明亮的眼神還是告訴著你。她是不願的。真正難過的時候,她也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就像是遇見自己喜歡的東西,她會默默的多看兩眼,但是不會嚷嚷著宣揚出去。但是對於家人,她總是不同的。
  五年前,在他懷裡那麼小小的一團,五年後抱在懷裡還是那麼小小的一團。安德里斯微微一笑,像是受了蠱惑一樣點開那一個個魔法符號。從白到透明,到璀璨的金色。十幾個魔法符號。
  一個個安靜的排列。
  
  他看到穿著蓬蓬裙的喬安把手裡的小圓鏡翻來覆去,旁邊的同樣裝扮年紀略大些的棕發女孩伸手把圓鏡拿起正面朝上放在喬安的手心。
  “莰蒂絲,這樣哥哥就可以看見我了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這個煉金物品非常高明,我和凱羅爾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對啊,小安,不要急。等愛麗奶奶回來問她們就可以了啊。”
  ……
  他看到喬安拖著下巴有點不開心的盯著放在眼前桌上的小圓鏡,長長了很多的鉑金色髮絲順著她的臉頰散落下來,幾乎盛滿了他的視線。
  棕色頭髮的女孩放下手裡的紅茶向小圓鏡伸出手。卻被同樣棕色頭髮的男孩示意阻止了。
  “莰蒂絲,哥哥是不是一直都沒有看到?”
  “這個,也許是我們的方式弄錯了,拿過來給我和凱羅爾看看。”
  “莰蒂絲,我們用的手法是正確的。”
  ……
  他看到被他放進心裡的喬安,一雙灰藍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淚霧。發紅的眼角,委屈至極。棕發女孩的安慰被棕發男孩打斷。
  “凱羅爾,莰蒂絲,哥哥是不是不理我了。”
  “小安,哥哥也許是很忙。”
  “莰蒂絲,你這樣的安慰等於欺騙她,她以後只會更加傷心。”
  ……
  他想,喬安果然難過了。
  安德里斯收起小圓鏡,抬頭看了一眼外面黑壓壓的天色。厚重的白雪已經堆上了窗棱,室內室外的溫差讓窗戶玻璃上氤氳出一片朦朧的霧氣。安德里斯伸出右手用食指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拼寫出了‘喬安’兩個字。
  他想,他該回家了。
  去看他的喬安。
  從九月十六日到十二月二十二日。他和她已經足足九十三天沒有見面。
  
  




11

11、不同尋常的魔法暴動 ...


  
  喬安不同尋常的魔法暴動
  
  安德里斯抵達拉夫德莊園的時候,拉夫德莊園正燈火通明。但是沒有一點聲息,耳邊只有雪壓垮樹枝簇簇落下的細微聲響。他知道他們應該正在用餐,恪守餐桌禮儀的他們從來不會在餐桌上多說話。他站在外面,看著眼前鋪天蓋地的雪。莊園裡的明亮燈火讓他的心溫暖的幾乎□出來。
  他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就像一個歸家的旅人,明明無比想要走進那扇可以替自己擋去風雪的門,卻在抵達的那一刻被近鄉情怯的思慮阻撓在了門外。
  可是心裡幸福的滿溢感覺讓他對自己在學校有一瞬逃避回家的衝動以及此刻的猶豫分外懊惱。
  “安德里斯,歡迎回家。”
  出來迎接他的是比德林斯,比德林斯身邊站著的是他的奶奶瑪姬考夫人和愛麗娜奶奶。他伸出手去一一擁抱他們。然後開始尋找那小小的一團。
  
  進入拉夫德莊園需要特殊的方法,所以安德里斯從踏入莊園的那刻起,比德林斯就放下了叉子告訴用餐的女人和女孩。
  “哦,也許我們要再準備一副刀叉,因為安德里斯回來了,我以為他會明天回來的。畢竟他今天下午還要兩節重要的課程。”
  “比德,你忘了拉夫德莊園其實和安德里斯的學校多麼靠近?”愛麗娜接著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然後優雅的抿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的果汁,用餐巾優雅的抹了抹光潔的嘴角。同好友伊莉莎白同時站了起來。
  “好了,兩位偉大的校長,現在一起去迎接我們的小王子吧。”
  
  安德里斯沒有看到喬安,卻在奶奶眼神的示意下看到厚重的落地窗簾下露出的一縷鉑金色髮絲,襯著墨綠的窗簾極為顯眼。安德里斯輕咳了一聲,
  “不是還有兩位客人嗎?”安德里斯看到墨綠的窗簾動了動,在餐廳溫暖暈黃的燈光下,就像一叢順著海水起伏的水藻。
  “莰蒂絲和凱羅爾今天已經被家人接回英國了。畢竟耶誕節還是要和家人一起度過的不是嗎?”
  愛麗娜挽著丈夫的胳膊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走向了餐桌。
  安德里斯看了一眼只留給他背影的奶奶,邁著平緩的步子走向那縷鉑金色髮絲。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喬安。”他說。安德里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語言滯澀起來,除了呼喚她的名字再也說不出其他的。
  “喬安。”
  ……
  喬安紅著眼睛嫌棄的掀開自己躲藏的窗簾,冬天的拉夫德莊園不僅是傢俱連窗簾都有股潮濕的味道。都是哥哥不好。
  喬安看了一眼沒有絲毫表示的安德里斯,紅著眼睛從他身邊跑回了房間。
  
  “嘿,安德里斯,對於本校長管轄的洲際魔法學校的封閉式管理有什麼感想?”比德林斯向他舉起已經喝空的高腳杯,聲音裡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安德里斯狠狠的瞪了一眼比德林斯•拉夫德,跟著著喬安的腳步去了。變態的學校,變態的規矩,變態的全封閉式教育。只要學期開始,東西送不出去,也帶不進來。好不容易從神奇生物研究科借到一隻貓頭鷹,居然飛不進拉夫德莊園。
  其實安德里斯一度懷疑,那只呆頭呆腦的笨鳥可能連學校都沒有飛出去過。
  
  跑進自己臥室的喬安撲到柔軟的床上,眼淚如安德里斯所想的濕潤了一片被褥。他站在喬安身後,安靜的看她。他沒有動,他在等,等喬安向他服軟。這個過程或許殘忍,但是他必須這麼做。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明白兩個人的相處要對等付出。他們太寵溺她了。
  “喬安,我回來了。”他說。
  “我很想你,喬安。”他說。
  這兩句話和喬安在小圓鏡上看了無數遍深刻在腦海的影像最終相撞,破碎,然後融合。他在她懵懂還不記事的年齡就走進她的世界,又在她剛剛啟蒙尚不瞭解什麼是離別相思的時候離開。
  喬安不明白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但是哥哥一直都沒有過來安慰她。
  喬安委屈的從床上爬起來,自己撲進了安德里斯的懷裡。狠狠的糾他的衣服。
  很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安德里斯心滿意足的擁緊了喬安。任由哭累的她在懷裡沉沉睡去。
  喬安這一睡就是三天。
  拉夫德莊園上下也都沒能安穩。
  剛剛開始,安德里斯還以為她是昨晚累了,想想早餐偶爾延後一次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快到中午的時候,喬安還是沒有動靜,安德里斯才覺得出事了。
  一干人急的團團轉,又一次集體把喬安送去了醫院。
  “沒事,只是有一點點魔法暴動的後遺症。讓她睡足了就好了。”
  “魔法暴動?!”
  拉夫德夫妻和瑪姬考夫人盯著的是安德里斯,昨晚只有他和喬安在一起了。他說了些什麼讓喬安受那麼大刺激,魔法暴動?只有安德里斯盯著的是醫師,他知道,喬安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哭累了睡著了。
  “是的,沒有關係,處於魔法學徒期的小幼崽們總是很容易發生魔法暴動的。而這次的魔法暴動對她只有利沒有弊,以後她的魔法道路會比別人順許多呦。但是下次還是要注意一點……”
  從醫師的口水霧中走出來的時候,比德林斯等人已經快脫力了,身為校長的他在脫離學生這一職業四十多年後,第一次見識到了受訓的痛苦。他立刻決定將洲際魔法學校以後每年新生入學儀式上致歡迎詞這一項給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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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的時候,安德里斯不同尋常的的表情雖然讓他們察覺到裡面的怪異,但都是默契的沒有說話。回到了莊園瞭解事情前後的幾人又是不同程度的沉默。
  
  最後還是愛麗娜先開了口,她說:“比德,小公主的身世早就有頭緒了是嗎。”愛麗娜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這句話像是給洶湧的洪水打開了一個缺口,無數的猛獸從那個缺口奔湧而出。它們互相撕咬,互相踐踏,鮮血滿地。
  “嗯,瑪律福。”已經證實了。
  後面這句話比德林斯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來,只是伸手攬住了情緒突變有些顫抖的妻子。
  “其實我早該知道的,那樣的發色,”愛麗娜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如果是這樣,那這一切就都有了解釋。”愛麗娜突然依進比德林斯的懷裡,哭叫起來:“不能被他知道,一定不能讓他知道,他一定會把小公主帶走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愛麗娜•拉夫德!冷靜一點,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這樣驚慌失措,告訴我好嗎?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伊莉莎白冷靜的看著好友,手裡揮著魔杖給了她一個清理一新。似乎如果愛麗娜繼續這樣哭鬧下去,下一個要脫口的魔咒就是,清水如泉了。
  “小公主還在這裡,她安靜的睡在她的臥室裡。沒有人可以從拉夫德莊園搶走任何東西。包括我們的小公主,喬安。告訴我,我要知道,一切。”
  
  安德里斯有些震驚的看著奶奶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大概這才是真正的奶奶吧,不然一個單身女性是怎樣帶著還是幼兒的自己穿越一座又一座的陌生城市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國度。還要在混雜的人群中保證他們的安全。
  
  而比德林斯接下來說的,讓安德里斯的心湖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從來沒有想過喬安的身世是這樣的,出生於這樣一個敏感又強勢的家族。是的,強勢,一個完全出自斯萊特林的家族。在英國巫師黑暗時代這個站入神秘人陣營的家族,在神秘人倒臺之後居然根基無損仍然牢牢的屹立在英國的巫師界。不管從哪一方面都顯露出了這個家族的強大實力以及底蘊。而繼阿布拉克薩斯之後的現任家主盧修斯•瑪律福更是一條眼光狠辣、能力出眾的毒蛇。
  雖然不知道盧修斯•瑪律福為什麼向外界宣佈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亡並安葬在家族某個附屬莊園的消息,但是比德林斯相信,瑪律福近年來在英國的頻頻動作最終目的都是在找尋自己的女兒。
  並且,瑪律福的手已經慢慢伸向了歐洲的深處。
  
  瑪律福家族每一個子嗣的完美惑人容貌,讓英國巫師界許多紳士名媛如狂蜂浪蝶一樣糾纏。雖然更多人相信他們有一部分媚娃的血統,但是瑪律福自稱他們的血統來自遠古精靈。
  許多巫師第一次聽到或許反映都是嗤之以鼻,但是喬安身上發生的一切卻剛剛好證實了這一切。除了靈魂不穩定,她幾乎剛好附和傳說中遠古精靈的一切特質。
  所以瑪律福才會這樣頑固的尋找她的女兒,喬安嗎?
  因為是他喬安是他的女兒,更因為喬安很大部分的繼承了遠古精靈的血統,很有可能成為瑪律福家族千百年來唯一一個覺醒的遠古精靈。
  
  “愛麗娜,相信我,你所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相信我。”比德林斯捧住妻子的臉不停的親吻她的額頭給她安慰。一切都來得及,從喬安身上出現不同尋常的事情開始,他就已經有意無意的做了很多準備。是的,愛麗娜,相信我。一切都來得及。
  莰蒂絲和凱羅爾從踏入莊園的那刻起就已經自動和莊園簽訂了保密契約,這裡的一切他們都無法說出去。
  魔法公會的作登記的是他曾經的學生,喬安將是他們‘留在英國的兒子’留下的遺腹子,他已經向他立下了赤膽忠心咒。
  心懷愧疚的卡珊多拉家族,已經表示願意為我們做一些掩飾。
  他現在更是無比慶倖,他和愛麗娜的發色都是偏淺的燦爛金色。
  喬安是他們的,誰也奪不走。
  
  一切都很完美,只剩下最後一步。
  比德林斯把臉轉向安德里斯。
  “安德里斯•瑪姬考,我,比德林斯•拉夫德以家族的名義起誓,將盡自己的一切所能培養你,支持你,”讓你早日成長起來保護我們的喬安。洲際魔法學校校長的身份束縛著他,整個美利堅所有巫師的眼睛都在看著他,他註定不能有什麼大的動作。
  但是安德里斯可以,因為他姓瑪姬考,因為他還是一個剛剛起步的孩子。
  
  “伊莎,就讓我自私一次可以嗎?我無法想像如果失去了喬安我該怎麼辦?”
  愛麗娜痛苦失聲,她的心裡掙扎不休,有人在嘶吼著,你搶了別人的孩子,就沒有不安嗎?看著吧,她的父親和哥哥,整日思念憔悴不安;看著吧,有一天知道真相的喬安會痛恨你,是你!是你!讓她錯失了與父親和哥哥相認的機會。
  還有聲音嘶吼著,喬安是你的,不要再猶豫了。她是你的孫女,你忘了嗎?你養育了她五年。瑪律福並不是為了找尋女兒而找尋她,他只是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別忘了,他除了是個父親,更是一條毒蛇。
  安德里斯看著眼前的夫妻,身上流露出的是真切的悲傷。他們都愛喬安。五年的相處點滴都在眼前。他伸出手和他們擁抱在一起。他以為他的努力程度和成長速度已經足夠,他才發現他的腳步還太慢、太慢。
  就讓我們一起守護喬安。
  就像兩年前約好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情節和時間有落差的地方,是我改掉了,希望較真的讀者不要太糾結。




12

12、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一) ...


  
  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一)。
  
  拉夫德莊園是靜水流深也好,是波濤翻湧也好。安靜沉睡的喬安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她一貫冷靜自持的愛麗奶奶魔怔般的在她的爺爺懷裡哭鬧,也不知道她的哥哥安德里斯又將為她付出多少努力。
  她只知道她現在很舒服。
  她現在是飄著的,像一朵雲。四處都是白茫茫的,她分不清方向。不過,她現在也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不然她一定會驚慌失措的。她的身邊偶爾會出現一些金色的光點,有好幾次她伸出的手都要抓住它們了,可是那些金色的光點又調皮的從她的指縫裡溜走。
  她和它們嬉鬧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就覺得無聊了。
  她忽然意識到,也許這是在做夢?
  在莰蒂絲的引導下終於分清了夢境和現實區別的喬安,又開始興奮起來。(怎一個囧字了得!)
  然後她發現那些金色的光點開始聚成團,她好奇的走到它們的身邊,金色光點卻開始移動。她想反正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就跟著它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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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安跟著金色光點走出白茫茫的霧氣之後,她回頭已經找不到那個讓她辨不清方向的地方。她依然是在空中飄著,卻比那時候要穩當一些。
  至少在她看見幾隻送信的貓頭鷹奮力飛進暴風雪中的時候,她穩穩的飄在空中沒有一點困難的樣子。
  眼前的地面覆蓋了幾英尺深的雪,結成冰的湖水被凍的堅硬了。
  她看到一對雙胞胎兄弟在湖面上堆雪堆,其中一個男孩的雪球砸到半空穿透了她半透明的身體。她嚇了一跳。才發現那些紛揚的雪花也是這樣穿過了她的身體。
  然後她聽見一個男孩說:嘿,喬治,你聽見女孩的尖叫了嗎?
  另一個男孩將手裡的雪球扔出去說:弗雷德,這麼冷的天氣,女孩們都呆在在暖融融的公共休息室呢。
  哦,真可惜,他們都沒有發現玩雪的樂趣。
  喬安聽到他們一般無二的腔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他們都聽見了。軟軟的聲音在只有風雪的湖面非常清晰。
  韋斯萊兄弟對視一樣,眼神裡都顯示沒有發現這個女孩。
  喬治把頭轉向城堡的方向,想說什麼的時候,發現管理員費爾奇邁著哼哧哼哧的步子跑了過來。
  “啊哈,看看是誰,韋斯萊家的兩個小崽子……耶誕節前的每個晚上到我的辦公室報到,哈,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喬安看著兩兄弟無所謂的跟著那個小個子男人走了,她跟了上去。
  跟著他們走進那座宏偉的城堡,跟著他們走過通風的走廊,跟著他們走進一間窗戶咯咯作響的破敗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體又凝實了一點。
  韋斯萊兄弟因為堆雪堆貪玩被費爾奇懲罰了。
  兩兄弟拿著工具在走廊上擦洗牆壁,清掃地面。但是很快經過的學生又會將它弄髒。第二天,他們又將重複做同樣的事情。
  喬安已經和韋斯萊兄弟認識了,他們非常有趣。開始她只是跟著他們兄弟,並不說話,有時會看到他們上課,喬安遇見很多人,也跟隨過很多人到處走過這個城堡。但是也許是第一眼看到的是韋斯萊兄弟,還有就是他們不如這對雙胞胎兄弟有趣。所以,她總是跟著他們。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她站在走廊的一端看著他們打掃的時候,發現了一隻貓。
  哦,那只貓真瘦。它就蹲在她的腳邊。喬安不知道,這只貓是費爾奇的洛麗絲夫人,它總是會替他監視那些被罰不乖的學生。
  喬安蹲下來,伸出了手。
  她又凝實了許多的身體,讓她碰到了洛麗絲夫人軟軟的皮毛。
  她開心極了,這是她這幾天第一次觸碰到東西。喬安伸手把洛麗絲夫人抱了起來,但是失敗了,洛麗絲夫人從她透明的手掌裡滑落下去。
  
  外面厚厚堆積的白雪映的走廊裡非常明亮,喬安看著身前多了兩道陰影。
  喬治說:哈,一個不乖的在夜晚溜出來的女孩?
  弗雷德說:讓我來猜猜,或許是一隻可愛的小灌。
  喬治說:阿維娃?貝亞特?凱莉?……
  喬安被他們口中一連串的名字弄得愣了半晌,才糯糯的說:我是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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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誕節很快來臨,喬安認識了更多的朋友,雖然他們都看不見她,當然他們都不認為她是一隻幽靈,城堡裡有很多幽靈。韋斯萊兄弟的父母據說要去看望他們在羅馬尼亞研究龍的兒子查理,赫敏的父母去波蘭度假了,哈利也不準備回女貞路,所以他們的名字都在麥格教授的留校名單上。
  喬安在公共休息室同赫敏的貓克魯克山玩了一會兒,克魯克山非常聰明,甚至可以和她交流,她告訴喬安她是個小姑娘。克魯克山的鼻子非常靈敏,她總是可以知道她在哪兒。但是一會兒她就把她從懷裡放下,喬安摸摸她肥肥扁扁的身體,和瓶刷子一樣炸起的尾巴。
  然後穿過公共休息室的牆壁,決定去找他們。她現在已經可以控制身體,實體的時候,她可以觸碰到實物;虛體的時候,她可以任意穿過阻礙的東西,只是涼涼的感覺不太舒服罷了。
  
  喬安從走廊裡飄過去,然後飄下了樓梯,其實她想試試走下來,但是自從看到羅恩從突然缺了一級的樓梯上踩空滾了下去。她遇見樓梯都是用飄得了。
  走到爐火暖融融的大廳的時候,克魯克山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了格蘭芬多供休息室,已經跟在了她的身邊。
  走到通風的走廊的時候,喬安發現前頭走廊上一個巨人扛著一棵大冷杉擋住了去路。走廊的另一面是一群剛剛下課的學生。她幾乎只能從樹的底部看到巨人那兩隻巨大的腳,哦,喬安歪歪頭想,他大概就是海格了。
  喬安頓了頓,然後踮起腳飄到了冷杉的上方,然後坐在了樹枝上。有些涼,喬安撇撇嘴。克魯克山縱身跟了上來,但是抓斷了樹枝,掉了下去。
  “你好,海格,要幫忙嗎?”羅恩說著,把他的頭伸進樹枝叢中,抱走了掙扎的克魯克山,他知道喬安就在附近了。喬安連忙示意克魯克山安靜。
  她聽到海格喘著氣說:
  “啊,我很好,不用了。謝謝你,羅恩。”
  “你們能讓開一下嗎?”一個精緻的少年從後面用長腔調冰冷冷地說,“韋斯萊,想賺些零用錢嗎?離開霍格華茲想當個和大塊頭一樣的看守人吧。海格的小木屋比起你家可算是一個小皇宮了。”
  聽了這話,不等剛剛從他們一起出來的穿著黑絲巫師袍的老師走上樓梯,羅恩便向那個精緻少年撲了過去。
  “韋斯萊!”那個黑袍老師的聲音有些陰冷。
  羅恩鬆開了精緻少年長袍的前襟。
  “斯內普教授,他被激怒了。”海格連忙說著,從樹後露出他毛茸茸的臉,“瑪律福正在侮辱羅恩的家庭。”
  “不管怎樣,海格,打架就是違反了霍格華茲的校規,”黑袍老師冷酷傲慢地說,“扣格蘭芬多的韋斯萊5分,你們應該感謝我沒有扣得更多才對,全部給我滾!”
  喬安看著面容精緻的少年和黑袍老師一起離開,冰冷嘲諷的眼神她怎麼也忘不掉。她有種朦朧的感覺,不該是這樣的,可是應該是怎樣的?
  喬安,你在嗎?赫敏他們三人低低的呼喚,但是沉思的喬安根本沒有聽到。
  瑪律福兄妹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擦肩而過。
  
  喬安坐在冷杉樹上,被海格一路搬到了爐火暖融融的大廳,大廳看起來壯觀極了,牆的四面掛著冬青樹枝和槲寄生的花朵,廳裡佈置了不止十二棵高大的聖誕樹,這些聖誕樹中有些掛著閃爍的冰柱,有些則閃耀著成百條點燃的蠟燭。
  穹頂上是飛舞的雪花,但是不會真正的飄落下來。
  克魯克山一直跟著海格,赫敏三人大概知道喬安就在冷杉樹上,她不說話,他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而且喬安的存在太過詭異,他們不敢隨便嚷嚷出來,只能一直跟著海格同他一起進入大廳。
  “哦,真糟糕。”赫敏抓了抓蓬蓬的頭髮,“還有一天就是假期了,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現在應該在圖書館才對。”
  “尼克•勒梅?我們可以等等,沒有人可以看見喬安,我們可以讓喬安替我們去禁書區看看。”羅恩興奮的建議道,但是同時遭到了哈利和赫敏的反對。
  “喬安太小了,她什麼都不懂。”
  “可是我們已經查閱了幾百本書了。”
  “禁書區很多書都非常危險,不能去冒險。”
  ……
  三人聚在一起,說了許多個可以和不可以,又想到了喬安那一半德語一半美式英語的語言,更加頭痛起來。她到底生長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他們之中只有赫敏為了學習古代魔文懂一點點德語,根本對德語一竅不通啊喂。
  其實喬安也很矛盾,她和家人和莰蒂絲、凱羅爾的交流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最後商議出了些什麼,羅恩的建議最後還是要落空了,因為喬安不見了。
  喬安沒有失蹤,她只是對那個容貌精緻的少年,念念不忘。
  心裡有種本能驅使她,接近他。
  從大廳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她的心裡就開始有點慌。這個夢太久了,也太真了。她好像在自己不經意的時間闖入了一個陌生的空間。明明在拉夫德莊園的那天晚上已經是平安夜的前一天。
  可是她已經在這座城堡已經呆了十幾天,明天才是平安夜前夜。
  她慌了,克魯克山不停地蹭她的小腿撒嬌,她也沒有理睬。
  喬安抱著枕頭在赫敏的床上滾來滾去,她想哥哥了、她想回家。這個場景著實有些詭異,一個形狀扭曲的抱枕淩空在床上翻滾。喬安頓了一下又想到,哥哥和愛麗奶奶一定會找到她的。心裡放鬆了些的喬安又開始了冒險。
  去看看那個漂亮的少年吧,那個和她有著一樣發色的少年。心裡有種渴望說道。
  喬安順應本心的去了,然後窩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靠近火爐的軟椅上等待那個少年的出現。其實她有想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找,反正那些牆壁和門鎖對她而言形同虛設。
  但是她有一次在哈利他們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去過他們的寢室,羅恩知道了嚷嚷了好多天。女孩子是不可以隨便進男生宿舍的。
  所以,她只好呆在這裡等。
  她等了很久,靈魂狀態的時候,時間的流逝總讓她沒有知覺。
  那個少年一直沒有出現,有點可惜。
  喬安才想起來,他大概是回家了。想到回家她又有點傷心了。
  
  假期開始之後,赫敏、哈利、羅恩也比平時思考的更多了,關於尼克•勒梅的問題雖然還沒有解決。但是這種悠閒的時光讓他們格外享受,公共休息室的人也遠遠比平常少了,所以他們能夠盡情地享受火爐邊最溫暖最舒服的背靠椅。
  他們開始連續幾小時地坐在火爐邊,把借來的鋼叉放在燒烤架上,把能放到爐子上燒考的食物都拿來烤著吃:麵包、烤面餅、果汁軟糖……喬安一直沒有出現,克魯克山也不見回來。赫敏很擔心。
  就這樣子,耶誕節過去了,哈利收到最好的禮物莫過於來自鄧布利多屬於他父親的隱形衣,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想。喬安也給他們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是他們各自的肖像畫,她甚至給那個少年也送了一肖像畫,注明了送給瑪律福。
  她知道他,羅恩總是提到他,評價並不好,而且他們總是私下裡討論怎樣讓他從霍格華茲滾出去,然後一群人聚在一起哈哈大笑。可是她無法討厭他。她始終記得;
  他從海格的身邊走過,眼神諷刺冷漠,深處是別人看不到的憂傷,背影定格在漫天的雪景裡。說不出的沉重,也說不出的,美麗。
  
  她看的出來赫敏他們對她的聖誕禮物都很滿意,尤其是韋斯萊兄弟對於這種人物定在紙上卻一動不動的畫非常驚訝。就和莰蒂絲當初的表情一樣,當然她也收到了很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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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安有些失望的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耶誕節過後的第三個晚上。城堡裡面黑漆漆的,只有高大的窗戶裡投映出外面的雪光。
  克魯克山固執的跟在她的身邊,一直沒有離開,喬安慢吞吞的向著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走去。
  沒想到和夜遊的哈利相撞。
  哈利撲到了小小的一團,撞疼了額角的喬安糯糯的控訴;“疼。”
  哈利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他意識到他撞倒喬安了。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我還是陷入了這個怪圈,這篇文是我寒假回家之後剛剛立意的。用一張紙寫下了大綱,寫到這裡的時候,終於還是讓喬安遇見了格蘭芬多的黃金三人組。用我的理解寫了他們之間的一些故事。但是,如果一直按著大綱走,喬安永遠是喬安,她是我的主角,也是故事裡的主角,故事不會圍著別人轉的。我申請了一個群號,293386839,敲門磚,我愛喬安。大概是在家裡貓的久了,無聊了。有興趣的,可以加一下。偶爾聊聊天。(有點長了,抱歉。)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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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二) ...


  
  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二)
  
  德拉科在耶誕節放假前狠狠的教訓了格蘭芬多的一群獅子們,有時候他自己都有些沉迷於這樣肆無忌憚快意的感覺。這樣的扭曲想法讓他覺得異常諷刺。
  他乘著霍格華茲特快抵達九又四分之三車站,車站裡不變的是在行人腳下鑽來鑽去的貓。他和朋友們一一告別,並約好了聚會的時間。回頭發現了等待他的家養小精靈多比,他面無表情的把手裡毫無重量的箱子扔給它,自己用門鑰匙回到了瑪律福莊園。
  幾個正在打掃的家養小精靈看到突然出現的小主人,瞬間彎下了本就佝僂的腰,長長的鼻尖幾乎觸到客廳地面厚重的地毯。德拉科沒有對此多加理會,解下了身上的銀綠色斗篷,遞給了最靠近他的卡卡。
  卡卡一臉感動的抱住他的斗篷“噗”的一聲消失了,德拉科皺皺眉上了樓。
  ——————————
  瑪律福莊園從來就不顯冷清,貴族之間酒色肆意,無數有意無意的宴會,一場一場,觥籌交錯。
  人脈、商機、從哪裡來就是從這裡來。
  德拉科想想父親的吩咐,除了他私人的聚會,他還有三個家族邀帖要赴。當然其實邀請比想像的更加多,但是難道所有的邀請都要赴?那太可笑了,瑪律福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從來不屑於降低自己的格調。
  紮比尼家族,好吧。佈雷斯•紮比尼的母親確是是個妖嬈的美人,對她垂涎的男巫師不在少數。德拉科想了想在女孩子群中來去自如的佈雷斯,難道風流也能遺傳嗎?貌似父親和紮比尼夫人?德拉科只能但願自己多想了。他可不是佈雷斯,沒有那麼強大的心臟看著一個陌生人進駐自己的家庭,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好友的母親。
  卡珊多拉家族?德拉科將字母從頭看了兩遍終於確認了,有名的中立家族,實力不可小覷。拍了拍手中的燙金邀請,
  “卡卡,父親在哪?”
  “回小主人,主人在書房。”
  卡卡的惶恐局促讓德拉科再度皺起了眉眼,起身決定去找父親。
  但是走了兩步他又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走到書桌旁再度坐下。順手拿起另一張燙金邀帖。
  卡珊多拉避世很久了,從這一任家主過世後,卡桑德家族的直系子嗣到今天都沒有正式在巫師界露過面。這一次是準備做什麼
  
  最後那張來自格林格拉斯家族,德拉科想起了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他的同學。小時候沉默的達芙妮,現在長大了卻是像花朵綻放般清新美麗,可惜是個花瓶。她的妹妹,叫什麼來著?阿斯托利?阿斯托利亞?
  她的妹妹,德拉科討厭這個女孩子。她比她的姐姐達芙妮更加沉默也更加怯懦,動不動就哭泣。提到她的時候,德拉科從來只叫她的姓,格林格拉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
  德拉科想到他的妹妹,如果活著的話,大概也有那麼大了。他的心忽然無法控制的對這個叫阿斯托利亞的女孩柔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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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莰蒂絲和凱羅爾再一次在聚會上看到德拉科的時候是在聖誕之後的夜晚宴會上,那天是雙胞胎兄妹的生日,卡珊多拉所發的帖子也卻是寫的是生日會請帖。但是來參加的人目的都各不相同。
  生日會是個幌子,莰蒂絲和凱羅爾都知道,有時候他們看著跟隨在父親身邊進退有度溫和有禮的大哥,會覺得自己其實是多餘的。
  雙胞胎兄妹第一次見到德拉科的那次,是在紮比尼莊園的宴會上,因為從來沒有參加過,那些少爺小姐們只當他們倆是個來自名不見經傳小家族的旁系孩子。
  他們倆樂的輕鬆,端了飲料和點心就準備去花園裡的找個地方呆到宴會結束。
  那個少年就站在空曠的花園裡,沐浴在淺淺的月光裡。
  回頭看著他們倆說:卡珊多拉?
  沒等他們應聲,他又轉過頭去,淡淡的說: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夜晚還是非常寒冷。呆一會就回去吧。
  他轉身離開了。
  從頭至尾,兄妹倆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都莫名記住了雪夜裡的少年。
  再一次看到他是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了,父親在一旁將宴會出現的人一一向他們兄妹介紹。
  父親說:那對頭髮是鉑金色的父子是瑪律福,盧修斯•瑪律福,德拉科•瑪律福。於是他們知道了雪夜裡的少年,名字叫德拉科。父親介紹的差不多的時候,德拉科•瑪律福已經從宴會大廳消失了。
  鬼使神差的,莰蒂絲和凱羅爾又一次去了花園。
  月光下的雪瑩瑩的佈滿了視線,德拉科站在前廳通風的走廊旁邊。
  他又一次回頭看著莰蒂絲和凱羅爾,溫和的笑:生日快樂,莰蒂絲、凱羅爾。
  貴族間的聚會就是這樣,但是禮物收到了就好,不是嗎?他伸手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木靠椅:過來坐嗎?
  雙胞胎兄妹第一次覺得他們這麼些年所受的教育都是假的,那些所謂的理論沒有告訴過他們,為什麼只是這樣的簡單談話,就可以讓他們手足無措。
  德拉科有些意外似的看著他倆,又一次說:過來坐啊。
  還是一樣的溫和。
  雙胞胎兄妹牽著手慢慢的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靜靜的坐下。
  德拉科說:七歲?八歲?哦,八歲了。
  德拉科說:還有兩年,你們就可以進入霍格華茲,擁有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呆著,好好說過話了……
  莰蒂斯和凱羅爾被那個雪夜,身邊縈繞的少年氣息感染,他們想起了拉夫德莊園的喬安。和少年擁有一樣鉑金髮絲、灰藍色眼眸的喬安。
  
  喬安腳下的木地板咯吱作響,她趴在窗臺上回頭對自己笑著說。
  過來看啊。
  女孩鉑金色的淺色髮絲幾乎和霞光融為了一體,整個人籠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似真似幻。她說,過來看啊。
  於是他們在那片晚霞裡慢慢走近了淺笑的女孩,並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片迎風作響的鴿子木。
  喬安說,我很喜歡鴿子木。但是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
  喬安說,那片鴿子木上面從來不會有鳥兒停歇,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喬安說,你們是我的朋友了,奶奶說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可是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呀。
  ……
  
  心靈相通的莰蒂絲和凱羅爾,就像回到了拉夫德莊園的畫室,整個人似乎迷失在了走廊的雪地裡。德拉科、喬安。喬安、德拉科。他們的心裡好像劃過了什麼,可是瞬間就消失,他們去想,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德拉科沉默的時候,他們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拘謹的坐著。遠不如德拉科閒適。
  直到一個栗色頭髮的女孩跑了過來,六七歲的樣子。
  聲音怯怯的喊德拉科:德拉科哥哥。
  德拉科溫和的站起來,走過去牽住她的手說:阿斯托利亞,哥哥發現一個好吃的點心。
  然後回頭和莰蒂絲和凱羅爾說:那麼,下次再見。
  
  一向沉穩的莰蒂絲忽然衝動的站起來喊道:德拉科,你有妹妹嗎?
  可是,他沒有聽見。
  一大一小兩個背影,沒有一絲停頓的慢慢消失在了兄妹倆的眼前。
  
  兄妹倆知道:那個女孩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阿斯托利亞。身體不好也不受家人寵愛。但是現在卻變成了家裡備受愛寵的小公主。前天格林格拉斯家的的宴會上,格林格拉斯的家主本是暗示瑪律福家主,想要將二女兒達芙妮許給德拉科。
  瑪律福家主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議,但是德拉科卻牽著阿斯托利亞走到了格林格拉斯家主的面前。
  格林格拉斯家主雖然驚訝,但是他的本意只是想要和瑪律福家主攀親,那個女兒都無所謂。只是沒有想到德拉科會選擇長相普通還病弱的阿斯托利亞。他抬頭看到瑪律福家主只是挑眉看事態的發展似乎是默許了兒子的舉動。
  於是,宴會上,格林格拉斯和瑪律福家族的姻親聯盟就這麼定下了。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將在阿斯托利亞進入霍格華茲的第一年暑假訂婚,阿斯托利亞畢業之後,他們就會舉行婚禮。
  
  “莰蒂絲,你太衝動了。”凱羅爾的聲音有點責備,與人相交,不問及家事。你忘了嗎?
  “抱歉,凱羅爾,我只是突然……”想要知道喬安和德拉科有什麼關係,他們太像了。可是這句話,莰蒂絲沒有說出來,她剛剛已經觸動了與拉夫德莊園的契約,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莰蒂絲漸漸明白,她和凱羅爾在拉夫德莊園的一切他們永遠都無法說出去,那三個月就像一個悠久美好的夢境。
  回到卡珊多拉莊園之後,父親的話還在耳邊:要記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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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托利亞,嗯?”他無法想像自己的態度怎麼可以轉變的這樣快,事實上,他確實這樣做了。這個從前被他厭棄的女孩成了他手心的公主。
  德拉科看著她把手裡的糕點接過去,楞楞的伸出手摸摸她栗色的頭髮。
  他的妹妹應該也有一頭柔順的長髮,不過該是燦爛的鉑金色。瘦弱的阿斯托裡莫名的和他腦海裡妹妹的形象相合。看著她在家裡受欺負的樣子也忍不住動了怒氣。達芙妮那天被他嚇壞了吧。
  他拉著阿斯托利亞站在格林格拉斯家主面前的時候,父親什麼話都沒有說,深沉的銀灰色眸子沒有一絲閃動。可是他莫名覺得父親是懂自己的。
  他知道,自己只是想要保護這個女孩子。
  就像保護自己的妹妹一樣,第一次的機會被他弄丟,第二次的機會他不想放棄了。哪怕只是個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昨天寫的意外的糾結。感冒一直不見好,昨晚一整晚失眠,四五點的時候終於迷糊的睡了,八點又醒了,頭很痛,你們有什麼意見建議一定要和我說。一個人慢慢 碼字的感覺不太好。早安。




14

14、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三) ...


  
  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三)
  
  喬安是被哈利抱回格蘭芬多的休息室的,克魯克山一路圍著哈利齜牙咧嘴,仿佛哈利做了什麼了不得的惹怒它的事情。
  將正確的口令報給了胖夫人,哈利在胖夫人詭異的眼神裡,抱著喬安進了格蘭芬多的休息室。似乎正在爭吵的羅恩和赫敏看到哈利進來扔下了剛剛還在爭吵不休的話題。
  “哦,哈利……”羅恩眼神同胖夫人一樣,顯得詭異驚恐,哈利的胳膊扭曲著,呈環抱的姿勢。
  “笨蛋,那是喬安。”聰明的赫敏很快意識到哈利抱得是失蹤幾天的喬安。
  “你、你、你抱著她回來?”羅恩的臉色忽然變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哈利抱著一個‘幽靈’,還是因為哈利抱著一個女孩子。
  “別說了,快過來幫忙,喬安睡著了。”哈利將緊夾雜腋下的銀色隱形衣扔下了,然後輕手輕腳的把懷裡的女孩子放到休息室的躺椅上。細心的赫敏從臥室裡拿了一條毯子,雖然不知道幽靈會不會冷。但是蓋上總是沒有錯。
  
  安撫好睡得有些不安的喬安,赫敏才轉過身問有些出神的哈利。
  “喬安去哪裡了,你們在那裡遇見的?”
  “我也不知道,我從那間教室裡出來……”
  “哦,上帝,好吧,是梅林。你居然又去看那面鏡子。”赫敏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
  “哈利,你已經連續兩個晚上不睡覺夜遊了,那面鏡子究竟有什麼魔力讓你這麼做?!”看到爐火旁邊搓著手還在神遊的哈利,赫敏忍不住爆發了。
  “好吧,赫敏,我很抱歉。”
  “抱歉並不能讓你夜遊的錯誤消失掉!你知不知道,如果被老師抓住的話……”
  “赫敏!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你知道嗎我的父母!我一歲的時候他們就死了,死在伏地魔的手裡……!”哈利的聲音拔高了,很是激動。
  “哦,別提到那個名字哈利。”
  同羅恩有些驚恐的表情不同,從麻瓜世界來的有些早熟的赫敏看著這樣的哈利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悲憫。
  她覺得他們的爭吵忽然變得沒有了意義,哈利拿過羅恩手裡攥著的銀色隱形衣,跑進了寢室。她張了張嘴有點無奈的看著坐在那裡一直沒有插上話的羅恩。
  “好吧,我去看看。”羅恩聳聳肩膀,跟在哈利的身後也走了。
  
  “赫敏,你難過嗎?”
  躺椅上的喬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懷裡抱著她的貓克魯克山。克魯克山毛刷子一樣的尾巴一下一下規律的擺動。
  她走過去,坐在喬安的旁邊,伸手撫摸克魯克山背上薑黃色的皮毛。
  “喬安,你知道什麼是難過嗎?”
  “你難過嗎?”喬安堅持問。
  “我不知道。”赫敏的聲音很落寞。
  “哈利會知道的,赫敏。”你只是擔心他。
  “是的,我知道。”
  喬安知道她看不見她,她把克魯克山放到她的懷裡,然後直立的跪坐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拂去赫敏眼角的眼淚。然後抓住她的手附到自己的臉上。
  喬安說:“可是我很難過,我想回家。”赫敏的手感覺到一片溫熱,喬安糯糯的聲音比平時多了些濃重的鼻音。“我想愛麗奶奶、伊莎奶奶,比德爺爺還有哥哥。我以為我一直在睡覺,我以為你們都在我的夢裡,而我睡醒之後就是平安夜前夜,我可以和哥哥在莊園裡堆幾個大大的雪人,佈置漂亮的聖誕樹,然後等平安夜的到來。”
  喬安淚流滿面,但是沒有一絲聲音。
  她說:赫敏,你在聽嗎?
  赫敏心疼的一把抱住這個小小的女孩,伸手去撫摸她長長的披散下來的頭髮。喬安告訴她,她的頭髮和他們討厭的那個傢伙一樣,都是燦爛的鉑金色。赫敏說:是的,我在聽。我在陪著你,喬安。
  “我的家在美國,不在這裡,這裡是英國是嗎?愛麗奶奶說我的爸爸媽媽是英國人,但是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完全不記得。我是在美國長大的,和哥哥一起。哥哥也在上學,但是他在美國……
  畫室的外面是成片的鴿子木,夏天的時候會開出白色的花朵,花瓣輕盈的在枝頭,像只美麗的鴿子。那些樹移來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比德爺爺怕它們活不了,還逮了幾個朋友過來幫忙,其實我也很喜歡莊園中心的那棵棕櫚樹,堅韌,挺拔,是莊園裡年紀最大的樹了。愛麗奶奶說,當初比德爺爺就是看中了那棵樹,才會在那裡定居的……
  莰蒂絲和凱羅爾答應我耶誕節以後還會來拉夫德莊園的,他們去的時候我不在他們怎麼辦?赫敏,我很想他們,我怕我回不去了,哥哥一直找不到我怎麼辦。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三個月都不理我……
  赫敏,我害怕……”
  
  喬安在赫敏懷裡睡了,克魯克山伸著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喬安看不見的衣襟。赫敏又忍不住流出淚來,喬安是個細膩敏感的孩子。
  她能從她的敘述裡想像到她生活在一個怎樣美好的世界,也能想像這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孩子無意中流落到了這個對於她陌生的地方,最初的好奇心失去之後她是有多麼惶恐不安。
  赫敏不敢告訴喬安,從她瞭解的一切來看。她或許已經死了。只是死後靈魂沒有去該去的地方,也沒有化成靈魂顏色珍珠白的幽靈。可是她怎麼能將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這個剛剛滿六歲的女孩。
  告訴她,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家人,再也回不到她想回到的地方。
  她想幫助她,可是無能為力。巫師對於麻瓜世界來說是超越認知的存在,所以麻瓜門懼怕巫師,就和巫師討厭麻瓜一樣。但是巫師也懼怕超越自己認知的存在,所以喬安的事情他們幾個一直隱瞞著。
  就怕這件事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怕懵懂的喬安遭遇什麼意外的傷害。
  
  赫敏用手背抹了抹眼淚,不管是對哈利還是喬安,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都讓難受不已。她拂開喬安額頭的頭髮,親了親。
  喬安,其實我很難過。然後抱起喬安回了女生寢室。
  
  而羅恩和哈利站在半開的寢室門前神色莫名。
  ————————————————
  
  耶誕節來了,耶誕節又過去了。
  離校的學生回到了霍格華茲,喧鬧聲每天充斥著走廊。洛麗絲夫人還是終日在城堡裡遊蕩,費爾奇到處哼哧哼哧的跑著抓違反校規的學生。海格每天夜晚舉著燈在禁林的邊緣巡視,姓瑪律福的精緻的少年她再也沒有見到。
  赫敏他們終於從一袋巧克力蛙中的卡片上找到了他們一直想要知道的東西。
  哈利在斯內普教授做裁判的情況下,用有史以來最短的時間抓到了金色飛賊。
  他們說服了海格將他偷偷養的龍諾伯送去了羅馬尼亞。
  哈利在禁林遇見了被殘忍殺害的獨角獸。
  期末考試結束了。
  喬安甩甩出水不太順的羽毛筆,繼續寫到,他們決定在神秘人之前奪取魔法石……
  喬安呆呆的坐在窗前,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前懸掛的一排千紙鶴破碎的落在眼前的羊皮紙上。這些都是他們的故事,沒有一件是自己的。
  那天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出來被哈利帶回來之後,她就呆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再也沒有出去過。
  這裡不是她的世界。
  每過一天,她就折下一隻千紙鶴,累積的多了,赫敏就幫她串到一起,不知不覺掛滿了整個窗前。
  她有時候會想,她還回的去嗎?掛滿視線的千紙鶴告訴她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最近,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她似乎要回去了。
  
  她和赫敏說她覺得自己要回去了的時候,赫敏總是摸摸她的頭並不說話。她知道赫敏不相信。她不依不撓的抱著赫敏的胳膊說:赫敏,我回去以後,你會想我嗎?
  赫敏才會無奈的說:想,當然想。
  喬安忽然安心了,幾個月相處,赫敏等人幾乎已經成了她心裡支撐的樑柱。如果突然離開他們,她一定會想念他們的。
  
  她習慣性的坐在窗前等赫敏,赫敏為了陪她,現在總是會把在圖書館的時間空出來,回寢室寫作業。羅恩和哈利因此少了許多參考赫敏作業的機會,嗷嗷直叫。可是天黑了許久的時候,赫敏還是沒有回來。
  喬安心底湧動的感覺愈發的強烈,她要回去了,很快她就要回去了。她要去找他們,她要和他們告別。她直沖著牆撞過去,然後狠狠的摔下來,胳膊和腿都好疼。心裡有股聲音說,來不及了,要來不及了。
  她連忙把身體轉換成虛體,再一次對著牆穿過去。
  視野變成一片黑色的虛無,喬安在失去意識的那刻淚流滿面。
  已經來不及了。
  
  在雪地裡堆雪玩的韋斯萊兄弟,重複在走廊裡打掃的韋斯萊兄弟,把她帶入格蘭芬多的韋斯萊兄弟。
  被稱為巫師界救世主的哈利,有著杏仁狀清澈綠色眼睛的哈利,莽撞衝動卻善良的哈利。
  有著棕褐色蓬蓬頭髮的赫敏,聰慧敏捷細心照顧她的赫敏,固執堅強卻內心柔軟的赫敏。
  總是默默站在朋友背後的羅恩,有點神經大條卻不失可愛的羅恩,臉紅的時候會緊張的結巴的羅恩。
  他們的身影在她的眼前嬉笑打鬧,雪地裡,魁地奇球場,大廳,走廊,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她說再見了,再見了朋友們。
  
  霍格華茲鋪天蓋地的雪花,窗戶在風裡咯吱咯吱的聲音,禁林邊緣夜間徹夜明亮的海格小屋,走廊裡轉來轉去的洛麗絲夫人,從她眼前經過容貌精緻少年冷漠憂傷的眼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暖融融的爐火,纏著她的小姑娘克魯克山,赫敏窗下懸掛的無數千紙鶴……這些開始從她的記憶裡斷裂出去的東西,在她那片黑色虛無世界化成了無數彩色光點。
  在她的身邊環繞飛舞,她像回到了最初,伸出手去抓那些彩色的光點。許多次抓住了,它們又從她的指縫裡溜出來。
  她跟在聚成團的它們身後,一點點接近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世界,接近那些她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她的眼淚無法抑制的流出來,流出來。
  
  “喬安小寶貝,醒醒,不要再哭了,做惡夢了吧。”
  她看到了愛麗奶奶、伊莎奶奶,比德爺爺,哥哥。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和擺設。
  她知道她醒了。她在心裡默默念:霍格華茲,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不給力,更新沒動力。有問題留下爪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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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四) ...


  
  那些時空交錯的相遇(四)
  
  身為霍格華茲的校董之一,瑪律福家族在霍格華茲特快列車靠近車頭的位置是有專屬包廂的。裡面的座椅是黑色的,車窗上懸著銀綠色的簾子,和德拉科身上的黑色巫師袍以及沒有解下的銀綠色斗篷幾乎融到了一起,只有一頭鉑金色的短髮在不太明朗的車廂裡格外的耀眼。
  德拉科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身形幾乎是他兩倍的大塊頭跟班,高爾、克拉布不斷的往嘴裡塞著一些已經在口裡壓得看不出形狀的蛋糕。他們或許愚笨,但是對於瑪律福是無疑的忠誠。
  列車愈來愈緩,車窗外的景色再也沒有移動的時候,他知道他又一次回到了霍格華茲。只是這次他沒有帶著疑問來。
  父親告訴了他一切。
  他的臉上掛著輕蔑高傲,走出了包廂。任由高爾和克拉布在前面叫嚷著,推搡著,為他開道。
  他在下車前嘲諷的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娛樂了一圈斯萊特林貴族少爺小姐們的格蘭芬多男孩——納威•隆巴頓,其實還包括一群看不清局勢的格蘭芬多獅子們。這些教父口中的‘巨怪門’從來不懂的什麼叫自己人,哦,他們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別人的機會。即使這個人和自己同在一個陣營裡。
  他的懷裡還抱著那只活潑的蟾蜍,剛剛在列車上它似乎又一次試圖逃走了。這種生物的醜陋外表完全不符合他的審美觀。
  “男孩,你那還沒有指甲蓋的大腦大概還沒有學會飛來咒吧。”
  德拉科看到男孩的臉漲紅了,嘴唇張了張沒有說話。
  他沒有再繼續諷刺他,這樣的自己他開始厭煩了,隆巴頓家唯一的男孩,但是現在還有強勢的隆巴頓老夫人護著他,沒有必要過於交惡。
  但是即使他什麼也不做,說又能對一個‘邪惡’的斯萊特林有好的印象呢。
  因為,他們這些人是黑魔王手下‘食死徒’的後備軍啊,看,多麼讓人驚恐的稱號。所有人都對他們避之不及,唯恐受到傷害。
  但是,斯萊特林永遠驕傲,斯萊特林不屑於解釋。
  走吧,優雅的斯萊特林們。他說著帶頭向城堡的方向走去。後面是已經在耶誕節期間向他宣誓效忠的潘西•帕金森,佈雷斯•紮比尼,一直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沒有再回頭。
  
  ——————————————
  ……
  1981年10月31日伴隨著那個神秘人勢力的減弱,盧修斯•瑪律福也開始了緊張的佈置。毫無疑問,家族底蘊深厚的盧修斯•瑪律福利用了一些自己的特權免去了控告和監獄生活。
  在魔法部開始調查前,他就在一些人證物證的完美澄清下,讓他完全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獲得赦免,年輕的瑪律福家主帶著完美的再次拔高的聲譽回到了上層巫師社會。
  在盧修斯•瑪律福臭名昭著地利用財富繼續為自己贏得更多優勢的時候,無疑還有許多跟隨者像他一樣澄清了自己的“美名”。但是不管他對魔法部說了什麼,瑪律福的內心沒有一點改變。
  他繼續沉迷于黑魔法並在家中保存了許多黑魔法物品,雖然魔法部的禁止收藏黑魔法物品事物司並沒有搜到到,但是不難想像,瑪律福附屬下的眾多莊園一定隱秘的收藏了許多包括神秘人遺留在他莊園中的個人財產。
  雖然很多食死徒都被送到了阿茲卡班,然而盧修斯卻跟他的家人繼續過著幸福生活,耐心等待著伏地魔的重生。
  ……
  在嬰兒時期就打敗神秘人的哈裡•波特已經在去年進入了霍格華茲,並和他的父母一樣進入了象徵熱情勇敢的格蘭芬多。我們偉大的白巫師,也表示他將全力輔導救世主的成長。
  但是,本報記者從哈利波特同學院的學生口中瞭解到,救世主的表現平平,不盡如人意。這讓許多人感到非常擔憂。
  巫師界的未來究竟會如何?大家請看本報的後續報導。
  ——《預言家日報》
  
  德拉科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報紙,蒼白的皮膚下青白的血管依稀可見,似乎一腔怒意勃發,好像在說,這是誰寫的,他怎麼敢冒著得罪瑪律福的危險去議論一件已經過去十年之久的事情。而事實上,他的內心平靜,這一切不過是他和父親的巧妙安排。
  站入神秘人陣營的瑪律福啊,鄧布利多,與黑暗勢力英勇抗爭的武士麼,你準備怎麼做呢?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異常安靜,有擔憂的看著他的,有事不關己等著看好戲的。赫奇帕奇的小灌們乖乖的在用餐,拉文克勞們已經就這篇報導列了無數需要研究的問題,格蘭芬多獅子指著他高談闊論,似乎他的身上已經被打上了食死徒的烙印。
  然而德拉科沒有做什麼表示,他只是用有些憤怒莫名的眼神在教師長桌上移了一圈又開始用力切起盤子裡的番茄汁牛排,甚至抓住了旁邊他從來不動的的芥末倒了下去。
  就像個賭氣的孩子。
  佈雷斯在他旁邊向他隱隱的豎起了拇指,表現完美。但是被潘西發現了,她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佈雷斯。佈雷斯苦著臉差點跳了起來。
  
  ————————————
  
  哈,預言家日報上寫的確是不錯,在瑪律福世代祖傳的莊園中,確實收藏著一批黑魔法物品。但是巫師界哪個有點歷史的巫師家庭沒有一兩件魔法物品自保呢?如果僅僅憑它能傷害人就定義為黑魔法,德拉科笑笑,那麼僅僅只懂防禦的鄧布利多是怎麼擊敗黑魔王格林德沃•蓋勒特的?
  這個人們心中享譽整個巫師界的這個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才是最大的野心家。他比黑魔王更加會收買人心!
  
  魔法部幾次突襲他的家搜查黑魔法物品。父親也沒法避免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搜查,只好把部分非法物品倒賣給了翻倒巷的博金先生。但是誰又能想到博金也是瑪律福家的暗棋之一呢。
  
  在霍格華茲眾多學生的眼下,‘臉色蒼白’顯得愈發驕橫的瑪律福終於吃完了他的早餐,哦,他走向了他的死對頭哈利波特。
  
  “哈利,我們需要快一點,馬上就是斯內普教師的魔藥課。”
  “哦,赫敏等等,我的魔藥科課本丟在餐桌上了。”
  “你需要快一點,我們要趕在斯內普教授之前進入教室。”
  赫敏和羅恩只好無奈的站在原地等著跑回去的哈利,剛剛的預言家日報也許讓哈利的心情非常不好。她想,而且接下來是魔藥課,天知道為什麼斯內普教授為什麼總是為難哈利。
  “哦,上帝!”她驚呼。
  “赫敏,你應該說梅林,”羅恩善意的提醒她,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和赫敏一起跑了回去,那裡已經圍了一圈人,“哦哦,哈利和邪惡的瑪律福打起來了。我們應該去幫他。”
  “羅恩,我們應該去大廳通知教授,哦,上,不,梅林,我希望麥格教授吃的慢一點兒,還沒有離開那裡。”
  赫敏跑去了大廳,羅恩努力的扒開人群鑽了進去。
  他們看上去已經爭執了好一會兒了。
  “瑪律福,還給我!該死的。”哈利跳起來去搶瑪律福左手裡的一張紙,那是赫敏從麻瓜世界帶來的,她用它記筆記。因為羊皮紙的怪味總是讓她很不舒服。
  德拉科踮起腳,右手的魔杖指著哈利,臉上還是那種輕蔑驕橫的笑。
  “這是我撿到的,佈雷斯你說是不是?現在屬於我了。”說著德拉科揚了揚手中的紙張,手指開始握緊,對折起來的光潔紙張出現皺痕。
  “那是我的,是從我的魔藥課本裡掉出來的。”哈利撲了上去,“瑪律福,你這個混球。”
  但是被德拉科的兩個大塊頭跟班擋住了,哈利看著在他們身後的德拉科慢騰騰的收起了魔杖,格外輕蔑諷刺的眼神掃過他的全身,然後打開了對折的白紙。
  “哈,讓我們看看我撿到了什麼,看看某個傢伙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德拉科忽然沉默了,那是一幅畫。一幅非常小張的油畫,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不滿背景的是盛開的燦爛的鴿子木。即使畫的非常簡單他也認識,他的父母為他的妹妹準備的出生禮物,薔薇莊園裡種滿了鴿子木。卻成了妹妹安葬的墓地。
  那是植物界最高貴的樹木,那個女孩就這樣靜靜的淹沒在鴿子木的世界裡。
  枝頭白色的花瓣飛落下來,迷了德拉科的眼睛。
  他記得很小的時候,母親指著家裡大大的相冊說:德拉科你看,這是你父親,是不是和你一樣。那是他的小時候,那時候的他可比現在可愛多了。這個是媽媽,看到了嗎?那時候媽媽才五歲呢……
  和母親幼時一樣精緻相似的臉,鉑金色的燦爛髮絲,逆著光的眼睛看不清眸色。可是德拉科相信,那必定是漂亮的灰藍色。
  他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父親說:你妹妹的屍體被人盜走,我無法確定對方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你需要有心裡準備,有一天你也許需要用自己的手去對付一個,身體屬於瑪律福靈魂卻被污濁了、與你為敵的妹妹。
  父親的神色和聲音告訴他,他是有多麼痛苦。十一年前對角巷的襲擊沒有找出幕後兇手。也許正是如此,當你無法確定敵人,無法看清誰是真正傷害你的人,你所能做的就是和整個世界為敵。
  瑪律福從來不害怕戰鬥!德拉科的心在顫抖,可是如果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如果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誰來告訴他他應該怎麼舉起手裡的魔杖。即使,那個美麗笑臉下的靈魂已經不屬於瑪律福。
  
  “你這個邪惡的瑪律福,伏地魔的走狗,還給我。”
  羅恩幫著哈利掀開了那兩個大塊頭,哈利搶回了發呆的德拉科手裡的油畫。
  德拉科的表情不對勁,但是他們沒有在意。
  “波特!韋斯萊!打架違反霍格華茲的校規,”赫敏跟在斯內普教師的身後,看著哈利和羅恩長袍亂糟糟的掛在身上,再次頭痛起來。大廳裡只有斯內普教師,她沒有辦法只能報告給了他,他雖然有點偏心她相信被鄧布利多校長信任的人是不會傷害哈利的。
  “是瑪律福搶了我的東西,”哈利抬起手指著德拉科,赫敏再次絕望的發現他的手裡抓著魔杖。
  “很好,波特,韋斯萊,違反校規,打架、在走廊使用魔杖攻擊同學,扣20分,是每個人。”斯內普冷酷的說著在哈利和羅恩聽來無比殘忍的話,“德拉科,今晚七點,我的辦公室。口令,乾蕁麻。”
  “斯內普,這不公平,明明是他的錯。”哈利的聲音非常氣憤,他用力的甩開羅恩拉住他的手,站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面前直直的注視他的眼睛。哈利的衝動讓看不下去的赫敏在心裡無奈掩面。
  
  “一個勇敢的波特,直呼教授的名字,不尊敬師長,格蘭芬多再扣十分。”斯內普的臉依舊面無表情的用冷酷傲慢的聲音再次讓格蘭芬多的寶石縮減了,然後甩著胳膊轉身向魔藥課教室走去,“因為你們的遲到,扣五分,每個人。”
  
  這一次,不僅格蘭芬多們叫喚起來,連一貫優雅自持的斯萊特林們都忍不住呻吟了,但是他們相信,他們的院長很快就會給他們加回來的。
  
  “嘿,德拉科,你怎麼了?”
  兩個學院的學生稀稀拉拉的跟在斯內普翻滾的黑色長袍後面,但是德拉科沒有動,佈雷斯從決定追隨德拉科的開始,就已經把德拉科的言行作為衡量的準則。他有些擔心的看著德拉科的反應。
  從看到那幅畫開始,德拉科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了。他站的有點偏,沒有看清畫的是什麼,但是德拉科的反應讓他不安。他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沒有走的潘西,發現她好像也不清楚。
  “走吧,佈雷斯,讓我好好想想。”德拉科說。
  
  

作者有話要說:偷偷告訴你,我其實是只耽美狼。額,有種想讓某人出櫃的欲望啊~某人~我也不知是i誰。有意見建議嗎?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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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三年(一) ...


  
  “哥哥!你把雙耳草撕得太碎了。”
  “哦,為什麼複方湯劑這副魔藥裡面要加入螞蝗這種噁心的動物。”
  “草蛉蟲居然要連續熬二十天!”
  ……
  嘭。
  不出意外的安德里斯看著喬安面前的坩堝冒起了白煙,不出三秒,爆炸了。“啊,哥哥救命!”喬安尖叫著抱頭蹲下了,安德里斯坐在魔法燈下,閑閑的翻書。劃過書頁的手指只是略微的頓了一下。
  一,二,三。安德里斯在心裡默念,然後合上了手裡的書本。喬安已經沖過來伸出雙手吊上了他的脖子,他伸手拍了拍已經手腳並用爬到她身上的喬安,把剛剛還沒來得及放到一邊的書從他的腿上,喬安的身體下面抽了出來。
  喬安動了動,又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窩著。
  
  “喬安。”無奈的口氣,但是溢滿了寵溺。
  “嗯,”喬安轉動著右手中指上的淡青色的戒指,悶悶的哼了一聲。
  她的魔藥天賦真的有那麼差嗎!鬱悶!從高級一點的鎮定劑到最基礎的腫脹藥水,她從來沒有成功過。而且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攪拌到一起真的可以喝嗎?!哦!一想到她喝的靈魂穩定劑就是類似的東西摻雜到一起熬制出來的,她就完全接受不能。
  完全不符合她的美學!
  
  “好了,別灰心,別忘了,你才八歲。”
  “可是比德爺爺說,哥哥八歲的時候已經可以熬制高級魔藥了。”雖然不喜歡,可是還是需要學習,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
  安德里斯哭笑不得,摸摸她愈來愈長的頭髮,這些年從來沒有剪過,幾乎已經快垂到小腿了。
  “聽著,喬安,那只是僥倖。如果你有一根適合自己的魔杖,說不定已經可以熬制完美的福靈劑了,哥哥可沒有你那麼厲害可以完整的記下看過的每一本書,”安德里斯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又補充說道,“而且還完全理解它在說什麼。”
  他把她又往懷裡摟了摟,接著說,“你是哥哥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了。”
  這樣的誇獎太明顯了,雖然不是聽安德里斯第一次這麼說,但是喬安還是紅了臉。左手又開始規律的轉動右手中指的淡青色戒指,這是她著三年來養成的習慣,害怕的時候,緊張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不安的時候,只要雙手是空的,自由的,她就會習慣的去撫摸戒指上淺淺的精緻刻紋,轉一圈過去,再轉一圈回來。
  安德里斯看著她習慣性的小動作,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複雜。
  那個戒指是突然出現的,這一點他們確信。
  喬安醒來的瞬間,她的右手泛起了絲絲充滿生機的綠光。綠光消失後,喬安的右手中指上就出現了這枚淡青色戒指。那一刻,靠近遷安的他們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心裡一派平和安寧。因為喬安昏迷的緊張情緒刹那散去,全身的疲憊也消失一空。
  這不是個普通的戒指。
  他們曾經試圖將這枚戒指取下來,但是沒有成功,戒指的材料出乎意料的堅固。雖然看似松松的套在了手指上,但是很牢靠。而且它不是一個魔法物品,因為檢測不到一絲魔法波動。
  但是,自從戴著這個戒指之後,喬安的身體好了很多。靈魂的穩定狀態也比以前更好。近半年來,她只服過一次靈魂穩定劑了。遷安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但是他們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不太樂見。
  喬安的身份,讓她的身上發生的事情即使異常了,他們都可以接受了。既然取不下來,只好隨她戴著。
  
  三年前她從昏迷中醒來後不久又哭著睡了過去。他們不知道她究竟夢見了些什麼,但是卻可以感覺到她的悲傷。
  南南和北北在喬安的房間外走來走去,不停的念叨:小姐非常的悲傷,非常的悲傷。兩隻被喬安感染心情低落的家養小精靈,甚至差點忘記準備他們的晚餐。
  可是她再次從睡夢中醒來,問她,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了。
  茫然又呆萌的樣子,直讓愛麗娜奶奶把她狠狠的往懷裡塞。只有瞪著一雙大眼的南南和北北,淒淒慘慘的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喃喃的說:
  哦,可憐的小姐……
  哦,可憐的小姐全都忘了……
  在美國、在拉夫德莊園的一切喬安都沒有忘,她的記憶還是在平安夜的前夜。她忘了的只有後霍格華茲,六年前她在瑪律福莊園的附屬莊園——薔薇莊園,為了離開那裡,她動用了剛剛恢復的微弱靈魂之力,三魂之中,天魂和地魂陷入了沉眠,
  但是巫師界對靈魂的研究幾乎淺薄到一無所知,所以在醫院檢查的時候,醫師才會說她的靈魂狀態很不穩定,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靈魂之力在自我的不斷恢復中,終於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那三天的昏迷也並非魔法暴動。
  只是天魂覺醒的前奏,天魂和人魂的相融讓喬安整個人都格外疲倦,身上的魔力被幾乎抽空,和魔法界的小巫師們魔法暴動的情況幾乎相同。
  那場意外的時空交錯的旅行,也是為了天魂和人魂的完美相融。所以在霍格華茲的喬安會不斷覺得身體變得凝實了,變得容易控制了。這一切的發生都是身體的本能,而那些在霍格華茲的記憶,也在天魂和人魂融合後,自動清理雜質的時候消失了。
  睡了三天后醒來的她已經錯過了她人生的第六個耶誕節,她恨恨的咬紅了安德里斯的手,都是哥哥的錯!喬安不記得,兩個只有感覺是敏銳的家養小精靈說不出所以然,這件事就這樣一揭而過。
  喬安還是那個喬安,時而安靜時而嬌蠻的喬安。
  
  ——————————————————
  
  “哥哥,你在看什麼?”喬安從安德里斯的懷裡抬起頭,從她的視線往上看,是安德里斯精緻的下巴,開始發育的男孩已經長出了些青色的絨須。比她要深許多的金色短髮給人的感覺很蓬鬆。她扭了扭頭,然後看見了他左耳上黑色的耳釘。
  安德里斯的視線是左上方,喬安順著看了過去,是那盞魔法燈。
  那是哥哥和莫林最成功的一個煉金產物,使用得當的話,可以一直用到她進入洲際魔法學校。她現在八歲,這盞燈已經擺在這裡兩年多了。可是她知道,哥哥看的不是它。
  “啊,魔法燈。”
  安德里斯微笑著回答,喬安卻撇了撇嘴,心裡暗暗鄙視:騙人。你每次糊弄莫林哥哥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以為我不知道嗎。
  所以,發呆的安德里斯,你就承認你走神了吧!
  像是猜到喬安在想什麼似的,安德里斯拍拍她的腦袋,忍者笑認真的說:別亂想,哥哥沒騙你。
  還說沒騙!喬安伸手把安德里斯放在她頭頂的手掌拽下來。狠狠的示威似的咬了一口。
  看著很狠,其實咬的並不重,這是喬安繼轉戒指之後養成又一大習慣,但是至今享受到這項殊榮的只有安德里斯。
  “真的,今天莫林要和我一起去工廠看改良版的魔法燈產出情況,大概他就要到了。”安德里斯面不改色的繼續說。
  “是嗎?”喬安的聲音有點動搖。
  “嗯。”
  這次安德里斯是順勢真的把心思轉到了魔法燈的生產上。
  
  魔法燈是他公司的最新產品,。只需要刻畫一個簡單的聚靈陣,就可以讓它保持近一年的長明。聚靈陣這個說法還是來自莫林的母親。
  這得感謝莫林那個四處探險的父親和母親,他們在最初研究的時候,無數次的碰壁,有許多次他都感覺挫敗的時候,莫林卻激動的眼睛放光的說,再堅持一下,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成魔法界的愛迪生了。
  莫林鑽在實驗室摩拳擦掌,特別陶醉夢幻的說:愛迪生你知道嗎?一個特別偉大的發明家。他一生髮明瞭一千多種東西,上次我建議你帶喬安去看的電影就是他發明的。
  嘿嘿,你知道他發明電燈的時候失敗了多少次嗎?九百九十九次,你說如果他沒有繼續那一千次,麻瓜還在黑暗裡呢。你要知道,他們可沒有魔杖可以念螢光閃爍。
  他們曾經試圖在魔法燈上把魔力凝聚成尖刻畫魔紋作為能源支撐魔法燈以保持明亮,但是使用的時間並不長久,而且不適合大批量生產。因為很少有魔法師能夠把魔力控制的那麼精細。這個時候莫林突然出現的母親說了幾句話。
  東方人刻畫類似的魔紋,但是他們會給它一個魔源。就比方像魔法師,魔力都儲藏在魔源裡,你們也許可以試試用水晶做魔源。我看見那些黃皮膚的東方修真者這麼做過。哦,對了,他們叫它聚靈陣。
  他和莫林成功了,這不僅是他們的成功,也是魔法世界的大跨越。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魔法界都和美洲地區一樣開放,能夠接受來自麻瓜世界的東西。洲際魔法學校裡面的設施幾乎和麻瓜世界的學校類似,只是更大程度上的運用了魔法給學生教師以便利。
  歐洲的巫師界,絕大部分巫師都依然保持著傳統的習慣,在照明上使用蠟燭。可是蠟燭的使用時間很短,幾乎每天都要更換,這樣非常麻煩。雖然用魔法可以創造一些小的火焰用來照明,但是那些的保持時間也只是略微比蠟燭好一些而已。
  在他看來,巫師世界並非真的落後,只是思想過於古板,對於新的事物只需要一個合適的契點來打破他們一直存在心裡的防守。
  而魔法燈裡面的‘魔法’兩個字就是這個契點,刻畫了古代魔紋,運用了最先進的煉金術,可以持續照明一年的魔法燈,足以讓整個魔法世界為它瘋狂。
  上至貴族名流,下至普通平民,這些天“克麗泰”魔法公司收到的訂單已經排到了兩年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幾年他的動作極盡迫切,卻又小心翼翼,比德林斯爺爺在暗自給予了很多幫助,瑪姬考莊園隱世之後,瑪姬考名下的產業在德國都是在暗中低調發展,瑪姬考夫人已經回了德國,那邊還需要人去照應。
  他們不管不顧的遊歷了五年,如果不是一些契約約束,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早就叛變了。近年來,聖徒的活動也愈來愈頻繁越來愈張揚,屢次傳言,黑魔王將會從紐蒙迦德的塔中出來。
  聖徒數次在紐蒙迦德的大批量集結讓整個德國巫師界人心惶惶,所幸格林德沃•蓋勒特的手從來不會伸向歐洲的其他國家,而且他成名的過程流傳也並不廣泛,所以並沒有引起歐洲巫師界的動盪。
  雖然黑魔王在1945年後被鄧布利多擊敗後就一直獨自呆在那裡,但是世人從來沒有從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口中得到蓋勒特將會永遠呆在那裡的保證。要知道,他可是一直都位於最危險巫師的前列。
  與德國同樣局勢不明的還有英國,即使已經佈置了大量的人脈,但是在英國沒有根基的他們所得到的有用的訊息並不多。卡珊多拉雖然有心幫忙,但是卡珊多拉避世已久,一直都是中立方。動作太大,反而會遭到雙面的夾擊。
  所以,雖然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收效卻並不大。
  他們主要觀察的瑪律福著幾年卻異常的風平浪靜,前幾年急劇擴張的勢力這幾年消失了個乾淨,唯一算的上是消息的消息,是瑪律福的兒子德拉科與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一年前訂婚了。
  瑪律福家主依然是英國巫師界上流社會的風向標,他的兒子在霍格華茲的表現雖然出色,但是太過驕縱,這條被斯萊特林眾多學生追崇的小蛇與英國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成了人盡皆知的死對頭。
  當然,這並不意外,畢竟,瑪律福可是神秘人的鐵杆擁護者。
  黑白的對立,從來毫無疑問。
  ……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白天一整天卡在那裡,我不知道如何繼續。許多設定好的被一次推翻掉。我戴著帽子去外面的剛剛新修的馬路閒蕩,整個空曠的路面只有自己。後面的章節是白與黑。




17

17、三年(二) ...


  哥哥,你在想些什麼。
  
  喬安扒在二樓露天陽臺的欄杆上目送安德里斯和莫林離開,他在走時問她是否隨他一起去看那個他親手建立起來的王國——克麗泰,她遙遙頭說:哥哥,我等你回來。他們並肩的背影在花園的那條十字路轉了一個彎消失不見。她回頭看了一眼擺在不遠處落地窗邊的畫架忽然毫無興趣。
  她邁著步子走進了書房,哥哥在那裡呆了足足四年。
  她在和安琪兒老師學鋼琴的時候,他在看那些大部頭魔法書,那些古代魔紋都是用深奧的古德文寫的,拗口又難懂。她坐在椅子上看安琪兒老師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的手指,他安靜的翻閱,右手的鋼筆時不時做些批註。
  她在寬敞明亮的畫室裡一遍遍的複習那些筆法、技巧的時候,他在陰暗的地下室學習熬制魔藥,練習魔咒。她帶著小精靈滿美洲的跑,四處采風的時候,他還在做同樣的事情。
  她伸出手轉動了門把手,推門進去了。
  這幾乎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她在心裡想。過去的八年,她幾乎沒有來過。她在心裡暗暗說:抱歉,哥哥,你參與了我的所有,我卻錯過你那麼多。
  她走向第四排書架,一、二、三、四……一百三十七,啊,找到了。這是她看的第一百三十八本書,她相信哥哥已經將這裡的書翻閱完了。
  她在這個夏天突然想要追隨他的腳步,她開始對感情有了些微的懵懂輪廓,八歲的女孩開始在被寵溺的生活裡,心裡萌發了些彆扭。那是她無法理清的感覺,每天的相處,自然的撒嬌耍賴微笑或者哭泣,完全在他面前展現最真的自己。追隨他的身影開始成為她的本能。
  可是她還是不懂什麼是愛情。
  莰蒂絲曾經說:喬安,你多麼幸運。你完成了我和凱羅爾無法完成的夢想,你的心是自由的,它飛在我們只能仰望的高度。喬安,你多麼幸福。有個人為了你拼命努力,他為你建立一個完美無缺的王國,而你只需要安心去做他的公主。
  喬安說:莰蒂絲,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莰蒂絲笑的很溫柔:喬安,你會明白的。等你慢慢長大,你會慢慢分清感情,懂得愛情,有酸澀的、有甜蜜的,你會明白的。即使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他會一直在你身邊。
  喬安,你多麼幸運。無需爭取,幸福就一直等在你身邊。而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爭取的機會。
  十一歲的莰蒂絲在喬安的面前眼淚洶湧成了海。
  喬安的臉在她朦朧的淚眼裡幻化成了那個在雪夜裡回頭對淺聲說話的少年。他說:卡珊多拉?……淡漠的表情幾乎融化在了雪夜裡。
  莰蒂絲在那一刻把他進了心裡。
  她抱住了喬安,由默念到失聲痛哭: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聲音裡是彷徨是無助是絕望,那種濃烈的氣息來的突然,幾乎讓陪在她身邊的喬安窒息。被精靈的精魂慢慢改造的體質讓她比一般人更敏感。
  等莰蒂絲終於恢復平靜的時候,她問她:莰蒂絲,那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
  莰蒂絲是怎麼回答的?她說:對不起,喬安,我並不知道。所以無法回答你,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喜歡卻求而不得是種酸澀的感覺。所以我會難過,會哭泣。
  你喜歡的是剛剛你說的那個人嗎?
  是的。
  
  略微失了一會神,喬安又再度把心思放在了書本上,還有兩年她就要進入洲際魔法學校,她現在需要好好的學習,以後和莫林一樣作哥哥並肩的幫手。
  愈是成長,她愈是明白,生活並非只是簡單的喝水吃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一個一個形狀不同性質不同的大世界連在了一起就成了我們無法辨清和看透的生活。
  哥哥的世界似乎離他太遠了,他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她不知道。這種無法掌控和捉摸的情緒在她年幼的心裡經年累月的滋長蔓延,她無法再安穩的去用她的手拿著畫筆長時間心無旁騖的畫畫。這對一個偏執的喜愛手中畫筆的她來說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心裡有了雜念,她的畫無法再前進一步。
  她的心告訴她,她需要做些什麼,否則她從此都不能安寧。她不想再默默的呆在拉夫德莊園,她不能再任由自己這麼肆意下去。
  
  喬安曾經告訴過安德里斯她的想法,安德里斯笑了笑,沒有表示支持也沒有反駁。或許在他心裡,喬安就該是呆在畫室拿著畫筆,或者拿著速寫出門采風的女孩,她該沉浸在那個發現美創造美欣賞美的世界。
  所以他和比德林斯爺爺,和愛麗娜奶奶,為她在卡斯帕自由之城建造了一個將來可以為她遮風避雨無憂生活的克麗泰。
  但是安德里斯不明析的態度卻刺激了喬安,她開始長時間的放下曾經的興趣,去做那些不符合自己美學的事情,看自己討厭的大部頭魔法書,親手處理魔藥材料,甚至再也沒有威脅家養小精靈南南北北帶著她出門采風。
  但是安德里斯一直沒有任何表示,或許,他只當她是在玩鬧,堅持一陣子就好了。從小就喜歡的東西哪能說放下就放下的。喬安在這樣的激勵裡鑽進了書房,一直到今天。
  就好像一場拉鋸戰,他在等她最終的放棄,她在等他認可的投降。
  可是誰又知道呢,喬安的心思百轉,愛麗等人摸不清,可是這裡面從來不包括安德里斯。
  
  他們的守護無法成為她永遠的屏障,她還需要足夠的能力自保,既然她有心去做,他就讓她的心更堅定些而已。安德里斯的目的無非在此,瑪律福家主尋找女兒的目的不明,這兩年的消停並不能讓他們安心。毒蛇都是伺機而動的,在任何時間任何角落,你若先放鬆了防備你就輸了。
  喬安,想要擁有你,我就只能更加努力。
  
  在美國自由之城卡斯帕的‘克麗泰’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最初他們設定的的方向。安德里斯每每提起‘克麗泰’的時候,他都會微笑,笑的有些憧憬還有有些懷念。喬安很小的時候,很喜歡聽故事,也許這是每個孩子小時候都會要求父母親人去做的事情。
  安德里斯小時候也聽過許多,只是那些涉及現實涉及人性少了童話也少了純真。伊莉莎白•瑪姬考從不曾把他當過一個孩子,她把他當做一個與她對等的人,她和他說她的愛情婚姻,他父母的偏執瘋狂,德國貴族背後的黑暗面孔……無論他懂或不懂。
  相比之下,喬安就要幸福的多,她是被他們捧在手心的公主,他們用盡心力為她打造了一個純真美好的世界。
  ‘克麗泰’這個名字的來源就是安德里斯說給喬安的一個故事,也是喬安聽過的故事中唯一一個以悲情收尾的故事。為此,愛麗娜奶奶還很生氣的訓了他一頓,她認為喬安還要小,她還不應該過早接觸到這樣消極的東西。這不利於她的成長,天知道,她似乎覺得喬安應該永遠沉浸在辛德瑞拉的世界。
  可是這個世界的大圓滿又有多少呢?當所有人都開始期待結局的圓滿的時候,圓滿已經從我們人生的意義裡蛻化成了完美的廢墟。人變得安逸,沒有了警惕。就開始失去。
  而關於克麗泰,關於水澤仙女,這就是接下來要說的故事,那個安德里斯一直記著,喬安或許已經沒有印象的故事。
  
  克麗泰是一位水澤仙女。
  一天,她在樹林裡遇見了正在狩獵的太陽神阿波羅,只是一眼,她就深深的沉迷了下去,瘋狂地愛上了他。那種濃烈的感情來得太快,克麗泰沒有絲毫準備。可是,已經習慣被人用崇敬的心愛戴、被人用愛慕的眼光注視的阿波羅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
  克麗泰開始憧憬、開始期待,她開始熱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羅能對她說說話,但她卻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於是在苦苦想念卻不能如願的日子裡,她只能每天注視著天空,看著阿波羅駕著金碧輝煌的太陽車劃過天空。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阿波羅的行程,直到他下山。
  每天每天,她就這樣呆坐著,凝望著,想念著,頭髮散亂,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陽。後來,眾神憐憫她,把她變成一大朵金黃色的向日葵。她的臉兒變成了花盤,永遠向著太陽,每日追隨他,向他訴說她永遠不變的戀情。克麗泰她用自己的方式注解了她對阿波羅沉默的愛.面對落山的夕陽,面對那最後的一屢金色向日葵深深的垂首,其他的生物僅僅是歡迎早上的太陽,只有向日葵會對夕陽也這樣溫柔.因為,她愛著太陽的全部,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子.向日葵的垂首,是因為她背負著太沉重的愛。
  
  安德里斯記得的也許不是故事,只是克麗泰的執著和癡情,他希望喬安明白的大約也無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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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的暑假,德拉科在格林格拉斯莊園執起阿斯托利亞的手,為她戴上了他們訂婚戒指。德拉科已經抽長的身高讓瘦弱的阿斯托利亞在她身邊顯得愈發嬌小,她抬起頭幾乎只能看到他的胸膛。阿斯托利亞笑的羞怯溫柔,德拉科溫和包容。兩人之間說不上親密無間,但是默契的動作已經足以讓人豔羨。儘管他們並不大,但是這些貴族少爺小姐的心性又怎麼能與一般巫師相論衡呢。
  那是與救世主爭鋒相對時完全不一樣的德拉科,他睿智他果斷他是個真正的瑪律福。阿斯托利亞也並非是她表現的那樣無害,出自貴族家庭格林格拉斯,能夠在斯萊特林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孩眼下,穩穩的坐穩瑪律福家未來女主人位置的女孩怎麼可能會簡單。
  凱羅爾在心裡下了論斷。卻莫名的想到了那個正在美國拉夫德莊園的莰蒂絲,她現在應該很傷心。她喜歡上了那個正牽著別人手的少年,那個在三年前的雪夜裡蠱惑了他和莰蒂絲的德拉科。可是她無法抗爭,她的命運無法由自己掌控。就憑卡珊多拉家族中立的這一點,她就已經失去了爭取的資格。況且,莰蒂絲的心太過明朗,除了去勇敢的表達愛意,她根本不會去做任何額外的事情去為自己添加一點成功的賭注。
  她不如阿斯托利亞,陰狠。(可是又該如何說呢,為愛瘋狂,從來都是不少見的。)
  凱羅爾看著那些嫉恨看著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少女,心裡莫名悲哀。這個時候能夠無所忌憚的妒忌也是一種幸福吧。愛情或許是簡單的責任,但婚姻更是兩個人及他們背後勢力的聯盟。他們的出身決定了他們的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要說:水澤仙女克麗泰的故事,是我初中時候很喜歡的一個故事。也許是那時候對感情還處於懵懂,羡慕或者佩服於這樣的癡情和堅守。取自百度某個貼吧,然後小修。沒有注意看了。分享下。額,有問題建議一定要提的。




18

18、白與黑(一) ...


  德拉科與阿斯托利亞訂婚的這一年,英國的魔法界並不太平。
  
  一年級結束的時候,哈利•波特再次打敗了神秘人,保護了魔法石,贏得了眾多的掌聲和期望。二年級的時候,他的蛇老腔暴露出來,雖然一度有人猜測並害怕他是與神秘人的關係,但是他最終證明了自己。三年級的時候,害死哈利•波特父母的真正兇手揭露,小天狼星從阿茲卡班走出重見天日。
  四年級的時候,也是德拉科第一次看見小天狼星的時候,是在他的訂婚宴之前。他是被克利切綁起來送進瑪律福莊園的。瑪律福父子的表情是嫌棄的,糾結在一起的精緻眉眼裡完全顯露了對布萊克家族最後的子嗣的鄙視以及不滿,長時間沒有刮過的鬍鬚還有亂糟糟的色澤暗淡的長髮。德拉科想起母親給他看過的那些照片,盧修斯想起學生時代被許多少女愛慕的少年,他們簡直對這中間的巨大反差感到接受不能。
  若是平時,對美的要求就是華麗到極致的瑪律福大約不會有任何猶豫的讓人將他扔出瑪律福莊園。但是今天顯然他不能。
  “小天狼星,我希望你已經明白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盧修斯的聲音慢條斯理。
  “瑪律福,或者你希望我稱呼你姐夫?”小天狼星的的神情頗有些無賴,若是二十年前,或許會有一眾女孩為了他這樣不羈的動作而尖叫,可是現在他已經老了,阿茲卡班的陰暗消磨了他太多棱角。即使沒有人說,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已經頹靡了,他的眼神深處已經被暗色侵蝕。
  “當然,茜茜永遠是我的妻子,只是你已經不再擁有布萊克這個姓氏,告訴我,你後悔嗎?”盧修斯給的回答模棱兩可,臉上的笑容優雅矜持無可匹敵,他是一個真正的貴族,但是這副模樣在小天狼星看來如此欠扁。他在盧修斯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就大聲吼了回去。
  “混蛋,你以為我會因為一個姓氏而驕傲嗎!我從來不會後悔離開那樣的一個家庭。
  “啊,也許你忘了,”盧修斯的雙手交疊在那根華麗的手杖上,右手上的綠寶石戒指在大廳精緻的魔法燈下熠熠生輝。(不要懷疑,完全美國進口。克麗泰出品,品質有保證。嘿嘿。)
  “布萊克家族現在已經成了歷史,當然,也許你並不知道。格裡莫廣場的十二號,現在只是個空殼子。曾經的繁華不再,你知道吧?”
  盧修斯似調侃的說著,眼睛盯著小天狼星的一舉一動。他看見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於是接著說:“現在你成了唯一血脈,雖然你已經被驅逐出了家族。我想克利切應該在來之前就已經和你好好的解釋過了。那麼你的想法是?”
  
  盧修斯說的沒有錯,克利切和他說過一切,對於家族的概念大概這個家養小精靈看的比他還重。生活在一個斯萊特林式家族的束縛,是他從小就迫切希望擺脫的原因之一。但那只是想法,他從來沒有真正想過有一天離開家族應該怎麼做。
  分院帽將他送進了格蘭芬多,天知道他那時有多麼震驚,他無法想像對純血偏執成姓,對格蘭芬多厭惡無比的父母親人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甚至在分院帽爆出學院名的那一刻,一向固守貴族儀態的表姐貝拉失態的站了起來尖叫,不可能!一定是那頂破帽子壞了!而他最喜歡的姐姐納西莎驚慌失措的被盧修斯摟在懷裡小聲啜泣。
  他想,他讓整個家族成為了笑柄,他知道他的父母跟大部分家族成員一樣都頑固的遵循著家族的傳統,而且是極端純血主義者,他從小就被教導以自己的純血統為傲。是的,他害怕了。
  他對家族的純血理念有深刻的認識,他無法不去害怕,他該怎麼辦。他站在那裡渾渾噩噩,忽然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是波特站了出來,摟著他的肩膀帶著去了格蘭芬多的餐桌。他說:嘿,兄弟,高興一點兒。想想吧,我們進入了霍格華茲,我們成了同學。瞧,這裡多熱鬧。
  是的,很熱鬧。與他固守禮儀的家庭完全不同。那一刻,是笑容明亮的詹姆斯•波特給了他安心的感覺。
  可是他完全沒有想過結果會那樣嚴重,被家族除名,這是多麼讓人驚惶的消息。他也曾經為了這個哭泣過不安過,他想要回家請求原諒。可是那個時候,詹姆斯•波特再次站了出來。他說:嘿,哥們兒,別忘了我們是兄弟。他把他帶到波特莊園。他在波特莊園感受到了另一種不同於過去的溫馨。他的失落的心再次恢復。
  後來,再後來。鄧布利多知道了一個預言,是的,這事關他的好友還有妻兒的安全。他們在鄧布利多的建議下搬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鄧布利多建議他們讓他們其中一個人立下赤膽忠心咒為波特夫婦保密。當然,詹姆斯選擇了他,並堅持不再更改。
  可是鄧布利多找到了他,讓他勸服詹姆斯,讓彼得作為真正的保密人,而他作為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幌子。這樣詹姆斯和莉莉會更加安全。他完全同意了這個建議,並接著說服了他們夫妻。
  沒想到,這才是真正的錯誤,彼得是伏地魔的陣營的間諜。詹姆斯和莉莉死在了那個魔鬼手裡,他憤怒的去找小矮星彼得,卻把自己送進了阿茲卡班。
  ……
  “瑪律福,你想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些”這些他早就知道的東西?!
  “難道這些還不足以成為你回到布萊克,振興布萊克的理由?還是你想讓你的親人死後都不得安寧!讓他們的畫像在宅子裡日日尖叫哭泣!一隻蠢到頂的黑狗!”
  “就因為這些?!你讓我回到布萊克,去參加你們所謂的上流貴族社會的宴會?!恢復布萊克往日的榮耀?!”小天狼星的眼睛裡冒著憤怒的火花,如果他還有魔杖的話,哦,當然,克利切已經將他鬆開的話,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用魔杖指著眼前這個眼睛裡只有金加隆和那狗屁不值的貴族臉面的瑪律福。
  “清水如泉!”
  小天狼星淋成了落湯雞,本就頹唐的形象更加灰敗下來。克利切對德拉科投去了讚賞又欣慰的眼神,那是一個無杖魔法,顯然德拉科有所保留,因為他念出了聲音。在克利切的眼裡,眼前的瑪律福少爺,明顯更適合繼承布萊克。而老夫人一定會同意的。可惜德拉科少爺只有一個。在克利切閃著光的眼神裡,德拉科貴族至極的抬起手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整潔的袖口。
  “小天狼星,當然,我這麼叫你只是因為我覺得你大概對於我喊你‘舅舅’不會太高興。”德拉科臉上的笑容和盧修斯如出一轍,小天狼星憤怒到了極點,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人耍的團團轉的狗,他想開口,但是說不出話,他多年的經歷告訴他他中了魔咒,而且是種他從前沒有見過的魔咒,可以讓他無法開口。無聲無杖魔法,他看著眼前的父子,心裡震驚無比。
  “你別急,我只是覺得你大概需要冷靜一下,父親,你覺得呢?”得到了盧修斯肯定的眼神,德拉科從客廳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小天狼星。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也許你會感興趣的事實,想聽聽看嗎?”當然,被他施了封舌鎖喉的小天狼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所以德拉科頓了一下再次接著說:“你沒有反對,很好。接下來讓我們繼續。
  第一,在鄧布利多的安排下,你進入了格蘭芬多。不要疑問,這是我的朋友分院帽告訴我的一點兒小秘密。鄧布利多企圖控制它,它為了保存自己只能假裝被他控制,你只是那個犧牲品。哦,多麼聰明的做法,讓一個純血的斯萊特林進入格蘭芬多,打擊了整個布萊克。
  第二,你以為詹姆斯•波特最初對你是有多少真心,他不過是在鄧布利多的指示下接近你而已。經受過布萊克家族繼承人教育的你居然在一隻沒大腦的獅子面前消失了警惕心。呵呵,不過,詹姆斯是成功了,他贏得了你的信任。但是他對你始終愧疚,雖然他一直覺得他把你拉離了布萊克家族這個火坑。
  第三,波特家族在詹姆斯畢業的那一年出現了對鳳凰社的懷疑和決心的動搖,所以,很快,老波特夫婦死了,你能猜到他們的死因不是嗎?你還記得他們嗎?是啊,他們對你多麼關愛,完全把你當成了另一個兒子。
  第四,詹姆斯和莉莉雖然一直沒有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畢竟所有人都看得他們死在了食死徒的手裡。可是他們夫妻已經開始了懷疑鄧布利多,懷疑他的動機和每一步決策。
  第五,詹姆斯和莉莉只信任你的時候,是你的勸說讓他們搬到了那個鄧布利多所謂的安全得地方,讓他們把保密人換成了小矮星彼得。他們都死了。
  第六,你覺得為什麼鄧布利多明明知道真相,卻不把你從阿茲卡班解救出來?
  第七,你的教子在他的姨媽家裡過著‘小王子’一般的生活的時候,鄧布利多的人一旁監視卻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為什麼?哦,我猜猜,讓他受盡磨難,更加堅毅?還是讓他飽嘗人間冷暖以便於更好的收買人心?就好像你,不是嗎?
  ……
  那麼,現在,小天狼星,也許你會高興我叫你一聲親愛的、舅舅?”
  德拉科說完,漫步回去坐下,盧修斯瑪律福挑眉,顯然對於兒子的表現非常滿意。
  “小天狼星,或者說唯一的布萊克,關於過去我不想在說什麼了。曾經純血的信仰讓我們走入了歧路,但那是我們的驕傲,我承認我們的錯誤,但是並不屑於解釋。我們是斯萊特林,當然,你要知道,沒有那場意外的話你也應該是。”
  小天狼星張了張嘴,他發現他已經可以說話了,這一次,他震驚又複雜的看了一眼德拉科。明亮的眼神裡第一次消失了那些頹靡。他躑躅了半天,發現他被這對父子反駁的無話可說,半天,才終於吐出了兩個字:“姐夫。”
  然後,他又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喊出了聲:“哈利!”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想說,披著同人的外衣,打著HP的幌子,喬安來了。大家蛇年快樂,嘿嘿,斯萊特林的象徵啊,很應景不是嗎?額,接下來,鄧布利多成了反派,波特與瑪律福相親相愛。嘿,你有什麼想法呢?~~~~(>_<)~~~~ 來個評論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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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與黑(二) ...


  哈利從德拉科的身邊現出了身影,銀色的隱形衣被他抓成了一團。
  然後小天狼星目瞪口呆的看著德拉科笑嘻嘻的給了哈利一拳,“哦,梅林,德拉科你這一拳一定傷到了我的肋骨。還有,也許你會樂意讓多比借用一下你家的廚房,我現在好餓。”
  “當然,卡卡,你和多比一起去,準備晚餐。”
  “是,小主人。”
  卡卡深深的彎下了腰,多比則淚光閃閃,顯然它對於主人將他掃地出門感到很難過,雖然主人告訴它,那只是一個計畫中的一部分。
  哈利目送多比和卡卡離開,然後終於把視線給了期盼已久的他的教父。
  他說:“教父,如你所見。”我,哈利•波特與兩個瑪律福站到了一起。
  沒有了其他的語言,但是堅定的綠色眼睛卻讓人無法懷疑他的決斷,他和莉莉一樣得固執堅強。他的教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光裡,已經成長了一個能夠自我擔當的男子漢。想起德拉科剛剛說的一切,他忽然感覺無比心酸。
  “親愛的、舅舅。”德拉科微笑著說,“現在來讓我們統一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你們要和鄧布利多敵對嗎?”
  “不是你們,是我們,親愛的、舅舅。”德拉科一輕一重,一停一頓的腔調讓小天狼星打了一個寒顫。
  “也並非敵對,黑魔王是個明面上的野心家,鄧布利多是暗地裡的野心家。我們要做的不過是打破他的野心而已。”
  ……
  幾個人統一了思想,哈利也吃飽了飯。
  瑪律福父子忽然把視線齊齊遞給了哈利,哈利被這樣兩個一大一小幾乎相同的臉,一樣的凝重神色給驚得幾乎從椅子上掉下來。
  “怎、怎麼了?”他問。
  “哈利,你能和我和父親再說說喬安嗎?”德拉科的聲音有些懇切。
  “喬安,你們對她很好奇嗎?她只是個幽……”
  “哈利!”德拉科的神色忽然變得冷酷,哈利的話被他打斷。
  “德拉科!這是怎麼回事?”小天狼星走了過去,站在了哈利的身邊。
  
  “德拉科,保持理智。”盧修斯聲音平平的對他說,沒有什麼情緒,但是很快他的臉上就開始浮現出一些很不瑪律福的悲傷。
  “哈利,請原諒德拉科的失禮,另外之前他多次向你詢問喬安的事情,都是我的授意。”盧修斯說著,站了起來。顯然他的心情有些起伏,讓他無法安穩的坐著。
  “如果,德拉科沒有看錯,我們的推測沒有錯。那個在霍格華茲遊蕩了半年之久的喬安是我盧修斯的女兒,瑪律福幾百年來唯一的公主。”
  “什麼?!”哈利瞪大了眼睛,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德拉科有個妹妹,這個意外的訊息可比當初羅恩告訴他他有六個兄弟姐妹還要來的震撼。而且,喬安可是個、是個、哈利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喬安的存在太過詭異了。她像個幽靈一樣存在,可是霍格華茲的幽靈們卻無法看見她。他和赫敏、羅恩去圖書館查閱了很多書籍,甚至還詢問了羅恩的母親,他們不僅沒有得到答案,還差點被羅恩的莫莉媽媽寄了吼叫信,顯然她認為他們又在做些什麼複雜又危險的事情。
  “哈利,沒錯。如果僅憑那副畫的相貌我和父親是不會輕易下這樣的論斷的,父親,帶他們去看看,可以嗎?”
  德拉科向哈利說完,抬起頭詢問自己的父親。抽長的身高讓他幾乎和盧修斯比肩了,但是無疑單薄了許多。稍顯瘦弱的胸膛沒有繼承自盧修斯的迫人氣勢,相反的多了些文雅。
  德拉科看見父親點了點頭。
  
  “我,盧修斯•瑪律福,謹以我瑪律福家主的名義帶眼前的人進入瑪律福莊園的密室。”說著,盧修斯•瑪律福將手中頂端鑲著華麗寶石的手杖用雙手抓起側放在胸口。
  哈利再睜眼的時候,已經進入了一條幽暗的通道,這很容易讓他想起了霍格華茲二年級密室打開時候的那些不美好的回憶,他不經意的又一次打了個冷顫。除此之外,哈利並沒有想太多。但是小天狼星的眼裡卻是充斥著驚訝,要知道,每個古老的巫師家族都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密室就是其一。綜合之前瑪律福父子的變現。他忽然對那個“喬安”充滿好奇。
  道路愈走愈寬敞,從一開始只能兩人靠肩並排走,到後來四人散散的排成一排也沒有關係。德拉科和盧修斯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他們走到一個異常空曠的大廳。頭頂是一片燦爛的星空,非常美麗。
  “那不是真的,它就和霍格華茲的大廳一樣被施了魔咒。很漂亮是嗎?其實這裡是瑪律福家族的族譜。”盧修斯介紹到,“德拉科要帶你們來看的也正是這個。”說著他揮動起了手中的華麗手杖。小天狼星和哈利一直以為是瑪律福表示身份的裝飾物。
  頭頂的星空霎時消失了,整個大廳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除了私人的安靜呼吸,沒有一絲聲音。就在濃郁的黑擠壓的哈利神經都感覺到痛的時候,盧修斯的聲音傳來:看。
  頭頂黑暗的穹頂上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名字,
  “克萊門特•瑪律福,他是一個真正的遠古精靈,瑪律福家的先祖。”慢慢的名字的旁邊射出了幾條銀色的線,線的終端又出現了另一個名字,就像一棵樹不停的分叉分叉,哈利注意到,有許多分出去的瑪律福最終都定格在了幾百年前的某個名字上,那些旁系都消亡了。德拉科說。真正延續下來的,只有他們這一支。許多巫師家庭都以傳承了千年為榮,但是誰去真正思考過,這其中的艱難不易。
  小天狼星靜默不語,他想到了布萊克,眼角禁不住濕潤下來。如果他沒有走出阿茲卡班,布萊克大概也將和那些定格的名字一樣,消亡在歷史的塵埃之中。萬幸,他走出了阿茲卡班,萬幸,他還沒有走入絕路。
  他將帶著布萊克重新回到巫師界。
  銀色的線路蔓延,到了最後,哈利看到,只有一條線了,因為這一代的瑪律福每一代都是單傳,哈利回頭看著德拉科,忽然覺得眼前的少年異樣的孤獨。銀線一路蔓延,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阿薩麗安•瑪律福,那是我的爺爺和奶奶。德拉科說,他攥緊了自己的手,他開始緊張。
  銀色的線條蔓延著,慢慢的顯露著另一個人名,盧修斯•瑪律福,納西莎•瑪律福,名字的下面是生卒年。銀線接著蔓延,這次不僅是哈利,連小天狼星都震驚的長大了嘴,銀線蔓延出去了兩條。
  德拉科•瑪律福,上面顯示,生於1980年6月5日。喬安•瑪律福,生於1985年8月31日。
  “咚!”盧修斯手中的華麗手杖接觸了地面,哈利和小天狼星轉過頭看著眼前沉痛的瑪律福。
  “九月九日是德拉科的母親茜茜在對角巷遇襲的時間,那時候她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因為那場意外她早產了。我一直以為我的女兒死了,但是兩個月前我獲得了家族傳承法則的認可,被允許真正掌控了瑪律福。”
  哈利的表情有些迷茫,但是出生貴族家庭的小天狼星卻明白了,許多貴族家庭的家主充其量只是個名頭,他們繼承了家族外部的一切。卻得不到家族內部傳承法則的認可,無法接觸家族真正的核心。想到這裡,他看了看他名義上的姐夫,盧修斯•瑪律福,他很優秀也很強大。
  “我進入了密室走到這裡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族譜。是屬於瑪律福這一脈真正的族譜,我看到了我的女兒,那個我一直以為已經死去的女兒,她的名字在我的眼前閃耀著。她還活著!”
  盧修斯瑪律福的聲音有些沉痛的癲狂,哈利被他這樣的樣子震動了,他再次抬起頭看瑪律福家族銀線蔓延的族譜,那些作古的人名字都是分外暗淡的銀色。只有盧修斯這一支,德拉科,喬安,都是耀眼的銀色。迷惑人心的動人銀色。
  “哈利,你明白了嗎?”
  德拉科的神色和他父親有些相似,一直以來他的心裡都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愧疚,不安,後悔,這些情緒伴隨著他的成長。激勵著,刺激著,突然有一天發現他的妹妹還活著。那種解脫和欣喜都足以讓他拋去瑪律福一貫的優雅自持癲狂起來。
  “瑪律福的書房也有族譜,但是那只是由家主掌控,家族添了成員,便由家主用魔力將他的名字繪寫上去,和這個完全不同。”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德拉科看著哈利。他的妹妹還活著,在一個他們不知道的角落裡生活著,他和父親錯過了她八年。她的成長裡沒有他們父子的影子,他們對於他她只是個沒有相交的陌生人。德拉科說著眼神炙熱的看著哈利,
  “哈利你知道嗎?每一個在英國出生的有魔力的孩子,都被霍格華茲記錄在案,等她滿了十歲,霍格華茲就會向她發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她在哪兒……”
  “她在美國,德拉科。”哈利打斷他的話說。
  “可是你之前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無法確定你的目的,只能選擇敷衍你。畢竟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完全相互信任。”而且,我也並不知道喬安和瑪律福會是這樣的關係,哈利在心裡默默地想,即使是現在,他也無法把記憶裡純真嬌憨的女孩和一個斯萊特林式的家庭聯繫起來。
  德拉科靜默不語,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像個小丑,從最初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到無數次的小心翼翼在他們的面前假裝不經意的提到喬安,他以為自己足夠冷靜。但是還是太過急迫了嗎?連哈利這樣的粗神經都發現了。
  其實真心不是哈利發現的,是赫敏。喬安這個名字在他們的記憶裡太過敏感,德拉科的不經意也足夠敲響赫敏敏銳的心。是赫敏警告了哈利,即使他們現在彼此信任,但是喬安的事依舊是不能說的禁忌。
  喬安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說的或者是如他們期望的回到了美國,他們都沒有任何資格將她作為閒暇談資,更甚者,讓喬安因此陷入危險。
  “德拉科,我很抱歉。”
  哈利看著德拉科陰沉的臉不知道怎麼辦,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旁邊的教父小天狼星,只是小天狼星似乎心不在焉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糾結,他看了看仰著頭的盧修斯•瑪律福,只能接著說了下去:
  
  “喬安在我和赫敏、羅恩,去奪取魔法石的那一晚失蹤了,耶誕節之後,她一直都呆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從來沒有出去過。我和赫敏披著隱形衣找遍了整個霍格華茲,最後只能相信喬安不見了。”哈利試著把他的手搭上了德拉科的肩膀,和德拉科一樣,他,羅恩、赫敏一樣的難過。喬安和他們整整一起相處了半年之久。
  “喬安,很喜歡赫敏。她和她說過她的家,好吧,是她現在的家。她很幸福,生活富足,有疼愛她的親人。她是因為一場意外出現在霍格華茲,當然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受到了襲擊傷害。她似乎是在耶誕節的前夜和她的哥哥發生了一些讓她不開心的事情,”說道這裡,哈利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德拉科,果然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陰狠。“後來她睡著了,卻發現自己來到了霍格華茲,她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並且非常開心好奇,她畢竟只有五六歲。但是當喬安終於明白她並非是在睡夢裡的時候,她非常的難過和害怕。”
  哈利慢慢的敘述著,他想到那幾個不眠的夜晚,他沉浸在厄裡斯魔鏡帶來的虛幻滿足裡,赫敏的擔憂被他厭煩的吼了回去。但是年歲只有他們一半的喬安卻把一切洞悉的分外清楚。
  “喬安很聰明,雖然她的家人將她保護的太好,沒有接觸一點人性的粗陋骯髒,但是她有自己的善惡觀,”哈利苦笑著看了一眼德拉科,“那時候我們那麼討厭你,驕傲狂妄陰狠自大,我們彼此敵對,大概都恨不得對方立刻消失在霍格華茲,但是喬安和我們說,你們看到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可是我們都沒有在意,只當她年紀小,被你迷惑,呵,因為喬安對於美好漂亮的東西意外的偏執。畢竟瑪律福的美貌,無需置疑不是嗎?”
  “喬安很喜歡你,德拉科。你們是天生的親人,梅林也無法將她和你們分開。”
  德拉科看著哈利的碧色眼睛,眼神黯了黯,但是很快就回過了神,再次伸出拳頭狠狠擊向了哈利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嗨,新年快樂。




20

20、白與黑(三) ...


  “咳咳,盧修斯叔叔,教父,救我,我還沒有說完……”哈利半真半假的捂著肩膀左躲右跳,德拉科的臉轉晴讓他的心也放鬆了點兒。
  站在小天狼星和盧修斯的背後沖德拉科擠了擠綠色的眼睛,他的心裡忽然有種捉弄他的衝動。
  “德拉科,你一定會後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喬安從見你第一面就對你有莫名的好感,為了見到你,她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整整呆了五天,可惜,某人一放假就回了瑪律福莊園……”
  “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說!”哈利舉著雙手大喊。
  但是聽到這個事情的德拉科的表情已經不是懊悔可以形容的了,那樣複雜的包含了眾多情緒的表情讓一向容易被人影響的哈利都開始有點後悔剛剛對他的捉弄,也在後悔告訴他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哈利是不知道德拉科內心的想法的,德拉科只是在痛恨,他和喬安明明可以更早的遇見。但是每一次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錯過。
  “嗨,德拉科,別這樣,至少你收到了喬安送你的禮物。”哈利有些勉強的笑著用手拍拍德拉科的肩膀,但是德拉科接下來的反應讓他知道他又引爆了一顆炸彈。
  “禮物?!什麼禮物?!該死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喬安給你畫的肖像畫啊,哈利驚訝的想,但是他沒有說,喬安提到過,羅恩為此大喊大叫,喬安,你怎麼會給那個混球送禮物!他可是個邪惡的食死徒!哦,梅林!你一定是被他迷惑了!
  “也許是我記錯了,德拉科,別在意。”哈利的安慰無比勉強,他自己都有些犯嘀咕,也許喬安跑錯了公共休息室也不一定啊。
  但是德拉科冷意明顯的表情讓哈利住了嘴,有人要倒楣了,哈利想,哦,大概是一個該死的愛慕德拉科的女孩,偷偷藏起了那幅畫。
  
  ————————————————
  “我想我們大概要出去了,”盧修斯看著有些萎靡不振的德拉科,但是他並沒有表露出不滿的神色,“德拉科,不要忘記你是一個瑪律福,背負著不可卸下的責任。”頓了頓,他接著說:“哈利,我代表瑪律福向你致以最誠摯的感謝,謝謝你帶來喬安的消息。好了,現在我們要離開這裡了,如果沒有猜錯,我們的魔藥大師已經快要不耐煩了。”
  盧修斯猜測的沒錯,哈利和德拉科是被西弗勒斯•斯內普以關禁閉的名義帶進魔藥教授的辦公室的,然後讓他們通過壁爐來到了瑪律福莊園。但是,已經快到九點了,如果他們再不回去,大概會引起鄧布利多的懷疑了。
  他是來瑪律福莊園抓人的。
  然後,哈利一干人等剛剛在瑪律福莊園大廳顯出身形,哈利就絕望的看著斯內普疾步如風,黑袍翻卷如雲的走了過來:“蠢獅子波特,德拉科,如果你們的大腦沒有帶來,那麼讓我來提醒你,你們的‘禁閉’時間已經結束了!”
  哈利表示無奈,斯內普對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溫柔。
  好吧,德拉科說的沒錯,他只是在鬧彆扭。
  
  “西弗勒斯,晚上好。”
  “華麗的瑪律福家主,啊,還有鼎鼎大名的救世主,盧修斯!你的腦容量也和巨怪一樣大小嗎?”
  哈利:“……”那個巨怪是指他吧,指他吧,他吧,吧。
  斯內普的語氣一向的冷酷,前面拖著的長調讓德拉科和哈利的心都提了起來,但是聽到後面的那句話,德拉科剛剛緩和些的陰沉表情難得的又表露出了些同情。這是赫敏說的躺著也中槍吧?
  “哈,看來我完全不需要對你那只知道美容藥劑的大腦報什麼希望了,但願你的腦子裡,下次能留下點空間裝下時間觀念!”
  “波特!德拉科,哦,還有一隻蠢狗,大概你們也不需要時間告別的,現在!立刻!馬上!不要讓我在宵禁之前知道你們還在外面遊蕩!”
  “是的,斯內普教授!”這是條件反射的哈利。
  “是的,教父。”這是條件反射的德拉科。
  德拉柯拉上哈利,快步走向了壁爐,
  “哈利,我們大概需要快點兒了,我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哈利看了看神色正常的德拉科,其實他更寧願相信德拉科是急著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找出那個藏畫的倒楣蛋!額,但是,這是和他可沒有什麼關係,他甩甩腦子裡混亂的資訊,跟上了德拉科在壁爐裡消失的身影。
  
  西弗勒斯臉色沉沉的看著哈利和德拉科的身影一一從壁爐裡消失,盧修斯則是看著好友的背影若有所思。至於小天狼星從瑪律福家族的密室出來就一直不在狀態。
  “西弗勒斯,你對哈利的態度太過了。”盧修斯囧囧有神的說,語氣頗有些曖昧不明。似乎毫無大意,但是又好像意有所指。西弗勒斯的背影僵了僵,背對著盧修斯的臉上更加陰沉。
  “你對他很厭惡。哈利看起來很懊惱,也很難過。”
  盧修斯繼續添油加醋,不過,他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你喊德拉科的是教名,而哈利,則是——波特,你是想要暗示自己他是詹姆斯•波特的兒子,還是想要麻痹‘曾經’的自己對那朵小百合的感情?”盧修斯挑了挑眉,識相的停下了口,這樣就夠了,過猶不及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而且他對這位好友的毒舌可是深有體會。當然,他的彆扭他也一樣體會的深刻。
  適當的刺激,有助於他少走彎路。盧修斯有些得意的想。
  但是他馬上收到了,來自他的彆扭好友的‘回報’。
  “尊貴的瑪律福先生,我想我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提醒一下你,熬制某種藥劑的魔藥材料短缺,一個月內恐怕是無法供應了。”
  西弗勒斯轉過身看著盧修斯,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但是深知他性格的盧修斯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因為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西弗勒斯不僅彆扭自傲,而且還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和這樣的人作對最是可怕。因為他會像一隻毒蛇一樣盯著你,記著你,然後在你沒有不知道時候狠狠的給你一個重重的還擊。
  盧修斯知道,今天只要他開口了,就會像哈利在魔藥課上被要求完成魔藥課作業一樣,每質疑一次不公平或者其他,魔藥科作業就會隨著他說話的次數見風漲,三英寸,五英寸,七英寸,十二英寸。而他所向盧修斯的魔藥無法供應的時間就是,一個月,兩個月……
  盧修斯萬幸,他不是哈利,大概也只有哈利會和西弗勒斯爭鋒相對,不懂避讓。
  斯內普看了一眼沒有吱聲的盧修斯,重重的哼了一聲,似乎是對他的意外識趣表示不滿,他盯著盧修斯銀灰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完全沒有去管他滿臉不自在的表情,緩緩開了口。
  “盧修斯,我知道這些年你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那麼現在告訴我,你的把握是多少?”
  這個問題意外的鄭重,連神遊在外的小天狼星都回了神,兩雙四隻眼睛聚光般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西弗,別問我,也許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盧修斯聲調平緩,沒有用那副在小天狼星聽來無比欠扁的貴族腔調,而西弗勒斯的眼神閃了閃,他知道,盧修斯只有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或者特別脆弱、迷茫的時候,才會喊他西弗,這一點,這些年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我只是在進行一場賭博,黑暗公爵的事情之後,我對自己的信心從來沒有這樣低過。茜茜的死,喬安的消失,讓我陷入了對自己的深深懷疑。我懷疑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我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瑪律福。”
  “所以,你拉著哈利!拉著德拉科!還有我們一同加入你這場沒有絲毫把握的冒險!”西弗勒斯的聲音在小天狼星的耳邊一點點的拔高,他驚訝的看著眼前忽然變得脆弱的姐夫——瑪律福家主。
  “西弗……”盧修斯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被怒氣上升的西弗勒斯打斷了。
  “啊哈,只知道美容藥劑美髮藥劑的瑪律福,果然是個偉大的華麗的,不負責任的傢伙!”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這只鄧布利多的走狗!”小天狼星開口了,他無法接受一個瑪律福這樣頹靡的,還有,被人罵的能還口的樣子。但是,當看到西弗勒斯陰沉沉的眼神轉移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馬上就後悔了。
  “嘖嘖,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一隻自作聰明的蠢狗,”這明顯是在諷刺他剛剛說的話吧,“一個為瑪律福說話的格蘭芬多!這麼快就被收買了嗎?看來,瑪律福在操控人心這一方面的確是個好手!”
  西弗勒斯又把視線轉移到了盧修斯的身上,
  “真該讓德拉科留下了,看看他崇拜的父親,他心中無比華麗的父親此刻的愚蠢樣子!蠢狗,你說呢?!”
  西弗勒斯陰沉沉的盯著小天狼星,出離憤怒的小天狼星差點跳了起來,但是他被鎮壓的更快,西弗勒斯的魔杖同他的眼睛都指著他,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得罪誰,都別得罪一個魔藥大師,尤其這個魔藥大師還叫西弗勒斯•斯內普,於是他在盧修斯驚訝的又頹靡的視線下,無比‘屈辱’的點了點頭。他的識時務明顯讓西弗勒斯身上的冷氣少了些。
  盧修斯這時大概也振作了些,任何時刻,他都沒有忘記自己是個瑪律福。德拉科的成長讓他欣慰,好友這麼說的用意他也清楚,無非是刺激自己振作起來。
  “西弗勒斯,這是一場賭博。”他盯著好友的眼睛,眼神裡是這些年來不變的沉著堅定,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覺。
  “從下了這個決定開始,我就開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不擇手段,每年捐給魔法部的金加隆,沒有停歇的舞會酒宴,深入歐洲的產業發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達到目的的階梯,甚至德拉科的婚姻也是我為了成功的籌碼!”
  他盯著西弗勒斯的眼睛,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繼續說著:“茜茜在聖芒戈掙扎死去,我女兒的身體不知所蹤,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無法停下了。我想要讓整個巫師界為她們陪葬!”隨同他這句話鏗鏘落下的,是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驚異又震驚的眼神,一是,他怎麼會昏了頭腦有這樣聳人聽聞的想法;二是,這是一個瘋狂了的丈夫和父親。
  “你們害怕了,”盧修斯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而他們的表情複雜。“是嗎?!這的確是個瘋狂的想法,但是我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我在等待我的孩子出世!她卻在我的眼前去了另一個世界!茜茜有什麼錯!喬安有什麼錯!她是我的女兒,我身為她的父親,我們卻錯過了整整八年!”盧修斯怒吼著,然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但是他隱忍又痛苦的神情和眼角不明顯的濕潤都深深的撼動了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
  他們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都無話可說,他們沒有經歷過婚姻,也沒有孩子。他們無法感同身受。盧修斯身上的悲傷濃郁,三人靜靜的站在瑪律福莊園的大廳裡,家養小精靈規矩的站在一旁,那個被瑪律福父子叫做卡卡的家養小精靈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它是小主人喬安的伴生小精靈,在古老的巫師家族,每一個家族成員出生的時候,莊園內部就會衍生一個家養小精靈。它的出現就是為了新的小主人。卡卡出現的時候,整個莊園都充滿了高興的情緒。
  
  這一瞬的沉默,沒有人去打破,直到莊園裡的落地大擺鐘,厚重的聲音敲響了十二下。
  西弗勒斯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盧修斯,你是一個瑪律福。”然後就閉上了嘴巴。
  你是一個瑪律福,背負著不可卸下的責任。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教女。當我們認為她和納西莎已經死去的時候,我們想要找出兇手為她報仇。當我們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我們開始遺憾痛恨我們本該陪伴在她身邊,見證她每一刻的成長……
  斯內普在心裡默默念道,一字一句,沒有平時的冷酷高傲。斯萊特林的友誼從來不會輕易交出,但是一旦交付,就是一生,為之生或死,都不會有絲毫質疑。遲疑了一下,西弗勒斯僵硬的伸出雙手擁抱了老朋友盧修斯。
  “盧修斯學長,相信你自己。”
  盧修斯學長,相信你自己。盧修斯抬頭震驚的看著西弗勒斯,但是他有些彆扭的把頭轉了過去,入眼的只有一片黑髮。同樣的一句話,是在數十年前他父親的葬禮上,老瑪律福阿布拉克薩斯因為那場不能啟齒的病死去,剛剛畢業的他卻還是愣頭的小夥子。茫然,驚惶,身邊的人卻都止步在他伸出的手範圍之外,那個平日默默無聲的學弟卻意外的出現給了他一個擁抱。
  他說:盧修斯學長,相信你自己。然後緊緊的閉上了薄薄的嘴唇,沒有多說一句話。
  盧修斯深深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然後張開雙手更用力的擁抱了西弗勒斯。

作者有話要說:嗨嗨,給位親,撒花~二月十三是咱的生日,嘿嘿。還有,經過了近半個月之久的思考,終於將筆名定為了——席小潭。席小潭,席小潭,嘿,親,一定要記得哈~新年快樂~祝大家不長肉。




21

21、嗨嗨,拉夫德小姐 ...


  
  這是喬安的家庭老師安琪兒給她報名的,是美洲一場非常盛大的書畫交流會。按照年齡分為了三個層次,學齡前,未成年,成年人。喬安明顯屬於中間那個層次,但是在其中年齡卻是最小的。她最初是無所謂來或者不來的,但是不懂魔法的安琪兒老師每天在莊園裡念叨: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是在扼殺她的天賦!這是謀殺!只是這樣自己一個人摸索下去,她永遠都不會進步了!她的生活被束縛在了這裡,還有她的想像力!你們不可以這麼做!……
  喬安的畫都是千篇一律的,莊園裡的東西已經被她描畫了遍,以前的時候她也會要求家養小精靈帶她出去采風。但是一方面為了安全,一方面巫師界都是不和普通人類世界接觸的,能去的地方莫不是森林原野,高山峽谷,那些無人區。喬安的畫功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了。
  安琪兒的話敏感的觸動了拉夫德夫妻的神經,這些年他們一直擔心喬安會離開他們,因此從來沒有主動的帶她離開過拉夫德莊園。而喬安也沒有提過這方面的要求,所以他們都忽略了。
  是他們自私了,為了自己的私欲和無法說出來的恐慌忽略了喬安的成長、生活。
  因此在喬安還莫名其妙的時候,她已經被拉夫德夫妻塞入了同安琪兒一起赴南美洲委內瑞拉的飛機上,那種在瑪姬考夫人看來無比神奇的,在他們看來無比危險的交通工具。哈,如果喬安還記得羅恩,她一定會記得羅恩和她說過,他父親最大的夢想就是研究清楚為什麼飛機可以在天上飛。
  安琪兒作為喬安的老師偕同參加了這場盛大的交流會,喬安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畫被掛在了人來人往的展廳,她興奮極了,也認識了很多和她年紀相差不多感覺相似的男孩女孩。她無數次的站在屬於自己的小展廳裡,看著參觀者駐足或者評品,她沒有告訴那些人,她就是這些作品的創作者,安•拉夫德。
  安•拉夫德是她對外的名字,出自德國古老家族的比德林斯認為,每個魔法師的教名都具有特殊的魔力,所以他們從小就教育喬安教名是生命中意義最特殊的存在,除了至親至愛,誰也不可以告訴。但是從哈利他們都知道她的教名就知道,喬安對此的警惕並不高,只要得到她的認可和信任。
  也許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交換教名是表示親近友好的意思,但是在比德林斯看來並不是。妄言妄交都是對生命的不尊重,萬幸,隨著喬安年齡的增長,她終於聽進去了這位操心操肺的爺爺的話。對外相交,都自己介紹為安•拉夫德。
  
  安德里斯五年級的暑假開始的時候,喬安已經在委內瑞拉呆了將近一個月,這已經超出了她在過去的九年裡離開拉夫德莊園時間的總和。
  她用了很多時間去觀看其他交流者的作品,有不盡人意的,但是也有超出預料之外出彩的,但是不管是什麼水準的總是能給她一些點播和啟發,她忙極了,她看到了很多優秀的作品,她想盡可能的用手中的畫筆將它們都帶回家,但是她做事一向要求盡善盡美,所以花費了大量時間。
  後來,她從安琪兒老師那裡收到了一個相機,那是普通人類世界的數碼相機。哦,真是一個奇妙的禮物,事實上她曾經看到過,但是魔法師對普通人的創意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尤其是這樣拍下來卻一動不動的攝像技術在他們看來落後透了,魔法世界的相機拍攝下來的照片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好不好?!
  喬安對此沒有研究過,但是現在她分明對手中的東西滿意極了。她每天跑來跑去,力求將每一處讓她滿意的畫作都拍下來,安德里斯出現的時候,喬安正努力踮起腳想要拍一幅掛在高處的畫的正面,但是這明顯很有難度。安德里斯走了過去笑笑,拍拍她的頭頂,伸出的雙手環住了她,從她手裡接過了相機,造型雖然奇特了些,安德里斯摸索了片刻,就漂漂亮亮的將喬安要求的那幅畫拍了下來。
  “哥哥,你怎麼來了?”
  “因為你在這裡。”
  安德里斯牽住喬安的手走到人流相對稀少的地方,並沒有將手裡的相機遞給她,
  “還要拍嗎?我剛剛在外面可是無意中看到了一位快要急瘋了的‘安琪兒’老師。”
  安德里斯好笑的看著喬安臉上不自然的神色,等著看她的反應,或者說,那種他預期已經知曉的反應。紅著臉,雙手會不自然的偷偷握緊又鬆開,偷偷四顧下然後努力的替自己辯駁:
  “人太多了……”
  “嗯,我知道,但是我們現在還是先去找到安琪兒老師,她真的很著急呐。”
  “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安德里斯的聲音被人群中的喧囂淹沒,他們已經走到了廣闊的大廳,高高的穹頂上是用鋼化透明有機玻璃封頂的,抬起頭可以看見天空擠擠挨挨的雲朵,偶爾會有一兩隻雲雀從雲層中突然鑽出來。
  那種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感覺給人的感覺意外的震撼,喬安愣了半晌,若不是安德里斯一直為她擋住人群,估計她早就被淹沒在裡面了。
  相比較喬安的出神,安德里斯則警惕的多,人群給他的感覺總是危機四伏的,他所經受的教育告訴他,越是在這種混雜的情況下愈是要保持警慎。
  
  “嗨嗨,拉夫德小姐,這裡。”
  喬安掃視了一眼大廳另一邊用力揮手的幾個女孩,轉頭促狹的看了一眼安德里斯,眼神卻分明惡狠狠的說:看,都是你招來的。
  但是,喬安分明忘了,安德里斯是剛剛從美國飛來的委內瑞拉,這個交流會場除了喬安和她的老師安琪兒,他是一個也不熟悉的。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表示,只是眼神溫暖包容的看著喬安。
  讓人只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一拳頭塞在了棉花裡。大部分情況下律屬於正常人範圍之內的喬安的想法大體也是這樣的,因此她咬咬碎米牙狠狠的掐了下安德里斯的手心。
  那樣自然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的可愛表情,讓在這樣的場合一向冷峻的安德里斯臉上泛起了一絲柔和的笑,喬安覺得對面的幾個女孩手揮的更來勁了,眼睛都亮了。喬安又狠狠的掐起了安德里斯的手心,如果不是因為宴會場地到處都是人的話,相信她會毫不猶豫的抓起他的手就咬下去的。
  “拉夫德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對面的金髮女孩由衷的讚美,安很美,不是容顏,是神韻,她的畫就和她的人一樣有靈氣。每一筆變幻的都是她的心境,生機勃勃而且自然至極。
  “謝謝你的讚美,麗娜,你的白色禮服和你的頭髮很襯哦。”喬安挽著安德里斯的胳膊可愛的歪了歪頭笑著回復她,安德里斯微笑著看喬安和圍上來的男孩女孩交流。並不插話,但是很快話題就轉到了他的身上。
  “拉夫德小姐,這位是你哥哥嗎?你沒有介紹哦。”一個看起來比較活潑的女孩率先打開了話夾子,然後神色得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孩。
  女孩是凱莉•張,也是來自美國。她的父親是個中國畫家,極擅長山水畫,凱莉很小的時候就受到父親的文墨薰陶,另外在父親的刻意影響下,她的畫作在美國的華人圈中也小有名氣。而旁邊的是她的哥哥,行文•張,她的畫熱情奔放,而行文•張的畫則是磅礴大氣,喬安就是被他們兄妹的作品中那種勃發的、向上的張力吸引,總是往他們的小展廳跑。三個人這樣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你們好,我是安德里斯•瑪姬考,至於是拉夫德小姐的什麼人,你們可以猜到的不是嗎?”拉夫德的聲音一貫的清冷,即使是這個時候微笑著,幾個其實已經和安德里斯差不多的男孩女孩都莫名的顫了下。
  安德里斯沒有在意這些,這本是他故意的,眼神無聲的重點照顧了幾個同性同胞,眼中的獨佔欲沒有一絲的掩飾。
  “啊,是的,當然。你們的感情看起來很好。”凱莉•張的神色有點不郁,安德里斯的話給她的感覺有些尖銳和刻意。但是安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她也不好說什麼。
  “當然,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生活。”
  ……
  凱莉•張無聲的看了一眼哥哥,忽然覺得哥哥的初戀無望了,這個人好霸道強勢,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而是當事人喬安的表情好像很適應和習慣,這明擺著就是被吃死了吧。她憂鬱了下,雖然安•拉夫德也許現在並不清楚感情的事情,但是父親說過的話裡有句她記得很清楚:近水樓臺先得月。行文老哥已經失了先機了啊喂。
  
  “哥哥,你們幹嘛?”身高和年齡的壓力讓喬安抬起了頭,鉑金色的長髮從耳畔滑落下去,安德里斯收回了冷冽的眼神,瞬間溫和下來的注視著喬安疑惑的眼睛,伸手把她的頭髮捋到了耳後,不盡其實的說:
  “當然是告訴他們拉夫德小公主是有哥哥的,不能隨便欺負。”
  “哥哥,你開什麼玩笑,他們幹嘛欺負我。”
  “哥哥當然是在開玩笑,難道哥哥的小公主不喜歡?”
  ……
  安德里斯拉著注意力被轉移的喬安一路去了二樓的休息室,伸手把喬安拉到懷裡坐在了猩紅色的沙發上,他是在警告,警告那些小子離他的公主遠一點。那個女孩的試探他不是沒有聽出來,但是沒有必要去應付不是嗎?還有那個混血的西雅圖男孩行文•張。
  喬安的魅力他是知道的,他伸手摸摸喬安細嫩的臉,喬安不適的扭了扭頭,但是並沒有回避。這裡有一張被魔咒隱藏的美麗容顏。
  是比德林斯•拉夫德從失傳的魔咒中尋找出來的,就像一個變形咒,可以隱藏一個人的臉。施了咒之後,五官給人的感覺是沒有變化的,但是再看上去,面容卻沒有了那種給人眼前一亮,好像雲破月來的惑人風情。喬安很小的時候,隨著年歲增長,他們就愈發發現喬安的美麗簡直就是一個神跡。即使是他,瑪姬考夫人,拉夫德夫妻每天都在她的身邊見證者她的成長,卻依然無法去長久直視喬安,這樣的美麗,對她不會是幸運,可能是災難。因此才會想到這個掩蓋的辦法。
  安德里斯默默的擁著喬安,沒有說話,即使是他的心裡有無數句話想要噴薄而出:喬安,你什麼時候才會真正長大?喬安,你是否還記得自己的真實模樣?喬安,有一天你知道真相是否會怨恨我們這樣欺瞞你、束縛你?喬安,我該拿你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嘿,這章算是過渡吧,昨晚終於定好了最後的大綱,興奮很久嗨。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是去參加了別人的生日會,那種感覺真心怪異。╭(╯3╰)╮,求個封面,自己找了很久,極度迷茫,有對這個比較瞭解的嗎?嘿,評論意見果斷留下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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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竇 ...


  安德里斯的煩惱,喬安從來不知道,但是她這些天卻是異常的開心,遇見了許多從前所不知道的新鮮事物,交到了許多與她對美對畫有相似見解的朋友,而且更令她驚喜的是,她發現她的哥哥安德里斯是個對美術還有音樂精通到極點的天才。
  哦,這真是個意外的消息。
  她問安德里斯:“哥哥,你那短暫的五年究竟學習了多少東西?”
  “一點點,你喜歡的,我所需要的,都涉獵了一點點。”安德里斯坐在床沿上對著她眨了下眼睛,拋起手中的遙控器然後又穩穩的接住。明顯的調侃和謙虛,喬安詳裝生氣的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再度對著他的肩膀開了金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如果這是一點點的涉獵,那這裡來參加這場盛會的無數被人們稱為天才、新星的少年少女都可以捲舖蓋回家了,喬安恨恨的想,她絕不承認她其實是有一點點的嫉妒。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說。”
  喬安趴在安德里斯的懷裡,那股在別人面前從來沒有聲息的嬌蠻勁兒又使了出來,不安分的扭來扭去。
  “不看電視了嗎?”
  “不看,不看,我很生氣。”
  “好好,你很生氣,我道歉。”
  對於喬安的一切,安德里斯通常都是無條件服從,也許是因為深愛而有了顧忌,也許是因為害怕失去而更加珍惜。他無法不去寵愛這個被他放在心裡的女孩。
  “喬安,不要亂動了。”安德里斯安撫的拍拍她穿著裸肩禮服的後背,長長的鉑金色長髮被安琪兒散散的編成了髮辮巧妙的盤在了頭頂,多了份說不出的靈動神韻。交流會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愈發多了,安德里斯無奈苦笑,即使掩去了面容,也無法阻止喬安走出那個小世界,走到人群的眼前。
  “哥哥,你都不告訴我,你都不告訴我……”喬安念叨來念叨去只有這麼幾句,不停歇的扭來扭去,明顯是忽略了安德里斯的安撫。
  “喬安,乖,不要動了,坐好。”
  “坐好。”
  “我不……”
  “喬安……”
  ……
  天旋地轉,喬安已經面朝安德里斯躺在了鋪著深藍色天鵝絨床單的床上,結成辮子的長發散了開來,曖昧的纏繞在他的視線裡。他安靜的凝視著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表情變得壓抑苦澀。
  安德里斯喉結滾動了一下,心裡悲哀的想,這是多麼讓人無奈的事情。
  當你想要守護她的時候,她還在繈褓;當你分清愛情親情的時候,她還在懵懂成長;當你因愛而產生欲望的時候,她對此卻一無所知。喬安,你什麼時候才會真正長大。
  “哥哥,你幹嘛?”
  清脆的聲音因為疑惑比平時多了些軟膩,她再度不知自己已經惹火的動了動。
  “哥哥,你好重。”
  “喬安。”
  “嗯。”
  安德里斯俯身狠狠抱住了喬安,好像要用盡心力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一遍一遍的聲音壓抑的喚:喬安。喬安。喬安即使是再不知人事,也知道安德里斯大約是有些心情不好需要發洩,只是乖乖的被他鎖在懷裡。一聲一聲的應著他:嗯。嗯。哥哥,我在。
  良久,安德里斯才微微鬆開了擁抱的力度,伸出的右手輕撫過喬安粉色的唇瓣,天空藍的眼眸湮沒在了迷茫裡,眼中陡然劃過的光芒卻告訴我們他在心裡所做的決定,只聽他喃喃的問:喬安,你知道什麼是吻嗎?可是喬安並沒有聽清,她才疑惑的嘀咕了句:哥哥,你說什麼啊。就被安德里斯接下來的動作制住了呼吸。
  安德里斯低下頭親吻她的額頭、鼻尖、然後與喬安的嘴唇輕輕相觸,只是呼吸之間的事情,安德里斯鬆開了環抱喬安的雙手,翻身躺到了喬安的身側。閉上了雙眼平抑呼吸,幾不可聞的接著說了一句話:喬安,那是吻。
  喬安,那是吻。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頭頂漂亮的水晶燈,思維混亂的倒退又翻滾前進。陽光溫暖的午後,比德林斯爺爺在莊園門前和愛麗娜奶奶親吻相擁告別,安琪兒老師站在窗前微笑著問她:喬安,你知道什麼是吻嗎?她的雙手成了一片亂影飛舞跳躍在黑白琴鍵上,打開了沉在音樂裡的思維順著老師的話問了下去:老師,什麼是吻?
  安琪兒老師指著樓下,笑的幾許懷念傷感幾許羡慕憧憬:喬安,那是吻,因愛而生的親吻和□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
  可是她似懂非懂,她看著頭頂懸掛的漂亮水晶燈這樣想。她的臉上有些失神,卻沒有太多變化,安德里斯看著這一幕,心裡接著一陣緊縮的疼痛,也許她不懂,也許她根本不在乎。
  
  ——————————————————————————
  
  後面的日子,變得微妙起來,安德里斯一如既往的微笑包容,那一晚的失態好像是喬安自己的錯覺,喬安依舊遊走在各個展廳,隨著安琪兒去見那些大師名師。
  他們也一同去大廳參加人數龐大的舞會,夏天的委內瑞拉及其的炎熱,穹頂的透明玻璃讓如火的烈陽大大方方的頭落下來,展廳裡的空調、製冷機日夜運作,即使是這樣,到了夜晚也是燥熱的。
  喬安端著盤子,裡面擺放的是當地的一些時令水果,都洗淨切塊用冰塊震起來了,當然也有完整的擺放的一邊的,但是動手的很少。她按著喜好挑了一些擺放在白色的小託盤裡,形狀很好看,手中的叉子戳來戳去卻沒有吃。
  “嘿,安。”喬安抬頭看到凱莉•張向她走過來,純白的襯衫,配著一個小巧的黑色女式領結,淡綠色的短裙,感覺很清新。
  “晚上好,凱莉。”喬安伸出拿著叉子的手擺了擺,但是隨之意識到手裡還拿著東西,臉上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凱莉•張向她擺了擺手裡的扇子,完全沒有在意這些,臉上只是一副焦躁的神態。
  “哦,上帝,這裡實在是太熱了!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有毅力在這裡足足呆了一個月,天哪!還好還有三天就要結束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死命的搖著手裡的扇子,側漏出來的風撩起喬安散落的頭髮又落下去,看到這個的凱莉再度驚呼起來。
  “哦,上帝,喬安,你居然沒有把頭髮盤起來!你知道現在有多熱嗎?”凱莉一邊看著喬安近乎垂到小腿的長髮,一邊把扇子對著喬安狠命的扇了幾下,喬安柔順的頭髮四散飛舞起來,映著頭頂的燈光,極是唯美。這一幕讓凱莉看的有點發愣,或許美的蠱惑從來是不分性別的。
  喬安,默默的捏了捏手心,這就是魔法的妙用。哥哥只是給她施了一個清涼咒而已,所以對於周圍的燥熱她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她瞟了一眼凱莉因為汗水而貼在額頭的劉海突然莫名心虛。
  “啊,我感覺還好。嗯。是還好。”
  “上帝,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哦,喬安你都不會出汗的嗎?!”凱莉伸手摸摸喬安乾燥的額頭和臉頰,涼涼的好舒服。然後再掃視了一下周圍焦躁的人群心裡一陣詭異。
  “啊,其實天氣挺熱的,可是我懼冷,所以……”
  “所以這樣的溫度,對她來說只是剛剛好。”安德里斯接過喬安的話說下去,然後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坐在桌邊的喬安,那是讓凱莉更加無語的東西,一副刀叉,還有杯盤。
  安德里斯替喬安鋪好餐巾擺好刀叉,然後拉開了喬安右邊的椅子做了下去,這才頭也沒有回的解釋:安,不喜歡外面的東西。想想來來往往的無數人,有多少灰塵落下來,有多少人觸碰過……所以,吃的東西還是親自動手的好。畢竟,你也不想今天在你手裡的叉子明天出現在別人的手裡,不是嗎?
  安德里斯說完回頭給了凱莉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舉起叉子將手中剛剛切好的蘋果送進了嘴裡。凱莉僵硬的回復了他一個虛弱至極的微笑,這已經不是你的餐具出現在別人的手裡裡,而是別人的餐具出現在你的手裡,你用別人的刀叉吃東西,才是恐怖的悲劇好不好?!
  
  行文•張在大廳的角落裡等到凱莉回來的時候,凱莉的臉色意外的難看。他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她去找了誰就沒有再說什麼,凱莉這兩天和安•拉夫德身邊的少年針鋒相對的事他一直在旁觀。一來,是因為他覺得凱莉的性格是不會在別人的手裡吃什麼虧的,二來,有他在旁邊看著,凱莉還能吃什麼虧?三來,凱莉的確沒有吃什麼虧!
  除了被那個叫安德里斯的少年氣的吃不下飯。哦,天可憐見,凱莉如果知道她哥哥的想法大概會和喬安一樣不管不顧的的狠狠咬下去的。
  “哥,還有三天就回去了哎!”
  凱莉死命的戳著餐盤裡的蛋糕,幾次習慣的想要叉起來送進嘴裡,想到剛剛安德里斯說的話又糾結的放下去。
  “嗯,怎麼了?”行文•張把最後一塊蛋糕送進嘴裡,然後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妹妹。但是凱莉睜大了眼睛,吱唔了半天,扔下叉子揉著腦袋就嚷起來:
  “哦,不!”
  她該死的被安的哥哥影響了,好吧,想想這些天安德里斯的所作所為,也許還是她的未婚夫什麼的。
  凱莉癟癟嘴看著哥哥,這個剛剛滿十二歲、總是精力充沛活潑開朗的女孩,突然有種頹靡弱勢下來的感覺,這讓行文•張驚訝極了,但是妹妹難得的小女孩嬌態,果斷讓他靜默的一聲不吭。
  父親說:事出反常即有妖。
  雖然凱莉有一部分是為了他和拉夫德小姐接觸,但是對方剛剛才滿九歲,甚至對情愛一無所知,雖然他很喜歡安,但是他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自討沒趣。所以,凱莉,哥哥幫不了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嘿,有沒有覺得小清新~過渡結束,後面果斷轉向正劇了~相見會有的,相認也會有的。╭(╯3╰)╮今天果斷被朋友打擊,他說我去看了你寫的東西,果斷那個寫的亂七八糟的就是你的。森森受傷。老話,收藏評論意見果斷留下腳印~唔~今天是席小潭的新生~來吧!




23

23、又一次魔法暴動? ...


  為時近兩個月的書畫交流會正式落下帷幕的時候,安德里斯的暑假也已經開始了半個月了。因為安琪兒老師的緣故,安德里斯沒有帶著喬安去北美洲魔法公會走捷徑,而是再度乘坐了飛機。
  安琪兒老師從上飛機開始就焦躁不安,安德里斯出於紳士為此詢問了她幾次是否有什麼煩心事需要幫助,但是她的神情幾度閃爍,似乎想說,但是安德里斯和喬安在她的眼中都還是孩子,怎麼會理解感情的問題。一直沒有說,下了飛機之後看到拉夫德夫妻已經在接機處等候,匆匆就道了別。
  安德里斯看著她消失在人群裡,並沒有說什麼,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秘密,說或不說,懂或不懂,又有什麼所謂。
  
  從飛機上下來,喬安就一直睡著,頭埋在安德里斯的懷裡,長髮被安德里斯攏在了她的懷裡,臉上泛著淡淡的粉色。拉夫德夫妻本來想要接過喬安,但是他遙遙頭無聲的拒絕了。
  那麼小小的一團,這樣抱在懷裡,滿溢的充實感,他有些貪戀。
  拉夫德夫妻沒有說話,安德里斯的成長他們看在眼裡,安德里斯對喬安的寵溺他們也看在眼裡,整整九年了,九年之中安德里斯一如往昔。拉夫德夫妻心裡感到安慰滿意的同時只希望以後無數的九年安德里斯都能對喬安不變分毫。
  即使是做不成疼愛她的丈夫,也要做最疼愛她的哥哥。
  “安德里斯,這些天喬安好嗎?”
  愛麗娜理了理依舊埋在安德里斯懷裡喬安身上的裙子,眼裡有些疼惜,這是她第一次離開他們這麼久,雖然知道喬安的身邊無時無刻都有安排過去的人保護,他們也隨時向他們彙報喬安的消息,但是她還是詢問了安德里斯,似乎這樣心裡才會安定一些。
  “她很好,也很開心,”安德里斯輕聲回答,頓了頓接著說:“你們不必自責,這些年喬安呆在拉夫德莊園過的很開心。對於外界,她並沒有多大嚮往。”
  “是,是,我知道,喬安怎麼會怨懟我們……”她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只是沒有接觸過外界的五彩繽紛,安琪兒說的沒有錯,是我們謀殺了她的童年,她錯失了她本該經歷的一切。愛麗娜眼淚再度浮上了淚花,脆弱哀傷的樣子與洲際魔法學校副校長雷厲風行的性子千差萬別。
  這一幕看的比德林斯心裡不忍,但是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帶著安德里斯旁若無人的穿越人群,去了那家高級商務會所,在一間空包廂內通過定位魔法陣回了拉夫德莊園。
  
  喬安一直睡著,整整一個星期。這一次拉夫德夫妻沒有帶著她去醫院,上一次不過是由於驚慌失措亂了手腳才把喬安帶去了醫院檢查。事實上每個魔法師都是一個醫者,只是能力的高低。所以這一次,比德林斯自己用了幾個檢測魔法,判定喬安的熟睡是因為魔法暴動的後遺症。
  她很累,睡足了就好了。
  比德林斯對著等候結果的妻子和安德里斯說道,聲音平靜但是看得出他的內心並不寧靜。
  “為什麼會這樣?”愛麗娜有些驚惶的大喊,安德里斯明明說她並沒有情緒不穩也沒有受刺激,只是在飛機上睡著了而已。
  “就和上一次一樣,愛麗。我無法解釋,我們只能等喬安醒來。”
  我們什麼也不能做,那個檢測魔法告訴我,她的血脈正在覺醒,也許那就是瑪律福家祖先的遠古精靈血脈。可是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對於血脈的繼承,我們完全不瞭解,可是若是被瑪律福知道,我們就會失去喬安,就像當初失去我們的兒子一樣。因此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安靜等她醒來。
  愛麗娜,我們如此自私,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她不是魔法暴動對嗎。”安德里斯靜靜的說,似是疑問卻是肯定。
  “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對嗎,”安德里斯低垂了眉眼,“上一次她是三天醒來,可是這一次你並不能確定是嗎?”安德里斯步步緊逼,話語裡藏起的鋒銳顯露的一次比一次明顯。
  室內壓抑的空氣緩緩的流動,比德林斯站在妻子身邊,眼神沉著,安德里斯直視他質問他的眼神讓他無所適從,第一次,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可以和他比肩而立。
  “安德里斯,你明白的。”他緩緩的說出了這句壓縮已久的話。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我們畢竟是‘同盟’啊,”安德里斯笑的有些自嘲,對於未知的東西不管是任何人心裡都會抱著些恐懼,尤其是這份未知發生在你心尖上人的身上,安德里斯心裡撞上了一堵自責的黑牆。
  “我們不擇手段的發展力量,我們小心翼翼的保守秘密,只是為了留下她,保護她,可是她現在躺在我們面前,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我們什麼也不能做!你們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對是錯?!比德林斯、爺爺。”
  “安德里斯……”
  比德林斯在他的話語裡消了音,他和愛麗娜心中有愧,但是他們無法放手。喬安•拉夫德,從他們第一眼看到她起,他們就已經將她當做自己的至親之人,他們空落三十多年的心終於有了慰藉,他們無法放手。
  
  ————————————————————————————————————————
  
  四周白霧湧動,有些微淺淺的光線透過霧牆落到她的身上,喬安牽了牽身上的裙子,回美國之前還參加了書畫交流會的閉幕儀式,因此身上的白色禮裙很正式。走路的時候總是要記得牽起長長的拖地裙角,不然會被別人或者自己踩到。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可是在這個無法看見四周的霧氣中,她沒有覺得害怕,甚至意外的安心。很熟悉,很舒適,她的心底湧出一股滿溢的盈實感,那股自靈魂深處震顫而來的感覺,幾乎讓她無法抑制的呻吟出聲。
  但是她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姿態很不優雅,急忙放下了手中牽起的裙擺,用手掩上唇角。
  四周寂靜無聲,白色的霧氣湧動,哦,喬安的心裡莫名松了一口氣,沒有人看到。
  等等!喬安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驚慌起來,她現在應該和哥哥在一起,他們的對面應該坐著安琪兒老師,他們是從閉幕儀式上匆匆趕往的機場,她很累,然後睡著了。
  那麼,現在?她遙遙擺擺的站了起來,腳好像踩在棉花上的不踏實,她不應該呆在這裡的,她要去找哥哥。意識到這一點,她顧不上去思索方向,就沖著面朝的方向走去。
  但是走了幾步,她忽然發現她的腳步是可以隨著心意而動的。這種奇異的事情讓她的不安又多了一層,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來到了什麼詭異的地方,她身上怎麼會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
  她習慣的把左手伸向右手,去轉動中指上的青色戒指,可是一摸才發現手指上是空的,這個發現讓她愣了一下隨即有點無奈,哥哥和爺爺想了那麼多的辦法都沒有將它從她的手上取下來,等到他們默認它的存在,她自己習慣這個戒指存在的時候,它卻突然消失了。
  但是不管怎樣,她有些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在身前,白霧覆蓋了視線,不要撞到東西才好,然後用意念控制著身體向前飄浮前進,很快她就熟悉了。這些她好像都經歷過,熟悉的異常快,但是也許就像哥哥說的那樣,她是最聰明的,學習什麼都很快。
  
  她在那片白霧裡穿梭了很久,後來幾乎沒有耐心再動了。
  最開始看見有淡淡的光線,她以為她可以很快的走出去,但是那些光線似乎是沒有源頭的,她順著光線走的時候,光線已經消失了。她到現在所能看到的不過是周身一米的範圍。她身後禮服的下擺微微的飄蕩著,很是飄逸秀美,但是喬安卻在這一成不變的白霧裡焦躁起來,灰藍色的眼睛裡凝聚起的霧氣終於化成了淚落了下來。
  她想要離開這裡,喬安最終放棄似的蹲下抱住自己的雙腿,委屈無比。
  她閉著眼睛默默流淚,倔強的樣子顯得脆弱又勉強,她的眼淚浸透了白色絲質的裙擺,呈現半透明的貼在白皙的腿上。她在心裡默默念:哥哥,你在那裡?一遍一遍。
  長久的孤寂讓她腦海一片空白,她覺得她掉進了一個虛幻的恐怖世界,可能永遠被困在這裡,無法出去。
  她對自己說:哥哥,你在哪裡?
  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安琪兒老師告訴她,每個人都無法輕易永遠一個完整的人生,除非你找到那個與你的身體和靈魂相契合的人。
  你愛的人也許並不是最後和你相守一生的人,與你相守一生的人也許並不是你需要的人。
  安琪兒老師說:喬安,有一天你會明白你最需要的是誰,即使你不懂愛,但是你的心會告訴你答案。
  
  喬安將這些記憶牆上幾乎斑駁的話語一句一句拾起,她想她似乎懂得了什麼,可是現在所處的境遇讓她無法去思考更多的東西。她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只是長久的蹲在那裡,雙腿幾乎麻痹,她將那只曾經戴著青色戒指的右手舉到了眼前,她的手虛化了,變成了半透明,可是她的心裡沒有一點兒起伏,就這麼簡單的接受了。
  這個時候,大概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她想。
  但是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會和人開玩笑,喬安放棄掙扎,接受被困的事實的時候,她聽見了杯盞碰撞的清脆聲響,還有許多男聲女聲錯雜在一起的交談聲。那些聲音在她所呆的下面。

作者有話要說:嘿!親,評論、收藏果斷來吧~




24

24、相遇與否 ...


  喬安像是受了驚嚇般不可置信的突然站了起來,雙腿的麻痹讓她險些站立不穩,她慌亂的把手伸出去找可以扶穩自己的東西,“哢哢”,喬安又再次受驚的僵硬了身體,她虛幻的近乎透明的手抓到的是一個漂亮華麗的水晶燈,懸掛在大廳穹頂的巨大水晶燈,因為她的大力觸碰“哢哢”的搖晃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把視線移動大廳下面穿著華麗正式的人群裡,他們好像在進行一場宴會,她現在無比希望那些人都沒有注意穹頂的怪異。但是他很快就看到有個皮膚顏色很深但是非常帥氣的少年皺著眉頭抬著頭看了一眼穹頂歪斜的水晶燈。這是因為喬安怕將受了力的手放開,水晶燈會再度“哢哢”作響,所以用手抓緊了它。其實,她也好累了。
  “拇指,去把水晶燈的位置調好,發現了什麼立刻回來告訴我。”佈雷斯抬起的頭沒有放下,盯著水晶燈方向的眼神銳利,他和德拉科,帕金森幾人呆在二樓,因此比下面的人更接近大廳的穹頂。
  剛剛他明顯的聽見了水晶燈移位的聲音,而且,那個水晶燈的全部構造只在頂部固定懸掛,即使有搖擺也不可能呈這樣歪斜的樣子。
  “等等,小心別驚動了客人。”
  “是,主人。”
  拇指躬身一禮離開,佈雷斯已經不聲不響的打出去幾個暗語,宴會的人群中許多人已經不動聲色的作出了備戰的姿態。霎時間,大廳內的歡聲笑語依舊,但是那種壓抑的氣氛卻怎麼也抑制不住了,喬安敏感的察覺到了那種不正常。
  但是她沒有辦法多想,有個家養小精靈上來了。
  哦,她在心裡默默祈禱,這個家養小精靈和南南、北北一樣好說話。
  “嗨,”喬安看著拇指小精靈鼓鼓的大眼,訕笑著鬆開了抓住水晶燈的手,“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喬安指指下麵二樓緊盯著水晶燈的少年。剛剛她就已經發現了,這些人似乎根本看不見她。所以,就當我偶然闖入讓我默默離開吧。她想。
  “大人?”小精靈的表現有點兒超出喬安的意外,再看下面的佈雷斯皺起的眉頭,這個明顯也超出了他的意外。
  “你叫我大人?為什麼?”
  “大人就是大人,大人有著最高貴的血脈,我,我是拇指。”說著,小精靈拇指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哦,天呐,我看到了大人。它興奮之極,它們一定會羡慕我的,大人和我說話了。
  “你可以看見我嗎?”發現了什麼的喬安眼睛一轉,有些迫切的問。
  “拇指,拇指看不見,大人不想讓別人看到,拇指看不見。”
  喬安看著把眼睛捂住的小精靈,心裡有點兒無力,它那骨節分明,堪堪只有一層皮包住骨頭的手完全蓋不住它碩大的眼睛。
  “好吧,我這樣問,”喬安伸手指了指下面,又指了指自己,“他們,看的見我麼?”
  “回大人,看不見。”這回,拇指小精靈回答的倒是意外得乾脆。喬安心裡莫名的松了口氣,沖小精靈擺擺手示意它走近一點兒,然後小心翼翼的問:
  “那個,我想離開這裡,可以嗎?”
  “可以,但是,但是”糾結的拇指想起了主人佈雷斯少爺的吩咐,它不能違抗他的命令,“我需要告訴主人水晶燈發生了什麼。”
  “這個沒關係,”喬安乾脆的說,“那現在我可以走了?”
  喬安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做了一個走出去的動作,很是俏皮可愛,拇指小精靈被大人的動作萌到激動的不行。它以後都會為此驕傲的,它看到了大人如此特別的樣子。它結結巴巴的回答:
  “可、可以……”
  但是突然又被喬安打斷了,
  “不行,”喬安突然斬釘截鐵的否決了,拇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換嚇得眼睛鼓鼓的幾乎落下淚來,她連忙接著說:“我的意思是,我這樣他們都看不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要是告訴了他,他會不會被嚇到啊?”
  “不會的,主人很勇敢很強大。”
  喬安再次無力的看著眼中綻放光芒的拇指小精靈,連用了兩個很,你是有多崇拜自己的主人啊喂。她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剛剛她就不該委婉的。
  “拇指,你確定你的主人知道我的存在後,不會傷害我嗎?”
  喬安指了指下面那個神色冷酷銳利的少年,期待的看著拇指,也如她期待的,拇指猶豫了。它遲疑的用手去搓身上印著紮比尼家族標誌的衣服,結巴的說:“不、不會的,主人是不會傷害大人的。”然後聲音隨著腦袋越來越低,小精靈的糾結與喬安同在。
  被你打敗了。喬安在心裡默默流淚,再次看到了人群,她像是抓住了希望,整個人也活了過來。心情雀躍了不少。
  “好吧,你可以和你打的主人說,但是你得先把我送出去,這樣他即使想傷害我也沒有了機會,而你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命令。這樣可以嗎?”
  
  這個建議得到了拇指的同意,不多時,喬安已經站在了一處荒原上,是真真實實的一處荒原,她出去采風的時候走過許多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去過像是這樣荒蕪得到地方。腳下殘存的植物都在掙扎□,喬安聽見它們的呼喊,心裡有些莫名的悲哀。
  你們紮根在這裡,我還沒處可去呢,她剛剛應該問一下拇指洲際魔法學校應該向那裡走的,這些不能移動的植物除了表達自己的情緒,根本不能給她任何訊息。
  她蹲□體,撫摸了一株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的小草,嗨,我要走了。
  然後控制著身體一陣風一樣的飄遠了。
  
  而此時的紮比尼莊園已經炸開了鍋。
  佈雷斯眼睜睜的看著拇指似乎是帶著什麼離開了莊園,想要阻止卻沒來的急,拇指回來到他身邊覆命,佈雷斯就開始陰氣陣陣的盯著搓著衣服的小精靈拇指:“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不用我提醒你家養小精靈背叛主人的下場。”
  “是大人,大人不是故意碰到水晶燈的。”拇指抬起頭尖著嗓子喊道,語氣裡顯而易見的是對那位大人的尊敬和信任。但這瞬間引起了佈雷斯的怒氣和警覺,坐在旁邊的一眾站入瑪律福陣營的人都好奇的圍了上來。
  “大人?哈,真是可笑!紮比尼莊園衍生的家養小精靈喊一個不知名的人,大人?!”
  拇指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對於它來說,喬安是一個特殊神聖分存在,它能靠近心裡就已經極度歡喜和滿足,那種出自血脈的臣服和忠誠讓它無法去褻瀆背叛。
  “拇指!?把這一切說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德拉科站到了眾人的前面,拇指看看他猶豫了下。主人已經臣服于他,而且他的身上有和大人相近的氣息,大人說她走了就可以說的。因此躑躅了下,拇指一五一十的說了個乾淨:
  ……
  “大人是因為意外出現在這裡,她也很害怕,”說這句話的時候,拇指遲疑了下,這樣的話有點影響大人在她心裡的形象,但是它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你們無法看到大人,出現在這裡的是大人的靈魂,大人的靈魂終於完整了,我看到了大人,她和我說話了,大人很親切,”小精靈拇指興奮的不能自已,德拉科毫不懷疑它的臉一定紅了,“也,也很可愛。”
  “你的大人,是‘她’?”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轉動手裡的高腳杯,似乎絲毫沒有在意拇指所說的話。
  “是的,大人還沒有滿十歲,但是總有一天她會長大,成為最偉大的存在。”拇指說著眼裡閃閃發光,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一眾人難看的臉色。最偉大的存在?!他們沒有絲毫偏差的想到了他們正在抗爭的目標之一,伏地魔。
  “哦,看來她很優秀囉?”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接話,只是聲調裡多了些好奇的意思,拇指開心的看到有人對於大人的認可,激動的順著德拉科的話說了下去:
  “當然,大人非常優秀。明年的九月她就會進入霍格華茲,哦,不,應該是洲際魔法學校。它們是這樣說的。”
  德拉科再度敏銳的抓住了幾個關鍵字,霍格華茲,洲際魔法學校,它們。
  他淡淡的掃視了一眼身後站立的一眾人,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到德拉科的意思,
  “嘿!拇指,你的大人那麼優秀,居然會收到美國的魔法學校通知書。”
  “對啊,她為什麼不在霍格華茲,卻要去美國呢?”
  “嗯,其實剛剛我們都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啊,她為甚麼不留下了和我們認識一下,真的好想認識她呢。”
  ……
  拇指被一眾人的言語砸的頭暈眼花,但是它淚光閃閃的眼睛告訴了他們,它很興奮,很幸福,很感動。哦,除了大人,第一次有人這樣和它親切的說話;哦,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尊敬大人的;哦,大人的魅力果然是無與倫比的……
  因此,拇指賣力的倒賣著,它僅知道的一些從家養小精靈公會裡聽來的,以及剛剛與大人接觸知道的消息。
  
  “大人出生在英國,但是在美國長大啊……”
  “大人很喜歡畫畫還有音樂……”
  “大人很喜歡哥哥……”
  “大人說走了才可以告訴主人……”
  
  德拉科靜默的聽著,這些不算消息的消息,一個美國女孩的厭惡喜好?被家養小精靈尊敬崇拜的血統?靈魂狀態的意外存在?他的眼裡劃過一道幾不可見的光芒,伸出手示意今天的聚會結束。佈雷斯看了他一眼,和帕金森領著他們下了樓交代後續事宜。
  德拉科才抬起了低垂的頭靜靜的看著拇指,一直把它看得全身顫抖,
  “告訴我,她的名字。”
  “我,我不……”知道,但是拇指尖細的聲音被德拉科提高的聲音蓋了過去,
  “你知道,告訴我,她的名字。”
  “不,不,我不能說……”拇指哭泣著,想要去撞牆,但是德拉科揮舞著魔杖將它束縛在了原地。
  “告訴我!”
  德拉科靜默的表情不再,分外猙獰。
  “不,不,我……”
  “拇指,我命令你說出來。”偕同帕金森回來的佈雷斯厲聲對無力哭喊的拇指說,他一步一步走近了德拉科。行了一個騎士禮,那表示由身到心對他的絕對忠誠,拇指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它不傻,大人的教名是神聖的存在,可是主人的作態也是在告訴它,眼前的瑪律福少爺也是它的主人。
  沉默良久,小精靈拇指終於聲音細細的吐出了那個讓德拉科心神震動的名字。
  “喬安。”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評論啥的,不要大意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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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鉑金父子 ...


  喬安。
  德拉科聽見佈雷斯的伴生小精靈拇指這樣告訴了他,他的心驟然擂鼓般的跳動起來,劇烈的,一聲一聲響徹他的耳際。他什麼也聽不到了,整個人恍惚的好像墜入了另一個世界。
  “德拉科,保持鎮靜!”佈雷斯看著他恍惚的樣子,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搖晃著他。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似乎聚焦一樣慢慢恢復過來,他猛然站了起來,大力的幾乎掀翻了佈雷斯,聲音急切到近乎帶著哭腔的大吼道:
  “是喬安,是她,是我的妹妹!佈雷斯,立刻帶著人出去找,拇指,拇指!”
  德拉科蹲下來用手狠狠抓住小精靈的胳膊,眼神懇求迫切,
  “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對不對,告訴我!拇指!”
  拇指被他近乎癲狂的言行嚇得突突的大眼更加凸兀,哦,看!它知道了什麼,它的大人是主人的妹妹,是的,它早該知道的,擁有高貴的精靈血脈的瑪律福是大人降世的家族,眼前的人是大人名義上的哥哥。
  它忽然恐慌起來,它發現它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大人在美國長大,她很開心快樂。可是那些人不是她的血緣親人,而眼前的和大人有著相近氣息的德拉科•瑪律福才是大人的親人。它忽然明白家養小精靈管理公會裡那些人交談之間言語的閃爍和躲避。
  
  每個世界都有它存在發展的自然法則,而擁有稀薄到近乎無的精靈血脈的家養小精靈明顯是比正常人更親近這個世界的自然法則。精靈已經在這個世界過去這麼多年的發展裡,消隕在了歷史裡。
  大人的出現,是這個世界自然法則的預示。這個世界將會迎來大的變革,大人身上發生的一切,它們只能安靜旁觀,身為家養小精靈的它們無法去影響和制約自然法則的運行。生於自然,長於自然,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神的約束,自然法則讓它們為奴,它們就世代為奴。帶著奴性降生,帶著奴性死去。
  前面說的已經夠了,它已經感受到了自然法則施加的壓力,再多一句,它可能就會立刻在法則的壓力下面化為空氣。
  拇指在德拉科哀求的眼神裡,緊緊的閉上了嘴,它抵抗了主人的命令。可是自然法則的禁錮,讓它只能流著眼淚沉默下去。
  
  德拉科靜靜的看著它,佈雷斯已經帶著人出去了,只要她還在這片土地,他就能找到她。
  他看著眼前曾經被他厭惡不齒的生物,忽然有種向它吐露心聲的欲望,潛意識告訴他,你可以這麼做,如果你想,於是他順從心意的說了:
  “拇指是嗎?你是佈雷斯的伴生小精靈對嗎?我的伴生小精靈叫多比,”他想起多比離開時發生的事情,父親的窘態一直在他的記憶裡,“我妹妹喬安的伴生小精靈叫卡卡,你知道它嗎?它是一個小姑娘。”
  拇指的神情有些緊繃,但是德拉科並沒有在意,而是忍者急迫慢幽幽的接著說,“它出現在莊園裡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很開心,那個時候我們都在期待喬安的出生。可是因為意外,她離開我們了,母親也離開我們了,
  我和父親一直在找她,從很久以前直到現在。我們期盼了太久了,所以今天才會這樣控制不住自己。”德拉科的神情很是傷懷,看著拇指的眼睛有些歉意,灰藍色的眼睛平靜無波有的只是認真。拇指知道他的眼睛裡表露的東西都是真的,奴性的心性讓它比一般人對情緒更加敏感。
  它骨節分明的手用力的抓住了身上的衣服,灰色的布料上有著許多分辨不清的污漬,它心裡掙扎的厲害,血絲蔓延的眼球突出的更加駭人,德拉科看出了它的遲疑,再度懇切的說了些讓它心裡天枰傾斜的話:
  “拇指,你是想告訴我的是嗎?”
  “對不起,我不能,瑪律福主人,我不能,法則的制約,讓我無法告訴你。”
  拇指猛烈的搖著頭,緊緊的閉上了突兀的大眼睛,整個瘦小的身體顫抖著,像是要窒息了。它用它的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那樣掙扎的樣子看的德拉科心裡不忍,可是他不能停下,然後他看見拇指在他的逼迫裡,瘋狂地猛吸了幾口氣,就趴在了書房的羊毛地毯上。
  “那你能告訴我些什麼?!”
  德拉科神色淡淡的說,法則?心裡翻湧起的波瀾卻無法止息,喬安的事情已經上升到這樣的高度了麼。出自千年的巫師家族,對於這個世界的存在與發展他瞭解的自然要多一些,自然法則,是為了空間的發展平衡而自然衍生出來的一些制約人的言行、能力的規範。
  法則的存在無形無狀,有些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觸摸到那個壁壘。
  
  “你們會相見,不久了,大人就要和您相見,很快了……”
  拇指用手指緊緊抓住的嗓子愈發的尖細,德拉科看見它突然張開的大大鼓鼓的眼球上血絲彌漫,整個小小瘦弱的身體似乎承受了許多它無法去反抗的壓力,靜靜的倒了下去。德拉科心裡一驚,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法則的制約這樣霸道。手中的魔杖揮舞不停,幾個探測魔法下去還好,只是疲憊過度。
  他默然的揮著魔杖將拇指移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甚至為它蓋上了一條薄薄的毯子。這已經是它的極限,德拉科知道,繼續下去不但不能知道更多,拇指還會在法則的制約下失去生命。
  喬安身上的一切不同尋常之處他們都可以接受,將來任何落在她身上異于常人的目光他們都會替他擋去,德拉科在心裡堅定的宣誓,以靈魂狀態漂泊的瑪律福小公主,不管發生了什麼,快回來吧,回到我們的身邊。
  看著這一切的潘西•帕金森什麼也沒有表示,但是神色之中淡淡的肯定表明了她對於德拉科的所做沒有任何異議。
  
  “潘西,我們也該出去了。”
  說著,德拉科已經快步走出了書房的門,輕輕一個縱身,整個人已經翩如鴻雁的落在了樓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拖遝,
  午後的莊園一片空寂,除了靜靜打掃的家養小精靈,只剩下站在樓上看臺上目光癡纏的潘西。
  
  剛剛的一切,他已經用影像石記錄下來發給了父親,相信父親也該動作起來了吧。喬安,我的妹妹,等著我。
  
  ——————————————————————————————————————
  盧修斯身上與德拉科成對的影像石開始發紅發燙的時候,他剛剛打開了瑪律福莊園的另一處密室,見到了無數幅先祖留下的畫像。
  他一步一步走了進去,看見了滿室有著鉑金髮絲的畫像裡的祖先一個個睜開了沉睡的眼,他們的視線告訴他,他們已經等待了太久,而這一天終於到來。
  “孩子,你來了。”
  他們的視線交錯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盧修斯身心一震,挺直了脊背看著對面牆上那個似乎在這些人中領頭的祖先,然後尊敬的彎下腰行了禮。剛剛就是他開口的。畫像上的他面容很年輕,大約只有十六七歲,事實上大部分的巫師在為自己畫像的時候都會選擇留下自己年齡最美好的階段。
  鉑金瑪律福尤其如此,他們更加注重自己的華麗外表。
  “克萊門特•瑪律福。”他看著盧修斯淡淡的說,完全沒有在意盧修斯眼中騰起的驚訝和愕然。他當然知道克萊門特的意義,瑪律福真正的祖先,一位純血的遠古精靈,這是屬於他,屬於瑪律福的驕傲。
  “不需要驚訝,任何一個有些歷史的巫師家族都存在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密室。你是千年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打開莊園密室的人。我們等你很久了,等這一天也很久了,”克萊門特的語氣頗為懷念,那樣深沉的模樣出現在一張年輕稚嫩的臉上真是有些不太相符,但是盧修斯沒有去在意這些。
  “巫師界從來不存在真正的精靈,哦,你們生活的整個世界都是,”克萊門特淺笑著看著盧修斯,“如你所想,瑪律福的高貴血脈來自異世,你的祖先——我,克萊門特是一個來自異世的精靈。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遠古精靈。”
  說著,他撥開自己頭上濃密的鉑金髮絲,露出了掩藏在髮絲下麵的尖耳朵。淡淡的綠色,上面覆蓋著一層淺淺的絨毛,盧修斯看著它們抖動了一下,很可愛。然後克萊門特輕咳了一聲,又用頭髮蓋住了耳朵。
  “但是我的後代,真正繼承我血脈的子嗣,一個都沒有。”他的目光從密室的四面牆上一一掃過,然後落在了盧修斯的身上。剛剛有些不安分的鉑金祖先們,都有些尷尬的在他的視線裡僵硬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遠古精靈的血脈日益稀薄下去,盧修斯,你能理解那種痛苦嗎?”克萊門特看著盧修斯,眼神裡居然意外的多了份欣慰。
  “盧修斯,你有個好女兒。”克萊門特看著他說,語氣裡是無法抑制的激動,“瑪律福的榮耀,遠古精靈血脈的傳承從你這一代真正開始了。”
  “盧修斯,找回你的女兒。”
  
  盧修斯看著克萊門特,這位瑪律福的始祖,他告訴他的訊息讓他震驚無比,
  “你是說,喬安覺醒了遠古精靈的血脈?!”
  “盧修斯,不需要懷疑,即使我已經死去千年,留在這裡的只是一幅畫像,但是那是遠古精靈血脈的氣息,我不會認錯。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在等待你的出現。”
  “盧修斯,去帶回你的女兒,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她離我越來越近了,我命令你帶她來見我。”克萊門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他在畫框裡奮力的比劃著手腳,似乎想要從裡面掙脫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拖成習慣了,你們急躁了嗎?不要扔磚頭就好了~保證很快很快就\(^o^)/~見面哈~席小潭同志忙去啦~正月十二表姐結婚撒~撒花。還有還有~有些讀者的評論不知道為什麼無法顯示,但是我都看到了,貌似都討厭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的CP,那你們有啥好的意見。我努力發展啊~~~有意見就提的讀者才是好讀者啊~




26

26、蜘蛛尾巷 ...


  暮色四合,喬安不確定自己已經走了多少英里。當然,一直處於漂浮狀態的她也不會覺得疲倦。
  她嚇到了幾個人,儘管她格外努力的解釋。這些人對於她這樣的存在似乎十分恐懼,一個長脖子的的金髮女人扔掉了手中的籃子一路尖叫跑走了,還有一個婆婆暈倒了。事實上,她很委屈,她也正為此懊惱。
  或許,她該找一個膽子大點兒的人問路?
  
  夜晚的城市繁華一片,喬安站在了一個咖啡屋的落地玻璃窗外,裡面結對的男女安靜小憩,她一直喜歡這樣的氛圍,很容易就讓她想到了在拉夫德莊園的下午茶時光,抽了抽鼻子,她有點難過。
  
  經過的一對男女站在咖啡屋外面親吻告別,男孩說:
  嘿!親愛的,去美國怎麼樣,我的伯父在那裡有個農場,我們可以在那裡消耗掉整個暑假。
  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倫敦……
  於是,喬安知道了她在英國,一個叫倫敦的城市。愛麗奶奶告訴她,她的父母曾經就生活在倫敦,他們在這裡相識相愛。她是出生在倫敦的,愛麗奶奶說,也許她也會收到霍格華茲的錄取通知書。這個古老神秘的魔法學校。
  但是那個學校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早就已經決定要和哥哥一樣進入洲際魔法學校了。想到哥哥,她的心情又有點低落了,她想遍了在書中所得到的知識,只能對自己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不太確定的結論,魂魄出竅?同樣的事情她在《魔法界千種奇談》裡面看到過,有個魔法師因為研究的錯誤導致的魂魄離體近一周。
  事後,他詳盡的描寫了這一奇妙的經歷。但是,之前她都是當做故事來看的,喬安想。因為覺得他寫的太過不可思議,她只翻到了一半就將這本書塞回了書架。現在,誰來告訴她,應該怎麼回去。難道只是乾等著麼?什麼也不用做?(我想說,你真相了,時間到了,你就會回去的。)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必須得知道自己在那裡,然後也需要知道她的目的地在那個方向。
  喬安站在咖啡店門口四處張望,直到深夜降臨。她發現她所在的這條街分外繁華,而她對面的不遠處則是截然相反。喬安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她完全無法想像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麼骯髒的地方。
  黑漆漆的平靜河流上漂浮著無數雜物,河流兩岸雜草叢生。視線之內佇立著一根高大的煙囪,因為天黑,她無法確定這個煙囪是否在吞吐黑煙。四下裡已經安靜了,稀稀拉拉的人影在路燈下顯得鬼魅可怖。
  黑黝黝的河水旁邊是一排排破舊的磚房,喬安安靜的看著,這是一個她沒有接觸過的世界。巷子裡,偶爾會有狗吠聲,一隻狗的聲音響起來,很快,四下裡的狗吠聲都起來了。
  她沒有害怕,大概是已經到了這樣的境遇,她忽然明白自己其實做什麼都沒有什麼大的成效。所以,安靜的等著,站在街角,沒有目的的等著,也許是等待天亮。她以為這一晚她就要這樣耗過去的時候,
  她的注意力就被一件事吸引了過去,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大漢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一扇門前,奮力的拍打著黑漆剝落的木門。
  “開門!開門!死婆娘!……”
  醉漢的腳用力的揣向了那扇不甚結實的木門,木門哐啷的叫了幾聲,還是堅強的呆在了原來的地方。
  喬安,莫名的提起了心,她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了。她一眨不眨的睜著眼睛看著對面,那個醉漢一直謾駡不止,對著木門用力踢打。她看見房子上的窗戶是黑洞洞的,就在她以為那裡面沒有人的時候,門開了。
  那個醉漢也在一瞬間倒飛了出去,落在了不遠處髒兮兮的河裡。
  
  西弗勒斯•斯內普眼神陰沉的盯著在河面撲騰的男人,剛剛他正在地下室熬制魔藥,沒想到被一陣敲門聲打擾。該死的,讓他知道是誰的話,哦,不用知道。掉在那樣的河裡已經是個教訓,再加上一個鎖腿咒,足夠讓他痛快了。
  他狠狠的把門關上,接著用魔杖下了數道麻瓜驅逐咒。
  但就在轉身的一刹那,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若無其事的邁著似乎丈量過一樣精准的步子走進了狹小的客廳。
  從高高的木架子上,拿出了一罐黑咖啡,喬安在一旁看的直咂嘴,那個咖啡的味道很苦很苦,剛剛她乘著他關門的時候迅速的飄了進來,本來她以為被發現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還沒有發現。
  男人一直背對著她在泡咖啡,她慢悠悠的小心提著裙擺在房子裡面四處打量。房子很小,但是還算乾淨。喬安撇撇嘴,用虛幻透明的手指挑剔的摸了一下桌子面,很好,沒有灰塵,看來他的清潔魔咒用的很熟練。
  她順著樓梯‘飄上去’,進入了似乎是男人臥室的地方,也許是房子太小,書房也並在了臥室裡。除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和床,其他地方擠擠挨挨的都是書架。《魔法藥劑與藥水》,《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菌類》,《強力藥劑》 ……喬安漂浮在半空看著這些書名,有些了然的點點頭,他果然很愛魔藥,不僅身上都是草藥的氣息,連書房的書都和魔藥有關。
  她再度飄向了窗戶,哦,猜猜,她看到了什麼,一幅畫。
  這幅畫被工工整整的擺放在了書桌的正中央,喬安坐在桌沿上,伸手拿起了那幅畫。忽然整個人都有點犯傻,
  “這個女孩子,其實就是我吧。”
  蔓延視線的鴿子木,還有女孩嘴角的燦然笑意,以及下面的落款,喬安。
  喬安呆愣愣的捏著那幅畫,她畫過的肖像畫太多了,愛麗奶奶,比德爺爺,伊莎奶奶,哥哥,莊園裡的小精靈,可是她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畫過自己的,那是四五年前的自己。她反復的看著那幅畫的筆法,那確實是自己的手跡。心裡出現的大段空白卻無法補缺補齊的恐懼壓的她闖不過氣。
  
  “速速現形!”
  男人陰沉冷酷的聲音乍現在耳邊,喬安一驚,手裡的畫像像是落葉一樣無依無靠的飄了下去,堪堪落在男人的腳邊。他的視線幾乎凝成實線的盯著她所在的地方,喬安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實際上是可以看到她的。
  “你是誰!?”
  男人問她,喬安依舊有點呆愣,她坐在黑色的漆木桌子上,有月光從窗戶外灑落進來,穿透了她的身體傾瀉在了木地板上。她沒有說話,整個房間顯得詭異安靜,雖然男人的魔杖一直指著她,她也沒有覺得害怕,心裡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喬安想,也許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的動作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倚,她輕輕的起身大著膽子飄落在他的身邊,撿起那幅畫說:我是喬安。
  西弗勒斯看著腳邊的畫動了起來,他知道,是那個人將它撿了起來,剛剛在他關門的一瞬進入他家的人。他聽見那個人說:我是喬安。
  
  這個在黑魔王面前依舊鎮定如斯,在鄧布利多這個野心家面前也滴水不漏的超級間諜,永遠保持警惕清晰的魔藥大師,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手中從不離身的魔杖險些從手中滑落。
  大概他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迅速的和自己的教女相見。就在他的教子和好友盧修斯告訴他,喬安出現在了紮比尼莊園後消失了。他們迅速動員起來,四處尋找。幾乎沒有去管蠢蠢欲動的食死徒和鳳凰社員,只為了尋找這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鉑金小公主。
  “你、是喬安?”西弗勒斯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不善言談,他怕自己一貫陰沉的作風嚇走了這個有些安靜的女孩。
  “啊?是,是的。我是。”
  喬安開始語無倫次,面前人的臉上面無表情,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想了想她轉身把手裡的畫像在桌子上放好。然後也不管他是否看到,深深鞠了一躬有些局促的說:
  “真的很抱歉,我,我是無意來到你的家裡。”還進入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臥室,哦,美麗!伊莎奶奶知道了一定會痛心疾首的讓她去複習那些儀態教程的,“我只是、我只是……我該怎麼說呐!?”喬安糾結的拽了拽長長的頭髮,伸出手又習慣性的去撫摸青色戒指。結果當然是沒有摸到,但是她開始急躁的時候,美式英語夾雜著德語的語言就開始往外湧。
  “我想,你大概是看不到我,嗯,這個大概叫靈魂出竅,事實上,之前我正在飛機上睡覺。但是醒來突然發現變成了這個樣子……”
  喬安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她一直以來都是急於向人傾吐自己這樣的境況,以求得到別人的認可或者幫助。男人沒有害怕的跑掉或者暈倒,還在聽她說話她就已經很安慰了。
  跑掉?暈倒?這個詞大概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西弗勒斯能想像到他的教女低落悲傷的表情,才九歲,經歷這樣的事情確實有些複雜可怕了。他想要表達些什麼來安慰她,但是躑躅了半天,他的性格讓他無法開口。一方面覺得懊惱的同時,一方面他也希望收到消息的盧修斯和德拉科快點出現。
  最終,他拿出魔杖,在喬安驚訝的眼光裡,用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杯面上冒著熱氣,喬安接了過來,蒸騰的霧氣幾乎湧濕了她的眼睛。杯子是隔熱的,握在手心涼涼的。男人對她說:
  “喝點水,”她默默的嗯了一聲之後,他才又補充了一句,“休息一下。”
  或許,他相信了她說的。喬安這樣想,不管怎樣,她有些不安的心得到了一些平復。
  “這裡是倫敦對不對?”
  “嗯。”
  “那、那我要去美國洲際魔法學校應該怎麼走?”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不想問了,只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你想走!”
  喬安有些膽顫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年拔高聲音大吼,杯子裡的水灑了下來,落在了棕褐的地板上。德拉科沒有看見喬安,但是那杯懸在半空微微傾斜的水杯和下陷的靠墊告訴他,那裡坐著他的妹妹。
  “德拉科,你嚇到她了!”
  緊隨其後的男人對剛剛的少年說,但是語氣沒有多少嚴厲。他們的神情一樣急迫,兩人的面容相似之極,除了時間在他們臉上施加的沉澱感。來的正是瑪律福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停頓了很久。親人之間會面應該是怎樣?小心翼翼?熱淚盈眶?




27

27、我是你的XXX ...


  他們並肩站立在西弗勒斯臥室狹窄的房間門口,一樣俊美優雅的面容,一樣鉑金色的發色,喬安被眼前這兩個閃亮亮的發光體弄得再次愣在了原地,她知道他們是看不見她的,可是莫名的,她卻覺得羞澀起來。對於眼前的人,她有種本能的熟悉,可是說不上來。就像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她腦海浮現的大段空白。
  “你們好。”她說,軟糯的聲音有些小心,盧修斯心裡一陣泛疼,耳邊的聲音和那幅被他日夜磨砂的畫像融合到了一起,他好像看見他的小公主向他走來,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近。他捏緊了手裡的華麗手杖,有些乾澀的回答她:
  “當然,晚上好。我是盧修斯•瑪律福,”你的父親。他像這樣回答,口中苦澀,明明日思夜想的女兒就在眼前,他卻不敢開口說出那句話。
  “我是德拉科•瑪律福,你可以喊我、哥哥。”德拉科緊接著補充,相比較他的父親,他要直接的多,年齡相差不多,並且,哥哥這個含義可不是一般的寬泛。
  “瑪律福叔叔,德拉科哥哥。”喬安聽話的喊人,但是不經意的時候,她已經漂浮起來,慢慢靠近著西弗勒斯。雛鳥效應吧,因為最初遇見的是這個人,沒有對她這樣怪異的存在表示懼意,所以心理上多少有了些依賴。眼前的這兩個人雖然態度友好和善,但是她還是無法輕易放鬆警惕。
  
  德拉科和盧修斯這對鉑金父子因為看不到喬安,只看到一個只有半杯水的玻璃杯慢慢漂浮起來,靠近著他的好友、教父。西弗勒斯胳膊上褶皺起的袖子,明顯就是喬安拉著造成的。
  喬安和西弗勒斯很親近。這是他們的想法。
  西弗勒斯無視了鉑金父子赤果果的嫉恨眼神,甚至還在他們意味不明的視線裡伸出手摸了摸喬安的頭,她不安了。心裡有種本能告訴她有什麼要發生了要改變了,她不安了。
  “喬安,我是你的教父。”
  西弗勒斯聲音和緩的說,從容的陳述著這個事實,盧修斯的遲疑不決,德拉科的不安猶豫,他都知道,但是他更加明白拖遝是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的。
  他再度在盧修斯震驚的眼神裡,伸出手指向了他和德拉科。
  “喬安,他是盧修斯•瑪律福,你的父親,德拉科•瑪律福,你的哥哥。”
  然後整個臥室一片寂靜,喬安僵硬的拽著這個讓她安心的男人的寬大衣袖,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她都聽懂了。只是這一個個單詞組合在一起卻讓她無比迷茫。
  “也許你感到不可置信,但是這是事實。一個簡單的血緣檢測魔法就可以告訴你。”說著,他手中的魔杖揮舞,喬安看到她的身上飛出了一條細細的銀線,連向了那個神色哀傷的看著她的男人。
  血緣銀線上拼湊起的單詞是父親,這個魔法她在洲際魔法學校的醫院看過,每個新生兒出生的時候,醫師都會當著眾人的面為新生嬰兒和父母打上檢測魔咒。這已經成為一種神聖的儀式。
  教父?!父親?!哥哥?!
  那她在拉夫德莊園生活的這些年是什麼?她的父親沒有死?她甚至還有個哥哥和教父!?爺爺奶奶都沒有說過。難道愛麗奶奶的孩子其實是個女兒,其實愛麗娜是自己的外婆?而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爸爸?她愣愣的說:
  “為什麼爸爸你沒有死卻不去看我?”
  
  喬安說這句話其實也沒有什麼意思,她的意識裡,父母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可是有一天一個人突然以父親自稱出現在了她的生活裡,她只能毫無頭緒的問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卻給了鉑金父子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喬安沒有排斥他們父子的存在,只是在困惑。
  
  “喬安,我們一直在找你。”德拉科看著她,眼中波瀾湧起,從我五歲的時候,從知曉你存在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尋找你。
  “找我?”
  “是的,九年前,因為一場綁架,母親還懷著你的時候遭到了鑽心咒的攻擊,那場事故之後,母親她在聖芒戈掙扎死去,你也,我們以為你也死了……”所以就將你安葬在了那個本來是要作為你出生禮物的薔薇莊園。
  德拉科的聲音分外苦澀,自責無時無刻的圍繞在他的身邊,他的妹妹現在就在眼前,可是他即使是睜大眼睛她也無法看見。
  “死了?或許是現在這樣呢?魂魄離體呢?”她愣愣的回復,依然迷茫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怪圈,理不清來路去路,卻在裡面越陷愈深。
  喬安靜默的時候,她的話已經像炸雷一樣作響在他們三人耳邊,是的,她說的沒有錯。他們想起喬安這兩次的靈魂漂泊,或許就是因為她還在納西莎肚子裡的時候,遭受到的魔咒攻擊,沒有讓她死去,卻讓她的靈魂狀態不穩定。
  是他們將還是嬰兒的她拋棄,讓她孤零零呆在的在薔薇莊園,如果不是遠古精靈血脈的覺醒給了她能量,他們的小公主是不是就會在那個地方活活餓死!
  
  “喬安,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盧修斯艱難的擠出了這句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喬安的反應已經超出了預料之外,她似乎輕易的就接受了他們的存在,可是這也更讓他擔心,如果她對此沒有執念,那麼她對於他們大概也沒有多少在乎的。
  “為什麼要對不起?”她看著眼前神色悲痛的男人,憂鬱讓他俊美的臉更加富於魅力。
  沒什麼要對不起,她對自己說,她有自己的生活,有關愛自己的親人,愛麗奶奶,比德爺爺,伊莎奶奶,安德里斯哥哥。所以這一生沒有他們的出現她一樣快樂。即使是他們的出現讓她的生活在這裡有了一個小小的偏差,可是她相信,能夠有多大影響呢?
  她起身把杯子放到了那張黑漆的桌子上,輕輕落座在桌沿上,臥室裡不甚明亮的燈光還是讓她微微眯起了眼,不像思緒紊亂的瑪律福父子,她的心裡很空,空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她想起在委內瑞拉的酒店裡看的那些電視劇,這樣相遇相認的情節她應該怎樣表現?
  她想哥哥了,如果安德里斯在這裡一定會告訴她該怎麼做,即使不告訴她也會支持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她看了看德拉科、哥哥還有盧修斯、爸爸期盼的眼睛,她忽然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吧,開始習慣性的用左手去磨砂右手的中指,那裡原先有個伴隨了她三年的青色戒指。外面的月光盈了一地銀白,她側著頭去看外面參差不齊的磚房,四處都是靜靜的。
  
  其實她很喜歡英國的,美國人的生活都是快節奏的,只有一直呆在拉夫德莊園的她,生活習慣像是被漫長的時光凝固起來,一舉一動,一板一眼。在委內瑞拉的那幾天,她看著來去匆匆的人群,行走之間毫無優雅姿態可言。那時候她甚至在想,若是固守禮儀的伊莎奶奶看到了,一定會氣急敗壞的吧。
  可是哥哥告訴她,不會的,伊莉莎白在普通人的世界流浪了很多年,丈夫去世後,兒子媳婦殞命後,她又接著帶著小小的安德里斯四處走。見得多了,那些刻板也被磨平了。
  愛麗奶奶說她是出生在英國的,這個她現在所呆的美麗溫暖的地方。綠色的草地蔓延的幾乎一眼看不到邊,下雨的時候那些性格溫順的小草在她的視線裡歡欣叫嚷。
  她的心裡是為這些樸實感動的,這個時候想這些其實是不對的吧,可是還能想什麼呢。或者是她的心在逃避,逃避面對這一切。
  
  “我、我覺得很意外。我想你們知道。”她垂下腦袋,鉑金的髮絲垂了下來,攔住了鉑金父子看著她的悲傷眼神。但是她沒有覺得空氣裡的壓抑減少了一分。心裡的空洞阻礙了那些複雜的思緒,但是眼前三人的靜默卻逼迫著她去直面這些問題。
  “很小的時候,愛麗奶奶就告訴我,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父親已經死去。我雖然也曾經憧憬想像過與父母一同生活的日子。但是,現在,我還不知道應該把你們擺上怎樣的位置,你們知道的,我的生活裡……”
  “一直沒有我們。”德拉科出聲截斷了她愈來愈小聲的話,他緩步走向她,她看著這個和她一樣有著灰藍色眼睛和鉑金髮絲的少年緩緩的走向她,他向她伸出了手,
  “喬安,你是我的妹妹,這毋庸置疑。”他說:“我們曾經數次錯過,你記得嗎?霍格華茲通往魔藥教室的通風走廊,耶誕節寂靜無人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還有不久前你才離開的紮比尼莊園,我們明明可以更早遇見,”
  德拉科說著,再次靠近了她,用另一隻手拿起桌子上被喬安擺的工工整整的肖像畫,
  “你和母親的小時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在哈利那裡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
  “可是,我都不記得。”喬安聽見自己說,她的心裡空空的,仿佛是破了風的洞窟,許多的東西呼嘯著經過離去,沒有在她的腦海裡留下一點兒記憶。她覺得她仿佛忘了什麼,可是記不起。
  你應該記得的,她對自己說。
  我應該記得的,她對德拉科說。遺失的過往在心裡拉扯的疼痛,她再次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怪圈。沒有人可以替她解答,她只能獨自的漫漫求索。
  “喬安,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一切都將從現在開始。”
  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你身上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在乎,可是既然你已經回到我們的身邊。我們就不會輕易放開你。尋找你,保護你,這是屬於一個瑪律福的執念。
  
  那只手固執的停在了她的眼前,修長乾淨、形狀美好。喬安將視線從他的手上移到他的臉上,眉心之間,那是最尊重人的注視,也是最體現人情緒的地方。德拉科的眼神堅定,但是喬安在他的堅定裡卻感受到了不安和害怕。是害怕她拒絕嗎?她為這個想法感到心疼,她在他們期待的目光裡,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裡。手掌交觸的刹那,不止是德拉科,喬安的身心俱是一震。
  他們交握的手綻放出炫目的光華,這是血緣的力量,這對兄妹,他們已經彼此認可。盧修斯銀灰色的眼睛在這一刻湧起了淚霧,他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
  
  

作者有話要說:無數次的想要Backspace,但是還是忍了下去。評論什麼的不要大意的扔過來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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