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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神說,這貨沒救了》作者:木笙【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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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悅看著一臉慵懶地站在她面前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很微妙。這個女人她是認識的,在她初來日本的時候,這女人作為監視者一直住在她隔壁監視她的行動,而且還喜歡每晚每晚地跟她家裡的男人上演□的劇碼,她還曾經和雲雀恭彌一起目睹過她跟她男人那點事。再之後,這女人闖入她被強制入住的雲雀恭彌的家裡,結果被修理跑了。司徒悅原本以為她早就回天朝了,卻不想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幹嘛啊?一臉『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厭棄表情。」女人伸手想去拍司徒悅的肩膀,卻被雲雀恭彌毫不留情地拍開了,只能鬱悶地揉著被拍疼的手繼續道,「並不是我想要出現在你面前的,只是這陣子還滯留在日本的就只有我了,受你爺爺的得意門生——蕭夙的委託,特地來給你捎個口信。」

  蕭夙的名字一出,在場三人臉色都有了變化。川平是一臉興致勃勃地八卦樣,雲雀恭彌則是黑了臉,司徒悅確實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蕭夙會找人給她帶口信,那就是司徒家有了什麼變動,那對她來說肯定不會是好消息。

  「女士,我記得你是我大伯那邊的人,蕭夙為什麼會找你給我帶口信?」司徒悅質疑道。

  「別叫我女士,聽著感覺怪怪的。」那女人揮了揮手,不滿道。

  司徒悅道:「我不知道你叫什麼。」

  「算了,我的名字你沒有必要知道,因為你不會是我的雇主。」女人正了正表情,轉入正題,「我不算是你大伯那邊的人,我是雇傭兵,誰出錢,我給誰辦事。同理,蕭夙給了錢,我便做事。蕭夙讓我告訴你,司徒老爺子病了,讓你回去一趟。」

  見司徒悅一臉懷疑地看著她,女人又聳了聳肩,補充道:「當然,他也說了,你回去與不回去,都無所謂。」這種仿佛在說你的存在沒什麼重要的譏諷,倒是像極了蕭夙會說的話。

  「你最好回去一趟,我可以證明這個女人沒有說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司徒悅身後的Reborn如此說道。

  「我知道的。」是否是謊言,在這個女人開口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而且回去的決定早在這個女人說出「司徒老爺子病了」的時候已經被決定了。雖然這次回去,司徒家家主之位的爭鬥將達到前所未有的激烈,身為被司徒老爺子看好的繼承人,處境不可謂不兇險。但是在她佔用了司徒老爺子的孫女的身體時,她便決定好好對待那個老人,不單是因為愧疚,而是那個老人在她初來乍到,對自己的處境一片懵懂時,用盡了自己的力量護住了她。司徒悅處事或許涼薄,對自己真的好的人,她卻是不能置之不理。

  司徒悅再次回了司徒家,在蕭夙委託傳信的女人的保護下。這一次,雲雀恭彌沒有跟著一起去,他忙著準備挽救黑手黨世界十年後的危機,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在兩個國家之間奔波。對此雲雀恭彌是惱怒的,但最終也只能一個人摸摸地惱怒,司徒悅這次不會為任何理由停下腳步。

  時隔不到兩個月,司徒悅重回了司徒家。老宅子還是那個樣子,看不出意思明顯的變化,但原本一身銳氣的蕭夙卻是憔悴了不少,身上的鋒芒也收斂了起來,但司徒悅知道,蕭夙的這個狀態不是在向那些對家主之位蠢蠢欲動的傢伙們的示弱,而是一種蟄伏,野獸在進行最後攻擊前的蓄力蟄伏。

  「你還真回來了。是回來送死麼?」站在司徒家的大門前,蕭夙抱臂看著司徒悅,笑得一臉譏諷。

  「我不回來,你不就危險了?」司徒悅淡淡地反駁了一句,她是正統的繼承人,蕭夙只是司徒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就算司徒老爺子再怎麼想要扶蕭夙上位,蕭夙也不可能很輕易地當上司徒家的掌門人。所以要有人引開在蕭夙身上的視線,司徒悅就是一個很好的存在。當然,蕭夙一直也是這麼使用司徒悅的。

  蕭夙輕哼了一聲,不再跟司徒悅多說些什麼,帶著司徒悅上了後面停著的一台不起眼的車子,帶著司徒悅去了市裡面一家大醫院。

  進了醫院,司徒悅跟在蕭夙身後,一路沉默。她心情很不好,司徒老爺子平時生病一般都會堅持留著家裡,叫家庭醫生上門,而現在司徒老爺子已經住在了醫院,那只能說明——司徒老爺子的狀況很不好。

  司徒悅被蕭夙帶著進來司徒老爺子的病房,司徒老爺子似乎剛剛拆了氧氣管子,臉色很是灰白,沒有了平時那股子精神氣,司徒悅只看了一眼,就把視線釘在了自己的腳尖上。她不想在司徒老爺子面前露出悲傷的情緒。

  「阿悅回來了啊!」司徒老爺子靠著蕭夙的幫他墊好的枕頭,看著垂眸站在病房門口的司徒悅,用和往常一般親昵的口吻喚道。

  「爺爺……」司徒悅喊了一聲司徒老爺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沉默。

  「蕭夙,你先出去。」司徒老爺子扭頭跟身邊的蕭夙說道。

  「師傅……」蕭夙皺起了眉頭,顯然不樂意照做。

  「我有話要跟阿悅說,你先出去。」司徒老爺子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蕭夙抿了抿嘴,道:「師傅,我知道那傢伙究竟是誰,你沒有必要趕著我走。」

  「你小子……我叫你出去,你聽不懂嗎?」司徒老爺子怒了,撈起床頭的蘋果就朝著蕭夙砸去。

  蕭夙接住那蘋果,冷冷地掃了一眼司徒悅,最後還在按照老爺子說的,走出了病房,並把病房的門仔細地闔上。

  病房裡只剩下司徒悅和司徒老爺子兩人,司徒老爺子又緩和了表情,朝著司徒悅招了招手,道:「阿悅,過來坐。」

  司徒悅按照老人的要求,坐在了病床邊上的椅子上。

  「聽說你被一個日本的小子纏上了,那小子還在彭格列的雲守?」司徒老爺子的口吻就像是在拉家常,平和而隨意。

  司徒悅蹙眉,「爺爺,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吧,你需要的是安心修養。」

  「我這身體我自己清楚,這次是撐不過去了,所在趁著還有一口氣在,能八卦就八卦吧。」司徒老爺子笑眯眯地看著司徒悅,「聽說你一直在拒絕那小子,但是……你其實是喜歡那小子的吧?」

  司徒悅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這個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受了無法承受的傷害,於是把真實的自我藏了起來,他們會表現出什麼也不在意,什麼也無法影響他們。他們看起來堅不可摧,但是他們會害怕別人的善意,恐懼別人不求回報的付出,那會讓他們感到沉重和疼痛,你也是如此,所以一直拒絕那個人,對吧?」

  司徒悅撇開頭,避開司徒老爺子的視線,「你想多了。」

  「對了,對了,他們還喜歡永遠裝著波瀾不驚的模樣,即使心裡再怎麼心緒起伏,就跟你現在這個模樣一樣。」司徒老爺子笑眯眯地繼續調侃司徒悅。

  「你想多了……」司徒悅不鹹不淡地重複了一遍。

  司徒老爺子失笑地搖了搖頭,對司徒悅的固執感到無奈,「就當是我想多了吧……但是呢,老頭子我認為啊,那些人自以為是的承受不起的傷害,不過是他們懦弱的表現,人類是這個世上最堅忍的生物,只要死亡沒有降臨,只要他們還活在這個世上,那什麼承受不起的傷害,都純粹是放狗屁!只有人在死前還有著追悔莫及的事情,那才算得上是承受不起的傷害!」

  司徒悅交疊在腿上的手指顫動了一下,看了一眼因為有些激動而顯出疲態的司徒老爺子,歎了口氣,站起來,扶著他躺下。

  「會沒事的,不管是你還是司徒家,都會沒事的,不要想太多。」司徒悅幫司徒老爺子蓋好被子看,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你現在是活著,不要做讓自己在死前後悔的事。」司徒老爺子躺在床上直直地看著司徒悅,仿佛在追悔著什麼一般。

  司徒悅不知道司徒老爺子在追悔著什麼,也不打算探究。她剛剛說的讓司徒老爺子安心並不是單純安慰人的話,那是允諾,她向這個已經走到了生命最後的家主允諾——司徒家的混亂她會幫忙擺平,無論用什麼方法。

  看著躺著床上的老人,疲憊地闔上了眼睛,司徒悅感覺眼眶有些酸澀,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床邊。

  然而,就在司徒悅將手放在門把上,打算走出病房的時候,躺著病床上的司徒老爺子再次開口了,他說出了一句對司徒悅來說如同平地驚雷的一句話。

  「剛才的話,我是在對作為我孫女的你說,接下來我還有話對你說——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亡靈的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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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悅背對著病床站在病房門前,她的背脊的僵硬的,腦子短暫地空白了一瞬間。

  ——剛才的話,我是在對作為我孫女的你說,接下來我還有話對你說——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亡靈的你說。司徒悅不知道司徒老爺子這話究竟是不是她所想的意思,她的心裡有些忐忑。

  「爺爺,你在說什麼呢?」儘管心裡忐忑不安,但問出這話的司徒悅依舊一派平靜,至少她面上是如此的。

  「行了,你就承認吧,我瞭解我自己的孫女,她是什麼性情……哼!」

  司徒悅僵立了一會,才長長地吐了口氣,轉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司徒老爺子。

  雖然借屍還魂什麼的事情玄之又玄,但司徒悅……或者該說佔用了司徒悅身體的秦嵐並沒有可以地掩飾這個事實,太多的跡象表明了她不是正版原裝的司徒悅,特別是那次為了上輩子的發起的復仇,有心人自然會有定論。只是聽司徒老爺子的口氣,似乎早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司徒悅了,但為什麼那麼長地時間都沒有揭穿她,到了現在卻說了出來,這是秦嵐不明白的地方。

  秦嵐無聲地看著司徒老爺子,算是默認了司徒老爺子的話。然後,她聽到司徒老爺子幽幽地歎了口氣,「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早點說出來嗎?那是因為我太希望你真的是我的孫女,所以我自欺欺人了。」

  秦嵐沒有接話,等著司徒老爺子接下去說。

  那是一個屬於大家族的悲劇,也是一個上位老人的心酸。

  「知道嗎?阿悅那孩子的父親是家裡的老二,他戀上了銀色子彈的成員,銀色子彈那是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是屬於黑道範疇的,他執意要跟那個女人結婚。因為開始的時候,那女人脫離了銀色子彈,我就也應允了這婚事。但是在那女人生下阿悅第五個年頭,在我想把家主之位傳給阿悅的父親的時候,那女人突然回了銀色子彈,阿悅的父親也跟著走了,所以我依照家族規則,將他們驅逐,不允許他們再次進入司徒家。他們的孩子卻被我留在了族裡,那就是阿悅。」或許是這段往事觸動了司徒老爺子真正的痛處,他說得口齒有些含糊不清,「阿悅恨我,她認為是我讓她沒了父母,是我奪走了她的童年,於是她想要得到司徒家的掌門權,找回她的父母,那是她的執念……然後終於有一天,她想到了殺死我……她是想把我從樓上推下去的,卻不想自己失足掉了下去……呵!那孩子居然想要殺掉我這個親爺爺,我真的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了,她掉下去了,帶著滿目不甘的怨懟掉下去了,然後再醒來性情就顛覆了,我想,那個時候就已經是你了吧。」

  秦嵐看著笑得一臉沉痛的司徒老爺子,她想,司徒老爺子所說的追悔的事情,估計便是這段往事吧——驅逐親生兒子,失去祖孫親情,血緣反目成仇。秦嵐想要安慰一下躺著病床上的老人,但如今的她早就扭曲地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別人,只能乾巴巴地低聲道:「您若希望我是您的孫女,那我便是您的孫女。」

  司徒老爺字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嵐,道:「你這樣說,我可以當作你原因接受司徒家掌門人的位置嗎?」

  秦嵐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能當司徒家的掌門人。」

  「是啊!即使你真心認我當爺爺,但你對司徒家卻是沒有歸屬感的,自然是不會答應。」司徒老爺子歎了口氣,「由你繼承司徒家的話,相必蕭夙也不會有意見的。我原本的打算是讓你繼承司徒家,然後嫁給蕭夙,這樣對司徒家的未來才是最好的,可惜你跟蕭夙不來電。」

  秦嵐:「……」她繼承的話蕭夙才是最有意見的人吧?而且……這不單單是不來電的問題吧?她現在的身份跟蕭夙結婚,這輩分不是亂了嗎?

  「而且你現在也是有心上人了,我也不能硬撮合你跟蕭夙了。」司徒老爺子頓了頓,緩了口氣,「所以……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你可不可以看在這兩年我老頭子對你還不錯的份上,幫幫蕭夙。」

  秦嵐走近病床,彎腰握住司徒老爺子的手,輕聲道:「我會回來就已經代表了我會幫蕭夙的,但是我最後還是想問一句,你真的打算把司徒家的主權交給沒有血緣的蕭夙嗎?」

  「我們司徒家血緣不是必須傳承的東西,一個家族的意志才是我們想要一直傳達下去的。」

  「好……我知道了。」這次秦嵐沒有再停留,轉身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秦嵐就看到抱著肩膀,背靠著門邊的牆而立的蕭夙。

  「說完了?」蕭夙斜著眼看秦嵐。

  秦嵐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有些疲憊地問蕭夙:「你剛才出病房前說的那句『我知道那傢伙究竟是誰』,是指知道我是誰的意思吧?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場宴會結束後,你去了秦家找了秦延之後。」蕭夙也不打算隱瞞,乾脆地回答了秦嵐的問題。

  「是麼?」秦嵐也不再追問蕭夙怎麼知道的,直接跟著蕭夙趕回本家的主宅,他們沒有時間浪費了。

  雖然司徒老爺子讓秦嵐幫蕭夙奪位,但秦嵐並不覺得蕭夙需要幫忙,蕭夙在她回來之前,已經佈局了好了一切,只等著最後一擊,她回到天朝還不到五天,基本的動亂已經被壓制了下去。當然這種如同奇跡般的鎮壓速度,蕭夙跟秦嵐的統一戰線是一個原因,不知怎麼得到消息趕來的蘇苗苗硬生生插手,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五天之後,塵埃落定,但這已經是奇跡般的奪位過程,司徒老爺子還是沒有等等蕭夙的就任儀式,在第五日的淩晨,那個風雨一生的老人離開了這個世界。

  天朝的喪禮是繁複的,司徒家的上任家住的喪禮更是隆重而盛大的,但秦嵐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參加喪禮,她不喜歡這種代表永遠沒有再見機會的離別的喪禮。出殯的那天,司徒家的主宅裡除了寥寥幾個僕人以外,全部都去了火葬場,即使連對在奪位中被打壓得灰頭土臉的司徒老爺子的大兒子都跟著去了。而秦嵐卻坐在主宅後門的臺階上,含著甜膩的糖果,呆呆地坐著,直到出殯送行的人回來。

  蕭夙掃了一眼秦嵐腳邊一地的糖紙,雙手攏在衣袖裡,斜靠在門框上,開口道:「甜的東西能讓人心情愉悅,但卻不能真正地讓悲傷消失。」

  「我知道……」秦嵐背對著蕭夙,坐在石階上扒拉了一下地上的糖紙,「甜食除了讓這具身體變得肥胖之外,沒有任何用處。我只是習慣而已……」就跟她喝咖啡時必須加三勺糖一樣,只是習慣而已。

  「今後打算怎麼辦?」蕭夙問道。

  「放心,我不會留在司徒家威脅你的地位的。」

  蕭夙笑了笑,道:「其實我並不反對你成為司徒家的家主,如果是你的話……」

  秦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扭頭看著蕭夙,道:「算了吧,我已經累了,該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好好歇著了。」

  「找個人嫁了如何?比如說……那個雲雀恭彌?」

  秦嵐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這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司徒老爺子的喪禮結束後,秦嵐沒能在天朝滯留多久,便被開著私人飛機的Reborn強制帶回了日本。因為秦嵐必須跟著他們一起返回十年前的世界,與上一次的人數不同的話,彭格列的眾人就無法順利返回,於是作為無關人員的秦嵐被Reborn抓去充人頭了。

  見到秦嵐歸來的雲雀恭彌雖然還在惱怒秦嵐之前的離開,卻同時也松了口氣。只是秦嵐雖然回來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心神恍惚,臉上多數時候是心不在焉的表情,和她說話她也要很久才有反應,似乎一直在走神。

  雲雀恭彌最終還是沒忍住,主動開口詢問了,「你回去……出什麼事了嗎?」

  秦嵐茫然地看了一眼雲雀恭彌,直到對方殺氣騰騰地提起浮萍拐,一副要揍人的架勢時,才反應過來雲雀恭彌是在問她。

  「沒出什麼事……」秦嵐搖了搖頭,「我只是對自己現在的存在感到有些疑惑而已……」

  雲雀恭彌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嵐,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逼問她。

  再次回到十年前的彭格列眾人,得到了入江正一的最新情報,白蘭提出的在10天后以choice(選擇)的方式進行的決鬥,將會有白蘭最重要的戰鬥力——真六弔花參與,他們擁有真正瑪雷指環的持有者,是很難好對付的強敵。為了10天后決鬥的勝利,彭格列眾人開始了再次修行。不過忙碌的在彭格列基地修行的並不包括雲雀恭彌這個不合群的凶獸,雲雀恭彌也沒有待在十年後他自己創立的基地,而是帶著草壁跟秦嵐去了並盛中學。

  秦嵐感到很怨念,明明不管是在十年後雲雀恭彌的領地,還是在彭格列的秘密基地,他們都能住得很舒坦,為什麼要特地跑來並盛教學樓的屋頂吹冷風?


第三卷:中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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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嵐抱膝坐在仰躺著的雲雀恭彌身邊,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神情有些飄渺。

  在離開司徒家的時候,蕭夙對她說,你自由了。但是秦嵐在那一瞬間沒有感覺到屬於自由的輕快感,反而是一片空白地茫然和恐懼。她的魂魄佔領了司徒悅的身體,她因為對司徒老爺子的愧疚,她便當起了這個司徒悅。只是現在司徒老爺子已經不在了,蕭夙代表司徒家放她離開了,秦嵐驟然間發現這個世上似乎已經沒有需要她回去的地方了,秦家也好,司徒家也好,都不再需要她……儘管她一直裝作什麼都放在心上,但這種無處可歸的感覺叫她惶恐。

  這是遭報應了麼?她不把這個世界放在眼裡,終於這個世界也不再把她放在眼裡了。秦嵐自嘲地嗤笑了一聲,單手掩住自己的表情。

  「在笑什麼?」低沉的聲音在極近的地方響起,秦嵐抬眼,透過指縫,就看到距離她極近的雲雀恭彌那張精緻的臉,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呼吸間溫熱的氣息打在她手背上。

  秦嵐呆呆地看著雲雀恭彌,完全忘記了要將掩著臉的手放下。

  雲雀恭彌皺起眉頭,伸手撥開她掩著面頰的手,單手撫上她的臉,目光專注地看著她,似乎想要傳達些什麼。卻見秦嵐依舊一副呆愣的模樣,雲雀攻彌眉頭皺得更緊,但摩挲著她眼角的拇指卻給她一種幾乎落淚的溫柔。

  秦嵐張在張嘴,卻什麼都沒等說出來。她知道雲雀恭彌在安慰她,儘管他並不完全瞭解她所有的一切,但他依舊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安慰著她。雲雀恭彌其實是一個溫柔的人,儘管他平時總是一副凶獸的嘴臉。想起離開司徒家之前,蕭夙說過她可以找雲雀恭彌把自己嫁出去,她當時說過那是哥不錯的主意,卻不過是沒放在心上敷衍,不過……現在她卻強烈地覺得,嫁給雲雀恭彌的人會是幸福的。

  「你在想什麼?又走神了?」雲雀恭彌不滿地瞪著秦嵐。

  秦嵐笑了笑,道:「我在想……蕭夙讓我嫁給你是個不錯的主意。」

  秦嵐看到雲雀恭彌的瞳孔猛然收緊,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讓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掠食者鎖定的獵物,想要說的話頓時卡在咽喉中吐不出來了。而就在這時,雲雀恭彌已經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濕濡溫軟的觸感,和以往霸道強硬的掠奪感不同,雲雀恭彌幾乎是溫和地貼著她的唇瓣,慢慢地吻著,時不時地用舌尖擦過她的唇,感覺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什麼。秦嵐被這種曖昧親昵中,感覺心底那片空了很久的地方似乎再次被填滿了,為此,秦嵐第一次在跟雲雀恭彌的接吻中沒有做出反抗,甚至嘗試著去回應。然而就在秦嵐做出回應的下一刻,雲雀恭彌伸手將秦嵐整個人撈進了懷裡,加深了這個吻。

  等這個吻結束,秦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雲雀恭彌的懷裡,雙手還換著他的脖子,頓時囧了——她到底有多主動才造成了這副架勢?

  秦嵐手忙腳亂地從雲雀恭彌懷裡退出來,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迅速地後退了幾步,和雲雀恭彌拉開距離。

  雲雀恭彌看著突然空了的懷抱,又抬頭看到秦嵐倉惶地與他拉開距離的模樣,臉色驀地沉了下來。明明上一刻還溫馴地被自己抱在懷裡,回應著自己的吻,下一刻卻急急地逃離自己,還擺出拒絕的姿態。以為這樣就能讓他放手嗎?雲雀恭彌冷笑一聲,盯著秦嵐,緩緩地勾起嘴角:「我答應你的求婚。」

  秦嵐:「!!!」她什麼時候跟他求婚了?!!!

  秦嵐一副被大風刮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一扭頭就看到草壁保持著一手推開天臺的門,一手不自然地懸空,腳邊是兩隻被打翻的便當盒,顯然是從他手中掉落下來的。從那張大叔臉上還不遮掩的驚悚表情判斷,草壁是絕對聽到了雲雀恭彌剛才的那句話。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秦嵐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裂開了。

  草壁站在門口,保持著將進未進姿勢,石化了片刻,在自家委員長明顯不高興看到他的目光朝著他射來的時候,頓時心神一凜,石化解除,砰的一聲把自己關在了天臺外邊的樓道裡。

  看著被草壁狠狠地關上的門,秦嵐抽了抽嘴角,轉頭準備向雲雀恭彌弄清楚這場詭異的誤會的時,卻見雲雀恭彌已經站了起來,正不緊不慢地朝著她走來。

  秦嵐有種扭頭就跑的衝動,卻在雲雀恭彌的注視下,身體硬是僵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我答應跟你結婚,你以後就是我的了。」雲雀恭彌在秦嵐面前站定,用一副宣佈結果的口吻對秦嵐說道。

  「等、等等……」秦嵐稍稍後退了一步,拉開和雲雀恭彌挨得過近的距離,一臉糾結地揉著太陽穴,問道,「我什麼時候跟你求婚了?」

  雲雀恭彌:「就在剛才。」

  秦嵐:「剛才是什麼時候?」

  雲雀恭彌:「接吻之前。」

  秦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接、接吻之前?!我說的哪句話有求婚的意思了?」

  雲雀恭彌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嵐,道:「你說——我在想……蕭夙讓我嫁給你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表達你是一個很好的人而已……」你到底從哪裡得出我是在向你求婚了?秦嵐頓了頓,最後強調道,「總之,那沒有求婚的意思!」

  「我已經答應娶你了,你就是我的,其他的不重要。」

  「……」這個任性的回答是什麼?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可不會那麼任性……好吧,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也是任性的,卻不像這個倒退了十年的雲雀恭彌可以在毫無道理的事上理直氣壯地任性。秦嵐有些頭疼地看著雲雀恭彌那副一切就那麼定了的表情,歎口氣,道,「你才16歲,還是一個國中生,你想那麼多幹什麼?」16歲,距離結婚年齡還早著呢!

  雲雀恭彌輕哼了一聲,捏著秦嵐的下顎,輕蔑道:「我想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那群草食動物敢不給蓋章就通通咬殺好了。」

  秦嵐:「……」咬殺掉後自己蓋章嗎?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不對,話題偏了,正題是她根本沒向他求婚,為什麼突然跑到結婚蓋章上面去了?

  算了,再怎麼說,雲雀恭彌這凶獸也不會聽進去的,因為他就是這種自己決定的事就絕對不聽人說的類型啊!說得好聽點叫唯我獨尊,說得難聽點就是小孩子的自我中心主義。秦嵐決定不再跟他爭執,愛咋咋地。

  秦嵐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到天臺門前,打開門便看到了意料之中地貼在門背後打算正在玩竊聽草壁,木著臉打發他去準備午飯。看著草壁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盡頭,轉頭看到雲雀恭彌又在原來的地方躺著睡覺了,而且看起來心情很好。秦嵐深吸了口氣,才慢吞吞地走到雲雀恭彌身邊,重新坐下。

  其實……自己在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能和雲雀恭彌在一起的,司徒老爺子說過,她現在是活著,不要做讓自己在死前後悔的事,人在死前還有著追悔莫及的事情,那才算得上是承受不起的傷害!她也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或許還能不顧一切地□一次,但是……最近她對於自己是活著的這個定論開始動搖了。

  那本來是早該注意到的事,在秦延死的時候就該注意到的事。秦延死後,那一瞬間,儘管短暫,但她確實是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那個時候她沒有在意。然而……前段時間待在司徒家裡的時候,這種症狀再次出現了,而且比那個短暫的瞬間時間要長得多,雖然最後的控制權又回到了她的手中,但那個不可回避的現實也浮出了水面——這具身體的主人,司徒悅還活著,她的靈魂還留在這個身體裡面,而且……隨時準備著奪回身體。

  那個時候,她的靈魂將會被驅逐出來吧……然後,消失……

  就算現在拼上不顧一切地跟雲雀恭彌在一起了又如何?那個隨時會消失的威脅就像一把劍一樣懸在她的脖子上,落下的時候,被留下的人又該怎麼辦?

  雖然她自認為自己活著,但其實還是不一樣了吧……果然自己還是死了麼?那麼,她和雲雀恭彌算不算是人鬼殊途呢?

  義大利,彭格列特殊暗殺部隊——巴厘安基地,BOSS——XANXUS房間的大門被人粗暴地一腳踹開,一個挺著大肚子,滿臉怒氣的女人叉腰站在門口,滿是怒火的雙眸盯著坐在高背椅上把玩著槍支的XANXUS,「XANXUS,為什麼故意瞞著我十年前的司徒小悅來了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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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渣滓。」XANXUS懶洋洋地掃了一眼門口的大肚子女人,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坐在高背椅上,完全不打算回答那女人的問題。

  「XANXUS,你當我蘇苗苗是什麼人?我是銀色子彈的現任BOSS,不是你能夠隨便軟禁的人!你現在要去日本見司徒小悅,你敢攔著我,我就讓蘇戰轟了你這個基地!」大肚子女人——蘇苗苗疾步走到XANXUS面前,拽著XANXUS的衣領,毫不客氣地威脅道。

  「啊啊,BOSS夫人又在說這種話了。」穿著花裡花俏得猶如一隻孔雀般的路斯利亞攤著手,站在門口,搖了搖頭,無奈道,「這種威脅的話BOSS早就聽膩了,怎麼會有效果呢?」

  「嘻嘻嘻嘻嘻……但是她又說了蘇戰那個人的名字哦!BOSS會不會忍不住一槍崩了她呢?呐,你說呢?弗蘭。」玩弄著手中的小刀的金髮青年,一邊把小刀插進身邊叫做弗蘭的少年戴著的青蛙頭套中,一邊笑嘻嘻地問道。

  「前輩,為什麼又拿刀插me?me還什麼都沒說呢!」弗蘭少年一邊拔腦袋上的飛刀,一邊面無表情地說道。

  「少囉嗦!反正你一會肯定會說一些叫人討厭的話的。」

  「前輩,你是任性的少女嗎?」

  貝爾菲戈爾:「去死!青蛙頭。」銀光閃爍,貝爾菲戈爾小飛刀瞬間紮滿了弗蘭的青蛙頭,滿滿地圍成一圈,就像土著頭上戴的鳥毛紮的帽子一般。

  「你們不要那麼悠閒,BOSS已經跟夫人打起了了!」在路斯利亞的提醒下,正互相掐得不亦樂乎的貝爾菲戈爾弗蘭同時將視線轉到房間內的那對男女身上。

  XANXUS的武力值沒人敢質疑,但蘇苗苗的殺傷力也不可小覷,即使是此刻她是一個孕婦,和XANXUS對戰的動作也不見得遲緩,即使XANXUS有意地放水,身為孕婦的蘇苗苗能跟上XANXUS的動作速度,也是極為可怕的身手了。真不愧是那個銀色子彈的BOSS,即使在懷孕期的殺傷力也是那麼得強大。路斯利亞看著房內在眨眼間被兩人徒手對戰破壞殆盡的傢俱,落在地上難辨其形的碎渣,在心底默默地感歎。

  不過說起銀色子彈歷史中最為強悍的BOSS,黑手黨的世界幾乎無人不知,那是銀色子彈的創始人,也是銀色子彈的初代BOSS,那也是一位強悍的女性,不過除了她強悍的力量是導致世界上黑手黨記住她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個不知道腦袋回路是怎麼長的初代女BOSS,竟然張狂地四處挑釁黑手黨,當然理由不會是為了什麼伸張正義,人家銀色子彈本身也是混黑道的。所以,在銀色子彈的初代BOSS在位期間,整個黑手黨的世界都是雞飛狗跳得不得安寧。然而,萬幸的是這位不安分的BOSS在位時間並不長,後來被彭格列的初代雲守阿諾德收服了。

  不過,自家BOSS這位夫人據說貌似有那位銀色子彈初代BOSS的血緣呢!路斯利亞的目光在蘇苗苗明顯隆起的腹部掃過,有些興奮地開口:「呐呐,你們說BOSS跟夫人會不會生下一個可愛又強悍的寶寶呢?」

  「me覺得寶寶能不能生下來才是目前需要考慮的問題。」弗蘭面無表情地說道,在尾音落下的瞬間,跟著響起的是兩聲相隔時間極短的槍聲。

  XANXUS和蘇苗苗同時拔槍了。

  門口觀戰的三人組,表情同時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退出那個已經子彈亂飛的房間,弗蘭還很有禮貌為裡面那對「交流感情」交流得熱火朝天的夫妻闔上房門——這個時候就應該等白毛隊長來收拾了,裡面的事不是他們三個能管得了的。

  「混蛋BOSS——」隨著一聲超大嗓門的怒吼,白色長髮的劍士便從走廊的盡頭沖了過來,撥開站在門口的三人組,氣勢洶洶地一腳踹開被弗蘭關上的厚實的房門,「你們想拆了這個基地嗎?彭格列現在這樣狀況完全批不下款來,你讓我去哪裡找錢修基地啊!混蛋!」

  房間裡的人沒有回答。當然,裡面的兩個人都不是會被斯誇羅的大嗓門嚇到而失去語言功能的,他們而是完全無視了斯誇羅如同雷鳴般的吼聲。

  在房間中央,XANXUS一隻腳支著,仰躺在殘破的地毯上。蘇苗苗跨坐在XANXUS的腹部位置,身體前傾,兩人姿勢曖昧至極,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有拿槍指著對方。蘇苗苗是一隻手卡著XANXUS的脖子,一直手舉著搶抵著XANXUS的額頭,而XANXUS也同樣一隻手抬著拿槍指著蘇苗苗的額頭,但是另一隻手扶著蘇苗苗的腰,給她隆起的腹部,護著蘇苗苗肚子裡的胎兒。儘管XANXUS盯著蘇苗苗的肚子一臉的兇惡相,但此刻看起來,蘇苗苗這個准媽媽完全要比XANXUS這個准爸爸兇殘多了——打架都不知道留一隻手護著孩子,卻記得留一隻手掐孩子他爸的脖子,你屬於雌性保護孩子的本能去哪兒了啊?

  「我要去日本。」蘇苗苗盯著XANXUS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在意關心雲雀恭彌的女人做什麼?那遲早女人會消失的,你現在見到了十年前的她又有什麼用?」XANXUS不屑地嗤笑,「而且……那個總是畏首畏尾的女人,究竟哪裡好?值得你那麼在意?」

  「XANXUS,你錯了,秦嵐不是畏首畏尾的人!」蘇苗苗緩緩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XANXUS,認真地說道,「我蘇苗苗選擇朋友是不需要理由的!」話碎這麼說,但是但她曾經算是被她救過吧,那個時候要不是遇到重生在司徒悅身上的秦嵐,她估計早就迷失在了殺戮的世界裡……

  XANXUS很討厭那些無關人員奪走蘇苗苗的注意力,蘇戰也好,秦嵐也罷,不過他更討厭蘇苗苗不經意間露出的陰霾。算了,秦嵐那只幽靈好歹是只母的,她想去就讓她去吧。

  XANXUS:「一周之後,巴厘安會潛入日本戰區,清理了密魯菲奧雷那群雜碎,我正好要去幹掉彭格列十代那小鬼,你記得到時不要跟丟了。」

  「嘖!那不是原來就定好了的計畫嗎?」斯誇羅暴躁地瞪了一眼XANXUS,「啊啊!我不管你們了,我現在就要去日本幹掉山本那小子,那個混蛋居然輸了!」

  在XANXUS離開義大利一周之後,義大利這邊的XANXUS準備把戰場往日本遷移的時候,白蘭和沢田綱吉等人的choice戰已經拉開了序幕。

  choice是白蘭和正一在大學時常玩的遊戲,一種戰鬥遊戲,規則是:1.遊戲雙方各自建造一個遊戲單位,代表己方陣地;2.通過某種方法選擇出遊戲地點;3.在透過某種方法選擇出參戰遊戲者。在彭格列與密魯菲奧雷的choice戰中,白蘭讓沢田綱吉抽取撲克選出地點,通過轉盤選出參賽人員,裁判由切爾貝羅擔任。那麼地點,人物,裁判都有了,遊戲也就開始了,在轉轉盤選人的時候,有某一被選中的屬性上面有火焰,則被選中的具有此屬性的人為目標,雙方各有一人,此人胸前會燃氣死氣之火,此死氣之火先熄滅的一方失敗,也就是先打倒對方目標的一方勝利。參加遊戲者在遊戲範圍內戰鬥或者在遊戲範圍內控制,其餘的人在觀眾席內,戰鬥中的人如果攻擊到了看臺,便認定此方輸掉遊戲。只有觀眾能看到,聽到參賽者,而參賽者無法聽到觀眾們的聲音。

  轉盤結果——彭格列這邊由無屬性代表的入江正一和斯帕納作為目標人物,其餘參賽人員為大空屬性的沢田綱吉、嵐屬性的獄寺隼人和雨屬性山本武;密魯菲奧雷由那邊晴屬性的雛菊作為目標人物,其餘人員為雲屬性桔梗,霧屬性的狼毒,以及同為霧屬性的狼毒的一名手下。

  人員敲定,白蘭的目光預料之中地落在了有意站在大部隊後面的秦嵐身上。

  秦嵐毫不在意地對上白蘭的目光,似乎完全沒有把白蘭看在眼裡。

  白蘭似乎對秦嵐這個反應很滿意,愉悅地勾起嘴角,只是笑容還沒成型,視線便被滿是殺意的雲雀恭彌隔斷了。

  白蘭用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道:「雲雀小弟,你在生什麼氣啊?我只是看看而已。」

  「少囉嗦,趕快開打吧!我要咬殺你!」

  白蘭:「真遺憾,這次我不上場,而雲雀小弟你也正好不上場。」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不上場的咬殺不上場的,不是正好嗎?」

  白蘭:「都說了我們都不上場,不能打啊!嵐醬,你確定你要選擇雲雀小弟這個暴力狂?不覺得跟著我比較好嗎?至少我會給你棉花糖吃哦!」

  白蘭輕佻的話落下的瞬間,雲雀恭彌雙拐上紫色的火焰倏然燃了起來——明顯是真的起了殺意。

  秦嵐抽了抽眼角,伸手抓住雲雀恭彌的拐子,「……我不喜歡吃棉花糖。」

  雲雀恭彌審視著秦嵐的表情,一副鑒定她是否在說謊的模樣。

  秦嵐:「……真的,我討厭棉花糖!」

  語落,雲雀恭彌收起了浮萍拐,不再理會白蘭的挑釁。

  縱觀全程的沢田綱吉:「……」雲雀前輩被收服了!!!

  沒來得及出場的跳馬迪諾:「……」我的任務被人搶刷了?!

  白蘭:「嵐醬,你真是不懂得欣賞棉花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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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醬,雖然你不能理解棉花糖的美味,讓我感到很遺憾,但是我想我們還是能有在一起的機會的。」白蘭意味深長地留下這句話,便帶著不參與戰鬥的人員進入了觀戰的房間。

  秦嵐並不明白白蘭那句話所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她總隱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那是一種強烈的不安,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的預感。

  「怎麼了?」雖然秦嵐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秦嵐的異樣雲雀恭彌還是察覺到了。

  在和雲雀恭彌初遇之時,他完全是一個兇暴的霸王龍,而現在他卻皺著眉頭,帶著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地溫柔,關心著她每一絲的變化。為什麼她不能伸出雙手,將這份獨屬她的溫柔緊緊地擁抱?是了,因為她是一個亡靈,一個被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威脅著生存的亡靈。曾經重生的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能活著便活著,不能活著也不強求,但是現在的她卻是想要逆流而上——即使是亡靈,她也不甘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對雲雀恭彌就此放手。

  秦嵐用冰涼的手,拽住雲雀恭彌的手,雲雀恭彌微微顫動了一下,便將秦嵐的手握在溫熱的手心裡,幫她驅散那股子寒意。

  「恭……彌……」秦嵐有些緊張,發緊的咽喉擠出的名字顯得有些生澀和僵硬,但她沒有放棄自己想要說的話,「choice戰結束之後,我有話想對你說,很重要的……」

  雲雀恭彌握著秦嵐的手緊了緊,隨即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道:「好。」他知道秦嵐要說的是什麼,但他依舊期待著。

  秦嵐長長地松了口氣,之前被白蘭那句意味不明的話壓迫得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手被雲雀恭彌握在手心,讓她格外的安心。外邊高樓林立之間,彭格列跟密魯菲奧雷的choice戰還繼續,戰況緊張和激烈都是無可置疑的,秦嵐卻沒有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氛圍,似乎整個人的感官都從那個戰場剝離了出來,那個世界開始變得不太真實起來——她貌似有些放鬆過頭了吧?

  滴答!滴答!

  清晰的水滴聲,將秦嵐那種朦朧不清異次元視角拽了出來。秦嵐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副絕對陌生的景象——死氣沉沉的走廊,連接的是一間無聲的牢獄,牢獄的門開著,裡面一人高的玻璃管柱,裡面裝滿了液體,那液體裡還浸泡著一個長髮果體的男人。

  ——這是……什麼地方?

  秦嵐有些茫然,這裡除了那玻璃管柱裡不知死活的長髮男人,看不到任何人,包括之前還牽著她手的雲雀恭彌。

  秦嵐還沒來得及對她當下的處境展開豐富的聯想時,眼前一陣白色的霧氣陡然開始凝結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伴隨著一陣更加熟悉的、詭異的笑聲。

  「kufufufu……好久不見了,司徒桑……或者該稱呼你為秦嵐小姐。」

  出現在秦嵐面前的正是喜歡把別人的夢境當後花園逛的六道骸,不過是十年後的版本,除了面孔變得更加得成熟之外,就是還留了長髮,但並不妨礙秦嵐一眼便認出他來。

  秦嵐的目光在白霧凝結而成的六道骸身上滯留了一會,猛地扭頭看向那個玻璃管柱——剛剛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現裡面那個果體的男人跟這個六道骸長得完全一樣。

  「怎麼了?被我的身體迷住了?」白霧凝結而成的六道骸輕佻地調笑道。

  秦嵐斜了他一眼,不屑道:「皮膚慘白,肌肉萎靡,肋骨突起,你的身體在裡面泡了過久了?這都趕上屍體了。」

  六道骸臉上輕佻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在轉瞬之間掩飾了過去,並且開始不自然地轉移話題,「這是我的意識空間,想必秦嵐小姐不會陌生。」

  秦嵐:「……」十年前這傢伙就在她的夢裡進進出出,能陌生嗎?

  「咳咳!這是我現實中被囚禁的地方——復仇者監獄,我用意識傳達給你,是想讓你幫我出去。」六道骸繼續道,「原本千種他們打算冒充白蘭的人,跟復仇者監獄提人,不過不知什麼原因,白蘭比我們收到的消息提早了許多來提走了人,所以現在我們只能自己動手越獄了。」

  「然後呢?我現實中人應該在日本,你找我能有什麼用?」

  六道骸:「這個監獄真正留守的人其實不多,主要依靠的還是機關,而這裡的機關正好出自你們秦家。只有你破解了這裡的機關,出去不是問題。」

  秦嵐:「不錯的計畫,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一個罪犯越獄。」

  六道骸:「kufufu……彭格列在日本的戰場需要我的力量,我想你應該明白的。」

  六道骸說完,不等秦嵐的回答,抬手一揮,畫面便變成了柿本千種跟城島犬扛著裝在玻璃罐子裡的六道骸,一個紅色短髮的女人跟在後面上躥下跳。

  「啊!骸大人,你回來了?」秦嵐以為是幻境的畫面,卻不想裡面的人物主動跟六道骸說話了。

  「嗯。」六道骸朝著那三人點了點頭,扭頭對還不明狀況的秦嵐解釋道:「這是和現實同調的狀況,我跟你都是以意識體的方式顯現在現實中,你可以觸碰這裡的任何東西。」

  秦嵐:「……」這是跟靈魂出竅類似的情況嗎?

  算了,不過什麼詭異的情況,她現在是當定了六道骸的越獄助手的角色了。

  「骸大人,這個女人就是你說的幫手?」紅發的女人盯著秦嵐,眼中透著明顯的敵意。

  「kufufufu……雲雀恭彌的女人,別看她一副沒勁的模樣,是只兇悍的小母貓,別去惹她哦!」

  「哦哦!你好,我叫MM,不是WW,初次見面,請多關照!」聽完六道骸的話後,紅發的女人對秦嵐的態度陡然變得熱情洋溢起來了。

  於是,秦嵐帶著對她不冷不熱的柿本千種和城島犬,熱情過頭的MM,一臉看戲的六道骸意識體以及裝在玻璃罐裡果奔的六道骸身體,一隊人開始了越獄行動。

  復仇者監獄是用來關押黑手黨世界違反規則的黑手黨,而敢於違反規則的黑手黨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故而復仇者監獄也是世上最堅實的牢獄,有銅牆鐵壁之城,不僅僅外部是銅牆鐵壁,內部也同意牢不可破,這除了看門人強悍的實力之外,整座監獄被秦家歷代家主不斷改善的機關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原因。

  秦嵐對於復仇者監獄內的機關還有點印象,她小時候作為繼承人,跟著自己的祖父來修整過這座監獄,雖然是段久遠的記憶,但裡面的機關大多祖父都特別跟她分析過,所以還不至於完全遺忘。也虧如此,一行人的逃獄之路走得還算順利。

  「到了出口怎麼辦?我記得那裡有專門的看守的。」上次她陪著祖父走的時候,那裡看守還送她一把迷你手槍。秦嵐一邊破解著暗門的密文,一邊問道。

  「沒問題,弗蘭會在外面接應我們的。」六道骸答道。

  「弗蘭?」那是什麼東西?

  「我的徒弟。」

  秦嵐:「……」一個妄想毀滅世界的中二病患者也會收徒弟?

  「喂!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啊!」城島犬看著秦嵐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樣,開始不耐煩了。

  「你等不及的話,可以走前頭。」秦嵐斜了一眼城島犬,「這裡的每道門之間的距離都是不一樣的,都是有規律地逐一遞增,從開啟這道門到下一道門之間的時間也是逐一遞增,並且有規定的時間要求。也就是說,就算我們儘快到達下一道門,但是時間沒到,我們就得傻乎乎地站在那門前,等到可以開門的時間到來。」

  城島犬:「嘖!真是麻煩的門。」

  說話間,一行人抵達了下一道門前,秦嵐撥動了一會門面上雕刻著密文的移動格子,突然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最早發現秦嵐異樣的六道骸出聲問道。

  秦嵐:「……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這道門過了之後就能抵達出口了……」

  六道骸:「哦?那麼壞消息呢?」

  秦嵐臉色難看地扭頭看著六道骸:「壞消息是……這扇門沒辦法排除正確的密文排序,也就是用正常方式打不開。」

  「開什麼玩笑!你鬼東西是你們家造出來的吧?怎麼會打不開?」城島犬首先齜著牙怒道。

  「但是這扇門的密文格子曾經脫落過,然後被胡亂地安裝上了,現在沒辦法排出開鎖密碼了。」說起來十年前的川平來找她,說修理復仇者監獄的機關什麼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然後她沒有去修理,那些人就胡亂地裝回去算數了?想到這個因果關係,秦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真是微妙的因果報應啊!

  六道骸微微思索了一會,開口道:「你剛才是說用正常的方式打不開?我可以理解為用不正常的方式可以打開,對嗎?」

  秦嵐點頭。

  六道骸:「什麼辦法?」

  秦嵐:「用暴力把門砸了。」

  六道骸:「……」

  「我們找你開門就是為了不驚動復仇者的看守,現在砸門不是前功盡棄了嗎?」一直沒開口的柿本千種推了一下眼鏡,用沒什麼精神的音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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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算是前功盡棄吧?這裡距離出口已經很近,你們盡全力跑,還是有機會跑出去的。」秦嵐撇開頭,不去看柿本千種那張陰鬱的臉。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MM不死心地追問道。

  「其他辦法有……」就是修好這扇門,「但是時間不夠。我不是說過,這門開啟有時間的限制,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沒有開啟,那麼除了警報會響起之外,大殺傷性的機關也會被觸發……」

  秦嵐的話音剛落,屬於警報的那種尖銳而急促的響聲驟然在整個監獄裡迴響了起來。

  「千種,犬,破壞這扇門!」六道骸下令,柿本千種和城島犬立刻開始動手。

  在門轟然倒下的塵土中,六道骸雙手搭在秦嵐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辛苦了,幫了很大的忙。」

  隨著六道骸那句話語的落下,秦嵐感覺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隨之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片白霧當中,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已經不再是屬於復仇者監獄的陰森潮濕,而是屬於choice觀戰房間的傢俱,以及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的人員,而她正躺著沙發上。

  「醒來麼?」屬於Reborn帶著嬰兒稚氣的聲音從沙發另一端傳來。

  「嗯……」秦嵐含糊的應了一聲,揉著有些刺痛的額角,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Reborn:「告訴你一個不妙的消息,在你呼呼大睡的時候,阿綱他們輸給了密魯菲奧雷。」

  秦嵐:「……」怎麼說得好像是她的錯似的。

  Reborn:「白蘭拒絕進行二次choice戰,雖然說賭注是彭格列指環,但現在的情況白蘭估計是想殺掉我們所有人了。很不妙的情況,對吧?」

  秦嵐:「……」啊,是很不妙的情況,但你那好像拉家常一樣的語氣是什麼?秦嵐滿頭黑線。

  其實當時的情況並沒有到彭格列必須交出指環的的情況,這一次的choice戰彭格列是輸了,但他們有提出第二次choice的權利,若是第二次彭格列贏了,那麼就由第三次的choice來決定最後的勝負。但是白蘭拒絕了入江正一按照規則提出的二次choice戰,對白蘭來說,他贏了就沒有必要進行第二次,說得直白點,就是白蘭非常無恥地耍賴了。

  秦嵐跟著彭格列的觀戰不對跟參戰部隊的沢田綱吉匯合後,彭格列眾人跟密魯菲奧雷在申請二次choice戰未遂之後,頓時陷入了劍拔弩張的氣氛。白蘭想要借此一舉滅掉彭格列的所以核心人員,但沢田綱吉這方的人也不會就那麼輕易地束手就擒,對峙就在無言中順理成章地形成了。

  就在彭格列跟密魯菲奧雷的死鬥一觸即發之時,一個女孩突然跑出來擋在了白蘭面前。

  「白蘭先生,我不認同這次choice戰,我要求跟彭格列再次進行choice戰。」那女孩毫無畏懼地直視白蘭,大聲地宣告。

  「這是誰?」這種救世主的光環籠罩,把白蘭嚇得臉色大變的女孩,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這是尤尼,曾為基裡奧內羅家族BOSS,持有大空屬性的奶嘴,現在是密魯菲奧雷黑魔咒的BOSS,在密魯菲奧雷裡有一半的決策權,白蘭是在忌憚她。」Reborn一本正經地回答了秦嵐的問題。

  秦嵐:「……」我只是隨口問問,沒想知道得那麼詳細

  Reborn:「身為家光的接班人,彭格列門外顧問的首領,有關彭格列的所有你必須清楚地瞭解。」

  秦嵐:「……」你還沒放棄這個不可理喻的打算啊!還有什麼接班人?她同意了嗎?

  「尤尼醬,你讓我很為難呢!」白蘭這麼說著,但是那輕飄飄的語氣,卻不見他有多為難。

  沒錯,白蘭是忌憚著尤尼對於他計畫的作用,但是他並不是那種有人出面威脅,就立馬乖乖罷手的類型。果然,就在尤尼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白蘭朝著身邊的桔梗使了個顏色,桔梗立刻甩出藤蔓,企圖抓出尤尼,卻被Reborn一槍擊碎了藤蔓。

  「Reborn叔叔……」尤尼朝著Reborn點了點頭,轉而對沢田綱吉大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現在正式代表黑魔咒退出密魯菲奧雷,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我請求你的幫助。」

  「誒?誒——」沢田綱吉傻眼,他不明白為什麼情況突然轉變成了需要他當王子保護公主的節奏。

  「快點回應尤尼,廢材阿綱!」Reborn一腳踩在沢田綱吉腳背上,惹得沢田綱吉抱著腳一陣慘叫。

  被訓得手足無措的沢田綱吉,總算還是抓住了大方向,一口應下了尤尼的求情。在之後應該是王子和他的屬下帶著公主開始大逃亡,惡龍窮追不捨的發展。然而,故事卻沒有這麼理所當然地發展。被雲雀恭彌護著身後的秦嵐,正打算拿著她的彎刀,砍傷幾個小兵,演好王子騎士部隊裡一個小兵的角色時,卻發現自己被突如其來的藤蔓纏住,沒等雲雀恭彌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被拖到了白蘭的面前。

  秦嵐和白蘭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僵硬地開口道:「……你抓錯人了吧?」不是應該抓那個叫作尤尼的公主殿下的嗎?

  白蘭抬眼看向沢田綱吉在撤離的混戰中逐漸遠離,看著雲雀恭彌想要衝過來,卻被突然出現的六道骸攔下,白蘭對著秦嵐露出愉悅的笑容,「我沒抓錯人哦!嵐醬。尤尼醬的話,之後桔梗他們自然會去找回來的,不過嵐醬你現在跑了,我就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抓住你了。」

  看到白蘭完全不急著抓尤尼的模樣,秦嵐臉色難看了起來。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白蘭為她設的圈套。從白蘭拒絕進行二次choice戰開始,他就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等待著這場混亂的開始。尤尼的出現或許的意外,但這個意外還不至於打斷白蘭的計畫。白蘭既然是沖著她來的,那麼也就跟秦家的機關圖有關了,但秦嵐從來就沒打算幫白蘭破解機關圖,那麼等待她的便是白蘭的手段的。秦嵐直視著白蘭那雙盯著她漸漸轉成暗紫色的雙眼,一種及其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凝結成一種隱隱的恐懼感,緊緊地掐住她的咽喉。

  「六道骸有跟你說過我從復仇者監獄帶出了一個犯人嗎?」白蘭用指尖輕撫著秦嵐的臉頰,似乎對秦嵐眼眸深處的恐懼頗為滿意,「一個靈魂,那是其他平行世界的我的靈魂哦!」

  靈魂……?!秦嵐的瞳孔陡然收緊。

  「呵呵……嵐醬果然是個很敏銳的人呢!我只透露了一點點的線索,就猜測到了我要對你做什麼,很了不起哦!」白蘭頓了頓,繼續道,「我的能力的知識共用,所有平行世界的我所學到的知識都是共用的。很幸運的,有一個平行世界的我的對來自天朝的控魂很有研究,也就是我知道怎麼把屬於秦嵐的靈魂才司徒悅的身體裡取出來。當然,要取出一個人的靈魂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秦嵐的靈魂也不是我自己的靈魂,沒有共鳴,原本很難從軀殼中取出來的。但是……又非常幸運的,司徒悅的靈魂還留在這個身體裡,司徒悅還活著,從一個活人的身上把一個多餘的靈魂取出來,這是可以做到的哦!」

  混亂的打鬥中,一個身影朝著白蘭沖了過來,那是滿身殺意的雲雀恭彌,六道骸最終還是沒能攔住他,白蘭遺憾地聳了聳肩,卻並不慌張。

  「我還能控制被我取出來的靈魂哦!那麼,嵐醬,跟你最後的自由道別吧!」隨著白蘭輕飄飄的話語,白蘭用指尖凝結出一根細小漆黑的針,刺入了秦嵐的眉心。

  秦嵐在黑色的針全部沒入的瞬間,感受到了被烈火灼燒的劇痛,然後是仿佛靈魂要被扯碎的撕扯,讓她渾身痙攣抽搐。

  ——恭彌……我不甘心,我還沒對你說過喜歡你……我……

  秦嵐最後看到的是雲雀恭彌慌張的表情,再之後意識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雲雀恭彌恐慌地抱住毫無反應地跌落在地上的秦嵐,在感受到她輕微的呼吸後,才稍稍安了心。隨即扭頭怒視白蘭,「你對她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哦~~」白蘭一臉無辜,「只是……給她講了一個稍稍有些恐怖的故事。現在司徒醬已經還給你了哦!」

  白蘭說完轉身跟著真六吊花離開,雲雀恭彌卻因懷裡的人轉醒放棄了追擊白蘭。

  但是——

  懷裡的人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是冰冷怨毒,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譏嘲——那不是雲雀恭彌認識的司徒悅該有的表情。

  懷裡的人推開他踉蹌著站起來,雲雀恭彌看著空了的懷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什麼人?」雲雀恭彌隱隱猜到了答案,但他不願承認,逼著自己用僵硬的語氣,問出這個他自己都感到愚蠢的問題。

  那個熟悉的人,帶著陌生的冷笑,滿是惡意地回答道:「我?我是司徒悅,真正的司徒悅,而不是那個佔用我的身體,被你戀慕著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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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十年前的彭格列眾人,穿越十年的時光,最終戰勝了白蘭,改變了走向滅亡的未來,在彭格列的歷史上刻下了深刻的一筆。然而這場經歷艱難險阻得來的勝利,終究還是染上了一絲陰霾——附在司徒悅身上的,被白蘭奪走的那一抹亡靈,最終還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永遠的。

  不管是否認識那個永遠消失的亡靈,這種在回去的時候少了一個同伴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是一直沉重的包袱,讓人遺憾或難受。

  ……

  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原本還在沉睡中的蘇苗苗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按著微微刺痛的額角,大口地喘著氣,屬於十年後那場戰爭的記憶滿滿地傳達給她,從模糊到清晰……

  「是麼?司徒小悅……」最後還是走了嗎?

  來自十年後的記憶,原本屬於秦嵐的靈魂消失的時間應該還有一個月,而且是應該是在這個十年前的世界,在秦嵐去了義大利之後。但是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彭格列可以改變十年後的世界崩塌,秦嵐也可以提前在十年後的世界消失,這完全是看個人的幸運指數。很顯然,秦嵐的幸運指數連神都懶得就她。

  ——秦嵐,你真是一個不幸的亡靈!

  蘇苗苗穿戴好了之後,在心底默默地給出這樣的評價,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BOSS,真難得,你起得那麼早。」正在看早間新聞的蘇戰,看到出現在客廳的蘇苗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往常一樣調侃道,「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去看前天搬到我們隔壁的什麼檢察官帥哥嗎?」

  蘇苗苗含糊地應了一聲,低頭看放在茶几上,磨砂的桌面上放著兩束花——一束小雛菊和一束玫瑰,兩束花似乎都是剛採摘下來的,看起來充滿了生氣。

  蘇戰順著蘇苗苗的目光,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兩捧花束,解釋道:「那捧雛菊是幫華叔準備的,你知道的,他今天要代替你去參加蘇家那位黑道教父的喪禮。旁邊那玫瑰花才是給你追隔壁那位檢察官的道具。」

  「喪禮啊……」蘇苗苗俯身拿起那捧雛菊,「那個老傢伙的喪禮一定會很熱鬧吧。」

  「你拿錯花了吧,這束才是玫瑰……」蘇戰看著蘇苗苗懷裡的花說道。

  蘇苗苗斜了他一眼,淡然道:「我沒拿錯。」

  蘇戰:「再怎麼樣,拿菊花追人也不大好吧。」

  蘇苗苗:「吵死了,蘇戰,出去開車!」

  蘇苗苗說完直接轉身往外走去。

  蘇戰看著消失在大門口的蘇苗苗,張了張嘴,想問——去隔壁看帥哥需要開車嗎?

  拿著菊花的蘇苗苗沒有去看隔壁的檢察官帥哥,而是去了司徒家。

  在路上,蘇戰問了蘇苗苗拿著菊花去司徒家做什麼,他怎麼想也沒想到司徒家最近死了誰,亦或是誰的忌日到了。蘇苗苗只是回答了一句去參加喪禮,便不願再開口了。

  蘇戰開沒有把車子開進司徒家族的勢力範圍,蘇苗苗在距離司徒家還有不少路的街道口要求下車,然後抱著菊花朝著司徒家走去。蘇戰沒有跟上去,今天的蘇苗苗心情很不好,雖然表面看上去很不明顯。

  司徒家麼——他最近了的情報只收到司徒悅似乎回到了司徒家,而這個在上任家主逝世後主動放棄家主之位的大小姐,卻向蕭夙的繼位提出了質疑。

  蘇戰點了根煙,他現在幾乎已經把蘇苗苗心情糟糕的原因勾畫出大致的輪廓的。

  ——曾經一度抓住的光亮,不管那抹光亮本身的存在是多麼地微不足道,對於伸手抓住的人來說,失去仍舊是一種無法擺脫的陰霾。

  司徒家主宅的後門,冷清得就看不到經過的人,蘇苗苗記得,她第一次見到秦嵐,她就是坐在後門延伸往外的石階上。這裡是一片淨土,這是秦嵐後來跟她說的。

  ——是啊!這裡是淨土,安靜清冷地幾乎看不到人影。

  蘇苗苗將懷裡的菊花放在石階邊的牆角,轉身靠在牆,仰望著秦嵐曾經經常看著發呆的,被弄堂的圍牆切割得狹窄的天空。

  藍的天,白的雲,無聊而單調的景色,並沒什麼好看的。

  ——呐,秦嵐,你那個時候到底在看什麼呢?

  蘇苗苗回憶著關於那個已經叫做秦嵐的亡靈的一切,最後總結出那是一個無趣得要死的傢伙,只是那個亡靈身上所背負的跟她過於得相似,於是就姑且地把她看成了同類,姑且地當做了朋友,姑且地認真付出了信任。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再是之前的自己,就那麼不知不覺地前進了,從那滿是泥淖的世界奮起前進,最後莫名其妙地真的走了出來,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被拯救者,然後欠下了這份難以還清的情分。

  「秦嵐,你是個笨蛋,而我也是個……」笨蛋……不懂得好好地珍惜自己的你是笨蛋,而我這個為了你這種笨蛋而感到煩惱的人,簡直是太蠢了!

  蘇苗苗站直身體,拍了拍在牆壁上沾染的塵土,正打算離開,卻看到那扇緊閉的後門突然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司徒悅,她站在門內,蘇苗苗站在門外,兩人的目光相接,頓時各自的敵意然氣氛冷凝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司徒悅冷笑道,譏嘲的目光劃過蘇苗苗的臉,落在腳邊臺階下的菊花上,「來祭奠那個早該去地府報導的亡靈麼?放這種花在我家門口,你覺得她收得到嗎?」

  司徒悅一腳踢開腳邊的花束,滿是惡意地看著蘇苗苗。

  ——這個人是她母親所屬銀色子彈的BOSS,就是因為她的命令,她的母親不得不離開司徒家,她的父親隨後也隨之而去。是她奪走了她的父母!

  「你在朝著誰齜牙呢?偏執無知的野狗。」蘇苗苗面無表情地說道。

  「蘇苗苗!」

  「啊!說起來我差點忘記了一件事……」蘇苗苗朝著憤怒的司徒悅挑了挑眉頭,下一瞬間,身影已經沖到了司徒悅的面前。司徒悅條件反射地做出防禦的姿態,卻不想蘇苗苗反而是伸手將掛她在脖子上的銀色子彈扯了下來。「我要收回這東西。」

  「還給我!」司徒悅憤怒地瞪著蘇苗苗,眼中滿是怨毒。

  「還給你?這可不是屬於你的東西。」蘇苗苗定在地上已經被踩爛的菊花,用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語調說道,「知道你的母親為什麼要回銀色子彈嗎?那時因為她惹了她不該惹的人,然後回來請求我的庇護。」

  司徒悅的瞳孔陡然緊縮。

  「對於效忠於銀色子彈的人我向來寬容,我接受了她的請求。但是這樣她還是不滿足,還希望我能夠同時庇護你。雖然我不是聖母,但這種小事我同意了也沒什麼不可以,可惜……接觸了你之後,我突然發現我討厭你,那個時候沒能及時收回這顆作為我的信物的子彈,現在我想要收回了,有什麼不可以?」

  司徒悅抿了抿嘴,咬牙道:「我不會相信你的……」

  「這是在吵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蕭夙,閑閑地出聲道。

  見到蕭夙的出現,司徒悅條件反射地對他戒備了起來。

  「真是的,你一直這樣不累嗎?大小姐。」蕭夙帶著無害的笑容,懶懶地說道,「我說了我不會害你的,我又不是你,連自己的親爺爺也能下得去殺手。」

  司徒悅沉默地不作任何回應。

  「呵……不過你馬上就能不用那麼累了,以後的時間你怕是不能待在司徒家了。」

  「你說想趕我走?!」司徒悅恨恨地瞪著蕭夙。

  「沒有的事,只是……」蕭夙的笑容一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司徒悅,目光轉向她的身後,「彭格列的雲守大人想請你去他家常住而已。」

  隨著蕭夙的目光看去,蘇苗苗看到和蘇戰一起走來的雲雀恭彌,隨即目光一沉,掏出槍俐落地上膛,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雲雀恭彌。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蘇苗苗用日語問道。

  雲雀恭彌沒有回答,也沒有躲開蘇苗苗的槍口,反而在距離蘇苗苗的射程範圍內停下的腳步,卻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動作,只是用那雙黑沉得看不出任何東西的雙眼看著蘇苗苗。

  蘇苗苗:「沉默的意思是我可以開槍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蘇苗苗並沒有給出回答的時間,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扳扣就被按下了。

  並不寬闊的弄堂裡,連發的槍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6發子彈打盡,雲雀恭彌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而子彈全部擦在他的臉頰而過,鑲盡他身後不遠處的轉角牆壁上。

  「雲守大人好魄力!」蕭夙用好不真誠的語氣誇了一句,轉而笑臉稍稍收起,斜眼看向一臉陰狠的司徒悅,毫無預兆地一個手刀打暈了她,「那麼……我們家大小姐就交給你了。」

  蘇苗苗看著蕭夙用一副商人的嘴臉,把打暈的司徒悅塞進雲雀恭彌懷裡,冷哼了一聲,收了槍。

  「你帶走司徒悅有什麼用,你認為秦嵐還會回來嗎?附在一個活人的身上,你認為現實嗎?」蘇苗苗道。

  「她會回來的。」雲雀恭彌說完,帶走司徒悅轉身就走。

  「有些人能夠一直堅信到最後,所以奇跡才會發生,你為什麼不試著去相信一下?」蕭夙看著雲雀恭彌的背影消失在弄堂盡頭,扭頭對蘇苗苗說道。

  「他那算是堅信嗎?不過是絕望的執念而已。」

  「是嗎?」

  「……你就這樣把司徒悅給雲雀恭彌了?萬一他真的把人給弄死了怎麼辦?到時你師父會被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的吧。」

  蕭夙:「但是她留在家裡,我會感覺我的生命被嚴重威脅到了啊!」

  蘇苗苗:「……」

  「而且……她也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了……」蕭夙仰頭看向那片被切割的藍天——總是躲在屋簷下的金絲雀是學不會飛翔,師父,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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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好冷……」秦嵐從冰冷的水泥地上坐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似乎已經荒廢了好久了,到處都是蛛網和積塵,屋頂也有好幾處漏水的地方。外面應該在個雨天,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積水到處都是,秦嵐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上面滿是血跡,她不止冷得瑟瑟發抖,還疼得全身骨架都快散了。

  這是什麼地方?她記得那個時候她的靈魂被白蘭強行從司徒悅的身體裡拽了出來……然後——她被白蘭完全地控制了。

  秦嵐的臉色沉了下來。

  靈魂被人操縱的感覺是怎樣的呢?

  秦嵐記得自己很難受,那種所有的一切都脫離自己的掌控,神智昏昏沉沉的。被白蘭控制著去解讀那張機關圖,她腦袋裡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卻奇跡地一步一步地解讀著圖紙上的文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她是誰?她在做什麼?以及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秦嵐是很茫然,她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想,但是心底深處卻有一種不甘心的情緒在蔓延——有什麼重要的事還沒有去做,和一個很重要的人約好的……

  然後她感到身上很疼,一種灼熱的疼痛感漸漸地將她吞噬了,在原本就混沌不清的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鐘,她才反應過來——她的身上有一種蒼白的火焰在燃燒,連同著她手裡的機關圖……

  在那之後,醒過來人已經就是這個完全陌生的廢工廠裡了。

  沒錯,是「人」,這個包裹在血跡斑斑的襯衣裡的身體,雖然被冰冷的空氣侵蝕得有些僵硬,但在冰涼的皮膚下,卻是能夠真實地感覺到屬於活人的溫度。

  她……又活了……

  ——看來我真的很不受地府的歡迎啊!

  秦嵐默默地捂臉。

  「嘶——好冷……」現在不是該探究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得先找件保暖的衣服才行,不然還沒活多久,就要被凍死了。還有……肚子也餓了。

  但是走出工廠後,秦嵐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她此刻所處的時間:十年後

  她所處的地理位置:義大利

  還有……這個時間,這個國家,正是嚴冬季節——真是非常糟糕的現狀。

  好不容易在街角撿到一套舊衣服,勉強解決了寒冷的問題,剩下的吃的食物估計得費點勁了——總不能跟野貓搶吃的吧。秦嵐看著扒拉著垃圾桶的野貓,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出巷子。

  等秦嵐的身影轉出了巷子,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從垃圾桶後面悄然無聲地鑽了出來,垃圾桶裡的野貓弓起背,沖著那男人非常勇敢地發出尖銳的叫聲,擺出一副誓死捍衛領地的姿態。那男人沒有理會炸毛的野貓,而是一邊撥通手機,一邊遠遠地墜在秦嵐身後,謹慎地跟蹤著她。

  「所以說……我確認她已經死亡後,才離開工廠去找人收屍的,那麼重要的敵方間諜,我怎麼會放任對方還有氣就隨便離開呢?BOSS,你不能質疑我的職業能力。」男人壓低著聲音,用蹩腳的漢語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道。

  「殺人滅口的職業能力?請問你有考這個證件嗎?」電話那端的女聲不怎麼正經地說道。

  「誒?這個需要考證件的嗎?在哪裡考的?」黑西裝的男人嚴肅地對電話那端的人提問道。

  「……不,你不需要考那個證件,你需要重新檢測你的智商,你太給我們銀色子彈丟人了,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彭格列到現在還那麼囂張。」

  黑西裝男子:「……」

  沒錯,黑西裝的男子正是銀色子彈的人,而此刻和他通話的,也正是銀色子彈的BOSS——蘇苗苗。

  「BOSS,打倒彭格列那不是初代的家族宗旨嗎?現在不是早就被廢棄了……」如果他記得沒錯,在銀色子彈二代繼承的時候,這條無理取鬧的宗旨就被徹底廢除了。而且……打倒彭格列什麼的真的好嗎?BOSS,你忘記自己現在懷著的孩子是彭格列暗殺組巴里安BOSS的嗎?

  「那個你口中死而復活的間諜,現在狀況怎麼樣了?」蘇苗苗跟腦子一根筋的下屬閒扯了一會,終於稍稍正經了點,問話也進入了正題。

  「我幫她找了套衣服,沒有跟她接觸地送到了她手中,她應該一時半會凍不死,至於食物……啊!她進了麵包店,那好心的老太太雇傭了她,食物暫時也不是問題了。」

  「很好!你繼續跟著她,若是沒有問題,就帶回來見我。」

  「遵命,BOSS!」

  「還有……」蘇苗苗猶豫了一瞬,還是將屬於秦嵐的小習慣說給電話那端的男子聽,「記住了嗎?注意她有沒有這些小習慣,隨時向我報告。」

  「遵命,BOSS!」

  蘇苗苗放下手機,有些失神地望著窗外屬於義大利的陰沉的天空。

  「死而復生,借屍還魂什麼的,真是叫人懷念啊!」雖然知道是秦嵐跪了的可能性極小,及時那人真的是借屍還魂,但那個歸來的魂也不一定是秦嵐。而且……時隔十年,如果秦嵐投胎了,到了現在也差不多已經長成小蘿莉了吧?但是儘管如此,蘇苗苗還是忍不住吩咐了那男子注意那些細節,仿佛冥冥之中有種註定的命運在朝著既定的方向直行而來了。

  ——她想得有點多了吧?

  蘇苗苗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將腦海中詭異的預感甩到了一邊。

  一個月後,蘇苗苗瞪著眼,看著眼前長相陌生的女人,用她熟悉的動作,熟悉的神態,王咖啡裡面連著加了三勺的砂糖——那是屬於秦嵐的習慣。

  蘇苗苗默默地望天,她覺得她或許可以轉行去當預言師了。

  「BOSS……」站在蘇苗苗身後的蘇戰,出聲喚道,將走神的蘇苗苗驚醒了過來。

  「咳咳!這是屬於你的身份證明,我們銀色子彈成員的信物,是你上次在戰場上不小心丟的,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下次不要再弄丟了。」蘇苗苗將自己面前的小盒子的推到秦嵐面前,「然後去日本進行你該做的任務,具體要做什麼,在路上小黑會告訴你的。」

  蘇苗苗口中的小黑,就是這一個月來跟蹤觀察秦嵐的黑西裝男子,聽到自家BOSS面不改色地說謊,默默地將自己的視線釘死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上。什麼在戰場丟了?什麼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不是前天他找了組織裡面的技工剛剛雕刻出來的——刻著名字的銀色子彈嗎?還有,這女人一個月前明明是敵方間諜的身份,什麼時候變成了銀色子彈的成員了?好吧,那是自家BOSS在這一刻任性地決定的,但是那個任務——派一個今天才加入的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的新人去真的沒問題嗎?

  對於蘇苗苗說的這具身體是銀色子彈成員的身份,秦嵐首先感到的是驚訝,因此當時的秦嵐並沒有注意到蘇苗苗話語中的真偽。

  最開始秦嵐見到蘇苗苗的時候,原本有打算向蘇苗苗坦白自己的身份的的念頭,但秦嵐那個時候並不知道蘇苗苗早已就知道她曾經附身在司徒悅身上的事,在這個緣由下猶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事情的根源太過荒唐,能夠證明的證據又太過不靠譜,沒有必要非要說出自己是誰。

  蘇苗苗說是具體任務黑西裝男子會在去日本的路上跟她說的,其實黑西裝男子也只是在送她抵達機場之後,把寫了任務的書信遞給了她,讓她自己研究。

  ——什麼叫路上會跟她說的?是指去機場的路上嗎?

  秦嵐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抽了抽嘴角——這是所謂的「說」嗎?

  不過寫在書信上的任務內容還是簡單易懂的。總結一下也就兩個主旨,一是監視彭格列的動向,二是不動聲色地給彭格列找麻煩。正是所謂的間諜臥底一類的工作。

  秦嵐沒有為任務煩惱多久,注意力就回到了這班航班的目的地。日本,彭格列……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能見到他了——雲雀恭彌。

  對她來說是錯過猶豫了很多次,對雲雀恭彌來說那是等了很久的時間,但是——可以拋下一切,傾盡一切地區回應的時機終於還是來了。

  ——我回來了,恭彌。

  「阿綱,蘇苗苗來郵件了,說是銀色子彈的常駐彭格列的代表今天上午十點會抵達日本。」Reborn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著咖啡,對坐在辦公桌後,已經完全被檔掩埋的沢田綱吉說道。

  「誒——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接機怎麼辦?怎麼辦?」沢田綱吉從檔堆裡抬起頭來,抓狂地抱著腦袋,比起十年前要成熟不少的臉孔,此刻還是一如十年前的慌亂無措。

  「但是啊……我也是剛剛才收到的郵件。」Reborn一臉無辜地看著沢田綱吉在那裡煩惱。

  「等等,讓我想想誰去接機比較好。要有代表性的人物——獄寺……?不行,他現在在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忙著。山本……啊!他去找義大利找XANXUS談撥款的問題了。大哥也不行,他不知道在哪裡跟可樂尼洛特訓呢!藍波……算了,一平跟她師父回中國了,藍波一個人一定會把事情搞砸的。」剩下的還有庫洛姆,但是六道骸不會那麼簡單地把庫洛姆借給他用,最後的一位還閑著的是……「雲雀前輩嗎?讓雲雀前輩去接機什麼的……」

  還是找個人殺了他吧!

  沢田綱吉求助地看向沙發上的小嬰兒:「Reborn……」

  Reborn:「讓老師給你跑腿,你忘記尊師重道怎麼寫了嗎?」

  沢田綱吉:「……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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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機場見到來接機的沢田綱吉時,秦嵐才真實的感覺到再次重生的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落差感。曾經做什麼都做不好,遇到事情就會驚惶無措,被稱為廢材綱的沢田綱吉,現在卻變得成熟而穩重,他已經是一個可靠的BOSS了。

  其實這沒什麼好驚訝的,她從再次死亡到再次重生,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間,但對於其他的人來說,卻是經歷了漫長的十年時間,什麼都不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吧。那麼,雲雀恭彌又會變成了什麼樣呢?對了,上次她見過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他現在應該就是那個樣子吧。那麼他身邊的人呢?會不會還保持著她曾經見過的那樣?秦嵐沒有忘記,他們當時穿越十年的時間,就是為了改變未來,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現在是被改變之後的軌道上。秦嵐突然感覺有些惶恐,這個她什麼都不瞭解的未來,她在期待著過去的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又是否還期待著她?或許現在……他的生命裡已經進駐了其他的人,而她,已經變成了多餘的。

  「那個……我該怎麼稱呼你?」在彭格列接機的專車裡,沢田綱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秦嵐,開口問道。

  「我叫秦嵐。」

  聽到這個名字,沢田綱吉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把那一瞬的異樣掩飾了過去。

  沢田綱吉看著秦嵐,溫聲問道:「秦嵐小姐,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誒?不是……只是有點累了而已。」

  沒過多久,車子便駛入了彭格列的在日本的基地。秦嵐對這個彭格列基地並不陌生,畢竟當時她也曾經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而同樣不陌生的是彭格列隔壁屬於雲雀恭彌的領地。

  秦嵐看了一眼正在跟Reborn說著什麼的沢田綱吉,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似乎一時半會還不會想起被晾在一邊的她,秦嵐猶豫了一瞬,抬腳往屬於雲雀恭彌領地走去。

  「放開我!」剛走進院子,秦嵐就聽到一聲屬於女孩子的怒喝。

  秦嵐快步繞過院子,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雲雀恭彌拽著司徒悅往屋裡面走。秦嵐當下就感覺腦子一片空白——照說她不在了,司徒悅是不可能依舊待在雲雀恭彌身邊的,但是她不但在,而且似乎還跟雲雀恭彌很親密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若是其他人,在雲雀恭彌惱怒的時候還反抗他,決計不可能會還好好的,但是——雲雀恭彌明顯在為了司徒悅忍耐著怒火。

  在雲雀恭彌面前可以任性地肆無忌憚——那是雲雀恭彌曾經給她的特權,然而現在卻屬於了另一個女人。

  ——之前她能夠替代司徒悅,現在……司徒悅又為什麼不能替代她呢?

  秦嵐僵硬地勾著嘴角,露出自嘲的苦笑。

  「草食動物,誰讓你進來的!」秦嵐還沒來得及收起嘴角僵硬的笑容,就被眼尖的雲雀恭彌抓了個正著。

  「恭彌……」

  雲雀恭彌不悅地蹙眉,雖然秦嵐的聲音小得或許只有她自己能聽得到,但雲雀恭彌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秦嵐的發音——喚得是他的名字,卻意外地沒有讓他感覺不快,反而是一種塵封了很久了懷念。

  秦嵐沒有注意到雲雀恭彌看著她時,臉上隱晦微妙的情緒,她但是司徒悅沖著她來的強烈的敵意,她卻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喲!好久不見啊!」司徒悅看著秦嵐的目光如同冰錐一般刺骨,秦嵐便知道司徒悅那是認出她來了。

  雖然她們並沒有見過面,秦嵐此刻的臉是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但是曾經「共住」過一個身體,目光相遇的瞬間有種微妙的熟悉感,所以即使沒見過面,依舊能一眼認出來。秦嵐有些鬱悶,為什麼一眼能認出她的偏偏是司徒悅這個「敵方」,而不是雲雀恭彌。

  「久違又意外的面對面,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司徒悅掃了一眼雲雀恭彌,惡意地沒有點破秦嵐的身份,虛晃著和秦嵐打著啞謎。

  「我並不覺得跟你有共同語言。」

  「我贊同你的觀點,那麼……」司徒悅猛然拔槍射擊,秦嵐身形虛晃了一下,躲過司徒悅的子彈,兩人同時用極快的速度朝著對方沖去,但在兩人短兵相接的上一瞬間,來找秦嵐的沢田綱吉閃身介入兩人之間,隔開了兩人的攻擊。

  「秦嵐小姐,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沢田綱吉的臉色有些僵硬,這裡是雲雀恭彌的地盤,就算是他也不敢亂來,秦嵐居然當著雲雀恭彌這個領主的面,無視兇惡的領主的存在,直接跟被領主囚禁的司徒悅掐了起來。沢田綱吉臉色勉強保持著鎮靜,心底卻已經淚流成河了。

  「哦?你叫秦嵐?」雲雀恭彌朝著秦嵐露出陰森的冷笑,一步一步朝著秦嵐走來。

  沢田綱吉心底咯噔了一下,頓感不妙,後悔自己不小心把秦嵐的名字喊出來了。當年雲雀恭彌調查出曾經依附在司徒悅身上的亡靈是秦嵐之後,就大肆第尋找過,卻被六道骸故意洩露了情報,於是很多叫做「秦嵐」,自稱是彭格列雲守的愛人找了上來。在後來的彭格列史上被稱為「冒牌彭格列的暴動史」。此時先不管對後世的影響如何,目前重要的是雲雀恭彌對自稱「秦嵐」的人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程度。

  不明真相的秦嵐有些奇怪地看著突然笑得一臉森寒的雲雀恭彌,非常老實地點了點頭。

  對於秦嵐的誠實,雲雀恭彌打算用拐子好好地好好地獎賞她,當看到屬於雲雀恭彌的那對拐子豎起倒刺對著自己時,秦嵐寒毛頓時豎了起來——那拐子的倒刺是當年親手改造的,倒刺的尖銳程度她必誰都清楚。

  「等等!我有話要說!」秦嵐後退了半步,急急地開口打斷雲雀恭彌的動作,「我是司徒悅!」

  在場的三人目光同時變得古怪起來。秦嵐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被囧到了,雖然在開始看到雲雀恭彌和司徒悅那親密的模樣,她心情相當糾結,但同時也決定了找個合適的時間跟雲雀恭彌解釋她那借屍還魂的事情,然後表明身份,雲雀恭彌若是不要她了,她便放棄——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不想挨揍,更不想被拿著自己改造的武器痛毆。

  「我第一次死的時候是秦嵐,死後靈魂附在司徒悅身上,就是你最開始認識的司徒悅。」秦嵐目光掃向司徒悅,但司徒悅卻是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她拒絕給曾經佔用自己的身體的亡靈作證。

  秦嵐不管司徒悅什麼反應,繼續道:「然後我被白蘭從司徒悅身體里弄了出來,之後……我就進入了這具身體,總之……我就是曾經的司徒悅,雖然現在用得是我原來的名字了……」

  秦嵐匆忙的語速,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大體的意思對在場的人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雲雀恭彌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卻沒有放下浮萍拐的打算,只是沉沉地看著秦嵐,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現在你說完了吧?」

  「誒?」回答秦嵐疑惑的單音的是雲雀恭彌呼嘯而來的浮萍拐。

  「你怎麼看?阿綱。」Reborn走到沢田綱吉身邊,看著庭院裡正在和雲雀恭彌交手的秦嵐,開口問道。

  「秦嵐小姐身手很不錯,竟然能躲開雲雀前輩的第一招。」開始的那招雲雀前輩像現在這樣放水。

  「笨蛋,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覺得她坦白的那身份。」

  「啊?」沢田綱吉沉思了一會,道,「我覺得秦嵐小姐沒有說謊,而且我也總覺得她給我一種挺熟悉的感覺,雖然講不上具體的證據……」

  「超直感麼……」Reborn勾了勾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終於明白蘇苗苗那傢伙為什麼突然換掉了派來彭格列的外交人員了,既然如此我就不跟她客氣,好好利用送上門來的人了。」

  沢田綱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Reborn低了低帽檐,說道:「阿綱,我一定會把秦嵐挖到彭格列的門外顧問的。」

  沢田綱吉:「……」都過去十年了,你還沒忘記這茬啊?

  Reborn:「為了達到最終目的,我想我應該找司徒小姐商量一下。」

  沢田綱吉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崩塌——為什麼要找那個危險的人物商量啊?而且你以前不是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嗎?

  秦嵐小姐,快點逃吧,再不逃,你就要被Reborn玩死了。

  就在Reborn跑去找司徒悅,說著一些他怎麼也聽不懂的話,雲雀恭彌跟秦嵐打得難解難分,他甚至產生雲雀恭彌完全是樂在其中而不想早點擱到秦嵐的錯覺時,提早從義大利回來的山本武走來過來,拯救了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這場混亂的沢田綱吉。

  「喲!真熱鬧,大家這是在開宴會嗎?」山本武一臉爽朗的打招呼道。

  沢田綱吉無力地扶額——這算是冷笑話嗎?算了,能擺脫被晾在一邊,還不能離開的狀況才是最重要的,他今天的檔還沒批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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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跟雲雀恭彌那個糟心的再遇,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秦嵐已經很好適應了在彭格列做臥底的工作……

  ——總之,一切順利……才怪!

  自從那天那次糟糕的再遇之後,她犯傻地急著表明身份之後,想要的結果沒有得到,反而變成了——

  秦嵐:「早上好……」

  雲雀恭彌:「你要說的就這個嗎?」

  秦嵐:「誒?」

  雲雀恭彌:「哼!」

  秦嵐:「……」

  ……

  秦嵐:「彭格列十代讓我順便帶過來的文件。」

  雲雀恭彌:「放下檔就可以出去了,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秦嵐:「……」

  雲雀恭彌:「哼!」

  秦嵐:「……」

  總之,不管她做什麼,雲雀恭彌總會端著一副高貴冷豔的姿態鄙視她,還是那種她完全摸不清緣由的鄙視。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用得著擺著那副犀利的表情,輕蔑的態度,冷高的姿態,抓住一切機會鄙視她嗎?

  ——真是叫人火大啊!

  秦嵐死死地掐著接到來著蘇苗苗郵件的手機,硬扯出笑容的嘴角不斷地抽搐——很好,雲雀恭彌,既然這樣那她就不客氣地毀了彭格列好了,趕緊給我失業吧,混蛋凶獸!

  ——某人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完全忘記了來日本出自自己本意的最初的期望。

  沢田綱吉的辦公室裡,Reborn查閱著來自義大利郵件的內容,稚嫩的嬰兒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不愧是我決定拉進門外顧問的人,情報的分析、整理、過濾都做得相當完美呢!」

  沢田綱吉一臉無語,「現在不是讚美的時候吧,我們的內部情報都被洩露出去了啊!蘇苗苗竟然真的派了個間諜給我,山本不說的話,我完全沒想到竟然是秦嵐小姐。」

  Reborn:「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不過你也沒必要太擔心,畢竟蘇苗苗盜取彭格列的內部資料也只是為了XANXUS向你勒索維修費而已,巴厘安的基地老是被破壞,維修房子的經費實在太高了。」

  沢田綱吉:「……」為什麼房子會被破壞?那還不是因為他們老是閑著沒事在屋子裡打架,那個明明是孕婦的蘇苗苗跟作為BOSS的XANXUS還首當其衝地在那裡當破壞的主力軍。

  Reborn:「而且,既然山本已經把這個秦嵐是間諜這個情報告訴你了,那說明在義大利的斯誇羅已經幫你截下了秦嵐發過去的情報了,秦嵐的間諜身份多半也是斯誇羅告訴山本的。總之,目前來說沒什麼關係,你別太擔心了。」

  沢田綱吉:「……」他真的不用擔心嗎?為什麼被這樣安慰的他,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激烈了?

  Reborn關上郵件,從椅子上跳下來,「對了,還有一件事,斯誇羅說司徒悅跟蘇苗苗做了一個交易,蘇苗苗已經向秦嵐發了今晚行動的命令,所以今晚秦嵐會有行動。但是你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插手,交易被破壞的話,蘇苗苗會帶著艦隊來轟平彭格列基地的哦!」

  沢田綱吉:「……」這些人……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BOSS放在眼裡?好累,突然不想當這個BOSS了……對了,在十年前遇到Reborn的時候,他就整天喊著不要當黑手黨了,原來那個時候他的超直感就預感到了這個苦逼的未來麼?

  沒有月亮,星辰稀落的夜晚,雲雀恭彌和風的庭院裡暗影重重的,顯得有些清冷陰森。秦嵐的身影隱藏在灌木叢中,看著草壁巡視完整個庭院之後,便關了回廊的路燈,回自己的房間走去後,輕輕地松了口氣。

  白天接到蘇苗苗的郵件,讓她竊取的資料據說是十分重要的情報,但卻被放在雲雀恭彌的基地裡。最重要的東西就要放在最難以竊取的地方,雲雀恭彌是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藏在他這裡也沒什麼要奇怪的,但秦嵐總感覺這個情報有些微妙的違和感,當時接到郵件的時候,她正好被雲雀恭彌氣得有些情緒失控,所以沒注意到,現在仔細想想,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只是她現在也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不過……她居然會因為那麼點事就被雲雀恭彌氣得情緒失控,這是她曾經無法想像的。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主動去爭取些什麼,只知道被動地接受,做什麼都拿不出幹勁,對任何事都能擺出無所謂的態度……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為自己努力地想要抓住的東西無法抓住而感到惱怒。

  ——人生真是充滿各種各樣的不可預料。

  屬於雲雀恭彌的基地已經徹底第安靜了下來,秦嵐深吸了口氣,無聲而快速地翻進回廊內,仔細回想了一遍雲雀家宅子的房間分佈圖,動作俐落地朝著那間據說放了那份重要的文件的房前潛行而去。

  不管蘇苗苗這次發佈的任務有什麼問題,總之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蘇苗苗的屬下,她不認真執行命令的話,蘇苗苗大概會很困擾吧。至於最後東西交不交出去,那就要看她的意志了。

  秦嵐摸黑進入目標房間,根據情報描述的,果然在床頭櫃的暗格抽屜裡找到了用牛皮信封裝著的東西。東西到手,秦嵐懸著的心臟也稍稍落回了點,正打算撤退,卻聽到背後洗浴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秦嵐背脊驟然繃直,僵硬地緩緩轉過身去。雲雀恭彌穿著浴袍,背著洗浴室裡的洩露出來的燈光,站在洗浴室的門口,發梢還滴著水。逆光的角度看不清雲雀恭彌臉上的表情,但秦嵐想雲雀恭彌的表情不會好到哪裡去——誰會對大晚上進自己房間的賊笑臉相迎啊?而且還是打斷自己愉悅的沐浴時間的賊。

  沒錯,這裡是雲雀恭彌的臥室,秦嵐也是剛剛想起來的——這裡正是她幫雲雀恭彌處理掉司徒悅布下的炸彈的房間,難怪她一直覺得這裡很眼熟……好吧,現在這是誰的房間已經不是重點了。

  看著雲雀恭彌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來,秦嵐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一根接著一根地豎立起來。視窗和她的位置隔著床,不是出逃的選擇,虛掩著的門的方向,被雲雀恭彌有意無意地隔斷了出逃路線。

  萬事休矣!這四個字對她此刻的處境來說真的在合適不過了。

  帶著水汽的身影猛地將她按在牆上,雲雀恭彌用晦暗不明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秦嵐看不懂裡面過於複雜的情緒,但是雲雀恭彌生氣的情緒她卻很好地捕捉到了。秦嵐條件反射地想要道歉,卻被雲雀恭彌率先出聲打斷了話頭。

  「半夜三更隨便出入男人的房間很好玩嗎?」

  「誒?」重點是這個?不是她偷了彭格列終於的檔?

  雲雀恭彌看了一眼秦嵐手中的牛皮信封,不屑地奪過來扔到一邊,也不管裡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兀自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捏住秦嵐的下顎,「你總是很輕易地讓我耗盡耐性,你很得意是吧?」

  秦嵐不明所以地看著雲雀恭彌:「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讓我等了那麼長時間,回來了連句道歉都沒有嗎?司徒悅,或者說……秦嵐?」

  秦嵐愣了一會,瞳孔驟然緊縮,頓時反應過來雲雀恭彌說的是什麼了——雲雀恭彌知道是她,他在最初開始就沒有否認過她自我表白的身份,每次在問到她還有什麼要說的時候,就會在她的無言中沉默,是他在等她自己主動回到他身邊,而不是由他抓著她回來。

  「對不起,恭彌……」還有……「我回來了……」

  「說得太遲了,反應也慢死了。」雲雀恭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旁邊一扯,將人整個摔在床上,欺身覆了上去,將秦嵐整個人徹底地壓制在床上,然後俯身吻了上去。

  「雲雀恭彌,你、你要做什麼?」秦嵐推開雲雀恭彌,喘著氣,有些慌張地問道。

  「做什麼?做應該做的事而已。」說完,再次吻了上去。這次的帶著明顯的溫情的親吻,讓秦嵐暈乎乎地漸漸放棄了抵抗,不知不覺地配合起來。

  昏暗的房間內,鋪著毛毯的地板上,從牛皮信封裡散落了一地的檔,其中有一本寫著雲雀的戶口名簿上,正好翻到的一頁上,寫得名字是雲雀嵐,不過此刻忙著配合雲雀恭彌的秦嵐暫時沒機會看到了。

  「嵐桑進去兩個小時了呢!」回廊上的陰影處,山本武抱著刀,對坐在對面扶欄上的司徒悅說道。

  「嗯,她今天恐怕是出不來了吧。」

  「我們……這樣算計嵐桑沒問題嗎?」

  司徒悅扭頭翻了個白眼,道:「你可以現在進去把人『救』出來啊!」

  「呃……這個就算了吧。」真的那樣做了,不用懷疑,他肯定會被雲雀恭彌挫骨揚灰的。「你這樣就滿意了嗎?你……不計較秦嵐佔用你的那段人生了麼?」

  司徒悅:「算了吧,我可不想因為她被雲雀恭彌那只中二之神囚禁一生,用秦嵐換取我的自由,還算劃得來的買賣。」而且從某種意義上,她也應該感謝她,不然她就真的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了,親手殺死自己的血親什麼的……

  山本武:「那對蕭夙的復仇呢?」

  司徒悅:「沒興趣了。」

  山本武:「誒?」

  司徒悅:「你那是什麼表情?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非要跟變態死杠到底的傻逼嗎?家主之位什麼的,蕭夙那個變態願意霸著就霸著吧。」那傢伙雖然是個性格糟糕的傢伙,但在這個世上,決計是找不出第二個能對司徒老爺子的那樣忠心的人了。

  山本武隱藏在陰影裡的臉上,滿滿勾起一絲笑意,「那麼,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呢?雲雀應該不會再為難你了。」

  司徒悅別開頭,難得溫順的話語在靜謐的夜裡從她口中吐露,然山本武驟然睜大了眼睛。

  「幹什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司徒悅不滿地瞪著山本武。

  「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次,就一次,可以嗎?」

  司徒悅低下頭,彆扭了一會,才壓低聲音再次開口:「……我想跟你到處走走,不管去哪裡,就跟你……」

  「我非常樂意。」這一次,山本武在司徒悅還沒說完,就大聲地給出了回應。

  「笨蛋!你那麼高興做什麼?在那之前,我要先去一趟義大利,把答應獨家設計給蘇苗苗的武器給她做出來。」

  「嗯,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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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很好玩
通常被穿的靈魂都會消失
想知道他們的小孩長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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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最後 是跟山本搞一起⋯前面完全沒交代有過交集⋯
但後面黝快樂結局還蠻不錯的,不過也結束的有點快,再次復活附身的這部分因該在寫多一點,交代一下再復活後的這身體的故事,然後再遇雲雀時,兩人交集寫多一點,因該就能填補,雲雀再重拾愛人的慶幸心,還有秦嵐努力踏出愛人的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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