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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花千骨)花千骨續情之所起》作者:紫雲天【完結+番外】

☆、淨化靈魂送蓮城   師徒聯手美人歸

  白子畫站在身邊自然也聽到這女子的囈語,亦是有些吃驚不已,沒想到竟是讓他們遇到了雲牙?而轉世後的雲牙雖然成了人,卻因恢復了記憶而被仇恨蒙蔽了,只是不知無垢會不會……
  “師父,放心吧,我剛才已經將她靈魂中的仇恨都淨化消失了,她現在只有在離開蓮城時的記憶,雖然有些痛苦,但因為是她最深的記憶,如果強行消了,恐怕會對她的靈魂造成更大的損害。”
  “小骨,師父是擔心,無垢他依然還沒有看開,不知道會不會……”。
  白子畫眉頭微蹙,看著地上有些狼狽的無牙。
  “師父,放心吧。我們將雲牙差點因為仇恨入魔的事情告訴她,再把靈魂已經受創的雲牙扔給她,保證他趕不走無牙的。”
  花千骨唇邊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無垢上仙,我把你的婆娑劫送到你的身邊,你可別叫我失望啊!你的雲牙體內可是還有一部分淨化過的能量我沒有取出,煉化之後不會比你的修為低了,如此深愛你的女人,修為再超過你,看你趕得走還是趕不走,你為她曾經殺了那麼多人,你的絕情對她也只會用一次了吧?
  突然間看到自家徒兒唇邊露出的笑容,白子畫馬上明白,知道無垢又要被小骨算計了,心中好笑,也突然有些好奇,小骨是怎麼算計無垢的?她怎麼會保證趕不走雲牙?小骨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他一直跟在身邊,怎麼不知道?
  “小骨,和為師說說,你打算怎麼算計無垢啊?”
  白子畫面容不變,唇邊卻噙著笑意,眼中的寵溺不自覺就流露出來。
  “啊?師父,你怎麼知道?”
  花千骨驚得一跳,師父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他怎麼知道自己要算計無垢?
  “小骨,你不告訴師父,師父可是沒有辦法幫你的哦。”
  白子畫繼續誘導小徒兒,越發覺得自己的小骨可愛之極,恨不能時時放在自己身邊看著,就覺得無論自己怎麼寵著、疼著都不為過。
  “師父,小骨告訴你,你可得一定得幫我。”
  花千骨小心地看著白子畫,總覺得師父哪裡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
  “嗯,師父一定幫你。”
  白子畫點點頭。
  花千骨扒住師父的肩,湊到他的耳邊,得意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末了又加了一句:“師父,小骨的想法不錯吧?等著吧,無垢絕對趕不走無牙的。”
  白子畫感受著耳邊的溫熱,鼻息間全是小骨身上散發的香氣,不覺中眸色深了深。
  “小骨,這樣……合適嗎?”
  花千骨沒有發覺師父的異樣,將地上昏迷的無牙揮手攏入了袖中,大聲道:“放心吧師父,肯定沒問題,我們現在就把無牙給送去,師父得幫我。”
  白子畫無奈搖頭,心中為老友點蠟。無垢,你自求多福吧。
  當他們再返回蓮城時,卻被告知無垢閉關去了,花千骨看著稟告的人陰惻惻地道:“閉關?閉什麼關?告訴你們城主,長留上仙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他,務必請他出來一見。”
  白子畫看著狐假虎威的花千骨心裡面好笑,拉住她的手看向被花千骨嚇著的人:“去叫你們城主出來吧,就說白子畫有要事。”
  稟告的下人看兩人是之前城主親自接待人,也知道白子畫身份,慌張的再次進去通報。這次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一個清冷乾淨的聲音傳來。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什麼事?”
  無垢有些生氣,自己的修為現在短時間內提升不上去,連花千骨都已經是上仙了,自己反而才到七重天,閉關吧又再次被他們打擾。
  白子畫看了眼沒有說話的花千骨,只好出來擋箭。
  “無垢,我們確實有事情找你,進去說吧。”
  “哼,就在這裡說吧。”
  “城主大人確定要站在門口和我們說話?”
  花千骨冷冷地看了眼無垢,知道他生氣,也不放在心上。
  “那又如何?”
  無垢整個人都散發著寒意,隱隱有些發怒的跡象,子畫怎麼如此縱容自己的徒弟?
  “無垢,還是進去說吧,我們帶來一個人,可能需要放你這裡修養一段時日。”
  白子畫還真的擔心無垢發怒,不等趕無牙走,就將他們先趕出去了。
  “什麼人?需要修養為什麼不帶回你們長留去?”
  無垢有些微怒,他們把蓮城當成什麼地方了?
  白子畫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無垢,徑直朝大殿之中走去。
  “白子畫。”
  “無垢上仙還是先進去吧,我師父決定的事誰也擋不住的。”
  花千骨暗暗為師父豎起拇指,攔下有些發怒的無垢隨即追著師父的腳步也進入了殿內。
  “你們!是什麼人,現在在哪?”
  無垢有些無奈,進到大殿中坐到了中間首位。
  “我們去終南山收神器的時候,一名女子正在吸收妖神之力,被我們打斷了。這名女子吸收的妖神之力並不多,但因為她自身實力不足,靈魂也不強,所以被妖力侵蝕了靈魂。”
  白子畫眉目清冷,看著無垢。
  “那就殺了好了,被妖神之力侵蝕了靈魂還留著幹什麼?”
  無垢冷漠地道。
  “此女子非妖非魔,卻又對仙界之人有莫大的仇恨,似是被仇恨蒙住了心智才會被妖神之力有機可乘,不過,現在小骨已經淨化了被妖力侵蝕的靈魂,她已經不會喪失理智了,只是靈魂受創,需要修養一段時日。”
  在白子畫說到女子與仙界之人有莫大仇恨時,無垢的心莫名一跳,卻又面色不動冷漠地道:“那就送你們長留去,人是你們救的,送我這裡做什麼?”
  “無垢,這女子對仙界極是仇恨,送往長留有些不妥,其他的地方又不合適,所以想到你這裡。”
  還未等無垢說話,花千骨已經袖子一揮,昏迷中的雲牙就已經被她扔到了無垢面前。
  漆黑的長髮遮住了蒼白的臉,身上的豔紅長裙上粘了些泥土和乾枯的竹葉,說不出的狼狽。
  無垢面露不耐,明顯嫌棄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們把我這裡當成了什麼地方?帶走,別髒了我的地板。”
  花千骨冷冷一笑道:“無垢上仙,人都已經給你帶來了,你不看看就準備趕出去嗎?”
  無垢心中一緊,什麼意思?揮手打出一道金光,將女子遮住容貌的長髮拂開。
  瞬間,無垢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眸子緊緊地盯著地上的女子,臉上的肌肉因為震驚過渡抽動了兩下,嘴唇有些輕顫:“雲牙……怎麼會是雲牙?”
  花千骨滿意地站起來,叫上自己的師父就往外走。
  “師父,我們把人送來了就走吧,還得去找其他的神器呢。”
  腳步剛剛邁出,就聽無垢叫道:“站住!把人帶走!”
  花千骨驀地轉身,渾身的氣息淩厲而冰冷,不自覺的上仙威壓就散發了出來。
  “你說什麼?帶走?你確定讓我帶走?”
  眼睛微微眯了眯,聲音冷的能凍死人。
  無垢感受到地上的人因承受不住花千骨散發的冷意而身體打戰,揮手將花千骨的氣息隔絕開來。
  花千骨眸中閃過幽光,擔心傷了雲牙便收了散出的上仙威壓。
  “師父,我們也沒有時間照顧這個仇視仙界的人,又沒有地方安置她,既然無垢上仙不願,那就把她扔到城外好了,總該不會餓死的。”
  花千骨看著師父眨眨眼。
  白子畫凝眉看了看無垢,順著花千骨的話道:“也好,那就這樣吧,小骨還是把她帶出去吧,我們不要再打擾無垢了。”
  “你們……你們怎會如此無情?”
  無垢有些生氣,手指著白子畫和花千骨,沒想到看上去良善的花千骨居然是這般,而白子畫竟然也不加阻止,將他這個小徒弟寵的不像話。
  “無垢上仙,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怎麼無情了?她雖被妖力侵蝕靈魂卻沒有殺她反而為她淨化了靈魂救了她,又考慮到她對仙界的仇視為她尋了處適合她修養的地方,我們怎麼就無情了?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總不能我和師父什麼都不幹就找個地方照顧她吧?無情的是上仙你!明明有能力也有條件照顧她,卻不願收留,怎麼又責怪我和師父無情呢?”
  無垢被花千骨的長篇大道理說得啞口無言,頹然坐下,看著地上的雲牙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花千骨心裡好笑,轉身看著無垢說:
  “其實,原本以為無垢上仙會答應,我還想著給這女子煉製兩顆修復靈魂的丹藥,助她快速修復受損的靈魂,但現在看來好像不需要,還是讓她順其自然,自生自滅吧,我時間也有限,不能照顧她。”
  “你說什麼?修復靈魂的丹藥?你,真的有這樣的丹藥?”
  無垢突然眸中迸出神采,難以置信地看著花千骨。
  “是啊!我可以煉製的,可是又沒有地方煉藥,你也不會收留這女子在你府中,我何必浪費?”
  白子畫冷眼旁觀看著,雖然面無表情,實則心裡已經放了下來。無垢,到底還是放不下雲牙的,小骨這點倒是說的很對。
  “我,她,她……”。
  花千骨突然走到雲牙身邊,揮袖就要帶走她,卻被無垢攔下。
  “你要做什麼?”
  “帶她走啊?反正我們都不認識她,沒有殺她就已經對得起她了,你還想讓我帶著她啊?不可能!”
  “你!誰說我不認識她?”
  無垢被花千骨氣得話脫口而出,看到花千骨臉上的笑意才恍然自己說了什麼,心裡苦笑,只要是無牙,自己總是會失去控制。
  “原來無垢上仙認識啊!那你為何不肯收留她?她是誰啊?”
  “她就是雲牙。”
  無垢沮喪而又無奈地低頭看著雲牙,她的狼狽讓他的心有些酸澀,蒼白的臉刺得他心如刀割,終是不忍,彎腰將她抱起向大殿后走去。
  “小骨,如果有能修復靈魂的丹藥就煉製了給無牙吧。”
  白子畫看著心計得逞的小徒弟,溫和地說。
  “嗯,我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如果無垢不收留她就將她消去所有的記憶帶回長留去,讓無垢後悔去好了,不過現在既然人已經被留下了,我們也只能耽誤兩天了,待我煉丹之後再幫無牙梳理下她體內的能量,也好讓她能儘早煉化,到時候……嘿嘿。”
  當無垢返回時,正好聽到花千骨最後兩聲陰險的笑聲,總覺得是對自己的,心裡有些不安。
  “仙尊……。”
  “打住!你千萬別這麼叫我,你和我師父是好友,你還是叫我千骨吧。”
  花千骨被無垢的稱呼叫的背後爬了一層冷汗。
  無垢笑笑道:“也好,千骨,既然你把雲牙送到我這裡,想必之前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我已經想好了,一切都是天意。”
  無垢看了眼沒有說話的白子畫,又對花千骨道:
  “你們在找神器,而剛好我前幾天發現,又讓你們認出雲牙的身份送到我這裡,一切都是天意,子畫說的沒錯,婆娑劫不能逃避,越是想躲開,糾纏就會越深,一切順其自然吧,既然千骨能煉製修復靈魂的丹藥,那就麻煩千骨相助雲牙,有什麼要求但提無妨。”
  看到又恢復了高貴冷傲的無垢,白子畫和花千骨相視了然,無垢如此通透之人,既然看清了自然就不會再糾結了,想必會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了吧。
  “放心吧,我剛才和師父說了,我們會在這裡住兩日,除了煉丹,我還要給雲牙梳理她體內的能量,是我沒有將淨化之後的妖力從她體內引出。”
  “什麼?還有妖力?”



☆、南海藏妖複狂妄  承婚一諾千骨驚

  “什麼?還有妖力?”
  無垢驚悚,聲音有些大。
  “已經不能說是妖力了,是很精純的能量,煉化之後可以融合自己的真氣,如果雲牙能將她體內留下的能量煉化,我想大概能助她達到七重天後期吧,她之前的修為太弱了,而且她吸收的妖力並不多,所以也最多……”。
  “你說什麼?能達到七重天後期?沒開玩笑?”
  無垢不能淡定了,他才剛剛達到七重天五層而已,雲牙煉化那什麼能量居然就能達到七重天後期,這,這……無垢有些淩亂。
  花千骨笑的滿臉得意,沖著師父眨眨眼,對著無垢說:“我要教給雲牙一套內功心法,助她梳理經脈,加速凝聚靈力,想必你這蓮城也有聚集靈氣的陣法,等我煉好了丹藥就讓雲牙去那裡閉關吧,早日煉化了體內能量也有助於她修復受損靈魂。”
  無垢已經被花千骨的話震驚得不知該說什麼,清冷的面容再不復從前的淡然。
  南海深處,不知名的小島上一個隱藏極深的洞穴裡,紫光瑩瑩,陰冷冰寒的氣息在洞中蔓延,一個容貌豔麗無雙的粉衣女子正在吸收洞中的紫色氣息,眸中不時閃過詭異的紫色。
  “花千骨,終究這妖神之力還是到了我的手中,你封印了又如何?還不是魂飛魄散!”
  “白子畫,斷臂之仇我必會討回,你且等著,我定然會將花千骨欠我的都償還到你身上!”
  “妖神之力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詭異陰冷地笑聲充斥著整個洞穴,震得漂浮蔓延的紫色氣流微微波動。
  “誰?”
  感覺到洞外突然有了聲音,女子厲聲喝問。
  “天兒,是爹。”
  袍袖一揮,一個隱蔽的洞無聲打開,一個渾身黑衣,刀眉鷹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洞口瞬間在他身後關閉。
  看著眼前面容蒼白扭曲的女子,中年男子目露不忍,心疼的柔聲道:“天兒,今日可還順利?”
  “嗯,還好,爹去長留如何?可是真的有上仙晉位?”
  女子的聲線再不復從前的清麗悅耳,空靈詭異的搔刮耳膜的聲音,直讓中年男子的身體輕輕一顫。
  “是,白子畫也回去了,並收回了掌門之位。只是……”。
  “白子畫居然回去了?還收回了掌門之位?只是什麼?”
  女子的聲音猛然拔高。
  “那上仙是,是花千骨。”
  “什麼?不可能!”
  女子猛然站起身,瞬間移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眼中的紫光更勝,蒼白如雪的面容可怖地扭曲著。
  中年男子被她的樣子嚇得猛地倒退了兩步。
  “是真的,爹親眼所見,確定是花千骨無疑,白子畫也親自授予了宮石,與他共掌絕情殿,賜仙尊位,六界均知。”
  “這不可能!……決不可能!即使是她保留下一魄復活,也不可能達到上仙!這其中定有隱秘。”
  女子目露凶戾,陰冷地看著中年男子。
  “爹也說了,但……你知道白子畫,他不可能說。”
  “哼!晉了上仙又如何?待我吸收完了妖神之力,他們遲早會被我捏在掌中。爹,你加緊時間搜尋神器,等到女兒成了妖神,六界都是我們蓬萊的。”
  女子狂妄地語言並沒有引起中年男子的興趣,只是有些懊悔地看著面前幾近瘋狂的女兒,墨色長髮無風飛舞,猶如萬千毒蛇啃噬著他的心,自己的選擇終究是對還是錯?已經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了。
  中年男子沒有再說話,默然地轉身回去,洞口無聲打開,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千骨,雲牙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無垢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蒼白的面容已經有了些血色,只是瘦弱的身子讓他的心有些揪痛。這一世,雲牙是怎麼過來的?怎的會如此瘦弱?她究竟又受了多少苦?都是自己的錯,這一切都是自己帶給她的,只要她醒來肯原諒自己,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多久都行,只要她願意。
  無垢不知,自己的臉上凝了多少悔恨和心痛,眸子裡沉斂的冷漠早已化成了濃濃的溫情。
  “午時便會醒來,吩咐人準備的藥粥到時取來便是。”
  花千骨看著這樣的無垢心中大喜,知道雲牙再也不會離開,也知道無垢已經選擇面對自己的感情,心中的最後一點顧慮也消失了。
  “謝謝你,千骨,沒想到你不僅晉了上仙,居然還會煉丹術?倒是比你師父還厲害。”
  無垢放下心來,一切等無牙醒來再說,對花千骨的神奇感到不解。
  “嘿嘿,有了點奇遇而已,怎麼會比我師父厲害?”
  花千骨對無垢的誇獎突然不好意思,師父在她心中佔有最高的位置,那是她不能褻瀆的天神,自己怎麼能與之相比?
  “小骨,無垢說的沒錯,小骨現在確實比師父厲害。”
  白子畫目含柔情,聲音寵溺溫和,看著花千骨微紅的小臉,唇角微勾。
  無垢驚奇地看著白子畫,再看看花千骨,突然想起之前師徒二人聯手算計他,眸中微光閃過,嘴邊浮起狡黠的笑容。
  “子畫,這麼優秀的徒弟你可要看好了。”
  “嗯?”
  白子畫不解,疑惑地看著無垢,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卻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子畫,既然你的婆娑劫已經解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把你的小徒弟娶回去做尊上夫人?”
  啊?無垢在說什麼?花千骨被無垢的話震驚得怔住,瞬間臉色蒼白,腦子裡嗡嗡地響個不停,猶若萬千隻蜜蜂在飛。師父,師父怎麼會娶自己?自己從來都沒有敢想過,即使自己膽子大的敢盜偷神器,但卻從來不敢去想有一天師父會娶自己,無垢上仙的玩笑開大了。
  “無垢,你嚇到小骨了。”
  白子畫看到花千骨的反應心裡一疼,卻又有些悶悶的,對無垢此時突然這樣說有些微惱。
  “子畫,我說的是認真的,你們既然相互愛著對方,為什麼不能婚娶?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娶千骨嗎?別人的看法就那麼重要?”
  無垢覺得,自己看不懂白子畫了,他既然對花千骨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又深愛著這唯一的小徒兒,為什麼就不能娶了她?
  “無垢!”
  白子畫有些惱怒,他當然會娶小骨,只是現在卻不是時候,而且,這也不該由別人說出來。
  花千骨看著惱怒的白子畫,心底一片冰寒,失落的感覺壓抑得她喘不過來氣,眸中盈起一層霧氣,似乎感覺面前的師父越來越模糊。
  白子畫自然感受到花千骨的情緒,瞬間站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摟緊,下巴抵在她頭頂的柔軟黑髮上,心疼道:“小骨,忘了師父和你說的,我們要一起進入十重天的,怎地就被無垢算計了?”
  白子畫冷冷地看了無垢一眼,安撫受了驚嚇的徒弟。
  “無垢,我既然愛小骨,自然會娶她,我會給小骨一個盛大的婚禮,在我們進入十重天時。”
  花千骨似聽到這世上最好聽,最動人的聲音,心中的寒涼被白子畫的溫柔覆蓋,柔柔的、暖暖的。
  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態,頓時有些難堪,從師父的懷中退出,轉頭看著無垢,陰惻惻地道:“師父,我想起來答應師叔要教他煉丹術的,我們出來也有幾日,儘早趕回去吧,想必師叔已經等急了。”
  “別別別……千骨,算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無垢急了,原來不是白子畫惹不起,而是他的小徒弟惹不起啊!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讓白子畫當著她的面應承娶她,結果自己還落了個惡人。只是,這師徒二人說的一起進入十重天是什麼意思?十重天哪那麼容易突破,還兩人一起?有貓膩!只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改日再問白子畫好了。
  雲牙雖說快醒了,但花千骨答應教的什麼內功心法還沒有兌現呢,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怎能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女人真是麻煩,你永遠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想起以後的日子,無垢感到前景堪憂,不知道留下雲牙是不是留下了麻煩。
  看到花千骨又恢復活力,白子畫的心放了下來,剛才看到小骨慘白的臉,立時便知她的想法,心疼的同時也有些失落,小骨就那麼沒有信心?她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自己嗎?
  “小骨。”
  “師父?”
  花千骨看著師父,有些不解,師父什麼意思?是留下還是走呢?面上看不出來啊?
  看著時而聰明時而迷糊的小徒弟,白子畫心中苦笑,無奈道:“小骨,既然已經答應了,就等無牙醒來吧,無垢他……你師叔可以等的。”
  他想說無垢已經認錯了,但終究還是給無垢留了臉面,誰叫他們師徒二人先算計了人家,再說無垢說的也沒錯,自己該給小骨一個明確的答覆,看小骨剛才的樣子就知道,如果自己一直沒有說,她心底終究還是失望的吧?
  “哦,好吧,看無牙的面子。”
  花千骨噘著嘴坐到了白子畫的身邊,心裡卻是偷偷地竊喜。師父答應了要娶自己!師父說要給自己一個盛大的婚禮!太難以置信了!做了三世的夢都沒有敢想過的事啊!自己可以嫁給師父了?花千骨有些愣神,恍若做夢的感覺。




☆、長留封山啟陣法   隱藏穀中傳丹術

  當他們從蓮城返回已經是三日後。
  坐在長留大殿,感受到白子畫的修為又精進不少,摩嚴終於露出笑臉。
  最著急的是笙簫默和醫藥閣的嚴長老兩人,看到他們師徒二人氣息相近,氣質如出一轍,殿中眾人心中感慨不已。當初白子畫收花千骨為徒時,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沒想到,這二人一路坎坷,竟是走到如今的地步。
  “師兄,千骨,你們這次出去可有收穫?”
  笙簫默終於沉不住氣,他早已看出白子畫功力又大進了,只是不知二人有多大收穫,羡慕嫉妒恨有沒有?
  花千骨看著著急的笙簫默心中好笑。
  “師叔,你是要先閉關呢?還是先和弟子們一起學習煉丹術?”
  “啊?”
  笙簫默瞬間被花千骨扔出來的消息炸蒙了,先閉關還是先學煉丹術?
  白子畫眸中笑意一閃,面容不變,溫和地道:“小骨,不要調皮。”
  花千骨俏皮的伸了下小舌頭縮了縮脖子,一點仙尊的樣子也沒有,似乎還是兩百多年前絕情殿上的那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眾人不由得好笑。
  笙簫默頓時明白,花千骨定是得了神器,自己可以閉關晉升了。
  “千骨,師叔馬上隨你們在絕情殿閉關,不晉上仙絕不出關。”
  笙簫默收起一身的慵懶,神情嚴肅而凜然。只是,下一秒卻被摩嚴的一句話打回了原型。
  “師弟,你閉關不在你的銷魂殿,去絕情殿做什麼?”
  摩嚴疑惑不解。
  “啊!大師兄,你也知道我很少閉關,所以銷魂殿的石塔……不太適合閉關,絕情殿比較安靜,又有千骨設下了結界,最是適合閉關突破了。”
  笙簫默有些尷尬,銷魂殿的石塔中堆滿了雜物,門一打開恐怕就會倒出來,怎麼閉關?而且還有火夕和舞青蘿那兩個鬧騰人的傢夥,沒有一日清淨。最關鍵的是,他要進入花千骨的虛極幻境中閉關,那裡靈氣濃鬱,遠超長留山任何地方,但是這個卻是不能和大師兄解釋。
  “你啊!都是你平日疏於修煉,現在連個閉關之所都沒有。”
  摩嚴無奈搖頭,對這個小師弟也是無可奈何,現在他竟然要閉關突破上仙,卻是難得的機會。
  “師叔,別急。要你們挑選的二十名弟子可挑好了?你的寶貝徒弟火夕呢?”
  花千骨自是知道笙簫默的想法,原本就是打算讓他在虛極幻境中閉關,出來前啟動已經在長留佈置好的遮天混元大陣,再用自己教給他的斂息術,絕對沒有人可以察覺長留又添一上仙。
  “都安排在了長留後山的一處密地,無人知道,只等你們回來了。”
  醫藥閣嚴長老接道。
  “嗯,篩選修煉養心訣的弟子可也辦好?”
  不覺中,那個俏皮的小丫頭已經不見,端坐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高貴冷肅的上仙,那上位者的威嚴不覺中流露,仿佛是高居九天之外的聖人一般,威嚴而聖潔,讓人不敢心生丁點的褻瀆和反抗之心。
  “十一已經協同諸位長老篩選好了,只是還需千骨地指導。”
  摩嚴早就看出了花千骨現在不同往日,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偏見,決定接納她,所以,在花千骨問了後就直接應了。
  白子畫深邃的眸子沉斂,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心裡卻如浪湧。終歸是異世的經歷對小骨的影響頗大,只是卻也不是什麼壞事,他可以放心地把長留交給小骨。花千婼在後世那種複雜的環境下執掌花家將近兩百年而興盛不衰,小骨再加上花千語的記憶,掌控長留絕對沒有問題。
  “子畫,你何時閉關?”
  摩嚴看著淡漠的白子畫問道。
  “暫時無需閉關了,先讓師弟在絕情殿閉關吧,我為他護法,讓他儘快突破,長留的大小事務就麻煩師兄和諸位長老多多協助小骨。”
  “嗯,你放心吧。只是,是否還要封山?”
  “明日起封山,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現在,外面還有兩件神器,我和小骨還會繼續搜索,也讓外面潮音閣的弟子加緊搜尋,可加大外面弟子的獎勵。”
  白子畫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如萬年不變的寒冰,眾人也早已習以為常。
  “師叔,封山後啟動陣法吧。”
  花千骨轉向笙簫默,聲音清越而淡然。
  “好。”
  “陣法?什麼陣法?”
  摩嚴和諸位長老迷惑了,長留什麼時候有了他們都不知道的陣法?
  “哦,是千骨教我的,在整個長留山結界內佈置一座遮天混元陣,可護長留於陣內,千骨說,即使是神器也無法突破。”
  笙簫默隱下了謫仙傘為陣眼的事情沒有說,千骨說不能說,肯定是有道理的。
  “有這麼厲害的陣法?”
  封魔閣主要是守護長留作戰的殿閣,長老林墨海也是對陣法精通,聽到長留居然佈置了一座他都不知道的守護大陣感到不可思議,心裡有些許不快。
  “師叔,回頭將陣法圖交給林長老,同時啟動陣法的方法也一併告知。”
  花千骨敏銳的感覺到了林長老的不快,也能理解,畢竟守護長留結界是他的責任,自己設了守護大陣卻不告知已是僭越之舉。
  “好,林長老,回頭我去找你和你說,冒犯之處還請林長老包涵。”
  笙簫默是只千年老狐狸,自然知道怎麼應對這些閣中長老。
  長留後山
  花千骨和白子畫隨笙簫默來到長留後山時,還是被震驚了一下,沒想到長留後山還有這樣的地方。
  茂密的樹木遮天蔽日,一潭湖水掩藏其中,湖面上依稀可辨陣紋波動。
  笙簫默手中一塊玉玨打出,一道門就出現在了湖中心。
  白子畫心中了然,沒想到師兄他們竟然把師父曾經隱藏起來給他們應急時避難的地方給讓出來了,可見他們對小骨的煉丹術有多麼重視。
  白子畫拉著還在愣神的徒弟當先步入湖中心的門中。
  當花千骨隨師父站下,驚異的大眼睛連連閃動,紅唇微微張開,一臉的不可思議,自己怎麼不知道長留還有這種地方?師父怎麼從來沒有說過?
  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因為平時從來沒有人來過,所以這裡的靈氣比長留山上還要濃鬱些,和她的幻境當然不能比。
  這是一個方圓幾十公里的小山谷,鮮花遍地,樹木蒼翠,山泉從穀中流出,不知道流向何處,穀中心有一排殿閣,規模不大,但卻非常精緻。
  “拜見尊上、拜見仙尊、拜見儒尊。”
  殿閣中遠遠飛來幾名弟子,伏身拜倒。
  “都起來吧。”
  白子畫負手而立,淡淡地看著遠處殿閣。
  上次來是什麼時候?自己也不記得了,師父在自己執掌長留前帶自己和師兄、師弟來過,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了,竟然讓他們想到在這裡煉丹。
  “讓所有的弟子全部殿中集合。”
  笙簫默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弟子,眉頭輕蹙。火夕那個傢夥又哪去了?怎麼老是給師父丟臉啊?不知道千骨怎麼收拾他,真有些期待啊!
  若是火夕聽到師父的心聲,會不會後悔拜師?會的吧?
  待那幾個弟子轉身離去,笙簫默突然道:“火夕在哪?讓他滾來見我!”
  走在後面的弟子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儒尊在生氣?沒見過!
  看著站在面前的二十名弟子,花千骨冷然的目光掃過,緩緩地開口:
  “你們都是本門挑選出來的修習火屬性的優秀弟子,不論是功力和品行都是上等,但是,我的要求不止如此,還要你們耐得住寂寞,有堅韌的性格,謙虛謹慎的態度,最後,是要你們守口如瓶的一張嘴。聽明白了嗎?”
  花千骨的聲音緩慢而冷厲,氣息冰寒冷漠,讓人有種面對尊上的感覺,眾弟子紛紛跪倒大聲道:
  “聽明白了!”
  “火夕可在?”
  冰冷的聲音讓躲在眾弟子身後的火夕打了個冷戰,這是他認識的小千骨嗎?不是吧?
  “弟子在。”
  火夕知躲不過去,硬著頭皮從弟子身後走了出來,老實說,他這幾天也被這些弟子煩透了,都一直在問讓他們在這裡做什麼,而他知道的和他們一樣多。
  花千骨看著低著頭的火夕,眼角瞥了下另一側的笙簫默,眸中一道幽光閃過。
  “火夕,將弟子分成兩隊,根據他們的功力等級劃分,十息時間馬上站好。”
  花千骨的聲音依舊沒有變化,火夕也不敢抬頭,尊上在中間坐著呢,他能感受到三雙眼睛都盯著他,腿也有些不爭氣地輕顫,千骨的氣息怎麼和尊上一樣啊?太可怕了!這還是他曾經的小寵物嗎?
  “是,弟子遵命。”
  火夕立即轉身。
  “用你們最大功力控制火焰於掌心,開始。”
  眾弟子紛紛照做,雖然不明白是要做什麼,但看尊上就在中間坐著,那仙尊也是冷得嚇死人,都想表現出最大的控火能力。
  很快,“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站左邊,剩下的人站右邊。”
  火夕很快按照花千骨的要求分好了隊,自己卻不知道站哪裡,只好在中間沒有動。
  “同時還修習了木屬性的弟子站出來。”
  花千骨滿意地點點頭,火夕還是很有辦法的。
  有兩名弟子從一隊中站出,是實力稍弱些的那一隊。花千骨明白,同修兩種相克的屬性本就極少,修煉更是難度極大,慢些也正常,但卻極適合煉丹。
  “你們站到火夕身邊。”
  花千骨站起身,看著下麵站著的二十一人,開口道:
  “從即日起,你們將隨我修習煉丹術,為了本門地發展,我沒有給你們選擇的機會,但我相信,你們學會後絕不會後悔。因為,這煉丹術,六界中,唯我一人會而已,你們,可還有疑問?”
  笙簫默坐在白子畫的一側,眼微眯了眯,唇角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雖不是可以斜躺的軟塌,但他仍是慵懶地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垂眸看著殿中乖乖站著的徒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仙尊,我們學習了煉丹術有什麼用?”
  一名弟子壯著膽子看著花千骨問,也許,從心裡來講,他還是更想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吧。
  “我將教會你們煉製各種丹藥,比如初級的洗髓丹,可以洗髓伐骨,去掉人體內積淤的雜質,提升人修煉吸納靈氣的速度;比如聆音丹、破心丹等,這是説明晉級突破瓶頸的輔助丹藥;還有療傷用的、提升修為的、恢復法力的、特殊攻擊的,甚至是毒藥。”
  花千骨看著驚愕不已的一眾弟子,繼續道:“還有疑問嗎?可有人現在要走?”
  “呵呵……你們誰想走啊?儒尊我送他一程。”
  笙簫默聽著花千骨介紹丹藥的時候,早就興奮不已,但面上卻未露分毫,雖是帶著笑意的聲音,但說出的話卻讓下麵的弟子們紛紛打了冷戰。這樣的儒尊好可怕!太可怕了!
  “好了,讓我看看你們的控火術如何,兩人間保持三步的距離,單手控火,盡你們最大的能力,保持最長的時間,但不可讓神識枯竭。”
  眾人紛紛拉開距離站好,有的伸出左手,有的伸出右手,瞬間在掌心凝聚了各種形狀的火焰。
  “火焰由神識掌控,不可使用法術,更不可使用真氣。”
  花千骨走到弟子們中間,逐一查看他們地控火能力。
  慢慢的,弟子中有的人開始臉色發白,額頭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花千骨眉頭微蹙,時間太短了,連一個時辰都不到,怎麼煉丹?看來得讓他們同時修煉神識,增大神識才行。
  看到有的人身體開始發顫,花千骨瞬間揮手,打斷了他們,一股清流從他們頭頂貫入他們體內,快速修復他們耗損的神識。
  一本薄薄的冊子浮在火夕面前,火夕疑惑地抬頭看向花千骨。
  “火夕,這本養心訣回去抄完前五層,然後教給餘下眾弟子,要所有的人全部修習,三日後我會檢查修習進度,寸功未進者,罰劈柴一月,給大家洗衣一月,廚房做飯一月。以後,每隔一月檢查修煉養心訣的進度,最慢者都按照上述懲罰執行。”
  花千骨走到座位前站下,環視殿中弟子,再次從袖中飛出兩本冊子懸在了半空中,冷然開口道:
  “修煉神識的功法和藥理大全,你們每人抄寫一份,必須要學會、背會,凡懈怠者,將由戒律閣門規處置。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好了,先下去休息吧。火夕留下。”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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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夕受驚心誠服  再入空間助儒尊

  獨自站在殿中的火夕心中有點忐忑,一點也沒有了昔日的跳脫和吊兒郎當,紅到滴血一般的纖姬子垂於腰間的玉帶之下,如火的紅袍華貴而張揚。
  花千骨坐在座位上,淺笑盈盈地看著站在殿中有些不安的火夕,一直沒有說話。她不說話,旁邊的兩個人更是不說話。
  安靜的殿中,仿佛只剩下火夕一人的喘息聲。火夕抬起頭,疑惑不解地看看花千骨,再看看自己的師父,最後才敢瞄一眼中間的白子畫。
  火夕感覺自己的背後一層冷汗,雖然白子畫和花千骨都收斂了上仙的威壓,但若有若無的氣息還是讓火夕有種窒息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火夕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寧願被師父拿著雞毛撣子攆著追著打,也不願意在這種氣息下多站一秒鐘。
  “師父。”
  火夕看著師父,小聲的喊了一聲,誰知道笙簫默連理也不理他,眼神都沒有給一個。
  火夕啊,你小子自求多福吧!誰讓你在小千骨剛來的時候當人家是寵物折騰她來著。現在形勢比人強,師父也救不了你,師父的上仙和煉丹術還著落在小千骨身上呢。
  火夕有種被師父賣了的感覺,真的想哭了。
  “千……千,千骨。”
  火夕有些緊張的試探著小聲喊了花千骨的名字,只是嚇得有些結巴。
  笙簫默在心底罵道:瞧那點出息,至於嗎?
  “嗯?”
  花千骨歪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是嗯了一聲。
  “沒事我就去抄心法了。”
  火夕想趕緊溜,立即給自己找到了非常好的理由。
  “師叔啊,你家兩個徒弟當年拿我打了多少次賭啊?”
  花千骨沒有轉頭,目光還是一直看著火夕,聽到她的話,火夕瞬間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置身事外的笙簫默無語了,小千骨,你可不可以不拉上我啊,又不是我得罪了你,也不是我拿你打賭的。
  “這個,千骨,師叔也不知道。”
  白子畫聽到小徒弟的話,就知道火夕慘了,小骨指不定要怎麼折騰他呢。師弟嘛,捎上而已,誰叫他當初把身受重傷昏迷的小骨送冰洞去來著,自己還沒有找他算帳,就由小骨折騰好了,小骨有分寸。
  “師叔,要不我們也打個賭吧,你家火夕現在的修為在眾弟子中也不算低了,控火術嘛更是佼佼者,我們來賭個什麼好呢?”
  花千骨看著火夕,歪著頭想了一會也不知道要賭什麼。轉頭看向師父。
  “師父,你說我和師叔賭什麼好呢?”
  白子畫滿頭黑線,他該怎麼說?
  無奈徒弟雙目炯炯地看著他,眼睫還俏皮地眨動著,說不出的可愛。
  “看他們師徒誰先學會煉丹術好了,你不是說煉丹術還有級別的嗎?看他們到最後誰的煉丹水準高。小骨說怎樣?”
  白子畫清冷的聲音如判了火夕死刑,火夕帶著哭腔喊道:“師父!師父,徒弟怎麼比得過師父啊?尊上,饒了弟子吧!”
  火夕撲通跪倒在殿中。
  花千骨雙眸陡然睜大,爍爍閃光,猛地看向笙簫默,臉上因興奮有些微紅。還是師父大人聰明啊!這個賭局太好了!
  笙簫默嚇得從座上跳起來,師兄太狠了!這賭局不管如何都是他們兩師徒輸了啊!贏家就是身邊這兩位。看到花千骨看自己的眼神,猶若看著待宰的羔羊,笙簫默不由得心底發涼。
  “師兄啊!這,這不太好吧!這對火夕不太公平啊!”
  火夕心裡直呼師父萬歲,還是師父疼自己啊!平時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沒少給師父找麻煩,以後要收斂些了。
  “師叔,我覺得師父的提議非常好,就這麼定了。”
  花千骨手臂一揮,一錘定音。
  “火夕啊,你也別害怕,除了你師父修為比你高,認識的藥草比你多,神識比你強大,在煉丹術上,你師父和你是一樣的,你只要努力就好了。我可是有很多好的功法呢,你不想要嗎?適合火屬性的人修習的功法哦。嗯……還有煉器術,你要不要學啊?我都教你吧,到時候你就比你師父會的還多,還厲害。”
  花千骨看著嚇得臉都變色的火夕,循循善誘,溫和的聲音就像哄孩子的母親一般。
  白子畫看著這樣的小徒兒心裡好笑,他的小骨究竟還有多少面他不知道的啊?他是不是也要先把小骨的煉丹術、煉器術學會呢?
  “千骨啊,你看咱能不能打個商量,讓火夕和下麵的弟子們競賽,在煉丹術上他們的起點都是一樣的,和我比有些難為他了。”
  花千骨轉頭看看他,又看看師父,沉思了一會道:“要不……”。
  笙簫默陡然背後爬上一層冷汗,心裡有種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覺。
  “要不,你和我師父比得了。我師父也不會煉丹,醫術還沒有你的好呢,相比較,你的煉丹術起點可比我師父高,怎樣?師叔?”
  白子畫聽完,嘴角浮起笑意,果然,師弟還是被小骨算計了,只是沒想到自己也被她裝了進去。
  “啊!千骨,你這,這不是難為你師叔嗎?即使我的醫術比師兄高,但他是什麼修為,我是什麼修為啊?這能比嗎?算了,我還是和火夕比算了。”
  “師父!”
  火夕原本以為自己解脫了,正在為花千骨的決定竊喜,卻不料被師父的話又嚇著了。忍不住大聲叫。
  “叫什麼叫!臭小子,平時叫你們練功你們都不用功。師父決定了,為了促進你的進步,答應千骨的賭局,和你比試煉丹術,看看咱們師徒二人誰先學會,誰的級別高。就這麼定了。”
  笙簫默本著犧牲徒弟也不能犧牲自己的原則英明決定,從此開始了火夕水深火熱的生活。
  “不過,為了對你公平,為師決定讓你先學,為師先去閉關些時日,出關後再學和你比。”
  花千骨看著這師徒二人不由得笑開,終歸是刺激著這兩人學著努力了,他們的仙資都是上乘,卻都隨性,一個慵懶,一個貪玩,硬是把自己給耽誤了。
  “師叔,設了賭局沒有賭資可不行。師父,不如這樣吧,如果師叔贏了,我把適合師叔的功法免費贈送。火夕贏了,也同樣。輸的人想要功法就拿自己煉的丹藥來交換好了。”
  白子畫一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寵溺地道:“好,依你。”
  如此,笙簫默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意思,心下感動,卻也沒有說什麼,剛才被這兩師徒嚇都嚇死了。火夕這小子會老實一段時間了吧?
  “好了,火夕,你下去吧,把養心訣儘快入門,三日後我看你修行的進度如何。你是師叔的直系弟子,若是修行落在他人後面,會辱沒了你師父。你師父馬上就要閉關衝擊九重天,到時,若是你還是不知上進,不等師叔懲治你,我就先代師叔清理門戶,你可有不服?”
  花千骨說道最後,聲音冷肅如冰,寒氣直撲火夕而去。
  火夕立時跪倒。
  “弟子謹記仙尊教誨,定不負所望,努力修行,絕不懈怠!”
  此時的火夕,很快明悟了花千骨之前的意思,心悅誠服地拜倒,面對如山嶽般的花千骨,再生不起一點玩笑之心。不管是哪個世界,不管是何年代,強者永遠讓人尊重。
  “去吧。”
  火夕躬身行禮轉身離開了殿閣。
  “師兄,千骨,我們先去後殿吧,我們的住所安排在那裡。也不需要回絕情殿,我直接就可以閉關了。反正絕情殿上的結界任何人也進不去,大師兄見不到我也只會以為我在絕情殿中閉關。”
  笙簫默看到火夕的變化,也是由衷的高興,他並沒有因為花千骨最後說的話而不滿,反而由她鎮壓著火夕跳脫的性格比自己還要有力度。
  “走吧。”
  白子畫當先站起往後殿而去,花千骨和笙簫默隨後跟上。
  再次進入虛極幻境中,笙簫默深深地吸了口氣,感受到濃鬱的靈氣,似乎渾身都舒展開來,腦子也清透異常。不由得感慨,師兄好福氣啊!
  進入上一次白子畫閉關的房間,花千骨將體內收回的拴天鏈中淨化的能量全部導入笙簫默身體中,讓他運行養心訣引導這股能量在身體經脈運行,不斷開始融合,沖刷擴寬經脈。
  笙簫默再次感受到了久違的經脈擴寬的疼痛,痛並快樂著的感覺還真的讓人□□。很快笙簫默就感到了許久不曾增長的功力開始了鬆動,心下大喜,更是加快了養心訣在體內的運行,只是他不知他加快運行養心訣的時候,身體也在不斷的從體外吸收靈氣融入到丹田中,和自己的真氣快速融合。丹田在不斷擴大,經脈在不斷擴寬,不曾打通過的經脈由養心訣引導著真氣不斷地打通連接,撕裂般的疼痛讓笙簫默的身體開始顫抖。
  白子畫看著笙簫默身體不斷凝聚靈氣,但速度遠沒有自己當時的快,看了眼花千骨。
  花千骨馬上明白了師父的意思,立即雙手結印,調動空間內的靈氣快速凝聚向笙簫默。只是並沒有像當初白子畫衝擊九重天時那樣使靈氣化成手指粗的靈液狀,充其量是成筷子粗細的靈液細流快速進入笙簫默體內。
  “師父,師叔不比你當時的突破,你原本丹田和經脈就比師叔的大,只是恢復功力而已,所以靈液衝擊大些師父也能承受。但師叔是擴寬經脈,擴大丹田,龐大的靈液入體怕是來不及融合會導致靈力過大,丹田承受不住爆體的。”
  花千骨怕師父誤會,又解釋了一下。
  白子畫看到進入深層修煉的笙簫默,寬慰的一笑,沒有說話拉著花千骨的手便出了房間。走到充滿藥香的藥園邊停下,看著滿院子茂盛的珍稀藥草,白子畫將小徒兒輕輕摟進懷中。
  “小骨,也教師父煉丹和煉器吧,還有你所知道的,都教給師父,以後,都由師父和小骨一起分擔。”
  “好,原本小骨就是要告訴師父的。”
  花千骨欣喜地摟緊師父的腰,感受到他懷中的溫暖,滿足地閉上眼睛。
  “師父,抱著小骨睡一會好嗎?”
  看著懷中的人閉著眼睛,眼睫閃動了兩下,神情似是說不出慵懶和饜足,心底柔軟的弦被撥動,突地將懷中的人抱起返回竹屋,走進了花千骨曾經休息的房間。
  白子畫將微闔雙目的花千骨輕輕地放在床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了她身邊,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就如同在雲山時一般,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師父……”。
  已經熟睡的花千骨口中發出囈語,輕聲喚著師父。
  白子畫低頭看著懷中嬌憨的徒兒,心底的愉悅滿滿地溢出,唇邊勾起一抹惑人的笑容,緩緩闔上了雙目,在心愛的人身邊沉沉睡去。
  



☆、繾綣柔情相依偎  神族秘法顯神通

  當花千骨醒來時,看到的是師父絕美的睡顏,白皙的肌膚,長而濃密的眼睫,高挺的鼻子,淡淡的薄唇,無一不誘惑著花癡的花千骨。她呆呆地看著天人般容貌的睡顏,不敢輕動一下,唯恐驚了師父,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絕美畫卷。
  這樣的師父好誘人,趁著師父沒有醒來可以親一下的吧?應該可以吧?師父沒有醒。
  花千骨小心翼翼的探了頭去,在師父的唇角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馬上又躺了回去,卻沒有看見被她偷親的人唇邊溢出的笑容。
  白子畫長睫輕閃,緩緩睜開了墨玉般的眸子,沒有一絲初醒時的迷茫,明亮而深邃。
  垂眸看著懷中得逞的小人,心裡好笑。其實在花千骨醒來時,他立刻就知道了。他有多久沒有這樣安然的睡眠了?沒有噩夢糾纏,沒有絕情池水的疼痛相伴,兩百多年,這種平靜的睡眠對他來說都是奢侈。如今,摟著心愛的小徒兒,心中饜足而平靜,終於伴著她也可以安然入睡。
  看著一直不停輕顫的眼睫,嫣紅的唇邊還有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白子畫心中柔軟成一片,這就是他想要相伴永生永世的人。慢慢地低下頭去,覆上了還在偷笑的紅唇。
  “嗚……師父。”
  唇上微涼的柔軟熟悉而溫柔,花千骨瞬間知道了自己偷親被師父知道,臉色羞紅,不敢睜開眼睛,只是貪戀師父口中的甜香和柔軟,不由得雙手摟住了師父的身體。
  二人沉浸在彼此的溫柔中,舌尖的抵死纏綿已經不能滿足,不知何時白子畫已經傾身伏到了花千骨的身上,白皙的雙手遊走於身下的嬌軀上。薄唇順著光滑如璧的頸項一路向下,隔著柔軟的輕紗觸到了胸前的柔軟。花千骨的口中不覺溢出誘人地呻吟,雙手攀在了師父的頭上,頭向上微微仰起,胸前的柔軟更加貼近了師父的薄唇。
  “小骨……”。
  白子畫的唇在徒兒的胸前遊移,口中不覺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一隻手覆在了一側的柔軟上。花千骨頓時如被電擊了一般渾身輕顫,雙手抱著師父埋于她胸前的頭,口中溢出地呻吟再也控制不住,夾雜了輕喚的“師父”,嬌媚而誘惑,身體的溫度開始升高,越來越濃鬱的香氣蔓延開來,更加讓白子畫不能自持,覆在柔軟上的手不覺得加重了力度。
  因著不停地扭動和白子畫地親吻,花千骨的衣衫早就鬆動,肩上滑落大片,露出了裡面瓷白的肌膚,此時情動卻是使身體泛著粉色。白子畫不由得另一隻手撫上了眼前閃現的粉色肌膚,光滑如玉,柔軟而溫暖,手下一用力,一聲帛裂驚醒了沉迷的白子畫。
  看到眼前自己造成的局面,身下的小骨衣衫已經落於肩下,更是剛才被自己撕裂開,露出了裡面淡紫色的肚兜,致命的誘惑。小骨也早已經是情動,臉色緋紅,眼中微微蒙起一層霧氣,紅唇嬌喘。
  “師父。”
  “小骨……”。
  將頭再次埋進小骨的胸前,臉上感覺到肚兜的絲滑和散發著溫熱的柔軟,強壓下身體的燥熱,有些微惱自己的失控。
  白子畫伏在小骨的胸前久久沒有移動,也沒有說話,只有兩人慢慢平復地喘息聲。
  “小骨,待解決了神器的妖力問題,我們就成婚好不好?”
  白子畫伏在小骨的胸前沒有抬頭,聲音有些暗啞低沉,卻又充滿溫柔和期待。
  “好,小骨都聽師父的。”
  “小骨。”
  聲音是刻入骨子裡的眷戀和深情,讓人沉醉,讓人淪陷。
  依舊抱著師父的頭攬在胸前,師父沒有動,小骨也是沒有動,兩人都不想破壞了這一刻的甜蜜和溫馨的感覺,雖然兩人的姿勢有些尷尬,但似乎都沒有察覺,或者根本就不舍地離開對方。
  最終,白子畫感覺到小骨身上的涼意才驚覺起身,看著小骨身上被自己撕裂的衣服不覺有些尷尬。
  “小骨……”。
  扶起小骨,將落在肩下的衣服往上拽了下,卻擋不住撕裂處露出的淡紫,忍不住眸色深了深。
  “師父,房間裡有裙子,床邊的櫃子裡就有。”
  “好。”
  白子畫揮手,瞬間打開了小骨說的櫃子,一件白色長裙飛到了手中。
  “師父。”小骨是想說,師父,小骨要換裙子,師父出去唄,可是……
  “小骨,師父來吧。”
  啊?師父?小骨驚詫地看著師父,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看到眼前的人不可思議的眼神,白子畫眼中閃過笑意,小骨身體的哪一部位自己沒有看過?歃血封印時、仙牢療傷時、雲山撫養十年時,小骨就如他身體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又瞭若指掌。
  “小骨,師父為你穿了十年的衣服,小骨不記得了?”
  瞬間明白了師父說的什麼,花千骨的臉上染上紅暈,那個時候不一樣好嗎?師父怎麼能這樣?
  可是,她這邊還在害羞,身體突然一輕,才發現自己外面的裙子已經被師父熟練地剝了下來,另一件白色的裙子也很快穿好。也是,師父為自己穿了十年的衣服,早就熟悉的如自己的一般。
  房間中的曖昧已經淡去,白子畫拉著小骨的手走到院中。看了眼笙簫默閉關的房間,又見空間的靈氣依舊凝聚於那裡,心裡也放下心來,師弟這一次能突破上仙吧。想到長留又多一位上仙,白子畫眸中的幽光閃過,恐怕六界會震盪了,一門三位上仙,這在六界沒有過。
  “師父,師叔一切順利,突破上仙肯定沒有問題,師叔沒有心結,隨性自然,也就不會形成心魔,而且,我之前給師叔備下的有渡厄丹以備不時之需。所以師父不用擔心的。”
  “嗯,有小骨在,師父很放心,小骨現在考慮的比為師還全,師父很高興。”
  “師父,我將煉丹、煉器之法傳給師父,師父定然很快就會。”
  花千骨拉過師父,雙手勾了師父的頭靠近自己,以額抵額,淡淡的金光在兩人的額間環繞,很快,花千骨已將花千語的記憶全部渡給師父。
  稍頃,白子畫才在所瞭解的資訊中回過神來,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小徒弟。
  “很神奇吧?師父,我當初融合記憶的時候可是在這空間裡幾個月才消化完。”
  白子畫默然點頭。
  “師父,將功夫什麼的熟悉下就好了,師父肯定梳理下就會了,只是煉丹術和煉器術之類的還要多感受下的,需要神識操控,另外就是師父的屬性是水,多少受些掣肘,不過也沒關係,師父的各種術法都是極厲害的,肯定沒有問題。”
  白子畫看著小嘴巴拉巴拉的徒弟,嘴角上揚,原來能得到徒兒的肯定,心情也能這麼愉悅。
  兩人難得安靜地坐在一起,一起討論花千語的煉丹術、煉器術,畢竟是白子畫的修為境界比花千骨的高些,很快就成了徒弟問,師父答。再加之藥園中又移植過來了很多普通的藥草,兩人便用這些藥草煉丹,從初級的開始煉製,到最後的高級,極品,尊級,白子畫不愧是六界第一人,悟性高絕,雖是水屬性,卻因這個世界中的法術與花千語的世界不同,想到了利用術法控火,再將神識延伸進去控制火溫,加上原本就對藥草屬性熟悉,利用花千語的記憶,最後煉出尊級丹藥,將花千骨震驚地呆怔許久。師父就是師父,只是因為有了花千語的記憶稍加熟悉就能達到如此,太恐怖了吧?她自己還是因為本身五行皆修,有火屬性,還有木屬性,可以很好地感知火溫和藥草屬性,而且自己還偷偷地練了的。師父還是人嗎?
  親眼目睹了師父的成丹過程,花千骨覺得自己拜了天下最聰明,最厲害的師父,想到讓師叔和師父比,會不會太打擊師叔了啊?畢竟師父是有了花千語的記憶的,那些煉丹過程中總結的經驗可都是實打實的。是不是自己作弊了?
  花千骨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師父煉製的從洗髓丹、聆音丹、破心丹、登堂丹、舍歸丹、造化丹、複血丹等等各種丹藥,每個級別的都有,各種類型都有,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師父要不要這麼厲害?這還讓其他人怎麼活啊?
  如果師叔看到師父煉的丹藥,會不會從此再不煉丹?
  看到師父最後一爐丹藥出爐,花千骨忙走到身邊,為師父擦了擦額頭的汗,心疼地說:“師父,幹嘛這麼拼命啊?你看看你都煉了多少爐丹藥了?歇歇吧。”
  收了丹藥入瓶,白子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著心疼不已的徒兒,感慨地道:“小骨,沒有想到這煉丹術這麼神奇,雖然感覺神識消耗很大,但對修煉神識卻是大有益處。這一段時間,師父都覺得神識增大了不少,如果同等級別地戰鬥,無聲無息地使用神識攻擊絕對是一擊必中。”
  “是啊!師父應該知道了,花千語就是因為煉丹、煉器,神識是別人的數倍,雖然有時實力不如別人,但最後因為神識攻擊卻總能成功獲勝。”
  花千骨拉著師父的手坐下,將準備好的茶水遞給了師父。
  “小骨,你是如何將花千語的記憶給我的?”
  白子畫對這個問題疑惑不解,原以為在花千語的記憶中可以找到,但是梳理了之後並沒有這種秘法。
  花千骨突然臉色緋紅,眼神也有點飄,抿了抿嘴唇,最後下定決心一般看著師父疑惑的眼睛,垂眸道:“是,是神族秘法。只有兩個相愛的人才可以互通記憶。原本是神族一位大神的妻子被人害死,最終那位大神也沒有找到仇人,最後就發明瞭這種秘法,可以和相愛的人互通記憶。如果那位大神當時有這種秘法,他就可以在他妻子死前讀到妻子的記憶,知道仇人是誰。我,我……我沒有讀師父的記憶。”
  花千骨怯怯地看著師父,擔心師父誤會。
  白子畫有些詫異神族的秘法強大,竟然還可以如此。如果自己並沒有愛上小骨,那小骨也不可能將花千語的記憶傳給自己了。知道小骨的顧慮,輕撫她的頭,低聲道:“小骨,別怕,即使你讀取了師父的記憶,師父也不會怪你的,師父很高興小骨能對師父使用這樣的神族秘法。”
  嗯?花千骨有些不解。
  看她有些疑惑,白子畫淺笑道:“這說明小骨和師父是相愛的不是嗎?師父怎會不高興?”
  花千骨露出笑臉,臉頰有些泛紅,想到什麼,又垂下眼睫,小聲地說:“可是,師父,小骨還是知道師父的記憶。”
  抬頭小心地瞄了一眼師父,看到他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不解,又趕緊道:“師父,不是小骨讀取了師父的記憶,開始時小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魂魄凝聚融合記憶之後就多了師父的記憶。後來,我想到,祭壇上師父昏迷,世尊對師父使用了攝魂術,我雖然能感知到,但本體卻不能做出反擊,只是融合記憶時的護體金光退了世尊,護住了師父而已,應該是那個時候,師父的記憶與我地融合了。”
  白子畫驚愕地看著花千骨,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事情原來竟是這樣!師弟只說摩嚴師兄出手,卻沒有看清使用是什麼術法。沒想到師兄當時竟然會對自己使用攝魂術,若非小骨的護體金光,自己的記憶豈非永遠都不會想起?當時的自己應該是體內真氣枯竭,失血過多,法力全無,如果小骨沒有融合自己的記憶,自己又忘了她,他不敢想像,他們,他和小骨……恐怕永遠也不會走到一起了,而自己,也不可能恢復法力。想到最後,白子畫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空間相伴混沌顯   丹器絕技傾囊傳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寒潮來了,圈在家裡看書吧,獎勵一更!                        
  “小骨……”。
  看到師父突然間臉色驟然巨變,薄唇有些輕顫,輕喚自己的名字,聲音中顫抖而透著恐懼。花千骨不知道師父想到什麼,有些驚慌,抓住師父的手急道:“師父,師父,小骨在呢,你怎麼了?”
  “小骨,幸好你在,幸好你融合了師父的記憶,幸好你原諒了師父……小骨,不要離開師父,師父,不能沒有你。”
  白子畫的心有些後怕,將花千骨緊緊地摟進懷裡,聲音中不可抑止地顫抖和恐慌。
  “師父,小骨永遠不會離開師父的。只是,師父以後不管為小骨做了什麼,都要告訴小骨好嗎?小骨,心疼。”
  小骨將臉緊緊貼在師父的胸前,感受師父緊張慌恐的心跳,心中發疼,輕聲安慰師父。
  白子畫感受著懷中溫暖,漸漸平復了自己情緒,經歷了失去的痛,他再不敢去面對沒有小骨的日子。
  “小骨,嫁給師父好嗎?師父馬上對外宣佈我們成婚,為師要給小骨一個盛大的婚禮。”
  白子畫感覺,只有小骨嫁給了自己,才能永遠將小骨留在自己身邊,再不分開。
  啊?師父這是?師父是被攝魂術和曾經的失憶嚇到了?畢竟自己也多次對師父使用攝魂術的,師父後來也都知道了。
  “師父,小骨會嫁給師父的!師父相信小骨,只是現在……”。
  白子畫心裡明白,現在的情況很不合適,神器封印鬆動,妖神之力洩露,雖然只是兩件下落不明,但也是威脅,長留現在急需要提升實力,否則沒有辦法應對未知的變故。心裡一聲長歎,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遇到小骨的問題就變得不像自己了,反而還沒有小骨鎮定了,應該相信小骨,她說了不會離開自己。
  “小骨,為師……為師相信小骨。”
  白子畫緊緊的將小骨擁在懷裡,直到懷中的人不覺中睡去,才抱起來回到房間中休息。
  
  他們在虛極幻境中熟悉煉丹術,研究煉器術,不覺已經一個多月,笙簫默閉關的房間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白子畫看著凝聚的靈液有些不解。
  “小骨,這空間中的靈氣都不會枯竭嗎?”
  “我曾經神識查探過,似乎這空間中有一個巨大的靈脈,可以不斷地產生靈氣,上一次因為我晉級,這空間又比原來擴大了數倍,而且……”。
  看到小骨突然停住,似有什麼不解,白子畫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師父,我也說不清楚,我之前神識在這裡幾個月,探查了最邊緣地帶,那裡似乎是混沌地帶,現在空間又擴大了,那邊怎麼樣了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要我們去看看?”
  花千骨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看著師父。”
  “混沌?怎麼會有混沌?”
  白子畫感到很驚異,小骨不知混沌之氣為何,他怎會不知?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混沌之氣,只是見到後下意識的就知道那就是。”
  “帶為師去看看。”
  白子畫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
  “好,小骨帶著師父去,瞬間就能到的。”
  白子畫了然,這空間是小骨的,小骨就是這裡的神,不管去哪裡,也只是瞬息而已。
  再次站下,入目是灰濛濛的一片,沒有盡頭一般,似是薄薄的一層輕煙,卻又似濃濃的沒有邊際的霧靄。
  白子畫和花千骨站在這片無邊無際的灰濛濛的世界前,仿佛自己就是一粒砂塵,弱小而卑微。
  “小骨,這確實是混沌之氣,不是你的空間裡有靈脈,而是混沌之氣中誕生的靈氣滋養著這個虛極幻境。太逆天了!有些匪夷所思,這究竟是如何存在的?”
  白子畫看著面前灰濛濛的世界,震撼得無法形容心中的感受,只是覺得眼前看到的世界太不可思議。突然覺得,小骨的身份,恐怕不只是神族這麼簡單。
  “師父,這混沌之氣有什麼用?”
  花千骨有些不解,她只知道混沌是萬物之源,但還有什麼用就不知道了。
  “小骨,這混沌之氣可以用來修煉,只是有些風險,但要是渡過了那層風險,將體內的真氣都轉化成混沌之氣,將永遠不會有真氣枯竭的時候,還可以在體內以混沌之氣衍生成一個世界,而你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白子畫目光深邃,沉沉地看著遠處,似透過那灰色的霧靄能看到另一個世界。
  天啊!竟然可以這樣?混沌之氣這麼厲害!
  花千骨震驚得張大了嘴巴,眼睛中都是不敢置信。
  “師父,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師父也是很久以前歷練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本古籍裡記載的,因為這六界中從沒有發現過混沌之氣,時間久了師父也有些淡忘了,所以你也不知道。”
  “啊!師父,要不我們修煉混沌之氣吧!這樣我們的真氣就永遠不會枯竭了。”
  花千骨從震驚中醒悟,興奮莫名。
  “小骨,師父就知道告訴你了你一定會修煉混沌之氣,你記得花千語修煉的功法吧?”
  “是混沌訣,那和這混沌之氣有什麼關係?”
  “我想,如果我們將混沌之氣引入體內,修煉混沌訣必能成功突破真氣轉換的風險。花千語是五靈根,五種屬性相生相剋,卻能修煉混沌訣,那是因為五行之氣本就出於混沌,利用五行之氣在體內形成迴圈,是最接近混沌的,所以她才能修煉,但是別人的單靈根或者雙靈根都不可以,因為無法在體內形成迴圈。”
  “師父,那我們就用混沌訣引入混沌之氣入體。”
  “師父的風險可能大些,小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白子畫眉頭輕蹙,心底苦笑,沒想到當初讓小骨五行同修居然還有現在意想不到的收穫,只是自己的水屬性……難度有些大。
  “啊?是因為師父的水屬性嗎?”
  聽師父一說,小骨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裡有些擔心。
  “嗯。”
  花千骨眉頭緊皺,歪著頭看著師父,突然想到一件事,想必師父肯定沒有想到,否則不會這樣愁眉不展。
  “師父,師父……”。
  花千骨看師父微微有些走神,小聲輕喚。
  “嗯?怎麼了小骨?”
  低頭看向小骨,突然發現她的臉色微紅,雙目眨動著看著自己。
  “師父,如果小骨和師父成了婚,師父若是修習混沌之氣也沒問題的。”
  花千骨本是抬頭看著師父,結果說到最後頭低得聲音幾乎都快聽不清了。
  白子畫凝眉不解,沉思了下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露出笑容,輕聲道:“嗯,確實是的,是師父疏忽了。那就等你師叔出關了我們再來,到時候師父助小骨將混沌之氣引入體內運轉混沌訣修煉。”
  “不,師父,小骨先不修煉,小骨要同師父一起。”
  花千骨聽了師父的話,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
  “為什麼?小骨可以先修煉的。”
  白子畫有些不解。
  “小骨,小骨與師父成婚後就可以利用那個功法把師父體內的水屬性真氣和小骨同時轉化為混沌真氣,若是小骨自己先行自己轉化了真氣,師父到時轉換時會很痛苦的,小骨不想看到師父那樣,小骨,等著師父。”
  聽小骨一說,白子畫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暖,小骨依舊還是如此體貼。看了看目光堅定的徒兒,晶亮的眸中都是深情,心中一動,似乎,有些期待呢。
  花千骨與師父很快回到竹屋裡,將兩人這一個多月中煉製的丹藥和各種法器、靈器、法寶分級、分類裝好,看了下深層閉關中的笙簫默便出了虛極幻境。
  對在這密穀中的二十一名弟子來說,這三天都是拼了命的在熟悉修煉花千骨給的功法秘笈,唯恐三日後檢查不通過受罰。
  而火夕除了抄好了功法和藥理大全,在房間裡基本沒有出門,一直在修煉養心訣,因本身底子好,悟性也不錯,三日時間竟也將養心訣成功進入第二層。當感受到養心訣帶給自己的好處後,火夕欣喜異常,加上這穀中靈氣比長留山的靈氣還要濃鬱,三日後居然修煉的忘了時間。直到有弟子來喚才驚覺三日已到,不由感慨,不知道千骨從哪里弄來的養心訣,太神奇了,不覺中已發現自己的真氣又充盈許多,功力有些隱隱上漲的趨勢,如果可以一直在這裡修煉,大概很快就可以晉級了吧?
  看著殿中的二十一名弟子,花千骨淡淡地看著他們,感應他們養心訣的修行進度,從中發現有六個人都進入了第二層,其餘眾人也都成功入門進入一層。不由得心底安慰,畢竟這些都是挑選出來的優秀弟子,資質、悟性俱佳。
  眾弟子均都有些興奮,先不管煉丹術是不是那麼神奇,就這養心訣的修煉就已經讓他們受益匪淺了。看著花千骨的目光不由得都充滿了崇拜,尊上的弟子果然是不同凡響的,想必也是修煉了養心訣才能這麼快進入上仙吧?
  “都將固元神錄和藥王素問抄好了?”
  花千骨查探之後對他們的努力都很滿意,隨即問道。
  “回仙尊,弟子們都抄好了。”
  火夕站在中間,居先回答。
  “好,即日起每日兩個時辰修習固元神錄,三日內將藥王素問全部背會。”
  花千骨並沒有給這些弟子詢問的機會,手一揮,每個人面前都懸浮了兩個玉瓶,淡淡的藥香從裡面飄了出來。
  “這裡面分別是洗髓丹和適合你們下次晉級所需要的丹藥,褐色的是洗髓丹,每人一粒,回去後便可服用,洗髓伐骨之痛承受住後,你們將有脫胎換骨的感覺,利於你們今後的修煉,有的人甚至會很快晉級,感覺到晉級瓶頸的就可以服下另一粒丹藥。服用洗髓丹後,要運行養心訣,催發身體對丹藥充分吸收,並可以有緩解疼痛的作用,但是,任何人不可以真氣壓制疼痛,否則將會經脈寸斷,骨碎血竭而亡,都記住了嗎?”
  花千骨看著一眾驚愕不已的弟子,清冷淡漠的聲音冷厲而嚴肅,眸中冷凝,但凡對上她目光的人,再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都猶如浸在冰水中,寒涼冰冷,似乎只有俯首拜倒才可以解脫。
  眾人接住面前的玉瓶均跪地拜倒。
  “弟子謹記!”
  眾人還尚未起身,突然發現每個人面前又多了一鼎丹爐。高約二尺五寸,直徑一尺二寸,三足方耳的黑色丹爐,爐身若隱若現地瑩著金光。弟子們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丹爐,都好奇不已。之前在後殿中已經見到了門中準備的二十多鼎丹爐了,但那只是普通的丹爐,根本沒辦法和眼前的丹爐相比。
  白子畫面目清冷,聲音和花千骨如出一轍,淡淡地道:
  “你們面前的丹爐是我和仙尊煉製的法器,你們可滴血認主後收入虛鼎中,滴血認主後你們就可以和丹爐產生感應,可以幫你們以後煉丹時提升成丹率,也可以和你們一同作戰。上面刻制了防禦陣法,可以幫你們抵擋高你們兩級的術法攻擊,也可以防止你們煉丹時炸爐。你們回去後先熟悉丹爐。”
  很快,眾弟子紛紛將右手中指指尖的血逼出滴到丹爐上,似乎唯恐慢了丹爐就會被人搶走了一般。尊上可是說了,這丹爐是法器,還有防禦陣法,多少人求不來呢。
  大殿上閃起二十一道金光,很快又全部消失,隨著金光消失的還有眾人面前的丹爐。
  “火夕,你留下,其他人回去修煉吧,三日後我檢查大家的藥王素問是否背會了,還是一樣,背不下來的,受罰!”
  弟子們已經知道仙尊口中的受罰是什麼,紛紛口中應“是”後行禮退去。
  火夕有些緊張,師父不在啊,肯定閉關去了,不知道出來後是不是真的就能晉升上仙了?可是尊上和千骨又留下自己做什麼?
  “火夕,我觀你的火屬性純淨異常,不僅適合學習煉丹術,更適合煉器術,而且你師父已經準備學習煉丹術了,如果你學習煉器術最適合不過了,怎樣?你如果覺得你可以,兩樣也可以都學的,我也定會傾囊相授,到時即使你師父想要什麼好的靈器、法寶也要找你,如何?”
  花千骨看著有些緊張的火夕,露著狐狸般的微笑,慢慢地引誘著火夕。白子畫坐在一邊心裡好笑,只是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火夕是個好苗子,學習兩種雖然有些慢,但按他的資質學習一種確實可惜了。
  火夕看著花千骨,總覺得她唇邊的笑容和師父的笑容詭異的相似,但又說不出為什麼,覺得她說的似乎也不錯。眼前似乎能浮現出師父和舞青蘿跟在他身後求他給煉器的一幕,貌似感覺真的不錯。但自己決不能求師父給煉丹的,不然師父可是會敲詐的,還是自己學吧,反正千骨說自己兩種都可以學。
  花千骨眸中閃過幽光,看著火夕亮晶晶的眼睛,神思明顯有些飄,知道他已經動心了,也不再催他,給他時間猶豫,時間越久越容易動心。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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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肅弟子定規則  獎賞有度見愛徒

  “火夕謝過仙尊!火夕願意同時學習煉丹術和煉器術。”
  火夕目光中有些興奮,弟子中目前也只有自己可以同時學習兩種絕技,肯定也是千骨看師父的面子,自己可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青蘿知道了會羡慕死吧!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火夕!這本萬器譜你也拿去背吧,多熟悉熟悉。”
  果然,這小子只要提到他師父,馬上就能想很多,八成是想著以後怎麼敲詐他師父吧?呵呵,晉位上仙的人怎麼會連煉器都學不會呢?多年後,火夕雖然沒有成功敲詐過一次自己的師父,但還是感激花千骨今日的設計。
  待火夕離開,花千骨轉頭看著師父道:“師父,我們去看看幽若吧,這段時間肯定委屈死了,指不定怎麼怨我呢。”
  “好。”
  花千骨為了逼著幽若進步,回來後竟是一直沒有單獨見她,心中也是心疼,終於安排好了這些弟子,一切也開始慢慢步入正軌,該好好教導幽若了。
  兩人返回長留大殿,傳信世尊和九閣長老議事的同時也著弟子去給幽若傳信來絕情殿等著她們。
  得到傳信的世尊及各位長老均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大殿內,不知道這師徒二人有什麼事情。
  “子畫,傳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摩嚴看著白子畫,奇怪他為什麼沒有給笙簫默護法,應該是笙簫默尚未開始閉關,畢竟衝擊上仙也不是小事情,閉關前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好了才行,也才剛剛幾日,想必還沒有準備好吧?
  “小骨。”
  白子畫看了摩嚴一眼,心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祭壇上他曾對自己使用攝魂術,那種後怕的恐慌讓他心裡非常壓抑,面上雖然仍是沒有表情,但只有自己知道,他此時暫時不想和師兄說話。
  “嗯。”
  花千骨似是能感覺到師父的心情,看了眼摩嚴,又看向諸位長老,面上淡淡的,只是揮手間在眾人面前出現了幾十個玉瓶。
  “世尊,叫落十一和狐青丘、尹上飄、舞青蘿過來吧。”
  摩嚴看著這師徒二人,總覺得今日的白子畫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疏離,不明白是為什麼,只好點頭吩咐外面的弟子去傳信。
  “這些瓶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丹藥?”
  醫藥閣的嚴長老已經在玉瓶出現的瞬間就立即敏感地聞到了藥香味,馬上沖到瓶子面前,發現了每個瓶子上都有一個小標籤,寫了丹藥的名稱,不是尊上的筆跡,看字跡娟秀,想必是花千骨的了,難道這裡面的丹藥都是她煉製的?就是之前她說的那些功能?
  “這些瓶子裡面分別有五百粒洗髓丹、一百粒破望丹、五十粒入微丹、三十粒破心丹、十粒登堂丹、五粒舍歸丹、兩粒造化丹。”
  花千骨看著諸位長老介紹玉瓶中的丹藥名稱和數量,不等他們發問就繼續說之前已經和師父商量好的分配丹藥的辦法。
  “一月後門中將舉行大比,所有人都可以參加,但只能參加同等級別的比賽,不分弟子、執事、長老,只按自身修為級別。不止要武比,還要文比,武比中點到為止。為獲勝惡意傷害同門者逐出長留;為獲勝私下威脅、採取不當手段者,一經查實受三生池水後逐出長留;為獲勝不擇手段暗害同門者受銷魂釘後逐出長留。文比將由我和師父出題,內容同樣根據修為級別而定,也許是修煉的過程中遇到問題如何處理;也許是戰鬥中遭遇對手絕殺時如何應對;也許是一些你們想像不到的問題,但卻是能反應出答題人的悟性、機智和手段等等,不一而足。兩項皆優者,取你們面前這些對應丹藥等級的數量予以獎勵,各方面表現均優異者將重點培養。”
  花千骨一次說完,面露淺笑,看著驚愕不已的各位長老和震驚的摩嚴。這還是她和師父參照了花千語和花千婼的世界中,為了激勵弟子們上進設的比賽,已經儘量力求公平。
  “仙尊,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煉的丹藥嗎?”
  嚴長老有些激動得過分,光看丹藥名稱就知道了這些丹藥都是做什麼的了,長留很快就要振興了。
  花千骨看了一眼師父,驕傲地說:“不全是,師父也學會煉丹了,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師父煉的。”
  “什麼?尊上煉的?”
  “子畫?”
  嚴長老和摩嚴吃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瞪著不可思議眼神地看著白子畫。
  最震驚的是摩嚴,沒想到啊!子畫水屬性竟然學會了煉丹,而且看情況應該是已經很熟練了,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是啊!師父真的很厲害,現在煉丹已經和我一樣的級別了。”
  “拜見尊上、拜見仙尊、拜見師父、各位長老。”
  摩嚴還想問什麼,落十一等人已經進來了,在殿中行禮。
  “十一師兄,你的養心訣修煉到第幾層了?”
  花千骨看到落十一,心裡很開心,但胸口有些悶疼。不知道什麼原因,落十一複生後竟然忘了糖寶,這要怎麼辦?她還想著糖寶重生後交給落十一養呢,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等糖寶重生後再說吧。
  “回仙尊,十一已經將養心訣修煉至第三層後期,馬上就可以進入第四層了。”
  花千骨有些小小的吃驚,雖然也知道他的資質很好,否則摩嚴也不會收他為徒,但卻沒想到他修煉養心訣竟然如此之快,突然看到他腰間的漆黑如墨般的宮玉麒麟,很快就明白了。土屬性的人最為穩重、耐力持久,為人堅毅,確實是最適合修煉養心訣的人。
  “十一師兄,你還是叫我千骨吧,不必如此生疏,你的養心訣修煉速度不錯,門中選出多少修煉養心訣的弟子?修煉進度如何?”
  花千骨看著落十一和其他三人,唇邊不覺露出一絲淺笑。
  “十一不敢。”
  落十一低著頭,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聲音如同以往一樣沉穩有度。
  花千骨沉沉地看著落十一,許久沒有說話。摩嚴在場,長留又是最重尊卑有序,十一肯定是當著師父的面不敢逾矩,心中無奈,隨他吧。
  “根據仙尊的要求,門中選出修煉養心訣的弟子暫時是八百名,修煉進度最快的和弟子一樣,最慢的也已經進入第二層。”
  落十一雖然抬起了頭,卻是雙眸微垂,恭謹有度,其餘三人卻是連頭都不敢抬,偶爾舞青蘿會悄悄偷看一眼隨即又低下頭。雖然這半個多月了偶爾也會跟師父、長老們在殿中參與議事,但說的好聽是參與,說難聽了就是旁聽。
  “才八百名?太少了,將養心訣前三層對所有弟子普及,上報修煉進度。初識者一月內進入一層,聆音者十日內進入一層,破望者十五日內進入兩層,觀微者十日內三層,但凡達不到要求的,嚴懲不殆!另外取消即將舉行的大比資格。”
  “世尊,稍後讓十一師兄將我剛才說的門中大比的事情通知下去。另外,在外面潮音閣的弟子按個人對門派所做的貢獻進行獎勵丹藥。”
  花千骨看著九閣長老,冷然道:
  “戒律閣、封魔閣,兩閣配合組隊,明日起,要求所有執事弟子暗中巡山。暗中私下對外傳遞消息者杖責三十入地牢幽閉三年;私相違規傳授養心訣者,杖責五十入地牢幽閉三年;發現外面混進的奸細的,經查實予以重獎;惡意陷害、誣告他人者,受三生池水後地牢幽閉七年。”
  “門派中將在書香閣發佈各種任務,根據任務難度不同給予任務獎勵,獎品從丹藥到各類法器、法寶、靈器等等不一而足,還有各種修煉資源。門中弟子均可自行選擇個人或組隊完成任務。修行進度慢,個人不努力,又不願出去做任務的,門中將根據情況除了處罰,還將強制安排完成定量的工作,否則,將逐出長留。一句話,長留山不養閒人。”
  大殿中一直迴響著花千骨一個人的聲音,清越而淡漠,威嚴而冷肅,讓人心中不由得不敬服。
  落十一和三人站在殿中,雖依然垂眸,但臉上震驚的表情卻是一覽無遺。
  白子畫面無表情地看著九閣長老,冷然道:“按照小骨說的下去安排吧,但凡是領了出山任務的弟子,需報備到戒律閣那裡,回山后,不管是不是完成任務,一定要嚴查身份。”
  “是。”
  九閣長老、落十一紛紛行禮遵命。
  遠遠的,花千骨和白子畫就看到一個淡綠色的身影在絕情殿的結界外徘徊,看樣子等的有一會了。
  花千骨了然一笑,果然是幽若。
  “師父……”。
  就在幽若急得打轉時,一轉身就看到了兩個白色身影由遠及近,不等到近前,一聲嚎叫簡直能橫貫整座長留山。
  瞬間一抹淡綠雲團撞向花千骨,花千骨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被幽若的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嚇了一跳,還沒等回神,就已經被白子畫拉到一旁,躲過了幽若的餓虎撲食般的擁抱。
  “幽若,成何體統!”
  白子畫冷厲地呵斥,開玩笑,小骨真的被幽若這一下子撞上去,如果不運功,會從空中掉下去的。這丫頭,比小骨當年的活潑有過之無不及啊!甚至有些跳脫,不如小骨的穩重。
  此時,在白子畫眼中,自家的徒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徒弟了,徒孫也不行。
  “拜見尊上,拜見師父。”
  幽若撲了空,又被白子畫冰冷的呵斥嚇住,立刻收斂了身形跪伏參拜。
  “起來吧,下次不可如此。”
  白子畫淡淡地叫幽若起身,卻暗中阻攔身後有些著急的小骨。
  “是,尊上。”
  幽若怯怯地應著,抬頭偷看自己的師父。
  那,那是師父?除了氣質不同、氣息不同、頭髮不同,沒有妖神印記,和當年的妖神長的一樣嘛!只是,這周身的氣質怎麼回事?和師祖的一樣啊?師父真的是上仙啦?
  雖然晉位大典那天,幽若也看到了花千骨,但一直被笙簫默彈壓著,再加上當時聽到仙尊突然變成了自家師父,就知道激動,哭得一塌糊塗,結果還沒等仔細地看清楚,師父就和師祖回了大殿,還不讓自己去。
  幽若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就和做夢一樣,如果不是手中有師父給的養心訣和飛天霓裳,她幾乎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而已,所以,為了早日見到師父,她是拼了命的修煉。
  花千骨跟在師父身後,悄悄地沖幽若擺了一個跟上的手勢就進入了絕情殿。
  等幽若進入了絕情殿才恍然,自己是怎麼進入結界的?
  花千骨已經查看到幽若的修煉進度,沒想到進步還真的不小,養心訣已經修煉至四層,就是不知道飛天霓裳達到了幾層,想來這丫頭確實是努力了,也許從她上長留拜師以來,修煉就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吧?也不能怪幽若,都是自己這個師父的問題,耽誤了幽若了。
  “師父,弟子拜見師父。”
  幽若走到花千骨面前,跪地而拜,聲音有些哽咽,身子也輕微的有些顫抖。
  花千骨馬上站起來,上前去扶幽若,眸中泛起霧氣,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一轉頭,發現師父已經離開了,馬上明白了是師父讓他們兩師徒好好相聚。
  從白子畫替她收徒以來,她們師徒二人就從來沒有好好地談過。
  幽若並沒有起身,雙手伏於地上,以額觸地,給花千骨隆重地行了一個參拜大禮。




☆、幽若八卦疑未解   笙簫晉升做苦工

  “幽若,是師父對不起你!”
  花千骨終於控制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上前拉起幽若將她擁在了懷裡。
  “師父,幽若終於等到師父了,嗚……師父,幽若好想你!”
  幽若猶如一個孩子般趴在師父的懷裡痛哭起來,她是真的很想師父,所有的人都說她師父即使復活成功也不會是正常人,更不可能回來了,只有她自己堅持。若非是笙簫默和摩嚴一直護著她,後來又有掌門的身份,恐怕會被人欺負慘了。
  這些,此時的花千骨怎會想不到呢?心疼地摟著徒弟,不停的安慰她。
  “師父,幽若有把師父交給我的養心訣練至第四層了,飛天霓裳也練至第三層了。”
  幽若突然想起,抹著眼淚從師父懷裡抬起頭,趕緊給師父彙報自己的修煉進度。
  花千骨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心裡酸澀不已,輕聲道:“嗯,師父知道了,幽若做的很好。”
  幽若把花千骨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席地坐於她腿邊,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師父的腿上。
  “師父,你是怎麼恢復的?怎麼又晉成了上仙了?這是怎麼回事?”
  幽若仰著頭,一臉崇拜地看著師父。自己果然沒有挑錯師父,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但現在不是成了上仙了?而且還是和師祖一個級別的上仙,但骨子裡的好奇心就沒有一刻停止跳動過,這是她自從知道了仙尊花婼語就是師父花千骨之後一直糾結在心裡的疑團,一日不得解,就一日不安寧。
  花千骨好笑地看著幽若,早就知道了她是長留的傳音石,只要是她知道的,基本都不是秘密,但有些事還真的不能讓她知道,她這個性子還真的愁人,不敢帶她進虛極幻境修煉。
  “幽若想知道?”
  “嗯嗯……師父說說唄。”
  幽若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滿臉的八卦表情。
  花千骨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很簡單啊,就是你師祖,我師父和東方彧卿設置了祭壇,使用秘法凝聚了師父散落的魂魄,然後師父就恢復了,至於怎麼到了上仙的,師父也不知道,醒來就是了,你師祖也不知道為什麼。”
  花千骨看著一臉不信的幽若,不再說什麼,那兩世的經歷不能和幽若說,否則她會當成說書一樣在長留廣為流傳的。
  幽若撇撇嘴,不滿地說:“師父,我不相信。”
  “你不信也得信,事實就是如此。”
  “那養心訣和飛天霓裳我怎麼在長留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問誰啊!醒來以後就在我腦子裡了,發現晉升到上仙,自然而然就會了。”
  花千骨繼續和徒弟打太極,看得在房間裡觀微她們的白子畫好笑不已,小骨也會被自己的徒弟為難啊!想當初小骨想收徒弟的時候是為了讓絕情殿更加熱鬧,她也有人可以欺負,誰能想到竟然會有幽若的出現?還真的讓小骨說對了,如果幽若居住在絕情殿,那還真的是會熱鬧非常,但看小骨的意思,似乎是沒有召幽若回絕情殿住的想法,想來是因為有一些暫時還不能讓幽若知道的事情吧,解釋起來太麻煩。
  “師父,既然你和師祖都回來了,流光琴你還是交給師祖吧,謫仙傘儒尊取走了,說是師祖要的。”
  說著,幽若就從虛鼎中取出了流光溢彩的流光琴,看得花千骨眼前一陣恍惚。
  看到師父怔怔地看著流光琴,幽若輕喚:“師父。”
  “哦,好的,謫仙傘是你師祖讓儒尊取走的,在你師祖那裡有其他的用處,流光琴師父等下交給你師祖,你傳信叫弟子送些菜上來,我給你和師父做菜。”
  花千骨收起流光琴,站了起來。
  “啊!太好了!長留山上的弟子們都傳師父做的菜最好吃,幽若終於可以吃到了,現在就去傳信。”
  幽若在絕情殿中陪師父住了三日,最終也沒有問出來師父到底是如何晉成上仙的,究竟是如何會長留沒有的功法秘笈的,最後也只能作罷。只是問了些修煉中遇到的問題,花千骨和白子畫都給解決了,知道師父不會再離開長留,也不糾結師父沒有召她回絕情殿住的事。在她看來,有師父和師祖住在絕情殿,自己完全都是多餘的,有自己在,師父怎能和師祖卿卿我我啊?所以自己開心的返回銷魂殿去安心修煉,反正以後也可以經常見到了。
  白子畫偕同花千骨再次返回密穀中,驗收了火夕和弟子們的修煉成果後,感覺都非常滿意。
  自此,花千骨開始正式教授這些弟子煉丹術,但基本都是她說了之後讓弟子們自己去練習,感受。
  火夕學習領悟的速度非常快,神識控火的能力也很強。練習了數日,竟是可以在丹爐中提煉藥草精華純液,而且,雜質去除的也很乾淨,讓花千骨感覺非常滿意,就專門找些可以藥浴用的藥草讓他提煉,然後再裝瓶全部交給醫藥閣的嚴長老。
  最開心的莫屬嚴長老了,他每天泡在弟子們中間,和弟子們交流煉丹的體會,畢竟是修為高些,對藥草屬性又是非常熟悉,已經可以煉製洗髓丹,雖然成丹率只有三成,但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是大量的消耗初級藥草,讓嚴長老有些心疼,無奈也只好通知世尊讓醫藥閣的採購弟子出去大量秘密採購,好在這些藥草是極普通的,否則還真的是大問題。
  就是花千骨回到穀中第六日晚上,突然感覺到虛極幻境中異動,馬上拉了師父進入了幻境中。
  笙簫默閉關的竹屋上空,靈液如漩渦般沖進房間內,如此凝聚的靈液衝擊也只是維持了一炷香的時間,瞬間散開,但是陡然散開的靈液將笙簫默所在的竹屋衝擊粉碎。
  花千骨在靈液速度緩慢下來時就已經將旁邊的房間設置了結界罩住,否則,恐怕這幾間竹屋都不會存在了。
  “師父,我要師叔給我賠!讓他再建幾間結實的,否則以後都甭想進來修煉了。”
  花千骨噘著嘴對師父撒嬌,其實心裡為笙簫默高興,果然不負所望,成功晉升上仙了。九重天三層,不錯的成績,若不是無牙體內的能量沒有取出,笙簫默修為應該還能再高些,不過有空間的靈氣補充也很好了,否則也到不了現在的層次了。
  “好,本該師弟給小骨賠的。”
  白子畫看著撒嬌的小骨,知道她是故意,寵溺地笑道。
  “哈哈哈……”。
  一陣開心爽朗的笑聲從竹屋廢墟中傳來,白子畫和花千骨相視一笑,心中欣喜不已。
  一道修長的身影長身玉立於廢墟中間的空地上,墨發輕揚,杏色外袍下紫衣玉帶,眉目溫雅,渾身透著說不出的慵懶得意,衣袍無風自舞,雋繡的暗色雲紋漾出層層疊疊的魅色,隨著他那一身慵懶中伴著得意的氣息蘊染開來。強悍的上仙威壓不自覺地伴著周身的溫和氣息縈繞,更顯得人高貴清雅,雖然整個人透著溫和,卻又讓人高不可攀,不敢觸摸、不敢褻瀆。
  “師兄,千骨,謝謝你們!”
  聲音依舊慵懶溫和,卻掩不住激動的心情,如果沒有千骨和師兄,自己恐怕終生與上仙無緣了。
  “師叔,恭喜突破九重天,而且還達到了三層,可以少奮鬥很多年哦。”
  花千骨開心地看著喜上眉梢的笙簫默,忍不住調侃。
  “還得多謝千骨,我知道,如果不是在這幻境中閉關,即使有妖神能量,也不可能達到三層的,只是,我閉關了多久了?”
  笙簫默瞬移到白子畫身邊,心裡開心異常,很想知道自己閉關了多久。
  “空間內半年了,在外面也只是十二天而已。”
  白子畫淡笑,師弟終於成功了。
  “啊?才半年啊?外面才十二天?那我要如何和大師兄解釋我十二天就突破九重天了?”
  時間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原本以為最少要在這裡要兩三年才能晉升的,沒想到才半年而已。
  “還才半年?你知道我師父多久嗎?”
  花千骨看著如此的笙簫默心裡好笑,站在師父身邊,挽著師父的胳膊伸頭問笙簫默。
  “師兄?多久?”
  笙簫默也疑惑,師兄從五重天巔峰恢復到九重天巔峰究竟用了多久?
  “百天!剛好百天!”
  花千骨得意地看著備受打擊的笙簫默,笑的身子仰倒在師父身上。
  白子畫眉角輕挑,輕扶著笑得一臉得意的徒弟無奈道:“小骨,師父只是恢復功力而已,和你師叔的晉級突破不一樣的,你師叔已經很快了。”聲音說不出的寵溺溫和。
  即使如此,笙簫默也有點受打擊,但也知道自己沒法和自己的師兄比,不管如何,自己還是成功晉升了。
  “師叔啊!你暫時也出不去,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師叔現在精神狀態有些亢奮,真氣充盈,大把的力氣沒地方出,那就彌補下小骨的損失吧。”
  花千骨眸子幽黑閃亮,看著笙簫默纖塵不染的長袍非常不滿,嘴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直把笙簫默看得心裡打了個突。
  “千骨……”。
  未等笙簫默說完,就見花千骨向他示意讓他回頭看。
  一看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剛剛的時候自己怎麼沒有發現?怎麼自己閉關的竹屋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飛濺的竹屑。
  笙簫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弱弱地道:“千骨啊,你看這也不是師叔有意的不是,師叔一定給你收拾乾淨了啊。”
  “房間剛好不夠用,師弟正好現在沒事,就清理了之後多建幾間吧,我和小骨先出去了,我們先回絕情殿,建好了叫小骨就行了,小骨能聽到。”
  白子畫清冷的神情不變,淡淡的對笙簫默道,不能讓笙簫默直接在密穀中出來,否則會非常麻煩。
  “啊?師兄!你們……”。他能說這師徒兩人是坑人二人組嗎?能嗎?只是毀了一間竹屋,卻讓他給建幾間?只是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白子畫師徒已經閃身出了幻境空間。笙簫默站在原地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把他一個人扔這了,不會是不建好不讓出去吧?
  唉,晉升後的喜悅被兜頭一盆涼水潑得透心涼,沒辦法只能認命,誰叫這裡是別人的地盤,不答應自己就沒有自由啊!
  出了虛極幻境,兩人沒有耽擱,直接去了絕情殿。
  神識探查到長留的遮天混元陣已經啟動,花千骨也放下心來,對師父道:“師父,需不需要讓師叔修煉斂息術?”
  斂息術可以收斂人的氣息,隱藏人真正修為,是神族中很普通的功法,但卻也是很少有人使用。
  白子畫凝眉沉思,稍頃才道:“還是傳給你師叔吧,你師叔晉升上仙的消息現在不適合透露出去,畢竟你才剛剛晉位仙尊,如果再傳出師弟也晉升上仙的消息,恐怕六界不安,對長留是禍不是福,限制在長老級的人知道就好,下面的弟子就不要說了。”
  “嗯,小骨明白,只是委屈了師叔了。”
  “師弟不會介意這些的。”
  “好,在師叔出來前我再給他,我也傳給師父吧。”
  花千骨說完走到師父面前,再次雙手勾下師父的頭,以額相抵,淡淡的金光縈繞片刻,花千骨立即鬆手離開了師父,只是臉色有些微紅。
  白子畫沒有再驚異小骨的能力,淡然淺笑地看著她,拉過她的手走到殿中坐下。
  “小骨,我們再查探下剩下的兩件神器的下落吧,這次師父和小骨一起。”
  “好。”
  花千骨和白子畫在殿中又聯手加了道結界,以策萬全,牽手坐下,神識同時離體。

☆、神識離體共攜手  蓬萊異樣顯端倪

作者有話要說:  暖心加更!                        
  白子畫第一次和徒弟一起神識離體,依舊是牽著徒兒的手,問道:“小骨,我們先往哪個方向去?”
  “上次我去了極西沙漠沒有找到,卻感應到了無垢上仙,最後無垢上仙給我們提供了神器的消息,之後我又往極北之地去的,我有種感覺,這些神器散落會不會和它代表的方位有關?”
  花千骨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但也不敢確定,畢竟之前自己已經靠魂魄收回了四件神器,而長留又有流光琴和謫仙傘,也不能靠得到的兩件神器就判斷方位。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東海我們沒有去過,先去看看再說,沒有我們再去南海,幻思鈴屬南方。”
  白子畫蹙眉,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
  “師父,我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卻算不到,好像被什麼遮掩住了,感覺很不好。”
  花千骨自從見過無牙的轉世後,心裡就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卻無論如何也算不到是什麼事情。
  “小骨,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白子畫有些驚異,看來自己的感覺是真的了,不可能兩個人都同時心中不安,一定是要發生什麼事,肯定和妖神之力有關係。
  “師父也是?”
  花千骨有些詫異,她是從見過無牙後,不知道師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嗯,師父預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卻怎麼也測算不出究竟是什麼事,所以才會決定封山,避免長留遭遇不能預測的災禍。”
  “師父是不是見過無牙後?”
  花千骨突然從心裡肯定,師父一定是和自己一樣。
  “小骨也是?”
  “嗯。”
  花千骨沉眸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裡越發的沉重。
  “師父,我有種感覺,那兩件神器已經被人得到了,恐怕妖神之力也被吸收的所剩無幾了。”
  “有這種可能。”
  白子畫面目冰寒,這六界中,想得到妖神之力的人太多了,不說妖魔兩界,單說這仙界中人就有多少人在覬覦這妖神之力?當初小骨成為妖神,人人想要誅殺,卻又有多少人是想自己擁有妖神之力?
  “師父,小骨覺得,這得到剩下兩件神器的應該是同一個人,而且應該是我們認識的人。”
  “嗯,師父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先去東海吧。”
  其實,花千骨想問,蓬萊有沒有復活霓漫天?或者霓漫天有沒有轉世?畢竟無垢和無牙的轉世他們都已經見過了。
  兩人神識邊交流邊快速飛行。
  “小骨,你懷疑是誰?”
  事實上,白子畫心中也是有所懷疑,只是當初霓漫天對小骨諸多傷害,最後卻也受盡折磨自殺,如果真的轉世恢復記憶,恐怕是對小骨恨之入骨吧?
  “師父,在極北冰穀得到蔔元鼎的人曾是小骨在蠻荒帶出來的人,而得到拴天鏈的人是轉世的無牙,對仙界無比憎恨,卻是無垢上仙告訴了我們消息這才救了無牙。這得到神器的人都和小骨有說不清的聯繫,而最後兩件神器小骨覺得是一個人得了,那這個人肯定和小骨也有聯繫,只是這聯繫究竟是善緣還是惡緣,依現在的感覺看應是惡緣無疑。”
  白子畫雙眸深邃幽深,薄唇緊抿,小骨說的他也早已知曉,只是推算不出是什麼,這讓他有些惱怒,不管是誰得到了那兩件神器的妖神之力,都必殺無疑。無牙修為淺薄只吸收了那麼一點妖力就幾乎要喪失理智,如果是與小骨有仇怨之人得到了妖神之力,恐怕最先找的就是小骨了,這個人絕不能留。
  “師父,……有沒有霓漫天轉世的消息?”
  花千骨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問,師父亦是會想得到。
  “一直都沒有,前幾日為師曾傳信潮音閣弟子暗中打探,但蓬萊沒有任何霓漫天轉世的消息。”白子畫蹙眉道。
  花千骨心中疑團更甚,記得那日大典上霓千丈反常的舉動。按道理,明知別人怎麼復活,怎麼晉升上仙以及是否使用了秘法都不會說,他卻還是問了,說明他是真的想知道,那就有可能有同樣情況的人存在,而這個人應該就是霓漫天。
  花千骨將心底的疑問告訴了白子畫,白子畫也覺得她懷疑的有道理。
  “小骨,我們去蓬萊看看。”
  白子畫不再猶豫,拉著小骨的手直奔蓬萊而去。
  很快,靈氣充裕的蓬萊仙境出現在兩人面前,花千骨微閉上眼,神識分化成千萬煙絲向蓬萊島而去。
  白子畫靜靜地站著,看著面前飛遠的萬千煙絲,心裡了然,小骨這是通過神識去探查神器的氣息。
  沒有讓白子畫等多久,花千骨就已經神識回歸,滿臉的失望,卻又似有些疑惑。
  白子畫看著她,輕聲道:“怎麼了小骨?沒有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師父,這裡確實沒有神器的氣息,但我卻發現蓬萊有些不一樣。”
  花千骨歪著頭在想自己剛才神識看到的異樣。
  “蓬萊怎麼了?可有霓漫天的氣息?”
  “沒有霓漫天的氣息,但整座蓬萊島氣氛都很壓抑,很多人都萎靡不振的,似乎都是氣血不足的狀態,幾乎找不到一個精神狀態飽滿的……男人。”
  “什麼?”白子畫驚愕不已,怎麼會這樣?
  蓬萊島門派雖然比不上長留,但門下弟子也有兩千多人呢,怎麼回事?
  “師父,我們先回去,問問師叔或者世尊他們,或許他們會知道些什麼。”
  花千骨疑慮不解,眉頭緊皺,但也知道神識在這裡也沒有用。
  “好,我們先回去。”
  瞬息間,兩人神識回歸本體。
  “師父,我先將斂息術傳給師叔,等下帶師叔一起出來吧。”
  花千骨拉住準備出絕情殿的師父。
  “也好,師父等你一會。”
  當花千骨突然出現,將正在運用法術建竹屋的笙簫默嚇了一跳,見花千骨將一道金光打向自己,下意識的就想躲開,卻聽花千骨道:“師叔,別躲,這是斂息術,儘快學會,否則你就別想出幻境了。”
  笙簫默立刻站好,任由金光進入識海中,查看到識海中多出來的斂息術口訣,不由得神奇不已,神族功法當真厲害。再看花千骨時,卻見她雙手凝聚金光揮向自己正在建的竹屋,金光到處,肉眼可辨的速度,幾間竹屋出現在了笙簫默的眼前。
  “千骨,你……既然你這麼快就能建出竹屋,幹嘛折騰師叔啊?”
  看著瞠目結舌的笙簫默,花千骨一笑,絕色容顏更顯嬌豔,俏皮地眨眼道:“師叔,因你損壞的,當然要你自己出點力了。快點熟悉斂息術,將你的上仙氣息收斂了我馬上帶你出去。”
  “好。”
  笙簫默也知自己拿這師侄毫無辦法,看她催得急,知道肯定是有事情,也不再多說,心下默念口訣,只是兩遍,便將口訣熟悉,很快,周身的上仙氣息盡斂,似乎又是那個慵懶溫雅的儒尊站在花千骨面前。
  花千骨點點頭,眨眼間兩人出現在絕情殿中。
  “師兄,是出了什麼事嗎?”
  笙簫默出來便見到白子畫居中而坐,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事,雙眉緊蹙,整個人感覺冷冽異常。
  “師弟,小骨,我們去長留大殿,召集大師兄和九閣長老議事。”
  白子畫看到笙簫默,只是冷然站起來就往外走。
  “好。”花千骨緊隨在師父身後。
  笙簫默滿頭霧水地跟著白子畫師徒前往長留大殿。
  “子畫,發生了什麼事?”
  摩嚴進來就看到了白子畫和花千骨兩人冷凝的面孔,整個大殿有些寒涼壓抑的感覺。
  “世尊,先坐吧,等九位長老來了再說。”
  白子畫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花千骨淡淡了看了摩嚴一眼,讓摩嚴先稍等一會。
  摩嚴眼一掃,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笙簫默驚奇不已,師弟還沒有閉關?怎麼十幾天了還沒閉關?在幹什麼?
  “大師兄,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剛剛被他們兩個一起叫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等多久,九閣長老都到齊,白子畫掃了一圈,冷然道:“就在半個時辰前,我和小骨神識出去搜尋神器的下落,到了蓬萊,蓬萊並沒有發現神器,但卻肯定是有事情發生。小骨,你說說你的發現。”
  “是,師父。”
  “我到蓬萊後,並沒有感應到神器的絲毫氣息,但神識化絲查探了整座蓬萊島,發現了一個令人費解的情況,就是整座蓬萊的兩千多男子都萎靡不振,似是氣血失之狀。我和師父想不出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立即回來,想問問,諸位可知什麼情況下才會這樣?可以讓兩千多男人同時氣血缺失?”
  “什麼?蓬萊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被魔界偷襲了?”
  摩嚴面色一變,大聲說道。
  “不可能!”
  花千骨立即反對,身上的氣息瞬間冰冷。
  “為……”。
  還不等摩嚴問出為什麼不可能就被白子畫冷冷地打斷。
  “因為殺阡陌還在閉關中,單春秋等人沒有神器,根本不可能偷襲蓬萊,造成蓬萊弟子那種情況的只能是他們自己,不會是外面的人,否則蓬萊早就派人求助了。”
  白子畫當然知道小骨的心情,殺阡陌為了她付出太多,怎會容忍別人再辱他?何況這人又是摩嚴,而白子畫自己,亦是對殺阡陌心存感激。
  花千骨沒有再說話,只是渾身的氣息肅殺而冰冷,讓坐在一旁沉思的笙簫默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突然驚道:
  “啊!我知道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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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極陽複魂陣   吸收妖力入魔深

  驀地,笙簫默一聲驚叫嚇得摩嚴一愣,有些惱怒,剛剛被花千骨和白子畫冷漠的態度弄得有些訕然,突然又被笙簫默的驚叫嚇了一跳。不由臉色有些發青,怒道:“師弟,一驚一乍成何體統?”
  笙簫默沒有理會摩嚴的惱怒,臉上有些不可思議,看著白子畫沉聲道:“師兄,我想我知道了。”
  “嗯?什麼?”
  白子畫疑惑地看著笙簫默,不明白他想到什麼。
  “我明白蓬萊弟子為何都會氣血兩失了。”
  笙簫默的聲音有些輕,似是不敢說出來。
  眾長老、摩嚴、花千骨、白子畫都轉頭疑惑地看著他。
  “是‘三千極陽複魂陣’。”
  “霓漫天!”花千骨閉了下眼,果然,還是復活了霓漫天,只是……為什麼蓬萊沒有霓漫天的任何氣息?
  “他們復活了霓漫天,只是,為什麼至今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霓千丈肯定是用了三千精壯男子為陣基,啟動了失傳多年的‘三千極陽複魂陣’,利用三千男子的氣血之精凝聚要復活之人的魂魄,同時補足復活之人的氣血。”
  花千骨立刻便想到了在蠻荒時,竹染為了出蠻荒,同樣布下了三千妖殺血陣,不由得心底發涼,人為一己之私終究可以犧牲多少人?
  “霓千丈膽子好大,居然敢為了復活自己的女兒一人而犧牲諸多蓬萊弟子,太沒有人性了。”
  “霓千丈太過分了!”
  “只是不知道除了這些氣血兩失的弟子,是不是還有其他枉死的人?”
  諸位長老氣憤不已,紛紛痛斥霓千丈的狠毒自私。
  難怪當初大典上霓千丈逼問白子畫使復活的花千骨恢復功力,甚至晉升上仙使用了什麼秘術,因為他自己就是使用了卑劣的失傳秘術復活了自己的女兒。
  “師父,我在蓬萊並沒有發現霓漫天的氣息。”
  不管霓千丈為了復活自己的女兒犧牲了多少弟子,或者損耗了多少弟子氣血,已經發生了,想必他尋找到這個秘法也是費了番功夫的。只是,居然打探不到霓漫天的消息,甚至,都沒有她復活的消息傳出,真的有些詭異了,不由得不讓人擔心。
  漸漸的,長留大殿陷入了沉寂中,冰冷的氣息彌漫於殿內,大家都知道霓漫天和花千骨之間的仇怨,如今霓漫天復活卻隱藏了起來,兩件妖神之力洩露的神器下落不明,成了壓在了諸人心頭的巨石。
  白子畫劍眉緊蹙,看著諸位長老冷然道:
  “戒律閣、封魔閣、劍閣三閣執事弟子,即日起加強巡山力度,嚴防宵小混入長留。明日起由師弟坐鎮長留,我和小骨出去繼續查找神器,有任何消息立即傳信。讓潮音閣弟子多留意蓬萊動向,有任何異動立即通告門中。”
  今日,白子畫又將戰力最強,修為最好的劍閣執事弟子加入了巡山隊伍中,殿內諸人也都明白情勢有些微妙,只能防患於未然,畢竟,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霓漫天得到了妖神之力,即使只是兩成,也絕不能小覷。
  點到名的三閣長老紛紛領命。
  “子畫,你和千骨都出去?師弟他……”。
  摩嚴看了看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的笙簫默,心裡認定了他沒有閉關,即使自己受傷未愈,笙簫默現在功力也不會比自己高到哪裡去了,怎麼會讓他坐鎮長留?
  “師弟已經成功突破九重天晉升上仙,所以你們不需要擔心什麼,有師弟坐鎮沒有問題,而且,長留結界內還設有守護大陣,沒有人可以突破大陣闖入。”
  “什麼?師弟已經突破了?”
  摩嚴震驚地站起來,一臉的不相信,瞪著眼睛看著笙簫默,他怎麼就沒有感覺到笙簫默身上的氣息變化呢?
  九閣長老亦是同摩嚴一個表情,表示完全不敢相信,因為笙簫默身上的氣息依舊還是老樣子。
  “嘿嘿……千骨,你這斂息術就是神奇啊!”
  笙簫默一臉得意地看著摩嚴和九閣長老,慵懶的氣息肆意周身,越發的隨性了。
  “大師兄,師弟我突破了就這麼不可思議嗎?是掌門師兄和千骨幫忙才會這麼快突破的,沒有千骨淨化的能量,我也突破不了。”
  笙簫默懶散地靠在軟塌上,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摺扇在手中輕輕敲打著。
  “師弟晉升的消息不能傳出去,小骨傳了他斂息術,可以將一身的氣息盡斂,所以你們感覺不到。”
  白子畫看了眼笙簫默,對他的樣子早就習以為常,轉向摩嚴淡淡地道:“給天庭傳信,將蓬萊現在的情況告知,至於帝君是否派人查看、責問都不要參與,由帝君做主就是。”
  “好。只是,前兩日你們都忙,我也就沒有打擾你們。從我們封山後仙界各派有些震動,有些已經派人傳信詢問,我和長老們還在商議著暫時未作回復。”
  摩嚴看著白子畫,將長留封山後仙界產生的影響告訴了他,希望他拿個主意,畢竟當時封山是他決定的。
  白子畫眸子冷凝,仙界各派的反應他早已了然,只是,長留封山是自家的事,沒有必要給別人做解釋,冷然答道:“不需要回復,隨他們。天庭若是來詢,就說長留現在因門中弟子長期懈怠,實力大減,掌門不滿,強令封山,要求弟子勤加修煉提升修為。”
  “如此也好。你們放心吧,我們會加強防禦,督促弟子修煉的,現在弟子們都在積極準備門中大比,就連九閣執事弟子也都紛紛報名參加,有晉升希望的長老們也報名了幾位。”
  摩嚴現在對兩人搞出來的大比很滿意,帶動了門中修煉的熱潮,就連長老們都心動不已。若非他的身份,他自己甚至都想參加了。
  九閣長老都紛紛應是,幾名報了名的長老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能獲得晉升的輔助丹藥,也暫時放下臉面了。不過,受弟子們的激情感染,讓長老們也都湧起了備戰的熱情,感覺自己似乎也年輕了許多。
  “很好,我和小骨會儘快查到神器下落,最好能在門中大比前解決神器的問題。”
  白子畫微微點頭,轉頭看了眼小骨,輕緩地道:“小骨,你還有多少洗髓丹?”
  笙簫默垂眸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心中腹誹:掌門師兄的區別對待還真的大,對他的小骨就輕聲軟語的,對別人,哼哼,想都不要想了。
  “五十粒。”
  “好,都交給鄔長老吧。”
  花千骨揮手取出了幾個玉瓶,移送到潮音閣的長老面前,讓潮音閣的鄔道明長老有些興奮,但也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給潮音閣的。
  “鄔長老,這五十粒洗髓丹你負責獎賞潮音閣在外面的弟子,將服用的注意事項告知清楚,若是還有更大貢獻的,將獎勵晉級丹藥。”
  白子畫看著激動的鄔長老,心中感慨,這洗髓丹在淩宇大陸是修煉之人最普通的丹藥,而在這裡,都沒有人見過,希望密谷中的弟子們儘快學會煉丹術,長留振興有望。
  “我和小骨先走了,你們再具體安排下去,有事情立即傳信給我。”
  白子畫站起身,率先朝殿外走去,花千骨也立即站起,追著師父的腳步而去。
  笙簫默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裡亦是有些擔憂,不知道那復活的霓漫天又會做出什麼針對千骨的事情,按師兄現在的態度,決不會手軟留情了。
  白子畫與徒弟離開長留就決定往南海而去,他相信小骨的判斷。
  兩人隱了身形在低空飛掠,南海的小島繁多,星羅密佈於廣闊的南海。當初東方彧卿就是將從蠻荒中帶出來的人藏於南海的小島上,布下隱藏陣法,根本就沒有人察覺。
  南海遠離各大仙派,海域遼闊,各種荒島諸多,一些小勢力分佈於密佈的小島中,卻是隱藏行徑的絕佳之地。
  兩人在南海上空飛掠半日,已經進入南海的深處,顯露的小島已經很少,偶爾有幾個,一眼過去即知杳無人煙,連有人停留的痕跡都沒有。
  “師父。”
  突然,花千骨拉住師父停了下來,前方千米處有一座小島,但卻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小骨,發現了什麼?”
  白子畫明白,小骨定是發現了什麼。
  “前面的小島有神器的氣息,但是很微弱,似是被什麼遮掩住了。”
  花千骨再次凝神感應,確定前面小島中確實有神器微弱的氣息。
  “我們過去看看,小心些。”
  白子畫拉住小骨的手,隱藏了身形向小島而去。
  千米的距離,也只是瞬息間。
  “師父,這上面有隱藏陣法,在小島的北面山中。”
  花千骨神識傳音,白子畫也已經感覺到。
  兩人相視一眼,金銀兩道光芒將北面的小山完全籠罩住,兩人的氣場同時封鎖住了小島。
  白子畫拉著花千骨,瞬間站到了山頂,查探到隱藏陣法的陣眼位置,一道白光直飛而去。
  一聲爆響震顫了小島,隱藏陣法被破,一個石洞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什麼人?敢打擾本尊修煉?”
  就在陣眼被破的瞬間,陰冷刺耳的聲音從石洞中傳出,同時一個紫色身影閃現在半空中。
  垂地的長髮,黑色中夾雜了紫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紫光,重紫色的紗衣下是粉色的長裙,身材凹凸有致,面色蒼白如紙。看到山上兩人的瞬間,這人的面孔詭異地扭曲,因震驚睜大的雙眸爆出仇恨的光芒,猶如實質,面前的空氣似乎都有些淡淡的波紋震動。
  此人正是白子畫和花千骨所猜測的復活後的霓漫天。
  “花千骨!白子畫!”
  霓漫天咬牙切齒的聲音空靈詭異而又陰冷刺耳。
  “霓漫天,果然是你!”
  花千骨冷冷地看著面容扭曲的霓漫天,知她已經完全入魔,應該是已經吸收了兩件神器的妖神之力了。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既然來了,你們就不要走了,本尊送你們到地獄去做一對喪倫背德的無恥師徒吧!”
  霓漫天唇邊勾起詭異的笑容,周身紫氣環繞,陰冷冰寒,瞬間雙手掌心紫光凝聚分別揮向白子畫兩人。
  兩個巨大的紫色光影出現在白子畫兩人頭頂,似兩頭巨大的光獸張開大嘴向兩人撲來。
  花千骨冷然看著入魔已深的霓漫天,兩個金色光圈向紫色光獸光影籠罩而去,花千骨口中古老的咒語法訣化成一個個繁複的金符長鏈融入了兩個巨大的金色光圈,紫色光獸光影中發出痛苦的驚天巨吼,聲音直沖雲霄。
  霓漫天不敢相信地看著痛苦的紫色光獸,眸中狠決的光芒一閃而過,掌心再次紫光凝聚打向花千骨。
  白子畫見此一掌揮出,白色光芒瞬間直擊霓漫天。
  霓漫天打向花千骨的紫色光芒並沒有擊中花千骨,而是在她面前的金色光壁外散開,卻很快被金色光壁牽引著融入了光壁中消失,古老的金符在花千骨的周身形成了一個道道金鏈,如金色小蛇般圍繞著花千骨而轉。
  霓漫天震驚地怔住,被白子畫的一擊打中胸前摔落於地上,一片猩紅的血霧噴出,霓漫天感覺內臟幾乎絞碎,噬骨的疼痛讓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隨著體內妖力的慢慢修復,霓漫天強壓下再次湧上的鹹腥,緩緩地站起身,嘴角溢出豔紅的血色。
  “白子畫,今日一掌本尊記下了,連同當年的斷臂之仇一起,本尊會很快討回來的,你們等著,本尊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霓漫天臉上露出陰狠詭異的笑容,紫色身影竟然慢慢虛化,就在兩人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快,花千骨已經淨化了霓漫天打出的妖力,將之融入身體中壓制。
  白子畫發現,在他們兩人的結界中,甚至已經被氣場封鎖的小島,都沒有霓漫天的氣息,似乎整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師父,霓漫天得到了不歸硯。”
  “我們立即回去,讓搜尋神器的弟子立即停止行動。”
  白子畫揮手取消了結界,拉著花千骨的手快速向長留山而去。

☆、六界震動驚慌恐   養傷蓬萊習魔功

  “通知六界各大門派,蓬萊霓千丈違反仙規使用禁術復活霓漫天,處以雷刑以示警戒!”
  天庭的帝君得到摩嚴的傳信,有些不敢相信。別人不知道那三千極陽複魂陣,他卻是知道的清楚。如果入陣的三千男子是普通凡人,會氣血枯竭而忘;如果是修煉的仙人之軀,有法力在身,會氣血嚴重受損,修為大跌,十年二十年都難以補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因為有傷天和,有違天道,早已被列為禁術,慢慢的也就失傳了,沒想到竟然被霓千丈得到,為了復活自己的女兒居然不惜耗損本門中弟子,想必不足之人是掠了凡間男子補足,只是這些人必定會無一存活。
  實施雷刑的人還尚未離開天庭,長留世尊再次傳來驚人的訊息:霓千丈的女兒霓漫天竟然吸收了兩件神器中的妖神之力入了魔道。
  六界各派均收到長留傳信,頓時六界震驚。
  帝君驚怒,不知道這霓漫天吸收了兩成的妖神之力達到了什麼境界,離曾經花千骨是妖神時相差了多少。
  白子畫回到長留,將霓漫天的事情向眾人告知,並傳信六界各派嚴加防守,旦有異動立即傳信長留,長留將派人相助。
  各大門派向來以長留為首,雖然白子畫不在長留的這兩百年,各派對長留多有怠慢,但現在霓漫天的入魔讓人恐懼,再次把目光和希望看向了長留。
  蓬萊徹底被六界孤立了起來。
  “天兒,何人將你打傷?”
  霓千丈不敢相信,現在以霓漫天如今的功力已經可以傲視仙界,雖然沒有曾經花千骨為妖神時的能力,但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傷到的,更何況傷的如此之深,內臟幾乎破碎。幸好有妖力可以自我修復,否則恐怕已經不能得救了。
  “是白子畫和花千骨。他們找到了我 。”
  霓漫天恨恨地道,她始終不解,花千骨使用的是什麼功法,怎麼好像克制自己的妖力?
  “爹,還是沒有查到花千骨是如何晉升上仙的?”
  霓漫天直覺自己的妖力被克制,和花千骨晉升上仙有關係。
  “沒有,爹派人潛入了長留也沒有查到,似乎突然就出現在長留晉位大典上,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霓千丈看著有些面目全非的女兒,心底隱隱作痛。
  “是什麼人潛入長留?”
  霓漫天眸中紫光閃過,冷聲問。
  “是一名修為較低的女弟子,你知道,男弟子……她是我在參加花千骨的晉位大典時給帶進去的。消息傳遞也非常不易,不知道為什麼,長留已經封山十數日,內部也巡查嚴密,那名弟子傳出來消息也很難,上次就差點被發現。”
  霓漫天蹙眉,冰冷的臉上蒼白如雪,沉思了一會道:“我要閉關療傷幾日,等那名女弟子再傳消息就告訴她,讓她想辦法出來,到時再來通知我,期間任何人不要來打擾我。”
  霓千丈留下療傷的藥站起來,走到門口時突然道:“天兒,你娘很想你,你回來還不見她嗎?”
  霓漫天眼睛微眯,面色冷然道:“告訴我娘我很好,現在無需相見。”
  霓千丈的身影晃了晃,沒有說話,周身散發出悲涼絕望的氣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悔恨,他的夫人蘇蕊曾阻止他將神器交給霓漫天,但他卻禁不住女兒的撒嬌和眼淚,同樣想為女兒報斷臂之仇的他沒有多做猶豫就將得到的兩件神器都交給了女兒。沒有想到,現在……那還是他的女兒嗎?如果不是自己還能被女兒利用,自己還能為她提供棲身之地,恐怕他這個父親也不會見了。
  “夫君,又有弟子失蹤了。已經二十八名弟子失蹤了,難道你一點也查不到痕跡嗎?”
  蘇蕊雖然依舊端莊美貌,卻沒有了昔日的淡然平和,柳眉緊蹙,面上都是焦灼。
  “夫人,我……唉,早晚都會讓你知道的。”
  霓千丈怎會不知失蹤的弟子去了哪裡?他見過失蹤的弟子,是他悄悄地給處理掉了。氣血枯竭而死,一看即知是怎麼回事。是霓漫天,是自己的女兒做出來的,她在吸收男子的氣血加快療傷。其實,她有妖神之力的自愈能力,雖然速度慢一些,但也會逐漸痊癒的,可現在,她……
  霓漫天已經入魔了,已經被妖神之力和仇恨蒙蔽了心智,已經不再是他的女兒了。
  霓千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悔過,卻沒有能力阻止霓漫天繼續下去。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蕊看到霓千丈滿臉的悔恨和絕望,心裡頓時不安起來。自從丈夫將復活的女兒領到自己面前見過一次,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了。一直只是推說在一處地方閉關恢復,恢復後自能相見,雖然心裡牽掛想念,但也沒有過分逼迫自己的丈夫,但現在他為什麼滿臉的悔恨和絕望?
  “夫君,是不是天兒出了什麼事情?”
  蘇蕊焦急不已,拉著霓千丈的手臂催問。
  “小蕊,是我錯了。我,我不該不聽你的勸阻將神器交給了天兒,天兒她……她。”
  霓千丈實在不知該如何跟自己的夫人說霓漫天已經完全入魔。
  “天兒,天兒怎麼了?”
  “天兒她,已經被妖神之力吞噬了心智,完全入魔了,那二十八名弟子就是她殺的。”
  霓千丈轉過臉,不敢看夫人震驚恐懼的眼睛。
  “不,不,不可能!天兒怎麼會入魔?她不是在閉關恢復嗎? ”
  蘇蕊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夫人,是真的,是我……我親手處理了屍體。”
  霓千丈痛苦萬分,一雙鷹目再不復往日的神采,血絲充滿了雙眸,絕望的悔恨讓他心如刀絞。
  “霓千丈!你!你!你毀了我的女兒!”
  蘇蕊痛哭失聲,溫婉美麗的容顏似乎瞬間蒼老。許久,沙啞冰寒的聲音在房間響起,“霓千丈,你告訴我,你是使用了什麼方法復活了天兒?”
  蘇蕊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一種上古禁術。”
  霓千丈有些頹然,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懊悔。
  “禁術?什麼禁術?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蘇蕊冷笑道。
  “是‘三千極陽複魂陣’。”
  “什麼?”
  蘇蕊震驚的從地上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共同生活了數百年的丈夫,似乎是不認識一般。
  “霓千丈!你,你竟然敢!……”。
  蘇蕊絕望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再次流了下來。這和魔鬼有和區別?他用三千男子的氣血也只是復活了又一個魔鬼,不是她美豔驕傲的女兒。
  只是瞬間,蘇蕊垂落於腰下的烏黑墨發變得雪白。
  霓千丈震驚地看著傷心欲絕的妻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到底做了什麼?明知道善良的妻子會反對使用禁術復活女兒,依然瞞著做了;明知道溫婉的妻子不贊同將洩露妖力的神器交給女兒,還是瞞著給了。他到底做了什麼?
  霓千丈踉蹌地倒退了兩步,悔恨、內疚、絕望如毒蛇一般啃噬他的心。
  雪白的髮絲落在蘇蕊的胸前,她似沒有看到一般,周身縈繞著悲涼絕望的氣息,緩緩地抬起頭,雙眸幽黑,空洞得仿佛什麼都沒有了。
  “小蕊……”。
  霓千丈的心攸然被抓緊,仿佛要失去什麼一般,緊張地看著容貌巨變的夫人。
  蘇蕊沒有說話,漠然地看著霓千丈。良久,霓千丈幾乎以為時間都停止了,蘇蕊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朝門外走去。
  “小蕊……”。霓千丈驚懼地去抓蘇蕊的手臂,卻被她閃身避開,瞬間出了房門。
  等霓千丈追出來,看到的只是一道流光劃過天際。
  “尊上,弟子傳來消息,蓬萊現在陸續發現弟子失蹤,已經三十五人了。”
  潮音閣鄔長老向坐在殿中的白子畫稟報。
  “霓千丈,還是毀了蓬萊數千年的基業。”摩嚴凝眉道。
  白子畫沉目,周身氣息冷冽異常,淡淡地問道:
  “天庭以及各派怎麼說?”
  “天庭之前傳出給霓千丈處以雷刑,之後卻沒有見到實施雷刑的人派出。除了傳信來說讓你出面帶領仙界誅殺霓漫天,其他也沒有再說什麼。”摩嚴應道。
  白子畫眼角瞄了下冷目沉思的花千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可以打敗霓漫天,但卻沒有把握不讓她利用不歸硯逃掉,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決定去蓬萊的原因。
  “小骨,在想什麼?”白子畫轉頭看著花千骨問道。
  “哦,師父,我在想,不必通知天庭及其他各派來人隨我們去蓬萊。”
  “千骨想怎麼做?”
  笙簫默可是知道現在的花千骨有好幾件神器,只是暫時不能讓仙界各派知道,她現在即使不和師兄聯手,霓漫天也不是對手,就是怕霓漫天逃了,後患無窮。
  “小骨是想……”。
  “師父,我們兩個人去蓬萊一趟吧,若是再拖下去,蓬萊就真的毀了,我想,這也不是霓千丈想要的,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女兒,他現在恐怕是後悔莫及卻無力阻止了。”
  白子畫想了一下,既然小骨這麼說,應該是可以利用神器阻止霓漫天逃跑。而且,長留有諸多神器的事也不合適讓他人知道,只是沒有想到小骨居然是為蓬萊考慮。終究,小骨還是善良,不忍更多的人枉死。
  “也好,只有如此了。”
  白子畫點點頭,看向笙簫默。
  “師弟,嚴守長留,在我和小骨未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
  “好。”

☆、剝皮換影無蹤跡   門中殞命驚長留

  白子畫和花千骨沒有停留,也沒有通知任何門派,而是隱藏了身形前往東海蓬萊而去。
  現在的蓬萊雖然依然是美麗如故,卻人人自危,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十名弟子無故的失蹤,讓整個蓬萊都惶恐不安。本就因為氣血兩失的眾弟子們大都閉門不出恢復身體,但還是不斷有人失蹤,到最後有人想出辦法,多人聚在一處,雖然修煉時有被幹擾的危險,但也好過要時時提防著丟掉性命。
  白子畫和花千骨趕到蓬萊後,沒有驚動任何人,迅速的開始搜尋霓漫天的藏身之處。
  在霓漫天閉關療養的房間,白子畫和花千骨見到了數具男屍,均是氣血枯竭而死,房間中仍舊殘留著陰冷血腥的味道,霓漫天早已沒有了蹤影。
  白子畫和花千骨都是眉頭緊蹙,目光凝重,霓漫天肯定已經痊癒,現在再想找她,難度頗大。
  兩人轉身走出房間,卻在準備離開時看到一處高大的花叢角落露出一塊衣裙布片,花千骨止住身形向那塊布片走去。
  “小骨?”
  白子畫不解,陡然看到那塊布片,雙眸微眯。
  “師父,是長留女弟子的衣服。”
  花千骨將花叢後的人施法移了出來後方看清楚,只是,整張面皮已經被人剝了下來。
  白子畫驚怒,和花千骨對視一眼,兩人立即消失在了蓬萊。
  長留山亥殿
  兩名修為低下的女弟子剛從餐廳回來,走進房間看到依然躺在床上的人道:“曲琇彤,怎麼還在睡?還不去吃飯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一人走到床邊,皺眉看著蒙在被子裡的人,伸手想拉開被子看看曲琇彤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出去沒完成任務心情不好,讓我再睡一會,別來煩我。”
  聲音有些沙啞,卻充滿不耐。
  被子沒有拉動,這人心下不解,曲琇彤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嗓子是怎麼回事?
  另一人撇撇嘴沒好氣地說:“巧若,別管了,她從回來就陰陽怪氣的,誰都不理,不就是沒有完成任務嘛,至於這樣嗎?我們走。”
  “文熙,琇彤可能是有病了吧,聲音那麼沙啞,我們去醫藥閣看看給她拿點藥。”
  巧若看著依舊蒙在被子裡的人,心下不忍,拉住文熙的手說。
  就在她們兩個快走到門口時,突然一聲冷喝嚇得她們不敢再動。
  “站住!要你們多管閒事?我沒事,不需要吃藥。”
  巧若轉過身,發現曲琇彤已經坐了起來。臉還是那張臉,只是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眸子中若隱若現地閃著紫光,頭髮也是黑中夾雜著紫色,臉色蒼白冰冷,整個人似乎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琇彤,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發生了什麼事?”
  巧若震驚地看著與平日完全不同的曲琇彤,心底的疑團更重了。
  “我說了我沒事,中了毒,不過已經快逼出來完了。你們出去吧,我運動把毒逼出來就完全沒事了。”
  文熙好看的丹鳳眼微眯,拉了拉還要繼續追問的巧若道:“巧若,琇彤已經說逼出毒就沒事了,我們去練功吧,別打擾她了。琇彤,你快把毒逼出來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說完,不待巧若再說什麼就趕緊拉著她出了房間,臨走還把房間的門給關好。
  直到走出很遠,確信身邊沒有任何人,文熙小聲地趴到巧若的耳邊道:“巧若,琇彤不對勁,從回來之後就不對勁了,我們趕緊去封魔閣找你爺爺,告訴他琇彤的異樣。”
  “文熙,沒那麼嚴重吧?琇彤不是說只是中毒未清嗎?幹嘛要去告訴我爺爺?”
  巧若不想事情鬧大,雖然對琇彤現在的變化不解,但總覺得告訴了爺爺,事情就鬧大了,萬一琇彤說的都是實話,她們以後就會做不成朋友了。
  “巧若,你沒有發現她現在的樣子嗎?怎麼看也不像是中毒啊?也許練功走火入魔也說不定,還是告訴你爺爺吧。”
  巧若想了一下,覺得文熙說的也有道理,就應道:“好吧,我們走吧。”
  “呵呵,你們想去哪啊?”
  陰冷沙啞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瞬間讓兩個女孩嚇得顫慄。巧若小心地回頭,卻看到曲琇彤站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兩個人的目光冰冷陰寒,讓人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琇彤,你怎麼出來了,怎麼沒有運功逼毒啊?”
  文熙也看到了曲琇彤,心裡有些打顫。不知道剛才她們說的話她有沒有聽到。
  “呵呵,我看上去像是中毒嗎?應該更像是練功走火入魔呢,你說是不是啊?文熙。”
  曲琇彤說的話最後緩慢而陰冷,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刮得人耳膜刺痛。
  文熙忍不住背上爬起一層冷汗,身體靠近巧若,臉色蒼白,哆嗦著嘴唇緊張地道:“琇彤,你怎麼了?別嚇我們。”
  “你們不是準備去封魔閣嗎?怎麼不去了?快去吧。”
  曲琇彤眸子中紫光微閃,黑髮中的紫色在陽光下更是瑩瑩發亮,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嚇得顫抖的兩人。
  “哦,那琇彤你回去休息吧,我們走了。”
  文熙急忙拉著巧若轉身就走,沒有看到曲琇彤掌心中凝聚的紫色光團。
  巧若轉身的瞬間眼角瞥見曲琇彤掌心凝聚的紫光,猛然將文熙推向遠處,大聲叫道:“文熙快跑!”
  亮麗的紫光重重地打到了巧若纖細的身影上,將她擊飛,遠遠地拋起十幾米遠撞到了樹上,刺目的血霧拋灑出一道豔紅的弧線落下。
  “巧若!”
  文熙發出驚恐的叫聲,凝聚法力向曲琇彤打去,卻猶如石沉大海一般,被曲琇彤揮手間散去。
  “曲琇彤,你殺了巧若!”
  文熙哭喊著叫道,手中突然取出一物拋向空中,一朵豔麗的煙花在空中爆開。
  這是巧若的爺爺封魔閣的長老林墨海給孫女的求救信號,原本只是封魔閣巡山的執事弟子才有,林長老擔心孫女,給了巧若兩支,巧若與文熙交好,交給了她一支,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曲琇彤看著空中豔麗的煙花,眸色微沉,嘴角扯出陰冷的笑容。
  “呵呵,求救嗎?”
  不待文熙說話,瞬間移到了文熙的面前,冰冷蒼白的手卡住了文熙的脖子,將她從地上緩緩舉了起來。
  文熙臉色很快變成紫色,眼睛幾乎要凸出來,雙腳在下面不停地亂蹬,卻是無論如何也碰不到曲琇彤一絲。
  “我最討厭多管閒事的女人。”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後,文熙瞪著驚恐絕望的眼睛沒了氣息。
  曲琇彤將文熙扔在一邊,感覺到不斷有人靠近,知道文熙的求救信號驚動的巡山的執事弟子,閃身消失。
  “什麼?霓漫天可能進了長留?不可能吧?”
  戒律閣長老見到匆匆返回的白子畫和花千骨,覺得他們說霓漫天潛入長留可能性不大,因為已經封山一段時間了,出入檢查甚是嚴格。
  “苗長老,霓漫天肯定已經潛入了長留,我和師父已經看到那名女弟子的屍體,面皮已經被人剝了。”
  “什麼?剝了面皮?霓漫天竟然如此殘忍!”
  摩嚴暴怒,他曾經一直認為霓漫天仙資甚好,只是人有點驕縱,沒有想到竟然如此殘忍。
  “確實如此,就在我們找到霓漫天療傷的房間門口,霓漫天肯定已經混進了長留了,所以,從即日起,所有男弟子門中走動最少五人結隊,立即盤查女弟子最近何人出了山,何時回的山,回山的弟子全部到廣場集合。”
  白子畫沉聲道,眸中的凝重透著絲擔憂。
  就在這時,一名封魔閣的執事弟子從殿外闖了進來,面無血色,口中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
  林長老瞬間移到這名弟子身邊。
  白子畫心中一跳,一定是霓漫天已經混進長留。
  “長老,不好了,巧若師妹和文熙師妹……”。
  這名弟子撲倒在地上,嘴唇顫抖,眼中滿是驚恐。
  “巧若?巧若怎麼了?快說!”林長老驚愕,將趴在地上的弟子提著衣領就拽了起來,眾人心中均感到了不安。
  “我們在巡山的時候看到門中求救信號,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發現了巧若師妹和文熙師妹都……”。
  “都怎麼了?”林長老面色驟變,大聲道。
  “都死了!”
  “什麼?”
  摩嚴瞬移到這名弟子身邊,暴怒的臉上越發顯得整個人凶厲,嚇得執事弟子身子更加抖了。
  白子畫和花千骨心中驚怒不已。突然,花千骨看向師父,驚道:“幽若!”
  白子畫和花千骨的身影立即在大殿中消失。
  笙簫默卻在兩人消失的瞬間聽到花千骨的傳音:“去保護落十一。”雖然不解,但沒有任何猶豫,他相信花千骨,閃身沒了離開。
  當花千骨和白子畫趕到銷魂殿時,花千骨馬上感覺到了獨屬於妖神之力的氣息,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種氣息。
  她對白子畫點點頭,拴天鏈瞬間籠罩住了感受到的妖神之力的位置。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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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天鏈內脫身難  玄鎮尺下化輕煙

  長留普通女弟子的長袍,渾身卻散發著詭異陰冷的氣息,手中拎著毫無聲息的人,兩道身影出現在了拴天鏈的結界中。
  “霓漫天,放了幽若!”
  花千骨心裡焦急不已,不知道幽若如何了,但面上卻強自鎮定,冷厲地看著被困住的霓漫天。
  “花千骨,想救你徒弟?叫落十一過來,耽誤一刻鐘我就割了這丫頭的一隻耳朵,再耽誤一刻鐘我就再割了另一隻耳朵,你自己看著辦,是要你的徒弟呢?還是讓落十一過來?反正你也逼死過落十一一次了,不在乎為了你自己徒弟再犧牲落十一一回。”
  霓漫天看著拴天鏈結界外的花千骨,嘴角掛著冷笑,陰冷的眸子如毒蛇般盯著花千骨的臉,她不相信花千骨會放棄自己的徒弟。
  白子畫心中一沉,看了一眼面目沉凝的花千骨,心裡擔憂不止。花千骨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寒涼。
  “小骨,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救出幽若的,我已經傳信讓師弟帶十一過來了,先穩住霓漫天。”
  白子畫站在小骨身邊,一邊給她傳音,一邊注意霓漫天的舉動。
  “師父,我們一定會救出幽若的,我一定不會讓幽若有事。”
  花千骨面色不動,她聽出師父的擔憂,冷冷地看著霓漫天給師父回話,只是傳音中的輕顫還是洩露了她心底的焦灼不安。
  正在他們對峙之時,笙簫默帶著落十一趕到。
  “拜見尊上、拜見仙尊。”
  落十一依舊是循規蹈矩地行禮。一身弟子的青色長袍,長髮疏理的一絲不亂,成熟穩重中透著溫和幹練。
  “師父……”。
  霓漫天有些癡迷地看著結界外熟悉的身影喃喃地輕喚出聲。
  花千骨心底長歎。她早就知道霓漫天喜歡的是落十一,卻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不能拜白子畫為師,無奈拜在了落十一門下,這也是當初霓漫天惱恨自己的原因之一。
  落十一也看到了被拴天鏈困在結界內的霓漫天和幽若,只是看到的卻是曲琇彤的臉,以為只是混進的奸細被發現,挾持了幽若後被尊上困住。
  “曲琇彤,為何劫持幽若?快放了她!”
  落十一皺眉看著曲琇彤,冷聲喝道。
  卻見曲琇彤沒有說話,淡淡地看著落十一,一隻手抬起,緩慢的從臉上撕下了整張面皮,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
  “師父。”
  霓漫天身上的弟子袍服瞬間變成了她本來的重紫紗衣輕攏粉色長裙。
  落十一驚愕地看著改變的霓漫天,不明白這個明顯已入魔道之人為何叫自己師父。
  “你不認識我?你居然敢不認識我?你居然……哈哈哈哈,你居然不認得我!”
  霓漫天吃驚地看著一臉迷惘的落十一,突然發出驚天的狂笑,黑紫長髮在身後飄飛。直到笑出眼淚,霓漫天的笑聲才緩緩停下來。站穩了身形,霓漫天冷漠地看著花千骨道:“花千骨,用落十一來換你徒弟怎麼樣?”
  “不,用我自己來換幽若。”
  花千骨已經完全鎮定下來,緩慢地向結界走去。
  “小骨!”
  “千骨!”
  “仙尊!”
  三道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花千骨給師父傳音讓他放心,自己正好能克制妖神之力,她可以趁霓漫天走神時瞬間將幽若移進空間內,這樣最安全,落十一進去反而麻煩。
  白子畫雖然聽到傳音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也只能和落十一留在外面牽制霓漫天的注意力。
  “呵呵,你還是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假面孔,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是善良的,你以為今天我還會放了你?當初你為那個死蟲子在我面前逼死我師父,今天我也要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愛的人死在你面前。”
  霓漫天蒼白的臉上露出嘲諷,陰冷的聲音詭異空靈。
  “尊上,這……這是怎麼回事?”
  落十一呆怔地看著這一切,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劇烈的疼痛突然襲來,不由得蹲下身子,雙手緊緊地抱住了頭,口中不覺呢喃著一個名字:“糖寶”。
  花千骨已經進入了拴天鏈的結界內與霓漫天對峙。
  看到落十一突然間痛苦的異樣,霓漫天一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對著落十一焦急喊:“師父!”
  “白子畫,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麼?”霓漫天焦躁不已,腦子一片混亂,以為是白子畫突然做了什麼,落十一才會如此。
  “霓漫天,你是沒長腦子嗎?我師兄怎麼會去傷害十一?”
  笙簫默眼睛微眯,看了眼地上痛苦的落十一,知道他是受了霓漫天刺激,想起了以前才會如此。再看亂了陣腳的霓漫天,狐狸般的眸子裡露出濃濃的嘲諷。
  一道白光突然襲向霓漫天,沒有防備下霓漫天瞬間被擊飛。
  “白子畫,你枉為長留上仙,竟然偷襲!不想要幽若的命了!”霓漫天驚怒,唇角溢出豔紅的血色,猛然間發現手中提著的幽若不見了蹤影,拴天鏈的結界中只有自己和花千骨,還有不知何時進來的白子畫。兩人站在不遠處冷漠無情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們!你們竟然利用落十一救走自己的徒弟!你們對我師父做了什麼?我師父為什麼那麼痛苦?”
  “霓漫天,你以為我們對十一師兄做了什麼?他原本只是失去了那一段時間的記憶而已,如今受了刺激要想起來罷了。你居然會以為我們做了什麼,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為了一己之私就可以利用傷害任何人?”
  花千骨嘲諷地看著霓漫天,冰冷的氣息縈繞。拴天鏈的結界內沒有日月,只有滿天昏暗的荒涼。
  霓漫天眸中紫光驟深,突然手中祭出不歸硯,企圖再次利用不歸硯沖出困境,但是,不論她如何驅動手中的神器,都猶如石沉大海一般。
  花千骨目露悲憫,金色的光幕向霓漫天籠罩而去,繁複古老的金符化成了金色鎖鏈融入了光幕中。
  霓漫天發出宛如野獸般的痛苦嚎叫,身上的妖神之力被抽離淨化,豔麗的容顏慢慢的衰老。
  “千骨。”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是落十一。
  他額頭上依然還殘留著沒有拭去的汗水,蒼白的臉色痛苦不已,他已經完全想起來。那個淡黃色的身影印在了他的腦海裡,讓他心如刀絞。
  “師父!師父,救我!”
  霓漫天轉頭看向落十一,眼中原本的絕望卻在聽到落十一喚出花千骨的名字時迸出了希冀的光彩。師父想起來了!
  “霓漫天,你竟然膽敢吸收妖神之力,殘害同門。今日我落十一將你驅逐師門,永遠不再是你的師父,我沒有你這樣心狠毒辣的徒弟!”
  落十一轉眸看向霓漫天,原本心中還有些不忍,但聽到儒尊告知他霓漫天不僅已經殘殺了蓬萊幾十名弟子,還在長留山殺死了兩名女弟子,頃刻間那抹不忍被心中的惱怒覆蓋。他知道,霓漫天今日在劫難逃。
  “師父。”
  霓漫天感覺到自己的妖力流失,身體慢慢的衰老,心中的恐懼讓她向落十一發出求救,卻在看到落十一冷漠的眼神時心中一陣冰寒。
  “花千骨,既然我今天也活不了,那你就陪我一起吧。”
  霓漫天臉上露出狠決殘忍的笑容,讓她蒼白詭異的臉越發的扭曲。
  “霓漫天,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父親犧牲那麼多人復活了你,為何不好好珍惜?仍然還要危害他人?你殘殺了蓬萊多少名無辜的弟子?又何故狠心地殺害本門弟子?”
  花千骨掌心金光凝聚,瞬間打到了霓漫天頭頂的空中。
  霓漫天原本想要自爆的經脈立即被封印。原來是花千骨在救幽若進入空間後就利用玄鎮尺封印了霓漫天周身三尺的空間,現在更是連她的身體整個封印,連自爆都不能。
  紫色的妖神之力如流水般從霓漫天身上快速流瀉而出,經由金色光幕的淨化進入了花千骨的體內。
  “啊!……”。霓漫天發出痛苦絕望地吼聲,卻不能再博得任何人的同情。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霓漫天周身的妖力盡失殆盡,原本之前就受了白子畫一掌,此時沒有了妖力的自我恢復,立即讓她痛得蜷縮成一團,渾身打顫。眸中紫色盡褪,無力地看向落十一哀求:
  “師父,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千骨。”
  畢竟師徒一場,落十一看著花千骨,他已經想起了一切,知道花千骨始終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千骨。
  白子畫看了眼落十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對花千骨點點頭。
  “霓漫天,你的靈魂曾被仇恨蒙蔽,如今更是被妖力侵蝕,即使再轉世依舊還是會為惡世人,我要收了你的魂魄淨化,再讓你轉世為人,你可願意?”
  花千骨心裡亦是不忍看到霓漫天如此痛苦,但她的靈魂早已沒有一絲純淨。此刻,她已經明白了師父當時為何堅持讓已經沒有了妖力的小月上建木受五星耀月之刑。
  建木回春的一幕似乎就在昨天,原本光禿禿的建木之上抽出翠綠枝丫向天空伸展蔓延。師父最終收了小月的魂魄送他去轉世,再不能為惡。師父履行了曾經對自己的承諾,師父沒有錯,一直都是自己自以為是的任意妄為。
  此刻的花千骨再不是曾經率性而為的衝動孩子了。她冷冷地看著痛苦不堪的霓漫天,等著霓漫天自己做出選擇。
  落十一沒有再說話,他知道,千骨的做法是正確的,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結果,霓漫天的復活本身就已經犧牲了太多的人。
  霓漫天額頭上都是汗水,頭髮黏在臉上,疼痛讓她咬破了嘴唇,豔紅的血滴落在粉紅的衣裙上,仿佛暈染成了一朵朵刺目的彼岸花。
  霓漫天雙目空洞,呆呆地看著身上的豔紅,淡淡地道:“事已至此,隨你吧。想必這也是我師父的心願,只希望,下一世,下下一世,永生永世,我們都不要再見了。你們,所有的人,我都不要再見到。”
  話音落下,整個人化作一道輕煙飛入了花千骨手中的白色瓷瓶裡。
  花千骨看著手中的瓷瓶,好半天沒有動。白子畫知她心裡難過,心中也是酸痛。瑤池上自己收了小骨的那一幕瞬間刺痛了他的心。如今,小骨親手收了霓漫天,定然也是想起了從前。
  “小骨。”
  白子畫伸手放在了小骨的肩上,希望能將自己的心情傳遞給她,她痛,他更痛。
  “師父,小骨沒事。我們去看看十一師兄。”
  花千骨抬起頭看著師父,目光清澈純淨,臉上露出解脫般的笑容。與霓漫天兩百多年糾葛的解脫,也有瑤池上自己曾經絕望的解脫。他,從未負過她的信任!
  

☆、六界妖力永封印   驚天喜訊震世尊

  長留大殿中擺放了兩具屍體,林長老老淚縱橫地坐在巧若的屍體旁,心中懊悔不已。自己不該讓巧若離開自己身邊的,否則也不會遭此橫禍。
  “林長老,我已收攏了巧若和文熙的魂魄,助她們轉世。你放心,巧若與長留淵源頗深,轉世後還是會進入長留的,林長老只需等上數年即可再次見到巧若了。”
  白子畫居中而坐,看著因痛失孫女而傷心的林長老,將巧若即將轉世的消息告訴他,畢竟,巧若與林家的緣分未盡。
  “尊上,這是真的?”林長老驚喜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白子畫。
  白子畫依舊是面目清冷,淡淡地點頭道:“是的。”
  “師兄,傳信告知六界,霓漫天已被小骨誅殺,妖神之力已被永久封印,讓天庭派人去蓬萊吧,至於怎麼做,隨帝君就是。”
  摩嚴驚愕地看著白子畫,又看看花千骨,妖神之力被永久封印是什麼意思?
  “世尊,霓漫天的妖神之力已經被我淨化,這六界已經不存在妖神之力,當然就是被永久封印了。”
  花千骨淡笑著看著摩嚴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心裡覺得有趣,似乎,現在的世尊比起原來,表情豐富了許多,就是周身的凶厲之氣也淡了很多。
  “哦。”摩嚴下意識的應一聲,之後反應過來,臉上有些微微發熱。雖然不可思議花千骨的能力,但卻真實存在了,由不得他不信,但是這種能力卻不能告知他人,所以子畫說的對,妖神之力已經被永久封印了。
  殿中唯一站著的人就是落十一了,他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一師兄。”
  花千骨看著這樣的落十一,心裡有些難過。在他記憶恢復的時刻,卻又要看著自己的徒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定然是難過異常。
  “十一師兄。”
  看到仍然沒有反應的落十一,花千骨再次輕喚。
  這一次,落十一看向了花千骨,只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花千骨叫自己做什麼。
  “十一,你先下去吧。”摩嚴已經知道落十一恢復了記憶,見他一時還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心中有些不滿。霓漫天那種徒弟不要也罷,何至於為這種人難過?
  花千骨眉頭輕蹙,給落十一傳音:“十一師兄,你先去銷魂殿吧,等下我去找你,有事情和你說。”
  落十一看看花千骨,對著眾人行禮離開了大殿,身影說不出的落寞。
  白子畫見狀輕輕地皺了下眉,面色清冷沒有說話。
  “尊上,我們是否還繼續封山?”
  戒律閣長老看著白子畫問道。
  “嗯,現在不便解除封山,等長留上下弟子都提升了實力,再考慮解除封山吧。畢竟,現今的六界仍然有些動盪,長留短期內不要再招收新弟子了,最近這些年招收的弟子修煉進度都太慢了,提升了再說。”
  “是。”戒律閣長老沒有再說話。
  “林長老,讓書香閣的弟子安排巧若和文熙的身後之事吧。”
  花千骨看了眼站在殿門口的書香閣執事弟子,對林長老輕輕地說。
  “是,仙尊。”林長老站起身,再次看了眼自己的孫女,毅然轉身,揮手讓執事弟子將兩人抬了下去。
  “子畫,幽若怎樣了?”
  這些年,摩嚴對幽若也多有照顧,雖然幽若活潑好動,但卻也能討他歡心,對幽若還是比較心疼的,知道她被霓漫天所傷,有些擔心。
  “師兄放心,有小骨的療傷丹藥,已經無大礙。”白子畫知道摩嚴擔心,隨即應道。
  “怎不見師弟?”摩嚴有些疑惑,從誅殺了霓漫天後就沒有再見到笙簫默,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長留已無大事,我讓師弟先閉關穩定境界。”白子畫沒有說小骨已經讓笙簫默進入虛極幻境去照顧幽若了,只能如此回答。
  “師弟真的已經晉了上仙了?怎麼如此之快?”摩嚴至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前後也沒有過多長時間,也沒有見到晉升時的天劫。
  “是真的,師弟現在是九重天三層境界,只是時間倉促略有些境界不穩。長留有小骨的遮天混元陣遮掩了師弟晉升的氣息,又使用了斂息術,所以你們感覺不到。”白子畫知道摩嚴他們的疑惑,也只是淡淡的解釋了兩句不再多說。
  “這樣啊,那就好。現在妖神之力的事情已經解決,你準備什麼時候閉關?”
  摩嚴現在最掛心的就是白子畫突破十重天,這曾是師父臨終前念念不忘的事情。
  “傳告天庭及仙界各大門派,長留掌門尊上白子畫將於十五日後與長留仙尊花千骨舉行大婚,邀請仙界各派之人前來觀禮。”
  白子畫溫柔寵溺的目光看了眼身邊的小徒弟,淡淡地道,似乎就像在說午飯吃什麼一般,全然不去管殿中被他的話震得呆愣的諸人。
  “子畫,你,你怎麼能……”。
  摩嚴臉色驟變,花千骨已經晉位仙尊,也依然住在絕情殿,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也已經裝作沒看見,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宣揚得天下盡知?為何還要舉行大婚?居然還是十五日後?僅僅只是通知了各派之後,夠讓別人趕到長留參加觀禮的時間而已。為什麼?
  九閣長老都愣愣地看著白子畫,不敢說什麼,
  “師父……”。
  花千骨同樣也是被師父突然宣佈的事情驚住了,雖然之前師父也說了要娶自己,但真的被師父當眾宣佈,心裡亦是驚喜的不敢相信。
  白子畫看著驚喜交加的小徒弟,心裡也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高興,看小骨不敢置信的眼睛,白子畫眸底閃過笑意,輕聲道:“小骨,現在神器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長留現在也是穩定發展,為師說過要娶你的,自然就該做到。”
  “可是,可是……”。可是門中不是還有大比嗎?小骨心中是想說會不會讓弟子們太忙碌了?還要準備門中大比,還要給他們籌備婚事。好吧,其實,自己早就盼著能早點嫁給師父了,那可是宛如天人一般的師父啊!花千骨心底一個小人在跳舞,終於可以嫁給師父了!
  “十五日後是後門中大比結束的第三天,婚禮由禮樂閣準備。禮樂閣的弟子,凡是報名參賽的,不論是否取得名次,每人獎洗髓丹一粒。”
  聽白子畫如此說,花千骨心裡笑了。師父這是徇私了嗎?師父這是濫用掌門職權了嗎?是吧?
  “子畫,你,你們……”。摩嚴對白子畫的置之不理有些無奈,看白子畫似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也知自己已經無力改變,心裡頹然。子畫,還是惱了自己了。
  “師兄,我意已決,不必再說了。婚禮之後我與小骨會一同閉關,我們將同時衝擊十重天,師弟要進入密谷和弟子們研習煉丹術,到時門中之事還煩請師兄和諸位長老多多費心了。”
  “什麼?千骨也要衝擊十重天?”
  摩嚴感覺今天腦子有點不夠用,打擊太多。先是霓漫天殘害同門挾持了幽若;接著是自己徒弟受刺激恢復了記憶;再是白子畫突然宣佈大婚;然後是準備閉關衝擊十重天,可花千骨也可以衝擊十重天了嗎?
  “是,我們會在大婚後同時閉關。禮樂閣安排下去準備吧,將仙界各派的請帖儘快發出去。”
  白子畫淡然地吩咐,目光看向禮樂閣的長老穆清遠。
  穆長老忙拱手應道:“是。”
  白子畫此刻雖然語氣輕緩,但周身的威嚴之氣日益加深,不論是摩嚴,還是九閣長老,面對他的決定已經完全不敢反駁,甚至面對花千骨時,亦有同樣的感覺,也許,是快要進入十重天的氣勢威壓吧?
  摩嚴和長老們被白子畫所說的花千骨也要衝擊十重天的消息震撼了,長留要出兩名十重天的人?大家只知道突破十重天后才會進入神的境界,可以瞬間翻手為雲覆手雨,移山填海只是揮手間,只是六界之人都沒有見過。
  “小骨,我們先回去吧,你也需要去看看幽若的情況了。”
  白子畫站起身,沒有管呆愣的眾人,對花千骨輕聲道。
  “好。”
  一聽到幽若,花千骨立刻從巨大的驚喜中回神,站起來隨師父離開。
  兩人並沒有返回絕情殿,而是來到了銷魂殿,落十一正等在殿中。
  “十一師兄。”花千骨搶先走進殿中,看到落十一欣喜地走到他面前。
  “千骨。”
  “弟子拜見尊上。”看到花千骨,落十一臉上露出笑容,隨即看到她身後的白子畫,連忙伏身參拜。
  “嗯,起來吧。”白子畫看到落十一恢復記憶,也是為之高興,只是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依舊是淡淡的讓他起身。
  “十一師兄,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花千骨依舊有些顧慮。
  “是,糖寶是我害死的,千骨,是我……”。落十一眸中盈起一層薄霧,嘴唇有些輕顫。當初的千骨就是因為糖寶的死而遭受打擊才成為妖神的,這一切,都是自己沒有照顧好糖寶,最終害糖寶身隕。
  “十一師兄,你別這麼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和師父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們會復活糖寶,但有可能沒有對你的記憶,你可還願接受她?”
  花千骨凝目看著落十一,不放過他的一點反應。
  “什麼?糖寶可以復活了?真的?”落十一驚喜不已,失控地抓住了花千骨的手臂。
  “是,是使用我和師父兩人的精血復活她。”
  “太好了!謝謝你,千骨!謝謝尊上!”
  落十一激動得對白子畫跪伏而拜,聲音顫抖,眼淚終於落在地上。糖寶,他的糖寶終於可以回來了。
  “十一師兄,糖寶可能不會記得你,你……”。
  花千骨將跪地的落十一攙扶起來,心裡已然放心未來將糖寶交給落十一撫養。
  “沒關係,只要糖寶能復活,怎樣都行。”落十一喜極而泣。
  “十一,復活糖寶的事還需再做些準備。我和小骨準備在門中大比後舉行大婚,你去禮樂閣協助籌備吧。”
  白子畫已知小骨的打算,只是一想到一隻靈蟲叫自己“爹爹”就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不想再說糖寶的事,打發落十一去禮樂閣。
  花千骨心中一樂,知道師父的想法,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隨同師父離開了銷魂殿,將震驚於他們兩人要大婚的消息而呆怔的落十一扔在了那裡。

☆、輕言細語安人心   忘乎所以為師歡

  “師父。”
  回到絕情殿,突然只剩下兩個人,花千骨臉上緋紅,雙手拉著師父的袖袍絞著。
  白子畫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小徒弟,再看了眼已經被她的小手絞的滿是折痕的袖袍,眸中閃過笑意,將袖袍從徒兒的手中解放出來,拉住她有些汗濕的手坐下。
  這才只是宣佈大婚,小骨怎會如此緊張?
  “小骨,可是緊張?”
  “啊,不,不是的師父。”
  花千骨坐在師父身邊,聽到師父問話,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師父。
  “小骨,你是怎麼了?”不是緊張,那小骨這是?白子畫不解,眉頭輕蹙。
  “師父,小骨,小骨只是太高興了。”
  花千骨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白子畫聽了,心中一松,莫名有些心疼,將小骨輕輕攬進懷裡。
  “小骨,是為師欠你太多。”
  白子畫低沉的聲音充滿內疚和心疼,一隻手輕撫小骨柔軟光滑的黑髮,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摩挲。
  “不是的,師父。”小骨饜足地倚在師父的懷裡,微微闔上雙目,只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小骨,我們大婚,你是否要通知殺阡陌和東方彧卿?”
  白子畫最終下決心說了心底想問的話,即使已經知道答案,但也知這兩人對小骨的不同,小骨不說,自己卻不能不問。
  “師父。”小骨勾唇輕輕一笑,沒有動,只是更加摟緊了師父的腰,似乎這樣就能安撫師父心底潛藏的不安。
  “師父,讓人將請帖送去就行了,至於他們手下的人是不是告知閉關中的殺姐姐和沉睡的東方,一切聽從天意吧。”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暖意和小骨加重了的手臂力度,白子畫明白了徒兒的心意,心底最後的不安也淡去,釋然道:“好,一切都依小骨。”聲音中的輕鬆愉悅沒有掩飾的流瀉而出。
  “師父,我們進幻境看看幽若吧,不知道師叔是不是將幽若已經治好了?只是,該怎麼和幽若解釋這幻境的事啊?”
  花千骨有些糾結,自家的徒弟什麼性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那就不讓她知道好了。”
  白子畫看著糾結不已的小徒弟,眸中閃過一道幽光。這丫頭,當年就知道膽大妄為的使用攝魂術消除自己的記憶,怎麼到了自己的徒弟身上反而忘了?
  “啊?師父的意思是……”。
  很快花千骨就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想起來自己曾數次使用攝魂術消除師父的記憶,馬上緊張的不敢抬頭。
  “小骨,走吧,我們去看看幽若。”
  白子畫從懷裡撈出此時才知道害怕的小徒弟,心裡一陣無奈,當初就沒有見她一丁點的緊張,現在倒是知道怕了。
  “哦,好的。”
  兩人閃身進了虛極幻境,站在小院中,突然發現似乎又多了幾間竹屋,花千骨不由笑道:“師父,師叔這是準備常住嗎?真的多建了幾間。”
  白子畫也無語,怎的以前沒發現師弟如此無賴?不會是真的想在這裡常住吧?那絕對不行!
  感應到笙簫默和幽若在新建的房間內,兩人向房間走去。
  “師兄,千骨,你們來了。”
  笙簫默在房間的一張軟塌上躺著,看到兩人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只是打了聲招呼。
  “師叔,你怎麼一點也不像是照顧傷患啊?”
  花千骨走到床邊,看到幽若已經回復紅潤的小臉,感應她氣息平穩,傷勢已經基本痊癒,只是這還在沉睡……?轉頭看了眼笙簫默馬上明白,不由得嘆服笙簫默的仔細。
  “師叔考慮的真的很周全,小骨謝謝師叔對幽若的照顧!”
  花千骨笑著轉頭,對著慵懶隨性的笙簫默就是輕輕一拜,笙簫默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不至於吧?頭一回見這丫頭對自己這麼有禮貌,怎麼感覺有點消受不起呢?奇怪!
  白子畫也是明白了,原來笙簫默治好了幽若,只是用藥沒有讓她醒來,免得無法解釋這是什麼地方。
  “千骨,怎麼對師叔這麼客氣?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就帶幽若出去吧,要不了多久她就要醒了。”
  笙簫默站起來,看了眼幽若,看她依舊少女的臉龐,纖細的身姿,心底竟是劃過一絲心疼。這兩百多年來,那倆師徒不在,幽若住在自己的銷魂殿,雖然也是活潑好動,古靈精怪,但也帶給自己不少歡樂,倒是沒有像自己的兩個不省心的徒弟一般到處惹禍,可憐她一生坎坷,現在總算是回到自己師父身邊有人照顧。
  笙簫默壓下自己心中突然的異樣,轉眸看向師兄。
  “師弟,你就帶幽若還是回銷魂殿吧。”
  白子畫看著準備說話的笙簫默,攔下他。
  “啊?為什麼是回銷魂殿?”笙簫默不解。師兄是不想自己的徒弟被醒來後的幽若糾纏吧?師兄也太霸道了,幽若可是他的徒孫!
  “我和小骨準備在門中大比後三天舉行婚禮,這段時間絕情殿不會□□寧了,不適合幽若休息,還是帶去你的銷魂殿吧。而且,幽若不是一直住在那裡挺好的嗎?以後也一直住你那裡。”
  “婚禮?你要和千骨結婚了?哈哈……”。笙簫默的反應完全和別人不同,雖然同樣是不敢相信,但卻是從心裡高興。師兄是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感情,但他卻真的沒有想到師兄會直接宣佈婚禮,大師兄的臉色肯定很難看,錯過了,錯過了,沒看著好戲。
  “對,我已經安排禮樂閣籌備了,你近期還是先去密谷中和火夕他們去研習煉丹術吧,也好看看你的徒弟進步如何了,他同時還學了煉器術。”
  白子畫看著為自己高興的師弟,唇角不覺輕揚。
  “師父,我先去銷魂殿。”
  花千骨先出了幻境再次到了銷魂殿中,將白子畫三人帶了出來。
  花千骨將幽若抱進了她自己的房間床上,坐在一旁等她醒來,
  “曲琇彤!”
  突然,安靜的房間突然響起幽若的驚叫聲。
  花千骨心疼地看著突然坐起的幽若,將她抱緊安撫:“幽若,已經沒事了,曲琇彤已經死了。”
  “師父,嗚……幽若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幽若感受到溫暖的懷抱,看清是自己的師父,不由得哭起來。當時,她被突然闖進的曲琇彤嚇到,以前也只是見過她幾次,知道她的名字,只是沒想到她竟會闖到銷魂殿中向自己動手,而自己在她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頓時就慌了,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昏了過去。
  “幽若,沒事了,曲琇彤已經死了。幽若現在感覺怎樣?”
  花千骨輕拍幽若的背安慰她,也知她是被嚇著了。
  “嗯,幽若沒事了。只是,師父,曲琇彤怎麼回事?”幽若有些困惑。
  “真正的曲琇彤早就死了,那天襲擊你的人是霓漫天,帶了曲琇彤的面皮。”
  “什麼?霓漫天?怎麼又是她?怎麼陰魂不散的?”
  幽若吃驚不已。霓漫天和自己師父的矛盾她早就知道,沒想到復活了竟然還是死性不改,更加變本加厲了,看當時的樣子,應該墜入魔道無疑了。
  “嗯,確實是霓漫天,已經被師父殺了。幽若要起來不?去謝謝儒尊,是儒尊給你治傷照顧你的,否則你現在也不能好的這麼快。”
  花千骨扶著幽若坐好,看到幽若恢復精神,心裡安慰。
  “哦,還是起來吧。是儒尊照顧我啊?我在他的銷魂殿裡被傷、被劫,他當然要照顧我。”幽若理所當然的態度讓花千骨覺得好笑,怎麼受了人家的情還怎麼理直氣壯?
  “幽若,怎地住了我的地方,還如此理直氣壯啊?”知道幽若醒來,笙簫默和白子畫一同走了進來,剛好聽到幽若的話,笙簫默無語,自己照顧了兩百多年的丫頭,怎麼就這麼沒良心啊?
  “本來就是。”幽若原本想反駁幾句,突然看到他身邊的白子畫馬上改口,小聲嘀咕了句,但這房間內的人哪個聽不到?
  “幽若啊,你就準備好在儒尊這裡常住吧,絕情殿,你,可能回不去了。”
  笙簫默看了眼白子畫,眼中閃過狡黠的幽光對站起來的幽若道。
  “啊?為什麼啊?”幽若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隨後又看向自己的師父。
  “半個月後師兄要和千骨大婚,你住在絕情殿怎麼回事?礙手礙腳的。”笙簫默似乎喜歡看幽若跳腳吃癟,將這個震撼的消息快速拋出。
  花千骨臉上有些赫然,心裡不由得想,自己把幽若放在銷魂殿是不是錯了?怎的師叔的嘴也是這麼快?難道幽若都是和他學的?
  “什麼?大婚?”幽若驚得尖叫。
  “是啊!”笙簫默點頭。
  “啊!太好了!師父終於圓滿了,師父終於達成心願可以嫁給尊上了。”幽若高興的忘乎所以,沒有看到花千骨爆紅的臉。
  笙簫默一聽,立刻來了興趣,好像這中間有故事啊!立刻眨巴著眼見看著幽若道:“幽若……”。
  “幽若!”
  只是還沒有等他問完,就被花千骨打斷。
  花千骨紅著臉,瞪著幽若。這丫頭說的什麼啊?什麼叫自己終於圓滿了?什麼叫自己終於達成心願了?這,當著師父和師叔的面,讓自己的臉往哪擱啊?花千骨深深的覺得,自己的臉都被自家徒弟扔到長留山海底去了。
  “師父,太好了,師父終於可以嫁給師祖了!師父,你怎麼了?難道師父不願意?”
  幽若看著有些惱怒的師父,不解道。
  “幽若,你,你……永遠不許回絕情殿了。”花千骨惱恨地一跺腳,瞬間從銷魂殿消失。
  房間裡爆發出笙簫默震耳的笑聲。
  “幽若,你完蛋了,等著你師父收拾你吧。”
  幽若看著笑得形象全無的笙簫默有些不解,師父是怎麼了?難道是……害羞了?完了!看著悠然轉身離開的白色背影,心裡突然小鹿亂撞。師祖,師祖不會生氣了吧?看上去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幽若悄悄的安慰自己。想到師父要和師祖大婚,不由得又高興起來。師父終於抱的美人歸了,兩百多年了,真不容易啊!是不是可以聽洞房啊?
  笙簫默看著笑得一臉詭異的幽若,心中想著如何從她嘴裡問出來師兄和千骨之間自己不知道的故事,看上去,幽若好像知道啊?
  好吧,幽若的八卦應該就是和儒尊學的,但儒尊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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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千山目光遠   雲牙出關賽事起

  從銷魂殿回來,白子畫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在殿中沒有感應到小骨的氣息,白子畫凝眉,立即察覺到了露風石上的身影。閃身來到了露風石上,走到了小骨的身邊。
  “小骨,在想什麼?”
  俯瞰景色依舊的長留仙山,白子畫早已沒有了曾經孤寂、冷清,整個人雖然還是萬年不變的清冷淡漠,周身仙氣環繞,但卻不覺中多了一種溫和柔軟的情緒在眸中縈繞,偶爾,唇邊還會揚起一抹淺笑。
  轉眸看著似有些不同的師父,花千骨心中一暖。曾經,自己就想永遠陪在師父身邊,現在,終於可以做到了。
  “師父,小骨在想,六界變化會不會和我們將要晉升十重天有關係?”
  花千骨看著遠處煙雲繚繞的貪婪殿和銷魂殿,心中始終想不明白後世的地球怎麼回事,算了多次都無法測算到,只是感覺應和自己與師父晉升十重天后有關係。
  “小骨,你也有這樣的感覺?為師也是算了多次,無法測算到。不管如何,我們依舊還是要突破十重天的,不管要發生什麼,我們始終在一起就好。”
  白子畫與花千骨並肩而立,兩道白色身影在風中俯瞰長留、俯瞰千山、俯瞰整個六界,似乎這個世界都在他們眼中變得微小如沙塵般。
  “師父,如果晉升到神境,我們就可以跨界而出,走出這片被眾神遺棄的世界,去更廣闊的宇宙去看看,師父願意去嗎?”
  這一直是小骨心裡的疑問,她知道六界對於師父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她真的很想走出這片世界,有了花千語在淩宇大陸的記憶,她急切的想知道,還有其他大陸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如後世地球那般的後世文明存在,甚至更高級的文明。
  “小骨,現在六界中已經沒有了妖神出世的隱患,六界中屬仙界地域最為狹小,人界最為廣大,也許你所經歷的後世就是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將屬於人界。如果可以,我們就帶著長留離開這裡吧,去開拓更廣闊的世界,去更適合我們發展的大陸。”
  白子畫知道小骨的顧慮,但自從有了小骨傳給他的花千婼的記憶,他想了很久,想到了最大的可能。後來又從小骨的幻境中看到了混沌之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早就做出決定。
  “師父。”
  花千骨錯愕地看著師父,沒想到師父竟然是這樣想的。
  “小骨,你忘了你空間中的混沌之氣了?等我們晉升到了神境,將體內真氣轉化為混沌之氣,我們就可以自己開創世界。混沌之氣乃萬物之母。”
  白子畫溫和地看著小骨,不知何時心裡的柔軟都給了面前這個小人,自己再不是孤寂、冷清的獨自一人。在未來漫長的求道之路上,有了這麼一個人陪伴,自己該是何等幸運?
  “是哦,是小骨忽略了,我明白了師父。將來,我們會擁有屬於我們自己開創的大陸,自己創造的世界,我們將長留搬過去,讓弟子們也可以開山立派,……”。
  花千骨有些興奮的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覺雙臂伸展,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金光,讓身邊的白子畫眸色不覺幽深。小骨的身份,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小骨,我們去穀中看看吧,不知弟子們進度如何了。”
  白子畫輕聲喚神思遠遊的徒弟回神。看小徒弟開心的笑臉,心中不覺莞爾,小骨成長得不管多麼強大,在他眼中卻始終如孩子般可愛。
  “啊,好的。師父,我淨化了霓漫天吸收的妖神之力,現在還封在我的丹田中……”。
  “小骨,現在暫時不要煉化,等我們突破十重天轉化混沌之氣時再煉化,也可以助我們一起突破。”白子畫知道小骨要說什麼,她是想把那能量給自己,但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九重天的巔峰,又不想獨自一人先突破。
  花千骨明白師父所說,小臉不覺一紅,不敢看師父的眼睛,小聲道:“是,師父。”
  “走吧,我們去密穀。”
  白子畫眉角輕揚,拉過小骨的手離開了露風石。
  蓮城城主府
  一所密室外,一個衣著華貴,神情有些焦灼的男子在徘徊,此人正是蓮城城主無垢。
  昨日就接到了長留送來的請帖,沒想到白子畫真的要和自家的徒弟結婚了,還邀請了仙界各派去觀禮,自己是不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雲牙從那兩個人走了以後就閉關了,時日已經不短了,按照花千骨所說的也就這兩日該出關了,不知道是不是如花千骨所說的可以晉升到七重天後期?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上仙修為,去往長留不如以前那般速度,需要提前出發了。這修為低的感覺還真的讓人不適應,雲牙能不能按時出關啊?別耽誤了去長留觀禮。
  突然,密室外的靈氣開始有些波動,聚靈陣凝聚的靈氣如傾瀉般湧進了密室中,無垢面上一喜,成功了嗎?
  持續了半日時間,靈氣的波動平復下來,密室內外又恢復了寂靜。
  無垢靜靜地站在密室外,良久,石門緩緩地打開。一襲淡藍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白皙的肌膚,眉若遠黛,瓊鼻櫻唇,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墨色長髮如黑鍛般在身後飄垂,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溫和氣息,整個人都讓人覺得溫暖。
  女子淺笑盈盈,看著站在門口的無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許久,女子明亮幽黑的眸子中清澈純淨,讓無垢心中漾起層層的漣漪,再無法平靜下來。
  “雲牙。”
  無垢往前走了一步首先開口。
  “城主。”雲牙淡淡的開口,面上始終盈著淺笑,卻讓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叫我無垢即可。”
  聽到雲牙的稱呼,無垢莫名覺得這稱呼格外刺耳,雖然以前雲牙也是一直如此稱呼自己,但現在卻覺得不想再聽了。這城中有的是人叫他城主,卻不想是面前這個女人。
  “雲牙不敢僭越。”依舊是淡漠清和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
  無垢眉頭輕蹙,心頭突然有些惱意。
  “雲牙,非要分得這麼清楚嗎?”無垢的聲音中夾雜著隱隱的惱怒和忍耐。
  突然,雲牙驚愕的發現自己竟能看透無垢的修為,尚在自己之下。這是怎麼回事?
  雲牙瞬間移到了無垢的身邊,抓住了無垢的手腕,確定他沒有受傷,但這修為……
  “你,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境界怎麼會跌落至此?”
  雲牙的聲音不復鎮定,有些輕顫的問道。
  無垢在雲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時即明白了她在做什麼,心裡突然有些喜悅,雲牙還是喜歡自己的。
  “雲牙,我和你一樣都是轉世而生,恢復了以前的記憶而已,所以我的修為才會如此。你可是嫌棄了我境界比你低了?”
  無垢唇邊扯出一抹苦笑,心底卻有些微微的緊張而不自知。
  “我怎麼會嫌棄……轉世?你怎麼會轉世?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牙震驚的雙眸睜大,看著無垢。無垢曾是上仙修為,六界誰能殺他?
  在雲牙還沒有說完時,無垢的眸底閃過幽光,突然將雲牙纖細的身子緊緊地摟進懷中,心裡說不出的滿足。
  “沒事,已經過去了。只是我現在的修為有些低了,需要雲牙來保護我,雲牙可願意留在我身邊?”
  雲牙鼻息間都是無垢身上淡雅清香,感覺自己猶若在夢裡一般,腦子裡空白一片。
  許久沒有聽到懷中之人的回答,無垢有些緊張,低頭一看,卻見雲牙愣怔的表情,恍若在夢裡一般,不覺心中一笑。雲牙還是如此可愛,被花千骨淨化了靈魂後更加單純了。
  “雲牙,你記得救你的花千骨吧?”
  無垢將下巴抵在雲牙的發端,感覺柔軟光滑,心底的柔軟似乎也被撥動。
  “嗯,記得。我還想見了她謝謝她救了我。”
  雲牙從夢中回神,想到救了自己的那個絕色女孩,心裡不覺一軟。
  “她幾日後就要和她師父大婚了,邀請我們前去觀禮。今日你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就出發吧。”
  “什麼?和她師父大婚?”雲牙驚愕地抬頭看著無垢,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無垢笑了笑道:“是啊,和她師父。你該聽說過,就是長留上仙白子畫。”
  “可是,可是……”。雲牙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長留上仙,長留掌門尊上,那是仙界乃至六界第一人,神祇一般的存在,竟然要和自己的徒弟結婚了?那個救了她的絕色女孩?雲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自己轉世的這些年,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那丫頭現在的修為可不比她師父弱,他們之間也是坎坷無比,明天路上講給你聽,先去休息吧。”
  無垢對花千骨現在的修為亦是費解,不明白怎會如此,希望能提前趕到問問白子畫,似乎這裡面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故事,好在現在雲牙已經穩住,只要她現在不說離開自己就好。
  長留上下準備了一個月,終於迎來了門中大比,雖然沒有外人的觀看,但長留上下就八千子弟,擠滿了不同的比賽場地。
  如同往年的仙劍大會一樣,比賽場地分別設在了五個地方,平坦的草地上、密林中、比武大殿、長留後山坐觀峰的活火山口旁,還有大海之上。
  比試不能超出劃定的場地範圍,無論是哪個地點,都不許落地。比賽場地根據比賽級別的不同再抽籤隨機安排。因為五個不同的場地分別各占了五行的天時地利,若是木系修行得好的,而場地剛好是在密林中,自然大佔便宜,以此類推。
  因為踴躍報名的弟子太多,一周前就已經開始了淘汰賽,現在進入最後的級別賽的也還有一千多人。
  級別賽一共要進行三天,最後半日據說是掌門尊上和仙尊制定的文比,在武比中獲勝的人再進行文比,大家早就傳言,只是不知這文比到底會有哪些內容,都有點好奇,也有些忐忑。好在大家都是一樣,據說九閣的長老們和諸多執事弟子都報名參加,卻也同普通弟子們一樣不知道文比內容,大家的心裡也就平衡了。
  從一個月前定下門中大比以後,長留長期不在山中外出仙遊的上輩份的幾十名長老陸續回山,對白子畫和花千骨搞出來的門中大比開始有些不解,但看到門中弟子們激情踴躍,修煉熱情空前的高漲,這些長老們也慢慢接受,甚至對即將到來的大比抱著期盼的心情。
  五個場地同時進行,每個場地都分別有五位平日不在山中的德高望重的長老作為仲裁。比賽仍然採取淘汰制,抽籤決定比賽選手。曾經在之前同級別的淘汰賽中取得前十強的將直接進入決賽。

☆、門中大比結果出  難免失望僅三題

  白子畫、花千骨、笙簫默站在絕情殿的露風石上,神識籠罩整個長留,觀看每一個場地的比賽情況。
  “師兄,你和千骨搞的這個大比竟然比每年的仙劍大會還熱鬧,外面仙遊的幾十位長老都差不多回來完了,現在對這大比也都是贊口不絕,還說什麼以後取消仙劍大會,只在門中三年一次大比就行了。”
  笙簫默現在的煉丹術已經小成,開始接觸煉器術。而他的好徒弟火夕的煉丹技術也已經成功凝丹,成丹率穩定在了三成以上,已經在那二十一名弟子中屬佼佼者了。
  “師叔,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有機會進入更廣闊的大陸,更廣闊世界,你可願意去?”花千骨有些拿不准,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是不是也願意和師父他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去到更廣闊的天地中去。
  白子畫凝眉沒有說話,他知道小骨的顧慮,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的,他們也不想勉強別人。
  “去,為什麼不去?千骨,你和師叔說說,你和師兄是不是有什麼重大決定沒有說啊?”笙簫默看著花千骨的眼中閃著類似八卦的光芒,唇邊招牌似的狐狸笑容展露無遺。
  花千骨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師叔,你想我和師父有什麼重大決定啊?不過……”。
  花千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拉長了聲音停頓了下。
  “不過什麼?”笙簫默趕緊追問了句。
  “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和師父成親後,師叔要叫我什麼呢?”花千骨看到突然窘住的笙簫默,捂著肚子笑倒在白子畫身上。
  “千骨,你,你……你們倆師徒……”。能言善辯的儒尊突然啞口了,臉上浮起可疑的紅色。
  “小骨,不要頑皮。”
  白子畫唇邊揚起笑意,眸中濃濃的寵溺絲毫不加掩飾,溫柔如水的聲音雖然是呵斥,卻毫無力度,反而更像是縱容。
  “是,師父。”
  花千骨笑得身子發軟,扶著師父的手臂站著,雖是答應著師父,眸中狡黠的眼神卻始終盯著笙簫默。
  笙簫默畢竟是千年老狐狸,眼珠一轉,欺身往花千骨身邊站了站,眸子微眯,語帶笑意道:“小千骨,很想讓師叔叫你二嫂啊?”
  花千骨驀地被笙簫默口中的二嫂兩個字怔住,瞬間臉色爆紅,拉著師父的衣袖躲到了身後。口中叫道:“你,你,你還是叫我千骨吧!”
  笙簫默站直了身子哈哈大笑起來。這丫頭,這麼容易害羞的性子,還想調侃他?
  “小骨,無礙,以後師弟自然要叫你二嫂的。”
  白子畫好笑地看著他們,自然知道小骨沒有師弟的臉皮厚,趕緊出來給自己的小徒弟找場子。
  笙簫默無語了,有這樣一位護徒心切的師父,以後肯定也是寵妻如命,自己孤家寡人是鬥不贏了。不知為何,想到孤家寡人,心裡突然浮上一個淡綠色的身影,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比賽情況如何了。
  光壁凝聚,上面出現了幽若所在的比賽場地。
  花千骨看著突然出現的光壁,知道是笙簫默在觀微幽若,心底疑慮,一種想法從心底蔓延而出,再也壓不下去。
  悄然拉著師父回到了殿中。
  “師父,師叔和幽若……”。花千骨小心地問出心底的疑問。
  “師弟和幽若怎麼了?”白子畫不解,不知道小骨又想到什麼。
  “師叔和幽若,會不會……會不會?”
  花千骨用手指在兩人身上分別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白子畫立時便明白了,雙眉緊皺,沉聲道:“小骨,不要亂說,他們倆……”。他們可是還隔著一輩呢。師弟可是幽若的師叔祖呢,怎麼可能?
  “師父,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只跟師父說說的。”花千骨嚇得一縮脖子弱弱地道。其實她很想說,他們也很好啊!一起住在銷魂殿中兩百多年,日久生情嘛,也不是不可能。師父那樣清冷的一個人對自己不也是……不過,這話打死她也不敢說出來。
  “嗯,以後這話千萬不可亂說。”白子畫雖然是如此說,但心裡也浮起了疑問,似乎師弟對幽若的關注比他自己的徒弟還多,不會真的如小骨所說……自己是不是找時間探探師弟的意思?莫不是和自己當年一樣,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千骨,快來看,幽若進入前十了,使用的是你教她的飛天霓裳。”
  不待兩人繼續說,殿中傳來笙簫默帶著笑意的聲音,明顯透著興奮,似乎贏的是他的徒弟一樣。
  白子畫與花千骨對視一眼,心中都不覺有些擔憂。
  兩人再次來到露風石上,笙簫默正開心地看著光壁上那抹淡綠色的身影。
  “千骨,你那個飛天霓裳還真的不錯,和師兄的鏡花水月倒是各有千秋。幽若似乎並沒有完全掌握劍招,但也有模有樣了,不錯不錯。”
  笙簫默沒有留意兩人臉上有些凝重的表情,自顧自地說。
  “師叔,幽若能進入級別賽的前十,我一點也不意外,只是不知道師叔的兩個徒弟怎樣了?”
  花千骨沒有再去想心裡的疑問,一切順其自然吧,如果幽若也同笙簫默一般心思也好說,如果不是……有些不好辦了。看樣子,笙簫默自己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吧。
  “那兩個啊,火夕最近進步不小,早就進前十了,青蘿差些。說起來了,千骨,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將你的好東西掏出來點,教給青蘿些吧。”
  花千骨看到此時的笙簫默才像是為人師的不覺好笑,但心裡也早有決定,立刻道:“放心吧,有你們家青蘿的,我早就準備好了,誰知道你現在才想起來啊?”
  笙簫默一聽,頓時懊惱,這要是在大比前就給徒弟把好東西討回來了,沒准青蘿也能在級別賽上進個好名次呢。
  不過,現在有了也不晚,總比沒有強啊。
  “這不是前段時間研究煉丹術呢嘛,疏忽了疏忽了。給我吧……”。
  笙簫默毫不客氣地伸手。既然答應給了,自然是早點拿到手裡才是自己家的,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轉臉忘了。
  白子畫看著兩人,只是唇邊浮起淡淡笑意,看著自家的徒弟,怎麼看怎麼覺得好。小骨的純善、無私永遠都是她吸引人的最大魅力;而她的樂觀和活潑也同樣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讓人總是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而自己,亦是在她日積月累的關心和全心全意的付出中,不斷的感動震驚,浸泡在她的柔情關愛中也曾茫然過、掙紮過、痛苦過,也溫暖過;曾為她每一次受傷害心疼顫抖;也曾讓自己一次次下狠心逼她放棄,卻仍是這樣讓自己不覺中深陷進去,無法自拔。
  他的小骨,是這世間存在最美好的,是他生命中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組成。她於他,重於這世間的一切。
  第三天中午,所有的武比均以結束,取得名次的參賽人員都忐忑地站在廣場上,每人面前放置了一張小桌,一張打坐用的軟墊,桌子上已經放好了筆墨。
  白子畫和花千骨、笙簫默同時到了廣場正前方的檯子上,很多才回到門中的長老們都是首次見到花千骨,不覺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淡淡的金光縈繞周身,上仙的氣勢顯露無疑,淡然冷漠的氣息絲毫不輸于她師父白子畫。看著這樣一雙絕世傾城的師徒二人,廣場上瞬間鴉雀無聲。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三天后他們即將大婚,雖然下麵議論紛紛,但卻始終沒有見到人。如今見此一幕,所有的人心裡似乎都有一種聲音,他們真的是舉世無雙的一對,似乎彼此換成任何一個人對他們來說都是玷污、是褻瀆。
  早在花千骨晉位仙尊的大典上,目睹了她仙姿的眾多弟子,早就將她作為了心中女神,如今與白子畫攜手,眾人都覺得似乎本該如此,也只有如尊上般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們的女神。對他們間的師徒關係反而甚少有人關注,師徒,那又如何?
  白子畫站在檯子中間,清冷的眸子淡淡看向下麵的弟子,如水的聲音在廣場響起:
  “今日文比,每個人只有三道題目,答案也是唯一,答對者勝出,答錯者淘汰,時間只有一炷香。”
  說完,揮手間,幾百張紙如雪片般飄落在每個人面前的小桌上,無一漏掉,無一偏差。眾人再次震撼。
  其實,三道題很簡單,考驗的卻是弟子們的隨機應變的決斷能力和心態,以及是否能團結同門,時刻都以門派為重的人,最後才是他們要重點選拔的人。
  三道題都是選擇題,每個題都給了三個答案,卻只讓人從中選其一,就是要迷惑人從中間猶豫、徘徊,原本根本不必一炷香的世間,但時間給的越久人就會越猶豫。
  花千骨淡淡地看著下麵幾百名答題的人,亦有九閣長老中的兩人。
  有人快速選擇,沒有猶豫地站起來,花千骨雙眸微眯,揮袖將那人的答題卷了過來,快速看了一眼,再看那名弟子,身著執事弟子的衣袍,淡然鎮定地站在原地,垂眸等著。
  “合格!”
  清冷的聲音響徹廣場,外面觀看的弟子都不知道答題是什麼,也不知道那名弟子的答案是什麼,但看上去似乎很容易?
  很快陸陸續續有人站起,面前的答題紛紛被花千骨收走,均是只看一眼就念出名字宣佈是否合格。
  廣場上慢慢響起議論聲,不合格的人有人沮喪、有人費解、有人懊惱,合格的人則是面露喜色,長舒一口氣。
  “小骨,宣佈結果吧。”
  白子畫冷冷地掃了眼廣場上的人,頓時廣場寂靜無聲。
  “舍歸境兩名長老合格,登堂境四人合格,堪心境八人合格,觀微境二十四人合格,破望境三十九人合格,聆音境八十一人合格,初識境二百七十人合格。”
  花千骨的聲音冷漠寒涼,隨著越是往後,她身上的氣息越冷厲。這結果讓她有些失望,如此簡單的題,這麼多人淘汰。看來,即使是和師父真的要帶長留走,這些弟子也是要篩選了再篩選了。
  “我很想問問,為何如此簡單的題目,會有這麼多人不合格?”
  花千骨夾雜著上仙威壓的聲音讓人心中不由得心生顫慄。這就是長留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嗎?連最起碼的門派精神都沒有,連最起碼的團結門人都做不到,談何精英?談何光大長留?
  “千骨,給眾弟子們說說這三道題是什麼。”笙簫默亦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失望的表情一覽無餘。
  世尊摩嚴和沒有參加比賽的長老們都有些不解,看白子畫三人似乎對這結果非常不滿,他們也很想知道那三道題究竟是什麼。
  

☆、冷厲驅逐嚴懲處  再立新規獎罰明

  “第一題,當你遇到超越你兩級的對手絕殺時,你是選擇逃跑、拼死決鬥、投降或假意投降。”
  “第二題,當你及閘中弟子被敵人圍困,你是否會將你的後背放心的交給你的同門戰友?可以選擇願意、不放心、不願意。”
  “第三題,當有人在你於門中暫不得志時,願意給出更好的條件讓你悄悄的離開,你是否會同意?可以選擇願意、不願意、看情況沒人發現時可以。”
  花千骨隱隱有些怒意,她亦能感受到從身邊師父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想必師父也是很失望的吧?如此簡單的問題,竟然這麼多人不合格。
  摩嚴聽到三道題的內容,不覺得心生怒意,如此簡單的不用猶豫的答題居然也會這麼多人不合格?
  下麵觀看的弟子聽完三道題議論紛紛,諸位長老們均是失望的搖頭不已,現在的弟子怎麼品行如此之差?
  “第一題,當你遇到超越你兩級的對手絕殺時,你不選擇逃跑難道等死嗎?”花千骨隱含怒意的聲音向著答錯題的弟子而去,頓時讓承受不住的弟子跪下了幾個,不停地打顫。
  “第二題,當你及閘中弟子被敵人圍困,你是否會將你的後背放心的交給你的同門戰友?你不願意將你的後背放心的交給你的同門戰友,那你還站在這個團隊中做什麼?為什麼不出去自己作戰?你難道就不怕被別人背後給你一刀?”
  花千骨越說越怒,身上的寒意更勝,冷厲的聲音讓站得近的弟子紛紛後退。
  “第三題,當有人在你於門中暫不得志時,願意給出更好的條件讓你悄悄地離開,你是否會同意?對於這道題,更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願意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終身不得再進長留!想看情況沒人發現時離開的人,更不必等了,現在立即離開!因為這種人隨時都會背叛長留!”
  花千骨說完,不待人反應,掌心金光凝聚,瞬間將幾名瑟瑟發抖的弟子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摩嚴惱怒地站起來,凶厲的眸子看著被花千骨抓出來的幾名弟子,臉上的疤痕微微輕跳。
  “戒律閣執事弟子聽命:將這五名弟子驅逐出長留,永遠不得踏入長留半步!已拜師者,其師教導不力,罰其後山藥園司藥三年。”
  “不願意在團體作戰中將後背交給同門戰友的,罰其進入魍魎森林中歷練,什麼時候學會在困境中與同門戰友協同作戰,什麼時候出來。”
  “遇到超越你兩級的對手絕殺時選擇投降或假意投降的,你現在還留在長留做什麼?投降或假意投降就意味著您隨時會出賣門派,長留會留這樣的隱患嗎?戒律閣執事弟子,將這幾個人帶出去,永不許踏入長留半步!”
  金光閃過,又有幾名弟子從人群中被花千骨揪了出來扔在眾人面前。
  花千骨的聲音冷冽得如寒冬飄雪,周身縈繞的寒涼氣息讓人猶如浸在冰水裡,似乎比白子畫更勝。
  不合格的弟子跪伏一片,瑟瑟發抖,立即有戒律閣的執事弟子上前來將他們帶了下去。
  白子畫從讓花千骨宣佈結果就一直沒有說話,卻無聲地站在她身邊,冷然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仙尊,你的處罰未免輕了些。”
  一名回山不久的長老看著被執事弟子帶下去的人,鬍子眉毛都氣得亂飛,覺得花千骨的處罰太輕了。
  白子畫淡淡地看了一眼,對花千骨點點頭,對著廣場上的人道:“最後文比合格的弟子,稍後到醫藥閣領取獎勵,沒有進入名次的弟子需繼續努力,完成在書香閣發佈的任務者,獎勵在交任務時一次兌現,同樣也有丹藥獎勵。”
  “請所有長老長留殿中議事。”
  白子畫冷冷說完,轉身離開,花千骨和笙簫默亦是緊緊跟隨,每個人心情都很沉重。
  長留大殿,白字畫居中而坐,笙簫默也不復往日般隨意,正襟危坐的端在座位上。等到所有的人到齊,白子畫袖袍一揮,大殿的門嘎然關閉,一個結界瞬間出現在殿中。
  幾十位長老相互看看,不明所以,但看上面幾人均是面容凝肅,立刻明白這幾人將有重要的事情商談。
  “子畫,你們這次門中大比之後有何打算?”
  摩嚴心裡也覺得花千骨的處罰有些輕了,但看白子畫的態度也知是他們事前商量好的,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不合格。
  “今日文比的情況諸位長老也都看到了,這些年來招收的弟子層次良莠不齊,初級的弟子更是品行堪憂,這也和長留分支太多、不同系別的法術各自修煉有很大的關係,導致門中弟子只認自己系別的同門,沒有一點門派精神,沒有協同作戰的任何觀念。所以,我準備同諸位長老商議,改變現在的狀況,讓長留上下凝聚成一條心,讓弟子們對門派有歸屬感,對同門有互助情。”
  白子畫看著眾人,將之前和花千骨、笙簫默商量的事情說了出來。
  “尊上,向來我們長留都是不同系別的法術分開修煉,以防止幹擾,如今怎麼改變?”
  一名長老雖然對比賽的結果也不滿意,但卻不怎麼同意白子畫說的。
  “小骨,你來說吧。”白子畫依舊把問題丟給自己徒弟,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諸位長老,長留長期以來都是不同系別的法術分開修煉,但有沒有想過,五行相生相剋?如果五名不同系別的弟子利用五行相生之理共同修煉會起到什麼樣的效果?大家應該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單一的認為會受他人幹擾,如果共同修煉,對於相克的屬性也能瞭若指掌,那麼單人對戰的時候是不是又有了別人沒有的優勢呢?”
  花千骨說完淡淡地看著都陷入沉思的長老們,繼續說道:
  “修習什麼屬性,很多都是最初選擇好的,很少有人像我這樣多種屬性同修,因為大家感覺這樣進度很慢。開始時也確實如此,但當我五種屬性法術都能熟練掌握後,利用五行相生之理卻是將五種屬性法術快速提升,在對戰時也可以熟練的隨意轉換法術。”
  “不同屬性的功法也是如此,尤其是團體對戰,利用五行相生已經可以使我們的團隊利於不敗之地。而同樣也能讓弟子們相互團結,最後對門派生出歸屬感,時時以門派為重,也就不可能出現今日的答題情況。”
  “我將會傳下一個陣法,五個不同屬性的人結成的五行陣法,五行相生迴圈,永不枯竭,一旦運轉,將可以跨越兩個級別團體作戰。你們回去後每個不同境界的弟子分別選出二十人,交給封魔閣林長老,由林長老負責訓練。”
  花千骨看了眼林墨海,繼續道:
  “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會給弟子們發佈任務?為什麼讓每個弟子都有事情可做?會不會耽誤了修煉?凡界中人都知道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為什麼到了我們仙界反而很多人不知道了?我們門中的修煉資源哪裡來的?每個人每個月都有固定的修煉資源,但要想加速修煉進度就要有更多的資源,那麼這些資源從哪裡來?自己努力去爭取!憑什麼潮音閣的弟子們辛苦在外面找來的資源就可以讓人不勞而獲?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現任的潮音閣長老和歷任的長老們都紛紛點頭,仙尊說得太對了!
  笙簫默面容凝肅地坐在一旁,心裡想為花千骨鼓掌,怎麼以前沒發現這丫頭說話這麼犀利?太給力了!怪不得師兄讓她說,這話師兄根本就不會說出來,他只會告訴別人結果。
  “我和師父大婚後將閉關衝擊十重天,期間的門中事務將由世尊和儒尊協同諸位長老打理,直系弟子落十一、尹上飄、狐青丘、火夕、舞青蘿協助。”
  “戒律閣,門中將設立比武擂臺,長期開放,由戒律閣監管。門中弟子經過擂臺比武,排出門中弟子的前百強。排名靠前的不得挑戰排名靠後的人;級別高的不得向級別低的人挑戰;被挑戰者三日內可拒絕,三日後無明確表態的必須應戰或認輸。我和師父出關後,將在後山中建一座十層聚靈塔,塔中靈氣將是山中的數倍,甚至百倍,每層塔中的靈氣濃鬱度均不同,越往上越高。擂臺中決出的前百強的弟子優先進入塔中修煉,但排名不同,進入塔中層次不同,時間也不同。到時每個弟子都將有一個積分牌,可以做任務積分,可以做門中其他的雜務積分,也可靠打擂臺積分,最後根據積分進入塔中不同層次,修煉不等時間。”
  “聚靈塔將有劍閣負責,對門中有特殊貢獻的,也可獲得積分獎勵。門中大比中取得不同的名次,也可獲得不同積分獎勵。”
  “同樣,門中除了擂臺比賽,其他任何地方都杜絕私鬥,發現者,輕則扣罰積分及扣罰每月個人份例,重則入三生池。擂臺中禁止惡意傷人,致人傷殘者重罰;致人死亡者,入三生池後驅逐出長留,永不得召回。”
  “諸位長老,可還有異議?”
  花千骨冷冽的聲音一直迴響在大殿中,摩嚴對花千骨所說的一切有些震驚,卻也深感佩服,雖然不是絕對公平,但已經力求公平。如果按照她所說,長留將會在未來迅速發展起來,實力也將快速提高。只是,她說的建聚靈塔的事情怎麼從來都沒有說過?真的能達到她說的是長留山靈氣的數倍甚至百倍?
  “仙尊,我想問,你說的聚靈塔真的有那麼濃鬱的靈氣?”
  一位長老問出了所有人想知道問題,其他的,隨他們怎麼折騰,跟他們這些老傢夥們沒關係了。
  “是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白子畫淡淡地看了一圈大殿中的幾十位長老,冷然開口。
  立刻沒有人有疑問了,掌門的話還是非常可信的。
  “只是,諸位長老,聚靈塔對所有人都不是無代價進入的。”
  花千骨看著滿眼都是興奮火花的長老們,一盆涼水潑了上去。
  “什麼?”摩嚴有些不相信。
  “諸位長老可根據自己的情況帶隊出去完成任務,積分會是弟子們的數倍,也可以對門中有其他貢獻兌換積分。比如:貢獻門中沒有的功法秘笈;貢獻門中急需尋找的珍稀藥草;貢獻門中弟子需要的法寶等等。”
  花千骨眸中閃過幽光,淡淡地看著錯愕的長老們。曾經花千婼剛剛當上家主時,很多老人想欺負她年輕諸多刁難,最後都被她收拾服帖。這些長老們常年在外仙遊,對長留早就不聞不問,現在可以在長留獲得好處了,肯定都不會捨得離開,但就如她自己所說,哪有免費的午餐?
  笙簫默低垂的眸中閃過狐狸的光芒,唇邊輕輕勾起,為花千骨叫好。老實說,這個決定說出來時,他心裡都捏了一把汗,這些老傢夥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知道為什麼儒尊為何那麼快就突破上仙嗎?”
  花千骨又拋出誘餌,摩嚴瞪大眼睛看著她,但外面回來的長老們還都不知道笙簫默已經晉了上仙了。
  “什麼?儒尊現在是上仙了?”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不會吧?怎麼身上沒有感受到一點上仙氣息?”
  花千骨看了眼笙簫默,輕聲道:“師叔。”
  笙簫默抬頭看了看一眾長老,又看了看摩嚴,退去斂息術,強悍的上仙威壓立時充滿大殿,整個人的氣息都不同了。似乎依舊的慵懶,但卻多了威嚴高貴的氣勢。
  第一次感受到他上仙氣息的摩嚴長歎一聲,自己終是落在了師弟們的身後了。
  “師叔能那麼快突破,也是因我和師父臨時設了聚靈陣,維持的時間不是很長,但足夠師叔順利突破。現在,諸位長老還有疑問嗎?”
  幾十位長老看著上面的三位上仙,不由得心悅誠服,長留一門同出三位上仙,這還是上萬年來首次,對白子畫的掌門更是無話可說,連人家的徒弟都是上仙了,這些人只有臣服的份了,何況,花千骨說的句句在理,沒有一句徇私,完全是為了門派發展考慮。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為什麼笙簫默晉升反而刻意隱瞞的原因了,他們自己尚且如此震驚,更何況是仙界各派,怕是六界都會震動。
  “諸位長老沒有異議就按今日所議下去執行,明日起解除封山五日,戒律閣、封魔閣執事弟子仍然要嚴加巡視,做好防護。禮樂閣要明日起做好仙界各派觀禮之人的安排,著四尊直系弟子全部去迎接來賓,重要賓客由世尊、儒尊及各位長老接待安排。對來人詢問門中大比之事只說同門切磋,無他意即可。儒尊晉升之事仍不得宣揚,包括本門中弟子。”
  白子畫冷冷的結束議事,沒有一人敢提出質疑。
  笙簫默想,今日起,恐怕這些長老們鮮少出去仙遊了吧?自己會不會被他們煩啊?看來要和千骨商量商量怎麼趕緊讓大師兄也突破九重天成為上仙,這樣自己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這正襟危坐還真的累得很呢!
  

☆、今日因種明日果   到訪故人問緣由

  七殺殿
  “單護法,你說,這長留白子畫和花千骨的結婚請帖的事我們要不要告訴魔君啊?”一個七殺殿中侍衛彎腰站在單春秋身邊,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小聲說。
  “魔君回來才十年,這期間一次也沒有出來過,肯定是為了花千骨的那一魄損耗太大了,如果我們現在就把魔君叫出來,他又沒有完全恢復,到時候,你說他是剝了你的皮還是剝了我的皮啊?”
  單春秋的女臉陰惻惻地看著這名侍衛繼續道:“都知道魔君大人最重容貌,他的閉關就是在睡美容覺,你敢打擾他?”
  那名侍衛立時腰彎得更低了,急惶惶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可不敢打擾魔君的美容覺。小的告退。”
  小侍衛嚇得連忙告退。七殺殿中只留下單春秋一人。他看著手中的請帖,感覺上面的花千骨三個字尤為刺眼,指尖一彈,一簇火焰瞬間焚毀了泛著金光的大紅請帖。
  陰暗的七殺殿內傳出了詭異的笑聲,一陣低沉的男聲,一陣又是尖銳刺耳的女聲,讓站在門口的侍衛不由得遠離了大門。
  異朽閣
  “綠鞘,我們要不要告訴閣主花千骨要成親的消息?”
  紅袖與綠鞘站在通天塔門口,綠鞘手中赫然就是與單春秋焚毀的一樣的大紅喜帖。
  綠鞘沉默良久,最終歎口氣道:“閣主這次損耗過大,已經陷入深層的沉睡,不知道能不能喚醒,且試試吧。”
  綠鞘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東方彧卿沉睡的房間。
  依舊是停在那座石門前,綠鞘靜靜地看著石門上令人作嘔的惡鬼石雕,面上沒有一絲波動。終於上前推開厚重的石門,綠鞘輕輕地走了進去,負手關上了門。
  陰冷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黑暗的房間四角跳動著四朵幽藍的火焰,憑空飄蕩,如鬼火般。
  “閣主。”
  綠鞘輕喚。
  “閣主。”綠鞘再次輕喚。
  “閣主,綠鞘有要事稟告。”綠鞘心底無奈,最後一次輕喚。
  “何事?”
  就在綠鞘要轉身離去時,一道如水的聲音響起,卻透著說不出疲憊和倦怠。
  綠鞘驚喜地看著房間中央,但是卻失望了,東方彧卿始終沒有出現。
  “稟閣主,長留送來請帖,三日後長留掌門白子畫與花千骨舉行大婚,邀請閣主觀禮。”
  綠鞘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不是錯了?這個消息對閣主來說太過殘忍了些。
  許久,綠鞘甚至以為東方彧卿是不是又沉睡了,房間內傳出一陣笑聲“呵呵……骨頭,你最終還是原諒了他!”
  “沒想到白子畫又做了掌門,看來發生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綠鞘,如今我的身體容不得我離開異朽閣,代我給骨頭送上禮物吧。轉達白子畫:得之不易,善待之。”
  直到過了很久都再也沒有聲音傳出,綠鞘才確定閣主這是又沉睡了,輕輕地離開了房間。
  “小骨,落十一著人傳信,無垢與雲牙來了,在長留大殿,我們去看看。”
  白子畫看著從昨日結束議事後回來就開始異常的小徒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時不時的就發呆。
  “啊?哦,無垢上仙和雲牙來了,那我們就趕緊下去吧。”
  花千骨從愣神中醒過來,慌忙站起就要往外走,突然感覺被師父拉住了手。不解的回頭看師父。
  “師父?”
  “小骨,不急,師弟在呢。你告訴為師,你從昨日回來就時不時的發呆,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白子畫擔憂不已,不知道小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父,我,我……”。花千骨低著頭,嚅囁了一會也沒有說出來到底怎麼了。
  白子畫更加擔心了,焦急道:“小骨,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能和為師說的呢?小骨不相信為師嗎?”
  “不是的師父,小骨相信師父。”
  花千骨擔心師父誤會,忙急急的解釋。
  “那小骨有什麼不能告訴為師的?小骨。”
  白子畫扶著小骨的肩,看著她有些不安的眼神,心裡更加困惑。
  “師父,小骨,小骨只是有些緊張,有點害怕。”花千骨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忽然感覺心裡猛然一輕鬆。
  “緊張?害怕?為什麼?”白子畫蹙眉,不解道。
  “可能就是後世人所說的婚前緊張吧。”小骨歪著頭想了下,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就是忍不住發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白子畫一下子明白了。小骨現在每天都是和自己在一起,沒有朋友,也沒有小姐妹,連唯一的徒弟也不在身邊,她連個可以說知心話的閨房之人都沒有,心裡稍稍有些緊張在所難免,但無處排解卻不好了,想到此,白子畫輕輕一笑,柔聲道:“小骨,雲牙來了就由你來接待吧,你領著去銷魂殿師弟那裡,我讓幽若也去陪你,這兩天你都住在幽若那吧,師父和無垢談談,看他是否到時願意和長留一起離開。”
  “啊?哦,好的,師父。”小骨向來對師父的話沒有質疑,但很快也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不禁心裡高興,師父真的是處處為她著想。
  兩人走到門口,花千骨突然叫住師父。
  “師父。”
  “嗯?”
  白子畫還沒有回過神,就覺得唇邊一軟,立時又離開了。只聽到小徒弟開心的笑聲:“師父,謝謝你,這是獎勵師父的!”
  白子畫心中暖暖的,眸底凝著寵溺的溫柔,唇角輕輕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
  突然想到此時的長留大殿定是亂糟糟的都是人,眉頭輕蹙,輕聲喚住歡快的小徒弟:“小骨,先不要下去了,稍後你見過無垢後再陪雲牙去銷魂殿吧,傳信讓幽若去那裡等著好了,我傳信落十一讓他安排人將無垢和雲牙請過來。”
  白子畫轉身又回了絕情殿中。
  “哦,好吧。”小骨聽話的跟隨師父轉身回了殿中。
  “啟稟尊上,蓮城城主同夫人到了。”
  一名弟子根據請帖上的稱呼向白子畫稟告,聽得花千骨捂著嘴偷笑,卻見雲牙臉色緋紅,垂眸不敢看任何人。
  無垢則是心情愉悅的進入了絕情殿中,對白子畫沒有下去長留大殿也忘了計較。
  “子畫,你門中弟子越來越懂禮了,作為掌門,你該好好獎勵一番。”
  無垢一身淡青色長袍,玉帶束腰,黑髮高高綰起,高貴而淡然。
  花千骨笑著看了眼師父,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對著門口還沒有離去的弟子道:“你是禮樂閣的弟子?”
  那名弟子沒想到花千骨問話,忙跪伏答道:“回仙尊,弟子是禮樂閣內門弟子武憂。”
  “呵呵,名字不錯,今天辛苦了。既然城主大人發話了,若我們不賞你倒顯得我們小氣了,這是給你的,注意事項去問落十一。下去吧。”
  說著,花千骨將手中的玉瓶扔了過去。武憂驚喜不已,慌忙接住,磕頭謝過後起身離去。
  無垢坐下後,看到花千骨給弟子的打賞驚奇不已,不知道她究竟賞了什麼能讓那名叫武憂的弟子高興成那樣。
  “千骨,你賞了他什麼?”
  無垢好奇地看著花千骨,不知道那瓶裡裝的是什麼好東西。
  “丹藥而已。”花千骨打量著變化巨大的雲牙,淡淡地回復無垢。
  “丹藥?什麼丹藥?”
  “洗髓丹。”
  “什麼作用?”
  “洗精伐髓。”
  “什麼?真的有這種丹藥?”無垢驚得站了起來。
  “無垢,你聽說過?”白子畫凝眉問道。
  “真的是洗髓丹?”無垢有些不敢相信,但見白子畫點頭,無垢驀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早年歷練的時候曾到過一個秘府,也不知道多少年了,破敗的不成樣子,那裡殘存了一些古籍,上面曾記載過,數萬年前,這片大陸修仙之人到處都是,仙界也不是現在這般狹小,洗髓丹是修仙之人最初服用的丹藥,有洗精伐髓的功效,有助於修仙入門,之後每層晉升都有相應的輔助丹藥,煉丹師是那時最讓人尊敬的人。”
  白子畫和花千骨震驚地看著無垢,原來,這片大陸也曾有這樣的歷史,但是,為什麼現在都消失了呢?
  “無垢,怎麼從未聽你說起過?”
  “因為我一直都不相信,這六界中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輔助晉升的丹藥。剛才聽千骨說洗髓丹,突然感覺名字熟悉,才冒然問的。只是,你們怎麼有洗髓丹?”
  花千骨沒有回答無垢的話,反而問了一句讓雲牙面紅耳赤的話:“無垢上仙,你準備什麼時候迎娶雲牙?”
  白子畫馬上明白了小骨的意思。看了看垂眸的雲牙,又看向無垢。
  無垢看了眼白子畫凝重的目光,明白了他們即將說得話慎之又慎,轉身站起走到雲牙面前將她拉起來。
  “雲牙,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上天已經給了我懲罰,這一世,你可還願跟隨我?可願意嫁給我做蓮城的城主夫人?”
  花千骨沒想到無垢竟然會當著她和師父的面向雲牙求婚,興奮地看著他們。
  雲牙驚愕地看著無垢,不敢相信這些話是無垢說出來了,曾經,他是多麼驕傲的人啊!
  “雲牙,你可願意?”
  無垢看著震驚的雲牙,眸底盈滿溫柔,繼續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
  雲牙結巴了好一會,吊足了花千骨的胃口,結果說了句不知道,讓花千骨一下子蹦了起來。
  “雲牙,什麼叫你不知道啊?我問你,你可還喜歡無垢上仙?”
  花千骨沖到雲牙身邊,將她從無垢手裡搶過來,看得無垢一陣無奈,同樣也期盼雲牙的回答。
  “我,我……”。雲牙低著頭,小聲磕巴了一會也沒有說出來。
  “急死我了,你就別我了,乾脆點,喜歡就點頭,不喜歡就搖頭。”
  花千骨急得抓住雲牙的手,恨不得替她點頭。
  “嗯。”雲牙輕嗯了聲,悄悄瞄了眼無垢後又點點頭。
  “那你還願意跟在他身邊嗎?”花千骨繼續追問。
  雲牙又點頭。
  “那你就是願意嫁給他了?”花千骨再接再厲。
  雲牙繼續點頭,突然似剛反應過來花千骨說了什麼,慌忙抬頭看了無垢一眼遂又沒了聲息。
  “好了,無垢上仙,你家夫人回頭你可以領回去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花千骨開心地坐到師父身邊,得意地沖師父笑了笑。
  白子畫好笑地看著調皮的小徒弟,寵溺的拍拍她的頭沒有說話。
  無垢心裡高興不已,將雲牙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轉眸凝重地看著白子畫師徒道:
  “子畫,我想千骨能晉升上仙想必有些曲折,你們能有數萬年前這片大陸才有的洗髓丹應該也與此有關,或者你們還有其他的丹藥,是否願意一併告知?”
  “無垢,即使你今日不問,我們遲早也會告訴你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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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強者為綢繆   紅紗覆面終禮成

  “無垢,因我和小骨即將大婚,所以長留現在才臨時解除封山五日,外面的人才可以進來。”
  白子畫仍是面目清冷,淡漠地說。
  “什麼?封山?為什麼?子畫,你就一下子說完吧。”
  無垢有些震驚,只有魔界入侵的時候長留才有可能封山,現在是為什麼?
  白子畫凝目沉默了好一會,似乎在想如何對無垢說。
  “所有的人都好奇小骨是怎麼恢復的,更是如何神奇的晉升到了上仙的境界,甚至很快就要和我一同突破十重天,這還要從我為小骨凝聚魂魄開始……”。
  “至於小骨為什麼會魂魄歷經異世,我們也想了很久,也許這是天意吧,小骨恢復了神界時的記憶,這是被眾神遺棄的空間,如果我和小骨突破了十重天,也就能進入神境,可以跨域離開這裡,這裡的仙界狹小,已經不可能再擴大,按照你找到的那個秘府來說,這個空間也曾經輝煌過,但畢竟過去了。小骨經歷的後世地球就是我們這個空間的未來,只有人界,其他都是傳說的存在,但是卻沒有長留、沒有蓮城的任何傳說。我想眾神之所以離開,是因為這片空間已經不能承載神境之人的力量。這一切都是天意,我們決定晉升神境後帶著長留離開,因為也沒有蓮城的傳說,所以想問你,是否願意和我們去到更廣闊的大陸去看看?”
  白子畫淡漠的聲音一直在絕情殿中飄蕩,他沒有說小骨的虛極幻境,但卻告訴了無垢小骨具有淨化妖神之力的能力,否則真的沒辦法解釋小骨是怎麼這麼快突破上仙的,他又是如何這麼快恢復的。
  無垢從一開始就驚愕地看著白子畫,如果不是面前這人所說,恐怕這六界任何人和他說他都會認為是在講故事了,怎會是這樣?上萬年來一直都沒有人能突破十重天,竟是因為這片空間不能承載神境之人的力量。這片大陸從曾經的輝煌到現在連晉級輔助的丹藥都沒有,到底都經歷了什麼?那些晉升的人難道都去了別的大陸?
  外面的大陸到底是什麼樣?無垢突然發現,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強大的力量。
  “子畫,我決定了,若你們離開這片空間,那就將我的蓮城也帶走吧,我也很想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只是,我這……”。
  白子畫早就知道無垢會如此說,曾經是上仙的他,沒有一顆強者之心怎麼可能?明白他說的意思,他現在的境界相比原來畢竟是太低了些。
  “觀禮後你和雲牙先回去等消息,我和小骨隨後就會閉關,時間還不知道,不論成功與否,我們都會在長留建一座聚靈塔,到時我們會直接把你和雲牙引入你們所能承受的靈氣塔層,儘快助你們突破到上仙。聚靈塔不是你蓮城的聚靈陣所能比的,比這長留山的靈氣濃鬱數十倍甚至上百倍。”
  無垢再次被白子畫說的話震住了,比長留山的靈氣濃鬱數十倍?甚至上百倍?可能嗎?但這話是白子畫說的,不信也得信。
  “你們,你們真的是給我太多的震驚了,也許就如你所說,這一切都是天意,否則千骨的魂魄怎麼會跨界而出?又怎麼會帶回來異世的記憶?難怪總覺得千骨有所改變,應該是歷經異世兩千多年幹練穩重了。”
  而坐在一旁的雲牙,早就震驚的怔怔地看著花千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小骨,帶雲牙去銷魂殿吧,幽若也該早就等急了,這兩天你們就先住在那裡。”
  白子畫寵溺地看著身邊的小骨道。
  “好的,師父。雲牙,我們走。”
  花千骨不理會還在感慨的無垢,拉起愣神的雲牙就往外走。
  “千骨,我這才說了你穩重了,你怎麼馬上就原形畢露了?”無垢看了眼雲牙,好笑的說興匆匆的花千骨。
  花千骨轉身對著無垢就是一禮,口中道:“無垢上仙,千骨告退!你家夫人我就先帶走了,會完璧歸趙的,請無垢上仙放心。”
  原本白子畫還有些錯愕小骨轉身回來的那一禮,誰知道最後竟又說出那一番話,不由得嘴角上揚,調皮的性子始終不會改。
  無垢先是一愣,緊跟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子畫,你這徒弟還真的絕品啊!”
  再轉眸時,兩個俏麗的身影已經不見,只留下淡淡的清香在絕情殿中飄蕩。
  終於到了大婚之日,長留山上下處處飄紅,不論是長留大殿還是絕情殿,或是花千骨暫居的銷魂殿,到處都是紅紗飛舞,喜色彌漫。
  花千骨從醜時起就被幽若和雲牙從床上拎了起來。香湯沐浴、畫眉描唇,烏黑的長髮綰成了新娘髮髻,鳳釵金簪、琳琅環佩,花千骨覺得自己的脖子有被壓斷的趨勢。
  對鏡而照,竟然不認得裡面的絕色佳人。
  本就是絕色傾城的容姿,此刻卻多了誘人的嫵媚,胭紅輕掃,眉間貼了新娘獨有的豔紅貼花,讓人想起妖神時她的妖神印記,此時不同的卻是縈繞著淡淡的金光,整個人都散發著高貴柔和的氣息。金絲所繡的百鳥朝鳳大紅禮服,拖曳在身後長長的裙裾上雋繡了層層疊疊的雲紋,隨著走動,漾起金色波紋向四下蘊開。
  當白子畫來到銷魂殿時,看到花千骨的瞬間,竟是怔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小徒兒是傾城絕色之姿,但卻是第一次看到她穿紅色的衣裙,眉間抑不住的媚色更顯得人誘惑至極。白子畫眸底閃過幽光,一襲紅紗瞬間覆到了花千骨的頭上,遮住了這世間最美的誘惑。
  而此時的白子畫,同樣的一身大紅禮服,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柔和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前方蒙著紅紗的小骨,一路行來,不知道讓站在銷魂殿裡幫忙的女弟子們流了多少口水。今日的尊上褪去了周身的寒涼,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溫情,目中始終只有那一個人。輕輕執起牽過無數次的小手,今日突然感覺竟然與往日不同,似乎執起的是永生永世都割不斷的情絲血脈。
  婚禮在長留大殿中舉行,笙簫默擔當了主婚司儀。
  有資格進入大殿觀禮的都是仙界各大門派有身份的人,看到白子畫牽著花千骨進來時都是一愣,沒想到花千骨竟是如人界凡人般遮上紅蓋頭,原本大家還想一睹據說已經被傳為六界第一女神的上仙容貌,現在卻被一襲紅紗遮住了,眾人臉上明顯的露出失望。再看白子畫,很多人明白了過來,想必是尊上蓋住了自家新娘子的絕世容顏了。
  殿中不乏眾多豔麗的女仙,看到此刻的白子畫都紛紛心中懊悔不已,原來長留上仙也不是那麼冷漠無情的嘛,也許自己當初努力一回也可以追到手呢?許多女仙看著褪去冷漠的白子畫,眸中都漾起紅心,恨不能將花千骨取而代之。
  笙簫默站在裝飾後的大殿中間,身後一個碩大的大紅喜字占滿了整面牆壁。看著盈盈走來的一雙紅色身影,心裡感慨不已,兩個人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太不容易了,只是,為什麼千骨頭上多了一襲紅紗?再看看觀禮的眾多仙家失望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是師兄做的好事,不由得唇邊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意。師兄原來竟是如此——善妒啊?太令人驚喜了!可惜了,自己也見不到了。
  當兩人走進殿中,長留山中的禮樂鐘聲響起,一聲短,九聲長,代表著兩人一心一意、長長久久的愛情步入了十全十美的婚姻殿堂。
  隨著笙簫默的一聲“婚禮開始——”
  大殿上瞬間安靜下來。
  微微低頭的花千骨感覺手心有些冒汗,只是突然掌中傳來的力道讓她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師父的安撫,心也隨著平復下來,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一刻,沒想到師父竟然賜給了她!
  “一拜天地賜姻緣!”
  白子畫偕同自己的新娘轉身對天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福祿全!”
  兩人對著殿中擺放的衍道真人和花千骨父母的牌位伏地跪拜,叩謝師父和雙親的生育、教養之恩,也祈願他們在天之靈能庇護他們、祝福他們。
  “夫妻對拜共白首!”
  白子畫沒有讓喜娘上前,而是自己親自將新娘扶了起來,與她相對而站。兩人仿佛透過紅紗能看到彼此,無需再有人喝禮,兩人同時相對而拜,起身時,白子畫再次將花千骨的手執在手中,轉身看向笙簫默。
  笙簫默有些無語,師兄,你這是……大婚難道不需要敬酒嗎?
  “送入洞房!禮成——”
  笙簫默在白子畫的目光下喝出了最後一句,感覺今日自己的壓力有些大。
  白子畫從進到大殿,至始至終沒有看觀禮的人一眼,此時更是如此,牽著自家新娘的手往殿外走去,根本就把喜娘視為不存在一般,走出殿門口就帶著花千骨向絕情殿中飛去。留下殿中四名喜娘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自己該做什麼,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新郎獨自將新娘帶走而留下喜娘。
  笙簫默心裡笑翻,臉上卻不敢露出來,仙界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對著躲在弟子中觀禮的舞青蘿傳音,讓她將喜娘帶了下去安置。
  絕情殿上仍然有一些幫忙的弟子在,還有兩名喜娘。
  白子畫偕同花千骨回到絕情殿,將她送到了他曾經的房間,如今改成了他們的婚房。到處貼滿了喜字,大紅的輕紗攏於殿中,絕情殿上的桃花也尤其開得豔麗,到處都是飄飛的緋色花瓣,淡淡的桃花清香縈於整個絕情殿。
  “小骨,可是累了?”
  看到剛坐下的小骨搖了搖脖子,知道她不堪頭上的重飾,心疼不已,伸手在她的頸間輕輕揉捏,奈何有些卻是無法避免的。
  “師父,你不是還要下去敬酒嗎?”
  花千骨感覺到師父的溫柔,心中高興,感覺舒服了些,擔心師父會在眾仙面前因自己而失禮,忙拿下了師父的手。
  “嗯,稍後師父就去。”
  白子畫說完並沒有走,而是輕輕掀開了自己蓋在小骨頭上的紅紗,將傾城的媚色露了出來,眸色驟深,強壓下心中的異樣,白子畫輕柔的為小骨一件一件的將頭上飾物取了下來,讓花千骨感覺頭上猛的一輕,不禁為師父的溫柔感動。
  伸手拂去小骨臉上的妝容,恢復了原本的清爽,白子畫覺得,不論什麼樣子的小骨,在自己眼中,都是那麼迷人。
  “小骨,早上起的太早,先躺下休息一會,師父去去就回。”
  白子畫俯首在小骨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轉身離開了房間,只是揮手在房間外籠罩了層結界,防止別人打擾小骨休息。

☆、金絲錦被藏心意   酒醉情迷陷笙簫

  花千骨獨自坐在床上,打量這間新房。紅紗輕飄、紅燭高燃,入目都是紅色喜字,這還是師父的房間嗎?如果不是被子下面是自己熟悉的床,花千骨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伸開四肢仰躺到師父的大床上,猛然跳起來,被子下麵是什麼?怎麼這麼硌?掀開被子一看,頓時臉上露出羞紅的笑容,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一看就是幽若干的好事。仙界也偶有仙人成親,但卻沒有這些俗世的繁文禮節,就如開始自己並沒有蓋上紅蓋頭一樣,但卻沒有想到師父居然會親手給自己蓋了紅紗。
  捨不得扔掉,又擔心師父看到會笑話自己,將這些硌人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床邊角落,又用被子蓋好,舒服地躺到了床上。
  雖然感覺很累,但閉上眼睛卻全都是師父的紅裝。
  從未見過師父白色以外的衣服,恐怕終生這是唯一的一次換裝了,大紅的顏色穿在師父身上沒有一絲媚俗,周身透著高貴溫雅的氣息,眉間沒有了清冷,曾經銀色發冠變成了暗紅色,與自己同款的大紅金絲雋繡的禮服讓師父看上去溫柔了許多。
  不知不覺中,花千骨腦中全是師父紅裝的模樣,嘴角噙了絲笑意闔目睡去。
  當白子畫返回時,看到的是擁著大紅金絲錦被已然酣睡的花千骨,不由得心中一暖,揮手加重了絕情殿的結界,將諸多想聽洞房的一干人毫不留情的送出了絕情殿外。
  “哎呦!”
  清脆的聲音落在了結界外,笙簫默好笑地扶好幽若,這丫頭,還真的以為能聽到師兄的洞房?
  “幽若,早就叫你不要來你還不相信,怎麼樣?被師兄扔出來了吧?”
  “尊上也真是的!至於嗎?我還什麼都沒有聽到呢。”
  看著絕情殿外的結界,幽若狠狠跺跺腳,嘴裡不滿地嘀咕著:“早知道,我就早點藏進去了,嘿嘿……師祖曾經也是很熱情的。”
  幽若小聲的嘀咕沒有逃過笙簫默的耳朵,欺身伏到她耳邊小聲說:“你怎麼知道你師祖也很熱情?”
  “我就是知道!”幽若眼珠亂轉,轉身往銷魂殿而去。
  “幽若啊,儒尊我剛煉成了一粒登堂丹準備給火夕的,你知不知道這小子現在在哪啊?”
  笙簫默眸子一轉,唇邊露出狐狸的笑容,對著幽若的背影道。
  “啊?火夕啊?沒見到,和舞青蘿到哪裡給你惹禍去了吧?儒尊,你現在可以煉登堂丹了?”
  幽若滿面堆笑地看著笙簫默問,眼睛裡閃著爍爍精光。
  笙簫默心底一笑,將銀蕭在手中把玩,從幽若身邊擦身而過,直飛銷魂殿中。
  幽若見狀,追了上去:“儒尊,幽若問你呢,你現在可以煉登堂丹了?”
  “是啊,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怎樣?”
  笙簫默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負手關上了房門。
  幽若站在門外,眯眼看著緊閉的房門,咬牙一把推開。
  “儒尊,給幽若煉一顆唄。”幽若大膽地走到笙簫默身邊,討好地看著他。
  “你師父和你師祖都能煉製,你為什麼不找他們要啊?”笙簫默在窗邊的軟塌上躺下,也不管站在房中的幽若。
  “儒尊,你知道我師父的,她說我還不到時候,不會給我的,我師祖更不可能了,他肯定聽我師父的。”幽若蹲到笙簫默的身邊仰頭看著他,樣子看上去可憐不已。
  笙簫默心中一軟,差點答應她,想到自己的目的,狠狠心道:“給你吧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幽若,你知道世尊的那瓶千年珍藏放哪了吧?”
  幽若臉一苦:“儒尊,被世尊發現會剝了我的皮的。”
  “幽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火夕偷了多少次世尊的酒,也不說拿出來孝敬儒尊,都進了你們自己的肚子裡了,今日就為儒尊犧牲一回。放心,世尊現在還沒有回貪婪殿呢,一個時辰後說不定就回了。”
  幽若咬著嘴唇,瞪著眼睛看笙簫默,無奈笙簫默不再理她,猛地站起來道:“我給偷回來得先讓我喝一杯,你手裡的登堂丹也得給我。”
  笙簫默眼睛一亮,爽利地說:“沒問題。全依你。”
  幽若風一般地刮了出去,誰知道不到一刻鐘就回來了,臉色發白,身子還有些輕顫。
  笙簫默見狀嚇得忙站起來扶住坐下問:“怎麼了幽若?誰把你嚇成這樣?”
  “是,是世尊突然回來了,差點被發現,幸好你教了我斂息術,否則我就被當場發現了。”如果花千骨知道儒尊教了幽若斂息術卻被她用到這裡,會不會消了她的記憶?
  “沒發現就好,沒發現就好,喘口氣。”笙簫默也被嚇了一跳,幸好以前教了幽若斂息術。
  笙簫默轉身去取杯子,準備讓幽若先喝一杯,誰知道轉身回來卻見幽若正舉著酒壺往嘴裡倒酒,嚇得瞬移到她身邊一把搶過了酒壺。
  “你瘋了,這酒儒尊我都不敢這麼喝,你想睡上幾個月啊?”
  “壓壓驚!”幽若臉泛桃花,眼睛迷茫一片,嘴裡仍然還知道自己喝酒的原因。
  “幽若,你醉了,儒尊送你回去休息。”
  笙簫默無奈扶幽若站起來,誰知道她軟的麵條一樣,只好將她抱起來往她房間走。
  “嘿嘿……師父,師父,你終於嫁給師祖了。”幽若兩手在笙簫默的懷裡亂拍,嘴裡叨叨個不停。
  “師父,不會明天連渣都不剩了吧?師祖那麼熱情。”笙簫默將她放到床上,聽到她嘴裡的話,突然站住,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怎麼知道你師祖熱情啊?”
  “我當然知道!我親眼見到的!”幽若迷蒙著眼,覺得眼前的人怎麼這麼熟悉呢?但這人居然不相信自己,可恨!
  “我不信,你怎麼可能見到?你師祖會讓你見到?”笙簫默眸中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對著醉酒的幽若繼續誘導。
  “哼,師祖不知道,我當然能見到。”幽若越發的覺得眼前的人可恨,居然敢不相信她!
  “你師祖怎麼會不知道呢?”笙簫默繼續低聲問。
  “那時候師祖受了傷病著,燒的迷迷糊糊的,師父給他……喂血療傷的時候,師祖……”。幽若腦子越發的昏沉,說話也不能連成句了。
  “你師祖怎麼了?”笙簫默見幽若要睡過去,趕忙為她運功催散了些酒意,就這樣睡過去,肯定得睡幾個月,花千骨不得追著他打啊?
  “師祖……”。幽若感覺腦子有些清醒,但仍然沒有認出來眼前的笙簫默,只感覺這人暖暖的,身上有好聞的熟悉的氣息,突然伸出雙手捧住了笙簫默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猛地將臉拉向自己。
  笙簫默正在好笑地看著幽若,卻突然被她拉低了頭,唇上驟然傳來柔軟溫熱的感覺,帶著酒香、少女的體香迅速充斥了他的大腦,片刻的失神,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微閉的雙眸上閃動的長長眼睫,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想掙開卻發現幽若的雙手抱緊了自己的頭,輕啃自己的嘴唇還嘀咕著:“師祖就是這樣對師父的,我親眼見的。”
  很快,笙簫默發現那柔軟的溫熱移到了自己的頸間,啃咬自己的脖子,笙簫默頓時身體一陣顫慄,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襲來,身下的柔軟讓他留戀著不想推開。
  突然抬高身體離開,愣愣地看著眼前面色緋紅,噘著小嘴露著不滿的少女,迷蒙的雙眼似蒙了層水霧誘人,纖細的身子散發著迷人的馨香。笙簫默眸色幽深,猛然俯首噙住了不滿的櫻唇,輕輕將舌尖探進去,勾動裡面的柔軟與之纏綿。
  良久,笙簫默抬起頭,眸中含笑,殘留著少女津液的唇角輕輕上揚:“丫頭,是你主動勾引了儒尊,以後就別想逃了。”伸手將幽若身下的被子拉出來,輕輕地蓋在了她身上,再次運功為她催散了酒意,看著她沉沉睡去,才站起來帶著笑意離開。
  絕情殿中,搖曳的紅燭劈啪作響,白子畫輕輕剪去燃長的燭芯,火苗猛然拔高,瞬息又落下。
  “師父。”
  花千骨猛然坐起,迷茫著雙眼不知道在看哪裡。
  白子畫坐到她身邊,將她抱進懷中,輕聲問道:“小骨,怎麼了?”
  “我怎麼睡著了?師父,我們,我們 ……”。花千骨突然意識到此刻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而自己居然先睡著了,他們的合巹酒還沒有喝呢。
  “小骨,想說什麼?我們怎麼了?”白子畫眸底揚起笑意,輕柔地問。
  花千骨咬咬嘴唇沒有說出來,只是眼睛一直瞟著不遠處桌子上的兩個酒杯。
  白子畫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小骨這是在說他們的合巹酒還沒有喝呢。一隻手伸出,一隻銀色的酒杯就飛到了他的手中,杯中的酒絲毫未溢。
  “小骨,我們喝合巹酒。”白子畫沒有放開懷裡的人,眼角瞥見花千骨有些錯愕的表情,心中好笑。
  師父,合巹酒為什麼只取一隻杯子啊?花千骨心裡嘀咕,卻見師父仰頭將酒倒進了口中,杯子又飛回了原處。
  白子畫看著懷裡的少女,心底柔軟的弦被撥動,抬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上了紅唇。
  感覺到師父口中渡過來的酒,花千骨臉上瞬間染上紅暈,原來師父竟是要這樣喝!
  輾轉纏綿間,白子畫已將懷中人壓在了身下,不可抑止的輕吟從花千骨口中溢出,身體散發的馨香隨著體溫地升高越發的濃鬱。
  白子畫的薄唇吻遍了小骨的眉眼,順著臉頰到了耳邊,輕咬了下如玉般的耳垂,引起了小骨身體一陣酸麻的顫慄,微微的輕顫讓白子畫眉目輕展。光潔如羊脂般的肌膚散著淡淡的粉色,動了情的小骨更加魅惑人心,白子畫瞬間褪去了她外面繁瑣的禮服,淺黃色的中衣下,少女的酮體若隱若現,不由得眸色幽深。
  “小骨,小骨。”白子畫伏在小骨的耳邊輕喚。
  “嗯?師父……”。
  “我們去幻境空間裡。”
  “哦”小骨下意識的執行師父的話,兩人瞬間進入了虛極幻境的房間裡。
  突來的濃鬱靈氣讓花千骨迷醉的神識猛然清醒。
  眼前的白子畫只著了白色中衣,墨黑的長髮已然垂下,看著自己的眼神溫柔而纏綿,讓花千骨情不自禁地陷進去。
  “小骨。”白子畫輕喚,溫柔如水。
  “師父。”癡迷間,花千骨下意識地應道。
  “我們去混沌空間那裡吧。”白子畫執起她的手,一股清流注入進身體,花千骨神思立時清明,明白了師父的意思,眉目間染上了羞意,白皙的臉龐浮起紅雲,看著師父,自己總是很容易就失態,太丟臉了!
  白子畫清淺一笑:“小骨,在為師面前無需害羞,我們已經成親了。只是需先將你體內的五行真氣轉換成混沌之氣,我們現在就去。”
  “好的,師父。”花千骨的眸子突然間爍亮無比,開心地道,是啊,自己已經和師父成親了!

☆、五行轉換成混沌   蓮台同修化成神

  白子畫和花千骨再次站在無邊無際的灰濛濛的世界前,白子畫心裡依舊對此震撼,只是沒有了原來的不可置信,一切都是天意吧。
  花千骨盤坐虛空,身體下再次綻放出巨大的玉色蓮台將她托住,蓮台在白子畫面前緩緩地放大,直到直徑達到了一丈二尺才停了下來。
  白子畫盤膝坐在了花千骨的對面,蓮台載著兩人向灰濛濛的世界慢慢飄去,當伸手即可觸及時,蓮台停了下來。
  花千骨使用混沌訣將五行真氣在體內高速運轉,最終將隱藏在體內的另外兩種屬性真氣也調動了起來,一銀色,一紫色兩股真氣迅速的在經脈中與五行真氣融合在了一起,七彩的光芒透體而出,將花千骨完全籠罩其中。
  白子畫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一直不解,不知道小骨怎麼會多了兩種特殊屬性,一種紫色雷電屬性,一種銀白光屬性,卻似乎是和她原本的五種屬性靈力均衡,沒有偏差一點。
  此時的花千骨,由於高速運轉了混沌訣,周身縈繞的靈氣開始進入體內,一道七彩光芒飛向觸手可及的混沌之氣,猛然間,混沌之氣凝成了一股灰色氣流被七彩光芒牽引進了花千骨的體內。
  白子畫眸子一縮,心跟著緊緊地懸了起來。
  花千骨閉目凝神的慢慢引導混沌氣流進入了丹田,隨之又運行於體內經脈,刺骨的疼痛讓花千骨的身子忍不住一晃,微微地顫慄刺痛了白子畫的雙目,卻也知道這是她必須自己承受的,而自己,當混沌之氣入體時,比之將更加痛苦。
  忍著刺骨的疼痛,花千骨將混沌氣流在體內經脈中迴圈了兩個周天,慢慢的開始將自己的真氣融入混沌之氣中,混沌訣快速運轉,出乎意料的順利,也許,萬物始於混沌吧,七彩真氣沒有任何抵抗,慢慢地融入混沌氣流中。
  時間似乎停止了一般,花千骨內視體內,七彩真氣慢慢的淡去,最後沒有留下一絲。依舊沒有停止混沌訣地運轉,花千骨將已經轉換的真氣在體內運行,感覺到體外的混沌之氣已經隨著她混沌訣的運轉瘋狂的湧入她的體內,經脈再次被擴寬,周身無數細小的經脈全部被打通,許久未感覺到的熟悉的疼痛再次襲來,花千骨不由得身子縮成一團,淺黃色的中衣滲出了一層薄薄的血霧。
  白子畫看著這樣的花千骨,無法再淡然直視,心痛的將縮成一團的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白色的中衣染上了花千骨體內滲出的血,如絕情殿外的緋色桃花般,豔麗卻刺目。
  終於,感覺到懷中的人不再顫抖,輕輕地將她扶坐起來,一個清潔術將兩人的中衣全部恢復了潔淨如初。
  疼痛終於過去,身體猶如一個無底洞般瘋狂地開始掠奪混沌之氣。
  花千骨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體外的混沌之氣宛如長江入海般傾瀉進了她的身體中。
  白子畫震撼地看著瘋狂吞噬混沌之氣的花千骨,不知道她會到什麼程度會停止。
  時間在空間中似乎停滯了一般,花千骨感應著自己的丹田不斷地擴大,不斷被混沌之氣充盈。突然間,毫無預兆的,一聲脆響在花千骨的體內傳開,如玉碎一般,花千骨驚愕的發現,似乎只是眨眼間,自己的丹田竟然破碎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
  花千骨驚異地看著體內的混沌之氣向血脈中滲透,融入全身每一根細小的血管中,融入周身所有的骨髓裡,渾身透著瑩瑩玉色,從血脈到每一根骨頭,到每一條細小的經脈,似乎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盈滿了混沌之氣。
  花千骨不知道,隨著她身體內的變化,她周身也開始縈繞了玉色光芒,整個人都散發著聖潔的氣息,仿若九天之外的聖人般讓人不敢直視。
  緩緩地睜開眼睛,眸中的明亮猶如亙古長明的星辰般燦爛。
  白子畫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對於她的改變,他亦是驚異,卻更多的是為之高興,心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小骨的身份,不止是這世界最後一個神那麼簡單。
  “師父,我想,我應該是成功了吧?只是,我儲存真氣的丹田沒有了。”
  花千骨看著一直守護自己的師父,心裡感覺暖暖的。
  “什麼?”白子畫驚詫不已,伸手探向她的脈門。沒有丹田,整個身體卻充盈著讓人畏懼的龐大力量。
  白子畫凝眉,很快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小骨,這是將整個身體作為了儲存混沌之氣的載體,無需丹田,每一根血管、每一處經脈、每一根骨髓,都充盈著混沌之氣,小骨,不止是轉化了混沌之氣,而是成功轉化成了混沌之體!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卻在他面前發生了。他的小骨,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在為他創造奇跡。
  “小骨,你確實是成功了,而且更是轉換成了混沌之體,這六界中,你將克制任何一人的真氣。”白子畫眸間淺笑,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徒兒。
  “師父。小骨才不管什麼混沌之體,也不管能克制誰的真氣,只是,小骨終於可以幫師父轉換真氣了。”花千骨開心地一笑,這才是自己轉換真氣的原因,為了師父的更強大。
  看著這樣的小骨,白子畫心裡感動。他的小骨,他心愛的徒兒,他生命裡最愛的人,從她的出現開始,就一直在用自己方式、自己的關愛,甚至自己的生命去感動他。不覺間,從未有過的發自靈魂的笑容凝在了他的臉上。
  花千骨將筍玉般的小手放在師父的手中,溫暖而柔軟。
  凝眸間,卻見白子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如初見時那般。刹那間,仿佛時空幻滅,靈魂永生永世地墜入了那絕世傾城的笑容裡。
  似乎一切都成了空白,那望著自己的眸子深情繾綣,猶如萬千情絲纏綿,直直地纏繞進自己的靈魂中。那溫柔而清淺的笑容,瞬間跌落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裡,綻放成如海的花潮。
  “小骨。”白子畫將如玉般的人攬進了懷裡,鼻息間全是少女的幽香,不想也不願再壓抑,不覺放任自己沉醉。傾身吻上了魅惑的紅唇,勾動少女口中的柔軟與之纏綿。
  不知何時,兩人纏綿間傾倒在蓮臺上,白子畫的薄唇遊走到了花千骨胸前的柔軟,早已情動的她,身體慢慢泛起瑩玉的光芒將兩人籠罩。一隻骨節分明、白皙如璧的手覆上了一側的柔軟,花千骨的口中溢出難耐地輕吟,身體中似有一股熱流衝擊著,想要渴望更多,不由得伸手抱住師父。
  碎玉般的聲音仿佛成了碾壓白子畫最後防線的誘惑,帛裂的聲音響起,花千骨身上的淺黃色中衣化成了萬千蝴蝶在蓮臺上飛舞,瑩玉般的肌膚呈現於他面前。
  曾多次看過她的身體,卻只有此刻對他來說勝過任何媚色。淡淡的粉色將瑩玉的肌膚愈發襯得誘人,濃鬱的異香開始向空間內蔓延而去。
  當白子畫完全融入到小骨的身體中,兩股熱流迅速相接融合,再分別進入兩人的體內。
  “小骨。”白子畫輕輕喚醒迷醉的小骨,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的身體依舊緊密相連,把小骨的兩腿盤在了自己的腰部,只是,卻是讓他更深地進入到了她的體內。
  強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白子畫伏在小骨地耳邊輕喚:“小骨,運轉雙修口訣。”
  一股清流進入了花千骨體內,讓她的神思瞬間清明,看清了兩人現在的姿勢,頓時臉上爆紅。聽話的開始默念雙修口訣,立即周身的混沌之氣開始在體內運轉,勾動了白子畫融入她體內的元陽精氣融入到了混沌之氣中。
  同樣,白子畫亦是默念雙修口訣,將小骨融入體內的元□□氣融入到了自己的真氣中,緩慢的運行真氣於體內經脈中,直到所有的經脈都運行了兩周,白子畫開始輕輕托起花千骨的身體。
  緩慢的動作讓花千骨的身體輕輕一顫,黑亮的眸子中蒙了層水霧,口中不覺呢喃出聲:“師父……”。
  白子畫知道她的難耐,但機會只有這一次,強壓下自己洶湧襲來的欲望,加快了真氣的運轉,很快,花千骨體內的混沌之氣慢慢地進入了白子畫的身體中,開始緩慢與他的真氣融合。
  進入白子畫體內的混沌之氣越來越多,慢慢的將他體內的真氣全部融合成了混沌之氣,好在他的屬性是水,雖是寒涼,卻亦是五種屬性中較為柔和的,也是與混沌之氣最能快速融合的。
  當混沌之氣開始在身體經脈中緩慢運行,白子畫終於感受到了直入骨髓的疼痛,瞬間額上便滲出了冷汗,身體開始因疼痛而輕顫,忍不住抱緊了懷中的柔軟,希望能忘記體內的疼痛。
  花千骨將融合了師父元陽精氣的混沌之氣慢慢導入了他的身體內,隨著他雙修口訣的運轉,遊走於他的周身經脈,感受到他的疼痛,心疼地摟緊了他的身體,紅唇印到了他的唇上,勾動他口中的柔軟糾纏,希望能減輕師父的疼痛。
  感受到她的心意,白子畫不覺心中寬慰,似乎混沌之氣洗刷經脈的疼痛也減輕了一般。
  終於,白子畫體內的經脈順利經過了混沌之氣地洗刷、擴寬,開始向丹田彙聚。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和小骨一樣丹田消失成為混沌之體,只是依舊運轉了經脈中的混沌之氣彙聚到丹田中,擴大,再擴大。
  白子畫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丹田似乎竟然可以無止境地擴大,混沌之氣在不斷彙聚於擴大的丹田中,終於,白子畫感覺丹田不再擴大,心底不由一歎,終是不能轉成混沌體嗎?
  感覺到白子畫丹田中的充盈,花千骨快速運轉雙修口訣,將白子畫體內地融合了她元□□氣的混沌之氣再次導向她的體內,在她的體內運行兩周後再次回到白子畫的身體中。
  如此,混沌之氣在兩人的身體內不停地迴圈,突然,如同花千骨的丹田消失一般,白子畫的體內傳出了一聲脆響,盈滿了混沌之氣的丹田瞬間碎裂消失的無蹤,溢滿的混沌之氣快速向他的周身血管、經脈、骨髓中湧去。淡淡的血霧從他的肌膚中滲出,無法說出的疼痛讓他的身體輕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溢出,薄唇再無絲毫血色。
  花千骨心痛不已,更加貼緊了師父的身體,為了加速混沌之氣進入他的身體中,花千骨忍著身體中傳來的異樣越發地貼緊師父的身體,同時開始運轉混沌訣,將體外的混沌之氣引入體內再迴圈進入師父的身體中,就這樣,混沌之氣在兩人間形成迴圈。
  兩人都沒有發現,蓮臺上的混沌之氣已經形成了一個漏斗狀漩渦,如傾瀉般進入了花千骨身體中,在兩人的身體中迴圈不歇。
  龐大的混沌之氣出乎意料的再次開始洗滌兩人的肉體,兩人緊緊地擁在一起、連接在一起,薄薄的血霧在兩人身體外滲出,分不出是誰的,疼痛讓兩人的身體融合得沒有絲毫縫隙。
  驀地,白子畫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眸,凝目看著懷中的人,深邃的眸子終於不再淡然,將懷中的人平放在了身下,沒有停止運轉混沌之氣,也不再壓制體內的欲望,傾身覆在了身下的柔軟上。
  玉色蓮花慢慢地收攏了花瓣,將蓮台中糾纏的兩人如嬰兒般包裹了起來。混沌之氣盈滿整座蓮花台,順著皮膚進入到了兩人體內,如同兩個無底洞般,混沌之氣在蓮花台上空形成了更大的漩渦傾倒進了蓮台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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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用空間大陸成   斂盡氣息瞞天道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花千骨從睡夢中醒來,身體上傳來的酸痛感頓時讓她迷茫的雙眸猛然清明,陡然發現她仿佛置身於充滿一片瑩玉光澤的空間裡,但腳下的觸感卻讓她馬上明白了過來,她仍舊在蓮臺上。
  輕輕動了動身體,卻碰到一個暖玉般的身體。是師父,她躺在師父的臂彎裡。
  “小骨,醒了?”白子畫感覺到懷裡的人醒來,愉悅的心情讓他的聲音透著無比的輕快感。
  “師父,我們還在蓮臺上呢?”花千骨不知道師父要了自己幾次,但周身的酸痛感告訴她,自己昏睡過去以後,師父似乎也沒有停下來。
  “嗯,它自己收攏了起來,我們就在裡面,小骨,運功試試。”白子畫抑不住的喜悅,讓徒兒運功感受下。
  “師父!”驀地睜大了眼睛,花千骨驚愕地發現,她已經突破了十重天。
  “小骨,心裡想著蓮台打開。”
  白子畫寵溺地看著驚愕的徒兒,眉間溢滿了溫柔。
  看著緩緩打開蓮瓣的蓮台,花千骨才遲鈍的發現兩人依舊是絲縷未掛地摟在一起,頓時羞紅了臉,再不敢抬頭看師父一眼。
  白子畫輕輕一笑,勾起她的下巴輕啄了下她的紅唇,低聲道:“小骨,我們已是夫妻了,怎可如此害羞?”
  “師父,我……我,我不知道。”小骨輕聲嘀咕,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先回竹屋。”白子畫不待她說話,瞬間兩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竹屋的床上。
  花千骨錯愕,驚奇地看著師父。
  “小骨,從我們體內的混沌之氣開始形成迴圈,師父就可以隱隱地感知這空間,當我們真正融合一體之後,師父就可以和小骨一樣,仿佛師父體內也有一個虛極幻境空間一般,只是,我們兩個共用而已。小骨可以感知一下,這空間已經生成了一塊大陸,已經開始有生命存在了。”
  “真的?”小骨微閉上眼,神識瞬間鋪滿了整個空間,一塊陌生而熟悉的大陸出現在眼前,無數的地方散發出了生命的氣息。
  花千骨驚喜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師父。
  “小骨,混沌之氣是萬物之母,當我們都成為混沌體後結合在一起,散發的混沌之氣誕生了這個空間中的生命,而我們成功的晉升,又使這個空間擴展成了一塊大陸,我們就是這塊大陸的神。”
  “啊?這樣啊!師父,這塊大陸似乎比現在我們存在的六界也不小啊!”花千骨開心的眉眼中都是喜悅。
  “嗯,確實是的,而且,師父發現我們並沒有晉升到頂端,十重天的神境之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級別存在,如果我們再晉升,這塊大陸還會再擴大的。”
  白子畫摟住懷中的人,心中感慨,曾以為到了十重天就走到了頂端,真的走到這一步才發現,十重天之上還有他不知道的級別。現在,他已經隱隱的可以感知到為什麼六界被稱為神遺棄的世界了。
  “師父,小骨也感覺到了,我們就先在這裡繼續修煉一段時間吧,出去時用斂息術收斂了氣息蒙蔽天道,現在長留還沒有發展起來,等我們再晉升了再離開這裡,這樣安全一些,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嗯,師父也是這個意思,反正這裡的時間是外面的十幾倍,比較適合閉關。只是,小骨……”。
  白子畫看著已經恢復常態的小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但是,遲早她都會知道。
  “嗯?師父,怎麼了?”
  “小骨,為師,……”。白子畫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了,他該怎麼告訴小骨,她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
  第一次看到師父這樣有話吞吐的樣子,花千骨歪頭,不解地看著師父。
  “小骨,在外面的時間裡,十個月後,我們的孩子會誕生。”白子畫終於還是說了,只是眸子裡隱隱有些窘色。
  “啊?真的啊?”花千骨驀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是真的,那時混沌之氣最是濃鬱,我們的孩子應該天生混沌體。”白子畫想起當時的決定,心裡不知道小骨怎麼想,但還是那麼做了,他亦是期盼與小骨擁有一個如小骨般可愛的孩子。
  “太好了!師父,真是太好了!”花千骨高興的有些忘形,忘了自己未著絲縷地躺在師父的懷裡,伸手摟上了師父的脖子,快速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要蹦起來,才剛起來半個身子,才驚覺自己的異樣,一下子又躺了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子一折騰,白子畫的眸色驟然變深,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未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欺身而上。
  當花千骨再次醒來,感覺身體已經沒有了酸痛,還穿了套全新的白色中衣,知道師父已經為自己打理了一切,不覺心中溫暖,突然想起師父說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一種奇妙的感覺縈上心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唇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她和師父的孩子,自己該是有多幸福?
  白子畫進入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小骨,餓不餓?”
  白子畫走到床邊坐下,從床腳的櫃子中揮手取出了小骨的衣裙,將她從床上拉起來,熟練地為她穿好。
  “不覺得餓,師父,我們已經在虛極幻境裡多久了?”
  花千骨不知道自己與師父轉換混沌之氣,晉升神境用了多久,自己又睡了多久,只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身體輕盈的如同羽毛一般。
  “剛剛師父出去看了下,外面過去了七日,我們轉換混沌之氣用的時間長些,剛才出去見了師弟,無垢也已經帶著雲牙走了。”
  “啊?七天了?”花千骨有些震驚,這要是出去,會不會被人笑啊?新婚七天沒有出現!
  白子畫淡淡一笑,揉揉她地頭道:“小骨,無礙。我與師弟說你在準備我們衝擊十重天的事宜,並沒有告訴他我們已經晉級成功了,我只是把修為壓制到九重天後期而已。”
  “哦,那就好,不然幽若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花千骨長出一口氣,拍拍胸口。
  “小骨,師弟和我說了件事,讓我轉告你。”
  白子畫蹙眉道,心裡想著怎麼和小骨說,沒想到,事情還真的讓小骨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師弟……
  看師父凝重的模樣,花千骨心裡有些不解,幽若怎麼了?
  “師父,是幽若有什麼事嗎?”
  “師弟和我說,他,喜歡了幽若。”
  白子畫沉目,心裡有些擔心,師弟說幽若還不知道,那是個單純丫頭,不知道會怎麼想。
  “啊?真的啊?師叔真的這麼說啊?那不是很好嗎?”花千骨有些驚詫,隨即為幽若開心。
  “小骨,你不介意?畢竟幽若和師弟他們……”。白子畫想說,他們可是還隔著一輩呢,小骨怎麼會不介意呢?
  “師父,我怎麼會介意?只要幽若喜歡就好。”花千骨心裡為幽若高興,畢竟,那孩子太單純,和她曾經的性子太過相像,身邊有笙簫默照看著,不會吃虧的。
  “可是,師弟說幽若還不知道,也不知道幽若是什麼意思?”
  白子畫放了一半心,還是有些擔心。
  “師父,放心吧,我對師叔有信心,幽若啊,逃不出師叔的手掌心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想到笙簫默狐狸般的狡猾,花千骨有些為幽若的以後擔心了,不會在笙簫默手裡連渣渣都不剩吧?不得不說,這師徒倆真的很像啊!
  “小骨,收斂了氣息,我們出去看看,安排一下就準備閉關吧,你比我需要更多的混沌之氣。”
  “哦。為什麼啊?”花千骨不解,為什麼自己比師父需要更多的混沌之氣?
  “小骨,你忘了我們的孩子?前期還沒有什麼,後面恐怕你吸收入體的混沌之氣都會被孩子吸收了。”
  白子畫蹙眉,有些為小骨的以後擔心,不知道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
  “哦,沒關係師父,那小骨就自己少吸收些好了,反正有師父在,小骨什麼都不用擔心的。”花千骨對這個問題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不需要特別強大,只要能跟上師父的腳步就好了,一切有師父在,自己都可以高枕無憂的。
  白子畫心中一暖,與花千骨一同出了虛極幻境。
  回到絕情殿中,花千骨已經收斂了氣息,與師父一樣將修為境界壓制在九重天後期,只是,瞬間能籠罩整個仙界的神識讓她有些不適。
  “師父。”花千骨蹙眉道。
  “怎麼了?”發現小骨的異樣,白子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感覺神識能覆蓋整個仙界,有些,有些不適應。”
  白子畫心底一笑,他的小骨依舊還是如此可愛。
  “小骨,收斂神識,不要放出神識去感應長留以外的地方,仙界還沒有我們的空間大陸地域廣闊,你當然神識能瞬間籠罩,只是這樣感覺有些不適,畢竟仙界還有很多地方是你不熟悉的,與我們的空間大陸不同。”
  “哦,師父,我們去人界去看看好不好,小骨好久沒有去了。”
  花千骨突然拉住師父的袖袍,看著師父央求。
  “好,只是你要先去後山中的密穀看看,你答應了教火夕煉器術不能不管,然後再去封魔閣林長老那裡看看五行陣法熟練了沒有,之後我們再走。”白子畫寵溺地應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
  花千骨拉了師父就走,到了門口卻又停住。
  “不行,師父,我還是先找幽若吧。”花千骨覺得,還是得先把徒弟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先不必,幽若喝了千年釀,雖然師弟運功幫她催散了些酒意,只是還得睡上幾天才能醒過來,我們走前再去看看吧。”
  “啊?這樣啊?”花千骨眸子一轉,伸手拿出一個玉瓶道:
  “師父,把這個給師叔,讓師叔給幽若服用吧,可以解酒的,就算是萬年釀也沒問題的,小骨閑了煉了一些不常用的丹藥。”
  白子畫好笑搖頭,這些不要緊的丹藥他也只是看了下丹方便沒有在意,倒是小骨閑來無事煉製了一些,沒想到此刻倒是給她自家徒弟先用了。
  “好,我們下去銷魂殿看看。”
  白子畫眸間盈著清淺的笑意,偕同小骨往銷魂殿而去。
  

☆、儒尊心意俱坦誠    幽若桃花陷迷情

  “千骨,你這丹藥還有沒有?要不把丹方給我吧?”
  笙簫默嗜酒,對這丹藥尤其喜歡,忍不住向花千骨討要。
  花千骨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狐狸的笙簫默,凝目問道:“師叔,我家幽若怎麼會有千年釀?怎麼會喝多的?”
  笙簫默心裡一跳,有些尷尬,眼神閃爍道:“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等她醒來再問吧。”
  花千骨怎會看不出他的刻意躲閃,也不說破,只是突然道:“師叔,你可是真心喜歡幽若?”
  笙簫默沒有想到花千骨會問的這麼直接,有些窘迫,畢竟他是千骨的師叔,而幽若又是她的徒弟。但他也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回避,否則花千骨會翻臉的,師兄也不會饒了自己,打定主意,坦然道:“千骨,我是真心喜歡幽若,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會如同師兄待你一樣,視幽若如生命般去守護她,去愛護她的,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笙簫默凝重地承諾,如同宣誓。花千骨心中感動,知他是真的會做到,微微一笑道:“師叔,我信你!幽若的性子你比我瞭解,既然喜歡了她,那就多包容她吧。”
  “千骨,你放心,否則師兄也不會饒了我。”笙簫默放下心來,現在的關鍵只在幽若了,不知道她醒來會怎樣。
  “這是丹方,你可以煉製的,品階不高,先給幽若服用一顆吧,酒醉後睡久了傷身。”花千骨將醒酒丹的丹方交給笙簫默,也沒有去看幽若,同師父轉身離開了銷魂殿往後山而去。
  笙簫默手裡拿著醒酒丹坐在幽若的床邊發愣,這丫頭睡的太死,丹藥怎麼喂下去?
  幽若閉目沉睡,臉若桃花,紅唇偶爾輕動兩下,似是夢中囈語,卻不知在說什麼。
  笙簫默在丹藥外薄薄的覆了層法力,把丹藥噙在口中低下頭去。
  熟悉的柔軟、熟悉的馨香,笙簫默將丹藥用舌尖送入了幽若的口中,化解了法力,醒酒丹在幽若口中瞬間溶解化開,帶著淡淡的藥香侵襲了笙簫默的神經。
  沒有馬上離開起身,笙簫默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見到這丫頭也沒有覺得如何,從那日發現自己動了情,竟是再也捨不得離開,每天守在銷魂殿中等她醒來。此時,感受到舌尖傳來的溫軟,心底那柔軟的角落更是漾起漣漪。忍不住卷住了幽若的舌尖糾纏,一隻手覆在了幽若紅潤的臉頰上摩挲,光滑的觸感讓他不舍放手。
  幽若感覺自己的夢很奇妙,很真實的感覺。鼻息間傳來淡淡的藥香,很好聞,也很熟悉,舌尖的溫熱有些陌生卻異樣的感覺,臉上仿佛有只溫暖的手在撫摸自己,輕緩而溫柔,讓人有種想要依戀的感覺,不捨得離開。
  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迷茫一片,恍若在夢中沒有醒來,一張放大的人臉貼在眼前。
  感覺到幽若醒來,笙簫默眸子微眯,加深了這個吻,伸手將人從床上攬進了懷中。
  幽若被他突然的動作完全驚醒,神思瞬間清明,眸子驀地睜大,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伸手便欲掙紮著從笙簫默的懷中出來。
  笙簫默心底一歎,離開幽若的紅唇,只是卻將人更加摟緊了。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幽若,別怕,別動好嗎?讓儒尊抱一會,儒尊一會和你說。”
  輕柔如水地聲音劃進了幽若的心裡,第一次被人親吻,第一次被人這樣抱在懷裡,第一次聽到儒尊這樣溫柔低語,幽若的心驀地一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竟是聽話的沒有再掙紮,只是怔怔的任由笙簫默安靜地抱著沒有說話。
  良久,久得幽若幾乎以為笙簫默是不是睡著了,卻突然傳來他聲音低淺地輕喚她的名字:“幽若。”
  幽若不知道笙簫默怎麼了,也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樣?好像這是自己的初吻吧?
  “幽若,聽儒尊好好說,儒尊喜歡你了,不想放開你。我的心意已經和你師父、你師祖都已經說了,他們尊重我們的意見,只看你……”。
  笙簫默將幽若的身子扶好,雙眸微沉,認真地看著有些錯愕的幽若。
  從沒有過的凝重,讓幽若有些不適,只是,她聽到了什麼?儒尊說他喜歡她?幽若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兩隻耳朵,又狠狠地眨了下眼睛,張著因剛才的吻有些微腫的小嘴,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笙簫默,仿佛第一次見到他一般。
  笙簫默無奈,這丫頭難道還沒有醒過來?拿下她揉耳朵的手,苦笑道:“幽若,你不是在做夢,也不要懷疑你聽到的,儒尊說的都是真的,已經報備到你師父和你師祖那裡了,怎麼敢開玩笑?和你開這玩笑,你師父會剝了我的。”
  “我不是在做夢?”幽若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頭往前探了下,小聲道。
  “不是。”笙簫默再次確認,唇邊露出一個微笑。
  “你,你,你真的喜歡我?”幽若瞪大眼睛,亮晶晶的猶如黑寶石般閃著光。
  “對,我真的喜歡你。”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幽若一臉迷茫,歪著頭不解地道。
  笙簫默無語了,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沒有睡醒啊?還是那個醒酒丹有問題啊?平時靈氣的丫頭哪去了?
  “難道喜歡你非得要一個理由嗎?難道幽若不相信自己?”笙簫默笑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淩亂的頭髮。
  “我,我是相信我自己,可,可是……”。
  “可是什麼?起來吧,你已經睡了七天了,若不是千骨過來給了我醒酒丹,你還要再睡幾日。”笙簫默將還在困擾的幽若拉起來,不再給她時間去想明白。
  “啊?我睡了七天了?師父是不是知道我偷了世尊的酒?”知道師父和師祖來過,幽若脖子一縮,有些害怕。
  “我沒有說,你師父還不知道,要不要說你自己看。幽若,你師祖準備稍後帶你師父去人界轉轉,你要不要去?”
  笙簫默知道她貪玩的性子,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再糾結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拋出了一個誘餌。果然!
  “啊?師父要去人界?為什麼不帶我去?師父太無情了!”幽若驚叫。
  笙簫默不由得好笑:“幽若,你師父可是和你師祖新婚啊,帶著你幹什麼?不過,你想去,我可以和師兄說,我陪你一起去,不打擾他們就好。”
  “好啊!師父現在是有了師祖忘了徒兒啊!絕情殿我真的回不去了。”幽若噘著嘴,委屈不已。不過也只是嘴上說說,能看到師父終於和師祖在一起,她也替他們高興。
  “幽若,你還想回絕情殿?別想了,就算你師父同意我也不會同意的!在我的銷魂殿住了兩百多年,想走就走啊?走吧,先送你去沐浴,稍後帶你去一個地方。”笙簫默拉著幽若往外走,將她直往沐浴的地方送去。
  “啊?什麼地方?”幽若有些不在狀態,聽了後半句沒有聽前半句,心裡還想著師父不知道此刻在哪裡,會不會已經知道她偷了世尊的酒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好地方,先去沐浴吧,我在大殿等你。”笙簫默將她送至門口,轉身就走。
  當幽若隨同笙簫默來到後山,不明白他帶自己到這裡做什麼,雖然隱藏的很深,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啊?因為她根本看不到隱藏陣紋的波動。
  笙簫默笑笑沒有說話,將手中的玉玨打出,一個空間門洞出現在湖中央,幽若驚訝不已,沒想到這裡還藏了陣法。
  笙簫默帶著還在驚詫的幽若飛進了門中,陣法在身後瞬間關閉。
  “儒尊,這是什麼地方?靈氣怎麼這麼濃鬱?”幽若驚奇地看著穀中的景物,遠處的殿閣精緻幽雅,靈氣環繞。
  “拜見儒尊,尊上請您到大殿。”
  一名弟子飛來,對笙簫默行禮道。
  原來,白子畫帶著花千骨在這裡查看弟子們煉丹術的修習情況,而火夕的煉器術尚還在入門階段,單是煉器材料的繁雜,就讓火夕背的頭疼不已,只是在花千骨的高壓威逼下倒也背的七七八八。
  “好,知道了。幽若,我們走吧。”笙簫默揮手讓那麼弟子離開,帶著幽若往大殿而去。
  一路上,幽若並沒有看到幾名門中弟子,但看已經見到的弟子,驚異地發現他們的修為都不低,是不是都在這裡修煉的原因,這裡的靈氣這麼濃郁,修煉肯定比外面的快,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這裡閉關修煉?
  “師兄,千骨,這些弟子最近可有進步?火夕怎樣?”
  進到殿中,笙簫默看到坐在殿中的白子畫和花千骨在討論著什麼,拖著幽若就往裡面走。
  “拜見尊上,拜見師父。”
  幽若看到殿中的兩個白色身影,心裡有些發虛,伏地跪拜。
  花千骨沒有想到笙簫默會將幽若帶進來,這明顯有些偏私,畢竟幽若並沒有修習煉丹術的天賦,會讓門中長老們詬病的。
  微微皺眉,看了眼笙簫默,想著是不是將他們送進空間大陸裡面一段時間,畢竟那裡地域現在非常遼闊,隨便笙簫默怎麼飛。如果她不想,笙簫默怎樣也飛不到竹林或者混沌地帶,畢竟,不久後自己要和師父在那裡閉關的。
  幽若沒有聽到花千骨說話,以為她知道了自己偷世尊的酒而導致醉酒了七日,心裡更加忐忑,師父雖然變化不大,但身上的威嚴日益加重,和師祖越來越像了。
  花千骨沒有說話,她能感應到幽若的不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有些微惱笙簫默兩人不知輕重,轉頭看了看師父徵詢他的意見。
  白子畫與她心意相通,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眼看了下笙簫默,讓笙簫默心裡猛地一緊,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白子畫看著花千骨輕輕點頭,任由她做主處理。
  兩人的沉默讓笙簫默心裡越發的有些緊張了,不會是自己想的吧?是因為鼓動幽若去偷酒還是因為自己帶幽若來這裡?卻見花千骨突然間唇邊浮起一個笑容,後背猛然爬起一層冷汗。
  花千骨袖袍一揮,笙簫默與幽若消失在了殿中。
  “儒尊,這裡是什麼地方?”幽若原本在殿中跪著,剛剛抬頭,正看到師父白色的袖袍如尊上般一揮,感覺眼前一晃就和笙簫默出現在了陌生的地方。
  笙簫默苦笑不已,這師徒倆都太較真了!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還是千骨的虛極幻境嗎?雖然也是靈氣濃鬱,但環境不像啊?
  “幽若,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被你師父發配了……”。
  “啊?可這裡靈氣更加濃鬱了,我怎麼沒發現仙界哪裡有這樣的地方啊?”幽若好奇地看著身邊的景色,濃鬱的靈氣讓她宿醉後的頭腦猛然清明,身體仿佛都輕了許多。
  “先看看再說吧,我帶著你。”
  拉起幽若將她帶到空中,看到無邊無際的森林,高聳入雲的山峰,不時有鳥獸飛過,森林中亦是傳來野獸的吼叫聲。
  笙簫默不解,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千骨的虛極幻境裡沒有鳥獸生命存在啊?先轉轉再說。
  笙簫默將幽若攬在身邊,把她罩在自己的光壁中,快速地往遠處飛去。
  花千骨與白子畫感應兩人地舉動,相視一笑,也不再關注,隨他們在裡面怎麼折騰,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空間大陸初命名    笙簫攜美困傲天

  “師父,我們給空間裡的大陸起個名字吧,就像花千語的淩宇大陸一樣的名字。”
  花千骨突然想起,不能總是空間大陸這樣稱呼吧?
  “好,小骨想叫什麼?”白子畫想想,確實如此。
  花千骨歪著頭,大眼睛眨動了幾下,最後凝目看著白子畫道:
  “師父,小骨想讓師父成為傲視九天的聖人,我們的大陸就叫‘傲天大陸’吧?”
  白子畫心裡震撼,更是非常感動。只是,聖人?談何容易?不想拂了她的心意,淡然一笑道:“好,只要小骨喜歡,就叫‘傲天大陸’。”
  “小骨,想好聚靈塔設在長留哪裡了嗎?”
  規則已經制定,而他們也已經晉升了神境,該考慮聚靈塔的問題了。
  “師父,就設在長留後山吧,那裡比較寬闊些,可以設置陣法的地方也很多,到時候我們清理出一塊地方,將聚靈塔與我們的虛極幻境以秘法相連,進入塔中就是等於進入了虛極幻境中,到時候聚靈塔中的靈氣和時間比例就由我們控制了。”
  花千骨對於這個問題早就在和師父提出來的時候想好了,所以此時白子畫一問,馬上就回答。
  “好,師父來做吧,小骨,我們去封魔閣找林長老,然後就可以去人界了。”
  “好。”聽到很快就可以去人界,花千骨開心不已,在師父面前,她永遠都如沒長大的孩子一般。
  花蓮村外二十裡的山路上,一名十二三歲的女孩衣衫襤褸踉蹌地走著,肌膚暗黃而憔悴,似乎是餓了許久了,一隻手捂著咕嚕作響的肚子東張西望,希望能在路邊看到棵野菜什麼的也好啊!
  她叫諾蘭,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父親,鎮子裡的人都說她是野孩子。母親不是鎮子裡的人,因獨自一人路徑鎮子時病倒被鎮上的人救了,後來便留了下來,幫助別人縫補、漿洗度日,誰知道幾個月後卻發現她竟然大了肚子,卻從來沒有見到她的男人來找過。只是她母親卻極是固執,鎮子裡有個瘸腿的漢子,一直沒有娶親,平時也經常幫助她幹些力氣活,發現她肚子大了以後,想她一個女人艱難,要娶了她,卻被諾蘭的母親拒絕了。
  從小到大她都和母親一人相依為命,從來不敢提及父親是誰,只是偶爾會看到母親偷偷地落淚,她連父親姓什麼都不知道,母親只叫她諾蘭。
  諾蘭知道,自己的母親出身一定不凡。從小母親便教她讀書識字,而且還及其嚴格,所以諾蘭雖然女紅會的不多,卻是書讀的不少,為此還招致鎮上人地恥笑,都覺得她母親是想讓自己學會識文斷字,是為了有更大的機會攀到高枝,母親也從來都不反駁。
  一個多月前,諾蘭的母親病死,留下她一人更加艱難,最後被鎮上一家屠戶的兒子看中,硬要搶她做童養媳,諾蘭在瘸子的幫助下連夜逃了出來,只是身上的乾糧也都吃完了,一路要飯,或者幫人做點小活計才走到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諾蘭現在感覺眼前有些發黑,兩腿更加發軟了,她知道自己是餓的狠了,走了很久了,一直沒有遇到一個人,無力地坐在地上,諾蘭有種想哭的感覺,真的很想娘親,只是,這一個多月來,她的眼淚已經沒有了,看著沒有盡頭的山路,諾蘭心底的絕望猶如藤蔓般將她緊緊地纏繞,一種窒息的感覺。
  諾蘭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刺目眩暈的感覺,仿佛看到了母親慈善的笑臉,諾蘭輕輕喚了聲“娘親”後,便雙目緊閉地倒在了路邊昏死過去。
  笙簫默帶著幽若不知道飛了多久,他早已經褪了斂息術,將九重天的修為發揮到了極致,卻始終沒有感應到這塊大陸有一個人,雖然靈氣濃鬱,也有鳥獸魚蟲,卻沒有一個人,笙簫默心中疑惑,已經開始懷疑這裡是花千骨的虛極幻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但肯定和她有關係。
  消耗很大,笙簫默晉升九重天后第一次感到疲倦,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這片大陸裡面轉圈?
  帶著幽若在一處靈氣濃郁異常的山峰上停留下來,施法力開鑿了一個石洞,帶著幽若進去休息。
  “幽若,現在我已經非常確定,我們是被你師父發配了,這裡根本沒有一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還是先休息下吧。”
  笙簫默從虛鼎中取出椅子、桌子,甚至還有一張軟塌,看得幽若直瞪眼。這人怎麼什麼都隨身攜帶啊?
  幽若也不管笙簫默的臉色,一下子躺倒軟塌上,伸伸胳膊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怎麼這麼大?靈氣這麼濃鬱居然沒有一個人,我師父怎麼把我們送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只能等著你師父帶我們出去了。”
  笙簫默苦笑,他怎麼解釋這是什麼地方?他自己雖然懷疑但也還不確定呢,還是先恢復法力再說吧。
  取出一個打坐的軟墊,在石洞中隨意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上去開始打坐調息,恢復法力。
  幽若愣愣地看著閉目調息的笙簫默,想起了他說的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以前師父沒有回來前,弟子們都尊稱她‘掌門’,誰敢說喜歡她?沒想到第一個人竟然會是儒尊。
  可是,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呢?她不知道,像師父喜歡師祖那樣嗎?可那是什麼感覺?她是真的不知道啊?等一下要不要問問呢?
  當笙簫默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幽若看著自己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動兩下,笑道:“幽若,在想什麼?”
  “啊!”幽若猛然回神,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笙簫默,心裡莫名有些緊張,懷裡像揣了只小兔子一般。
  “在想什麼?”笙簫默有些奇怪,怎麼這丫頭看上去有些緊張?她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幽若暗罵自己不爭氣,不是想問問他,到底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嗎?
  “幽若,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沒事,說吧,想和我說什麼?”笙簫默好笑地看著她。
  幽若輕咬唇角,臉色微紅,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猛然道:“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怎樣才算喜歡他?”
  笙簫默一愣,沒想到幽若是問這個,原來這丫頭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該說她是憨傻呢還是該說她單純呢?好看的眉眼展開,唇邊揚起一個微笑道:“幽若,以前我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是,我想,對於我來說,瞬間的心動應該就是一生了。對你,以前也沒有感覺什麼,開始是顧念著師兄,對你多加照拂,後來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你,照顧你,無關師兄,也無關你師父,你只是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也從沒有覺得討厭或者不喜歡,大師兄呵斥你時,總是忍不住想要維護你。”
  笙簫默看著呆怔的幽若,忍不住掐了下她粉色的臉頰,繼續道:
  “其實,以前對你的這些關注、關心、呵護,我都沒有刻意去想是怎麼回事,直到那天你醉酒,你……”。
  笙簫默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幽若醉酒後主動親了他,只是凝眸看著她沒有再繼續。
  “我?我醉酒怎麼了?沒有耍酒瘋打人吧?”幽若心裡有些忐忑,真的沒有印象自己做過什麼。不會真的打人了吧?
  “呵呵,那倒是沒有,只是,你勾引了儒尊而已。”笙簫默突然欺身在她耳邊小聲說。
  “什麼?”幽若驚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笙簫默說的話。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自己勾引了他?
  “別這麼看著我,你就是這樣……”。笙簫默面對她,驀地捧住她的臉狠狠地吻上了紅唇。
  不待幽若反應過來掙紮,笙簫默就已經放開了她。
  “我送你回房間,結果你就這樣對我了。”笙簫默繼續打擊幽若,眸子中閃過一道幽光。
  “不可能!”幽若臉色爆紅,堅決不認。
  “丫頭,若非如此,儒尊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啊!那一瞬間,我也很震驚,但卻突然發現,原來你早就在我心裡了。所以,我不想放開你,即使你喜歡別人,我也會把你搶過來的。”
  笙簫默好笑地看著羞怒的幽若,坦誠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儒尊再告訴你,我所說的喜歡一個人不是你喜歡你師父,或者喜歡同門師兄弟的那種喜歡,而是想要和這人一生都在一起,永不分離的喜歡;是不能和別人分享的喜歡;是可以將對方融入生命中的喜歡;是願意捨棄一切也想要守護的喜歡。你明白了嗎?”
  笙簫默收起了笑容,凝重地看著幽若,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告訴她何為喜歡。
  “就像師父和師祖那樣?為了對方寧願捨棄生命的那種?”幽若覺得,自己似乎是懂了吧?
  “是,這種喜歡也叫□□,所以,幽若,我現在認真地告訴你,我已經愛上你了。如果你現在沒有這種感覺,也不要先急著拒絕我,嘗試著喜歡我好嗎?我不會逼迫你,我會等著你有一天喜歡上我。”
  笙簫默唯恐有些迷糊的丫頭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先把他推開,所以只能先穩住她。
  “我,我沒有說不喜歡你,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你,只是沒有你說的那些感覺。我,我……我只是喜歡和你呆在一處的感覺,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幽若紅著臉,不敢看笙簫默,垂眸小聲道。
  笙簫默心中一喜,這丫頭是喜歡自己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原來,這丫頭居然和自己一樣,若不是那天她醉酒失態,他們兩個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笙簫默猛然將幽若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高興地說:“傻丫頭,雖然你沒有我說的那些感覺,但你卻知道自己想和我呆在一起,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感覺,這就是喜歡啊!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的,可能你只是喜歡我,還沒有愛上我,所以感覺不到我說的那些。”
  幽若似有些懵懂,自己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呢?
  “幽若,你願意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或者你看著我與別人成親還能真心的高興,就像你為你師父高興一樣?”
  幽若心裡猛地一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突然聽他這樣一說,光想像就覺得不能接受,非常不舒服、不高興,怎麼還會為他感到高興?
  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心裡的感覺衝口而出:“不行!絕對不行!”
  笙簫默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摩挲著她的頭髮溫柔道:“嗯,絕對不行,儒尊絕對不會和別的女人成親的。儒尊等著丫頭愛上我。”
  “嗯,說好了,你不許和別的女人成親!你會等著我!”幽若聽了他的話,心裡安定下來,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或者是愛上他了,只是心裡知道,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輕鬆、隨意、溫暖,還有他對自己的縱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站在他身邊,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喜歡他?
  “好,我等著丫頭愛上我。”笙簫默心底的柔軟不經意地被撥動,原來,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竟是這種感覺,溫馨、幸福,雖然她還沒有愛上自己,但現在的他,已經很滿足。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坐著相擁在一起,誰都沒有再說話,石洞裡只聞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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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大陸起疑惑   了卻因緣是諾蘭

  過了許久,笙簫默放開幽若,看了一眼石洞笑道:“幽若,我想,我明白你師父的意思了,她是要我們在這裡閉關反省呢。”
  “啊?閉關就閉關吧,反省什麼?”幽若不解,閉關和反省什麼關係?
  “第一我不該讓你去偷大師兄的酒,第二不該帶你進密穀中。”
  笙簫默進來的這兩天已經想明白了,花千骨這是在懲罰他們,也是在逼迫他們。這裡肯定是她的虛極幻境,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大陸自己還不得而知,好在這裡的時間與外界不同,閉關一段時間也沒有影響,而且,更適合幽若。
  “啊?師父真的知道啦?可為什麼不能帶我進密穀啊?我可是她徒弟!”
  幽若有些委屈,那些弟子都可以進密穀修煉,為什麼儒尊不能帶自己進去?
  “幽若,那裡是長留的密地,是我師父留下來的,現在是專門供學習煉丹術的弟子在裡面秘密學習你師父的煉丹術,而你雖然是她徒弟,但因為屬性不合,你的修為又不到,所以沒有資格進去,是我考慮不周。”
  “哦,這樣啊。”幽若有些沮喪地垂下頭,自己是不是給師父丟臉了?
  “可你師父卻把你送進了這裡,這裡比密穀中的靈氣還要濃鬱,更適合你修煉,你師父還把我送進來陪著你,你就不要覺得委屈了,你師父都是為了你好。”笙簫默看她失落的樣子輕聲安慰她。
  “可是,我師父是怎麼知道我去偷了世尊的酒?”
  笙簫默看了一眼石洞外的世界,凝眸道:
  “我想,你師父和你師祖應該已經成功晉升到十重天達到了神境,真想知道什麼,你以為我們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嗎?”
  “什麼?師父和師祖突破十重天了?什麼時候的事?”幽若大驚。
  “就是他們成親後吧。再見到他們,感覺到他們與平日不同了,雖然他們壓制了修為,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面對他們兩個,有種自己非常渺小的感覺,原來從來沒有過,所以,我才認為,他們已經突破成功了。”
  笙簫默心裡疑惑不解,即使有虛極幻境,他們七天就出了絕情殿,虛極幻境時間也只是三個多月,怎麼突破的?
  “我說我怎麼感覺在師父面前心裡緊張的很,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犯錯而心虛呢,原來不是啊!師父和師祖太了不起了!”幽若眼前冒起了崇拜的小星星,為自己的師父和師祖驕傲。
  “幽若,你現在最大的任務是提升修為,儒尊陪著你閉關,你現在才剛剛突破七重天而已,還是你師父的養心訣幫忙,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告訴你師父,你不到九重天不許出去。”
  笙簫默隱隱覺得白子畫兩人突破十重天和他們成親有關係,之前兩人就說過成親後閉關,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突破了,太令人懷疑了,所以這也是他們連自己也沒有說的原因吧?
  凝目看著幽若,這丫頭的修為和自己相差不少,要晉升九重天談何容易啊?
  “啊?不是吧?那我豈不是要閉關個幾百年啊?”幽若瞪大眼睛驚呼,不敢相信地看著笙簫默。
  “幽若,不會幾百年的,你師父也不會讓你閉關那麼久的,放心吧,你先稍等下,我先把這石洞再擴大些,清理好之後我們再閉關。”
  笙簫默想起自己突破時花千骨利用空間給自己的幫助,心中對這虛極幻境越發的敬畏。
  “哦。”幽若也不知為何,對笙簫默有種盲目的信任,不管什麼,她總是非常信任他。也許,是這兩百多年來他對自己的呵護和縱容才會讓自己對他沒有任何懷疑吧。
  再臨人界,花千骨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曾經走過的地方也早已面目全非,除了極北苦寒之地還有自己曾為傻丫時的家人,人界已再無一個與自己相關的故人了。
  “師父,我們去花蓮村吧。”花千骨從晉升神境之後,一直有種感覺,非常想回到花蓮村的感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什麼人在等著自己一樣,但卻無論如何也算不出來。
  “小骨,是不是感覺到什麼?”白子畫早已感知到她的情緒有些異樣,蹙眉道。
  “嗯,師父,我總感覺花蓮村有人在等著我,但卻算不到是什麼人,好奇怪啊!”
  白子畫眸子一沉,確實奇怪,怎麼會這樣?小骨在人界已無任何故人,她認識的人裡更不可能有人會到花蓮村等著她,而她自己又測算不到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看看吧,當初的結界應該沒有問題,如果有人破開,我們會感覺到的。”
  白子畫看著花千骨,心裡亦是疑惑,雙眉緊蹙,薄唇輕抿,拉著她的手往花蓮村而去。
  雖然他們把修為壓制在了九重天,但也很快就到了花蓮村的上空。
  突然,一種感覺讓花千骨有些不安,神識瞬間籠罩了花蓮村方圓百里的地方,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神識中。
  拉住師父就道:“師父,隨我來。”
  也只是瞬間,他們就到了花蓮村二十裡外的山路上。
  白子畫和花千骨站在半空中,疑惑地看著地上瘦小的身影,不明白她是什麼人。
  花千骨閉目,一道白光罩在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很快,花千骨睜開眼睛,錯愕地道:“師父,她竟是後世中花千婼所在隱世家族的花家首任家主。”
  “什麼?怎麼是這樣?”白子畫有些吃驚,這個女孩是花蓮村的人?和小骨是什麼關係?
  “先救醒再說吧,應該是餓昏了。”
  花千骨隱隱有些明白,從這個女孩身上,她看到有些透明的絲線與自己相連,難道是因為自己曾經到過後世與花千婼有聯繫?
  諾蘭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兩位白衣翩飛的神仙救了自己,但又感覺似乎一切都是真的。因為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已經沒有了饑餓的感覺,身體也輕盈不少,衣服都換了新的。環視所在的房間才發現,這房間內非常簡單,或者可稱為簡陋,陳舊的木屋,簡易的木床,粗糙的木桌。
  “醒了?看身體可還有不適?”
  淡漠如水的聲音驟然響起,諾蘭才驚覺房間內還有人。
  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視窗,背朝她,淡淡的金光縈繞周身,素白的長裙無風自舞,仿佛夢境中曾經見過,莫名的熟悉。淡淡的異香飄進了諾蘭的鼻息間,諾蘭愣愣地看著窗口的白色背影。
  “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為什麼會來到花蓮村?”
  花千骨沒有轉頭,淡漠地看著窗外依舊盛開的桃花,心裡慢慢明白了一切,天意如此。
  “我叫諾蘭,是洛溪鎮人,我是逃出來的,走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姐姐,你是神仙嗎?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夢裡見過你?”諾蘭乖巧地回答,總感覺那個背影就是自己夢裡見過的神仙。
  “你姓什麼?”花千骨心裡一震,更加肯定,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我生下來我娘就叫我諾蘭,但我從沒有見過我爹,我娘也不告訴我。”
  諾蘭?是了,花千婼的祖上第一任家主就是叫諾蘭,花千骨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既是今日有緣,我便賜你姓花,這裡就是花蓮村,這裡曾經是我的家,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吧。”
  “哦,好的。謝謝姐姐!那姐姐住哪裡啊?我以後還能再見到姐姐嗎?”
  諾蘭有些開心,終於不用再流浪了,自己也有了姓,這裡是花蓮村,自己以後就叫花諾蘭了。
  “你我緣分至此而止,只是你將來的後輩會與我有緣。”花千骨淡淡地道。
  三個木箱隨著一道白光突兀地出現在了諾蘭的眼前,她驚愕不已地看著木箱。
  “這木箱中的財物足夠你好好生活,裡面有一本《養心訣》、一本《無心劍法》,你好生修煉吧。但是,我要你發誓:不論你將來成長到什麼程度,花家都只能隱世而居,永不入世;不得幹擾朝代更替、不得欺淩百姓、世代守護你所居住的國家不被外族所侵,做得到嗎?”
  花千骨冷漠的聲音有些寒涼,讓諾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慌忙跪倒在地,舉起右手發誓道:
  “今日諾蘭得仙子所救,恩賜花族姓氏,再賜仙法財物,仙子再造之恩諾蘭永不敢忘,定遵守仙子之規,自花諾蘭起花氏一門,隱世而居,永不入世;絕不幹擾朝代更替,以救護百姓為花家之責,永世守護我的國家不被外族所侵,如有違背,花諾蘭一族將就此斷絕,永墮地獄!”
  瘦小的身姿,決絕的毒誓,花千骨知道,這個女孩終其一生都在努力餞行今日的誓言,包括她的子孫後輩,歷經數千年,每一任家主繼任時都會發下此毒誓,竟沒有一任家主違背過誓言。
  一個玉瓶漂浮在眼前,花諾蘭更加肯定了那背影就是神仙,卻不明白這玉瓶是什麼。一股溫柔的力道托著她站起來,玉瓶隨她漂浮升高。
  “你身子贏弱,這丹藥你三日一粒,吃完為止,傳你的功法除你花諾蘭的花姓子孫後代以外不得外傳,包括你未來的夫君亦不可。”
  花千骨冰冷的聲音一直在花諾蘭的耳邊響著,雖然冰冷無情,可花諾蘭卻覺得猶如天籟一般動聽。
  “是,諾蘭謹遵仙子之命,決不違背!”
  “我們的緣分已盡,你好自為之吧。”
  當花諾蘭再凝神看時,卻見那白色身影竟然慢慢淡去,如融化般化成了星星點點的白光消失在了眼前。
  花諾蘭對著窗口跪倒,伏地而拜,虔誠地道:“恭送仙子!諾蘭定不負仙子再生再造之恩!永不違背仙子之命!”

☆、意通神塔初現世   改變功法同步修

  花千骨和師父了卻了和花諾蘭的因緣後,並沒有在人界停留,而是返回了長留,兩人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回了絕情殿中。
  走進房間,花千骨看著依舊滿目的紅色,不覺唇邊露出笑容,突然想起了自己藏在床邊角落的東西,再想到自己十個月後就會有一個屬於她和師父的孩子,不覺心中的幸福溢得滿滿的。
  “小骨,在想什麼?”
  “師父,你來看。”花千骨拉著師父走到床邊,自己爬到床上,掀開了被子,露出了裡面藏著的東西。
  白子畫一愣,隨即眸色一亮,唇角微揚:“幽若做的?”
  “應該是她,別人不會做的,只有她膽子大,不過……”。花千骨臉上微紅,低頭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卻做的很對,你是不是該獎勵下你的好徒弟?”
  白子畫心中一笑,這還真的是幽若的作風,只是自己也沒有想到當時就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吧?
  “師父……”。花千骨嗔怪地對著師父撒嬌,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鼓勵幽若做呢?
  “小骨,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師弟和幽若出來?”
  白子畫寵溺地看著小骨,揮手將床上的東西都收攏進了袖中。
  “再等等吧,先收收幽若的性子,只是,不知道她和師叔怎樣了?師叔有沒有和幽若說明心意啊?”
  看著徒兒閃爍著狡黠的大眼睛,白子畫好笑地道:“小骨,你不是對師弟很有信心嗎?”
  “我是擔心幽若有些迷糊,她看似靈氣十足,但在感情方面卻單純得有些過分。”
  “等過些時日再說吧,先讓他們閉關一段時間,師弟晉升後也沒有穩定境界,幽若也才晉級不久,剛好讓他們趁機閉關,只是,按師弟的性格,應該是已經意識到我們突破成功了,畢竟他還是多少瞭解些虛極幻境的。”
  白子畫微微蹙眉,笙簫默很聰明,看到裡面的濃鬱靈氣,肯定會懷疑那片大陸就是虛極幻境中的。
  “早晚都會知道的,只是,師父,你要怎麼和師叔解釋我們這麼快突破的啊?”花千骨有些糾結地看著師父。
  “這,確實不好說。”
  白子畫沉凝片刻即道:“那就不說了,雖然這是個突破的捷徑,但也只能是心意相通的兩人才能使用的功法,如果是心懷不軌之人,恐怕會變成單方的掠奪,另一方會成為爐鼎而最終喪命的。”
  “嗯,也好,只是,如果師叔和幽若他們……”。
  “如果他們能同時晉升,而又彼此相愛,到時我們再把功法傳給他們,現在先這樣好了,隨他怎麼想。”
  白子畫最終還是決定先不告訴笙簫默,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師弟,而是現在,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與師弟說,卻不知狡猾如狐的笙簫默已經猜到了緣由。
  “師父,我們一起祭煉聚靈塔吧?”花千骨看著入目的紅紗,揮手一道白光從整個絕情殿旋繞一周,所有的紅紗瞬間都變成了淺淡的黃色,溫馨而清爽。
  白子畫看著她施法改變的絕情殿,微微一笑,眸子裡溫柔如水,拉著她的手進入到了虛極幻境中。
  “小骨,我們去煉器室。”
  進到空間內的瞬間,花千骨就感應到了笙簫默和幽若的位置,發現兩個人當真閉關了,心裡很高興,肯定是笙簫默的功勞了。
  “好的師父。”
  進入煉器室,花千骨先尋找煉製聚靈塔所需的材料。
  也不知道這裡面的材料是花千語怎麼搜集的,齊全得匪夷所思,或者是這虛極幻境本來就有的?
  “小骨,我們去混沌地那裡吧,將聚靈塔連接混沌地邊緣,這樣聚靈塔內的靈氣就不會消耗傲天大陸的,而消耗的是混沌地邊緣的靈氣,也不會枯竭。”
  看小骨已經收齊了材料,白子畫凝眉道。
  “啊!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再次來到混沌地邊緣,兩人體內的混沌真氣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自發地去吸收邊緣散發的混沌之氣,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瞬間讓兩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這還是兩人自那日晉升後第一次再返回這裡,身體的感覺讓他們的眸子不約而同的一亮。
  “師父……。”花千骨首先驚喜地看著師父道。
  “小骨,我們要經常來這裡了。”白子畫心裡也是非常高興,沒想到轉化了混沌體竟然有這樣的驚喜。
  “嗯,師父,我們準備開始吧。”花千骨眉眼都是喜悅,瞬間蓮花台出現在了兩人的腳下。
  再次看到蓮花台,花千骨臉頰緋紅,將材料一件一件地放置在兩人身側,盤膝坐下,雙手掐訣,一團白色的火焰出現在了面前。
  白子畫見此,也同樣盤膝而坐,打出了自己的火焰,同樣的白色火焰,立即與花千骨的火焰糾纏一起,看著根本分不出兩團火焰的區別。
  閉目感應,很快,兩人都感覺到了兩團火焰彼此都沒有了排斥,反而是融合得根本分不出來,兩人相視一笑,開始了聚靈塔的煉製。
  虛極幻境的時間在兩人默契的配合中緩緩流逝,周圍的混沌之氣早已經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混沌氣團將蓮臺上的兩人包裹其中。
  一座灰色小塔在兩人中間的虛空中快速地飛轉,花千骨眸中露出喜意,抬頭看著師父。
  白子畫亦是唇邊帶笑,對她微微點頭。
  花千骨揮手將身側的一個玉色珠子牽引到了小塔的頂端,一聲脆響,珠子瞬間落在了塔頂,灰色的小塔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銀色光芒,不過,很快銀光就收斂進了塔中。
  花千骨與白子畫同時再次凝聚真氣,快速打進塔尖上的玉色珠子中,只見珠子在混沌之氣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更多的銀色法訣字元印到了塔身,整座小塔都被無數的銀色字元覆蓋,一層層,如銀色漣漪般融進了塔中。
  小塔慢慢停止了轉動,終於在兩人中間靜止下來。花千骨長出一口氣,這還是她和師父第一次嘗試著一起祭煉一件靈器,事實上,已經不能稱它為靈器了,稱之為神器更合適些。
  “師父,這已經不能算是聚靈塔了,它太強大了,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花千骨面帶笑容,看著眼前漂浮的小塔,心裡欣慰不已。
  “確實如此,沒想到我們用混沌之氣將那些陣法刻上去竟然會有這樣意想不到的效果。小骨給這塔起個名字吧,師父刻到塔上,這是我們共同煉製的第一件神器,比之十大神器也不弱分毫。”
  白子畫眸中溢著喜色,看著對面開心不已的徒兒輕聲道。
  “好,那……就叫‘意通塔’吧,代表我和師父心意相通之意。”
  花千骨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著這是自己和師父第一次合煉的神器,沒有達到心意相通之境是絕對不會如此成功的,卻沒想到自己起的這個名字讓後來進入這個塔中修煉的人竟是半點不敢生起邪念。
  “好。”
  白子畫應了聲好,右手伸出,銀白色的法力凝聚指尖,瞬間打到小塔上,“意通塔”三個蒼勁有力的字立即散發著銀光出現在了塔身上。
  白子畫將塔收進了袖中,看著有些顯露疲態的小骨,心疼道:“小骨,先回去休息吧?”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煉製神器,消耗很大。
  “先不用回去,我們在這裡恢復真氣吧,稍後再回去休息。”花千骨感覺自己確實有些疲倦,但還是想先恢復了真氣再去休息。
  “好。”
  此時兩人即使不是刻意吸收混沌之氣,在這裡也會被身體自主吸收,只是速度不是很快罷了。
  兩人此時體內真氣已經都轉化成了混沌真氣,所以,運轉的都是混沌訣,很快,混沌之氣形成的兩個漏斗狀的巨大漩渦出現在兩人頭上,瘋狂地湧進他們身體中。
  驀地,白子畫突然睜開雙眸,深深地看了眼兩人上空的混沌漩渦,再看正在恢復的花千骨,沉思了下便瞬移到她面前。
  “小骨。”
  “師父,怎麼了?”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近前的師父,小骨有些不解。
  “我們同時運轉雙修功法和混沌訣試試。”
  花千骨驀地臉色一紅,師父……
  白子畫知道小骨誤會,勾唇一笑,也沒有說明,抬起了她的雙手與之掌心相印。
  “小骨,我們試試看”
  花千骨的眼睛一亮,馬上明白了師父的想法,立即在體內運轉雙修功法和混沌訣。
  當兩人的混沌真氣在各自的體內都運行兩周後開始順著兩人相印的掌心導向彼此的身體內,很快,一個迴圈在兩人的身體內形成。原本的兩個混沌漩渦此時凝成了一個更大的混沌漩渦,混沌之氣以瘋狂恐怖的速度被兩人的身體吸收。
  兩個人的身體猶如無底洞般,恐怖的氣息從兩人的身體上向外蔓延開來。
  
  石洞中,正在閉關的笙簫默猛然睜開了眼睛,感受到了空中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心中驚駭,是師兄和千骨,他們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修為!
  “師兄,千骨,收斂下你們的氣息,會讓幽若無法承受的。”
  笙簫默感受到來自幽若的輕微顫抖,向空中傳音,他知道他們肯定能聽到,他們已經成了這片大陸的主宰。
  一個若有若無的屏障瞬間出現在了傲天大陸的上空,恐怖的氣息立即消失,仿佛就不曾出現過一般。
  笙簫默苦笑,若不是他親身感受,他還真的不敢相信呢。再看了看已經恢復的幽若,笙簫默心中一暖,只是,自己和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師兄和千骨那一步啊?
  花千骨感受著龐大的混沌之氣透過皮膚毛孔進入體內,快速運轉雙修功法,與師父形成了混沌真氣的迴圈。兩人的氣息都在攀升。感受到身體的真氣似乎達到了一種飽和狀態,剛想停止運轉功法,卻突然發現真氣竟然向下腹流去。
  “小骨,別怕,是我們的孩子在自主地吸收我們的真氣。這樣也好,不用靠你一個人的真氣供養他了。”
  白子畫感受到她體內的真氣變化,傳音告訴她原因,心中亦是安慰。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現在就已經開始吸收混沌真氣,出生時會達到什麼程度?
  “嗯 ,還多虧了師父想到這個辦法,我們以後就可以這樣同時修煉、同時晉升,我也不用擔心將來落在師父身後而拖師父的後腿了。”
  花千骨想法簡單得讓白子畫心疼。
  “小骨,以後不要再說什麼拖師父的後腿了,小骨將來的成就必會高於師父的。”
  “我不想要什麼很高的成就,我只要能在師父身邊陪著師父就好了。”
  白子畫的心猛然揪疼,想起小骨最初的願望,不就是想站在自己的身邊陪著自己嗎?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依舊如此。
  白子畫眸色微沉,不再是神識傳音,而開口輕聲道:“小骨,為師會永遠在你身邊。我們再不會分開的!”
  

☆、無垢信任首入塔    意通悍然置長留

  極西沙漠深處綠水環繞的蓮城依舊金碧輝煌,白子畫偕同花千骨出現在了蓮城的城主府門前。
  “子畫,千骨,你們來了。”
  沒有下人通報,無垢與雲牙就已經出現在兩人面前。
  “雲牙。”
  看到雲牙,花千骨馬上高興地上去拉住她。
  “尊上,千骨,請進吧。”
  見到他們,雲牙亦是開心,微微一笑道。
  進到城主府內,無垢看著白子畫兩人細細打量,總感覺兩人似乎有什麼不同了,雖然似乎還是上仙的修為,但兩人身上卻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氣息,一種讓人只能仰望的氣息。再仔細感受,竟讓他生出一種渺小如塵的感覺,心裡莫名有些震撼,從未體會過的感覺讓他有些急迫。
  “子畫,你們,已經突破了?”
  雖是疑問,但卻是心裡已經肯定了。
  白子畫與花千骨心底均是詫異,不愧是曾經晉升過上仙的人,依舊是如此敏銳,白子畫也不再隱瞞,淡然道:“是。”
  無垢驚愕地看著兩人,這才多久?他們成親連半個月時間都沒有,怎麼這麼快?而且,怎麼沒有任何異象?難道是因為他們壓制了修為?怎麼做到的?
  “千骨,你們,你們真的突破了?”雲牙震驚地看著花千骨,不敢相信。
  “嗯,是真的。”花千骨微微一笑,肯定了師父的回答。
  無垢良久沒有說話。
  “無垢,我們這次來,就是之前和你說的,讓你和雲牙進入聚靈塔中修煉,儘早突破。你們準備好了嗎?”
  白子畫看著沉默的無垢,說出了此來的目的。
  “好,只是,蓮城你們此次能帶走嗎?”無垢凝重地看著白子畫,有些顧慮。
  “只能帶走你們兩個,蓮城現在還不行,如果我們施法帶走蓮城,釋放的氣息會驚動天道,到時我們將不得不離開這裡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師父考慮到了你的顧慮,已經在整座蓮城外設置了結界,可以保證蓮城無憂,你放心吧。”花千骨看著眉頭緊蹙的無垢,說了句能讓他打消顧慮的話。
  無垢再次震驚,他竟然沒有絲毫感覺,難道晉升到十重天和九重天就差距那麼大嗎?
  “那就沒有問題了,我和雲牙早就商量好了,隨時可以進入你們說的塔中。”
  白子畫與花千骨對視一眼,灰色小塔瞬間出現在了無垢面前。
  恐怖的氣息立即將無垢震地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小塔的眼睛滿是驚駭,“意通塔”?心中翻起巨浪,難道竟是他二人合力煉製的?
  最終,無垢沉凝的眸子一縮,走到雲牙身邊拉住她的手轉頭對白子畫道:“子畫,根據我們的修為,隨你將我們放進幾層,我們相信你和千骨,不到九重天,我們不出關!”
  白子畫凝重點頭,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心裡卻仍是感動,無垢依舊還是那種性子,對認可的朋友給予無比的信任。
  銀白的光芒在塔身閃爍,白子畫將無垢兩人送進了塔內七層專門為他們隔開的一處空間。為他們準備了兩個房間,彼此互不幹擾卻又可以通過神識傳音瞭解對方的進展。
  撲面而來的濃鬱靈氣震驚了無垢,雖然也早有準備,但卻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如此,甚至比想像的還要超過許多。
  “無垢,你現在所在是意通塔七層空間,裡面時間是外面的八倍,安心閉關,當你們晉升時我和小骨都會襄助你們的,並會將你們轉移到適合你們級別的塔層中。”
  正在無垢震驚時,白子畫的聲音迴響在他們的耳邊,無垢驀地心中一松,不再對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關注,淡淡地道了聲“多謝!”便在自己所處的房間中間坐了下來,開始了漫長的閉關。
  心思單純的雲牙更是沒有多說,感受房間內濃鬱的靈氣,欣喜地坐下,感覺到無垢在隔壁的房間內開始了修煉,心中再沒有了任何顧慮和牽掛,淡然地閉上了雙目,催動體內真氣緩緩運行,開始慢慢地吸收濃鬱的靈氣入體,進入了深層的修煉狀態。
  “師兄,諸位長老,我和小骨已經祭煉成功了聚靈塔,隨我們去長留後山吧,劍閣望山長老,傳四名劍閣執事弟子跟隨。”
  白子畫看著殿中的摩嚴和幾十位長老,淡漠的一如往常,只是身上卻散發著與平日不同的淺淡氣息,若有若無的威壓隨著淺淡的氣息蔓延,給人一種想要俯首膜拜的衝動。
  摩嚴感受到花千骨與他身上相同的氣息,淡淡的銀光在兩人身上縈繞,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讓摩嚴有些壓抑,心裡有些不解,但對白子畫說的聚靈塔卻是興趣盎然。
  “是。”
  劍閣長老領命,立即傳信讓四名執事弟子速去後山。
  在長留後山,白子畫選擇了一處與密穀方向相反的地方,與花千骨一同站在了空中。
  灰色小塔帶著恐怖的氣息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白子畫與花千骨同時打出法訣,小塔在摩嚴和諸位長老驚愕的目光中迅速漲大,很快就覆蓋了方圓百米的地方。
  整體塔身呈灰色,隱隱的散發著銀光,塔頂被繚繞的雲靄遮掩,看不清塔頂的玉色珠子。塔身上,三個氣勢恢弘的大字閃爍,不是聚靈塔,而是‘意通塔’。猶如實質的威壓從那三個字上散發出來,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摩嚴震撼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意通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眾多長老,均是同自己一般表情。
  眾人心裡已經對兩人再也生不出一絲質疑,似乎只有臣服,唯有如此,才能面對空中的兩個身姿卓然的人。
  塔門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緩緩打開,濃鬱的靈氣撲面而來,眾人均是神思猛然一清,面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諸位長老,入內一觀吧。”花千骨淡淡的聲音流瀉,竟是讓眾人感覺猶如聞到天籟之音般。
  濃鬱的靈氣空間中,合理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密室,每間密室門上都有一個黑色門牌,不知道是何材質,竟是也散發著靈氣。
  花千骨揮手將一位執事弟子送進一間密室,當關上門的那一瞬,黑色的門牌頂端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下麵出現一條一指寬的紅色光帶,再下麵卻是一個細窄的插槽,大家都不知道是代表什麼意思,只是感覺應和裡面進了人有關係。
  “黑色門牌下面是修煉積分的卡片插槽,上面的紅色光帶意味著你的積分還可以在這間密室中修煉的時間,頂端的白色光芒代表裡面有人正在閉關修煉。裡面同樣有卡槽。插卡開門後將卡插入房間內的卡槽中,如果中間退出,可以隨時拔出積分卡,密室內和外面的紅色光帶也都同時停止計時,十息之內裡面的人必須出來,否則密室會自動將人送出關閉。若有人在密室裡晉級時走火入魔,密室會自動感應晉級之人異常的氣息而發出警報,負責塔內當值的長老應及時出現救人。”
  花千骨知道自己的師父不會解釋這些,所以主動向眾人介紹塔內密室的使用和功能。
  “一層塔中靈氣濃度是長留山的十倍高,時間是外界的兩倍,每往上一層,靈氣濃度加十倍,時間加一倍。當然,修為不夠的是不能上到塔上高層的,否則承受不住濃鬱的靈氣入體會導致爆體而亡,越是往上,積分使用越高,所以,希望各位長老們多為門中做貢獻,積攢自己的積分吧,不要落後在弟子們後面哦。”
  花千骨看著興奮異常的諸多長老,一盆冷水潑了過去,瞬間讓他們清醒。是啊,他們也是要積分的啊!雖然心中都有一些不滿,但卻連表露出來一絲都不敢,否則恐怕永遠都進不了這意通塔了吧?
  “從明日起,所有長老都開始輪值,為塔中修煉的弟子們護法,發現警報要立即相救,因個人原因導致延遲營救弟子的,罰其永不得再入塔中。”
  花千骨環視了一圈沒有做聲的眾長老,開始說明他們的職責。
  “因出任務而耽誤了輪值的,後面的人補上,交任務後後再行補回。”
  “劍閣望山長老,每日派四名執事弟子輪值,任何人沒有積分卡不得入塔,每日卯時一刻準時打開塔門,辰時關門,裡面的弟子則是在塔門開啟時才能出塔。”
  “塔內輪值長老沒有積分,塔外輪值弟子有弟子工作積分。打開塔門的四件法器封有我和師父的神識,一旦遭人搶奪會自主產生保護執事弟子的光壁,法器本身會自爆。”
  “諸位長老可還有疑問?”
  花千骨揮手間將眾人從塔內請了出來,厚重的塔門在眾人面前緩緩關閉。
  摩嚴從開始到最後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感受著,心裡想著按照自己的修為不知道能到哪一層修煉。看到笙簫默都已經晉升到了九重天,說心裡不著急是騙人的,誰不渴望自己有強大的力量?
  無聲地看了白子畫一眼,心裡突然有些後悔,是後悔曾經對花千骨的設計傷害?還是後悔一次次地阻攔白子畫對花千骨的付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所幸現在兩人對他都沒有表示什麼,就是花千骨也沒有表現出一絲對他的厭煩,不僅成了他心底的安慰,也成了催生他心裡愧疚的催化劑。
  安置好了意通塔,兩人將落十一喚到了絕情殿中。
  “拜見尊上、拜見……”。
  還未等落十一說完,花千骨便打斷道:“十一師兄,不必如此。我們喚你來是想和你說復活糖寶之事。”
  落十一驚喜地看著花千骨,眸中閃著水光,緊張地道:“千骨,糖寶……”。
  “十一師兄,你可準備好了接受糖寶?我預備將糖寶交給你撫養的,但會送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裡比較適合糖寶快速成長,儘早修成人形。”
  花千骨微笑地看著落十一,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千骨,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願意撫養糖寶,去哪裡都可以。”
  落十一忙道。只要他的糖寶能回來,哪裡又如何?
  “十一,你去向閔肅交接你的工作,你師父那裡我會和他說。交接好後讓閔肅來絕情殿。”
  落十一看著白子畫面無表情的臉,心中高興,卻仍是沉穩有度地躬身行禮道:“是,弟子遵命。弟子告退。”
  就在落十一走到殿門口時,卻突然聽到花千骨的聲音,“十一師兄,去叫你師父先回貪婪殿,稍後我和師父過去找他。”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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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釋然誠道謝   絕情殿中再收徒

  待落十一離開後,白子畫看著花千骨沒有說話,他已經明白了小骨的意思,小骨這是想要助師兄儘快突破呢。
  “師父,那閔肅資質不錯,而且有些像十一師兄,但比十一師兄還要果斷、冷靜,我想……”。
  “小骨,那閔肅是個難得的人才,不要交給十一了,你可自己收為弟子,與幽若一同暫住在銷魂殿好了。”
  白子畫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他這一支有些過於單薄,幽若又與師弟……,將閔肅收到小骨門下是最好的選擇。
  “師父……等那閔肅過來後再說吧。”其實,花千骨想說,她也不想再多收徒啊,但師父既然如此說,應該是有考量的吧?
  “也好。小骨,你想助師兄……?”
  “嗯,師父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其實世尊已經有了悔意,他停留在現在的修為已經很久了,這麼久以來一直為長留盡心盡力,我們於情於理都該助他突破的。”
  花千骨看著凝眸沉默的師父,走到他身邊,微微一笑道:“而且,師父,小骨早已經想通了,如果沒有經歷這一切,我們也不會走到現在。從某個方面說,我們應該謝謝世尊曾經做的,雖然過程有些痛苦,但現在我們……。”
  白子畫心裡震驚,沒有想到小骨竟會寬容到如此地步,即使承受了那麼多痛苦,仍然會樂觀的包容別人,自問,他自己仍是心有芥蒂的,而他的小骨卻……
  “小骨,為師很高興你會這麼想。”白子畫輕柔地將她摟進懷中,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師父,我們去貪婪殿吧,別讓世尊久等了。”花千骨摟著師父,心裡暖暖的。
  摩嚴坐在貪婪殿中,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白子畫和花千骨找自己有什麼事。以前,三尊議事經常都是在他的貪婪殿中,但自從白子畫回來以後,再也沒有來過貪婪殿,他心裡明白是因為花千骨的原因,但也知白子畫心裡對自己已經有了芥蒂,心中也是無奈苦笑。
  “見過世尊。”
  直到傳來花千骨的聲音,摩嚴錯愕地發現,自己竟是沒有感應到兩人的到來,他們的修為……
  “子畫,千骨,你們來了。”摩嚴不敢托大,站起來看著他們。
  “是小骨有事情要和師兄說。”白子畫依舊是淡淡的,一如平常,什麼也看不出來。
  “千骨,是有什麼事情?”摩嚴不解,不知道花千骨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花千骨隨意地找了椅子坐了,看了眼淡漠的師父,清淺一笑道:“世尊,我和師父決定送你進意通塔中單獨開闢的一處密地修煉,助世尊早日突破,世尊可願?”
  “什麼?你們!”摩嚴驚愕地站起來,萬沒有想到花千骨說出這一番話來。
  “世尊放心,我和師父暫時不會閉關,門中之事我和師父會照應著,再者現在長留九閣十二殿均是各司其職不敢懈怠,弟子們因著積攢修煉積分也都熱情高漲,世尊可放心閉關。”
  花千骨看著摩嚴,心裡早就沒有了任何波動,曾經面對他的懼怕更是早已消失。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妥?長老們……”摩嚴心裡驚喜,但卻突然想到花千骨定的規則有些顧慮。
  “這一點世尊不必擔憂,我和師父會妥善安排的。何況,這麼多年世尊對長留勞心勞力,理當該有進入意通塔的資格。”花千骨怎會不知他的想法,摩嚴總是循規蹈矩的遵守一切規矩,甚至刻板得有些可怕。
  “千骨,謝謝你!過去……”。摩嚴對花千骨的寬容亦是感動,有些愧疚地道。
  “過去的就過去了,小骨從來沒有怪過世尊,世尊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長留,為了師父,所以小骨從來不怨世尊。”
  花千骨坦然地看著摩嚴,沒有一絲虛假,也沒有一絲勉強。
  “師兄,過去的就不必再提了,安心閉關,早日突破吧。小骨也已經讓師弟閉關穩定境界呢。先將門中事務安排下,多給弟子們鍛煉的機會,明日我和小骨再過來送師兄入意通塔。”
  白子畫看了眼摩嚴,知他是真心對小骨道謝,心裡猛然一松,自己對摩嚴的那一絲芥蒂也消失無痕。
  “好。”
  “弟子閔肅拜見尊上、拜見仙尊。”
  當白子畫與花千骨回到絕情殿中沒有多久,長留大比在文比中第一個站起來交卷的那名弟子便來到了絕情殿。
  第一次上來絕情殿,閔肅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落十一為什麼突然向他交接工作,又為什麼讓他來到絕情殿,但面上仍是強自鎮定,也不敢打量絕情殿,進入殿中便跪地拜倒。
  從閔肅入殿,兩人都是暗自觀察他,見他普通的弟子常服,劍眉大眼,鼻樑高挺,身姿修長,神態雖有些緊張,倒也能勉力鎮定。
  “起來吧。”白子畫淡漠地開口。
  “是。”閔肅起身,卻依舊沒有敢抬頭直視兩人。他能感覺到,上面的兩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
  “閔肅,與落十一是否已經交接清楚?”
  “是,已經與十一師兄交接清楚了。”閔肅躬身會話。
  “閔肅,不必緊張。我與師父在門中大比中觀你表現很好,為人倒也還穩重,沒有拜師的情況下尚能在兩百年中突破到堪心境,除了你自身資質上佳,也說明你性情堅毅,耐得住修煉中的寂寞。我想問你,這兩百年來,憑你的資質,不可能沒有長老級的人願意收你為徒,為何你至今沒有拜師?”
  花千骨漠然地看著閔肅,想看他如何回答。而她自己早已在入殿后就已經算知一切。
  “回仙尊,弟子身份低微,出身凡人貧民,原是沒有機會修仙,但兩百年前家鄉遭遇災禍,閔肅流浪時被門中外出歷練的一名師兄相救,是閔肅央求師兄帶弟子回來的,師兄看弟子資質尚可便同意了,回來後按照門規通過了考核。原本弟子是想等那名師兄晉升到可以收徒時,弟子再拜他為師,誰知師兄卻在一次歷練中喪命了。所以,閔肅至今沒有拜師。”
  白子畫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知道,小骨已經決定收下這名弟子了。
  花千骨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凝目看著閔肅道:“閔肅,你知我有一名弟子,就是幽若,如今她剛剛突破舍歸境。現在,我欲再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閔肅驚愕地抬頭看著花千骨,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猛然跪倒。
  “閔肅願意!”
  聲音透著激動,卻果決的沒有一絲猶豫。這是長留八千弟子中多少人的夢想?沒想到仙尊竟然會看中身份低微的自己。
  花千骨上前,右手虛扶,一股溫和的力道將閔肅從地上托了起來。
  白子畫走到花千骨身邊,冷漠地看著他,淡淡地道:
  “起來吧,絕情殿中沒有那麼多規矩。既是你已經同意拜小骨為師,從今以後就要遵守你師父立的規矩,不得做出有違師命之舉,否則本尊定不輕饒!”
  “是,弟子遵命!弟子定會遵守師父之命,絕不做出違抗師命之事!”
  “你先下去吧,去傳信世尊,安排明日上午舉行仙尊收徒儀式,無需繁瑣,簡單即可。”
  “是,弟子告退。”
  閔肅依然對白子畫和花千骨跪地行禮,然後才起身離開。
  白子畫蹙眉,看著閔肅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
  “師父,有什麼不妥?”花千骨倚在師父身邊,伸手去撫師父緊蹙的眉。
  “小骨,這個閔肅會不會太刻板了些?”
  “師父,你是不是想說更適合在世尊門下啊?放心吧,有幽若呢,再刻板的人在我們的門下也不會如世尊門下的狐青丘那樣的。而且,師父,你因為小骨的原因導致門下凋零,絕情殿也需要這樣的一個人打理,閔肅比較合適,沉穩有度、果敢忠誠、性格堅毅又不失本心。何況,有師父在,就算是幽若的性子也收斂得乾淨,別說這個閔肅了,有剛剛的表現就已經很不錯了。”
  “小骨決定就好。”
  白子畫抓住在自己眉間上亂動的小手,也知她說的都是實情。
  “師父,咱們長留八千弟子,你問問有誰在師父面前不緊張的?而且,師父,小骨已經算過,這個閔肅,和我們的孩子會很親厚。”
  花千骨輕輕靠在師父的懷裡,說起孩子,滿臉幸福,身上不覺散發著淡淡的玉色光芒,柔和而溫暖,將他們兩人環繞中間。
  “小骨,你已經算過了?師父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好在這個閔肅品性倒是不錯。”
  “師父,收了閔肅之後,先讓他在絕情殿中一段時間,我準備每日亥時讓他進入傲天大陸,次日卯時將他再帶出來,這樣就不會因為門中事務而影響他修煉。”
  白子畫沉凝了一會道:“也好,這閔肅的性子與幽若不同,這樣安排倒也妥當。”

☆、長留大殿收閔肅    東方驚聞後世緣

  長留的弟子們突然發現,似乎最近長留讓人震驚的消息一直不斷。先是花千骨晉位仙尊,然後是門中大比獲取進階丹藥,再是尊上與花千骨的大婚,接著是門中突然出現的通過積攢修煉積分入意通塔修煉的事情,哪一樁哪一件都是大事件。現在,突然又傳出仙尊繼幽若之後再收徒的消息,都紛紛錯愕不已。這個閔肅是誰?怎麼以前沒有聽過?好像是在文比時脫穎而出的那個不起眼的弟子。
  弟子們覺得,這個閔肅定是有什麼特別之處之前大家都沒有發現,否則仙尊為何會選中他做徒弟?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摩嚴在聽到閔肅傳信時還有些詫異,但查看閔肅之後馬上就明白了,懊悔自己這麼久都沒有發現這樣資質優秀的弟子。不過,倒也為白子畫高興,畢竟是收入了他的門下,也不至於他的門下慢慢地凋零。
  知道他們都不喜歡繁瑣的儀式,便只將收徒儀式設在了長留大殿中。
  閔肅一身簇新的淡青色弟子袍服跪在殿中,聽著長留的鐘聲一聲聲震得心中更加清明。
  白子畫冷然端坐殿中,花千骨與摩嚴分別落坐於他身側,九閣長老及一眾前任諸多長老分坐殿下兩側,各殿的執事弟子站在長老們的身後看著殿中唯一跪著的人。
  整個殿中的氣氛凝肅而莊嚴,只聽見長留長鳴的鐘聲迴響。
  當最後一聲鐘聲落下,花千骨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了閔肅的面前。從弟子手中的託盤上取過銀盞,蘸了幾滴彈在他身上,然後又換了金盞,蘸了幾滴又彈在了閔肅身上,接著又換了琉璃盞,彈了幾滴,閔肅從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甚至眉毛都沒有抖一下。花千骨見狀,心下了然一喜。這三生池水彈在閔肅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反應,這在進門兩百年的弟子中極是少見,可見這閔肅本心澄明,確是可造之才。
  花千骨沒有言語,轉身燃了幾炷香,遞給閔肅三炷,自己拿三炷。
  花千骨對著白子畫跪了下去。這還是她凝聚魂魄醒來後對著白子畫第一次跪倒,白子畫不由得想起收她為徒時的情景,她宛如毒誓的拜師誓言還言猶在耳,仿佛就在昨天。
  “長留列仙在上,師尊在上,弟子花千骨,位列長留仙尊之位,于長留尚無寸功,於塵世無寸德,今欲收閔肅為本派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只望他能堂堂正正做人,博愛慈悲眾生,忠誠護佑長留,無愧天地,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走錯,亦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請長留列仙見證!師尊見證!”
  言罷,俯身幾拜,然後上香。
  白子畫上前,將花千骨攙扶起來。
  閔肅恭恭敬敬在地上叩了幾個頭,朗聲道:“長留列仙在上,師祖在上,弟子閔肅,生為凡人,出身低微,承蒙仙尊不棄,收我為徒。弟子定會堂堂正正,無愧天地,無愧長留,無愧仙尊。從今而後,定以師尊之命是從,絕不違抗半句師命。天地為證!”
  白子畫低頭看著他,見他語意堅決,心思誠懇,滿意地點頭,從心裡為小骨高興。
  花千骨目露淺笑,一根銀色的錦玉絲帶從手中飄出,伸到了閔肅的面前。閔肅一怔,竟是宮帶!曾經,他以為會是宮鈴。虔誠地雙手接過,再次對花千骨叩了三個頭。
  殿中眾人均是驚異,沒想到花千骨竟然直接舍去了香草、宮鈴兩個環節,直接授予了宮帶,這在長留還未有過。但看清閔肅的修為,眾人了然,也不再詫異。
  花千骨以法力將他從地上扶起,淡然道:“閔肅,從今日起,便是我長留上仙花千骨的徒弟。”
  聲音輕緩,但長留大殿中卻每個人都如在耳旁,聽得清清楚楚。
  閔肅仔細的將錦玉絲帶系在腰間,恭敬地站在花千骨面前,虔誠得宛如信徒般。
  絕情殿
  “閔肅,自今日起,你每日卯時下絕情殿處理門中事務,亥時回絕情殿,師父送你去一處修煉,不要因為門中事務而耽誤了修煉。”
  花千骨與白子畫坐在殿中,看著站在一旁的閔肅輕聲道。
  “是,弟子必不會因門中事務而誤了修煉。”閔肅心下疑惑,不知道花千骨所說的送他到一處修煉是什麼地方?
  “絕情殿中沒有那麼多規矩,以後無需跪拜,你師祖喜清淨,不得殿中喧嘩。這《飛天霓裳》幽若已經修煉至第四式,你拿去多加練習,這是《養心訣》全部,儘早將修為提升。”
  花千骨將飛天霓裳和養心訣都交給了閔肅,淡淡地看著他,心中對他的表現也是感覺很滿意。
  “你先下去吧,將你個人的東西整理下,有熟悉的朋友可以告別下,以後你們相聚的時間會極少。”
  閔肅躬身向兩人告退,心中的疑問始終沒解,但也知很快便會明白一切。只是,至今他恍然還有種在夢裡的感覺,自己竟然成了仙尊的徒弟?離開絕情殿,閔肅愣了會神,高興的回了自己的居處收拾雜物。
  “小骨,我們先去異朽閣吧,糖寶的事情還得儘快解決。”
  看花千骨解決了閔肅的修煉問題,白子畫看著她道。糖寶復活還缺一樣重要的東西,只有去異朽閣。
  “好。正好去看看東方,我們大婚他也沒有來,想必還在沉睡,不知道現在如何了,時間也沒有多久。”
  白子畫看她因提起東方而眸間迸發的神采,深邃的眸子閃過幽光,心裡微微有些異樣,也知自己是太在意小骨對東方的態度,不由得有些對自己感覺微惱,小骨對東方根本就沒有一絲男女之情,自己不應如此。
  “我們走吧。”白子畫壓下心裡的異樣,執起她的手一同離開絕情殿往瑤歌城而去。
  這一次,兩人都已經晉升神境,再看異朽閣的通天塔不由得感歎,不知道第一任異朽君是怎樣的奇人才建得這接天連地的高塔於人界之中。
  “師父。”花千骨突然想到了後世,根本沒有關於異朽君的任何故事。
  “怎麼了小骨?”看到花千骨眉頭緊皺,白子畫有些不解。
  “後世並沒有異朽閣的任何故事或者傳說的存在。”花千骨凝目看著通天塔,心裡有些沉重。
  “嗯,見了東方再說吧。”白子畫怎會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蓮城都已經決定帶走,異朽閣,單看東方彧卿的決定了。
  “好。”花千骨握緊了師父的手,心裡猛然松了一下。
  “綠鞘見過白掌門,見過仙尊。”
  綠鞘看著突然到訪的白子畫和花千骨,心裡疑問重重,不知道他們兩人才成親不久,來異朽閣會是什麼事情?
  “綠鞘姐姐,我們此次是為復活糖寶而來。”花千骨看著對她疏遠的綠鞘,心裡也是無奈,只好直接開門見山。
  “糖寶?你想要天水滴?”綠鞘心裡一驚,沒想到花千骨對糖寶看得這麼重。只是,這天水滴是閣主保存,現在……
  “是的。”看到綠鞘緊皺的眉頭,花千骨心裡有些不安,難道異朽閣也沒有天水滴了?
  “天水滴一向有閣主親自收藏,現在……閣主還在沉睡。”綠鞘有些為難。
  “綠鞘姐姐,你去稟告下吧,正好我和師父也要見見東方,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花千骨看出她的為難,但現在也沒有辦法,只有喚醒東方彧卿了,不知道自己和師父能不能助他早日恢復?
  “好吧,你們隨我來。”
  看到石門上讓人作嘔的石雕,花千骨有些皺眉,當真理解不了異朽閣的審美,雖然是以收藏舌頭為主,但也不至於所有的地方都是舌頭吧?就連門上的石雕也是滴血的舌頭。
  綠鞘打開石門走了進去,讓花千骨兩人在門口稍等。
  “閣主,綠鞘又來打擾,請閣主責罰。”
  好一會,綠鞘聽到一聲歎息。
  “綠鞘,又是何事?”
  “閣主,白子畫與花千骨來了,在門口要見你,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另外花千骨想要天水滴復活糖寶。”
  “白子畫竟然帶著骨頭來了?你讓他們進來吧。”
  東方彧卿的聲音裡有些驚喜,只是卻不能現身相見有些遺憾。
  “是。”
  花千骨進到幽黑的房間看到四周跳躍的藍色火焰,心裡猛然一緊,不自覺地伸手抓住師父的袖袍。
  “小骨。”白子畫苦笑,小骨都到了如此境界,竟然還擺脫不了怕鬼的習慣,進到這裡幽黑的房間,再突然看到藍色的火焰定是想到了鬼火。
  “呵呵……”。悠然響起的聲音,熟悉而溫暖,如水般輕柔。花千骨不由得心中一疼,是東方。
  “骨頭,你來了。看起來白子畫把你照顧得不錯。”東方彧卿溫雅的聲音在房間中飄蕩。
  “東方,謝謝你,沒有你我也不會有恢復的機會。”
  花千骨聲音有些哽咽,有種想哭的感覺。
  白子畫站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骨頭,和我客氣什麼?只是現在不能現身見你。你想要的天水滴我早就準備好了,稍後便可給你。只是,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東方彧卿疑惑,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這麼鄭重的來找他。
  “東方彧卿,小骨魂魄凝聚後恢復了很多記憶,有關於這裡以後的事情。”
  白子畫慎重地考慮怎麼和東方彧卿說清楚。
  “什麼?這裡以後的事情?”東方彧卿有些震驚。
  “你能堅持多久?要說的事情有些多,時間可能長些。”白子畫知道東方彧卿蘇醒的時間不會太長,在考慮該怎麼幫他快些恢復。
  “最多兩個時辰,不能再久了。”東方彧卿有些無奈,自己也沒有辦法。
  “東方,我們能幫你什麼?”花千骨有些焦灼,東方彧卿肯定是損耗太大了才會如此,又是因為自己。
  “我只能靠異朽閣的秘術恢復,你們幫不了什麼的。我要恢復恐怕還得幾年的時間。”
  “那我就簡單的說吧……”
  花千骨也知只能如此,儘量撿了些重要的內容和他說,即使如此,也說了將近一個時辰。
  房間裡一直響著花千骨的聲音,似乎是兩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對著空氣說話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異朽閣中邀故人   血脈相融牽絆深

  “天意如此。尊上,我懷疑骨頭的身份不止如此,想必尊上已經有了感覺。”
  東方彧卿從花千骨簡單的講述中立即找到了重點。
  白子畫不禁有些佩服,不愧是攜帶了上萬年記憶轉世的異朽君。
  “是,我也早有懷疑了。”
  “你們在說什麼?我的身份不就是六界最後一個神嗎?”花千骨有些迷糊,他們在說什麼?自己再沒有別的記憶了。
  “你們現在突破了十重天。”東方彧卿雖是問的,卻是肯定的說。
  “是的。”白子畫也沒有隱瞞,東方彧卿一算即知,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們是想帶長留離開這六界?”東方彧卿佩服白子畫的果決,沒想到他竟能有如此大的改變。
  “這裡已經不適合仙界發展,後世中只有傳說卻沒有仙人的存在,這裡將只有凡人。而即使是傳說,亦沒有長留的痕跡,這是天意,如果想保留長留,只有帶長留離開這裡去更廣闊的大陸去發展。因為,十重天之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級別,我們的修為並沒有走到頂端。”
  白子畫凝重地道。沒有走到那一步,永遠感受不到天外有天的震撼,他們被拘束在這一方小天地裡太久了。
  “所以你們壓制隱藏了修為,欺瞞了天道,只是因為你們現在還不能離開,長留還沒有準備好是嗎?你們擔心你們離開了長留會不復存在?”
  和東方彧卿說話會讓人感覺可怕,也讓人感覺輕鬆。因為他太聰明,在他面前說話,你藏不住秘密,而你也不用再多做任何解釋,他都能聞一而知三,似乎你走一步,他都能看到你第三步站的位置。
  “是的,我們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願意離開這裡嗎?跟我們去未知的世界?”
  白子畫沒有驚異東方彧卿的話,而是告知此來的另一個目的。
  “你們也說了,後世並沒有異朽閣的傳說或者記載,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隨你們離開,只是,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長留大概還需要準備一段時間,三年左右吧。”
  “也好,我也需要做些準備,你們只需提前通知我即可。”
  聽他這麼說,花千骨也放下心來。不知道殺姐姐……
  “骨頭,這是天水滴,你拿去吧。”
  一個水滴狀的透明晶石掛墜出現在花千骨的面前,花千骨伸手接住,舉到了白子畫面前,笑道:“師父。”
  白子畫沒有說話,自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在了天水滴上,看著花千骨也同樣將血滴在同一個位置,兩滴血快速在天水滴上融合。如淚水一般閃閃發光,清澈透明的晶石中,血絲慢慢蘊開,最後像花瓣一般凝結綻放。
  “你們,你們竟然……”。東方彧卿的聲音有些震驚,沒想到白子畫會為了花千骨肯這麼做。白子畫的血融進去,會抹殺了復活後糖寶與異朽閣的聯繫,他們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白子畫已經晉到神境,已經成了神,兩人的血快速融合,說明他們二人已然牽絆得情入血脈中,再不可能分離。早知是這樣的結果,但面對時,還是感覺心痛。
  “東方,糖寶復活後可能沒有你的記憶,你,不會怪我吧?”花千骨心裡有些自責,曾經,糖寶對東方是那麼依賴和親密,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太殘忍?她怎會不知以師父已然晉升為神的身份融進精血,定然會抹殺掉糖寶對異朽閣的聯繫,但是,她只能如此。
  “骨頭,如此也好,糖寶終究是你的孩子,你們既已成親,糖寶本就不該與我牽扯過深,我不會怪你的,何況,你們準備離開這裡還願意邀請我,我已經非常高興了。”
  東方彧卿心中苦笑,他差點忘了,他們已經成親了。
  “你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我當然會邀請你一起走的。”
  “嗯,好。你們回去吧,時間到了,我又要陷入沉睡了。準備好了通知我,我也需稍作準備,畢竟在這裡存在上萬年之久,還是有些家當的。”
  東方彧卿的聲音又恢復了淡雅溫和,似乎一切都不在意。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關於離開這裡,東方彧卿和花千骨都沒有提及殺阡陌,是在白子畫面前刻意回避還是忘了說,沒有人知道。
  孕育著糖寶的天水滴再次掛在了花千骨的脖子上,白子畫微微蹙眉。小骨已經有了身孕,而糖寶的蘊養需要精血,這對現在的小骨卻是有不利。
  回到絕情殿,白子畫馬上傳音讓落十一過來。
  “十一,這是天水滴,糖寶就在裡面,需要精血及靈氣蘊養才能儘快復活,小骨現在的身體不適合以精血蘊養糖寶……”。
  不待白子畫說話,落十一已經明白什麼意思,馬上道:“尊上,就由十一帶著天水滴吧。”
  白子畫看了眼落十一,沒有再說話,伸手從小骨脖子上取下了天水滴交給了落十一,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開始還有些擔心小骨不會同意,沒想到小骨竟然對他的這個決定沒有反對。應該也是明白了自己這麼做的緣由了。
  “十一,我送你進入一處大陸,那裡靈氣濃鬱,比較適合閉關,也適合糖寶的恢復,你師叔和幽若就在那裡閉關,地方很大,你無需刻意去尋找他們,閔肅也會時常過去,你只需偶爾指導他修煉即可。”
  白子畫看著捧著天水滴有些發呆的落十一,理解不了他為什麼會對一隻靈蟲情有獨鍾。落十一可是在糖寶沒有修成人形時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是,十一遵命。”落十一忙收起天水滴對白子畫行禮。
  白子畫看了眼已經有些倦態的花千骨,揮手將落十一收進了傲天大陸中。走到花千骨身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小骨,怎麼看上去這麼疲倦?是不是身體哪裡不適?”白子畫眉頭緊皺,抱著小骨進入了虛極幻境中。那裡靈氣充裕,又有炎水玉在,對她恢復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花千骨懶懶地靠在師父的懷裡,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異朽閣回來後就感覺身體很是疲倦,渾身都是軟軟的,連話都不想說。
  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白子畫和衣躺在了她身邊,將人摟在懷裡,輕聲道:“小骨,應該是孩子的原因。以後不要讓自己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
  “哦,好的。師父,陪小骨睡一會。”花千骨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睜不開了,靠在師父的胸前,貪婪地聞著師父身上味道,淡淡的清香,讓她有些微醺。
  “好,師父陪著你,睡吧,小骨。”
  白子畫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揮手將兩人身上的外衣都除了去,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就如同在雲山時,他哄著嬌憨的小骨睡覺一般,只是現在心情卻完全不同。他懷中摟著的,不止是他心愛的徒兒,更是他的妻子,他未來孩子的母親。
  摩嚴在白子畫兩人的幫助下進入了意通塔中八層一處密室閉關。長留弟子進入了前所未有的修煉高峰期,一切都按照白子畫與花千骨設定的規則有條不紊的進行。而進入傲天大陸的幽若和笙簫默也已經進入了深層的閉關。
  落十一帶著蘊養糖寶的天水滴進入傲天大陸僅僅三十日,天水滴就有了變化。修煉中的落十一感覺到胸前發燙,發覺竟是來自天水滴,不覺心中一喜。
  他將天水滴取下放在手中,一道細小的裂縫慢慢綻開。一條肉肉的小蟲喘著粗氣地從裂縫中爬了出來。
  落十一滿目驚喜,緊緊盯著掌心翻滾的小蟲。通體晶瑩透亮,肉乎乎的身體軟綿綿地趴在他的手中,兩隻小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看著面前的人,歪著小腦袋看著落十一,說不出的可愛。
  “糖寶。”
  落十一有些緊張,千骨說糖寶會不記得他的。嘗試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糖寶爬到落十一的一根手指上,緊緊地抱住道:“我爹爹和娘親呢?你是誰?”
  聲音軟糯甜膩,隱隱有空靈的回音,落十一覺得心都化了。
  “我叫落十一,你叫我十一師兄就可以了。你娘親很快就會見到了,你爹爹……”。落十一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還不知道白子畫已經成了糖寶的爹爹,否則,會不會嚇掉魂?
  “十一師兄,我餓了。”
  糖寶甜膩的聲音讓落十一開心的眉眼都展開了,聽到她說餓了,慌不迭地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糖寶最喜歡的桃子放在她面前。
  就在糖寶醒來的那一刻,在混沌地修煉的花千骨與白子畫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們並沒有馬上出現,先讓糖寶與落十一熟悉了再說。
  此時的花千骨越發的感覺疲倦,經常都是精神十足的出了虛極幻境,最後被白子畫抱著回到竹屋休息。看她如此嗜睡,白子畫也有些憂心,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太衝動了些。好在花千骨除了嗜睡,並沒有其他的異樣反應,倒也讓他心中踏實些。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個月,花千骨的肚子已經凸顯,已經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腹內胎兒的動作。
  而在傲天大陸內閉關的笙簫默與幽若也已經過了七年多,笙簫默中間幾次查看幽若的修煉情況,看她倒是也算沉穩,修為已經穩定在了七重天的中期,若不是在傲天大陸內閉關,恐怕根本不會這麼快就達到七重天的中期。
  每日晚間進入傲天大陸的閔肅修為也快速提升,讓長留的弟子們驚異的是,每天忙碌的閔肅,不但修為沒有落下,反而幾個月就從堪心境初期到了後期,不知道他的師父和師祖是不是有什麼秘法?
  落十一在糖寶復活沒有多久就被白子畫送出了傲天大陸,只是也會經常進去修煉,畢竟裡面靈氣濃鬱,比較適合糖寶快速成長。
  花千骨已經沒有了懷孕初期的嗜睡情況,倒是經常在虛極幻境中的混沌地吸收混沌之氣供養腹內的胎兒,只是,有些迷糊的她,只感覺自己的肚子成長的快,並沒有仔細去感應,裡面究竟是幾個孩子。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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