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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月光童話》作者:錵樹【完結】

part 58

  朧月站在書房門口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進退兩難。

  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顫巍巍地敲響了書房的門。

  「扣扣扣!」

  三下整齊而有節奏的敲門聲以後朧月端著託盤緊張地等著裡面的回應,直到從裡邊傳來一個沙啞低沉地聲音。

  「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朧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之前被XANXUS拿著槍在後面掃射的朧月在聽到這個聲音條件反射地就想逃跑,想到目前的情況以後她又忍了下來,她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看到自己丟人的那一幕以後她才深吸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饒是有心裡準備驀然對上那對腥紅的眸子朧月還是膽怯了,儘管如此她還是擠出一個微笑,「這是你要的義大利面。」

  姿態慵懶地將整個身體陷在沙發裡,雙腿架在茶几上的XANXUS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目光自上而下地將她掃視了一遍,見她渾身除了臉和手其他地方全都髒兮兮的頓時狠狠地皺起了眉。

  「你怎麼在這裡,垃圾!」

  朧月在XANXUS目光看過來的時候身體不由一顫,他飽含殺氣地聲音令她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腳開始發軟,她囁嚅著雙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斯庫瓦羅找我過來的。」

  知道XANXUS嫌棄她身上的污漬她又補充了一句,「我身上這些都是斯庫瓦羅把我丟進泥水里弄得。」

  儘管怕得要死,但是還不忘說斯庫瓦羅壞話的朧月從某種程度上講確實是個強人。但是XANXUS並沒有聽他說什麼,已經餓了半天的他在朧月把面放到他面前的時候已經開始了狼吞虎嚥。

  見慣了雲雀那樣有著優雅吃飯姿勢的朧月每次看到XANXUS吃飯時都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然後在一旁偷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吃相比小孩子還糟糕的XANXUS身為主廚的她都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看他吃得認真朧月沒有打擾他而是選擇走人,XANXUS聽到了動靜但是連頭也沒有抬一下,所以朧月很順利地打開了房門。

  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朧月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她剛準備籲出一口氣就看到被她打開的門後站了幾個身材不一的人。他們似乎是在偷聽,朧月把門打開的時候他們還維持著用耳朵貼在門上的動作。

  被嚇到的朧月張嘴就想尖叫,一隻手動作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和其他人一起把她脫離現場,剩一個人小心的把房門重新關上。

  直到走到大廳那幾個人才把她放下。

  驚嚇過度的朧月頓時發難,「憋死我了!你們是想殺人滅口嗎?」

  「對不起啊朧月醬∼」魯斯利亞雙手合十做道歉狀,「我們是擔心boss……」

  「啊?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該擔心地是我吧!要是他突然發飆一槍射過來或者一腳踹過來怎麼辦。」

  「嘻嘻嘻!到時候本王子就大發慈悲的替你上柱香好了。」

  朧月瞪了說話的貝爾一眼,然後惡狠狠地盯著從剛才開始就沉默不語的斯庫瓦羅,「就算我死了也會來向你討還那兩萬塊的。」

  斯庫瓦羅忍無可忍,「你這女人到底是有多想要錢。」

  她冷哼一聲,「拿著高收入的你們是不會明白在社會低沉摸爬帶滾還窮困潦倒的人的心情的。」

  「想要錢加入我們瓦利亞不就行了,我們的報酬可是很豐厚的哦∼」說話的是瑪蒙。可以說當初他加入瓦利亞就是因為看中了它豐厚的任務獎金,雖然任務往往伴隨著危險。

  朧月抱住了浮在半空的瑪蒙,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瑪蒙醬說了和reborn醬一樣的話呢∼」

  這話一說出口他們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什麼reborn那傢伙……」瑪蒙的語氣裡滿是不敢相信。

  「reborn?那個最強的彩虹之子?他竟然會邀請你?那你怎麼回答他的?答應了?你……」

  「停!」

  朧月制止了魯斯利亞的連番追問,「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

  「朧月醬~~~」

  「我沒有答應!」

  「算你有眼光。」

  朧月掃了眼說話的斯庫瓦羅笑容滿面地說了一句令他們憤怒不已的一句話,「同樣的,我也不會答應你們。」

  「什麼?!」

  「嘻嘻嘻!這女人我可以殺了她吧!」

  「列維伏特!」

  「啊!等……」

  場面亂成一團,直到傳來一聲槍響他們才安靜下來扭頭看向聲源處。

  XANXUS站在不遠處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火,他的一隻手上還拿著槍,傷口的位置有縷縷青煙冒出,他舉著槍腥紅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吵死了,渣滓。」

  boss發話所有人都誠惶誠恐地停下手中的活,端端正正地立在兩旁。

  當然也有一個人例外!

  先前被貝爾撲倒在地掐住脖子的朧月難受地捂著喉嚨咳嗽著,周圍除了呼吸的聲音就只有她咳嗽的聲音。

  XANXUS看了眼背對著他坐在地上的朧月上前一腳將她踹飛。

  「吵死了,你想咳到什麼時候?大垃圾!」

  他出腿地力道不小,朧月單薄的身子要是受了他這一腳少不得在醫院躺上幾天。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朧月竟然躲開了,速度之快他們連她移動的殘影也沒看見。在場的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看到這一幕臉上表情俱是一凜,緊接著他們臉上出現了不同程度吃驚的表情。

  XANXUS看了眼已經落在安全地帶的朧月,臉上的笑容加深,腥紅的眸子滿滿地都是嗜血的戰意。

  「有點意思!」

  不妙啊!

  「等、等一下……」朧月覺得如果她再不出聲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沖上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把頭扭向斯庫瓦羅語速飛快地說,「欠我的兩萬我有空再找你要,今天就先這樣,bye∼」

  說著她用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逃出大廳直奔大門而去。

  「這個女人……」

  斯庫瓦羅低咒一聲想要追出去突然他們手腕上的手錶鈴聲大作!

  這是戰爭開始前一分鐘的預警!

  他們因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停下了追被追擊的腳步,而朧月也因為聽到這個聲音頓住了開門的動作。

  她握著門的手柄蹙著眉,「這個聲音……」

  『是戰爭開始的號角。』

  七的三次方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看向身後她剛剛逃離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在她愣神的那一點時間裡瓦利亞的人已經整裝完畢雄糾糾氣昂昂地準備出門了。

  看到還站在門前的朧月斯庫瓦羅不悅地吼到,「喂!你這女人怎麼還在這裡。」

  朧月沖他露出一個微笑,「我想了想,斯庫瓦羅是吃過霸王餐的人,沒有信用度可言,那兩萬塊我還是現在就拿了吧。」

  斯庫瓦羅用一種「你有病」一樣地眼神看著她,「滾!我現在沒時間。」

  一想到待會就要大幹一場他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雖然知道斯庫瓦羅的口氣從來都是這麼惡劣但是在聽到他說「滾」的時候朧月還是皺了皺眉頭。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還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斯庫瓦羅很想吼一句,關他什麼事不是她自己要走的嗎?

  但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站在門後氣憤地磨拳擦掌的朧月直接就被門板拍進了牆壁,一聲悶響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

  「…………」

  「這個……」

  瓦利亞的目光在門後和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之間來回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那人真相,不過比起這個他們更關注的顯然是接下來的戰鬥。

  「這下連出去找人的力氣都省了。」

  來人赫然是雲雀和嵐之奶嘴的擁有者風!對於這送上門來的強敵他們抱有百分之兩百的興趣。

  雲雀除了在開門的那一刻愣了那麼一瞬之後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但是獨自一個人面對彭格列最強的暗殺部隊他一點也沒有膽戰退縮反而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你可不要妨礙我。」他對坐在他肩頭的風說。

  風從他肩頭跳下,自尊心一點也不亞於雲雀的他決心自己也參戰,只是……

  「我覺得你還是先關心一下門後面那位!」

  在風的提醒下他們才想起在場還有一名無關人士,雲雀的視線也隨他們落在了門後。

  被遺忘的朧月已經暈倒在門和牆壁之間,罪魁禍首的雲雀淡淡看了她一眼,「怎麼在這?」

  他豎起拐子眯著眼睛看向瓦利亞的一干人等,「竟然在我的並盛傷人,破壞風紀,咬殺!」

  「喂!我說你搞錯了吧,把她撞暈的人明明是你吧。」對於雲雀把錯推到他們身上這件事魯斯利亞表示不滿,「我們可什麼也沒做喲。」

  雲雀才不管這些,一心想要咬殺的雲雀在看到朧月這個模樣後臉上少見的出現了憤怒的表情。

  「冷靜點雲雀。」

  已經恢復大人模樣的風將昏迷的朧月打橫抱起,對一臉怒容的雲雀說,「先給她找個安全的地方,不然等下打起來傷到她就不好了。」

  他回過頭臉上帶著一如既往地微笑,「呐?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吧!」

  他並沒有看漏他們在看到門後朧月後一閃而過擔心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朧月和瓦利安的人交情還不錯。

  「我來!」

  不等瓦利亞的人回答雲雀沉著臉把朧月從風懷裡接過,將她整個人抱在臂彎裡之後他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臉上表情有些疑惑。

  她……有這麼輕嗎?

  ……

  『真是差勁竟然會被門撞暈。』

  『體弱也要也要有個限度,你這樣會連你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

  虛無的空間裡一個人影可憐兮兮的抱著膝蓋蜷成一團,她的身邊圍著七個不同顏色的寶石,先前說話的就是它們,而他們每說一句那人影就蜷的緊一點,瑟瑟發抖的模樣看著令人心疼。

  『好了別責備她了,這也不是她的錯。』

  『就是!這麼凶,你們自己看看把她嚇成什麼樣了。』

  以大空為首的幾顆寶石開始替她說話,聽到這些話那人影才抬起頭一臉感激的看著他們,「謝謝!」

  話剛說完她的腦後就遭到了襲擊,朧月淚眼彎彎的看向砸她的紅色寶石。

  「還不快回去?那邊發生了大事你知道嗎?」

  「大事?」

  「復仇者行動了!」

  朧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繁星閃爍的星空,她捂著腦袋掃過周圍當看清她所處的位置以後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從周圍的擺設和她身下的沙發可以斷定她還在瓦利亞下榻的那家酒店,只是前一刻還光鮮靚麗富麗奢華的房間現在只剩下殘垣斷壁,豈一個狼藉可以形容。

  不遠處不斷有火光閃現,伴隨著劈裡啪啦物體碎裂的聲音,這個已經被掀了天花板的房間顯然有徹底毀滅的趨勢。

  她感覺先前被門砸到的頭更疼了。

  「現在可不是勸架的時候啊!」

  似乎是聽到了朧月的心聲,戰鬥結束的鈴聲響起,朧月剛想松一口氣雲雀把手錶砸碎了!

  他這一舉動刺激到了XANXUS他不管不顧地也想把手錶砸碎結果被攔住了,朧月趁機上去拉住戰意未消的雲雀。

  「笨蛋恭彌不要到處挑釁啊!」朧月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他身上,在他身上每一個傷口處都多停留了一會。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傷口處理起來很麻煩啊!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讓我省心點。」

  雲雀的目光在朧月過來的時候就落在了她身上,因為事先找了安全的地方讓她休息,所以她身上雖然沾了灰塵但是沒有受傷的痕跡,聽她語速流暢地說了一大堆話看得出來她的精神也不錯。

  視線在她額上被門砸出來的包停了一瞬,雲雀轉過身把還在碎碎念的朧月丟在了身後。

  見她走人朧月松了口氣地同時追了上去,「恭彌你去哪裡。」

  雲雀頭也不回,「醫院。」

  直到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在場的瓦利亞和迪諾才回過神來,這兩人完全把他們給無視了。

  從醫院裡出來以後朧月和雲雀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原本一起跟著來的風自己包紮了身上的傷口以後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朧月不停拿目光偷偷打量雲雀,他一臉平靜實在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到時察覺到了朧月的目光微微挑眉,「什麼事?」

  「我在想你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家酒店?」

  一想起今晚那場兩個戰鬥狂的戰鬥她就忍不住直冒冷汗。

  「XANXUS那傢伙很危險你不要隨便去挑釁他。」

  雲雀斜睨了她一眼對她的關心不屑一顧,「不用你多管閒事。」

  又來了!不聽人話的傢伙。

  「好好好!我不管!」

  竟然沒有跟他鬧起來?雲雀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以往這時候她不是都會借機跟他大吵一架嗎?

  他不由眯了眯眼睛。

  「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那對青黑色的眸子仿佛有著能洞察一切的力量令她有些發毛。

  「沒什麼?」他收回目光臉上表情依舊淡淡地,朧月這才輕輕籲出一口氣。

  雲雀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卻不發一言,他看了眼天空說,「回去了。」

  「嗯∼」

  身後亦步亦趨的腳步聲令他感到心安,他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雖然她有事瞞著他但至少她還在他身邊。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離別會來的那麼突然,令他措手不及。


part 59

  「怎麼樣睡了沒有。」

  月光之下朧月站在自家庭院裡看著一牆之隔的雲雀宅焦急的問道,她的周圍空無一人但是她知道有人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腦海裡就傳來了她想要的答案,『已經用雨屬性的火焰讓他睡下了。』

  聽到這個回答朧月松了一口氣,她回屋拿了一件風衣胡亂的穿在身上。

  『你真的打算去找他們?』

  「嗯!不能再讓他們這麼下去了,我要和百慕達談談。」

  就在她和雲雀剛剛離開瓦利亞他們下榻的酒店的時候,她從七的三次方他們口中知道了復仇者襲擊紫色奶嘴的擁有者史卡魯,並搶走了他們的手錶以第八隊的身份參加彩虹之子的代理戰爭的事。

  雖然猜到復仇者他們一定會插手這次的代理戰,但是她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明目張膽。

  「他……大概也沒想到吧,所以才會同意讓他們以第八隊的身份加入戰爭。」

  這是他們和伽卡菲斯的恩怨她本不該說什麼,但是以第八隊的身份加入也就是說阿綱和斯庫瓦羅他們有危險。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伽卡菲斯,那麼他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贏取這場戰鬥的勝利。

  清楚復仇者身份的朧月深深地對綱吉他們的處境感到擔憂。

  「一定要阻止……」

  『別開玩笑了!』

  腦海裡爆出一聲怒吼。

  朧月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叫了聲,「霖?」

  剛剛那是霖的聲音?騙人,從來都溫聲細語的霖竟然沖她發火了?

  向來沉默寡言的雨屬性寶石在虛空裡發出了刺目的藍光,可以看得出她此刻的情緒是有多激動。

  「霖?」

  朧月原本前進的腳步一頓歪著頭的模樣有些無辜,顯然她還不明白霖為什麼發火。

  旁邊有人看不過去了,「有什麼話直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說明白她是不會懂的。」當然懂了以後聽不聽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初明明是個只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丫頭究竟是怎麼長成這樣的啊!

  一直看著她成長,守在她身邊的七的三次方在旁邊直歎氣。

  朧月雖然能熟練的操控各種屬性的火焰,但是她的本身是雨屬性,也就是說她和七的三次方之一的霖在某些地方是相通的,所以儘管霖不開口她還是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在見百慕達之前我有另外一個人要先見上一面。」

  只要見到那個人它們就不會對她再有怨言了。

  似乎是看出了朧月的決心霖無聲地歎了口氣轉過身不再看她。

  『嘛嘛∼』這時候還是大空出來當和事佬,『朧月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做事有自己的主張。』她溫柔的聲音讓人很容易就靜下心來,身上散發的光芒雖不強烈但很溫暖。

  她說,『朧月你也是,多注意身體。你和霖是同屬性你出了什麼事她是最先知道的,所以別讓她再擔心了。』

  朧月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笑著應了聲是。

  之後他們說要去搜集情報一個個都離開了,只剩下嵐屬性和晴屬性的寶石還留在空間裡。

  「你們兩個不去嗎?」

  『只是搜集情報而已去那麼多人幹嘛!』這是脾氣暴躁的嵐。

  『一個人走夜路會害怕的吧我陪你說說話。』

  心頭一暖朧月忍不住笑了,「謝謝!」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一個人影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夜風將她的風衣吹得裂裂做響,單薄地身影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飛一般。

  她緊了緊風衣的豎領,又重新調整了下領子和口罩,這才一邊搓著手一邊呵著氣地拐進了一個小胡同。

  她在盡頭的一間民宅前停下,用仿若自言自語般的說,「就是這裡嗎?」

  『根據情報就是這裡。』一個聲音回答道。

  雖然不見人影但是她還是聽到了這個聲音,這個來自於她腦內的聲音。

  她摘下口罩露出原本被擋住的臉,她一手拿著口罩,一手食指和中指曲起看姿勢是準備敲門。

  「好麻煩!為什麼不讓我用更省事的空間跳躍啦!」她鼓著腮班子不滿地抱怨著。

  聽到她的抱怨脾氣最暴躁的嵐開口了。

  『哈?!你還想用空間跳躍?你是嫌你身上的麻煩還不夠嗎?不准!從今天開始不准你使用任何能力。』

  聞言朧月立馬垮下臉,「怎麼這樣子。」

  『我覺得蓮這次是對的,你現在如果使用能力的話只能給你自己的身體製造負擔。到時候你想再隱瞞你覺得還有可能嗎?到時候可不是咬殺這麼簡單。』

  相比起語氣惡劣的嵐溫柔的晴說話就有條理的多,善於抓重點的他道出了朧月現在最擔心的事。

  朧月原本想敲門的手一頓,纖細濃密的睫毛扇了扇。雲雀雖然看上去對世事漠不關心的樣子,而實際上他有著非常敏銳的觀察力,要想從他眼皮子底下隱瞞一件事是很不容易的。而事實上朧月總有種雲雀已經知曉一切的感覺。

  希望是錯覺……

  她收回心緒心有不甘的應了一句,「知道了。」

  她抬起手準備敲門結果手剛剛碰到門板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她愣了那麼一瞬,在看清門後那人的樣貌以後她朝他露出一個微笑,「好久不見,塔爾波。」

  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斗篷,男子擋住了他佈滿皺紋的臉,在聽到她的聲音以後原本低垂的頭抬了起來。他皺了皺眉不一會又鬆開,臉上的皺紋同時舒展開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哦?真是令人懷念的聲音!」

  他從門後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你想起來了嗎?我的老朋友。」

  朧月點了點頭,之後才想到塔爾波看不見又輕聲「嗯」了一聲。

  聽她說記起來塔爾波臉上的喜悅反而收了起來,作為她少有的人類朋友之一他自然知道她這個記憶之於她的含義。

  「不用擔心。」朧月看出了他的擔心開口解釋到,「我是以朧月的身份來找你的。」

  「哦?」

  塔爾波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身上其他器官的感覺非常敏銳,所以他僅僅是憑她的呼吸和心跳就察覺了朧月身上的異樣。

  他側身把朧月讓進屋,「先進來再說吧!」

  「那麼打擾了。」

  屋內的溫度要比室外溫暖很多,朧月喝完一杯熱茶感覺身體暖和了以後才開始說她此行的目的。

  「我就直接說了。塔爾波我想讓你幫我雕一個戒指。」

  坐在她對面正一小口一小口喝著茶的塔爾波在聽到她這話以後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臉上綻開一個微笑。

  「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了嗎?我可還記得你從前不止一次拒絕我幫你雕刻的好意。」

  那時被三番兩次拒絕的塔爾波可是苦惱了好久。

  聽他說起這件是朧月才從遙遠的記憶裡找出這麼一段故事,臉上露出了些許懷念的表情。

  「原來你還記得?」

  「人老了,難免會想起以前的事!」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時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好不好。

  朧月垂了垂眸子,她的手在杯沿摩挲著似乎在思考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而事實上她在塔爾波說完的時候就介面了。

  「因為需要!」她說,「和那時候不同,現在的我有要守護的人。所以我需要力量。」

  暗紅色的眸子異常堅定地看著他,塔爾波感覺到了她的信念,臉上表情有些動容。

  繼承式上一見以後他調查了她的資料,所以她知道她現在說的那個人是誰。

  「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他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朧月想上前扶他一把結果被拒絕了,「坐著吧!我把戒指給你拿來。」

  朧月愣愣地坐在原地,看著塔爾波離去的背影這才回過神來。他大概已經猜到她會來找他的吧!所以連戒指也準備好了。

  並沒有讓朧月等多久不一會塔爾波拿著一個託盤過來了,朧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託盤上那個金色的錦盒。

  塔爾波在剛才那個位置坐下,將託盤上的錦盒推到朧月面前。

  「一直想親手交給你,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暗紅色的眸子瞠了瞠,難道這個是他在那時候就雕好的。

  見朧月沒有動他自己把錦盒的蓋子打開,「那時候聽到你死的消息我不眠不休的雕了這顆戒指。」明明知道送不出去他還是盡心盡力地按著她的喜好雕了一顆戒指。這枚戒指他一直好好收著,直到他再遇見她。

  「你之前寄在我這的戒指上次被那個雲小子收走了,我就想著這戒指如果送給你的話大概也會是這個命運,所以我把它改造了一下。那個雲小子的V.G(彭格列齒輪)不是手環嗎?我按著那個模樣試著也給你做了一個。」

  朧月看著手上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手鐲,模樣和雲雀的解放彭格列戒指的時候有點像,考慮到她是女生的緣故尺寸嬌小了很多,和雲雀手環上的倒刺不同,她的手鐲邊上鑲嵌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

  朧月拿著這個手鐲心裡一陣感動,「謝謝你塔爾波。」

  「看來你很滿意!」他的臉上是孩子終於出嫁的欣慰的笑容。

  「我很喜歡。」

  朧月把她套進左手手腕,微沉的重量令她有些不習慣。

  「很好!很好!」塔爾波滿是皺紋的臉上綻開了一朵花。

  「那麼接下來我們來談一下價格……」

  「誒——等……」

  話題轉變的太快朧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塔爾波已經報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這輩子是鐵公雞的朧月淚流滿面的想把手鐲擼下來,「我不要了還不成嗎?」

  「那不行!這孩子已經認你為主已經賣不出去了。」

  「塔爾波你這不是坑人嗎?」

  他笑了笑,「別人我還不坑呢。這可多虧了以前你對我照顧有佳的緣故。」

  朧月:「……」

  不要隨便就提起別人的黑歷史啊!


part 60

  「塔爾波那傢伙!」氣鼓鼓地從塔爾波房子出來的朧月把地板踩的啪啪響,「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你這傢伙怎麼一和錢沾邊就變得不正常了。』

  大腦裡傳來的聲音讓朧月越加憤憤,「你認為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嗎?」說完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著,「都這麼熟了他連一分錢也不肯便宜,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過分是那個提出那個把價格壓的可以算白送的你吧!

  它懶得吐槽她,選擇轉移話題,『既然恢復記憶了就不能正常點叫我們的名字嗎?』

  「叫嵐不好嗎?那麼好記。」

  『你……』

  朧月翹著嘴,她很喜歡逗它生氣。雖然身為寶石的他們沒有人類的五官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朧月仍然把這當做一個興趣。

  「嘛∼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那麼生氣了,蓮。」

  適可而止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那邊靜了那麼一瞬才傳來一聲悶悶的,像是特意壓抑著笑意的聲音,『……這還差不多。』

  朧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聽到主人的動靜原本躲在口袋裡吃東西的菖蒲好奇的探出了一個腦袋,朧月伸出一根手指在它頭上摸了摸。自從她上次把菖蒲託付給雲雀照顧以後,小傢伙似乎害怕她拋棄它一樣每時每刻都和她粘在一起。

  被朧月溫柔的撫摸著菖蒲彎著那對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臉享受。

  這邊其樂融融而另一邊朧月的腦海裡響起了蓮惱羞成怒的聲音。

  「混蛋!你笑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我在這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是!」

  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蓮一聽更加惱火了,但他還沒來得及提出自己的不滿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兩位的感情真好。』

  蓮立馬調轉話頭,『誰跟她感情好了!』

  朧月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一塊紅色寶石和一塊青色寶石在對峙的畫面,朧月趕緊找了個話題接下去。

  「虹怎麼樣了。」

  雲屬性奶嘴的擁有者受傷掌管其屬性的虹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沒什麼大礙,但是那個叫史卡魯的彩虹之子還沒有醒來。』

  「這樣……」

  『雖然看上去傷得很重實際上沒有生命危險,看來他們是手下留情了。』

  「嗯!」朧月點了點頭,右手食指輕輕摩挲著剛剛從塔爾波那得到的手鐲,面上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知道現在百慕達他們的蹤跡嗎?」

  『他們躲在次空間裡,一時間還找不到。』

  朧月蹙了蹙眉,雖然想到他們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下榻酒店,但她沒想到他們會躲在空間裡,如果是這樣難度確實有點大。

  總不至於叫她一個一個地撕開空間找吧!不要!會累死的。

  朧月一拐彎走進了並盛公園,此刻公園裡集結了三班人馬,他們分成兩派正打的如火如荼。而想問題想得入神的朧月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堂而皇之地闖進了現場中央。

  雙方因為這突然出現的人俱是一愣,好在及時停手所以才沒有誤傷。直到反應過來的綱吉喊了聲「朧月學姐!」她才回過神來。

  她「嗯?」了一聲,先是看了眼叫她的綱吉,緊接著才注意到周圍的人,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不過慢慢的她的嘴角向上揚起。

  「啊咧!難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大家都聚在這裡。」

  一個個還都是熟面孔呢。

  「kufufu!真是意想不到的再會啊!」

  樣貌和十年後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頭髮短了許多,最重要的是那一頭標誌性的鳳梨頭讓朧月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這個時代的六道骸。

  看到他朧月有些吃驚,「你從復仇監獄裡出來了。」

  六道骸不想跟她解釋,「因為種種原因。」

  「笨女人!你來這裡幹什麼?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還在外面閒逛。」

  朧月縮著脖子往旁邊躲了躲試圖避開獄寺的大嗓門,心裡則誹謗著怎麼嵐屬性的脾氣都這麼火暴。

  『你說什麼?我都聽見了。』

  朧月對腦海裡的怒吼充耳不聞捂著耳朵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才沒有閒逛,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才出門的。」

  「在這三更半夜嗎?」reborn問。

  朧月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因為有些事不能在白天辦。」

  雖然很好奇她有什麼事一定要這麼晚才能做,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到這邊來朧月學姐,那邊很危險。」

  綱吉的聲音沉穩穩重,和平時不同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朧月看著他額上燃起的大空火焰,手上做出攻擊的姿勢,似乎只要復仇者一有情況他就會沖出去救人。畢竟朧月就站在他們兩方人馬中間,他們是不會對她出手但是復仇者就不一定了。

  可是令綱吉感到奇怪的是,朧月一出現原本箭拔弩張勢要置他們於死地的復仇者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攻擊,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什麼人的命令。

  「百慕達!傑克他們在等你的命令。」

  在與朧月他們所在的空間的異次元裡,兩個人影正看著面前的鏡子,而鏡子裡顯現出來的正是剛才朧月闖進雙方戰場的畫面。

  在朧月闖進來的那一刻驚慌失措地叫了「住手」的百慕達此刻正垂著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耶卡君有感覺到嗎?」

  「什麼?」

  儘管和百慕達朝夕相處但是還是沒辦法洞悉百慕達想法的耶卡疑惑地回頭,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鏡子裡的朧月於是猜測著,「這個女人有問題?」

  「不!不是!」百慕達整理了下措辭,「似乎有個聲音在腦海裡迴響著,告訴我不能傷害她!」

  這種感覺在見到她的時特別明顯,想靠近、想親近、不可以傷害,而他的身體也是這麼遵從的。

  百慕達的話似乎嚇到了耶卡,他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又回頭看著鏡像裡的朧月。

  「可是這個女人……」他們查過她的底細,只是一般的孤兒而已。

  這個情況下就算百慕達有心想要對朧月出手也是有心無力,他對那一邊的三人命令道,「不要傷到她,先看看再說。」

  百慕達並不知道,其實有那個想法的他並不是一個人,和朧月面對面而站的三個復仇者在正對上朧月的目光以後整個人都僵住了,當那種陌生的想法湧進他們腦海的時候他們沒有百慕達那樣的定力,他們面面覬視腳步也出現了一絲遲疑。

  「怎麼回事!復仇者在後退。」

  復仇者那邊的動靜沒有逃過綱吉他們的眼睛,儘管只是小半步的距離但他們確實後退了!而令他們產生動搖的人是……

  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那個站在他們只前,只留給他們一個單薄的背影的少女。

  夜風吹起她黑色的長髮,中長的風衣衣擺被風吹得裂裂做響讓她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一樣。

  朧月看了眼復仇者腕間的手錶。

  「時間不多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她抬腳朝著復仇者的方向走去,臉上笑容盡收一臉認真的說,「我要見百慕達!」

  三名復仇者在朧月接近中感覺到了一股莫名壓力,像是有人壓著他們的肩膀,用腳踹他們的膝蓋逼迫他們下跪一樣。這股壓迫感在朧月逐漸接近的時候越加明顯他們幾乎都要支撐不住跪到地上了。

  而另一邊,因為朧月突然的動作而緊張起來的綱吉一行人在聽到朧月的這句話以後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怎麼回事?這女人好像和復仇者很熟的樣子。」

  「你們不覺得復仇者的樣子很奇怪嗎?」

  「他們好像在……懼怕朧月學姐?」

  在眾人對朧月和復仇者之間的關係議論紛紛的時候,在場的兩個彩虹之子reborn和威爾帝兩顆腦袋湊在了一起。

  「你怎麼看。」

  reborn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朧月的方向,剛才在和六道骸的聯合攻擊之下他們已經知道了復仇者的真面目,也看到了他們脖子上那個已經石化的奶嘴,一個想法突然在腦海裡浮現。

  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reborn用平淡無波的聲音道,「大概你也察覺到了,朧月身上有著能與我們彩虹之子產生共鳴的力量。」

  復仇者是曾經的彩虹之子很顯然也受這股力量影響,只是reborn他們表現出來的是想接近想親近,而復仇者表現出來的更趨向於服從。

  威爾帝看了眼不遠處的朧月鏡框下的眼睛滿是探究,「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朧月在離復仇者只有兩米的地方停住,若有所思地看著露出真面目的復仇者們。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裡念念有詞看樣子有些像是在和誰說話。

  三名復仇者面面覬視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施加在身上的壓力已經消失,他們頓時進入全身戒備狀態等待百慕達的命令。

  朧月察覺到了他們的動作嘴角微不可聞地抽了抽,「看吧!把他們嚇到了這讓我還怎麼問話。」

  『閉嘴!』

  朧月手腕上的七顆寶石各自在夜色之中閃過一道光芒。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部回來的七的三次方一回來就看到朧月在和復仇者對峙的畫面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出於對她的保護他們用威壓迫使復仇者沒辦法行動。

  朧月知道他們是好心但是他們這番舉動顯然得到了反效果。

  「你們看看他們那一臉戒備的樣子怎麼可能把百慕達的位置告訴我。」

  腦海裡立馬有人開口回到。

  『就算你跟他們和和氣氣的講話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的。』

  「說的也是。」

  但是也太狠了吧!七的三次方聯合起來的力量就算是復仇者也承受不起的吧。

  這麼想著朧月看著他們的目光帶了一絲憐憫。

  「朧月大人真是太亂來了!」

  另一個空間,時時關注著整個戰況的尾道忍不住替朧月捏了一把汗。他撇過頭去看自己的主人,發現他面具下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和復仇者對峙的少女,那對暗紅色的眸子裡有什麼湧動著。

  尾道遲疑的叫了一聲,「西洋跳棋臉大人……」

  伽卡菲斯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眼神已經恢復往常的冰冷,「什麼事。」

  身為少有的知道朧月和伽卡菲斯關係的人之一,尾道小心的組織了下措辭,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這個主子生氣。

  「不阻止朧月大人嗎?」

  伽卡菲斯看了眼鏡像裡的朧月笑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尾道不明所以。

  「你等下把今晚發生的事以夢境的形式傳進雲雀恭彌的大腦。」

  要說能制止她的人,也就只有那個人了吧。

  「嘶!怎麼突然覺得有點冷。」

  朧月突然打了個寒顫,抖著腿用手搓著手臂上突然冒起的雞皮疙瘩,她這一抖戰場上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被破壞。

  短暫的錯愣之後復仇者聽到了耶卡那邊傳來的消息,「不要管那女人,優先處理彭格列。」

  收到命令的復仇者一掃先前的猶豫朝著綱吉他們發出了攻擊。

  「轟!」

  幾乎是同一時間擊中目標的攻擊發出一聲巨響,卷起漫天煙塵,腳下的地面坑坑窪窪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啊啊∼破壞成這樣要是被恭彌知道了一定會被咬殺的很慘。」

  「kufufu!需要我幫你用幻術幫你修補一下麼。」

  「朧月學姐不用擔心,彭格列有專門的善後人員。」

  「聽你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濃濃的煙塵散去,復仇者吃驚的發現,在他們的合力攻擊之下這些人竟然完好無損。

  朧月在身後一干人探究的目光下把浮在半空中的白紙收起,折成一個小團交給探出一個腦袋觀望的菖蒲,菖蒲接過動作迅速的塞進自己的夾囊,如墨的眼睛裡有光芒一閃而過。

  朧月摸了摸它的腦袋以示誇獎,菖蒲心滿意足的縮回了腦袋。

  離她最近的六道骸看到她和菖蒲的互動異色的雙眸裡閃過一絲詫異,「哦呀哦呀!你這女人原來還藏了個寶貝。」

  如果他沒猜錯剛才那只倉鼠……

  朧月知道他看出來了也不隱瞞,「菖蒲是在我的死氣火焰裡出生的,因為一直以我的死氣火焰為食,所以會在身體裡積聚火焰,那些死氣火焰會吸附在這種特質的紙上發揮和你們戒指一樣的作用。」

  「kufufu不僅如此吧。」

  朧月瞪了眼戳穿她的六道骸,「她可以吸收任何帶攻擊性質的攻擊。」

  但是朧月並沒有讓它這麼做,她只是用七屬性的結界擋下攻擊。吸收攻擊畢竟是存在一定的危險的,她可不希望菖蒲去冒這個險。

  「六道骸你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視線一轉落在和reborn站在一起的威爾帝身上,「還有想把它當試驗品什麼的這個想法最好都不要有哦!」

  雖然是用帶笑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她威脅的意味。

  ——可怕的女人。

  「嘛∼如果還有什麼想問的晚點再說。」她眯著眼看向復仇者方向,「現在我們首要關心的不是他們嗎?」

  復仇者在發出那強力的一擊以後就安靜了下來,而實際上他們並不平靜。在他們聽了耶爾的命令發動攻擊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百慕達開口了,「耶卡君你幹什麼?」

  「我在幫你做決定。」耶卡的目光掃過坐在他肩上的小嬰兒,「你看上去在動搖。因為那個女人救過你嗎?」

  「這畢竟是我們和伽卡菲斯的恩怨,我不希望把無關的人士捲進來。」

  況且,這個女人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女人明顯是彭格列那邊的。」耶卡不依不饒。

  「但是她沒有手錶。」

  代理戰裡手錶是最好識別敵人的標誌,但是朧月手上並沒有手錶。

  「……」

  百慕達複又看了眼朧月,臉上表情有些複雜,「走吧耶卡君。她不是要見我們嗎?正好我也有事要找reborn君。」

  戰局因為朧月的出現而僵持著,傑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剛才聽到了百慕達和耶卡爭吵的聲音,百慕達似乎很在意眼前這個女人。

  朧月和他們對峙了半天還是不見答案,朧月已經決定就算使用暴力也要逼他們把話說出來,但是綱吉他們並沒有讓她這麼做。

  朧月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棕色的刺蝟頭襯著額前的橙色火焰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棕色的眸子裡帶著光,目光堅定說出的話似乎帶著威嚴令朧月有些晃神。

  她看著他笑了,「怎麼了阿綱,reborn醬沒有告訴過你不能背對著敵人嗎?」

  這個當然告訴過!

  綱吉剛想這麼說可是轉念一想不能被她帶著走。

  「這件事與朧月學姐無關,請退到一邊。」

  綱吉的冷靜令朧月有些意外,跟平時的綱吉相差太多了。

  「朧月,按阿綱的話去做。還有,我有話問你。」

  reborn趁著朧月愣神地檔口跳到了她肩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看來對於朧月和復仇者的關係很在意。

  朧月看到他眼睛一亮,不過在聽到他後面一句話之後嘴角有些僵。她當然知道reborn想問她什麼!她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威爾帝,大概他也想向她問同樣的問題。

  朧月的眉頭微不可聞的蹙起。

  『怎樣?要告訴他們嗎?』

  她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又看了眼reborn覺得有他在她今天是沒辦法見到百慕達了,於是就點了點頭,「那好吧就聽你們的。」

  reborn看她搖頭又點頭的雖然有些奇怪,但只當她在對他的話做選擇所以沒有在意。

  朧月的話明顯讓大家松了口氣,原本因為朧月而有些動搖的復仇者也再次拿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對對手。

  朧月被reborn帶到了人群的後面,新一輪的戰鬥在她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打響。

  朧月看了眼那邊的戰鬥收回目光後她笑著問面前的兩個小嬰兒,「呐?reborn醬想問我什麼?」

  reborn對上那絢爛的笑臉原本想問的話竟然沒辦法開口,一旁的威爾帝冷哼一聲替他說到。

  「我們想知道你和那個叫百慕達的是什麼關係。」

  視線一轉,朧月把原本落在reborn身上的目光定在威爾帝身上,「什麼關係也沒有哦∼」

  笑容比之前那個還要絢爛。

  如果這時候雲雀在這裡,他憑藉著他對著她的瞭解一眼就可以看出朧月這是在說謊。但是雲雀不在,兩個彩虹之子雖然有所懷疑但卻沒辦法證實。

  朧月笑著從口袋裡掏出兩顆糖果遞到reborn和威爾帝面前,「喏!請你們吃糖果,吃完要對今晚在這裡見到我的事保密哦。」

  「你是怕雲雀知道?」

  「是啊!要是他知道我這麼晚還在這外面……」朧月抖了抖身子。

  「所以你這女人這麼晚出來是幹什麼的。」威爾帝推了推眼鏡用懷疑地目光看著她,「你不會是從什麼夜店回來的吧。」

  朧月驚呼,「你個小孩子是怎麼知道夜店這個詞的。是六道骸告訴你的嗎?真是!他怎麼把你帶到那個地方。」

  已經完全誤會了的朧月磨拳擦掌地準備找六道骸算帳。

  威爾帝被她的動作嚇到下意識地想阻止,「等……不關那傢伙的事!」

  威爾帝腦後滑下一滴冷汗:為什麼話題怎麼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reborn默默地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從朧月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資訊了。

  見他們兩人沉默朧月在心裡比了和勝利的手勢,終於蒙混過去了。

  『不好意思在你這麼高興的時候掃你的興。有一個壞消息和好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心情不錯的朧月選擇了先聽好消息。

  「找到百慕達的位置了。」

  暗紅色的眸子頓時一亮,「真的?!」她激動的想尖叫。

  「那壞消息呢?」

  『尾道正朝著雲雀宅前進並且馬上就要到了。』

  「什麼!」

  朧月激動地叫出聲來,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驚慌。

  「等……等一下……」

  朧月回過神,「他找恭彌幹什麼?」

  『雖然不知道目的但是絕對不是好事!』

  朧月的想法和他們的一致。

  尾道是伽卡菲斯的手下,他找雲雀那也就是伽卡菲斯授意的!想清了這一點朧月哪裡還顧得上這邊的事。

  「攔住他。」

  「朧月怎麼了?臉色很難看。」

  朧月和七的三次方的談話reborn他們聽不到,只看到她臉色突變身上的氣息也變得紊亂。

  「抱歉reborn醬威爾帝醬,我突然有事要先走了。」

  說著站起身,不顧威爾帝的叫喊飛快地朝著雲雀宅的方向狂奔。

  「被她跑了!」reborn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惋惜。

  不過令他有些在意的是朧月剛才的表情。

  「總覺得暴風雨要來了。」

  reborn看著剛剛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百慕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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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1

  窗戶外一隻黃色的小鳥在樹枝上探頭探腦,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在看清屋內的情況以後揮著翅膀從窗戶飛了進來,翅膀扇動間一根黃色的羽毛翩翩落下,正落在還在睡夢中的少年的枕邊。

  這個細微的足以被耳朵忽略的聲音將少年驚醒,他倏地睜開眼,銳利的鳳眸閃過一絲戒備,眯著眼掃過他的房間,在看到始作俑者是自己的愛寵以後他才收斂了全身的防備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突然他的動作僵住,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被窩裡有著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他挑了挑眉右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首先露出來的是一個黑色的腦袋,黑色的長髮因為她整個人鑽進被窩的緣故而糾在一起。似乎是因為他掀開被子帶進了冷風,她整個都貼到了他的身上。一瞬間她的體溫,她的氣息迎面而來令他的身體愈加的僵硬。

  他把被子重新蓋好,小心翼翼的想離開被窩,結果他剛探出半邊身體他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恭彌你去哪裡?」

  他沉著臉看了會抓著她的手,甩開。

  半睡半醒的朧月因為他這個動作而完全清醒過來。

  「怎麼了?」她伸了個懶腰,「一大早就心情不好?」

  雲雀上下打量著她,目光帶著危險,「是誰給你膽子三番四次地鑽進我的被窩。」

  該死的是他還完全沒感覺!

  原來是在氣這個!

  在知道雲雀一大早生氣的理由之後朧月不由笑了,「有什麼關係!小時候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小時候她在雲雀家過夜,雲雀的父母怕她一個人睡覺害怕都是讓她和雲雀睡在一起的。

  雲雀移開目光,「不記得了。」

  朧月笑著說,「我可是記得哦!每次知道我要留下來過夜你的臉都臭臭的,晚上的時候還會跟我搶被子,還讓我滾遠點。我不肯然後我們就打了起來……」

  說到這裡朧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雲雀顯然也想到了那時候的事眉頭狠狠地皺起。

  朧月打了個哈欠再次拉過被子,「我再睡會,今天我就不去學校了。」

  雲雀的眸子眯成一道危險的弧度,「哇哦!你現在是當著風紀委員的面蹺課嗎?」

  回答他的是少女綿長的呼吸聲。

  他愣了愣,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少女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見,這讓雲雀不禁有些好奇她昨晚都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被他派去搜集朧月最近動態的草壁將材料盡數交給了雲雀,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她昨晚的行蹤。

  「查得怎麼樣。」

  「是!全部都在這裡面,請委員長過目。」他把手中的資料袋恭恭敬敬地放到雲雀桌前。

  草壁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委員長會讓他調查朧月桑近兩個月的行蹤。

  「她這段時間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我都要知道。」

  明明兩人形影不離,明明朧月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草壁實在想不通雲雀這麼做的理由。雖然疑惑但是從來都信奉「委員長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的草壁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收集了資料。

  草壁收集的這些資料細碎繁雜,上面事無巨細的將朧月近期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有的甚至還有對話的內容。雲雀一頁頁地翻看著,原本飛速流覽的視線在一張由監控錄影截取的圖片上一頓。

  圖片上朧月正撐著一把傘將倒在地上的人抱進懷裡。

  青灰色的眸子危險地眯起,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曾經見過那個脖子上掛著透明的奶嘴的小嬰兒。在和至門家族戰鬥,從彭格列一世和初代西蒙的記憶裡,而現在他知道了這個有著透明的奶嘴的彩虹之子叫百慕達。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嘴角抿起臉上的表情有些危險。

  「竟然隨便把人撿回家。」

  雲雀已經不知道該說她沒常識還是該說她警覺性太低。不過憑她的身手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她才對。

  因為是從小打到大的關係所以雲雀很瞭解朧月的身手,只是普通的打鬥的話她遊刃有餘,更何況她還有屬於她自己的一套打法。

  一頁頁的翻看著雲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這樣的雲雀草壁猶豫著是否要把手上的這個信封交給他。雖然很想幫朧月但是草壁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承受委員長憤怒的咬殺,思量再三他只能在心裡對她說聲對不起。

  「委員長,這個是今早送到。」

  雲雀看著那信封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朧月來到並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雖然已經翹了一個早上的時間補眠可是還是無精打采的。她軟綿綿的倒在風紀委員接待室的沙發上心想,果然對現在的她來說空間轉移還是超負荷了。

  昨晚不顧七的三次方的勸阻用空間跳躍的能力回到雲雀宅的朧月終於將已經潛進雲雀宅的尾道擋下。尾道見到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迅速跑路,這讓原本想吊打他一頓的朧月感到無趣。擔心尾道去而複返的朧月一直守在雲雀身邊,最後終於抵不住困意而沉沉睡去。

  見她這副模樣原本心情就不好的雲雀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把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解釋一下。」

  原本昏昏欲睡的朧月在看到雲雀遞到她面前的那張紙後眼睛瞬間瞠大,一瞬間睡意全無。

  她搶過那張紙一臉激動地看向雲雀,「這個你哪裡來的。」

  雲雀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感興趣,支著腦袋難得有耐性地回答她。

  「今天早晨副委員長從我家信箱裡拿出來的。」

  朧月露出一臉崩潰的表情。

  雲雀從她手中把那張紙抽走,掃了眼上面他已經看過一次的內容,青灰色的眸子半眯著看她。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私人提款機了。」

  「誤會!這是個誤會!」

  朧月想把那張紙搶回來但是被雲雀躲開了,她只能訕訕地解釋道,「之前買了東西跟他談好過兩天還,沒想到轉頭他就把帳單寄給你了。」

  朧月在心裡把塔爾波數落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拆了他的一把老骨頭。

  「是嗎?」雲雀掃了她一眼沉聲道,「東西呢?」

  朧月不解,「什麼?」

  「你買的東西。」上面說朧月跟他訂購了一個手鐲,可是他剛才並沒有看到她手腕上有戴東西。

  「哦!在這裡。」她從口袋裡把手鐲掏出來,雲雀只是看著並沒有接。

  ——覺得有些眼熟!

  雲雀眯著眼想了想才想起這手鐲和他的彭格列戒指.和他的彭格列齒輪很像。

  他收回目光,「帶著吧。」

  「誒?」朧月不解地看他。

  這麼好說話?早知道前面就不藏著了。

  雲雀把那張紙隨手放到一邊,青灰色的眸子掃了眼還未回過神的朧月,「不准再摘下來。」

  朧月笑著應了聲是,他果然看出了這手鐲是和他的手環是情侶款吧。

  「今天不去打工?」

  雲雀見她一直盯著他看蹙眉問道。

  朧月搖了搖頭,笑盈盈的說,「今天我的工作就是在這陪你。」

  誰知道伽卡菲斯那傢伙還會不會來找雲雀給她添麻煩。

  原本還在寫字的雲雀在聽到朧月的話後手中的筆一頓,青灰色的眸子隨即朝她看去,在見到她絢爛如櫻花的微笑以後微不可聞的挑了挑眉梢。

  「不需要!」

  「誒!!!」

  被雲雀的死板氣哭的朧月朝他丟了一本字典,雲雀偏頭躲過。

  「這個應該是給你的。」

  趁著她再次發難的間隙雲雀把一個帶著紅色印戳的信件丟給她,這個是今早附在那個信封裡和那份帳單一起寄過來的,信封上寫的是朧月的名字。

  朧月看了眼那個印戳,上面的圖案是塔爾波特製的圖案,她看了眼雲雀見他低著頭再看手中的檔這才把那封信展開。

  上面的義大利文讓朧月愣了那麼一瞬,大腦自動自發的把上面的文字轉換成日本。信裡把昨晚綱吉去找他的事說了一遍,塔爾波認為綱吉的那個想法可行,希望她可以考慮一下不要以身犯險。

  阿綱麼……

  腦海裡閃過那個有著大空火焰的少年,還真是個有趣的想法。

  但是,他把問題想得太過簡單了。

  能夠填補奶嘴空缺的死氣火焰數量並不是他們傾盡所有就能補上的,就算有第八屬性的火焰也難保意外的產生。

  塔爾波似乎也想到了相同的問題,所以他想請她這個對七的三次方最為瞭解的人商討對策。

  朧月看完以後一臉苦惱地撓了撓頭,目光掃過腕上的手鐲,「你們怎麼看?」

  已經全員移居到手鐲上的七的三次方聽到她的問話先是小聲地討論了一番後才回答朧月的問題。

  『我們覺得可以一試。』

  朧月蹙眉,「成功率是多少?我不希望有意外發生。」

  七的三次方沉默了那麼一會,『彭格列的大空的提議在理論上並沒有問題,替換奶嘴的容器交給塔爾波也沒問題,關鍵的死氣火焰……放心吧,我們會按自己的意願控制所需的火焰容量。』

  它們這麼說朧月總算放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她皺著眉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歎了口氣決定作罷。

  「那我回封信給塔爾波。」眼角掃到他寄過來的那份帳單又憤憤的補充了一句,「順便告訴那個守財奴錢匯過去了。」

  說別人守財奴的朧月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守財奴。


part 62

  朧月和七的三次方的腦內對話並沒有被外人所知,在雲雀看來她只是表情豐富地看著手裡的信件然後隨手拿起他桌子上的筆,留著信紙的背面開始寫回信。

  似乎是才想起這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她抬起頭愣愣地看了雲雀半晌。

  朧月一抬頭就對上雲雀「我要一個解釋」樣的表情,她沖他嘿嘿一笑,然後默默地把信藏到身後。

  雲雀面色淡然地看了眼遮遮藏藏的朧月,對於她想隱瞞的事不敢興趣。當然若是他想知道這個並盛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昨晚她闖進那幾個草食動物和復仇者的戰鬥這件事他已經從今早草壁給他的資料裡得知。

  「要去哪裡。」

  已經完全掌握她的行蹤,並且已經猜到她下一步計畫的雲雀明知故問。

  寫完回信打算離開去找百慕達的朧月聽到雲雀的問話身體一僵,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突、突然想起有點事……」

  「不是說今天不打工?」

  「……不是去打工。」

  他看著她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不是說今天就呆在這了?」

  暗紅色的眸子瞠了瞠,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確實說過這話。

  對上雲雀難得的笑臉朧月,被帥得一臉血的朧月立馬很沒節操的放棄了想去找百慕達的想法,巴巴地貼到雲雀身邊。

  「今天我哪裡也不去了,真的!」

  分分鐘就被美色誘惑的朧月在雲雀嘴角上揚到最大的弧度的時候被雲雀異常嫌棄的推開。

  理由是……

  雲雀:「鼻血沾到我衣服上了。」

  朧月一掃之前被迷惑的花癡模樣,一臉憤憤地看著已經化身凶獸的雲雀,對上他挑釁的眼神下一秒眼前寒光閃過,朧月被迫被雲雀帶入了戰局。

  「等、等一下恭彌!」

  朧月躲閃的同時出聲阻止道,「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

  雲雀手上的動作分毫不減,銳利的眸子在聽到她這話隨即眯起,「哇哦!剛才是誰說陪我打一天的。」

  「根本沒人這麼說過吧!」

  朧月抓狂道,「不要隨便篡改別人的話啊!」

  他們就不能像正常的情侶一樣好好相處嗎?

  她在浮萍拐抽在自己面前之前伸手將雲雀的手擋開,然後矮身低頭躲過另一隻急襲而來的拐子,在直起身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是毫不掩藏的憤怒。青灰色的眸子對上暗紅色的杏眸,性格同樣倔強的兩個人毫不示弱地對瞪著。

  「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女朋友啊!」

  在她看來他只是把她看做一個可是隨時與之咬殺的對手!

  就在朧月和雲雀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幾道身影刷刷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漂亮的擋斥就成功將兩人分開。

  打到興起被打斷的雲雀一臉不爽地看著用十手把他的浮萍拐擋住的人,銳利的鳳眸眯起。

  「等一下雲雀。」reborn繃著臉在雲雀發火之前說到,「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朧月!」

  而另一邊露出了一臉「得救了」的表情的朧月在看清擋在她身前的人之後,眼中柔光蕩漾突然出手把那人抱住。

  「可樂尼洛!!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她不顧他的反抗用臉頰蹭著金髮碧眼的小嬰兒,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從後面被偷襲的可樂尼洛在掙扎未果之後也就放棄了,漂亮的藍眼睛無奈地看向朧月,「我們有事問你你能跟我們來一下嗎?kora!」

  對上可樂尼洛嚴肅的表情朧月眨了眨紅色的眼睛,目光掃過室內這才發現除了史卡魯以外的彩虹之子都聚集到了風紀委員接待室。

  她的視線在站在門口的尤妮身上一頓,女孩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立馬明白這些號稱最強的小嬰兒找她是為了什麼事。

  ——終於還是被知道了啊!

  一點也沒有秘密被拆穿的尷尬朧月對他們回以一個微笑。

  「好啊!」

  學校,天臺。

  五個嬰兒一上天臺將朧月堵在了牆角,尤妮在旁邊一臉慌亂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顯然對眼前這個情況有些招架不住。

  與尤妮的慌亂不同,身處暴風雨中心的朧月反而異常淡定,她甚至還輕笑著勸尤妮冷靜下來,而她的這個舉動無疑讓不小心說漏嘴的尤妮感覺更加愧疚。

  就在不久前,見到百慕達並且知曉彩虹之子真相的reborn將昨晚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的同伴,同時被告知的還有如果奶嘴被取下他們會死的這個消息。身為大空奶嘴的擁有者尤妮因為預知的能力已經知道了這個真相並且已經接受了死亡這個事實,但是其他的彩虹之子卻沒辦法接受,一行人就這個答題先是爭吵然後大打出手。原本勸架的尤妮在苦勸無果下終於忍無可忍的夠了一句。

  「夠了!你們這個樣子不是讓相救你們的朧月桑為難?」

  明明知曉朧月的計畫,但是卻無能為力也無法幫上一點忙,覺得自己什麼也辦不到的尤妮因為太過擔心朧月不小心把一直隱藏在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朧月?那傢伙怎麼了?」

  尤妮自覺失言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這班有著小嬰兒的外表而實際上個個是被叫大叔年紀的彩虹之子立馬察覺到了她話裡的異樣。

  「你說朧月想救我們?」

  「什麼意思kora!」

  「尤妮說清楚!」

  面對他們的質問,本就是他們中年齡最小閱歷最淺的尤妮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短暫的驚慌過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那對藍色的眸子堅定地看著他們。

  「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是朧月桑想把自己當做人柱將我們奶嘴裡的力量移植到她身上。」

  這話一說出口五個彩虹之子臉上的表情除了吃驚再沒有其他。

  「人柱?」reborn蹙了蹙眉,「她一個人?」

  尤妮點了點頭。

  從她看到的未來裡朧月就是這麼做的。

  「太亂來了。」說話的是威爾帝,「竟然想把五種不同屬性的死氣火焰移植到身體裡,更何況還是奶嘴裡的火焰。」先不說各種屬性能不能在一個身體裡共存,單是這死氣火焰的數量就可以把一個人撐爆。

  身為彩虹之子這麼多年他們自然知道這奶嘴裡蘊含的火焰力量,但是與它在奶嘴裡不同,如果以單純人類的身體為容器那火焰的力量不是一個人可以承受的。

  「那傢伙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絕對會死的kora!」

  「儘管這樣,朧月桑覺得這也比你們死掉的好。」尤妮如是說。

  ——「如果是我的話,作為曾經的巫女,而且還是被七的三次方親自選上的人,憑藉這這些條件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掉吧!而且因為和他們朝夕相處的關係,如果由我動手的話他們也會保住他們的性命,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那時候面帶笑容地說著這話的朧月令尤妮印象特別深刻。

  從記憶中她得知她們最強種族的身體異于常人,而且朧月又是當時一族裡最強的,所以當時尤妮雖然不贊成但是卻沒有反對的理由。

  ——「尤妮!我一定不會讓你像你媽媽一樣英年早逝。」

  尤妮收回思緒目光複雜地看著被堵在牆角笑容勉強的朧月。

  只見她一臉苦惱的撓了撓頭然後從校裙的口袋裡掏出幾顆糖果,試圖用這些糖果哄著眼前這幾個嬰兒。

  「不要生氣啦∼我給你們糖果吃。」

  眼前這幾個真年齡在大叔級別的嬰兒在看到她手心裡的糖果皆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都跟你說幾遍了!不要把我們當小孩子kora!」

  雖然是這麼吼著但是可樂尼洛還是捏了一顆糖果塞進自己嘴裡。

  朧月彎著眉眼笑了,「沒辦法看見你們就忍不住……哈哈哈!」

  後面的話雖然化作了笑聲但是他們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

  「不要做危險的事!」reborn一臉嚴肅道,「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

  「這你就錯了。」朧月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本來守護七的三次方就是我的職責,只是後來出了點狀況才變成這樣的。」

  除了尤妮之外的彩虹之子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她笑了笑,「你們大概也感覺到了吧!我身上的力量能跟你們產生共鳴。」

  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頭,尤其是reborn他當初還因為這個而特意去調查了她。

  「在很久以前七的三次方是由我守護的。巫女的身份可以讓我聽到他們的聲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七的三次方都是靠我一個人的火焰來維持,所以他們在他們的身體裡面沉澱了我的力量。儘管後來他們發生了形態上的變化但是這力量卻不會改變,而且因為朝夕相處的緣故七的三次方對我的氣味非常熟悉,他們彼此度過了漫長而孤獨的歲月裡,所以才會在見到我的時候會強烈的想接近。」

  就連她也沒有想到她會和他們成為朋友,而且這幾個不是人類的朋友還為了救她那麼盡心盡力。

  「我聽得到他們的聲音,所以我知道他們的想法。」

  一直默默守護著保護著她的七的三次方,在她恢復記憶和力量以後一臉憂傷的把發生在她空白記憶裡這些年的事一一告訴她,已經背負了無數性命的他們在知道因為他們的緣故造就了像復仇者那樣的人物以後再也不淡定了。但是他們是死物,在這漫長的歷史長河裡再沒有一個人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快住手!不要再連累無辜的人了!

  他們的呼喊沒有傳進那個僅存的族人耳裡。

  於是他們便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了那個靈魂殘破陷入沉睡的少女身上。

  「所以你們別想太多了,我不是為了你們,我只是單純的想幫朋友實現願望罷了。」

  將一切坦誠布公朧月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尤妮也是,讓你擔心了。」

  尤妮眸光閃動,「朧月桑。」

  幾個彩虹之子面面覬視終於知道了朧月的目的,但是他們臉上沒有一點放鬆。

  「你跟我們說這些幹什麼?我們又不是想知道這個。」

  「誒?」

  這下換朧月吃驚了,她看著眼前這幾個小不點困惑地眨了眨眼,「那你們找我是為了什麼?」

  也許他們是很在意朧月的目的,因為在混跡在黑手黨的社會裡他們沒辦法輕易地相信一個人,但是意外的他們都相信著:如果是她的話一定不會做傷害他們的事。如此這般想著他們擔憂的就變成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朧月成為人柱的話那對她的身體會產生什麼影響?

  並不知道朧月的身體情況,但是敏銳地察覺到最近朧月狀態不好的彩虹之子首先擔心的是朧月的身體問題。

  但是因為綱吉突然萌發出來的想法這個擔心他們也不擔心了。

  因為那個善良的彭格列十代目想出了用其他器皿代替奶嘴,並在奶嘴抽空後用同屬性的死氣火焰填入的辦法。

  「對於阿綱的這個辦法你怎麼看。」

  在知道朧月和七的三次方的關係以後他們覺得這個問題她最有回答權。

  reborn說的這個朧月之前在塔爾波的給她的信裡有寫到。

  「想法很不錯,但是你們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奶嘴雖然只是一個容器,但是它的容量並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就算集結並盛所有的死氣火焰也沒辦法填滿。」

  威爾帝一手托著下巴,「我想的也是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我會在和塔爾波討論。」

  不知道她釋放全部的死氣火焰可不可以填補空缺。

  「不要小看了阿綱他們。」擅于讀取人心的reborn看穿了朧月的想法,「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背負,我們都在啊!而且……」他頓了頓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天臺的某個方向,「如果你出了事要雲雀那傢伙怎麼辦。」

  朧月並沒有注意到reborn的目光,她在他提到雲雀的時候目光頓時變得溫柔。

  「恭彌……」

  一想到不久前還和她大打出手的少年朧月嘴角的笑容再也掩飾不住。

  「不用擔心,不管我如何亂來至少在這十年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不然也不會有十年後的她出現了。

  這樣的回答一點也沒有讓彩虹之子們放心反而更擔心了。

  你就是看准了這個才敢這麼胡作非為吧。

  朧月:誒!竟然被看穿了。

  被彩虹之子挨個數落的朧月沒有發現,在她身後不遠的天臺門後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擺脫了彩虹之子的朧月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了接待室。聽到動靜的雲雀抬頭看了她一眼,青灰色的眸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睡眠不足的朧月伸了一個懶腰就躺在了沙發上,只是閉上眼她就感覺馬上就能睡過去,如果不是耳畔有腳步聲傳來的話。

  「怎麼了恭彌。」

  她坐起身揉著眼睛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雲雀。

  好困!好想睡覺!

  但是之後雲雀的一句話讓她一下子瞌睡全無,甚至接下來的幾天都沒辦法正常入睡。

  身穿著並盛襯衫,收斂了全身的殺氣的雲雀現在看上去和平常的少年沒什麼兩樣。

  ……

  朧月呆呆地看著正居高臨下看著她的雲雀,原本暫停運轉的腦袋終於重新開始用作。

  她眨了眨眼睛,蹙眉掏了掏耳朵,然後才笑盈盈地看向雲雀。

  「剛才風太大我沒聽見,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一定是她聽錯了。

  如此自我催眠的朧月在下一秒就聽見了少年用他那清冷的聲線非常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一次她絕對沒有聽錯。

  他說,「過了18歲我們就結婚吧朧月。」

  回答他的是「嘭」地一聲巨響,少女連帶著沙發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向後摔在了地上。

  結、結婚!!


part 63

  雲雀煩躁的放下手中正在批閱的檔,視線不受自己控制地看向接待室的門口。

  此時距離朧月被彩虹之子帶走已經過了半個鐘頭。

  原本不在乎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想起之前那幾個小嬰兒臉上嚴肅的表情他眉頭一皺臉上也帶上一抹擔憂。

  半晌他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朝天臺走去。

  那時候跟自己說著「我只是去天臺吹風」的雲雀沒有想到會聽到那一番話。

  人柱?

  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但是從字面上就可以猜的出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個傢伙……

  雲雀突然想起那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個女人。

  「一定要看好十年前我!雖然做過的事我並不後悔但是如果可以我果然還是更想和恭彌在一起。所以拜託了!」

  心中的煩躁更勝,這種事就算她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

  那麼朧月她到底在瞞著他做什麼事呢?

  為了弄清這一點他才命令草壁打探朧月的行蹤,雖然已經有些眉目但是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在門後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雲雀最終還是沒有踏入天臺。

  雲雀很清楚她的性子,每一次首先考慮的都是別人,每一次都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被這樣的她吸引著。雖然每一次他都會生氣,每一次都沒給她好臉色,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到她平安無事後真正放鬆下來的心情。

  「哼!竟然讓未來的自己擔心。」

  他對著窗外的天空眯了眯眼睛,「果然是個沒用的草食動物。」

  沒有人可以命令他,就算是十年後的她也一樣。他對十年後的未來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十年後的那個草食動物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擔心那傢伙闖出多大的簍子,只要那傢伙還在他身邊就好!

  不!是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把她捆在身邊,這樣不管多麼危險的事他都能知道。

  所以……

  「結婚吧!」

  「過了18歲我們就結婚。」

  對於雲雀這突然的告白朧月臉上的表情豈止用震驚可以形容的。

  她狼狽地從地上站起,眼神複雜地看著雲雀。

  「恭彌你沒事吧!」

  她伸出一隻手想探了探他的額頭,被雲雀一掌打開。當對上雲雀那對青灰色的眸子她的眸子瞬間瞠大。

  ——恭彌他是認真的!

  可是為什麼?

  「不是你說我沒把你當女朋友?」

  朧月忍不住吐槽,「你這是從女朋友直接晉級到老婆了吧,跳得太快了喂!」

  很奇怪!

  結婚可以說是雲雀的突發奇想,但是還會特意跟她解釋那這事就不正常了。

  雲雀蹙了蹙眉,「你拒絕!」

  朧月想也不想的就答到,「那是當然了!我可不想在你這棵樹上吊死,我還想趁著年輕多談幾場戀愛……」

  話未說完就被雲雀微笑著打斷,「哦?是這樣!」

  那上揚的語調令朧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她咳嗽一聲立馬改口,「……我開玩笑的!不過恭彌你求婚連最起碼的花和戒指也沒有讓我怎麼答應啊!」

  是這個問題嗎?

  雲雀眯著眼看她。

  朧月有些心虛,「18歲還小……」

  「我父母在18歲生的我!」

  什麼?這麼早!

  朧月繼續掙扎,「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恭彌你也知道叔叔阿姨一直不在家,而且他們一直把我當女兒……」

  聞言雲雀抿著嘴笑了,「這你放心,他們一直把你當童養媳養著。」

  那兩個聽到這個消息只會高興哪裡還會反對。

  「什麼?」朧月被嚇到了,被當童養媳這件事為什麼她一直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雲雀,黑髮少年難得耐心地等著她的提問,收斂了戾氣的雲雀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少年。

  她捂著鼻子迅速把頭撇開:牙敗呐!又中招了。

  等、等一下!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捂著鼻子的動作頓時僵在了那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未來的雲雀創辦了風紀財團,是日本首屈一指的有!錢!人!

  「未來的土豪,請多指教!」

  分分鐘把自己買了的朧月滿臉星光地握住了雲雀的手。

  從今往後她就是土豪夫人!

  不知道她自己又開了哪個腦洞的雲雀頗為無奈地看著她,不過上揚的嘴角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可沒有十年後的他那麼閑,會找她五年。

  「記住你現在的話!」

  朧月這才回過神她做了什麼傻事。

  「誒——!!」

  一不小心把自己賣給雲雀的朧月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鼓著腮班子,也不知道是在生雲雀還是自己的氣。午飯過後是雲雀巡邏的時間朧月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覺得有些口渴她在路邊的販賣機前停下。

  她和雲雀的距離不過幾步遠,雲雀的身影在一個拐角後就看不見了。朧月沒有在意,這短短的距離她很快就會追上。

  但她沒有想到只是這麼一小會的時間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你就是雲雀恭彌吧!」

  雲雀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銀髮男人細長的鳳眸微微眯了眯。

  那人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在雲雀不耐煩的打算走人的時候他突然笑著說,「琪……啊不對,朧月平時給你添麻煩了。」

  聽到朧月的名字,原本無視他打算走人的雲雀腳步一頓終於對上他那對紅眸。

  「外來者。」

  雲雀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將並盛町裡的人記得一清二楚,而他的記憶裡並沒有這樣一張臉。

  對於外來者這個稱呼他撇著嘴笑了笑並不否認,儘管他確實是在並盛生活,但是這大多數都是他用幻術做出來的假像。

  「我叫川平。」

  就算朧月千防萬防,就連睡覺也守在雲雀身邊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只是這麼一會離開的功夫伽卡菲斯就和雲雀接觸了,雖然是以川平大叔的身份。

  雲雀面無表情的看著川平,他雖然在笑但是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半晌,他收回目光淡淡道,「讓開。」

  川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微笑。

  「總覺得你和某個人很像。」

  這麼說著川平像是想通了什麼一邊用手摸著下巴一邊點頭,「嗖噶嗖噶!原來是這樣啊!那麼她不肯跟我走就說得通了。」

  走?

  浮萍拐瞬間抽出,「你想把我的人帶到哪裡去。」

  危險的語氣,赤裸、裸的殺氣,但是雲雀拐下的川平卻不為所動,儘管那拐子已經緊緊的貼在他的脖頸泛著幽幽的寒光。

  雲雀細長的眸子眯了眯,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只知道傻笑男人不簡單,尤其在他說起朧月的時候,那熟悉的語氣讓他莫名生出一股不安。

  川平異常冷靜地看了眼泛著寒光的浮萍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他捧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再直起腰的時候他身上的表情倏地一變。冰冷的眸子裡卷帶著殺氣,他突然伸出一直手抓住抵在他脖頸的那根浮萍拐。

  「你的人?明明是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的!」

  雲雀在感覺到異樣的時候就想收回武器,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速度出乎了他的意料,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川平的話。

  「好不容易找到了,好不容易她回到了我的身邊,可是比起我她更想待在你身邊。這是為什麼?明明你什麼也不懂,明明只是弱小地人類。」

  川平抓著浮萍拐的一端,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道,因為雲雀可以看到他手上爆出來的青筋,還有皮膚下的白骨。

  雲雀想也不想的就揮起另一根浮萍拐,對方像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動作一樣偏頭躲過,同時抓著浮萍拐的左手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拉,看著雲雀由於慣性身體朝著他的方向倒去他的嘴角不由向上翹起。

  而雲雀在他躲過的時候眼中頓時一亮,他冷哼一聲,手上的力道和攻擊的速度暫態改變。

  原本只是想稍微警告一下雲雀的川平沒有想到雲雀從最先的被壓制著到最後越戰越勇,而且隱隱有跟上他的趨勢。

  ——這樣下去不行!

  估算了下時間,覺得朧月就要回來的川平決定撤退。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裡浮現,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令他身體不由變得僵硬被逮到空隙的雲雀打中臉頰。

  「恭彌我給你買了果汁……」

  朧月一手拿著開蓋的果汁一手拿著烏龍茶慢慢走了過來,她甚至還搖了搖手中的瓶子想要吸引雲雀的注意力,但是雲雀的注意力沒吸引到自己的注意力卻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

  當看清那個和雲雀交手的是誰以後朧月的眸子瞬間瞠大,手上的東西往後一丟,兩個塑膠瓶在空中劃出兩條標準的抛物線。

  「恭彌!」

  她一臉緊張地跑到雲雀身邊將他擋在身後,而雲雀則在她身後狠狠地皺起了眉。

  在朧月接近的時候川平就已經收了收,他一個閃身與他們保持距離,看到朧月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雲雀身上他垂了垂眸子勉強綻開一個微笑。

  「呀∼好久不見了小月月。」

  朧月收回在雲雀身上的目光,一臉戒備的看著面前的銀髮男子,「你來幹什麼?」

  她的臉色鐵青,看得出來她很生氣。

  「看到小月月這麼不歡迎我我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朧月的戒備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減少絲毫,「你三番五次的來找恭彌到底有什麼目的?」

  三番五次?

  雲雀聽到她的話鳳眸微微眯起,她這是什麼意思,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自稱是川平的男子。

  朧月因為是背對著雲雀所以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變化,但是正對著他們的川平看到了,他的嘴角向上翹起,「目的?小月月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複又看向雲雀,「我可是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呢。」

  對於川平的無視朧月咬了咬牙,然後身體往旁邊移了一步以擋住他看雲雀的視線。

  視線裡再一次被少女的身影填滿,一臉怒容的朧月眼神倔強的看著他,張開的雙臂將她身後的人護得滴水不漏。原本上翹的嘴角慢慢地收起,他眨了眨眼將自己的情緒盡數掩下。

  「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他笑著說,「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這麼說著川平的身體開始變淡,然後像煙霧般變得縹緲然後消失不見。

  「嘖!幻覺麼?」

  也就是說那人是術士?難怪他第一眼就覺得他很討厭。

  因為自身經歷的緣故變得討厭術士的雲雀在看到川平的幻術以後直接把他歸到了下次見面直接咬殺的名單中。

  看了眼不知道什麼原因而愣在原地的朧月雲雀抬腳走人。

  「走了!」

  朧月回過神看到的是雲雀的背影她小跑著追了上去,「恭彌你怎麼可以不等我。」

  「是你自己要發呆。」

  「我是在想事情啦!啊!我的果汁……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雲雀把整個錢包丟給她,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想吃什麼自己去買。

  朧月抱著厚厚的錢包雙眼發光,開開心心地把裡面的錢全部轉移到了自己的錢包。

  這些錢都夠她到高級餐廳裡吃一頓好的了。

  「你不問我川平大叔的事嗎?」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雲雀還是一臉對什麼也不關心的樣子,這讓朧月有些好奇,畢竟在這個並盛這麼明目張膽挑釁他的川平還是第一個。

  還是說,他早就知道川平這個人?

  「大叔是我打工的那家拉麵店的常客,雖然看上去很廢柴但他是教我死氣火焰的開發和使用方法的人,按程式上我應該叫他一聲師傅!」

  想起那段和川平一起訓練的日子朧月的嘴角有了一絲笑容,但是很快又收斂了。

  「他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恭彌你下次見到他不要在貿貿然沖上去了。」

  這示弱的話顯然讓聽著的雲雀很不滿,「哇哦!你認為我打不過他?」

  「並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朧月一臉認真的說,「那傢伙……」

  話到一半朧月又突然刹住,她揉了揉太陽穴心事重重地說,「……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聽到朧月欲言又止的話雲雀蹙了蹙眉,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你去哪裡?」

  雲雀對打算離開的朧月說。

  她拍了拍自己放錢包的口袋臉上蕩著微笑,「我的果汁不是打了嗎?我去買罐新的,恭彌要嗎?」

  「不要!」

  「那真是可惜了!順便買點菜回去做晚餐吧,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等我。」

  雲雀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嗯!」

  他這麼聽話令朧月有些吃驚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雲雀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然後像是沒看見一般把視線撇開,一直朝夕相處已經把她一舉一動牢記在心的雲雀自然知道她那不過是離開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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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4

  用買東西的藉口暫時和雲雀分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朧月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已經被雲雀看穿,而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更是被風紀委員毫無保留的報告給了雲雀。

  雲雀宅裡,雲雀將滾做一團的雲豆和菖蒲分開,他不過一個不注意這兩個小傢伙就打了起來。分開的兩隻安靜了一會又抱做了一團,雲雀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後面將菖蒲抓起。

  注意力都在雲豆身上的菖蒲被人從後面抓住的時候頓時嚇了一條,條件反射地回頭就沖那手咬了一口,直到嗅出那人的味道它才松了口怔愣地看著他。

  在對待小動物的時候雲雀的脾氣總是意外的好,就像現在被咬了一口他也只是淡淡地掃了眼傷口然後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它的頭。

  「安靜點,我要休息。」

  菖蒲聽懂了,愣愣地點了點頭,下一秒就見雲雀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看來是真的困了!

  雲雀很快就睡著了,兩隻小傢伙面面覷視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停戰,雲豆歪著腦袋等雲雀呼吸變平穩了才離開,而菖蒲則跑到他枕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個球。雖然是睡覺的姿勢但是它一點也沒有要睡的意思,它可沒忘記朧月對它的囑託。

  「呆在恭彌身邊,有情況立馬通知我。」

  川平既然已經出現在雲雀面前那麼他近期應該不會再有所行動才對,但是朧月總覺得不放心特意將菖蒲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她這個舉動遭到了七的三次方的強烈反對。

  『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不能讓菖蒲離開你身邊。』

  單獨靠他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保護她,如果不是她替他們找到了新的容身之所他們也沒辦法張開結界。相反,菖蒲的晴屬性火焰則可以修補她自身靈魂上面的裂痕,這段時間多虧了它朧月的身體才不像之前那樣糟糕。哪曾想,這丫頭這麼簡單就把菖蒲給了別人,七的三次方都快被她氣哭了。

  『不管怎麼想,你這次都是多此一舉,伽卡菲斯被你正面撞破暫時不會找你們的麻煩,而且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應該都在代理戰上才對。』

  『不要總想著別人啊!你還嫌麻煩不夠嗎?』

  『多關心下自己吧,我們很擔心啊!』

  在漫長的歲月裡他們的身體雖然已經四分五裂但是他們的意識都在,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在保護著朧月的他們可以說是真正看著她長大的人,他們對朧月的感情與其說是朋友之情實際上更無限接近於親情,所以他們在看到朧月如此無視自己的身體生氣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擔心。

  相比起他們的擔心朧月的漠不關心就特別明顯,面對他們的怒氣朧月撓了撓頭露出嘿啦嘿啦的傻笑說,「不用擔心我啦!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的身體我最清楚。」

  ——就是因為你清楚所以才會亂來的啊!

  七的三次方:『這傢伙已經沒救了!』

  無視七的三次方的哀嚎聲朧月再一次來到了塔爾波家門前,只是昨晚那是她不請自來而這次她是應邀而來。

  似乎早就料到了朧月會來塔爾波早早地派了手下來門口迎接,自己更是在廳內泡好了茶。聽到她的腳步聲瞎眼的老者臉上綻開一個微笑,「我就算著你該來了。」

  雖然朧月在給他的回信中沒有提及拜訪的時間,但以他對她的瞭解絕對不會太久,於是他幾乎就是在收到他回信的時候就開始準備這次需要的東西。

  朧月在看到茶几上冒著嫋嫋茶香的杯子上一頓,嘴角的笑容慢慢綻開,「真難得你還記得我喜歡喝什麼。」

  「你喜歡就好。」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朧月覺得心頭一暖。

  她撫摸著茶杯上的彩繪彎著眉眼道,「塔爾波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雖然看不見塔爾波還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聽出她語氣裡的情緒臉上的皺紋有些微松展開來。

  「我也這麼覺得。」一直以為她已經死去,結果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以另一個人的身份。「能知道你還活著,能這樣面對面的和你談話,我突然覺得活這麼久也是有好處的。」

  聞言朧月倏地抬頭暗紅色的眼睛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她眨了眨眼把視線移開。

  她不知道一個人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先自己一個個的死去是什麼心情,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心疼,她看著塔爾波同時透過他也看到了另一個人。

  哥哥……

  像是感覺到了朧月情緒的變化塔爾波開始轉移話題,「這次找你來的目的之前我都在信裡說清楚了,我已經接受了綱吉君的請求,同時我也請他一定要打敗復仇者……」

  朧月聽到這裡皺了皺眉,塔爾波抬手示意她不要急,讓他把話說完。

  「復仇者他們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希望通過這次的事能令他們清醒過來,所以這次的代理戰綱吉君必須贏。」

  而綱吉若是贏了那麼毫無疑問他就是下一代的彩虹之子,代理戰結束的時候伽卡菲斯一定會出現。

  「就算我們的計畫全程順利但是若是他不鬆口那麼一切都是白費,只有他能把火焰從奶嘴裡抽出。而且之後的火焰……」

  「我可以!」

  「嗯?」

  朧月中途的插話令還想說什麼的塔爾波一愣,「什麼?」

  「如果是這個的話不用擔心。」朧月目光堅定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把七的三次方的火焰從奶嘴裡抽出來的方法我知道。」

  畢竟她曾經是守護七的三次方的巫女。

  塔爾波有那麼一會愣神,他的眉頭皺起,「你這傢伙……」

  「至於死氣火焰填滿奶嘴的數量你也不用擔心。」她從口袋裡掏出兩顆透明的珠子,塔爾波接過的時候可以感覺到這兩顆珠子裡蘊含的能量。

  「這個是之前大叔送我的,還有一個是五年後的我交給恭彌又由十年後的恭彌交給我的。這兩顆珠子裡的死氣火焰再加上綱吉他們的死氣火焰我想應該夠了。」

  塔爾波久久地沒有說話,末了他歎了口氣。

  「原來你都做好了準備。」

  朧月沒有回答。

  這兩顆珠子原本她是打算在她作為人柱用以抵消七的三次方的力量,畢竟一個人要承受七種火焰的力量那負擔不是開玩笑的,那強大的力量在湧進人柱身體裡的時候如果沒有與之相抗的力量的話必死無疑。

  「嘛!必要的準備還是要的。」

  朧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塔爾波也不多問。

  「那麼,這兩樣東西我就收下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真是麻煩你了!謝謝!」

  聽到朧月的道謝塔爾波笑了笑,「這麼客氣倒顯得生份了。我只是答應了彭格列小鬼的請求你要謝就去謝他吧。」

  「阿綱嗎?」朧月笑著說,「他可是把我從將要變成人柱的命運裡救出來的人,我當然得好好謝謝他。」

  塔爾波看了眼朧月,總覺得他剛才說錯話了,綱吉君請自求多福!

  「哈啾!」

  一股寒意襲遍全身綱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伸手搓了搓手臂試圖把立起的雞皮疙瘩擼平。

  自從去見了朧月回來就一直抱著雙臂在思考問題的reborn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直勾勾地看得綱吉很不自在。

  「reborn!有什麼話你直接說。」

  那對漆黑的眼珠子一轉收回目光,「不!我覺得我就算說了你也什麼也做不了。」

  綱吉:我還是當什麼也不知道好了。

  reborn蹙了蹙眉試探性地開口道,「你覺得朧月是怎麼樣的人。」

  「朧月學姐嗎?」雖然奇怪為什麼reborn會突然提到朧月但是綱吉還是照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溫柔、強大、讓人想要依靠!但是總覺得朧月學姐喜歡什麼事都自己扛,遇到問題也自己解決。」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總是從朧月身上感到距離感的原因。

  相比起對雲雀的「恐怖但是很可靠」的評價,看得出來綱吉對朧月的印象非常好。

  reborn微微翹了翹嘴角然後故作認真道,「關心自己家族的家屬也是boss應該做的事!阿綱你還太嫩了!」

  被說太嫩的阿綱在聽到家屬這次詞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僵,他可沒忘記自己在聽到雲雀和朧月交往的消息是嚇得從樓梯滾下去的事。

  將綱吉的反應看在眼裡,reborn做一臉無知狀,「你不知道嗎?雲雀跟朧月那傢伙求婚了嗎?」

  「求、求、求婚?!」

  綱吉驚地一退三米遠。

  他沒有聽錯吧!那個雲雀學長,求婚?

  彼時在窗外將接待室裡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reborn一點也沒有偷聽者的自覺,一臉悠閒的看著綱吉驚呆的模樣。

  大概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在聽到雲雀的這句話以後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是知道雲雀去了天臺的,也知道雲雀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以他在聽到雲雀的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不要死!哪怕只有幾年!

  作為青梅竹馬長大的雲雀是最清楚朧月性子的人,知道她想犧牲自己代替彩虹之子作為七的三次方的人柱,於是故意定下18歲就結婚的約定,這樣原本無視自己生命的朧月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的決定,而最後她會為了雲雀勉力在詛咒下活下來,至少在十八歲以前平安無事。

  雲雀讓朧月在他和七的三次方之間做個選擇,很顯然朧月做的決定很讓雲雀滿意。

  「如果她的答案不是你所期待的呢?」

  那時候他這麼問他。

  「不會的!」黑髮少年的回答無比自信,「她會選擇我!只要她答應了,不管是多麼無禮的約定她都一定會遵守。」

  被吃得死死的朧月!

  reborn可以預見得到她未來的生活。

  reborn收回思緒見自己的徒弟正流著寬海帶淚在哀悼自己單身狗的日子,額上青筋一跳,十字路口突現,他飛身給了他一個力道十足的飛踢,「你想在那唧唧咕咕到什麼時候。」

  被踹到的綱吉哀嚎著在地上打滾,reborn看也不看他一眼。

  「玩夠了就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reborn此刻的表情異常認真這讓原本還想說他兩句的綱吉一愣,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只有我們彩虹之子才知道的事。」

  說是這麼說,而實際上他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之後reborn便把彩虹之子見到朧月時的異樣和今天他們在學校天臺和朧月的對話全部複訴了一遍,綱吉聽著一雙眸子越瞠越大,聽到後面朧月打算犧牲自己去當七的三次方的人柱以阻止彩虹之子失去奶嘴時死亡的事他整個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太亂來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在考慮這麼危險的事。

  他不知道一個人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面對死亡,但是他知道一個人如果連死也不怕那她當真是無所畏懼。

  至此他也終於明白了雲雀定下那個約定的意義。

  「朧月學姐……」

  他握了握拳,「我是不會讓朧月學姐這麼做的。」

  「看來我們的想法一致。」reborn說。

  雖然從尤妮口中知道,因為她自身的力量朧月在成為人柱的時候死亡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他們本身就是承受詛咒的人,那痛苦再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把詛咒全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造成的衝擊和傷害就是現在他們所承受的七倍,號稱最強的他們不管精神和肉體都尚不能接受,更何況她一個弱質女流。

  而且強大的自尊心作祟,reborn沒辦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女人救了的事實。

  「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她,不惜一切代價限制她的行動。」

  有預感告訴他,明天朧月一定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

  明天……

  綱吉原本想說他也一起去但是想到他明天的職責猶豫了。

  reborn當然知道他召集彭格列在日本的同盟在明天早上積聚的事,他裝作不知道。

  「廢柴綱就不要去了,去了只會添亂。」

  綱吉:雖然松了一口氣但是能不打擊人嗎?

  彭格列的十代目今天的心也很塞!

  朧月提著從超市的菜回來的時候鐘上的時針跟分針正好指在6和12上面,她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的喃喃了一句,「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嗎?」

  她豎起耳朵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屋子裡靜得嚇人,視線一轉她發現門口玄關處沒有雲雀的鞋子。

  「出門了?」

  她沒有在意提著袋子往廚房裡走,結果她剛剛提起先前因為拖鞋子而被她放到一邊的購物袋她的身後就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提著帶子的手一抖,差點就順著重力的牽引朝地面砸去,她往旁邊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體,她籲出一口氣回頭怒瞪著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後的人。

  「遲早有一天被你嚇死。」

  目前的雲雀對於「死」這個詞很敏感,聽到她張口就提到這個詞立馬不悅的皺起眉,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下來。

  一無所知的朧月見他變臉也板下臉,「你還傻站著幹嘛?知道現在幾點嗎?還想不想吃飯?」

  被惡人先告狀的雲雀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磨蹭到現在才回來,他都巡視完並盛町了。

  朧月自然看懂了雲雀那個眼神裡飽含的意思但是她明智的選擇無視,她拉過雲雀自顧自地往廚房走。

  「兩個人一起會快一點。」朧月眼眸帶笑的說,「你在旁邊給我打下手的話我今晚可以考慮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牛肉餅哦!」

  雲雀沉默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

  朧月反應極快的複又抓住他的手,在雲雀怒目而視的時候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

  「委員長大人!若無事的話請到屈身到廚房監督小的!」

  雲雀的眉頭舒展開來,他的嘴角綻開一個微笑,「你還要監督?」

  朧月微不可聞地抽了抽嘴角然後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不在旁邊看著我怕我會給你的晚餐下毒。」

  「……」

  那天朧月沒敢在晚餐裡下毒,她的頭上頂著幾個粉色的包包串被雲雀罰跪不准吃飯。

  吃完晚飯是雲雀例行巡邏的時間,他回頭看了眼垂頭喪氣的朧月臉上帶上了些許笑意。似乎是注意到雲雀的目光朧月抬起頭,雲雀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原樣。

  朧月也挑了挑眉,口氣有些沖,「幹什麼?」

  雲雀沒有在意她的口氣淡淡道,「收保護費!」

  朧月眼前一亮,「呐呐!我和你去的話是不是也分我一半?」

  雲雀用動作回答了她。

  轉身,開門。

  再見!

  朧月:「……」

  小氣!


part 65

  夜晚的時候朧月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今天一天還真是多姿多彩,她重重地歎了口氣,睡意全無的她決定還是喝杯牛奶安安神。

  她穿著拖鞋頭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毫無形象可言的從房間磨蹭到廚房,輕車熟路的打開冰箱從冷藏室裡拿出一瓶牛奶旋開蓋子。

  剛把牛奶灌進嘴裡眼角便看到一個人影,受到驚嚇的她「噗」地一聲盡數把牛奶噴到了來人身上。

  「咳咳咳!」被嗆到的朧月一陣咳嗽。

  「……」被噴到的人憤怒地抹掉臉上牛奶跟口水的混合物。

  「對、對不起!」朧月被他瞪得有些發毛,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話說回來,也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別人身後。」

  朧月毫無歉意的把過錯全部都推給了來人。

  聞言那人原本壓抑的怒氣有重新破土而出的趨勢,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這才把脾氣控制住。

  朧月還在奇怪他的好耐性的時候眼前這人開口說話了。

  「百慕達要見你。」

  原本還想跟他開幾句玩笑的朧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一凜。

  「百慕達要見我?」

  先前她找他找不到,這下倒換他找她了。

  朧月笑了笑,「那走吧,我也一直在找他。」

  被百慕達派來傳話的耶卡斜睨了眼面前的女孩,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百慕達會對她的事那麼在意,只是請個人還想不管不顧的親自來,如果不是他極力阻止恐怕現在站在這裡被噴牛奶的就是百慕達了。

  耶卡在帶朧月去見百慕達的路上一直沉默著,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朧月偷偷瞄了他好幾眼覺得還是要提醒他一下。

  「老是皺著眉頭的話皮膚會變得皺巴巴的。」

  耶卡看也沒看她一眼,不過他有些好奇,他的臉上還纏著繃帶她是怎麼看出他皺眉的。

  「雖然你臉上纏著繃帶但是你把眉頭皺起來的時候這裡的繃帶會鼓起來。」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同時做了個皺眉的動作。

  耶卡終於把視線落在她身上。

  「你會讀心術。」

  朧月搖頭,「不會。」

  那她是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猜的。」朧月笑眯眯道。

  耶卡冷哼一聲,「不要試圖猜測別人的內心,不然你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瘦胳膊瘦腿的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吹倒,嘴裡還總是說著不討喜的話,如果把人惹怒了只有被打的份,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把她歸入了弱者一類。

  但是,百慕達卻告訴他……

  「不要被事物的外表給騙了耶卡君。」

  騙?

  他的意思是眼前這個少女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嗎?

  這個話嘮?

  因為耶卡一直不說話,試圖緩和氣氛的朧月一直在找話題,也因此她在耶卡的印象裡就多了一個話嘮的屬性。

  見耶卡不答話,甚至眼角都沒抬一下朧月也就放棄和想和他套近乎的想法,她暗地裡撇撇嘴想著,這班復仇者裡果然耶卡是最難掌控的一個!

  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對百慕達的忠心,又因為兩人相處的時間最久這忠心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朋友之間的關心!

  這是朧月從耶卡故意帶著她繞了好幾圈的空間裡出來的時候當看到他聽見百慕達暈倒驟變的臉色之後悟出來的。

  這群被仇恨蒙蔽了心的復仇者並沒有散失人類的感情,朧月替百慕達感到幸運。

  他知道他在做夢!

  意識朦朧腦中畫面一個接著一個,陌生的、熟悉的、過往的、現在的,都像一場電影般呈現在他眼前。

  夢裡有他兒時的模樣;有他揮汗練習的模樣,有他第一次出任務的模樣,日子清苦但也有歡樂的時候。

  畫面一轉是他第一次碰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第一次和那時最強的幾人見面的時候,還有突然降臨的命運之日以及那男人奪走他生命的那一刻!

  至今他還記得那時自己的痛苦和無力。

  「住手!」

  「……不要!」

  他阻止,他哀求,得到的是那人毫不猶豫的捨棄,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不甘和怨恨溢滿了他的心頭。

  他恨那個人,令他背負這痛苦的詛咒;他恨他,棄他們如草履;他恨他,對他痛下殺手。他恨那個人更恨他自己,為什麼他這麼弱?為什麼他打不過他?為什麼他一定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不行……不要……

  他不能死!

  他要活著!

  死了就遂了那人的願了,他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對那人復仇!

  他要活下去!

  就在他燃起生的欲望的那一刻有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

  那聲音像是從天上傳下來的梵音,聲音縹緲又似乎帶著股莫名的力量,只是聽著那聲音他就感覺自己整個人平靜了下來,滿心的仇恨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他的意識在那梵音裡逐漸模糊,眼睛合上之際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女子,銀色的長髮鋪地臉上表情看不真切,她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

  「事既已成我已無力阻止,我以巫女之力,護其安康不滅希望!」

  話畢,幾道光芒從她身上逬射而出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下一刻那女子的身體頹然倒地……

  儘管知道自己是在夢境裡,但是他對最後這一場景是在陌生,但他心下卻覺得這一幕確實發生過。只是看那巫女的穿著,活了這麼久的他實在猜不出這是發生在哪個朝代。

  他看著那倒地的身影,覺得眼熟又覺得陌生,仔細回想卻覺得那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正努力思考著他突然覺得腦門一疼,有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聲音……

  「在做什麼夢呢?再不醒這邊有人就要殺人了!」

  這個聲音響起的突兀他不由一愣,下一瞬覺得呼吸困難的他艱難地撐開了眼皮。

  第一眼就看到了捏著他的鼻子正笑盈盈看著他的朧月。

  眉頭一皺他下意識地想把她的手甩開,而在他的手即將碰到之際她則先一步把手撤走了,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朧月噗嗤一笑又伸出一個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別老是皺眉會長皺紋的。」

  朧月把之前對耶卡說的話又對他說了一遍,而百慕達和耶卡不愧是好基友此刻的想法也一模一樣:明明他臉上纏著繃帶她是怎麼看出他在皺眉的。

  對於一醒來就看到朧月他一點也沒有吃驚,因為先前就是他讓耶卡去找朧月的。

  想到耶卡他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從朧月臉上掃過,「耶卡君他們呢?」

  沒有感覺到同伴的氣息百慕達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她很快又冷靜下來,因為他不認為眼前這個少女會傷害他們,更何況他不信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會連一個女人也打不過。

  而實際上……

  「你說他們啊!他們一直擋著我,我嫌他們礙事就用空間轉移之術把他們送出去了。」

  這麼說著她還沖他眨了眨眼睛,頗有點求贊的意味。

  百慕達:「……」

  朧月說得一臉輕巧百慕達的臉色卻不大好,耶卡他們的實力他很清楚結果卻被她這麼輕描淡寫的送走了。

  他一個轉身想爬起來朧月「誒」了一聲阻止他,「不要亂動!還差一點就好了,你這時候枉動我之前的努力就就前功盡棄了。」

  百慕達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光幕裡面,雖然很緩慢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到他的體力和力量正在恢復。

  他愣愣地看著那金色的光幕,原來之前在夢裡他感覺溫暖是這麼回事麼!

  他轉頭去看朧月,見她額頭沁汗臉色蒼白,她的眼眸一派認真,只一眼他就看出她是真心實意的在幫他。

  「為什麼幫我?」

  他和他前後不過見了兩次而兩次都是她救了他,她的眼神乾淨透徹這讓原本還擔心她別有用心的百慕達莫名的放心。但是,已經歷經人間百態的百慕達還在掙扎著,他不信真的有人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這般付出。

  百慕達的話似乎讓朧月愣了一下,她托著腮思考著她此舉的目的,「呃!力所能及,想幫就幫了。」

  「你不怕我們?」

  在黑手黨的世界裡他們復仇者是恐怖的代名詞,處於正常社會的人雖然沒聽過他們的名號,但是看到他們的裝束還有身上的肅殺之氣也理因退避三舍。哪裡有像她這樣,臉無懼色泰然擋在他們面前說要見他們的首領。

  這樣的人見所未見!

  朧月已經結束了治療,腕上手鐲黃光一閃晴屬性火焰被盡數收回,她微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這才抬眸看向百慕達,如晚霞一般的紅眸眨了眨一臉迷茫的說,「為什麼要害怕?你們又不是壞人。」

  朧月對壞人的定義很簡單,觸到她底線撫到她逆鱗的人都是壞人。

  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好人的百慕達沉默了。

  給百慕達他們發了卡的朧月此刻正動作輕柔地替他掖好被子,「現在你的身體正處於力量恢復的時候,要注意休息,還有不要隨便使用你的能力。」

  百慕達仰視著她,那對眸子黑黝黝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兩人的注意力隨即被吸引了過去。

  「百慕達你沒事吧!」

  「可惡的女人看你做的好事!」

  進來的是之前被朧月送走的復仇者,此刻他們幾個圍著百慕達噓寒問暖而另幾個圍著朧月敵意滿滿。而被包圍的朧月只是一味笑著,並且很沒誠意的道歉。

  百慕達看了眼朧月,「你們誤會了剛才是她治好了我。」

  朧月眼睛一亮把頭點的飛快,「對對!」

  幾個人狐疑地看著她。

  「那也改變不了她對我們出手的事實!」

  朧月哭喪著臉看向開口的那人:耶卡君你是有多不爽要拆我的台。

  「我倒有些好奇你們怎麼多人怎麼都會中招。」

  說到這個耶卡他們看向朧月的目光就變得怪異起來,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腳下的黑影,無聲無息令他們防不勝防,眨眼間他們就被送出了基地,只是一瞬間他們就知道了她和他們之間的力量差別。

  他們不明白,有這手段,為什麼至今會默默無聞的藏在日本。

  對於他們的目光朧月回以他們一個微笑。

  「你們這樣瞪著我我也不會道歉的。」她抿嘴一笑,「還是說我再送你們走一趟?」

  現在這個距離正好是她可使用能力的範圍呢。

  朧月開玩笑的一句話讓在場復仇者全身戒備起來,只有百慕達對著朧月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就別在折騰他們了。」

  「你心疼了?那好聽你的。」

  百慕達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對她的話很意外。半晌他收回目光給其他復仇者使了一個眼色,下一秒房間裡又只剩下他和朧月兩個人。

  「耶卡君很擔心你呢。」

  朧月隨手拿了把椅子坐在他床邊,「剛才他出去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是在警告她不准做任何危害百慕達的事。

  百慕達雖然沒有看到這一幕但是在朧月說完以後那畫面很清晰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是耶卡君會做的事!

  「你把他們都支開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百慕達沒有想到朧月會先開口問他,不由一愣,見她一掃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正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百慕達再一次確定他沒有看錯人。

  「我找人查了你的資料。」

  見朧月沒有太大反應百慕達知道她事先已經知道了。

  朧月是從草壁口中得知的,因為近期他都在調查朧月所以幾乎就是在他們調查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被知曉了,畢竟並盛就那麼大的一個地方,情報的來源也都是固定的。作為地頭蛇的風紀委員很容易就掌握了那些外來者的資訊並進行了反調查。當然草壁並沒有告訴朧月暗地裡調查的並不止復仇者這一家。

  「有什麼收穫沒有。」

  對於自己被調查這件事朧月一點也不在意,她的那點家底和身世也不怕被他們查,當然不想讓他們查的不管他們怎麼努力也是查不到地。

  百慕達到手的資料就是這樣,他想知道的情報沒有,人生經歷倒是寫了滿滿好幾頁。

  「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問,我想比起那些資料我本人的回答是最準確的。」

  百慕達頓了頓抬眸朝她看去,他的臉色很平靜。

  他說,「你是不是認識伽卡菲斯!」

  異常篤定的語氣令朧月不由一愣,原本帶笑的嘴角也慢慢收起。

  為什麼……

  百慕達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朧月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有些不真切。

  「你的身上有和他相似的氣息。」

  只是和伽卡菲斯那淩厲的氣息不同朧月的氣息更加的溫暖柔和,如果把伽卡菲斯比作冬日裡的寒風那麼朧月就是春日裡的朝陽,但是如此迥異的兩人他們身上又有著相同的氣息。

  朧月知道百慕達說的是什麼,那是他們這一族的標誌,是力量的標誌,是族人的標誌。

  「這個世界上有著這樣氣息的大概就只有我和他了吧!」

  朧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抹憂傷和懷念,她作為琪雅拉死去之前她的族人就已經所剩無幾。

  啊!真是回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只是一刹那的晃神朧月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依舊是那張帶笑的臉。

  百慕達看著她,原本想勸她一起對付伽卡菲斯的話怎麼也沒辦法開口。而朧月只是看著他猶豫的模樣就已經猜到了他此刻在想什麼?

  「並不是不想幫你,但是于公於私我都沒辦法幫你。」

  於公他們有過互不侵犯的約定,於私他們無法對有著相同血緣的親人下手。這也是為什麼伽卡菲斯一直沒有對朧月動手的原因。

  「無所謂!」

  百慕達突然開口道,「我本來就沒有期望別人的幫助。」

  一想到他和伽卡菲斯的恩怨,被仇恨沖昏了頭的百慕達只想親手把他千刀萬剮。

  朧月看著他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嘛∼幫你們對付他不行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把他騙出來。」

  「不用!只要我們取得代理戰爭的勝利他就會出現。」

  百慕達說得異常肯定但是朧月卻不這麼認為。

  「他不可能明知道這是你們設下的陷阱還傻傻的往裡跳。」

  如果是綱吉他們勝利還有可能,但是如果是復仇者贏了那麼他只會做一件事。

  ——趁著他們戰後體力未恢復對他們進行抹殺!

  這個可能性百慕達之前也有考慮過,而他認為只要伽卡菲斯離開他所躲藏的空間,那麼他們就有辦法對付他。

  「你們太天真了。」朧月說。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嚴肅,這讓百慕達不得不再次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對伽卡菲斯真正的能力一清二楚的朧月覺得他們所謂的計畫就跟拿雞蛋碰石頭沒什麼兩樣,她突然對復仇者接下來的行動感到擔憂。

  被朧月方面說天真的百慕達非常認真的在考慮她的話,她的一席話讓他不得不變更他接下來的計畫。

  但是朧月卻說,「不用,照你原來的計畫我會讓他出來見你們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睫微微下垂,原本交疊在腿上的手手指顫動著,她抬起頭給了他一個絢爛無比的微笑,「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愣愣地看著她的笑臉,她的笑容出現的那麼突然以至於他有那麼一會晃神。在這漫長而又痛苦的人生裡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乾淨澄澈的笑容,她不嫌棄他,不害怕他,還能正常的和他說這麼久的話,這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若有所思,「那麼之前你找我是有什麼目的。」

  既然她幫了他,那麼她的要求聽聽也無妨,這麼他們也兩不相欠了。

  朧月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臉上地笑容有柔和了幾分。

  「我的要求是……」


part 66

  「砰!」

  「嘭!咚咚!」

  朧月痛苦地翻了一個身,順便把被子拉過頭頂試圖將聲音阻擋在外。可是於事無補!

  她又把被子拉下,直直的坐起來用力的吼了一句,「不要吵了!」

  周圍頓時安靜了!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一閉倒頭又睡。

  當她告別百慕達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了一絲亮光,破罐子破摔的她想乾脆今天蹺課睡覺好了,誰知道正當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就聽見這乒乒乓乓仿佛在拆房子的聲音。

  拆房子?

  她倏地睜開眼,原本因為睡眠而變得混沌的大腦漸漸清晰起來,她騰地再次坐了起來。

  為什麼她的房子裡會有拆房子的聲音?

  不可能是雲雀,如果是他他會直接一拐子抽飛她,然後她飛出去的力道會直接砸倒一面牆。而且這時候應該是他去並中維護校園風紀的時候。

  不是雲雀那是誰?

  那個乒乒乓乓的聲音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再一次響了起來,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沖了出去。

  「住手!這些都是錢啊!」

  然後朧月看到自己原本整齊的傢俱變得支離破碎,滿地的殘骸刺痛了她的眼!

  「啪啪啪!」

  腦後十字路口暴漲,本來被吵醒脾氣就不好的朧月在看到眼前這副場景頓時化身暴龍!她握著拳頭,頭上青筋突突的閃現嘴角卻掛著一抹絢爛無比的微笑。

  「全員給我做好把牙往肚子裡吞的準備!」

  ……

  片刻之後餘怒未消的朧月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此刻正跪坐在她面前的幾個人影,他們有的頭上頂著數個小籠包,有的鼻青臉腫,有的衣裳不整,這群號稱最強嬰兒的彩虹之子此刻正無比狼狽的跪在朧月面前。

  朧月繃著臉用下巴一指,「道歉!」

  幾人面面覷視有想推諉狡辯的都迫於某人強大的威壓而不得不低頭。

  「鍋面呐塞……」

  聲音稀稀拉拉、拖拖拉拉,毫無生氣可言!

  朧月紅眸一瞪,「是不是都死了!發出這種聲音。」

  立即挺胸抬頭,張大嘴巴,「裹面呐塞!」

  聲音響亮整齊,朧月滿意地點了點頭。

  「知道錯了就好,接下來……」她側開身好讓他們可以看清她身後的狼藉,「有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彩虹之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看向了他們之中唯一的女性,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是boss你上!

  被推出來的尤妮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時候團結一致驚訝的同時又膽怯的看了眼朧月。

  朧月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尤妮然後眯了眯眼,「你們這班老不休就是這麼照顧後輩的?」

  幾個彩虹之子的臉上頓時五顏六色。

  他們此刻心裡難得一致地想著:朧月/這女人生起氣來好恐怖。

  最後還是幾人中最靠譜的reborn替她解釋了下事情的經過。

  朧月這才知道他們之前相約今天來找她,結果不對盤的彩虹之子們在見到朧月之前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

  「我倒比較好奇你們是為了什麼而吵起來。」

  嘛,不過他不說她也不問就是了。

  見她沒有追問彩虹之子們顯然松了一口氣,當然因為這個插曲他們討論的關於如何阻止朧月的計畫最終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你們……」

  有些走神的彩虹之子們在聽到朧月帶著冷意地聲音以後身體微不可聞的一顫,當他們抬頭看到朧月絢爛到極致的微笑以後不約而同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好想跑路怎麼辦!

  他們當然沒法逃,砸爛朧月的東西身為守財奴的朧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結果每人簽下了巨額的欠條外加不平等條約以後朧月才暫時放過了他們。

  「對了?你們找我什麼事?」

  女王般的指揮他們將房間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後朧月這才想起他們找她的目的。

  此刻被壓榨的全身無力的彩虹之子們已經連回答她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幾個人在心裡把朧月咒駡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就是沒辦法拒絕朧月的要求,甚至在被打的時候連反抗的意識也沒有,完全逆來順受的模樣連他們自己都感到吃驚。直到這時候他們才切身體會到朧月身上特別的力量。

  他們沒有立刻回答朧月也不著急,知道這幾個從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傢伙今天是真的被折騰壞了。

  她的嘴角有了今天以來第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抱過可樂尼洛動作溫柔的幫他揉頭上的包,惹著重傷剛醒的史卡魯不滿的哇哇大叫。

  「朧月你偏心!」

  朧月無視,她就是偏心怎麼了。有種你也長得和可樂尼洛一樣可愛。

  「叫得這麼大聲看來恢復的不錯。」不愧是連死神都畏懼的人。

  他放開可樂尼洛伸手抓住欲逃跑的史卡魯,「嗓門這麼大剛才那個問題就由你回答好了。」

  「什……」

  史卡魯連反抗也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朧月抓住,雖然有著銅皮鐵骨的身體但戰鬥力是個渣的史卡魯這才真正見識到朧月的厲害,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同伴。但是以往就在階層底端的史卡魯的求救毫不意外的被無視了。

  「前輩!」

  他大概也就只有在這時候才會叫reborn前輩了。

  自始至終都把他當做跑腿小弟的reborn選擇性無視,reborn帶頭無視之後其他人也背過身,做事的做事聊天的聊天……

  史卡魯伸出的手僵在那裡。

  朧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這傢伙好有趣!

  好心的沒有再去都史卡魯朧月當他去角落裡種蘑菇。

  「嘛∼我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你們找我什麼事。」

  是她昨天的話讓他們擔心了吧,怕她真的去做七的三次方的人柱所以今天才來阻止她的吧!但是他們未免太看得起她了,以她的身手一個都打不過更不要說一下子來七個了。

  朧月不知道,因為她自身的吸引力彩虹之子們根本沒辦法對她發起攻擊,所以他們才會聚在一起想對策。結果那力量比他們想像中的都要厲害,在面對朧月的時候他們就像圍著母親的孩子一樣。

  這樣子還談什麼阻止!

  察覺到了彩虹之子們的目的朧月心裡有那麼一絲感動,冷靜如她同時也從他們的反應裡猜到了外面一定有事發生。

  「外面發生了什麼?」

  朧月問移居在手鐲裡的七的三次方,有他們在朧月不出門也可以獲取外面的資訊。

  意識空間裡七的三次方剛剛結束一場秘密的討論,聽到朧月的問話發動力量打探外面的動靜。

  『彭格列的大空召集了很多了黑手黨,似乎在商討打敗復仇者的計畫。』

  「已經開始了嗎?」她喃喃道。

  她看了眼賴在她家裡的彩虹之子們無聲的歎了口氣,看樣子他們是不會就這樣離開的。

  她站起身,「我去給你們倒茶。」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眼眸微眯笑容看上去有些危險,「你們要乖乖的、乖乖的呆著!再打碎什麼東西我就捏碎、捏碎你們的蛋蛋哦!」

  說著她伸手做了個捏的動作。

  除了尤妮以外的彩虹之子在聽到這話臉色俱是一變然後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半身。

  魔鬼!這女人絕對是魔鬼!

  朧月在他們詭異的表情下心情愉悅的進了廚房。

  一進入廚房她就開始挽袖子,「撒!開始吧!」

  「朧月桑!」

  朧月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跟過來的尤妮。

  「啊!原來是尤妮啊!」

  朧月繼續著剛才挽袖子的動作,然後她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套茶具。

  尤妮笑著走近她,「我來幫忙。」

  朧月當然知道她的目的不是這個但是她沒有拆穿,她沖尤妮溫柔一笑,「那麻煩你燒水了。」

  尤妮拿著水壺去盛水此時正好背對著朧月,朧月稍稍地豎起一個手指……

  「我知道……」

  尤妮突然回過頭,朧月措手不及手勢沒來得及收回,她看著尤妮,發現她看著她的眼神非常認真。

  「……我阻止不了你!」雖然她可以預見未來但是除此之外她什麼也做不到,可是她不甘心啊!

  一隻手覆在了她的頭上,讓她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她抬起頭用霧濛濛的眼睛看著她,而她只是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用她那溫柔的聲音說,「看得見並不是好事,這能力對尤妮醬沒有好處,以後還是不要亂用的好。」

  「不用擔心我!在你看到的未來我不是還活著嗎?也不用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不管未來怎樣那都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和其他人無關。」

  朧月替她抹去眼淚,「好了別哭了,要是讓那幾個傢伙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朧月的聲音仿佛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原本忐忑不安的尤妮在她的聲音裡平靜下來。

  她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朧月,明明模樣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此刻的朧月卻給她一種朦朧的感覺。她以為是因為眼淚的緣故,可她揉了揉眼睛發現這感覺並沒有消失。

  只是一想她就明白了。

  「已經……不再了嗎?」

  對於尤妮看穿她不是真朧月這件事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畢竟眼前這人也是那一族的人。

  「蜃那傢伙沒問題吧!」

  並不是不相信他的實力而是因為那班傢伙一個比一個精明,她不得不小心。

  「發現是遲早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時間。」

  而這一點點時間足夠她見到那個人。

  一直積蓄的力量終於在這時候派上用場,因為對方沒有特意隱藏所以朧月很快就探查到了他的座標並全力朝那個方向趕去。

  從黑暗的空間裡出來她閉著眼以適應突然到來的光亮。

  對於她的出現沒有一絲意外,甚至還耐心的等她適應了光線以後那人才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

  他摘下臉上的面具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見到你。」

  朧月看到他的穿著和手上的面具不由一愣,明白過來他現在是以伽卡菲斯的身份在跟她講話。

  「如果你是來阻止我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他看著面前的少女,因為運動的關係氣息有些紊亂,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她那雙眼睛卻有著異樣的光彩令人移不開目光。

  朧月聽了他的話眼眸微微垂了垂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她仰著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坐在上頭的伽卡菲斯。

  「不!我是來談判的。」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挑了挑眉托著下巴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他倒想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另一邊,綱吉的計畫照正常進行,雖然因為各人性格的差異和預想的發生了一些偏差,但就結果而言是往好的方面發展的。

  「雲雀前輩。」

  距離行動開始還有幾分鐘的時候綱吉找到了默默呆在遠離眾人的角落的雲雀。

  黑髮少年背靠著牆壁,雙手抱胸正低頭閉目養神,聽到他的聲音他掀開眼簾看了他一眼,青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很明顯他對吵到他的綱吉很不滿。

  對上他的眼神綱吉條件反射的想要逃但是一想到接下來他要說的事硬是忍住了。

  「首先謝謝雲雀前輩這次肯來。」雖然還有些膽怯但是綱吉終於可以正常的跟雲雀講話了,雲雀臉上表情淡淡的似乎是打算把他無視到底,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不得不讓他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雲雀學長在這裡的話那說明朧月學姐現在是一個人嗎?」

  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時候提到朧月,雲雀的眸子一瞬間就像紅外線般將綱吉裡裡外外掃視了一遍。

  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綱吉又有了逃跑的衝動,但是他覺得還是先把雲雀安撫好不然他沒辦法說接下來的事。

  「朧月學姐的事我已經聽reborn說了,我是不會讓朧月學姐成為人柱這種事發生的。我已經和塔爾波約好了,他會帶來替換人柱的容器,到時候不管是彩虹之子還是朧月學姐都不用為此煩惱了。」

  雲雀不說話,事實上他就是知道綱吉的這個計畫所以才決定加入這次的行動的。和別人合作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之所以會答應幫忙完全是因為他不想欠他們人情罷了。

  「reborn說既然朧月學姐有這個想法那麼她今天一定會有所行動,所以他和其他的彩虹之子一大早就已經去牽制朧月學姐了,有他們出手應該萬無一失……」

  聽到這裡雲雀也覺得放心,如果是小嬰兒他們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不管是雲雀還是綱吉都沒有想到在下一刻他們就被打臉了。

  「十代目!」

  獄寺拿著手機急急忙忙朝著綱吉的方向跑來,他的身後跟著山本,兩人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統一的著急。

  獄寺跑到綱吉身邊連氣也沒有喘一口就把電話遞給他,「reborn桑的電話,說朧月那女人跑了。」

  「什麼!」

  綱吉一臉吃驚,有reborn在還有那群最強的彩虹之子,竟然還能讓朧月學姐跑了嗎?

  他接過電話聽到reborn在電話裡的話臉上表情越來越嚴肅,末了他掛斷了電話,獄寺和山本立馬湊了過來。

  「怎麼樣?」

  綱吉蹙著眉看著手中的電話,「reborn說照原計劃進行。」

  ——「既然她的目標是七的三次方那麼她一定會去找你們。」

  這是reborn的原話。

  「雲……咦?雲雀前輩呢?」他歎了口氣想跟雲雀說什麼但是一回頭發現原本一直站在那裡的雲雀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傢伙走了也不跟十代目報告一聲。」

  首領控的獄寺對雲雀的行為很是不滿,一旁的山本笑著出來打圓場,「嘛嘛∼雲雀他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獄寺你就別生氣了。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雲雀變臉呢。」

  果然是因為擔心朧月學姐嗎?

  「雖然很擔心朧月學姐但是reborn說的沒錯,那邊的事交給他們我們先做好我們自己的事。」

  綱吉看著遠方的天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房間裡幾個小小的人影湊在一起,幾人臉上的表情是吃驚,有不解,有氣憤也有懊惱。

  「啊!那個混蛋究竟是這麼做到的。」

  「我們可是有七個人kora!竟然還讓她跑了kora!」

  「這不符合邏輯!」

  「可惡要是抓住剛才那個假朧月就好了。」

  身為幻術師的瑪蒙表示,她可以順著幻術的痕跡找到本體,但是那個幻術解除的時候除了留下一張白紙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

  瑪蒙的手上此刻拿著的就是那張被剪成人形的白紙,上面已經氣息全無完完全全就是一張白紙。

  reborn看著那人形白紙,不禁對朧月的能力和勇氣感到驚服。

  「朧月那傢伙從來都是想做就做的類型。」當然他們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看不住她的心裡準備,畢竟因為自身七的三次方力量的原因他們沒辦法違背朧月的話,所以他們已經計畫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雖然他們沒有朧月那樣的空間跳躍能力但是他們有能預知未來的能力,雖然他們並不希望她使用。

  「如果是為了朧月桑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不過就算尤妮沒有使用預知的能力他們也可以猜的到朧月的目的地——決戰之地!

  但是,令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直到彩虹之子代理戰結束朧月都沒有出現。

  ——朧月出事了!

  這是當是時所有彩虹之子的想法。

  一直以來的不安變成現實尤妮的臉上難掩著急,她追上已經離開的伽卡菲斯,她之前所看到的未來朧月是和他在一起的,但是現在不管她怎麼努力也沒辦法看到朧月的身影。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想,如果是最後見到朧月的伽卡菲斯應該會有她的線索。

  伽卡菲斯看著眼前這個謝匹菈的後人,對於這唯一的族人他表現出了足夠的寬容與體貼。

  「回去吧!很快你們就能見到她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尤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伽卡菲斯在空間進入異空間之前回頭看了尤妮一眼,那對湛藍眸子裡毫不掩飾的擔憂。他收回目光看向目前正垂著頭站在他面前看不清面容的少女。

  「她很擔心你。」

  「……我知道。」

  「不去見她一面嗎?」

  朧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從他那對紅眸裡她看到了擔心,她不由抿嘴一笑。

  「你看著很擔心我的樣子。」

  伽卡菲斯原本正在脫風衣的手一頓,暗紅色的眸子驟地一縮,他回過頭嘴角帶著抹微笑,「怎麼會,我對你還是挺有信心的。」

  朧月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兩眼一翻送他一對白眼。

  ——你就裝吧!

  「懶得和你扯皮,我先走了。」

  一聽說她要走已經換回川平裝束的伽卡菲斯立馬道,「啊!小月月一起……」

  結果一回頭只看到朧月對著他揮手說再見的背影。

  「跑得還真快。」他不滿的嘀咕了一聲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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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7

  「喂!恭彌起床咯!」

  因為被百慕達重傷而住院的雲雀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眉頭狠狠一皺,隨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傷患的樣子。

  朧月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百慕達是真的手下留情了,看你恢復的這麼快的份上我就不找他麻煩了。」

  雲雀看著她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你來幹什麼?」

  冷冰冰的語氣讓熟悉他的朧月很容易就聽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唔?生氣了?」

  嘛~擅自失蹤確實是她不對。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青灰色的眸子,結果被他惡狠狠的一瞪。

  朧月立馬慫了,扁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擔心你們,我事前又去確認了下七的三次方的容器……」

  雲雀何其聰明立馬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鳳眸一眯,「你做了什麼?」

  朧月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反而一臉讚賞的看著他,「恭彌你真是我肚子裡的小蛔蟲。」

  這極其不恰當的比喻惹得黑髮少年眉頭狠狠一皺。

  朧月仿佛沒看見一般繼續說,「我能做什麼,我不過是把我的死氣火焰先你們一步輸進了容器。」

  她的死氣火焰要比他們的純粹,有了她的火焰鋪路接下來他們的死氣火焰才能正常發揮作用。

  「先前被幾個非、常、惡、劣的傢伙騙了所以我只能偷偷跑去補救。」

  話剛說完腦海裡就想起一聲高過一聲的怒駡,她抽了抽嘴角不予理會。

  「不自量力。」

  「誒!恭彌你這話還真令我傷心……」

  並沒有聽她在那裡碎碎念雲雀的目光銳利的從她身上掃過,確定她身體確實無礙以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吵死了,再說一句話咬殺!」

  還在喋喋不休的朧月立馬捂住嘴巴不說話了,雲雀滿意地收起了浮萍拐。

  他掀開被子下床然後開始穿自己的衣服,「替我辦理出院手續。」

  身後沒有動靜。

  他不爽的回過頭發現朧月正盯著他的背影發呆,見他回頭這才回過神幾步走到他身邊幫他扣襯衫的扣子,她的動作很輕眼神很認真,好像扣扣子是一件多麼莊重的事一樣。

  心中劃過一道異樣的情緒雲雀一反常態的沒有阻止。他只是微微低頭,看著她黑色的髮絲,看著她纖細的手指,一言不發。

  「好了!」

  過了一會朧月退開一步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嗯!真不錯。」

  她看上去很得意。

  雲雀哼了一聲,「三歲小孩都會的東西。」

  朧月臉上一紅,「誰說的!我三歲就不會扣扣子……」

  說完她立馬閉了嘴,糟糕一時激動暴露了自己小時候的糗事。

  聽到這個雲雀的眉梢一挑嘴角有了些許笑意,「哦?」

  這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雖然雲雀什麼話也沒說但是朧月卻覺得從那一個單音節的字元裡聽出了千言萬語。

  朧月的臉更紅了,她咳嗽一聲兩手插腰沖雲雀不懷好意的一笑,「我不會扣扣子也比某人小時候被逼穿女裝的好!」

  這話一說出口雲雀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這是他剛出生後的事。那時候喜歡女孩子的母親喜歡把他扮成女孩子養,但是這事在他有意識之後就停止了,除了他和父母也沒人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阿姨給我看了你小時候的相冊。」

  像是想到了什麼朧月的臉上不合時宜的出現了紅暈。

  ——小時候的恭彌實在太可愛了!

  「當然,我不會告訴你我偷偷瞞著阿姨偷了幾張。」

  相比起朧月一臉幸福的表情雲雀的臉是鐵青鐵青的。

  他朝朧月伸出手,沉聲道,「拿來!」

  「想也不可能拿給你。」

  那可是她的珍藏,平時都不捨得拿出來看的。

  雲雀不依不饒,「拿來!」

  他可不願意他那些丟人的照片落入別人手裡。

  朧月拼命搖頭。

  「不給!」

  「哇哦!你竟然敢反抗我。」

  朧月剛想回嘴雲雀的拐子就揮了過來,她只是愣了那麼一瞬那拐子就已經抽中了她的左臉。

  「喂!」她原地跳起但卻與他保持一段距離,「打人不打臉啊!」

  雖然她對自己的樣貌不怎麼在乎但是要是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雲雀似乎是也沒想到朧月會被他抽到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毫無疑問經過之前那一戰他的身手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朧月揉著臉還在那碎碎念雲雀已經朝著病房外走去,朧月急忙追上,「恭彌你去哪。」

  回答她的是少年冷硬的聲音,「出院。」

  她愣了愣追了出去,「等、等我啊!」

  雲雀一言不發的穿過醫院的走廊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外面,朧月緊隨其後。

  「真是的,要走也先打個招呼啊!」朧月不滿的抱怨。

  雲雀看都沒看他一眼。

  她看了眼四周,「嘛!你睡了這麼久肚子也餓了吧!我請你吃拉麵?」

  雲雀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朧月被他看得毛毛的。

  「幹、幹嘛?」

  雲雀繼續盯,「真難得。」

  鐵公雞捨得拔毛了。

  當然這難得的機會他當然不能錯過。

  去椿嬸的拉麵館填飽了肚子朧月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躺在並盛公園的草地上。

  「吃得好飽!」

  她側頭去看雲雀,見他還站著於是伸手拉他,被雲雀狠狠一瞪。

  她不死心繼續拉,「有什麼關係,不會有人看到啦。」

  雲雀無動於衷。

  朧月鬆開拉著他衣服的手,低著頭垂著眸子,「不行嗎?我只是想和恭彌一起。」

  那委屈的聲音終於引來雲雀的一瞥。

  朧月抬起頭與他對視,嘴角帶著絢爛的微笑,她拍了拍她旁邊的位置,「坐!」

  雲雀看了她一會終於還是坐下了。

  朧月看上去很開心,在草皮上面滾來滾去,然後她發現雲雀不知什麼時候改坐為躺,已經閉著眼睛準備睡覺了。

  她立即撲了過去扯他的臉頰,「不准睡。」

  雲雀一掌拍開,「咬殺你。」

  「咬殺就咬殺。反正不准睡。」

  雲雀才不管她閉上眼繼續睡。

  「恭彌你個笨蛋!」

  朧月用非常小聲的聲音罵到。

  她看著他的睡覺原本不滿的情緒漸漸散了,眉眼裡帶上了溫柔。

  雲雀的呼吸平穩,朧月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呐,恭彌!」她的聲音很溫柔,有如喚醒萬物的春風,但是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卻僵硬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之前那個約定我沒辦法遵守了……」

  帶著顫音的聲音令原本閉著眼睛的雲雀倏地睜開眼,青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去哪裡?」

  朧月並沒有回頭她的視線一直放在遠處的天空。

  「稍微出了點狀況。」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深知她性子的雲雀自然猜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大丈夫!」她突然回過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恭彌的身邊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對上她的笑臉雲雀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恭彌……」她伸手撫上他的臉晚霞般的眸子向下彎著,「……忘了我吧!」

  朧月的手倏地被一把抓住,雲雀的臉黑沉沉的,她一臉戒備的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話雖這麼問但是雲雀已經從她的話裡知道了她的意圖,她想奪走他的記憶然後一個人悄悄離開。

  他不允許!

  「那是我的記憶。」

  誰也不准動他的記憶,哪怕是她。

  他的眸色認真令朧月有那麼一會愣神,對於雲雀的反抗她回以一個微笑。

  「沒有用的!我想你也猜到了吧這裡不是現實。我編織了一個只有我和你的夢,夢醒了你便不再記得我這個人。」

  敏銳如他應該早就有所察覺的吧!之所以沒有拆穿是因為他想珍惜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光。

  雲雀抓著朧月的手越收越緊。

  是!他確實發現這裡不是現實,他也察覺到了朧月要離開這件事。但是,他沒有想到她要抹去他對她的記憶。

  在這個夢境裡,他的攻擊沒辦法造成實際的功效,所以他只是眉頭一皺之後就鬆開了朧月的手。

  「好!」

  他回答的乾脆俐落令原本還絞盡腦汁想說服他的朧月不由一愣,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愣神她的手又被抓住了,只是這一次抓住她的是現實中的雲雀。

  朧月的紅眸瞬間瞠大,「怎麼……」

  為什麼恭彌會從她編織的夢境中逃脫。

  醒來的雲雀聞到淡淡的酒精味便明白自己還在醫院,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接著青灰色的眸子狠狠一眯手上用力一扯,原本被他抓著的朧月就由於慣性摔到了他的懷裡。

  正面撞上雲雀精瘦的胸膛朧月發出一聲痛呼,下一秒雲雀清冷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想拿你就拿去吧!乾淨的!徹底的!」

  朧月驀地抬頭看他,似乎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就算沒有記憶我也會把你抓……起來。」

  「做得乾淨點……若是日後我想起來找你算帳……」他突然露出一個微笑,「……絕對不是咬殺那麼簡單。」

  朧月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她只是那那對帶著水汽的眸子看著他,在他沒說一句話都點一下頭。

  從他掙開夢境醒來的那一刻朧月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就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但是這個意志力非常人可以想像的少年硬是忍著常人無法忍受的暈眩感威脅她。

  「好,我記住了。」

  就算一波又一波的困意襲來雲雀那對青灰色的眸子裡還是一派清明,看著這樣的他朧月還是於心不忍了。

  她動了動被雲雀抓著的手感覺到抓著她手的力道一緊,她歎了口氣改用另一隻手抱過雲雀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動作輕柔的撫摸著他黑色的髮絲。

  「睡吧!至少在你睡著之前我不會離開。」

  雲雀冷哼一聲,「騙子!」

  朧月不氣反笑,「是!我就是騙子。」

  「咬殺……」

  「嗯!睡一覺你想咬殺誰都行。」

  「……」

  「……」

  一滴眼淚落在已經睡著的雲雀臉上。

  「再見了,恭彌!」


part 68

  「你會後悔的!」

  將雲雀安置好的朧月一回頭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她朧月先是一愣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也許吧!但是我已經連後悔的時間也沒有了。」

  她揚起一抹微笑看著面前這個有著透明身影的男人。

  「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的身上已經一點力量也沒有了。」

  七的三次方她已經將他們附在了塔爾波發明的容器上,而她身上的死氣火焰也作為調節劑全部用光了。

  「只是沒有死氣火焰而已。」

  他並不知道她的情況,所以才能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

  朧月是靠七的三次方的力量存活至今的,自從她恢復記憶七的三次方已經沒辦法像以前一樣穩固她的靈魂,不過好在記憶恢復的同時力量也恢復了。那一族人自身蘊含的強大力量足以她維持自己的生命,但是現在這股力量已經不在了,這預示著朧月的生命會逐漸流失。

  「我也不甚在乎,本來就是多出來性命。」

  她是本該死了的人,百年之後她沒有想到她會又重新獲得一次生命,上天還是眷顧她的。

  「你要去哪裡?」

  「回我哥哥那裡。我答應了他今後的日子我會陪著他。」

  「丟下他一個人?」

  朧月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誰。

  她沒有回頭,正確的說她不敢回頭,她抿著唇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走了!」

  她丟下這麼一句,幾乎是逃也似的跑走了。

  他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躺在床上的後輩搖了搖頭也消失了。

  他的身影剛剛離開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他是被隔壁的吵鬧聲吵醒了,有著嚴重起床氣的他從枕頭底下掏出浮萍拐殺氣騰騰地想沖到隔壁把那群吵人的草食動物咬殺。

  耳旁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一隻黃色的小鳥從病房的窗戶裡飛了進來,嘴裡嚷著「雲雀!雲雀!」在雲雀頭頂盤旋了兩圈就停在了他的肩膀上,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雲豆。」

  看到自己的愛寵雲雀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還沒等他伸手逗弄一下肩膀的雲豆耳畔又是幾聲揮動臂膀的聲音,還未回過神等他回過神他的病房就已經被一群黃色的鳥侵佔了。

  雲雀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雲豆帶著它的同伴來看望他了!

  有了小動物陪伴雲雀原本煩躁的情緒正在逐漸消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還缺點什麼。

  「砰!」

  「轟隆!」

  「啊——」

  隔壁的聲響越來越大,向來喜歡安靜的雲雀再也忍不住用浮萍拐的流星槌打穿牆壁對那個發出噪音的傢伙發起了攻擊。

  「雲雀前輩……」

  險險躲過攻擊的綱吉看到他有些吃驚,「雲雀前輩在這裡的話那說明朧月學姐也在嗎?」

  話一說完綱吉又「咦」了一聲,他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茫然,「朧月學姐?那是誰?」為什麼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陌生的名字。

  「聽起來像是女人的名字!」

  「誒?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也聽過這個名字。」魯斯利亞翹著蘭花指做思索狀。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病房因為那陌生的名字而安靜下來。

  朧月!

  雲雀在聽到這個名字地時候眉頭狠狠一皺,他確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為什麼,這個第一次聽到的名字讓他莫名生出一股煩躁的情緒。

  他蹙了蹙眉沒有在理會那邊的吵鬧轉身離開。

  雲雀離開了醫院,今天的戰鬥他很盡興就無視那群草食動物這次這麼明目張膽的群聚好了。

  「委員長!」

  風紀委員接待室裡草壁聽到腳步聲立馬停下手中的活,他像一個等待被檢閱的軍人一樣站得筆直。

  雲雀看也沒看他一眼,也沒有問草壁為什麼這時候會在這裡,因為乾淨整齊的辦公室已經告訴他答案。

  草壁每天放學都會抽時間過來打掃風紀委員接待室的衛生,這種小事他本來可以讓別人來做的,但是在雲雀嫌吵三番五次的把人抽出去以後草壁只能接下了這個活……

  啊咧?他怎麼記得那時候有人替他說話來著?是誰來著?

  草壁愣愣地站在原地,記憶中有著他被打有人出面阻止的模糊記憶,但是他怎麼也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雲雀冰冷的聲音傳來草壁立馬從思緒中回過神,「是、是!」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順便把門帶上。

  委員長不喜歡和別人呆在一個房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委員長身邊應該是有一個人的才對。

  他頭痛的撫額,為自己突然冒出這些想法感到奇怪。

  接待室內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從視窗飛了進來,它在雲雀的頭頂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歪著頭豆丁大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看著雲雀手中的檔。

  雲雀似乎對頭上突然增加的重量毫無所覺,他慢慢的把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頁。不知是不是紙張翻動的聲音嚇了雲豆一跳,鵝黃色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從雲雀的頭頂飛到了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

  雲雀的目光被吸引,視線在看向沙發的時候驀地一愣,因為他竟然看到一個黑髮少女正一臉恬靜的躺在上面。她似乎是被雲豆吵醒了,正揉著眼睛坐起來,「嗯?恭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少女的聲音還帶著鼻音,她埋怨地看了眼站在椅背上的雲豆,「又是你這小傢伙恭彌你也不管管。」

  熟稔的撒嬌的口氣令雲雀眉頭一皺,同時不解她是怎樣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混進來的,但是下一秒奇怪的事就發生了,前一秒還在打哈欠逗雲豆的少女突然消失了!

  雲雀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青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沙發。

  沙發上空無一人。

  他手上的檔全部甩在了桌子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接待室,也離開的並中。

  剛剛那是什麼?

  錯覺?幻術?

  不對!

  雖然說不出原因但是他覺得剛才那不是幻術。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是覺得剛才那一幕在之前確實發生過。不過剛才那個女生?

  他蹙著眉,剛才他沒有看到她的臉!

  黑色頭髮,穿著並中的校服……這個打扮在並中並不少見。

  他煩躁的「嘖」了一聲,總覺得他應該認識那個人才對……

  「小夕不哭,我給你買霜淇淋。」

  雲雀突然停住腳步青灰色的眸子緊追著剛才和他擦身而過的兩個小孩。

  小男孩一身狼狽臉上鼻青臉腫的顯然剛打完架,而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梳著羊角辮正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抽抽嗒嗒的模樣好不可憐。

  「別哭了!」小男孩手忙腳亂的安慰著。

  【不准哭!】

  「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

  「我身上的傷沒事!」

  【不要多管閒事。】

  「可是……阿仁流了好多血!」

  「沒關係,小問題!小夕等下幫我呼呼就不疼了。」

  「真的嗎?」

  「嗯!當然是真的了。小夕終於不哭了。我帶你去吃霜淇淋你不准把我打架的事告訴媽媽好不好。」

  「好∼小夕要巧克力味的∼」

  【恭彌!我喜歡草莓味的霜淇淋。】

  他驀地回過神,兩個小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他怔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他走到霜淇淋攤前冷聲道,「草莓味!」

  委員長尊架大駕光臨這可嚇壞了小販,他誠惶誠恐的獻上一個沒有任何偷工減料的無空心草莓甜筒,同時獻上的還有4張面值10000的鈔票。

  雲雀接過那個草莓甜筒卻對那四萬的鈔票熟視無睹。

  剛剛邁出一個右腳他的腦海裡就冒出一個女孩子憤怒的聲音,「有錢不要是傻子!」

  他停住腳轉過身從小販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上把四張紙幣抽走。

  因為雲雀的無視而在心裡大呼慶倖的小販臉上還沒來得及綻開一個微笑,他的錢就被去而複返的委員長收走了……

  然後呆愣的他就看著委員長手裡拿著他的草莓霜淇淋將附近的保護費全部給收了!

  小販在心裡淚流,不是他一個人倒楣真是太好了!

  但是,拿著甜筒收保護費的委員長看上去真的好違和!

  「這樣可以了吧!」

  雲雀轉過頭問身後的人,結果卻在下一秒愣住。

  他的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他蹙了蹙眉不明白自己這異常的舉動是為何。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已經融化的霜淇淋,粉紅色的液體流到手上,粘粘糊糊的。

  他的眼中又閃過一絲迷茫,他為什麼會跑去買草莓霜淇淋,又是買給誰吃。

  他蹙起眉想也不想的就把手裡的霜淇淋丟進垃圾桶。

  【浪費可恥!】

  有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倏地回過頭,可是他的身後依舊是空無一人。

  他又在原地站了一會終於離開。

  他前腳剛走原本雲雀回頭看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的身材高大身上穿著黑色的風衣,他盯著雲雀的背影看了半晌然後轉過頭問身邊的人,「這樣子好嗎?」

  那人點了點頭,「就這樣,繼續!」

  雲雀站在自家門口透過門窗看著自己漆黑一片的家,毫無光亮的房子令他眉頭不由一皺。

  他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他獨自一個人生活多年,可是為什麼他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會產生有人在屋子裡等他的錯覺。

  她應該是撬開他的房門,點亮他房間裡的一盞燈恬不知恥的等他回來蹭飯。

  雲雀煩躁的皺起眉,他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冒出這個想法了,似乎只要碰上一些事他的大腦就會不由自主的給他傳輸奇怪的畫面,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有種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的感覺。

  但是對自己無比自信的他不認為自己有忘記的可能。

  「很顯然,但是顯然你的身體在告訴你你忘記了重要的事這件事!」

  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雲雀一天,他舉著浮萍拐向後抽去,沒有打到實物的感覺,他往後跳了一大步全身戒備的看著來人。

  來人看他這個陣勢不由笑了,「想得太入神連我們靠近也沒發現,號稱最強的彭格列雲之守護者也不過如此。」

  雖然說著嘲諷的話但是來人身上沒有殺氣,雲雀眯了眯眼在看清來者是誰以後微不可聞的挑了挑眉,「復仇者。」

  雲雀一點也沒有放鬆戒備,雖然和復仇者的戰鬥因為那群草食動物的緣故已經結束,但是因為被百慕達一擊必殺的雲雀一點也不想就這麼結束。

  復仇者看出了他的戰意也舉起了手中的鐵鍊,卻見坐在耶卡肩頭的百慕達擺了擺手得到號令的他們這才把武器收起來。

  「此番前來並不是為了先前一事。」

  百慕達在說這話的時候耶卡蹙了蹙眉,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不贊同百慕達這麼做。

  青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很顯然他不相信眼前這幾個公然私闖民宅的傢伙。

  百慕達把雲雀的表情看在眼裡卻沒有要解釋的打算,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件事上。

  「你想拿回你的記憶嗎?」他說話的表情很認真,那對漆黑如墨的眸子宛如能吞沒一切的給洞,他說,「我可以幫你把那段被朧月封印起來的記憶解開。」

  百慕達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雲雀然後伸手在自己透明的奶嘴上摸了摸。

  「原本已經決定由我們去把朧月搶回來,但是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

  雲雀看著他們,雖然因為繃帶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認真的。

  那一天朧月突然出現在我的夢境裡。

  她的表情不對百慕達私底下有了防備,所以雖然朧月對他的記憶動了手腳但因為他有所防備沒有發揮實際的作用。之後他就發現大家都忘記了朧月這個人,這裡面當然也包括雲雀。

  知道朧月一定是出事了,之前欠了她一個人情的百慕達立馬就想前去營救,但是以他們復仇者的情報網也沒有找到朧月的蹤影。

  「能躲開我們的眼線,讓我們毫無所獲,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人。」

  百慕達對上雲雀的眼睛。

  ——伽卡菲斯!


part 69

  她自有意識以來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朧月、性別為女,其他的事她一概不記得了。

  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個有著碧草藍天、草長英飛的地方,叫不出名字但是她非常喜歡這裡。森林裡有天然的食物,她的動手能力很好完全不會餓到;無聊的時候她會趟在草坪上曬著溫暖的陽光,偶爾會有小動物跑過來她會溫柔的和它們嬉戲一會。

  這樣的日子她掐著手指算了算,從她醒來的那天算起已經過了五個日夜。

  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事,早先的新鮮感已經蕩然無存,她無精打采的趴在一塊整潔光滑的石塊上,看著漸漸被染成橘色的天空歎了今天的第一百五十七次氣。

  頸後衣領動了動一個白色的團子從裡面鑽了出來,它趴在朧月肩頭正用那對漂亮的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看著她,它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眼神裡有著顯而易見的擔心。

  察覺到了肩膀的異動朧月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團白色的生物,它渾身雪白只在背部有一條銀灰色的連接頭尾的分隔號,頭頂上兩隻圓圓的耳朵隨著聲響左右擺動著,它的眼睛漆黑好幾次它就是靠著這雙濕漉漉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盯著她向她討東西吃。

  「菖蒲。」

  朧月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菖蒲一臉擔心的樣子,看見她醒來小傢伙發出「吱」的一聲黑色的眼睛裡有著明顯的霧氣,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只人性化的小倉鼠。至於「菖蒲」這個名字則是她打算給它取名字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菖蒲對這個名字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小弧度地點了點頭,仿佛這個名字就該是它的一樣。

  菖蒲擺了擺耳朵將粉嫩嫩的鼻子在她臉上嗅了嗅,長而翹的鬍子從朧月臉上掃過,惹得怕癢的朧月咯咯直笑。

  她伸出手示意菖蒲跳到它手心,小傢伙乖巧的直立起前腿抱爪和她對視著。

  朧月臉上一掃之前的煩悶眼角眉梢裡滿是笑意,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賣萌的菖蒲她的心情總是會多雲轉晴。

  她伸出一個手指在它頭上摸了摸,小傢伙眯著眼,前爪抱著她的手指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朧月笑盈盈地看著它,然後把今天自己一直煩惱的問題說了出來,「呐!菖蒲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這裡。」

  原本眯著眼睛的菖蒲倏地睜開眼呆呆地看著問出這話的朧月。

  朧月蹙著眉一副思索的樣子,「總覺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是什麼呢?」

  這幾天她的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迴響。

  【回去!回去他的身邊。】

  她回過頭,「他?哪個他?」

  被問話的菖蒲只是仰著頭看她。

  朧月問完話以後又笑著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真笨!我都不懂菖蒲怎麼可能會懂。」

  實際上,相比起此刻宛如一張白紙的朧月菖蒲知道的事比她還多。

  它很想回答她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它垂下腦袋心情變得低落。

  如果可以,它也想快點和主人離開這裡。

  似乎是察覺到了菖蒲的情緒朧月輕輕點了點它的小鼻子,在它抬起頭的時候笑著說,「有菖蒲陪著我很開心,所以沒關係,我會等菖蒲說可以的那時候。」

  一個人醒來周圍空無一人,只有菖蒲一個活物,不離不棄的陪著她逗她笑,驅散她的孤獨,朧月對菖蒲有著非一般的信任和依賴。

  菖蒲瞠著眼睛看著她,有那麼一瞬它覺得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但是朧月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這又讓菖蒲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朧月沒有告訴菖蒲她最近一直在做著一個夢。夢裡有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小女孩一直像根尾巴一樣跟在小男孩身後,小男孩卻對她很冷淡,後來他們長大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女孩鬱鬱而終。

  朧月覺得這夢中的畫面很熟悉,可是等之後她仔細回想的時候又什麼也想不起來。與此相反,另一個夢卻讓朧月記憶尤深。

  那同樣是個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故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女孩喜歡跑到男孩家裡逗他,每一次都被男孩無情的打倒,女孩有著很多怪癖男孩聽之任之。看似冷淡實際上每次女孩有難的時候他都會挺身而出,然後事後裝出偶然路過的模樣惹得女孩每次都哭笑不得。

  想到這裡朧月覺得心頭一暖,嘴角帶上了一抹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的微笑。

  夢境裡她看不見他們的臉,但是她能感覺得到前一個夢的淒涼無奈和後一個夢的溫暖歡樂。

  迥然不同的心情卻帶給朧月同樣懷念的感覺,朧月只覺得這兩個夢境和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她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夢中的情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夢的內容變得越來越模糊,相反,另一個夢卻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原本依稀只有一個模糊身影的男孩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首先是黑色的髮絲,然後是黑色的制服,之後是白皙令她這個女孩子都感到嫉妒的皮膚,最後是眼鼻等五官。

  就像是一副被隱形筆所畫的一副畫像失去作用,他的身影逐漸呈現在朧月眼前。

  在看清他樣貌的那一刻朧月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皺著眉,額上沁著汗,她倏地睜開眼整個人從草皮上坐了起來,嘴角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原本趴在她胸前睡覺的菖蒲因為她這個突然的動作被甩了出去,好在它摔倒的位置是草坪不然以它那嬌小的身軀一定受傷不輕。但是,毫髮無傷的菖蒲卻在摔倒的那一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它維持著半邊身子栽倒在地的姿勢仰著頭看著眼睛發直顯然還沒從夢中回過神的朧月,那對漆黑的眸子裡閃著驚駭的光芒。

  主人她……記起來了?

  朧月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喊出的正是「恭彌」這兩個字。

  「恭彌……」

  她小聲的念著這個名字,她低著頭半長的劉海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令她的表情有些不真切。

  菖蒲緊張地看著,試圖不漏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過了半晌朧月抬起頭,正對上菖蒲不安的目光,她愣了那麼一瞬剛想說話身後的森林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

  「轟!」

  川平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闖進他家中,渾身帶著殺氣的黑髮少年,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

  「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真是稀客,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看著眼前這張笑臉雲雀厭惡的皺起了眉,他豎起拐子用尖端抵著川平的下巴,犀利的目光掃過周圍。

  在復仇者的幫助下雲雀已經記起了一切,他現在只想把那個草食動物找出來狠狠咬殺,他知道川平不可能那麼簡單告訴他那個草食動物的下落,但是他可以肯定川平不會把她藏在別處,那個草食動物一定就在這個附近。

  察覺到雲雀的目光川平不得不讚歎他野獸一般的直覺。

  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找到朧月,因為朧月現在在另外一個空間裡。

  他笑了笑用手想把浮萍拐推開,結果反而令它又湊進了幾分,川平也不勉強。

  「之前的時候我告訴過你們我和你們的差距。」

  川平可以釋放出超出他們十倍的死氣火焰,他們的實力差距由此可見。

  但是雲雀毫不畏懼,甚至說還有些躍躍欲試,想以力量要脅雲雀的川平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眼前這人嗜戰的本性。

  呃……現在不是幹這事的時候。

  「老實說我很討厭你!」

  川平的眼神很好的體現了「討厭」這個表情。

  「一百多年前我好不容易從那人手裡把她搶了回來,沒想到一不注意又被你這小子搶了去。」

  琪雅拉死後他整天恍恍惚惚的,她下葬之後他更是沒有去祭拜過她,現在想想那時候他若是承受住悲痛去看一眼他便能從那永不腐爛的「屍體」上看出端倪,而不是任她因為泥石流跌落在外,然後因為七的三次方的力量開始逆生長,更不會遇見雲雀,情愫暗生。

  雲雀不知道川平心中的糾結苦悶,聽到川平的話他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至少我不會連個女人也保護不了。」

  那現在逼著他把女人交出來的又是誰?!

  川平原本並沒有把雲雀看在眼裡,但是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少年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氣,灼灼的目光更令他不由一愣。

  「不要小看恭彌,他可是我看中的男人!」

  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是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好了。」

  雲雀還在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腳下的土地突然顫動起來,抖動的弧度越來越大,地面碎成了一塊一塊。

  雲雀被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搖搖晃晃地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好不容易將身體穩住向下看的時候青灰色的眸子瞬間一瞠。

  ——地面不見了!

  他的腳下踩著是一個錐形的土塊,正好夠他兩隻腳踩在上面,而原本的地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無邊無際的黑色所替代,不僅如此他的周圍也已經一片黑暗。

  這感覺很熟悉!

  他握緊了手中的浮萍拐,沉聲道,「幻術!」

  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了微妙的晃動,他知道他猜對了。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朧月曾經跟他提到過,「大叔的幻術很強,和六道骸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如果你哪天碰到他一定要小心,也許一個眼神的接觸他就已經對你下了幻術了。」

  黑暗裡眼睛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豎起拐子,認真聽著周圍的聲音,好在並沒有多久川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能在我的幻術裡呆這麼久看來你也有霧屬性的波動。」

  不遠處一個聚光燈打下,川平正站在光下朝著他微笑。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玩個遊戲吧!」

  他打了一個響指,黑暗裡一道火光劃破黑暗然後在空中綻開一朵五顏六色的煙花,煙花散去每一個煙花消失的地方都出現了一扇門,一共十一扇一模一樣,紅底金邊的雕花大門,他們錯落的浮在黑暗的空間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雲雀青灰色的眸子在這些門上掃過然後看向面露得意的川平,雖不開口但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川平說,「你不是要找她嗎?她就在這其中一扇門的背後。」

  鳳眸眯起雲雀的目光再次在門上掃視著。

  川平又說,「你只有一次機會,選錯了你今後便再也見不到她。」

  雲雀倏地回頭,「選對了,你今後不准再插手她的事。」

  儘管很討厭眼前這人但是雲雀也沒有提出不讓他們相見的要求,因為他知道那並不是朧月希望的。

  川平在聽到雲雀的話後不由一愣,半晌他點了點頭。

  「好!」

  隱隱約約他有些明白朧月會選擇他的理由了。

  但是他不相信雲雀會從他的幻境裡找出朧月。

  雲雀的目光從一扇扇雕花大門上掃過,門的兩面一模一樣,川平告訴他每扇門背後都是一個異次元空間而朧月就在這其中一扇門之後。

  「推開門你就可以進入那個空間,只要能把小月月帶出來就算你贏。」

  雲雀看了眼笑容滿面的川平,怎麼看覺得怎麼不順眼,他冷哼一聲推開了離他最近的那一扇門。

  雕花大門閉上的那一刻川平的嘴角向上翹起,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苦澀。

  門後的世界一如川平所說是另一個空間。

  天上繁星點點空氣中有著草木的氣息,耳邊有流水的聲音,他低下頭正看到自己星空下的倒影。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轉過身,他現在身處在一個茂密的森林,森林深處他看到點點綠光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他沒有貿然前進而是和那對碧綠色的眸子對視著。

  一隻紫色的蝴蝶翩翩飛來,那躲在樹叢裡的動物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發出一聲吼叫朝森林深處跑去。

  而那一隻蝴蝶,揮舞著它美麗的翅膀在雲雀面前姿態優雅的飛舞著。

  它先是在雲雀面前盤旋著然後朝一個方向飛去,雲雀只是看著它沒有動。

  那蝴蝶飛出一段距離發現他沒有跟上又飛了回來,更加使勁的揮動著它的翅膀,雲雀可以看到被它大力揮灑下來的紫色鱗粉。

  雲雀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只蝴蝶的意圖,它想把他帶到一個地方。

  還沒想好是否要跟著它一起走他發現眼前的蝴蝶突然變成了兩隻,一眨眼又變成了四隻。

  雲雀臉上一凜,這是一只有著雲屬性的蝴蝶。

  雲雀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只蝴蝶,他記起來了,之前那個草食動物就有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匣兵器

  四隻蝴蝶動作一致的朝著一個方向飛去,這一次雲雀毫不猶豫的跟著它們走了。他看著眼前的蝴蝶沒煽動一下翅膀他們的數量就以成倍的增長,很快雲雀的四周就已經圍滿了一模一樣的蝴蝶。

  周圍有腳步聲傳來,雲雀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森林裡的小動作們已經全部都跑了出來。他們恭謹的站在道路兩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被這麼多非人的目光給盯著雲雀有些不適的蹙起眉,雖然他們沒有敵意。

  一直在前邊領路的蝴蝶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原本增殖的蝴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那只紫色的蝴蝶回頭看了他一眼就朝山洞裡飛去。。

  他看著山洞深處的目光變了又變。

  山洞裡很黑,雲雀靠著那只蝴蝶身上發出的微弱亮光才得以正常行走。

  她,就在這條通道的那一邊!

  他的腳步沒有一點遲疑,他跟在紫色的蝴蝶的身後很快就看到了一絲亮光。那蝴蝶突然停下在他身邊轉了一圈,他的腳步也在看到那亮光的時候一頓。下一秒他又重新抬腳朝著那光的方向走去,他有的很慎重也很認真,一段不長的路他像是走過一段人生,千姿百態。

  終於他站在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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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0

  雲雀曾經想過千萬種見到她的場景,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她躺在一塊天然的白玉石床上,身體被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花包圍著,她靜靜的躺在那裡,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生氣。

  雲雀把堆放在朧月身上的花拂開,仔仔細細的替她檢查了下身體,發現沒有受傷的痕跡。但是她的身體冰冷,雲雀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下一秒銳利的眸子射向了原本守在她床邊因為他進來而退到一邊的幾個身影。

  裡面有幾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雲雀立馬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朧月在十年後的世界裡使用過的匣兵器。

  「這是怎麼回事。」

  雲雀身上的殺氣毫不掩飾,但是對朧月的動作卻非常輕柔。

  他替她理了理身上奇怪的服飾,手上抓著一縷朧月的頭髮等待著他想要的答案。

  雲雀沒有等到他們的回復不悅的抬頭,見他們一臉焦急手舞足蹈的模樣他才恍然,他們的聲音他聽不到。

  對於他聽不見他們聲音這件事它們並不意外,本來幾百年來也就誕生了朧月這麼一個能聽見他們聲音的人。

  這麼想著他們的目光隨即看向了朧月,那疼惜憐愛的目光讓雲雀眉頭微蹙。

  『聽得見嗎?』

  突然傳進腦海裡的聲音令雲雀下意識的用手撐住了腦袋。

  『這是我們再用腦電波跟你對話,畢竟我們的聲音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沒有人能聽到了。』

  雲雀看了眼朧月。

  「朧月在將我們移植到容器的時候耗盡了力量,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後來想想,她大概猜到了這個結果所以那時候才會去找伽卡菲斯談條件的吧。

  ——「放過百慕達他們作為交換事成之後我跟你走!」

  她知道伽卡菲斯是有多看中她這個族人,他這個有著血緣的妹妹,所以才敢和他談條件。

  但是朧月在跟雲雀告別回來之後就在伽卡菲斯面前暈了過去。

  因為七的三次方的離開,原本施加在朧月身上的力量盡數崩潰,靈魂的結界破碎,頭髮也恢復了原來的銀髮。儘管伽卡菲斯發現異樣之後採取了行動,但是朧月的各項身體機能還是以常人無法想像的速度衰退、停止。

  伽卡菲斯沒辦法接受她的離去把她帶到了這裡,這個白玉床有著保屍身不腐的作用,同時他翻遍了所有典籍試圖找到令朧月死而復生的辦法,他認為既然有令琪雅拉死而復生的方法,那就也有令朧月復活的辦法。

  但也就只有七的三次方知道,那時候琪雅拉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他們在她咽氣前護住了她的一口氣,保住了她的魂魄不散。但是這一次,他們找到朧月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對不起!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她!』

  明明受了她莫大的恩惠但是卻沒能好好回報,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丟下了她。

  腦海裡傳來抽泣還有隱忍的吸氣聲令他煩躁的蹙起眉,從他們開始說話雲雀的目光至始自終都沒有離開朧月。

  銀色的發起從他指間滑落,他怔愣的看著自己空掉的手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過了半晌他終於動了,他一手穿過朧月的脖頸,一手繞過她的膝蓋將她打橫抱起。過輕的重量讓他忍不住低頭看了她一眼,她閉著眼,安詳的面容就仿佛她只是睡著一般。

  看到他的動作原本只顧著抹眼淚的七的三次方連忙道,『你做什麼?你不能帶她離開這裡。』

  雲雀停住腳回頭看他們,「你們想攔我?」

  「……」

  憑他們的本事要想攔下雲雀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雲雀身上卷帶著戾氣卻令他們驀地身體一顫,被那雙銳利的眸子瞪著他們突然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畏懼之感!

  ——那丫頭到底是怎麼看上這麼恐怖的人的。

  見他們沒有出手阻攔雲雀抬腳就走,身後七的三次方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不行!你要是就這麼帶走朧月的話那人不會放過你的。』

  『快放下她,不然你是走不出這個森林的。』

  雲雀對他們的話仿若未聞,抱著朧月的背影依舊挺直。

  七的三次方在原地暗自焦急。

  伽卡菲斯把朧月送到這裡來以後給這個森林下了咒,只要有人試圖把朧月帶走外面的那群野獸就會群起而攻之。

  當然就算沒有他的命令,這個森林裡的動物也會為了守護朧月而攻擊任何靠近的人。因為她曾經是巫女,是掌管這片生靈給它們施以恩惠的人。受人恩惠當湧泉相報,動物尤其如此。早就將朧月看做這個森林的主人的動物們對主人的保護敏感而細緻,這也就是為什麼雲雀一出現就遇到野獸,迫使琉璃不得不現身給他帶路的原因。

  雲雀不懂得這之間的緣由,當他抱著朧月出現在洞口一抬頭看到眼前黑壓壓的一群飛禽走獸時不由一愣。

  這群本該互相仇視、互相吞食的動物此刻正不約而同的擺出了攻擊姿勢,喉嚨裡發出恫嚇的聲音,冒著精光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雲雀懷裡的朧月。

  雲雀下意識的把懷裡的朧月緊了緊。

  下一秒腦海裡傳來七的三次方的聲音,『它們已經認了朧月為主人,是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

  原來是這樣。

  但是雲雀還是毫不退讓。

  面對這群小動物雲雀冷不下臉,甚至身上的殺氣都淡了很多,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們,目光溫柔。

  「我要帶她離開,你們把路讓一下。」

  動物的直覺是敏銳的,他們很快就發現了眼前這個少年沒有惡意,大家面面覷視在短暫的交流以後改攻擊為防備,顯然還是不想當他離去,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懷裡的朧月,意思很明顯:只要他把人放下它們就放他走。

  雲雀蹙了蹙眉不動。

  一人和一群就這麼你來我往地瞪著。

  一個黑影從旁邊的山壁朝著雲雀的方向撲來,雲雀眼疾手快,抱著朧月往旁邊一閃隨手給了那個偷襲的傢伙一個拐子。

  那傢伙發出「唧吱」一聲,捂著自己被抽到的屁股在那上竄下跳。雲雀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猴子。

  似乎是察覺到雲雀的視線,那猴子保持著捂著屁股的動作回頭沖他齜了齜牙末了又做了個鬼臉,背過身用手拍了兩下屁股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

  「……」

  對著猴子明顯挑釁的行為雲雀看了一眼就撇開頭,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令那只猴子氣得不清。

  另一邊見他出手,原本靜立在一旁動物的動物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齊齊朝著他攻去,雲雀蹙了蹙眉用浮萍拐阻擋。

  『不去阻止可以嗎?』霖一臉擔憂的看著那邊的戰局。

  『哼!是那小子自己不聽勸告的。』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蓮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被獸群包圍的少年。

  『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朧月會傷心的吧。』

  蜃一邊說著一邊朝洞口走去,『我來幫忙!就沖著那小子一直護著朧月這一點我就幫他!』

  『我也要!我可不想小丫頭說我不義氣不幫她男人。』

  有一個說幫忙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其他人面面相覷終於也決定幫忙。

  蜃用能力製造出霧擋住了它們的視線,火鳳一飛沖天卷走了大部分的鳥類,大空用自己調和的能力將周圍的動物石化……

  一瞬間原本混亂的戰爭因為七的三次方的介入而很快平靜下來。

  雲雀一拐抽飛眼前那個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回身看著只有著模糊身影的七隻生物,他沒有想到他們會幫他。但是他很快又明白了他們這麼做的原因,看向朧月的目光隨即到了幾分深意。

  但是這一看他的臉色頓時一變,因為原本被她放在巨石上的朧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反是一頭巨大的青蟒盤踞在上面,而那頭青蟒的頭上站著一個他此刻一點也不想看見的人的臉。

  川平以公主抱的姿勢將朧月抱在懷裡,他目光溫柔的看著朧月,小心的拍去她衣服上沾到的灰塵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雲雀身上。

  雲雀已經打敗了纏著他的兩隻金錢豹,看到他出現青灰色的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氣。雖然雲雀很想就這麼沖過去把朧月搶過來,但那條青色的巨蟒吐著腥紅的信子瞪著兩個紅燈籠般的眼睛將川平保護的滴水不漏。

  可惡!

  他忍不住在心裡咒駡一聲。

  雖然他知道川平不會傷害朧月但他就是不能就這麼看著他把人帶走。

  蛇頭之上川平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面的戰場眉頭輕輕蹙起。

  「我知道你們是想幫她,但是你們應該知道她是不能離開這個森林的。」

  他早先還覺得奇怪,明明雲雀進的那扇門並不是連著這個空間為什麼他卻跑到這來了,現在看到他們他頓時就明白了。

  他看向底下的白色貝殼生物,「是你騷亂了我的空間?」

  白色的貝殼生物只打開了一條細縫露出裡面一對金色的眼睛,它並沒有回答川平的話而是把殼一關徹底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巨蚌,貝殼上面還有著繁複的圖樣。

  沒有得到回答川平也不生氣,這幾個離開容器靠著意念凝聚成靈體的傢伙根本不是他對手。

  川平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七的三次方的真身呢。」

  嵐之火鳳,雨之白鯨,雲之蝴蝶,雷之猛獁,霧之蜃,晴之葵還有大空的貔貅!

  原本他們是沒有形態的,但是川平讀取了朧月腦海裡關於十年後世界的記憶,他們這副模樣是朧月賦予他們的匣兵器形態。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由有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她總是會做出出人意料的事。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朝他懷裡的人看去。

  蒼白的面色,緊閉的雙眸還有懷裡冰冷的溫度令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一片陰雲。

  蛇頭之上人影一閃,下一秒川平已經出現在了雲雀背後的山洞入口。

  雲雀一直在盯著川平防備著他的下一個動作,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川平的動作會快得連他肉眼也跟不上。

  他轉過頭看到川平已經抱著朧月往回走,步伐很急雲雀吃驚的看著他的背影越縮越小。

  『還愣著幹什麼?追上去啊!』火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

  雲雀掃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浮萍拐收起轉身追去。

  山洞裡川平已經把朧月重新放回那張白玉床上,他整了整石枕給朧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雙手握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

  雲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前進的腳步一頓,眉頭鎖起。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女人的手被別的男人握在手裡都高興不起來。

  川平察覺到了雲雀的靠近但是意外的沒有為難。

  「放心吧!你是她重要的人,就算我再討厭你也不會對你出手的。」

  雲雀一步一步朝著朧月走近,川平恍若未覺。

  「我直到後來才知道她答應留在我身邊是以這個形式。」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說給他聽,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無比複雜。

  她早就計畫好了,在聽到七的三次方的請求的時候她就料想到了她的這個結局。

  「你以為塔爾波那傢伙做出來的容器真的能替代彩虹之子?」

  「一切不過是她步得局而已……」

  雖然她原本的計畫是成為七的三次方的人柱,但是因為後來綱吉的提議她轉變了想法。

  「那傢伙只有在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才會真正認真起來,而認真起來的她可以精密的預測出所有的結果。」

  當然這其中也有她本身預知的能力,但是關於這個川平沒有說。

  早在決定幫忙的時候朧月就預測了千萬種可能,這個中途替換容器的想法也在她預料之內,只是她沒想到會是綱吉提出來的。

  有了替換的容器這對打算以身做容器的朧月輕鬆了不少,但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卻很複雜。

  「成為七的三次方的容器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她為了能成功耗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死氣火焰,導致自己身體極速虧損。」

  如果她的身體狀態完好就算死氣火焰耗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自從復活她的靈魂一直處於未修復狀態,這直接關係到了她的生命……

  「雖然現在還沒有找到令她復活的辦法,但是留在這裡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川平出於各方面考慮得到的覺得最好的辦法。

  「不需要!」

  雲雀淡淡的一句話引來了川平的目光,他挑了挑眉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雲雀走到白玉床前,青灰色的眸子裡倒印著朧月的樣子,突然他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在川平驚訝的目光下他舉起了浮萍拐沖著朧月的方向好不留情的揮下……


part 71

  「如果哪一天你找不到我了……」

  雲雀看著雙目緊閉的朧月之前見到十年後的朧月的那一番話在耳邊迴響。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長大版朧月樣貌和十年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她像是趕時間一路跑著過來的,呼吸紊亂的她連調整的時間也沒有在看到他時驀然笑了。

  「呦!十年前的恭彌我有話跟你說。」

  她收起嬉笑的表情換上一張嚴肅的臉直奔主題,「如果哪天我不見了,那不是我想離開你,而是因為有著不得已的理由令我不得不離開你。我不知道這個時間是有多久,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已經被改變的未來的現在什麼時候都有可能。」

  「等那時刻到來的時候我想求你一件事。」

  「雖然是自己早就決定好的事但是我果然還是更想和恭彌在一起呐,當然十年前的我也一樣。所以……」

  「去找我吧!」

  「然後……」

  雲雀高高的舉起了浮萍拐在川平吃驚的目光裡狠狠的抽在了朧月臉上。

  他的腦海裡是十年後的朧月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將我從夢境中叫回來。」

  朧月有著操縱夢境的力量,這件事是從十年後的世界回來後她告訴他的。

  川平吃驚地看著被雲雀抽了一拐子的朧月的身體像是鏡子一般出現了碎裂的痕跡,而且這痕跡還在逐漸增加有蔓延全身的趨勢。

  「這個是……」川平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我怎麼忘了還有這事。」

  雲雀淡淡掃了他一眼舉起拐子準備繼續抽,川平急忙阻止到,「夠了!你再抽下去她就算回來也會死在你的浮萍拐之下。」

  剛剛碎掉的是她覆在身體外面的結界,結界破碎他再像剛才那樣一拐子下去朧月就算活著也被她抽死了。

  雲雀冷冷地甩開他的手,青灰色的眸子閃著冰冷的光芒,「那是她活該!」

  他已經說過了,再見到她他一定會咬殺她!

  看著滿身戾氣的雲雀川平考慮著把朧月交給他的正確性。

  「哢!哢啦!」

  像是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將他們兩人的目光再度吸引,朧月身上已經佈滿了蜿蜒的裂紋但是裂紋的動作已經停止了,從縫隙裡有淡淡的黃色光芒溢出,溫暖的光芒那是晴屬性的火焰。

  川平的臉上露出喜色,看來他猜的沒錯,朧月用霧在身體表面覆了一層結界後進入假死狀態,然後令靈魂沉入夢境深處療傷。

  霧屬性的朧月假身脫落露出了裡面朧月真實的容顏,她雙手交疊在胸前,一隻白色的毛絨生物趴在她胸口的位置,雙眼緊閉只有微微鼓動的腹部告訴眾人它還活著的事實。

  「菖蒲?」

  川平認識這只倉鼠,這只倉鼠是遵從朧月的願望誕生的生物。此刻它的身上正散發著溫柔的黃光,而這股光芒正源源不斷的滲入朧月的身體。

  朧月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裂縫,不明白它是怎麼出現的。

  「這是什麼?」

  菖蒲看到這裂縫似乎很開心,揮舞著它的小爪子試圖表達自己的意思。

  從那個裂縫裡她感覺到了絲絲的暖氣,這溫暖的感覺給她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突然,不斷像四周擴大的接縫發出「哢嚓」一聲裂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只有一個拳頭般的洞。

  朧月好奇的湊進那個洞往裡看,突然一隻手從洞口伸出來蹭過她的鼻尖,她被著突然的一幕嚇到了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手……手……」

  她戰戰兢兢地看著那只手,想逃跑可是驚嚇過度的她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

  那只手握成了一個拳然後一拳打在了附近的裂縫,下一秒原本有著裂縫的地方有玻璃般亮晶晶的東西落下,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只覺得那粉末般的東西很美。

  「吱——」菖蒲突然叫了一聲,朧月隨即朝它看去,它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才那只手臂的方向一臉戒備的樣子。

  朧月順著它的視線看去,發現剛才那只手已經消失不見,由於接縫出被打碎那裡出現了一個類似門一樣的洞口,但是裡面依舊黑漆漆的。

  突然朧月身體一震,就在那黑的看不到盡頭的黑洞裡她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一步一聲他走得很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朧月覺得全身發涼,有種想逃離這裡的衝動,但是理智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對她說:他來了。

  他?

  誰?

  很快朧月的這個疑問就有了答案。

  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聲的主人在洞口站定,在看清他的樣貌的那一刻朧月瞬間瞪大了眼睛。

  「恭、恭彌……?」

  宛如呢喃般的叫出這個名字後她又回過神來,蹙著眉一臉困惑道,「啊咧?奇怪,為什麼我會叫他恭彌?啊咧咧,恭彌又是誰?」

  她自言自語的聲音非常小但是雲雀還是聽到了。

  細長的鳳眸淩厲的將面前的少女掃視了一番,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以後眉頭不由皺起,周邊的溫度頓時又下降了幾度。

  突然覺得有些冷的朧月抬頭看了眼太陽的方向,「這麼大的太陽我竟然還覺得冷,我一定是生病了。」

  「確實!」

  清冷的聲線頓時又將朧月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什麼?」

  黑髮的少年抬腳朝她走來。

  「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不過是草食動物卻總是做出違反風紀的事。」他的視線和朧月的對上,嘴角向上翹起帶著危險的弧度,「按照約定我來咬殺你了。」

  說著也不等還沒反應過來的朧月舉起浮萍拐朝著朧月的方向揮去。

  雖然喪失了記憶但是身體依然留有戰鬥的記憶,所以朧月雖然看到雲雀攻過來慌了手腳但是她還是四兩撥千斤的把他的攻擊擋了回去。

  「哦?」

  雲雀有些吃驚看著她一臉興味,下手越發的狠戾。

  原本就不擅長近身戰的朧月在他淩厲的攻擊下終於頂不住了,被一拐子抽中了臉頰。

  她發出一聲慘叫退開,「混蛋!打人不打臉啊!」

  雲雀沒有理她。

  「喂!你這傢伙……」

  「……好疼!有你這樣打架的嗎?會被你打死……」

  朧月突然閉了嘴一雙眼睛瞠得大大的,剛剛那一瞬間她腦海裡好像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

  「嗷嗚!」

  愣神間朧月又挨了一招她痛呼出聲連連後退,「不打了!不打了!」

  腦中又一個畫面閃過,她一手撐著頭一手擺了了停戰的姿勢。但是對方根本視而不見,眼前寒光一閃她的身體就直直飛了出去……

  「……」

  朧月狼狽從地上爬起,嘴角有鮮血溢出,她低著頭,表情被細碎的劉海所掩藏。身後腳步聲不緊不慢的傳來,她微微朝那個方向轉了下腦袋。

  雲雀舉著拐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青灰色的眸子裡一片冰冷,突然他的嘴角向上翹起,帶著抹危險的微笑他手中的浮萍拐迅速地朝著朧月的方向抽下。

  「轟!」

  朧月所在的地方轟然崩塌,滾滾灰塵彌漫在整個空間。半晌灰塵散去,爭鋒相對的兩人奇跡般的完好無缺。

  雲雀看著抓著他浮萍拐的那只手青灰色的眼睛狠狠一眯。

  她同樣也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浮萍拐暗紅色的眸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好半晌她才喟歎般的歎了口氣,「再打下去的話你可能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恭彌。」

  抓著浮萍拐的手不由一緊。

  「我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哪個女孩子會願意和你這種戰鬥狂在一起吧!」(錵樹:我啊!我啊!我願意啊!!求在一起!朧月:……滾!)

  她露齒一笑,「就算是我騙你在先,剛才那幾下也夠你消氣了吧。」

  她收回抓著浮萍拐的手,嘴角的弧度慢慢的垮下來只餘下一道似有若無的微笑,她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這一句話終於讓雲雀有了反應,他收回浮萍拐,青灰色的眼睛緩緩的眨了眨。

  「看樣子你是記起來了。」

  她點了點頭,每被雲雀抽一下她的記憶就恢復一點,不過那毫不留情的充滿殺氣的攻擊她不認為是雲雀特意為之,那傢伙是真的想咬殺她TAT

  在腦內狂刷「怎麼辦」的朧月滿頭大汗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可是少年只是發出了一聲冷哼之後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吃了一驚,「恭彌你去哪裡。」

  雲雀走的方向正是剛才他來的那個黑洞的方向,她只是愣了那麼一瞬就明白了。

  她笑著跟在雲雀身後踏進那個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洞,她小跑到雲雀身邊和他並肩而行,小心觀察少年臉上並沒有生氣的痕跡以後她笑嘻嘻的挽住他的手臂,在他蹙眉欲說話之際先他一步開口。

  「恭彌,謝謝你來接我。」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能在這樣牽著你真是太好了。

  「恭彌,我們回家。」

  【全文完】

  ====================我是作者臨時添加的小番外的分割線============================

  某天早晨朧月起床是發現腰酸背也疼,這才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喝多了,迷迷糊糊地掀開被子下床竟然發現自己竟然全?裸。

  大腦愣了那麼一瞬她後知後覺的朝旁邊的床位看去。

  因為她的一番動作那人已經醒了,此刻正睜著一雙鳳眸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她趕緊用被子捂住自己,「恭彌你怎麼在這裡?」

  身體的這個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他從床上坐起,絲綢的被單從他胸前滑落露出底下光潔的肌膚,還有那一個個青紫的吻痕。

  朧月一瞬間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接下來雲雀的一句話更是將她劈的外焦裡嫩。

  「沒想到你酒醉以後會這麼開放。」

  所以是她酒後亂性把恭彌強【嗶——】了?

  不對不對!她不是這樣的人,絕對是恭彌趁火打劫然後再嫁禍給她。

  只是看她的表情雲雀就知道她已經猜出了一些端倪不由勾了勾嘴角。

  「呐!女人你打算怎麼賠我。」

  朧月瞪大了眼睛看他,「什麼怎麼賠這事怎麼著也是女人吃虧吧。」

  朧月看了眼他身上遍佈的吻痕有些發虛,「大不了我當沒發生過就行了。」

  雲雀挑了挑眉,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這可不行。」他說,「你知道我不是吃虧的人。」

  「所以說……」

  朧月一回頭就看到雲雀異常認真的眸子一時間竟然看入神把想說的話也咽下去了。

  雲雀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突然伸手把她撈過,「所以這次就換你吃點虧好了。」

  ……

  被再一次被榨幹的朧月事後心裡忍不住咆哮:連美男計都出來了,恭彌你可不可以在無恥一點。


part 72

  她慵懶的躺在靠椅上,暗紅色的眼睛看著湛藍如洗的天空。西西里的天空乾淨的有些不可思議,那不摻雜一絲雜質的藍能撫平躁動的情緒。明明之前是那麼的喜歡這樣的天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卻覺得煩躁,尤其是看到天上時不時飄過的幾片薄雲,臉上的線條繃得緊緊的。

  也許是因為那時候和她一起看這片天空人不在的關係。

  「夫人一平小姐來了。」

  「一平嗎?」

  聽了女傭的話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作有些大嚇壞了那個來傳話的女傭,「夫人您慢點,小心您肚子裡的孩子。」

  她嚇得臉色蒼白但是當時人卻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她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對那個嚇壞的女傭說,「艾達看把你嚇的,他沒事。」說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找一平你不就別跟著了。」

  說著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艾達就連一個反對的意見也沒來得及說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追著大廳的方向跑去。

  夫人隨性慣了,但是就是因為她這冒冒失失的性子之前才會丟了第一個孩子,好不容易才又懷上大家的精神都繃得緊緊的,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不是他們可以擔待的起的。

  但是當艾達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大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夫人的身影,就連原本等在這裡的一平也不見了蹤影。

  正焦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一個和她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人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說,「不好了艾達姐,剛剛從門衛那得到消息夫人挾持著一平小姐逃走了。」

  一瞬間仿佛一道驚雷閃過。

  「你說什麼?」

  雖然是從門衛那得到的消息但是以他們對夫人的瞭解她絕對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從大門出去,答案呼之欲出。

  她頭痛的扶額,「夫人是不是又翻牆了。」

  那小女傭苦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艾達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揉了揉太陽穴,放下手的時候臉上變輕頓時一凜,「快去通知恭先生,就說夫人又不見了。」

  一平看著走在她前面看上去很開心的朧月覺得今天這一趟來錯了,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開口問道,「朧月桑你這麼跑出來雲雀先生會生氣的。」

  朧月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眉飛色舞顯然很高興,「他生什麼氣,他把我關在宅子裡不讓我出來我才該生氣呢。」

  「雲雀先生是為了你好。」

  不然朧月動不動就玩失蹤的事大家都知道,而且以朧月桑多動的性子保不准出什麼事。

  一平還想勸她兩句不過朧月顯然不想聽。

  「不說這讓人不開心的事了,說說剛才你跟我說的事。」

  一聽朧月說這個一平白皙的臉上飛過一抹紅暈,「朧月桑你真的願意幫我。」

  「不幫你我出來幹什麼。」她的臉上突然帶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相親什麼的我還沒有經歷過呢。」

  聽上去就覺得很好玩的事,她怎麼還可能在家呆得下去。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十幾歲的小姑娘會被人安排這相親,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既然一平感到煩惱來求助她那麼她就不能做事不理。當然不想在那個沒有男主人的房裡呆著也是一個原因。

  「那麼約定的地點是在哪裡。」

  一平看了她一眼,將相親的地點告訴了她。

  安妮西餐廳

  朧月打量著眼前這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白色的西裝,上衣口袋上別這一朵香檳玫瑰,頭上仔仔細細打了髮蠟,精心打扮的樣子可以看出他對這次相親的重視。他看上去也才20來歲,眉清目秀,從見了面之後他嘴角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就第一眼來說她還是很滿意的。

  「我想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X很高興認識你。」

  朧月眨了眨眼,嘴角帶上了微笑,「X先生!」

  一平不安的坐在旁邊,對於朧月冒名頂替她這件事感到深深的不安。

  朧月看出她的不安在桌子底下抓住她的手,拍了拍。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一平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面上朧月表情不變,「X先生看上去還很年輕怎麼會想到來相親。」

  X先生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不由愣了愣,須臾嘴角噙著抹微笑說,「其實我仰慕一平小姐很久了。」

  「原來是這樣啊!」 朧月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見X先生不過我也覺得我有些喜歡X先生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這下呆住的不是一個人。

  一平在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角,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雲雀先生知道了可就不得了。

  X先生聽她這麼說也是一愣不過很快有回過神來,「之前聽說東方的女孩子很容易害羞,看樣子一平小姐是個例外呢。」

  「嘛~誰讓你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那我還真是榮幸。」

  X先生的臉上綻開一個微笑顯然對她說出這話很開心。

  「如果不介意的話待會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你請客的話我不介意。啊!可樂和奶油味的爆米花就拜託你了。」

  「能為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

  幾句話聊下來仿佛他們真的要去看電影一般,兩人面面覬視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平在旁邊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她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突然騰地站了起來,兩人的目光隨即放到了她身上。她面上一紅,小小聲道,「我上個洗手間。」

  X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雖然今天是和一平小姐的相親不過能認識你也不錯。」

  見被識破朧月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原來你看出來了。」

  「同樣是東方人的面孔,如果不是我事先見過一平小姐的照片,說不定還真被你蒙混過去了。」

  朧月喝了口面前的飲料,「那孩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大概猜到了,不然她也不會找你來替她。」

  「我想你誤會了,雖然她是來找我幫我,不過這個主意是我出的。」她笑了笑,「一直被關在家裡太無聊了。」

  她垂下眸子,連著三個月下來不見雲雀蹤影,他大概連她懷孕的事也不知道,都說孕婦心情陰晴不定,朧月此刻的失落毫無保留的表現在臉上。

  X先生看著她臉上表情有那麼一會恍惚,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開口,「既然不想回去那麼我們就逃走吧。」

  聞言朧月倏地抬頭,暗紅色的眼眸裡有什麼一閃而過。眉頭輕蹙她剛想說話一個聲音比她更快的插了進來。

  「你想把我的女人帶到哪裡去。」

  冰冷清冽的聲音令朧月的身體微不可聞的一僵,而X先生則順著聲音朝說話的那人看去。

  那是一個有著典型東方外貌的男子,蓬鬆的黑色碎發,樣貌清秀,細長的鳳眼微微上挑,眼神清冷淩厲,被這樣的眼睛看著X先生只覺得一股涼氣直達全身四肢百骸。
  他就站在他們桌前,他的到來令周圍的空氣都為止凍結。

  「你是……」

  X先生看到了躲在他身後的一平,她正一臉歉意的看著他們。

  那黑髮男子卻沒有理他,視線一轉看向了一旁彎著腰打算跑路的朧月身上,「你去哪裡。」

  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朧月的身體不由一顫,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她也不慌張反而沖他嘿嘿一笑,「恭彌你來啦!」

  臥槽!不是說還要幾天才回來的嗎?!

  雲雀也對她笑了笑,「不來等著你跟別的男人私奔嗎?」

  「怎麼會!」她笑的更加燦爛,「你知道我只是太悶了出來散散心。」

  「是散散心還是出來相親。」

  朧月笑得更更燦爛,「瞧你說的,我個已經結婚的女人還相什麼親啊!」

  一旁的X先生倒吸了口氣,「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嗎?」

  朧月這才想起X先生沖他歉意的一笑。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雲雀抬腳朝她的方向走去,朧月急忙抬手喊停,「等一下!」

  雲雀一眼停下,挑著眉梢等她的後文。

  朧月給了他一個微笑,一瞬間宛如春風過境吹散了由雲雀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她突然抬手朝他身後一指,「啊!六道骸!」

  雲雀聞聲回頭。

  他的身後除了一臉迷茫的一平哪裡還有其他人。

  再朝她的方向看去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他挑了挑眉梢。

  「雲雀先生!」

  一平小聲的叫了一聲,雲雀收斂了寒氣,「什麼事。」

  「這事都怪我,是我請朧月桑幫我的你……別怪她。」

  雲雀看了她一眼,她垂著頭一臉歉意的模樣。

  「我有分寸。」他抬腳追了出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你該回去了,藍波已經找你很久了。」

  一聽到藍波的名字一平倏地抬頭,可是眼前哪還有雲雀的身影。

  這場莫名其妙的相親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當然雲雀對朧月的追殺並沒有結束。

  因為失去了死氣火焰的能力朧月現在除了體力比較好其他和一般人沒什麼區別,還有因為時不時的被追殺她的逃跑能力進步神速。

  關於這一點讓雲雀很頭疼。

  那傢伙不僅結婚的時候逃,他接手彭格列雲守工作的時候逃,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逃……反正是只要他一不注意她就各種逃。

  對此朧月也表示很苦惱。

  「管的太緊了那傢伙!」

  自從那次他把她從夢境裡帶出來開始,看似不經意但是他每次都想方設法的把她拴在身邊。

  朧月撅著嘴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一旁聽到她來特意放下工作趕過來的百慕達已經見怪不怪。

  「當初我就叫你離他遠點。」

  他不喜歡雲雀就好像雲雀也不喜歡他一樣。

  朧月不滿的抗議,「怎麼離啊!就我那身手哪裡是他的對手。」

  百慕達白了她一眼,「我帶你走那次你自己最後還不是忍不住又自己跟著他回去了。」

  「那是因為……」朧月狡辯的聲音越來越小。

  百慕達歎了口氣,說到底實際上就是兩人玩你逃我抓的遊戲玩的不亦樂乎。

  「呐?這次又闖了什麼禍。」

  朧月嘻嘻一笑,「我替一平去相親了~~~」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開心。

  「然後就被人當場抓包了?」百慕達冷靜的拆穿他。

  他實在太瞭解這個女人的尿性了。

  「可是……百慕達!我都沒有相親過耶!」

  從小身邊就只有雲雀一個異性,她又因為工作的緣故很少在意這方便的事,唯一跟她告白的男生還遠走他鄉,在之後那人以男朋友自居,迫于他的威名她的身邊可以說是一個異性也沒有,更不要說聯誼相親什麼的。

  「18歲就結婚的人還相什麼親。」

  「你以為我想啊!」說到這個朧月就有氣。

  雲雀在他們過完18歲以後就一聲招呼也不打的帶著她去領了證,天知道那時候知道真相的朧月有多吃驚。

  多虧了他朧月早早的就已經是個已婚人士。

  「這麼說起來你們還沒有舉行結婚儀式。」

  像是想到了什麼百慕達不由笑了,他記得那時候某人好像逃了,結果被雲雀抓了回來。

  想到這事朧月歎了口氣,女人一生一次的大事就因為那傢伙不喜歡群聚而草草了事,結婚照還是草壁好說歹說他們才穿著校服在並盛中學門口拍的。

  百慕達替她添了杯茶,「如果你後悔想離婚的話我們可以幫忙。」

  朧月豁然抬頭,正對上百慕達認真的眸子,「如果連這點忙也幫不上那我們這些手下也太無能了。你說是吧,BOSS!」

  高中畢業以後百慕達找到朧月,說要朧月做他們的BOSS。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也不會活著,所以就算你不同意我們也認你做BOSS。」

  幾乎是強迫性的朧月成了黑手黨執法者的BOSS。

  不過本人卻沒什麼自覺。

  「別那麼叫我,我感覺身上的擔子好重!」

  朧月苦著一張臉,接手了復仇者就等於接手了七的三次方,但是因為她和它們的交情朧月沒有拒絕的理由。

  百慕達好笑的看著她。

  突然他抬頭看了眼門口,「準備一下吧接你的人來了。」

  她還是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我還不想回去。」

  雖然百慕達不喜歡雲雀但是知道那個男人是真的在擔心她所以也就無視了他三番兩次闖進基地的事。

  這一次也一樣,他淡淡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雲雀然後看向將嘴噘得老高的女人。

  「給你三秒鐘時間。」雲雀不容置喙的說。

  朧月回頭看他,見他風塵僕僕,顯然是一下飛機聽到她的事立馬就趕來了。

  她歎了口氣,好吧她心軟了。

  她朝他伸出手,「我累了。」

  秀氣的眉毛向上一挑,雲雀臉上原本冷峻的線條立馬放柔,他一步步的向朧月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是很能跑?」

  「那不是因為不管我跑到哪裡你都能找到我嘛?」

  雲雀彎下腰的同時順便橫了她一眼,「沒空。」

  朧月嘻嘻一笑,「那你現在很閑?」

  雲雀將她打橫抱起依舊是那冷清的聲音,「不閑。」

  「那怎麼辦?我突然想看電影……」

  「群聚,咬殺!」

  「怎麼這樣……」

  兩人的聲音漸漸的聽不見了。

  每一次都是這個戲碼復仇者們都見怪不怪了。

  只是……

  每次都在他們這群資深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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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貼近恭彌的個性
好想看女裝的照片阿\(^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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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篇reborn他們在女主面前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尤其是可樂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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