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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英美)簡單的故事》作者:呀呀恭彌【完結+番外】

第四十五章

  當娜塔莉婭的意識稍微回籠的時候,她睜開眼睛面對的就是以她的教母娜塔莎為主的全副武裝起來但看起來有些狼狽的特工們,以及周圍散亂一片的…手術器材。

  「娜塔莉婭?」稍稍靠後的科爾森試探的詢問道。

  娜塔莉婭有些迷茫的嗯了一聲,對面一群人之間徘徊的緊張氣氛瞬間散去,但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因為在見到剛剛那個武力值十分強大的怪物後,他們在面對這個女孩的時候根本就不能掉以輕心。

  她環視著這個封閉的房間周圍,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口鼻,在觀察到周圍人眼中多多少少帶上的恐懼色厭惡的表情的時候,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注意到娜塔莎肩膀上醒目的傷口的時候。

  科爾森把不相關的人全部給趕了出去,屋內單獨留下了虛弱的娜塔莉婭和娜塔莎,在他準備善後工作前,就讓這對教母和教女好好的聊一聊吧,這也是他答應娜塔莎的。

  「那個傷口…是我做的吧……」虛弱不堪只能靠著牆癱坐在地上的娜塔莉婭出聲問道。

  「這不是你的錯。」

  娜塔莎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她現在的重點是要安撫這個剛剛從意識深處走出來的小女孩。

  「我知道是她。」低著頭的娜塔莉婭打斷了娜塔莎的話,「我沒有壓制樁她,所以你們才會受傷,所以這個房間才會變成這個樣,不是嗎?」

  她痛苦的捂住了臉,剛剛那些人厭惡的表情重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她不樂意看到的。

  也是她該做到卻一次又一次沒有做到的。

  但她無法將她鎖住,也無法將她毀滅。

  因為在她看來,她並不是窮兇惡極的存在,而是從她出生以來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對她不離不棄的存在。

  即使她曾經設計過她。

  即使她曾經背叛過她。

  即使……她幫助她,並不是因為愛著她。

  但她做不到拋棄她,她甚至做不到恨她。

  「娜婭,冷靜一下。」娜塔莎也做到她的身邊,用沒有受傷的胳膊勾住女孩並把她摟到自己的懷裡。

  「她在試圖保護你。」

  女孩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紅紅的眼睛讓娜塔莎心裡堵的慌。

  「科爾森將你的手術提前了,但她不同意科爾森的意見,所以才起了衝突。而且,她雖然破壞了周圍的東西,但我們並沒有一個人因為她而死亡。相比于你母親的那個時候而言,已經是個很好的結果了。」

  娜塔莎哄著神情有些散漫的女孩,在她注意到女孩手上若隱若現的鱗片的時候,她的心情徹底的沉了下去。

  娜塔莉婭出現龍鱗化的時間遠遠比她母親華芙斯特要早,並且可能還要嚴重。娜塔莎撫摸著娜塔莉婭的頭,為女孩的遭遇而憂心,尤其是在她聽到對方提出來的條件後。

  「我不是自主醒過來的。」娜塔莉婭後知後覺道,「是她自己主動回去並喚醒我的。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抬起頭,緊緊的盯著娜塔莎,「她提了什麼條件?」

  娜塔莎別過了臉,不願意去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隨後進來的科爾森卻直白的告訴了她,「接收手術的時間兩個月後,她要求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讓你處理好身為娜塔莉婭的所有事情,從此遠離托尼•斯塔克。」

  娜塔莉婭就這麼看著科爾森,在他說完這句估計之後,她的眼淚就這麼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為什麼!!」她不可置信的問道,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待在父親的身邊,如果離開了托尼•斯塔克,她這麼多年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麼?

  「我不要離開!我要留在他的身邊,我會壓制樁她的!我會聽你們的命令的!!」她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事了,要求她離開托尼•斯塔克的話語衝擊著她的大腦,「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他!」

  「即使她不提出來你也遲早要離開托尼•斯塔克的。要不是當時墜落下來後醒過來的是她,你以為你的父親還會天真的以為他的女兒是個純潔,不問世事的小女孩嗎?」科爾森嚴肅的說道,「不過首先,你先看看你的手和胳膊上的鱗片吧!」

  娜塔莉婭心裡一驚,她恍然低下了頭,手背上和胳膊上若隱若現的龍鱗倒映在她漂亮的玻璃體上,但又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也刺進了她的心窩。

  絕望在這一瞬間籠罩了她,涼透了她的身心。

  「娜婭!」娜塔莎不安的推了推呆住的娜塔莉婭,這個刺激對於女孩來說確實很大。她知道,雖然這麼多年以來女孩什麼都沒有說過,但女孩的內心裡,托尼•斯塔克就是她的一切,也是她堅持下來的原因。

  這也是他們選擇讓托尼•斯塔克來當拴住娜塔莉婭的繩子的原因,而現在,他們要把這根繩子給取下來,換上更為牢固的枷鎖。

  隨著娜塔莉婭的長大,在有意無意和托尼•斯塔克的接觸過程中,她一次又一次的出現龍脈力量不穩定的現象,導致每一次的任務都隱約失去控制。當作為簡易保險用的繩子已經開始腐朽,他們不得不採用不太人道的方法來禁錮住娜塔莉婭。

  「能給我十分鐘嗎?」低垂下來的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沙啞出聲的話語還是清晰的傳到了在場的兩個人的耳朵中。

  「就十分鐘。」科爾森看了看身體有些微微顫抖的女孩,內心稍稍有些不忍。他們雖然不能放任女孩自由妄為,但是這十分鐘的思考時間還是可以給的。

  他們這麼做並不是錯誤的。

  科爾森再次給自己的心裡下了這樣的暗示。他們做的事情對於人類是有好處的,只要控制好娜塔莉婭的力量,就不會威脅到人類的存在。

  他托起受傷的娜塔莎,和她一起離開了這狼藉一片的手術室。

  不過離開前,娜塔莎說出了壓倒娜塔莉婭精神的最後一句話。

  「你知道時間拖得越長,越瞞不住不是?」娜塔莎沒有回過頭,但她知道女孩聽到了她的話,「至少不能再用你的形象出來了不是?這次她替你遮擋住了,下次呢?他也開始懷疑了不是?」

  「好好想想吧,娜婭。如果托尼•斯塔克知道你的一切。他會怎樣看待你?」

  如果托尼•斯塔克發現她的真相會怎樣呢?

  發現她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特工?是作為一個棋子,一個為了防止因為力量過大失控傷害到人類而培養出來的專門用來解決危害人類問題的武器?

  發現了她其實根本無法做到像娜娜莉那樣讓他高興,讓他快樂,讓他體會到擁有一個女兒的幸福。

  發現了她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那麼漂亮,那麼天真,那麼惹人憐愛的女孩。

  她是個殺人犯。

  她是個武器。

  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她永遠也不會像娜娜莉那樣做一個乾淨的女孩。

  她只會成為一個會讓他感到羞恥的存在,並且會被永遠的厭惡。

  「他已經有了一個能帶給他幸福的女兒了。」一直沉默著的她終於冒出了聲。「有沒有你的存在,其實根本就無所謂的,不是嗎?」

  她睜著那雙冰冷的龍眸,不帶有一絲感情的注視著思維空間裡的娜塔莉婭。

  「從一開始你就在自欺欺人。」她一步步朝著她靠近。

  「你明明知道托尼•斯塔克對你的關注來自於他對娜娜莉的愛屋及烏的感情。」

  「真是可悲的存在,沒有了托尼•斯塔克,你什麼都不是。但是托尼•斯塔克沒有了你,他依舊是他,再不濟,他還有娜娜莉。」

  「你就是多餘的那個,娜塔莉婭。」

  她殘忍的將那個隱藏在娜塔莉婭心裡深處的想法給硬生生的扒了出來。

  「從一開始,你就是被他拋棄的存在。只不過後來被他可憐,給撿回來了而已。」

  「……別再說了。」癱坐在那裡的娜塔莉婭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反駁什麼了,她那雙通紅無光的琥珀色大眼睛已經沒有了焦距。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娜塔莉婭。你知道該怎麼做。」她跪在娜塔莉婭面前,那雙現在和她一樣覆蓋了龍鱗的手捧住了她的臉。「你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而且也是時候該結束了不是?」

  「在他身邊,你受的罪已經夠多了。只有你和我,才是真正能夠相互依靠的存在。」

  「我知道……」臉上乾涸的淚痕再次被流下的熱淚覆蓋住,「我知道……」

  與其讓他知道真相,倒不如當她主動消失在他的視野中,這樣留在他心中的,還是曾經的那個她。

  「我其實只是……稍稍有些不甘心……」她把頭埋進對方冰冷的懷抱中。「不甘心,留在他心頭的人不是我啊……」

  即使知道娜娜莉是個賤種的存在,但她永遠被對方在這方面壓了一頭。

  這是她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本應該害怕他知道真相後會離她而去,而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在她身邊待過。

  「我不甘心……要經歷這一切的人是我……」


第四十六章

  「唔嗯……」

  托尼吃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依偎在他身邊陷入沉睡的金雕。

  以往鮮亮奢華高調順滑的鉑金色羽毛如今已成了灰濛濛的樣子,像是在某個下水道裡滾了幾圈似的,之前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著自己可能會成為某些個饑餓人士眼中可口的高級備用糧。之前雜亂不堪的繃帶也已經被人拆了下來,並由專業人士給它重新進行了包紮。

  瘦了。

  托尼雙眼出神的看著金雕。

  被賈維斯照顧著,動不動被他投喂的膘都沒有了。

  賈維斯會不開心他一直細心培養□□的金雕在被他帶出去一圈後成了這個髒不拉幾瘦了好幾圈誰見誰嫌棄。但他有理由相信,比起不開心,賈維斯更擔心並且關心的是他的主人——托尼•斯塔克的安危。

  於是,這樣想著的托尼面無表情並且光明正大的將金雕從他的床邊給推了下去。

  哼哼!就算賈維斯再寵你,壓在我肚子上呼呼大睡的罪過還是不能原諒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有沒有!!

  「…呀!!」我在哪裡?出了什麼事?敵人攻進來了???

  某個不能描述的部位傳來的疼痛帶著金屬的觸感讓金雕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帶著一臉懵逼表情的它注視了一下自家餵食的還沒有收回去的作案工具,然後又把目光移動到對方幸災樂禍的表情上,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上去撓死對方的可能性,最後悲傷的發現這個可能性實在是低到了塵埃裡。

  至少在它的雕生完結之前是沒有可能的了。

  莫名的心裡難受,悲傷逆流成河。

  「去,給我叫過來醒著的人。」托尼發現自己的衣服換過了,換成了他常穿的衣服,還是他當時隨身帶過去的替換衣服。「沒醒也給叫過來。」

  「嘎呀!」老子是傷患。

  托尼好笑地看著金雕用沒有受傷的翅膀指著受傷的翅膀張牙舞爪的樣子。

  「再不去你的兔子就要跑了。」想起來賈維斯給他說的,這只金雕最愛吃兔子肉,就差自己去逮兔子回來屯糧了。雖然自己不差錢更不差買兔子肉的錢,但是托尼還是饒有興趣的欣賞這只傻金雕跳腳的樣子。

  「……」老子絕對要撓死他!!!!

  當然,在撓死他之前,金雕還是憋屈的在地上一扭一拐的朝著其他人待著的地方走去。

  「嘎……」民以食為天,為了兔子肉,老子這次忍了!!

  「啊對了,順便給我帶著吃的回來。」托尼在它背後喊到。

  「嘎嘎哈噶咯呀呀啾啾啾噶嘎蛤!!!」臥槽餵食的你別太得寸進尺了!你讓它一個雕怎麼把吃的帶過來啊!!別告訴它要用爪子端過來!!!

  老子給你用爪子端過來你要是不吃!!

  呵呵,他要是不吃它也沒能耐把他怎麼樣!!(T▽T)

  雕很難過,但雕不能說。

  等到金雕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托尼的臉色才沉下來。現在看來他們確實是被軍方的人給救了,只是他當時在掀掉那個女人的面罩的一瞬間救失去了意識,直到現在。

  不一會金雕就氣宇軒昂把它的新新難友給叫過來了,仿佛找到了新的靠山。羅迪上校在後面忍著笑意跟了過來,但很有眼色的沒有搶這只蠢萌蠢萌的金雕的風頭。

  哼哼,能回去了看他/它怎麼給賈維斯告狀。

  托尼和金雕在心裡想著這句話,並互相看對方各種不順眼。

  「下次還做你的快樂小吉普嗎?」羅迪站在飛機上臨時搭起的床架旁,對著苦笑著的托尼說道,「下次,跟著我一起走。」

  他鄭重的對著托尼說道。

  作為托尼•斯塔克為數不多的朋友,羅迪上校可以說是真心為他的這位土豪朋友著想著,否則也不會再多數人死心的情況下依舊堅持不懈的尋找著托尼•斯塔克。

  「不管怎麼說,回來就好。」

  「那個女人呢?」托尼問著後面的伊森,沒有見到其他人的托尼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在伊森看來,他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但是事關他的女兒他不得不可口詢問,因為羅迪給他的一種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那些個人的感覺。

  「他們走了,托尼,」伊森冷靜的回答道,「那個女人帶著其他人走了。」

  「她受了重傷,不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走的,而且……」而且他的女兒可能還在對方的手裡,「羅迪,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的人通知我們的。他們是政府的一個部門。」羅迪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並停下來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說錯這個名字,「我們收到了他們的通知,並根據信號發射器發出的信號找到你們的,不過只有你們倆。」

  「……他們真的應該改一個名字。」托尼無語的吐槽道。「不過你們真的沒有找到他們嗎?」

  「好了托尼,先休息會吧,再過十幾分鐘就到紐約機場了。」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執著這個來自於政府的一個神秘部門,鑒於托尼現在並不是太好的情緒,羅迪只能安慰安慰對方,並把艱難的爬上支架床企圖來一場命運的邂逅的金雕給一同拎了出去,留下了伊森和托尼在這裡。

  「哦對了!托尼。」羅迪出門前轉身給托尼交代著,「你的助理來了消息,說她和你的女兒一起在機場等著你。」

  「……」托尼。

  「……」伊森。

  「……」金雕。

  臥槽這麼重要的消息應該先說出來的好不好!!合著他們在這裡瞎擔心了有沒有!!!

  「娜婭,你真的應該待在家裡好好休息。」已經等在機場的佩鉑數落著逃家出走搬救兵,但在幾個小時前剛剛回來的小姑娘。還好這次兩個斯塔克都沒有事,否則她可不是換個工作這麼簡單了問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討厭換工作。

  不過看到小姑娘慘白著一張臉卻依舊堅持待在這裡等在她的父親,佩鉑心疼的先讓她在車裡坐著等著。

  哈比趕緊牽著小姑娘把她塞進後車座,結果沒個幾分鐘小姑娘實在撐不住直接睡了過去。

  雖然托尼邀請伊森和他一起回到別墅,但伊森卻打算和羅迪一起走,因為他說他要去見他的妻兒。同樣迫切的想要擁抱自己的女兒的托尼理解身他的心情,大方的原諒了對方拒絕他的邀請的事,然後便得到了對方臨走前免費贈與的一對衛生球。

  托尼走下飛機的時候,迎接上的就是紅著一雙眼的無敵助理小姐。

  「在為你的老闆回來而激動嗎?」他調侃道。

  「當然。」佩鉑毫不客氣,「激動我不用費勁找工作了。」

  托尼朝著她身後看看,只有哈比在她後面站著,他剛剛放下的心又緊張了起來,難道娜塔莉婭沒有安全的回來嗎?

  「她在哪?」

  佩鉑和哈比少有見到托尼會有如此焦急的樣子,在她看來,托尼•斯塔克一直都是那麼自大,驕傲的不可一世。不過現在看來,娜塔莉婭不顧一切逃家去找什麼幫手的行為是值得的了。

  「我讓她在車裡等著。她剛剛回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佩鉑解釋道,只是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資訊的托尼直接繞過了她來到了車旁。

  娜塔莉婭不安穩的睡顏呈現在他的面前,但是那明顯消瘦了的臉龐讓他心裡默默的給那個黑衣女人記上了一重重的一筆,但在他碰到女兒冰冷的小臉的時候,他是真的開始慌了。

  顧不上自己剛剛打算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的托尼趕緊讓哈比開車去醫院。

  佩鉑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下不用費勁勸托尼去一趟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了。

  在醫院VIP房間裡,醫護人員忙著給陷入臉色蒼白的娜塔莉婭做著檢查,托尼把佩鉑拽到一旁,讓她馬上去辦理兩件事。

  默默想到了不久之前剛剛收拾掉的幾個超模的佩鉑鄙視了一下自己的老闆,剛剛回來就在想這麼齷齪的事。

  「你想什麼呢?」托尼無語道,他看起來就這麼饑不擇食嗎?「我想讓你幫我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當然首先,我要去吃一個芝士漢堡。」

  「新聞發佈會?」佩鉑詫異道,拜託老闆,平常你躲得不知道有多遠好不好??「托尼,首先你需要去做全身檢查。」

  人都到醫院了你給她說這個!!

  別說話,親愛的,有事沒事咱先把檢查做了再說。

  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檢查完畢的醫生過來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斯塔克先生,首先恭喜你終於平安歸來了,但是我需要和您談一談您的女兒的狀況。」

  作為醫生雖然重心在工作,但如此有名的人物出了事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更何況他還有個整天著迷于大富豪托尼•斯塔克就差把自己脫光扔到對方床上去的閨女。

  這種賣爹的閨女讓他現在實在是愁的不能再愁了!!

  不過他的重點不在這裡,所以他在對方漂亮的助理小姐提出給她的老闆做個全身檢查前飛快的說道。

  「請不用擔心您的老闆,他現在除了需要靜養以外,其他一切正常。」醫生冷冷的說道,然後打開剛剛的檢查記錄,「嚴重的營養不良,還有重度貧血症狀,就好像誰把她的血給一次性給放掉似的。而且斯塔克先生,如果您沒有什麼大事,最好時時刻刻看著您的女兒,我實在想不明白出生在您這樣家庭裡的孩子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傷疤。」

  雖然他的女兒多麼多麼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但同樣擁有女兒的醫生卻對托尼的印象一落千丈。

  就算女兒再不上進,那也是他捧在手裡的小公主,打不得罵不得的存在。

  「不過您放心,這一切都會為患者保密,畢竟這是屬於患者的隱私。如果洩露了,一切由醫院負責。」醫生說完,後面屋子裡的娜塔莉婭就虛晃著步伐出來了。

  還沒有從醫生的話中回過神的佩鉑的臉色也變得像娜塔莉婭那樣白了。

  她的小女孩在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啊!!

  托尼倒是已經反應過來,抱起娜塔莉婭又把她帶回已經封閉的病房裡。

  為了給病人營造一個寬敞明亮,舒適的環境,病房裡的一切都是這麼乾淨和優雅,尤其這還是一個VIP病房。

  只是這環繞在屋裡的暖風卻並沒有讓在場的父女兩個人心裡感受到溫暖。

  娜塔莉婭並不算是一個小女孩了,所以托尼照顧她的隱私只卷起來她的袖子,娜塔莉婭想把手抽回來卻無濟於事,胳膊上明晃晃的傷疤就這麼進去了托尼的眼目中。

  握著娜塔莉婭手腕的手不直覺的加重的力道,當托尼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的時候,娜塔莉婭的手腕已經有了一圈淡淡的淤青了。

  他手忙腳亂的收回手,娜塔莉婭立刻把袖子放了下來,遮住了這讓她不願意看到的無法消除的傷疤。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被遮掩住的傷疤會在這時暴露出來。

  看著沉默不說話的娜塔莉婭,托尼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梗塞,。

  「是不是這次我沒有出事,也沒有把你帶到醫院來檢查,你就打算這麼一直瞞著我?」

  娜塔莉婭緊抱著自己,不願意抬頭去看托尼。

  她沒想到會暴露出自己,更沒有想到會被帶到醫院來檢查。

  她實在是太累了,就這麼睡過去了,卻沒想到自己的秘密就這樣□□裸的暴露在她最不想傷害的人眼中。

  托尼卻突然把娜塔莉婭擁抱入懷,淡淡的開口道,「我從那個山洞裡逃出來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女人,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他感到懷中的娜塔莉婭突然狠狠的抖了一下,並想從自己的懷抱中掙扎出來,但是托尼沒有讓她得逞。

  他加重了自己的胳膊的力道,強硬的把娜塔莉婭禁錮在懷中,但又很小心的沒有再傷到她。

  托尼有些苦澀的開口,「她是不是那個讓你不惜一切逃離安全的地方去找救兵來救我,又讓你遭受這一切傷痛的,你的母親?」

  被托尼抱住的娜塔莉婭此刻睜大了眼睛,但隨後她又趕快收斂了自己臉上詫異的表情。

  幸好托尼沒看見她剛剛的表情,只不過沒想到真的被他認為當時長大的自己是她的母親。

  一瞬間,以為自己被發現而擔驚受怕的內心一瞬間就這麼落了下來。

  雖然被誤會的那個也是自己,但比起現在自己的秘密沒有被發現,已經很好的有沒有。

  感到娜塔莉婭不在掙扎,而像是自暴自棄般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托尼心疼了。

  特別疼,疼的他都說不出來話了。

  當時憎恨那些個「自由戰士」的他現在倒有些慶倖了,如果不是他們,說不定自己根本不會發現女兒所受的痛苦。

  「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了,娜塔莉婭。」他緊緊抱住娜塔莉婭。

  「爹地會一直陪著你。」

  「對不起。」

  對不起。

  娜塔莉婭在心裡對著托尼說道。

  因為在他許下這承諾的將來,她要離開了他。

  沒有她,他也會過得很好。

  娜塔莉婭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死死的憋住自己即將抑制不住的抽噎。

  他會過得很好的。


第四十七章

  新聞發佈會現場

  「你知道他想做什麼嗎?娜婭?」佩鉑在下面拉著陪同托尼一起來發佈會的娜塔莉婭問道。

  娜塔莉婭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無論如何,他想做什麼,我就支持什麼,即使他想關閉公司武器部之類的。」

  佩鉑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一個穿著得體的西服的男人走上前和佩鉑說道,「佩鉑小姐?」

  「有什麼事嗎?」佩鉑問道。

  看到來人的娜塔莉婭心裡一驚,但是面上什麼也沒有顯露出來,她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樣子,好奇的打量著來著。

  同樣裝作不認識娜塔莉婭的科爾森微笑的面對著娜塔莉婭的打量,「我能和您談一下嗎?」

  「我不參加的,您要是有問題,發佈會馬上就開始了。」

  在新聞發佈會上面對熟人的感覺,真特麼的不怎麼好受,尤其這個熟人是之前剛剛給她下過命令的上司。

  「我不是記者。」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記者。

  「我是菲爾•科爾森特工。」

  哦是的,你當然是特工,還是我上司。

  「在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工作。」

  ……這麼久了,這名字還沒有改嗎?

  「真有點拗口。」佩鉑吐槽道。

  「我知道,我們正在努力解決。」

  ……才怪。

  科爾森遞給佩鉑一張名片,娜塔莉婭好奇心發作,從佩鉑手裡拿了過去。

  局裡什麼時候這麼高級,一個特工居然還有名片!!

  還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給出去了!!

  厲害了我的上司!!

  「國防部,聯邦調查局,中情局都找過我們了。」佩鉑無奈了。

  然後沒有一個局能給他們有用的資訊的。

  「我們的工作更加集中。」科爾森解釋道,「我們想請斯塔克先生詳細描述一下逃生過程。」

  「我會安排的,可以嗎?」佩鉑禮貌的回答著,身為一個合格的助理,她準備把這件事添加到托尼的日常行程中。

  「 謝謝。」科爾森說完就走了,順便隱晦的給了娜塔莉婭一個跟上的眼神。

  娜塔莉婭挑了挑眉頭,看了那邊檯子上和史坦交流的托尼,在又一個人過來個佩鉑說話之際,還是選擇了跟在科爾森的後面,走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我可以認為,這是你們開始著手接觸托尼•斯塔克的嗎?」

  兩個人並沒有面對面的交談,相反,在旁人看來,這只是兩個不相干的人碰巧站在了一個相近的位置而已。

  「可以這麼說,畢竟國防部,中情局,聯邦調查局都來了,沒道理我們不來啊。」科爾森說道。

  「那麼你們到底是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消息呢?」娜塔莉婭直接切中要害,「我想一個軍火商被解救的過程並不需要勞煩你們這麼重視吧。」

  她看著外面警衛人員,亮晶晶的琥珀色玻璃體在光的餘韻中閃了閃,透露出她有些並非一個孩子能有的深層思維。

  「除非,你們瞄準了什麼重要的,或者是有大用處的東西。」她面無表情的說道,「讓我猜猜,是那幾個回去的隊員的報告書裡提到的某個事物引起了你們的注意?哦不是,不單單是報告,還有那個被送走的科學家,你們截住人了。」

  娜塔莉婭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空,淡淡的說道,「速度真快,你們已經從那個科學家的嘴裡套出來話了。」

  「她後來稍稍動了點手腳,我們的人知道的並不是很詳細,所以我們不得不邀請那位科學家來談話。順便還知道了你的一些補救措施,該說幸好當時的你還記得給他下暗示讓他忘記你的容貌嗎?」科爾森回敬道,不過他並沒有透露給娜塔莉婭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轉而換了一個話題。「你在倫敦的那位朋友真的交給了你很多東西。」

  對於科爾森說的這位「朋友」,娜塔莉婭沒有再去接話。

  「我們準備安排一場意外。」科爾森也沒有在意娜塔莉婭對這個,進入了正題,「在你準備好脫離的時候給他們信號,一切就可以按照計畫進行了。還有,娜娜莉•史坦過幾天就會回到你在馬里布的別墅,我需要你貼身保護她。」

  「……你可真會選人。」不再因為即將離開托尼這一事實而激動的娜塔莉婭眼角抽了抽,她絕對會高興的蹦起來準備磨刀霍霍向娜娜莉了。

  「只要她想活下去,她會安分守己的。記住,絕對不能讓她回到奧巴迪•史坦身邊,而且我們需要的是活著的娜娜莉•史坦。」科爾森在最後還不忘記再次提醒她,然後便離開了發佈會的現場。

  「奧巴迪•史坦嗎?」娜塔莉婭的眼神暗了下來。

  而且特意把娜娜莉•史坦這麼個人放到她身邊,到底是讓她來保護,還是讓對方來監視?

  要她來說,保護一事是假,監視一事才是真的吧?

  那麼問題來了,是監視她,還是監視他呢?

  她有些不文雅的打了個哈欠,濕潤的眼角一閃而過生理性淚花。總歸,她是不能放鬆下來了。

  看來在她離開之前,她還需要做很多必要的「工作」。

  「娜婭?發佈會快開始了,托尼在找你。」佩鉑從她剛剛出來的方向走了過來。

  本來沒有看到娜塔莉婭的托尼準備親自去找人,卻被佩鉑給推了回去,然後她親自出來找人。

  緊要關頭,這一大一小總能搞出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來。

  「……我突然意識到了,我要做的是更多的貢獻,而不只是造會爆炸的武器。所以,我決定關閉斯塔克企業的武器製造部,即刻生效,直到我決定公司的新發展方向。」

  娜塔莉婭感受到了佩鉑小姐受到驚嚇的眼神,這眼神一方面是傳遞托尼的,一方面是給她的,在這眼神中充分表達了什麼時候她的嘴巴有了烏鴉嘴的潛質的意思。

  她摸著自己的下巴表示自己也在沉思什麼時候有了這一特性的。

  思來想去無果後她放棄了思考,因為這根本就是她胡亂說的。

  「他根本沒有想到過公司的股票將會跌的有多慘。」佩鉑抱著自己的檔,看著自己快被各路人士打爆了的手機,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快不是自己的了。

  「不一定喲~」她眯了眯眼,她相信託尼會有自己的打算,同時她也支持托尼的選擇。不是所有人在看到自己的武器在差點殺死自己後,還能這麼悠閒悠哉的任由自己企業的產品被不法份子利用。

  回到別墅。

  娜塔莉婭現在無聊的待在別墅裡看著托尼指使佩鉑給她找來的各個大學的資料,因為在賈維斯測試過娜塔莉婭的各項學業成績後肯定的告訴托尼現在她可以直接去任何她想去的大學進修然後畢業。

  於是被強制要求脫離那個托尼不知道在哪也不能去的魔法世界學校的娜塔莉婭不得不苦逼的選擇美國紐約本地的學校,而且是可以方便回家的。

  而罪魁禍首則待在地下室搗鼓這搗鼓那。

  「honey,你可以下來一趟嗎?爹地需要你的幫忙。」

  手裡的平板上突然傳來了托尼的語音訊息。

  娜塔莉婭茫然的將頭從平板上拔了出來,看著同樣茫然的佩鉑小姐,無奈下只好下了地下室。

  「讓我看看你的手,honey。」坐在一個類似於手術臺的座子上還貼著心電監護儀的托尼看著近幾天乖巧的女兒,在看到她那雙乾淨纖瘦的小手後表示很高興。

  「我需要把這個古董換下來,但是有點卡殼。」托尼解釋道,「這下面有一截外露的電線跟插座碰到了,有點短路。不過不是什麼大事。」

  「你確定?」娜塔莉婭不相信,「賈維斯說這個能保住你的命。」

  「可以這麼說,honey,不過現在我需要更新換代了。」

  娜塔莉婭注意到他脖子上帶著的眼熟紅寶石,彎了彎眼角,心裡稍稍有些愉悅感,驅散了她連著看好幾所大學的介紹資料時哦鬱悶。不過她沒有告訴托尼,即使沒有這個裝置,他也不會這麼輕易死亡的。反正多一層保險,有益無害。

  注意到女兒看到了他帶著紅寶石後雀躍的樣子,托尼心裡舒了一口氣。

  還好聽了賈維斯的建議在娜塔莉婭下來之前把寶石帶上了,當時被記錄下來拿著武器走人前的娜塔莉婭看到放置在桌子上的紅寶石時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真是讓托尼記憶猶新。

  不過關於這個紅寶石,他還沒有問娜塔莉婭這個寶石有什麼秘密?他找不到寶石的出處,也找不到出現被賈維斯掃描發現的裂紋的緣由。

  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問出關於紅寶石秘密的托尼剛想問,就被娜塔莉婭給打斷了。

  正事要緊。

  「我需要你把手伸進去,輕輕的把線取出來。」托尼一邊指導娜塔莉婭該怎麼做,一邊把之前的那個「老古董」給拆了下來。

  「這麼做安全嗎?」娜塔莉婭接過「老古董」,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嗯,理論上是的。」托尼含糊道,「就像個小手術,別讓它碰到插板,這樣就不會電到我。」

  都成了手術了甭管大小只要它是手術你就這麼在家裡做真的好嗎?

  娜塔莉婭的心裡如同一萬頭草泥馬奔跑而過,然而接下來的事讓她覺得,一萬頭草泥馬算什麼鬼?特麼的這十萬頭也不止了有沒有!!!

  「爹地,你覺得我真的能做嗎?」娜塔莉婭有些擔心自己會把事情搞砸了,「要不然我把佩鉑小姐叫下來?」

  「沒事的,honey,別緊張。」托尼安慰道,「你可以的,你是我的女兒,而且你也是最有能力幫我的人了。我相信你。」

  他看到自己的小姑娘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些驚訝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樣。

  他心裡一陣酸澀,抬手揉了揉女孩柔軟的頭髮,當然,在揉成一團糟的情況之前,他及時停下了「犯罪」的手。

  「你可以的,honey。」

  娜塔莉婭的臉上最終呈現了一種日常作用最多的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

  她保持著這個表情,舉起一隻手,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們開始吧。」

  「……」托尼。

  「你確定,不需要醫生嗎?」小手觸摸到有些濃濃的黏膩的液體,雞皮疙瘩瞬間席捲了娜塔莉婭全身,「這是膿嗎……都有味了……」

  「嗯…honey,這是事實上這是裝置的電解液,不是從我身上留下來的……好吧,是有點味……哦!那截銅線!銅線!找到了嗎?」怕娜塔莉婭找不到,托尼特意重複了兩次。

  「我摸到了。」娜塔莉婭把它拿出來,並很小心的沒有觸碰到底座插板,防止電到托尼。

  「注意底下有個磁鐵…哦!!」托尼哀嚎了一聲。

  娜塔莉婭低頭一看,磁鐵不小心被她拽出來了。

  「……」

  好尷尬。

  心電圖顯示患者剛剛發生了一次心律不齊現象。

  托尼脖子上的紅寶石焉的紅光一閃而過,速度快到連賈維斯也沒有捕捉到,只有娜塔莉婭感受到了寶石一瞬間的波動。

  唯有心電圖說明了問題,寶石上的光一閃而過後,他的心律活動比之前的還要好。

  「你需要快點了,honey,拿著這個。」托尼把一個新的小型方舟反應堆遞給娜塔莉婭,她眼疾手快的插好後塞了進去。

  「呼……」

  娜塔莉婭長舒一口氣,這明顯放鬆下來的模樣倒是逗樂了托尼。

  看來他的小女孩還是很緊張他的。

  「這個該怎麼辦呢?」娜塔莉婭拿起剛剛換下來的「老古董」。

  「毀了吧,或者燒了也行。」收拾現場的托尼隨意道。

  「你不想留著它嗎,爹地?」亮晶晶的,挺漂亮的不是?不過娜塔莉婭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而已。

  「你知道的,honey,爹地有很多特質。」

  這個她真的知道。

  「但唯獨懷舊不在其中。」托尼接著說道,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女孩突然暗下來的眼睛。

  如果他不懷舊?

  那麼當她離開後,是不是從此就不再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了?

  不要緬懷於過去。

  這一點,他們父女倆一點都不像。

  托尼•斯塔克並不是冷血之人。

  他有時候只是不擅長表達他對人的關心,娜塔莉婭在清醒的時候對著她是這麼說的。

  「但是你卻是一個冷血的人不是?」

  她是這麼對著娜塔莉婭說的,但隨後她自己又否認了這句話。

  「你不是冷血,娜塔莉婭,你只是從來不去在乎,你只是假裝自己很在乎而已。」她諷刺道,「很遺憾,他們沒有一個有用的人看出來這一點。」

  娜塔莉婭面無表情的站在思維殿堂的黑暗中,一句話也不反駁,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聽著她說。

  「鄧布利多死了,我很吃驚你居然有些小小的遺憾?」

  她裝做很真誠的樣子說道,不過隨後她就重回原來的樣子接著諷刺,「是遺憾他沒有死在你的手裡吧?」

  娜塔莉婭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你說,我要是親手殺了托尼•斯塔克,你會恨上我嗎?」

  光鞭突兀的從娜塔莉婭的指尖冒了出來,隨著娜塔莉婭舞動的胳膊,準確的擊退了猛然發動襲擊的她放出來的一些小玩意。

  不知道從何處射出的鎖鏈很有默契的朝著同一個方向沖了過去,然後像是綁住了獵物,猛的掙緊起來。

  娜塔莉婭漫步朝前走去,不知不覺已經褪去黑幕的思維殿堂也亮了起來。在鎖鏈的盡頭,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她朝她諷刺一笑。

  「你怕了。」

  娜塔莉婭揮手,撤去了鎖鏈。

  「別逼我。」龍眸中飽含了淩冽氣息,卻唯獨沒有殺氣。

  她搖了搖頭,「你還是那樣。」

  「 不把你逼上絕路,你絕對不會主動往外面踏一步。」


第四十八章

  托尼在地下的實驗室裡搗鼓他的「鐵罐」,

  「sir,娜娜莉小姐回來了。」夜以繼日的陪伴著托尼完成他的鋼鐵衣的賈維斯開口提醒道。

  「說起來,這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她……小呆,抬手……不不不,不是這裡,是這裡……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我真應該把你捐到大學去。」面對如此笨手笨腳的小呆,托尼忍無可忍道。

  「您不會這麼做的。」賈維斯一成不變的磁性聲音此刻像是帶上了著玩味,「小姐也是這麼想的。」

  「呵,現在你們倆算是合起夥來懟上我了?」托尼放下手裡的電烙鐵,「她在哪?」

  自從娜塔莉亞和他一起回來之後,他就很少讓她出門,以前是她不願意出門,現在是托尼限制了她出門。他心裡明白這對於孩子來說是很不公平的,但是他更害怕的是娜塔莉亞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會被那個女人和她的組織給帶走。畢竟直到現在,他對那個名字長的難以記住的組織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尤其是在看到娜塔莉婭身上的傷疤後。

  雖然娜塔莉婭什麼都沒有說,但他還是把帽子給扣了下來。神盾局這次是徹底背上了揭不下來的鍋了。

  當娜塔莉亞提出回學校的時候,托尼有些煩躁的駁回了她的要求,並讓賈維斯去給她提供其他更好的學校,而且是每天都能回家的學校。

  宿舍什麼的也都別想了。

  他不想再讓她離開他身邊太遠。

  「我認為,您不應該把小姐強行留在您的身邊,雖然小姐沒有說出來,但是很明顯她並不開心。」賈維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再單單是一個AI系統了,這絕逼是老媽子了沒得錯了,還要順帶管理著兩個沒人問沒人管的寵物。

  賈維斯表示今天也兢兢業業的工作在不給工資不給假期不給獎金的老闆身邊。

  哎……寶寶心累,寶寶不想再說了,唯有金雕那華麗的鉑金色羽毛能溫暖他的心了。

  「我會抽出來時間陪她的,賈維斯。」托尼拿起做好的面具,套在自己的臉上。「等我完成了這個之後,我會去陪她的。」

  「well,這句話是三天來您說的第八次了,但是您依舊待在地下室裡。途中小姐還來了一趟給您送夜宵和咖啡,就在您旁邊的桌子上放著。」

  「……什麼時候?」托尼茫然道,他順手拿起來桌子上的杯子看都沒看就喝了下去。

  味道不錯,還是熱乎乎的。

  「五個小時之前。」賈維斯說到,「您應該休息休息,連續熬夜無異於慢性自殺,而您一直在不斷提高自己猝死的幾率。」

  托尼的臉上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你說,她什麼時候下來了?」

  「五個小時零十分鐘前。」賈維斯精確道,「您已經有些聽不清我的話了嗎?那充分說明您需要補充一下睡眠的時間了,或者您需要放鬆放鬆,需要我通知佩鉑小姐給你約一位超模嗎?最新一期雜誌上的模特已經出來了。」

  「不需要,賈維斯。」托尼面無表情的拒絕了,他不想在和娜塔莉婭同處於一個屋簷下的時候有別的女人出現,也不想再讓那些個模特出現在這個別墅裡了。

  而且他現在也沒什麼精力和某個女人來個一夜情。

  他手裡的杯子還在不斷的向外面冒著熱氣,然而無論如何這咖啡都不可能保持五個小時還有溫度,即使別墅裡的溫度常年維持在同一個溫度讓人感覺不到寒冷,也不會讓一杯咖啡保持在熱量毫不散失。

  魔法嗎……

  「那個魔法世界現在很危險,你居然還讓你的女兒待在那裡!!」

  伊森的話突然冒了出來,托尼握著杯子額手緊了緊。

  無論如何,娜塔莉婭不能回到那個危險的魔法世界,更不能再隨意到外面去。

  也許,他製作的這個玩意能夠保護好她,也能讓自己的手裡多一些籌碼不是?

  在羅迪拒絕他的那一刻,他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人再會相信自己了,相對應了,他也沒有了能去相信的人了。

  「爹地,這個是你製造的嗎?」

  女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他恍然回過頭時,看到的是女兒好奇的看著軍事基地停放著的各種戰鬥機的模樣。

  察覺到他的視線的娜塔莉婭扭頭看向他,沖他淡淡的笑了笑。

  她還在。

  想到這一點的托尼自嘲的笑了笑,他還有能相信的人不是?

  他沖著女孩張開雙臂,咧開笑臉示意女孩撲過來。但同時他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娜塔莉亞很少對他做這些撒嬌的動作。

  但是女孩沒有讓他失望。

  女孩紅著一張小臉躊躇著站在原地,但是看到他保持不變的動作後,像是給自己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沖他小跑過來,撲到他的懷裡,然後把頭埋進他懷裡無論怎麼勸都不肯抬起來。

  哎……閨女,你爹我這麼open 的一個人,怎麼會帶出來你這麼個害羞內斂的孩子呢?

  懷抱著瘦小的娜塔莉婭,托尼默默收緊了雙臂。

  他忘了,娜塔莉婭從小就不是他帶著的。

  「相信爹地嗎?honey?」

  娜塔莉婭疑惑的抬起頭看向他,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困惑。

  「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是啊,除了他,她還能信誰呢?

  「爹地……爹地……爹地!!!」

  「嗯!!!」托尼回過神來,娜塔莉婭放大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哦!!honey,你嚇到爹地了。」

  「事實上,是您嚇到小姐和我了,sir。」賈維斯毫不客氣的給娜塔莉亞和他洗白,「您抱著馬克杯開始已經發呆到現在了。小姐叫了您好長時間了。」

  看著這樣的托尼,娜塔莉婭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那天托尼帶著她去見了羅迪上校,雖然遠離兩人的她並不是太清楚他們聊的是什麼內容,但是在羅迪上校離開後,托尼的臉上露出的那種像是被拋棄的無助讓她很是不忍。她忍不住開口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可惜話題選的有些糟糕。

  白癡嗎你??問這麼弱智的問題?美國軍隊的絕大多數的武器都是來自斯塔克企業,更何況,沒看到那幾架戰鬥機上明晃晃的斯塔克的標誌嗎??

  但顯然托尼沒有在意這一點,他向她展開雙臂,示意她該做什麼。

  那一瞬間她真的在猶豫,這種親密的動作,她還真的沒做過幾次。

  但是真正讓她下定決心沖過去的原因,是他臉上那種隱隱期待著忐忑不安的表情和堅持伸出來的雙臂。

  當他問到她是否信任他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反問他,不信他,她信誰?

  但是她心裡她的聲音在不斷的告誡著她。

  別再自欺欺人了。

  你其實可以拋開一切的。

  連自己都不能相信的你,有什麼資格說相信他?

  被切開後慢慢癒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活生生的剝開,留下的鮮血在警告著她。

  他的身邊不會缺少愛他的人。

  她的代替品,有很多,很多……

  「你真的應該去休息休息了,爹地。」娜塔莉婭擔心道,要不要直接打暈帶走呢?

  她的小手在蠢蠢欲動中,而她的魔杖也在蠢蠢欲動著。

  哦,忘了說了。看不慣她老是冷落那個家傳魔杖的老畫像們終於逼著克裡斯丁在金雕飛回赫萊恩家時,把魔杖給她帶了過來,順帶而來的還有一堆魔法物品。差點沒把金雕給累癱在路上。

  不過說實在的,你們把煉金品,魔法書籍,魔藥和材料還有工具給她寄過來她還能理解,特麼的把飛天掃帚也給弄過來是純粹給她找不快的吧!!

  好久沒有這麼激動了的娜塔莉婭在下一刻開始手忙腳亂起來了。

  因為一封帶著優雅而高貴的語調的咆哮信被帶到她面前。

  她的內心表示自己是拒絕的。

  眼疾手快的一道粉身碎骨魔咒徹底消滅了咆哮信沒有抱怨完的話,不過看出來佩鉑小姐仍是被嚇的夠嗆。

  可惜讓她受到最大的驚嚇並不是那封會說話的信,而是來自於她那威力不大但震懾力十足的魔咒上。

  怎麼辦,現在封口還來得及嗎?她認真的想著這樣做的可能性。

  被她遺忘多時的魔法界那邊現在可是鬧得快翻天了,尤其是鄧布利多校長死于西弗勒斯手裡的說法傳出來之後。而那把死亡聖器之一的老魔杖現在也落在了黑魔王的手裡。

  只是無論她怎麼說托尼都不允許她回到倫敦魔法界那裡,無奈之下,她只好不再提及這個話題。順著他的意思待在別墅哪裡都不去。

  但是,他還好嗎?

  她不經想到,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還好嗎?雖然從那次被他帶回赫萊恩莊園後就不再見到他,但是說實在的,無論如何,她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被她母親愛著的男人。

  雖然她被狠狠的背叛了,但她毫不客氣的把所有的過錯全部加在了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身上。

  這絕逼是救世主的錯!!!

  (哈利•波特表示這個鍋……特麼的他不得不背(T▽T))

  她跟在托尼的後面走上樓梯。

  娜娜莉縮成一團待在佩鉑旁邊,見到托尼上來後,毫不猶豫的沖向他的懷抱。

  「慢一點乖女孩,你差點撞倒我。」嘴上這麼說的托尼還是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像炮彈一樣沖過來的娜娜莉,同時還偷偷的注意著身後跟上來娜塔莉婭。

  吃醋了嗎?吃醋了吧!!快吃醋吧!!!

  托尼心裡在狂喊著!!這樣他就能借此機會好好的調侃調侃女孩了。

  可惜依舊沉浸在某個黑衣男人的背影中的娜塔莉婭沒有接受到來自她爹地的小心思。

  埋沒在公司股票大跌的消息裡正悲傷佩鉑看到自家現在毫不在意公司的老闆,冷笑一聲,開口道,「娜婭,想什麼這麼深入?是看上哪個男孩了嗎?」

  哼哼,真心看不下去老闆的作風了,讓你嘗試嘗試這種被吊著的心情吧!!

  「啊……」還沒有回過神的娜塔莉婭含糊道。

  「……」僵硬的抱著娜娜莉的托尼。

  「……」好像我炸出來什麼了不得消息的佩鉑。

  「……」不小心刪除了某個檔現在手忙腳亂找檔殺病毒更新的賈維斯。

  臥槽!!哪頭豬拱了我家的菜!!!!

  「……我錯過了什麼?」這是拿著披薩從紐約趕過來的奧巴迪•史坦。


第四十九章

  以迪士尼音樂廳舉辦的關於托尼•斯塔克第三次給消防之家基金頒發捐助基金晚會,卻沒有給托尼•斯塔克寄任何邀請函。

  在賈維斯證實了沒有收到任何相關證明後,托尼有些不滿的戴著面具看向電視新聞報導。

  「……有人聲稱他正在遭受創傷後壓力症的折磨,而且已經臥床數周,但無論事情真相如何,沒人指望他今晚能出席……」

  娜塔莉婭這個時候穿著一件乳白色的抹胸晚禮裙出現在托尼旁邊,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賈維斯合成效果圖。

  「效果圖合成完畢。」電腦上呈現出來鋼鐵衣的效果圖。

  「……」娜塔莉婭眼角抽了抽,雖然自家爹地是土豪,但這滿身的土豪金也太耀眼了吧!

  「有點太炫了,你覺得呢?」托尼放下手裡的面具,太手順便給娜塔莉婭整理了一下因為低頭而垂下的頭髮。

  「我的想法?」賈維斯問到,「您一直如此的低調。」

  呵呵,在別墅窩了這麼長時間,能不低調嗎?

  話說昨天還「低調」的穿著完成品的鋼鐵衣出去溜達一圈,回來的時候直接從頂樓陽臺砸到地下室,還毀了那架從小陪伴她的鋼琴。

  這麼明目張膽的恭維他,賈維斯你果然是在害怕托尼之前威脅你說的讓星期五替代你的事吧……

  娜塔莉婭也沒有拆穿賈維斯的小心思,「加一點紅色怎麼樣?就像你收集的那輛老爺車一樣。」娜塔莉婭示意了一下旁邊托尼收藏的那輛車。

  「嗯,這就保持了您低調的一貫作風。」賈維斯麻利的接著話。

  泥垢了,賈維斯。

  意外的,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大概需要五個小時的時間完成。我會監督整個過程,您和小姐可以在這個世時間充分享受一下舞會的樂趣。」賈維斯說道,「希望您玩的愉快。」

  收拾好自己的托尼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娜塔莉婭和娜娜莉都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可以出發。

  「你怎麼知道我打算去參加晚會呢?」托尼好奇的問到。

  「主人都不去,客人去參加哪門子的晚會呢?」娜娜莉笑到。

  娜塔莉婭沖他笑了笑,然後就把頭扭向窗外去了。

  托尼歎口氣,得了,還在生氣昨天他沒通知她就直接飛出去的事了。

  說實在的,她討厭舞會。

  各類人士已經湊在了托尼身邊,就連著娜娜莉也被一群英俊的帥哥們包圍了了起來,至於她,安安靜靜的靠在酒台旁邊,喝著可口可樂。

  未成年人不准喝酒,當然在家除外。

  這是托尼剛剛說的,然後強硬的塞給她一杯冰凍的可口可樂,真高興幸虧是冰可樂,不然她只能喝涼白開了。

  「你居然沒有趁這個機會去找他談話?」娜塔莉婭小口泯著可樂,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就算我想找他,也不能在你在的時候撞上槍口不是?」科爾森端著自己的那杯酒,沖她微微一笑。

  知道她現在不能喝酒還在她面前招搖!!

  她撇撇嘴,不高興道,「事情安排好了嗎?」

  「……大概吧……」科爾森也不確定了,那群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給他定下來個方案。

  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來一場事故就行了,只要做的乾淨漂亮,一切都很好。但是不知道哪個抽風的知道了是給龍量身定做的事故,然後一直定不下來最終的方案,幾經波折,改了又改,推翻了無數「劇本」。折騰的一群人苦不堪言,就差搬著各類懸疑偵探小說抄了。

  合著她這就是給他們送道具了。

  見過腦洞大開的,沒見過在這個節骨眼上開腦洞的。

  「這不是更和你的意嗎?」科爾森道,「這樣你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待在他身邊了不是?」

  她苦笑一下,示意他看向人群中泛泛而談的托尼和娜娜莉,「你覺得我和她,誰更像他的女兒。」

  她拿手裡的可樂碰了碰對方的酒杯,有些諷刺道,「他需要的是個能夠和他一樣耀眼的站在他身邊的女兒,而不是一個只能待在幕後從來不露頭的膽小鬼。」

  娜娜莉在這一方面做的確實不錯,娜塔莉婭•斯塔克永遠給人一種曇花一現的感覺。而在托尼•斯塔克的身邊,除了他的助理,人們最熟悉的就是這位年輕而嬌小的史坦小姐。

  娜塔莉婭•斯塔克比娜娜莉•史坦多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名號而已。

  這一局,終歸是她輸了。

  「你覺得,在場人有多少人是認識娜塔莉婭•斯塔克的?」

  除了他應該沒有幾個了,科爾森默然道,不然不可能在這一會還沒有記者圍著她問東問西。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這一刻的娜塔莉婭,和她一貫嘲諷的語氣和神態都出奇的相似,一點也沒有了之前苦苦哀求留在托尼•斯塔克身邊的那種悲傷恐懼的表現。

  這一認知讓科爾森的心裡再次有些擔心。

  娜塔莉婭和她,最後是誰活成了誰?

  這一切到底是娜塔莉婭的本性表現,還是她的潛移默化?

  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娜塔莉婭能靠一己之力消滅她,當然,他也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托尼•斯塔克這個繩子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果然從一開始,就是他們所有人自欺欺人的相信這繩子的作用嗎?

  無論是娜塔莉婭,還是他們。

  「科爾森。」她放下手裡的空了的杯子,順便給自己要了一杯冰水,「關於劇本,我想按照我的想法來。」

  冰可樂加冰水,冷冷的液體貫穿了她的食管,直達她的胃裡,冰凍了她的胃,也冰凍了她的心。

  「很快就能動手了。」看著人群中的托尼,娜塔莉婭眯起來的眼睛裡,早已是一片冷清。

  「已經不需要再等下去了。」

  當套在娜塔莉婭頭上的那塊有些異味的黑布被人粗魯的拿掉的時候,她內心其實是有些無語的。

  畢竟任誰也沒有想到,神盾局那邊起草一遍又一遍都沒有被通過掉的事故方案,就這麼被別人這麼簡單粗暴的做到了。

  還是被他們現在秘密監控著的奧巴迪•史坦派人直接從別墅給光明正大的帶走的。

  不過這並不會讓她覺得太吃驚,看著同樣被被帶來的哆哆嗦嗦的娜娜莉,她真想仰天長歎。自從托尼把那個「鐵罐」給整出來並精美化後,她就猜到神盾局是打上那套鋼鐵衣的主意,只是沒想到奧巴迪•史坦會在他們之前出手,趁著托尼穿著盔甲前去清理那個格米拉小鎮上的「自由戰士」的時候,以邀請為名帶走了她和娜娜莉。

  話說,那個老頭真的以為她不會知道是他聯合董事會的人罷免了托尼總裁的位置嗎?以為她不知道,那些武器是他私下授意賣給那些個不法分子?以為她不知道,綁架托尼•斯塔克並試圖讓他死在那片中東大沙漠地區的人,不是他?

  跪坐在一個廢舊工廠的她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一群雇傭軍,冷笑一聲。

  娜娜莉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溫度下降了很多,她不敢靠近娜塔莉婭太近,但她又不得不待在娜塔莉婭身後,因為神盾局的人警告過她,想要活命,只能待在娜塔莉婭的身邊。

  拿著槍卻明顯鬆懈下來的雇傭軍們看著被綁來的兩個女孩,其中一個被嚇的哆哆嗦嗦的樣子在他們看來多多少少帶有了些可憐楚楚的意味,少女剛剛開始發育的青澀的軀體根本就不是身上那薄弱的衣物能遮掩起來的,更何況,娜娜莉的身體發育的不是一般的好。

  憐香惜玉的道理是男人都懂得的,但是那要視情況而定,例如現在。

  常年接觸殺人工作的人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正常,更何況這些個雇傭軍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兩個進入狼窩的羊羔,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們呢?

  更何況,老闆也沒有吩咐他們在最後放走這兩個孩子。反正她們遲早要死,倒不如讓他們先享受一番。

  類似於他們領頭的人率先扛起了試圖把自己隱藏在娜塔莉婭背後的娜娜莉,他身後跟上了三個男人,看樣子準備一起進去到一旁的小黑屋裡去享受他們的「食物」。

  「放開我!!你們這些禽獸!!」娜娜莉開始驚恐起來!可惜被綁起手和腳的她並不能給對方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她看向即將被剩下的幾個人包圍起來的娜塔莉婭,她驚慌著哭著尖叫道,「那個女孩的味道嘗起來比我的更好,別看她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骨子裡可騷了!」

  扛著她的那個男人聽了這句話後明顯頓了一下,這一動作讓娜娜莉看到了希望。可惜她沒有看到娜塔莉婭也明顯一頓的身體。

  「她就是個小賤貨!騷的就像個妓1女似的,就像她母親那樣,賤貨生出來的小賤貨。我告訴你們,我是奧巴迪•史坦的親孫女。」娜娜莉慌不擇言道,「敢動我,也不看看自己老闆是誰!!我的幹爸爸是誰你們知道嗎!!是托尼•斯塔克!如果我出事了你們還能好好活著嗎!!」

  娜塔莉婭不明意義的冷哼了一聲。

  男人身後的其他人明顯有些顧慮起她說的那些話,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扛著娜娜莉的那個男人倒是哼笑了一聲,「我們哥幾個的性命不需要您來操心,娜娜莉•史坦小姐。老闆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款待您。當然,這位小姐也會受到很好的照顧的。」

  他特意在「照顧」一詞上加重了聲音,然後大笑著扛著娜娜莉和後面三個男人進去到屋子裡面。

  娜塔莉婭最後看到的就是娜娜莉那恐懼和不甘的眼神,但是她敢保證,從娜娜莉那猙獰的不再漂亮的臉蛋上,她看到的是一種痛快的神情。

  痛快她也將和她一樣,被這群人糟蹋嗎?

  男人起了反應的下半身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感到了無比噁心,比他們出手更快的,是小屋裡傳來的娜娜莉的尖叫聲和呻•吟聲,而顯而易見的是,這迴響在空蕩蕩的工廠裡讓人聯想翩翩的少女特有的魅惑人心的聲音讓這群像是沒嘗試過純真少女味道的男人的性質更加高昂。

  她歎口氣,在娜娜莉張口之前,她是想順帶救下那個女孩的,畢竟,在她離開托尼後,娜娜莉將會代替她成為生活在他身邊的「女兒」。

  雖然她也不想這個賤種活在他的身邊,但是她暫時還不想動娜娜莉。

  到底是什麼事給娜娜莉這樣的勇氣喊出這句話的?

  真以為她也被綁起來就會任人宰割嗎還是說在奧巴迪•史坦知道她出賣了他後還能留下她這個妓女生出來兒子帶出來的孫女?這也真是太天真爛漫了吧!!

  她內心狂笑著,結果實在忍不住,她低下頭,唯有不斷顫動的肩膀顯示了她現在忍無可忍的狀態。

  「你不需要害怕,可愛的女孩。」一個壯漢說道,「很快你就能感受到欲火焚身,然後你就會哭著求著我們疼愛你。哈哈哈!!」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到女孩漂亮的臉蛋。在那一瞬間,在場的雇傭兵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觸碰到娜塔莉婭的那只胳膊,已經沒有了。

  大量的鮮血爭先恐後的噴湧了出來,有不少濺到了她的臉上。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娜塔莉婭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從一開始的哼聲,到後來的仰頭放聲大笑。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讓你們以為,綁住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她臉色盡是嘲諷,被緊緊綁住的雙手,輕輕一掙,便脫離開來。

  準備圍上來的雇傭軍們一愣,從心裡冒上來的寒意刺激著大腦,順從著第一反應掏出隨身帶著搶毫不猶豫的朝著掙脫了繩子的女孩射去。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孩了,壯漢想到,但是手上還是毫不留情的開了槍。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比起享受,命更重要。

  大不了等會吃老大他們剩下的,他有些惱怒   的想著,都怪這個女人,害得他嘗不到新鮮的了。

  抱著和他大致相同的其他幾個人也沒有沒有停頓的開著槍。

  幾槍過後,他們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驚恐的眼睛快要瞪出來似的,女孩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所有的子彈像是碰到了堅硬哦防護罩似的,全部落在女孩面前十釐米處。

  「完了?」女孩調皮的歪了歪頭,諷刺的笑容在女人和男人歡好愉悅的背景聲的映襯中顯得無比的驚異。

  「為……為什麼……」屋裡的人沒有反應?

  「你一定是在想,為什麼屋裡的人沒有反應對吧?」女孩熱心的為外面一群傻逼樣的男人解釋道,「他們玩的這麼開心,我們好意思打擾他們呢?你說是吧?」

  「按道理來說,像你們這些經常沐浴在死亡中的雇傭兵,心理上多少有些不正常吧?」女孩用好奇的語氣問到,但她的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讓在場的人感受到好奇。「所以在性•愛中,性•虐應該也是你們的一種必不可少的樂趣才是?」

  像是順應她的話一般,小屋裡傳來了皮鞭啪啪啪和男人各種骯髒下流的話傳了出來,當眾夾雜的還有少女像是含著什麼東西不能說話但卻止不住哽咽的聲音,但比起哽咽,這更像是她在享受。

  「果然是妓女的賤種,倒打一耙學的倒是挺快的。」她嘲諷道。

  屋外的幾個雇傭兵此刻內心卻如同被螞蟻啃噬一般,心頭毫無欲望可言。

  怪物!!

  這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如此想法加注在心頭,卻無法實現逃離現場的衝動。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女孩找遍全身也沒有摸出來個像樣的武器時苦惱的表情。

  「說實在的,比起這麼做,我更喜歡親自上手。」她狀似煩惱的說道,但還是伸出了手對向了其中一個雇傭兵。

  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他,想叫叫不出來的恐懼憋在他的嗓子眼處。女孩的手在慢慢的收緊,壯漢也處於慢慢的窒息狀態。

  第一個被選中的雇傭兵死的相當難看,他的眼球快要凸出來似的,七竅流出的血液讓這一場面更加嚇人。不用說他旁邊的同伴是眼睜睜的看完了他慘死的過程。

  「這不符合我殺人的手法。」女孩苦惱道,她彎下腰,看著死去的壯漢的臉,「我喜歡更加血腥一點的,這個才流了這麼點血。」

  在剩下幾個人恐懼的眼神中映射出來的,是女孩毫不在意表情,「算了,反正還有你們幾個,慢慢練手吧!」

  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向下一個「實驗品」,「咱們慢慢玩吧,裡面大概還需要好一會時間呢!」

  當屋裡的人經過幾個回合的玩弄後,終於放開了奄奄一息的女孩,領頭的人突然察覺到,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屋外的人的聲音。

  警戒的鈴聲瞬間響徹了他的大腦,他沒有猶豫,撈起隨身攜帶的槍支準備往外面沖去。

  「嘭!!!」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門處穿了過來。屋內稀稀拉拉穿著衣服的三個男人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的頭一動不動的保持著握住門把的姿勢。

  「怎麼了?頭??」一個人走上前,卻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把專屬於他們這一雇傭小隊的匕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透過了這扇鐵門,直接插入他們頭領的額頭中。

  這時候,鐵門突然整個的倒了下來,把他們老大給壓在了下面,但是屋內的人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注意這個問題了。

  小屋在,整個廢舊小工廠到處飛濺著血液和肉沫,血腥味刺鼻,嗆的人心頭噁心。

  「這他媽的出了什麼事?」

  剩下三個人拿起槍,在小屋裡各自找到掩護體,其中一個還把癱軟在地上,身上一片狼藉的女孩毫不留情的給扔了出去。看樣子是打算用她來做誘餌了。

  不出他們所料,一雙沾滿了鮮血的女士鞋突然停留在了女孩的面前。

  渾身浴血的娜塔莉婭好笑的看著微微睜開眼驚悚的看著她的娜娜莉。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她琥珀色的大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小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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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當科爾森帶著小隊的人趕到這個廢舊工廠的時候,入目的就是娜塔莉婭拿著一根小棍一下沒一下的戳著地上生死不明的女孩。

  這莫名帶有喜感的動作卻怎麼都無法讓人笑出來。

  大概是這環境太過於慘烈了吧……科爾森這麼想著。

  四周零星散落著的血和肉沫,衣衫不整的娜娜莉那遍體鱗傷的狀態不難讓人看出來她之前到底遭受了各種非人的迫害。有幾個心理素質低的特工已經跑到外面吐了,這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實在太過厚重,壓抑的讓人反感。

  科爾森就站在娜塔莉婭的旁邊,他注視著蹲在地上渾身浴血的娜塔莉婭,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誰?」

  是娜塔莉婭?

  還是她?

  聽懂了他的潛在意思的娜塔莉婭微微咧開了嘴角,但她的聲音依舊很冷淡,就像她平常一樣,「你覺得呢?」

  科爾森的臉色有些發白,「……娜塔莉婭…為什麼?」

  他們到底放出來個什麼樣的怪物?

  「我告訴你們原因,你們信嗎?」娜塔莉婭冷冷的看著周圍狼藉一片的環境,玩的太過頭了,忘了留下證據了。

  但是,有了證據又如何?有了證據,他們就會相信她?不會給她重新套個枷鎖?

  科爾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那她呢?」他指了指地上的出氣多進氣少的娜娜莉,「我記得,我說的是活著的娜娜莉。」

  他不相信以娜塔莉婭的能力護不住一個女孩,上次碰上個冬日戰士她都能護著托尼•斯塔克,這次怎麼就護不上一個娜娜莉•史坦了?

  「我不管你和她之間有什麼恩怨,任務就是任務!」

  「她還活著。」娜塔莉婭打斷科爾森的話,手上的小棍有鍥而不捨的捅了捅地上快掛了的娜娜莉,「雖然她很想她死,我也很想讓她死,但可惜,她還活著。」

  「真是太可惜了。」她的語氣顯得特別真誠,不過她看向娜娜莉的目光就和看一個死人沒什麼兩樣。

  就連尼克•弗瑞都不敢主動在她面前提她母親什麼,這個賤種就這麼大膽的踩在她和她的逆鱗上。

  現在殺不了她不要緊。

  娜塔莉婭的心裡在平復著自己的激動,她現在死不了,不代表以後她也死不了。

  某個突兀的話語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怔了一下,隨後莞爾。

  「下面就看你們的了。」娜塔莉婭對著科爾森說道,她要去完成她的劇本,給娜塔莉婭•斯塔克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她粗魯的拎起娜娜莉,女孩破敗的身體顫了顫,隨後又寂靜了下來。她走到了雇傭軍遺留下來的車旁,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娜娜莉塞了進去,並且很細心的把安全帶給她系上去。

  「娜塔莉婭!」科爾森簡單交代其他人幾句後就追了上來,他看著已經上了駕駛座的娜塔莉婭,泯了泯唇,在娜塔莉婭快沒耐心的時候,才對她說了一句話,「只是要做出娜塔莉婭•斯塔克死亡的事實,這次的事故就到這裡為止不就行了嗎?」

  「他是你的父親,娜塔莉婭!」

  你真的要對他這麼殘忍嗎?

  娜塔莉婭盯住方向盤,緊握住它的手指發白,她是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克制住自己跳起來的衝動呢?她又是怎樣克制住自己不去殺死娜娜莉的衝動呢?

  托尼•斯塔克是她的父親。

  托尼•斯塔克是她愛著的人。

  托尼•斯塔克是她的唯一。

  她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應該是……曾經的……

  她曾經將他放在了自己心頭的位置,卻一次又一次被他隨意放置在身後。

  她曾飽受多年的孤單,卻因為他對其他女孩的愛才被記起來存在。

  她得到的愛,是靠著別的女孩的存在,被施   舍而來的。

  這樣的她,到底算是個什麼?

  「一個謊言編織不成起來這個網,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謊言去不斷的完善這個網。」

  再次睜開眼的她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

  「但是我織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再織下去了。」

  她轉動車鑰匙,將車子發動起來。

  「夢醒了,就再也沒辦法把自己再騙下去了。」

  唯有把所有的都破壞掉,都毀滅掉,她才覺得自己心裡有那麼一點點好受。而那洗也洗不乾淨的血液,卻成了慰藉她的存在。

  「我果然從一開始,就不是個好孩子。」

  發動的車子疾馳而去,被擦肩而過的氣流連帶著飛揚而起的塵土,蒙住了的到底是誰的心呢?

  +

  當日在經歷了狠虐「自由戰士」和無比刺激的高空  追擊事件後回到別墅的托尼•斯塔克,接到的就是奧巴迪•史坦通知,娜塔莉婭和娜娜莉在被接到他那裡做客的途中,被不明人士綁架,至今下落不明。

  當夜馬里布別墅燈火通明,進進出出不知道有多少員警,CIA,FBI等等人士,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影,各個線索的排查,一路追蹤下去,僅僅排    查到郊外最後一個偏遠的加油站附近,就此,線索斷開。

  沒有勒索電話,沒有任何贖金要求,無論是人質,還是綁架犯,他們都一無所知,唯有祈禱,兩個女孩還能活著。

  「托尼,你不能在這麼熬下去了。」佩鉑紅著眼睛勸著托尼,希望他能稍微閉上一會眼,自從那天從格米拉小鎮上回來後,他就再也沒有閉上眼睛。

  「你要我怎麼閉上眼!」托尼突然扭頭沖她吼道,吼完之後他看著佩鉑紅腫的雙眼愣了愣,隨後懊惱的坐在沙發上,不在言語。

  他不該就這麼直接走人的,更不該因為對方是奧巴迪就這麼讓娜塔莉婭和娜娜莉出門。

  他此刻心裡無比的期待那個救了他三次的那個女人能出現在這裡,或者,她已經救下了娜塔莉婭,只是沒有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

  又過了兩天,從距離郊區那個加油站幾十裡外的一個小鎮上的一家小醫院傳來了消息,他們救助了兩個因為車禍送來的女孩,其中一個女孩當場死亡,另一個女孩渾身都是被性•虐•待的痕跡,樣子慘不忍睹,在醫護人員的救助下,於第三日清晨蘇醒過來,經證實,傷者是前幾日新聞報導上被綁架失蹤女孩之一的娜娜莉•史坦,而死者,就是億萬富翁托尼•斯塔克的女兒,娜塔莉婭•斯塔克。

  「……已經被證實了。」賈維斯的聲音回蕩在這偌大的別墅裡,他的語調放的很慢,似乎是怕刺激到地下實驗室裡等待著消息的兩人,「已經給娜娜莉小姐辦理了轉院手續,但是小姐的……遺體,需要您親自去一趟警察局認領。」

  「請您節哀,sir。」

  「OH my god.」佩鉑再也忍不住,眼淚說著臉頰就這麼流了下來。

  那個她看大的女孩,終歸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上帝要這麼對待她?就在她要得到幸福的時候,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

  「可憐的孩子。」

  佩鉑不敢再去看她的老闆的臉色,托尼這幾日灰   白的臉色已經夠難看的了,他的身體在這幾天裡也飽受打擊。

  在賈維斯確認資訊的時候,托尼真的覺得自己心  裡的那塊因為娜塔莉婭的存在而完善起來的空缺,再次破開了一個大洞。

  就像在那個平淡無奇的一夜後,他父母的噩耗傳來那樣,只是如今,輪到了他的女兒。

  他顫抖著手,從衣領處掏出那顆紅寶石。原本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自從娜塔莉婭被綁架後,上面的裂痕就逐漸多了起來,然後到了現在,很難再看出寶石原來華麗漂亮的樣子,如蜘蛛網般密佈的裂痕,就像要在下一秒就會裂開,消散。

  雖然到現在他也沒從娜塔莉婭那裡知道這塊紅寶石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即使對方不說,他也差不多猜到了。

  她好,它也好,她亡,它也碎。

  她把自己送給了他,即使她本人無法長時間陪伴在他身邊,但這個紅寶石就像是她的一部分,被放在了他身邊,以此來告訴他,她一直都在。

  一直以來,他到底做了什麼?

  「該走了,佩鉑。」托尼起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外套。

  「該去接honey回家了。」

  「嗯。」佩鉑淚流滿面,卻還是應聲道。確實,是該接孩子回家了。

  臨走前,托尼把目光放在了那套鋼鐵衣上。

  他終究是沒有保護好她。

  +

  停屍房處。

  佩鉑站在托尼身後,架子上屍體,像是等待著來者揭開這最後的謎底一般,被蒙上了一層白布。

  托尼已經在這裡站了十幾分鐘了,卻依舊沒有準備動手的打算,一旁等待著的員警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煩的表情,任誰在這個時候面對自己死去的親人,大抵都是這種畏懼的心態。

  「 斯塔克先生,要不您再等一會來看吧!」員警勸到,「您看起來狀態不太好。」

  「不。」托尼搖了搖頭,他上前,慢慢的掀開了那塊白布。

  娜塔莉婭死亡多時的面容完整的呈現在他們眼前,那額頭和身上明顯的被撞擊的痕跡告訴了在場的人,那場車禍事故的現場是多麼的慘烈,當時逃亡的女孩又是多麼的慌不擇路。

  除了這些傷口,刺痛托尼眼睛最深的,還是娜塔莉婭遍佈全身的傷疤。

  那天他僅僅是掀開了她的袖子,卻未曾發現,這傷疤是遍佈她的全身,甚至還有的,是裂開不久,又重新結痂的傷口,就像她的那顆已經佈滿裂痕紅寶石,一樣的慘不忍睹。

  她該是有多疼啊……

  但他從來沒有聽她抱怨過什麼。

  「托尼……」佩鉑開口叫道,喚回了托尼的思緒。

  他這才恍然,不知不覺中,他緊握的拳頭,早已滲出血來。

  「佩鉑。」托尼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冷靜的好像死去的不是他的女兒似的,「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

  「咳咳!!」

  把自己套在手下人做出來的鋼鐵衣中的奧巴迪•史  坦被同樣身穿鋼鐵俠衣的托尼•斯塔克從鐵衣裡給拖了出來。

  「不愧是從你手裡做出來的東西,用這個我們可以大賺一筆不是?偏偏你要擋我的路。」奧巴迪•史坦朝著托尼諷刺道,「我之前下令殺掉你的時候還在擔心,我殺掉的是下金蛋的老母雞。」

  「但你命不該絕,你在那個山洞裡,用一頓破爛做出了這個玩意。」他大笑道,「你下完了最後一顆金蛋。」

  「這是你創作的命運交響曲。」

  「你從哪裡找到那個的?」托尼一共就做出了兩個,一個是娜塔莉婭幫他拿掉的那個老古董,一個是他現在裝上的這個。

  他敢保證目前為止除了他還沒有哪個人能做出來一個小型方舟反應堆。

  「這應該感謝你的女兒,托尼。」奧巴迪說道,「我的人帶她走的時候,她身上帶著的,就是這個。倒是方便了我不是?雖然不是很新,但是支撐起這個盔甲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惜是個老古董,打不過托尼那個帶有高級設備的鋼鐵衣。

  挺到這話的托尼不可思議的抬起來頭看向對方,「你綁架娜塔莉婭和娜娜莉,是想要這個?」

  而娜塔莉婭的手裡帶著的就是這個。怪不得,沒有勒索電話,沒有勒索贖金,因為本該是人質的她們已經沒有了身為人質的價值。

  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滅口。

  「那是你的親孫女!!」想到唯一活著的娜娜莉所遭受的這一切,他就感到無比的心寒。

  「我給了那個女孩所有她從前沒有的東西,但她為了救你,偷偷跑出去報信。」提起娜娜莉,奧巴迪臉上帶有了明顯的嫌棄,「賤人生的孩子果然是不成大器,吃裡扒外的賤種。」

  「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她們是怎麼跑出去的?」奧巴迪在這個問題上一直不是很明白,他的手下一直沒有和他報信,等有消息的時候,兩個女孩已經是一死一傷了,而唯一清醒的那個,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記得,也省的他再去滅口了。

  「但無論怎樣,她們現在一死一傷,和當時下的滅口的命令也查不到哪裡去。」奧巴迪的神情變得有些瘋狂,「孤家寡人的滋味怎麼樣?哦……我忘了,你那個女兒,有個沒有都差不多,要不是娜娜莉,估計你根本都想不起來娜塔莉婭吧!!」

  「多可憐的女孩,能給她父親留下的最深的印象,竟然是因為她和她父親的父母同樣的死法。」

  「這根刺插的深不深?疼不疼?托尼?」

  托尼惱怒的收緊了自己卡住對方脖子的機械手,怒火攻心的他現在只想親手殺死這個老頭。

  因為他,娜塔莉婭死了,娜娜莉失憶了。

  因為他,他失去了最後的親人。

  不,是他自己害死了他的小女孩。

  他對她說,別怕,他會保護好她。

  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向她展示自己的愛…

  他好不容易找回來去愛她的心,卻已經失去了她。

  「你該死……」

  托尼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看著對方逐漸青紫發紺的臉,看著逐漸失去生命的身體,他心裡卻得不到滿足。

  已經被空出來的心,不會再被填滿了。

  「噗!!」

  托尼猛的鬆開了手,奧巴迪已經被從後面襲擊而來的匕首給捅穿了心臟,一擊必命。

  看到熟悉的匕首,他詫異的抬頭望去。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長大了的娜塔莉婭。

  貼身的黑色連體緊身衣下是火辣的身材,與那日不同的,是一張帶有銀色暗紋的黑色面罩,完整的遮住了她的臉,但托尼知道,這就是那個女人。

  黑衣女人到手一拽,那把匕首便被看不見的絲線扯了回去。她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準備轉身走人。

  「等一下!!」托尼喊住對方,他想沖上去抓住她,但是剛剛打鬥中讓他也收了不小的傷,沒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對方的他只能選擇叫住對方。

  對方停了下來,卻沒有再轉過身,像是有意等他把話說完。

  「他說他不知道娜塔莉婭她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托尼眼睛緊緊的盯住女人,「是不是你,幫助她們逃出來的?」

  女人沒有承認,但她也沒有反對,托尼就當她是默認了。

  「那為什麼,她還是死了?」

  托尼瞠目欲裂,逼問道,「為什麼,你沒有救下娜塔莉婭,她不是你的孩子嗎?」

  托尼不知道的是,背對著他的黑衣女人的面罩下,早已是淚流滿面。

  要她怎麼說?

  那場事故裡,娜塔莉婭•斯塔克必需要死,即使這次不死,在後來她依舊要死。

  所以,她選擇了車禍。

  如果霍華德夫婦的死是他心頭的心結的話,那麼  她也想成為這心結,至少這樣的她不會只在他的印象裡留下那簡簡單單的影子了。

  她要他用這種痛苦,記她一輩子。

  +

  某個風景優美的陵園。

  托尼手拿著一束鈴蘭花,站在一個新立起來的墓碑前,旁邊合葬的,是他的父母,本以為這個將會是他的位置,沒想到現在被她給提前占去了。

  「honey,想我了嗎?」他彎腰,把手裡的花放了下去。

  「很抱歉爹地現在才來看你。不過爹地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爹地成為了鋼鐵俠,成了一個超級英雄,為爹地驕傲吧!!」

  「爹地知道這可能會有些危險,但是爹地又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你會理解爹地的,不是嗎?爹地知道,無論爹地做什麼,你都會支援爹地的,因為你相信爹地。」

  「爹地可能不會這麼快下去陪你,但是不要怕,爺爺奶奶就在你的旁邊,他們可以替爹地看著你,照顧著你。雖然你爺爺不怎麼靠譜,但是你奶奶是很溫柔的,要聽他們的話。」

  「不用擔心金雕,那傻乎乎的大鳥雖然絕食了兩個小時,不過賈維斯倒是很會開導它,值得一提的是,它終於把那頭它看不慣的貓給弄起了。很高興它沒有在別墅里弄的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佩鉑很傷心,雖然她依舊像個女強人一樣管著我這管著我那,但是她很想你。」

  「別墅很大,很空蕩……」

  「我想你,honey。」

  托尼撫摸上墓碑上的名字。

  「我愛你……」

  當墓碑前的人離去後,不遠處的大樹後面的人才慢騰騰的挪步到墓碑前。

  「我愛你……嗎?」

  她學著男人的動作,撫摸著那個名字。

  娜塔莉婭•斯塔克。

  這是個死人的名字,擁有這個名字的女孩如同這純潔花語般的鈴蘭,活在了她愛過的男人的心中。

  黑衣女人將另一隻手上的面具重新覆蓋在臉上,遮去了那面無表情的精緻的面孔。

  男人大概不會知道,這鈴蘭花,是有毒的。

  娜塔莉婭•斯塔克已經死去,現在站在這裡的,僅僅是個赫萊恩罷了。                        


第五十一章

  「所以說……」

  身著黑色緊身作戰服的女人忍無可忍的緊了緊拳頭,抬起手,狠狠的敲在了偶爾冒個頭瞅著對面情況的男人的頭上。

  「不要再偷偷伸頭了好不好!!!」

  本應回歸塵土的某位大偵探捂著頭上新鮮出爐的包包苦不堪言中。

  「如果只是你死而復生出現了就算了。」

  女人深呼吸幾口氣,試圖平緩一下自己暴力的氣息,發現無果後她暴怒起來,氣急敗壞用拿著匕首的胳膊指著對面拿著槍掃射他們但是全身卻狼狽不堪的冬日某大兵。

  「你他媽的不是幽靈嗎!!臥槽這是老子第幾次碰上你了!!!!」

  事實上,小隊長,你只碰上了他兩次而已。耳機那邊的作戰指揮隊員默默咽了咽口水,終是沒膽子提醒這位剛剛升到隊長位置的暴走的女人。

  女人旁邊的男人縮了縮脖子,暴怒中的女人都是不理智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至少她不應該爆粗口。

  這個黑衣女人當然就是已經死去的娜塔莉婭•斯塔克,不過她現在已經換了一個名字,因為她現在不再是個斯塔克,而是個赫萊恩。

  「名字?」身份證明辦理處的人員頭也不抬的準備填寫著資料。

  「赫萊恩。」

  「這不是你的姓嗎?」工作小哥抬頭瞅了對方一眼,「你的名字,美女。」

  「……赫萊恩?」

  「……」瑪德制杖。

  「赫萊恩•赫萊恩……」收到下面的人彙報工作的科爾森面無表情的盯著報告單,「你想儘快遠離以前的身份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你至少要取一個像樣點的名字好不好?」

  「赫……恩??」女孩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所以說,當年女孩的語言文化課程到底是誰教的!!!科爾森心裡開始掀桌了。

  起名真的不是她的長項。

  娜塔莉婭默默翻了個白眼,她要是有那能耐,那        只金雕的名字就不會叫金雕了好不好!

  她的名字來自於她的教母,她的名字來自於……

  娜塔莉婭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在心裡疑惑道,同樣是個起名廢,母親你到底從哪裡找來的娜娜莉這個名字啊?

  「跟你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她鄙視道。

  沒有意義,她回答道。

  本該成為娜娜莉的赫萊恩沒有降生下來,而本該被殺死的娜娜莉,正幸福的待在她的幹爸爸身邊,接受著對方給予的愛。

  「算了,你還是叫娜婭吧。」科爾森頭疼的一錘定音,「反正你現在是個赫萊恩,名字也不需要什麼大的改動。」

  「行。」女孩捧著剛剛從路過的特工手裡順來的優酪乳,咬著吸管慢條斯理的吸著,然後再塞一口剛剛從其他員工抽屜偷來的薯片,那樣子,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科爾森覺得自己額頭的某條神經在顫抖,終於,在這顫動傳動到手上之前,他成功的把娜塔莉婭給轟出來辦公室的大門。

  「閑的沒事就去出任務然後順便把英國那邊的事給處理乾淨!!!」

  反正手術已經做過了,監視器和小型炸彈都安裝上了,還會怕她再亂來嗎?

  因為她而損失的一名未來特工的工作就由她來補償吧,現在再也不用擔心中途會出現什麼別的事來打擾她出任務了。

  於是升級為小隊長的娜塔莉婭領著「補給」小隊屁顛屁顛的跑去俄羅斯刷任務去了。

  所謂「補給」小隊,就是專門給她補給後備所需之物的小隊,像是槍啊,匕首啊,零嘴啊,飲料啊,女性之友啊……

  在獨自潛入了某個秘密軍事基地的娜塔莉婭準備竊取資料的時候,遇上了個和她同樣來偷資料的男人,在狠狠把對方摔倒地上後,她拽著對方的領子準備看看男人到底是誰,這麼想著的娜塔莉婭把男人的頭給正了過來。

  然後她一不小心松來了手,繼幹(摔)撲街後,男人再次不幸臉朝下撲街。

  臥臥臥槽!!!詐屍了!!!!

  就算你滿臉絡腮鬍子濃眉大眼多少天沒洗過澡沒換過衣服沒剪過頭髮像個窮酸乞丐她也能認出來!!

  誰來給她解釋解釋本該在墳墓裡安眠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為什麼會出現在她來執行任務的地方,幹著和她一樣的事!!

  「隊長……我們這次任務是和英國合作的……任務單上寫著呢……不過雖說是合作,但合作內容是……但要求優先把英國那邊的人安然無恙的帶回去……然後帶回資料……」耳機裡傳來了補給小隊成員之一的聲音。

  臥槽騙了老子眼淚和感情之後還要壓榨老子的勞動力嗎!!

  知不知道老子在知道夏洛克先生死亡的消息時哭的誰也勸不住,嚇得那幾個未來X戰警手忙腳亂的安慰她,就怕教授回來看到一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故人之女。

  大英政府的那個!老子記住你了!!

  焉的,耳機裡傳來了某個熟悉的切蘋果的遊戲聲音。

  「……諾依,告訴旁邊玩切水果遊戲的那個,我回去之前他要是掛了,回去後訓練場上見。」

  「……」

  「……」那邊話語剛落手一抖沒切到水果結果掛了遊戲的某隊員。

  「……」對其投以同情目光的同事們。

  那是黑寡婦帶出來的,擁有非人能力的小隊長,是保證打不死你偏偏能在訓練場上把你往死裡整的小隊長。

  兄弟,一路走好,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

  「你認識我。」醒來的男人,也就是夏洛克說道。「而且你想揍我一頓。」

  這個準備對他下死手的女人在認出他之後便一副難以言喻並且很想揍他一頓仿佛他欠了她錢不還的表情盯著他一路。

  「你錯了。」娜塔莉婭淡淡的否認道。

  夏洛克覺得,如果她能把緊握在手裡的匕首收一收或者把渾身氣勢洶洶的挑事火焰滅一滅的話,這句話還顯得可信一些。

  在下個岔路口夏洛克準備朝著右邊走的時候,一個溫熱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但是卻不容拒絕的力道把他帶到了對方的身後。

  女人可能沒有注意到夏洛克此刻有些詫異的表情,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探路上。

  夏洛克看了看已經被對方送來的手,皺了皺眉。

  他知道對方這個動作只是在下意識的保護他,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一般不會輕易讓旁人接近自己,但是當這個女人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莫名的,他有些熟悉,就像以前也有一隻小手握住自己的大手似的。

  他十分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也沒有握住過誰的手,而且他的記憶裡並沒有出現過一隻溫熱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的景象,一丁點的記憶也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他確信沒有這麼一隻熟悉的小手,那麼他為什麼能這麼準確的描繪出他握著誰的手走在大街上的場景?為什麼在那個女人握上他手的那一瞬間,他會有一種喜悅感?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像是找回了丟失很久的東西了呢?

  「你認識我。」憑空想像不是他喜歡做的,有了迷題,就要去解決迷題。

  「不,福爾摩斯先生。」對方高冷的回答道。「我不認識你。」

  「……」向來只有自己對著別人高冷的份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你說謊。」

  「那又怎樣!」對方再次高冷的堵了回來。

  「剛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在我背後準備幹掉我的,但是當你看到我的臉的時候瞳孔緊縮,面部肌肉緊繃,綜合條件來說,這個表情是詫異。」夏洛克的話像炮彈似的發射出來,「也就是說,你認識我,而且知道我出了什麼事,所以對於我出現在這裡的情況表示不理解。」

  娜塔莉婭安安靜靜的聽著對方的話,然後稍稍的懷念了一下這許久沒有聽到的有趣的推理。「說的不錯,還有嗎?」

  「……」夏洛克默然的看著突然來興趣的女人,「你的右腿上綁著□□但是同時右手卻拿著匕首,匕首把部的花紋有些磨損說明你經常使用,而腿上綁著的槍包確實全新的,說明你平時根本用不上□□,我很好奇,在現在這種戰鬥激烈的時代裡,單單憑藉著一個冷兵器,和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的……特工,是如何闖過一個監控嚴密的軍事基地的呢?」

  「……」默默聽著兩人對話的隊員們開始在心裡對著這個來自英國那邊的「合作者」鄙視著,他們隊長有掛難道你不知道嗎?哦不好意思,你確實不知道,但是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哈哈哈!!蔑視隊長等著隊長對你的「愛的教育」吧!!!

  「全身都是破綻啊……」女人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然後一腳踏在了某個隱蔽起來的機關處。

  被架起來的機關槍在一瞬間鎖定住了兩人,子彈朝著他們紛湧而來。

  夏洛克眼疾手快的抓住對方的衣領準備把對方壓入一旁的拐角處,等他伸出手之後才發現這其實是白費功夫。

  因為所有的子彈都在離他們十釐米的距離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給擋了下來。

  而等到機關槍的子彈全部射光的時候,兩人腳下已經成了彈殼的河流了。

  娜塔莉婭轉過頭,看到的就是夏洛克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歪歪頭,表示不明白對方的表情的含義。

  「鎧甲…護身?你是個巫師?」夏洛克還是問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的娜塔莉婭身體稍稍緊繃了起來,她的動作也讓觀察力爆表的夏洛克精神連帶著身體都繃了起來,「你不用妄想著消除我的記憶了,我知道巫師的存在一事是經過相關人士的認證的。更何況,英國那邊的人應該不會希望他們的特派員帶著不完整的記憶回去的。」

  話說夏洛克先生,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你的記憶已經是不完整了的說……她撇撇嘴,放下了剛剛抬起來的手,表示沒能給他消除記憶真的是太可惜了。

  「……」合著他要是沒有趁早說出來他就落得和那群愚蠢的拉低周圍智商總體值的人一樣的下場了。

  「你怎麼會知道巫師的存在?」她並不覺得麥克羅福特會讓夏洛克接觸到魔法界的事,除非,那邊已經亂到了一般麻瓜人人盡知的地步了嗎?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黑魔王就能發展到這個地步?鄧布利多校長死了,卻沒有把身後的事情給安排好?

  呵呵,她才不會相信能算計自己性命的政治家不可能就這麼毫無勝算的走人,除非他留有後手。哈利波特和鳳凰社是明面上的一條線,而這條線再被黑魔王圍追堵截的時候,暗下的一條線就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中。

  赫萊恩家來信,德國那邊的聖徒似乎有些不安分,然後英國的二代黑魔王為了自己領土的某些問題,似乎對上了德國的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讓救世主和鳳凰社暫時性的喘了一口氣。

  在這當中唯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那個男人居然還在黑魔王身邊當臥底。雖然現在的黑魔王還不知道那個老魔杖並沒有真正的屬於他,但是一旦他知道了,那麼下一刻死去的人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看著女孩從疑惑到若有所思的表情,夏洛克也沒有打擾到對方,這些小事他相信對方能夠知道,從一開始見到他的詫異到隨後的恍然大悟,這個女人並不像一般女人那樣無知,他也無需多言。

  他極其自然的拉起對方空著的手,走到前面開路,給女人留出了充分的時間讓她思考,同時也為了給他們節省時間趕快出去,這冰天雪地的俄羅斯某個秘密基地裡並沒有多少人,但不代表著沒有人聽不到剛剛機關槍的動靜。

  但是下個路口拐彎處,他還沒有踏出一隻腳就被女人拽著領子給扔到掩護體後面去了,還沒等他爬起來的時候,那邊打的劈裡啪啦的轟轟烈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沒個幾分鐘女人也躲了過來,任由外面的槍聲不斷。

  他趁著槍聲間斷的時間探出個頭準備瞅一眼情況卻被女人狠狠的敲了一個暴栗。

  「如果只是你死而復生就算了。」女人咬牙切齒道。

  夏洛克心裡卻是一片了然,她果然知道他的事。但是下一秒女人卻突兀的從掩護體後面站了起來拿著匕首指向對面開槍的人沖道:

  「你他媽的不是幽靈嗎!!臥槽這是老子第幾次碰上你了!!!!」

  「……」夏洛克,說好的淡漠冷豔機靈的妹子人設呢??


第五十二章

  「托尼不在嗎?」長相可愛的女孩穿著滿是卡通貓咪頭像的睡衣在馬里布別墅裡閒逛著。

  「sir在今天早上六點時就已經啟程去了紐約的史塔克大廈,娜娜莉小姐,您的家庭教師會在九點一刻準時到達別墅,您還有33分鐘的時間準備洗漱工作,保姆已經將您的早餐準備好,您隨時可以享用。」

  「托尼一定又是一夜都沒有睡覺,這對他的身體不好,賈維斯,你就不能再勸勸他嗎?」娜娜莉撇撇嘴,很不高興的說道,自從托尼成為了鋼鐵俠後,除了把她從那個滿是消毒水味的醫院裡接回來和她一起共用晚餐外,她一次也沒有見到過他。

  賈維斯用電子眼掃視了一遍地下室的馬克好幾號,著重看了看那個被精心做好後存放起來的小號的戰衣,然後才回復著娜娜莉,「您需要抓緊時間了,否則伊萊特斯小姐不會高興看到您如此不淑女的一面。」而且如果是小姐的話,大概就不需要他為托尼的健康飲食擔心了,那個時候,即使托尼在忙再累,好歹還會記掛著陪他熬夜給他做熱咖啡和牛奶還有午夜小點心的娜塔莉婭,有時候甚至不需要他去催促,托尼都會記得抱著昏昏欲睡的娜塔莉婭去睡覺。

  但是他不能說,因為托尼向他下令,不准向失憶的娜娜莉說出任何有關娜塔莉婭的事。

  失憶的孩子是無罪的,托尼不想讓她因為娜塔莉婭的事而抱有任何愧疚。

  意外的,這件事瞞的很好。報紙新聞有斯塔克企業去打理,而當時的新聞也像在不知名的人的推動下成為了無人問津的過去。

  人們都知道現在的托尼家裡有個女兒叫娜娜莉,也沒有人再記得那個綁架案當中死去的那個小女孩才是真正的斯塔克家的小公主。而當他們回憶起那場事故中死去的孩子時,也只會歎息著可憐的孩子,卻不再會說可憐的斯塔克家的女孩。

  因為在他們眼中,「真正」的斯塔克家的「小姐」,正好好的待在某個別墅裡休養生息。

  而現在的娜娜莉•史坦,也只知道托尼曾有一個名叫娜塔莉婭的女兒死在了車禍當中,而她,則是因為托尼的好友奧巴迪•史坦不幸飛機遇難,被托尼收養的女兒罷了。

  只是讓她不高興的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改姓為斯塔克呢?她潛意識裡總是覺得,自己應該姓斯塔克才對,而且她相信,那位已故的娜塔莉婭和她一定有關係,只不過她找不到任何有關娜塔莉婭的消息,而在別墅裡有關於娜塔莉婭的所有相關物件都被鎖在了那間不能進的臥室和地下室,這兩個地方都是沒有足夠許可權的娜娜莉不能進入的。

  明明那個助理都能進入。

  娜娜莉不高興的想著,不過最近佩鉑在忙著那個斯塔克博覽會,托尼這次跑到史塔克大廈估計也是因為這個。

  +

  娜塔莉婭覺得自己的記憶如果沒有出錯的話,這個有著金屬胳膊的帶著面罩的男人,不應該是那位老是被科爾森掛在嘴邊的美國隊長的好基友嗎?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手上還拿著對方面具的娜塔莉婭有些手足無措,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對方剛剛一副拿著槍要把她和夏洛克先生凸凸凸掉的兇狠樣子嚇到了她。而是她剛剛用了巧方法炸掉了對方身後的那面牆,然後夏洛克先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運氣,被他猛的擲出去石頭的準確擊中了對方錯不及防露出來的空擋之處——腦袋,於是,冬日戰士先生就這麼被砸暈後埋入了廢墟裡。

  說實在的,渾身上下裹得這麼緊的冬日戰士,似乎唯一露在外面的,也只有這個頭了吧。

  「呼,看來我還是有那麼點用的不是?」覺得危機解除了的夏洛克從後面鑽了出來,看到躺在的男人之後,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是?」

  「很明顯,一個殺手。」娜塔莉婭蹲了下來,仔細的圍觀巴基中士的那張似乎從來都沒有被歲月侵蝕過得臉。看樣子,夏洛克先生對於美國的歷史並不知情,記得上次麥克羅福特調侃對方似乎只記得英國那位現在依舊堅強的待在自己王位上的女士,至於首相?

  呵呵,不好意思那是哪位?是他的顧客嗎?

  「更明顯的事,他就像是被人控制了,像個只會聽從程式的機器似的。」夏洛克有些不高興,因為他明顯的發覺了這個黑衣女人蹲下來就是在圍觀對方的臉,明明他的臉更帥一些。「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從這裡出去不是?什麼時候首要任務變成了在這裡圍觀一個時刻準備把我們給幹掉的人物了。」

  不,夏洛克先生,正常情況下遇見一個歷史中的那位美國隊長……的好基友,正常人都會去圍觀的好不好,尤其是這位冬兵在和她幹了一架之前,還做了某些特別的任務。

  就在夏洛克忍不住去拽女人起來走人的那一刻,地上的冬兵迷迷糊糊睜開了那雙翠綠翠綠的眸子,看著蹲在他面前的女人……和男人。

  夏洛克有些僵硬的把自己的視線和冬兵錯開。

  該死,為什麼他覺得對方此刻的表情會這麼無辜呢?

  娜塔莉婭此刻也有些呆楞,平時對方帶著個面具一身勁裝顯得特別冷酷,更別提他倆一見面就拼刀拼槍拼身手的,一不留神還是要見血的。

  怎麼拿掉面具後,就顯得這麼可愛呢……

  感覺,有點不太好啊……娜塔莉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癢癢的。要不是夏洛克先生還在這裡估計她已經把對方從廢墟裡刨出來打包送到赫萊恩家了吧!

  「(俄語)你是誰?」他開口問道,似乎被自己說的話給嚇到了似的,他又重新用英語問道,「你是誰?還有,我在哪?」

  娜塔莉婭的眼神暗了暗。

  果然,不記得她了嗎?

  而且他也不記得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來了。」敏銳的從地面震動探聽到動靜的夏洛克說道,「該撤退了。」

  她緊了緊拳頭,現在的她無法保證把對方帶回去會面臨什麼樣的狀況。他曾經是一名為國捐軀的戰士,但現在他是一名執行過多次秘密暗殺任務的武器。神盾局會給他庇護,但是隱藏在神盾局當中那群讓她摸不透的存在呢?

  那雙翠綠的眸子裡,清澈的映出來她的倒影,映出來了她的靈魂。

  同為武器存在的他們,卻有著不一樣的生存。

  她還有赫萊恩,但他卻什麼都沒有了。

  她想救他。

  「沒時間再讓你磨蹭了,特工小姐。」夏洛克催促道。

  娜塔莉婭從夏洛克看不出來的地方掏出了一顆帶著淡淡綠光的寶石。

  「我不知道那群人會對你做什麼,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她將寶石貼在對方的眉心處,「以防萬一,我給你上個報銷栓。」

  絲毫沒有在意對方此刻痛苦的表情,因為她知道,融合並不是一個好受的過程,但是他想要重新掌握自己,他就必須要忍受。

  「我很抱歉,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帶你走。但是我保證,下次再見時,我會把原來的你還給你自己。」

  即使那個時候你會因為自己身為冬兵時所做的一切而後悔自責,她也要把全部的他給拼湊整齊。

  不僅僅是因為娜塔莉婭•斯塔克墳墓旁的那對老夫妻等著他的解釋,還有英國的那位女士,還有至今冰封在某個角落裡的那位隊長。

  巴基•巴恩斯都找到了,美國隊長還會遠嗎?

  +

  「你似乎並不害怕我將你所做的一切告訴其他人。」從這個基地裡跑出來的夏洛克對著走在他前面帶路的女人說道,「我並不覺得你會相信我,特工小姐。」

  「不,福爾摩斯先生。」她突然轉過身,對著夏洛克笑了笑,「我相信您。」

  但是相信歸相信,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但看到腳下突然亮起的魔法陣是夏洛克就覺得問題出大了,防著對方藏起來的魔杖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和那些個拿著棍子亂揮的巫師還不一樣。

  被魔法陣禁錮住的夏洛克突然覺得自己腦袋裡多出了什麼東西,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魔法陣範圍外女人,「娜婭…」

  聽到夏洛克喊出她的名字的娜塔莉婭苦笑了一聲,她搖搖頭,「對不起,夏洛克先生,您必須要忘記這一切。而且我向您保證,過不了兩個月,魔法界就會回復以往的秩序,倫敦將不再受到食死徒的侵擾。」

  她的魔法陣會給記憶上一層又一層的鎖,這會讓有能力的人看出端倪,從而惹出事端,所以她一般會解開上一層鎖,然後一次性將所有的關於她的記憶全部給一忘皆空掉。上次讓金雕帶去的魔法陣只是上鎖並不是太牢固,克裡斯汀曾給她發資訊說有人似乎在查找她的相關資訊,但是被他和另一位政府要員給阻止了。

  而他會遇上巫師,估計也是那個時候碰巧和追尋她的食死徒碰上了,不過克裡斯汀有幫她處理那些個垃圾,她當時也就沒在多問了。

  說到底之前她也是有私心,不希望對方能把她徹底忘記。

  「和您還有約翰先生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時光真的很開心,也很感謝您對我的指導。」她憑空掏出了一根小棍子,那是她許久未曾用過的赫萊恩家主傳承下來的魔杖。

  「你可以回來,娜婭。」夏洛克看到娜塔莉婭掏出那根小木棍的時候反而變得很平靜了。「哈德森太太還想和你一起做小餅乾,約翰還等著帶你一起出去散步,茉莉一直想找個可愛的女孩子和她一起逛街……」

  「你可以回來的,娜婭。」夏洛克直白的說到,「你有能力回來的。」

  「…您,都知道了?」

  「你覺得你能瞞的過我?是巫師的那一部分?還是神盾局的那一部分?還是赫萊恩的那一部分?」

  他單單沒有提及斯塔克,因為他知道,只有作為赫萊恩,才是真正的她。

  「你是一個赫萊恩,所以你可以回來。」

  而沒有出乎他意料的,就是女孩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回去。」

  「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

  夏洛克了然的看著她,隨後開口問道,「如果做完了這些事了呢?」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因為她還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活下去。

  擁有龍脈的母體都在分娩的那一刻,隨著新生命的降臨而消亡了,而那些個擁有龍脈又沒有懷孕生子的女性赫萊恩或者是男性赫萊恩,從來都沒有活過35歲。

  「那麼,和我做一個約定怎麼樣?」對著沈默的娜塔莉婭,夏洛克微笑著,發出自己的邀請。

  他知道,對於他的約定,女孩一定不會拒絕。

  +

  「你確定,這次是永久的封存了?包括那些個巫師?」來接人的麥克羅福特看著昏迷中的夏洛克,對著重新帶上面具的娜塔莉婭問到。

  她沉默的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很好。希望一忘皆空這個咒語能比之前的那把大鎖來的牢靠。」麥克羅福特指揮這後面的特工把夏洛克搬回去,死了這麼久,該回倫敦了,最近倫敦的犯罪率因為夏洛克的離去上升了不少,這會又有事情給他做了。

  哈哈!!他總算可以近距離的壓榨弟弟的勞動力了!!

  「哦對了,那兩個人是專門來找你了。」麥克羅福特示意了一下站在那邊整裝待發的西服男,「因為不是一個部門的,所以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有什麼事找上你,但是我可以給你個提醒,是一個可憐的老人拜託他來找你的。」

  「多謝了。」她低聲回了一句,交代完任務後讓副隊長帶人和資料先回去,她和科爾森彙報過了,她需要先把英國這邊的事情給結束了,再回去。

  「你好,我是哈瑞•哈特。赫萊恩小姐,一位女士拜託我們請您去喝杯茶。」拿著一把雨傘的西服男微笑著對著走到他面前的娜塔莉婭說道。

  「如果僅僅是喝杯茶的話,根本用不著金士曼的核心成員出場吧,哈特先生。」她回話道,同時歪歪頭看向他旁邊穿著高級的防彈西服和牛津鞋的大男孩,「這次還想來個英雄救美不?艾格西先生?」

  本身臉皮就很厚的某個小混混這個時候很不給面子的臉紅了起來,想起了某次街頭的「英雄救美」事件就讓他格外的心塞,明明當時是想來個英雄救美,結果他成了被救的那個。

  不行不行!!光想想就太丟人了。

  哈瑞挑了挑眉,心裡想的確是回去後和梅林商量商量關於艾格西的魔鬼訓練計畫。

  此刻和娜塔莉婭說著話的艾格西打了個寒戰,只想到要加衣服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即將要大禍臨頭了。

  「走吧,別讓那位女士等急了。」哈瑞搖搖頭,自家的特工還是有些嫩啊……

  +

  「那麼,和我做一個約定怎麼樣?」

  娜塔莉婭看著窗外的風景不語,腦海裡想著的,確實夏洛克先生留下的話。

  「這次的事情我們誰也不說,他們也不知道。」夏洛克打斷女孩想說出口的拒絕,「我答應你不干涉不參與任何有關英國魔法界的事物,也不阻擋你做任何事的腳步。當然,你覺得不放心也可以暫時下一個鎖,騙過他們包括我,但是最後這個鎖必需能由我來打開。」

  「我可以不去探究你幹了些什麼,我也可以不去過問你還想做什麼。」

  「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娜婭。」

  「我要你在一切事情結束後,回到貝克街,回到我身邊。」

  +

  「看樣子,你遇到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情了?」

  睡在床上的老人悠悠轉醒後看到的就是女孩靠在窗邊微微揚起的笑容。

  「說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您又說笑了,我能有什麼高興的事。」娜塔莉婭走到老人的床旁邊,握住老人伸過來的說,「您還好嗎?」

  「看到你我就覺得好多了,小娜婭。這次想聽什麼故事呢?」

  「就說說您年輕時候的故事吧,我想聽一聽那個大兵的故事,佩姬奶奶。」


第五十三章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年幼的女孩坐在鋪著厚厚的地毯的地上,抱著一個漿洗過很多次而導致有些褪色的玩具熊,她抬起頭懵懵懂的問這向她伸出手的老人。

  那時的她,剛剛經過實驗室人員的一輪實驗探究,她的衣服袖子下麵的白嫩白嫩的胳膊上,滿是被針紮的血孔。每個實驗員桌子上擺放著的試管裡盛放著的,都是從她身上抽出來的血。

  那時的她,還沒有經歷過赫萊恩家的洗禮,還沒有將體內的龍脈完全發掘出來。

  那時的她,剛剛踏出那棟她幾乎從未踏出過的別墅,來到了神盾局下的一家被嚴密監控起來的療養院。

  她以為她走進了新天地,原來只是從一個圈,跳進了另一個圈而已。

  「你能帶我走嗎?」

  似是看出了來的人臉上一瞬間的猶豫表情,剛剛掌握說話技巧的女孩換了一個說法,只是那僵硬的小臉上沒能將疑問的語氣完好的表達出來。

  老人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女孩說出真相,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她不能帶走女孩,也不會帶走女孩。

  因為他們都深深的忌憚著女孩體內尚未發掘開來的力量。

  「I'am sorry.」

  最後的最後,老人只能將女孩擁抱入懷,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不知是對著女孩道歉,還是對著那些已經不在的人道歉。

  安靜的聽著老人一遍又一遍的道歉的女孩反手想要擁住老人,可惜她還太小,沒辦法抱住對方。她學著之前在影片中看到的那樣,輕輕的拍著老人。

  「沒關係的。」

  +

  如果你們都救不了她的話,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看著已經熟睡的老人,娜塔莉婭輕輕的將老人的手放回被窩裡,並為老人掖好被單。

  幼時的那一幕幕還重現在眼前,想忘也忘不掉。她本不瞭解老人當時的意思,卻也並沒有埋怨過老人什麼,畢竟當時的他們並沒有什麼大錯。

  他們也是怕出事的後果,防範于未然,只是現在在她看來,這防的結果,可能不太盡人意。

  「事到如今,也只有你會這麼想她了。」她淡淡的說道。

  「你不也是嗎?」她注視著老人熟睡的臉,在心裡默默的回復著她,「對於她,不也什麼都沒有說嗎?」

  佩姬從來都沒能夠阻止弗瑞下令對龍脈的探索,對她的神秘力量的挖掘,但幼時那些個擁她入懷,對她細心開導,教她成人的日子,還都一一記在她的心頭。

  那是她幼時灰暗記憶中一抹明亮的色彩,即使時間不長,也足夠她銘記一生。

  「當年的那句對不起,對於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她將目光移向一旁相框裡的老照片上,一位俊俏的花花公子是她未曾謀面的爺爺,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現在卻已經白髮蒼蒼快要臥床不起了,而另外兩位……

  「我知道您一直瞞著我。」她開口輕聲說道,儘管老人可能聽不見,但她還是張口說了。「我知道當年那場車禍並不是簡單的車零件品質不合格的原因,因為我見到了犯人。」

  「但他不是主謀。」

  「我答應你。」我會把他帶回來。還有那位隊長,他一定還活著。

  「我感謝您。」感謝您,為她瞞住了最重要的事,瞞住了神盾局,瞞住了其他人。

  佩姬沒能把她帶出來,卻給了她留下了能從那裡面逃出來的路子。

  她擁有的龍脈,從來都不只是用於作為武器而存在的。

  +

  「她睡了?」看到娜塔莉婭輕手輕腳的從屋裡走出來,哈瑞放下手中的報紙,這一坐時間可真夠長的,外面的天都黑了的說。

  娜塔莉婭點了點頭,坐在了哈瑞對面的小沙發上,微笑著結過了對方遞給她的紅茶。

  「你看起來並不好奇她在我們這會不會過得好。」哈瑞看著女孩不緊不慢的喝茶動作,「就連局勢已經呈現一邊倒的魔法界,你似乎也很不關心的樣子。」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們心知肚明,英國是你們的大本營,所以我不必好奇也不會相信你們會虧待一位老人,如果連一位老人的安危你們都不能確定的話,那麼金士曼的能力也就不過如此了。」她回答道,克裡斯丁能處理好魔法界的事,但不代表他能顧及到麻瓜界的種種。「至於魔法界,有救世主撐著,能有我急的地方嗎?」

  她選擇在這個霍格沃茲全面對抗伏地魔的關頭回來並不是隨機挑選的,畢竟伏地魔和救世主之間會有一個人活下來,這是當年救世主一群人要去拿的水晶球裡的那段預言。這種鷸蚌相爭的場面讓她不得不退讓三舍,等待最後的時刻。如果因為她而使得鄧布利多分心而導致救世主不敵黑魔王,那後期她在對上黑魔王可就……太麻煩了。不過德拉科說的對,魔法界確實不是她的主場,但不代表克裡斯丁就什麼都不懂。

  黑魔王氣勢洶洶的大肆追捕救世主和他的同伴,同時攪和的魔法界一片生靈塗炭,不過聽克裡斯汀說,那個瘋眼漢穆迪死在了食死徒的手中,倒是讓她一陣可惜。

  「我倒是更相信你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赫萊恩的家主從來都不會空手套白狼。」哈瑞給娜塔莉婭又添了一杯紅茶,兩人相視一笑。

  +

  哈利•波特的逃亡路程就像一本精彩的故事集,充滿了各種炫酷,驚奇,還有冒險精神,這是在看克裡斯汀給她送情報時的真實感觸。

  當看到梅林拿著一封純羊皮紙的書信出現在這個小客廳的時候,她就知道空閒的時間已經沒有了。

  「怎麼說?」哈瑞依舊端著那杯紅茶,他的目光在盤子裡始終沒有被動過一塊的點心停留了幾秒,然後在梅林一臉可惜的注視下淡定的移開了目光。

  「時機到了而已。」

  她放下手上的羊皮卷,一口喝完剩的沒多少的紅茶,「給您一個小小的建議,梅林先生,泡紅茶的水溫可以稍稍減少五攝氏度,那樣的味道會更好。」

  「我會試試的。」梅林微笑著端起盤子送到娜塔莉婭的面前,「走之前帶一塊餅乾吧,這是用佩姬夫人個人的小偏方做的。」

  在哈瑞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中,娜塔莉婭冷漠的接受了一塊來自于佩姬奶奶的配方梅林的手藝下的餅乾。

  願亞瑟王保佑她的牙齒。

  +

  一路上都沒能咬碎的餅乾在尖叫棚屋見到斯內普中毒而亡的屍體時被娜塔莉婭一時沒能抑制住的龍脈給化成了灰燼。

  哈利驚慌失措的拿著魔杖轉過身對向來者,卻沒想到來的人確實許久不見蹤影的娜塔莉婭。

  「斯塔克…」哈利喊出對方的名字,他想問她,為什麼在他們最需要她救人的時候消失不見?為什麼他們的敵人瑪律福手裡會有她贈與的寶石?為什麼黑魔王對她緊追不捨?

  但眾多個為什麼卻在對方無緣無故的嗤笑聲中都消失殆盡了。

  「我告訴過你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死的,為了那個女人的兒子而死。」她繞過渾身僵硬的哈利,走到剛剛死去不久身體還未完全僵硬的斯內普。「順便一提,波特先生,我已經不是一個斯塔克了。」

  哈利轉過身,看著背對著他的女孩。

  「現在的我,只是個赫萊恩。」

  赫萊恩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在被黑魔王的手下抓到的時候,他就曾聽到過這個名字,若不是赫敏提醒,他都要忘記這是誰的名字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一直被伏地魔苦苦尋找據說擁有永生的秘密武器的赫萊恩家的人,居然是那個被從學校退學的娜塔莉婭。

  甚至有傳言說,殺死黑魔王的得意手下,也是小天狼星的表姐的兇手,就是赫萊恩。

  「那個被懸掛在對角巷的的屍體和無辜被殺害的奧羅……」

  「是我幹的,怎麼了?」女孩不在意的回答道。

  她問他怎麼了。哈利有點被震撼到了,如果說貝拉被人殺死,他沒有一點同情,但是和鄧布利多校長同行去救人的奧羅,不是死在敵人手裡而是死在被救的人的手裡,這一點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你和我們之間不是敵對關係,娜婭。」一旁一直沒有聲音的赫敏突然開口道,「我們的敵人是那個人。」

  「那要如何解釋瑪律福手裡的那塊寶石的事?」羅恩在一旁冷漠的出聲,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出身於斯萊特林的人。

  他們之前差一點被瑪律福的跟從者一個黑魔法給葬送在有求必應屋裡,不過對方也被燒死在火中,在他們準備救出瑪律福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和高爾被好好的保護在一個魔法罩中,他們腳下展現出的魔法陣透著幽幽的光澤,在那即將被火海掩埋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凸出。

  「我和你們確實不是敵人,但我也不是你們的夥伴。」女孩似是看夠了斯內普,轉過身面對著哈利一行三人,「那塊寶石是我給他的,用於在危險時刻救他一命。現在看來,那塊寶石應該已經沒有用了。」

  「你看起來挺吃驚了,救世主先生。」娜塔莉婭故作剛剛發現的樣子看著哈利,「我殺了你的仇人,看起來你並不是很高興啊?」

  「怎麼可能會高興!」哈利突然朝她咆哮道,「你殺了那個奧羅,雖然有人替你平息了這件事,但是你確實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無辜的呢?在我殺了他們之前?」娜塔莉婭背對著他們沖某處做出了一個隱晦的手勢,她對著哈利還是很平靜的說著話。

  「什麼意思?」赫敏問道,但一開口她就後悔了,總覺得,從對方嘴裡聽到的一定不是他們能接受的真相。

  「你一定想過,為什麼在鄧布利多死的時候,我沒有帶著能救人一命的東西出現在那裡吧,救世主先生?你也一定想過,為什麼我能毫不介意的殺人對吧?我想,那具被掛在對角巷的屍體你一定沒有親眼見過。」她眯起眼睛,嘴角帶著一點弧度,「如果你見了那具屍體,你絕對不會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他只會遠遠的躲開她,而且是越遠越好。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即使當時我人在現場,我也絕對不會去救鄧布利多。」她看著被攔下的準備沖上來揍她一頓的羅恩,她不以為然道,「你應該慶倖,他不是死在我的手裡,包括穆迪在內,因為死在食死徒的手裡,至少他們還留有一定的尊嚴和名譽。」

  「你以為我是大意所以被黑魔王抓到的?你以為我遭受到非人的折磨就是因為那徒有虛名的永生的方法?」

  「鄧布利多既然想要置我於死地,我為什麼還要死心塌地的為你們著想呢?」

  看著哈利難以置信的臉,她突然失去了說話的欲望,她已經看到了哈利手裡那個承載著斯內普記憶的小試管瓶。她抬了一下手,卻引來了對面三人動作整齊的掏魔杖的動作,她好笑的看著故意從他們後面冒出來嚇他們一跳的克裡斯汀。

  「小主人。」克裡斯汀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等著她的命令。

  「把他帶走吧。」她示意了一下地上已經死去的斯內普。

  「你要帶他去哪裡。」哈利突然問道,他並不想對方帶走斯內普,想起對方死前拽著他說的那句「look at me」,他的眼神暗了下來,他知道,對方想看的,不過是他那個母親相似的眸子。

  「他直到死都在護著你,哈利•波特。」不再是具有諷刺意義的「救世主先生」的稱呼,她認真的喊出他的名字。「現在他死了,你還不肯讓他休息嗎?你還想他在死後都為你想著嗎?」

  「放心,我不會殺你,救世主先生。」

  她走到克裡斯汀的身旁,伸出手拽住他巫師袍的一角。

  「說實在的,我嫉妒你。」她扭過頭,看著仍然對準她不放下的魔杖,「連生命,他都願意為你付出。」

  就連母親,也從來沒能得到過他。

  「龍。」

  哈利突然出聲打斷了即將離開的娜塔莉婭的腳步。

  「什麼?」她扭過頭,有些疑惑?

  此刻的哈利卻已經放下了手裡的魔杖,他的那雙綠眸子直直的看向娜塔莉婭,「指引我找到格蘭芬多寶劍的守護神,是一條銀白色的龍。」

  娜塔莉婭沒在說什麼,她只是啟動了門鑰匙,離開了這個本身就殘破不堪的尖叫棚屋。

  +赫萊恩莊園

  「小主人……」克裡斯汀輕聲呼喚著他的小主人。

  娜塔莉婭抬頭看向他,半晌才鬆開已經被她攥的皺巴巴的巫師袍。「我忘了。」

  她抬腳準備朝主屋走去,卻在邁出幾步後焉的停了下來,轉身朝著地下室走去。而斯內普也被克裡斯汀安放在了另一間已經被準備好的屋子裡,他轉身走去準備其他必要的物件。

  再次踏入那間屋子,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壓抑的感覺,那副畫依舊是黑暗一片,什麼都顯示不出來。

  娜塔莉婭站在畫的面前,比起佔據一整面牆的話,她實在是顯得太過嬌小,但不代表她需要親自動手搬離這幅畫。

  即便是有再頑強的魔咒讓它粘附在牆上也阻擋不了她,被她指使些去做某些繁雜的準備工作的克裡斯汀就算察覺到了地下室的動靜在趕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等克裡斯汀帶著吵吵嚷嚷擠在一幅畫裡的老畫像們來到剛剛迸發出一股強大的龍脈的氣息的地下室時,看到的就是一副製作精美纏繞著複雜的魔紋的棺材橫放在地下室的空白區域。

  「娜婭……」老畫像看著一動不動佇立在打開的棺木旁的娜塔莉婭,不禁開口喊到。

  「阻止我找到母親的遺體,原來是因為這樣……」女孩有些暗啞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地下室,她顫抖著手,撫摸著棺木裡像是熟睡的女人的臉,冰冷無比的觸感時刻提醒著她,這已經不在是活人的溫度。

  在長眠的女人的臂彎裡,躺著一個安靜的嬰孩,那青紫的皮膚無一不向見者證明了她出生時的痛苦和死去的不甘。

  她歎口氣,一行血淚,從那雙冰冷的龍眸裡滑落。


第五十四章

  德拉科頭疼的拿下了架在鼻樑上好幾天的眼鏡,就算有魔藥的支撐,他也是在受不了幾天幾夜的加班了。不過這麼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他看看對面已經趴倒在辦公桌上不知人生幾何許的救世主,深深吸了幾口氣,重新埋去了魔法部的檔當中去了。這真的不是他不樂意去接手魔法部的爛攤子,尤其是在這個黑魔王被救世主搞死被赫萊恩家主坑死後魔法界的和平時代裡。而是,他總想鼓起勁一口氣沖進赫萊恩莊園,把裡面那個背後偷偷拿下了魔法部前頭玩死了黑魔王最後將自己拿到的所有東西一股腦的全部塞到他手裡讓他主持大局。

  美名其曰:連這點小事都收拾不好嗎?難道瑪律福家主的能力就只有這麼點了嗎?

  裡應外合和救世主練手崩了黑魔王的新新瑪律福家主:……

  「所以說,老大真的不如把活讓給我開幹的,您說是不是?瑪律福前輩?」來者很不留情的一紙筒抽醒了睡得正想的救世主,玩味的看著他一蹦而起然後很不幸跌坐在地上的場景。

  嘴角很不貴族的抽抽的瑪律福:……

  不過說實話,救世主的笑話無論什麼時候看都很過癮,即使他倆現在同病相憐,都要待在這個小小的辦公室裡承擔著清理魔法界的重擔。

  「行了,赫斯巴斯克,我已經解決大部分了。」救世主委屈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被他解決的相當一部分檔。他以為解決了黑魔王就沒事了,誰知道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的仿佛一夜白了發的娜塔莉婭給帶著人給揪到了這個地方,從一點都不懂到能下手處理解決問題,哈利真心覺得自己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他真的開始覺得,與其坐在這裡解決檔還不如讓他再和黑魔王大戰一次。

  赫斯巴斯克露出一張笑的仿佛是個狐狸的臉,哈利一看對方的笑臉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上一次看到這個笑容他可是狠狠地改了三天的檔,而且是在對面的瑪律福快快樂樂回家洗澡吃飯睡覺的三天。儘管那時候不用面對瑪律福,但那真的不代表他喜歡被檔埋沒的感受。

  「行了,赫斯巴斯克,來找我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德拉科一副公事公辦沒事趕緊走人的樣子,沒看到對面那位亂蓬蓬如鳥巢的頭髮都快像個刺蝟那樣立起來了嗎!!

  赫斯巴斯克是他在斯萊特林的後輩,和娜塔莉婭是同一屆的學生,確實她埋在黑魔王隊伍裡最深的棋子,黑魔王的食死徒隊伍能全面崩潰,多數他的功勞。而就這麼一位默默無聞的在家不受寵在食死徒裡不受關注的小孩子,就這麼帶著一臉微笑朝著敵人發射著死咒。

  說起這個人,就連娜塔莉婭都一臉無語,她當年也就是在黑暗的四巨頭走過的路上扶起了這位不慎跌倒在她身旁的孩子。但她和這個孩子在校期間確實沒有說過什麼話,也不願瑪律福沒有注意到過他。

  至於為什麼要用這個孩子?

  「並不是我主動用他,而是他向我展示了他的能力。」對著詢問過她的瑪律福,她就是如此回答的,「他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了他有能力做到我希望得到的。所以我就用了他。」

  能用兩三年的時間將自己的家族掌控在手中,並成功打入了食死徒一陣,不用他用誰?她承認這當中確實有赫萊恩的手筆,但是赫斯巴斯克利用這些外力達到了他和她想要的效果,他向她證明,只有他能做到。

  但是赫斯巴斯克不知道的是,娜塔莉婭一早就做好了讓他全身而退的後路。

  「能得到你的讚賞的人可是很少,既然是這麼好的孩子,我怎麼捨得讓他去犧牲?」當初她拿著情報,笑著對她忠心的管家克裡斯汀說道。

  克裡斯汀站在她的旁邊,帶個平和的微笑,不語。

  「老大說,她要回麻瓜界了。」赫斯巴斯克表示自己只是來通知對方一聲,其他什麼都不知道,至於老大送給他讓他好好研究玩的煉金術之類的,就不用讓外人知道了。「還說了魔法界就拜託給你們了之類的。」

  不知不覺被歸類成了外人又不幸分攤上魔法界爛攤子的年輕的瑪律福的眉頭是跳了又跳,終於,他狠狠的摔下帶著的眼鏡,頭也不回的準備回自家莊園了。

  哈利老神在在的安慰著赫斯巴斯克,「沒事他就那樣的這幾天你也見識不少了不用擔心……」

  「波特先生?」對方打斷他的話,「您今天可以回去了。」

  「唉!!!」一聽放假了,哈利反而一愣,他看向被他改了大半但還是很多很多的文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是放假而不是嫌棄我改的慢而把我炒了?」

  赫斯巴斯克這會是真的樂了,他知道這位其實早就厭倦了這樣的工作,這也只是他個人單方面的小小報復而已,但是看著對方真的這麼認認真真的和以前的勁敵坐在面對面的桌子上批改文件,他覺得這種「鍛煉」也差不多了。老大走前也給他打招呼,讓他早點把救世主放到傲羅那一隊裡拼命去。

  「生日快樂,哈利•波特先生,祝賀你。」

  赫斯巴斯克真心的祝賀對方,沒人會和過生日的人過不去,因為今天是對方的幸運日。「您的朋友在等著您,在豬頭酒吧,快去吧。」

  迫不及待的救世主聽到解放的話後立馬就狂奔了出去,但是他仍舊不忘記說一聲謝謝,雖然這位小學弟對他頗多挑剔,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段時間他確實學到了很多身為學生所看不到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認鄧布利多校長把他保護的太好了。

  而匆匆忙忙回家的德拉科在吃完飯後就拉著他父親進了書房。他一定要把這群早早回家吃喝玩樂的「老」人們給拽到百廢待興的魔法部去!!全靠他們這群年輕人上陣,一個一個要累死在辦公桌上的節奏!

  +

  「您的行李已經收拾妥當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花園裡站著的兩個人背後的克裡斯汀說道,「華生先生和他妻子瑪麗的禮服也依舊從紐約出發,會準時送達的。」

  花園裡墳墓前站著的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快成年的小主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那一頭濃密而長的褐色長卷髮已經變成了一頭白髮,她穿著一身兒童的白裙子,兩個墳墓前分別放著兩隻鈴蘭花。

  「知道了。」沙啞的嗓音從一張一合的蒼白著唇的嘴裡說出來,就像是被逼著一字一句的憋出來是的。

  「西弗勒斯,你該去豬頭酒吧了。」女孩轉過身,牽起黑衣男人寬厚的大手朝著客廳走去。「我要回美國了,聽說美國隊長被那邊的人找到了,我要去看看。」

  西弗勒斯看著瘦骨嶙峋的女孩,這種飄逸的裙子其實並不適合她,但是最近她是在不想費事,直接找了這個她幾乎沒怎麼穿過的裙子當成睡裙,累了就直接找個地方去睡,管他三七二十一。

  「如果你的大腦沒有被那群精力過剩的愚蠢獅子感染,那麼你就應該明白在家修養才是最主要的任務。」這樣也方便他針對她的身體製作魔藥,總比讓她在外又不知道往哪個旮旯地裡跑著好

  「我該走了,這一次時間太長了。」她必須要回去,她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答應我,這一次你不會主動去找死了吧。」

  西弗勒斯不著痕跡的歎口氣,自從他在一片虛無當中看到了對著他微笑的華夫斯特,自從他一睜眼對上白了頭髮小了身子的娜塔莉婭,自從他意識到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欠下了這對母女。

  就連他這條命,都是這對母女給他的。那已經變成了灰白色佈滿裂紋的紅包石,依舊掛在他的胸前,可惜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魔法波動。

  記得他醒來後不久,他就聽到娜塔莉婭對著他說道,「現在你的命一部分是我母親保下來的,一部分是我給的,你不能再主動為了誰去死,也不准為了那個救世主再去幹這幹那!!」

  「簡單的說,你就是我的人!」她當時特別蠻橫不講理,死抓著對方的手不肯鬆手,直到撐不住倒了下去被後面一直等著的克裡斯汀接住帶回去。

  也是從這裡他才知道,女孩是真的怕了他又留下她一個人,她每天清晨都要跑到花園裡,即使透支了生命的身體沒有恢復,她也堅持每天都去。就在那裡,西弗勒斯看到了一大一小的墳墓。

  「那是我妹妹,也是你們所恐懼的龍脈。」指著小號的墓碑的女孩如此說道,「但無論你怎麼想,我只知道,她是我妹妹!!」

  那一次,是西弗勒斯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去的女孩回去的。

  無論外人怎麼想,無論外人怎麼恐懼,那個小小的躺在她母親身邊的嬰孩,都只是她可憐的妹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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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佩姬……」

  看著眼前骨瘦如柴,滿面皺紋的老人,男人輕聲的喚出對方的名字,距離他上次呼喚這個名稱,早已過去了半個多世紀。

  從前性感能幹的女人已經老去,而剛剛從冰裡解放出來的他,卻依舊年輕有力,只是心不似從前了。

  老人床前的背對著他的白髮小女孩此刻轉過了身,沖他微微一笑,讓開了位子,跟著送他進來的神盾局特工離開了房間,將場地讓給了已經等待了很久的人。

  「你來了,史蒂夫。」佩姬依舊清明如水的眼睛映射出對方強壯的身影,但她明白,他們早已經回不去了。

  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只是這代價,著實有些大了。

  而此刻的另一間被隔離的房間中,一大一小兩人之間的氣氛可不是太好。

  弗瑞黑著一張臉,雖然他的臉本來就是黑的吧。他那僅存的一隻完好無損的眼睛犀利的看向隨意盯著杯子仿佛要把手裡的杯子給看出個花來的娜塔莉婭,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用不小不大的力道扣了扣,「所以,你準備找個世紀老人來給你當監護人?利用你現在這個樣子?」

  「是的。」娜塔莉婭相當自然的回答著。

  弗瑞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胸口的怒火給活生生的壓了下去,在看向娜塔莉婭時就發現對方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表情盯著……他的臉。

  都這樣了,還沒發火?看來最近功力漸長啊!還是說局裡面的人最近闖禍的能力下降了???!娜塔莉婭表面淡定內心可激動了!她把杯子放到一邊,也端坐起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局長啊,最近過得不錯吧。」

  弗瑞挑眉看向她,過得不錯?你是指他最近處理的那個前不久出來的到處搞事•鋼鐵俠,還是指教訓下面大事不斷小事連連現在至今還叫嚷著要見美國隊長的那群迷妹特工?無論是哪一個,總歸他過得是挺「不錯的」。

  娜塔莉婭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話語,「那您看看,隊長的工資是不是應該結算一下了?」總不能讓人就這麼空手套白狼啊!或者說一個吃霸王餐的美國隊長應該不是當局希望看到的吧!不過向隊長這麼正義的人,吃霸王餐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家可能會去打工吧!一個打零時工來養活自己的美國隊長,老古董,這個更不是政府想要看到的!!

  至於工資什麼的,人家好歹當年是個大兵啊!雖然最後自我犧牲為國捐軀了,但人家好歹死裡逃生活著回來了,這麼多年來雖然沒出過什麼任務,但人家好歹也要有一份基本工資吧,就算不給工資,撫恤金總是要有的吧!!半個多世紀了,加起來也不算少,畢竟利息放在那裡也不是因為好看用的啊!!

  弗瑞這回不是挑眉了,他連著嘴角也一直再抽抽,自從他知道娜塔莉婭的語言邏輯和思維方式是那位元不可說的教的後,他就沒在期待著娜塔莉婭能有多會說話了,瞅瞅現在,還沒和監護人住在一起,連對方的身家性命相關的重要事情都考慮到了。

  不過說的也對,一分錢難倒一好漢,這一方面也有人早就替隊長準備好了。

  「我那裡正好空出來的房子,給隊長吧。」娜塔莉婭繼續甩著給隊長的好處。

  這回弗瑞不抽抽了,他直視娜塔莉婭,像是在考量什麼。

  她知道弗瑞和科爾森在對待她的問題上面持有的是不同的態度,科爾森完全是把她當成危險的武器,一不小心就會炸傷自己人。而弗瑞不同,比起武器,有時候,他更傾向於把她當成合作者來看待。

  或者說,把她當成了合作者。想到了某個可能的娜塔莉婭在心裡默默的切了一聲,不愧是老狐狸,厲害了!

  「如果不放心,就讓十三號特工去監視吧。」娜塔莉婭直白的看了回去,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打量,她笑道,「我不介意再多收一份房租。」

  她居住的那棟小居民樓早就是她的了,只不過一般出租事宜都交給了律師來辦理,所以裡面的一些租客至今不知道小樓的所有者就在他們的旁邊住著。

  理由什麼的都很容易編造出來,而現場坐著的,又都是說謊從來不打草稿的,所以對於面對美國隊長的說辭,兩人連口供都沒有對。在臨走前弗瑞卻又多問了一句,「你一向待人平等,這次,有些過頭了。」

  好的太過了,無論是對方的衣食住行,就連對方以後能走或者會走的路,她甚至都有給對方鋪好的念頭。

  「如果我說我敬重他……」

  「別說這沒用的。」弗瑞打斷她,他知道向來沒有什麼人能讓她從心底敬重的,被她帶出來的,養的眼界一年比一年高,能有多少人是能入她的眼的,他還能不知道嗎?

  「答應了某個人,要好好照顧他。」她倒是無所謂聳聳肩說道,答應了她,好好照顧他們。

  似乎得到了還算說得過去的答案,弗瑞沒在多說什麼了,提著某孩童,打算去交人了。

  佩姬不相信局裡,這是他和娜塔莉婭心知肚明的事了。

  +

  「佩姬,你說你想要拜託我一件事?」儘管對方年華已去,但是史蒂夫依舊把對方當成了當年那個魅力無邊的女士,而且這是對方鄭重拜託他的事,無論如何他都要辦好。

  看到敲門進來的金士曼,佩姬就知道時間已經到了,但她也看到了後面朝她微笑著的娜塔莉婭。「史蒂夫,看到那個孩子了嗎?」

  史蒂夫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可愛的女孩在朝著她燦爛的笑著,但眼尖的他還是看見了女孩背後站著的神盾局現任局長,「是那個孩子嗎?」

  雖然他還不是太清楚這個神盾局的底有多深,但是他留下來確實是因為這是佩姬當年和霍華德連同其他人一手建立起來的,但是這個孩子,如果放在他的身邊,未嘗不會是神盾局安插在他身邊的人。

  他又看了看明顯和神盾局特工不是一波人的金士曼,為什麼一手創建神盾局的佩姬,卻又如此不信任神盾局呢?如果是佩姬讓他帶著的那個孩子,也就是說,那個孩子……

  想到這裡,史蒂夫碰上了不知何時眼神注視著他的佩姬,年邁卻依舊精明的女人拍了拍他的手,緩緩起身,在史蒂夫的扶持下,她靠在了史蒂夫的身邊,「關鍵的鑰匙在她的手裡,史蒂夫,帶好她,直到有一天她要離開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祝她一臂之力,畢竟,神盾局欠她太多了。」

  說完她便不再言語,招手讓小姑娘過來。

  「上一個帶著她的特工被調走了,所以就把她放在你身邊,正好史蒂夫特別會照顧人。」佩姬明顯對著隨後跟來的弗瑞笑道,「讓史蒂夫來照顧她,我就放心了。」

  句裡行間完全沒有因為要一個剛剛從上世紀回來的人照顧一個小孩這事有什麼違和感。

  不過這個時候史蒂夫才發現,小女孩只是在微笑,無論對著誰,都只是微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而且,這個孩子看起來,好眼熟……

  「心理障礙,她有三年時間沒開口說話了。」瞥了一眼依舊在微笑的娜塔莉婭,弗瑞睜眼說瞎話,給她繼續編著虛假資訊。「不用擔心什麼,孩子很好照顧,做的飯非常好吃,隊長,你有口福了。」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把娜塔莎提前支到斯塔克企業臥底去了,不然娜塔莎回頭去蹭她閨女的飯的時候發現閨女給別的男人做飯,就算對方是美國隊長她也要把對方給揍一頓。

  至於遠在倫敦吃過並且有段時間經常吃娜塔莎閨女做的飯某偵探,就讓我們折服在他那非同一般好運氣上面吧!!

  而積極向上想要調到隊長身邊做事的迷弟——科爾森特工,呵呵,弗瑞表示對方願望太美好,可惜希望太渺茫。

  等隊長把孩子領回去之後就知道所謂好口福是怎麼一回事了,也許其他事物的學習需要他慢慢摸索,但在現代廚房這一塊,他大概直接跟著小姑娘學習就可以了。

  +

  在美國隊長看來,佩姬當初與其說的讓他照顧這個聰明乖巧的小女孩,倒不如直接說是讓她來照顧他。

  他帶著娜婭居住的神盾局分配給他的住處,但從鄰居那裡瞭解情況後,他才知道這個住處就是上一個特工帶著娜婭生活的地方,難怪娜婭對這裡這麼熟悉。

  事實上,親愛的隊長大人,這完完全全是人家的房子,不熟悉就怪了好不好!!1

  也許有人會覺得一個成年男子獨自帶著一個看上去還不滿十歲而且不會說話的孩子生活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是這個成年男子是美國隊長,一個極度自律正直的軍人,雖然對照顧孩子沒什麼經驗,但是過於聽話的娜婭讓史蒂夫根本無需擔心這一問題。

  但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逐漸感覺到了娜婭與平常孩子的不同之處。

  有時候她表現的不像個孩子,她的表現像個特工,各種不經意間成熟的舉動讓史蒂夫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當然這個年齡並沒有算上他沉睡的時間。

  但她有時候又會有像一個真正的孩子那樣,需要大人隨時照看著她。史蒂夫發現,娜婭似乎很害怕一個人。

  例如現在,史蒂夫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自己依舊平穩的呼吸聲,而他的耳朵卻敏感的接收到自己臥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某個人輕手輕腳爬上他的床的動作,他稍稍動了一下,對面人的氣息就消失了,在觀察到他似乎沒有醒來,對方松了一口氣,找了個離他比較近的位置蜷起了身體。

  在聽出對方的呼吸聲已經平穩後,史蒂夫這才睜開了眼睛,女孩裹著自己帶來的那張小毯子蜷縮在離他不到十釐米的距離,他輕輕拿起自己被子一角,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女孩第一次這麼做了,但這一次他沒有把女孩再抱回自己的臥室。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去了一趟神盾局總部,這一次弗瑞給了他娜婭的資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了娜婭從出生到現在的情況,出生時就失去了母親,父不詳,而娜婭之所以有類似于特工的行為,完完全全是因為她從小就是被一群特工帶出來的,關於她的母親並沒有多少篇幅,因為這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回避大眾的秘密。

  看到這一點的史蒂夫確實有些小吃驚,但是想到自己以前也曾經見到過紅骷髏和宇宙魔方,想來接受巫師的存在也不是多大的難題。

  娜婭母親是個巫師,而娜婭,則是個小巫師。儘管她現在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巫師的特點,但是局裡還是把她按照一個特工進行培養。

  「她曾經差點失去過一位像母親那樣照顧她的特工,從那以後她就有這個習慣,她害怕失去你們,但又不能阻止你們出任務,所以只要有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會盯在對方身邊。」弗瑞這一點也不算說謊,至少之前娜塔莎拿她閨女看她看的特別嚴實這件事在局裡炫耀的不要不要的,這讓他們那位結婚有兒有女卻不經常見到的同事鷹眼非常傷心,因為他的女兒雖然跟他親卻不和他睡覺。

  「娜婭在行為交往上面有所欠缺,希望隊長在不出任務的時候多帶著她到外面走走吧。」弗瑞面不改色的給娜塔莉婭挖著坑,娜塔莉婭有多討厭人際交往,他就有多義正言辭,「之前帶著她的都是特工,你知道,特工多多少少還是區別于正常人,所以把娜婭帶向一個正常人,靠你了,隊長。」

  以上,是史蒂夫沒有把娜塔莉婭抱回自己房間的原因,也是娜塔莉婭在隨後的時間裡常常用生無可戀的表情在兒童公園面對一群如同智障兒的「同齡」人的原因。

  直到某一天,外出晨跑回家卻沒有在廚房裡找到應該已經起床的小姑娘的史蒂夫突然覺得心頭有些慌張,他趕忙跑回臥室,進門看到的就是小姑娘慘白著一張小臉一隻手死死的攥著胸前的衣服癱倒在床上的樣子。

  史蒂夫有些慌張的把娜婭抱起來,娜婭和他生活的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發現過女孩有什麼特殊的疾病,而瘦弱的娜婭這個樣子也勾起了他自己小時候的回憶,記憶力,他還是那個豆芽菜一樣的身板,生活在各種疾病的陰影下。

  好在這段時間生活讓他有了基本常識,他翻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

  一隻小手按住了他準備撥打電話的手機。

  「…別…別…叫救護車……」女孩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死死攥住衣服的小手這時候也慢慢放鬆下來。

  雖然看到女孩似乎有所緩解的樣子,但史蒂夫不敢鬆手,直到女孩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暈倒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女孩渾身都被汗濕透,史蒂夫怕她受涼,去敲了敲旁邊那位女鄰居,請對方能用濕毛巾給女孩擦一擦身體,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誰也不會知道,此刻的娜塔莉婭,卻在自己的意識深處,接受著來自另外一位的暴風雨般的咆哮。

  「生命力!!!那塊石頭!!他怎麼敢!!!!」

  她現在也沒有顧及到什麼,只在那裡一味的發飆,只有平靜的接受這些咆哮的話語的娜塔莉婭有些擔心的看著周身有些不穩定的龍脈之力,她有點擔心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壓的住快暴走的她。

  她的生命力時常被抽走了一小部分,雖然之前她就有察覺,但是因為實在很少,如同汪洋大海裡的幾滴水,所以她也就沒有在意過,只不過這一次因為復活西弗勒斯,她賠上了自己一大半的命,而回到了幼年狀態下的自己,又突然受到了不同於以往的丟失程度,一時沒有緩解過來,才導致了這一情況。

  「娜塔莉婭……」發飆結束的她突然上前緊緊抓住了娜塔莉婭的雙肩,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我不需要你把身體讓給給我……」

  這一次娜塔莉婭卻沒有再抬頭看她。

  她急了,晃動著娜塔莉婭的肩膀沖她哭喊著,「我不要你把自己賠進去你聽到了沒有!!!我要你活著!!我要你活著啊!!!!」

  這個無論她怎麼推都會往前執著的爬著,執著著成長,執著著活著的女孩,有一天突然告訴她,她可能會死。

  她還是怕了,活了上千年的她終是怕了。

  她怕有一天娜塔莉婭會像那個女人一樣永遠的離開。

  她怕那個女人耗盡生命給她留下的僅存的血親就這樣離去。

  她怕,娜塔莉婭會把自己剩餘不多的命全部放在在那個男人身上。

  傲慢如她,不可一世如她,惡毒如她,卻在這個時候因為她可能真的會離開了的事情,在她的懷裡,哭的像個淚人。

  「別怕。」她安撫著對方,「我還能再陪你一段時間。」

  「娜娜莉,別怕。」她道,「我還沒有看到你做到你想做的事,所以我不會走。」

  即使所有人都想讓她去死,也只有她,在喊著讓她去死的同時,伸出手,救下了即將摔入懸崖的她。

  她和她在心照不宣的情況下,騙了所有人,臨了了,她卻騙不過她了。

  「還沒有結束,娜娜莉。」她抱緊不想起身的她,「我們的戲還沒有結束,所以我不會死。」

  但是戲結束了,她就會死。


第五十六章

  史蒂夫回家看到的是已經擺好在桌子上飯菜,卻和前幾日一樣,沒看到桌邊熟悉的小姑娘。他歎口氣,看向小姑娘的臥室門,從那天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小姑娘出門,就連晚上他都沒有發現小姑娘偷偷跑到他的臥室睡覺,這倒是讓他有些失望。

  不過弗瑞卻讓他暫時不要過問小姑娘的事,反而問起了當年他和霍華德的一些事。

  末了了給他介紹著霍華德現在不可一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大富豪,花花公子,企業家,托尼•斯塔克。

  花花公子。

  史蒂夫覺得自己的重點有些放偏了,然後他拿起了弗瑞給他的關於托尼•斯塔克的資料,一上來他就看到了一張眼熟無比的臉。

  史蒂夫木著一張臉看完了資料,「她知道嗎?」

  「你覺得呢?」弗瑞反問他,他轉身擺弄著電腦,調出來一個畫面。

  「這是?」看到那個曾經很熟悉的某個建築,史蒂夫的注意力一時被吸引住了,「斯塔克博覽會,紐約法拉盛。」

  「我這裡正好有兩張入場券,你帶著她去吧,聽說她已經在屋裡待了好幾天了?」弗瑞遞上來兩張票,然後準備攆人了,哎…一個兩個都當他是雜物處理器嗎!!一有事就跑過來找他。

  剛剛沒收了某屬下準備孝敬給美國隊長的入場券轉眼就送真人的神盾局局長絲毫沒有廉恥之心,就連把美國隊長粗魯的趕出他的辦公室一事也做的乾淨俐落,一看就是趕人趕出技巧了。

  被趕出來的美國隊長摸摸自己的頭盔,無可奈何的拿著券準備回去安慰安慰小姑娘。

  只是在隊長走了之後,弗瑞又撥通了另一個人的號碼。

  「羅曼若夫特工,你需要抓緊時間了。」他知道娜塔莉婭不會輕易離開托尼•斯塔克,如果現在的她出現什麼問題,那麼原因一定出在斯塔克身上。

  鈀中毒,怎麼可能是鬧著玩的事呢!

  「托尼!!托尼!!你聽我說!托尼!」小辣椒佩鉑緊追在自己老闆的身後,「之前的醫生雖然被你給扔出去了,但是你還是必須要去做個全身檢查!」

  娜娜莉在一旁一邊看著這你追我逃的場景,一邊往自己嘴裡扔零嘴,想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了。

  等看著佩鉑已經跑不動的時候,她才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接著去追,「托尼~~托尼~~~」

  現在這個別墅裡也只有她和佩鉑能堵著托尼,兩個人輪番上陣,就算托尼最近因為成為鋼鐵俠而鍛煉了身手,也磨不過家裡兩位女性鍥而不捨的追捕。雖然佩鉑不喜歡娜娜莉,但是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她也沒理由去因為討厭這樣一個失去了自己的過去的孩子,娜塔莉婭終歸是已經不在了,她也不至於幼稚到去借此難為一個孩子。

  更何況,娜娜莉本身就很優秀,比起讓她操心不斷的老闆,娜娜莉更讓她放心些。

  「行了娜娜莉,讓我休息會。」托尼終於還是撐不住了開口求了饒。他是實在受不了家裡兩個女人來磨他了。

  「托尼~~」娜娜莉撒嬌道,「你需要去做一個全身檢查,不是我和佩鉑不相信賈維斯,畢竟有個更專業的醫生來看看會更好不是?」

  「不,我拒絕,賈維斯就已經很專業了。」托尼已經不耐煩了,他起身重新回到了地下室,回頭還不忘囑咐佩鉑去和賈維斯核實一下針對後天舉辦的斯塔克博覽會開幕式他要出場的內容,一定要驚歎全場。

  地下室只有佩鉑和哈比能進去,到現在,他都沒有給娜娜莉進去地下室的許可權。

  看到托尼逃進地下室的娜娜莉原地跺了跺腳,忿忿不平的回頭找自己的零食去了,她還要加工一篇論文交給自己的大學導師,重新選擇了大學的娜娜莉選擇了金融系,她打算進去斯塔克企業,從一個小職工做起。

  「sir,很高興您信任我的系統對您的身體做出的檢查報告,但是很不幸的是每種元素的組合我都進行了嘗試,沒有能代替鈀元素的存在。」身為一個超級AI系統的賈維斯在和佩珀核實開幕式時他家先生出場的帥氣身姿的同時也不當誤自己的正職工作,雖然解決一大部分的公司的職務也是他的一項正職的說,不過在他看來,他的先生才是他的正職。

  「鈀能量版都製作好了嗎?」托尼問這別的事,但他的目光卻是放在了那顆被完好的保存在小型展覽櫃中的那顆紅寶石上。

  「準備好了,sir,但是您清楚,它們只是替代品,如果找不到代替鈀元素的存在,您的生命會不停的消耗下去,直到結束。我相信小姐是不會喜歡這麼快就見到您的。」

  托尼嗤笑一聲,他可不記得他什麼時候給賈維斯裝了冷笑話系統。

  「你說,她就這麼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托尼把手放在了展覽台的玻璃上,緊盯著這塊佈滿裂痕的紅寶石,「她怎麼就捨得把我一個人留下來呢?」

  難道是知道沒多久他就會去陪她了?所以才走的那麼義無反顧嗎?

  「我很抱歉,先生,我至今沒有找到小姐母親曾留給她的那只玩具熊。」

  娜塔莉婭的所有物品都被托尼和賈維斯清理出來,全部放在了她的臥室裡,擺放的整齊有序,甚至可以說,娜塔莉婭現在的臥室是托尼一手打造出來的。

  只可惜,本應該住進去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幸好我把她身邊的那個墓給空出來打掃好了,也沒讓她等的太久不是?」托尼半開著玩笑說道。

  而這顆紅寶石,卻成了她曾經送給他的唯一的物品了,她說過要讓他一直隨身攜帶,但是這不知為何破裂成如此樣子的紅寶石,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碎成渣渣的感覺,托尼只好將它放進特質的展覽台中,交給賈維斯掃描記錄,並隨時監護。

  「如果不將小姐是一名巫師的因素加進去,這顆紅寶石表現將會是一種非常奇妙的現象。根據三天前您測試盔甲時導致血液毒性驟然上升,卻又隨之緩緩降了下來,甚至低於了平時的百分比,而這正是紅寶石無緣無故升溫發光的時候。」

  「或者,現在不應該稱呼它為紅寶石了。」托尼離開展覽台,不再去看那個傷痕累累的寶石。

  「您說的對。」賈維斯附和道,因為在他接管監護這顆紅寶石開始,不知為何,它的顏色在一點一點的褪去,直到現在,呈現出一種淡紅色,就像中國古代姑娘家被暈開的胭脂,被水一洗,就會徹底失去那最後的色彩。

  其實娜塔莉婭內心是拒絕去參加那個斯塔克博覽會的,但是她覺得稍稍有些強硬的把她從屋裡面提出去的大兵看起來很是不滿她這幾天窩在臥室裡舉動。

  「我擔心你,娜婭,你不能這麼在屋裡待下去了。」史蒂夫把小姑娘抱起來,感覺前不久小姑娘剛剛養起來的精神似乎都消失了,這讓他有些挫敗,佩姬交給他照顧的小姑娘成了現在萎靡不振的樣子,他真的很不開心,所以隊長決定,無論小姑娘怎麼拒絕,他都要把她帶出去,長時間憋在屋子裡會出事,對於這一點,曾經的他是深有體會的。

  娜塔莉婭摟著對方的脖子,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對於隊長的提議,她用無聲的行動來表示她對此的拒絕。

  史蒂夫也清楚了小姑娘的脾氣,只是他沒給娜塔莉婭繼續懶惰下去的機會,把對方的頭給正過來,緊盯著她的眼睛。

  如同裹了一層融化了蜜糖的琥珀色大眼睛水汪汪的對上了一雙帶有一點綠色的藍色星辰大海,娜塔莉婭表示她一時沒緩過來,有點慫。

  差點就鬆口答應了!!

  「有很多值得看的展覽館,來自全世界各個地方,也有你喜歡的中國。」

  小姑娘有些躊躇,史蒂夫又加了一道籌碼,「這次去了之後,我不強求你和兒童公園的小孩一起玩耍了。」

  成交!!!

  沒骨氣的娜塔莉婭一聽這個立馬成交,也不管她要去的地方有她極力避免見到的物件。

  其實她還是想去的,成功把小姑娘從房間裡撈出來的隊長並沒有覺得自己深藏功與名,因為他發現女孩的眼睛裡藏著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希冀。

  史蒂夫猜想,她應該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誰吧。只是他又想到了他看到的新聞上面講述關於托尼•斯塔克的女兒的消息,是一個名叫娜娜莉的女孩,也許這就是娜婭可能猜到了自己的父親卻從未去見過對方的原因吧。

  聽說這次托尼•斯塔克也會出場,他覺得,至少,希望能讓娜婭「近距離」的看上這位「父親」一眼。

  不小心猜中了真相的隊長認同自己的想法並點點頭,可惜他也不知道,弗瑞給他的資料裡,根本就沒有說明托尼•斯塔克曾有個親生女兒,名叫娜塔莉婭•斯塔克,而弗瑞也算中了,不會去對托尼的過往有太多調查的隊長就和現在的一般群眾一樣,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耀眼光環的娜娜莉•史坦身上,而在各大媒體互聯網的宣傳中,被托尼•斯塔克收為養女娜娜莉雖然沒有改姓,但依舊成了他唯一合法的繼承人,至於史坦那個姓,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娜塔莉婭•斯塔克,已經完全成為了托尼•斯塔克心中最獨特的那個存在,而她的所有能被找到的過往行蹤都被托尼•斯塔克封存在他身邊。

  她生前托尼沒能給她了,在她走後,托尼全部給她補了回來。

  因為她想避世,托尼就讓她避開世人,因為她想默默無聞,托尼就給她安靜,因為她最後一個人離開,托尼就給在她旁邊空出一個位置,直到有一天,他會去陪著她。

  娜塔莉婭•斯塔克確實做到了她最想做的事,只是,對於娜塔莉婭•赫萊恩而言,這還不夠。

  看著這周圍人擠人的狀態,娜塔莉婭深深唾棄著輕易上鉤答應了隊長開出條件的自己。

  距離正式的開幕式其實還有幾分鐘,但是從現場人群聳動,激動澎湃的氣氛來看,史蒂夫顯然是低估了斯塔克家人的魅力,想當初,今天這位主人公他爹似乎也是這麼受歡迎。

  只是未曾想過,那位花花公子在他們離開之後,會心甘情願的守在某位元他不認識的女性身旁,結婚生子。

  而現在,他再也見不到曾經的朋友,再也見不到,他的巴基了。

  想到這裡,史蒂夫的思緒稍稍從過去巴基過度到了拿著「鑰匙」的娜婭的身上,他至今還不明白,佩姬所謂的娜婭手上的「鑰匙」,到底是什麼?

  而此刻的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大事不妙。

  小姑娘趁著他發呆的時候,一個人走失了。

  知道娜婭不喜歡擠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史蒂夫帶著她站在了人群最週邊的邊上,他清楚小姑娘絕對不可能自己往人群裡面鑽,這個時候又是鋼鐵俠即將出場的關鍵點,他找到在場的保安人員想要發一個尋人啟事,但在這個點上根本無人注意這一點。

  「請別擔心,先生。」保安安慰這個看起來很強壯,現在卻滿臉焦急的男人,「我也有一個女兒,所以我知道您擔心的心情,請您放心,唯一的出口關卡點都有紅外線監控掃描器,我也已經通知了其他人員在場內進行查找。」

  史蒂夫沒辦法告訴他,一般情況下,需要擔心的是想要誘拐娜婭的人,但是他擔心,娜婭會出現前幾天的那種狀況。

  根據小姑娘走失的時間和範圍來看,她應該還在這附近,只是因為鋼鐵俠霸道總裁炫酷的出場導致在場群眾的情緒達到了一個高潮,工作人員沒辦法進入人群去尋找,只能沿著週邊搜尋著。

  而隨著時間的進展,場內觀眾情緒高昂,史蒂夫的好友霍華德的影像也放了出來,而這個時候的史蒂夫卻沒有了心情去懷念老友了,他也隨著一名保安人員去尋找著娜婭。

  這位保安隊員帶著的對講機此刻卻響了起來,「好消息,我們找到她了。」

  托尼覺得自己現在如果不是在做夢,那麼今天的所見所聞一定是上帝送給他的禮物。

  一個美好的禮物。

  當哈比半哄半騙把那個孩子帶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的以為這又是一個鋼鐵俠的小迷妹。

  而哈比指著他給孩子說話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那孩子的臉,那是一張只能出現在賈維斯系統和他的夢裡的一張臉。

  「娜塔莉婭……」

  等到史蒂夫匆匆忙忙在保安的帶領下進去後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剛剛在臺上不可一世的主人公抱著紅著眼睛很委屈的小姑娘,輕聲笨拙的哄著她。

  聽到來者聲音的小姑娘抬起頭,看到熟悉的人後終於開始激動起來,想要從抱著她的男人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投入史蒂夫的懷抱。

  本來板著臉有些生氣的史蒂夫在看到小姑娘紅紅的眼睛後,便失去了生氣的心情,他趕緊把小姑娘接過來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

  「為什麼她一句話也不說?」托尼問著這個壯實的金髮男人,他剛才可是哄了好半天,可是小姑娘還是一句話不說,只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你。

  「她曾經有過某些不太好的經歷。」史蒂夫回答著,「心理障礙。」

  弗瑞給他的資料裡顯示小姑娘是因為幼時親眼目睹了一場慘劇而導致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這個原因他就不打算告訴眼前的人了。

  「托尼•斯塔克。」

  「史蒂夫•羅傑斯。」

  交換完名字後,在場的其他兩個人就沉默了。

  「美國隊長?」托尼有些古怪的說道。

  史蒂夫看了看對方,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這是事實,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托尼還要去辦其他的事,他的時間不多了,不過他還是問了小姑娘的名字,並希望能邀請對方來他的別墅去做客。

  留下了史蒂夫的聯絡方式後,他又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正望著他們之間交談的小姑娘。

  「給我一個電話吧,小姑娘。」

  在史蒂夫的示意下,小姑娘拿起了托尼的手裡,輸進去了自己的號碼,也輸進去了自己的名字。

  在目送史蒂夫抱著小姑娘跟著保安從另外一通道安全離開後,托尼才打開自己的手機,賈維斯的聲音也適時從他帶著的隱形藍牙耳機裡傳了出來。

  「根據指紋檢測,她不是小姐。」賈維斯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只是這次卻帶有了一絲失望,「我很抱歉。」

  「你沒有什麼需要抱歉的,賈維斯。」托尼看著手機上的名字,莫名的笑了,隨後收起來手機,準備和哈比離開,「這算是禮物不是?一個被提前送來的生日禮物?」

  娜婭•赫萊恩。

  無論這是不是一個巧合,他都將和這個孩子有第二次,或者是第三次交集,就算沒有,他也會主動去看看,這個和她有些同一張臉,相似的名字,並且和美國隊長有關係的女孩,到底有些什麼樣的過去。


第五十七章

  娜塔莉婭真心覺得自己這次玩的太大了,現在的她坐在神盾局休息區的座位上捂著臉,覺得沒臉見人了,幸虧娜塔莎已經被弗瑞安排到了斯塔克企業內部,不然她這次絕對會被狠狠教訓一頓。

  史蒂夫又被弗瑞找過去,提前和弗瑞通過氣的娜塔莉婭決定把隊長讓出去,弗瑞覺得應該讓隊長外出去做任務了,而身為娜婭的小女孩應該暫時要退場,回到英國那邊進行所謂的巫師學習,這時候,身為娜塔莉婭•赫萊恩的神盾局特工應該出場了。

  雖然是同一個姓,但是告訴對方這是親戚也就沒啥問題了,反正她相信,佩姬奶奶一定能把隊長給唬住,讓他把小姑娘放出去。

  正巧西南區那邊也有了事,弗瑞準備讓科爾森把手邊的事清一清,把他派到那邊去,可憐身為隊長迷弟的科爾森,還沒有和隊長好好打個招呼來表示一下自己的崇拜之心,就這麼被上司踢出去工作去了,至於後面斯塔克的事,就讓娜塔莉婭上吧。

  「給你,小姑娘。」

  娜塔莉婭被突然降落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牛奶給嚇到了,來者也沒想到小姑娘能有這麼大的反應,那雙粗壯有力充滿著戰鬥人員特有的老繭的大手抬起來稍稍猶豫了一下後便毫無停頓的放在了小姑娘柔順的頭髮上面揉了揉,表示安慰。

  「隊長,原來你好蘿莉這一口啊~~」旁邊的隊友發出一陣唏噓聲。

  等那只大手離開了她的頭髮,她抬頭才看清楚了,來者是神盾局成立的類似於二代咆哮隊存在的一隻特戰隊隊長,郎姆洛,她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和對方碰過面,但沒有實際的交流,但是這一次,她感覺自己在對方身上似乎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波動。

  不同於她帶隊的都是神盾局培養出來的特工,屬於從學校畢業後直接按成績分配,她就是一個帶隊的,郎姆洛帶隊人物屬於局裡招聘來的,前身為雇傭軍。

  她完全可以確定之前碰到對方的時候沒有這個波動,為什麼這個時候又有了?

  但現在可不是去尋找答案的好時候,她沖對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有事,郎姆洛也沒有就此離開,反而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這下子讓她對這波動的感觸更加敏感了。

  她偷偷觀察著零散的坐在她旁邊呈包圍狀態的二代咆哮隊成員,他們身上或多或少的也有她熟悉的波動。

  科爾森和其他個別高層的手裡確實有她給出去的煉金術的產物,但是她不明白,這些人是怎樣粘上她的那些個煉金術產物?

  如果剛剛對方帶著殺氣接近她,她一定會有所警覺,但如果沒有殺氣,在她的安全系統還沒有警報之前,對方給她來個致命一擊,她能接住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嗎?

  這個想法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只是不容她多想,史蒂夫已經從弗瑞的辦公室出來找她了,在匆忙和新同事打個招呼後,他就帶著小姑娘快速回去準備行李了。

  當然走之前也不忘記帶走那杯小姑娘沒有喝完的牛奶。

  雖然弗瑞告知了他娜塔莉婭•赫萊恩和娜婭•赫萊恩特工的關係,但是史蒂夫打算在出任務之前能親自把娜婭送到英國那個所謂的巫師家族,順便見一見那個照顧娜婭的前特工,也就是她所謂的名義上的表姐,娜塔莉婭•赫萊恩。

  不能再照顧小姑娘的史蒂夫覺得自己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有些自責,無論娜婭怎麼安慰他,他都覺得他虧欠了娜婭。

  娜婭•赫萊恩和•娜塔莉婭•赫萊恩出現在同一個場面裡,她表示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好在弗瑞給她打掩護說娜塔莉婭外出做任務至今未歸,以後有機會一定能見到,當務之急是把娜婭送回英國,讓那邊的巫師檢查其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鑒於神盾局的專屬醫院裡的權威人士也沒能查出來娜婭那天突然出現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史蒂夫也不在猶豫了,在他看來,小姑娘的身體健康還是最重要的。

  也只有娜塔莉婭自己明白絕對不能讓被德拉科和哈利連蒙帶騙最後強拉硬拽從赫萊恩莊園拽出來的西弗勒斯知道這件事,現在的她有理由相信,那個男人絕對會不顧一切把她留在魔法界,省的她像個沒頭腦格蘭芬多整天跑來跑去浪費生命。

  相對於伏地魔的情況而言,她這還算是好的了,至少她的靈魂還是完整的,雖然顏色暗淡了些,但是總比伏地魔那殘破不堪最後補也補不回來的情況好多了。

  只是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個情況依舊很糟糕。

  對於她而言,只要魔法界的人不用魔杖在她身上施加任何檢測魔法,就沒人會發現她現在依舊處於生命流失的狀態,至於神盾局這邊,就算是各種高級醫療器械輪番上陣,人類也不可能會知道她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既然這樣,回英國就回英國吧,反正也要去一趟佩姬那裡,至於來接她的巫師人選?

  為了不暴露自己,就只能讓只要她踏上了英國的土地就能感知她的存在的克裡斯汀來裝了。自從她找到了母親和妹妹的屍骨後,她將母親曾經分給老畫像的權利徹底收了回來,並把它們全部封存在了儲物間裡,封起來至少還允許了它們的存在,不封,她不能保證在她準備下手撕了那群老畫像的時候自己會阻止對方。

  她重新建立並加強了自己和莊園之間的聯繫,也就是和克裡斯汀之間的聯繫。

  之後再變成娜塔莉婭•赫萊恩特工回來,反正她帶著面具,誰能知道她長什麼樣?

  只可惜,她好不容易長大的身體縮水了,她又要過上了天天喝增齡劑的日子了。

  「娜婭……」在目送史蒂夫離開後,佩姬開口叫住也要離開的娜塔莉婭。

  克裡斯汀一改在史蒂夫面前一副身為娜婭長輩的樣子,恭敬的站在娜塔莉婭身後,聽從著小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看到老人期待的眼神,她卻只能回以抱歉。

  神盾局出了問題,雖然現在她還不明白那是什麼,但是特戰隊的人能接觸到她給出去的煉金術產物,就說明上面有人可能瞄準了娜塔莉婭•赫萊恩特工,或者說是曾經瞄準過她的母親。

  就算她信任美國隊長,她也不能再去信任美國隊長身處的環境。

  摩納哥的蒙特卡洛賽車場上,擠滿了激動不已準備觀看比賽的觀眾們,在看到這熱血沸騰的場面的時候,娜塔莉婭的內心是拒絕的,於是她順從自己的內心,跑到一旁餐廳裡,等待著成功打入斯塔克企業內部成為現任CEO的助理的教母大人。

  話說周圍人穿著衣服或者小禮服來這個高級餐廳吃飯聊天,你一個穿著緊身衣帶著黑色半鏤空花紋面具長得像特工其實就是特工的人坐在這裡喝酒真的好嗎?

  至少黑寡婦在看到娜塔莉婭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家上司今天又沒吃藥,迫切的想回自家總部找對方好好談一談人生的鹵蛋是多麼的美味,所以請不要這麼想不開把離開父親的親閨女就這麼調到帶著養閨女的父親身邊。

  這是要爆發世界大戰的節奏嗎?黑寡婦不負責任的想到。

  不要因為科爾森去了西南區沒人帶她就把她扔過來好不好!!!她這邊的任務也不是說著玩的!!!

  不過話說回來,黑寡婦作為助理現在現任老闆小辣椒的身邊聽候著指令,心裡卻已經在出神的想事,她受指令潛伏在似乎生命危在旦夕的鋼鐵俠,但是這件事弗瑞並沒有告訴娜塔莉婭。

  就算她知道娜塔莉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知道了她有自己的方法知道關於斯塔克的事,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孩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只能隱隱約約的察覺到,她的小女孩擁有的力量,似乎和她母親有些天壤地壤的區別。

  表面上她一切都順從了神盾局,無論是什麼樣的任務都順利完成,但是娜塔莎漸漸發覺,有時娜塔莉婭所接觸到的任務,是她的級別完全無法窺探的。她甚至不知道,科爾森或者是弗瑞,他們到底想讓娜塔莉婭成為什麼?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她想去問問,那頭看似漂亮卻又十分刺眼的滿頭白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小姑娘,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經歷了什麼呢?

  其實黑寡婦擔心是沒有任何必要的,周圍人或者說是托尼•斯塔克根本不會注意到娜塔莉婭這個移動中的定時炸彈,因為在周圍人的眼裡,她只是個普通的來喝一杯酒的某位女士。遮罩了周圍人的感覺的她也只鬆開了自家教母的感覺,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真實的樣子。

  這種方法也只能針對於一般人,如果碰上X教授或者是琴這類精神力高的不能再高的人,她是不可能騙過對方的,不過是她的話,還真不好說結果會是什麼樣。

  對於她而言,能把現在這周圍的人給遮罩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且如果有人拿著她給出去的寶石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這又是一個問題啊……

  她到底給出了多少個寶石了呢?好像也沒幾個的說,不過她母親當年給了局裡多少個煉金物來著?

  想到這裡,娜塔莉婭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大眼睛改成了死魚眼,癱在臉上。悄悄探聽到娜塔莉婭這一想法的她默默的不說話了,因為她還依稀記得,當年那個傻姑娘稀裡糊塗給出去的東西,似乎真的……不少啊……

  不過現在,娜塔莉婭也沒辦法轉身看向那親熱的像一家人似的那一桌,徒增傷感。她來這裡,只是想知道,托尼•斯塔克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既然弗瑞不願意親自告訴她,她也只能自己去找原因了,不過之前好像聽說鋼鐵俠拒絕加入弗瑞想組織起來的有關「復仇者聯盟」的事,老闆讓她自己親自來查,還讓她用特工的身份接觸托尼•斯塔克,該不會是想逼鋼鐵俠加入這個項目吧……

  似乎瞅到真相的娜塔莉婭一口喝完手中剩餘不多的酒,打個手勢示意服務生再來一杯,但是她終是忍不住,回頭看向那一桌。

  托尼•斯塔克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在液晶電視的螢幕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是娜塔莉婭知道,那個男人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即使從她這裡不停的補充上去,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同歸於盡。

  等等!!!托尼什麼時候跑到電視中去了!!!

  等娜塔莉婭回過神才發現,托尼•斯塔克已經換好參賽選手服裝,出現在蒙特卡羅賽車場上準備上車參賽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

  眼瞅著緊張的攥這手裡的餐巾紙的佩鉑和娜娜莉突然神色不對,她猛的把頭轉向液晶電視。一個手持通電的鋼鞭的壯漢出現在賽場上,不用多想都知道來者不善。

  等安排完佩鉑交代事情的娜塔莎回到現場才發現事情不對勁,等她在現場找不到娜塔莉婭甚至找不到娜娜莉的時候,心裡突然松了一口氣,因為她清楚,無論出現什麼事,總歸娜塔莉婭是不會讓托尼•斯塔克出事的,但是娜娜莉?

  好吧,佩鉑,也就是她的明面上的上司給她解釋了,那孩子趁她不注意已經搶著裝著盔甲的箱子找到哈比一起準備沖進賽場了。

  黑寡婦對這一家子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既然曾經是局裡的後備役,那麼遲早要面對這些場面的,雖然娜娜莉忘記了之前的事。但娜塔莎忘了,碰上斯塔克的事,那一次是娜塔莉婭完好無損的回來的?

  當哈比開著車一路逆行闖到事發地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位白髮高束身穿緊身衣帶著面具的女人一個後空翻閃過一鞭子的姣好身影,只是那深深留在地上的鞭印子讓人不寒而慄。

  「把箱子給我!!」從被鞭子鞭毀了的賽車裡爬出來的托尼一看到拿著他的盔甲的箱子在娜娜莉手裡,顧不上教訓孩子不分場合亂跑,沖她大喊著。

  壯漢一看到「救援」的到來,立馬一鞭子甩了過去,被後面看到空隙的娜塔莉婭又一腿朝著頭橫掃了過去,沒辦法,他身上帶著電,就算身高不夠,她跳著也要往頭上打。

  那邊因為車子的震盪被甩到一邊的娜娜莉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一時間竟然沒能將手裡裝有盔子的箱子送到托尼的手裡,結果下一秒又被憑空甩過來的娜塔莉婭給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艱難的從車子上爬起來的娜塔莉婭還沒有針對這句話有什麼回應,立馬伸手就直接推走了即將挨上一鞭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早就看出來這個就是之前把他從中東大沙漠裡撈出來的那位看似是他閨女的媽的特工,別以為換了面具染了頭髮他就認不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看到對方為了救下自己而挨了一鞭後血淋淋慘不忍睹的胳膊後,他也就說不出來話了。這是第幾次被她救了?托尼也不想再去算帳了,他只知道,用他著僅剩的一些東西來看,他是沒有辦法來補償他欠對方的命了。

  而在他終於從驚魂未定的娜娜莉手裡接過他的盔甲往身上套的時候,黑衣女特工似乎是沒了力氣一時沒撐住差點跪倒在地上,幸好哈比及時拉住她,在他英勇無比的老闆準備大顯身手的時候把受傷人員給及時帶走了。

  卻沒有人注意到,面具下的娜塔莉婭慘白著一張臉,眼睛直愣愣盯著已經套上盔甲的托尼•斯塔克。

  她一時沒有站住腳的理由,和上次一樣,屬於生命力一時間大量流失沒能及時緩解過來。在現場,鋼鐵俠已經隱隱控制住了局面,是她應該撤退了的時候了。

  上次面對面的看到她父親穿上這套盔甲的時候並沒有這個現象發生,現在她只能確認,這是她父親在穿上盔甲時會使得自己的生命進一步消耗,是什麼呢?

  那一邊,托尼已經幹掉了壯漢,從他身上一把扯下了小型方舟反應堆,那駭人的電光鞭也失去了它的作用。

  『小型方舟反應堆……』娜塔莉婭眯了眯眼,看向了托尼手裡的那塊來自敵人身上的反應堆,前兩天讓人大笑不止全無嚴肅氣息的華盛頓DC 聽證會上,斯塔克本人保證他的技術在近二十年三十年不會有人追趕的上去,然後沒幾天就被人啪啪啪的打臉了。

  娜塔莉婭漠然的想捂臉,卻對上了鋼鐵俠轉過頭的面具。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臉但她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對方緊緊盯著她不放的眼神。

  ……話說,她是不是忘了跑路了?


第五十八章

  在當時被鋼鐵俠鎖定的那一瞬間,她確實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有人瞄準了這個已經安全的時間,撲向了準備朝她的方向走來的鋼鐵俠,成功給了她逃脫鋼鐵俠視線的時間,讓她隱入人群中。

  當娜塔莎跟隨著佩鉑到達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鋼鐵俠現在最疼愛的孩子抱著他心疼不已的場景,她不著痕跡的向四周觀望著,並沒有發現娜塔莉婭的蹤跡,但娜塔莎感肯定,那孩子一定在這個現場的隱蔽角落觀察著事故中心的主人公。

  但她更希望那孩子能走的遠遠的,人群中那對特有存在感的「父女」相擁的一幕,看起來是那麼刺眼。

  但是事後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嚴重?

  「我以為還像以前一樣,對他的事情很上心。」在時候找到娜塔莉婭的娜塔莎對著眼前準備處理已經不能穿的作戰服的女孩說道,「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處理著你的衣服,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說,你自己早就開始著手調查這次事件中的那個壯漢了。」

  「所以?你認為我應該生那個娜娜莉的氣?然後調查事情發生的原因,之後解決這件事?」娜塔莉婭利索的去掉沾滿了凝固的鮮血的作戰服,嫌棄的把它們扔進垃圾桶。「先不說這件事,單說娜娜莉,我還有能生氣的權利嗎?娜塔莎?」

  她是赫萊恩,不是斯塔克。

  或者,她現在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在乎托尼?還是說在娜塔莉婭•斯塔克死亡的時候,她那曾經愛著父親的那顆心也一起死去了呢?

  「你在生氣,娜婭。」娜塔莎走到娜塔莉婭的背後,伸手環抱住她的小女孩,「只不過比起去生娜娜莉的氣,你更氣的是你自己。」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位置被她人奪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乎的眼神落在她人那裡,而自己只能做個毫不相干的旁觀者,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她不知道懷中的女孩掌握了多少他們「父女」相處的情報,她只知道,她的小女孩,已經心疼到了麻木的地步了。

  即使承認自己不再是斯塔克,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拋棄自己的過去?

  她是赫萊恩,但她曾為斯塔克。

  娜塔莎漸漸加重自己的力道,將自己的頭埋到娜塔莉婭的脖頸處,「我能感覺到,娜婭,你在遠離我們,你在遠離這個世界。」

  如果連斯塔克都不能讓她對這個世界再有一絲留戀,誰又能真正的走進她的心呢?

  當她拋棄了一切,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她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娜塔莎真的不希望她的女孩成為一具行屍走肉。所以在背後,她也稍微動了點手腳。

  +

  作為現任斯塔克企業CEO助理一職的娜塔莎不可能一直陪同著娜塔莉婭,所以在佩鉑的一個電話打來後,她就離開了。

  酒店的總統房裡,就剩下娜塔莉婭一個人,和一些娜塔莎留下的資料,是關於托尼•斯塔克因為鈀中毒而導致慢性死亡的檔,另一部分資料則是托尼•斯塔克背著佩鉑和娜娜莉兩個人做出來的財產分割。

  他要死了。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因為此時此刻,她能感受到自己生命隨著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雖然這點生命力像大海裡的一滴水那樣不值一提,但可惜,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如果托尼在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前繼續使用盔甲,那麼即使是她也無法得知,她還能撐多久。

  但是她不會讓他死,至少在她死之前。

  這是她必需做到的事。

  「如果我答應佩姬奶奶的事我沒能做到,你能幫我完成嗎?」她在心裡問到,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答。

  她不由得歎口氣,自從上次之後,她就不準備和她再有什麼溝通了,像是又一次把自己封閉起來似的,卻又在她的腦海裡明目張膽的佔據著一定位置,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讓她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雖然沒有回應,但是她知道她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快到他的生日了。

  「去看看吧,我知道你能做到讓別人無視你的存在。」娜塔莎走之前對她說道,「如果他沒有找到解決方法,那麼這就是他最後一次的生日了,去看看他吧。」

  娜塔莉婭放下手裡那份關於鈀中毒的資料,看向窗外的風景。

  「那就去看看吧……」

  +

  被人無視有時候確實不是什麼好受的感覺,娜塔莉婭獨自一人站在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看著氣氛無比活躍的大廳。

  但有時候也不一定不是?

  她能矇騙過人,但不一定矇騙過機器,例如賈維斯。

  但是騙不騙的過賈維斯有什麼意義呢?她歪歪頭看著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的托尼,還有一旁跟著他一起活躍氣氛享受派對的娜娜莉。

  今天是托尼•斯塔克的生日派對,會有大量的賓客到達現場,秩序一類的事宜全部由哈比先生帶領著保鏢團個服務生們管理,除非是不相關的人硬闖未來放區域,否則他是不會干涉任何事宜。

  「咕嚕咕嚕……」一隻被養的肥嘟嘟的大鳥跌跌撞撞的朝她的方向飛過來,一路上碰到的都是慌忙奪路而逃的賓客,生怕這只大鳥弄髒自己的禮服,畢竟這是斯塔克先生的生日派對。

  「咕嚕…?」好熟悉的味道?本雕好像以前在哪裡感受過似的。

  這只被賈維斯「溺愛」,托尼偶爾投食養的沒個雕樣的金雕,一點一點朝著它看不見的小主人的位置靠近著。

  看著這只現在絕對不會被瑪律福承認的金雕一點一點笨拙的探知著她的位置,她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下一秒,金雕發現眼前的畫面像是被人撩起了簾子似的,一個白髮面具女神奇般的出現在它的面前,帶著不知名的笑容,朝著它的方向看來。

  「咕咕咕!!!」小小小主人!!!

  雕這時突然覺得自己的雕生不真實了起來!!原來這個熟悉的味道是小主人!!

  原來……它的小主人沒死……

  女人豎起一根手指,輕敲在自己的唇上。金雕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絲威壓,將自己一時而奮力而起的動作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但這不妨礙它沖上去撒嬌。

  至於什麼金雕的尊嚴什麼的,在小主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它蹭!!

  它蹭!!

  它蹭蹭蹭!!!

  娜塔莉婭好笑的看著這個剛剛被龍威壓下來的金雕晃著自己肥胖的身軀上來張開翅膀抱著她的小腿蹭來蹭去不肯松膀的樣子。看來這段時間,賈維斯和托尼把它照顧的很好。當初娜塔莉婭•斯塔克死亡後,她就把契約給單方面的斷掉了,所以金雕理所當然的不能再感受到她的存在了。

  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它其實已經是自由身了,大可飛到它想去的地方。但是金雕選擇了留下來,就在這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並且在她第一次以赫萊恩的身份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她。

  無論她怎麼改變,她本身的味道不會改變。而無論她是誰,是否和它再有契約關係,它都認為她是它的小主人。

  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要拒絕金雕想要重新站在她的肩膀上的想法!!

  見到小主人義正言辭的拒絕自己的請求的金雕賣萌不成想要就地打滾卻被自己的一身膘給打敗了。

  「咕咕……」(T▽T)本雕要減肥……

  金雕痛哭流涕的想著以後要遠離那頓頓有肉的生活,然後重新抱緊了小主人的腿,不願意再松膀了。

  娜塔莉婭看看它一副滿足的樣子,還是放棄了自己準備把它踢到一邊的打算。算了,想來它也是怕她再丟下它了吧。

  她再次瞅了一眼沉浸在派對中的人,回過頭,艱難的拖著金雕朝著地下室走去。

  她還有一件事想要確認。

  地下室還是那道密碼鎖,她抬手想要輸入娜塔莎提前告訴她的密碼時,她頓了頓,沒有輸入那個密碼。金雕抬頭好奇的看向小主人,雖然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麼不向餵食的表明身份,但是小主人做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雖然金雕被拋下了,但是金雕現在又被小主人撿回來了,沒看到小主人下樓梯這麼艱難都沒把它給踢到一邊,這說明什麼!!!

  說明小主人這是準備要和它不離不棄啊!!!金雕這個時候已經自己把自己想的美得不成邊了。

  娜塔莉婭看了看那個密碼鎖,最後還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脫下了自己的手套,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跟在美隊身邊的時候,她帶著不僅是個假身份,連帶著指紋等一切都是偽裝的,也只有個芯是個真的。

  而作為娜塔莉婭•赫萊恩的她,卻自私的保留了身為斯塔克的一切,只是因為她想要個答案。

  叮咚一聲,門開了,她推門而入。

  娜塔莉婭•斯塔克的許可權仍然適用於這棟別墅裡。

  托尼•斯塔克,這個不戀舊的男人依舊保留了娜塔莉婭•斯塔克在這個別墅裡的痕跡。

  地下室的樣子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寶石和她之間的聯繫不會因為房間樣貌的改變而改變。剛何況,它就被放在一個玻璃展覽臺上。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到來,原本顏色變得更加淺的寶石此刻發出了瑩瑩的光輝,像是在迎接著她的到來。

  看著充滿了裂痕的寶石,她莫名的想笑。

  原來,她們母女的結果都一樣,這最後剩下來的命,也都給了別人。

  「……」金雕不敢再發出聲音,它是看著寶石一點一點變成這個樣子的,卻也只能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不管你的事。」像是感受到了金雕的不安,她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那嗓音卻像哭啞了一般,讓人聽著心疼。「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佩鉑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還伴隨著圍觀群眾狂歡的聲音。

  面具下挑眉的娜塔莉婭看向地下室入口處,看來樓上終於玩脫了?羅迪上校都氣衝衝的來拿盔甲了!

  緊接著就像是拆房子似的,她站在地下室看著鋼鐵俠被羅迪上校扔了下來,然後兩人又跑到上一層打。

  金雕瑟瑟發抖,但仍舊堅持不松膀,準備扒著小主人不走了。而她的小主人此刻卻在發呆。

  娜塔莎該離開了吧……她眼神飄忽不定,環視著地下室,這時樓上突然有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向四周發射開來,所有的玻璃應聲而碎。

  金雕緊緊的閉著眼睛,害怕自己在這陣爆炸的衝擊波裡變成烤雞。等了半天沒等到衝擊波的它悄悄睜開一隻眼觀察周圍的時候就聽到小主人的一聲嗤笑。

  所有因為打鬥和衝擊波而造成的灰塵和玻璃渣全部堆積在以小主人為中心半徑為一米的圈外。

  她伸出手,把它從腿上給撕了下來。「待在他身邊。」

  金雕欲哭無淚的看著小主人甩開它輕快的從樓梯上去看情況去了,悲傷的收回了自己的「爾康手」。

  「哢哢……」小主人又把它扔給餵食的了……

  但是金雕並沒有忽略掉,它的小主人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

  政府一直想要鋼鐵俠的盔甲,但是托尼•斯塔克拒絕交出他的盔甲,並在華盛頓DC的聽證會上對政府要員進行了嘲諷。

  而現在,羅迪上校穿著他的盔甲,離開了剛剛還無比熱鬧現在卻變成一片廢墟的別墅。

  局裡的鋼鐵俠迷妹們說的不錯,這飛行的姿勢確實挺少女的……

  在所有圍觀人員都撤離卻僅僅留下戰敗在地的鋼鐵俠的現場,娜塔莉婭踩著一雙細高跟鞋踏著廢墟走近了鋼鐵俠。

  在沒有人的現場,她的遮掩已經沒有了多大的作用,索性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鋼鐵俠面前,雖然托尼沒有把頭盔拿下來,但是她能感受到對方依舊存在的生命跡象。

  她轉過身準備離開,身後躺在地上的盔甲裡卻突然傳來了聲音。

  「我知道你會來。」

  她頓在了原地,卻沒有轉過身。

  「我很高興。」

  都快死了,還有什麼好高興的……

  「……什麼時候,你才肯把面具拿下來面對我呢?」

  托尼的話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回答,他得到的,只有女人獨自離開的背影。

  他注視著羅迪的離開,也注視著女人從接近他到離開他。

  在他說最後一句話之前,耳旁響起了賈維斯的聲音,只是女人不知道。

  她不知道,賈維斯的系統其實一直在鎖定著她。

  她不知道,在金雕歪歪撞撞飛向她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她在賽場上留下了足以致命的證據。

  現在,他知道了。

  「……娜塔莉婭……」

  歎息般的聲音回蕩在盔甲裡,卻沒有一個人聽見,這位父親悲傷的呼喚。


第五十九章

  托尼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理解過娜塔莉婭。無論是幼時在賈維斯教導下成長的女孩,還是從療養院回來後的女孩,又或者時獨自一人跑到另一個國家上寄宿學校的女孩。

  無論是哪一個她,他都不理解。

  「sir,小姐在療養院的那段時間的所有監控錄影的資料全部被人為銷毀,無法找回。」

  找不到是正常的,他本來也沒期待過從這一方面來找到答案。

  「關於那位神秘女士的蹤跡,除了您列舉出來的幾次事件之外,我所追查到對方最早出現的時間,似乎是您第一次帶著小姐去遊樂園的那次。」賈維斯給托尼調出來資料,「雖然很隱蔽,但經過對比,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同時,將這些資料裡的人按照對小姐長大後的資料相對比,分別符合小姐16歲,20歲,還有24歲時期的狀態。」

  本來這是不符合科學的事,但是聯想到娜塔莉婭提到過的魔法學院,他覺得這樣的現象也不是不可理解。

  「雖然哈比先生從摩納哥的蒙特卡洛賽車場上收集到的血液被人意外的銷毀了,我們已經通過您那身賽車服上的血液驗證了她就是小姐。但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不和她相認呢?」

  「賈維斯。」托尼從地下室的椅子上起身,拿起打火機將手裡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DNA鑒定報告給一把火燒的一乾二淨。「有時候,並不是我想,她就能接受的。」

  「但是我還記得您說過有時候比起想,還是要先做。」賈維斯從善如流的堵了回去。

  但是她是不一樣的,托尼搖了搖頭,他的準則放在娜塔莉婭身上,一切都是行不通的。

  娜塔莉婭對他隱瞞了他不願意知道的事,她寧願一死,都不願意讓他探知她的過去。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果娜塔莉婭不願意和他相認,他又何嘗不能以另外一種方法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呢?任何事情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到時候即使他不能接受他也必須要接受,更何況,他也大致猜到了她為什麼會隱瞞他。

  他說過希望她做一個乾淨的孩子,但是這句話恰恰成了她最大的心魔。

  因為她已經不在乾淨。

  單單從她救下他的那幾次的事情來看,在她手裡消逝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很諷刺對不對?他愛著的孩子,是一個殺人犯。

  「她是的笨蛋,對吧,賈。」托尼抬手輕捏著自己的鼻樑。

  「如您所說。」賈維斯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安慰的含義,「但無論孩子都多麼笨,作為家長,有責任將孩子帶回來重新教育不是?」

  「你說得對。」托尼看向那個神盾局的鹵蛋局長給他的據說是他爸留下來的只有他能解決的問題。

  感謝那位鹵蛋局長,把她重新給派到他身邊充當監視人員,在這個被切斷所有通訊設施導致不能對外聯繫的別墅裡,他和她能在這裡單獨相處一會。

  但是現在誰能告訴他,這位元應該監視他的閨女到底跑到那個角落去生灰去了?

  +

  說實在的,弗瑞讓她去盯著托尼•斯塔克的時候,她是拒絕的。

  「很好,那麼我再通知你另外一個消息,鑒於某人剛剛完成任務回來,聽說赫萊恩特工這一段時間比較清閒,他想要和你聊一聊關於你的表妹的事。」

  「……」娜塔莉婭。

  「科爾森特工在西南區忙的事比這邊還要麻煩,相信你不會願意去接管那邊的爛攤子。」

  「……」娜塔莉婭和娜塔莎。

  「很好,好好幹。」弗瑞當著托尼的面拍拍她的肩膀,然後轉頭看向托尼,「記著,托尼,我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你。」

  臨走前還不忘記給托尼•斯塔克打一針的娜塔莎看起來很開心,下手也很速度,也很有力道,還不忘記叮囑她多訂些想吃的外賣,反正最後是記在斯塔克先生的帳上的。

  最讓她無語的,是被狠狠紮了一針的托尼在聽到這句話後二話不說從自己的兜裡掏出幾張卡遞給她讓她隨意刷。

  親,她是來監視的,不是來玩的。

  +

  「我最偉大的創作永遠就只有…你。」

  她端著剛剛送來的外賣,安靜的像個雕塑一樣站在托尼的身後,和他一起看著影像裡男人。

  她從未從托尼那裡聽說過有關她爺爺的事,之前托尼和弗瑞的對話裡,他說他只記得他的父親很冷漠,重心計,從來都沒說過愛他或者喜歡他,甚至他覺得她爺爺最高興的一天就是把他送到寄宿學校的那天。

  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托尼長成這樣是托了誰的福了,但至少,在她跑到寄宿學校的時候,托尼沒有很高興,反而是想方設法的讓她回到美國紐約來上學,就差沒讓家庭教師來了…

  托尼說的霍華德,和她從佩姬奶奶那裡聽到的不一樣。

  佩姬奶奶說了很多有關他們年輕時候的事,到這當中,並沒有她父親的存在。

  但是佩姬奶奶卻很肯定的告訴她,霍華德是愛著他的孩子的,他愛著托尼,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而現在,她見證了這位爺爺對她父親親口說出的愛。

  短小的放映帶結束了,她和他之間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沉默。

  「我有一個女兒,你知道吧。」托尼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她點了點頭,「您的女兒娜娜莉小姐現在正在斯塔克企業實習。」

  托尼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站起來接過她手裡的食物,雖然是外賣,但她搭配的依舊營養均衡。

  「我的女兒死了。」他拿起叉子隨意插了一根胡蘿蔔,卻沒有往嘴裡塞,「她死在了一場車禍裡,留給我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周身的氣氛像是凝固似的讓她喘不過來氣,她想轉過身,快速逃離這個現場,她不想從這個男人嘴裡聽到有關娜塔莉婭的事。

  但她做不到。

  「我告訴她要相信我……我想用我製造出來的盔甲來保護她……我從來沒有機會來表達我對她的愛……」

  是啊……那個女孩什麼都沒有等來……

  「我愛她……」

  這句話像一根利箭,射進她的心窩,讓她禁  不住退後一步。

  「你說的,似乎並不是娜娜莉小姐?斯塔克先生?」沙啞的嗓音回蕩在沒有開燈的地下室裡,平白的增添了一股恐怖的感覺。破壞了斯塔克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悲傷的氛圍。

  托尼皺了皺眉,轉過身看向依舊帶著面具的白髮女人,「無論外界怎麼傳,我都希望你能夠知道,我只有一個女兒。」

  他盯著女人,不肯放過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她的名字叫娜塔莉婭•斯塔克。」

  +

  娜塔莉婭站在斯塔克企業現任CEO辦公室的走廊裡,旁邊來來回回經過的是聽說上任老闆回來「探親」而有事沒事都跑來的職員,多數為女性。

  說句實話,都很養眼。被托尼開車帶到斯塔克企業的娜塔莉婭光明正大的欣賞著美人,鑒於她被人無視的狀態下。

  其中有一位,特別的顯眼,很明顯,周圍的職員都在不著痕跡的討好著她,因為大部分人都相信,這位剛剛進入公司實習的人將來一定會成為他們的老闆,沒有人看好從一名助理榮升為CEO的佩鉑小姐。

  真可惜。她好笑的想著,進入公司實習,就一定能成為CEO嗎?因為她背後站著的是托尼•斯塔克,娜娜莉就一定會成為斯塔克企業的未來老闆嗎?

  她知道,娜娜莉有這個能力,但是她偏偏不想讓這個女人一路順暢的活下去,不想看著這個女人代替佩鉑小姐,成為斯塔克企業的CEO。

  「娜娜莉……」她在心裡輕聲的呼喚著,「戲要開場了。」

  在所有人都忽視她的情況下,她抬起手,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響指。同一瞬間,身處人群中的娜娜莉突然臉色蒼白的起來,她不顧旁人對她的噓寒問暖,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住娜塔莉婭的方向。

  下一秒她就想要往前沖過去,卻不慎摔倒在地,旁邊的人慌忙的去攙扶她起來,而娜娜莉現在卻只顧著盯著那個帶著面具的女人。

  白髮女人帶著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鏤空面具,明明穿著一身奇怪的緊身衣卻沒有多少人朝她投去好奇的眼神,她就站在那裡,單單為了讓她看見她而站在那裡,沖她笑著。

  多諷刺的笑容啊!!

  娜娜莉胸口怒火中燒,她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

  同時被綁架的兩個女孩,她是最沒有價值的那個。

  那個廢舊的工廠裡,野蠻的男人在她身上肆意的作虐,被迫做出的下三濫的事,她像個妓/女般輾轉在他人身下,現在這些事情重現在她的腦海中,和當時她經歷的一切絲毫不差半分,連感覺,都讓她重新感受了一遍。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下/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分/泌液/體,黑色的西裝裙和肉色的襪子已經快不能替她遮掩一二了。

  圍在她身邊的人並不算太多,但有幾個不是經歷過情感現場的?

  娜塔莉婭•斯塔克!!!她就是個魔鬼!!

  即使她死了,也要和她來爭在托尼心中的地位!

  只要她和托尼在一起,托尼就會透過她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娜塔莉婭!

  她多想在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娜娜莉在內心嘶吼著,但是她卻不能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娜塔莉婭既然光明正大的站在了這裡,就說明她有麼萬分的把握,讓她想不開這個口。

  但是這樣一來,她就只能在這個公共場合下出醜,成為別人的笑柄。

  而娜塔莉婭這邊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當中出醜的娜娜莉,好笑的看著對方沖她而來的憎恨的眼神,這讓她內心的惡意再一次瘋狂的長了起來,看來當初在科爾森到之前塞進娜娜莉腦袋裡的那顆寶石的做法真是太對了。

  她不相信這個娜娜莉不會出賣了她,所以提前下手,讓她說不出來有關娜塔莉婭的任何資訊。而現在的她就算記起來了所有的事,也只能按照失憶的娜娜莉的樣子繼續苟活下去,直到她親手解決她的那天。

  如果把那顆寶石當做是她送出去的禮物,作為她辱駡過她的母親的回報,那麼讓她親手殺死她,則是對她的恩賜吧。

  她期待著,這場戲落幕的最後。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老子施苦肉計但特麼的老子的閨女不吃這一套!!!

  扒一扒那個一如既往心塞認不回女兒的托尼•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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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托尼•斯塔克不僅僅是一位商人,慈善家,毫無疑問,他是個天才。

  娜塔莉婭看著她幫托尼從斯塔克企業CEO辦公室裡搬回來的舊斯塔克博覽會微觀模擬圖板,在她看來,僅僅是存在很大紀念意義的圖板,到了她父親的手裡,怎麼就成了新世紀的新新元素了呢?

  「這真是……太奇妙了……」她站在地下室裡,看著托尼手裡的發光的「元素」,不僅讚歎道。

  沒辦法,術業有專攻,就算她在魔法和煉金術上有些非同一般的天賦,也不能彌補她在數理化上面如同中學學生般無知。看來在遺傳這一方面,她的母親占了頭籌。

  她在意識深處止不住彎起了嘴角,這是最讓她高興的地方,這個麻瓜能有什麼好的?娜塔莉婭最終偏向的還是赫萊恩,這對於她來說就很滿足了!

  托尼看向女人,嘴角抽了抽,親愛的相信他,當看到對方輕而易舉的搬走這堆重量級的板子的時候,他的吃驚程度絕對不下於對方現在的樣子。

  很難想像,自家曾經瘦弱的孩子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大力士……

  還好不是肌肉女……托尼安慰自己道,沒事等以後在糾正過來就好了。然後他開始準備製造這個新新元素,並毫不客氣的指揮對方去搬一些重量級的物品。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處於被「監禁」狀態,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

  話說,斯塔克先生,剛剛到底是誰拽著「監護人」跑到公司去溜達一圈才回來的?

  娜塔莉婭倒是很無所謂,因為她現在很無聊,索性就搭把手,幫助托尼將所有的材料都架起來,一陣敲敲打打後,本來就破破爛爛的別墅看起來更加破敗了。   

  「像個拆遷隊一樣,稍稍這個拆遷隊還就三個人。」娜塔莉婭吐槽道。

  托尼在心裡默默的算著,哦~~他和羅迪打了一架,現在他又和她在這東拆西拆,一共是三個人。嘖嘖,這別墅真幸運,打成那個樣都沒把承重牆給破壞掉,不愧是他的別墅!!

  +

  趁著偷懶的空閒,娜塔莉婭跑到一口成為廢墟的地方看著遠處的海景發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熟悉的景象了。

  「呼哧呼哧…」一陣翅膀煽動的聲音傳來,一隻強壯的貓頭鷹拍打著翅膀,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到底是誰那麼天才?還在用這種方法來給她寄信?面具下,她的眼角不住的抽抽,不是瑪律福家特別的金雕就不要讓貓頭鷹大老遠的來送信好不好!

  萬一途中意外,一個不小心就壯烈犧牲了好不好!

  金雕默默瞅了瞅累的要死的貓頭鷹,想當年,它不僅要在美國和英國兩個國家之間飛,還要再美國本國繞來繞去,小主人你還記得當年辛勤勞動恪盡職守的雕嗎?

  現在只有克裡斯汀知道她暫時停留在馬里布別墅這裡,但是能有什麼事值得他讓貓頭鷹送信來呢?

  第一封,映著瑪律福家特有的家徽……和赫萊恩家的家徽。

  娜塔莉婭盯了那兩個徽章幾秒鐘,意志堅定的打開第二封信。信裡,克裡斯汀簡單說明了一下魔法界現在的形式,沒有了黑魔王的魔法界在注入了新新生命力的情況下顯得越加生機勃勃,然後他委婉的提起了有關當年長輩們定下的關於她和瑪律福下一代的婚約。

  「……臥槽特麼的誰想染指赫萊恩的人!!」不等她有什麼想法,她的咆哮瞬間在腦海裡像炸彈一樣炸開。

  在一隻手扶額的情況下,她一邊聽著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著「誰怎麼都想搶走你」,一邊拆開第三封信。

  話說當年母親和瑪律福定下婚約的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場的嗎?

  「那不一樣啊!」如果她有實體的話,現在一定是急的跳腳的樣子。

  「伊甸蘋果……聖殿騎士……殘餘食死徒嗎?」第三封信是哈利夥同德拉科一同寫給她的,黑魔王已經不在了,卻仍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幹著食死徒的事,在魔法界幹不下去就跑到麻瓜界連同聖殿騎士一同搞事。

  雖然伊甸蘋果的事是由那群兄弟會的人解決,但是和聖殿騎士摻和在一起的食死徒卻是需要魔法界的人去清理的。

  鑒於麻瓜界是她的主場,兩人在西弗勒斯「隨口」的建議下通過克裡斯汀找到她,希望她能會倫敦解決一下逃亡在外仍舊在搞事的食死徒們。

  「PS:教父在提起你的時候似乎很不開心,字裡行間透露如果你再不回去找他檢查身體,他將親自上門將你從麻瓜那裡拎回來。

  PPS:我的父母想和你見一面,希望你能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回來商議一下有關我們的婚事。」

  「……」臥槽她好想拒絕對方的清求!!現在回去,會被西弗勒斯剝皮的好不好!!

  金雕在一旁抱著貓頭鷹在瑟瑟發抖中,管家大人,信裡到底寫了什麼能讓小主人的氣息變得這般詭異?這逐漸升起的龍威壓的它快喘不開氣了!!天啊擼啊!!它的窩!!它的沙發!!它的飯碗!!!

  小主人!!在不收斂收斂房子它真的快撐不住了!!

  快收手吧!!它還是個孩子啊!!

  拯救快要迷失在丟掉飯碗的悲傷裡的金雕的是上來的是被賈維斯叫上來的托尼。

  「你手裡拿的什麼?」剛剛調試好材料位置的托尼準備上樓把幫完忙就跑到樓上偷懶的「監護人」給叫下來,雖然他不喜歡幹活的時候有旁人在,但他現在更怕對方又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偷偷跑了,更何況賈維斯告訴他對方此刻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太好。

  「沒什麼。」娜塔莉婭手心突然冒出一把火,將手上的紙給燒個一乾二淨,沒給對方留下能偷看的機會。「只是我大概需要走了。」

  「什麼??」托尼愣了一下,但他馬上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抓過對方的手腕,仿佛下一秒對方就要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了。「你要去哪裡?我不准……我是說,對於你們來說我很重要不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稍稍有些激動,托尼乾巴巴的解釋道,「所以身為監護人的你怎麼能跑呢?」

  「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斯塔克先生。」在對方找到新元素的時候,她的工作其實就已經完成了。

  娜塔莉婭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又怕自己力道過大傷到對方,索性放棄了反抗,「麻煩您松一鬆手,斯塔克先生。」

  托尼堅定的握著她的手腕不鬆手,他知道,他一鬆手她絕對會跑,雖然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方法,但他知道她一定會趁著他不注意就溜了。

  人們需要鋼鐵俠,但他更想他的女兒擁有他這個父親。

  意識到語言說不通的娜塔莉婭歎口氣,終是松了口,「在執行下一個任務前,我可以待在這裡嗎?斯塔克先生?」

  「不走了?」

  「暫時先不走了。」

  托尼挑了挑眉,拽著對方的手就往地下室走去,果然,一會不看住就要出事的節奏。

  其實,就算她現在走了,她和父親遲早還是會再見面的,因為那個已經恢復記憶的小女人,還沒有死。

  她站在托尼身後一米多的位置,注視著對方的背影,止不住的去發呆,更多的,還是在想剛剛的那封信。

  她將魔法界的所有事全部都給甩開了,因為那時候她準備將自己剩下的所有生命都供給她的父親,到現在看來,找到新元素的托尼顯然不用在擔心自己因為鈀中毒而慢慢走近死亡了,而她,暫時也不用將自己給「犧牲」了。

  但是劇本被打亂了。

  如果她不能死亡,她就不能降生,這不是她所期望的。

  與瑪律福的婚約其實並不能束縛住她。畢竟,她的父親是位麻瓜,這對於講究純血的瑪律福貴族來說,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這次回去剛好和盧修斯——瑪律福的家主談一談如何解除當年的婚約吧。

  而讓她更加無法忽視的問題是,托尼似乎已經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各種拐著彎的詢問,還有不斷被提起來的有關她幼時的「趣聞」,讓她越發的覺得不真實起來。

  她並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似乎就只有那一種方法能離開了。

  無論有多少煉金品在她手下誕生,在看到這個新新元素誕生的時候,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是托尼•斯塔克製造出來的,她又感到這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

  這種想法真的很矛盾,她在心裡評價著,然後在賈維斯準備對這個新元素進行測試的時候,默默握住了脖子上掛著的門鑰匙。

  「恭喜您,斯塔克先生。」她真心祝賀道,為了他,也是為了她。「雖然我討厭說再見,到現在確實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托尼剛剛安下來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等等!娜婭……」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娜塔莉婭就啟動了門鑰匙,她所在的空間瞬間扭曲了起來。

  就在托尼的眼前,她消失了。

  「……sir…」賈維斯的聲音在幾分鐘後響起,打破了地下室死寂一般的氛圍。

  托尼反手狠狠地捶到了桌子上,發出的巨大的聲響讓樓上給自己好不容易到來的小夥伴找食的金雕嚇一跳。

  「呼……」托尼坐在椅子上,被手遮住的臉上滿是疲憊,「她又消失了,賈。」

  就這樣,直接在他面前消失了,連抓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在他快要走向死亡的時候,他找到了他的女兒,這時候有人告訴他有方法可以拯救他了並且他找到可以延長自己生命的元素的時候,他的女兒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再次離開了他。

  這是第二次,就在他面前,他沒能抓住她。

  「賈維斯,給我建立一個新的資料夾。」托尼放下手,臉色有些陰暗。「逃家的孩子如果不給些教訓,是不會懂得家長擔心的心情的。」

  賈維斯也放棄了勸說自家老闆的想法,現在需要擔心的,似乎是有一次跑掉了的小姐了。

  認真起來的托尼•斯塔克是很可怕的,賈維斯的資料在跟隨著托尼的計畫不停的運算著,難道這就是人類常說的,應該給小姐點蠟的時刻嗎?

  「有電話,未顯示號碼,sir。」

  「哇偶,我又可以接電話了?」托尼從他正在佈置的「捉迷藏」方案中抬起頭,「真可愛。」

  然後,他聽到了來自一個死人的挑戰。

  賈維斯掃描著自家sir的面孔,從不停流動的資料中找到了合適的形容詞,sir,您現在笑的真的太危險了。

  就在鋼鐵俠殺氣衝衝的往漢默公司舉行的發佈會趕去的時候,赫萊恩莊園迎回了自己的臉色蒼白的小女主人。

  他果然知道了!!

  娜塔莉婭內心很痛苦,不僅僅是得知了自己的皮掉了的事,而是剛剛經過一陣天旋地轉通過門鑰匙回到莊園大廳的她轉身就撞上了黑著一張臉的西弗勒斯,而罪魁禍首就跟在對方的身後。

  克裡斯汀!!!這個時候不應該向著你的小主人好好隱瞞行蹤的嗎!!!

  「梅林在上!我真想敲開你脖子上的那個東西看看裡面是不是堆滿了鼻涕蟲!」西弗勒斯一把拉住娜塔莉婭,把她塞進客廳的沙發裡,然後不停的往她身上打著各種檢查魔咒。

  然後在一陣眼花繚亂的光芒過去後,娜塔莉婭看到的就是臉色更黑的前魔藥教授,就好像救世主在他面前炸掉一個坩堝似的。

  不,她抽著嘴角否定道,黑成這樣,絕對說明事態糟糕到救世主炸掉的不止一個坩堝。

  西弗勒斯從巫師袍裡拿出了一瓶魔藥,二話不說粗暴的灌進娜塔莉婭的嘴裡,等到克裡斯汀湊到小主人面前的時候,小主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斯內普先生,小主人她…」

  「生命流逝的跡象停止了,如果好好修養,倒是沒什麼大問題。」西弗勒斯拿掉女孩的面具,抱起變回十三四歲樣子的女孩,將她送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的身體在逐漸向著本身的年齡發展著,這是她的身體在自我修復的表現,但是如果她又任意妄為,誰也無法保證她能活到幾時。                        


第六十一章

  「小主人,斯內普先生不會高興您又跑出去的。」站在娜塔莉婭的臥室裡幫助娜塔莉婭解決相當繁雜的巫師貴族的衣服。

  「嘴上這麼說身體上可是相當誠實的。」娜塔莉婭對著勸著她不要出門卻依舊幫著她解決這堆讓她忍無可忍的蕾絲緞帶的克裡斯汀說道。

  反正外面套的有巫師袍裡面誰也看不見那麼為什麼我還要穿這麼麻煩的衣服!!

  「……這身衣服,值不少錢吧……」看著鏡中打扮完畢閃閃發光的自己,她幽幽的問到。

  「據我所知,赫萊恩家的家產並不值得您為這一些事情去操心。」克裡斯汀熟練的將貴族女士帽子帶在娜塔莉婭的頭上。

  「哦~~」她了然,也就是說無論事後這件裙子變成什麼樣,她都不需要承擔什麼問題了吧,畢竟這還是屬於她自己為數不多的禮服樣式的裙子。

  「但是,小主人,但這不是您隨時隨地想要扯掉緞帶的理由。」克裡斯汀取來斗篷,溫柔的給娜塔莉婭系好。「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出發了。」

  她扭頭,小聲的切了一聲,為自己暴露的心思無聲的抗議著,轉而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鏡中的她帶著相同的打扮,回望著她。

  「去吧。」她開口道。

  她頷首,轉身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

  「你應該知道,身為年輕的赫萊恩的家主,不應該就這麼草率的拒絕來自瑪律福的攬枝。」盧修斯拒絕了妻子的陪伴,刻意無視掉來自妻子的期待的目光,選擇了單獨和赫萊恩的家主,好友的孩子相交談。

  「赫萊恩家族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于公,作為家主的我是不可能嫁入瑪律福家,於私,我不認為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應該因為長輩的戲言就定下了終身。」她將克裡斯汀當初寄給她的那一紙合約樣的羊皮卷拿了出來。

  盧修斯好笑的接了過來,「你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她無奈了,黑魔王消失的現在,就連貴族中的貴族,瑪律福的家主都會開玩笑了。

  「那你覺得,就連你都能明白的事,為什麼我的兒子會不明白呢?」將無用的羊皮卷放到一邊,盧修斯端起紅茶喝了一口,嗯~~還是自家老婆的手藝好啊。

  她本來想手把手教給兒媳的想法,終歸是要落空了,雖然這也是他曾經看好的兒媳,但娜塔莉婭•赫萊恩體內父親的血統是個麻瓜,不過她體內擁有一部分更高貴的血統,來自於上古的那條龍。

  但是對於德拉科的事,她選擇避而不談。

  「母親和您定下這件事的時候,龍脈尚未覺醒,這也是上一代家主沒有阻止年幼的女兒的原因,但是龍脈覺醒後,他的態度就改變了不是?」她捧著精緻的被子,透徹的紅茶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冉冉升起的熱氣模糊了對立而坐的兩人的視線。

  「如果您打的是龍脈的主意,作為赫萊恩家主的我還是勸您收手吧。」溫熱的紅茶入口,醇香不斷的味道留連在口中,真是不錯的紅茶,她睜開眼睛。

  「……」盧修斯的身體一瞬間戒備了起來,他的手不自覺的想要拿他的魔杖防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動彈不得。

  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因為她睜開的那雙龍眸,被鎖定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死神降臨。

  這不是人類能對抗的存在。

  她看著男人臉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最後,她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人類的眼眸。

  凝固的氣氛一瞬間散開,只有不在冒煙的紅茶,說明了剛剛的一切並不是錯覺。

  「看來,你並沒有如同你母親期待的那樣過得好。」男人在最後還是妥協了,只是為自己的兒子帶上了一些遺憾。

  「我從來都沒有過。」以後也不會再有。

  她看向窗外花園裡的白孔雀,悠閒悠哉的生活在被圈養的園子裡,一生也許只為了心上人,幾次絢麗的綻放美麗。

  而她卻不會再有為誰綻放的可能性了。

  「也許,小龍可以幫助你。」為了自己的兒子,盧修斯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再爭取一下。。

  她搖了搖頭,表示心意已決。

  「自我之後,赫萊恩家再無龍脈之說。」

  +

  「刺啦!!」布帛被撕破的聲音在與聖殿騎士倫敦總部隔了三條街的一個小巷裡響起來,剛好外面人聲鼎沸,這段不和諧的聲音被掩蓋了過去。

  在瑪律福莊園接到了來自剛剛回家的年輕瑪律福先生的情報,聖殿騎士拿到了伊甸蘋果,回到倫敦的總部開表彰大會,據說那群食死徒會到場,幫助聖殿騎士來防衛那群刺客兄弟會。

  穿著巫師袍來真是個正確的選擇,反正這群聖殿騎士的人也有不少裡面套著晚禮服外面套著一個黑袍子,只帶了根木棍的娜塔莉婭正大光明的從安檢口進入了聖殿總部。

  不是很明白這群聖殿騎士的安全防衛意識,不會是以為來了一群黑巫師就這麼草草只將帶著鐵器的人給攔了下去吧。

  反正那群刺客不會坐視伊甸蘋果的秘密被聖殿騎士的人拿到,今晚她的目的也只是解決那群漏網之魚。

  開場前三分鐘,沒有任何聖殿的人察覺到,本應該在設置防衛魔法的最週邊的黑巫師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投入了梅林的懷抱。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當她找到最後一個小老鼠的時候,意外的碰到了熟人,也許是當時在黑魔王折磨下的記憶太過深刻,當時離場的人物裡,就有這麼一個女孩的背影,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難怪,這次德拉科沒有派任何魔法部的奧羅來,單純的請我來清理你們這群在麻瓜界逃竄的老鼠。」畢竟這一段時間大部分都是老奧羅帶著小奧羅上陣,而這群小奧羅們,可都是經歷過霍格沃茲之戰的熟人,難免不會有人心軟放過這個曾經的同學。

  又或者,單純的是想讓她來解決自己當年沒能親手解決的那部分人嗎?

  真是體貼,德拉科…

  「你這個怪物!!」發覺無法逃離的阿斯托利亞驚慌失措的朝著不斷走近她的娜塔莉婭吼道。

  「……」娜塔莉婭的腳步停了下來。

  「……呼」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阿斯托利亞依舊驚恐不已的盯著對方,只是對方垂下來的頭髮讓她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但是下一秒,呈現在阿斯托利亞眼睛裡的,卻是無法替代的紅色,就連悲鳴也來不及發出聲的她,在娜塔莉婭的面前,變成了一團血和肉的殘渣。

  「呼……」娜塔莉婭呼出了一口氣,伸手抹掉因為人體炸裂而四處溢濺的血塊,擦著擦著,她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一瞬間,她沒控制住自己。

  怪物……啊……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沒有回頭,卻依舊沖著身後某處黑暗說道,「既然東西到手了就趕緊離開,我的事無關你們兄弟會,你們無需來插手。」

  在身後的氣息不在後,她才轉身離開,只是經過她的每一個人,都注意不到她的存在,就好像她真的不曾存在過似的。

  她帶著一身血跡,慢騰騰的在夜晚的倫敦大街上走著,不知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當年自己傍晚散步的公園。

  拐角的監視器無聲的扭轉了它的方向,對準了站在公園門口的女孩,鮮血結成血痂粘在她的臉上和衣服上,在夜晚的倫敦幽暗的路燈映射下,像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恐怖故事裡跑出來的惡毒女巫師。

  「這麼快就找到我了嗎?」她倒是忘了,心臟裡安插著的可不止小型炸彈,還有直到她死都一直追隨著她的監視器。

  「鈴鈴鈴……」離她不遠的公共電話亭裡突然傳來一陣鈴聲,提醒著它旁邊唯一一個過客要去接電話。

  「喂……」她有氣無力的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放假的話,時間已經結束了,還回來工作了。」弗瑞的聲音傳了出來。

  「英國。」

  「……正好,準備一些防禦性好的煉金器,我需要你來做一些防禦準備工作。後天到我的辦公室來。」弗瑞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回去,又隨意在電話號碼上安了幾個按鍵,電話亭突然自己啟動向下移去。

  雖然聽哈利隨意說了幾句,但是沒想到倫敦街頭的直接通往魔法部的電話亭真的被她碰上了。

  運氣真好不是?她彎了彎嘴角,在看到進入魔法部見到的第一個人後彎彎的嘴角就變成了抽抽的嘴角。

  「教教教教授!!你怎麼在這裡!!」她語無倫次道。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頭,「看來我們聰明能幹的赫萊恩小姐的腦袋終於被芨芨草和鼻涕蟲給佔領了,就連自己曾經的教授的話都拋到腦後了。」

  哈利•波特站在他身後松了一口氣,畢在娜塔莉婭到來之前,他一直在單方面接收這來自曾經的魔藥教授的毒液攻擊。

  西弗勒斯上前想要拽住娜塔莉婭,娜塔莉婭卻猛的向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這個時候西弗勒斯來看到娜塔莉婭臉上凝固了的血痂,還有隱藏在巫師袍下若有若無的血味。

  不僅是西弗勒斯,就連哈利也都愣住了。

  「我這就回去,教授。」她快速的說著,順便朝著哈利•波特打著手勢,表示老鼠解決完了,託付給她的任務結束了。

  說完,不等屋裡兩人有什麼反應,她快速的退去,生怕身後的人追上來質問她幹了什麼似的。

  待少女離開後,西弗勒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波特!!」

  「在!!我在,教授。」哈利被西弗勒斯嚇了一跳。

  「我要知道她去做了什麼。」西弗勒斯一字一句的說道。

  哈利也很無奈,本來應該是由他們清理的任務,卻被德拉科一把攔下全部交給了娜塔莉婭。

  但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教授他真的不知道啊!!!


第六十二章

  「砰砰砰!!!」

  「搶劫了!!」紐約某一熱鬧的街口處,突然傳來女人驚恐的叫聲。

  某個鴨舌帽下的女孩小聲的切了一聲,拿下了帶在耳朵上的耳機,看向事發地點,周圍的人也在張望著,在超級英雄和變種人的各種新聞雜誌圖片氾濫的今天,紐約的人們對於這種小小的搶劫已經不怎麼驚訝了。

  但是有些人不同。

  女孩看著因為被擁擠的人群殃及到而導致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成為清潔叔叔們日常清理的垃圾的時候,她是憤怒的。

  這裡是紐約,又不是蝙蝠俠那邊的哥譚,有必要在大白天出來搶劫嗎!!

  而且你知道讓一個討厭人多而且為了一杯解渴的飲料不得不去排隊的女孩站在擁擠的隊伍中就為了一杯飲料的痛苦嗎?

  更何況……剛剛回到了紐約的她才喝上了兩口水……

  好氣……

  好憤怒……

  好想……幹掉這些人……

  不行!!!

  她捂著自己的突然疼痛起來的左眼,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倚靠在路燈上,好在現在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搶劫犯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女孩失態的表現。

  如果有人能看透那只捂著眼睛的手的話就會發現,不見光的眼睛在不停的在獸眸和人眸之間轉化。

  「當你強大的時候,它會對你俯首稱臣。」幼年時,她對著懵懵懂的她說的早已經被忽略的話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但你要記住,當你虛弱的時候,它會趁虛而入,到時候,就是我也無能為力。」

  這就是,對獲得力量的赫萊恩的罰。

  「娜塔莉婭,記住,你是所有赫萊恩當中最特別的那個。」幼年的她沐浴在陽光中,看著鏡子中另一個她。

  那時候的她,眼中充滿了她當時不瞭解的情緒,而現在她明白了。

  那是在未來永遠都不會再看不到的,憐憫的表情。

  最特別的是她,因為母親用生命將龍脈與她剝離。

  最可憐的是她,因為她將獨自一人背負起來自深淵的危險。

  沒有人能幫助她,即使是她。

  人群突然暴動起來,原來本來搶劫珠寶準備逃亡的搶劫犯們受到了群聚起來的人們的刺激,本來朝天射槍震懾的舉動,最終由其中一個罪犯帶頭,射向了無辜的群眾。

  為了壓下起伏不定的嗜殺的欲望,她不得不停在原地,等待著心境回復平整。但是沒想到搶劫犯們竟然朝著她的方向快去逃過來,並且帶著剛剛劫持而來的人質,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被嚇壞了小女孩。

  糟糕了……

  反應慢了一步而直接面對上搶劫犯們的娜塔莉婭暗歎不好,這下子可不是她能控制好的了,在近距離面對威脅的情況下,她可不能保證自己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主動幹掉對方。

  雖然員警總會在事後才到達,但至少他們能將圍觀群眾和犯罪分子隔開。

  搶劫犯一手掐著人質的脖子,一手拿著槍對準了前來救援的員警。

  如果這時候人往員警身後稍微觀察一下就會發現一個女孩很奇怪的用另外一隻手抓住捂著眼的手,仿佛她的最要緊的事不是遠離事發現場的事情,而是自己的眼睛。

  「……切…」她艱難的碎了一口,沒有了西弗勒斯的魔藥支持,她能撐過去實屬勉強。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擋住左眼的那只手仿佛要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似的,她不得不用另外一隻手去限制自己的行動。

  但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孩子!!放開她,我來當你的人質!!」一名看似是人質母親的女子想要衝上去解救她的女兒,員警一時大意竟然沒有攔住,讓女人衝破了員警的防線,沖向了搶劫犯。

  阻止他!!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在她的眼裡都慢了下來,她眼睜睜的看著罪犯手裡的槍朝著女人移動著,子彈從膛裡緩緩的鑽出來,旋轉著的自己的身體,扭曲了周圍的空氣。

  快點!!阻止它!!

  不然的話……那個女人……會死的……

  +

  面罩下的彼得•派克面帶難堪的看著被他用蜘蛛絲捆住拉到一個無人的小巷裡面的女孩。

  剛剛獲得能力不久的他剛巧路過碰到街頭搶劫加劫持人質的罪犯,當然,他是從上面路過的。

  在那位救女心切的女士即將命喪槍下的前,他就已經用蛛網發射器瞄準了搶劫犯,但是那一瞬間,他的蜘蛛意識警告他最大的危險來自于員警的身後,他一個激靈將蜘蛛絲射向了人群之後某個位置並把人抓起來帶走時才發現抓的人不對,當他感到大事不好朝搶劫犯那裡看過去的時候,他發誓已經看到了仿佛永遠只會在恐怖電影裡才會出現的事情。

  本應該射向那位母親的子彈不知道消失到哪個角落去了,而所有搶劫犯都呈現了一種十分扭曲的姿態癱倒在地上,從他們驚恐萬狀的面孔可以看出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每個人都能確定的事,這些個已經不能稱之為正常存在的人,還在喘氣,還在痛呼,還在哀嚎。

  現場一度陷入了沉默,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解釋這個恐怖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唯有放聲哭泣的女孩,提醒著人們這不是在做夢。

  是這個女孩做的。

  彼得•派克肯定道,但是,他又不怎麼確定。他臉色非常不好,雖然被他捆起來帶走的女孩臉色比他更不好,感覺像是淡淡的鉑金色的長髮如今像是被水浸透過似的,一縷一縷的十分狼藉,甚至有不少粘在了女孩蒼白的臉上。

  沒有的鴨舌帽遮掩的女孩的臉完全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總覺得,很眼熟啊……

  彼得•派克眯起了眼睛,好像是在哪裡見到過的樣子的呢?

  具體在哪……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那個女人……」女孩來回喘了好幾口氣,最後終於說出來話,「活著嗎?」

  那雙棕色的像焦糖似的的水靈靈大眼睛緊緊的鎖定著彼得•派克,那眼神,仿佛穿透了面罩,看穿了彼得•派克。

  「還還還活著!!」忍住逃跑的衝動,彼得艱難的回答道。

  女孩卻像是松了最後一口氣似的,倚著身後的牆躺了下來。

  「那就好了……」她低聲喃喃道。

  彼得腦海裡卻又浮現了剛剛看到的那幾個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搶劫犯,他忍不住質問道,「你把他們變成那個樣子,就不覺得殘忍嗎?他們會得到他們應該有的報應,但不能因為你的意氣用事而把他們變成……那個樣子!」

  女孩聽了他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勾起了嘴角,無聲的嘲諷著。

  在彼得開口說話前,她反問了對方一句,「人總會在自己失去什麼之後才會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是嗎?」

  「看你這麼天真的樣子,看得出來,你還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小子。」她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這時候彼得才發現,本應該緊緊纏繞住女孩的蜘蛛絲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消失了。「說句實話,這比起我以前做過的事情來說,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了。至少我還給他們留下了一口氣。」

  「不錯的能力,不過還不怎麼成熟。」女孩活動活動手腕,在彼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伸手捏碎了一個什麼的東西,亮晶晶的碎屑消散在空氣中,女孩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他的面前。

  「好好記住你現在的心情吧,在不久的將來,你可能再也找不回現在的你了。」

  隨著女孩的消失,彼得覺得自己腦海裡的某塊圖像也像是消失了似的,他驚恐的發現,他記得女孩的話,記得女孩焦糖一般的棕色大眼睛,記得曾經勾起來的諷刺的嘴角。

  但是他怎麼都拼不出女孩的面容。

  今天的彼得•未來蜘蛛俠•紐約人民的好鄰居•帶著一種莫名的心情,帶著貫穿在腦海中的話語,穿著自己剛剛做好不久的蜘蛛服,從來自於上面的「路」,一「路」蕩著回到了有著叔叔和嬸嬸的家。

  +

  「你遲到了。」科爾森探員站在地下通道的入口處,看著遲來的娜塔莉婭。

  「我去了弗瑞的辦公室,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到你的通知。」她不慌不忙的和鷹眼打過招呼後才向科爾森解釋道,「我餓了。」

  「我記得我有讓你提前去吃飯的。」科爾森扶額頭疼道,選擇無視鷹眼在一旁偷偷遞給娜塔莉婭小甜餅的舉動。

  身為高級特工,一個兩個不好好吃飯蹲在這裡集體啃小甜餅像什麼樣子!!

  科爾森用不成器的眼神看著鷹眼,而且你居然還不給他一個!!!

  鷹眼無辜的擺擺手,他自己準備也不多,而且誰讓你剛剛沒有要!!

  科爾森眼角抽抽,擺擺手讓兩人趕緊進去找弗瑞去,省的在這裡杵著讓他看著頭疼。哎~~一個兩個大了,管都不好管了。

  末了,還在鷹眼瞪的圓圓的小眼睛中遞給娜塔莉婭一個保溫瓶,「正好還熱著,趕緊喝了!!」然後便把人給趕走了。

  周圍的西服男們各自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果然,別看科爾森探員對赫萊恩特工這麼嚴格,那根本就是把自己當個嚴父嘛~~不愧是我們的老大~~'八卦小弟一號O(≧▽≦)O

  『就是就是!!!還有羅曼諾夫特工,面對赫萊恩特工,簡直了我說!!!'(T▽T)女神的迷弟二號。

  『這麼說來也對哦~~~從來沒見過比爺們還爺們的黑寡婦有這麼溫油的一面哎~~~哎呀我去~~想起來就渾身雞皮疙瘩啊~~'←_←八卦小分隊隊長。

  「咳咳!!!」科爾森及時阻止了自家人的眉飛色舞,別以為我沒看見!!!沒看見那眉毛都快飛起來了嗎!「說」的這麼歡快,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科爾森歎口氣,忍忍吧,好員工不多了,這一代的神盾局學員還沒畢業,哎……工作好辛苦,怎麼就幾個好好幹活的呢?

  二十幾分鐘後,在一陣不詳的震動後,他接到弗瑞的緊急避難通知,以及巴頓特工和赫萊恩特工「叛變」的消息。

  科爾森馬上指揮著特工們集體離開,他則立刻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點擊某個不起眼圖示,呈現在手機上原本應該亮著的小紅點,在快速移動的途中,突然消失殆盡,然而因為紅點的消失而應該響起的警報卻沒有響起。

  科爾森的心沉了下去。

  娜塔莉婭•赫萊恩,從神盾局的監控上,消失了。

  「先別慌著下結論。」聽了科爾森報告的弗瑞說道,他坐在飛機裡看著因為地下爆炸而引起強烈震動的建築,如果不是娜塔莉婭先去佈置了一部分防禦,估計今晚大部分人都會折在裡面。「信號不消失不一定是娜塔莉婭動的手腳。」

  「畢竟,我們多了一位來自神的所在地的客人。」弗瑞意味不明道,「我想,是時候啟動那套方案的時候了。」

  「我明白了。」科爾森接到命令就斷開了通訊。

  現在看來,關於那一位元,還是需要他親自去請一趟比較好。                        


第六十三章

  「我死了嗎?」

  這不是一個玩笑,她真的在認真的質問這自己。

  雖然她當時一邊喝著科爾森遞給她的來自神盾局食堂大廚小露一手做出來的來自某人口大國的特有食物——皮蛋瘦肉粥,一邊圍繞著那個亮晶晶的宇宙魔方,單手掛著魔法陣,按照弗瑞的要求,在不打擾這群科學瘋人隊的工作情況下,給宇宙魔方上一層「保護罩」,也給這群不要命也要研究的科學家們上一道保險。

  所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她眯著眼,毫無形象可言的直接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看著眼前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無視她的存在。

  她仰起頭,入目的是前不久剛剛建成的斯塔克大廈,當她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這裡了。

  當時在一旁的鷹眼準備好隨時接替她……手裡的粥的時候,魔方發生異動,然後突然一個髮際線堪比某位大英帝國政府要員,穿著打扮像是哪場cosplay上下來的男人從一個大洞裡跳了出來,上來一棍子捅到了她的胸前。

  雖然她的胸沒有娜塔莎的雄偉,而且這輩子也趕不上美國隊長那洶湧的胸,但是你也不能這麼對它!!!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失去意識前,還不忘記將嘴裡的最後一口粥給咽下去,好歹死了也不是個餓死鬼不是?

  但是她真的死了嗎?她抬起手路邊的路燈散發出來的柔和的光穿透了她的手,直射入她的雙眼,使她不得不低下頭。

  幽靈嗎?

  因為生前所未完成的願望而在心裡產生強烈的情感的巫師們在死後,便以幽靈的形象行走在人世間,卻無法以幽靈之身做到任何事。

  這大概也是這群麻瓜看不見她的原因吧……

  明明麻瓜們還有鬧鬼這麼一說……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她如何自我尋死的步驟,這樣,她就能直接接管她那個身體了,前提是身體還存在的話。

  但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如果她真的成了幽靈,為什麼還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不應該朝著美國巫師們的聚集地去嗎?

  她還在躊躇著要不要趁著沒人看見的情況下跑進大廈玩玩?畢竟機會難得,反正她都成這個樣了,這個點也不可能會有哪個白癡巫師跑到這裡來溜達加圍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進去得了。

  她托著自己的脖子,將它慢慢正回來,摸著自己的脖子,裝作自己還有知覺的樣子安撫著貌似酸疼不已的脖頸,「畢竟頂樓的風景看起來很不錯不是,權當去散步吧?」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沒有和任何魔法相關的事物相連接或定下契約的幽靈何時會消散,倒不如在那個不知道的時間來之前,滿足一下自己的願望不是?

  她終究是騙不過自己想見那個人的心情。

  「算了,人都成這樣了,還在糾結什麼啊……」她步伐輕快的走向斯塔克大廈的正門,成為「幽靈」的她無視監控如何高級的大廈,直接穿牆而過。

  但是她忘了,她沒辦法按下電梯的按鍵……

  (T▽T)有誰能幫幫她,她不想爬樓梯,是個鬼也會有陰影的好不好!!

  +

  洛基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被他用魔法束縛起來的女特工,或者說並不是他將其束縛起來的,如果不是有著心靈寶石的控制,他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這個在他們幾人逃亡途中突然暴起的女人。

  不僅自己將自己體內被安插在心臟上的監控和炸彈給硬生生的掏了出來,還企圖反攻,雖然最後反應及時的鷹眼給偷襲了,否則結果還真不好說。

  「真是有趣。」邪神摸著自己被打了一拳的下巴,他以為自己只是隨機選擇了一個特工,一個打手,卻沒想到在這個特工體內居然有這麼有趣的力量。雖然不是那麼好控制,但是也不是不能掌握。

  他把正在做準備工作的鷹眼給招了過來,除了尼克•弗瑞的「英雄計畫」,他更想知道的,是這個特工身上的故事。

  「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巴頓想起來剛剛女人出手的動作,除了一如既往的給力之外,更多了一分暴虐,一份殺戮。

  他想了想,上前摘掉了女人的面具,「果然……」

  「這個可真是……」洛基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更好的玩具了,他突然不想用權杖來控制對方了。

  面具下,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黑髮男人。

  「有什麼想說的嗎?親愛的女孩?」洛基用手裡的權杖挑起對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問道。

  她將頭扭到一邊,不再去看這個男人,並嘗試著扭動著自己的手,卻發現身體被另外一種力量給束縛住,她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屬於人類的力量,更不是巫師的魔法。

  「她是我們認為的存在於娜塔莉婭•赫萊恩體內的那種力量的意識,現在我覺得,你大概是將娜塔莉婭的本人格給控制了,結果把這個漏掉了。」巴頓猜想道。

  「不,巴頓特工,你錯了。」洛基將巴頓看不懂的魔法一個又一個打到女特工身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可捉摸。

  他居然探查出兩個靈魂的存在,也就是說,這是從在母親懷孕開始,就有兩個人存在,而平常人看到的,則是那個娜塔莉婭,而這個,也是和娜塔莉婭相關的人的靈魂。

  「既然這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洛基「好心」的說道,他在女特工的腳下畫了一個相當複雜的魔法陣,並借用手裡權杖的力量啟動了魔法陣。

  「你想做什麼?」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卻沒能打斷洛基手裡的動作。

  「給你一個能自由操控的身體怎麼樣?不會被那個存在打擾到的自由的身體。」洛基看著在魔法陣的光芒映射下,女孩晦暗不明的臉色,「幫我幹些小事,然後其他的事情就讓你自己做主,怎麼樣?例如你想解決的某些人,某些事……」

  已經從巴頓那裡知道了女孩和弗瑞計畫裡某位英雄之間的「恩怨」的洛基拋出了自己的條件,他知道,這個女孩不可能拒絕自己的。

  「成交。」他聽到女孩如此說到,「但是你不能傷害她。」

  「怎麼會。」洛基笑到。

  但是大概連邪神都沒能想到,他原本準備只是封印起來的娜塔莉婭,在魔法陣的發動中,不知不覺的從自己的軀殼裡離開了。

  +

  話說秀恩愛分得快,她作為一名專業的單身狗,真在被動的接受著來自自家父親和助理……不,應該稱之為斯塔克•真•CEO佩鉑小姐的調情。

  看看佩鉑小姐,人家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沒見為了配合脫掉盔甲的父親連自己的高跟鞋都去掉了嗎!

  現在成為一個靈魂狀態的娜塔莉婭毫無知覺的站在了準備親熱的兩人的背後,這種場合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畢竟她幹掉的組織頭目們相當一部分不是在女人的床上,就是在去女人床上的路上。

  她真正的吸引力全被托尼脖子上一閃而過的紅色給吸引住了。

  從寶石散發出來的氣息,證明這是她的那顆紅寶石,也許這就是她在不知不覺中來到這裡的原因吧。

  「托尼~~」

  一聲撒嬌的女孩聲打破了娜塔莉婭的思緒,這熟悉又噁心的聲音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適應,不過也許這就是大多數人不喜歡她的原因?

  一個不會撒嬌賣萌又處處給人冷臉的殺人機器,她給自己的定義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她肢解過活人,製造過大屠殺,殲滅了敵方全部……這是她決定不再回來的理由之一,至於另外的理由。

  她抬手抱胸,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位父親熱情的擁女孩入懷,親吻孩子的臉頰,一旁是溫柔注視著他們的像一家之母的成年女性。

  就像個普通家庭那樣。

  不得不承認,沒有她,一切都很美好。

  沒有她,就沒有兩個女孩相處在同一場合下的尷尬。

  沒有她,就沒有家長們百般糾結如何在兩個人之間選擇。

  一隻寵物都能比她更好的融入家庭。

  這一幕就像當年的耶誕節,她依舊站在在所有人的後面,融不進去,也打不斷他們。

  她捂著發酸的鼻子扭過頭,嘲笑著自己就算變成了靈魂也會感到心疼。

  但即使背過身不去面對,在黑夜的襯托下,一塵不染的玻璃上清清楚楚的映射出這一家和諧的樣子。

  她閉上酸澀的眼睛,努力遮罩這自己的五官,但是一位父親關心的詢問孩子近況的聲音還是不斷的傳入她的耳朵裡。

  在公司工作的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需要爹地給你出頭?

  最近吃的好不好:

  過得開不開心?

  噗嗤一聲,娜塔莉婭笑了,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托尼有些恍惚,剛剛似乎聽到誰笑了一聲。

  沒人問過她過得好不好,她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就算在同伴中受無視受冷落也不會有人來給她出頭。

  她吃的一點都不好,累死累活完成任務回來面對一冰箱的冷冰冰的食物一點都沒有想吃的欲望,只有各種外賣電話在等待著她。

  她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她想對著他喊她過得一點都不好,但是她沒有立場,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安慰自己,你不是斯塔克,這不再是你的了。

  她是娜塔莉婭•赫萊恩,赫萊恩家族最後的族人。

  她妒忌娜娜莉,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因為娜娜莉總能得到一切她想要得到的,能得到托尼的寵愛,得到大眾的喜歡,所以她就像個惡毒的老巫婆,對像白雪公主一樣的娜娜莉進行打擊報復,想要她像玫瑰一樣綻放後凋零,想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話說,她就是個巫婆來著……

  她自嘲著,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畢竟有她沒她都一樣,又何必讓自己繼續疼下去呢?

  但是賈維斯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腳步,「sir,您的電話,神盾局特工,菲爾•科爾森找您。」

  科爾森?

  她輕皺眉頭,也許科爾森能幫她加解答一下現在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知道她擁有身體後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就說我不在。」托尼搖搖頭,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擾真的很不開心,「我在享受家庭的樂趣。」

  家庭,呵呵。

  托尼皺眉,怎麼又聽到有人呵呵了?

  「我很抱歉,sir,我的程式已經被人改了。」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飽含委屈,她都想上去安慰安慰了。

  「斯塔克,我們得談談。」科爾森公事公辦的語氣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一般科爾森用這種語氣說話,那就說明事態嚴重了。

  「您現在看到的是斯塔克的全息影像,有事請留言。」托尼一本正經的對著電話那頭的科爾森扯著慌,讓旁邊的兩位女士忍俊不禁,而她卻笑不出來口。

  她現在最迫切的,是想知道,到底這特麼的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很急。」科爾森說道。

  「那就快留言。」托尼死魚眼對著手機說道,結果下一秒電梯門就開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給科爾森拍手鼓掌了,這時間卡的太準時了。不過科爾森,你除了改了賈維斯的系統,連著大廈的安保系統都改了嗎?

  很幸運,科爾森不僅帶來了復仇者資料,同時也帶來了她失去意識後的事情動態,成功打斷了托尼對於自己之前沒能達到進入復仇者聯盟的標準的抱怨,雖然她不能保證娜塔莎絕對是公正公平的對托尼進行評價的,但是她直覺上並不喜歡這個所謂的復仇者聯盟,更不想要托尼加入這個聯盟。

  等托尼把資料打開後,看著上面的美國隊長還有個綠色的浩克,屋裡的人都不說話了,佩鉑面無表情的端著手裡的香檳,告訴托尼她今晚就飛去華盛頓。

  「明天。」托尼不高興的討價還價,他以為今晚把孩子踢回去睡覺後,和佩鉑一起還能再來個二人世界。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的科爾森打斷了準備親熱的兩人,「我們知道你最近在搜尋有關赫萊恩特工的事並企圖尋找她的過去。」

  這下換成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托尼,就知道自己掉了馬甲後對方不可能什麼都不幹,雖然有可能會被知道自己的過去,但現在她心裡的痛楚似乎有所減輕,不過科爾森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的心落入了深淵。

  「她被敵人控制了,我們沒能定位到她的所在地。」科爾森將檔中某張模糊不清的照片調出來,雖然圖元不高,但從背影上看,站在那個穿著戲服的男人旁邊的確實是赫萊恩特工,而引人注目的是,赫萊恩特工的背後開了一個大洞,正是心臟的位置。

  她的瞳孔在一瞬間縮小了一下,下一秒她扭過頭盯住科爾森,這代表什麼他不可能不懂,但是科爾森臉上沒有任何肌肉的抖動資訊能讓她解讀。

  對於神盾局而言,被控制住的人是她,但是現在對她而言,現在被控制住的是她。

  她有能力脫離神盾局的監控甚至能無視掉神盾局對她的威脅,但是任何多餘的動作她都沒有做過,而掌控了身體的她在離開神盾局的監控範圍之前做到的最後的事情就是毫不猶豫的將手插進自己的胸膛,將安置在心臟上的隱患給去除掉。

  對於自己的身手再清楚不過的娜塔莉婭開始慌了,她相信她是不會輕易被控制住的,否則也不會用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手段強行去除隱患,而且她一旦失去控轄制,是絕對不會放過眼前的男人的。

  慌神了的娜塔莉婭並沒有注意到,在看到圖片中的赫萊恩特工的那一刻,托尼的表情開始嚴肅的起來,他的一隻手無意識的放在脖子上掛著的寶石上摩挲著,動作熟練,像是做過了不下幾百次的樣子。

  屋子裡另外一個女孩的神情同樣變得晦暗不明起來,劉海下,一雙透露著濃烈的恨意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圖片裡女人的背影,她無意識攥緊的雙手暴露了她的心思,卻無人觀察到。

  而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第六十四章

  「看起來你做這些事也不是那麼輕鬆。」她看著滿頭大汗神情有些緊張的洛基,隨口說道。

  「總不會有你輕鬆不是?」洛基想也不想就懟了回去,「被囚禁在人類的血脈中,一代又一代的跟隨著覺醒者誕生,而後死亡,我很好奇,你到底經歷過多少次死亡和重生?是不是每一次都很痛苦無助?」

  她看著口無遮攔的自稱是神的洛基,嗤笑一聲,並沒有在意洛基的挑釁。在跟隨著一代又一代的赫萊恩的覺醒而覺醒,死亡而死亡,她的性格也被磨掉了不少,至少不會這麼被隨便一激就要殺要剮的,雖然下起手來她也沒怎麼手軟過。

  「我從科爾森那裡閱讀過關于你哥哥的資料,雖然你哥哥看起來比較蠢,但我覺得你個人認為比他稍微高那麼一點的智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以為有點聰明勁就能幹掉他奪去王位了?難道阿斯加德的人看起來都像他那樣只有蠻力沒腦子嗎?」她隨口也給懟了回去,而且一句話就把戰線給擴大了不少。

  「……」很想告訴她,自己其實是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勞菲之子的洛基又想到自己之前是在阿斯加德和托爾那個蠢貨爭奪王位的事實,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話語給懟回去。

  「不過我們都差不多,都圍繞著一個蠢的不能再蠢的人轉圈,轉到最後,沒把她轉出來,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她沒管對方有沒有接上自己的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洛基看到她把自己的手貼到心臟時安靜祥和的樣子,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跳有些加快。洛基止不住的去想,如果有一天,那個娜塔莉婭不在了,她還會想現在這樣子一切都任而為之嗎?

  不過洛基心裡清楚,即使他們都圍繞著某個蠢貨,他和她始終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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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何時,看到一群科學怪人在「幹活」,她都覺得很稀奇,雖然在記憶中,接受他們的各種實驗的次數也不算少了,畢竟在華芙斯特在的時候,他們並不好明目張膽的動手,直到換成了娜塔莉婭。

  「讓你自由恢復身,可不是讓你來搗毀這些設施和人才的。」鷹眼在一旁搗鼓著他的下一個目標,同時還不忘記警惕她的動作。

  她撇撇嘴,「你都能從神盾局的手下不知不覺的聚集這群科學怪,說明了這個世界上這種人物的數量絕對不少。我是有多大的閒空去一個個解決?」

  「不過,」她瞥了一眼對方手上的顯示幕並記住目標,卻又另有所指,「你就這麼確定那個大塊頭會被招過去?」

  和浩克之間有過交流的只有娜塔莉婭,準確的說,兩人其實並沒有直接性的交往,只能確定的是,班納博士手裡拿著的有來自她手裡的寶石。當初一次任務中不巧碰上了班納博士,當時為了感謝對方提供的微不足道的幫助,娜塔莉婭給了對方一個能抑制對方情緒的綠寶石,因為是閑來無事做出來的小玩意,一般沒有什麼大用處,索性就送給了對方。

  「關於復仇者聯盟的那份資料並沒有給你看,也難怪你不知道。不僅僅是因為復仇者,班納博士本身的專業也和伽馬射線有關,所以弗瑞一定會找上他。」鷹眼在向裡面的那位博士確定了任務後,就轉身拿出自己的武器,「現在,我需要一個誘餌,還有眼線。」

  她諷刺性的彎了彎嘴角,「去除掉周圍無關緊要的,剩下來的不都是誘餌嗎?巴頓特工。」

  無論是來自阿斯加德的洛基,還是被叛變的她和鷹眼,又或者是被偷來的宇宙魔方,不都是現成的誘餌嗎。

  「哼,說得不錯,女孩。」洛基拿著權杖走了過來。「讓我來欣賞欣賞,來自于上古的龍,能做到多大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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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娜塔莉婭現在有實體,旁人就能直觀的看出來她一點都不文雅的翻白眼的樣子。

  從頭一天晚上在斯塔克大廈遇到科爾森後,她就一直跟在對方的身後,像個背後靈一樣。然後見證了科爾森身為美國隊長迷弟的執著程度。

  之前娜塔莎和她說的一點都不過分,這絕對是迷弟中的骨灰級迷弟。她冷眼瞅著自從接到了隊長後鞍前馬後的科爾森,呵呵,話說之前她順嘴給弗瑞提出來的有關美國隊長的生活用度,也就是工資獎金什麼之類的,後期好像都是他積極帶頭領著局裡其他的迷弟們一手操辦的。

  史蒂夫無意識的抖了抖的,好像剛剛有什麼趴在了他的背後,感覺涼涼的,是他的錯覺嗎?

  不,事實證明隊長是正確的,娜塔莉婭現在用絕對會被科爾森羡慕嫉妒恨的姿勢百般無賴地趴在隊長背上,順便閱讀著關於班納博士以及他體內的浩克的情報。

  然後她就來降落地點見到了班納博士……身後的娜塔莎。

  娜塔莎……

  跟隨著科爾森和隊長來到神盾局的航空母艦上的娜塔莉婭看到了自己的教母,之前聽說她正在執行任務,沒想到再見到的時候,已經是天人相隔了。

  可喜可賀,她現在已經毫無違和感的接受了自己「死」了的事實。呵呵,她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笑。

  她很想知道如果娜塔莎知道自己不在的事情後會有什麼表現,畢竟作為黑寡婦的娜塔莎很少能讓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有一件事她看的很清楚,娜塔莎在戒備著班納博士。

  不過她很想告訴對方這沒有什麼,因為她記得在某次因緣巧合下,她曾給了班納博士一個綠寶石,沒什麼大用處,但對抑制個人情緒還是很有幫助的,所以只要班納博士的情緒波動不是強烈到很高的程度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不過一旦寶石沒有什麼卵用而班納博士體內的那個大塊頭出來的話,娜塔莎你防備的住嗎?

  但是事情真的會像她想的那樣嗎?娜塔莉婭歪歪頭,跟隨著科爾森他們的後面進入到了指揮中心,也就是弗瑞所在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弗瑞邀請班納博士來的目的後,她覺得更加不對勁了。

  現在簡單回想一下,穿戲服的男人——洛基,帶著一根權杖拐走了兩個特工和一個科學家,還有一個重量級的宇宙魔方,然後不知道跑到哪裡躲了起來;接著就是弗瑞下達的關於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和備用成員的集結,雖然他們現在還都是一盤散沙;現在又讓班納博士追蹤伽馬射線,來搜尋宇宙魔方……

  等等,她好像漏掉了什麼,她捂著腦袋想往牆上撞,結果忘記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的娜塔莉婭就這麼把自己給「撞」到另外一個房間裡。

  「……」雖然接受了現實但還是不太容易適應這個過程啊,心真累……

  內心在無意識吐槽的娜塔莉婭在抬頭看到某件熟悉的物品時候就愣住了,她快速上前,仔細的看著不小心從沒蓋好的防水布下露出來的散發著熟悉的魔法氣息的武器。

  她終於想起來被忽略的事情,那被拐走了的兩個特工裡,一個是當時站在她旁邊的鷹眼,另一個,是當時的她自己,現在的脫離所有人掌控的她。

  靈魂狀態的手虛空的放在那堆魔紋加持的武器上,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悲哀。

  她清楚,在沒有她的制約後,弗瑞打算直接結束她的存在,用這些個武器去對付她,可笑的是這些個武器相當一部分是她親手或者間接製造出來的。她原本打算在自己死後讓她回歸到魔法界,再也不要沾染麻瓜界的事,可惜現在事與願違,就算她知道了神盾局的下一步,也無法去阻止了。

  「娜娜莉•赫萊恩……」娜塔莉婭回過頭看到疾步走進來的娜塔莎,無意識的念叨著,「千萬別幹傻事啊!」

  但似乎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與她事與願違,娜塔莎進來後直接指揮著身後的特工們搬運這些魔法煉金物品,她毫不猶豫的跟在了娜塔莎的身後上了一架昆機。

  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換上美國隊長制服的史蒂夫一馬當先的跳下了昆機擋住了洛基對一位老人的攻擊,她也緊隨其後的下去,但不是跟著隊長在洛基身邊晃悠。

  她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很近,但是這個感覺卻來自四面八方,她根本無法正確感知到。

  是她,娜塔莉婭無比肯定到,但是為什麼不出來?

  直到一道眼熟的紅金相間的盔甲伴隨著動力四射的BGM來到現場並一把將和隊長近身戰的據說是法師的洛基給轟到了臺階上的時候,她那變成靈體卻依舊健在的動態視力敏銳的捕獲到了洛基那意味不明的暗含嘲諷的笑容。

  糟糕了……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在娜塔莉婭的腦海裡的時候,已經遲了。

  美國隊長上前控制住了被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攻擊了的洛基,卻在下一秒目睹了氣勢正盛的鋼鐵俠連帶著周圍無辜的群眾被一陣不知名的力量波動給轟了出去,就連空中的昆機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好在娜塔莎操作及時,在托尼出現的那一刻就操控昆機升高,避免了被擊落的可能性。

  「sir,檢測到多處軟組織受傷。」

  「我能感覺到,賈……」托尼從被撞的廢墟裡爬起來時,入目的不僅僅是周圍同樣狼藉的環境和死傷程度不一的無辜的群眾,還有穿著特工的作戰緊身衣帶著他熟悉的面具的女孩。

  女孩手上耍著一把匕首,花裡胡哨的動作讓旁邊的人看的膽戰心驚,但是一想到剛剛的一擊是可能是這個女孩做出來後,周圍人看向女孩的目光中更多的帶有的是恐懼。

  「很好,這下你成功惹惱爸爸了。」托尼面無表情的說道。

  「別激動,斯塔克。」娜塔莎冷靜的聲音從昆機下面的伸出來的音響裡傳了出來,「她不是娜塔莉婭。」

  「我知道她被控制了,但是爸爸依舊很生氣。」托尼在心裡算了算帳本,就算不加上這一次,他和她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娜塔莎有些頭疼,「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詳細說明,這已經不是控制不控制的問題了……算了,我會給你提供一些特殊的武器,先把她拿下再說吧。」

  撤去自己小鹿斑比似的戰甲裝備後被綁起來的洛基看著單純用著超強於一般人的體術和鋼鐵俠和美國大兵戰在一起的女孩,沉默不語。

  龍脈的力量固然強大,但在某些法則的制約下,並不能達到太過理想的目的,尤其是她局限在人類身體裡的時候,就算資質再好,這股能力也不能過度的使用,否則首先被坑到的就是使用者。

  雖然她總會有辦法解決掉,而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不在這一點上,但洛基總有點彆扭的情緒在裡面。不過女孩現在對上鋼鐵俠,也只是一些個人恩怨罷了,只要不當誤他的正事,也就隨她去,這是他答應她的。

  但是很快,洛基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女孩的身手逐漸慢了下來,力道也不去一開始那麼狠厲,與其說是攻擊,倒不如說是在試探著什麼。

  最後,女孩趁著鋼鐵俠的一個破綻,將鋼鐵俠掀倒在地,雙手緊握著匕首,準備狠狠的刺下去時,卻堪堪停在了那裡。眼力很好的洛基甚至注意到,女孩的身體在發抖,難道這麼快龍脈的力量就不行了?

  之前一直被壓著打的美國隊長趁機將手裡的盾扔了過去,卻被對方反手接住並以更加重的力道扔了回來。

  隱藏在面具下的托尼卻清楚的看清了對方的嘴型,他突兀的睜大了眼睛。

  她在說:娜塔莉婭。

  突然一顆小型導彈朝著壓在托尼身上的她沖過來,她一抬手準備張開防護罩,卻沒想到這顆導彈穿過了她的防護罩,爆炸的餘波將她轟了出去。

  在場的人都屏氣凝神的注視著被轟出去的女孩緩緩的從地方爬起來,那個遮樁她上半張臉的面具也終於支撐不住,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

  她卻無視周圍的一群人,將自己的手心打開,裡面躺著一點剛剛導彈的碎片,上面傳來的淡淡的魔法氣息讓她瞬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攻擊到。

  「怪……怪物…」還未來得及撤離的受傷群眾中有人眼尖的看到了那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來自於死亡的威脅讓他不經意間開了口,但這聲音卻在這個誰都不敢吱聲的環境裡格外的突兀,下一秒,來自於怪物的眼神就對準了出聲者,卻被金紅顏色的盔甲給擋住了。

  「放下武器,馬上投降,你知道我這裡還有不少武器,娜娜莉•赫萊恩。」娜塔莎的聲音從昆機機傳了出來。

  終於肯把自己的注意力分給上面飛著的她抬頭看看剛剛到來支援的另一架昆機,最後像是認栽了似的,隨手將自己手裡的匕首給扔到了一旁,任由從昆機裡下來的特工給自己帶上特製的枷鎖。

  只是她最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托尼•斯塔克身上。

  「娜塔莉婭……」她輕聲喚道,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被套上了頭套,和洛基被分別帶上了昆機。

  「你還好吧?」史蒂夫這時候走了過來,拍了拍沉默著的鋼鐵俠。

  「sir,剛剛檢測到放在斯塔克大廈裡的紅寶石溫度急劇上升,到隨後又回復到原有的溫度,而且短時間內出現了兩次這種情況。」托尼將檢測寶石的系統連接到了賈維斯的系統上,由賈維斯全天候檢測寶石的動向,畢竟那不是一般的僅僅具有觀賞價值的寶石。

  「賈維斯,寶石兩次升溫的時刻,是不是她念出娜塔莉婭的名字的時候?」托尼詢問道。

  重新檢測並對比後的賈維斯很快就給出了確定的答案,托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示意隊長先去朝著娜塔莎的那架昆機。

  「賈維斯,讓娜娜莉…算了,我自己飛回去吧,這樣時間還快一點。」托尼看了看自己的戰衣,還是覺得自己回去換一套方便點。

  「或許我可以帶你一程。」娜塔莎用內線聯絡上托尼,「正好給你說一說有關於娜塔莉婭•赫萊恩和娜娜莉•赫萊恩,還有華芙斯特•赫萊恩的故事。獨家版情報,神盾局都找不到的哦……」

  「……」這是一隻腳踏上昆機不知道自己是該上還是該下的美國隊長。

  「……」聽到有人準備白白吐情報後,已經不知道該吐槽是地球人蠢還是阿斯加德的人更蠢的洛基。

  「……」尷尬的飄在半空中沒敢跟著她的那架昆機,之後又不得不將面臨被熟人拆後臺的娜塔莉婭。

  早知如此,還不如特麼的跟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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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娜塔莎當然不會傻到直白的在罪犯面前將自家情報給洩露出去,更不會蠢到在自家boss尼克•弗瑞的耳目下把局裡的消息傳出來,但是她可以暗示斯塔克神盾局有情報。

  至於對方會怎麼做,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提前娜塔莎他們一步到達航母的昆機裡的特工已經著手準備好「牢籠」,將她關押起來。

  這可不單單是將犯人栓起來的那種關押,對於她的關押處置,沒有哪個特工敢放鬆,大到軀幹四肢,小到手指眼睛,除了為了對話方便給她留出一張嘴,卻又為了防止她說出有關言靈之類的話,在她的脖頸上,還栓上了特別從魔法界而來的魔法物品。

  幾個特別受雇並服從於神盾局的美國巫師已經揮著自己的魔杖在牢籠在佈置下結界之類的魔法,沒有人敢為自己的大意而導致她逃出而負責。

  德國那裡剛剛發生的一場戰鬥造成的慘狀足夠讓人們開始警戒,這種被製造出來的「武器」一旦無法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裡,那麼就是一種威脅,而對於威脅,人類的選擇一直都未曾改變過。

  如果無法控制,那就徹底毀滅。

  「我剛剛還在想,你們究竟到什麼才會來找我談話。」即使行動受限制,魔力被壓制,活動範圍被固定,她都一直一言不發,直到某人站到了牢籠之外,和她兩兩相對。

  「娜塔莉婭在哪?」來者開門見山的說道。

  娜塔莉婭就像是橫在神盾局和龍脈之間的閥門,當充當限制的閥門出了問題,被關住許久的洪流就會傾斜而下,盡自己最大可能吞噬自己能吞噬的一切。

  神盾局必需確認娜塔莉婭的存在與否,這是裁決他們是否能留下她的關鍵。明明知道其殺傷力,但是仍不肯放棄掌握這股力量的機會。

  她習以為常的彎起了諷刺的嘴臉,這就是人類,千年以來從未改變過的本質。

  「一個棋子而已,值得你這麼緊張嗎?科爾森?」她習慣性的想動一動手指,傳來的魔法禁錮的波動讓她微微一晃神,好久沒被如此束縛了,一時沒能調整過來。但這不當誤她對來者的嘲諷。

  「差了最關鍵的一步就能徹底掌握龍脈消滅我的存在的娜塔莉婭,沒能等到那一天到來的你們一定非常可惜吧……」

  科爾森沒有說話,但是她卻不會為此停下。

  「可憐的華芙斯特,真心以為你們這些麻瓜能接受來自魔法界的逃亡者,卻不曾想到你們真正想要接收的卻是這股你們永遠無法得到的力量。可憐的娜塔莉婭,就連自己的出生都是被算計下來的,只因你們為了能得到自認為能控制的龍脈。」

  她低聲笑了出來。

  「能力的失控?魔法界的變動?與斯塔克的結合?哈哈~~可憐的神盾局,計算了開頭卻永遠都不能算中結尾,是不是每一次被赫萊恩打斷腳步,都會讓你們感受到無比心塞?未曾預料到的雙生子之一的死亡,受制于親情中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一次又一次隱性的洗腦……你們將她逼到絕境,逼她將我的存在抹消,逼她掌握她從來都不想要的龍脈,但你們從來都沒達到最終目的不是?最後不得不重新算計的你們卻沒能發現其實你們永遠沒有也不可能得到龍脈,這一點又有誰算計到呢?」

  她的聲音一直都很平靜,只是一如既往的摻雜了嘲諷,仿佛說的僅僅是一個別人的故事。但是沒人能看到,面罩下她的眼眸中強烈的情感,那不是恨,那是種悲哀。

  「娜塔莉婭寧願自己去死,都不願意讓我死去。」在最後,語氣冰冷的她一字一句的說到,「現在她死了,娜塔莉婭死了,你們滿意了嗎?」

  「神盾局終於逼死了那個可憐的女孩。」

  她沒能在聽到來自對面的人的回答,只聽到艙門打開又再次關上的聲音,獨獨留下她一人。

  弗瑞在科爾森離開房間後就關掉了視頻,從剛剛的單方面的交談中,他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實,也得到了有關他的下一步應該怎麼做的答案。

  娜塔莉婭死了,那麼龍脈就永遠不可能再被控制了,多年的計畫就這麼結束了,以完全失敗的結局。

  「難怪,明明已經做到了牽制龍脈的程度,卻死活不肯再進一步徹底掌握它。」也看到了這次不能對外公開的對話的特工希爾說道,「說到底還是個孩子。」

  弗瑞卻沒有對希爾的話有什麼反駁,只是說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不能否認的是,就是這個孩子,連同龍脈,騙了我們所有人。」

  娜塔莉婭誤導了所有人並讓他們深深地以為龍脈是可以被監控,可以被控制,但是現實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巴掌,從娜塔莉婭被洛基控制並帶走後,她就直接把手插入心臟將炸彈和監視器給去除,明目張膽的告訴了神盾局,龍脈的服從只是假像。

  娜塔莉婭聽從於神盾局,而龍脈卻只聽從於娜塔莉婭。

  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神盾局忽略了這一點,表面上被監控了的龍脈,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把這點威脅看在眼裡。而他們一開始只考慮了,沒有娜塔莉婭,龍脈根本就不可能被控制的。

  畢竟他們從華芙斯特那裡得到的總結就是如此。

  只是現在他們完全明白了,就算有了娜塔莉婭,龍脈該不被控制還是不被控制。弗瑞在心裡歎口氣,下令將有關於娜塔莉婭的那份計畫全部粉碎,直接執行最後的死亡方案。

  「現在?」希爾有些疑惑,首先要做的不應該是要逼問她,問出關於洛基的目的嗎嗎?還有巴頓特工的下落。

  「如果你們誰有把握去問出來就去問吧,不過大概也得不到你們想要的。」畢竟那位可不是娜塔莉婭。

  「等娜塔莎回來讓她去試試,畢竟她和華芙斯特是好友。」希爾詢問道。

  「難道你不是?」弗瑞反問道。

  希爾哼了一聲,「相信我,比起娜塔莎,她更不願意見到的人是我。」

  畢竟多年前的那一夜,在背後將華芙斯特推到斯塔克那裡的人,正是她。

  離開關押著龍脈的牢籠的科爾森並沒有馬上返回主控室,他將手下人調開,獨自一人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將手裡的操作板打開。

  弗瑞局長的指令已經傳達到他這裡,有關娜塔莉婭•赫萊恩特工的一切過往資料都將被刪除,唯獨只剩下一個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啟動的方案,也是不久後將要執行的死亡。

  科爾森承認,對於娜塔莉婭,他確實過於苛刻,但是不能否認,娜塔莉婭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但是她死了,娜塔莉婭死了。

  她的話浮現在耳旁,提醒著他這個事實。

  手指放在粉碎鍵的上方,遲遲沒有放下。

  科爾森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按了下去。看著一張張照片,一張張記錄的資料就這麼消失在眼前,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隱隱的不舒適。

  她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直到檔全部粉碎完畢,他才將胸口的那口氣舒坦出來。等到回到主控室的他,還是那個做事果斷的科爾森。

  他是神盾局的特工,即使,她曾是他看大的孩子,該消失的,還是會消失的。

  在隨後帶著途中「上船」的客人回來的娜塔莎一行人,對剛剛在船上發生的事情都不知情,當然,神盾局也不可能會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而被關押起來的娜娜莉•赫萊恩卻在托尼•斯塔克踏上航母的那一刻勾起了嘴角,這獨屬於巫師與幼崽之間的親情血脈,讓她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生父的到來。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你說的對嗎?娜塔莉婭。」

  在昆機一降落就滿航母的尋找娜娜莉•赫萊恩的娜塔莉婭看著眼前被層層鎖住的她沉默不語,不過她知道,就算她出聲對方也聽不見。

  畢竟戰鬥中能被對方察覺到,也是依憑著她那一瞬間強烈的思想情緒和與父親之間的聯繫才得意被察覺。

  但同時她也明白了,她並沒有被控制住。大概誰也沒有想到,原本洛基的那一次「襲胸」意外的將她彈出了體外,剩下的那個意識體理所當然的接管了身體,成為了獨立的存在。

  但她不明白,原本可以殺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她,為什麼願意主動被擒?

  還沒有結束。

  她無視魔法結界,穿進囚籠,撫摸著她的臉龐,即使她知道,對方不可能感受到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第六十六章

  「沒想到,弗瑞居然會同意讓你來見我。」她開口道,雖然看不見,但是對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氣息還是顯而易見的。

  那是她曾經日日夜夜陪伴著的人的氣息。

  「我也沒想到,我的女兒的身體居然會被別人所侵佔。」事實上讓賈維斯搜索全艦後篡改了監控系統後偷偷跑過來的托尼沒聲好氣的說道,知道了這身體裡的不是娜塔莉婭讓他心情好受點…個屁啊!!

  被壓著打的不是你你能知道他的憋屈嗎!!!

  「哼哼哼…哼哈哈哈……」聽到這句話,她不禁笑了起來,而且動作之大還牽動了束縛著她的魔咒,一道又一道咒語像鞭子似的抽打在她身上,卻又不能留下什麼印跡。

  托尼的臉色開始不好看起來,不過他的臉色從一開始就沒怎麼好看過不是?

  「我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

  她終於停了下來,開口道,「想來賈維斯什麼也沒有查到吧,弗瑞的動作挺快的不是?看來還是要我自己重新來一次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斯塔克先生。」她彎起了嘴角,就像娜塔莉婭平時那樣,「我叫娜娜莉•赫萊恩,娜塔莉婭•赫萊恩的親身姐妹,又或者說…」

  「娜塔莉婭•斯塔克唯一的妹妹。」

  現在她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看不到對面人的表情。

  「這不可能!娜塔莉婭的妹妹是……」托尼反駁道,卻被對面的聲音給打斷。

  「別把我和那個賤種相提並論。」她的聲音瞬間冷冽了起來,論誰把自己和賤種相提並論都不會開心的。

  「賤……種?」這下托尼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我一直很好奇,斯塔克先生。」她終於對著本人問了出來,「無論怎麼看,你對那個賤種的好都大於了娜塔莉婭。」

  「你真的將娜塔莉婭當成過你的親生女兒嗎?」

  正陷入了和隊長博士等人爭辯有關利用宇宙魔方開發武器的話題中的尼克•弗瑞聽到了來自希爾特工的報告,托尼•斯塔克撇開所有人踏入了「牢房」,現獨自一人和龍脈交談中。

  又被斯塔克給蒙了!弗瑞終於反應過來了,他一開始過來的目的就是因為主電腦的資訊被不明來源入侵,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沒事找事的斯塔克幹的,沒想來到實驗室的他被迎面而來的隊長給堵個正著,緊接著就是一旁看熱鬧的雷神索爾被落下爭吵的大隊中,一時間實驗室裡「熱鬧非凡」,他也沒辦法脫身,結果就是讓斯塔克家的臭小子鑽了空子。

  而另一邊,牢籠裡的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陷入了僵局。

  「你對她不理不睬就算她被送入神盾局麾下的療養院你也沒有絲毫的察覺。她第一次收到來自你發出的邀請,卻是為了那個賤種的生日,單單如此就算了,反正你無視她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但是你堂而皇之的就讓一個賤種爬到了她的頭上,斯塔克。」她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娜塔莉婭從來不會對他說,不代表她不會。

  「你從來都不知道她為你付出了什麼,斯塔克。龍脈繼承者所承受的都是高風險的行為,她還是和孩子的時候就不得不接受著這種被動的繼承式,僅僅是為了能活著回來期待見到你。她剛踏入魔法界正是最動盪不安的時候,為了她母親的過去不惜涉險幾近死亡邊緣,但她活著回去了,因為她想見到你。」

  「那這件事怎麼解釋,如果她真的離不開我,那麼為什麼她寧願詐死遠離我都不願意再回來。」托尼握緊了拳頭,克制住自己的行動,「你認為我不愛她嗎?你以為我不願意珍惜她嗎?」

  「我承認我不是位負責的父親,對於娜塔莉婭我是虧欠很多,或者這輩子我都無法補償完,但是她又做了什麼!她用那麼慘烈的形式,將自己的遺體擺放在親生父親的面前!」

  天知道當時他的心裡是有多麼無助,多麼的絕望。

  「因為在她看來,只有這樣才能在你的心裡留下她的痕跡。」對於托尼的怒火,她卻平靜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但這些話,卻澆滅了在托尼心裡的怒火。「對於你曾經的女兒而言,只能用這樣的方法,祈禱能讓你深深的記住她的存在。」

  這也是來自一個赫萊恩的報復。

  「這是她能留給你的最後的清澈的一面。自此之後,有關娜塔莉婭•斯塔克的一切乾淨的過往就與她毫無關係,她僅僅作為一個赫萊恩,背負著殺戮,背負著罪孽,行走在這個世間。」

  「但她沒能丟下你!!」她的語氣突然強烈了起來,「我警告過她不要多管閒事但她就是不聽勸,就算自己的生命生無所幾,她想著的人依舊是你!!」

  「就因為你是她父親!!」她怒喊到,「我嫉妒你甚至恨不得殺了你斯塔克!明明一直以來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我,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看我一眼!!為什麼她寧願自己死去都不願意讓你死!!」

  「為什麼……她就能這麼輕易的拋下我呢……」

  托尼自己也無法再張口反駁什麼了,面前被重重禁錮的女孩已經泣不成聲。他想上前走近女孩的時候,航母突然發生劇烈的抖動,他臉色一變,轉身離去,卻未曾發現,原本哭泣的女孩彎起的嘴角。

  「你曾經對他做過的,是你從未說出口的報復,娜塔莉婭。」她像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接下來的,就是我對你的報復,娜塔莉婭•赫萊恩。

  面罩下,金色的龍眸散發出危險的目光,區區巫師,以為這樣的魔法能囚禁樁她嗎?

  而魔法結界外,身為靈體的娜塔莉婭面色不明,卻也轉身離去,離開了牢籠。卻未曾想過,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她。

  +

  在聽到了埋藏在她心底的話語後的娜塔莉婭有些魂不守舍的飄蕩在航母裡,在碰到一個又一個穿她而過的特工後,她有些煩躁的隨便從旁邊的一個牆穿過去。

  結果迎面就看到了一個被穿著像是戲服的男人給用匕首捅個正著的科爾森特工。

  這特麼的就尷尬了。

  但是還沒有什麼動作的娜塔莉婭就被面前的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打到了,與此同時帶來的,是來自於心裡的恐慌。

  「……怎麼回事?」她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給拉了出去,遠離了倒下的科爾森的身旁,卻沒能看到來自那位邪神的驚訝的眼神。

  雖然被無名的力量強行的拖拽著,但是她的手卻緊緊的攥在心臟的位置。

  好痛苦……

  莫名的哀傷籠罩在心頭,就連呼吸都感到了困難……

  這不是她的心情……

  「娜娜莉!!」

  她瞪大了眼睛,終於知道原因的她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明明在她離開之前還被束縛住的她不知何時脫離了牢籠,但讓娜塔莉婭呆滯在那裡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脫離了囚禁之地。

  「啪嗒…」

  「啪嗒……」

  一滴一滴鮮血順著□□她心臟處的權杖流下,權杖的另一頭,是同樣震驚住的托尼•斯塔克。

  她要死了。

  不知為什麼,娜塔莉婭的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這句話,但她隨即否認到,這不可能,她的瞬間恢復能力不知道要比她好多少,不然之前也不會直接上演現場解剖——手掏炸彈。

  但她錯了,在她笑出聲的下一秒,被鮮血灌注而形成的神秘魔法陣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腳下,托尼因為身上的紅寶石突然開始發光而一驚,鬆開權杖並後退不止。

  「這是我對你的報復,娜塔莉婭。」她微微用力,將胸前的權杖拔了出來。她感受到的不錯,這權杖上面帶著的力量確實不同尋常,卻剛好助了她一臂之力。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跪在魔法陣中的女孩心臟處的傷口向外噴湧而出的鮮血,而他們更加直白的感受到的,是這女孩瀕臨死亡的氣息。

  而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他們說不出來話,另一個接近透明的身影在魔法陣上顯露了出來,並越來越接近實體化。

  「娜塔莉婭……」娜塔莎最先喊了出來,但是卻沒有人來回應她。

  「有意思嗎……」娜塔莉婭跪倒在她身旁,摟住了她,在魔法陣的幫助下,她做到了這一點。「就為了報復我,有意思嗎!!」

  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卻換來了她虛弱的嘲笑。

  「那你覺得,當初的你有意思嗎……」

  她本想抬起頭再看看她的臉,卻發現若不是她摟著她,可能她自己倒地不起,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索性就由對方摟著。

  娜塔莉婭死死的壓制著自己的抽噎的聲音,卻止不住淚水的落下。

  「哭吧,以後沒有誰能來安慰你了,趁著我還在,大聲哭出來吧…」她緩緩的說著,眼睛越來越沉重了呢。

  看來,就快要離開了呢……

  「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喲,娜塔莉婭。」

  我報復你,讓你這一生都帶著龍脈記著我。

  我報復你,讓你用這全新的生命活在你不想接受的世界裡。

  我報復你,讓你在這世人的紛爭中不斷地走下去,活著,走下去。

  她張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沒能再發出聲音,那虛弱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最後消失在娜塔莉婭的懷裡。

  「我是個傻子不是?」她顫抖的抬起自己的雙手,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它都沾滿了鮮血。

  複聯的成員逐漸聚集到了她的周圍,她卻恍然不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是個傻子,所以需要你來拯救我,而不是拋棄我。」她張開雙臂,像是虛空在抱著什麼似的,小心翼翼,仿佛不小心就會打碎懷中之物,但在旁人看來,那根本就是空無一物…

  「娜塔莉婭…」托尼率先出聲,想要喚醒陷入某種幻覺的女兒。

  托尼的聲音打破了娜塔莉婭的幻覺,眾人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莫大的威壓。

  「你是個傻子,娜娜莉•赫萊恩,明明我一個人死掉就好了,這樣你和他都活著,不很好嗎……」

  娜塔莉婭站起來轉過身,正面面對上了對她開始警戒不已的複聯眾,她首先將目光對向的,就是她的父親,托尼•斯塔克。

  她抬起手,對準了托尼。

  眾人雖然一瞬間戒備起來,但是卻沒想到,她抬起手只是為了取回某樣東西,某樣至關重要,也是成功殺死她的東西。

  「你殺了她,爹地。」她抬起頭,看向托尼,「你利用了我,殺了她。」

  在娜塔莉婭抬手的那瞬間便從托尼那裡自動脫離回到它原本主人那裡的紅寶石現在正漂浮在娜塔莉婭的手心。同時眾人也注意到了,娜塔莉婭全身的皮膚都被漸漸出現的黑色的鱗片給包裹住了。

  「神盾局曾經記錄過這種情況嗎?」美國隊長史蒂夫稍稍偏頭問這旁邊的黑寡婦娜塔莎。

  「曾經有過記錄,當時我也在那裡,不過當時的鱗片是白色的,而且事後很快就消失了,原因是為了把斯塔克從中東那堆恐怖分子手裡搶回來而導致力量失控,被龍脈進一步侵蝕才會導致的。」娜塔莎說完卻又頓住了。

  神盾局已經證實了她和她之前做出來的種種事宜都是騙局,那麼那個時候龍脈造成的侵蝕現象也是假的了?但是那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說是龍脈侵蝕,那麼現在娜塔莉婭的情況就複雜了。隊長嚴肅著一張臉想到,他看向托尼,示意他能不能穩住娜塔莉婭。

  托尼一直盯著娜塔莉婭,而對方卻一直盯著手裡的紅寶石。

  「我原本把它放在你那裡是為了保護你。」她輕聲說道。聽到這句話時,托尼的瞳孔瞳孔不受控制的微縮一下。

  隨著她的話落,從寶石上傳來了一聲清脆響聲。就在托尼反應過來準備阻止的那一瞬,在自己主人的手裡遭受了強大力量的擠壓而無力反抗的紅寶石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殆盡。

  亮晶晶的碎屑從她手中散下,逐漸在空氣裡消散開來。

  「現在看來,它確實有好好的完成它的使命,保護你。」

  娜塔莉婭的嘴臉焉的湧出鮮血,她卻毫不在意的擦去。

  「反噬……」娜塔莎輕輕開口說道,但是在場人的聽力也都不差,見此情況,娜塔莎歎口氣解釋起來,「那是娜塔莉婭的本源力量,實在不瞭解就把它當成是一個小娜塔莉婭來看待,攻擊了自己的一部分,理所當然會受到相應的反噬,不過被毀壞成那個樣子,本身就剩不下多少力量了,最大的價值也只是作為生命的承載罷了,但是這塊寶石確實保護過你,斯塔克。」

  最後一句話娜塔莎是對著托尼說的。

  「尤其是你鈀中毒那段時間,即使我們用二氧化鋰暫時緩解了你的毒性,但起到關鍵作用的其實是那塊寶石,因為它與娜塔莉婭的生命相連。順便提一句,如果當時你跑到中東時帶著那塊寶石,娜塔莉婭也不用一路殺過去。」

  托尼•斯塔克在生死關鍵之刻,是娜塔莉婭續給了他生命,但是就是被續了生命的托尼•斯塔克,殺了娜塔莉婭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不是它,他就不可能穿透她的結界。

  「我真傻。」她恢復到了還是一名特工時的表情,閉上了眼睛。

  一行血淚劃過臉頰,形成了一道去不掉的淚痕。

  冷酷,無情,殺戮,這是曾經代號為龍的特工的特性,也是她身為龍脈繼承之人的特性。

  「我以為我能忍下去。」

  期待著能當一個好女兒的自己,卻還不如一個低賤的女孩,結果活生生的折磨自己。

  「我以為我會一直愛著你。」

  一次又一次的經歷似剝皮剔骨之痛,為的只是能多待在你身邊一段時間,卻發現心痛的感覺遠遠比剔骨之痛更難以忍受。

  「原來我以為的……僅僅是我以為而已……」

  都是空話罷了,都是她自以為是罷了,都是她自作自受罷了……到頭來,從沒能好好享受到的父愛她最後還是享受不到的,而一直握在手裡至關重要的血親卻被她給弄丟了。

  背後的龍翼撐破了背後的衣服,逐漸伸展開來,龍脈完全侵蝕後而伸展出來的角在銀白色的發間若隱若現,再睜開雙眸時,已經是一對成型了的血一般的龍眸。

  「這是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她揮動著雙翼,飛了起來,手上拿著的,是那把還在滴血的權杖。「找到我,並阻止我,如果不能,那麼代價就是全世界的毀滅。」

  「你知道的,娜塔莎。」在隱去身形消失前,她對著她曾經的教母說道,「一無所有的我,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第六十七章

  「神盾局到底是為什麼要死死的抓住她不放?就因為那不可能掌握的力量嗎?」

  在經歷了巴頓帶人的偷襲,綠巨人浩克的暴走,娜塔莉婭的宣戰後,複聯的眾人再次迎來了噩耗,神盾局高級特工,菲爾•科爾森死於洛基之手。

  但讓托尼不滿的事,弗瑞在得知龍脈已經死亡而娜塔莉婭復活後,依舊下令要將娜塔莉婭•赫萊恩逮捕。

  隊長卻在這個時候按下了有些暴走的斯塔克,對上了弗瑞,「賈維斯已經挖出來你利用宇宙魔方來製作武器的事,你告訴我們是為了防止外星人入侵地球而做的準備,那麼神盾局想要龍脈,也是為了保衛地球?」

  開玩笑嗎?頂著未知的高危風險這麼多年都沒能握在手裡的龍脈,不是娜塔莉婭掌握這力量就要抹殺這存在,娜塔莉婭回歸後就迫不及待的想去重新掌握這力量。神盾局已經自大到了龍脈還在掌控之內?

  「是什麼讓你有了龍脈一直處於神盾局的可控制範圍?別告訴我就因為斯塔克是她父親,你們就認為你們能控制住她!」

  弗瑞的心太大,隊長禁不住想到,而娜塔莉婭和龍脈製造出來的假像已經矇騙了神盾局太久了,久到了沒人會去相信那個女孩會對自己的父親動手。

  弗瑞卻搖了搖頭,「娜塔莉婭的力量確實很強大,但卻不僅僅是因為龍脈強大。」

  「她的破壞力很強,這毋庸置疑。」弗瑞制止了娜塔莎想發言的舉動。「但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那就是赫萊恩家族。」

  聽到弗瑞將赫萊恩家族搬出來的娜塔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了,閉上了那雙稍稍疲憊的眼睛。

  托尼皺了皺眉,他最近聽別人說的最多的就是赫萊恩,而他讓賈維斯去查找的結果卻是一無所有。

  「這是一個英國魔法界貴族之一的家族,也是千年前砍下了一頭惡龍頭顱的有功之臣,卻因此受到了龍的詛咒,從此血脈與龍脈相連,千年前的仇恨導致了凡是覺醒龍脈的赫萊恩家族的巫師在成年後不久便因與龍脈相爭而亡,現在僅剩下娜塔莉婭一人。」

  「等等。」托尼打斷了弗瑞,「你在說故事嗎?還是說你們自己特意編給我們聽的故事?」

  「弗瑞說的不錯。」娜塔莎睜開了雙眼,告訴托尼,「赫萊恩家族的巫師覺醒後確實都死于了與龍脈的爭鬥中,直到華芙斯特。娜塔莉婭的母親覺醒了龍脈後,情況有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或許是巫師們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華芙斯特確實妄想著將龍脈與赫萊恩的後代分割開來,並且她最後就這麼做了。」高聳著肚子的孕婦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樣子在經過這麼多年後依舊清晰的浮現在她的眼前。

  照顧好她們,娜塔莎……

  女人死前抓著她的手,悲傷的哀求著,因為她知道,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是她要去面見梅林的時刻。

  但是作為教母的娜塔莎沒能照顧好娜塔莉婭,在她們出生後,她的摯友帶著一個死嬰永遠的離開了她,在娜塔莉婭被轉交給托尼•斯塔克後,她便遠離了紐約,直到娜塔莉婭被安排進療養院,她才再度見到華芙斯特的女兒。

  娜塔莎知道娜塔莉婭過得很不好,但她從來都沒有去管教過,除了教會她作為特工的能力外,她從來都沒有幫過娜塔莉婭。

  「當年出生的嬰兒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就是娜塔莉婭,龍脈沒能作為新生兒存活下來,她依舊存在於娜塔莉婭體內,但娜塔莉婭卻成了赫萊恩家族歷史上第一個可能也是最後一個能夠控制住龍脈的人。」

  「她們倆相依為命,過了這麼多年,但不能否認的是,娜塔莉婭一直將托尼•斯塔克當成她最重要的人來看待的。」弗瑞說道。

  但就是她看重的這個父親,失手殺死了她的妹妹。

  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沒有說出來,因為那個時候,龍脈真的很像是自己主動去尋死的,而弗瑞也不知道龍脈實則是死於斯塔克的手裡。

  托尼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確實是娜塔莉婭唯一的妹妹,而我也確實親手殺死了娜塔莉婭的親妹妹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弗瑞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轉過頭沖希爾特工喊到,「快去查娜娜莉•史坦在哪!!」

  「娜塔莉婭會去找娜娜莉,怎麼會?」事關托尼的養女,他怎麼可能不急?

  娜塔莎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看向著急的聯絡著娜娜莉•史坦卻發現無人接聽的托尼,終是咽下了嘴裡的話,沒能告訴托尼,當年綁架案的最後兩個女孩發生的那些事。

  托尼猜測娜塔莉婭可能會去報復娜娜莉•史坦,所以在確定娜娜莉在斯塔克大廈後就使用自己的盔甲,率先回去斯塔克大廈。

  +

  娜娜莉覺得心裡有些堵,自從科爾森探員給了托尼一堆資料後,她的身體就開始不自覺的發抖,佩鉑提議讓她跟著一起去華盛頓看看下一個斯塔克大廈的選址,但是她拒絕了。

  那個怪物一定回來找她的!

  娜娜莉毫無疑問的確定道,那堆資料裡那個怪物矯健的身姿,毫無憐憫的殺人手法,一如當年在那個廢舊的工廠裡。她受盡那些個男人的折磨,而那個怪物就在外面悠閒悠哉的聽著,任由她變得支離破碎。

  「娜娜莉小姐,您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需要我為您呼叫醫生嗎?」賈維斯適時的出聲,打斷了娜娜莉的思緒。

  這時候娜娜莉才恍然鬼神,原來自己又一次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裡。她剛想開口回話,但是突然從背後傳來的女聲讓她感覺自己瞬間置身於冰窖當中。

  「輾轉于那群男人身•下的滋味如何?小賤種?」

  娜娜莉顫抖著轉過身,入目的是一雙通紅的獸眸,那張佈滿了黑色鱗片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曾經人類的樣子,但是那一如既往的諷刺的笑容,和娜娜莉記憶裡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那也好過你這個怪物不是!!」不知道是誰給的勇氣,讓娜娜莉沖她吼了出來。「我知道!!我就知道!!當年的你就是個怪物!!虧的托尼還把你當成他的女兒來看待!

  娜塔莉婭彎起來的嘴臉一直沒有放下去過,而且弧度也越來越大,「確實如此,不得不承認,你成功的讓外界人將你視為托尼•斯塔克的最重視的人。」

  「但是如果托尼•斯塔克知道了他所重視的娜娜莉•史坦從一開始就算計上了他呢?」

  娜娜莉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後準備反擊的嘴臉一瞬間凝固了,樣子好不滑稽。

  「與其說因為車禍,近距離看到了父母死亡的娜娜莉在看到托尼•斯塔克的那一刻將對方當成自己的救贖,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女孩不滿足于無能的父親和妓女的母親自編自演的一場逃脫遊戲。」

  隨著娜塔莉婭的開口,娜娜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仿佛娜塔莉婭說出的話就是一隻只鋒利的箭矢,刺中了她那顆醜陋至極的心。

  「想要過上千金大小姐的生活的娜娜莉利用父母的死亡成功去了奧巴迪•史坦的身邊成了他唯一的孫女,但是娜娜莉的胃口太大了,在見到托尼•斯塔克這個多金多情卻孤獨的男人後,就這麼貼了上去,只是沒想到他會有一個親生的女兒。這個時候,娜娜莉的身份就尷尬了起來。」

  娜塔莉婭悠閒自得的繞在娜娜莉的周圍,卻又與她保持了一個非常微妙的距離,娜塔莉婭彎了彎嘴角,無視娜娜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說了下去。

  「貌似找到了救贖的娜娜莉碰到了她人生當中最大的障礙物,尤其這還是個隱于人世的怪物,你說,她該怎麼辦?」

  娜塔莉婭就像是再講一個故事,只不過故事的主角就站在她面前而已。

  「很簡單,一是從內部分化,反正這個親生女兒有個沒有都一個樣,她只要抓住托尼•斯塔克,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時間不長久。二來,尋找外援……」

  在聽到外援一詞的娜娜莉不在無動於衷,她用力的攥緊胸前的衣服,手指用力到發白,她粗喘著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神盾局?」娜塔莉婭開口道,但隨後她有否認了,「不可能,身為他們秘密武器的龍脈,不可能還將你放到接近我身邊。所以你只能作為一個優秀的學員通過測試招募進來,而且是屬於另一派,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一派。」

  「但是失去記憶的你最後也淪為了棄子,如果不是因為托尼•斯塔克將你的安全級別提高了,估計他們也不可能輕易讓你再活著。」

  娜娜莉終於忍不住了,側於身旁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一直和她保持了一步距離的娜塔莉婭。

  本來絕不可能刺中娜塔莉婭的匕首卻直愣楞的刺入了娜塔莉婭的腹部,並將她推到身後的桌子上,這個時候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娜娜莉衝破那一步的距離靠近娜塔莉婭時,娜塔莉婭那原本被鱗片包裹住的皮膚重新回歸到了人類的狀態。

  娜娜莉渾身顫抖,卻死死的不肯鬆手,甚至還想將匕首刺的更深。

  「就算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那又怎麼樣!」娜娜低聲吼道,「我給他帶來了歡樂,我給他帶來了作為女兒的體貼,我讓他享受到了身為父親的自豪,這些你能帶給他嗎?」

  娜塔莉婭隨意將手放在了娜娜莉的肩膀上,這個舉動讓娜娜莉渾身一震,但下一秒她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企圖將匕首刺的更深。

  「你不能!!!」娜娜莉抬起頭,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怒火,但是娜塔莉婭依舊捕捉到了隱藏在眸中深處的快意。

  「奧巴迪那個蠢貨根本不會在乎一個妓女的兒子和另一個妓女剩下來的賠錢貨,但是托尼不一樣,他願意接納我,他不知道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他在努力。」娜娜莉快速的說道,「我是找了外援,但那有怎麼樣,還不是殺不死你這個該死的怪物!」

  「就算失去了記憶,我依舊很慶倖,還好你死了,因為只要你死了,就沒有能來分享托尼的愛了!我就是他的唯一的女兒!!」

  「但是他沒能忘記你!!」兩行淚水說著娜娜莉的臉龐流了下來,「就算你不在了,他依舊想著你,他甚至在透過我尋找你的痕跡!」

  她不能接受,唯獨這一點她絕對不能接受!為什麼礙事的怪物消失了,她依舊不能成為他的唯一!

  「噗哈哈……」

  娜娜莉不可置信的看著娜塔莉婭,被她刺中的女孩沒有理會因為笑聲而牽動了的腹部流血不止的傷口,她只是聽到了一個偌大的笑話而止不住的笑。

  在娜塔莉婭的笑聲中,娜娜莉終於開始從心底發抖起來,剛剛突然爆發的勇氣蕩然無存,她想鬆開手後退,卻發現娜塔莉婭已經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讓她無法逃離。

  「區區井底之蛙妄想著高高在上的天鵝,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有意思的事了…」娜塔莉婭看向匕首上被精心刻制的魔紋,還有微端那熟悉的寶石的能量。「有意思,淪落成棄子的你居然還能拿到這個東西?」

  聞言,娜娜莉平靜了下來,被控制住行動的恐懼反而被壓了下來,「是的,身為棄子的我根本不可能拿到這個東西,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給我的。」

  「是托尼給我的喲~~」娜娜莉輕聲笑了起來,臉上出現了一種陶醉的感覺,「是我這一段時間努力工作後,托尼給我的獎勵。」

  托尼•斯塔克收集了有關魔法界的物品,而且還是有專門克制巫師的魔紋的武器。雖然不知道那上面還帶的那顆寶石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但是這件事足夠讓她重視起來。

  雖然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但這也能夠讓娜塔莉婭剛剛還在笑著的臉沉了下來,但很快,諷刺的笑容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想來托尼•斯塔克還不知道這個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小女孩已經成為了一個骯髒的連妓女都不如的垃圾了吧。」

  「這不都是因為你嗎!!」被幾個男人欺壓于身下的回憶是讓娜娜莉最不堪回首的事實,記憶回歸後的她每天都要對自己進行催眠,企圖忘記這個事實,但是當第二天重新開始的時候,她又不得不面對著殘酷的現實。

  娜塔莉婭突然出手掐住娜娜莉的脖子,單手就把她緩緩舉了起來,「那是你自找的,如果你沒有對我的母親出言不遜,你的結局會比那好一百倍。」

  因為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娜娜莉不得不摳抓著娜塔莉婭的手,保養的鮮豔的長指甲在娜塔莉婭的手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跡,卻很快就消失了。

  「那…樣的你…會…讓我…活…下來嗎……」在娜塔莉婭刻意的折磨下,並沒有被直接掐死的娜娜莉掙扎的說出了這句話。

  「不會的。」拔出匕首的娜塔莉婭毫無同情的注視著不停掙扎的娜娜莉,她肯定的說道,「原本你只是留給她的玩具,但是她現在不在了,你也沒有了繼續留下了的理由了,我只好來親自了結你…」

  「雖然你可能並不知道,但我還是好心的和你說一下吧。」娜塔莉婭眯了眯眼睛,帶上了一絲並不常見的瘋狂。「比起直接將獵物殺死,我更喜歡將它們逼到絕望,在玩夠了才會給它們致命一擊。」

  「你很聰明,知道普通的武器不可能近我的身,所以選擇了這個特殊的匕首,你腦袋裡曾經被我塞進去的寶石成了你能接近我的最大的助力。」

  畢竟是由她本源力量直接打進去為了能更加輕易的鎖住娜娜莉的記憶,給她看戲帶來方便,但這也給了對方接近她提供了方法。不過她有這個自信對方殺不死她,頂多來一次日常讓血罷了。

  「下面,就讓你看看,我最拿手的技術吧。」龍鱗重新包裹住了她的皮膚,變得更加堅硬,也更加牢不可破。「要知道當初學習的時候,只有解剖這一門是我最得意的項目。這也是對你剛剛冒險一試的獎勵,你會知道,只有我給你的那顆寶石才能讓你感受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娜娜莉的眼睛被染上了強烈的恐懼情感,多年前的一幕和今天的一幕重合起來,唯一不同就是眼前的女孩的龍眸裡,沒有了當初的恐嚇,只剩下了面對玩具的興趣。

  而當半路也收到了賈維斯報告的資訊的托尼在一進到斯塔克大廈頂樓看到的就是這無比血腥的一幕。

  被掛到牆上的娜娜莉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好之處,她被開膛解腹,現場的一切事情都像是如同都市傳說中的開膛手傑克再現,只不過這一次的內臟並沒有被吃掉,而是完好無損的堆積在受害者腳下,嘲笑著她現在的慘狀。

  娜娜莉無力的睜著眼睛無神的盯著房間中的某處,微微張開的口像是在喘氣,但是那空蕩蕩的腹部告訴了托尼,牆上的女孩根本無法進行呼吸,這是足以致死的殺人手法,但女孩卻不知為什麼無法解脫。

  從盔甲裡出來的托尼被室內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步伐有些虛浮,但他還是靠近娜娜莉身邊,卻不敢觸碰對方,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還是假像。

  「她還活著,而且是真的哦~~」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托尼猛的轉身,看向了剛剛一直沒有出聲的娜塔莉婭。

  一對翅膀已經被收了起來,覆蓋在皮膚上的龍鱗似乎變得更加亮麗,雖然依舊是漆黑無比的顏色,但是托尼就是感覺到了那龍鱗上面似乎在不斷的劃過一道一道的亮光。

  娜塔莉婭正坐在她還是靈魂虛體時就一直想坐的酒吧臺上喝著酒,但是無論是地上,還是被她靠過的地方的血跡都告訴了托尼,她就是這地上殘狀的製造者。

  「我相信賈維斯已經全部記錄下來剛剛的一切,有什麼想知道的回頭你直接去看視頻就好了。」她仰頭,將杯中剩餘的酒一口喝淨。

  言下之意就是承認了她是兇手。

  托尼倒吸一口氣,「你怎麼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把匕首給打斷了,但是那匕首只是貼著他的臉頰擦了過去。

  娜塔莉婭這一舉動讓他睜大了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知道匕首刺中某物是發出的聲音讓他想起什麼似的緩緩扭過頭。

  一把熟悉的匕首就這麼精確的插入了娜娜莉的眉心,在被刺中的那一瞬間,娜娜莉瞪大了雙眼,像是不可置信,卻又帶了一種解脫敢。

  女孩最後的氣息消失了,匕首也在同一時刻出現了裂紋,最後蔓延至尾端的寶石處,最後「碰」的一聲,碎裂在兩人的面前。

  她當著托尼的面,給了娜娜莉最後一擊。

  之後娜塔莉婭卻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扔匕首的動作,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準備喝時卻被沖上來的托尼一把揮了出去。

  娜塔莉婭沒有動作,但是托尼卻有動作。

  伴隨著酒杯落地的聲音,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她是你妹妹。」托尼聽到自己有些暗啞的聲音。

  娜塔莉婭將自己的頭轉了回來,面無表情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不是。」她聽到自己如此說道。

  「我妹妹死了,被你親手殺死的。」                        


第六十八章

  對於大多數經歷了紐約大戰的無辜受災的群眾來說,那天印象最深的並不是漫天飛行放肆屠殺的外星人,而是在那戰火彌漫的天空中自由的展開雙翅,盤旋在斯塔克大廈上空的黑龍。

  在龍現身的那一刻,人們以為自己徹底完蛋了,就算有超級英雄在,他們也要完蛋了。

  但是黑龍並沒有將矛頭對準紐約群眾,它只是不停的盤旋在大廈上空,限制了外星人的入侵數量,卻並沒有將它們一網打盡,就顯示貓抓住了老鼠,卻不樂於將對方致死。

  黑龍看上去只是在玩遊戲而已。

  「看來托尼還沒有解決娜塔莉婭。」在乾脆俐落幹掉背後襲擊的外星人後,美國隊長將自己的盾卡回自己的手臂上,黑寡婦也解決自己這邊的敵人,朝著隊長走了過來。「看來就算是你,真在也猜不出來那個孩子想幹什麼了。」

  娜塔莎搖了搖頭,「或許我們想的太過複雜了。」

  她抬頭看向那條盤旋在空中的黑龍,樓頂的觀光台已經被結界給封鎖了起來,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暫時出不來,剩下的復仇者們只能期望托尼能快點脫離出來。

  「想的太複雜了?什麼意思?」隊長問到。

  娜塔莎面無表情看著隊長,在隊長越來越嚴肅的表情下,她無奈,還是松了口。

  「娜塔莉婭的想法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這一點也是我從那條黑龍身上猜出來的。」她眼中帶了一點悲傷,卻在下一秒又被掩蓋了過去。

  「黑龍並沒有襲擊人類,也沒有明確的幫助復仇者們,但又限制了一部分的外星人的入侵。這符合那孩子一貫的做法。」娜塔莎說道,「看戲的做法。」

  「那你的意思是,這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只是一場遊戲?」巴頓在無線耳機裡問到,顯然剛剛的話他都聽到了。

  「這是她不得不選擇的做法,如果她還想保持自我的話,就必須這麼做。人類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就算是神盾局也是這樣的…」娜塔莎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大概,是不想在繼續下去了吧。」

  多年來就這麼無所謂的活了下來,殺人也好,任務也好,交流也好,娜塔莉婭潛意識裡一直希望能從這裡面脫離出來,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為了解脫。

  「娜娜莉•赫萊恩的死只是個契機,而托尼•斯塔克的存在,就是了結她一切的利劍。」

  史蒂夫也看向了大廈頂樓那個包裹著迷霧一般的結界。「也就是說,斯塔克想要從那裡脫離出來,就必須…」

  「……親手殺了娜塔莉婭。」巴頓替隊長補上他沒有說出來的話。

  三人之間沒了話語,但是下一刻,娜塔莎就舉起槍攻擊起了發起進攻的敵人,「找到洛基,拿回權杖,入口的設置在大廈那裡,帶著權杖去!」

  「我想我看見他了。」巴頓舉起手裡的箭瞄準某處。

  隊長這回沒有因為娜塔莎的自作主張說什麼,即使他知道對方只是想找個理由向那邊去而已。

  +

  托尼•斯塔克陷入了某種幻境中,他看到了娜塔莉婭前半生簡短又血腥的經歷。

  一面,是無數死在發狂的龍脈覺醒者手下的人們,他們都在哀嚎…

  一面,無數被她親手解決的任務目標,肢解的屍體,都被當成了觀賞品掛在牆上…

  他在那群屍骨當中看到了娜娜莉•史坦,她臉上空洞著的眼框精確的對準了他,她張開口像是想要求救卻只能噴出腥臭的血液,而在托尼伸出去的手還沒能抓住娜娜莉的時候,無數屍骨夾帶著娜娜莉攀爬著向上而去。

  在他們攀爬的盡頭,他看到娜塔莉婭站在由無數骷髏和腐爛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當中,那裡的她帶著一頂由各種寶石鑲嵌而成的王冠,抱著一根象徵著權利和力量的權杖。

  這本該是榮耀的象徵,戴在女孩的身上,卻只能給人一種孩子偷偷戴大人的首飾的滑稽的樣子。

  「別過來!!」

  娜塔莉婭在不停的向後退,她在逃跑,卻無處可逃,無論她向哪個方向跑去,都有活死人一般的屍群攔住她的去路,他們在不停的撲向她,想要將她活活生吞了似的。

  托尼看到了在娜塔莉婭的頭頂處,漂浮著的一些靈魂,那是曾經被龍脈侵蝕的赫萊恩們,他們無聲無息的和他一樣注視著這一切,注視著即將被活剝生吞的女孩無力的掙扎。

  「那些都是被吞噬了的赫萊恩,一度被侵蝕,一度被吞噬的他們永遠都要徘徊在這虛無的狀態中,永遠無法解脫。」一個曾經聽過的女聲突然傳來。

  托尼僵硬著身體看向自己的身旁,曾經死在他手下的她就站在他旁邊,無動於衷的看著已經被屍體抓住的娜塔莉婭。

  她轉頭看向托尼,以往猙獰的臉龐現在卻面無表情,但托尼卻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祈求。

  她抓過托尼的微微顫抖的手,放上去了一把匕首,這是娜塔莉婭作為特工時收割了無數生命的工具,就像是死神的鐮刀。

  「王冠成了她的枷鎖,權杖的力量和權力讓她迷失了自我,她成不了掌權者,因為她最終還是敗給了命運。」

  匕首上溢出了腥臭的血液,沾濕了托尼的手,也刺激著托尼的嗅覺。

  「你能讓她解脫。」

  「…不。」托尼下意識的拒絕道,娜塔莉婭突然痛苦哀嚎的聲音讓他茫然的轉過身看向女孩。

  娜娜莉•史坦雖然沒有了眼睛,卻依舊準確的抓住了娜塔莉婭,她抓住娜塔莉婭沾染上污垢的皮膚,張開了血盆大口深深的咬了下去,周圍的活死人緊緊固定住了娜塔莉婭的四肢讓她無法掙脫,不停的啃咬著。

  「你停不下她,你就停不下龍脈,外面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塌,大海在咆哮,狂風在怒吼,你沒有多少時間猶豫了。」

  聽了她的話的托尼並沒有什麼反應,但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焦糖色眸子鎖住了他,讓他顫抖的手停了下來。

  「求求你……」

  那個曾經蹲在他實驗室外小小的身影,那個依偎在他身邊溫度的身軀,那個紅著臉撲進他懷裡的女孩……

  「……幫幫我…」

  女孩低聲哀求道。

  「噗嗤」

  女孩焉的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卻又放鬆了下來,因為男人已經擁她入懷。

  下一刻,幻境崩塌,盤旋在樓頂的黑龍發出來了一聲長吟,其中悲愴的感情讓戰場上了人們下意識的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沒有人看到隱藏在洛基皮膚下的某處炙熱的亮光點。

  「……托尼…」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聲喊了托尼。

  抱著女孩的身體突然狠狠的顫動一下,托尼扭過頭,看著虛弱倒在地上的娜娜莉,沒有鮮血四溢的場景,也沒有內臟排排站的場景,外界更沒有崩塌。

  「…sir,您終於清醒了。」賈維斯的聲音傳來。

  娜塔莉婭再次欺騙了她父親,這次賠上的,是她自己的生命。

  懷裡的女孩咳了幾聲,鮮血湧出,濡濕了托尼的前衣襟,卻又像熱水那樣,燙的托尼從心底發疼。

  托尼的手還握著匕首,匕首的另一端,穩穩的插進了娜塔莉婭的心臟。托尼的手像握住了一塊火燒的碳,他想鬆開,卻被娜塔莉婭一隻手緊緊的握住。

  「為什麼……」托尼環抱著娜塔莉婭,低聲質問著女孩,握著她肩膀的那只手狠狠的用力,仿佛怕女孩下一秒又會突然從他懷裡沒事一樣又跑了似的。

  沒有了龍鱗覆蓋的娜塔莉婭的臉上帶上了滿足的笑容,「因為說一個謊言,註定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

  她用空著的一隻手虛弱的抬起來,撫摸上托尼的臉。

  「我這一生,大概只有這一句話能突出我的心聲了。」她這句話說完又咳了幾聲,鮮血再次湧出。

  托尼慌張著想要阻止這句他不怎麼想聽到的話,但她掙扎著,還是說出了那最後一句話。

  「如果,一開始生下來孩子不是我,那該有多好啊……你說對嗎?爹地…」

  那樣,她就不用這麼辛苦的和龍脈作鬥爭了…

  那樣,她就不用經歷著一切她不想要的人生了…

  那樣,她就不用在和他相見,也不用因為他的愛而痛苦不堪…

  那雙手最終還是滑落下去,就在娜塔莎趕上來的最後一刻。

  托尼的嗓子就像是被梗住了,無聲的嗚咽著,他將女孩用力的摟進懷裡,張著嘴卻怎麼都無法出聲。

  你是個壞孩子,娜塔莉婭。

  托尼抱著娜塔莉婭任由娜塔莎怎麼動手都不肯鬆開。

  用這種方法來懲罰你的父親,你真的太壞了,娜塔莉婭•斯塔克。


番外1

  原九頭蛇秘密武器,大名冬日戰士小名資產原名吧唧……啊不!!是巴基•巴恩斯,現在正一身邋遢的拎著一袋零食混在人群裡無目的遊走著。

  雖然已經脫離的九頭蛇那個一言不合就給他燙頭最後一面不和就給他凍冰棒玩,但巴基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坦誠的和自己的好友相認了。

  他知道自己腦袋裡有個小玩意,在作為冬兵的某次任務中,意外的碰到了一個女特工,他當時沒能幹過對方,雖然為此又被那群穿白大褂的給折騰了一頓,但是自那以後,每次被燙頭的時候好歹他沒有那麼痛苦了,不過還是要不停的去思考「我是誰!我在哪!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宇宙的盡頭在哪裡!」

  但是好像除了前兩個還有那麼點意義之外,其他的……和他沒多大毛線關係哎。

  直到在華盛頓幹掉了某顆鹵蛋後,他見到了那個讓他腦袋一震然後就不停的震動的人。

  某次戰鬥中,他聽見對方叫他「巴基」。

  這冥冥中無比熟悉名字,仿佛聽了無數次的聲音,還有內心深處傳來的某種渴望…

  這一切的一切,讓當時的自己覺得太特麼的煩躁了,於是他順從心意,面對對方望眼欲穿的期待,他淡定的回了一句:

  「Who the hell is Bucky?」

  要不是後來上來的那個帶翅膀的,說不定這就是個帥氣的收場了。

  雖然所有事情結束後,想起來自己就是巴基然後再回首這一幕是覺得自己好蠢好難受好想倒帶重新再來一遍!!

  但是他更希望,能夠倒帶回到自己掉下那輛火車前的時候,那樣,他就不會成為冬兵,一個資產,一個屠殺了敵人或者無辜的人又或者是他的友人的冷酷武器。

  但現在這一切都太晚了不是?

  他動了動自己已經成了鐵胳膊的左手,掛在帶著厚手套的手上的重量讓他回過來神。

  哦,還要買些水果…他默默的在心裡數著購物清單,忘了家裡還有個小孩子需要來自水果的營養。

  想他從神盾局掉落的航母上逃走後,神盾局沒找到他,九頭蛇沒找到他,至於美國其他的秘密或者不秘密的部門就不提了,畢竟上兩個組織都沒能找到他。

  但是!!在這裡巴基他要特別強調一下,他特別想用自己的鐵胳膊抓住當初那個臉長而且帶卷毛的傢伙然後用旁邊小公園裡找朋友玩的那堆泥巴糊他一臉。

  尼瑪的這麼多人沒找到他就單單被你一個英國人給找到了!!!

  當然這個時候巴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個報仇心切的父親給鎖定了。但這不當誤他想糊那個自稱是諮詢偵探的卷毛大長臉一臉泥巴的衝動。

  不過在對方從兩個穿著奇怪長袍的人的手裡接過一個熟睡著的三歲小女孩時候,巴基就知道自己贖罪流亡的時間快要結束了。他腦海裡的那個玩意在一瞬間釋放出的能量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抱緊了這個瘦弱的小女孩。

  「雖然我並不想把她放在你這裡,但現在只有你擁有那顆唯一能讓她更快恢復力量的寶石。」長袍男之一說話了,是個年輕的鉑金色男人。

  另一個長袍男並沒有說話,但是巴基感覺的到對方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著他懷裡的女孩。

  巴基是不會不同意的,雖然讓一個曾被世紀遺忘的老兵去照顧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這個標題讓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但是巴基沒有拒絕的理由,在他知道了女孩的真正身份後,曾經老友的孫女變成了這個樣子的理由他並不想去深入瞭解,但他想贖罪,作為殺害了好友的贖罪,即使他明白,作為冬日戰士的他沒有身為巴基的一切但他依舊想要贖罪。

  「您真的放心讓這個男人去照顧她嗎,雖然我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但我還是不敢相信到這個時候了教父您居然還會同意她離開魔法界。」鉑金色頭髮的男人,也就是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瑪律福家家主——德拉科•瑪律福,在巴基帶著女孩離去後對著自己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說道,「在您花了這麼多的代價從梅林那裡將她帶回的時候。」

  這位嚴肅而且長期沖學校小動物們噴灑毒液的霍格沃茲的校長卻沒有了沖自己的教子說教的衝動,他只是對幫助他們在人界找到隱藏起來的冬兵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真誠的道謝。

  卷髮的男人沒有說什麼,他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向著跟女孩離去的相反的方向離開,離開了這個連小隊都稱不上的隊伍。

  他曾以為自己能幫助那個孩子的,但是紐約一戰,娜塔莉婭還是選擇了死亡,離開了這個讓她曾經飽受傷害的世界。

  但夏洛克知道,那個女孩從來都沒有埋怨過生出她的母親,她從來都在怨恨自己,也只願意去怨恨自己。

  即使在死後,她曾經的存在仍然挽救了那場大戰中的大部分的人,那殘留下來的力量再一次幫助了她那個準備犧牲自己送核彈進入敵人老窩的父親。但那一切對於她來說,其實都是最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就是個小混蛋,不是嗎?

  現在,他要祝福這個新生的小混蛋,不會再生活在那些紛爭當中,僅僅,只作為一個被人寵愛的小女孩,快樂的成長。

  +

  讓我們把視線對準正在水果攤上買自己最喜歡吃的李子的巴基。

  也許再過一會,巴基就會發現就在他「快快樂樂」照顧著一個三歲小女孩的時候,在外面的世界依舊有人打著冬日戰士的名號來搞事,並攪亂了他隨後的生活。

  另一邊,在巴基和小女孩生活的從來沒有固定過得簡陋居民樓中,一位身穿作戰制服帶著盾牌的男人走進了這個情報中冬日戰士的臨時踏腳處。

  四處淩亂的傢俱(經常改變住處所以從來不注意收拾的結果),散落在角落裡的零食(經常外出不在住處但又不能餓到孩子的結果),還有被半遮掩起來的櫥櫃(三歲•和巴基玩躲貓貓遊戲•娜塔莉婭:……)。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拿起冰箱上面的小本本,翻閱起來。

  本來以為是巴基的日記本的史蒂夫內心是激動的,這是巴基的秘密記事本!!!

  除了前幾頁是一些簡單的無關緊要的話語和一張美國隊長的照片外,後面的內容簡直刷新了史蒂夫的三觀。

  #三歲孩子最需要的營養物質……

  #幼時的孩子最需要注重的關鍵點一二三……

  #今天小姑娘很聽話,真希望她以後也像今天一樣聽話就好了balabala……

  美國隊長:獵鷹問號臉???臥槽這濃濃的育孩史的氣息是怎麼一回事!!臥槽我怎麼不知道巴基有了孩子!!在還是冬日戰士的時候都能約妹子談戀愛生孩子嗎!!!厲害了我的基!!!

  等到史蒂夫回過神的時候,巴基已經拎著李子和零食站在他身後了。

  話說巴基,你平時留給孩子吃零食啊?這是看完了巴基的小小記事本後的史蒂夫的第一反應。

  但可喜可賀美國隊長的思維很快就轉了過來,他開始詢問巴基:

  「你還記得我嗎?」

  在大街上看到了有關通緝自己的消息後急匆匆的趕回來準備帶著小女孩開始跑路的巴基回來就看到了自己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

  不要問他的心情有多糟,反正絕對不會是好的。

  「你是史蒂夫,我在博物館裡見過你的介紹。」巴基看上去無辜又迷茫的小眼神看著房間的某處,心裡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小姑娘大概還在以為和平時一樣跟自己在玩捉迷藏的遊戲,也虧得史蒂夫沒有發現底下的櫥櫃裡還藏著一個小姑娘。

  這裡即將淪為戰場。看到史蒂夫的那一刻巴基就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必須要儘快轉移,因為他害怕孩子會被傷到和嚇到,畢竟槍眼無情。

  「我沒去維也納,我已經不幹那些事了。」他快速解釋道,他必須要離開這裡了。

  獵鷹給隊長報告的聲音從那裡面傳了出來,也傳進了巴基的耳朵裡,從大樓被包圍到沖進來需要多長時間呢?

  巴基放下手裡的零食和水果,可惜道,難得這一次給小姑娘買了她最喜歡的橘子味糖果。

  「但是那些認為你做的人已經準備來抓你了,他們沒打算抓活的。」史蒂夫急了。

  「很聰明。」巴基抬頭看了看,回想著自己老早就策劃好了的逃跑路線。「好戰術。」

  抓住活的冬日戰士,難度太大了,雖然要殺死冬日戰士,難度也很大。

  「其實不用都以戰鬥結束的,Buck。」史蒂夫勸到。

  聽到那熟悉的稱呼。巴基的嘴臉抽了一下,像是在笑,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那麼無奈,「這永遠都是以戰鬥結束的。」

  「他們進攻了進攻了!!」獵鷹在耳機裡面激動的喊到。

  臥槽上來就扔手榴彈!!巴基眼疾腳快的把扔進來的炸彈踢到史蒂夫那裡,多年前的配合默契和行動反射弧讓史蒂夫直接一反手將自己的盾牌給扣了下去。

  快點離開這裡,再利索的幹翻闖進來的特種兵後,巴基的腳步再一次被史蒂夫攔住。

  「住手,巴基!你會殺死他們的!!」

  巴基直接將史蒂夫撂倒在地,打爛了木質地板從裡面拿出一個用在逃亡路上的包準備跑路了。

  雖然經過一番打鬥和逃亡後,巴基最後還是被抓住了,但他的第一想法並不是自己會面臨怎麼的局面,而是櫃子裡面因為害怕可能拼命屏住呼吸的小女孩該怎麼辦。

  自己被抓住了,誰來照顧她?

  想到這裡,他看向了史蒂夫。比起被壓在地上的冬日戰士,同樣被抓起來的美國隊長顯然待遇要好一點。

  「史蒂夫!!」再被帶走前,巴基忍不住還是開了口,「她在那個櫥櫃裡。」

  一開始沒明白的美國隊長在聽到「她」之後整個人臉色都變了,雖然他的臉色在見了巴基後一直沒怎麼好過吧。只是一開始一臉平靜的接受了被捕的結果的美國隊長突然朝著特種兵喊話讓他們回到剛剛打出來的那間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居民樓裡去找一個女孩。

  聽到這個消息讓在場的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因為從沒有人會想到冬日戰士在逃亡的路上還會在身邊帶一個小女孩。

  上帝啊!居然有個小女孩就在他們剛剛打鬥過的現場!!

  這是急匆匆趕過來支援官方的羅迪上校內心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那個孩子還好嗎?會不會被殃及到?哦上帝啊保佑那個小女孩吧!天知道這群人一打架那結果是妥妥的四面塗壁啊!

  幸運的是,女孩被從塌了一半的櫥櫃裡抱出來的時候明顯沒有收到較大的外傷,只是一臉要哭不哭的被嚇到但還是堅強忍著的委屈小表情讓在場不少的人感覺心動不已。

  無論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沒有誰會想去為難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只是真當熟人們圍在一起看到被冬日戰士「包養」的小姑娘的時候,他們集體沉默了。

  「嘿,怎麼了?」不太明白出來什麼問題的獵鷹抱著小女孩問著周圍沉默一圈的人。

  羅迪表示自己要聯繫某個人,雖然對方可能在趕來的路上但他覺得應該建議讓對方使用盔甲,畢竟那樣速度快點。而史蒂夫表示,自己當初剛剛從冰裡面解放出來沒多久,抱著的某個小女孩和這個似乎長得……

  直到他們被送到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女孩看到了被關押起來的冬日戰士,一直憋在眼眶裡的淚珠才一顆一顆的掉下來。她掙扎著想從獵鷹的懷裡下來奔向巴基,但是史蒂夫將她接了過去,在和巴基對視之後,史蒂夫抱著「啊~啊~」叫著沖巴基不斷揮手的小姑娘走向了另一邊。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將小姑娘固定在懷裡的史蒂夫問著已經等待在一邊的負責人。

  「跟你們一樣。」反恐工作組副指揮官負責人並沒有多注意這個多出來的小女孩,倒是他旁邊的金髮女特工的注意力集中了起來。「做心理評估然後引渡回國。」

  小女孩卻不理解他們的話,她只能看到她的巴基關在一個籠子裡,被人給帶走了。

  一群壞人!!女孩氣憤的想到,然後氣憤的她一口咬上了抱著她的男人的肩膀,然後一臉痛苦的松來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牙……她的小小的白白的牙牙……

  你們都欺負她!!!女孩捂著自己的腮幫子,悲傷的想到,一道似曾相識的女聲傳來,但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自動消音了。

  黑豹——也就是國王陛下好奇的看著這個號稱黑寡婦的女人在見到這個莫名出現在戰火中的孩子後,臉色就變了。那種見到了自己曾經的珍品失而復得的態度實在是太明顯了。

  他現在對這個孩子真的好奇了,不過黑寡婦在從美國隊長手裡接過孩子後就誰也不給了,就連過來的人想要逗一逗孩子都不給逗。

  真可惜,他應該提前下手的。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有比黑寡婦更激動的要去抱孩子的某土豪,為此爭奪不停的他們又把孩子弄哭了兩次,最後還是美國隊長拍板子把孩子接過去誰也不給抱才給消停。

  已經從自家王國的情報庫裡扒出來和小女孩相似的某位特工的照片的國王陛下托著自己的下巴瞧著分別霸佔了美國隊長兩邊座位死活不肯讓步的兩人,再一次在心裡歎息道。

  他就應該提前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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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父親

  娜塔莉婭第一次假死的時候,她給我留了一具遍體鱗傷而且冰冷無比的模擬的屍體。

  重要的是她成功的騙過了當時我的,也許我在那麼堅持堅持,重新審判那具假屍體,或許當時的我就會發現,那時候的娜塔莉婭根本就沒有死。

  但是我沒有。

  我認為我沉浸在了失去女兒的痛苦中無法自拔以至於無法認出娜塔莉婭的真假,但或許對於娜塔莉婭來說,因為作為父親的我根本沒有可能認出來那具假屍體,所以才會那麼乾脆的俐落的離我而去。

  當知道娜塔莉婭還活著並且那次死亡只是一次假死的時候,我慶倖過,也憤怒過。

  但總會慶倖多餘憤怒,因為我猜測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身上帶著我一直不曾知道過的秘密,但我不敢去探究,因為我害怕那樣會把她直接推離我的身邊。

  雖然她最後還是離開了我,而且是頭也不回的那種。

  那顆紅寶石成了我最後的念想,在她不在的日子裡陪我度過了一天又一天的時光,我甚至以為它會陪我到最後的時光,因為鈀中毒。

  那種慢性中毒很痛苦,因為毒素侵蝕著我的身體,並讓我可以直接明瞭的看見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那是一種不知名的恐懼。但是賈維斯卻發現侵蝕我身體的毒素並沒有按照原有的速度吞噬著我的生命,有什麼東西阻礙了它的前進,雖然只是杯水車薪。

  沉默了一段時間的紅寶石開始不甘寂寞的向我昭告著它的存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娜塔莉婭,但隨機我又開始嘲笑我自己的草木皆兵。

  直到我在那個賽車場上見到了那個神盾局的特工,心臟裡傳來的悸動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莫名的,我有些高興?

  因為有一次見到了這個似乎每一次見面都會在出事地點的女人?雖然很想問問對方的頭髮是怎麼回事,但是當我被濺的一臉血之後就不在去想這個問題了。

  顯而易見,我拿著這些四處濺開的血液拿去化驗了,因為我特別想知道這位到底是不是我閨女她媽,至於如果真的是了我該怎麼做這件事完全沒有想過。

  然後我就被打臉了,而且臉疼的讓我激動,讓我興奮,讓我迷茫。

  我親愛的孩子的某些行蹤終於被暴露了出來,卻只能讓我沉默再沉默。

  她成為了一個劊子手,成為了她父親,也就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無論理由的切割生命的死神。

  但無論孩子做了什麼樣的事,作為家長,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是十分有必要的。這一點我承認,當年老子的老子給老子收拾的爛攤子也不少。

  但她再一次從我面前消失了,直接的那種,用她自己的能力。再後來被普及了有關於巫師的知識以及他們的小玩意後,我便黑著一張臉去專門佈置一些方案方便以後抓捕不回家的閨女的行動更方便的進行。

  但我從來都沒想到過會有這麼快用上的一天。

  科爾森帶來了有關於她的一些簡單的資料和錄影,卻沒有告訴我為什麼娜塔莉婭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娜塔莉婭的體內還有另外個人,這一點即使是娜娜莉都比我知道的多,真不公平不是?

  他們隱晦的說法是那個存在很危險,娜塔莉婭的處境更危險,於是老子上去直接對上了這最危險的存在然後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不過這個小白鼠當的值,至少我知道了我閨女確實很能打。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那個在娜塔莉婭體內被鹵蛋他們忌諱最深的的存在,居然死在了我的手上。

  她成了我和娜塔莉婭之間矛盾爆發的導火索,儘管當時確實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但我並沒有和她說起來,因為那看上去太像為自己辯解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娜塔莉婭會把矛頭對準娜娜莉,我的養女。

  我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無論是娜娜莉•史坦,還是娜塔莉婭•斯塔克,我都沒有足夠的去瞭解我的孩子。例如娜娜莉從來沒有告訴我她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又例如娜塔莉婭從來都是一個愛對父親說謊的女孩。

  直到娜娜莉「死」在了我的面前,直到我親手將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臟。

  娜塔莉婭,你真是個狠心的孩子,不僅利用了你的父親的手結束了你的生命,讓我背負上了弑女的罪名與傷痛,而在最後,你什麼都沒有給你的父親留下來。

  是的,她就像是那條自我犧牲的小美人魚那樣,化成了泡沫,消失在我的懷裡。

  她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連那顆紅寶石也被她給毀了,但那頭盤旋在紐約上空的黑龍卻給了我們幫助,也給了我弱小的希望,希望這又是娜塔莉婭另一個謊言,如果這是真的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打她屁股揍她一頓長記性了!

  但是她沒有回來,就算我抱著核彈成功引誘黑龍讓它不得不跟著我一起抱著核彈沖向了蟲洞雖然最後黑龍又發洩般的把我踢出快要關閉的蟲洞,她都沒有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你真的拋棄我了,娜塔莉婭。

  以在那之後隨之而來的焦慮症還有熊孩子奧創都讓我感受到了莫須有的焦慮,當然看不過去的黑寡婦再將所有人除了我扔出去之後,狠狠地揍了我一頓才讓我感受到好一些。

  「她希望你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娜塔莎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她一個過肩摔倒在地的我。「而不是像這樣渾渾噩噩的,還搞出來這個奧創,你覺得你手下的熊孩子還不夠多嗎?」

  我抽了抽青紫的嘴角,說實在的娜塔莎,你其實就是想借著這個理由好好抱怨一下隊友然後揍一頓沒穿盔甲的我吧…

  然後我把幻視搞了出來,成功的向他們這群復仇者們證明了托尼爸爸手下還是有好孩子的,但是我的賈維斯也離開了我。

  娜娜莉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創傷不得不搬進了斯塔克公司麾下的療養院,娜塔莉婭……我不想說了,小辣椒一天到晚忙著整理公司事物還要面對各方媒體,到現在就連賈都離我而去了。

  幻視有著賈的聲音,但他並不是賈。

  星期五代替了賈,成為了我身邊的人工智慧,雖然她沒有賈維斯聰明,但她有些自己的小聰明,聰明到沒有我的指令便提前保存了娜塔莉婭生前賈維斯所記錄的完整的錄影。

  但我已經不敢再去看任何一個錄影了。

  為了消滅了奧創,我們失去了一個快銀小天使,但是得到了一個緋紅女巫,而且這兩對孩子都跟我有仇。但讓他們放下仇恨的不僅僅是奧創那匪夷所思的做法,更多的,是因為娜塔莉婭的母親華芙斯特。

  恨我是因為幼年時掉在幼小的他們身邊的是我公司當年的武器,但陰差陽錯救下他們的,確實華芙斯特。當然我確信,如果緋紅女巫知道了娜塔莉婭最後是死在我的手裡的話,估計那孩子會糊我一臉混沌魔法讓我知道她的厲害。

  處於某種心理,我對緋紅女巫旺達的照顧比較多,擔心這群人帶著新復仇者們到處闖禍,沒看到自從神盾局的航母從天上掉下來後政府那黑的像鍋底的那張臉嗎?

  雖然他們的臉也沒白過幾次的說。

  果然不出我所料,緋紅女巫的力量出現了偏差,本應該升空的炸彈失控炸向了一旁的寫字樓,平白增加了平民的傷亡。那而位將我堵在演講台下的那位母親的話,也讓我陷入了沉思當中。

  超級英雄聯盟到底應不應該接受政府的管轄?

  如果是娜塔莉婭的話,她會怎麼做?

  「她會面上同意接受管轄再來個釜底抽薪玩你一頓。」娜塔莎在來開會通知我們三天后維也納要開會的政府要員走了之後毫不猶豫告訴了我這句話。

  呵呵,看來神盾局當初被坑的實在是受益匪淺啊。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們這群人當中看起來最聽政府的話的美國隊長會反對政府的條約,明明你就是由政府製造出來的說。

  事情總是一件又一件的在我們沒有準備的時刻到來,瓦坎達的國王陛下在維也納的會議上因為不知名的爆炸襲擊導致了重傷,不治身亡。而兇手卻指向了之前出現過的九頭蛇的男模……啊不,是冬日戰士。

  好吧,現在我就算不用我那聰明的不可一世的腦袋去想也知道,隊長絕對會激動的恨不得馬上蹭到那位冬日戰士身邊,因為根據娜塔莎的說法是,自從隊長扒下對方的面具發現對方是他當年掉下火車的好友後就沒有停止過對吧唧又巴基的念叨。

  毫不意外隊長帶著獵鷹前去找巴基•前冬日戰士•巴恩斯後的爛攤子是由托尼爸爸我來收拾,只是羅迪你火急火燎打的一通神神秘秘的電話是幹什麼啊?明明我早就到場給他們收拾爛攤子了啊!

  什麼?孩子?什麼孩子?告訴你羅迪在娜塔莉婭之後我很注意自己在外面根本就沒有留下小斯塔克好不好!!

  羅迪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掛斷了視頻聊天,我在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掛掉了電話後就帶著一種奇怪的心理感覺等待著隊長,鑒於這次連我爸的盾和翅膀都被收走了,我絕對要讓隊長簽下名字。

  一肚子的墨水在看到跟在隊長身後走來的娜塔莎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雖然我沒有再去觀看星期五小心翼翼加了好多個保密程式的錄影,但是就算那孩子穿著她以前從來沒穿過的不合體的廉價的兒童服裝一臉迷茫的抱著娜塔莎的脖子吃著不知道誰給的糖果也不會當誤我犀利的目光看穿她的身份。

  那是我以前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抱著一隻玩具熊坐在馬里布別墅地毯上聽著賈維斯講解知識的幼小的娜塔莉婭的樣子。

  我直接無視了隊長那難以言喻的目光沖向了娜塔莎想要接過她懷裡的孩子,但是被娜塔莎靈敏的身手給躲過去了。

  臥槽羅迪你怎麼不早告訴老子那是老子的閨女還讓老子在這裡和那群嗶嗶來嗶嗶去的老頭子繞繞個什麼勁啊!!!

  我一眼就認定了她就是娜塔莉婭,如果這就是融在血緣裡的親情的召喚,我願意去相信。還有隊長你別拉老子老子要先看看閨女等會再提你的盾!!!


番外3

  當她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不可思議的臉,他的頭髮看起來像是很久都沒有清洗過的樣子,她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虛弱無力的身體讓她無能為力。

  終於看夠了女孩在地上的掙扎,直到她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男人才用他顫顫巍巍的手抱起女孩。

  有種很重的味道,女孩在那漆黑的懷抱裡逐漸沉靜下來並用自己靈巧的小鼻子不停的嗅來嗅去,但是很好聞。她蹭了蹭對方溫熱的胸膛,沉沉的睡了過去。

  西弗勒斯帶著沉重的表情抱著女孩走出來赫萊恩莊園的地下室,迎面而來的年輕的鉑金髮色男人想要接過他手裡的女孩,卻被無聲的拒絕了。

  年輕的瑪律福家主的手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他不急一時,反正那女孩總會回到他手裡的。

  「聯繫麻瓜那邊的人吧,瑪律福先生…」西弗勒斯有些疲累了,但是抱著女孩的手卻沒有鬆懈下來,「我們需要那個男人幫我們找到帶著那一個寶石的人,她需要那個。」

  以他的能力只能做到這裡了,女孩從重生的那一天起就在沉睡,她需要能量,屬於赫萊恩本源的能量。

  德拉科這次沒有拒絕來自自己教父的要求,他看著再次陷入沉睡的女孩,陷入了沉默著,他再次伸出手,想要接過女孩。

  西弗勒斯這次沒有拒絕自己教子的請求,將懷裡睡的香甜的女孩交到了對方的手裡。

  女孩在德拉科的懷裡睡得很安穩,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西弗勒斯那來自于女孩母親的剩餘生命承受不起女孩所需要的能量。

  但是兩人都沒有提出將女孩送回她生父那裡的方法,儘管那可能是最簡單,容易的方法。

  剛剛解決了自己「失蹤」多年的妹妹的問題的夏洛克接受到了一個來自魔法世界大人物的委託。

  找一人很簡單,但是找一個自帶隱匿功能而且危險性超高的全自動移動性不穩定武器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但是他喜歡有挑戰的委託,而且這次委託他不可能去拒絕。

  約翰本身對於跟著夏洛克接受這次的委託並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有些奇怪,雖然很有挑戰性,但是夏洛克很少接這種尋找某個人的委託,尤其還在剛剛見過歐洛絲的情況下,更重要的是這次的事件的全過程夏洛克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跟著參與。

  「那個東西,我要看看。」約翰攔住夏洛克,表示他需要看看這次委託人到底帶了什麼東西才讓夏洛克一句拒絕的話都沒說出口就接受了委託。

  夏洛克也沒拒絕,直接將信封給了約翰然後就出門去了,不過走之前他還提了一句,「邁克羅夫特已經準備好直升機了,你可以順便將信帶過去給歐洛絲,她會明白的。」

  說完夏洛克就踏上了出遠門的旅途。

  等到約翰將信封裡的照片拿出來的時候,卻又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照片上是個熟睡在一張古典床上的女孩,精緻的小臉帶著一絲微笑,讓約翰想起來自己剛剛出生的女兒睡著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他不自覺的笑出聲,吸引了上樓來看看的哈德森太太。

  但他笑過之後才想起來和重要問題,他在我的最好的朋友可能是個戀童癖和我的最好的朋友讓我去給他的妹妹「請個假」兩個想法之間徘徊一下,果斷排除上一個。

  如果這就是夏洛克接受委託的原因,那麼歐洛絲看到照片之後真不會又把監獄給掀了嗎?

  約翰打了個寒戰,頓時覺得手裡的照片千斤重。夏洛克,你這不是又把我往水井裡推嗎?

  +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不在自己那張軟綿綿而且帶著香味的大床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硬邦邦的床板,還有一床帶著黴味的被單。

  被……拋棄了??

  這個想法在看到進門的臉色陰沉帶著鬍子茬的男人是就止住了。

  很熟悉的感覺,她想著,朝著男人伸出來雙  手。

  男人很是猶豫,儘管他當時毫不猶豫的帶著女孩走了,但事後一想才覺得自己太衝動了,自己一個人還來不及躲呢,帶著一個小女孩該怎麼過。

  把女孩放在他找到的一個沒人居住的小屋裡的床上後,巴基很沒膽子的跑了,但他沒跑遠,只是跑到附近小公園的坐了一下午。

  萬一她哭鬧了呢?他要怎麼哄?

  萬一她要媽媽了呢?他上哪去找個女人來?

  萬一她要是餓了呢……

  等等,巴基一臉茫然的看向了一旁買熱狗的母子,他似乎,把小女孩扔在屋裡一下午了……

  很好,她醒來後如果哭了呢?他要怎麼哄?

  她要是要媽媽了呢?他上哪綁個女人過來?

  她要是餓了……

  巴基起身走向了小賣部,先買點吃的回去吧。

  但女孩並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在女孩朝著他伸手要抱抱的時候,巴基還這麼想著,下一秒便被打臉了。

  女孩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她說,

  「西弗呢?」

  「我是娜婭,你是誰?」

  「我餓了……」

  很好,不枉他糾結一下午,差不多問題也都對上了,至於他是誰,冬兵?士兵?巴基•巴恩斯?

  「西弗有事了,現在我來照顧你。」

  「我是……巴基,巴基•巴恩斯。」

  「先吃點東西吧。」

  這是娜婭有史以來第一次吃的,也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吃的……零食。

  娜婭是個懂事的小女孩,跟著巴基東躲西藏也沒有什麼怨言,只是有時巴基一出去就是一天然後把她很不人道的扔到了公園和一群小屁孩玩沙子的做法讓她難以忍受。要知道她寧願待在屋裡一整天翻來覆去翻那兩本破破爛爛的連環畫也不願意去和什麼都不懂只會大哭大笑玩沙子的小屁孩玩。

  一天傍晚,失蹤快一天的巴基來到沒有一人的兒童遊樂區時,並沒有看到那個安靜坐在秋千上等待著的娜婭。

  他面無表情的將目光移動到一旁高大的大樹上,濃密的樹蔭雖然在夜晚顯得有些陰森森的,但是在巴基眼裡卻沒什麼,他只是找了個孩子容易爬上去的點,然後略微考慮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爬了上去。

  女孩蜷縮起來的身影在巴基爬到樹枝上的時候顯現了出來,樹高,也虧她能爬上來。

  「回去了……」冬兵說道。

  女孩沒說什麼,他也沒問,只是回去路上女孩一直抱緊他的脖子不鬆手,把頭埋在他脖頸中不願意抬頭,但是還是有溫熱的淚珠濡濕了他皮膚。

  「我不想再去那裡了。」

  「……」

  「我會乖乖的,bucky……」沒有聽巴基答案的女孩緊張起來,甚至帶上了哭腔。

  「我只有你了,bucky…」

  巴基歎口氣,拍了拍女孩的背,怕她哭的嗆到自己,到最後他還是同意的女孩的請求,只是在那之後女孩需要學習防範危險的知識了。

  女孩吃著對方買回來的糖果,甜甜的笑出聲。女孩沒有告訴對方,那些小屁孩脫口而出的童言無忌的話。

  是,她是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她也知道自己看到過的人都不是她的父母,但那不重要。西弗送她走也是為了她好,巴基帶著她不方便但對方沒再拋棄她,而且她也不在一睡好久才清醒。

  但說不在意是不可能。

  孩子們被自己的父親或者母親送來玩耍,聽著他們吹噓著自己父母多麼多麼好,聽他們抱怨家長不給自己吃這個吃那個,聽著他們嘲笑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當然她也沒告訴巴基她爬上樹藏起來只是因為她揍翻了那個狐假虎威嘲笑她的小胖子,所以為了防止對方父母找事而不得不爬上樹躲起來。

  真好,至少那個胖子還有父母給他撐腰。趴在巴基懷裡的她扭頭看到街頭電視裡的親子活動,又默默扭回頭把自己埋在巴基懷裡。

  她不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她還有西弗,她還有巴基。

  +

  巴基帶著她東躲西藏的日子總有一天會到頭,但是那一天到來的實在太快了。

  在不同于巴基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的時候,她飛快的躲在櫥櫃下面,並用很多東西給自己打了掩護,至少第一眼你不會看到一堆雜物裡面還藏了一個小女孩。

  她不在理解和巴基說話的那個男人的意思,但感覺不太壞,但緊接著到來的卻是開槍聲和炸彈爆炸聲。

  按照巴基之前交代的,絕對不要在戰爭場地隨隨便便的沖出去,她一直發抖不止的縮在櫃櫥最深處,直到外面平靜了,她也沒敢出去。

  巴基回來找她的。

  巴基會回來帶她走的。

  巴基……

  但是直到一群全副武裝拿著槍的人把她從櫃櫥裡抱出來,巴基都沒回來。

  巴基被他們關起來了,哼!!一群壞人!

  巴基被帶走了,她也被帶走了。

  她害怕了,就算那個紅頭髮的阿姨身上很香,她也很害怕,沒有西弗,沒有巴基,她該怎麼辦?

  還有一個長著奇怪的小鬍子的男人想過來抱她,好可怕!!巴基巴基!!快來救她啊!!

  當那個紅頭髮的阿姨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什麼都不敢說,她害怕這些人會對巴基不好,她也沒有辦法反抗。

  正這樣想著的她突然感覺一種熟悉的能量籠罩在身上,她看到了對面女人驚奇的睜大了眼睛,那是種恐懼,那個阿姨在恐懼著什麼?

  不過現在她長膽子了,這是她和巴基發掘出來的小技能,在緊急情況下,她能把自己給變透明起來,不過準備偷偷溜出去找巴基的她卻不想被後面的一雙大手給抱了起來。

  「巫師隱身能力確實能騙過我們,卻騙不過機器,更騙不過熱源感測器。」

  大概對方從來沒抱過小孩子,那僵硬的姿勢讓她很難受,但是對方將她禁錮在懷裡不鬆手。

  「你別想再跑走了,我的孩子。」

  她快被嚇哭了,但是她沒忘記反駁對方,「你認錯了,我不是你的孩子。」

  「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父親。」

  後來的娜塔莉婭再想起這個場景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她見過自己父親最哀傷不過的臉色。


番外4 最後

  她在空中不停的掙扎著,一雙小手死死摳住那雙在慢慢收緊力道的大手。

  巴基…為什麼……

  她那焦糖色的大眼睛中滿滿的難以置信,她不明白,為什麼她趁著騷亂跑出來尋找的人現在卻要親手殺死她。

  背後襲擊而來的鐳射炮打斷了冬日戰士即將成功的犯罪,女孩從半空中跌落在地,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讓趕來的斯塔克的心頓時涼了,但好在下一刻女孩通紅著一張小臉咳嗽不停的動作告訴他女孩並沒有再次離他而去,讓他得意鬆口氣。

  女孩從地上爬起來後就往安全的地方跑去,冬日戰士意義不明的看了一眼跑走的女孩,扭過頭重新和這三個阻止他離開的人進行戰鬥。

  而這件事情最後以美國隊長帶著冬日戰士消失在眾人眼中為結束,但托尼明白,政府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當然,美國隊長也不會輕易放棄他曾經的朋友。

  儘管他曾讓隊長一時鬆口,但是緊接著而來的有關於旺達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氣氛再一次給激化了。

  「我其實並不想傷害你,托尼,但是我還是要說。」隊長看著托尼,「政府將旺達歸置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麼如果當初的娜塔莉婭還在的時候呢?如果不是神盾局當初一直隱瞞,一旦政府知道了當初她的那個存在,你還會去簽下這個檔嗎?」

  托尼當時沒有回答,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當托尼找到女孩的時候,她蹲在一個無人的小角落裡,無聲的落淚著,不信任任何人的戒備眼神讓他心疼著。

  他歎口氣,不顧女孩的反對將她從角落裡抱了出來。

  那已經沒可能存在如果了,隊長,因為當初的娜塔莉婭再被政府知道存在之前,就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

  他親手終結了那個可能成為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結束了他女兒的生命。

  而現在他懷裡抱著的這個小傢伙,將會是他的救贖。

  +

  當隊長帶著清醒的巴基和願意幫助自己的小夥伴們集合的時候,他其實內心是激動的,為什麼?

  因為鷹眼帶來的不僅僅是小夥伴,還有個大殺器。

  托尼一定會殺了我的,美國隊長感慨到。

  看著被旺達抱著的小女孩,美國隊長生無可戀的想到。但是一直站在後面的巴基有了動靜,他似乎上前去抱回女孩,但是在他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隊長告訴他,他差點殺死那個女孩。

  「……巴基…」女孩示意旺達自己想要下來,旺達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把她放了下來。

  巴基順勢蹲了下來,和跑到他面前的女孩保持平齊的狀態。

  女孩沒有害怕他,而是直接沖上來熟練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獵鷹敏銳的發現隊長的臉色似乎更不好看了,而鷹眼也是一臉看好戲的狀態。

  這回斯塔克/托尼絕對會殺死他/我的。

  兩個人同時在心裡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對不起…」

  「對不起……」

  兩道道歉的話語重疊在了一起,女孩抬起頭,讓巴基看清楚了她眼中的神情。

  「你……」那不是孩子能擁有的眼神,巴基一開始還有些奇怪女孩的話,但是轉念一想到女孩和他在一起生活逃竄的理由,他大致也就猜到了原因了。

  他本來是不會受到那個催眠指令的控制的,這是巴基在清醒後見到史蒂夫的第一想法,但是不巧的是那個費心費力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記錄著指令的本子的那個醫生在對著巴基念叨出來那幾個單詞後,他就被暫時性洗腦了。

  那顆本該帶著遮罩性作用的寶石並沒有發揮它原本的運用,因為和他一起逃竄的這個女孩將那股能量重新給吸收了回去,沒有能量屏障的保護,他自然而然就被指令給重新洗腦了。

  這時候機場出來了廣播,巴基將意思傳達出來,「他們在疏散機場。」

  女孩習慣性的想要和他們一起行動卻被隊長一句話給留在了原地。

  「你父親不會高興你出現在戰場上的,娜塔莉婭。」

  被獨自一人留在車內的娜塔莉婭聽著那邊已經打響的戰鬥,一個人抱著膝蓋蜷縮起來。

  在那個人的心裡,她還能算是他的女兒嗎?

  +

  托尼現在很生氣,不只是因為正處在退休好時光裡的鷹眼帶走旺達的原因,也不是政府那邊給他施加了更大的壓力,而是因為,他剛剛被送回去和旺達還有幻視在一起的娜塔莉婭也被鷹眼給一起帶走了。

  有什麼事情是比和同伴吵架散夥被政府施壓更糟糕的?有,那就讓在被同伴散夥和被政府施壓時候自己剛剛找回來的閨女又被人半路給劫走了。

  鷹眼我去你大爺的快把老子閨女給抱回來!!

  「讓我們快點結束這一切吧,隊長。」

  曾經是最親密的同伴,現在卻兵戎相見,這是每個復仇者都不想見到的景象,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戰爭一觸即發,每個人都默契的找上了自己的對手。

  「還有你,鷹眼。」托尼將方向對準了和緋紅女巫一起行動的鷹眼,「把旺達帶走就算了,你不應該再把娜塔莉婭給捲進來,她現在只是個孩子。」

  「是你不懂,托尼。」鷹眼反駁道,「當年我們把她從你那裡帶走前,作為一個孩子她一個人一整天面對著那些機器人,面對著人工智慧。我沒辦法看著她再次面對同樣的場景。」尤其是現在娜塔莉婭的記憶已經恢復的情況下。

  「就算是神盾局對她的補償,無論如何,曾經作為神盾局一員的我再也不想把她一個人給扔在那種地方。」鷹眼舉起手裡的弓箭對準了托尼,「而且你覺得現在接受政府制轄的你有多大的能耐保住娜塔莉婭?」

  「我知道我以前做錯過很多事情,尤其是對娜塔莉婭。」托尼也舉起了一隻手,掌心炮對準了鷹眼,「但無論如何我受不受政府管轄都不重要,因為我找到了她。」

  「她不能,也不會再有機會從我身邊逃走了。」托尼冷靜的說道。

  如果她想跑,他會把她重新鎖起來,就算一輩子生活在那個別墅裡也好,就算一直面對著機器和人工智慧也罷,他不會再給娜塔莉婭機會讓離開了。

  弓箭和掌心炮同時射出,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在一起爆炸開來。沒有人注意到在某個隱晦的角落裡,一個小女孩捂著自己的心臟靠在牆角,無聲的注視著這一切的發展。

  沒有什麼能阻擋住美國隊長的腳步,更不要說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冬日戰士,即使幻視的和國王陛下的阻撓。

  但是他們也不缺幫手不是?緋紅女巫對上幻視,蟻人變大拖住住托尼和羅迪上校,空中還有個獵鷹在支持,黑寡婦和鷹眼……好吧這兩個可以忽略過去了,都曾經是神盾局一員的他們倆互毆純屬兩敗俱傷,至於未成年?

  娜塔莉婭扭頭看著那個曾經那個帶著奇特蜘蛛能力的男孩一邊說著不知道是哪個時代人類的通用語一邊把變大的蟻人給纏住的樣子。

  挺能幹的不是,她摸著下巴想到。

  然後下一秒對方就被蟻人的大手像拍蒼蠅似的給拍到離她不遠的地方,倒地不起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帥不過三秒的含義吧……

  那邊隊長已經帶著冬兵上了昆機,後面的人還想去追,這時候卻出現了意外。躲過了幻視一擊的獵鷹是幸運的,但是沒躲開的羅迪上校無疑就是那個幸運E。

  「是……你?斯塔克先生說的那個女孩子?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大來著,沒想到你這麼小,你剛剛在哪裡躲著?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是怎麼混進來的?」沒找到一段時間不見的未成年蜘蛛俠居然添加了話嘮屬性。

  沒搭話的娜塔莉婭踱步到地上的蜘蛛俠身旁,看著天上不斷往下墜落的羅迪上校,緊接著他後面的是獵鷹和托尼。

  他們誰都來不及的,她想到,目光尾端的是已經成了一個黑點的昆機。

  看來她是趕不上巴基了,娜塔莉婭歎口氣,舉起了雙手對準正在墜落的羅迪上校的方向,沒有了龍脈,沒有了魔杖,她能做到哪種地步呢?

  也不知道羅迪上校還記不記得,當年在那個別墅裡,他曾經給過一個瘦弱的小女孩一個微笑,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果糖。

  不是沒有吃過糖,而是很少吃過來自有溫度的人類給予的糖,記得那個糖曾經讓她開心了好幾天…

  所以,停下來吧!

  無形的力量減緩了羅迪上校墜落的速度,也讓他後面趕過來救人的兩人成功趕了上來,托尼抓住了墜落速度越來越慢的羅迪,兩人同時緩慢的落在了地上。

  終於注意到這不符合現實情況的托尼在確認羅迪平安無事後便朝著四周望去,癱倒在蜘蛛俠懷裡的微紅著眼睛不斷喘著氣的娜塔莉婭小小的身影落在了他的眼裡。

  上帝啊!以為孩子被嚇壞了的托尼趕忙飛到娜塔莉婭身邊,匆忙從盔甲裡脫離出來。

  「沒事的!沒事的!別害怕,寶貝!」托尼將娜塔莉婭從蜘蛛俠那裡抱過來,他不敢太過用力,但手下不停的輕拍著娜塔莉婭後背,「爹地在這裡!不用害怕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

  娜塔莉婭的小手偷偷攥住對方衣服的一角,魔力嚴重透支的她現在什麼都說不出來,但是就這樣待在這裡,也是不錯的感覺。

  她心裡下了某個決心,伸出雙臂,摟住了對方的脖頸,不願意再鬆開雙手。

  她果然還是不想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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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具有欺騙性質嗄喂。真是虐的不要不要的。
感謝分享,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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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得好怪,感覺沒結束,
然後整個是偏虐文阿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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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善良的女孩
我想要藉由回覆留言提醒大家
這一篇簡單故事真的很沉重
他一點都不簡單,他其實很複雜
又或者是裡面的人, 簡單在不該簡單,複雜在不該複雜
女主該直球的地方偏偏不是直球,沒有超強第六感的萌寵,
而其他本該保護他的大人,又沒有人把她當作最重要的唯一
爸爸不懂爸爸的職責,直到傷害那麼深
秘書畢竟是秘書 終究不可能愛女主那麼多
特工他們有自己的最愛和最重,所以選擇的選擇
而其他世界的插花或許是作者太過殘忍
深深覺得作者寫文章的時候心情一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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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熱心度 +1 2017-11-2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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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書名騙進來了QAQ
還以為會是很平淡的文
結果虐的心好痛(圍觀群眾快叫911,有人心臟病發了!!!)
感覺作者有在努力將文寫的歡樂一點
但是還是很沉重啊......QAQ
還有其實我覺得卷福不太像有反社會人格
他對娜塔莉婭超好的:)
恩......
也有可能是因為發現了娜塔莉婭心理的陰暗面了吧
......總之夏洛克是崩了
但是崩的很喜歡:)
這樣看起來夏洛克有人情味多了
PS:看不太明白教授到底喜歡誰啊...但是教授還是很帥就是了≥///≤
PPS:基神也很帥啊<(≥///////≤)>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 悠于 熱心度 +1 2017-11-2 22:16
我本是說書人,又怎能入戲太深,篡改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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