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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給我遞火》作者:出鞘【完結+番外】

第46章 指環爭奪戰

  第二天指環爭奪戰如約開始,我本來以為會是Varia壓倒性的勝利,想不到第一場晴之指環戰路斯利亞就敗給了笹川了平。第二場雷之指環戰出了一點小意外,沢田綱吉那邊的守護者藍波接連兩次使用了十年火箭炮,召喚出了二十年後的自己——那個高大英俊、渾身上下充滿著成熟氣息的義大利男人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之後,就把略顯沉重的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年輕的琴小姐,請你一定不要去碰大空戒指。」

  我後知後覺地答應了一聲,等到想要詢問原因的時候對方就因為五分鐘時限而回到了正確的時空。

  第三場是嵐之指環戰,沢田綱吉那邊正在為獄寺圍成圓圈加油,笹川了平特地看了我一眼,沖我大聲說:「千鳥你就站在那邊好了!加油的距離在二十米之內!你的心情已經傳達到我們這裡了!!」

  我正想點頭表示瞭解的時候,站在我旁邊的貝爾就像故意給他們潑冷水一樣開口道:「嘻嘻嘻,沒用的,這前面有王子設下的結界~」

  「什、什麼?有結界麼!!」獄寺聞言睜大眼睛,似乎想要從空氣中尋找出類似於魔法結界的東西。

  我眨了眨眼睛,伸出手碰了碰眼前的空氣,故意裝出一副仿佛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阻擋的模樣,皺了下眉頭說道:「不行,被擋住了……貝爾,你什麼時候設下的空間魔法?」

  「嘻嘻嘻,就在剛才。」貝爾將雙手枕在腦後,漫不經心地回答我。

  「可惡——」

  「卑鄙的傢伙!!」

  沢田綱吉忍不住露出了十分脫力的表情:「琴你就不要再捉弄他們了……大哥跟獄寺君是會當真的!」

  畢竟是笨蛋嘛,我在心裡默默地想。這個時候一直被我抱在懷裡的瑪蒙抬起了他那張被帽兜遮住了大半的小臉,聲音冷冷地提醒我說:「好了,今天晚上的賭局開始了。五十萬美金,我壓貝爾贏。」

  「嘻嘻嘻,一百萬美金,勝利的人只會是王子。」

  「五十萬美金,」我指了指站在對面的獄寺,「贏的人是獄寺。」

  瑪蒙冷不丁地開口諷刺我:「別開玩笑了,你身上連一百美金都沒有。」

  作為窮鬼的我心中微微一痛,仔細想了想,只能從身上摸出來那張斯誇羅交給我的□□,結果剛剛拿出來就被注意到這邊動靜的斯誇羅狠狠地拍了一下後腦勺,他大聲地訓斥我道:「混帳!!你想把我的積蓄全都輸給瑪蒙這傢伙麼?!」

  「抱歉,貝爾實在太噁心了,我不想賭他贏。」我摸了摸被拍得隱隱作痛的後腦勺,一本正經地對斯誇羅說。

  「王子一定要殺了你,你這人形蛆蟲。」貝爾不甘示弱地反擊我。

  嘴上說著「你那五十萬美金王子就收下了」的貝爾走進了嵐之指環戰的場地。說實話,我與貝爾年齡相仿,Varia內跟我交手最多的也是他,根據我自己的判斷獄寺能贏過他的概率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不過既然笹川了平都能贏過路斯利亞大姐,我倒是願意對獄寺抱有期待,畢竟一想到貝爾能光明正大地奪得Vongola戒指我就覺得無比煩躁。

  拋開個人偏好不說,我還是很樂意能為Xanxus先生奪取雲之戒指的,沢田綱吉的性格太過軟弱,Vongola首領的寶座對於他而言實在過於沉重了,不難想像以後裡世界會把從未殺過人、從心底排斥殺戮的沢田綱吉染成什麼污濁的顏色,比起這樣的未來,我還是比較支持Xanxus先生成為Vongola十代目——Xanxus是天生的首領,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更重要的是,我非常期待能有個正當的理由跟雲雀恭彌交手。

  我從來沒有見過雲雀恭彌這樣的人,幾乎每次見到他,雲雀恭彌都會比上一次強一點,他的成長潛力大到可怕。如果說是黑耀戰時的雲雀恭彌,我還有信心能贏過他,但經過迪諾的訓練後他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呢……我很想知道,我跟他到底哪一個比較強。

  不過Xanxus先生卻沒有任何讓我出戰的打算,反而把半Vongola戒指交給了哥拉莫斯卡,這讓我感到異常奇怪——事先設定好戰鬥程式、沒有自己的意識、只用鋼鐵之軀和火藥戰鬥的機器人是不可能贏過雲雀恭彌的,我認為Xanxus先生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嵐之指環戰勝負已分,獄寺雖然險些奪得勝利,但還是為了保住性命而離開了場地,勝者是貝爾菲戈爾。瑪蒙用無聲的目光注視著我,我抿了抿嘴唇,只能略有些不甘心地把□□交到瑪蒙的手中,我歎了口氣,有點不好意思地扭頭看向旁邊的斯誇羅,小聲地叫他的名字:「斯庫……」

  「不是讓你別賭了麼?貝爾那小子怎麼可能會輸,」斯誇羅用訓斥的語氣數落了我一頓,「別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著我!回頭再給你一張□□就是了!!」

  這時切爾貝羅宣佈下一場是雨之指環爭奪戰。

  聞言,斯誇羅幾乎是立刻就把視線放在了山本武的身上,銳利的眼神就像是嗅到了獵物身上血腥味而變得饑腸轆轆的鯊魚一般,而山本武也沒有絲毫退讓跟示弱的意思,目光堅韌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讓我又想起了Reborn前輩那句評價——山本武是天生的殺手。

  「喂,我明天就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斯誇羅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山本武,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壓抑跟陰沉,一邊對我說,「全部都壓在我身上。」

  「……好,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斯誇羅對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在這樣的情況下……山本武會死吧,真可惜。

  「琴,」這個時候,山本武又忽然叫了我一聲,在我循聲望過去的同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爽朗到沒有絲毫陰霾又無端地讓人感到害怕跟不安的笑容,靜靜地注視我開口道,「要記得為我加油哦。我說過的吧?無論在哪個方面都要全力以赴拿到第一,唯獨這份喜悅我不想跟其他人分享。」

  「得到勝利和獎勵……這份心情,」山本武抬手摸了摸嘴唇,「我會好好享受的。」

  被他的動作所觸動,我忍不住也伸手碰了一下之前被他親吻過的嘴唇……然後有點不自然地撇過臉,小聲說:「好、好的。」

  敏銳地察覺到似乎哪裡不對勁的斯誇羅:「……」

  「等一下,你跟這個臭小子——」斯誇羅正想開口詢問我,就被一陣嘈雜聲打斷了。

  「非法入侵學校,還毀壞教學樓,」一道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要把你們這些傢伙全部咬殺掉。」

  這個聲音——

  「是雲雀恭彌。」我朝傳來動靜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見了雲雀那纖細又充滿力量、氣勢凜然到不可逼視的身體,他似乎又強了很多,幾乎與之前判若兩人,腳下還匍匐著幾具剛剛被咬殺掉的癱軟的屍體。他依舊穿著並盛的校服,手臂上戴著紅色的風紀袖章,從容不迫的身姿很容易將微妙的安全感傳染給其他人——從沢田綱吉的驚訝跟高興就看得出來,不過下一秒就很快為雲雀身上那股充滿殺意跟不悅的氣息而感到緊張。

  「你好,委員長。」我向他禮貌地問好。

  雲雀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後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簡單地點了下頭,當做回應。

  斯誇羅:「……」

  斯誇羅用「怎麼又來了一個」的語氣質問我:「這個小鬼又是誰?!」

  「雲雀恭彌啊,」我眨了眨眼睛,耐心地提醒斯誇羅,「我之前不是說過麼?我們學校的風紀委員長,是一位非常優秀跟強大,樂於助人又品行端正的人。」

  聞言,沢田綱吉將「你說的那是誰啊喂」的目光默默地投向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雲雀身上的殺意似乎收斂了一點。這樣的變化讓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結果就注意到了他脖子上被當成項鍊吊墜的雲之戒指,忍不住小聲說:「啊……戒指。」

  雖然之前就得到了雲雀「不會把戒指丟掉」的承諾,但我沒有想到他會把戒指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嗯,」雲雀似乎看穿了我的驚訝,平靜地對我說,「你給的。」

  ……我有點羞愧。雖然是我給的,但那畢竟是Vongola的東西。

  對別人送的東西如此重視,雲雀果然是個好人啊。

  「我下次會再送給你別的東西。」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雲雀垂下眼睛,不知道是冷淡地拒絕還是禮貌地回應:「不用了。」

  斯誇羅:「……」

  斯誇羅一把將手掌超級用力地按在我的頭頂上使勁地晃了晃,用拼命壓抑但還是顯得非常危險的聲音說道:「送東西——你跟這臭小鬼到底是什麼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可惡你從來都沒送東西給我!!你是白眼狼麼!!」

  「啊,」我被他晃得有點頭暈,片刻之後才用奇怪的目光掃了斯誇羅一眼,「可是斯庫,你不是有我就夠了麼?」

  斯誇羅:「……」

  雲雀:「……」

  「算你還有點良心,」斯誇羅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他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上裝載著的長劍對準雲雀狠狠地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不管你這臭小子到底是誰,反正想都別想!」

  「哇哦,」雲雀握緊了手中的浮萍拐,將它橫在自己胸前,做出方便迅猛進攻的動作,臉上浮現出一絲異常危險的笑容,「你太礙眼了。」

  我看了看雲雀,又看了一眼斯誇羅,感覺有點懵。

  緊接著山本武出手阻攔,卻反而更加刺激了雲雀,眼看他快要出手波及在場所有人的時候,Reborn前輩適時地出現勸阻了雲雀。

  「如果你現在忍耐一下,就可以加入指環爭奪戰,」Reborn不緊不慢地說,「在不久的將來,就有可能跟六道骸再次交手。」

  雲雀的動作停了下來。

  「真不愧是Reborn前輩,」我忍不住小聲感歎道,「連小骸骸都在掌控之中。」

  說起來自從六道骸沒有附身到小正太之後,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明明在他的要求下家裡屯了好多巧克力。

  沢田綱吉用一副脫力的表情吐槽我說:「小骸骸……這種可愛到詭異的稱呼是什麼?」

  「抱歉,小骸骸是我用的,」我皺起眉頭,語氣稍微強硬地對沢田綱吉說,「請你換一個稱呼吧。」

  沢田綱吉:「……我也不想這麼叫好麼!!」

  雲雀:「……」

  Reborn:「……」

  Reborn沉默了一下,用槍推了推黑色的帽檐,繼續說:「交手的時候順便殺了他吧。」

  雲雀聲音冰冷:「不用你說我也會。」

  「……」斯誇羅再一次用力地按住我的頭頂,雖然我覺得他肯定更想掐住我的脖子,緊接著咬牙切齒地質問我,「那又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注意到沢田綱吉的大空戒指好像哪裡有點奇怪,這個時候你選擇——】

  【A.別去管它】

  【B.還是查看一下吧】


第47章 成年人的安慰

  雖然不知道斯誇羅在生什麼氣,但老老實實道歉是不會有錯的,但這一次斯誇羅卻沒有任何輕易原諒我的意思,直到雨之戒指爭奪戰開始之前都陰沉著臉。這一次因為有Xanxus親自觀戰,我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在斯誇羅準備上場的時候才忍不住想伸手拉住他,卻被對方先一步察覺到,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斯誇羅抓住我的手握緊了幾分,他低下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開口道:「喂,你……」

  結果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Xanxus就一腳踩上他的後腰,毫不留情地將他踹向下方被大肆改造過的爭奪戰場地內。

  「混蛋Boss!!」斯誇羅穩穩地落在地面上,抬頭沖Xanxus大聲吼道。

  「無論哪個都是廢物。」Xanxus冷冷地說,絲毫沒有把斯誇羅的怒吼放在眼裡。

  雨之戒指爭奪戰一開始斯誇羅優勢明顯,但是最後山本武竟然憑藉著自創的時雨蒼燕流招式反敗為勝——完完全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這時瑪蒙跟列維已經開始為誰來處置戰敗者而爭執了起來。

  我像個好不容易在課堂上準備發言的學生一樣舉起手,有些緊張地望向Xanxus,但依舊非常堅定地說:「請讓我去吧,Xanxus先生。」

  「……」Xanxus用他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注視了我片刻,然後如往常一樣冷淡地移開目光,「哼。」

  這樣應該算是默認了吧?得到了Xanxus的默許,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準備跳下去把斯誇羅帶上來,卻被切爾貝羅攔住了:「現在水族館很危險。水位超過了警戒線,兇猛的海洋生物已經放出來了。」

  「謝謝,但沒有關係,」我對她搖了搖頭,忍不住用急切的聲音催促她,「請讓開。」

  「這……」切爾貝羅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讓了步,「是。」

  可還沒等我動手,被山本架起身體的斯誇羅又在說些關於劍士的榮耀之類我完全聽不懂的話,緊接著把山本武扔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自己跳進了水裡。我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膝蓋已經跪在了地面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回想起了沢田綱吉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

  「就算哪一天你身邊的人都這麼死去了,你也沒有任何感覺麼?」

  的確如此。人的壽命無比短暫,就算不被其他人殺死,總有一天生命也是結束在別的地方,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也有無數人誕生,那些因死亡而產生的痛苦跟怨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與我無關——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我……好像隱隱約約懂了一點什麼。

  沢田綱吉說得沒有錯,一個人的死亡會給活著的人帶來更大的痛苦。

  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我以前竟然不明白,說到底只是因為我是一個毫無感情又自私卑鄙的人而已。

  可唯獨對斯誇羅,我不想這樣。

  我看見水面漸漸浮現出在我記憶中非常熟悉的紅色,我的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緊接著迅速地跳進水裡想把斯誇羅撈上岸——我第一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想抓住些什麼。水面下昏暗深幽,我憑藉著微弱的光線很快找到了血液的來源——那是三具被長劍貫穿的屍體,身上穿著厚厚的黑色作戰服,我遊到屍體的旁邊一一掀開他們的面具,其中一個人的臉讓我有點眼熟。

  ……那是汞合金傭兵,跟我搭檔過幾次,有過幾面之緣。

  我下意識地捂住嘴防止自己氣息紊亂,但是胃很快開始翻滾起來,只要碰上跟那個男人相關的東西我就想吐。這時另外幾個人遊到我身邊,用手勢比劃著說他們是迪諾事先安排好的部下,已經把斯誇羅救下來了,希望我能跟他們一起走。

  我跟了過去,不管已經濕透了的衣服將渾身是傷、嚴重出血的斯誇羅送進了並盛醫院。我目送著斯誇羅被送進急救室之後就一直靜靜地站在原地,從身上不斷滴落下來的水珠一點一點地在地面上積成一小灘水漬,我眨了眨眼睛,正好落在眼睫毛上的水珠由於眼皮的上下碰撞而往下落進了衣領裡,我察覺到身邊傳來了熟悉的氣息,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後發現是同樣趕來醫院的迪諾。

  他臉上露出冷靜鎮定的表情,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向我投來了略顯擔憂的目光。

  「我剛才查看了一下斯誇羅身上的傷口,」我冷靜地陳述道,「腹部和胸膛還有其他地方都有足以致命的傷口,但都偏離了要害部位。那不是山本做的,他不是那種在戰鬥中一心殺死對手的人。」

  迪諾點了點頭:「具體的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水下的那三個殺手是被斯誇羅殺死的吧?那傢伙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做到這種程度……該說真不愧是斯誇羅麼。」

  「他快來了。」我低聲說。

  我覺得有點冷,不自覺地將右手撫上左臂,卻發現自己正在發抖。

  我並不覺得害怕,也沒有絲毫緊張,但身體卻仿佛自己解讀了一個信號而擅自背叛我的意志而開始不安。我抿著嘴想用力抱住不斷發抖的身體,但就連每一根手指都開始像畏懼著什麼而蜷縮起來,這個時候我的頭上忽然一沉,緊接著視線中能感受到的光亮也驟然一暗——迪諾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了我的頭上。

  迪諾抓住外套的衣領,將對於我來說過於寬大的外套完完全全地攏住我濕透了的身體。

  「沒事的,不要害怕,」迪諾托住我的側臉讓我把頭稍微抬高了一點,方便他將目光中的安撫跟堅定一一傳到我的眼睛裡,「我會一直在的。」

  迪諾對我露出溫和的微笑,順手擦去了我臉上的水漬,像是害怕驚擾到了什麼而特地輕聲說:「你這樣的表情……只會讓我更想安慰你而已。」

  他剛剛說完話,就伸手圈過我的腰將我抱起來,我「啊」了一聲之後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好好感受一下成年男人的安慰吧,」嘴上說著這樣的話的迪諾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幼稚園園長的氣息,「那句話我必須要把它還給你才行,有什麼麻煩你也可以直接拜託給我,偶爾也給我一個習慣的機會吧?」

  我沉默了一下,過了半天才用十分欣慰的語氣說:「你長大了,迪諾。」

  「……」迪諾笑了一下,聲音有點無奈,「你什麼時候學會不要輕易破壞氣氛,才算是長大了。」

  「哦……我會努力的。」

  迪諾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加緊了一些,當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醫院門口的動靜打斷了。

  同樣是來醫院包紮傷口的山本武以及獄寺跟沢田綱吉站在醫院門口,看了看迪諾又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懷裡的我,不約而同地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那個,」過了半天,沢田綱吉才十分猶豫地開口說道,「琴,你們這是在……?」

  我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說:「這是成年男人的安慰。」

  沢田綱吉:「……」

  獄寺的目光瞬間變得非常震驚:「變、變態麼?!」

  山本點了點頭,似乎有點吃驚地附和獄寺說:「的確,是變態呢。」

  沢田綱吉掙扎了片刻,滿臉糾結地摸出手機,神情有些恍惚:「報、報警……」

  迪諾:「……請稍等一下,我才不是變態!」

  得到斯誇羅情況穩定下來的消息後,我本來想留在醫院多待一會兒,結果卻被迪諾用堅定的態度拒絕了,說醫院這邊有他守著就好。聽他這麼說,我也不好再爭執什麼,只能老老實實地回家。夜晚的氣溫偏低,儘管身上還穿著迪諾的外套,但裡面的衣服畢竟是濕的,皮膚很快因為寒冷而浮起來一個一個小疙瘩。

  就在我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我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過分纖細的人影。

  是凪。只不過她跟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身上穿著黑耀的露腰制服,戴著骷髏花紋的眼罩,原本披肩的頭髮也變成了奇奇怪怪的類似鳳梨的髮型,這跟她十年後的模樣有些相似,我只是掃了一眼就立刻認出來了。她好像也馬上注意到了我,有些不安地在路燈下等待了一會兒,我主動走了過去。

  「你好,凪,」我看了一眼她在燈光下顯得有一絲病態的蒼白臉色,關切道,「身體怎麼樣?」

  「……很好,謝謝你,」凪抿了抿嘴唇,用請求的目光看著我,「如果可以的話,能叫我庫洛姆麼?庫洛姆•髑髏,這是我的名字。」

  「那,庫洛姆,」我把她的名字重複了一遍,聽見我的聲音後庫洛姆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放鬆的表情,「你在這裡做什麼?迷路了麼?」

  「不,不是……」庫洛姆思考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將半枚霧之戒指拿了出來,小聲說,「明天是霧之戰。」

  我低下頭靜靜地注視著那半枚霧之戒指,忍不住流露出小時候看見收到的第一把槍的目光。

  「所以有點緊張。」我抬起眼睛仔細審視了一番她的神色,作出判斷。

  庫洛姆似乎有點難為情,但還是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說:「在這裡……會很安心。」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的眼睛裡仿佛浮起來一圈粼粼的水光,非常漂亮。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朝她伸出手,輕聲說,「你能陪我一個晚上麼?」


第48章 保護

  我把一個女孩子帶回家過夜了。

  庫洛姆好像也是第一次被別人邀請到家裡過夜,走到門口的時候也十分猶豫跟羞澀。出於禮節,我讓她先去浴室泡澡,還特地拿出了之前迪諾買給我的小黃鴨。在她使用浴室的同時我本來想跟千鳥婆婆打聲招呼,結果發現她早就回臥室睡下了,似乎沒有關燈,淺淺的暖黃色微光伴隨著一陣斷斷續續地咳嗽聲從細窄的門縫間傳出來。

  我站在門口思考了一下,下樓接了一杯熱水走進千鳥婆婆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向健康的身體最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了下來,也十分排斥去醫院,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偶爾會撩開窗簾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對面的沢田家。

  「要喝點水麼?」我半跪在她床邊,輕聲問。

  「……不用了,謝謝,」千鳥婆婆把厚重的被子往下拉開一點,露出她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憔悴的臉,看向我的目光微微渙散,但還是對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現在快入秋了麼?總是感覺很冷。」

  我把熱水放在她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開口道:「好像是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去趟醫院比較好。」

  千鳥婆婆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這時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應該是庫洛姆洗完澡出來了,千鳥婆婆忽然問我:「你把朋友帶回家了麼?」

  「嗯,是一個很害羞的女孩子。」

  「……那你要好好保護她哦。」千鳥婆婆把半張臉埋進枕頭裡,聲音越來越小。

  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的。」

  我等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她像是感到徹底困倦了一般睡著了,呼吸非常淺。

  我從房間退了出去,動作小心地關上了門,去浴室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泡了個澡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庫洛姆有點拘謹地跪坐在地板上,身上穿著我剛拿出來的睡裙,臥室明明已經被我好好整理一遍了,但由於東西太多還是顯得雜亂,那些從床底下、敞開的衣櫃裡不小心露出來的武器跟庫洛姆格格不入。

  我跳上舒適的大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用目光示意庫洛姆也一起上來。庫洛姆挨著我坐在床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前。

  「請問可以拜託你幫我一個忙麼?」我側過臉小聲問她。

  庫洛姆動作輕微地點了點頭,她似乎很少拒絕別人。我把之前夏瑪律前輩拿給我的藥膏翻出來,遞給庫洛姆說:「幫我把藥膏塗在我身上就好了,我一個人夠不到後背。」

  「我知道了,」庫洛姆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裡的小瓶子,臉上浮現出一點疑惑,「你受傷了麼?」

  「不,當然沒有,這是專門用來去除傷疤的藥膏,」我一邊說著一邊脫掉上衣,將□□的後背面向庫洛姆,注意到她呼吸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停頓,我只好側過臉看著她微微睜大眼睛,用不好意思的聲音說,「抱歉,嚇到你了麼?」

  「沒有,」庫洛姆小聲回答我說,伸出手想要碰我後背上那些深淺不一、形狀猙獰的疤痕,又立刻縮了回去,「只是覺得有點……為什麼?」

  我蜷起身體,雙手抱住腿,將下巴放在膝蓋上,不太清楚她到底想問什麼問題就只好一一解釋說:「這都是以前留下來的,請不要在意。我似乎還沒有跟你說過吧?我是傭兵,只要給錢什麼事情都會做,受傷流血這些事情我已經習慣了……黑手黨也是一樣的。」

  庫洛姆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為我的傷疤塗上藥膏,動作輕柔得就像羽毛拂過。

  「害怕麼?」我忽然問她。

  庫洛姆低下了頭,不知道是思考著怎麼回答還是猶豫著要不要把話說出口。

  「我覺得你的雙手更適合彈鋼琴、畫畫、寫字或者別的什麼,還有一個晚上你可以想清楚,握住武器之後就很難去拿別的東西了。你跟另外的人不一樣,身上沒有必須繼承的血脈,也沒有任何殺手的天賦,家世背景跟黑手黨不沾邊,」我注視著她濕漉漉的發梢,過了半天才抬起手指了指一件被我掛在衣櫃上的黑色裙子,那是京子送給我的,「我很想穿上那件裙子。」

  庫洛姆順著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開口說:「……很漂亮。」

  「嗯,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只要一留下傷疤,再漂亮的裙子穿在身上也不會好看的,不會覺得可惜麼?」我平靜地說,「不僅如此,還要捨棄很多很多很多東西才行。那些都是我沒有的東西,但是我希望你能有。」

  庫洛姆:「……」

  片刻之後,她突然抬起眼睛神色堅定地望著我,眼睛裡透出來些許光芒,比起少女般羞怯的粼粼水光,更像是某種點燃的明亮而純粹的火焰一般。庫洛姆低聲說:「沒有也沒關係,我不會害怕的。」

  「現在的這條性命,是骸大人賜予我的,」庫洛姆將手按在心口,提到六道骸的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堅強又溫柔,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許下什麼誓言,「我想好好使用這條生命去保護重要的東西。」

  「為此……我已經做好覺悟了。」

  她話應剛落,仿佛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一樣素淨的臉上浮起紅暈,看起來非常難為情。

  我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我一直覺得她跟沢田綱吉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抱著「如果不能阻止沢田綱吉接觸裡世界的話起碼也要攔住庫洛姆」這樣的想法……但現在看來是我太小看她了。仔細想想看,如果她自己真的不願意的話,六道骸是不會勉強她的。

  「這樣啊……那麼就加油吧,瑪蒙前輩不是一般的對手。」我這麼說著,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眨了眨眼睛,冷不丁地問她:「對了,晚上有光的時候你會睡不著覺麼?」

  庫洛姆對我突然轉移話題有點反應不過來,後知後覺地點點頭,說:「會有一點……」

  「這樣的話就麻煩了,」我晚上不開著燈入睡就會異常緊張導致失眠,我抱著雙腿仔細想了想,認真地對她說,「那就不開燈吧,但是能讓我抱著你麼?」懷裡有槍的時候我才會安心一點,我想換成人應該也是一樣的……我想試試看。

  庫洛姆:「……」

  「好、好的……」庫洛姆用細微的聲音低低地說,片刻之後,她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等她再次抬起頭時,臉上浮現出一個有點古怪跟複雜的表情。

  「晚上好。」我察覺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立刻對六道骸揮了揮手打招呼。

  六道骸用微妙的目光望著我,開口說:「那孩子因為害羞而躲起來了……你又對可愛的庫洛姆做了什麼?」

  「沒有吧,」我側過臉想了想,並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哪裡奇怪,「對了小骸骸,你想喝牛奶麼?有巧克力味的。」

  「kufufu,把那個噁心的稱呼給我收起來,」六道骸皺起眉,語氣冷淡地命令我,「我跟你的關係可沒有親近到這種地步,把你的這一套放在庫洛姆身上吧。」

  我有點震驚:「誒,我們不是朋友麼?」

  六道骸顯然已經忘記了之前他要求我買了多少東西,無情地說:「我沒有跟黑手黨交好的意思。」

  「說的也是,」我摸著下巴想了一下,自顧自地接著說,「是我的錯覺麼?可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比起朋友更像是閨……啊,痛。」

  六道骸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的三叉戟敲了一下我的頭,對我露出了一個泛著危險的微笑:「kufufu,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不過這也是你自找的。」

  我碰了碰額頭上肯定被敲紅了的那一小塊皮膚,看見六道骸似乎注意到了牆上貼著的沢田綱吉的照片,走了過去,我把目光移到床上,忍不住「啊」了一聲:「那個,小骸骸……」

  「哦呀,你可真是相當的不聽話……」

  我盯著他,指了指床上那一小塊血漬。

  六道骸:「……」

  我立刻用非常慈愛的目光看著他,六道骸面無表情,做出了準備用三叉戟□□腦門的動作,我默默地把視線移到另一邊。

  「我……」我剛開口說出一個字,緊接著額頭又被六道骸用三叉戟猛敲了一下,「請稍等一下,我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說。」

  「kufufu,反正是一些討人厭的話,沒有聽的必要。」六道骸露出一副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的表情。

  我皺了皺眉頭,對他的過於武斷感到不服,開口解釋:「我只是想說家裡面有夜用的。」

  六道骸:「……你想輪回麼。」

  到最後還是換了庫洛姆出來處理生理期的事情,我換了床單,跟庫洛姆兩個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著過了一晚。第二天因為要去醫院照看斯誇羅,我遺憾地表示不能去觀戰,斯誇羅的身體情況已經漸漸好轉了,到第四天已經醒了過來,這時我才得知雲之戒指爭奪戰時哥拉莫斯卡突然暴走,沢田綱吉雖然成功地阻止了哥拉莫斯卡卻打傷了裡面的九代目首領,必須再進行一場大空戰。

  「那個傢伙果然做出來了!!這樣一來沢田綱吉那群小鬼根本沒有任何希望!!」斯誇羅醒過來沒多久就開始用大嗓門大吵大鬧,一副恨不得從醫院脫身的樣子。

  我摸了摸被他的聲音吵得有點痛的耳朵,然後削著蘋果開口說:「難怪Xanxus先生沒有打算讓我參加雲之戰……居然對自己的父親下手,Xanxus先生果然很厲害……不對,超冷酷。」

  「不過這麼做,的確是比我贏得雲之指環的幾率大一些。」我想了想,補充道。

  「哈?!你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我認真地解釋說:「因為雲雀恭彌很強,跟他動手的話,除了兩敗俱傷跟同歸於盡我沒有其他能夠結束戰鬥的辦法。」

  「喂!!那小子身上到底——」

  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護士長就推開門看了一眼斯誇羅,被他全身纏滿繃帶又兇神惡煞的模樣嚇住了,轉而對我說:「能請你的男朋友安靜一點麼?這樣會吵到其他病人的。」

  斯誇羅忽然不說話了。

  「好的,我明白了。」我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塊,放進盤子裡,然後慢慢地吃起來。

  斯誇羅:「……喂!!蘋果難道不是削給我的麼?!」

  過了半天,另一個陌生面孔的護士小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隻注射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斯誇羅,開口說:「現在是換藥的時間了。」

  斯誇羅根本沒有理她,護士小姐只是對著我笑了笑,然而卻在我的注視下表情逐漸變得不自然起來,緊接著便拿著注射器靠近吊瓶。

  我掃了她一眼,護士小姐的臉色瞬間僵硬了。

  「抱歉,我不想對女人出手,」我將手裡的水果刀緊緊地貼上她的腹部,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輕而易舉地剖開她的皮肉,「可以請你離開麼。」

  護士小姐鬆開手指,注射器「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顫抖著嘴唇動作僵硬地離開了病房。

  我撿起地上的注射器看了一眼,抬起頭就看見了斯誇羅十分難看的臉色,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地說:「那個男人,居然專門挑這種時候……」

  我「嗯」了一聲,將注射器隨手丟到一邊,忽然說:「我會保護你的。」

  斯誇羅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會保護你的,」我重複了一遍,平靜地注視著他,繼續說,「劍士的榮耀我不太懂,不過我不會阻攔你想做的事情。但我不想你死,所以我會保護你的,以後也是一樣。」

  斯誇羅愣了一下,低聲說:「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很奇怪吧?我也這麼覺得,」我低頭看了看鋒利的水果刀,側過臉看斯誇羅,「你見過那個人的火焰了吧?」

  「……」斯誇羅沉默了片刻,「切」了一聲,「只不過是軟弱的火焰而已。」

  「但我覺得很漂亮。」

  為了保護什麼而靜靜燃燒的火焰,非常漂亮。

  我也想擁有那樣的火焰。

  「好好使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重要的東西,這大概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抿了抿嘴唇,看到斯誇羅有些不自然地偏過臉。

  回想起那天庫洛姆說出這句話的表情,我忍不住輕聲說:「我看中的女孩子……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斯誇羅:「…………」

  「……」斯誇羅僵硬地扭過脖子,無比陰沉地看著我,眼神非常危險,「居然還有女孩子?!他媽的到底還有多少個?!多少個!!」

  我:「???」

  就在斯誇羅大吵大鬧的時候,之前的護士長再一次推門而入,聲音不耐煩地說:「這位先生,請你安——」

  我湊上去親了一下斯誇羅的嘴唇。

  斯誇羅安靜了下來:「……」

  護士長:「……」

  護士長默默地退了出去。

  「不是說請你安靜一點麼,這樣會吵到其他人的。」我離遠了一點,繼續把切成小塊的蘋果丟進嘴裡。

  「……」斯誇羅盯著我看了半天,像是切斷了電源那樣沒說話,過了一段時間紅著耳根壓低聲音訓斥我,「你剛才那是在做什麼?!」

  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平靜地回答說:「只是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而已,不行麼?」


第49章 十代目首領

  大空戰開始的這一晚,我在藍波的病房外看見了沢田綱吉,他靠在牆壁上,手裡拿著那半枚Vongola大空戒指,低頭看著它的眼神十分專注像是陷入了某種時間長流中的沉思。

  還沒等我開口打招呼,沢田綱吉卻仿佛早一步感知到我的氣息一般朝我的方向看過來,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對我露出了一個非常溫柔的微笑。

  「來看望藍波麼?」沢田綱吉指了指病房裡面,「他現在已經睡著了,白天的時候醒過一次似乎很有精神的樣子,可以不用擔心。」

  「是麼?那就太好了。」我走過去跟他一起背靠牆壁站著,他似乎有點拘謹,指腹不停磨蹭著戒指的金屬表面,我低下頭看著白色的地面,繼續說:「不過我是來找你的,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迷惑:「咦?」

  我將目光放在他拿著大空戒指的手上,那雙手之前孱弱到難以想像會緊握住什麼沉重的東西,然而卻因為之前的特訓而留下不少戰鬥的痕跡,掌心有淺淺的擦傷跟薄繭,手指上也佈滿了細細的切口。我看著那雙燃起火焰的雙手,開口說:「我還是覺得,比起你來,Xanxus先生更適合當一位黑手黨首領。Xanxus先生比你強太多了。」

  「……等等,我以為你是來給我加油的!」沢田綱吉忍不住吐槽說,跟以前一樣氣餒地垂下蓬鬆的棕色腦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完全不想把手裡的食物交出去的松鼠。

  「沒有人鼓勵就毫無鬥志,這一點也很弱。」

  沢田綱吉:「喂!!」

  「害怕流血跟戰鬥,只要受傷就會產生退縮的想法,比起自己更不喜歡別人受到傷害,正因為這種軟弱的想法你才一次都沒贏過我。無論哪個方面,都沒有黑手黨首領的資質。」

  「說得越來越過分了……」沢田綱吉露出了有點想哭的表情。

  「像你這種人,如果能活到最後的話,」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彎了一下唇角,低聲說,「……就太好了。」

  「是是是,反正像我這種人就算活到最後也會後悔到……死的……」沢田綱吉一臉自暴自棄,過了兩秒才猛然反應過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睜大眼睛看著我,「……咦??!!」

  「關於之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仔細想了一下,決定取消之前的回答,」我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有點想笑,但還是習慣性地忍住了,「我開始明白那個時候你的意思了,死亡會帶來痛苦跟怨恨,無論是殺人還是被殺我都不喜歡,我想你也是不會喜歡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做不喜歡的事,因為我知道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我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說:「但實際上,有時候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樣的話,至少我希望能自己選擇喜歡的方式。」

  「我想為了保護重要的東西而戰鬥。以前做不到是因為我沒有,但是現在,我已經有了。」

  這麼說著,我抬起眼睛注視著看上去有點呆愣的沢田綱吉,認真地說:「如果你能做到的話,那我也可以。」

  「話說完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解決,」我站直身體,朝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向醫院走廊另一邊走去,「明天見。」

  「…………等、等一下!」身後傳來沢田綱吉笨拙又急切的聲音,「那個,我有點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果然是個笨蛋,」我轉過身,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向沢田綱吉,對方在我的視線下變得有點不知所措,片刻之後,我忽然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是鼓勵你的意思,至少今天晚上拿出鬥志來吧。」

  沢田綱吉:「……」

  他沉默著不說話,我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乾脆轉身繼續走,過了半天才聽見他仿佛立下什麼誓言的聲音。

  「我會加油的。」

  「我一定,一定會做到的!!」

  然而很快就有護士小姐從其他病房出來低聲呵斥他在醫院不要太過吵鬧影響病人,沢田綱吉用充滿愧疚和不好意思的語氣一個勁兒地不停道歉。

  我回到斯誇羅的病房,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裡面沒有開燈,光線昏暗,在從窗外透進來的一小片月亮的微光中我看見窗臺上正坐在一個纖細的人影,一條腿踩在乾淨的窗臺上,另一條腿垂下來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晃蕩,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病房裡面已經沒有斯誇羅的蹤影了,想必是迪諾把他帶到了其他地方,簫早就察覺了我的動靜,但刻意等了一會兒才朝我投來涼涼的目光。

  「從義大利離開之後,在這個破地方過得還好麼?琴,」簫單手托著下巴,不緊不慢地說,「我迫不及待地想讓你知道我的思念。」

  簫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病床,語氣十分遺憾:「斯誇羅收到我的招呼了麼?看來是沒有的,不過以後可以慢慢來。」

  「不過比起不相干的外人,還是妹妹比較讓我擔心,」簫隔著遙遙的一段距離向我伸出手,「跟我走吧,琴。我已經在橫濱打點好一切了哦,那個地方真是太棒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走私啦,軍火販賣啦,人口.交易什麼的——太棒了,但是沒有你的話,我總感覺非常寂寞。」

  「你只是覺得會不方便而已,」我抿了一下嘴唇,「替你辦事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使用便利的工具我是不會嫌多的,更何況你是跟我血脈相連的妹妹嘛,」簫用非常溫柔的聲音對我說,「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不管是斯誇羅還是Vongola,讓你不聽話的東西我會一個一個處理掉,」簫像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般,「你遲早會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我身邊而已。你以前很乖的,現在稍微有點不聽話,不過沒關係,因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會原諒你的。」

  我悄悄地握住開始不停顫抖的手腕,低聲說:「我已經不想再做那些事情了。」

  「你是指什麼?拷問、綁架、走私還是殺人?」簫冷淡地開口道,「別開玩笑了,你明明只會做這些而已。」

  「到我這裡來。」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無論我說這麼,這個人都不會聽,只會把我稍微表露出一點喜歡的東西一一拿走,起初是慣用的生活用品,然後是打算領養的寵物,到最後連身邊的人都會慢慢消失。

  「……」我冷靜了下來,手腕也停止了顫抖。我抬起頭注視著他,開口說:「隨便你吧。這一次重要的東西我會自己保護好的,妨礙我的話就殺死你第二次,第二次不成功就殺死你第三次……直到你徹底從我生活裡消失為止,反正我只會做這些事情。」

  「……」簫的表情漸漸變得冰冷起來,「我明白了。你現在真讓我覺得噁心。」

  這個時候,我察覺到身後黑暗的角落裡傳來金屬般的氣息,緊接著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的手術刀比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直隱蔽在角落處的另一個男人終於有所動靜,貼在我身後,彎下腰本來打算說些什麼,結果似乎感受到了我那把抵在他腰間的槍,動作忽然停了一下。

  「真是一位讓我心儀的小姐,」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如果再小兩歲就好了,我只喜歡十二歲以下的小姑娘。」

  簫冷漠地打斷他:「別對我妹妹性騷擾。」

  之前沒有看見那台跟簫形影不離的AS還感覺到疑惑,原來他是帶來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站在我身後,光線太暗我看不清他的樣貌,但光從氣息跟方才拿出手術刀的動作來看,應該不會比我更強。

  「算了,我會再原諒你一次的,」簫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半個身體翻出了窗外,側過那張與我長相相似、在月光下異常美麗又冰冷的臉,冷淡地說,「這是第三次了。」

  話音剛落,他就從窗外跳了下去,而身後的男人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隨便你吧。我把槍收了回去,在心裡對自己說,我是不會害怕的。

  等我去並盛中學的時候,大空戰已經結束了。

  我聽Reborn前輩將事情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然後看見庫洛姆他們從學校裡走了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傷痕累累,沢田綱吉傷勢更加嚴重,由於體力耗盡只能依靠山本跟獄寺支撐著身體,而雲雀不喜歡群聚,大空戰一結束就自己離開了。

  沢田綱吉看起來十分困倦地趴在獄寺的背上,用眼角的餘光看見我的時候才強打起精神,攤開遍佈傷口的手掌,將完完整整的Vongola大空戒指拿給我看。

  「……我做到了。」他小聲地說。

  我沉默了一下,對他說:「把戒指戴上。」

  沢田綱吉有些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按我的話做,不過大空戒指的尺寸跟他的手指不太匹配,因此只能勉強地戴在大拇指上。

  我走過去半跪在沢田綱吉的身前,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我伸手牽起他那只戴著大空戒指的右手,低下頭親吻他的手指。

  「在此,為您獻上我和我的忠誠,Vongola十代目沢田綱吉。」

  聞言,獄寺跟山本抬頭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心照不宣地笑出來,笹川了平擊了下拳頭,Reborn也發出一聲輕笑,將帽檐拉低了一點遮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庫洛姆同樣輕輕地笑起來。反而是沢田綱吉懵逼了好一段時間,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難為情的神色,小聲說:「啊……那個,其實Vongola十代目什麼的,我還是……」

  「不要緊,」我抬頭望著他,注視著他琥珀色的眼睛,「因為你是沢田綱吉,我才這麼說的。」

  「這麼久以來,非常感謝你。」

  「從今往後……在你的身邊,我也會加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到最後還是27股漲停啊啊啊啊啊各位!!!!

  終於把我最想寫的一句話寫出來了QAQ

  寫到這裡這篇文就告一段落啦,其實把這個看成結局也是可以的不是麼?!

  接下來是羅裡吧嗦的題外話:

  其實我原本已經脫家教坑好久了,上一次還在坑裡的時候還是在初中(暴露了什麼),之前計畫考N2準備看番練聽力,好像是我現充太久了吧,感覺看現在的番好像少了點什麼,正好B站有家庭教師就重新看了一遍

  ………………結果完全停不下來啊啊啊啊!!!那種找回了自己初戀的感覺!!!!

  然而家教現在儼然冷圈,回JJ找糧也只能找很久以前的舊糧了,而且現在同人版塊大部分都是綜漫……我這個人,是不看綜漫的……因為世界觀不同的番合在一起我會看得特別痛苦←活該文荒

  還好我點了寫文技能可以自割腿肉產糧吃,雖然我很喜歡瑪麗蘇嫖文,但自己寫就感覺好羞恥嗷嗷嗷嗷……個人口味偏好,我比較喜歡「就算不看臉,因為她的性格所以大家都喜歡她」這種類型的瑪麗蘇,平時看那種人渣蘇文是挺爽的,但自己下手的話根本不行,我無法做到玩弄喜歡的人的感情…………所以就只好單箭頭啦(所以跟玩弄感情又有什麼區別)

  更重要的是,家教裡面的友情、熱血、夢想這些,都是很好的東西,我希望我創造的角色也能有。琴妹這個瑪麗蘇因為一開始只打算寫輕鬆搞笑瑪麗蘇,所以是個充滿槽點的KY,不過越寫越覺得她很可愛……看到連讀者小天使們都喜歡她我也就放心啦,寫出讓人人都喜歡的瑪麗蘇是我的目標!!

  在寫這個文的時候,讓我變化最大的是,對雀哥的感情(心情複雜)

  講真其實我是一個骸廚,之前對雀哥沒有任何感覺,並且對很多文裡面扶正雀哥炮灰嗨嗨的情節非常……「啊,又是這樣啊,算了算了」←大概就是這樣。

  然而寫這個文的時候我重刷了一遍家教漫畫,結果發現了好多雀哥的萌點啊我的天!!他怎麼這麼好!!辣雞小骸骸這種超級別捏的性格活該萬年男配炮灰啊!(嗨嗨:???)

  寫琴妹跟雀哥談戀愛我還能再開一個長篇(我說笑的不要當真)

  差不多就到這裡了,考完研之後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愛發電,也許會繼續寫也許不會,如果到時候我還沒有動手寫的話就不用催了,估計不會再寫了(喂)

  初衷就是產糧嫖,我嫖得很開心哦,麼麼噠

  順便有強迫症的小天使可以不用看下一章,就讓故事先結束在這裡吧,估計還有一個甜甜的番外~(沒有車不用想了)

  感謝你們,有緣再見。


第50章 大空戒指

  指環爭奪戰結束之後迎來了期中考。

  坐在我前面的沢田綱吉拿著他那張只有18分的數學試卷,看著我試卷上的96分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過了好半天才睜大眼睛一臉「怎麼可能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吐槽我說:「不是吧!!這個分數你是怎麼考出來的??明明之前的分數只有個位數不是麼?!」

  同樣考得很糟糕的山本武也湊過來看著我的試卷滿臉驚訝:「哇啊……琴的頭腦很聰明嘛。」

  「切,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獄寺「啪」的一聲將自己滿分的試卷拍在我桌子上,俊俏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挑釁,「這種簡單的題目不拿到滿分,一點意義都沒有!十代目我是不會輸給她的!」

  沢田綱吉看了看獄寺,又看了看我,露出了屬於學渣的痛苦的表情。

  「畢竟你們在進行指環戰的時候,我一直在好好複習,」我摸著下巴,想了想,認真地說,「不過大概是因為我是中國人吧,這些題目認真做過一遍就不會再錯了。」

  沢田綱吉:「……中國的血統是有什麼神奇的力量麼?!」

  「更重要的是,因為指環戰的賭注斯庫已經輸光了全部的積蓄,除此之外我還欠瑪蒙前輩五十萬美金,」我一本正經地說,「我想好好讀書以後賺錢還債。」

  沢田綱吉:「……」

  「哈,這種想法真是蠢死了,」黑川花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一邊用手指纏繞著耳邊黑色的長髮,一邊用過來人的語氣提點我,「乾脆找個有錢還債的男人不就好了麼?這種傻男人很多的啦,榨幹他的財產就甩了他。」

  我突然醒悟了過來,右手握成拳輕輕敲在左手掌心上:「啊,說的也是。我明白了。」

  山本武:「……」

  獄寺:「……」

  沢田綱吉:「……」

  「嘛,這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黑川花一臉揶揄地湊過來用曲起的手肘撞了下我的肩膀,「說起來今天下午女生這邊有組織聯誼活動哦,你去麼?據說男生那邊還會有社會人士,超成熟的男人。」

  我眨了眨眼睛:「有資產超過五千萬美金的男人麼。」

  「……怎麼可能有!」

  「那算了,」我冷酷地說,「我對窮鬼沒有任何興趣。」

  山本武:「……」

  獄寺:「……」

  沢田綱吉:「……」

  「算了,反正女生這邊也是希望用你來吸引更多的男孩子而已。」黑川花滿不在乎地說,她的目光一一掃過沢田綱吉他們三個人,然後落在我的臉上,繼續開口道:「話說回來,你除了有錢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要求了麼?我覺得成熟一點的男人比較好。」

  「嗯……應該是有的,」我歪過頭仔細想了一會兒,「年齡比我大十歲左右,黑色的頭髮,身材健碩,擁有強大的力量。臉跟身上最好有些傷疤,這樣比較帥,啊對了,動不動就會摔杯子、掀桌之類的,目中無人,完全不會聽別人的話——超帥的。」

  「噫!!這不就是Xan——唔唔唔……」

  沢田綱吉話說到一半就被旁邊的山本武捂著嘴打斷了,山本完全不顧沢田綱吉的掙扎,反而向我投來疑惑的眼神:「這樣的人還真是很難見到呢。」

  「是的,」我單手托著下巴,忍不住用遺憾的聲音說,「這樣完美的人,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吧。」

  沢田綱吉沉默了:「……」

  獄寺也沒說話,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在「你是笨蛋麼」「你到底是有多蠢」之間來回切換,看得我有點懵。

  這個時候,教室門口忽然響了兩下敲門聲,原本交談跟說笑混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吵鬧的教室幾乎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門口的身影——雲雀恭彌身上。雲雀面無表情,似乎對這麼多人的視線渾然不覺,他抬起眼睛朝教室裡掃了一眼,所有人仿佛都畏懼跟他視線相觸一樣安安分分地低下頭不說話,一時之間教室裡靜得可怕。

  雲雀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我身上,我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教室門口到他身邊去。

  走到他面前一看,我才發現雲雀手裡還拿著一個紙袋,包裝的款式我曾經見過——是之前碰見草壁的時候對方懷裡抱著的。我正這麼想著,雲雀就把手裡的紙袋遞到我面前,過了半天也不

  說話,看樣子似乎正在思考著應該說什麼,只不過斟酌的時間太長了反而讓人一頭霧水。

  「這是給我的麼?」我先他一步開口說。

  雲雀點了點頭,直到我接過他的禮物才動了動嘴唇,簡短地說:「給你的。」

  「謝謝。」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把紙袋抱在懷裡,同時默默地想現在這麼拮据的經濟情況下,到底應該送什麼回禮比較好呢……

  雲雀抿了抿嘴唇,忽然側過臉看向學校走廊,有好幾個留著飛機頭髮型的風紀委員正笨拙把身體藏在拐角處,表情焦急地朝他比劃著什麼。雲雀看了一段時間才默默地把頭轉過來,語氣有點僵硬,配上他那張俊俏又面無表情的臉聽起來就像充滿了殺氣一樣令人頭皮發麻:「下午,有時間麼。」

  ……應該不是來找我打架的吧。我在腦海中排除了這個選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他:「約會?」

  「……」雲雀垂下眼睛,「嗯。委員會選購物資。」

  選購物資這不是草壁的工作麼?連這種工作都要親力親為,雲雀身為風紀委員長還真是盡職盡責啊……我忍不住這麼想道。

  「抱歉,今天下午已經跟小京(kyochan)約好了。」我略帶歉意地說。

  雲雀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小……京?」

  「是啊,下午要跟小京一起去慶功宴,」我一邊想著這個人的心思未免也太好看穿了吧,一邊面不改色地繼續說,「所以跟小恭(kyochan)的約會要等到明天才行。」

  雲雀:「………………」

  我抬起眼睛飛快地看了一眼他的耳根,嗯,果然紅了……並盛校花真是太可愛了。我只能抬手將指節抵在唇邊才能讓自己忍住不要笑出來,關切地對他說:「不好意思,讓你覺得難為情了麼?」

  「我沒有,」雲雀壓低聲音回答我,「明天來接你。」

  我點頭表示答應:「好,我等你。」

  下午放學之後跟沢田綱吉他們一起參加了慶祝指環爭奪戰勝利跟藍波出院的慶功宴,等到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我打開客廳的燈,發現這個時間點本來應該躺在床上的千鳥婆婆正坐在沙發上,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圈,靜靜坐在那裡的模樣就像一塊無聲無息的石頭。我走到她身邊才注意到她手裡還拿著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之前煙花大會時跟沢田綱吉他們一起照的,裡面的煙花是獄寺被改造過的特殊炸彈。

  千鳥婆婆摸了摸照片上緊挨在一起的身影,說:「你的朋友真是一群非常好的人。」

  「我也這麼覺得。」我坐在她身邊,說道。

  「琴,還記得我之前的話麼?」千鳥婆婆慢慢地朝我看過來,充滿疲憊的臉上浮現出微笑,「我說過你一定會有朋友的,他們會一直在。」

  我很快想了起來:「記得。」

  「你會好好保護他們的吧?」她忽然說。

  我覺得她似乎有點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說:「當然,我已經決定好要為了保護重要的朋友而戰鬥了。」

  「這樣就太好了,」千鳥婆婆動作輕柔地拉過我的手,將我的手掌放在她幾近乾枯的掌心中,「我也下過這樣的決心,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戰鬥下去。」

  「因此,就算犧牲掉自己的未來也不要緊。」

  她這麼說著,將一個冰冷的東西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低下頭,看見一枚佈滿了刮傷跟擦痕而傷痕累累的戒指正戴在我的手指上,那上面還沾上了一些血跡,或許是由於時間太過久遠而沉澱成了更加暗沉的顏色,僅僅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戒指上傳來的揮之不去的、如同如影隨形般的沉重。

  這是Vongola大空戒指。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正準備抬頭質問她,然而一股扭曲感跟失重感讓我稍感不適地皺起眉頭,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坐在我身邊的千鳥婆婆已經消失了。不僅如此,身下的沙發也變成了公園的長椅,上一秒我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下一秒卻突然置身於空曠的公園裡,太陽半掩在雲層中,暖洋洋的陽光曬在我身上,耳邊在片刻的寂靜後,終於傳來男人、女人還有小孩的交談跟嬉鬧的聲音,從遠到近,越來越清晰。

  而且用的都是義大利語。

  我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用迷茫的目光打量在眼前來來往往的外國人。

  ……等等,這裡是?

  我為什麼會突然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在向四周張望的同時注意到並排著另一張長椅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外國男人,頭髮是黑色的,半張臉掩藏在壓低的爵士帽下的陰影中,手裡正拿著一張攤開的報紙。不過他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報紙上,反而不動聲色地注意著遠處另一個神情緊張的中年男人。

  我覺得他有點眼熟。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可以打擾一下麼。」我走到他身邊,禮貌地說。

  他抬起頭端詳了一番我的面孔,點了點下巴示意我繼續開口。

  「請問這裡是……」我停了一下,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別那麼古怪,「義大利麼?」

  這時,太陽終於從堆積的雲層中露了出來,一束金色的陽光斜斜地照在他的側臉上,將他臉上刻意掩飾的陰影驅散了一些。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有著一雙仿佛透不進光的黑色眼睛,我看著這雙黑色眼睛的時候就像注視著冰冷漆黑的槍口。

  「當然,」他的語氣紳士優雅,卻莫名像是在施捨我隻言片語般高高在上,「祝你在義大利玩得開心,親愛的姑娘。」

  我視線往下一滑,落在報紙的日期上。

  ……不、不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在最後出場的成人Reborn散發著讓人跪下的荷爾蒙氣息【我已經死了

  【「是啊,下午要跟小京(kyochan)一起去慶功宴。所以跟小恭(kyochan)的約會要等到明天才行。」】←雀哥你還好麼??!!

  琴妹真是一個撩而不娶的小妖精

  當然我也是【喂

  所以說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會開初代線…………我其實更想嫖彩虹之子啊!好多萌梗的!!

  比如——

  琴妹:Reborn前輩才是充滿威嚴、殺伐果斷又無比強悍的第一殺手,我一定要追隨他一輩子。

  還不叫Reborn的Reborn(冷笑):是麼,那位先生可真是太棒了。(吃自己醋的R魔王萌度UP!!)

  比如——

  瑪蒙:你的身體,從每一絲頭髮到每一根腳趾,都是屬於我的財產。(嫖到他就可以不用還錢了啊琴妹)

  再比如——

  風先生: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家建設社會主義麼(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不知道會不會寫就乾脆把大綱放上來你們腦補吧:

  千鳥婆婆就是未來的琴妹啦,設定的能力是可以穿越時空,但必須要借助七的三次方的力量才行。但因為自身的存在跟其他世界不相容,一直被排斥,就算穿越了時空也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平行世界一個一個的毀滅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放棄,不過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乾脆讓琴妹繼承這個能力

  接下來走的是舊十年線啦,琴妹在198X年第一殺手R魔王手下混兩年,然後被仇家暗算啥的拋屍丟進海裡,當然不可能死!從橫濱港口被撈起來,不過由於時空錯亂還是啥幾把原因失去了記憶,重點是——琴妹自己度過了兩年時間,但27他們這邊已經過了八年了,大家都有不同程度上的黑化呢科科。琴妹被織田作之助撿回去,一路瞎幾把嫖港口黑手黨,獲得能力的白蘭當然知道琴姐一直在妨礙他,雖然以前對琴妹有點好感但只是覺得可惜,決定殺了她——沒有卵用乖乖被攻略吧白渣渣。不過這個時候的白花花已經黑透了,就這樣……那樣……的事情,哎呀好羞羞!【喂

  反正就是主嫖港口黑手黨跟密魯菲奧雷,嘻嘻

  其實最可憐的是雀哥啊

  琴妹:I had a date.

  雀哥:It's been so long.

  【有人懂這個梗麼……沒有就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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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好感度

  週末的時候京子抱著一大堆美少女攻略遊戲到琴家裡兩個人虛度光陰,京子身為男生心目中當之無愧的女神校花,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美少女——這個愛好屢次受到好友黑川花的吐槽,京子只是笑眯眯地回答說「因為女孩子很可愛嘛」。琴從來沒有玩過這種戀愛攻略遊戲,不懂套路,雖然平時對花式哄女孩子開心這方面無師自通,然而這一套對虛擬的美少女並不管用,屢屢BE,不是被看似溫柔實則病嬌的竹馬系捅死就是被突然人格分裂的天降系斬首。

  更多的則是修羅場翻車,被美貌如花的妹子們肢解然後拋屍。

  琴:「……」

  戀愛好危險啊。

  等到打出完美結局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了,琴裹著被子睡過去,第二天精神不濟地起床上學還差點遲到。

  一切都跟平常沒什麼兩樣。琴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就在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待會兒去教室一定要補一覺的時候,雲雀恭彌從學校走廊另一邊走了過來,看樣子剛剛巡查完畢學校,似乎是懼於他身上那股氣勢跟因為面無表情而顯得格外冷酷的臉,周圍的並盛學生都刻意地避開他幾步距離或者埋頭匆匆走過。

  隨時待機的草壁也沒有跟在他身後,由於周圍一圈真空地帶而看起來孤零零的雲雀就像形狀獨特奇怪、永遠不合群的俄羅斯方塊。

  琴一眼就看見了他,雲雀對她的視線略有所感也回望了過去,兩個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琴正想禮貌地問好的時候,一個突兀的機械聲音在她的腦海響起來。

  【雲雀恭彌好感度+2】

  琴:「???」

  琴四處張望了一番,過道裡除了她跟雲雀就沒有其他人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跟她說話。而且內容也很奇怪,好感度+2是什麼意思?感覺有點像昨天玩的攻略遊戲……

  就在琴感到疑惑時,雲雀走到了她身邊。鼻尖嗅到一絲屬於少年的冷香,琴抬起頭忍不住問他:「你剛剛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了麼?」

  「沒有。」雲雀簡短地回答說。

  得到對方的答覆後,琴只能以為剛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玩遊戲太過火了吧。

  「……」雲雀注視著她的視線往下一滑,落在她眼下微微的青黑上,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你的眼睛。」

  反應過來他話外之意的琴有點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指,掩飾性地遮住眼睛下方那一圈浮起的青黑,說:「抱歉……很難看麼?」

  雲雀沉默了半天,視線從她的眼睛又滑到了地上,回答說:「……不難看。」

  【雲雀恭彌好感度+5】

  琴:「……」

  ……不是幻聽!!

  琴忍不住用看著遊戲裡孤高冷傲實則害羞靦腆的學生會會長大姐姐的目光注視著雲雀恭彌。

  被她的目光看得有點奇怪,雲雀抬起眼睛,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不好意思,請跟我來一下。」這麼說著,琴抓住雲雀的手腕把他拉到樓道旁偏僻的角落處。

  她用的力氣並不大,細白的手指碰到雲雀的皮膚微微攏住他的手腕,很容易就很掙開,雲雀不喜歡別人碰他,但這次卻沒有拒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等到了無人的角落裡的時候,琴做出的動作越來越過分了,一會兒摸摸他的手指,一會兒又說些「今天也這麼早來學校,我很尊敬這樣認真負責的委員長」之類莫名其妙的話。

  正在青春期的男孩子就像成長中的肉食動物一樣,之前明明比她高不了多少的雲雀已經比她高出一截了,骨架似乎也大了一圈,但被她堵在角落裡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身處在打開的牢籠中又不走出去的困獸。

  【雲雀恭彌好感度+1】

  【雲雀恭彌好感度+3】

  【雲雀恭彌好感度+5】

  ………………

  琴:…………真有趣。

  就在琴像個不務正業的流氓小混混似的對雲雀校花動手動腳(不對)的時候,疑惑今天委員長為什麼沒有按時來接待室的草壁終於出來尋人了,剛好撞見了兩人的醜事(不對)。

  草壁:「……………………」

  草壁: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純潔的校花……不對,是委員長被玷污了!!混帳!!!居然還是在學校裡面!!!在這種地方!!!太淫.亂了!!!

  草壁面色凝重地走過去。

  雲雀恭彌抬起眼睛掃了他一眼。

  ……草壁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去上課。」雲雀適時地開口說道,態度強硬地打斷了琴的禽獸行徑(都說了不對)。

  琴十分遺憾地收了手,臨走之前還惋惜地說:「啊,只能下次繼續了。」

  雲雀沒有反應,只是目送她走回了教室,直到草壁恭敬地走到他身邊之後,才轉過頭看向草壁,神色有些微妙:「她說……下次繼續。」

  草壁:「……………………」

  草壁心情沉重地想,下次一定要好好保護校……委員長。

  回到教室的琴上完一堂課後略感困倦地趴在桌子上,坐在她旁邊的獄寺態度囂張地把腿架在課桌上,皺著眉頭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她幾眼,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喂,你是身體不舒服麼?一副要死不活樣子。」

  「抱歉,只是昨天玩遊戲玩得太晚了,」琴坐直身體,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謝謝你的關心。」

  獄寺「切」了一聲,表情冷淡地別過臉,嘴上毫不留情:「別誤會了,敢拖十代目後腿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獄寺隼人好感度+2】

  琴:「……」

  琴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委婉地開口說:「你的身體很誠實。」

  獄寺:「???」

  「琴你也會玩遊戲麼?看不出來,」山本湊過來,看了一眼她臉上困倦的神色,「還以為你不會對這些感興趣的。不過玩遊戲也要適度才行哦。」

  「女孩子熬夜打遊戲對身體不好。」沢田綱吉也面露關切地提醒她。

  「我知道了,非常感謝。」琴禮貌地說,過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書包裡拿出來一封粉紅色的信,開口道:「說起來,我今天來學校的時候,在櫃子裡發現了這個東西……」

  沢田綱吉:「……」

  獄寺隼人:「……」

  山本武:「……」

  【沢田綱吉黑化度+5】

  【獄寺隼人黑化度+1】

  【山本武黑化度+10】

  「看起來只是一封很普通的信嘛,」山本笑著說,「待會兒我幫你把這個垃圾丟掉好了。」

  「……應該是情書吧,」沢田綱吉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眼信封,看似無意地開口說,「山本以前也收到過,好像是B班的班長?」

  琴愣了一下:「咦,山本也收到過情書麼?」

  【沢田綱吉黑化度+2】

  「好像是吧……啊哈哈,不怎麼在意所以完全忘掉了,」山本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話鋒一轉,「說起來,阿綱應該也寫過情書吧?你以前不是喜歡京子麼。」

  【山本武黑化度+3】

  緊接著響起的一連串【沢田綱吉黑化度+2】【山本武黑化度+2】的聲音讓琴感到非常懵逼……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獄寺忽然把一瓶眼藥水遞到琴的面前,等到她看過去的時候又分外不自在地扭過頭,開口道:「你眼睛不是很不舒服麼……不要老是用手揉啊笨蛋。」

  「……」琴沉默著接過眼藥水,過了一會兒才十分含蓄地對他說,「請問你是天使麼?」

  獄寺:「怎麼可能啊蠢貨!」

  【獄寺隼人好感度+7】

  琴忍不住用看著遊戲裡平胸傲嬌雙馬尾金髮外國蘿莉的目光注視著獄寺。

  獄寺:「…………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噁心!」

  這一整天琴的腦子裡不斷響起好感度up的聲音,在便利店買東西碰到附在庫洛姆身上挑選巧克力的六道骸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叫了聲「小骸骸」,在得到對方皮笑肉不笑的嘲諷的同時也收到了【六道骸好感度+2】的提示聲音……你這不是很喜歡這個昵稱麼小骸骸,琴在心裡默默地想。

  晚上回到家,琴窩在被子裡給家裡人(不對)打電話,她跟路斯利亞大姐聊了半天,從流行的衣服款式說到應該買什麼色號的口紅,她隨便一句話都能得到【路斯利亞好感度+1】的聲音。瑪蒙前輩三句話不離還錢,貝爾還特別作死地把手機拿到Xanxus先生身邊,果不其然得到對方的一句「垃圾」。

  然而等到跟斯誇羅聊天的時候,腦海裡的那個聲音卻像完全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響起來。

  琴覺得有點奇怪,終於忍不住用抱怨的語氣對斯誇羅說:「斯庫,難道你討厭我麼?」

  「哈?!」斯誇羅正一邊忙著出任務一邊跟她打電話,他把一個企圖從後面偷襲的垃圾用劍尖刺穿然後扔開,緊接著皺著眉對手機另一邊的琴大喊道,「你腦子壞掉了麼?!」

  好像是的……琴頓了頓,再次問:「那你喜歡我麼?」

  斯誇羅沉默了下來:「……」

  「不要拿這種問題來煩我,白癡。」斯誇羅說完這句話後,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真奇怪,為什麼斯誇羅好感度up的聲音沒有響起來呢?難道是這個聲音消失了麼?

  這麼想著,琴昏昏沉沉地裹著被子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是為什麼呢?嘻嘻

  本來想寫個ABO平行世界,琴妹是個女A,在一堆A跟B中間,作為唯一的Omega白花花很不要臉地用自己的資訊素勾引琴妹的番外……想想還是算了,懶得寫【喂

  [黑籃]黏著系男子的糾纏不休←這個是打算寫的開車文(喂),微All黑子主黃黑,黑子性轉。癡漢忠犬病嬌黃瀨跟微抖S腹黑小惡魔哲奈(♀),雙向箭頭,甜甜甜甜甜甜甜文,反正就是開車……我就想看我喜歡的CP做.愛【你住口

  專欄裡面另一篇ALL27綱吉性轉的腦洞文不知道啥時候開,這篇黃黑文有了邪念我就寫,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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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好笑!很放鬆的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Annalise
女主個性我很喜歡,超有個性又不會顧慮很多的類型!我喜歡看文比較爽,因為家教同人文有些比較壓抑,看了有些難過和感慨,大概是黑手黨吧!但是有人可以寫悲劇,又有人可以寫好笑又快樂!這文的話,比較像是介於爆笑和開放式結局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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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超好笑2333
這種KY不自覺撩撩撩的設定超萌
隔著文我也都被撩到了////
蘇蘇的又很好笑
雖然我超期待後面的篇章但作者好像不續寫了真可惜
想看文豪們被撩撩撩單箭頭好可憐23333
里包恩線也想看阿…成年里包恩簡直不能更帥
感謝作者也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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