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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運動)冠軍爭奪戰》作者:鬱禮【完結】

After Story

  「說起來,你們兩個在高中的時候是怎麼在一起的?」

  返校看望老師正好撞上了,禦幸和前輩們就正好一起吃個飯。當年三年級的那一批已經升上大四,尤其是要進入職棒的,以後會不會留在東京還是個問題。他們順便把能叫出來的人全叫出來了,乘機來了個大聚會。

  本來沒黑桐什麼事的,可她本身青道畢業的不說,作為青道第N任棒球隊隊長的家屬,也順道參加了吃吃喝喝大會。

  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是倉持,雖然倉持、禦幸、黑桐一直在同一個班,即使他認為自己觀察力挺不錯的,但一個是禦幸,一個是黑桐,兩人都是打死也不見得說得出心聲的類型……

  作為旁觀者,他們就記得某一天禦幸和黑桐稀裡糊塗地傳出了奇怪的傳言,接著位置變成了前後桌,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傳聞漸漸淡去了,可在某一天,大家又忽然發現兩人真的在一起了。

  簡直神奇!……不,應該來說未解之謎來得更合適!

  說到這段往事,兩人都不禁在腦內回憶了起來。黑桐兩份記憶出入不大,真正在一起,還是在高二暑假過去之後。

  禦幸率先說:「那個時候她不是我前桌嘛,我就找她講題啊。」

  黑桐一直都是一尊金光閃閃的學霸,不是禦幸這種心思只長在棒球上、學習不怎麼上心的人可以比的。不至於混到不及格,但分數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只能應付個勉勉強強。

  但一尊學霸就坐在前桌,莫名會給人不少壓力,黑桐講題也很容易懂,那個時候禦幸不管懂沒懂,總之有事沒事就找黑桐講講題,方法確實老套得不行,但勝在天時地利人和,一下子就熟了起來。

  這時黑桐補充到:「我記得是我先表白的。」

  「誒?」禦幸愣了愣,「明明是我先吧。」

  圍觀群眾:「……」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大家不自覺地給禦幸投來「你已經死了」的眼神,不管當時情況是怎麼樣,這個時候不順著女朋友的說,怎麼想回家也只有跪鍵盤的份。

  「到底誰先?」讀不懂氣氛的澤村忍不住問了一句。

  黑桐和禦幸異口同聲:「不管誰先,反正不關你的事。」

  某個過分的前輩,還順手把烤串塞到可憐的後輩嘴巴裡,禁止他再說話。

  棒球部的聚會一直鬧到很晚才結束,部分人還去續了第三攤,黑桐和禦幸則先回家了。因為父母過世,黑桐的老家現在空著沒住人,黑桐也沒有把它處理掉,而是選擇在大學附近再租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平時都住在那裡。

  禦幸則住在學校宿舍。

  ……表面上是這樣而已,這人已經不要臉地帶著大半行李登堂入室。就連電動牙刷都帶過來了,擺在黑桐的那根旁邊。學校宿舍的牙刷反而是便利店隨便買的便宜貨,反正基本不怎麼用。

  禦幸因為開車而且在賽季中,沒喝酒,黑桐則喝了一些啤酒,但她酒量很一般,整個人暈乎乎的,臉上爬上兩朵紅暈。

  她正趴在餐桌上,坐等禦幸泡茶給她醒醒腦子。

  茶杯剛一端上來,黑桐瞬間把腦袋抬起來,認真地說到:「確實是我先表白的。」

  「你還在想這個問題?」禦幸也來了精神,拉了一把椅子坐她對面。

  黑桐點點頭,「嗯,事關尊嚴問題,必須算清楚。」

  她是直球派中的直球派,一直認為先表白的人比較厲害。

  禦幸雖然不清楚她算得是哪門子尊嚴,不過看她沒有往常的冷靜,胡攪蠻纏的樣子也意外的可愛。

  「當時是在圖書館吧?」禦幸先問到。

  「嗯,開學的小測試後,哈你數學當時59……」

  「……」

  「你不是至今打棒球連時速九十的球都打不中麼?」禦幸重振思路,換自己的長項來。

  可腦子暈暈乎乎的黑桐根本不買帳,「你還好意思說,你教我打棒球完全就是性/騷擾。」

  當時教揮棒的時候,禦幸基本都是從後面抱住黑桐,然後帶著她揮棒。第一次教學之後,悶騷的某人覺得打棒球很有趣,教人打棒球,也十分有趣……

  「我記得當時下雨又停了,天邊出現了彩虹,我看了一會,回頭就和你表白了。」黑桐繼續回憶到。但她沒什麼文采,好看的景象被她說得很枯燥,好在禦幸本人在那裡,不然很難明白。

  當時黑桐就像腦子中了邪一樣,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扭頭說出了「我喜歡你」。

  而那時候和黑桐有著同樣想法的禦幸,也在同時轉頭,說出了同樣的話。

  隨後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但關於到底誰先早說一秒的事,雙方各執其詞,且堅決不肯認輸。

  於是一直糾結到現在,很可能未來也將會成為未解之謎……

  ……

  黑桐要畢業的那一年,禦幸已經進入了職棒。本來兩人同年,因為黑桐在醫院住了一年,再回學校就變成了後輩。

  某人還要一天到晚地申明,「我現在可是前輩。」

  然而申明也沒什麼用,論在家的食物鏈,黑桐才是處在頂端的那個。

  從大二到大四期間搬了一次家,原來那個一室一廳塞兩個人實在有點小。因為黑桐選擇繼續升學,畢業那年除了寫論文的時候忙一點,其餘的時候都還好。

  而畢業論文初稿的存在價值,就是被打回來重寫的。

  這天晚上黑桐正在和論文死磕。現在這個季節職業棒球正好休息,禦幸的閒置時間比平時多一些。

  黑桐揉著眼睛從房間裡爬出來,看到禦幸正坐在電視機前看比賽的錄影,目不轉睛,挺認真的模樣。

  她則去廚房倒咖啡。咖啡壺裡只剩下最後一小杯,黑桐沒辦法,只能重新煮一壺。而這時忽然肚子餓,她在櫥櫃裡一陣翻找,翻出了一杯鹽味的杯面。

  咖啡機裡傳出一陣濃郁的香味,透明的漏壺裡深色的液體越積越多,開水也燒好了,黑桐正在等泡面泡開。她一邊等,一邊從冰箱裡翻出一罐花生醬,拿勺子挖著吃。

  這種高熱量的食物總能在肚子餓的時候給人無限的愉悅感,黑桐一邊吃著,一邊隨口哼著Maroon 5的新歌。

  正在這時,黑桐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本來就在深秋季節,暖氣還沒有開,空氣裡總有一股冷冽的味道,而她就這麼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這幾年禦幸的身高還在緩慢生長,黑桐的則一點長進都沒有,身高差越來越大。禦幸毫不客氣地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一下子讓黑桐覺得脖子累得慌,都要被壓駝了,她連忙偏頭躲開他的腦袋。

  禦幸順勢把腦袋又擱在她的肩頸處,置於她腰間的手收緊。

  「剛剛回顧輸掉的那場比賽,本來看得挺煩躁的。果然這樣子抱一抱你,就平靜下來了啊……」棕發的年輕男人低聲說到。

  本來挺好的一句話,黑桐卻說:「然而我還是很暴躁,我的論文需要重寫。」

  「你論文指導老師是?」

  「我們系主任。」黑桐面無表情地回到。

  物理系的系主任出了名的,往好聽裡說,就是學術,往難聽了說是嚴苛。禦幸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肚子疼。

  有些人實在太囂張,黑桐忍不住又翻舊賬:「你的畢業論文一半都是我代筆的,早知道就讓你開天窗了……」

  「嘛,我們兩個不同系,連我的論文都能幫忙寫一半,即使是系主任做指導老師,也沒問題的。」禦幸揉了揉她的頭髮,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某人脾氣比兔子差多了,「誒,你買海苔回來了啊。」

  流理臺上放著一隻塑膠袋,裡面裝的全是零食用的海苔,黑桐今天在回來的路上買的,店主的老婆婆還送了她兩包超辣口味。

  黑桐對吃辣並不在行,可惜擋不住一顆作死的心,她立刻把超辣的那包拆了,「黑桐郁,在此挑戰超辣海苔!」

  然後以一把把海苔塞到了嘴巴裡!

  剛一放進嘴巴裡,她的臉就紅了,黑桐隨便嚼了兩下迅速吞下去,然後做了一個V的手勢,平靜地說到:「完全沒事。」

  禦幸有些吃驚地看著她,「不會吧,剛剛拆了包裝就飄出一股辣味,不辣嗎?」

  黑桐點點頭,「嗯,辣還是辣的,就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辣,在承受範圍內。你試試?」

  說著拆了另外一袋,遞給禦幸。棕發的年輕男人狐疑地接過,不過看黑桐的臉,除了有點紅以外,很平靜。

  在吃辣上,兩人水準半斤八兩,禦幸半推半就地把海苔也塞進嘴巴裡,然而才剛一進口,就只覺得一股辣味席捲整個口腔,舌尖火辣辣地疼了起來,眼淚也給辣出來了,整個腦袋像燒著了一樣,背後熱出一層薄薄的汗。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連忙手忙腳亂地翻冰箱找水喝,這時黑桐也不能再裝下去,她的手掌在嘴邊不斷散著風,「好辣,辣死我了……」

  禦幸這時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只能拋給她一瓶大麥茶,兩人在廚房裡動作整齊劃一地叉腰、仰頭、灌著水,折騰了好半天才把這股辣味壓下去。

  而禦幸的眼角還留著剛剛辣出來的眼淚,頭髮也有點亂,黑桐看著他如此不冷靜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有你這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嗎?」

  「有呀,畢竟對手是一也,自損八百也值了。」黑桐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飛揚起來,本來辣出眼淚來的眼睛就亮晶晶的,這下整個人添上一抹豔色。

  「那還真是榮幸。」禦幸說著,一把摟住她的腰,同時低下頭,準確地親吻上她的嘴唇。

  即使看上去總是很冷靜,他的吻和他的內裡一樣,永遠都不屬於溫柔那一掛,反而非常火熱。

  深秋的那股子蕭瑟,一下子被一掃而空,溫度在逐漸攀升。

  黑桐一隻手攀上他的肩膀,即使隔著連帽衫,也能感受到禦幸藏在衣料下的堅實肌肉。而禦幸則一把托起黑桐,把她抱上流理台。

  「別在廚房……」

  黑桐在喘息間說到,然而意見完全被無視,他的手探進衣服裡,解開了黑桐的內衣,而這時黑桐另一隻放在流理臺上的手輕輕一掃……

  只聽嘭地一聲,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紛紛回頭,見到剛剛黑桐泡的杯面,全摔到了地上。麵湯和麵流了一地,還把禦幸的拖鞋打濕了。

  禦幸&黑桐:「……」

  最後黑桐像個嚴苛的包工頭一樣監督禦幸打掃衛生,並且她一邊吃著新泡的泡面,一邊說到:「都和你說了不要在廚房吧。」

  然而吃飽喝足準備拍拍屁股回房間、繼續和論文大戰三百回合的黑桐,卻被不知悔改的某人襲擊了。「報仇」不嫌晚的某人則在她耳邊說到:「這次在沒有泡面了吧?」

  是的,這次沒有了泡面。

  ……

  但是他們打翻了大麥茶。

  —TBC—

  作者有話要說:

  黑桐的性格和本篇後半段比變活潑了,其實黑桐本來就挺活潑了,雖然沒有表情,只是在後段因為不斷穿越、離開、做任務又不看到盡頭,所以整個人沉悶一點。


After Story

  現在是禦幸剛進職棒的第二年,黑桐讀研第一年。

  黑桐有空的時候會去看禦幸的比賽。

  因為上一賽季的出色表現,今年禦幸受到的關注,呈幾何式上升。上學的時候禦幸在學校內不怎麼受歡迎,那是因為他說話太直接了,學校的妹子們普遍吃不消。但進入職棒來就不一樣了,觀眾們只看比賽,又不和他講話,職棒裡難得出現一位新人帥哥捕手,迅速地收穫一大批女性粉絲。

  至於說黑桐如何看待禦幸很受歡迎這點……黑桐現在還不知道這茬呢。

  這天黑桐休息,買了票去看現場的比賽,她沒提前和禦幸說,也不知道禦幸會不會出場。這些年黑桐雖然連時速九十的球都打不中,但好歹培養出了點作為觀眾該有的棒球素養,已經能體會出看比賽的樂趣。

  她約了間桐,間桐則白天約了烘焙教室的課程,於是把作陪的黑桐也拉去了。黑桐的手藝近些年呈現緩慢性平穩性增長,這句話的意思換人話來說就是:說進步吧,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但又好像沒有。我們姑且算有,可幅度幾乎為水準……

  黑桐自我檢討過,原因應該是她對廚房活動沒啥興趣,所以不管怎麼樣都無法認真起來,就和某些人高中前段壘上無人就打不出安打來是一樣的。

  折騰了一上午就折騰出了一塊蘋果派,可供帶走,黑桐嘗了一些,覺得這次人品爆棚味道不錯。從概率上來看,一百次能有一兩次都不錯了,於是她興致勃勃地拿著小紙盒把蘋果派帶走了。

  她們提前進場,場內有選手的球衣、周邊等物件販賣,黑桐並不是禦幸的頭號粉絲,因為她一向比較喜歡投手,比如自己家那個聒噪得要命的表弟,成宮鳴。

  場內選手正在做著熱身活動,之後進行了一大串選手介紹,比賽正式開始。

  因為實力有點懸殊,比賽一個多小時就結束掉了。離開之前黑桐還聽到有年輕的妹子們討論捕手禦幸的臉透過護具看都很帥,等下一定要等在選手通道外等他簽名。

  間桐用手肘碰了碰她,調笑地看著她。畢竟戶籍上黑桐的姓已經改成了禦幸,在學校裡出於習慣,再加上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大家仍喊她黑桐。

  「我們也要去選手通道嗎?」間桐問到。

  黑桐點點頭,雲淡風輕地說:「去,怎麼不去?來一趟不容易。」

  說著雷厲風行地往外面走,路過周邊店的時候還順走了同號的禦幸的球衣。這舉動把間桐看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黑桐面上沒什麼表情,意外地挺在意的嘛。

  等了好一會兒,果然選手們從通道依次出來,一一上大巴準備離開。黑桐搶佔了地利,就在護欄旁邊,沒等她出聲,就有一大群妹子尖叫到:「禦幸君∼」

  當然這聲音也混雜在呼喊其他選手名的聲音中,但因為妹子們聲音較為尖細,所以十分突出。

  黑桐瑟縮了一下,差點沒被她們的音浪掀翻在地!

  穿著隊服的禦幸換上了黑框眼鏡,很自然地看了過來,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了一跳,那顯眼的銀髮紅眼睛,不是黑桐又是誰?

  目前剛轉會過來不久的成宮鳴也發現了自家表姐,忍不住壞笑出聲,坐等禦幸回家跪鍵盤。他還要火上澆油地掩唇說到:「一也很受歡迎啊……」

  禦幸懶得理他,忙不迭地小跑過去。

  然而他剛一跑過去,黑桐那張無表情地臉,就如影后一般做出「驚喜」的表情,連忙把剛買的隊服遞過去,誠惶誠恐地說:「請、請禦幸君,幫、幫我簽名!」

  禦幸:「……」

  無語是無語,但他還是照辦了,因為他更想看黑桐賣什麼關子。

  黑桐緊接著又同他握手,握完還要非常少女心地「kya」地尖叫,「我、我我回家不洗手了!」

  陪同而來一臉懵逼的間桐:「……」

  最後禦幸收穫了「粉絲」烤制的蘋果派一枚,同樣懵逼著回到了隊伍裡。

  以至於被隊友詢問:「你幹嘛專程跑過去?」他的回答是:「那其實是我妻子。」

  眾人沉默。

  再開口的時候,紛紛都是這種畫風——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啊?」

  「怎麼從你嘴巴裡說出來的話都這麼假?」

  「騙誰啊。」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你就是看粉絲顏值高吧!」

  禦幸:「……」

  知道真相的成宮鳴則什麼都不說。

  而黑桐,她只是單純地對著人氣高的某人惡作劇一下。

  當然,等某人回家,針對惡作劇的「報復」,才剛剛展開。

  是的,兩人在黑桐大學畢業那一年就結婚了。

  雖然當時禦幸已經進入了職棒,但新人年薪限制最高為一千五百萬日元,所以經濟情況不太寬裕。兩人在國內辦好了手續,然後在國外舉辦的小型婚禮。

  並不像霸道總裁文裡那種親友全員包機飛去國外,兩人一個是新人,一個還是學生,所以婚禮規模的「小型」,其實就只指他們兩個人。

  聯繫了兩個在法國的朋友作為見證,他們在一間古老的小教堂裡完成了婚禮。

  然後在那邊悠閒地把蜜月度過了,回來的時候引起了一眾親友的不滿,覺得這兩個典型的秘密主義,結婚都能秘密成這樣,實在有點不知道如何評價。

  尤其是黑桐的表弟,成宮鳴,雖然這些年姐控已經畢業,但作為娘家人,把禦幸從頭挑到腳的活幹得遊刃有餘。

  可黑桐很喜歡這樣,禦幸也很喜歡這樣,既然兩個人都喜歡,就沒有必要去迎合他人的喜好。

  不知道是不是在不斷穿越的時候和間桐太熟悉,黑桐醒過來之後,意外地和護士小姐的間桐成為了好朋友。

  在學校也有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但在黑桐看來,大部分只是認識的人,說起來她的朋友還是沒幾個。

  在前往法國的前夜,雙方各自開起了單身派對……不管禦幸還是黑桐,都是被抓去的,飛機在一大早,兩人更想多睡一會。

  當天晚上黑桐那邊開起了夜談會。

  現代人結婚的年齡越拖越晚,就算有正在交往的物件,也不一定是合適的結婚物件,像黑桐和禦幸這樣高中同學、大學畢業結婚的,是稀有動物中的稀有動物。

  尤其是黑桐,平時冷冷清清的樣子,就差把「不結婚」掛在臉上了。

  對此大家都十分好奇。

  黑桐則難得地開起了玩笑,「怎麼會,你看我,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完全是結婚的理想對象。」

  這話一點都不假,黑桐在父母去世後,以前住的房子一直沒有處理掉。

  間桐又問她:「誒,你就沒有各種各樣的考量嗎?比如年薪啊,對方的家庭啊之類的。」

  禦幸的家庭構成也相當簡單,他的母親在童年的時候就去世了,由父親一人把他撫養長大。

  「最重要的是,怎麼知道『就是這個人』的,老實說對於現在的男朋友,我完全沒信心啊。」和黑桐同班的一個妹子補充到。

  然而這些,黑桐在飛去法國的前一夜,難得認真地想了想。

  思緒飛快地在腦內劃過,黑桐發現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外在的東西。

  她是個欲求很低的人,而且錢她可以自己賺。

  但為什麼她會產生結婚的念頭?

  這讓黑桐一下子想到高中畢業的時候,父母因為車禍意外過世。

  當時接到阿姨的電話,雖然阿姨沒有明說,但黑桐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後來事情果然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十八歲,在日本法律意義上還沒有成年,她的監護權由母親的妹妹,她的阿姨取得。但畢竟是她的父母,那個時候阿姨很多事情徵求了她的意見,黑桐一一冷靜地應對了。

  直到所有的一切完畢,黑桐整個人都放空了。

  整個春假的後半,她都住在阿姨家裡,快開學才回家整理行李。當時接近半個月沒有回家,地板上落了好些灰塵,客廳的窗簾沒有拉,陽光深深地照進來,地板上有一條陽光和陰影的分界線,涇渭分明。

  灰塵在一束一束透明的光線下飛舞著,黑桐不知道為何靜靜地看著它們出了神。

  好像是從那個時候,她才清楚地意識到父母已經不在世的事實,也是那個時候,才產生了「啊,我想要一個家人」這樣的想法。

  再後來,禦幸搬進了她租住的公寓,因為住不下後來還專門換了一間大的。

  突然在某一天,也是在深秋的一天。當時禦幸正在補著他的報告,黑桐則在看書,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就看到了禦幸的側臉,一如既往帶著黑框眼鏡,鼻樑很挺,陽光照著他微翹的棕色短髮,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側臉非常好看。

  黑桐忽然想到,她和這個人,就這麼呆在客廳裡各幹各的事情,卻不覺得彆扭,也不覺得有任何不舒服的位置,實在難得。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非常、非常講究自我空間的人。其實阿姨家離大學也很近,但她還是選擇了搬走。

  而現在卻有這麼一個人,在很早之前就登堂入室,並且她沒有任何不適應的位置。

  就是因為沒有不適應,才一直沒能察覺。

  所以在察覺到的那一瞬,才能讓黑桐清楚地明白到:就是這個人。

  埋首於報告的禦幸終於從當中抬起了頭,看到剛醒來似乎還有點迷糊的黑桐,他無力地說:「不行了腦袋要燒掉了,學校的報告真的是惡鬼……我記得這課你們系也上吧,那邊的學神,過來指點指點吧?」

  黑桐輕笑出聲:「我才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

  After Story暫時不會再更了,考慮專門放個連結想到啥寫啥。

  下一章應該會更IF線


IF(上)

  選擇去往遊戲中的任意世界,意味著把一開始為了某個目的而進行遊戲的那個黑桐徹底拋棄掉。

  對此黑桐十分猶豫。

  但那個時候她確實說出過「要是還能再見就好了」,她當時還不知道無止境的穿越即將到達終點,所以也不知道會在這個事件點上進行抉擇。

  沙漏已經倒了過來,瑞希給的時限只有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時刻,一直沉默的黑桐開口說到:「我選……」

  ……

  黑桐郁回到了神奈川。

  和「初中篇」一樣,此時是春假的最後一天,不同的是她即將升入立海大的高中。

  家裡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乾淨整潔,沒什麼煙火氣,像是供以洋娃娃辦家家酒用的,爸爸黑桐光生仍工作繁忙,經常待在醫院。

  這次回來,沒有系統提示,沒有任務,沒有奇怪的劇情,從今天起她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第二天黑桐參加了入學儀式,校長正在上面高談闊論,不一會兒,就輪到黑桐上臺,以新入生代表的身份致辭。

  黑桐對此小有心得,她一點也沒有緊張。站在臺上能很清楚地觀察到台下人的表情,但黑桐沒看到某人標誌性的銀髮。

  當時黑桐並沒有在意,學校一共有三個年級,沒人說過仁王雅治一定和她一個年級。

  可開學後整整一個禮拜過去,黑桐才發現,她記憶中認識的那個仁王雅治如今並不在立海大。

  別說仁王雅治,之前熟悉的那群網球部的人,也一個都不在。

  她放學特地去網球部看了一圈,立海的網球部仍然是強豪中的強豪,球場外依舊有很多妹子們圍觀訓練,但場內的人卻換了一批。

  正在訓練的學生們,黑桐一個都不認識。

  因為幫老師整理過開學的小測試分數,整個一年級裡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和以前她所熟悉的名字重合。

  二、三年生中也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面孔。

  至此黑桐完全意識到,她確實回到了遊戲中的世界,只是曾經「遊戲中」的人物不見了。

  確實瑞希的話並沒有哪一句曾保證,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黑桐很低落,她這天提前回家,把事情消化了一下,只能和自己說,既然選擇了這裡,那屬於自己的生活還要過下去。

  道理非常簡單,但很多事情如果能單純地分為黑白兩面,那麼也不存在如此多的煩心事。

  黑桐花了整整半年去消化,又花了半年徹底把以前的種種拋之腦後,這個時候她已經升上了高中二年級。

  這學期學校老師已經開始指導以後升學還是就業的問題,黑桐在最後一個世界有了想考的大學,又因為不斷地穿越,有了想上的專業。

  她不用花時間在課外的活動上,生活圈又縮小了一圈,成了立海名副其實的高嶺之花。反之,黑桐更加專心在課業上,對於她來說一切順風順水,很平靜。

  二年級的第一學期期末考試剛舉行完,就快要進入暑假之時,黑桐放學路過網球部的時候,發現那邊人挺多,而且不斷有人跑過去。黑桐好奇地看了一眼,但她不愛湊熱鬧,也就看了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球場那邊騷動的原因是,當年初中創造「三連霸」並且高中戰績也十分輝煌的那一屆學長們,今天返校了。

  大部分大學的期末考試時間上早于高中,眼看著夏季的大賽逼近,這群人回學校給後輩們打打氣。

  講真如果不是系統任務的話,運動類社團和黑桐完全搭不上邊。所以現在的網球部和黑桐,毫無關係。可能在雙方看來,一個是在場內揮汗如雨的肌肉白癡,另一個是在教室裡只知道看書做題的書呆子。

  現在的放學後,黑桐有了新的任務,那就是去中庭那邊的空草地喂貓。

  最先開始她就是在這裡碰到仁王雅治的,高一還不死心的黑桐來這裡找過一遍,確實找到了那只碧綠眼睛的三花貓,但並沒有偽裝成貓咪的貓咪大仙。

  順便那只三花貓現在已經突破七公斤,胖得像只豬,每天拖著圓圓的肚皮巡視它的領土。

  以前這只三花貓就總是對黑桐愛理不理,心情好就蹭蹭她的腿,心情不好就甩給她尾巴,倒是一直對仁王雅治挺友善的,對著他時像條狗不像貓。

  而現在,這只貓還是對黑桐愛理不理,但對她「進貢」的食物倒挺喜歡。

  她坐在長凳上看了一會貓,要去收吃空了的貓罐頭時,聽到有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說:「我的貓怎麼兩年不見,就被你養成了一隻豬了?」

  這只三花貓見到原飼主異常興奮,一溜煙地跑過去,拿長著鬍鬚毛茸茸的臉蹭來人的褲腿。

  那人又說:「性格又變得像狗。披著貓的皮,長著豬的體重,內藏狗的靈魂……」他一把把貓抱起來,「你到底是誰啊是誰?」

  黑桐這時才側頭看過去,見到一名銀髮青年,正在專心致志地逗他手中的貓。天邊已被染成大片大片的橘色,連帶著他的發色也被染橘了,呈現非常溫和的暖色調。

  是仁王雅治。

  即使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但黑桐很清楚來人是誰,意識清楚地反應過來,卻無法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甚至連叫他的名字也做不到。

  青年則很自然地走過來,坐在另外半截長凳上,繼續揉著貓的腦袋和毛茸茸的背,那只三花貓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好半晌,黑桐說到:「你上大學了啊?哪一所?」

  「一橋大學。啊……做夢也沒想到你還是高中生啊。」已經二十歲且在讀大三課程的仁王雅治是真沒想到黑桐還是高中生,「太狡猾了,高中的課程上那麼多遍,想考東大也很容易吧?」

  「這麼說來,你當年東大落榜了吧?」

  「……」

  某人沉默了一秒,淡定轉移了話題:「早知道就早點回高中來看看,你不是暑假離開就是寒假離開,還能待多久?」

  仁王以非常平淡的口吻問到,就像舊友之間敘舊一樣,面上一點情緒也不露。這是必須要提及的話題,現在還是高中生的黑桐,就像陷入了某種時間的怪圈中一樣,無法從中逃離。對此旁觀者也只能旁觀,插不上手,畢竟這不是靠著精神論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黑桐聽到他的問題,就明白仁王雅治誤會了,以為她和前兩次一樣,會莫名其妙地消失掉。而現在遊戲已經結束,她留在這裡了,不會再離開。

  其實是很簡單的一句話,黑桐卻一下子感覺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無法告訴仁王雅治。

  仁王的時間在流逝,距離他高二那年已經過去了三年,距離他初三那年已經過去了五年,短暫的相會實在無法與漫長的時間相比,少年時期淺薄的戀愛早就該放下了,仁王雅治很早之前就應該開始了他的新生活。

  所以現在兩個人才能坐在一張長凳上,平靜地聊天。

  黑桐想到,即使是她自己,在「知道」仁王雅治不在這個世界的事實後,也迅速地接受了現實。本來這個世界就不是誰離開誰,就無法生存下去的。

  至此黑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略帶一絲俏皮地說到:「撒,這個誰知道……」

  「你還真是個行蹤成迷的傢伙啊,難不成是什麼『時空的魔女』之類的設定?」

  「……你都成年了能中二畢業嗎?小心交不到女朋友哦。」

  「啊哈哈哈,這就暴露了嗎?我本來就被現在的大學同學吐槽——『中學時期把青春奉獻給網球的傢伙,不要小看大學的聯誼界哦!』之類的。」

  聊天挺輕鬆愉快的,只要仁王雅治他想,他就能展現出非凡的人格魅力來。不一會兒,仁王的手機震了起來,隊友在LINE上問他在哪,大家準備離開了,找家店一起吃晚飯順便宵夜再續個一二三攤……

  剛剛才過法定飲酒年齡,仁王的酒量根本不行,他忍不住對著螢幕露出一個苦瓜臉。

  黑桐半開玩笑地說到:「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煩惱啊,像我去買酒還要被趕出店外呢。」

  「啊啊,可惡的高中生,我已經充分瞭解到你的年輕了。」白毛狐狸也半真半假地吐槽。

  接著他站起來,碧綠的眼睛深深地望了一眼黑桐,「那……再見了,黑桐。」

  黑桐微笑著點點頭,「嗯,再見了。」

  正在這時,仁王的手機又震了起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開消息,以為是耐心不佳的丸井文太在催人,一看,果然是丸井,但內容卻是——

  「聽說明天晚上重新舉辦煙火大會誒,就是前段時間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的那個,去嗎去嗎?!」

  煙火大會……

  仁王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到了很久之前。

  他捏緊手機,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大半個臉。

  銀髮青年站在原地,定住了,仿佛回憶著什麼想出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上章……更完估計就要完結啦!撒花!


IF(下)

  因為大學在東京,剛去的時候也不清楚住的位置能不能養貓,仁王雅治沒有把這只貓帶走。之後回來一看,這貓即使沒有他投喂,在學校裡也混得不錯,儼然一副貓老大的氣場,仁王雅治徹底打消了圈養它的想法。

  這次和網球部的那群人約好返校看看,他也順帶看看那只貓大王,中庭那片草地是他上學時候愛去的位置,這裡仿佛時空凝結毫無變化,可意外的是,他在長凳上發現了黑桐郁。

  天色不算早了,夕陽西沉,天邊一片火燒雲。銀髮少女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看那只越來越胖的三花貓啃著罐頭。

  仁王雅治的手插在褲袋裡,姿態很閒適,他沒有出聲,可他感覺一開口,就會紮破了虛幻了泡泡,啪地破碎掉的同時,眼前的人也不見了。

  就這麼靜靜地看了一會,仁王注意到黑桐穿著立海大附屬高中部的校服,和三年前一樣,還是少女的模樣。

  黑桐郁還是高中生。

  本來應該是非常離奇的事情,但似乎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他都能全盤接受。

  想說的話,從「終於又見面了」,到簡單的一個「喲」,最後被刪得一個字都不剩,開口的第一句話送給了那只飛奔而來的蠢貓。

  它拖著胖胖的肚腩腳步狀似輕快地跑過來,用毛茸茸的臉蹭了蹭他的褲腿,顯然很高興。

  仁王其實也挺高興的,不論是見到貓還是見到黑桐,他一把把那只胖貓抱起來,用餘光看了幾眼黑桐。銀髮少女露出微笑,但從神態到動作,都十分平靜,幾乎平淡,好像分開和相遇這樣如此反復,對她而言這只是「日常」的一部分。

  仁王忽然覺得,男人也都是一群傻白甜的生物。

  之前黑桐離開一次、兩次,那麼勢必意味著還有第三次。

  也許要像放羊的孩子那樣,消耗掉所有人的耐心後,一切的幻覺才會成真。

  兩人像多年不見的舊友,不過分親密也不生疏冷淡地敘舊著,之後仁王被前隊友們催著離開,剛走了沒多遠,收到了因天氣取消的花火大會再開的消息。

  黑桐的兩次離開,都和煙花扯上了點關係,尤其是高二在大阪的冬天,牢牢握住的手就這樣憑空消失掉,這樣的感覺仁王覺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些年幾乎對花火大會有心理陰影了,不去想起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去看。

  看個花火大會的時間,他想黑桐還是有點的,只是再去看個花火大會有什麼意義呢?

  他愣在原地的時候,黑桐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背著書包趕上了他。沒有想到以他的腳程還沒走遠,黑桐不禁問到:「怎麼了?」

  仁王扒了扒頭髮,沒有看她,只是說:「啊,丸井和我發消息,說之前取消的花火大會再開了,大家準備一起去看來著。」

  黑桐微窒一秒,卻很快反應道:「誒,沒想到你們網球部那群人,畢業了關係也挺好的啊。」

  「畢竟青春都獻給網球了,怎麼想都是一個大寫的『慘』吧,你就別落井下石了。」

  仁王把手機又揣回口袋,繼續笑著插科打諢,說些有的沒有的。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很快就看到了校門口,曾經熟悉的那群網球部的少年們聚集在校門口,顯然就等仁王雅治一個。

  仁王的腳步倏地停下來。

  黑桐也是。

  有些事情即使理智告訴自己「沒有意義」「不要這樣做」,但身體做出來的行動,往往和理智的意識截然相反。

  「去看看花火大會吧。」

  「……其實我不會再離開這裡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雙方都因為緊張,幾乎漏聽對方所說的那句話。

  於是——

  「誒?!」

  「……誒?」

  黑桐側頭,「你剛剛是在說花火大會嗎?」

  仁王睜大眼睛看著她,連忙擺手,「不不不……」擺完又擺,舌頭開始不利索,「不,我是說的花火大會,但你說的什麼?不會再離開這裡,是我想聽到的那句話嗎?這裡指的神奈川?還是這個世界?」

  見他這種反應,黑桐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你別用這種說法啊,聽上去太中二了。」

  也幸好以前那群熟面孔並不記得自己,而且也離他們好大一段距離。

  黑桐的回答,相當於承認。

  答案在白毛狐狸的腦袋裡轉了幾圈,終於完全理解到其中的意思,他一下子覺得像抽中了五星卡、SSR那樣,腦袋瞬間充血,他忽地把黑桐抱起來,轉了幾個圈。

  「誒?!!!!」遠處一群人紛紛發出驚歎聲。

  黑桐整張臉都紅了,「你這幾年到底看了些什麼電視劇?」她忍不住吐槽到。

  仁王雅治卻不管。

  因為他已經聽到了這幾年來,自己最想聽到、最為渴求的答案。

  【小劇場】

  「誒?!!!!」

  「等等,那個是仁王吧,旁邊那個妹子是?!」

  「銀、銀髮,他妹妹?!」

  「想太多,他銀髮是染的。」

  「而且他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哪裡來的妹妹?!」

  「誰看妹妹用那種眼神……」

  「哦哦真正的妹控開始展現他真的神力了!」

  炸成一鍋粥的幾人意識到這是什麼情況之後,就更加……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了。

  「這才剛返校吧,這麼快?」

  「學妹?看領結是高二的啊,仁王畢業那年這妹子還沒入學吧?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簡直神速啊!」

  「……我等下一定好好問一下他。」

  「傳授經驗,重點是傳授經驗!」

  「不不不,重點是……」

  「一個成年一個未成年……」

  「禽獸啊禽獸。」

  「人渣啊人渣。」

  一直未發話的前部長和前副部長,一個微笑閃亮的瞎人眼,一個頂著小,不,老黑臉分外嚇人。

  「太鬆懈了!!!」

  「真有趣呢∼」

  【Another End——轉瞬即逝的煙火】

  作者有話要說:

  在作者有話說的最開始!求一發作收∼

  其實,在寫IF上的時候,我怎麼也腦補不到桐妹和狐狸HE的場景,可是,我覺得在前兩次的暴擊之下,如果我還寫相忘於江湖,我會被剁成肉醬的。

  這個結局前兩天就寫出來了,今天修文的時候再一看,其實也不錯。

  至於說其餘的男配們,我知道他們人氣都很高,可是大家捫心自問一下,黑桐在那種情況下,會選嗎?

  ……

  嗯,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啦~

  感謝阿徹的地雷,麼麼噠=3=

  另外扔一個位址,這文After Story,沒啥大綱來著,想到啥寫啥,因為接下來我三次元比較忙,更新不定。

  手機閱讀的小夥伴們可以直接點我的作者專欄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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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仁王的路線,其實在鑽石王牌
我就跳過了,結果沒想到女主是鑽石王牌的人,qaq 索性還是不打算看禦幸,直接在番外討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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