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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英美)巫師生活實錄》作者:山海十八【完結+番外】

《(綜英美)巫師生活實錄》作者:山海十八【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5812個瀏覽者
文案:

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司發生了大爆炸,緘默人加布裡埃爾幸運地活了下來,只是——
這不魔法,她縮回了10歲。
這不魔法,她竟然回到了十九世紀末。
這不魔法,有個同學竟然與已故的魔藥教授同名!

重來一次的巫師生活,與加布裡埃爾想像中完全不同。

◎有了一個養父福爾摩斯
◎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說沉就沉了
◎總覺得美洲大陸上,變態多如狗,殺手遍地走

注意事項:
1、時間軸基本但不完全遵從原著。
2、綜合世界會有二設。
3、CP教授。

內容標籤:HP 英美劇 穿越時空 懸疑推理
搜索關鍵字:主角:加布裡埃爾·莫伯利 │ 配角: │ 其它: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8-5-15 17:3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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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茲卡班的初遇

  這個地方很冷,不是身體的熱度在逐漸流失,而是心靈的溫度在快速凍結。

  斯內普覺得他彷彿掉到了一個冰窟裡,奇怪的事情是他明明已經死去,在那一瞬終於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看到那雙綠色的眼睛說出的三個字『看著我』後,他那被壓抑多年喘不過氣來枯萎的靈魂竟然解脫了,從此之後他獲得了彷彿從不曾得到的自由。

  死亡通向自由,多麼讓人譏諷的感言,但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美好。

  而現在又是什麼在打擾他的安眠,難道死了還不能太平一些!

  斯內普猛然睜開了眼睛,一塊抹布就要朝他撲面蓋上來,這都是什麼鬼?

  這居然是攝魂怪!為什麼冥界也有攝魂怪,難道說死後的第一道大餐就是與攝魂怪跳貼面舞,這個歡迎儀式真是太特別了。

  斯內普本能地就要揮動魔杖,可是手摸了一個空,準確地來說他是想要從平時藏著魔杖的衣袖拿出魔杖,卻發現自己居然光著身體。這一認知讓他不是十分清醒的腦袋瞬間就清醒了,亡靈有沒有穿衣服,從霍格沃茲的幽靈身上就能找到答案,他們不會在學校裡裸奔,那麼他又是怎麼一回事?

  攝魂怪一點也不給斯內普思考的時間,就要朝著這個憑空出現的巫師身上撲過去,當然不會是只有一隻攝魂怪,而是從四面八方來的攝魂怪都聞到了活的巫師發出的香噴噴的味道,就要去吸取他的快樂。

  斯內普緊皺起眉頭,這麼多的攝魂怪,而他手裡卻沒有魔杖,難道要用無杖魔法釋放呼神護衛這個咒語,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守護神能用無杖魔法釋放,可是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被這麼多的攝魂怪包圍著,他的靈魂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種徹骨的寒冷就要把他凍結。

  當然還有一種方式——幻影移形,馬上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斯內普卻發現,他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這個咒語,這是一個禁止幻影移形的地方。該死的,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分鐘內,攝魂怪們已經大軍壓境朝著斯內普的方向湧了過去。

  斯內普只能使用無杖魔法了,「呼神護衛——」,就看到從他的手指尖冒出了一團不成形的白霧,這讓攝魂怪暫時不敢靠近,但這團白霧的力量相對於越來越多的攝魂怪來說能起到的抵擋作用只會越來越弱。

  這裡是攝魂怪的大本營,斯內普已經肯定了這件事。另外,他給自己迅速地變了一套衣服,而他當然是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大大縮水了,他變成了一個小孩。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這個身體究竟是誰的,難道要變一面鏡子照一照臉?

  斯內普都不敢立馬確定這就是他的身體,因為這具身體沒有留下那些傷痕,童年來自於托比亞毆打的傷痕,還有後來那些年在魔法世界裡留下的暗傷。

  有太多難以解釋的問題一股腦地湧入了斯內普的腦袋裡,就算他曾經能無時無刻保持高度地清醒理智思考,這時候他也有些懵了。

  轟!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斯內普的上方,居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空間漩渦。

  所有的攝魂怪都因為再次出現的空間漩渦竄逃走了,對付攝魂怪絕大多數的巫師只能用守護神咒,但並不代表只有這種傷害方式。空間漩渦中的能量過於狂暴,讓攝魂怪又了本能的恐懼,那是一種接觸到就會四分五裂的力量,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他們第二次看到了這樣的空間漩渦。

  就在幾分鐘前空間漩渦送來了一個光著身體的男孩,攝魂怪們沒有立即撲向斯內普,還猶豫了一兩分鐘就是因為忌憚空間漩渦的力量,後來發現這個男孩也就是普通巫師而已。

  那麼這次再出現的空間漩渦又會帶來什麼?

  斯內普並不知道他自己就是從這種漩渦中掉到了攝魂怪的大本營中,他的精神緊繃了起來,任何一本他已閱的魔法書裡都未曾提起過眼前的這個空間漩渦,就算不去看攝魂怪們的退後表現,他都能知道這東西很可怕,裡面充斥著危險的黑魔法力量,而它們還相互絞殺著,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外洩半分,彷彿它們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薄薄的膜。

  就在這個時候從這個空間漩渦中掉出了一個人,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孩。斯內普卻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臉上都是血,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卻格外有神。

  而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十分破爛,不是被穿舊的,而是被那些威力巨大的力量給撕裂的。斯內普能從衣服碎片的暗紋上看出這件巫師法袍曾經的價值不菲。

  不過奇怪的是女孩穿的這件法袍很不合身,明顯就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袖長與衣擺很不合適,就算它們已經被空間漩渦撕裂地沒剩下多少了。

  空間漩渦卻在拋出了女孩後就徹底地消失了,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漩渦消失的匆忙就像它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加布裡埃爾等於是被空間漩渦從半空中拋了出來,還好只離地面有五六米的距離,她沒有筆直地摔下去,而是平穩地落到了地上,這可不是斯內普施加了漂浮咒,而是加布裡埃爾用了無聲物杖魔法。

  兩人並沒有因為見到了巫師同類而放鬆,反而他們之間氣氛很緊張。

  周圍是有些躊躇不敢靠近的攝魂怪,而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兩人相距不過兩米,他們都是緊緊地盯著對方,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就連呼吸也是那麼克制,對方是敵是友?這裡是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誰也無法回答這些問題!

  加布裡埃爾的情況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她知道不能張嘴,不然就會噴出一口血來。她想要理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應該是經歷了一場發生在神秘事物司的大爆炸,那又是怎麼來到這裡遇到了攝魂怪?

  這些東西在當年的霍格沃茲大戰後隨著伏地魔的死亡已經徹底遠離了魔法界,準確的來說攝魂怪都已經不存在了。

  攝魂怪叛變投靠伏地魔,而戰後已經不用它們來看守阿茲卡班,這些東西對外是沒有公開,其實是全都處理了。這種危險的生物,神秘事務司也弄來過幾隻做研究,那幾隻死後世界上就沒有攝魂怪了。

  而攝魂怪們現在卻是虎視眈眈地看著兩個大活人,空間漩渦帶來的威脅消失了,他們又是蠢蠢欲動,想要朝著這兩人撲過去。

  加布裡埃爾當然感覺到了眼前一觸即發的危險,眼前這個男孩是誰反而不重要了,她要做的是馬上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再來研究一系列問題,為什麼她變小了,還有腦中混亂的記憶。

  『幻影移形』加布裡埃爾也是想到了這個方法,但她與斯內普一樣失敗了,這是不允許幻影移形的地方。

  在不動聲色的嘗試失敗後,加布裡埃爾的臉色更蒼白了,這該死的到底是哪裡!她不再猶豫地用了一個顯示地理位置的魔法,喜歡用這個魔法的巫師不多,他們沒有把地球經緯度上都背出來的耐心,可加布裡埃爾幾乎背全了所有的地標,這裡是西經0°北緯60°。

  「阿茲卡班!」加布裡埃爾看到這個地理位置,終究是沒有忍住驚訝輕呼了一聲。這也是巫師世界裡有名的地理坐標了,位於英國北海上的某座麻瓜看不到的島嶼,關押著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怎麼就好死不死地來到了這裡。這裡能幻影移形才有問題,那還不得天天發生越獄事件。

  斯內普聽到這句話也感到了意外,他已經可以完全肯定自己離開了冥界,現在是又活了過來,那現在又是何年何月?

  一條顯時咒被斯內普釋放了出來,『1891年5月3日19:36:56』,這條顯時咒讓兩人的腦子更加混亂了。

  他們居然來到了1891年!鄧布利多這時候還沒進入霍格沃茲吧。


第2章 逃離攝魂怪

  不過,不管是死而復生也好,返老還童也好,或是怎麼也說不清楚的穿越一百多年的時空問題,在被整個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包圍時,這些問題都要挪後。

  怎麼解決攝魂怪們是第一要務,否則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都會變成兩具來不及破解謎題的屍體了。

  但是想要向外求助是不可能的。

  在這座關押重刑犯的小島上,確實是有魔法部派來的巫師,但是他們都住在距離監獄最遠,距離大海最近的小樓中,那裡有防禦係數很高的反攝魂怪魔法陣,魔法部在這方面還是考慮周到的,這是為了防止攝魂怪們控制不了自己攻擊了獄警。

  那座小樓是阿茲卡班通向外界的聯絡點,距離那裡不遠就是一個小港灣,停泊著駛離這座島上監獄的船隻。

  可是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並不可能從那留守巫師手裡簡單地就得到開啟船隻的鑰匙,除非是搶否則怎麼解釋兩人突然出現在了小島上,『嗨,我們是無辜進入的,請幫我們一把。哦不,我們絕對沒有與這裡的犯人串通,怎麼可能是想要幫助他們越獄呢!』

  留守的巫師獄警只要不是重了奪魂咒,就絕對不會相信這番話。

  其實斯內普真的不介意奪魂咒這個選項,可惜的是他並不清楚阿茲卡班的佈局,他不是在這裡關押過十多年的布萊克,在被攝魂怪包圍的情況下,沒有事先踩點,甚至手裡都沒有魔杖,要逃到那個島邊小樓的難度指數很高。

  加布裡埃爾握著手裡已經斷了魔杖,在空間漩渦中它並沒有能夠存活下來,而只剩下了可憐的半截,卻不是完全沒有用。

  攝魂怪們已經按耐不住了,它們開始覺得空間漩渦是個好東西,居然拋下了兩個活人,莫非這是特意為它們加餐,要知道關押在阿茲卡班的犯人們吃起來的味道並不好,不像這兩個活人散發著生命的活力。

  「你現在有一個選擇。」加布裡埃爾一開口果然是噴出了一口鮮血,她的內傷已經壓制不住了,時空旅行從來都要支付昂貴的代價,哪怕這種旅行並非她的本意。

  傷勢問題之後再說,加布裡埃爾嚴肅地看著並不信任她的斯內普,「你可以嘗試一個白巫術,現學現用,它對攝魂怪是有用的。」

  斯內普看著加布裡埃爾的樣子,這人的情況是說一句話就流一口血,不用問為什麼對方不自己使用白巫術,他又不是傻波特,當然明白對方已經不能動用魔力了。

  不過,對付攝魂怪的白巫術,這難道不是已經絕跡的咒語?偏偏對方說的如此肯定,這讓斯內普更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但一個斯萊特林不會在當下問出你是誰這種傻問題。

  斯內普看著加布裡埃爾,「你說吧。」

  「阿加莫裡婪撘復利加布硫。」加布裡埃爾說出的這串音符讓斯內普無法確定它是出自那個語系,他甚至不能確定這句咒語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危險,但是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攝魂怪們,斯內普並沒有更好地選擇,他催動魔力念出了這句咒語。

  只看到以斯內普為中心的地方爆發出一陣猛烈的白光,距離他最近的那幾隻攝魂怪就在三秒鐘內化作了灰燼。

  斯內普眼中透出了不敢置信,他並沒有盡全力使用這條咒語,它居然就能有這樣的威力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咒語。不過顯而易見,加布裡埃爾是不會在這時候對著斯內普解惑的。

  而光是死這幾隻攝魂怪是不夠的,兩人想要平安就要到達海邊才對,這時應該且戰且退。只是斯內普看了一眼加布裡埃爾,這位現在還能跑得動嗎?而就看到加布裡埃爾把手裡的半截魔杖插到了土地裡,她要做什麼?

  果然這位不知名的小巫師果然並不簡單,加布裡埃爾也沒想到這個咒語能被發揮那麼好,顯然這不是小巫師能擁有的魔力。當然這對兩人而言是一件好事,給了她爭取能夠一線生機的機會。

  「幫我爭取一點時間,我能讓這裡的反幻影移形陣法失效五秒鐘。」

  加布裡埃爾已經不顧自己不合適繼續動用魔力這件事情,她沒有解釋很多,包括為什麼自己的魔杖不單單是施法工具,同時還附帶別的煉金魔法物品效果,就算只剩下半截,也能破解反幻影移形陣,雖然有效時間很短,但對於一個幻影移形的大師來說五秒鐘已經足夠了。

  斯內普眉間皺成了一團,他不斷地念出了古怪的咒語,攝魂怪們隨著白光的冒起消散成為了粉末,他已經可以預見明天魔法部裡會鬧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而始作俑者卻是在考慮幻影移形應該要去到哪裡,才能不因為對傷害了阿茲卡班特殊財產而受到牽連。最近最好先別回英國,斯內普這麼想著,就看到那半截魔杖在接受了加布裡埃爾的魔力後,居然開始從底部開始一點點發光了。

  「就是現在,這半截魔杖只要全部亮了起來,就是我們離開的時候!」加布裡埃爾的話音落下,斯內普就看到了那半截魔杖已經全然亮起,一股魔法波動從那裡傳了出來朝四周擴散而去。

  「噗!」「噗!」兩股破空聲響起,攝魂怪們發現被它們圈住的兩個人不見了,而只留了一地的黑色粉末那是它們曾經的同類的屍體碎末,註定今天對於英國魔法部來說會是一個熱鬧的夜晚。可惜的是攝魂怪口不能言,巫師也無法從它們的思維中得知入侵者是誰。

  **

  斯內普出現在了佛羅倫薩的小鎮上,他選擇幻影移形這個方向,只是因為這裡有一片魔法森林,這裡能採集到不少他正需要的藥材。

  斯內普當然是一個人穿行在森林裡,雖然他有一絲擔憂,為了那個與他經歷了一場攝魂怪對抗戰的神秘女孩,她看上去就不適合繼續使用魔法,最好是去聖芒戈好好檢查治療一番。不過斯內普可不認為對方會與他同行,換做是他也不會選擇自身狀態不佳時,留在一個陌生的巫師身邊。

  斯內普對自己的目前狀態有很多疑問,而關於那個神秘女孩的疑惑只能等到等到他們重遇的那一天再說。

  這時,斯內普可以肯定他們會再次遇到,如果他們都變回了小孩子,會有極大的可能去同去霍格沃茲上學。而遇到這樣的一個人都是是福是禍卻真不用考慮太多,他重生到了十九世紀末,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加布裡埃爾卻是沒有斯內普的好運,她重重地落在了一個小石洞裡,這是一個很小的石洞,她甚至都不能朝外翻身,她相信只要動一動就會隨著瀑布摔下去。

  沒錯,這是在瀑布後的一個小石洞,加布裡埃爾轉頭就能看到猛烈的瀑布水流飛速向下而去。所以這裡與其說是石洞,不如說是絕壁上的一處落腳平臺。

  加布裡埃爾決定以後真不能輕易使用任意門鑰匙。以她的情況想要幻影移形是勉強了,而唯一可以動用的只有最後一把掛在脖子上沒有被空間漩渦摧毀的任意門鑰匙,卻把她弄到了這個更加尷尬的地方。

  算了,不管是哪裡,她真的累了,先睡一覺再說。


第3章 撿到一個福爾摩斯

  『加布裡埃爾·馮·莫伯利,畢業於美洲伊法魔尼巫術與魔法學校,就職於美國魔法國會特別事物調查處,根據x0007號調令,於2134年進入英國魔法部神秘事務司任職,調職期長暫定十年……』

  加布裡埃爾腦中過閃過一些破碎的記憶,雖然只有短短這幾句話,像是檔案上的記錄內容。

  她還記得阿茲卡班,那是英國出名的巫師監獄,從前有土特產攝魂怪,後來攝魂怪成為了絕種的魔法生物,最後一隻還是被自己分屍的,不過沒想到穿越回到一百多年前,就正面迎上了攝魂怪群,這是來自攝魂怪的滅族報復嗎。好在她逃了出來,來到了這裡,但為什麼會穿越時空呢?

  在穿越時空之前發生了什麼?應該是一場在神秘事務司的爆炸,可是為什麼會爆炸?

  加布裡埃爾的腦子裡又閃過一些零碎的記憶,但她發現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加布裡埃爾的思維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散開來,除了這些事情她還記得什麼,好像有一些魔法的使用,她比較擅長創造黑巫術,不過最簡單的變形咒要怎麼念,居然想不起來了。不只是變形術,簡簡單單的開鎖咒與照明咒也想不起來了,難道她要去英國的霍格沃茲回爐重造?說到霍格沃茲,英國魔法界可是出過好幾個名人,鄧布利多、斯內普、哈利波特、伏地魔等等,不過也只是聽聞過名字而已。

  加布裡埃爾想要笑,她知自己叫做什麼名字,還有從前有過的身份,還有一些魔法界的常識,但也就是僅此而已,她丟失的記憶似乎更多,可以推斷在穿越時空的過程中對於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可能就涉及到記憶區受到了損傷。

  有病就要治療,有病就要吃藥。

  不能去聖芒戈!加布裡埃爾腦中卻是立馬跳出了這樣的警告。

  神秘事務司緘默人任務級別絕密,其實普通巫師並不知道就連魔法部長也不能插手對神秘事物司,因為這裡所研究的內容只上報給……

  好吧,加布裡埃爾又想不起來了,是上報給誰呢?

  先忽略這個問題,緘默人顧名思義他們保持著沉默,就連他們的記憶都是一樣,沉默的從不能輕易告訴別人,哪怕這個別人是聖芒戈的醫生。

  那她應該要找誰幫助?在這個年代有可以信任的人嗎?貌似她的魔藥成績平平,真不能一下就做到有病自醫。

  加布裡埃爾半昏半醒地想著這些問題,身下是又濕又冷的岩石,耳邊是轟鳴的水聲,要睜開眼睛有些困難,可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也不能一直在石洞裡一直呆下去,這裡對病情一點好處都沒有。

  「莫裡亞蒂教授,我曾說過你是犯罪界的拿破侖,不過這一切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謝謝你的稱讚,能得到大英最著名的福爾摩斯的一句稱讚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不過就和你說的一樣,一切是應該終止了,在通過死亡的道路上能與你同行是一件更加榮幸的事情。可惜你這麼聰明的腦子,就要這樣消失了。」

  「我對此從不畏懼。」

  「是嗎!」

  按照加布裡埃爾的推斷,這裡很有可能是一處湍急的懸崖瀑布處,她真沒有想到這裡會有活人出沒。而聽到這兩個陌生的聲音,她心裡有些激動,按照她目前的狀態不能輕易使用魔力,就怕造成更重的傷,那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成了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

  聽到人聲的時候,加布裡埃爾感到了一絲離開的希望。不過,就算她的身體情況不太好,腦子不算清醒,卻從短短的兩句話裡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可不是朋友談天的語氣,而是像平靜大海下的暗流急湧,火藥味十足。

  這兩個男人是敵對的,一個是犯罪者一個是偵探,站在瀑布邊很有可能同歸於盡!

  能不要這樣嗎?好不容易出現的活人難道就要死了?

  砰!咚!啊——

  一聲尖叫聲響徹在山谷裡,加布裡埃爾猜測上面可能發生了一場搏鬥,有人摔了下來,狠狠地撞在了岩石上,不知道是死了一個還是兩個。

  加布裡埃爾希望那個偵探能活下來,她零碎的記憶裡對福爾摩斯這個名字並沒有印象,卻對拿破侖有些記憶,好像是法國一個很厲害的領袖,犯罪界的拿破侖可不是什麼善良的頭銜。

  雖然不能僅憑幾句話就推斷正義與邪惡的真相,但這時候指望一個認罪的犯罪者幫助自己是更不明智的選擇,那只能把賭注押在偵探身上。

  加布裡埃爾小心地站了起來,這個瀑布後的石崖並不大,翻個身就有摔下去的可能,她才不想體驗急速墜落的感覺。加布裡埃爾伸手接了瀑布的水拍打在臉上,冰冷的水讓她清醒了一些,打起精神去聽外面的動靜。

  除了湍急的水流聲,似乎沒有其他聲音了。難道兩個人都摔死了?

  加布裡埃爾用力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了一大截,然後撕成幾條綁著一起弄成一條不倫不類的繩子,一頭綁在了石洞裡凸起的石柱上,一頭綁在了自己的腰上,算是勉強做一個保護。

  加布裡埃爾做完這一切就從瀑布的水幕中前傾著身體探出頭去,要看一看外面的情況如何,這時候一隻手突然從下方伸了過來!

  福爾摩斯在莫裡亞蒂朝他攻擊過來的時候,及時地避了過去,他這一側身讓莫裡亞蒂滾下了狹窄的小路,撞上了石崖又摔倒了深不見底的瀑布底部,終於到此為止布下一張犯罪大網的莫裡亞蒂死了。

  不過莫裡亞蒂的手下還沒有落網,福爾摩斯已經決定假裝自己死亡,這兩年周遊世界,等到那些幫兇落網再回去倫敦。在這之前,還要偽裝一下,在這裡留下一些腳印,假裝自己也失足墜崖了。

  在陡峭懸崖邊的小路上做這些事情可不是愉快的事情,一不小心就真的會落下去了。剛才他是差一點就踩空了,還好抓住了石台,只是為什麼抬頭的時候就看到瀑布之後鑽出了一個腦袋來!

  兩人都是一驚,對於加布裡埃爾來說查德看到一隻手還驚訝地還站穩了,但對於福爾摩斯來說他本就危險地掛在懸崖上,這手稍微一鬆腳下就打滑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加布裡埃爾抓住了福爾摩斯的手,這看上去有些滑稽,一個小女孩居然能拽住一個成年男人。

  好在福爾摩斯臨危不懼,幾乎也就是眨眼間他的另一隻手也抓住了石台,避免了墜崖的危險。

  「先生,請問你知道離開的路嗎?」加布裡埃爾並不是要對方的回答,只是想要聽一聽對方的聲音,以為判斷他是剛才那兩個聲音裡面的哪一位。

  福爾摩斯掃視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孩,與身體大小不符的衣服,衣服的材質很稀有,帶著血跡的臉,顯示她經歷過一場戰鬥。

  這真是一個古怪的人,地點不對因為來路上並沒有第三人的腳印,人物不對這裡可不是小女孩玩耍的地方,神情也不對小女孩冷靜地過分了,卻也表明了對方與莫裡亞蒂沒有關聯。

  「我想這裡可沒有什麼光明的大路,只能小心地爬過去。」

  這聲音是那個偵探先生,加布裡埃爾鬆了一口氣。「那看在剛才為你我搭了一把手的份上,先生可以為我指一條路嗎,你在外面看這個瀑布更加清楚不是嗎?」

  這場面幾乎是居高臨下的樣子,加布裡埃爾看了一眼福爾摩斯手的位置,她並不想威脅說如果對方不願意她就一腳踩上去,讓這男人不能繼續抓住石台的邊緣。可別以為小女孩的一腳就是輕飄飄的,這一腳足以讓福爾摩斯忍不住疼痛,說不好就不能安穩地站在懸崖的狹窄小路上而掉下去了。

  福爾摩斯怎麼能沒有感到這個眼神,「是的,我能看清走上去的路,踩在眼前的石臺上繼續往上爬。」

  加布裡埃爾預估了兩人之間的武力值,如果讓福爾摩斯上來了是否會把她推下去呢,或者是在攀爬的過程中能幫她一把?

  那就賭一把,如果真被推了下去,那就盡全力再用一次漂浮咒,如果這人能帶自己離開,說不好能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找到一個嚮導。

  「那就請先生跳上來吧,石台不太大,先生務必小心一些。」

  小心什麼?小心自己把對方推下去嗎?如果是莫裡亞蒂說不好真會這麼做。


第4章 新出爐的父女關係

  加布裡埃爾有些懷念治療感冒的魔藥了,一碗能讓耳朵冒氣的魔藥比麻瓜的治療手段要方便很多,不用像現在這樣讓她難受一周的時間。

  不過,她已經很感謝那位福爾摩斯先生了,在他們兩人顫顫巍巍終於腳下安穩地離開了懸崖後,那位先生並沒有把她一個小女孩扔在山裡,而是帶著她借宿到了農莊裡。

  到了這個落腳地之後,加布裡埃爾的病症就爆發了出來,穿越時空造成的身體損傷直接表現成高燒發熱。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代的民風淳樸,或是福爾摩斯先生的故事太動人,一個關於小女孩貪玩差點被人販子拐走卻被父親及時找到的歡喜結尾,真實的父愛或是那比較實在的金幣,讓農莊主同意了他們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並幫忙去請了醫生,讓他們父女兩人安心等到加布裡埃爾病好燒退再離開。

  整個過程中生病的加布裡埃爾沒有發言權,她只是用當事人的身份圍觀了一位消瘦冷冽的偵探先生在飆演技變成了一位關心女兒的慈父。

  如果不是事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會如此憔悴是因為追捕一位犯罪界的帝王而耗費了太多精力,她都要相信這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先生真是因為女兒被拐走而變得十分憔悴了。

  加布裡埃爾默認了父親與女兒的設定,她跟從福爾摩斯先生從懸崖上爬上來的這個過程中有了一個猜測,這位偵探特意留下在懸崖邊的腳印之類的,很有可能是為了偽造一個現場,好像他與那位莫裡亞蒂同歸於盡了,犯罪界的拿破侖死了,他的爪牙還沒有清理乾淨,所以福爾摩斯先生需要避開一段時間。

  這也許是這就是福爾摩斯先生心血來潮編造出一個女兒的原因。一個單生男人符合福爾摩斯的設定會被找到,可是一位帶著女兒的單身父親那與福爾摩斯的形象完全無關,這樣幾乎就斷絕了可能被那些爪牙發現的可能性。

  看吧,一位單身父親帶著生病的女兒借宿農家,就算莫裡亞蒂的餘黨知道了莫裡亞蒂死在萊辛巴赫瀑布,在繼續搜查時也不會聯想到一位單身父親會是他們要找的福爾摩斯。

  對於突然出現的父親,加布裡埃爾必須說他來得很及時,她不在乎自己是被福爾摩斯先生利用了一把,被利用是因為有她有價值。而更加準確的說她是應該感謝福爾摩斯先生的,因為她身無分文,如果是單身一人,連請麻瓜醫生的錢也沒有。

  就不要提回到魔法世界,還不知道阿茲卡班的情況怎麼樣了,她與那個不知名男孩聯手殺死了不少攝魂怪,英國的魔法部必然不太平,追捕肆意擾亂阿茲卡班秩序與殺害攝魂怪真兇的追捕令一定不會局限在英國境內,極大可能已經滿佈整個歐洲了。在自己有傷病時,又趕上背著這樣一個罪名,還是別往魔法世界撞了。

  不管怎麼看,對加布裡埃爾來說多了一位父親並不是一件壞事。她為福爾摩斯先生提供了一個新身份避過莫裡亞蒂的餘黨追查,與之相對,福爾摩斯先生為她提供了暫時安穩的生活。互惠互利,可以暫時合作。

  對了,請注意如今不能稱呼她的父親為福爾摩斯先生,而是要稱呼他為辛格森先生,辛格森這是福爾摩斯的現用名。

  福爾摩斯看到站在木屋外抬頭看著天空的加布裡埃爾,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古怪的孩子,用他快要二十多年的偵探經驗來分析這個孩子卻是得不到一個有把握的結論,她的身上充滿了神秘與矛盾的地方。

  到今天為止他也只能有幾個大致猜測,這個女孩出生不凡(那件已經被破爛的衣服上殘留的繡紋太過精緻,甚至超過了他見過的東方刺繡),卻與一般那些富貴人家的女孩不同完全不是那被嬌養的花朵,即便身體不適卻仍舊保持著矯健的身手,不止如此,這個年紀的孩子在遭遇了一場戰鬥(因為加布裡埃爾滿臉上殘留的血跡)後還能不吵不鬧、沒有一絲驚慌,這種冷靜的頭腦才更讓人驚訝。

  會有這樣的孩子嗎?她又來自於什麼樣的家庭?

  如果換成了另外一個普通人可能會覺得加布裡埃爾的表現有些可怕,不過福爾摩斯不同,他卻是產生了好奇心,像他這樣的偵探必然會有好奇心,一般情況下他在與一個人相處不久就能判斷對方的來歷(比如一下就推斷出好朋友華生的經歷),但此時卻遇到了一個謎題,這讓他有些小小的興奮。

  在揭開莫裡亞蒂的罪行時,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他已經留下了書信給華生,『如果我能為社會除掉莫裡亞蒂這個禍害,那麼我情願結束我的偵探生涯。我可以說,我完全沒有虛度此生。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今夜為止,我也可以問心無愧地視死如歸。』*

  沒有想到能在一場惡鬥還能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福爾摩斯難得地想要研究一下,就當做是大戰過後的放鬆。

  那就暫時讓辛格森先生有一位女兒吧,這幾天辛格森先生的女兒都在養病,父女兩人還沒有好好談談,是應該進行一場對話了,不能讓一位父親只知道女兒叫做加布裡埃爾。

  「你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在這裡也停留了一段時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去哪裡全部由父親決定吧。」加布裡埃爾猜測福爾摩斯一定不會回英國,雖然有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說法,可這時的倫敦並不適合出現一個疑似福爾摩斯的人出現。

  這也符合加布裡埃爾的選擇,雖然她認為魔法部無法得知突襲阿茲卡班的人是誰,但依舊想要避避風頭。「也許父親可以選擇一段全球旅行,女兒願意一同前往。」

  福爾摩斯原先是準備進行一場全球旅行,但是他並沒有決定要帶著『女兒』一同參與其中,他們的父女關係需不需要維持那麼久還需要看具體情況。「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來自何處,在這個過程中說不好就被當做拐賣兒童的罪犯了,你不會希望你善良的父親被人誤會吧。」

  所以,請說出你的身份來歷。

  「很抱歉父親,關於這一點我也無能為力為你解惑,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加布裡埃爾聽出了福爾摩斯的言下之意,可惜的是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自己從何時何地來,這卻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至於其他的事情全都記不清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父親為我解開這個疑問。」

  最高明的謊言是七分真三分假,加布裡埃爾剛才的謊言就是如此,她確實不記得很多事情了,包括她的受傷原因,是什麼引發了神秘事務司的爆炸,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很好,福爾摩斯在消滅了莫裡亞蒂後接到了一個新委託,去查清一個失憶女孩的身份,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委託,委託人目前付不起金幣,還要被委託的偵探負擔生活費,真有這麼好心的偵探願意接下這種委託嗎?

  從實際的角度出發,如果父女兩人一起上路,當然能更好地要避開莫裡亞蒂手下的耳目,這也是福爾摩斯最初認下一個女兒的原因,但真要把這份偽裝的關係繼續下去嗎,繼續到一個什麼程度?

  福爾摩斯承認他對古怪女孩有些探究的興趣,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麼去養孩子,這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問題。

  加布裡埃爾知道選擇權並不在她手裡,眼前的這位偵探先生並不冷漠,卻也絕稱不上樂善好施,從這些日子短暫的相處裡來看,他不會是一般意義上的慈父。

  「我雖然沒有了記憶,但失憶並不代表一個人性格大變。我想我不會成為父親旅行中的負擔,反而兩個人的旅行能相互幫助對方,也能減少孤單感。」

  加布裡埃爾沒有巧言令色,她甚至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在短時間償還給偵探先生旅費,只能等待偵探先生做出決定。

  福爾摩斯沉默著看了加布裡埃爾一會,最後他露出了一個淺笑,「辛格森小姐,請你做好準備,我們就要一起前往義大利了,第一站暫定為佛羅倫薩。一場父女的環球旅行,對我來說,的確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還好,你的父親我並不畏懼意外的發生。」


第5章 父親大人,什麼能誘惑您

  加布裡埃爾與福爾摩斯從瑞士前往義大利中部的佛羅倫薩,一路是馬車前行,兩人並沒有匆匆趕路,而是一路慢悠悠地欣賞著景色。

  為什麼要去佛羅倫薩,福爾摩斯說就那裡有很多能看的東西,比如說百花聖母大教堂、喬托鐘樓、聖喬凡尼禮拜堂、烏菲茲美術館、維琪奧王宮等等。

  對於去了那些景點可以欣賞哪些藝術品,福爾摩斯彷彿如數家珍,好像他真是一個心態平和的一位中年紳士,在忙碌了前半生之後,終於放下了紛擾的工作,與女兒一起欣賞起世界的美好。

  但加布裡埃爾很清楚這並不是福爾摩斯的全部面目,他也許喜歡欣賞藝術品,但也止步於欣賞而已,他彷彿一座休眠的火山,那個可以引起火山噴發的誘因被藏了起來,直到某一天重現時,這座火山就會活過來。

  這個誘因不用多加揣測就知道是有挑戰性的案件,可是福爾摩斯已經死去,萊辛格先生與偵探的設定完全沒有關係。

  這讓福爾摩斯變得更加沉默,他對於加布裡埃爾並無太多的耐心,偶爾有興致會說起那些油畫或是教堂的建築,可惜加布裡埃爾對此卻是興致缺缺,她急需瞭解的是十九世紀末的歐洲大陸社會現狀,比如說標準的四磅麵包價值幾何,購買一輛自行車需要多少錢,一位元中產階級的男士結婚生子要準備多少家當,一位單身女性收入幾何就能生活地很好了。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加布裡埃爾才真發現一分錢會讓英雄末路的真實感。

  而對於加布裡埃爾想要瞭解的這些問題,福爾摩斯寧可看著馬車外的野花在太陽下舒展花瓣,卻沒有半分為她解惑的*。對這樣無視你保持發呆狀態的父親怎麼辦?

  加布裡埃爾首先就是想起了她已經記不清面目的魔藥教授說過的話,『我不像是英國的那位魔藥大師,會對你們說製作魔藥能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而是告訴你們一個實在的道理,魔藥能幫助你們在一窮二白時,最快速的擁有一筆原始資金。因為它取材於自然,我們也不像歐洲大陸那樣一定要用魔杖才能熬出魔藥來,可以說是無本萬利的生意。』

  如果我是一位魔藥大師就好了,加布裡埃爾終於在此時有了這個奢望。

  她對於曾經的學習經歷記得不多,她只知道自己畢業於美洲的魔法學院,也隱約有印象,美洲大陸的魔法體系與歐洲大陸是有所不同的。那裡有本土巫師,他們不怎麼使用魔杖,魔杖是歐洲巫師的發明物,就像埃及的巫師與亡靈法術牽扯頗深一樣。

  後來魔杖也傳入了美洲大陸,而美洲的巫師對於魔杖的依賴程度沒有歐洲巫師深,對於魔杖的感情也是如此。這就是為什麼加布裡埃爾會在自己的魔杖上附加了其他功能,充當了任意門鑰匙,可能這在歐洲巫師眼裡如此對待魔杖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話說回來,前面說到了魔藥製作,美洲大陸與歐洲大陸也有著不同的體系,一大區別就是美洲巫師可以不用魔杖就能製作魔藥。誰讓早年間,美洲大陸根本就沒魔杖這東西。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作用,加布裡埃爾的魔藥成績平平,那些魔植到了她的手裡總是特別活潑不受約束,它們很不甘心就這麼被熬成一鍋味道古怪的藥,總是要採取各種反抗手段,坩堝炸裂是常有的事情。

  為什麼這些記憶都還保存著,不是說人的大腦有選擇性保護功能,這些黑歷史應該全部忘記才對。不過她並不會因為炸裂坩堝而自卑,就算她隱約記得她的魔藥教授從未給過她微笑,在後來她卻是知道了這是體內魔法屬性問題,她就是傳說中特別招魔藥恨的巫師。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屬性,人不能太完美那就虛假了,而她的缺點卻反而證明瞭她真實的出眾。

  加布裡埃爾表示這不是一種格蘭芬多式的自大,請原諒她把格蘭芬多當做了形容詞。

  如今讓加布裡埃爾望草興歎的原因,並非在一場時空旅行後魔藥成為了她炫麗的夢,而是讓她看到了一條真實可行的致富之路。如果她是魔藥大師,如今就不會生活拮据,不知如何去賺取金幣了。

  提起魔藥就不得不說加布裡埃爾如今的身體狀態,在一場來去匆匆的高燒過後,她的體內翻騰的魔法波動倒是平靜了下來。她能感到體內的魔力是在自行舒緩,短期內只要不亂用魔力就不會引起大事故。

  然而,作為一個暫時放棄使用魔法的小女孩,請告訴她如何在十九世紀末,在跟隨父親旅行的過程中,怎麼賺到零花錢?沒有錢財傍身總是有種不安全感。

  這些話,加布裡埃爾沒有辦法對福爾摩斯傾訴,只能默默吞下這口血。果然曾經腦子進的水(認為學不好魔藥不必驚慌),如今就成了眼角流出的淚(那是與致富之路一線之隔的悔恨)。

  當然,加布裡埃爾並沒有流出真實的淚水,剛才那句只是一種誇張的修辭手段。

  福爾摩斯看到加布裡埃爾能這麼沉得住氣,在面對自己的冷漠態度時,還以加倍的沉默,突然有了一種詭異的父女性格相同感。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自己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甚至是在殺死莫裡亞蒂之前也不會有太多的閒心想這些,果然歲月並非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曾經的他片刻不能離開案件,如今倒是真能狠下心來悠閒旅行了。

  加布裡埃爾收回了發散性思維,她深吸一口氣,對著福爾摩斯必須要順毛摸,她說起了化學知識,這些學識總算換來了福爾摩斯開口說起生活常識了。不只如此,更是讓福爾摩斯表示,如果加布裡埃爾說得讓他感興趣,就會給新女兒一些零花錢,福爾摩斯在錢財方面有時候還是很大方的。

  加布裡埃爾對自己的說書人身份沒有不滿,儘管福爾摩斯聽到dna技術認為這門科學的到來還如同科幻小說一樣需要很多年才能實現,但加布裡埃爾還是堅持說了下去,這個過程中她發現自己的知識並非都來自於巫師世界,如何會擁有這些專業知識她已經不去多想了,當眼前的迷霧太多,她已經能安然地活在霧裡。

  為自己強大的內心點個贊!好吧,點贊又是什麼東西?

  「你多少應該培養一些藝術欣賞能力。」福爾摩斯本人不是藝術品癡迷者,卻也精通小提琴,能品鑒油畫,他對加布裡埃爾視所有的藝術品為塵土這一點微微有些不滿。

  對待陌生人,福爾摩斯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但是作為臨時的父親對臨時的女兒總會有一些要求。等一等,他為什麼要真的帶入父親這個角色,兩人這都知道這是權宜之計,是假的不是嗎?

  加布裡埃爾確實無法欣賞達芬奇、米開朗基羅等等著名麻瓜,而對於那些教堂就更談不上有好感,她再失去記憶都對中世紀教廷與巫師間的戰爭保留了印象。福爾摩斯帶著她在佛羅倫薩的這些標誌景點中轉悠,她只能用堅定的視它們為塵埃的心態來面對。

  比起這些,她寧可八卦地聽一些當地傳聞,以而消磨無聊的時光。「父親,我更加感興趣的是有人說起了佛羅倫薩的尖叫聲,您沒有聽到昨日那些人聊起的神秘山谷嗎?清晨時會有詭異的尖叫聲響起,每當尖叫聲出現,山谷周圍就會有人發瘋,或是出現屍體。您難道一點也不好奇那裡有什麼秘密?」

  加布裡埃爾看入了福爾摩斯的眼睛,她是真心覺得一個恐怖故事要比這些名畫與雕塑有趣多了。她知道福爾摩斯也是這麼想的,果然就捕捉到了福爾摩斯眼中壓抑的光亮。

  「萊辛格小姐,你的父親對此並不感興趣。」福爾摩斯這麼說其實是在提醒著自己,他如今是萊辛格先生了,他不能違背自己的人設。

  加布裡埃爾勾起了一個笑容,在福爾摩斯看來這絕對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父親,明天天色正好,我們可以去山谷裡采風,我想那會是你感興趣的事情了,您說要貼近自然,說不好還能給你帶來一些作畫的靈感。」

  偵探先生,你真的能抵擋去解開謎題的誘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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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佛羅倫薩的尖叫聲

  有些事情我們知道不應該去做,但總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衝動。

  衝動如果是魔鬼,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接觸案件的福爾摩斯願意與魔鬼來跳一場交誼舞。打著帶著女兒踏青的名號,福爾摩斯先去他們下榻的旅店裡探聽起了關於那個小山谷的故事。

  「賓格太太,能和我說說關於那個山谷嗎?你知道,我帶著女兒來到這裡旅行,小孩子總是喜歡美麗的花朵,我們原本打算後天就進山去,那裡怎麼會有關於可怕尖叫聲的傳聞呢?」

  賓格太太是這家旅店的老闆娘,她對眼前的萊辛格先生與他的女兒萊辛格小女孩印象深刻,父女兩人都一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住在這裡的小半個月裡賓格太太覺得她已經看穿了父女兩人的性格,一位話不多卻寵愛孩子的父親,與一位話不多會甜甜笑的小女孩。

  如果不是寵愛孩子,萊辛格先生怎麼會好脾氣地帶著女兒外出旅行,這年頭可沒幾個姑娘有這樣的待遇。而小女孩也是安靜乖巧,如果她有這樣的女孩也是會滿足對方的小小的心願。

  賓格太太想到萊辛格先生嘴上不說心裡女兒說什麼都會照辦的性格,她突然嚴肅起來了,絕不能讓這父女兩人去三公里之外的山谷。

  「萊辛格先生,關於那個山谷的事情,不是我危言聳聽,你一定不能帶著加爾去那裡,那些恐怖的傳聞都是真的!」

  就算對著賓格太太的嚴厲警告,福爾摩斯眼中卻還是有一些猶疑,不是懷疑賓格太太的言辭的真實性,而是在猶豫這樣對女兒說不帶她去,會讓女兒感到失望,他才不是一個會讓女兒失望的父親。

  賓格太太當然也看了出來,這下她是毫無保留地把關於那個山谷的故事都說了出來,就是為了讓福爾摩斯徹底打消去那裡踏青的鬼主意。「從我與賓格搬來這裡之後,那個山谷已經死了十三個人了!第一次我記得是十五年前的清晨,一位進山砍柴的樵夫死在了山谷口,人們都說他死前一定是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所以才會露出那麼驚悚的表情。

  後來這些年裡,陸陸續續有六個人都死了,他們有些是死在了山裡,有些是死在了山腳下,有員警來調查過他們的死因,其中四個是受驚嚇過度而亡,還有三個是從山坡上滾下來摔死的。原來在山腳下還有一些農戶居住,這些事情陸續發生之後,就他們說那些人死亡的夜晚,都會聽到山裡發出奇怪的尖叫聲,大家都很害怕山裡住著妖怪,所以都搬得越來越遠了。

  所以別看那座山風景很好,當地人卻是真沒幾個人會去。如果要入山打獵,都會結伴出行。這些事情村民們很少提起,最近又有人討論這些事情了,那是因為一個月以來這裡附近發生了三起失蹤案,員警來調查過說是有三對夫妻路過此地時失蹤了。大家都懷疑他們是被山裡的妖怪抓走了。

  萊辛格先生,你說怎麼可以帶著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失蹤?」福爾摩斯垂下了眼神,不讓賓格太太發現他眼中亮起的光芒,他是真有些感興趣了,雖然這並不是一個要耗費太多腦力的案子,但確實是平淡枯燥生活中的一劑調味品。

  賓格太太看到福爾摩斯低頭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害怕就好,這就不可能帶著小女孩去那種可怕的地方了。

  **

  「所以,父親您要一個人去山中看月亮嗎?」加布裡埃爾毫不意外福爾摩斯會對那個山谷感興趣,有些人離開了案子就如同美食家離開了美食,雖然不會死亡,但是生活已經失去了精彩。

  可是,福爾摩斯也不應該一個人就這樣偷偷溜出旅舍,看看他簡陋的裝備,一隻火把與一把手.槍,他憑什麼自以為是地認為如果那裡真有一個殺人狂魔,他就能全身而退。

  加布裡埃爾後悔了,她不該勾起福爾摩斯的興趣,不就是跟著他去看教堂的建築與欣賞那些經典畫作,這樣安全地旅行方式才是正常人的選擇。如果福爾摩斯出事了,那麼她之後的生活勢必受到影響。

  這才不是關心福爾摩斯,這位聽到有人失蹤就會眼睛發亮的男人不需要女兒的關心。「父親大人,你這樣進山,就不怕狼人來找你聊天嗎?狼人可不是溫和的種族,你確定子彈能擊穿他們的厚皮毛?」

  福爾摩斯已經向幾位村民套過話了,過去發生的山中命案因為時間的久遠留下的線索都不多,只能知道案發的晚上山谷裡響起過詭異的尖叫聲,還有那些人死前都受到了驚嚇,其中有三個滾下山的面部表情也是相當猙獰。山谷裡面肯定有很可怕的東西存在。不過,福爾摩斯才不會相信那裡有妖怪。

  今夜,月光正好,適合探險,他當然要去山裡面勘察一番。誰想到已經溜出了旅社,居然會被加布裡埃爾堵在小路上。「萊辛格小姐,小孩不乖乖睡覺才會被狼人抓去的,他們要把你烤了吃掉,作為一個打不過狼人的父親,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呵呵,說得你很瞭解狼人似的。

  加布裡埃爾覺得如果福爾摩斯去霍格沃茲學習,不管他的智商怎麼樣,他的勇氣一定會讓他進入格蘭芬多。

  然而要阻止一個福爾摩斯探案,這比阻止死亡永不到來都要有難度。、

  加布裡埃爾已經在暫住旅社的這段時間裡瞭解了一些關於福爾摩斯的傳聞,真的不是誇張地說,她的父親大人不光是在英國出名,而是在歐洲都很有名,就連賓格太太提起福爾摩斯的死亡都有些傷心的情緒,明明相互之間只是陌生人而已。

  加布裡埃爾站在福爾摩斯的面前,她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興奮感『終於有案子了!黑夜宛如白晝!』

  「我是一個不懂事的女兒,一定想要出去玩,父親拗不過我之後,只能在夜裡駕著馬車帶我去了山裡。」

  加布裡埃爾真是想要喊出聲音來,讓旅社中的人好好看看福爾摩斯的真實性格,他用來誆騙賓格太太的話,不要以為她一無所知。

  「您覺得我的這個藉口怎麼樣?很好的解釋了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前往山裡,就算被其他人遇到,也有了完美的藉口,不用擔心因為去查一個案子,就會洩露了身份。雖然這裡是佛羅倫薩,可整個歐洲大陸誰沒聽過福爾摩斯的名字,那些眼神不太好的員警說不定正希望得到一位神探的幫助,不過他們都在惋惜不能請到一位幽靈。您難道想要上演鬼魂破案記?或者您需要我先預演一段小女孩不服管教的劇情?」

  福爾摩斯沉默了三秒鐘,看了一眼已經被他牽出來的馬車,想到如今並不自由的身份,對於這種不自由他有些悶氣,說不好是對自己還是對於加布裡埃爾,帶著華生到處亂闖是一回事,帶著一個小女孩進入深山是另外一回事。

  真不該收養這個麻煩,不然他現在就能自由了,卻也是失去了完美的遮掩藉口。

  福爾摩斯沒說話他先跳上了馬車,他並沒有馬上駕車離開,而是等著加布裡埃爾跟著上了馬車。「多了你一個,好像就能讓那些山裡的狼人填飽肚子一樣。你也太看得起你的小胳膊小腿了。」

  加布裡埃爾充耳不聞,她知道也許她不應該去,她只是一個沒有魔杖,短期內最好別使用魔法的小女孩了,但讓她一個人獨自在旅舍裡等福爾摩斯回來,這事情她真還無法做到。

  『我是一個熱心的人嗎?』加布裡埃爾無法斷定曾經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認為缺失記憶不代表性格轉變,她只是在盡職演好擔心父親出事的小女孩角色。

  福爾摩斯裝作不在意地看了看加布裡埃爾,那種違和感又出現了,這小女孩真不像是一個孩子,她沒發現她這種一定要陪同前往山谷的舉動,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有多怪異,如果是一個成年人可以說這是要負責,但小孩子這麼做就有些任性了。

  算了,父親任性,才有女兒也任性,所以說果然他們是父女嗎?


第7章 種下一具屍體

  月色之下,福爾摩斯與加布裡埃爾舉著火把進入山谷。這個沒有名字的山谷景色真的不錯,如果不曾聽過那些恐怖傳聞先入為主,壓根不會覺得這個山谷氣氛陰森。當八月初仲夏夜的風拂面而過,還有螢火蟲成群結隊地在樹林中跳舞,這裡真是一處欣賞月色的好地方。

  福爾摩斯沿著山路向上走,這個進山處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三對失蹤的夫妻最後的行蹤都是在這裡戛然而止。三對失蹤夫妻都是新婚夫妻,都不是義大利人,有兩對是步行過來的,有一對是駕著馬車過來的。他們的原本目的地就是要進入山谷看風景,也很難確定他們的失蹤具體時間。

  三對失蹤的夫妻分別借宿在不同的農戶家裡,他們其他的行李一律沒有帶走,等到農戶們發現不對勁報警了,卻是到現在為止都沒能有什麼突破性的線索,根據足跡與車痕發現他們進入了山裡,但是員警搜山後沒有看到那六個人的存在。

  「指望那些員警好好地搜查山林,除非失蹤是員警署總長的女兒與女婿。」福爾摩斯可不覺得這些員警有好好做事,這個年代員警都差不多,現在偶爾想起來雷斯垂德還算是一個勉強及格的員警。

  福爾摩斯已經從農戶的話語中找到了那些零碎的線索,拼湊出來一幅地圖來,他劃定了一個搜尋範圍,過去那些年裡死亡的七個人與如今失蹤的六個人,屍體與失蹤者最後足跡的殘留處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這一帶有些顯然的不同處那就是它長著山茱萸,這是一種從外國引進義大利的植物,生長在這個山谷裡不知是不是有所變異,它在七八月的時候就進入了結果期,此處遠遠望去是一片紅色的果實,確實是一處欣賞風景的好去處。

  加布裡埃爾對於員警的破案效率不置一詞,如果為安全考慮就不應該輕易進入山林。可偏偏如今她拿著火把走在山裡,火光中這些山茱萸的紅色卻彷彿像是染上了鮮血的一般,多了一種詭異的味道,更加詭異的是有一處土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我記得前天晚上有一場大雨,這串腳印總不會是那些員警留下的,它看上去並不是男人應有的尺碼,看來你要找的兇手不一定僅僅是一位高壯的男人。」

  加布裡埃爾也對這個案子有一些分析,失蹤的人是兩兩出現的夫妻,一般來說先入為主都會認為要制服兩個人,兇手會是身高馬大的男人。而能夠掩藏失蹤者的蹤跡,並且逃過員警的搜查,這個兇手恐怕會是當地人。

  之所以選擇向來旅行的夫妻下手,那是因為當地人都不會落單進入這個山谷,他們都懼怕這個山谷的傳聞。

  福爾摩斯蹲下身體仔細觀察了這串腳印,它的存留範圍不大,因為此處的泥濘地在雨後半幹未幹,有人路過此地後就留下了足印,而更遠處卻是沒有了更多的蹤跡。

  這樣的腳碼尺寸屬於女性,而且還是一位體型嬌小的女性。這會是一樁合謀的案子嗎?一般來說兇手會回到犯罪現場再次探查,因為聽說了員警要來搜山,所以兇犯趁著雨夜剛剛過去就進來查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裡應該要存在一樣的東西——屍體。

  就算是幾天前經過了大雨的侵襲,但是福爾摩斯還是把這一片山茱萸的土地地毯式搜查了一遍,他的眼神落到了一棵長勢很不錯的山茱萸身上,雖然差別並沒有很明顯,但這顆山茱萸的果實確實比它周圍的那些要好。

  福爾摩斯掃視了一周,找到了一根結實的樹枝朝著那棵山茱萸腳下的土壤挖了起來,他應該在離開旅舍時順一把鐵鍬出來的,用樹枝挖土真是不順手。

  對於福爾摩斯一言不發就抓起一根粗樹枝開始挖土,加布裡埃爾在瞥見了紅色的山茱萸果實後臉色也有些不好。

  想要讓樹上果實更茂密地生長嗎?那就埋下屍體吧,當樹根纏繞屍體,它就能吸取充足的養分了。

  所以參觀果園時別多想,那棵結果最多的果樹,說不好就有一段讓人背脊一寒的秘密。

  加布裡埃爾也找了一根樹枝,她用手拍了拍土地,找到了另外一處土壤較松的地方,拿著樹枝也挖了起來。

  月光與火光下,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在紅色的山茱萸樹下挖掘土壤,這絕不是唯美的場景,用時不多,兩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土壤裡出現了兩個人頭,屍體不是平躺狀態,而是被豎直埋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個活人被種到了土地裡。

  加布裡埃爾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看到過。

  他們卻是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這裡一定不只兩具屍體,仔細找了找還有其他幾處土壤鬆動的地方,挖開來一看加在一起正好六個人,三男三女。

  「他們都不是義大利人。」福爾摩斯說著卻是趴到了地上,他貼近了屍體的頭部,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只是一具屍體上有,六具屍體上都有這股淡淡的香味,它應該屬於某種植物。居然經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散,就算是下了大雨,雨水滲透到了土壤中,這股香味依舊存在,那只說明一件事,這種植物與兇手還有被害人之間的聯繫緊密。

  加布裡埃爾也蹲了下來,也不管泥土會不會把衣服弄髒了,她跟著福爾摩斯的動作,也朝著被害人屍體的頭部聞了聞,忽視這古怪的動作吧,月光下一個小女孩蹲在一個土坑邊上,低下頭朝著坑中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屍體在聞味道,這也許能成為日後恐怖片的經典畫面。

  如今第一部電影仍未出現,這樣的畫面只能在寫實派畫家的筆下見到。福爾摩斯觀察著加布裡埃爾的表情,那張外表稚嫩的小臉上卻是皺起了眉頭。「你知道這種香味。」

  福爾摩斯用的是肯定句,他的語氣微微興奮,這個並不複雜的埋屍案,卻有著古怪的犯罪動機,這才是他想要弄清楚的地方,這股香味的背後代表著重要線索。

  「我記不清楚了。」加布裡埃爾也很想要提供幫助的,早點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早點離開佛羅倫薩,她覺得如果讓福爾摩斯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很難說會不會露出馬腳來,不是他的偽裝出現了問題,而是愛情與咳嗽是無法掩飾的,福爾摩斯的愛情顯然就是破案。

  記不清楚真是一個好用的藉口。福爾摩斯卻有了一個猜測,為什麼加布裡埃爾會隱約對一種植物的香味有印象。如果從普通人的角度分析,小女孩喜歡某種植物,這種植物也許因為漂亮而吸引了孩子,但是被加布裡埃爾記住的植物,一定有其特別的地方,也許就是它具有攻擊性。

  兩人繼續把整個屍身給挖了出來。

  開挖的第一具是男屍,而他渾身赤.裸著,而他的黃瓜不見了。

  就算是福爾摩斯也是微微皺了眉頭,他看著男屍下.體處的切口,這一刀是死後割裂的,讓人想起了東方大陸上叫做太監的一類人。

  福爾摩斯這才想起來他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應該圍觀屍體嗎?!

  這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他從來是以智商來區分人類,當然總有例外,比如說華生,而現在他還是首次以年齡與性別來考慮問題。

  可是不等福爾摩斯理清心裡的小糾結,加布裡埃爾已經開始仔細翻找這個埋屍體的深坑。「看來這位元先生需要刊登失物招領了,他缺失的重要部分並不在這裡。我賭上明天的雞蛋,另外兩位深坑先生也丟失了自己很寶貴的一部分。」

  「咳咳。」福爾摩斯不自然地輕輕咳嗽了一下,什麼叫做失物招領,這樣的招領啟事哪家報紙願意堂而皇之地刊登出來,必然是有傷風化的存在,會讓看到的男性都不自在腿間一疼。

  「我們先挖一具女屍吧,忘了你剛才看到的東西,你應該學習一下與年齡相符的知識。」

  加布裡埃爾假笑了一下,她只是想要朝博學的方向發展而已,福爾摩斯應該為自己女兒的知識豐富而高興才對,這才不會玷污福爾摩斯作為父親的智商。

  其後,兩人就挖出了一具女屍,這也是一具受到傷害的屍體,女性沒有黃瓜可以切除,但是下.體部位卻是被劃了好幾刀,而上身的胸部也是沒有逃脫兇手的毒手,胸部的兩坨被切了下來,這次倒是沒有帶走,而是埋在了深坑裡。

  在把六具屍體都挖出來之後,發現三男三女受的傷害都是各自相同。看來這個人不只是對男性特徵感興趣,更是對女性特徵很仇視。兇手取走了黃瓜,卻沒有帶走女性的兩坨肉,這必然是有某種特別含義的。

  福爾摩斯想著那些屍體被掩埋的狀態,為什麼捨棄一般形態的挖一個坑直接埋人,而是選擇了難度高的,深挖一個洞剝光了他們的衣服把屍體豎著放進去,聯繫到屍體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福爾摩斯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這是在種植一個人,那香味極有可能是澆灌了某種溶液。

  不管在屍體上散發香味的來源屬於哪一種植物,使用它的人都是當地的居民。

  嫌疑犯初步鎖定了身形較小的女性,此人性格孤僻,仇視女性,對男性的態度模糊,有園藝種植的家庭背景。

  而這座山谷周圍的居民並不多,因為這座山的恐怖傳聞,這裡的人口數量並不多,雖然分散成幾個聚集地,但是彼此之間都相互熟知。

  一個看上去不懼威脅的女性,平時會養著花草,誰也不會把她與兇手聯繫在一起。恐怕這幾位被害者也是如此認為的,所以他們才輕易著了道。但是要同時制服一對夫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這個過程中也許有幫兇,也許她採取了某種讓人昏迷的手段。

  **

  第二天,賓格太太就聽到福爾摩斯詢問起這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花草存在。

  既然不能陪著女兒進入山林中親近大自然,辛格森先生作為好父親就想要買來或是採摘一些特別的花草讓女兒開心一下,最好可以是那個山谷裡的花草,既然人不能去,好歹能帶些植物回來滿足了女兒小心願。

  「您真是一位仁慈的父親。」賓格太太覺得辛格森先生實在是太寵溺女兒了,為了讓女兒笑一笑是盡心盡力,「我們這裡是有不少可愛的鮮花,不過八月可不是鮮花盛開的好時節,春天的時候這裡會更美。讓我想想,我們這裡有兩個擅長侍弄植物的園藝師,他們每年都會去山裡轉轉,就是您提起過的那個神秘山谷,那裡倒是長著各種植物,城裡的富人也喜歡這些花草,會向這兩戶人家購買。」

  福爾摩斯把這兩家的名字記了下來,又問了這兩位園藝師的情況,卻沒有打聽到他們家有符合嫌疑犯畫像的女性存在,兩位園藝師一位是獨居的老人,他的孩子去了城市發展,另外一位剛剛結婚,他的孩子才出生了半個月,這麼看來他的妻子雨夜前往山裡的可能性很低。

  也許嫌疑人並不是園藝師,不過對山谷情況十分瞭解的人也並不多,除了經常接觸植物的園藝師,還有就是樵夫與獵人,而已經瞭解過這裡面沒有女性存在。

  所以,福爾摩斯又補充問了一句,「只有兩家嗎?我想多走幾處,很難說小加爾到底喜歡什麼植物,如果有更多的選擇就好了。如果可以我想帶著加爾一起去挑選,她有些怕生,如果是女的園藝師就好了,那會讓加爾覺得對方比較和善。」

  賓格太太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有些猶豫地說,「以前是還有第三家,羅莎家的植物也更加便宜,但是她的性格有些奇怪,不是很喜歡與外人說話,如今也不做這門生意了。還是不要去她家才好。」

  可能是害怕寵溺女兒的父親真的冒然地帶著小女孩去找羅莎,賓格太太壓低了聲音多解釋了一番,「羅莎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她的母親產後大出血死亡了,她的父親阿爾瓦羅可能因此也不喜歡這個女兒。自從羅莎母親死了之後,他對羅莎一直不太好,原本阿爾瓦羅家是做植物生意的,他可不把羅莎當做嬌養的女兒,羅莎很小的時候,阿爾瓦羅就把她當做一個苦勞力了,帶著羅莎去那個恐怖山谷裡採集植物。我們看著羅莎的小肩膀背著那些很重的花草也勸過阿爾瓦羅,但是他們才是父女兩人,我們的勸阻並沒有什麼用。

  羅莎如今也二十三了,她其實長得挺漂亮,周圍總有小夥子對她表達過好感,大家也希望她能離開那個家開始新的生活。可是阿爾瓦羅執意不同意羅莎的婚事,就拖到了現在,羅莎的性格這幾年也越來越孤僻了。兩個月前阿爾瓦羅過世了,羅莎的精神似乎更加差了。

  你可別帶著加爾去她家,她不會歡迎你們的。」

  福爾摩斯聽著賓格太太的話,當然是立即就去找了羅莎,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


第8章 被撞了正著的偷草

  福爾摩斯沒有敲開羅莎家的門,而一扇門並攔不住他,而他進入之後就聞到了那股香味,是與屍體上的香味一模一樣相同味道,只是這裡的味道更加濃鬱,充斥著整間屋子,讓福爾摩斯聞了之後有些覺得很是刺鼻,讓他有些神經痛了。

  而這時他卻是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女人,二十來歲的模樣,她剪了一頭短髮,身上穿著男人的衣服,卻是已經死亡了。

  她的手裡居然抱著一株植物,它帶著根莖,根莖狀似人形。女人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像是在夢境中達成了某種心願。

  福爾摩斯在屋子裡看到了一個大玻璃缸,這裡面放著三根浸泡的『黃瓜』,應該就是三具男屍上消失的部分,而這為女士穿著的男裝並不合身,顯然這也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這具身體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但卻有中.毒的表現。毒.藥的來源不出意外,就與女屍至死抱著的植物有關,廚房裡這種植物很多,它們煮熟之後的液體被灌了一瓶又一瓶,包括用來浸泡『黃瓜』。

  福爾摩斯掀開了女屍的衣服,看到了她的下半身。「果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這也是極其少見的案例了。」

  **

  加布裡埃爾醒來後並沒有見到福爾摩斯,問過了賓格太太,賓格太太卻是有些神秘地表示萊辛格先生是去為女兒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了。

  「小加爾,我可不能提前洩露這份驚喜。」

  真的會有驚喜存在嗎?

  來自福爾摩斯的驚喜可不是什麼好禮物,多半都是有驚無喜。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員警成隊出沒了,他們是來調查殺人兇手的,因為今天早上終於是在山裡發現了失蹤的六個人,那死狀淒慘地讓他們很蛋疼。

  而這次,員警們的運氣相當好,一下子就找了殺人真兇,誰也想不到居然二十幾歲的羅莎,她已經畏罪自殺(後來屍檢時發現她體內有大量的迷.幻.藥.劑成分殘留)。認定羅莎是兇手,也不只是因為她屋內的三根『黃瓜』,還有就是她的種植記錄。在羅莎的父親阿爾瓦羅死亡之後,那本種植日記的畫風就不對了,裡面詳細描寫了怎麼種植六具屍體的過程與動機。

  當加布裡埃爾看到福爾摩斯帶回來的植物時,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在見到屍體埋葬方式時會有一種熟悉感,原諒她不怎麼理想的魔藥成績,她接觸植物的經驗不太豐富,豐富到足以讓她在經歷了穿越時空後能一下子反應過來有哪些特別的植物。

  「這是曼德拉草,它的根部果然很像是人。這麼說來羅莎使用這東西把那些遊客給弄昏的,這東西的毒性很強。只是為什麼要對屍體做那些事情呢?」

  福爾摩斯因為破解了一個小案子,所以心情愉悅地為加布裡埃爾解惑了,「因為羅莎想要成為一個男人。你知道男性假兩.性畸形嗎?患有這種病症的人出生的時候,生理上的表現為女性,可是卻還會帶著不完全發育的男性特徵,具體是……」下.體有兩個小蛋蛋卻沒有黃瓜。

  福爾摩斯對上了加布裡埃爾的臉,對小女孩還是別說得太詳細了,「總之,出生時就會發現她身體的怪異處,這種情況非常少見,父母必然是會發現的。其實,已經有醫學研究指出,這類病患外表是女性,但其實是男性,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多。面對畸形的身體時,一般來說很難用自然的眼光去看待。羅莎自幼沒有母親,阿爾瓦羅面對一個身體有畸形的女兒也沒有成為一個慈父。他把羅莎視作不男不女的怪物,在外人面前的表現就是把自己的女兒當做了苦勞力。

  這個過程中,羅莎的成長出現了很大的心理問題,她不是真的女性,不可能擁有一般人的婚姻,她嫉妒也憎恨,並渴望成為一個男人,能夠真的反抗阿爾瓦羅。當阿爾瓦羅死去,這種一直壓著的渴望就爆發了出來,然後她看到了曼德拉草,這是一種有催眠麻醉作用的植物。曼德拉草是有毒的,服用之後就會產生幻覺,那個時候人會以為無所不能。

  當然這種植物的無所不能性早就在世間流傳了開來,根部與人類相似的植物,它代表著無所不能的靈藥,具有恐怖而邪惡的生命力,服用了它彷彿可以創造生命的奇跡。

  羅莎用這種草熬製的湯藥澆灌屍體,她正是想要種出一具屍體來,說不定還相信什麼死而復生的故事。」

  不用福爾摩斯把整個案情太透徹地分析一遍,加布裡埃爾已經明白了羅莎的動機,她憎恨恩愛的夫妻所以要殺了這三對夫妻,她討厭女性的身體,卻又渴望變成男人,就不難理解她的屍體分解行為。

  加布裡埃爾卻是看著福爾摩斯手裡的曼德拉草,這是一棵沒有魔力波動的曼德拉草,與巫師世界的曼德拉草並不相同,它的根莖不夠擬人化。雖然已經長得像是人了,可是把它從泥土中拔.出來的時候,並不會聽到它的慘叫聲。

  其實,巫師世界裡可以熬製魔藥的魔植並不一定是巫師世界特有的產物,它們也在麻瓜世界有兄弟植物。只是巫師世界的曼德拉草根部更像是活人,□□的時候一個不留神聽到它的叫聲就會接近死亡,而失去了魔力的麻瓜界曼德拉草卻只是具有迷.幻.性與毒.性。

  兩者之間相似卻又不同。

  加布裡埃爾這時腦中關於魔植的部分像是被啟動了一樣,她想起來了那些關於曼德拉草的正確拔去注意事項。千萬不要在一絲準備都沒有時,伸手就把曼德拉草從土裡拔.了出來,成熟的曼德拉草它根莖發出的尖叫聲,會讓人發瘋甚至死去。帶著耳塞是最低級的準備,如果你不心疼小動物,不如就利用訓練有素的狗吧,只是你要承擔一隻狗的生命。

  曼德拉草因為是多種魔藥的基本原料,對魔力復原有很大功效,所以請好好學習怎麼把它從土裡拔.出來,一種保護自己的魔咒就是不錯的選擇。

  等一等,剛才說到了慘叫聲。賓格太太說,過去的十幾年裡,聽到山谷裡的神秘慘叫聲過後總會有人彷彿目睹了很恐怖的事情而突然死亡,這會不會是那些人誤拔了曼德拉草,當然是有魔力的曼德拉草。

  這個山谷裡也許存在魔植!加布裡埃爾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現在也許不能去拔曼德拉草,但也能看看有沒有別的草藥,把這些賣錢也是一個掙錢管道了。

  「我們再去山裡看看。」福爾摩斯竟然也是這麼想的,他的防身工具不多,如果能弄到一些原材料製作一些藥劑也不錯。

  那就不用等待了,兩人再次進山,這次賓格太太沒有再阻止,隨著羅莎的死亡,案件一夜間大白於天下,在知道了這是人為作案後,附近的人對於山谷的恐懼感下降了不少。至於這之前死的那些人,說不好就是誤服了有毒的植物中.毒後失足死亡了。

  比起未知妖怪,人類造成的死亡帶來的恐慌感小了很多,特別是這個罪魁禍首已經死亡了。

  再去這個山谷時,當然是選擇了一個日光明媚的白天,加布裡埃爾也沒想要與福爾摩斯分開走,這個山谷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分開尋找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怎麼避開福爾摩斯採集魔植,這一點根本不是問題。

  不是所有的魔植都與曼德拉草一樣,在拔.出的時候回發出慘叫聲,絕大多數的魔植都是安靜地沉默著,從生長到它們被製作成魔藥,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所以,一個小女孩採集一些野花野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孩子總會對花花草草感興趣。

  走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加布裡埃爾有些累了,她也許錯判了這座山谷,因為並沒有發現魔植的蹤影,而要不要更加深入呢?

  福爾摩斯倒是找到了幾種野生花草果實準備製作藥劑。「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前面先看一看,如果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們就準備回去吧。」

  福爾摩斯看到加布裡埃爾額頭有了細汗,小孩子的體力與成人當然不能相提並論,他並不希望等會要做一個背著女兒下山的父親。「別亂走,我馬上就回來。」

  加布裡埃爾對福爾摩斯點點頭,這裡周圍沒有大型猛獸出沒的痕跡,相對比較安全,她也樂得一個人呆著。為了保證安全,加布裡埃爾當著福爾摩斯的面,爬上了一棵樹坐好了,「父親請快去快回,這些植物我替你看著,我保證不會亂動的,相信您能找到回來的路。」

  加布裡埃爾還比了比手裡鋒利的匕首,像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戰鬥。

  福爾摩斯看著靈活爬上樹的加布裡埃爾,這姿勢太不像是以為淑女了!有這樣會爬樹的女孩子嗎!

  他卻也不知道該不該為加布裡埃爾自豪,這種野外生存技能滿點,讓她更加不像是一個軟萌的小女孩了。如果以後離開了他,會有別的家庭願意收養這樣的小女孩嗎?誰會有如此強大的心臟,也許華生算一個,或者還有哈德森太太。

  福爾摩斯並沒有走遠,他只是還想要採集之中蘑菇,用來製作毒.藥,他看到了一棵大樹上長出的蘑菇,卻在採集下來後發現了遠處竟然有一個小木屋,木屋外是一片藥田。

  「這裡居然會有人居住!」福爾摩斯聽賓格太太說山裡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人居住了,這木屋也許曾經是給獵人或者樵夫暫時歇腳的地方,但這裡怎麼會有人種植草藥?難道真有山林怪人,與過去十幾年間離奇死亡的人有關。

  福爾摩斯沒有猶豫就前往木屋一探究竟了,這裡真的有人居住,屋子被打掃過,有簡單的一張床,主人卻是外出了。他卻沒能在屋子裡找到其他的生活用品,沒有衣服、沒有食具、就連門口都沒足跡留下。

  乾淨得有些古怪了!福爾摩斯這麼想著就去觀察那片藥田了,這卻是讓他大吃一驚,這裡種植的都是曼德拉草,露出地表的部分是熟悉的枝葉。他想要伸手去拔一株出來,以而判斷它們種植了多久,卻沒有想到在伸出的手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前面那位偷草的先生,誰允許你擅自把手伸向我的草藥!」這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聲音裡帶著憤怒,而顯得冷冰冰的。

  福爾摩斯轉身看到了抓包他偷草的人,一個黑頭髮的男孩,目測大概十歲出頭,倒是與加布裡埃爾差不多大。福爾摩斯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這位小朋友,我是做草藥研究的,你的曼德拉草養得很好,可以賣一株給我嗎?」

  福爾摩斯並沒有等來答案,他只是覺得頭一昏就倒了下去。


第9章 瞞天過海(小修)

  福爾摩斯有些暈呼呼地爬在那棵長著蘑菇的樹邊上,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好像是看到了一個黑頭髮的小男。對了,小男孩在他要拔出.出曼德拉草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然後他說出了一筆交易,可是沒有等到對方的答應他就昏了過去。

  但是為什麼他會倒在這裡,從這棵大樹處可以願望到一間木屋,只是木屋面前根本沒有什麼藥田,而是長滿了荒草,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福爾摩斯看著樹上的毒蘑菇,這種蘑菇確實有讓人產生幻覺的效果,不只是這種蘑菇,他看到了樹下草叢裡還開著一叢花,這些顛茄不太起眼,花香也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

  難道真是因為聞了花香,讓他做了一個簡短的夢?

  福爾摩斯懷疑地再次前往了小木屋,木屋裡滿佈灰塵,外面是荒草叢生,根本不是之前記憶中的樣子。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他真的是最近接觸曼德拉草多了,才會想到這裡有人種植曼德拉草,而種植者為什麼是一個小男孩呢?

  福爾摩斯卻發現他有些記不清楚夢裡的那張臉了,只記得對方是黑頭髮。看來這真是一場古怪的夢境。

  加布裡埃爾卻是從樹上爬了下來,就在剛才她察覺到了不遠處有人在使用魔法,不是小範圍的使用魔咒,這種魔力波動很大,針對面很廣。

  「那個方向是福爾摩斯去的方向!」加布裡埃爾心裡罵了一句倒楣,怎麼會那麼巧,福爾摩斯如果正面遇到一個在使用魔法的巫師,或者會不會是這個巫師就是對著福爾摩斯使用了魔法,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事。

  加布裡埃爾朝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她看到了福爾摩斯站在一片荒草地前發呆,並沒有巫師的蹤跡。

  看到完好無損的福爾摩斯,加布裡埃爾先是鬆了一口氣,但她很快就發現了古怪的地方,這裡些荒草上有魔法殘留,剛才真的有一個巫師存在!

  「你在幹什麼?研究荒草的成長週期嗎?不是說立馬就回來,怎麼走到這個地方來了。」

  加布裡埃爾的語氣多了一些急切,她甚至做出了平時不會有的舉動,主動拉住了福爾摩斯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個害怕被父親拋棄的孩子。

  福爾摩斯也是這麼認為的,「我說了馬上回來,只是看到一間木屋有些好奇而已,我們現在就下山吧。你放心,我不是一個把女兒留在山裡喂野獸的父親。」

  誰擔心這個了!

  加布裡埃爾卻是皺起了眉頭,福爾摩斯身上有魔法波動殘留,他被施加過魔咒!這一點才是讓加布裡埃爾擔心的地方,巫師與麻瓜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算是友好狀態,那位已經離開的巫師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福爾摩斯。

  可是,加布裡埃爾卻無法單刀直入地問清情況,在她想著要如何詢問的時候,看到了福爾摩斯竹籃裡採集的艷麗蘑菇,「一間小木屋有什麼好看的,你難道真的以為有山林怪人的存在,所以要與他進行一場搏鬥嗎?或者是你吞噬了毒蘑菇,終於腦部受了刺激,激發出了你深入林間的勇氣!或者是讚歎你的大腦,總是能想出一些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

  福爾摩斯對於加布裡埃爾的語言稱讚沉默著裝作沒聽到,他的眼神卻是仍舊有所懷疑,臨走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小木屋,仍舊不太能明白自己剛才怎麼會有一個短暫的夢境。

  加布裡埃爾沒有錯過福爾摩斯的任何一個表情,她有些討厭福爾摩斯的沉默,這個總是在關鍵時刻保持著不必要沉默的男人,真是讓人有些抓狂。而福爾摩斯的茫然眼神讓加布裡埃爾有了一個猜測,也許剛才的巫師對著福爾摩斯施展了一個遺忘咒。「父親大人,你怎麼不說話了,讓我猜猜你來這裡的理由,是看到了一個古怪衣著的人,還是那裡有一片古怪的植物,或者是一閃而過的黑影?難道你忘記自己為什麼要前往小木屋了。」

  福爾摩斯真是不想聽加布裡埃爾喋喋不休下去,他才不願意承認自己應以為傲的記憶,居然會出現問題,聽說醫學界在研究一種老年疾病,人進入了老年狀態之後有些人會開始遺忘了過去的事情,最後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才只有37歲,應該不會患上這種疾病吧?

  福爾摩斯腳下的動作更加快了,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去聽加布裡爾愛的絮叨,果然小孩子平時再沉默,都會有爆發式吵鬧的時候。但他走了一段路就放慢了動作。成年人的速度與孩子不同,他真沒有把小女孩拋下的打算。

  「你可以安靜一點,別把山林裡的動物給招來了。」福爾摩斯沒有忽略加布裡埃爾臉上的擔心,他最終摸了摸加布裡埃爾的腦袋,「我只是好奇去看看木屋而已,沒有發生什麼,現在我們下山!」

  加布裡埃爾真沒想到福爾摩斯像是揉小狗一樣揉了她的腦袋,這種父親般的摸頭殺在她的記憶中並不存在。她記得自己的名字,曾經有過的身份,而關於家人那一欄,似乎是空白的,也許她就是一個孤兒。

  所以,在摸頭殺一出現之後,加布裡埃爾真是有些不知怎麼問下去了,她看著福爾摩斯的臉色,決定這兩天要好好觀察他,希望是除了遺忘咒之外沒有發生別的事情。

  另一條下山的路上,斯內普的面色陰沉,他真是沒想到會有麻瓜膽子那麼大地伸手就去拔已經成熟的曼德拉草,如果剛才自己再出現的晚了一些,那個男人勢必就會倒地身亡了。

  不過讓斯內普覺得不解的是他明明使用了麻瓜驅逐咒,雖然面積不太大,可是照理來說麻瓜應該是不能接觸到藥田的才對。

  難道剛才那個人是啞炮?為什麼不懷疑對方是一個巫師,先不說魔力波動這種問題,而是哪個受過教育的巫師會徒手去拔曼德拉草,這是小波特也知道的常識,何況對方是一個成年人。

  斯內普對於剛才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他是一點也不希望,一個活人因為莽撞就死在眼前。他可不會同情對方,而是不想招來麻煩。這兩天山谷裡很熱鬧,麻瓜的員警一次一次來,破壞了他種植草藥的打算,這批曼德拉草賣掉之後,他也不用回來了。

  在逃離了攝魂怪的圍堵後,斯內普選擇幻影移形到義大利的佛羅倫薩,這並不是一個草率的選擇。

  首先是在阿茲卡班攝魂怪遇襲事件爆發時逃出英國這個風暴中心,他有很多的選擇地點,但最好是去巫師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又是要在現在身體魔力可以承擔的範圍內選擇幻影移形的地點,他就選擇了義大利,這裡曾經因為教廷力量的強盛,很少會有巫師進入其中。

  得知佛羅倫薩這個山谷裡有大批的曼德拉草,消息來源是上輩子從前他常年供應魔藥店提供的店主提到過會在哪裡進貨。

  這座山谷比較特別,這裡沒有其他魔植的生長,只有曼德拉草存在,都是野生的,數量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斯內普來到這裡是希望帶走一批曼德拉草換些錢,先買一根二手魔杖再說其他的事情。他對於死而復生這件事情,正在適應期,體內的魔力遠不是少年期的狀態,但有魔力不代表就能使用。魔力與軀體之間的關係是相互適應的,他不能過於急切地使用高深的魔法。

  他在兩個月前來到了這座山谷,對於山下麻瓜的恐怖傳聞所知不多,他一直都在山谷內生活,找到了一些快要成熟的曼德拉草,於是把它們移土栽培起來,就等著兩個月後成熟了,打包去賣錢。

  說來也是巧合,斯內普並沒有在山裡遇到過羅莎,因為他進入山的那條路,正好是一個山陽一個山陰,相互之間的相隔很遠。

  不過,這幾天有員警開始巡山了,斯內普才知道這裡發生了兇殺案,不願意捲入麻瓜之間的麻煩事,他決定收了曼德拉草就走。

  誰想到會在臨走之前遇到一個奇怪的麻瓜,居然還自稱是研究草藥的人,那人身上都沒有沾染草木的味道,以為他的外表是小孩子就很好騙嗎?

  這真是有些可笑了。那人說不定就是為了山下的兇殺案而來,現在員警難道還要兼修如何表演,這可真是多才多藝。

  斯內普已經打聽了下山的事情,殺人兇手也是用到了曼德拉草,不過是麻瓜世界的那一種。要說瘋狂,麻瓜與巫師之間真是沒有高低之分,巫師會拿靈魂做實驗切成一片一片的,可是麻瓜也會在殺人之後分屍,如果他們也能看到靈魂的話,真是懷疑他們會對靈魂做些什麼。

  由於手裡沒有魔杖,斯內普又覺得要謹慎一些使用無杖魔法,他對於那人的記憶消除並不徹底,就讓他忘了自己的臉,然後偽裝對方成是吸入了有毒花香造成幻覺的樣子,把他漂浮到了那棵大樹下。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收走了藥田上的曼德拉草,對木屋與藥田施加了一些小咒語,立馬離開了這個地方。他要先去買一根魔杖,然後探一探過了兩個月的時間英國的阿茲卡班攝魂怪被傷害事件,有沒有出現有用線索。

  斯內普當然會想起一同出現在阿茲卡班的那個女孩,他在這個山谷裡有足夠的時間去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然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比女孩更早出現在阿茲卡班,攝魂怪可是無情的生物,它們可不會好心地等你伸出魔杖去攻擊它們。那麼攝魂怪沒有一下子就圍上來的理由是不是會不會也與空間漩渦有關。

  可惜當時的場景無法對攝魂怪攝魂取念,當然就算不是在那種情況下也不能。斯內普只能猜測,他也是通過了空間漩渦來到了阿茲卡班,所以才讓攝魂怪沒有在第一時間攻擊他。

  那這就是說明他與那個女孩都是從空間漩渦中掉落出來的,對方會不會也是從亡者世界死而復生的人?

  可是對方卻是穿著衣服,斯內普想到自己睜眼時是光著身體這一點,他就想要遺忘這段黑歷史。當然了對方穿著衣服是好事,看著自己光著是一回事,而看到掉下另外一個光著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對方不只有穿衣服,還有帶著半根魔杖,對比一下,自己可是兩手空空的來,所以比起死而復生這個選項,斯內普更加傾向於對方是因為時空魔法而來到了這個世界,卻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先不去管這個神秘的女孩,他自己的狀態都是那麼難以理解。曾經他見過三個死亡聖器,波特家的隱身衣、讓鄧布利多中了詛咒而亡的回魂石、還有那一根長老魔杖,說起來三者從來沒有聚攏到一起,如果三者相遇會是什麼樣的情形,真的可以讓人死而復生嗎?

  而不管可能與否,怎麼解釋他自己的死而復生,這段新生會讓他走向何處?陌生的年代,無法解釋的到來理由,為什麼是他有了新生,難道真要用運氣或者魔法是無不可能這一點去解釋?

  **

  卻說加布裡埃爾與福爾摩斯下山之後,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起關於什麼小木屋的事情。加布裡埃爾觀察了福爾摩斯好幾天,她發現福爾摩斯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沒有在佛羅倫薩停留下去,而是北上前往奧匈帝國,在這一站之後,他們也許會向東從大陸上前往東方,到了那裡才是真的遠避了莫裡亞蒂的爪牙。

  就在兩人離開了佛羅倫撒沒有多久,這個在福爾摩斯眼中作案手段並不複雜,只是犯罪動機與犯罪者的生理體征很少有的案件就在義大利傳開了。關於那六具屍體的詭異埋葬方式為曼德拉草更是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它的花語『恐怖』也多了一個現實佐證。

  而有幾個中年男人操著英國口音從邁林根以南的萊辛巴赫瀑布來到了佛羅倫薩,他們說是來旅遊的,卻也關心起這裡有沒有過英國遊客出沒,是一個長相冷傲的中年男人。

  可是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出現過,問起賓格太太時,這位旅店老闆娘表示沒有單身男人借住,他們這裡最近來過的是一對父女。那位父親絕對是溫柔的慈父,太過寵愛自己的女兒了,當然那小女孩也有讓人寵愛的理由,是個乖巧聽話甜美的孩子,真是看到了之後想要自己也生一個。

  幾位中年男人瞬間就沒有了興趣聽賓格太太說下去,如果福爾摩斯是一位溫柔的慈父,對女兒的要求言聽計從,這就是本世紀末歐洲大陸上最好笑的笑話。

  **

  匈牙利是個地區氣溫差別較大的地方,雖然從體感上來說它遠不像倫敦那麼難以相處。

  加布裡埃爾在離開義大利之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挑撥行為,她決定不會繼續去挑起福爾摩斯的破案*,在這一路上她已經看到了不同語言版本的福爾摩斯故事,對於倫敦一代奇才的死亡,給這個冬天增加了加深了一份寒意。

  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隨便認下地父親多麼有名,有名到了隨手就能解開為難住各國員警的難題。這份本領並沒有因為福爾摩斯遠離了英國大本營而受損,首先在語言上就不存在問題,福爾摩斯精通多種語言。

  加布裡埃爾為此而小心了起來,讓福爾摩斯遠離案件,他們要好好地欣賞風景。如果福爾摩斯實在太無聊,就讓她充當陪聊對象,讓他教授自己那些關於記憶迷宮的知識,還有他的演繹法,這都是很好的聊天話題。

  值得慶幸的是加布裡埃爾的智商夠用,能夠順著福爾摩斯的話聊下去,讓他有耐心教導女兒,更值得慶幸的是加布裡埃爾能感覺到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體內的魔力波動開始平穩了起來。

  就在他們度過了聖誕節,決定東行去亞洲時,一張報紙打破了平靜的生活。

  『倫敦驚現殺人狂魔,開膛手傑克究竟是誰!失去福爾摩斯之後,我們還能抓住魔鬼嗎?』


第10章 倫敦,我們回來了

  開膛手傑克的消息傳入匈牙利時,距離三起兇殺案的發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引起了轟動性恐慌的原因在於這位兇手的殺人手段之殘忍,在開始作案時他的目標對像是英國倫敦白教堂區的妓.女。

  白教堂一帶是倫敦東區,這裡的人口分佈多以移民為主,數萬從俄羅斯和東歐來的移民定居在此,他們的收入微薄,此處的治安很成問題,已經是貧窮與犯罪的溫床。由於警力不充足,對於這一帶的亂相,蘇格蘭場也是無力管控。

  可以說在那裡出沒的妓.女屬於高危的弱勢人群,開膛手傑克朝她們下手,所用殺人手段非常殘忍。第一個受害者身中四十二刀,第二個受害者被割喉後腹部被破開,腸子被弄了出來捆住了受害者的脖子,而她體內的子宮與肝臟失蹤。第三個受害者同樣被割喉,她是一位孕婦,體內的嬰兒被取走。

  這三狀案件發生在白教堂區內,而就在三起案子發生之後,一封挑戰信寄到了報社,在信中這位殺手公然向蘇格蘭場發出了挑戰,大致意思就是他就是殺死那些妓.女的兇手,只要一天不抓住他,他就會繼續殺下去。在署名處落款了『開膛手傑克』,甚至還挑釁的留下了一枚指紋。

  這些消息是福爾摩斯能從報紙上瞭解到的內容,更加詳盡的內情不可能全都被媒體披露出來。

  加布裡埃爾看到了報紙上登載了那些照片,雖然已經避開了鮮血淋漓的部分,但從已向公眾透露的照片中就能看到這個兇手的殘忍性。福爾摩斯少見地在看了報紙後,有了一段時間凝重的沉默,他應該放棄這個案子前往東方,維持原計劃是最明智的選擇。只是出現了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福爾摩斯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嗎?

  福爾摩斯為了抓捕莫裡亞蒂都有了與他同歸於盡的勇氣,這種勇氣正是來自於他對於真相與正義的執著,雖然從表面上他從來不把這些話掛著嘴邊,而也沒多少人能理解他冷漠下的熱情,這都不重要,他從不是活在別人的眼光裡,而是執著於自己的追求。

  加布裡埃爾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是勸福爾摩斯視而不見,還是讓他順從自己的心回倫敦。她不希望自己的言語幹擾到福爾摩斯,就算到不了幹擾的程度,卻也會影響他的選擇。

  「你想要回倫敦嗎?」福爾摩斯卻是先問起了關於加布裡埃爾的事情,「滿世界的亂跑對於你找回自己的記憶並無太大的幫助,其實最快找到家人的辦法就是回到倫敦,說不定你的家人已經在蘇格蘭場報了案。」

  福爾摩斯認定加布裡埃爾是英國人,最重要的依據就是她的口音。原來他帶著加布裡埃爾上路就有多重原因,加布裡埃爾也表現的一點都不想找回家人,這也並不奇怪,福爾摩斯遇到她的時候,她那慘兮兮的樣子說不好就來自於一場家族內鬥,但總是逃避也不是對的方法。

  加布裡埃爾認真地看著福爾摩斯,就當做是因為她失去了記憶,所以她從沒想過要回家,這之間隔絕的時間與空間,不是想就可以實現的。而比起回家,她更想要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時空。

  只是現在,這些都不是關鍵,不是她願意不願意回倫敦,而是福爾摩斯要不要回倫敦。「父親大人不相信蘇格蘭場的能力,那麼我們就回去,萊辛格先生帶著女兒回到倫敦結束了他們的環球之旅,我可以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因為提早結束了旅行,所以生氣就離家出走到了白教堂區。」

  「並不需要這樣。」這是福爾摩斯第一次拒絕讓加布裡埃爾去做危險的事情,與之前面對那個曼德拉草兇手不同,多年來的破案經驗與直覺讓福爾摩斯本能地察覺到了開膛手傑克的危險,這個兇手沒有莫裡亞蒂布下犯罪大網的高智商,卻是比莫裡亞蒂更為殘暴。

  一個高智商犯罪者,你還能維持表面的和平,與他鬥智鬥勇,但是一個嗜血殘暴的兇手,是不會因為你的語言詭辯能力就放過無辜之人。

  「你回到倫敦應該要有新的生活,一個孩子就應該要過得像是孩子一樣。就算找不到你的家人,你也可以擁有平靜的生活。放心,我不會一言不合就把你扔到孤兒院裡去。」

  這句話真的不像從福爾摩斯說的,加布裡埃爾甚至都懷疑此刻的對方是中了奪魂咒。然後她知道並不是,福爾摩斯是天才,是神探,但歸根到底他也是人。人就會有感情,就算稀薄,就算不外露,但卻真實存在。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夠長,但是半年也絕不短暫了,不像是真正父女那樣相互關愛,卻也不可能像是陌生人一樣冷漠以待。

  可是,我卻不是一個孩子。

  加布裡埃爾卻無法說出她的真實來歷,怎麼對一個不信鬼神的神探說出自己的巫師身份。況且她有許多不確定的事情,就像福爾摩斯不希望她捲入危險一樣,她同樣不希望福爾摩斯因為她捲入另一個世界。巫師世界的危險,是麻瓜所無力掌控的。有無魔法就是一道鴻溝。

  「我並沒有很想要回到倫敦,但如果父親大人想要回去,我就會支持。」加布裡埃爾最終沒有堅定地拒絕回去,因為她看出來了福爾摩斯的動搖,他想要回去,想要抓到開膛手傑克。

  而關於他身份的問題,加布裡埃爾決定會幫對方完美地偽裝起來,萊辛格神探,這個新稱呼也不錯。

  這段回程很快,他們是坐火車回去的,一輛馬車在倫敦的火車站迎接他們。車伕是個有些胖的中年男人。

  他見到福爾摩斯時有些隱秘難查的愉悅感,卻是對加布裡埃爾先打了一個招呼,「我的新侄女,你好。我想夏洛克沒有為你介紹過我,麥考夫·福爾摩斯,你父親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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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去留與否

  麥考夫·福爾摩斯駕駛馬車的技術很好,他與久不見面的福爾摩斯之間卻並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流。

  從上馬車後,麥考夫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有關開膛手傑克的現狀,這個嗜血殺手不只沒有被抓住,他的犯罪範圍也從白教堂區向外延伸了。「那可不是講信用的人,他現在可不單單殺害妓.女,在最近十二天內他已經連續殺害了一個家庭教師與一個女裁縫,都不是在白教堂區。」

  麥考夫說起這話的時候,語氣中聽不到憐憫或是憤怒制樣的情緒,他只用不帶感情的語氣說著一個發生了事實,「這兩個受害人的死亡可是讓不少人都驚慌失措了,他們都害怕開膛手傑克的目標不斷升級,說不好就會對淑女們下手了。我必須說這些人難得清醒地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麥考夫把一摞資料塞給了福爾摩斯,他然後保持起了沉默再也不多說話了。馬車很安靜地行駛在倫敦清晨的街道上,過了不久加布裡埃爾就看到了泰晤士河,福爾摩斯的新住所就快到了。加布裡埃爾不知道這裡究竟是哪裡,她對倫敦的地形並無大致的瞭解。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房子,並沒有人一起合住,也不存在一位房東太太。加布裡埃爾可以理解福爾摩斯兄弟想要保密身份的想法,只是這麼一來誰做飯燒菜,就算破案能充當福爾摩斯的能量源,可是加布裡埃爾無法以此為食。

  顯然這些問題根本不在麥考夫的思考範圍中,他從不擔心夏洛克會餓死,那還不如腦補成有一天他會因為注射可.卡.因而死。

  福爾摩斯從進入小樓開始就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麥考夫給的兇案材料,顯然是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他疾步走上了樓梯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很快就換了一套衣服,臉上也變了妝,成為了一個老頭模樣地飛速下了樓,甚至都沒留下一句話,就把麥考夫與加布裡埃爾扔在了小樓裡。

  「夏洛克就算變成了萊辛格也還是老樣子。」麥考夫對這樣的夏洛克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對加布裡埃爾露出了一個微笑,不得不說這個笑容並看不出任何喜悅的情緒,「最大的麻煩走了,我們也能好好說話了。我必須再說一句,歡迎你來到倫敦,可惜的是加爾,我沒能在倫敦找到一戶姓莫伯利的丟失了女兒的人家。所以我不得不問你之後有什麼具體打算嗎?」

  「我並沒有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麥考夫能找到,加布裡埃爾才覺得見鬼了,而對於之後的打算,她正在猶豫不決,也許不是福爾摩斯是否願意留下她,而是她是否要主動離開福爾摩斯,因為過了元旦後,她十一歲了,這對於一位巫師來說是重要的年份。

  加布裡埃爾之前已經測出了自己現在的年齡,必須說顯齡咒並不是一個大眾性的魔咒,否則復方湯劑的用武之地就會大大減小了。顯齡咒可不管你是否服用了什麼魔藥,是能快速長大的增齡劑或是外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復方湯劑,它只會誠實地顯示你的真實年齡。

  很奇怪的是穿越時空後,加布裡埃爾的年齡一開始只有十歲,而不是她原來的年齡,這麼看來她是真的變得年輕了,也不知道穿越時空為什麼會有這樣福利。

  撇開這些複雜的問題不談,加布裡埃爾最初不願意回到倫敦來也與她的年齡有關,因為歐洲魔法學校的招生條件之一就是小巫師到了十一歲。這時候可不管你願意與否,那只帶著入取通知書的貓頭鷹都會敲開你家的窗戶。

  被福爾摩斯看到一隻帶著魔法學校入取通知書而來的貓頭鷹會引發哪種事故,加布裡埃爾真是一點也不願意繼續聯想下去那隻貓頭鷹的結局。

  如果之前他們往亞洲走,就能避開這段尷尬的時期,可是他們回到了倫敦。等到二月份的生日過去,加布裡埃爾就真的滿十一歲了,七月的入取通知書將要到來,她到底要不要選擇離開?

  在這之前,加布裡埃爾相信福爾摩斯已經抓住了開膛手傑克,而有了一層父女關係的掩護,屬於福爾摩斯的新人設已經能固定下來了,她已經沒有了必須留下來的原因。

  這就必須提一句,加布裡埃爾也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再去一次霍格沃茲,從新開始一段學生時代的生活。

  在匈牙利的時候,這個問題不必多思考,可是當她來到了倫敦,這就是必須認真嚴肅思考的問題。

  對比一下去上學與否的利弊,不難發現利遠遠大於弊。

  學校是最好的庇護所,她遺失了很多記憶其中包括了許多魔法的使用,前往學校可以重新學習魔法,不管是通過老師的教學還是在圖書館的自習,這一點是目前對她來說很重要的。其次,霍格沃茲是個引人好奇的地方,她從前沒有去過,但在失憶大半之後,還能對這個學校保留一些印象,足以見得這個學校在英國或是歐洲魔法世界的影響力之大。

  當然也不是毫無弊端,她不覺得自己能融入孩子們的環境,說不好還會被人發現自己身上的異常之處,最重要的是如果不離開福爾摩斯,那麼進入魔法學校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他。

  被麻瓜知道了她是巫師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加布裡埃爾一想到這裡就有些頭疼,19世紀時巫師與麻瓜的關係可遠遠沒有後來融洽。

  加布裡埃爾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她百分百還原了麥考夫式微笑地對麥考夫笑著說道,「我很感謝福爾摩斯先生的搭救,在倫敦這幾個月,我會扮演好女兒的角色,只要他不嫌棄我做的菜並不好吃。」

  至於以後就從長計議。

  麥考夫腦中轉過很多念頭,包括對於加布裡埃爾的調查結果,『查無此人』真是想引得他發笑,奇怪的人總是會聚頭,要不然怎麼會是夏洛克那個不省心的弟弟撿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孩。

  目前為止來說,一段父女關係對誰都好。「那你就安心住下來,因為我們都知道的原因,這段時間最好是別請女傭來這裡幫工,不過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買菜人,你只要簡單地做一些不讓夏洛克餓死的食物就行。這樣的情況不會太久。」

  麥考夫沒有多做停留,他看上去不忙卻不是真的不忙,留下了一帶金幣後就離開了,出手比福爾摩斯還要大方,一點也不擔心加布裡埃爾攜款潛逃。

  加布裡埃爾絲毫沒有得到金幣的愉悅感,她通過自己的本事,已經從福爾摩斯那裡賺來了一些零花錢,這足夠讓她去古靈閣兌換了錢款,在對角巷逛一逛了。

  來到倫敦的第一天,養父福爾摩斯拋下她一個人去查案了,福爾摩斯的哥哥扔下一大袋金幣也離開了,那加布裡埃爾怎麼可能乖乖地在家裡呆著,也是時候去打聽一下那場半年前鬧出的攝魂怪傷害事件結果如何了。話說那個一同從阿茲卡班出來的男孩,他過得怎麼樣了?


第12章 面臨強.拆的破釜酒吧

  加布裡埃爾站在1892年的倫敦街頭,如何前往對角巷成為了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如果她有一根魔杖,那直接拿出來就能召喚騎士巴士,1865年當時的魔法部長杜加德·麥克菲爾想到了要倣傚麻瓜們新出現的公交服務系統,發明瞭騎士巴士讓它出現在了倫敦街頭。

  可惜她現在並沒有一根魔杖,而小巫師用無杖魔法召喚一輛騎士巴士這麼高調的事情,她沒有興趣嘗試。

  所以記得騎士巴士合適出現,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件對加布裡埃爾來說並無太大幫助,她更希望是福爾摩斯匆忙離開之前,能好心地扔給她一本倫敦地圖,讓她瞭解一下這裡距離查令十字路有多遠。

  最終加布裡埃爾還是選擇攔下一輛馬車,她並不願意使用指路咒然後一路步行到對角巷前。「去查令十字路口。」

  「小客人確定是查令十字路口?」馬車車伕打量了一下加布裡埃爾,心裡閃過了離家出走、為了父母買東西、找朋友玩等多種選項,但都不應該在這時前往查令十字路,「那裡被納入了市政規劃裡,如今要開始施工了,那一帶都已經夷為平地,根本就沒有可以參觀玩耍的地方,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地方?」

  加布裡埃爾一愣,對角巷的入口處破釜酒吧就在查令十字路,如果麻瓜們要對那裡施工,那麼破釜酒吧的保存可就成了一大難題。破釜酒吧在16世紀時建造而成,直到後世都一直存在,它究竟是怎麼是避過了麻瓜政府的強.拆?

  「麻煩你了,就是查令十字路口,父親讓我在那裡等他。」加布裡埃爾也管不上麻瓜們的市政工程,到了那裡先找到破釜酒吧的位置再說。

  馬車伕聽到了確定無比的回答,他也不多說什麼前往了查令十字路。

  加布裡埃爾忍不住想要說,這位車伕的駕車技術真是一點也沒有非專業人士麥考夫高明,不過坐在麥考夫駕駛的馬車上可真不太能放鬆神經,就怕他突然窺見了什麼秘密,可是坐在這輛馬車上倒是沒有了這種煩惱。

  加布裡埃爾也是第一次打量起19世紀末的倫敦,霧氣總是瀰散不去,呼吸著這種空氣可不是什麼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而因為霧氣的關係,想要看清倫敦的真面目確實是有困難的。

  行車的時間不長,不足半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加布裡埃爾這才知道車伕為什麼說這裡一帶沒有玩耍的地方,這裡所有的老建築都已經不見了,整條街道坑坑窪窪的,麻瓜施工隊在其間工作著。這麼一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孤零零存在的破釜酒吧了,麻瓜們看不到它,但巫師一眼就能看到它那麼醒目地矗立在空地上。

  今天的破釜酒吧格外熱鬧,對於單獨來了一個小巫師這種事情竟然無人注意到。

  「麻瓜們憑什麼把封住破釜酒吧的入口,那見鬼的市政規劃圖,根本沒在查令十字路上留給破釜酒吧一個位置。我們必須要團結起來保護破釜酒吧,大家都看到了今天的報紙,法裡斯·斯帕文部長這次終於是說了一件對的事,我們才不管麻瓜們的議案,總之我們一定要留下破釜酒吧,我們才是這裡最早的主人,憑什麼為了他們讓路!」

  加布裡埃爾一進門就聽到了一個大鬍子在叫喊著,他手裡捏著一份預言家日報,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緣故,顯得神情十分激動。而激動的人絕不只有這個大喊的大鬍子,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周圍的巫師都是群情激憤,加布裡埃爾聽到了很多人都說在說要給麻瓜們施加奪魂咒!

  這麼鬧哄哄的場面裡,加布裡埃爾裡順手問一位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女巫借了一份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是一位面色沉重的男人在威森加摩最高法庭的發言。法裡斯·斯帕文部長是現任的魔法部部長,加布裡埃爾把這篇冗長的講話看了一遍,中心點就是法裡斯·斯帕文稱述了英國巫師世界如今面臨的一大難題,破釜酒吧要被麻瓜政府強.拆了。

  當然了麻瓜政府看不到破釜酒吧的存在,也不可能真的強.拆,只是查令十字路的市政規劃裡是完全沒考慮過給破釜酒吧留一個舖位的。

  查令十字路是倫敦的中心地帶,可以說寸土寸金,做規劃的麻瓜只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會專門在建築計劃中留下一個缺口。

  但這裡不只是麻瓜的地盤,也是巫師的,破釜酒吧是對角巷一號,可以說對角巷與查令十字路交叉,這個入口處的店面可不是麻瓜一方能說了算的。如果麻瓜政府在這裡建起一座他們的建築,巫師們還怎麼方便地進出?

  這就像是平時好好地進出家門,現在突然來人說說要把你家的門給封了,並且把門前的路全都堵死了,你怎麼出行,你自己想辦法去找別的出口。

  難怪這些巫師們都不答應,但是礙於《國際保密法》的存在,以及不能對於麻瓜們輕易施加咒語等多方面原因,要讓麻瓜政府修改規劃,並不是英國魔法部長一人能決定的事情。

  而如今正在等到威森加摩的裁決,是不是要對麻瓜們大面積施加記憶咒語,這說得還有些保守了,沒聽到周圍的巫師們都是情緒不好地叫嚷著要直接上奪魂咒,保衛破釜酒吧的存在。

  加布裡埃爾皺起了眉頭,她匆匆走到了酒吧後面決定先進入對角巷,而不是留在這個群情激憤的地方。在這裡她能明顯地感受到一件事,這個年代的巫師對麻瓜們真是沒有好感的。

  而在加布裡埃爾剛要敲開了進入對角巷的牆磚,她就聽到了來自身後的腳步聲,來人看來也是要進入對角巷,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巧,竟然會是那個與她一同從阿茲卡班裡逃出來的小巫師。

  斯內普也是一愣,他想過某天再會見到對方,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這麼巧。


第13章 從何說起才好

  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都沒有預料到這次意外的見面,進入對角巷時都保持著沉默,倒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有很多問題不知道從何問起最好。

  像是客套一些的,比如說從阿茲卡班分別之後你過得好不好這類問題也就不必說起了,兩人只是陌生人而已,但他們心裡都明白對方的歷來成謎,所以又不是簡單的陌生人關係。可也不能因為心裡清楚,就直白地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阿茲卡班,這多半是得不到真實回答的。

  「加布裡埃爾·莫伯利,我的名字。」最終加布裡埃爾在看到了古靈閣的大門時終於是打破了沉默,「我先要進去換些錢,你呢?」

  斯內普確定他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不排除對方用了假名,可同是小巫師早晚要去霍格沃茲上學,真名與假名這一點是瞞不住的。這時,斯內普並沒有想過加布裡埃爾心裡對去霍格沃茲上學一事還持著保留態度。「西弗勒斯·斯內普。兩小時後,我在斯拉格&吉格斯藥房等你。」

  「好。」加布裡埃爾只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而這時她的內心卻是一點也不平靜,一個斯內普,還是一個叫西弗勒斯的斯內普,黑頭髮、黑眼睛,曾經霍格沃茲的校長,在魔藥領域很有名。

  哦,梅林的褲子!加布裡埃爾敢用福爾摩斯的煙鬥打賭,斯內普來到這個世界一定與她是有所關聯的,一個人穿越了時空,另一個人說不定是穿越了生死邊界!

  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加布裡埃爾對於斯內普根本就沒有什麼瞭解,出來能說出一兩句官方的人物陳述之外,讓一個在美洲魔法學院學習的學生對一個歐洲的已故魔法學校校長有太過詳盡的瞭解,這一點加布裡埃爾做不到,更何況如今她的記憶還存在著不少的問題。

  何況,只是有著相同的名字與相似的外貌(道聽途說而來),並不一定就能斷定是一個人。

  同時因為在總是要時不時抽風的福爾摩斯身邊呆了半年,加布裡埃爾已經能很好維持一張淡定臉了。她對斯內普只是簡單地點點頭,像是根本沒有聽說過他的大名一樣,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古靈閣。

  斯內普看著加布裡埃爾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這人對與他的名字像是毫無反應,這是真實的表現嗎?想起在阿茲卡班裡,加布裡埃爾對於攝魂怪也沒有太大的過激反應,沒有像是那些霍格沃茲的小巨怪們露出驚恐的神情,那也許聽到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反應也是正常的事情。

  前往斯拉格&吉格斯藥房的路上,斯內普沒發現他主動把自己與攝魂怪放在同一級別上做了比較。

  回到倫敦之前,斯內普賣掉了一大批曼德拉草獲得了一筆金幣,他買了一根二手魔杖,還有一些魔藥材料,開始煉製一些簡單的魔藥出售,以此作為生活開銷。19世紀末的英國與斯內普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有著很大的差別,最明顯的就是蜘蛛尾箱仍未建造出來。

  雖然那個地方從來沒有帶給過他仍和快樂的記憶,不過斯內普從未比站在陌生的街角處時更加清晰意識到他來到了什麼地方什麼時代,此時一切都沒有發生,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人憑空出現,再也找不到家,哪怕那並不是一個值得他留戀的家。

  在這個時代裡,一切都會重新開始,這一點說不上是讓人感到輕鬆,還是帶著一種隱秘的傷悲。而他本身就會成為一個秘密,一個人承擔秘密的辛苦,斯內普再明白不過,那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索性也不一定只有他一個人。

  如今斯內普知道了另外那個人的名字加布裡埃爾,不過可惜的是他們之間的信任少得可憐。斯內普沒有指望能夠與對方成為好朋友,斯萊特林的友情長成什麼模樣,只有一個斯萊特林自己知道,就像他與盧修斯之間,遠遠談不上交付後背、無話不談。

  斯內普在魔藥店裡呆了兩個小時,他在這裡打零工,每天來幫忙處理一些藥材。加布裡埃爾的時間觀念還是不錯的,不多不少兩個小時,她就來找人了,而見面第一句才不是相互問候,卻是對於攝魂怪們的關心。

  「我翻了這半年所有的報紙,竟然沒有任何一份提起那些破抹布的事情。」加布裡埃爾找兌換了錢之後,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去找斯內普敘舊,從別人嘴裡聽來的,總不如自己看報分析而來的內容,這樣的情況下她就直奔書店翻起報紙。

  幸虧這裡有出售半年報紙的合刊,她用最快的速度掃讀了一遍,卻是沒有發現任何一份報道阿茲卡班攝魂怪遇害事件。雖然巫師界的報紙新聞內容也是真真假假,可是提也不提這一點就足夠異常了。

  對於加布裡埃爾一見面就說起攝魂怪的事情,斯內普勾起一個假笑,「難道你還希望有人吃飽了大肆抓捕撕裂抹布的真兇嗎?對我們來說,沒有消息,這就是好消息。」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魔法部是那麼好相與的地方嗎?除非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絆住了腳跟。「我剛來倫敦,你是什麼時候到的?這次的破釜酒吧拆遷問題是不是鬧得很嚴重?」

  斯內普對魔法部那些人沒多大好感,但加布裡阿爾這是一猜就猜到了點子上,因為破釜酒吧的問題,大批傲羅都要去實行對麻瓜施加記憶咒的任務,阿茲卡班那裡的攝魂怪們死了幾個,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不如就先擱置在一邊了。

  關於破釜酒吧的問題,在兩人之間卻不像攝魂怪那樣會牽扯出他們的秘密,這是一個保險的聊天話題。

  斯內普不介意多說幾句,「我聽說其他的麻瓜都挺好對付,就是有個叫做福爾摩斯的人比較難以處理。麥考夫·福爾摩斯,那些政府報告都會經他的手處理一遍。」

  等等,新上任的大伯,你被巫師們盯上了,你知道嗎?


第14章 誰更驚悚

  加布裡埃爾想要多問兩句關於麥考夫·福爾摩斯的事情,說起來她還不知道新大伯到底是從事什麼職業的,有一個從事偵探職業的弟弟,想來他也不是過於安分守己的人。但由於與斯內普並不熟悉,她還是沒有深入地問下去,只是把巫師會找上門的事情記在了心裡。

  這次見面兩人除了交換了姓名之外並沒有聊得太深,斯內普告訴加布裡埃爾他基本上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來斯拉格&吉格斯藥房打臨工,這意思就是如果有事情就在這裡找他。

  加布裡埃爾盤算了一下他們的生活,只要不主動惹事,兩個人還真沒有什麼需要相互幫助的地方,所以加布裡埃爾並沒有向斯內普留下現在的住址。「我覺得我們應該能安全地在倫敦生活,直到等來入學通知書。我現在被一位麻瓜收養了,他不是很喜歡貓頭鷹。」

  「呵呵,這不奇怪,總是有人不喜歡那撲騰翅膀的傢夥。說不好看到它們的第一眼就是想到把它們的毛拔下來熬製魔藥。」

  斯內普的臉上隨即就出現微微的嘲諷笑,也不知道他一個小男孩為什麼能如此精確地闡釋嘲諷笑的精髓所在。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麻瓜對於巫師的態度,難道他看上去會是閒來無事給人寫信的人?只是加布拉埃爾能瞞著那個收養她的麻瓜多久,距離七月的入取通知書到來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了。

  加布裡埃爾聽到可以把貓頭鷹毛用作魔藥材料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因為她覺得似乎拔了毛的貓頭鷹更適合烤了吃。不行,趕快打住,怎麼能想到那麼血腥的事情。特別是他們就站在一家魔法寵物店的不遠處,還能聽到裡面貓頭鷹們發出的叫聲,門口還有一隻籠子裡裝著一隻小貓頭鷹,它在啄著自己的羽毛。

  斯內普看著加布裡埃爾的臉色,他不知道加布裡埃爾做了什麼樣的聯想,只是順著加布裡埃爾的眼神也看到了那只正在埋頭梳毛的貓頭鷹。對一個女孩說要拔貓頭鷹的毛做魔藥,這種話會不會給對方留下殘忍的印象?

  這一點,斯內普剛才真的沒有深想,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他才想起來很多小巫師們都喜歡貓頭鷹,他可以例舉出一大串的名字,像是莉莉、小波特、小馬爾福等等。

  他堅持認為對說出的話從不後悔,但現在卻是希望快點離開對角巷,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要快點回家熬製魔藥,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裡與一個不熟悉的人聊天。

  加布裡埃爾沒注意到斯內普的彆扭,她變了臉色的原因更加簡單,她不好意思問出口『你覺得貓頭鷹肉好吃嗎?』這似乎更加喪心病狂一些。

  所以,她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很自然地繞過了這個話題,「我也應該回去了,我在家裡不方便看書,每天應該會抽空來麗痕書店看書,如果你有事就來那裡找我。」

  加布裡埃爾打算等會去翻倒巷買了一根二手魔杖以備不時之需。與斯內普需要熬製魔藥不同,加布裡埃爾沒打算把魔法書買回家看,家裡可是有一位幾乎能看出一切的福爾摩斯存在。

  所以她與麗痕書店的老闆商定了,付一些錢,讓她時不時能在書店裡閱讀一些書籍。

  老闆也許是被加布裡埃爾渴望求知與單純的萌臉所欺騙,繞了半天之後同意了她在書店裡看一些這個年齡能看的魔法書。

  加布裡埃爾從沒指望在麗痕書店裡翻閱什麼黑魔法書籍,她瞄準的就是兩類書籍,基礎魔法與魔法史,看上去都是很安全的書籍。

  斯內普聽了加布裡埃爾的話很想問她,不把魔法書帶回家,可是一個小孩子每天往外跑就不會引起懷疑了嗎?可是他最終沒有問,先離開了對角巷。

  加布裡埃爾戴上了斗篷的帽子,就進入了翻倒巷,不得不說這裡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沒有了對角巷的陽光,這裡的白天都是處在陰影中,來自四周陰森的目光,彷彿下一秒就會遭遇一個惡咒。

  可是這些卻讓加布裡埃爾心情變得有些愉悅起來,哪怕是一個老女巫擋住了她的前路,在帽簷下她都是笑著給了對方一個無聲無杖的咒語,看著她抽疼地倒在了地上。

  幾乎是在對方倒地的那一瞬,加布裡埃爾就冒出了既然打贏了就應該順一個勝利品的想法,想要取走對方的魔杖。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道對方的魔杖上有什麼奇怪的防禦,她還是花錢買一根比較好。

  翻倒巷裡有哪些店面,對此加布裡埃爾不太能回想起來了,她挑選了一家看得順眼的店,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地迅速完成了這個交易。

  也許是一下子就放倒那個老女巫的關係,之後也沒人上來找茬,所以從進入翻倒巷到離開整個過程只用了十分鐘。

  之後,加布裡埃爾離開了對角巷,站在查令十字路口,她使用這根二手魔杖做的第一件事很簡單,就是一個指路咒,她打算步行從這裡回到住的地方,總不能每天都坐馬車過來,她可是勤儉節約的好孩子。

  沒有哪個正常的好孩子會進入翻倒巷獲得一根魔杖的!可惜,加布裡埃爾身邊沒有其他人,無人能說出這麼一段吐槽來。

  如今是下午兩點,算的上是陽光還不錯的時候,大路上算不得行人擁擠,卻也是三三兩兩到不了四下無人的地步。只是指路咒給出的是最短的路程,因此這一路並非都是大路,而要穿過很多的小巷,小巷裡面可就不好說了,一眼望過去有些路段都淹沒在陰影中,確實沒有什麼人經過。

  加布裡埃爾很專心地在記路,也不在乎四周環境的些許陰森,只是為什麼要讓她聽到不遠處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啊——」這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而且只是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彷彿是被人摀住了喉嚨。

  「哦!我討厭自己良好的聽力。」加布裡埃爾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但她還是朝著案發地點走了過去,卻看到了一個男人從前方五十米出的小巷中飛奔而過。她可以保證她看到了那個男人身上沾染了血跡。「我更討厭我絕佳的視力!」

  而剛才的那一聲尖叫聲絕不只加布裡埃爾聽到了,她距離案發地點並不算太近,到了那附近時已經有人在圍觀了。

  「天啊,這人的肚子被剖開了,這是開膛手傑克幹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嚷了這麼一句,讓圍觀的人都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加布裡埃爾覺得她可以不著急回家了,她可以肯定馬上就能見到趕來現場的父親了。


第15章 我沒作弊

  加布裡埃爾等待福爾摩斯到來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很快員警就來了,為首的是一個是消瘦而結實的男人,他的年紀比福爾摩斯要大,臉色有些微微發黃,卻是難得的目光如炬,一出場就鎮住了四周原本在嘰嘰喳喳八卦的人群。

  加布裡埃爾猜測這位就是雷斯垂德,福爾摩斯有稍稍提起過他,說他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警探。雖然福爾摩斯的語氣中並沒有帶著誇獎的含義,但能被福爾摩斯記住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來吧,萊辛格先生,我們一起看看這位被害人,我真是一點也不希望再出現下一個了。」

  雷斯垂德對今天才認識的萊辛格先生感官很不錯,這是上面推薦來的知名偵探,當然之前沒有聽說過萊辛格的名字也很正常,他一直都生活在大洋彼岸,最近才回歐洲。

  萊辛格先生在美國會時不時協助員警查案,這是他的興趣愛好,而他的本職工作是一位化學老師。萊辛格的父親是英國人遠渡重洋去到美國發展,這讓萊辛格先生在美國長大娶妻生子,可是去年因為妻子病逝,他帶著女兒離開了傷心地,來到了歐洲度假,也有想要重新定居倫敦的打算。

  萊辛格先生表示他原本想要與很有名的福爾摩斯見上一面,只是太可惜聽到了福爾摩斯的死訊。對於開膛手傑克一案,他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維持倫敦的安全秩序。主要也是為了他的女兒考慮,他一點也不希望女兒生活在危險中。

  雷斯垂德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與萊辛格相處的那麼好,明明只是認知了三四個小時而已,但是卻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友一點也沒有距離感。雷斯垂德難免把這位萊辛格先生與已經逝去的福爾摩斯做對比,福爾摩斯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雖然在福爾摩斯生前他們兩人都不承認這一點),只是與福爾摩斯相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不得不承受來自他智商的碾壓,還有他漠視很多規則的不合常理。

  萊辛格卻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他樂於傾聽,對人和善,從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為難。該說這就是做老師的好處嗎?萊辛格說這份職業讓他學會了包容學生們的小把戲。

  不過在偵探專業方面,萊辛格也是一點不差。

  中午的時候,雷斯垂德已經與萊辛格交換了他們對於此案的看法。讓雷斯垂德驚訝的是,萊辛格在看了警方的那些證物後,推測出了很多他們遺漏的地方。

  「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這位開膛手傑克已經不能在繼續保持神秘了,自從他走出了白教堂區,他就是走在了自投羅網的路上。」

  福爾摩斯仔細觀察著這個新的受害人,從這位女士的衣著細節上能夠看出來她是一家麵包店老闆娘,手指縫裡還有一絲麵粉殘留,而她的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散落一地的麵包也許是要去送給哪個客戶的,對於這裡的小路應該不陌生,可是卻沒想到會在穿行時遭遇了開膛手傑克。

  她是被割破了喉嚨而死,而肚子上被捅了七刀並劃開了一大道口子,如果問為什麼沒有掏出這位被害人的內臟來,就是因為這裡與白教堂區不同,這裡是倫敦的中心地帶,警力分佈較多,而來往的人流也密集,傑克沒有充分地作案時間。

  雷斯垂德還在血泊中提取到了一枚男士鞋印,「和你分析的一樣,從這枚鞋印上來判斷,兇手確實是男人,大約身高八尺,能輕鬆地制服單身女性。我想他這次匆忙逃離,說不好會有目擊證人看到。」

  福爾摩斯卻是已經感覺到了一道注視他的目光,他不意外會在這裡看到加布裡埃爾。加布裡埃爾可不是在家裡乖乖等爸爸回家的孩子。「加爾,怎麼來這裡了,又偷偷跑出來了,我說了乖乖家裡呆著才有甜點吃!」

  雷斯垂德看到萊辛格突然緊張地跑向了人群,然後萊辛格彎腰摸了摸一個小女孩腦袋。雷斯垂德看到這一幕怎麼可能不明白,這是萊辛格抓包了女兒偷跑到犯罪現場了。

  雷斯垂德看到小女孩有些煞白的臉色,知道她可能是嚇到了,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不過小女孩與萊辛格長得真不太像,可能是隨了母親更多一些吧。只是父女兩人雖然在外表上不像,但在性格上卻都很和善。

  小女孩就算受了驚嚇,但還是乖乖地向他問了一聲好,努力笑了一下,笑起來樣子真的很可愛。讓雷斯垂德這樣見慣了鮮血的偵探都一些軟化了,對著純真的孩子他很難繼續保持著冷冽的態度。

  加布裡埃爾向走來的雷斯垂德問了一聲好,卻是拉住了福爾摩斯的衣角,整個人彷彿仍在驚嚇期中沒有解脫出來。

  福爾摩斯握住了那只本來抓住他衣角的小手,對著雷斯垂德抱歉地說道,「探長,你看這裡的線索我們都看過了,不如先把屍體送到停屍房,我晚些再去警局找你。」

  雷斯垂德很想要立刻抓捕開膛手傑克,但如今除了詢問周圍人的口供外,也沒有關鍵性的進展了,他當然願意先放萊辛格離開,安撫小孩子也是重要的事情。

  雷斯垂德竟然還很體貼地關照萊辛格叫一輛馬車送孩子回家,別在鬧哄哄的街上走回家了。

  福爾摩斯當然是答應了,只是一進了家門,他臉上的和煦就一下子消失了。直接對加布裡埃爾說到,「你看到了真兇,先別說話,讓我來描述一下。他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不是英國人,他有一頭白色的頭髮,大概八尺高,身形壯實,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加布裡埃爾對於飛奔而去的兇手,真是沒能看清對方的臉,所以無法斷定最後一條精神狀態,但前面的全都是對的。

  「其他都符合,是不是精神狀態有問題,我沒能正面對上,所以不清楚。但看到了他穿的衣服,顯然不是什麼高檔的布料,上面染了鮮血。手上拿著手術刀一路飛奔逃走了。」

  「你沒有追上去是對的。」福爾摩斯聽到加布裡埃爾證實了他的猜測,心裡卻沒有太多破案的愉快感。

  「這可不是什麼高明的作案兇手,如果倫敦的警力更多一些,他是逃不出追捕的。我已經確定了對方是什麼人,他是從北歐那裡來的移民,那些員警的眼神真是要多練習一下,從他寫的那封挑釁信裡就能看出他不同的語言習慣。

  他在白教堂區的生活時間不短,有醫學背景,那裡是他的安全活動範圍,他能把握很多事情,只是離開了熟悉的領域來了倫敦中心區可就不一樣了,從前兩個被害者身上留下的線索就有很多,基本能劃定他在哪個範圍內落腳了。

  只是就算有了大致範圍,但要找一個兇手並不容易,對方可以躲藏,在沒有抓到人之前,我真心建議你最好在家裡看書,別到處去呼吸霧氣。兇手不算太聰明,可並不表示他不凶殘。」

  加布裡埃爾心裡一動,她能不能對福爾摩斯說不用廣撒網了,她已經定位了兇手在哪裡了。

  這是習慣使然,雖然沒有正面迎上開膛手傑克,但加布裡埃爾很順手地給了對方一個追蹤定位咒,現在可以看到具體位址了。

  真是不好意思,她找到兇手的速度比親愛的父親大人還要快了一些,這絕不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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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撞個正著

  此時加布裡埃爾心裡有一絲隱秘的得意,不管是用什麼辦法比福爾摩斯早知道開膛手傑克在哪裡都是值得高興一下的事情。可是她的大腦沒有被狗啃了,在某方面她的忍耐力不錯,無比清醒地意識到有些秘密無法訴之於口,甚至要偽裝地一無所知。感謝福爾摩斯這位她演技練成道路上的好老師,讓她能隨時在對方身上進行實驗。

  「父親大人,我得有多幸運才能正面撞上傑克?今天能目睹一次犯罪現場已經是走運了,想來短時期之內不會發生第二次,這不符合概率學。」

  福爾摩斯對此不置一詞,如果一定要按照概率學去計算,那麼最失誤的地方就是他收養了一個女孩。既然已經發生了最大的偏差,誰知道後面還會出現什麼問題。

  過不多久,送新鮮蔬菜的人就來了,加布裡埃爾謹遵了麥考夫的意思,只要不餓死他的弟弟就行,所以加布裡埃爾很隨意地做了兩道菜,真是只到了可以勉強入口的地步。

  福爾摩斯自認為他不是一個挑食的人,或者說他對食物沒有期待值,可是吃了加布裡埃爾做的菜菜明白一個道理,能吃就行這句話真是讓人有破口大罵的衝動。在勉強吞下了最後一口蔬菜時,福爾摩斯甚至都有了一系列不好的聯想,就加布裡埃爾這種廚藝,還是孤獨終老比較好,就別放出去禍害別人的胃了。

  而值得慶幸的事情是他不是請不起廚娘的人,等坐實了萊辛格這個身份,第一件事情不是偷偷探望華生,華生不會跑,而是要去找到一位能拯救味蕾的廚娘,真的好懷念哈德森太太(的咖啡與蛋糕)。

  加布裡埃爾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有覺得她自己的廚藝存在殺傷力,她速度不滿慢卻是有條不紊吃完了面前的食物,然後就順帶收拾了桌子。她在心裡誇獎了一下自己,她真是一個勤勞的孩子,此處應該獲得來自於父親的鼓勵之笑。

  可惜加布裡埃爾抬頭的時候,只看到了福爾摩斯複雜的眼神,那裡面透露出了太多的資訊,不過停頓在她身上的時間很短。「我還要去警局,你晚上關好門早點休息,我真不希望我們在月色下再次相遇。」

  「我會的,父親大人願您一路平安。」加布裡埃爾沒有試圖分析福爾摩斯剛才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的目標很明確,飯後開始讀書。

  麥考夫為弟弟準備這套臨時住宅時,沒有只給一個空殼子,而是幾乎包羅萬象,當然不會缺少書籍。

  加布裡埃爾甚至能看到幾本這個時代的言情小說,這也許很難說是麥考夫的疏忽或是他的惡劣用心。可這並非一無是處的書籍,就像在童話裡窺見魔法的殘忍性一樣,言情小說看得方法對了,一樣能大有收穫,比如那千篇一律的貧家女與富家子弟之間的差距,可以大致一見這個時代的窮富差距。

  當然,前提是這書沒有太過離譜,感謝這個時代的出版業,還沒有掉盡節操。

  不過比起言情小說,還是偵探小說更加貼近生活。這裡有一大摞的報紙都是與福爾摩斯有關的,撰寫者是華生,可以說一期都沒有落下。

  麥考夫收集這些報紙的動機不明,也許是一個弟控的收集癖,而他的用意更加不明,也許就是等加布裡埃爾去好好瞭解她的父親多麼厲害。

  加布裡埃爾自然不會辜負麥考夫的一片良好用心,她的閱讀速度很快,在月上當空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內容都看完了。

  然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有福爾摩斯的倫敦竟然沒有巫師露出馬腳,巫師們也真是很不容易,可惜這樣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了。那個破釜酒吧的強.拆問題遲早要解決。

  前往警局的福爾摩斯卻不像加布裡埃爾那樣沒心沒肺,他正為剛才餐桌上的一幕而擔心。在他身上『擔心』是一種少見的情緒,一個福爾摩斯不會擔心,但萊辛格會擔心,他只能這樣勸說自己。

  這種擔心當然不是對於加布裡埃爾那憋屈人味蕾的廚藝,那只要有一筆足夠數量的金幣就能解決了,保證自己的女兒一輩子能請得起廚娘與幫傭。這種擔心是看到了加布裡埃爾的進食姿態。

  那不是普通人會有的進食姿態,這一點他之前就發現了,但之前旅行途中他們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旅店中或是餐廳用餐,所以加布裡埃爾表現的像是一位淑女的進餐姿態。

  可是剛才加布裡埃爾的進餐姿勢他不會看錯,因為是在家裡用餐的放鬆姿態,所以她褪去了淑女的偽裝,為回到了最本能的姿態。有著對待食物的珍惜,絕不浪費一絲攝取能量的機會,卻保持著快速有效地咀嚼頻率而非大口吞食,最後更是絲毫不在意味道如何。這從她的烹飪手法也能看出來了,用最快的的速度使得食物能有可食性,無視美味的要求。

  這所有的細節都指向一種可能,加布裡埃爾不在意吃什麼味道如何,只在意攝入的食物是否能讓她維持生命機能。換言之,她對生活沒有太高的要求,連最基礎的進食這一項都只是為了活而活,即便她失去了記憶,卻無法忘卻本能,她過去的生活絕不是生活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甚至比之前推測的家族鬥爭更要危險。十歲左右的孩子能接觸怎麼樣的危險,為什麼像是受過嚴密的訓練,她那時不時不合時宜的知識從何而來?

  福爾摩斯一直相信所有的不合常理都是可以被理清的,而當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哪怕是看上去荒誕離奇,卻也就是真相。

  他覺得自己隱約要觸摸到一個真相,可近乎是本能地排除這個真相的存在。

  不管福爾摩斯有怎麼樣的腦內鬥爭,他都沒忘了當務之急是把開膛手傑克給抓住。

  今夜月色正好,斯內普的心情也算不錯,也許是因為今天他終於遇到了加布裡埃爾,讓他有了一種能把謀殺攝魂怪的同謀放在眼皮底下的安心感。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的月光草就可以收割了。

  可是誰能告訴他究竟是為什麼,他在自家的院子裡采草,也能遇到闖入的麻瓜?這裡明明施加了麻瓜驅逐咒。呵呵,他就知道其實也沒有多少用,在麻瓜眼裡這裡是一片空地,所以不闖白不闖。

  等他以後有錢了,一定要佈置魔法陣,凡是有麻瓜闖入直接吸取生命力!

  而梅林的臭襪子,竟然還不只來了一個麻瓜!

  「砰!」斯內普聽到了一聲槍響,強行要爬進他家的麻瓜倒地了,壓壞了他的一株月光草!

  然後,斯內普就看到了剛才開槍的男人,怎麼又是他,這人第一次是想要空手拔他的曼德拉草,第二次是殺人壓死他的月光草!

  誰也別阻攔他!斯內普決定必須給對方一疊吐鼻涕蟲咒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第17章 難得心善

  福爾摩斯看到斯內普時,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黑頭髮的男孩他絕對見過,可是他翻閱了自己的記憶宮殿,卻根本無法想起究竟在哪裡見過這個男孩,為什麼一個男孩要在月色下站裡在一片荒蕪的空地中?

  這絕對見過卻想不起是誰的男孩,一定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斯內普默默深呼吸了三下,他對著福爾摩斯有了一種面對一百個格蘭芬多的頭疼感。

  這裡是借住的地方,眼前這人是在追捕罪犯,說不好後面有一連串麻瓜員警會追來,所以再次向這個男人施加遺忘咒是很麻煩的事情,要篡改的記憶內容太多,別給自己製造麻煩。

  斯內普努力勸服自己最終壓住了抬起魔杖的衝動,語氣非常不耐煩地問,「你要讓這個瘋子壓壞我的幾株花才滿意,你們的貓抓老鼠遊戲一定要在別人家裡進行嗎?為什麼還不把他弄走,難道今天是打定主意在私闖民宅之後,還要強行借住!」

  福爾摩斯確實愣了一會,當然不只是因為看到了斯內普讓他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宮殿出現了問題,更是因為這裡在剛才的感覺中是空地,而現在卻變成了一戶私人住宅。

  『我的記憶力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明明在追捕傑克的時候,看到前方是空白一片,然後就是死胡同了,怎麼會多出一戶住宅來?』

  福爾摩斯遭遇斯內普之後,對自己的記憶又產生了疑問,不只是長期記憶,就連短期記憶也出現了問題,他這一愣神自然讓斯內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斯內普才不會大發善心地對福爾摩斯解釋清楚他的記憶錯亂原因,長期記憶問題當然是與上一次在佛羅倫薩的遺忘咒有關,而短期的記憶問題,那是斯內普順手解除了周圍的麻瓜驅逐咒。

  斯內普目前借了一套房子,是在一條街的尾端,這條街是死胡同,在往後面就沒有路了。

  他在這裡施加了麻瓜驅逐咒,讓麻瓜看不到他的房子,他們會自發地忽視這棟建築的存在,這樣能防止絕大多數的麻瓜闖過來,誰會讓死胡同裡鑽呢?

  可是生活總是要碰上一兩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第一個就是開膛手傑克,他在逃跑的過程中企圖翻越死胡同,一個就是緊追其後的福爾摩斯。

  斯內普順手解除了麻瓜驅逐咒,那就是為了不要畫蛇添足,後面員警們奔跑的腳步聲已經臨近了。這裡被發現有一棟房子才是符合邏輯的,因為這棟房子原本屬於麻瓜,是可是從地圖上查到。

  那就是他一開始想的,如果用記憶修改咒語要大面積動手,太麻煩了。不如就眼前這人自我懷疑一下自己的大腦不行了,自我懷疑會引發什麼問題,暫時不在斯內普的考慮範圍內。

  福爾摩斯對斯內普露出了一個抱歉又善意的笑容,「我們的抓捕工作給你添麻煩了,這花是因為我被壓壞的,我可以幫你申請賠償。」

  福爾摩斯一腳踢開了昏迷的傑克,看到了被傑克壓壞的月光草,他可以肯定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會在月光下發光的植物。

  「我可不敢要警方的賠償。」斯內普毫不客氣地趕人,「你們只要離開這裡,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真是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孩子,要當心沒朋友。

  福爾摩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他難得好心願意為了在破案過程中造成了他人損失而進行賠償,居然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當然此時必須忽略福爾摩斯願意主動賠償的原因,是想要借此接觸斯內普進而摸清到底為什麼他會出現記憶問題。福爾摩斯的大發善心總是別有所圖。

  **

  今夜的倫敦很多人都有了好心情,福爾摩斯回到倫敦的第一個晚上(知道福爾摩斯回來的人只有唯二的麥考夫與加布裡埃爾)就已經抓捕了開膛手傑克。

  員警們總算能放鬆緊繃的神經,明天開始睡一個好覺了。

  「怎麼會那麼快?」加布裡埃爾在第二天見到福爾摩斯的時候難免要問一句,這破案的效率也太高了一些。

  福爾摩斯對開膛手傑克顯然已經失去了興趣,「一天的時間真不算長,那位早就克制不住殺人的衝動,下手的間隔越來越短。昨天中午殺了一個人但沒有能夠掏空被害人的內臟,這顯然沒有滿足傑克的*,趁著晚上在下手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當傑克有再動手的衝動,把他抓個正著難道不是很平常的事情?

  加布裡埃爾讀懂了福爾摩斯的眼神,她裝作恭維地向著福爾摩斯笑了一下,來到倫敦的第二天殺人狂魔就落網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好消息。「所以萊辛格先生就一戰成名了對嗎?以後每天您都要頂著一張化妝的臉進進出出了?」

  「確實如此,我在蘇格蘭場有了一個掛職,時不時會去那裡上班。雷斯垂德覺得他與我一見如故了,有我這個新幫手是很值得慶祝的事情。」

  福爾摩斯塑造出了一個完全不同與已故諮詢偵探福爾摩斯的萊辛格先生,萊辛格先生會與員警們良好合作,甚至願意接受一個掛職。至於他什麼時候消失,那也不麻煩,只要某一天萊辛格想要回美國就可以褪下這層偽裝了。這個某一天也許會由萊辛格小姐來決定。

  加布裡埃爾為了福爾摩斯感到高興,不管用什麼身份參與到破案中,對於福爾摩斯來說就是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情。

  福爾摩斯還心情很好地問加布裡埃爾,「說起來我們既然在倫敦住下了,而不是四處漂泊,那麼你也應該學習一些新知識了。你已經沒有了繪畫欣賞力,也不是一個廚房好幫手,那起碼應該要有培養一些音樂細胞吧?小提琴、鋼琴或者你有什麼想要學的?人不應該虛度光陰。」

  福爾摩斯真心希望他的女兒總能有一技之長,最好像他一樣,能拉出優美動人的旋律。如果加布裡埃爾願意學習,他可以考慮教導對方。

  『加爾,你總要學習一種樂器,而不是只會擺弄那些黑魔法。這也算活得多姿多彩一些。』

  『那我想要學習豎琴。』

  『為什麼?』

  『那是一種可以模仿出深海人魚歌聲的樂器。』

  『這確實很實用。深海人魚的歌聲很值得模仿,那是魔音中很有效的攻擊方式。』

  『學會主動攻擊,不是讓我學會殺戮,而是為了讓我未知的世界裡更好的生存。』

  加布裡埃爾背對著福爾摩斯,在聽到了他的問題後,她手上收拾餐桌的動作停住了,這段沒頭沒尾的記憶冒了出來。


第18章 福爾摩斯牌偷草賊得手

  對於突然閃現的記憶片段,在它突然冒頭的時候,加布裡埃爾需要承認她確實心裡一驚,因為作為一個記憶不全又知道自己錯落到陌生時空的人,不可能沒有恐慌這種情緒。

  但是恐慌這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過,很快理智就佔據了上峰,從這個簡單的記憶片段中,加布裡埃爾就像是觀察著陌生人的記憶那樣,拋開了所有的不安與迷惘,一下抓住了記憶中的關鍵點。

  首先,她學習模仿過深海人魚的歌聲,鑒於想不起這種歌聲究竟有什麼作用了,所以關於它的效果與學習目的都要待定。不過能從那一段簡單的對話中猜測深海人魚的歌聲應該具備高殺傷力。

  這還不是重要的,而更值得注意的是那句『讓我未知的世界裡更好的生存』。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未知的世界有太多的解釋,可能是前往深海或者雪山探險,只是加布裡埃爾不得不去懷疑,從前的她也許早就做好了離開那個世界的準備,而疑問就是回到百多年前是既定的目標,而是在中途產生了失誤?

  其實,腦內風暴挺沒有意思的,因為既定的事實就是她來了,而且很有可能還買一送一帶來了斯內普。想要弄清過去發生了什麼,除了想辦法恢復記憶之外,就是重新進入魔法世界開始生活。相信她的性格沒有改變,那麼總會解開自身的謎團。

  關於恢復記憶,人的大腦十分玄妙,在記憶這個領域就算是巫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忘皆空某種程度上就是不可逆的咒語。而要治療在時空旅行中的記憶損失,先要找到一位信得過的治療師。

  加布裡埃爾在昨天與斯內普見面之後,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其實她能選擇的治療師很少,而同樣來歷不明的斯內普幾乎就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從來沒有一條魔法準則規定,你們來自同一時空就要守望相互。

  信任比愛情更艱難。

  加布裡埃爾很客觀地分析,她的身體回到了小時候,那麼身體機能也會相應發生變化,她也許控制不住幾年後荷爾蒙的分泌,說不好會對某個人有好感,可是讓她相信一個人不會背叛,這就太有難度了。

  索性加布裡埃爾關於以後的思考並沒有持續太久,看看她發現了什麼?!福爾摩斯掛在衣架上的那件外套亮了,儘管亮了的部分是很小一塊。這裡真沒有使用誇張的修飾語。

  在親愛的父親大人昨天穿的衣服口袋邊上居然沾上了白色的閃光粉末,還有一片白色的小葉子調皮地從西裝口袋中伸了出來。

  加布裡埃爾這下完全沒有心情去想那些長遠的『大』問題了,果然一個煩惱會解決另外一個煩惱,她現在必須要處理福爾莫斯帶來的『小』問題。

  「父親大人,您昨天晚上是去抓開膛手傑克了,就您的說法給了他一顆子彈,他就老老實實了。可是——」

  加布裡埃爾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月光草這種魔法植物會出現在福爾摩斯的西裝口袋裡,「您居然還有閒情雅致採了一顆野草回來。」

  難道就沒有聽過路邊的野草不要采!而且加布裡埃爾敢肯定月光草這種很傲嬌的植物絕不可能是路邊隨便采采的植物,福爾摩斯究竟是從哪裡偷來的?

  福爾摩斯還在思考如何培養女兒的音樂修養,卻是突然被突然問住了。

  「昨天月色正好,我看這顆草很漂亮就把它帶回來了,美好的事物總要與人分享。曾經你的華生叔叔說追求另一半時,送花會讓對方心情愉悅,作為父親我必須要讓你明白這只是一些小把戲而已,現在你收到了來自於父親的一株花草,以後可不要隨便因為一束花對哪個男孩動心了。」

  福爾摩斯把這株偷偷摸摸順來的月光草從西裝口袋中拿了出來,煞有其事地交給了加布裡埃爾。「你看鮮花的保鮮期很短,為了一束花而輕易投放感情是很愚蠢的事情。請牢記,這是來自於父親的忠告。」

  此時的月光草完全不能漂亮來形容了,它已經完全枯萎了,蔫成了一團,那白色的葉子完全沒有了如同月光流動般的光澤,反而像是一株被吸取了所有能量後異變的白色植物。

  加布裡埃爾才不相信這是福爾摩斯站在了父親的角度在教育女兒不要早戀,她更願意相信,這是福爾摩斯發現了一種他從前沒有見過的植物,所以不管種植月光草的巫師是否同意,就偷偷弄了一株回來。

  這台詞接不下去了,加布裡埃爾知道月光草的藥行與它的採摘、保存手法息息相關,而現在手裡這一株已經是完全廢掉了。

  「我會謹記父親大人的話,不收取來歷不明的花草。」加布裡埃爾把月光草塞回了福爾摩斯的口袋,與這個移動麻煩製造者呆在一起,總是會讓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好。

  現在加布裡埃爾不想知道被偷草的巫師是誰,而福爾摩斯到底又偷了幾株月光草,她在早餐過後只是想靜靜,也別問靜靜是誰。

  福爾摩斯看著加布裡埃爾走上了樓梯,他把口袋裡的月光草又拿了出來,他確實不只順手摘了一株,昨天從那個古怪的孩男院子裡,他一共順了三株,還有兩棵被用去做毒理性實驗了。

  而口袋裡的這一株只是用來確定一件事情,現在福爾摩斯得到了一個肯定答案,加布裡埃爾認知這種奇怪的會在月光下發光的草。

  **

  麥考夫對於開膛手傑克的成功被捕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倫敦只要有一個夏洛克的存在,很難有抓不到的罪犯。

  開膛手傑克對麥考夫來說是小問題,而現在卻又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他覺得自己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混亂。

  眼前這份市政規劃圖絕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究竟為什麼要在查令十字路上留下那麼大一塊空白處,查令十字路的每一處都是有規劃的,他以自己精密的大腦擔保絕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在這一段留下一大塊空白處就好比一首美妙的樂曲出現了很不和諧的音符。

  麥考夫再次向上級匯報了這個問題。他卻覺得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匯報這個問題了,這種奇怪的重複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說糖分不只讓他需要牙醫,也需要腦科醫生了?

  麥考夫決定需要去吃三塊蛋糕壓壓驚,他走出政府大樓時沒有發現陰影處有兩個穿著奇怪的男人正在對他咬牙切齒。

  「就是這個胖子!他無數次向上面反映查令十字路那塊地不應該空著,他就是阻撓破釜酒吧保存下來的最大阻礙!對他用了很多次記憶混淆咒都沒有用,我們真的必須使用奪魂咒才行!」


第19章 麥考夫的疑惑

  麥考夫找上夏洛克的時候,加布裡埃爾並不在屋子裡,不知道一個人跑到哪裡去玩了。

  「你居然讓加爾一個人在倫敦轉悠,難道你終於打算為貝克街小分隊找一個新領隊了?」

  夏洛克無視了麥考夫的話,盯著他的肚子停頓了五秒鐘,很是真誠地建議:「麥考夫,你已經不再年輕了,對於甜食的消化能力也大不如前,如果有一天你的墓誌銘上刻著因為嗜甜而胖死,那也許我在念悼詞的時候會笑出來。」

  「是嗎?你確定你能幫我念悼詞,是用幽靈的狀態嗎?」難得見面,偏要用生死來問候對方,這真是有愛的兄弟相處模式。

  麥考夫顯然已經習慣了,而他也是真心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安分守己的公務員,與眼前這位快要四十歲的弟弟還在矢志不渝地在奔走在充斥危險的道路上相比,誰會先與死神相逢,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夏洛克點燃了煙鬥,加布裡埃爾在家的時候,他已經學會克制住抽煙的衝動,而今天坐在同一間房裡的人變成了麥考夫,就不用顧忌煙霧會讓對方不適了。

  「今天你是特意來送菜的嗎?你是終於買蛋糕買到了破產的地步所以請不起幫傭了,需要你親自送貨上門,那麼送完菜的你也可以離開了。」

  麥考夫怎麼可能是來送菜的,他卻是提著兩個大袋子找上了夏洛克,這裡面裝的不是新鮮蔬菜,而是一疊疊的羊皮紙。「最近倫敦開始了一些市政工程,查令十字路就是城市建設的規劃範圍內,只是那裡出了一點小問題,有一塊地方的規劃總是定不下來,有一股力量致力要讓某一段留出一塊空檔,可是留出一塊空檔完全不符合規劃的邏輯。我不喜歡沒有邏輯的事情,可是在那份規劃書上卻簽下了我的名字,昨天下午最終規劃方案定稿了,女王都已經過目了。」

  夏洛克聽著麥考夫用平鋪直敘的語氣說出這段話來時,他腦中冒出了兩個人,一個是被他偷了草的小男孩,另一個當然是認出了那株詭異發光小草的加布裡埃爾。他卻是裝作什麼異樣都沒有的態度,「所以你要表達的是你已經應該要退休了,你的記憶與判斷力已經不能讓你正常工作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吃太多甜食影響身體健康。」

  麥考夫露出一個假笑,他只是看著夏洛克,似乎看穿了夏洛克藏起的某些小心思。「我很相信我自己的邏輯,就算是糊了我一臉巧克力也不會簽下那份檔,可是上面確實是我的筆跡,所以這裡面必然存在某些問題。不光是我一個腦袋出了問題,所有的人都通過留下這麼一個空檔處,我特地去查令十字路觀察過了,那個空檔大概正好是一家店面的大小。

  因此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一股力量想要透過官方承認開設一家見不得光的店。夏洛克,鑒於你閒著也是閒著,你就去調查一下查令十字路的事情。」

  夏洛克吸著煙鬥根本沒打算答應麥考夫,他就連拒絕的話也沒說,直接無視麥考夫的話,但麥考夫顯然是有備而來,「我親愛的弟弟,你可別小看這件事,這可關係我們的家庭和睦問題。我去過你抓住開膛手傑克的那條街道了,那條死胡同尾巴處的住宅給我的感覺就和查令十字路很像,就算詢問了那條街上的人,他們對最後一處住宅的租客都沒有深刻的印象。如果那裡的租客是一個普通男人這倒是沒什麼,只是獨自居住的男孩,周圍的鄰居對他竟然都沒什麼印象,這一點你不覺得奇怪嗎?」

  夏洛克還是繼續抽著煙鬥,無視麥考夫的話,他對一個陌生男孩才沒有好奇心。

  然而,麥考夫沒打算放過夏洛克,「你才我調查那個男孩後得到了什麼結果?這真是一個巧合,也是查無此人。你有沒有覺得這句話熟悉了一點,調查你的女兒、我的新侄女時也是得到了這個結果。真是很奇怪,倫敦的查無此人未免也多了一點,他們絲毫沒有過往,就像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

  夏洛克,很多年前我擔心感情會對你的偵探生涯造成阻礙,你知道精密的機器中混入了沙粒會有多麼危險。只是如今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當年的那些想法如今看來未必太過片面,我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變化,如果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夏洛克你能保護好你的女兒嗎?」

  夏洛克終於停止了抽煙,在煙霧裡他有些看不清麥考夫的表情,他的哥哥真會有擔憂這種情緒存在嗎?而卻發現,麥考夫的鬢角已經出現了幾絲白髮,確實他們不年輕了,麥考夫已經四十五歲了。對於未知世界的態度,與二十幾歲時已經發生了變化。

  **

  斯內普作為曾經的巫師界王牌間諜,沒有想到他已經要在福爾摩斯兄弟面前掉馬甲了,被他連累的是就是加布裡埃爾。因為一個異類的存在可以用巧合來解釋,而兩個異類在聰明人眼裡絕對存在某種關聯。

  但這一點斯內普還不知道,今天他出售了用月光草製作的魔藥,得到了一筆金加隆,就算他不像馬爾福家那麼看重金加隆的魅力,但賺了錢總是心情不錯的。所以在對角巷遇到加布裡埃爾的時候,也是朝著對方打了一個招呼,順便隨意聊了幾句。

  加布裡埃爾卻是有些心虛,因為她聽到了斯內普說起了一個多月前的開膛手傑克倒在了他住的院子裡,關鍵是在抬走犯人時,月光草被被那些毛手毛腳的員警順帶拔走了三株。

  到底要不要告訴斯內普其實盜草的真兇就是她的養父呢?


第20章 巫師與麻瓜

  加布裡埃爾聽著斯內普說起月光草被盜時的語氣,雖然斯內普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卻怎麼也遮掩不了他對盜草賊的厭惡。當然了斯內普沒有認為對方是故意偷草,只是辦案時牽連了無辜這一點讓他很不爽。

  「嗯,你的運氣不太好,我看報紙說開膛手傑克有些精神上的問題,他最後一定是窮途末路了胡亂逃竄,那麼麻瓜驅逐咒就對他沒用了。」

  說到這裡,加布裡埃爾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她心頭一跳,她真是有些反應遲鈍了!

  之前她並不知道福爾摩斯的月光草從哪來,也從沒想過要去探一探那個被開膛手傑克撞上的倒楣巫師是誰,畢竟倫敦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巫師不說有很多但也不會很少。

  怎麼就在這裡失誤了!加布裡埃爾心裡後悔,她應該多想一些的,就算有在麻瓜界生活的巫師,可是種植月光草的巫師能有幾個,然而是誰都好就不能是斯內普。

  因為當時她在看到福爾摩斯西裝口袋裡的月光草時,瞬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一定會牽連到種植月光草的巫師,如果對方是成年巫師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偏偏卻是斯內普。

  想到這裡加布裡埃爾突兀地問,「斯內普,你就沒有考慮過換一個住嗎?其實種植魔藥還是在郊區人煙稀少的地方比較好,麻瓜驅逐咒並不是萬能的。」

  斯內普不是沒想過換個地方住,在半夜被人翻牆之後,他觀察過這一帶總有陌生人出入,那些人很像是政府派來調查問題的。斯內普對麻瓜的事情並非如同很多在巫師界長大的巫師那樣一無所知,卻也沒有知道地一清二楚。他只能推測是因為這裡闖入了一個窮凶極惡的連環殺手,所以警方在抓捕了兇手後還有一些後續調查。

  要不要換一個地方住?鑒於距離前往霍格沃茲只有四個月的時間,斯內普並沒有換住所的打算。因為就算是作為巫師也不可能無視買菜、做飯這些事情。

  生活裡很瑣碎的小事,斯內普很多年都沒操心過了,因為他在霍格沃茲做老師那些年,這些小事都由學校的家養小精靈包辦了。當時會有很多的大煩惱,比如說小波特、伏地魔、對於莉莉死亡的悔恨等等,根本沒有為了這些瑣碎的生活操心過,只是來到了這個時代,一窮二白,身體縮水,單身一人,他不得不為操心這些小事。

  現在住的地方生活很便利,周圍又沒有危險事物,就算是接觸的麻瓜多了一些,在魔法使用上不便了一些,但也可以忍受下來。

  其實居住在麻瓜世界不一定就真不方便,而如果這時回到對角巷找一家旅店居住,那麼像是做魔藥、種植一些草藥反而會不方便。

  只是這所有的一起方便都是建立在沒有特殊情況出現的基礎上,加布裡埃爾問得突兀,斯內普才不相信她會是突然心血來潮。「你做了什麼!」

  斯內普的話是肯定句,他立馬想起了這些日子來出現在住宅周圍的陌生麻瓜,他們是在調查什麼事情?還能有什麼事情,他哪裡從頭到尾只有出過一件事,而至始至終只遇到過一個可疑的麻瓜。

  「你認識那個偷了月光草的人,他就是收養你的人。而且你們去過了佛羅倫薩,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麻瓜對魔植那麼感興趣,甚至膽子大到會直接去拔曼德拉草!」

  加布裡埃爾不奇怪斯內普串起了這些事情,她也沒有想過要瞞著斯內普,特別是她做出的那個決定在無意中牽連了斯內普。

  「我的養父是個偵探,他比較喜歡追查那些奇怪的事情。」加布裡埃爾很有父女愛的沒有說出福爾摩斯的身份,「這些都不太重要,關鍵是他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偵探,聰明到了就算沒有見過巫師,也能拼湊出魔法世界的存在。所以,除非離開倫敦,否則我不可能隱瞞住巫師的身份。」

  斯內普看著加布裡埃爾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他對一個麻瓜能聰明到什麼程度還沒有直觀地瞭解,但他早就想過除非加布裡埃爾突然從她養父面前失蹤,否則當七月到來,錄取通知書一寄上門,那麼早晚對方都要知道她的巫師身份。「所以,你的重點到底是在哪裡?」

  「我看了《預言家日報》查令十字路的市政工程最後方案出爐了,巫師們為了能抱住破釜酒吧的存在而歡呼。只是裡面存在質疑聲,大規模使用記憶咒語時,是否因為對上了固執的麻瓜政府而使用了三大禁咒之一的奪魂咒。」

  加布裡埃爾卻是已經知道了麥考夫在大英政府中的地位不低,很多的政務檔都會從他手上過一遍,而麥考夫那種存在,根本不是記憶咒能對付的,奪魂咒到底有沒有被使用,麻瓜們不會知道真相,普通巫師也不會知道真相。

  斯內普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加布裡阿爾為什麼要提起破釜酒吧,「所以,這和我剛才的問題有關嗎?」

  「這些事情本來都應該無法被串聯到一起,起碼應該與我們無關。可是我的養父他太聰明瞭。」

  加布裡埃爾卻是有些不知道今天回家要怎麼面對福爾摩斯了,「但是這些事情如今都有關了,我們的存在極有可能讓麻瓜政府注意到了巫師界的存在,你真的認為這是件小事嗎?」

  麻瓜政府難道從前沒有注意到巫師界的存在嗎?斯內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的心一沉,他忘了一件事情,如今是1892年,並不是1992年,那時麻瓜政府與魔法部之間會有聯繫,包括對抗伏地魔時也是知會了麻瓜政府。

  但是如今的巫師界與麻瓜界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上層之間又是什麼關係,這些事情他並沒有仔細去探究過,只是簡單地知道巫師並不太喜歡麻瓜。

  加布裡埃爾歎了一口氣,斯內普忽視了這一點其實很正常,因為即便他生活在麻瓜界,但是巫師看待麻瓜的態度總會帶著一些輕視,好像魔法能解決很多事情,這個理論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成立的,只是別遇到福爾摩斯兄弟就行了。

  「我並不清楚麻瓜與巫師之間的發展史,但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成為那個讓巫師界暴露在麻瓜政府眼中的第一人。」

  可惜在看到月光草做出了那個決定時,加布裡埃爾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

  是她主動讓福爾摩斯發現了破綻,讓福爾摩斯看出了她認識月光草的存在,作為福爾摩斯不可能不調查下去。

  如果種植月光草的人不是斯內普,而是其他巫師,那說不准還不會有一系列的巧合,巫師來到麻瓜世界可以弄一個假身份,偏偏斯內普真的是憑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他是一個純天然黑戶,就和加布裡埃爾一樣。

  兩個同樣古怪的人,幾株奇怪的月光草,這足以讓福爾摩斯兩兄弟懷疑那些不科學的東西了。要說為什麼麥考夫會插手,加布裡埃爾很肯定他不會放過弟弟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疑點存在。

  可是讓夏洛克知道與讓麥考夫知道,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情。

  加布裡埃爾最初只是希望給她的養父做一個心理鋪墊,有些他認知之外的世界存在,然後循序漸進地說明問題。可是麥考夫插手這件事情,那極有可能就是整個大英政府也知道了。麻瓜政府知道了巫師世界的存在會怎麼樣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曾經生活在百多年後的斯內普無法回答,而忘記了很多事情的加布裡埃爾更是不瞭解這段歷史。

  兩人這次見面沉默著分開了,他們心裡有些忐忑,雖然歷史上並沒有再次發生教廷追捕巫師的事情,但也無法確定麻瓜政府與魔法部之間到底是經過多少年,又經歷了多少事情才有了和平共處的局面。

  加布裡埃爾知道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她不可能沒有一絲心理負擔,所以今天回家的腳步都慢了一些。

  「你回來了。」福爾摩斯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只是說了一句簡單的話,「麥考夫來過了,他剛從梵蒂岡出差回來,帶回來了一些關於教廷的資料。」

  加布裡埃爾聽到教廷兩個字就什麼都明白了,麥考夫的本事比她想的還要大,居然還能弄來教廷的資料,她對歷史記得不清楚,卻是知道如果說巫師也依舊存在,但是教廷的力量卻是在幾百年裡越來越衰弱,幾乎到了絕跡的地步。梵蒂岡也許是最後固守的陣地了。有關教廷的資料,這裡面必然與巫師有關。

  「他可真厲害,竟然讓教皇把這樣絕密的資料都拿出來。」

  「麥考夫那樣的中年胖男人才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教皇不可能被麥考夫迷住,都是他通過一些小管道從古書店裡得到的羊皮紙。」

  福爾摩斯糾正了加布裡埃爾的猜測,這些資料並不會如加布裡埃爾想像中那麼重要,他把幾疊羊皮紙推到了加布裡埃爾面前,「都已經有了蟲蛀,說得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都是中世紀的事情了。看上去就像是再講一些不著邊際的魔法故事,真的太像是虛構的。」

  加布裡埃爾隨便翻閱了一下,還真不是教廷記錄的資料,因為這些羊皮紙上並沒有殘留任何聖騎士的力量,從羊皮紙到墨水都是最普通的麻瓜的用料。上面寫的也不是過於詳細的教廷與巫師爭鬥歷史,而像是站在麻瓜的角度記錄了一些歷史故事,比如說什麼一隊騎士衝進村莊火燒了一個女巫,女巫卻是瞬間不見了之類的故事。

  這些故事按照福爾摩斯以往的邏輯來說絕對會認為它們是瞎編的,可是如今他卻不能固執己見了。貝克街小分隊傳來的最新消息,他們緊盯了查令十字路那個奇怪的空檔處,真的有人在那裡消失不見了,偏偏還讓他們都覺得是眼花了。可是,這些小偵查員們才不相信大家都會眼花這麼巧合的事情。

  「我其實還是有些不相信。」福爾摩斯有很多的話想要問加布裡埃爾,最想問的莫過於能不能讓他親眼去看看那個世界。巫師世界只是接觸了冰山一角,就勾起了他很多的好奇心。

  只是所有的話卻都讓位於這一句,「加爾,你認真地告訴我,那個世界危險嗎?你確定要回到了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去嗎?」

  麥考夫說得對,他們都不再年輕了,對待未知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好奇心最終讓位於不知從何出現的擔憂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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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霍格華茲的來信

  加布裡埃爾想過很多種可能,福爾摩斯在知道了她的不同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唯有這一種可能是她沒有料想到的,福爾摩斯竟是會關心起魔法世界是否危險,而言語中的意思竟然是如果那個世界有危險那寧願她別回去。

  這就是來自父親的關愛嗎?

  加布裡埃爾並不瞭解這種感情,他們兩人的父女關係本是源於一場意外,相處了快一年的時間也不能說半推半就地假戲真做了,而是人與人相處了就會產生感情,對於感情不多的人來說確實有些驚訝。

  「沒有哪裡是絕對安全的。」加布裡埃爾低下頭沒敢直視福爾摩斯的眼睛,但她說的這句卻是大實話。「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怎麼告訴您這件事,歐洲大陸上巫師到了十一歲就要進入魔法學校學習,七月份我也會收到錄取通知書。」

  福爾摩斯聽加布裡埃爾這麼說就知道她是已經決定要去那裡學習了,對此他也沒有覺得太意外,現在想起來當時加布裡埃爾在看到月光草時外露的驚訝很有可能就是她故意的,目的當然是引導自己查下去。不過現在卻是多了一個知情人——麥考夫。

  「我們還是一件一件事情說吧。你知道麥考夫那裡是怎麼一回事嗎?」

  福爾摩斯對自己那個嗜甜的哥哥總還懷有警惕之心,「麥考夫覺得他的大腦受到了操控,這對於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

  哪個聰明人喜歡被別人操控著做出完全違背邏輯的事情來,反正麥考夫不會是這種好脾氣的人。

  加布裡埃爾心裡把魔法部的人罵了一通,他們以為麻瓜都是傻子嗎?難道就不能給麥考夫編一個靠譜的記憶,比如說破釜酒吧那塊空地為什麼要空著,就是為了要造一家獨特的甜品店,如果用的是這樣的藉口,想來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迷惑住麥考夫聰明絕頂的頭腦。

  「我知道的並不多,那是魔法部做的決定,查令十字路口上有巫師的一家店,他們只是想要把這家店保留下來,所以就在市政規劃圖上留下了一處空白。」

  很可惜的是這些魔法部成員一次次遇到了麥考夫,這位邏輯嚴密就算使用了記憶混淆咒都沒用。加布裡埃爾有理由相信最後有人使用了奪魂咒這樣的咒語才得以讓麥考夫通過了最終的市政規劃設計圖。

  福爾摩斯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很能理解麥考夫為什麼會在猜測自己遇到了非常規麻煩後就去了梵蒂岡,麥考夫一點也不希望同樣的情況再次上演,而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夠做出正確判斷。

  只是麥考夫並沒有把這件事上報,這裡面也許有很多的考量,卻有一點是顧忌到了加布裡埃爾,哪怕這位家庭新成員來的很晚,卻實實在在已經存在於福爾摩斯們的生活裡,不是一句刪除就能剔除的角色。因為他們不再年輕,所以學會了珍惜。

  「我有一個問題,巫師的父母只會是巫師嗎?從這些不太靠譜的記載裡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父母也會是普通人。所以魔法世界裡出身不同的巫師之間相處應該很有意思吧。」

  福爾摩斯說的是肯定句,而那句『很有意思』絕對帶著反諷的含義。還好聽他說話的人是加布裡埃爾,她對於魔法世界的矛盾沒有過於感同身受的體會,反正她的記憶裡她並沒有為此多加煩惱。而如果是斯內普聽到福爾摩斯的這個猜測,那一定會是冷笑著承認對方的猜測一針見血。

  加布裡埃爾並不是一個在乎出生的巫師,她對福爾摩斯直言了自己的情況,「我其實並不記得我的父母是誰。巫師界把不會魔法的普通人成為麻瓜,而那裡也會按照血統劃分巫師,麻種、混血、純血,我並不清楚自己屬於哪一種,反正也沒辦法做什麼血統檢測。巫師也沒有逃出人類的範疇,人類存在了很久,巫師也存在了很久,所謂的純血到底有多純,這是很難說清楚的事情。

  而這三者之間的關係,我想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有矛盾,人類有矛盾與等級才是常態,如果真的一團和氣那才表示極大的危險將要到來。」

  什麼情況下巫師能團結一心,加布裡埃爾能推理出一個答案,當巫師界瀕臨生存危機時也許能夠放棄曾經的小矛盾,然而就算那一天真的到來,也不一定所有巫師都會團結起來。

  恐懼與僥倖心是人類的通病。

  福爾摩斯對利益之爭引發的矛盾不太感興趣,他卻對一件事情好奇,「如果有麻瓜世界的小巫師進入魔法學校學習,那應該會告訴他的家長,那會需要簽署保密條約保證不透露魔法世界的事情嗎?」

  加布裡埃爾搖搖頭,她對十九世界的巫師學校錄取規則不太瞭解,更何況她從沒有在歐洲上過巫師學校,可在她的記憶裡在美洲大陸上巫師與麻瓜之間的關係卻是更加緊張,可以說巫師與麻瓜絕對不能通婚。如果一百多年後兩者的關係還處於緊張狀態,那倒推起來一百年前應該不會太開明才對。

  先不管美洲大陸上的事情,加布裡埃爾看著從不掩飾好奇心的福爾摩斯,知道這位在短暫的談話後已經想要去魔法界看一看了。

  「父親,目前來說我並沒有辦法帶你去魔法世界。」加布裡埃爾一句話就讓福爾摩斯的眼神暗了下來,她卻是異常地心硬,天知道放一隻福爾摩斯進入對角巷會出現什麼狀況,不管將來能不能攔住福爾摩斯,眼下不能把他帶進去。

  福爾摩斯從不是容易放棄的人,他大致能懂加布裡埃爾的意思,等到錄取通知書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位老師來做引路人,到時候問問看能不能魔法世界一日遊之類的,在這之前就是要做安靜地等待。

  其實,福爾摩斯還有很多疑問,加布裡埃爾說小巫師在十一歲要去魔法學校上學,可福爾摩斯總覺得加布裡埃爾並沒有新生入校的那種興奮感,她身上的秘密不只是她是巫師而已。

  不過,誰沒有一兩個小秘密。

  這麼一等,福爾摩斯與麥考夫都是安安靜靜地過了幾個月,在七月初的某一天,一家三人正在分享下午茶的時候,一隻貓頭鷹敲響了窗戶,它的腳上綁著一份羊皮紙。

  福爾摩斯能聞到上面散發出來的墨水味道,並不來自於任何一家他所知的墨水製造店。


第22章 校長與副校長

  一般麻瓜家庭在收到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總之應該不會發生一場虐殺案。看看夏洛克都做了一些什麼,他對著那只褐色的貓頭鷹露出了一個閃亮的笑容,然後就帶上手套開始拔毛並且準備抽血了。

  加布裡埃爾認為她真是日行一善了,她從夏洛克手裡搶下了一隻顫顫發抖的貓頭鷹,在這隻貓頭鷹被夏洛克拔了尾巴毛若干以及被抽取了一管鮮血之後,它終於是能逃離魔爪把回信送回霍格沃茲了。

  「父親,我覺得貓頭鷹之間是會互通有無的,你的眼光就不能長遠一些嗎?今天拔了它的毛,以後沒有貓頭鷹願意過來送信了怎麼辦?」

  夏洛克只是有一點點興奮而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貓頭鷹送來魔法信件,這上面頭不用貼郵票,並且信上能寫出明確的收信地址,不得不說魔法真奇妙。能作為信使的貓頭鷹也是值得研究一下,它們與普通貓頭鷹是同一物種嗎,發生了哪一種種異變?

  「抱歉,我只是太激動了。加爾,每個父親看到女兒收到錄取通知書都是會激動的,你要原諒我的失態。」

  加布裡埃爾心裡翻白眼,夏洛克這隨手拈來的謊話,還能更加敷衍一些嗎?好歹請你盯著通知書,而不是盯著貓頭鷹。

  夏洛克表示不需要他盯著通知書,這一任務已經交給了麥考夫。

  麥考夫正靠在椅子裡,彷彿剛才面前沒有發生虐貓頭鷹事件,他把這通知書仔細看了一遍。「你們現在的校長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副校長是阿莎·帕爾文,信上列出了一年級學生的入學必需品,還說了由於你生活在非魔法世界,所以還會派一位引導老師來幫助你。」

  很好,現在霍格沃茲的校長是一位布萊克。

  加布裡埃爾就算記憶不全不太瞭解這位布萊克的做派,可她還記得永遠的純血這句布萊克家族的堅持。

  永遠別說永遠,否則可能一無所有。加布裡埃爾記得她對於布萊克家族的批註,後來這個永遠的純血家族湮滅在了歷史中。

  副校長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人物,也不知道會是哪位老師來做引路人。

  那頭,夏洛克聽到了菲尼亞斯這個名字卻好像想起了什麼,「難道菲尼亞斯都那麼神奇。我還記得大洋彼岸也有一個菲尼亞斯,那是1848年的事情了,轟動一時的起死回生。當年菲尼亞斯·蓋奇在鐵路上工作,被炸藥爆炸而炸飛的鐵撬從他的左顴骨下方穿入頭部然後從眉骨上方飛了出去,腦袋被捅了一個大窟窿,可是就算顱骨左前部幾乎完全被損毀,菲尼亞斯還是活了下來。不只如此,他仍舊可以照常生活,只是整個人性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大家都說這個菲尼亞斯不是從前的他了。菲尼亞斯1860年才得了癲癇過世。

  這被認為是醫學史上的一個奇異病例,腦袋對穿後還能活十二年,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加布裡埃爾覺得夏洛克沒有說故事的天分,這個離奇的故事,他說的乾巴巴的,這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麥考夫把夏洛克未完的意思補充完全了,「加爾,夏洛爾是想要祝福你,希望你們學校的菲尼亞斯校長不是那麼神奇的人物,能是一個普通善良和藹的校長。如果可以請把帶一張他的相片回來,讓我們看看這一個菲尼亞斯長什麼模樣做一下對比。我還記得美國那個菲尼亞斯的事情,那根刺穿他腦袋的鐵棍如今保留在哈佛醫學院裡,我有幸見過一次。」

  能是什麼模樣,總之不會是慈眉善目的樣子!

  加布裡埃爾完全沒有感覺到夏洛克是在祝福自己,她感到了來自於夏洛克的詛咒,這分明是在說菲尼亞斯說不定也會是變態式的校長,這七年的學習生涯頭頂一個布萊克校長,還真不知道要過成什麼樣子。

  對於菲尼亞斯這個名字的討論告一段落,沒等幾天加布裡埃爾就迎來了她的引路老師,是一個紅頭髮的圓臉女士,她就是現任格蘭芬多院長兼副校長阿莎·帕爾文。

  對於阿莎·帕爾文的到來,兩位福爾摩斯比加布裡埃爾更加用心招待,首先有一個問題要解釋,為什麼一家人有三個姓。錄取通知書上加布裡埃爾姓莫伯利,而她的父親姓萊辛格,據說是一表三千里的父親的表哥姓福爾摩斯。

  「加爾從小跟我在美國長大,我與她的母親一直沒有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收養鄰居家的小加爾。莫伯利家真是比較倒楣,夫妻兩人原本只是想要讓我們照顧加爾一個月,誰想到會死在了那場海難裡。加爾從小就很聽話,我真沒有想到她會是一個巫師。我是說,我們都不會魔法,沒有辦法好好照顧她,去學校學習真的不危險嗎?」

  夏洛克反正瞎編習慣了,對著阿莎·帕爾文那是隨便撤了一個藉口,這樣一來也是查不清,加布裡埃爾到底是什麼出生,莫伯利一家是麻瓜是巫師,作為鄰居的萊辛格是不清楚的,而當年年紀很小的加布裡埃爾也是不清楚的。這樣一來算是給了加布裡埃爾一個妥當的身世。

  帕爾文問起這個問題,主要也是想要瞭解一些加布裡埃爾有沒有發生過魔力暴動,而一打聽之後才知道在這之前加布裡埃爾沒有表現出魔力波動。小姑娘有些靦腆也有些安靜地坐在父親身邊,這樣的性格也與她的成長經歷有關。

  「萊辛格先生,請你放心,霍格沃茲是歐洲最好的魔法學校,小巫師去那裡能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

  夏洛克今天表現的很正常,沒有多問一句不該問的問題,比如說你表演給魔法給我看看之類的話。他成功塑造了一個不在乎別的,只要孩子安全就好的父親形象。難得夏洛克知道別在加布裡埃爾的老師面前掉鏈子,否則倒楣的還是加布裡埃爾。所以他順勢提出要去對角巷看一看時,帕爾文沒有絲毫猶豫地就答應了。這一帶還不只是帶一個人,還捎上了麥考夫。

  加布裡埃爾這時有一個疑問,難道巫師對麻瓜政治真是一點也敏感?其他老師也就算了,作為霍格沃茲的副校長,阿莎·帕爾文都不認識之前與魔法部在破釜酒吧問題上相殺了很久的麥考夫,這是得有多缺心眼。


第23章 別介意多一個人前往對角巷

  也許是持著趕一隻羊也是趕,趕兩隻羊也是趕的偷懶心理,帕爾文帶著加布裡埃爾去對角巷那一天還捎帶了另外一位小巫師。這一點帕爾文與兩位福爾摩斯也商量過了,原話是『能在上學前認識一位小夥伴也不錯。』

  夏洛克當即就點頭同意表示讓女兒多認識一些朋友是好事,做父親的當然十分支持。

  加布裡埃爾真的很懷疑夏洛克的動機,他真不是想要打著同學爸爸的名頭,想要抓住一個年少無知的小巫師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研究嗎?當然不會像是對待貓頭鷹一樣對待小巫師,不會讓對方割下一把頭髮,但很難說他會不會拐騙對方做些奇怪的事情。

  不過加布裡埃爾更操心地是麥考夫就準備毫不掩飾地進入對角巷了,「大伯,您明天真的要一起去嗎,或者您可以戴一頂帽子遮掩一下烈日的陽光。」

  麥考夫看著窗外的暴雨,七月的倫敦並沒有烈日,他更願意撐著一把傘遮擋陽光,「我並不十分喜歡帽子,加爾,你不用太擔心,我覺得我長了一張大眾臉,不會被人圍追堵截。」

  加布裡埃爾盯著麥考夫的臉沉默地看了五秒鐘,她默默轉身,承認麥考夫有一張大眾臉,不如期待明天他被打腫臉。

  她心中猜測麥考夫的動機,覺得麥考夫抱著故意露臉給巫師們看很期待他們的反應這一心理,他進入對角巷絕對不是純粹地為了陪侄女去買書,這樣的理由太甜了,甜過了麥考夫心頭好蛋糕們。

  說好的第二天很快就來了,這天倫敦天氣陰,伴隨大風,看上去要下大雨的樣子。

  帕爾文帶著一位小巫師來到了加布裡埃爾家門口,加布裡埃爾開門看到了斯內普,她就有種默默捂臉的衝動。她應該想到的,住在倫敦麻瓜世界,距離她家不算太遠的需要引導小巫師必須要有斯內普。

  只是稍微少思考了一些而已,就讓斯內普與兩位福爾摩斯撞上了。話說回來,從加布裡埃爾對夏洛克承認了巫師身份之後,她就沒有再去找過斯內普了,就算麥考夫查出了斯內普的巫師身份,可是加布裡埃爾並不想讓兩位福爾摩斯察覺她與斯內普是認識的。

  斯內普保持著面癱臉,他看到加布裡埃爾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一樣。

  只是斯內普想要保持冷漠表情,加布裡埃爾背後跟著的夏洛克並不同意,他十分自來熟地與斯內普打了招呼,「這真是巧了,我們這是第二次遇到了,上次抓罪犯時,時間太匆忙沒有來得及認識一下。這位小紳士,你好,我是萊辛格。」

  斯內普從沒覺得自己是一位紳士,如果否認紳士的做派就能不與眼前這位兩次動了他魔植的男人打交道,他會爽快地承認自己不是紳士。他其實並不需要帕爾文做引路的老師,可是格蘭芬多的院長總會多一些熱情,一定要促成什麼進入霍格沃茲之前的友誼。

  如果他知道今天要見的人加布裡埃爾,他一定會裝病不來。這並非是針對加布裡埃爾,而是針對她身後的一位偷草賊。

  所以斯內普很任性地沒有說話,他感受不到這位萊辛格先生的真誠,也許這位先生自認為眼中帶著所謂的對小孩的關愛,可他完全體會不到半分。

  真正對於女兒的同學有著關懷之心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斯內普從前在莉莉的父母那裡感受過,哪怕那種關懷並不多,但絕對比眼前的萊辛格先生要真實很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在斯內普身上行不通。

  帕爾文看到了夏洛克的尷尬,她有些頭疼斯內普的性格,這個雙親亡故的男孩真不好溝通。原來還寄希望於愛女兒性格溫和的萊辛格先生能與斯內普之間有男人與男孩的共同話題,看來這一期望是達不成了。

  帕爾文只能充當中間人,為雙方介紹了一下彼此的名字。

  夏洛克卻是一臉好爸爸的樣子,半點沒有因為斯內普的冷漠臉而感到難堪,卻是繼續自說自話下去了,「斯內普小先生,我應該能這麼稱呼你,能見到又一位小巫師真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加爾從美國來到倫敦,沒有一起玩的小夥伴,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夏洛克提出了邀請,可是被邀請的人卻沒有反應,這樣場面陷入更加尷尬的局面。帕爾文覺得她真心不該讓兩位小巫師一起去對角巷,互幫互助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萊辛格先生的熱情沒有得到回應,而看看加布裡埃爾她低著頭應該是有些傷心了,因為她的新同學並不喜歡她(與她的父親)。而走在最後撐著傘的福爾摩斯表叔似乎陷入了自我的情緒中,對於眼前的一切毫不關心。

  夏洛克並沒有因為冷場而停止說話,他彷彿自作多情地繼續與斯內普搭話,「現在距離九月還有兩個月,你們可以一起自習,雖然我沒有學習過魔法,不過從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化學老師。原來就打算讓加爾學習一些基礎的自然科學,如果你感興趣也可以來聽聽,兩人一起學習有個伴,學習效果會更好。」

  帕爾文對於麻瓜的自然科學並不感興趣,魔法與麻瓜課程怎麼可能有關聯,但她沒有開口打斷夏洛克的話,因為她看到斯內普終於是有反應了。

  斯內普原來真沒有搭理夏洛克的打算,直到夏洛克囉嗦了一堆話,談到了魔藥與化學的關係時,他終於就不再是漠不關心地直視前方了。

  「萊辛格先生說得沒錯,雖然未成年巫師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但是你們可以一起看看書。」帕爾文想起某些一年級新生文不對題亂七八糟的作業,讓萊辛格先生監督兩個孩子預習一下課本也是不錯的選擇。

  「萊辛格先生雖然沒有教過魔法,但教學都是相通的,能讓莫伯利與斯內普先預習起書本來渡過這兩個月真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加布裡埃爾依舊保持著靦腆地垂目表情,她是真不想抬頭看夏洛克。帕爾文到底是被夏洛克怎麼了,為什麼夏洛克這麼快就刷滿了帕爾文的好感值,她明明一直沒有缺席兩人的談話,為什麼夏洛克的人際交往值一下子飆升了。

  同時,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夏洛克是怎麼知道斯內普對魔藥很感興趣這件事。用夏洛克的話來說,這真是太顯而易見了,就別問傻問題了。

  是加布裡埃爾告訴萊辛格關於他研究魔藥的事情嗎?斯內普對此存疑,他想到加布裡埃爾說過,這位養父是位很善於觀察的偵探,所以應該不是加布裡埃爾主動說的。

  而不管萊辛格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斯內普對於化學還挺有興趣,上輩子曾經接觸過一些麻瓜科學,但可惜從前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放到研究上,可以說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有大把自由支配的時間了。

  而今有一位專業的麻瓜想要教授他知識,他要不要接受?即便知道這個麻瓜並不像是表現出來那麼無害而友善。

  斯內普瞥了一眼加布裡埃爾,這時候應該輪到加布裡埃爾說話了,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不說怎麼解決眼下的尷尬場面。

  加布裡埃爾真的說話了,她看向了帕爾文,「老師,那裡就是破釜酒吧了對嗎?查令十字路進行了大改造都沒有影響到破釜酒吧嗎?周圍建築都拆光了。」

  所以,帕爾文副校長你看看麥考夫啊!真的不覺得這人很可疑嗎?真要把他這樣堂而皇之地帶入對角巷?

  帕爾文看到破釜酒吧鬆了一口氣,她終於不用承受五人行的尷尬氣氛了,「破釜酒吧是對角巷的入口處,把它保留下來是絕大多數巫師的共同心願,這也得到了麻瓜政府的同意。」

  帕爾文顯然不打算為兩個小巫師多解釋什麼,就帶著身後的四個人進入了破釜酒吧,這幾天都是開學季的購買日,所以裡面的巫師看到大人與小孩的組合一點也不奇怪。有幾位巫師看到了帕爾文還與她問好了。

  加布裡埃爾用她良好的聽力保證,她聽到了有人在談論麥考夫。

  「這幾天看到了很多將要入學的小巫師,不得不說能從那個麻瓜胖子手裡保住破釜酒吧是魔法部做的一件好事。否則這會小巫師前往對角巷都要穿牆而過了。」

  「可惜,預言家日報上沒有登載那個難搞的胖子長成什麼模樣,該死的保密法,為什麼要顧忌麻瓜*,那個阻擾破釜酒吧存在的胖子就應該要被扔臭襪子。」

  「我的表舅的鄰居的丈夫在魔法部任職,他說起過怎麼說服那個胖子在市政規劃圖上簽字的過程,整整耗了一個月的時間。可惜的是對於那人叫什麼名字,他就一點也不透露了,以免發生報復事件。不過,我聽說了那是個禿頂胖子,長得讓人難以下飯。」

  「我也聽說了,那個胖子胖的就要走不動路了,不只如此,他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第24章 很和諧的對角巷之旅

  加布裡埃爾覺得簡直是鋒芒在背,既然破釜酒吧已經保存了下來,就不能放過強.拆這個話題嗎?更何況是當著麥考夫的面這樣把他形容成了一個混蛋。麥考夫會心胸寬廣地放過這些巫師嗎?

  加布裡埃爾都不敢回頭看麥考夫,就怕發現他眼中的殺意,到時候她是裝作沒看見呢?還是裝作沒看見呢?

  然而與加布裡埃爾想的不同,麥考夫在聽到這些形容他死胖子、賊眉鼠眼、禿頂等形容詞後並沒有生氣,與此相反他暗中鬆了一口氣,這就是巫師了,他們與普通人也沒有差別。

  這些不靠譜的巫師們沒有他想像中大殺傷力,從這個酒吧就能看出巫師社會的縮影,高等智商人群總是少數,絕大多數的巫師也不過是人云亦云而已。

  於是被一群巫師唾罵壞人胖子麥考夫拄著一把黑色傘穿過了人群,沒有一個巫師發現他就是話題中的主人公,這個看上去沉默微胖的中年麻瓜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還有幾個女巫多瞄了幾眼,就算麥考夫人到中年有些微胖,卻還是氣質獨特的帥大叔,然而諷刺的是,沒有人認出不能無視的麥考夫就是阻礙破釜酒吧開下去的中年胖子,麥考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隨著帕爾文進入了對角巷。

  帕爾文先是帶著四人來到了古靈閣換錢,兩位福爾摩斯等在了外面。

  麥考夫看著穿行的巫師們,巫師們穿著明顯與麻瓜不同,巫師袍與西裝的風格大相逕庭。他打量著對角巷,過路的巫師們也打量著兩位福爾摩斯,這兩位麻瓜真不是容易被人無視的存在。

  「很有意思的地方,就像是回到了中世紀的感覺。」麥考夫已經打算一家一家店逛過去了,他給了加布裡埃爾足夠的金幣。

  夏洛克也是做足了準備,但他沒忘記提醒一下麥考夫,「你聞到甜食的味道了嗎?我需要提醒你,別見到甜食就走不動路了。」

  麥考夫露出一個假笑,這個問題上他懶得與夏洛克爭辯,他已經問過帕爾文了,魔法甜點店的甜點麻瓜也是可以吃的,只要他不介意有些甜食比較活潑就行。「我親愛的弟弟,你真是破壞氣氛的好手,今天就別說這不能那不能之類的話了。」

  麥考夫與夏洛克來到對角巷的目的相似而不同,他就是想要好好觀察這個巫師世界的縮影,說到底他很在意巫師會不會對普通人產生威脅。而他並非好戰分子,鑒於加布裡埃爾的巫師身份,如果對於巫師世界的評估為安全級別,他決定暫時不向女王報告這件與巫師有關的事情。

  這不是出於大伯對侄女的親情,而是他並不想給自己多加麻煩,議會那些事情已經夠麻煩了,他寧願把更多的時間放到第歐根尼俱樂部中,他需要更多的休閒時光。

  很快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就兌換好了金加隆,帕爾文先帶著他們去了傑西卡夫人長袍專賣店,「霍格沃茲學生的校服通常在這裡定制,當然如果你們想要製作一些其他的衣服也可以在這裡定制。」

  斯內普想起日後的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顯然時光裡有些店面改變了名稱,而傑西卡夫人是一位老婦人了,不知道她還能經營多少年。

  而長袍專賣店的店主是摩金夫人或是傑西卡夫人,這都不影響兩位福爾摩斯,他們興致也來了一套巫師長袍。

  傑西卡的測量尺子並沒有在人身上游來遊去的嗜好,它很利索為四個人測量了尺寸,這種雷厲風行地作風與它的主人相似。傑西卡並不過問為什麼麻瓜也要定制巫師長袍,只是報了應付的金加隆數目通知了他們什麼時候來拿,就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這樣的高效率沒有什麼不好,能讓對巫師長袍料子很感興趣的夏洛克不得不離開前往了下一站——奧利凡德魔杖店。

  「奧利凡德魔杖店從西元前382年就有了,它可以說對角巷上最老的店。」帕爾文對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簡單介紹了魔杖店,「我們都知道魔杖對巫師來說很重要。」

  果然巫師的處事風格總有特別之處,夏洛克看著這家據說存在了很久,但是招牌都顫顫巍巍的魔杖店,它的門面如此狹小,那裡面能有多少空間?

  斯內普先進入購買魔杖了,夏洛克眼尖地看到了店門被推開後其中的情況,那是一個個盒子疊滿了整家店,像是馬上就要倒下來一樣。

  加布裡埃爾聽到夏洛克開始詢問帕爾文關於那些魔杖材料的事情,顯然夏洛克對於能敲一敲破釜酒吧後的牆面就能打開對角巷大門的魔杖很感興趣。

  帕爾文沒有因為夏洛克是麻瓜而覺得對方多此一問,在她看來這是父親不知女兒會選擇何種魔杖的焦慮症。在說了一些魔杖木料與內芯後,帕爾文安慰夏洛克,「不只是巫師選擇魔杖,魔杖也選擇巫師,這與人的性格也有關係。萊辛格先生不用擔心,它們不分強弱,奧利凡德魔杖店能讓巫師找到最合適他的魔杖。」

  夏洛克很想說他對龍筋、鳳凰羽毛之類挺感興趣的,能來一打讓他做實驗嗎?好在這種喪失的問題,並沒有被問出口,斯內普已經從裡面出來了。

  帕爾文並不會過問斯內普獲得了何種魔杖,魔杖對於巫師來說是私密物品,就算是老師也不會輕易詢問。

  於是加布裡埃爾從奧利凡德魔杖店裡出來後,夏洛克也就忍住了當場詢問的衝動。

  「接下來就是買書與買坩堝了。」帕爾文知道這個過程會比較耗費時間,「我們先去買坩堝,然後你們可以在書店中多留一會,挑選一些你們想要的書。福爾摩斯先生如果想要買一些甜點,可以前往約瑟夫甜品店,然後也能去買一隻寵物帶到學校,可以問問店老闆,他知道哪一些是允許帶入霍格沃茲的寵物。」

  帕爾文不會一整天陪同,她為了四人做了大致的流程安排也打算離開了。「離開時就按照來時的路返回就可以了。」

  帕爾文不放心地卻是斯內普,她這麼一走,斯內普也就要離開了嗎?

  斯內普確實準備離開了,剛才在古靈閣時,加布裡埃爾給過他明示,讓他別為了化學知識主動投入夏洛克的陷阱裡,這簡直是得不償失。

  對於斯內普無聲的拒絕,夏洛克沒有覺得氣餒,他都知道斯內普住在哪裡,想要去拐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在書店裡買一堆書。

  兩位福爾摩斯對於書店買書一事投入了很大的熱情,他們幾乎把能買的書都買了下來,這可是花了一筆不小的錢,幸虧兩位福爾摩斯不是窮人,也是很有先見之明的讓加布裡埃爾換了足夠多的金錢。

  加布裡埃爾看著福爾摩斯們掃蕩書籍,她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在對角巷惹出其他事情來,只是買書而已,有錢就買吧。

  當然不只是買書,夏洛克在路過寵物店時很豪氣讓加布裡埃爾選購一隻寵物,寵物對於加布裡埃爾來說沒有實際意義,她拒絕了夏洛克的好意。卻是最後還是抱著兩隻蒲絨絨離開了,那是夏洛克低聲請加布裡埃爾務必買下來的寵物。

  「加爾,你看那毛絨絨的一團,我聽了介紹,這很適合孩子養,蒲絨絨是一種食腐動物,吃剩飯剩菜,再也不用擔心家裡沒有人洗盤子了。」

  夏洛克自己不好意抱著兩隻毛糰子,卻是讓加布裡埃爾抱住了兩隻奶黃色的毛糰子。加布裡埃爾心裡陰暗地想,恐怕夏洛克是想要蒲絨絨吃掉那些化學藥劑吧。

  而這時麥考夫也回來了,他對寵物不太感興趣,手裡卻是提著四大袋甜品。「我看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可以離開了,今天的旅程我很滿意。」

  加布裡埃爾摸了摸魔杖,誰說兩位福爾摩斯來對角巷會出大問題,這不是很和諧地過了一天。


第25章 相遇

  見鬼的很和諧!

  加布裡埃爾在回到家後的七十二個小時,徹底推翻了自己在結束對角巷一日遊時的感言。夏洛克·福爾摩斯身上就不會出現和諧這個詞,他抱著一堆書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如果不是因為不進食難以讓他維持必要的生命機能,夏洛克那是絕不願意屈尊抬手進餐。

  對於夏洛克這種廢寢忘食的讀書狀態,加布裡埃爾能做的只有定時去敲門把飯菜送進屋子裡,她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等到她去了霍格沃茲,第一次收到的信會來自於麥考夫,內容是通知你一個好消息,你的父親終於餓死了自己。所以這才是夏洛克不能獨住的原因。

  但與夏洛克同一屋簷下非常很考驗人忍耐力,比如現在是淩晨四點,加布裡埃爾就聽到了『碰咚!』一聲,這成功地讓她從睡眠狀態裡清醒了過來,隔壁那位又怎麼作死了?

  「歐!真是想不到你是這種蒲絨絨!」夏洛克的聲音飆漲了兩個高度,這讓加布裡埃爾在閉耳塞聽與出門看看中還是選擇了後者,天知道一隻溫和無害的蒲絨絨能對夏洛克做什麼。

  這分明是夏洛克買的魔法寵物,所以就算是變異了,夏洛克就是跪著也要養下去。這一句話當然是開玩笑的。

  「父親,您對蒲絨絨做什麼了?是給它吃了強硫酸嗎?」加布裡埃爾推開自己的房門就看到對面的門也被夏洛克打開了。夏洛克抱著一隻奶黃色的毛糰子,與它四目相對著,讓人不得不懷疑兩者之間也許能出現跨種族的感情。

  夏洛克沒有注意到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他的時間觀念有時候比較模糊,更別談此時他心情很微妙。「加爾,這是一隻會吃鼻屎的毛團!你能想像我在睡著時,鼻子裡突然有了異物感的感受嗎?現在為什麼我抱著它,它不願意把粉紅色的舌頭伸出來了!我們可以多買兩隻嗎?我真的想要解剖一隻,看看它到底把東西吃到那裡去了。」

  吃鼻屎?!

  加布裡埃爾的睡意散盡,她思考了三秒鐘,《神奇動物在哪裡》這本書的作者還沒有出生,所以日後巫師家庭必備的這本居家旅行指南仍是沒有影的事情。因此,夏洛克無法得知蒲絨絨的小愛好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至於加布裡埃爾為什麼不提醒夏洛克,她認真臉地表示忘記了,她說過不要養寵物,因為寵物總會帶來一些小煩惱。

  「父親,我會為您留意哪裡有死去的蒲絨絨,*解剖還是留到下次吧,等你想要解剖一隻狼人的時候可以試一試。」

  夏洛克想要解剖狼人嗎?必須想!

  「我真的可以解剖狼人嗎?我看了魔法史,這裡面說了狼人與巫師是分開居住的,你確定能幫我抓到一隻自願奉獻的狼人?不得不說我對巫師的起源很感興趣,對了還有那些魔法生物的起源也很有意思,魔法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看一本歷史書是有意思的事情。」

  夏洛克語速很快地說了這段話,他一點都沒注意到其中讓人無語的地方過多,他提出的那些問題巫師們也不一定知道答案。還有請別瞧不起歷史學好嗎?你對文史學鄙視的情緒真是太過明顯了。

  加布裡埃爾又沉默了三秒鐘,這一刻她特別想要看一看窗外有了沒有滿月,怎麼就沒把夏洛克給照成一隻狼人呢!

  算了,夏洛克是麻瓜已經很凶殘了,他變成了狼人世界還能好嗎。

  「父親,狼人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說。」加布裡埃爾把話題轉了回來,「蒲絨絨能任您搓扁揉圓,它還不反抗,那您就滿足它的一些小愛好吧。關鍵是現在淩晨四點了,您應該讓您那轉不停的腦袋好好休息一下了,休息是為了讓您明天有清醒的大腦。請不要怪我囉嗦,如果讓我發現您的房間裡又出現了可.卡.因溶液來讓您提神醒腦,我會讓您房間裡所有的書都消失。我保證我學會了清理一新這個咒語。」

  加布裡埃爾說話之後很有氣勢地瞪了夏洛克一眼,她可以保證剛才蒲絨絨舔夏洛克鼻子時,這人不是乖乖地上床休息,而是在椅子上打瞌睡了。

  為什麼一個三十八歲的老男人還學不會自製這件事!她能看住夏洛爾的日子真的不多。

  夏洛克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他才沒有感覺到來自女兒的關心,三天的總計睡眠時間不足八小時怎麼是他的錯,要怪就怪魔法太迷人,他雖然不能用,但是看著這些書就已經心潮澎湃。他才不告訴加布裡埃爾,他想列下的一連串魔法實驗計劃,女兒還是要快點去讀書,多讀書才能幫助父親完成夢想,在此之前他就勉為其難地聽話一些?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睡覺。古.柯.鹼1號你也和加爾說晚安吧。」

  誰家會給蒲絨絨用可.卡.因的別名做名字的?

  夏洛克懷中的蒲絨絨沒有反應,可是躺在沙發上那一隻卻是抖了抖毛,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加布裡埃爾在說晚安。

  心真累。

  加布裡埃爾關了房門,她卻是睡不著了。讓兩位福爾摩斯瞭解到魔法世界,這件事情到底正確嗎?她並不是真的對兩位福爾摩斯束手無策所以一定要帶他們進入對角巷,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歷史上麻瓜政府與巫師魔法部之間究竟是怎麼建立了聯繫,對此她一無所知,只是由果推因能夠瞭解到這兩者之間的聯繫就是在這一百間建立起來的。

  麥考夫·福爾摩斯是個聰明人,難得是他沒有過分的侵略性,既然兩者之間必然會產生交集,那讓麥考夫促成這件事也未嘗不好。

  麥考夫做事很有章法,不會腦子發熱突然就做了某個決定,如此一來說不定能讓兩個世界取得微妙的平衡點。

  當然,麥考夫一定是站在了麻瓜的立場上,關於這一點加布裡埃爾絲毫不曾懷疑。她卻是沒有阻止,麻瓜並不是巫師的阻礙,有時正相反,這個人口基數遠遠高過巫師的世界能帶來一個不容小覷的助力。

  加布裡埃爾才不是甜甜的小女孩,雖然現在計劃這些時日過早,但她隱約有了一個計劃,如何深入到魔法裡世界,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決不可能。

  **

  以後會怎麼樣,等到以後再說。

  而眼下終於等到了九月一日開學的日子,夏洛克把加布裡埃爾送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前的那堵牆。今天麥考夫沒有來,夏洛克猜測麥考夫認為這個開學的日子裡,難保真有魔法部成員送孩子上學,進而認出了麥考夫的身份。

  「麥考夫難得做一件為人考慮的事情。」夏洛克也是難得說麥考夫一句好話,這一句已經夠了,他轉而就說起了別的事情,「加爾別忘了給我寫信,一週一次一定要有,我想要知道的那些問題都已經寫下來了,有空去多去圖書館看書,別理睬那些毛躁的男孩們。」

  夏洛克後知後覺想起了霍格沃茲這個寄宿制學校男女都有,這可真是情侶養成的好地方,讀書七年畢業了還是單身那真是混得有些差勁了。可他終於發現雖然之前嫌棄過加布裡埃爾的廚藝,可現在一點也不想有個臭小子站在加布裡埃爾的身邊。

  所以獨自一人前來的斯內普躺槍了。

  這能怪斯內普嗎?他也要穿過牆,牆的前面有兩個人站著堵住路,難道連看他們一眼不行?

  「這不是斯內普嗎?」夏洛克表情有些扭曲,好在他的演技滿值,一下子又調整回了慈父狀態。「能碰到認識的人真好,你和加爾在學校裡相互照顧啊。」

  所以你不能監守自盜,不過斯內普這種沉默、面癱、一言不合就嘲諷的男孩絕對不受歡迎吧。這真是太好了。

  斯內普覺得今天這位萊辛格先生的古怪程度又上升了百分之十,他都對加布裡埃爾報以同情了,和這樣的養父生活在一起,真是考驗耐心的事情。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覺得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否則很難說對方會不會開啟長篇大論模式。

  加布裡埃爾才不說她讀懂了夏洛克的未盡之意,這真不能讓夏洛克繼續說下去,她果斷地拿過了夏洛克提著的行李。「父親,我們就此告別吧,火車快要開了,你放心,我會給你寫信的。不許虐待送信的貓頭鷹。還有請您按時吃飯,就這樣吧,再見了。」

  夏洛克伸出手想要摸摸加布裡埃爾的頭,卻是被她逃過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加布裡埃爾毫不猶豫地穿過了牆,而斯內普終於也能進站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讓夏洛克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感覺,是什麼他就不說了,這很可能是錯覺,但他很要打斯內普一頓。

  加布裡埃爾不管外面的夏洛克是不是在風中淩亂,她終於能放鬆一下了,不用與斯內普裝作不認識了,「我希望我們還能找到一個空包廂。」

  斯內普感覺自己應該是躺槍了幾次,他其實也有些話想問加布裡埃爾,可對現在找到空包廂並不抱希望,能找到一個安靜的包廂就不錯了。

  他們兩人的運氣不知是好還是壞,在走到火車尾的時候才找到了兩個人的位子,這個包廂裡只有一個人,男孩的皮膚很白,他有著赤褐色的頭髮、湛藍色的眼睛以及筆挺的鷹鉤鼻。

  「你們好,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們可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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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請別歧視格蘭芬多

  人的反應速度能有多快?當斯內普聽到了鄧布利多的自我介紹時,他就刷新了大腦封閉術的使用速度,這真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雖然早就預料到會與鄧布利多相遇,但在火車上的碰面還是太出人意料了。

  鄧布利多敏感地察覺眼前的男同學在聽到他的名字後呈現出一種緊繃的姿態,對此鄧布利多心中升起了一絲憤怒,尚且年少的他卻是很快掩飾住心裡的不愉悅。

  他的父親珀西瓦爾·鄧布利多確實被抓進了阿茲卡班,這件事情也上了報紙,所以凡是瞭解一些新聞事實的小巫師們聽到他的姓氏時都會表現出不自然的神情。

  只是珀西瓦爾·鄧布利多並不代表阿不思·鄧布利多,這些人又憑什麼用著奇異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同情,又像是憐憫。

  斯內普如果知道鄧布利多的想法,他不得不為自己辯駁一下,他和那些用奇怪眼神看鄧布利多的人不同。當然他承認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這也是正常反應了,他敢說如果是小波特處在他的位置上,說不好是一下子撲到鄧布利多的懷裡求安慰了。穿越百多年的時間,當看到一個頭髮不白、沒有鬍子,穿著不奇異的少年鄧布利多時,彷彿有種荒誕的感覺從腦中冒了出來。

  曾經發生的事情真的是上輩子嗎?或者不過是一場無跡可尋的夢境。

  加布裡埃爾打破了這種古怪的沉默,「謝謝你,我們找了好幾個包廂,那些地方都有些吵,你這裡真安靜。」

  加布裡埃爾確定她說完之後,就看到鄧布利多的眼神更暗了一些,卻不知為何鄧布利多居然勾起了嘴角,這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黑化的味道。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她可是師從福爾摩斯修了表演學,鄧布利多還要練上幾年才能騙過她。

  只是,難道她剛才說錯了什麼?

  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不同,她對鄧布利多校長有所耳聞,但也僅限於此了。別說她的記憶不全,她不曾就讀霍格沃茲,當她去到英國時,鄧布利多早就過世了,兩者之間從未有交集。如今也只是見到了一位曾經聞名的名人而已。

  最關鍵,加布裡埃爾記得一點,眼前的鄧布利多並不是他們認識的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覺得他也許應該緊閉包廂的門,不讓這兩人進來才對。一個神情緊繃的男孩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這一個若無其事像是友好地說著反諷語言的女孩,什麼叫做這個包廂很安靜?!那是因為沒什麼小巫師願意與他一個包廂。

  鄧布利多默默忍下了這口氣,他一點也不著急,這些小巫師們想要與他成為朋友,他還覺得他們不配。

  「我比較喜歡安靜。」鄧布利多對著加布裡埃爾溫和地笑了一下,「請問你們怎麼稱呼?」

  「加布裡埃爾·莫伯利。」加布裡埃爾說完就看了看斯內普,她可沒有代為介紹的想法,在她模糊的記憶裡,曾經的斯內普校長與鄧布利多校長不僅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更有著師生情誼,所以斯內普一定是願意主動自我介紹的,就怕他不好意思了。

  見鬼的不好意思!

  幸好斯內普沒有讀心術,否則他現在一定感到了一陣噁心。

  「西弗勒斯·斯內普。」斯內普說了自己的名字就不說話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難道要說以他的觀察少年鄧布利多進入了格蘭芬多學院,真是一件很不合情理的事情。

  此時的鄧布利多臉上會帶著溫和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神卻是冰冷沒有溫度的,身上有一絲陰鬱之氣,即便遮掩地再好但都與格蘭芬多的標準完全不同。此時的鄧布利多更像是一位斯萊特林。

  斯內普不能面對突然出現的鄧布利多,更別提這位鄧布利多與他記憶中的人天差地別。時間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

  斯內普卻對鄧布利多的過去所知不多,總之鄧布利多不會是從蜜罐裡長大的孩子,他的魔法天賦註定了他少年的孤獨。而今看來這種表裡不一的性格,更不能讓鄧布利多輕易交到朋友。

  交不到朋友又不是什麼大問題。斯內普以己及人,根本沒覺得他是在嘲諷鄧布利多。比起沒朋友,斯內普的段數更高一籌。

  於是本來被視作命運的車輪的霍格沃茲特快列車上,三人一個包廂居然一路上都沒說話!

  沒有討論會進入什麼學院,沒有討論對於霍格沃茲的憧憬,沒有表達想要相互成為朋友的意願。這倒是真的與加布裡埃爾說的喜歡安靜完全符合了。

  三人很和諧地渡過了火車上的時光,下了車後來引導學生坐上小船的是今年黑魔法防禦術老師霍斯特·凱文,他一看就知道並非純血巫師,他有著一對尖利的牙齒,是一位吸血鬼。

  斯內普、加布裡埃爾、鄧布利多三人坐在同一艘船上,他們的運氣足夠好,其他船裝滿了四個人,可輪到他們就正好空出了一個位置。

  凱文瞥了一眼卻沒有同乘一船的打算,他獨自一人上了一艘船,行駛在最前方。

  小巫師們顯然不太見到吸血鬼,都有些好奇地看著凱文,但凱文並不是平易近人的老師,他對學生們的好奇視而不見,只是冷冰冰地提醒著他們別胡亂在船上扭動身體,掉到黑湖裡被章魚吃掉了,學校可不會承擔責任。

  也許是凱文的語氣太過冰冷,這可比後來海格的語調多了很多威懾力,小巫師們都縮了縮脖子,有幾位想要嘗試把手伸進黑湖裡去的小巫師也是立即縮回了手。不多時一年級新生就來到了霍格沃茲城堡前,他們列隊進入了這個一切開始的地方。

  在禮堂中央站著的布萊克校長穿著一身華貴的巫師袍,看著這些或懵懂或期待的小巫師們,臉上卻沒有慈愛的笑容。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茲。」布萊克校長的語言中卻是完全沒有歡迎的意思,「我希望你們能在這裡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可別只會那些低劣的惡作劇,還有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帶到學校裡來!」

  布萊克校長在說亂七八糟時,眼神掃過了那些麻種巫師,這些學生就不應該進入霍格沃茲學習才對!

  加布裡埃爾也被布萊克校長掃到了,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分院帽上,這帽子真的能把她分入拉文克勞嗎?一定要是拉文克勞才好,她對那些書籍窺覬已久,而且應該能一人一間房吧?


第27章 分院帽壞掉了

  加布裡埃爾在心裡默默念著拉文克勞,她和這些忐忑的小巫師們有所不同,就算從前沒有在霍格沃茲上過學,不過對於四個學院的招生標準卻還是有所瞭解的。就和現在分院帽在唱的那首歌一樣,加布裡埃爾認為她與拉文克勞是氣場相合,頭腦聰明這樣的優點就別說出來了,她可不是福爾摩斯那樣自傲的人,與福爾摩斯相處之後人能夠發現身上的缺點並且改進,比如她就學著去做一個謙虛的人。

  加布裡埃爾聽說分院帽能夠看透一個人的本質,只希望它千萬不要發揮失常才好。而這時鄧布利多已經被帕爾文副校長念到名字上前去分院了,當他戴上那頂又破又舊的帽子時一半的臉都被遮住了,也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可是鄧布利多的分院並不太順利,並非是沾到了他的腦袋就報出了學院。

  『你能在斯萊特林走向輝煌,所以你確定還是要選擇格蘭芬多?』分院帽還是試圖勸說一下鄧布利多,這絕對是適合斯萊特林的學生,當然不是說他身上沒有格蘭芬多的特質,這時就要顧忌一下本人意願了。

  鄧布利多彷彿能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也許這裡面還有布萊克校長的目光,他已經能夠猜到分院帽在一位學生的腦袋上停留多時這種情況並不常見,可他並不想按照分院帽的說法進入斯萊特林。

  這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父親珀西瓦爾被抓捕時那有些瘋狂的臉,那個男人因為迫害麻瓜而被關入了阿茲卡班,但直到最後一刻,珀西瓦爾也從來沒有認為他的行為是錯的。

  巫師應該要追求力量與純粹,珀西瓦爾固執地付之於行動。

  鄧布利多卻看到了珀西瓦爾入獄後一家人驟變的生活,絲毫受不得刺激的妹妹,沉默而古怪的弟弟,還有受不了刺激已經過世的母親。

  追求力量有錯嗎?鄧布利多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對於天生就有著超凡魔法水準的他來說,這個問題似乎是多此一問。

  他厭倦了家中壓抑的氣氛,更是厭倦別人因為他的家庭加之在他身上的那些目光,他應該是獨一無二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可是真的要放棄弟弟與妹妹嗎?每當想起這個問題,他又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並非無所不能,如果可以更冷血一些就好了,好可惜,目前他做不到。

  所以他才選擇了格蘭芬多。分院帽有一點說錯了,比起讓人防備的斯萊特林,勇敢正直的格蘭芬多能讓他免去很多麻煩,才能讓他走向輝煌。

  「格蘭芬多!」分院帽最終念出了鄧布利多的分院選項,格蘭芬多的長桌上響起了鼓掌聲。而看著這一幕的布萊克校長卻是有些失望,一般來說讓分院帽糾結的學生都會有些特殊,斯萊特林沒有能收入這個學生讓他心裡有些不爽。

  而布萊克校長此時不會知道斯萊特林錯過了鄧布利多究竟是錯過了什麼,可以說除了眉頭緊皺的斯內普之外,就連加布裡埃爾在內,在場的巫師們都認為鄧布利多進入了格蘭芬多一事很普通。

  不過布萊克校長很快又糾結了,因為幾乎是幾十年一遇的分院帽超長時間分院現象在今天居然二次上演了。

  加布裡埃爾戴上那只帽子時,她差點沒嚇一跳給這個帽子一個四分五裂。這只帽子不好好地分院,居然在她的耳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當然這個聲音只是存在於意識交流中,但也讓加布裡埃爾腦袋一漲。

  『啊啊啊啊!你的腦子中怎麼能有那些鮮血淋漓的內容!為什麼你會去活剝巨龍的皮還把它的龍筋抽出來?還有那是攝魂怪的身體吧?居然被浸泡在了從梵蒂岡偷來的聖水裡。竟然還有狼人的爪子,你砍下了一隻狼人的手掌?』

  分院帽語速很快,它讀到了加布裡埃爾的一些記憶,再要往前看一看的時候卻彷彿遇到了某種奇怪的禁制,那裡瀰散出一種恐怖的力量,幾乎一下子要把分院帽給吞噬了,所以它淒厲地叫了出來。

  加布裡埃爾不太清楚分院帽在自己的腦內遇到了什麼,她聽著分院帽的抱怨,關於巨龍與攝魂怪的事情,她可以解釋,所以她如此怪癖的人就讓她去拉文克勞吧。

  『呼——』分院帽似乎是歎了一口氣,『你確實是一個標準拉分克勞,你與那裡簡直是不能更配。』

  加布裡埃爾聽懂分院帽的肯定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她下一刻就懵逼了。

  「格蘭芬多!」分院帽大叫了一聲,決定了加布裡埃爾的去向。

  格蘭芬多的長桌再次響起了掌聲,就連鄧布利多也鼓掌了,看他的表情是那麼的真誠,火車上的小夥伴同在一個學院,還能更甜一些嗎?

  加布裡埃爾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分院帽耍了,帕爾文副校長朝著她笑得很柔和,顯然是認為因為之前做過加布裡埃爾的引路人,讓加布裡埃爾對格蘭芬多學院產生了好感,所以加布裡埃爾才堅定地選擇來到格蘭芬多了。

  「去吧,加爾。」帕爾文副校長在說這句話時,還為加布裡埃爾擋住了來自於布萊克校長的目光,那種審視與鄙視混合在一起的高傲的目光。

  木已成舟!

  加布裡埃爾不知道帕爾文教授腦補了什麼,她真是一點也不想去格蘭芬多,說好的拉文克勞的圖書館,還有一人一間房的高福利,現在全泡湯了。

  分院帽,你給我等著!

  加布裡埃爾狠狠地瞪了分院帽一眼,她真不算記仇的人,但這個仇她記住了。

  分院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樣繼續給一年級新生分院。

  斯內普收到了來自於加布裡埃爾略帶苦惱的眼神,他對與加布裡埃爾進入格蘭芬多也感到了一分意外。即便他們從未就關於去哪個學院讀書進行深入探討,但加布裡埃爾多次表達對拉文克勞的圖書館垂涎,甚至隱約表達過不會吝嗇於把書借給斯內普一起閱讀一事,但在分院帽的深思熟慮(?)後居然把加布裡埃爾分入了格蘭芬多了。不能說加布裡埃爾身上沒有格蘭芬多的特質,她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可斯內普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斯內普想到這裡對分院帽產生了一絲猶疑,這帽子使用了多年,真沒有障礙嗎?當年,他應該問問鄧布利多,這些年分院帽到底有沒有修繕過?

  說不定,他們的運氣值爆表,正好遇上分院帽壞掉了。

  『歐不!我覺得我要壞掉了。』分院帽沾上斯內普的腦袋後竟然真的認為自己有病了,『為什麼我看不清你腦中有什麼!難道說大腦封閉術的已經是南瓜汁級別的魔法了?十一歲的小巫師也能使用了?』

  分院帽的這番話讓斯內普抽了抽眼角,可他並不打算放開自己的記憶,誰知道分院帽看到了那些過去會發生什麼。

  『這可不行,空空如也的腦袋,真想讓你去赫奇帕奇。』分院帽小聲嘀咕了一句,它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容易,為什麼這一屆奇怪的學生那麼多?

  斯內普聽到赫奇帕奇後他真是不淡定了,他可不會說他對四個學院一視同仁,赫奇帕奇那種整天湊在一起八卦的學院絕對不行。

  『只能是斯萊特林!』斯內普在腦中冷冷地對分院帽說著。

  分院帽彷彿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惡意,這個男孩絕對屬於斯萊特林,剛才那句赫奇帕奇是給赫奇帕奇找大.麻煩啊!

  「斯萊特林!」分院帽這話一出,鬆了一口氣的不只是斯內普。

  布萊克校長對於今天出現的第三個讓分院帽為難的學生進入了斯萊特林而微微高興。只是想到斯內普這個姓氏,從來沒有在巫師界聽說過,這個學生還是孤兒,說不定有什麼沒弄清的血統,

  斯萊特林學院也難得響起了一些掌聲,終於第三個讓分院帽為難的學生不是又進入了格蘭芬多。不過掌聲很短暫。斯內普可不認為這些同學真是在歡迎自己,他為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入座了。

  凱文看著今年的霍格沃茲分院儀式,他覺得自己來應聘黑魔法防禦術老師真是做對了,看著有熱鬧圍觀的份上,他勉強就多呆兩年。

  明天一早就有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一年級新生的課,真是讓他有些期待了。


第28章 沒有好感度怎麼辦?

  加布裡埃爾跟著大部隊進入了格蘭芬多塔樓,通過公共休息室時需要對一位元胖婦人的畫像念出通關口令,這幾周的口令是中國火球龍,它猩紅色的鱗片倒是與格蘭芬多的紅色基調很吻合。

  只是加布裡埃爾作為一位曾經扒過龍皮抽過龍筋的人,她要負責地說一句,中國龍不是中國火球龍,它們是不同的。到底哪裡不同呢?加布裡埃爾又不負責地想不起來了。

  現在不是吐槽龍與龍的差別的好時機,在經過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後,出現了通向不同方向的兩個樓梯,簡單地說女生寢室男生不可入,只要有男生踏上通往女生寢室的樓梯時,它就會變成滑梯,把試圖做些什麼的男生給滑出去。

  加布裡埃爾對這樣的防禦手段有些看不上眼,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居然要三人一間房,這還是特別待遇了,原本應該是四到五人一間房的,一年級正好分完,輪到她們寢室只剩下了三個人。

  如果不是分院帽,現在她應該獨自一人霸佔了一人一間的拉文克勞寢室。

  加布裡埃爾看到寢室裡的金黃色帷幔,更是一陣頭痛,她真是不偏愛這樣顯眼的顏色。曾經打算好的獨自一人一寢能夠放心地閱讀黑魔法書籍全都成為了泡影,如今還不得不參與到室友的夜談時間中去。

  如果她在拉文克勞就不用擔心因為一言不發被當做怪胎了,可是在格蘭芬多第一天晚上還是裝的正常一些吧。

  要說什麼能迅速能消除彼此間的隔閡,加布裡埃爾表示與斯內普那是要同做一件壞事,比如說殺人埋屍,但與兩位室友最佳方法是分享八卦。

  加布裡埃爾的兩位室友艾莉絲與簡都是在英國巫師界長大的,她們之間顯然更有共同話題,加布裡埃爾不在意這一點,她卻是終於逮到了機會詢問一下關於鄧布利多的事情。「你們難道都聽說過鄧布利多?在火車上我和他在同一個包廂中,他看上去有些……」

  加布裡埃爾停頓了三秒鐘,她真是想說鄧布利多的性格有些陰晴不定,但她還是很厚道地換了一個詞,「他似乎有些靦腆,不怎麼喜歡說話。」

  簡立馬露出了這你也不知道的表情,「雖然在背後說人不太好,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鄧布利多家出事了。這事情還上了報紙,雖然不是預言家日報,但霍格莫德村報的發行量也不低了。

  鄧布利多的父親殺了麻瓜被關到阿茲卡班去了,報紙上說珀西瓦爾才不是簡單地報復麻瓜傷害了鄧布利多的妹妹阿麗安娜,珀西瓦爾本來就是一個對麻瓜很不友善的巫師,所以在這場報復裡才會殺了那個麻瓜,法庭才會判決珀西瓦爾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

  這事情給鄧布利多家的打擊很大,他母親在這場變故中去世了,聽說阿麗安娜也變成了啞炮,總之鄧布利多很可憐。其實在這之前,我們有聽說過沃土原有個很聰明的小巫師阿不思,卻沒想到他會遇到這些事情。」

  艾莉絲等簡說完,她居然還拿出了拿出了一疊報紙,翻到其中一張給加布裡埃爾看,「這就是傑瑞的報道,你可以看看,裡面說的很清楚。珀西瓦爾殺害麻瓜的事情在去年鬧得挺大。」

  加布裡埃爾沒想到艾莉絲是如此堅定地在收集八卦,她當然沒客氣翻起了報紙,這個叫做傑瑞的記者真的好能寫,好像是活靈活現地把此事都報道了出來,要說事情的起因也許在那個被害的麻瓜身上,是他讓阿麗安娜魔力失控了,但在其後的報復中珀西瓦爾的手段也殘忍了一些。

  然而加布裡埃爾關心地卻是這個傑瑞怎麼就盯上了珀西瓦爾,「這個傑瑞是很有名的記者嗎?」

  簡與艾莉絲一致點頭,「傑瑞報道過不少新聞,他去過不少地方聽說去年差點在義大利死掉,還好獲得了救命的魔藥。珀西瓦爾這新聞就是傑瑞養傷之後的第一篇大新聞。」

  「其實也不奇怪,傑瑞不敢報道那些世家的新聞,他要不被大家遺忘只能選擇沒有太大背景的人。說來鄧布利多也是有些可憐的,大家都知道了他有一個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父親都有些不敢和他說話了,不過好在他進了格蘭芬多。」

  這幾者之間有必然關係嗎?

  加布裡埃爾不太明白這種邏輯。難道說父親是殺人犯,孩子也一定不好,但是進入格蘭芬多就能表明這個人正直善良?

  加布裡埃爾沒想過她這樣吐槽已經把她自己也算進去了,她躺在床上卻是靈光一閃,終於明白她在火車上無心之語可能已經把鄧布利多得罪了。

  不過按照簡與艾莉絲的邏輯,鄧布利多作為格蘭芬多一定會大度地既往不咎吧?剛才她還看到鄧布利多在長桌上鼓掌了,歡迎她也加入格蘭芬多,這就是所謂的一笑泯恩仇了吧?

  只是為什麼心裡這麼沒底呢?

  雖然加布裡埃爾沒想過要與鄧布利多成為好閨蜜,但她也沒想過無緣無故得罪什麼人。這事情一定要告訴斯內普,煩惱怎麼可以一個人承擔,當時斯內普也在包廂裡。

  不過,加布裡埃爾很心寬地想著,如果鄧布利多要報復,第一人必須是記者傑瑞才對。她最多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女同學。

  於是,加布裡埃爾拋開這些,聽簡與艾莉絲說起了下一個話題,關於她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吸血鬼凱文。

  凱文已經在霍格沃茲任教一年,他是布萊克校長聘請過來的老師,在霍格沃茲的歷任老師中並非沒有出現過吸血鬼,但是近四百年卻是沒有出現吸血鬼了。

  「我不喜歡布萊克校長,布萊克家的人都只親近純血巫師。」艾莉絲直言不諱她對現任校長的不喜,「有傳聞說布萊克校長是最不受歡迎的校長,不過他在聘請教授上倒是很膽大,否則我們還見不到凱文老師。」

  加布裡埃爾對關於吸血鬼與巫師的關係這一點記不清了,反正她頂著麻瓜界來的身份,也就直接問了,「吸血鬼來霍格沃茲做老師是很奇怪的事情嗎?我以前聽說吸血鬼喜歡吸人血,那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哈哈,莫伯利,你真好玩。」簡沒忍住笑出來了,「凱文老師長得那麼漂亮怎麼會吸我們的血。」

  加布裡埃爾對顏即正義這句話的理解不夠透徹,她又一次不懂了,凱文作為男·吸血鬼長得漂亮,與他能堅持不吸血有關嗎?

  艾莉絲好心地解釋起來,「吸血鬼與狼人不一樣,吸血鬼不吸巫師的血,他們只對麻瓜下嘴。所以你放心我們都是安全的,如果連這也不能保證,怎麼會讓凱文來做老師,他還教授黑魔法防禦術,說起來會魔法的吸血鬼倒是真不多。」

  所以為什麼沒人懷疑這只吸血鬼萬一變異了忍不住吸了巫師的血怎麼辦?

  加布裡埃爾必須懷疑霍格沃茲的老師不得傷害學生這一條是否靠譜,如果傷害了能學生,那霍格沃茲自動把那個老師吞噬掉嗎?

  她確實一直認為霍格沃茲不是一座簡單的城堡,即便失去了很多記憶,這個頑固印象始終保存在她的腦袋中。如何正確打開霍格沃茲,加布裡埃爾決定要盡快與分院帽談談心,不管怎麼說要讓它賠償分院損失費才行,說好的拉文克勞就這麼飛走了。

  在校長室睡覺的分院帽突然帽尖一涼,它怎麼會感到一陣寒意?一定是布萊克校長又在校長室練習黑魔法了!

  **

  凱文卻是很滿意看到了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共處在同一個教室裡,要說這一界學生真有意思,以往來說應該是兩個學院之間有些小矛盾,不過今天他卻是先目睹了一場內部暗鬥。

  加布裡埃爾很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女生裡多出來的那一位,而男生裡多出的那一位正是鄧布利多,難道說他們兩人要成為同桌?同桌代表很多事,比如說魔法課上的互毆,不對是相互切磋。

  這時她看到了同是單身一人的斯內普,面對這笑容溫和的鄧布利多,她真是有種衝動投向斯萊特林那一邊。然而這會被認作格蘭芬多向斯萊特林投誠嗎?她不是完全白目,不想第一節課就搞特殊化。

  「莫伯利,要上課了,你不坐下嗎?」鄧布利多對於他被男生們剩下了這件事一點也不難過,他才不要一個拖後腿的同桌存在,而但看到了加布裡埃爾之後,他就想起了火車上的沉默式不愉快,此時為難一下對方真是感覺不錯。


第29章 第三合一肥章

  鄧布利多,你以為自己是人頭獅身蠍尾獸,幾乎能排斥所有已知咒語,並且以蠍尾蟄一下就讓人喪命而名聲大造,從而讓許多巫師望而生畏嗎?不就是成為你的同桌,難道我還真的會害怕。

  加布裡埃爾默默腹誹了這一串話,表面上卻是拾回了面對福爾摩斯時的鎮定,朝著鄧布利多露出了一個360度無死角微笑就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她已經在短暫的被進入格蘭芬多而導致腦子不清醒中及時醒悟了過來,不就是鄧布利多,也就是一年級的學生而已,就算知道這人以後會發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嚴肅懷疑鄧布利多曾經屠龍),但現在誰比誰恐怖呢?她也是曾經讓魔法生物聞風喪膽的女巫。

  鄧布利多看到加布裡埃爾的微笑,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了,為什麼對方就不能多為難一會,這樣會讓他沒有成就感。

  「我很高興第一次黑魔法防禦課沒有人遲到。」凱文看完戲終於說話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把整個教室的窗簾都拉上了隔絕了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整個教室頓時陷入了一篇黑暗中,就看到凱文手持一根魔杖,上面發出了閃閃光亮。

  他才不管學生們茫然的神情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們來到我的課堂,我只有唯一的要求,那就是聽從我的指令,不允許有反駁意見,如果你想要反駁,可以先問過我手裡的魔杖,你贏了就不用來上課了,我批准你在黑魔法防禦課的時間裡不來教室,那不算曠課。如果你贏不了就乖乖聽話!這段話我說在最前面,有人聽不懂嗎——」

  在黑暗中,小巫師們都紛紛搖頭,他們已經能感覺到教室的溫度低上了五度。像是簡與艾莉絲這樣的格蘭芬多小女巫都已經被嚇得手牽手了,媽媽說了霍格沃茲很安全,這真不是騙人的?眼前這位很漂亮的老師露出了尖尖的牙齒,看上去好鋒利,寶寶突然好想要回家。

  凱文的眼神從每一個學生身上掃過,對於沒有人提出反對聲,心中還有些可惜。聽說很多年前會有學生直接拔.出魔杖挑戰老師,為什麼他就遇不到呢?他遺憾地看到斯內普仍舊保持著面無表情臉,也不知道什麼事情能讓這位學生動容地露出真實表情。

  「你們都是聽話的好學生,這一點請保持下去。現在我們正式上課,按照慣例,第一節課總要做一下綜述,對我們之後的課程有一個大概的展望。」

  沒有被學生挑釁的凱文覺得有些無趣,他只能開始上課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三年裡我都會是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三年的時間能讓我教授你們一套體系完整的黑魔法,不對,是黑魔法防禦術。必須說,教學是有連貫性的,一年換一位老師可不是明智之舉。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霍斯特·凱文,如你們所見是一位吸血鬼,有些吸血鬼固執地稱呼自己為血族,我倒是沒有這些講究。你們很幸運能遇到一位非人類來做老師,別的不說,吸血鬼比巫師的壽命總是長了一些,活得久了總會知道更多的秘密。」

  所以老師你要開講八卦嗎?

  凱文卻是打開了他攜帶來的手提箱,「我一直覺得教學要眼見為實,既然是黑魔法防禦術,就先看看你們會遇到的危險,作為吸血鬼我有討厭狼人的理由,他們太不唯美了,特別是在月亮下嚎叫的樣子,一點風度都沒有。所以我們可以用狼人來做暖場話題,你們看到了這是一張狼人皮。」

  凱文抖開了那張狼皮,它很大,能看出是出自一頭身材巨大的狼人。整張皮很完整就連臉部的兩個眼眶窟窿也保留了下來。這樣一展開,明知它沒有血腥味了,但還是讓學生們心裡發顫,不知道是對狼人,還是對凱文。

  凱文倒是一本正經臉,「放心,我是狼皮的合法持有者,巫師們捕殺狼人也是合法的,只要你們能提供狼人威脅你們的證據,這真是太簡單了,他們都經不起逗弄,一言不合就打架,打架總有傷亡,死一兩隻在傷亡指標裡。

  說到狼人,吸血鬼不受狼毒的困擾,可是巫師就不一樣了,被咬一口就會被轉化成狼人。目前為止還沒有特效藥劑,所以你們如果遇到狼人應該怎麼辦?」

  「逃?」不知道是哪個學生快速地接了一句話,格蘭芬多紛紛看向斯萊特林,他們不承認自己會是逃兵。

  凱文假笑了一下,「很好,有人已經掌握了古老東方的至高兵法——逃為上策,可是我們是黑魔法防禦課,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必須說遇到狼人最好地辦法就是把他那一口牙齒全部震碎了,摧毀了狼人的牙齒就摧毀了狼人的致命武器。我知道你們很想知道如何炸裂狼人的牙齒,這一點我與你們的魔藥老師,格蘭芬多院長帕爾文教授商量過了,我們兩人的課程也以聯合一下,魔藥一直都是魔咒的好搭檔,一起使用對敵效果更加,如果你們的學習進程與我預料的差不多,我們在三年級時,就會學習如何炸碎狼人的牙齒了。

  這裡如果有以進入醫療體系為職業目標的學生,你可以準備起來了,治療狼人的碎牙齒會成為聖芒戈新一醫療研究問題。你可以私下來諮詢我,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怎麼在狼人身上賺這筆錢。

  不過我不喜歡好高騖遠,所以下一節課我們先要學習的是除你武器,在你們不能直接打到敵人之前,先把對方的魔杖弄沒了也不錯,只是這個咒語只對巫師有效,不能幫助你們對付其他的魔法生物,他們大多數都不使用魔杖。

  所以今天的課後作業有兩則,首先你們把『除你武器』這一章的內容充分預習一下,等會出教室的時候別忘了每人來我這裡拿下一節課的講義,第二件事算是額外作業,請問怎麼對付一隻吸血鬼才最有效?你們可以去圖書館找找答案,如果有人的回答讓我開心了,我會送他一個好玩的東西。」

  凱文拍了拍手邊那張狼人皮,這意思就說會送此類的戰利品了。

  斯內普的眼神在那張狼人皮上逗留了一會,不得不說這一百年前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堂真是讓人有些震驚,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此時的霍格沃茲會培養出一位鄧布利多了。

  為什麼當年沒有好好研究一下霍格沃茲歷屆教學史,斯內普再次感到可惜,他竟然不能知道如今有凱文這樣的老師,到底是不是由於蝴蝶效應。

  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引發的蝴蝶效應了,他的魔藥救了一個該死的人,在義大利被毒蜂蟄到的記者傑瑞。

  出售魔藥時斯內普並不知道傑瑞是一位記者,更不能預料到恢復的傑瑞為了追求新聞業績把鄧布利多家的事情大寫特寫了。而現在這個秘密他要帶到墳墓裡,還好當初是服用了復方湯劑去做交易的。

  讓他就把傑瑞忘了吧,從來不曾遇到過這個人,說回凱文。

  斯內普決定可以關注一下這位吸血鬼老師,這可不是洛哈特那種跳樑小丑式的人物,可以肯定這位吸血鬼身上是有人命的,果然是布萊克校長會請來的老師。

  斯內普想到昨天的斯萊特林迎新,作為一位從麻瓜界來的巫師,他當然不可能受到真心歡迎,可卻是比從前受的待遇好了一些。

  此時的霍格沃茲還不像百年之後,並不流行表面的和平,與之相反它尚存血性,這也許是源自布萊克校長的執教方針,純血為上、實力為尊。但也正式如此,斯萊特林裡反而有了古怪的安靜,精明的人明白一個道理,莫欺少年窮。

  布萊克能聘用凱文這樣的老師不奇怪,這是鄧布利多做不到的地方,因為布萊克家族是霍格沃茲的校董之一,他的提議遭遇駁斥的可能性很低。

  其實多一些凱文這樣的老師也沒有什麼不好,他就很喜歡崩掉狼人牙齒的做法,為什麼這做法就沒有流傳下來呢!

  第一堂黑魔法防禦術就在窗簾被拉開中結束了,瞬間看到陽光學生們都有些不適應,但卻沒有人去問為什麼上課要拉窗簾了,凱文老師如此帥,他喜歡黑暗有什麼不對嗎,這只是吸血鬼的小愛好而已,他們可以理解。而且在黑暗裡上課,這聽上去就很酷,說出去都是會人羨慕。

  「好帥,我覺得我要愛上一隻吸血鬼了。簡,你說媽媽會同意我嫁給一隻吸血鬼嗎?巫師與魔法生物通婚法律裡面有規定嗎?」

  「艾莉絲,你要冷靜一些。凱文老師看上去很年輕,但他是吸血鬼,所以很難說他究竟幾歲了,說不好早就已經結婚了,當然也有可能喪偶了。」

  加布裡埃爾聽到兩位室友的對話,她深深覺得自己不太合群,一見面就求嫁是英國巫師的婚姻觀嗎?還是格蘭芬多的婚姻觀?她果然適合做一位安靜的拉文克勞。

  先不說這些,簡、艾莉絲,你們難道不知道吸血鬼的聽力比巫師更好,這些話能離開凱文一百米遠在說嗎?不過對凱文老師很熱情的學生絕非兩人,加布裡埃爾環視四周,就能看到一撥學生在對凱文發射星星眼,其中還有斯萊特林,說好的矜持呢!

  加布裡埃爾從凱文老師手裡拿過下節課的講義後,她真不想呆在這個氣氛奇怪的教室裡,她還是去圖書館查一查對付吸血鬼的108式絕命毒殺,然後能從凱文那裡換來什麼好東西呢,如果可以挑選的話,請凱文弄來分院帽就夠了。

  她對凱文老師很有信心,絕對能繞過布萊克校長弄來分院帽,這樣就避免了她偷溜進校長室的風險了。至於之前擔心的凱文會發狂吸血一事,已經被加布裡埃爾拋之腦後了,反正吸血鬼轉化不了巫師,被吸幾口血就當是換來分院帽的酬金了。

  果然她已經快速成為了心胸寬廣、不計較太多的格蘭芬多,請為了她的學院認同感加一分。

  加布裡埃爾當然是作別了兩位室友,她在教室門外面等了等斯內普,他們從坐上霍格沃茲特快後有些話一直沒時間說,現在總算是等來時間了。

  還好霍格沃茲的課程並不緊張,雖然週六也有課,但是每天的基本只有兩節課,這樣一來有大把自由安排的時間,她可以先逛一逛黑湖邊上的草坪,然後吃一頓中飯再去圖書館。

  在草坪上散步並不是無聊的事情,越是空曠的地方就越能防止竊聽,順便說一句總是坐著看書對身體不好,巫師比起很多魔法生物天生就缺了抗打的身體,所以更是要好好練習體能,比說每天去禁林裡跑十圈,只要不死對那對身體強壯是很有幫助的。

  在加布裡埃爾把思維發散到與人馬聊星星時,斯內普終於從教室裡面走出來了,他的身後卻是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竟然還能對著斯內普與加布裡埃爾笑了一下,好在他沒有上前搭訕,而是掉頭走向了圖書館的方向。

  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並非無話不談,他們保持著默契,謹慎地看待交淺言深這句話,對於有些問題不去碰觸,就好比問『你從前見過鄧布利多校長嗎?』,這類問題會引發更多的問題,兩人真實相處時間不多,都沒打算現在就問,有些事可以看可以感受,但不能冒然發問。

  所以,加布裡埃爾此時只是說,「你聽說了報紙上的新聞了吧,我覺得我在火車上可能不小心得罪了新同學,你說格蘭芬多真的都是大大咧咧什麼也不計較嗎?」

  論心虛,斯內普應該比加布裡埃爾更加心虛,他才是無意中救了傑瑞一命的人。摸著良心評論鄧布利多一下,他就是大度的人嗎?斯內普不得不說如果時間快進一百年,那時的白鬍子鄧布利多算得上是大度的人了,對於很多小事壓根不會計較太多,很有大是大非觀,儘管有些手段讓他看不順眼。

  只是他們的討論對像目前為止是紅頭髮的少年,這位的性格好不好,加布裡埃爾應該已經感受過了。「你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他不會在魔藥課上為了弄死你,故意引發魔藥事故的。」

  斯內普你這話算是安慰?你逗我玩嗎?

  加布裡埃爾瞪了斯內普一眼,說出來的話卻差點讓斯內普噎住,「我忘了還有魔藥課了!完蛋了,我和鄧布利多一定還是搭檔,這次他要記死仇了,不等他炸了我,我就會炸了他。我是不是沒說過,我和魔藥用東方的話來說是八字不合,經過我手的魔藥材料,稀有的變得平庸,平庸的變得有危險性。所以說我真應該是拉文克勞,我的魔藥老師說我的風屬性過高,不適合製造藥劑。」

  斯內普腳步一頓,加布裡埃爾這段話透露的資訊不少,首先她承認了自己上過魔法學校,絕不是一位正常的一年級小巫師。其次,有人對霍格沃茲的學院屬性加以研究,風屬性對應拉文克勞,這種想法也曾見於魔法書籍,但是記錄不多,就不知道加布裡埃爾瞭解多少。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居然又遇上了一位魔藥殺手。「我從來不和魔藥(白癡這兩字當然沒說出來)事故製造者搭檔,如果你還想要獲得正常的魔藥,我建議你還是去禍害鄧布利多。」

  這就是典型的死朋友別死自己了。

  友誼的小船果然說翻就翻,她與鄧布利多搭檔上了魔藥課,兩人之間就真沒有和諧相處的可能。

  「斯內普,你這種做派很容易沒有朋友的。」加布裡埃爾壓低了聲音吐槽,「這時候難道不應該是伸出友誼之手,幫助我成功攻克魔藥課難關嗎?」

  我難道長著一張好人臉?斯內普散發著冷氣,他開始覺得分院帽的分院是正確的,從厚臉皮程度上來說加布裡埃爾符合了格蘭芬多的標準。「我們真沒那麼熟悉,我想不到捨己為人的理由。」

  求別說這種實話,一般女孩子分分鐘與你絕交。

  加布裡埃爾卻只能訕笑一下,她還有求於斯內普,比說熬製恢復記憶魔藥之類的事情,雖然不是馬上就做,但不能把關係搞僵了。果然與魔藥大師做朋友,要有一顆百毒不侵的心,此處『毒』特指某人毒舌。

  加布裡埃爾跳過這個話題,魔藥課在後天,她還能掙紮兩天,這時候就別先提心吊膽了。「不說這些了,你看今天的陽光真好,這樣的日子真適合散步。我既然沒能去拉文克勞,那就要交一個拉文克勞的朋友,否則就真與裡面的藏書說再見了。雖然說霍格沃茲公認的圖書館只有一個,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藏書真是惹人垂涎。我們之前的交換條件還仍然有效吧,我給你弄來一些書,你幫我製作一些魔藥。」

  斯內普還是點頭了,讓他為了一些魔法書特意去交朋友,這難度有些高,既然既然加布裡埃爾願意包下這件事,他為什麼要拒絕。

  至於幫忙熬製魔藥,斯內普是有些心存疑惑的,一般來說魔藥就兩種用途,治病或者攻擊,加布裡埃爾多半是用來治病,治療什麼病,他也不能多問,直到對方願意說的那一天才行。

  加布裡埃爾沒與斯內普散步太久,兩人都惦記著重傷吸血鬼這個課後作業,不得不說斯內普很想要一隻喪失行動能力的狼人。如今狼毒.藥劑仍未被達摩克裡斯·貝爾比發明出來,具體來說達摩克裡斯·貝爾比尚未出生,斯內普想著是不是能弄出一個改良版,原來他是沒有完全地把握,但在遇到了凱文這只吸血鬼之後,竟然覺得前途有望。

  **

  要說加布裡埃爾如何去勾搭一位拉文克勞?同為腦回路不太正常的人,她知道什麼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直接衝到了拉文克勞塔樓中,還有什麼比進入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交朋友更快捷的方式。

  想來就連拉文克勞本人也是同意這種交友方式,只有這個學院沒有通關口令,而是對著鷹環回答出問題就能進入,這裡歡迎所有聰明人,儘管聰明人不會都是善良的好人。

  等到加布裡埃爾回答出了鷹環的提問後,她對鷹環的興趣卻更高了一點,如果這東西不只會提問更會回答問題就好了。這樣的話就能問一句『鷹嘴、鷹嘴你告訴我,怎麼成功殺死一隻吸血鬼?』如此一來真是省去了很多查找書籍的時間。

  加布裡埃爾走進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裡面人不多,這個學院人本來就不多,如今三三兩兩有十個人在公共休息室裡,卻沒有一個關注進來了一位格蘭芬多的學生,他們都自顧自地在做事情。加布裡埃爾看到有三個四五年級的學生正在緊盯一隻大蛋,看上去像是某種巨型禽類的蛋,用她應對魔法生物的不完全經驗來看,這隻蛋絕不會孵出善類,在學校裡養這種蛋真是安全嗎?

  其中一位拉文克勞給這隻蛋澆灌了不明液體,那液體冒著泡泡似乎腐蝕性很強,卻沒在蛋上留下什麼,這讓這位拉文克勞有些失望。

  「你是加布裡埃爾·莫伯利。」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加布裡埃爾的存在,說話的是黑頭髮的女生,她的年紀與加布裡埃爾一般大。

  果然是她與黑頭髮有緣分,加布裡埃爾在心裡這樣想,她也認出了對方,這位是一年級的拉文克勞,她在分院儀式上注意到了對方,排在斯內普後面分院的學生姓斯塔基很順利地被分入了拉文克勞,讓她一陣羨慕。「你好,斯塔基。我聽說拉文克勞有很多藏書,這裡歡迎其他學院的學生吧?」

  斯塔基自然地點頭,「這裡歡迎一切能進門的同學,不過很少有其他學院的學生能進來。不過書都不能帶出去,只能在公共休息室我猜到你會來的,昨天我發現了,你看著拉文克勞長桌有一種嚮往。」

  加布裡埃爾都不用多問為什麼斯塔基之前會關注她,這當然是因為她的魅力值高,這是玩笑話,只能說大家都很氣場相合,所以相互關注一下有問題嗎?

  對其他人來說有問題,可是對拉文克勞的斯塔基來說並無問題,她真是在分院儀式上多關注了一下加布裡埃爾,誰都會對分院帽停留時間長的學生加以關注。「我猜測你一定是要求分院帽把你分到這裡來,但那頂帽子總會時不時抽風,很難說它沒有判斷失誤過。順便說,我們是一人一間房。」

  終於有人慧眼如炬,看出她對拉文克勞的嚮往了,就連她對單人房的渴望也如此明白,為什麼她與這樣的小夥伴就相隔兩個學院,分院帽的拆了多少好基友!

  「你喜歡占卜嗎?」加布裡埃爾真覺得斯塔基的敏銳度很高,說不好能成為一位偉大的預言家。「我覺得你與月亮很配。」

  斯塔基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她確實很關注月亮,「我確實對月球很感興趣,不是有傳聞說月心有一個通往更高魔法世界的魔法陣,我想要上去看一看。這些年都沒巫師上去過了。」

  去月球看看真是好主意,如今麻瓜們在研究想要發明出飛機,那距離他們衝出地球的日子也不遠了。加布裡埃爾記得百年後,傳聞美國有人登月了,他們在月球上走得一定不遠,沒有走到月球背面,那裡巫師曾經去過。只是想要前往月球並不是普通巫師能達成的目標,她祝福斯塔基能夠完成夢想。

  加布裡埃爾與斯塔基的和睦關係建立的很快,兩人幾乎是不著邊際地聊了一些話題後,就開始直接稱呼名字了。究竟是什麼讓兩個人能迅速產生友情,也許這裡面有福爾摩斯的功勞,福爾摩斯教你如何完美偽裝,讓人迅速對你產生好感,當然也可以瞬間對你產生絕交的念頭。

  「海茨帕,我不得不說,能認識你太好了,如果我們是一個學院,我太想和你一起搭檔魔藥課了,只有你不嫌棄我的魔藥水準。」

  斯塔基彎彎眼笑了起來,她才不覺得加布裡埃爾對魔藥材料的影響是大問題,這反而有助於研究魔藥材料的不同活化程度,加布裡埃爾可能無法做好一瓶魔藥,讓她成為魔藥大師有些困難,但在魔植的分析上,她絕對是一大助力。

  斯塔基沒想著要完成完美魔藥,而想著想要研究同一材料的不同程度魔藥變性,她也感到惋惜,「這確實太可惜了,這界拉文克勞女生只有五個,我也是獨自一人上課。分院帽真是太可惡了。」

  看看這就是拉文克勞與斯萊特林的差距,加布裡埃爾難免在心裡對斯內普報以微詞,拉文克勞一點也不在意她炸坩堝的事情,這果然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了。炸坩堝對魔藥研究並非沒有推動作用!這句話說得真好,知道了為什麼炸,如何炸得更爽快,才能知道如何更穩定地熬出魔藥,這樣簡單的道理,為什麼斯內普就不能多些研究精神,魔藥大師不只要有高技術,更要有接受創新的心態。

  加布裡埃爾把一通話以信件的寄給了斯內普,她仍舊沒有放棄說服斯內普成為她魔藥課的搭檔,讓鄧布利多孤單一人乍一看不太仗義,有違格蘭芬多的學院風格,但她真是為鄧布利多的安全著想,只要一上課鄧布利多就能明白她的苦心了。

  至於為什麼是在信裡說而不是當面說,就算如今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之間並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沒有跨學院戀情,即便相互不順眼的事情時有發生,但爭鋒相對的事情並沒出現。可是加布裡埃爾並不想感受斯內普散發冷氣,已經九月了,天氣涼爽後不需要移動製冷機走在身邊,而最怕就是這製冷機暴走。

  斯內普在接到信之後,總算是想起海茨帕·斯塔基是誰了,這位多年之後出現在巧克力娃卡片上,職業魔藥學家,發現了月相對魔藥製作的重要影響。

  斯內普不承認他吃過巧克力蛙,卻承認是把一套巧克力蛙的卡片都看過。他沒第一時間記起這位魔藥學家,準確來說是一位魔藥理論學家。這並非沒有原因,主要是卡片上的斯塔基與現在神神叨叨的拉文克勞學生相差很遠。

  在知道了斯塔基提出了炸坩堝不是壞事這一理論後,斯內普覺得她成為魔藥理論學家而不是操作學家是有原因的,那些坩堝都炸掉了,怎麼能剩下魔藥來。

  『如果你覺得炸完了坩堝,我還能給你一瓶魔藥,那我也能勉為其難的與你搭檔,這是你要的結果嗎?』

  斯內普還是給加布裡埃爾回信了,他對於加布裡埃爾把他與斯塔基對比一事感到不滿,斯萊特林會不會輸給拉文克勞他不知道,但他才不認為會輸給斯塔基,這可以看做是斯萊特林式的尊嚴。

  加布裡埃爾不能承擔這個結果。她收到信,立馬就調整了心態。有一個人願意陪她炸坩堝,但還有一個人願意為她熬製魔藥,兩者都要兼得,兩人的屬性不同,就別做對比了。

  而加布裡埃爾也拋棄了格蘭芬多的尊嚴,這東西一般很難出現在絕大多數的格蘭芬多身上,據說只有危險關頭才會冒出來,所以加布裡埃爾很淡定地扔掉了節操,她不得不先對鄧布利多做一個善意的提醒。

  鄧布利多沒想到加布裡埃爾會主動找上他,雖然談話的內容不太美好。

  「明天就是魔藥課了,我有預習過書本,不過作為一個負責的同桌,我必須事前和你說一聲,我能預料到我與魔藥之間會上演一齣悲劇故事。我希望我只悲劇我自己,可是我們要合作分工,你極有可能被我牽連。」

  加布裡埃爾的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我要先說一聲抱歉,我可以做點什麼作為補償,當然幫忙寫論文這種事還是不要讓我做比較好,我怕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

  鄧布利多想問加布裡埃爾她有預言家的血統嗎?否則沒熬製過魔藥,怎麼就事前得了魔藥恐懼症,教魔藥課的帕爾文老師是格蘭芬多院長,不會過分為難格蘭芬多,不同擔心她像是幽靈一樣突然在學生熬製魔藥時站在學生的身後,嚇得他們的手抖了一抖加錯了劑量。

  可是鄧布利多已經相信了加布裡埃爾的話,即便他覺得對方希望他主動提出來那就讓他們分桌坐這種建議。鄧布利多當然不會順著加布裡埃爾的心意來,他為什麼要善解人意?

  不對,應該說他就是助人為樂的形象,怎麼能因為坩堝這個小問題就放棄了同院的『好朋友』。

  「你想要從凱文老師那裡得到什麼,分我一半,我就不計較了。」

  這真不是趁火打劫?!

  加布裡埃爾發現她失策了,她就不該事前來溝通,果然溝通能促進友情都是騙人的,她就應該在炸了坩堝後對鄧布利多真誠道歉,在大庭廣眾之下,鄧布利多一定會揮揮手表示毫不計較。

  「我沒想過謀殺吸血鬼!」加布裡埃爾不知道怎麼把分院帽分一半,分了以後霍格沃茲的分院怎麼辦?

  鄧布利多微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我懂了,你是想要偷分院帽!正好我也想和它談談。我們這算是達成一致了,我已經收集了十八種滅了吸血鬼的方法,到時候我們一起交上去,你哪裡有幾種了?」

  「十五種。」加布裡埃爾還是承認了,「需要看看我們之間有沒有重複的地方,下週一上課還有四天時間,我們還能查到更多的辦法。可惜,不能實踐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鄧布利多點點頭算是肯定了不能實踐這話,他也是肯定了這種遺憾的心情。

  加布裡埃爾心裡翻白眼,她就知道鄧布利多也很想要攻擊一下吸血鬼,所有的方法不經過實踐都做不得準。

  對於剛才的點頭,鄧布利多不向第三個人承認,他才不會告訴加布裡埃爾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有擔當,會事前來與他說起炸坩堝一事的份上,他才不會與她平分分院帽。

  **

  校長室的分院帽再次甦醒了,這真是有些不對勁,它已經不年輕了,在不分院時一般都會熟睡,怎麼最近總是動不動就醒過來?

  外面的布萊克校長一定又做什麼,分院帽聽到了外間的說話聲。

  「我同意讓吸血鬼來上課,但我覺得麻瓜研究課完全沒有必要開設,我拒絕接受美國來的那個巫師,讓他去別的地方找工作!以為霍格沃茲是慈善堂嗎?才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分院帽聽到布萊克校長氣氛地掛掉了雙面鏡,它扭了扭身體,外面的麻瓜世界變成什麼樣了,真是有些好奇,它快要一千年沒離開過學校了。最初時斯萊特林說好戴著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承諾全都成了謊言。

  真是有些想要逃出校長室啊!

  魔藥課對加布裡埃爾來說真的是一場災難,就不要重複這段黑歷史了,不過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對了還沒給父親寫信,福爾摩斯千萬別沒耐心才好。


第30章 從朋友開始

  魔藥課上引發的坩堝爆炸反而讓加布裡埃爾鬆了一口氣,這感覺就像是一直惦記著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而當它終於發生後發現結果並沒有那麼嚴重,進而不用在惦記這件事情了。

  必須說,在事發之前與鄧布利多溝通過一事的重要性,都說危險防範於未然,即便炸坩堝成為了必然,卻還是能做一些預防措施,比如說預防到不讓坩堝裡的藥劑對周圍的人學生造成負面傷害。

  加布裡埃爾也趁此機會說動了帕爾文教授,讓她考慮是不是能讓她單獨一組,這樣就不用誤傷其他同學了。特別是因為魔藥課兩人一組,成績都是一起計算的,她並不希望由於自己的關係,讓鄧布利多的平時成績一直都在p的不及格範圍內盤旋。

  帕爾文教授顯然也是沒想到加布裡埃爾在魔藥課上有這種破壞力,她作為一個很負責的老師,用了幾堂課認真觀察了加布裡埃爾的操作步驟,然後只能歎氣,每個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有些不擅長可以通過後天彌補,有些卻不能。加布裡埃爾的魔藥操作就在不能的範疇中。

  「你不用感到太沮喪,從前並非沒有出現過極度不適宜熬製魔藥體質,雖然不太常見,但在霍格沃茲的歷史上也有十幾個巫師了。」

  帕爾文教授在上了半個月的課後,找加布裡埃爾特意說清了為什麼她不適合熬製魔藥,「雖然我在個人體質與引發魔植變異的研究上不夠精深,但也能夠基本判斷你就是屬於天生不適合熬製魔藥的巫師。你也別灰心,就算是這種特別體質,只要你熟練掌握了幾種基本魔藥的製作,在幾年後的巫師等級考試中,想要拿到一個a並不是做夢。」

  a也只是及格而已。加布裡埃爾卻已經滿意了,特別是帕爾文教授的教學態度,這真是關心到了學生的身心健康,如果對方強硬地把人罵一通,這對一般學生來說真會是不小的打擊。不只是影響了學習熱情,嚴重一些會造成學習陰影,只會惡循環。所以說做老師,做一個好老師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就衝著帕爾文教授,我覺得我被分入格蘭芬多並不是壞事。這次她對我那麼有耐心,說不定裡面有也她是格蘭芬多院長的原因。斯內普你說對嗎?」

  加布裡埃爾每天定時拉著斯內普繞著黑湖走幾圈,沒錯這就是為了刷斯內普的好感度,好感度是用來做什麼的?當然是用來熬製魔藥的。

  所有的感情都是需要呵護的,加布裡埃爾對於如何維護一段友情的發展並無太多心得,這一點福爾摩斯也無法提供經驗,主要是福爾摩斯除了華生之外,只掌握了如何迅速摧毀一顆友誼的苗苗。

  加布裡埃爾不全的記憶中,她壓根想不起有沒有什麼交往過密的朋友。她對於朋友的定義也有些模糊不清,是應該雪中送炭不離不棄,還是那種利益糾纏不可輕易割捨。

  前者可遇而不可求,觸發條件需要兩人的真心,而後者則是普遍了很多,但在斯內普身上,想要利益糾纏也不容易。

  加布裡埃爾摸著石頭過河,試圖與斯內普建立深厚交情,都說感情要培養,每天散步不能少,多在斯內普晃悠幾圈,免得對方忘了自己的存在。

  只是斯內普聽了加布裡埃爾的話後,心情並不美好。加布裡埃爾真不是專門來打臉的嗎?

  斯內普對於每天的黑湖散步並非抱著『我很樂意來』的心態,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多去練習魔法、熬製魔藥,他已經先一步搶佔了八樓有求必應室。只是加布裡埃爾才不是你對她釋放冷氣,她就會退縮的那種人。

  因為加布裡埃爾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裡閱讀的書不能帶出來,所以斯內普想要看那些書只有兩個途徑,或者是他也厚著臉皮進入拉文克勞休息室,或者由加布裡埃爾代為抄書,然後再交給他。

  斯內普並不想要與太多人打交道,所以選擇了後者,於是就不得不被加布裡埃爾普及每天要多出來走走才能有健康的身體這些事。然後就算颳風下雨,也要堅持保持每天的運動量。

  習慣的養成要幾天的時間?短則七天長達半個月也足以讓斯內普養成習慣了。最主要是加布裡埃爾不是一個廢話很多的人,斯內普對於廢話的劃定就是那些沒有營養與無用的話。起碼他們的散步運動中,加布裡埃爾說的都是與魔法有關的事情,時不時還能給他一些靈感啟發。

  可是今天談論到了魔法教學問題,這真是斯內普不願意涉及的問題,他還算有自知自明,他並不算一個好老師,一個好老師不但是要有高超的教學水準,還要有能夠讓啟發開導學生的責任心。

  斯拉格霍恩作為斯內普的魔藥老師在教學水準上勝過了他,而現在接觸到的帕爾文教授卻是在教學理念上超過了他。

  如今站在全然客觀的角度,他竟然也能承認這些不足。其實斯內普明白他從頭到尾他只是喜歡魔藥而已,但從未想要教授魔藥課,面對那些論文也寫不清楚的小巫師們,他難得保持了耐心,卻無法生出愛心。

  不過被人當麵點醒這些過去的不足,這真是有些讓他內傷,偏偏說的人還是全然無知的樣子。

  沒錯,加布裡埃爾確實不知道斯內普是什麼樣的魔藥老師,她又沒在斯內普手下學過。也是幸虧加布裡埃爾沒在斯內普手下學過,否則極有可能發生難以預料的傷害事故。加布裡埃爾才不是乖乖聽訓的好學生,她可以推斷自己真實的學生時代,一定沒少惹過事。

  「你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說的太正確了嗎?」加布裡埃爾不知道為什麼斯內普身上的冷氣比平時又多了一些,「還有我幫你打聽過了斯萊特林的寢室在地下,這對人成長的身心健康都不利,太具體的理論就不提了,總之你需要多曬太陽才行。當然我覺得你還能嘗試一下食療,倫敦有中餐廳的存在,那裡的食物很美好,不只能填飽肚子,還能改善體質。這些都是我從父親那裡瞭解來的,他在這方面還是很靠譜的。這樣一來就真不用擔心常年手腳冰冷,散發冷氣的小毛病了。」

  「我真是應該要謝謝你!」斯內普狠狠地重讀了謝謝兩個字,他要推翻以往的看法,加布裡埃爾要麼不說廢話,否則說起來能是一長串,他沒有手腳冰冷,而散發冷氣的原因對方居然還不知道!

  加布裡埃爾怎麼會沒感覺到斯內普又莫名其妙的不爽了,這人都死而復生從來一次了,怎麼性格還那麼彆扭?既然都是新的一生,應該坦蕩地面對生活才對。她說這些還不是關心斯內普,不希望魔藥大師青年夭折。

  事實上加布裡埃爾不知道的是,斯內普對人的態度已經能讓上輩子與他打交道的大呼驚訝了,新的一生斯內普已然坦然了很多,但不可能完全改變自己的性格。

  好在加布裡埃爾在這種小事上計較的不多,她把福爾摩斯提供的中餐館地址給了斯內普,順帶還給了幾張食譜,把家養小精靈廚房的位置透露給了斯內普,學生要求加餐並非不可行的行為。

  朋友做到這一步也差不多了,她也不可能吃飽了親自下廚給斯內普吃飯。以加布裡埃爾的廚藝來說,那與謀害一個人的胃沒有差別。

  斯內普接下了食譜,這些都夾在加布裡埃爾抄來的魔藥書裡,他還做不到把食譜扔掉只留下魔藥書,反正回去怎麼處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手指摩挲著那幾張食譜,想到真要扔掉竟然還有些不捨,很難說到底是不捨這些菜式,還是不捨其中帶著的關心。

  加布裡埃爾卻在說了這些小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張望了一下四周。很好,這一帶很空曠,沒有人關注到他們。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上周我和鄧布利多上交給凱文老師的作業讓他很滿意,他讓我們選了一個獎勵。我們想要與分院帽親密接觸一下,正好這週末布萊克校長不在學校,這是一個好時機。凱文老師說能多帶一個人,你要來嗎?」

  原來真有人通過如何殺死吸血鬼這個問題讓凱文開心了起來。斯內普其實也上交了這份作業,卻是沒有什麼後來,沒想到是被鄧布利多與加布裡埃爾博得了頭籌。只是這兩個人要去弄分院帽做什麼?那頂瘋瘋癲癲的帽子還不如一頭死掉的狼人。

  你蠢嗎?如果布萊克校長日後發現了怎麼辦?這個問題被斯內普吞下去了,他看到了加布裡埃爾眼中對分院帽的怒火,反正都是凱文老師偷的,對方應該會做好善後吧。

  「嗯,具體幾點鐘?」斯內普想起那頂蠢帽子說過一句把他分到赫奇帕奇,所以他也應該要對蠢帽子做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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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好好談談

  布萊克校長離開霍格沃茲並不是一件太秘密的事情,他的第三個孩子西格納斯今年三歲生日,他趁著週日回家參加生日宴會也並非不能夠的事情。

  斯內普發現如今霍格沃茲老師們的感情生活與他做教授時不一樣,普遍都已經結婚了並且沒有喪偶的情況,四個學院的院長以斯萊特林的最為年輕,也許是因為校長也是斯萊特林的關係,這一任的斯萊特林院長反而不夠強勢,似乎是混血出生。全校中擔任正職且唯一沒有結婚的老師,或者說弄不清楚婚姻狀況的老師就是吸血鬼凱文,所以週日他總會留校。

  加布裡埃爾還沒注意到這一點,她沒想到斯內普會對這方面觀察的如此仔細,於是自然帶出了『沒想到你是這種斯內普的目光』。

  斯內普原本是很嚴肅地在說這件事,他有理由懷疑說不定當年伏地魔不只是對黑魔法防禦術教師職位下過詛咒,甚至對霍格沃茲下過單身詛咒。

  只是加布裡埃爾這是什麼眼神?他才不是那種沒事打聽閒事的人,但斯萊特林中消息傳遞的速度不慢,學校的老師伴侶是誰這些都在他們的必須掌握常識範圍內。

  「你這種不著邊際的思維方式倒是與拉文克勞很配,可惜再配你都註定不能佩戴拉文克勞的學院標誌了,所以再努力去適應拉文克勞也是白費力氣。」

  加布裡埃爾受到了來自於斯內普語言重擊,這話說得是那麼誠實,都不帶仍和的攻擊性詞彙,但是專門戳在她的痛處上,誰讓她對於分院意外到現在都沒有接受,否則何必惦記要虐一虐分院帽。

  「我們好好說話,我才會把父親寄來的化學教材給你看。」

  好像我窮得買不起書了。斯內普很看不上加布裡埃爾的威脅手段,這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但他確實需要萊辛格先生的化學書籍,如今這個年代書店裡並不能找到你想要的所有書籍,專業的書籍並不能輕易入手。

  「我有好好說話,剛才只是在幫你矯正你的眼神而已。」斯內普能這麼說算很給加布裡埃爾(帶來的書)的面子了。「學校裡的老師週日都不在校,怪不得凱文能夠弄來分院帽,不過校長對凱文還真放心,吸血鬼雖然不能轉化巫師,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吸巫師的血。」

  所以這話裡的意思是要當心凱文趁著弄來分院帽一事,向他們三人索取報酬一人800毫升的鮮血嗎?

  加布裡埃爾沒細問下去,她明白要對凱文多加小心,不能因為他是老師就掉以輕心,布萊克校長還看不起麻種與混血巫師,如果被布萊克校長知道他們對分院帽下手,那後果一定很好看,遭殃的一定不只學院的分數。

  但即便如此,沒有一個人說要放棄與分院帽友好交流,做一個乖學生太沒意思了。

  週日中午布萊克校長離開了霍格沃茲,他卻是給凱文留下了能夠校長室進入的口令,如果學校有緊急的事情發生,可以通過校長室的壁爐去找他。

  因此,凱文是不費一絲力氣地就拿到了分院帽。他當然不是光明正大地拿走了分院帽,而是先用人形進入校長室打開了窗戶,然後化作一隻蝙蝠用隱身術從窗口進入了校長室。

  分院帽被凱文用爪子抓住的瞬間就醒了過來,好在它沒有放聲尖叫,只是小聲嘀咕:「哦不,我被一隻吸血鬼抓到了,我有太久沒有接觸非人類了,想當年還有非人類來霍格沃茲上學,我還給他們分院過!」

  「今天帶你出去溜躂一圈,如果你願意就別說話。」凱文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不希望它多話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特別是牆頭的那些畫像,要避開他們的耳目並不容易。凱文在變身蝙蝠後隱身術的技藝更加精湛,只是持續不了太久,卻足夠連同這帽子一起隱身從校長室的窗口離開就行。

  分院帽當然想要出去看看,就算是一件魔法物品也有放風的權力,它窩在校長室的隔間裡太久了,實在是想念外面的世界。於是很配合凱文的行動,一點聲音也沒有發。

  但是分院帽猜中了放風的開頭,沒有預料到放風的結尾,凱文把它帶到了一間老教室,這裡是三樓的一間棄用教室,裡面還有沒消散的黑魔法跡象與那蜘蛛網一起讓教室顯得很陰森。

  「你們有半天的時間,我會在晚飯前來這裡帶走分院帽,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簽訂了赤膽忠心咒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不過,你們也別把帽子玩壞了。」凱文說完這些,竟然沒有留下來圍觀就很爽快地離開教室了。

  可就算凱文走得乾脆,斯內普也不放心這間教室,他對吸血鬼的額外手段所知甚少,這時竟然覺得如果有一張活點地圖也不錯,起碼能看到凱文究竟是不是在附近偷窺。當然,魔法世界裡真想要偷窺,不一定要人在當場。

  「我們重新找一個地方,這裡空氣不太好。」

  鄧布利多聽了斯內普的話,他真有些想笑。斯內普對空氣才沒有太多的要求,看他熬製魔藥時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頭髮被熏成什麼樣子就能明白。

  由於加布裡埃爾向帕爾文提出了單獨操作魔藥,所以現在魔藥課鄧布利多被建議與斯內普做同桌了,因為原則上魔藥課兩人一組,不能因為學院不同就堅持不組隊。

  鄧布利多對外表現時從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何況與斯內普組隊上魔藥課真是一種享受。他幾乎不用操心一切小事,就連切割魔植時具體到幾毫米,斯內普都會提醒,如果提醒的語氣再好一些就更好了。

  如果現在要鄧布利多評選他最喜歡的同學,斯內普必須高居榜首,儘管對方是個斯萊特林,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斯內普對他有種隱約的尊重,當然也保持著你最好別和我說話的疏離。這真有些顛覆了鄧布利多在火車上對斯內普的第一印象,這人沒有大多數斯萊特林的彰顯於表面的傲慢。

  斯內普不需要來自於鄧布利多的好評,他其實很想無視鄧布利多,所以只是示意加布裡埃爾綁著分院帽跟上他。然後三人一路前後相隔了幾米,像是裝作相互無關那樣來到了八樓,斯內普把另外兩人也帶入了有求必應室。

  鄧布利多與加布裡埃爾進入有求必應室俱是眼前一亮,這裡真是一個不錯的秘密基地,可以用來安心學習(殺人越貨)。這真是要感謝斯內普分享這樣一個好地方了。

  兩人都不是口頭上說說的人,於是暗中決定要為斯內普去弄來一些魔藥材料讓他高興一下。

  而現在唯一不高興的只有分院帽了,凱文這個騙子,果然吸血鬼都是靠不住的,說好的帶它出來玩,居然把它交給了三個小巫師。別以為它沒長眼睛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它認識這三個小巫師,半個多月前的分院儀式上差點讓它很糾結的三個人,那是必須印象深刻。

  分院帽很想對凱文說,讓它回校長室,它不出來放風了,因為感受到了一陣深深的惡意,可惜並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加布裡埃爾施加了一道咒語。它居然失聲了!

  三人中對分院帽最不滿的當然是加布裡埃爾,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分院帽把她分到了格蘭芬多,關於這個疑問真是要好好談一談!

  於是她先戴上了分院帽,這頂帽子被她施咒不能發聲了,但意識交流還能繼續。

  『嚶嚶嚶——你居然不讓我發聲了,怎麼能這麼殘忍,剝奪我僅有的小愛好,我這樣睿智的帽子不能說話了,那是多少人的損失。』

  『閉嘴!』加布裡埃爾不是不是想用強力魔藥把分院帽浸泡三天三夜,但考慮到日後的分院問題,萬一讓分院帽更加糊塗了,有更多的學生去錯了學院就糟糕了,她就是這麼為人著想的好人。

  『現在我問你答,說清楚了,解除你身上的魔咒,說不清楚你就等到明年分院再說話吧。我打賭一個銅納特,布萊克校長平時根本不會與你交流,他發現不了你的出問題了。』

  分院帽的帽尖歪了下來,布萊克從不是好的聊天對象,事實上在校長室裡它並無人能聊天,可是不能說與找不到人聊天是兩件事,它要求保留說話的權力。

  『我可是守口如瓶的帽子,你先說你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為什麼把我分到格蘭芬多。別用那裡能讓我走向輝煌那一套糊弄我,我要知道真實原因,你在我的腦子裡看到了什麼,才沒有讓我去拉文克勞。』

  加布裡埃爾事後分析過,她的性格更加適合拉文克勞,但分院帽的決定總不能是毫無根據的,那麼就是說有一個不得不的理由讓她加入格蘭芬多。

  分院帽有些恐懼地抖了一下,這是回憶起了在加布裡埃爾腦中遇到的那股恐怖力量,它阻隔了分院帽探尋加布裡埃爾的記憶。

  『你走在一條未知的道路上,它幾乎是黑暗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這時比起聰慧,你更需要的是勇氣,一往無前、即便失去了所有都要走下去的勇氣。』

  分院帽像是背誦一樣說出了這句話,『這是我接觸到你的大腦時的第一反應。雖然我很聰明,能判斷絕大多數小巫師的性格,並且以此對他們進行分院,但並不是絕對如此,總會有一些例外情況,你就是例外情況。不管你的魔法屬性還是性格都適合拉文克勞,但你只能是一個格蘭芬多。』

  加布裡埃爾對分院帽呵呵兩聲,『這都是誰規定的!』

  『戈德裡克·格蘭芬多。』分院帽很誠實地說了出來,『我只是一頂魔法帽子,需要遵從製造者定下的規則。』

  加布裡埃爾幾乎要驚訝臉了,『你可別告訴我狗血的劇情,說什麼我是格蘭芬多的後裔,我真會燒了你的。』

  分院帽連忙扭動身體,加布裡埃爾真是太能想了,她哪裡與格蘭芬多扯上關係了!『絕對沒有!戈德裡克沒有後代,這一點我十分確定。格蘭芬多旁支的巫師也都死了。以我聰明地理解這句話,它的意思是你在格蘭芬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還是聰明的理解?說了等於沒有說。

  加布裡埃爾之後再問分院帽,它卻也是一問三不知,只是告訴加布裡埃爾她的腦袋中那股力量很恐怖,出於安全考慮她應該要疏通那股力量才行。

  加布裡埃爾猜測這就是時空旅行產生的或者導致她進行時空旅行的力量,一時半刻還真對此沒辦法。

  心情不些不爽的加布裡埃爾把分院帽揉了揉,捏成了很多極限造型,最後把手伸進了帽子裡,想要把這頂帽子外翻看一看它的內部構造到底如何。

  不過,這一摸就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然後這麼一拔,手裡拿到的這把寶劍是怎麼一回事情?


第32章 打劫一條龍?

  加布裡埃爾抽出寶劍後,有求必應室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三人的目光都駐足在寶劍上。

  就連分院帽有些懵掉了,說好的只有真正的格蘭芬多才能抽出格蘭芬多的寶劍呢?它雖然把加布裡埃爾分到了格蘭芬多,但它並不認為加布裡埃爾是真正的格蘭芬多,現在她還沒完全認可這個學院,怎麼就讓她拔.出了寶劍?

  「嗚嗚嗚——我壞掉了!以後我再也不是聰明的分院帽了!」分院帽突然就飆哭腔了,這讓加布裡埃爾微微皺眉,果然一時順手接觸禁聲咒是錯誤的選擇。

  「你又不是遺失了魔法真身,哭什麼哭!」加布裡埃爾看著這把沒有劍鞘的寶劍,它的劍柄上鑲嵌著紅寶石,劍身上篆刻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名字。她現在覺得這把寶劍有些燙手,看了看鄧布利多,又看了看斯內普,果然這兩人也不淡定了。

  鄧布利多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在開學後的半個月,他決定要與分院帽好好聊天,如果能成為好朋友讓它說一些額外的霍格沃茲秘聞時,他覺得很不格蘭芬多的加布裡埃爾居然從分院帽的肚子裡摸到了格蘭芬多的遺物。他想要靜靜,最好能來一杯蜂蜜茶讓他的大腦重新活動起來。

  如果說鄧布利多只是驚訝,那麼斯內普現在的心情已經像是一團亂糟糟的毛線團,怎麼也理不清楚了。

  這把格蘭芬多的寶劍對於他來說本是永遠不能獲得的東西,都說這屬於真正的格蘭芬多。他從不羨慕能拔出寶劍的人,比如說那個差點死在蛇怪嘴下的哈利·波特!他也不想多去瞭解這把寶劍摧毀過幾個伏地魔的魂器,他從前真心追隨過黑魔王,直到那個男人摧毀了他所有的希望,而當生命走到盡頭,斯內普甚至都不會再去問他曾經誓言保護的波特最後到底有什麼樣的結局。

  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有一隻名為命運的手,無情地操控開始與結束,至於過程是美好或是殘酷都變得不再重要。

  斯內普不知道這輩子會怎麼樣,突如其來的重生真是上天的額外恩賜,還是他又註定要陷入一場新的迷途中,不管怎麼樣這輩子他只想要為自己而活,這真是一個簡單的生活目標,曾經卻距離他太遠了,他失去了『我』這個字很久很久。

  這輩子也許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在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他這種感覺還不強烈,可是看著加布裡埃爾如同玩笑般地拔.出了這把寶劍,斯內普真的很想笑。然後他手裡就被塞進了格蘭芬多的寶劍。

  加布裡埃爾看著斯內普的笑容,這人其實還是不笑得好,笑起來有些□人,「都說見面分一半,我們算是共同弄到了這把寶劍,還回去這種事絕對不能做,格蘭芬多寢室人多,你反正是單獨一個人的寢室,就你保管了。」

  所以請你別笑了,不就是我們先弄到了格蘭芬多的遺物,知道你作為斯萊特林傷心了,給你摸摸,就別內傷了。

  鄧布利多已經回神,他朝著斯內普點頭表示同意加布裡埃爾的說法,「嗯,最好給它找個劍鞘。妖精造寶劍會吸收能強化它能力的東西,也許我們可以嘗試著浸泡魔藥,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讓格蘭芬多的寶劍在魔藥中泡澡,鄧布利多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怕格蘭芬多晚上入夢來找你嗎?!

  加布裡埃爾彷彿像是頓悟了那樣,「既然有格蘭芬多的寶劍,其它三個創始人也一定有留遺物下來。」

  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都來自麻瓜世界,他給兩人普及了一下四大創始人留下的遺物,「斯萊特林的掛墜應該歸他的後人所有了,赫奇帕奇的金盃也傳給了赫奇帕奇家族的後人,只有拉文克勞的冠冕下落不明。」

  加布裡埃爾聽到這裡突然眼前一亮,她伸手抓住了仍舊在默默傷心中的分院帽,「帽子,到了你好好表現的時候了。快說,是不是湊齊了四個遺物就能召神龍?不是說了眠龍勿擾,只要集齊四個物我們就能找到那條神秘的上古神龍對不對?」

  分院帽如果有眼睛,那它就要蚊香眼了,加布裡埃爾說的是英文為什麼它聽不懂?果然它是歲數大了,看不住寶劍不談,現在連人話也聽不懂了。「嗚嗚嗚——我要斯萊特林,我要斯萊特林要維修我!」

  斯內普聽到加布裡埃爾不著邊際的問題,終於從複雜傷懷到一臉懵逼中清醒了過來,一定是握住了格蘭芬多的寶劍就會有暴躁情緒,為什麼他會有一種憋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加布裡埃爾是從哪裡聽說四件遺物能召喚神龍的?!

  「你想要召喚神龍,你怎麼不想上天呢!」

  「我想啊。」加布裡埃爾很自然地對斯內普說,「我與海茨帕說好了,如果她能去月球逛一圈,不會忘記帶上我的。不過我們的重點是在神龍上!你們想一想,霍格沃茲的那條龍去哪裡了,說不好它有守護著大筆財寶,那裡面有數不清的魔法書,還有魔藥材料、魔金、魔法生物的蛋,如果我們找到那條龍,打開了藏寶室……」

  鄧布利多也難免幻想了起來,他一定要找到治療阿麗安娜的魔法,讓她能活得健康一些。等到治好了阿麗安娜的病,他就可以盡情研究他想要研究的魔法,如果神龍願意主動貢獻一些龍血就好了,不願意也沒關係,總能弄到手的。

  所有的格蘭芬多都會犯傻嗎?斯內普對著兩個陷入幻想中的人無語了,他索性拿起了分院帽,作為曾經做過霍格沃茲校長的人,他知道分院帽智商不低,它雖然是一隻帽子卻能做不少事。

  此時當然要好好溝通一下,現階段能讓分院帽做的事情不多,但也能聊一聊那些霍格華茲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了。比如說提供很多未知密室的地址,要說誰知道的最清楚,並不是校長而是學校裡幽靈們與分院帽。

  斯內普戴上帽子不說話了,鄧布利多倒是有些清醒了,他知道所謂的藏寶室現在只是加布裡埃爾的一個幻想而已,他不喜歡看不到邊際的事情,起碼要有一些實證才行。

  「你怎麼會想到要集齊四件遺物能召喚神龍的?這裡面難道有什麼說法?」

  加布裡埃爾不能說這種想法似乎來自於不靠譜的記憶,她卻是裝模作樣地分析了一下,「首先,我們已知一件事,這四件遺物沒有湊齊過,所以湊齊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關於當年它們具體的作用只是後人傳言而已,如果沒有大用這四個遺物何必又要流傳下來。」

  可是還是很扯,鄧布利多的表情已經表明了這個意思。

  「四件遺物只是其中一個線索。」加布裡埃爾繼續胡編,「主要是要找到那條在沉睡的龍,龍喜歡藏寶是天性,這一點你沒疑問的話,那麼我們找到龍,就是找到藏寶庫這一點推論也是正確的。」

  鄧布利多很大膽地接了一句話,「所以我們的目標不只是集齊四件遺物,而是為了找到神龍守護的寶藏,打劫一條龍,這聽上去真是好極了。」

  加布裡埃爾認同地笑了,她太渴望弄到一筆免費的物資了,如今她真的不富有,就算有福爾摩斯贊助的學費,但對於稀有且昂貴的魔法材料來說,那只是杯水車薪,所以才要生財有道。

  分院帽已經傻掉了,它聽到有人要打劫霍格沃茲的巨龍了,這真不是在開玩笑,嚴肅地說它也不知道霍格沃茲道理有沒有巨龍,它被製造出來時霍格沃茲已經是一所相對太平的學校了。

  萬一這條巨龍是在霍格沃茲的魔法能源命脈上怎麼辦,我們換一個打劫目標,蛇怪怎麼樣,只要學會蛇語就能成功勾搭,這可現實很多。

  蛇蛻倒是難得一見的魔藥材料。

  斯內普聽到了分院帽的吐槽,前半段被他下意識無視了,巨龍什麼的,他表示從來沒聽說過,就讓這兩個格蘭芬多做白日夢去吧,他的目標很現實弄到一條蛇怪。

  當夜,凱文收回分院帽時,他發現分院帽似乎變傻了,這是早就想到的事情,被折磨了怎麼可能不傻。凱文當然不知道斯內普這個斯萊特林已經把格蘭芬多的寶劍帶回寢室收好了。

  而與此同時,夏洛克終於收到了加布裡埃爾厚厚的來信。

  『親愛的父親大人,晚上好。又到了每週一信的時間,今天我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想要請教您,如何在學校裡找到一條失蹤的神龍?(找到之後,一定帶您去看一眼,相信我會有辦法的)您總是能從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落裡發現至關重要的線索,我急需學會這種技能。如果您願意幫助您的女兒完成這個心願,那就別吝嗇多說一些什麼吧。如下,附有已查霍格沃茲資料。

  另,還有一個困擾我的問題,我拔.出一把格蘭芬多的寶劍,據說這屬於真正的格蘭芬多,我對此存疑,我不認為如今的我有這樣的品質,您有什麼好的解釋嗎?』


第33章 別以為我讀書少

  「難道女兒只有遇到難題時才會想起爸爸嗎?」夏洛克看完加布裡埃爾的信,難免抱怨了一句。他對於加布裡埃爾之前幾周寫信太短很有意見,主要是因為不滿足於加布裡埃爾沒有及時為他尋找指定的書籍,雖然他也知道那些書並不能馬上找齊。

  儘管如此,夏洛克還是翻開了隨信附帶的那些霍格華茲資料,不得不說這真是太業餘了,業餘得讓夏洛克有些生氣,他教導過加布裡埃爾演繹法的基本應用,也好歹傳授了一些偵探技能為什麼這資料收集能力就不能提升一些?

  這一點夏洛克決定好好在信裡面重新教導一下加布裡埃爾,由於他不可能前去霍格沃茲所以要通過資料來判斷一條龍藏在了哪裡,這時候資料越詳細並且越準確越好。還有,要找一樣東西,為什麼連地圖都弄不到?如果他腦中沒有倫敦的地圖,怎麼敢說分分鐘報出行路的最佳路線。

  麥考夫在夏洛克準備回信的時候找上門了。「還好我來的及時,貓頭鷹沒有飛走,這個盒子也請捎給加爾。」

  因為加布裡埃爾在開學前沒有買一隻貓頭鷹帶入霍格沃茲,所以每週通信都用的是學校的貓頭鷹,加布裡埃爾專門用小肉乾勾搭了四隻貓頭鷹,它們似乎是四兄弟,都是腦袋上都有一撮灰灰的毛。

  在加布裡埃爾的賄賂下,這四隻貓頭鷹會適當地耐心等待夏洛克的回信,比如說在夏洛克家吃了飯在飛回學校。

  夏洛克給加布裡埃爾回信主要分兩批,一批是接到信後要考慮幾天的內容待下一次寄去,還有就是能及時寫好的信當場就送回去。

  這樣的寄信頻率讓夏洛克感到不方便,他已經決定這個聖誕節加布裡埃爾回家後就讓她帶一隻貓頭鷹去學校登記好,有了自己的貓頭鷹通信就相對方便了。

  「麥考夫你又胖了,你不會是要讓加爾給你捎甜點回來吧?我真心建議你應該節制一些。」夏洛克對於麥考夫也只會在有事時上門再次感到不滿,難道說加布裡埃爾的某些不良習性就是學習了麥考夫?這真是一個壞榜樣。

  麥考夫才沒那麼無聊,他是有很正經的事情要找加布裡埃爾,「東方有一句話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夏洛克只有你心裡那麼想,才會把它套用到別人的身上。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諮詢加爾的意見。」

  夏洛克聽了麥考夫的話真有些想笑,從前你只會諮詢你的弟弟,現在終於換人了,換了你的侄女。這是要拋棄弟弟的節奏嗎?「我希望不是你終於意識到倫敦有很多奇怪的事情是不能用正常的目光去判斷的。」

  麥考夫在得知了魔法界一事後,他雖然沒有立即向上稟稱述,但卻有計劃地開始調查起了英國非自然事件,就從警局的檔案開始整理起來,才發現蘇格蘭場真是有些糊塗,有些案件就那樣懸空了,或是隨隨便便就結案了。

  這裡面最引起他注意的是沃裡克郡的一起滅門事件,這案子在三年前發生,據說是被野獸衝進了農戶家裡導致了一家五口的死亡,但是屍檢表示這野獸咬痕不能判斷來那種狼,比起現在已知的狼種群,這種狼的體型大得多,也許是某種變異。

  麥考夫從前會認同,但現在他更加傾向於狼人作案,如果魔法生物傷害了普通人,也就是巫師嘴裡的麻瓜,那又要怎麼辦才好?如今普通人的人口增長速度比較快,開始開闢很多從前未開發的區域,在那裡會不會與魔法世界產生衝突?這些問題似乎都在說明一件事,魔法界與麻瓜政府的聯合已經不可避免。

  在這之前麥考夫想要多瞭解一些,所以要向加布裡埃爾諮詢清楚。對此麥考夫半是承認了夏洛克的猜測,「夏洛克,你也應該多學一些,以後你的諮詢偵探事業說不定也能開展到魔法界。」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沒有發展到魔法界,我都要去找神龍了!這難道還不值得拉一曲小提琴,可惜我是好爸爸,在沒得到女兒的允許前不會把這秘密告訴你。

  夏洛克心理活動豐富,對著麥考夫卻是高冷臉,但他主動給麥考夫的咖啡中多加了一塊方糖,這一點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

  麥考夫看了夏洛克三秒鐘,他立即回想了一下最近警局裡有沒有棘手的案件,答案是沒有。似乎從莫裡亞蒂死亡,福爾摩斯被死亡後,倫敦就太平了很多。那麼腦子裡只有案子的夏洛克到底為什麼激動?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一定是加布裡埃爾送來的信裡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許是讓他去偵破一個案子。

  麥考夫就不拆穿夏洛克了,他其實不喜歡麻煩,裝看不到是很重要的技能,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怕麻煩就能不做的,這一點才是最麻煩的。

  加布裡埃爾受到了夏洛克的回信,當然還有麥考夫的那個方盒子。她沒著急打開夏洛克的信,這裡面一定充滿了教育她的詞句,所以還是先打開麥考夫的盒子,總之不會是闊別近一個月的禮物,麥考夫吃甜食但他本人一點都不甜,果然是一疊照片,而這上面的內容真會讓人沒有食慾。

  還好沒有在寢室裡打開這個盒子,否則簡與艾莉絲都會發出尖叫聲,這斷肢殘腿的解剖圖,還有分屍案一般的現場記錄都會讓小巫師尖叫著他們遇到了黑巫師。

  同在有求必應室的斯內普無意中掃過了照片,他眼神暗了暗,雖然知道加布裡埃爾的養父以及什麼表叔的工作與員警破案有關,但給十一歲的孩子寄這些照片也真是太心寬了。

  斯內普並沒有多嘴地說什麼,他看到加布裡埃爾對著照片面色自然地吃下了芒果布丁,立馬就想起了這可是要打劫神龍的格蘭芬多,果然是神經堅強。

  加布裡埃爾沒有避諱斯內普拿出這些照片,她來到有求必應室,就沒想過手裡的東西不能給斯內普看。這些照片只是不適合室友看到,那會破壞她單純善良的形象,至於在斯內普面前,這形象自打一見面就沒有了。

  所以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要做,就一同去有求必應室,其他時間或是混跡於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或是混跡於圖書館。還有分院帽無奈提供了幾間不用的老教室,那裡可以進行一些魔法練習。

  「這都是狼人做的。」加布裡埃爾把照片給了斯內普,示意他仔細看看,「這傷口的樣子,有些是狼人咬的,有些是狼人的抓痕。三年前發生的案子,不知道魔法界有沒有記錄,這查起來比較麻煩,如果報紙沒有報道,魔法部的記錄又不能隨便翻閱。」

  加布裡埃爾更傾向於魔法部沒有對這種事情多加關注,這年頭巫師對麻瓜施咒還管得嚴格一些,但魔法生物對麻瓜施.暴真沒有那麼容易管理,狼人與巫師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夠友好。

  斯內普也肯定是狼人作案,他只希望加布裡埃爾沒有想要追蹤這些狼人,並企圖把他們抓捕歸案的想法就好。「我想你不會為了三年前的一件事情就偷跑出霍格沃茲,如果這樣我不介意幫忙通知帕爾文幫你收屍。」

  加布裡埃爾當然搖頭,她明白麥考夫的深意,這意思是要找找那些年魔法界與麻瓜界的衝突,然後看數量再做打算。而現在不管是麻瓜政府還是魔法部都是強硬派,兩方都是鷹派難保不起衝突,一定要找到了一個好的切入口才行。

  只是斯內普,你的勸慰方式需要改進,動不動就收屍,真是一點也不坦誠。「我沒有那麼閒。我想要先把霍格沃茲都逛一遍再說別的事情,而就這一點也不是聖誕節前能完成的。」

  加布裡埃爾隨即拆開了夏洛克的信,裡面果然提到了要弄到完整地圖的事情,夏洛克問為什麼不去查查校史,一般來說建校多年的學校都會有校史,能夠在學校中查到。不過這一點放到霍格沃茲身上就有些不成立了,它是有留下過一段校史但說的都是千年前的事情,而這些年學校的發展歷史並沒有專門的記錄,獎盃成列室裡留下了獎盃,但對於學校的改建、曾經教學的老師與學生,發生了什麼值得稱頌或引以為戒的事情都沒有正面記錄。

  「我不得不懷疑,霍格沃茲的本意就是讓人摸不清頭腦才好。否則怎麼連地底有一條蛇怪的高危標記都不做一個。」

  斯內普認為魔法的魅力正是在於未知,霍格沃茲與麻瓜的學校當然不一樣,當然把通往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改建到女廁所這一點確實過於諷刺。

  「如果沒有人使用蛇語,密室就不會被打開,你說的放警示牌反而會引起恐慌。」斯內普對於學生們的心態倒是很瞭解,而且現在學校裡相信還有蛇怪存在的人很少了,也許就連布萊克校長也是持不相信的態度,否則他一定想要放出蛇怪來。

  別人不信有蛇怪,但是起碼玩過分院帽的三人都信了。

  於是就在聖誕節快要來的時候,鄧布利多主動叫住了加布裡埃爾,「我想要提前送你聖誕禮物,你做好準備了嗎?」

  加布裡埃爾不明所以地看著鄧布利多,這人什麼時候那麼友好了?

  然後她就聽著鄧布利多說出了嘶嘶嘶的聲音,別以為她從沒學過蛇語就會見識少,這分明就和蛇說話沒有區別。

  「你居然學會蛇語了!」加布裡埃爾立馬回望四周,走廊裡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她鬆了一口氣,但立馬覺得這口氣送得太快了,「你從哪裡學來的?!」


第34章 一位筆友

  「你猜?」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加布裡埃爾,卻顯然不認為她能猜出來。

  加布裡埃爾看到鄧布利多笑,就有想要朝他臉上揮一圈的衝動,不要用魔法,必須直接上手才夠直接、夠解氣。

  如果斯內普笑起來是□人,那鄧布利多笑起來就是沒好事的節奏。她之所以養成了沒事少笑笑的習慣,這是怕了近墨者黑,參照這兩人笑容後再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陽光向上的好少女了。

  當然,想要揍掉鄧布利多的笑容只能放在心裡想一想,加布裡埃爾還是猜測起了鄧布利多是怎麼學習蛇語一事。

  在分院帽的慫恿下(雖然分院帽竭力否認此事),加布裡埃爾就著手準備去尋找蛇怪了,這就是沒有神龍,先拿蛇怪填飽肚子也不錯的退而求其次。

  斯內普隱約透露了密室的入口位置是在二樓女廁所,加布裡埃爾很識相不去追問他為什麼知道,就當做秘密讓男人更有魅力,而有一個問題卻放在了眼前,就算找到了蛇怪,他們也無法與之交流。

  如果只是想要殺死蛇怪來一錘子買賣那還相對容易,但是如果要養著一條活的蛇怪,這就很考驗人了,這裡面首先要保證蛇怪不傷害霍格沃茲的學生。然而一切都卡在了如何與蛇怪溝通上。

  加布裡埃爾嚴肅提議,既然不能溝通那又何必溝通,直接想辦法找一種契約把蛇怪契約了,這樣就不用徒增煩惱了。

  斯內普聽到加布裡埃爾的提議時,第一反應是這很格蘭芬多,然後他不得不懷疑加布裡埃爾從前受的教育究竟是什麼,這種強制契約對於魔法生物來說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兩敗俱傷。按照加布裡埃爾的語氣,如果眼看不成,那就一刀解決了蛇怪,以免徒留後患。

  斯內普沒有錯過加布裡埃爾說起這話時無所謂的態度,他真有心頭一跳。

  倒不是說斯內普對一條蛇怪有多餘的同情之心,只是加布裡埃爾的表現在提醒他這人真不是無害的女同學。即便斯內普看到過加布裡埃爾很好心地為四隻灰色.貓頭鷹喂肉乾,但都掩飾不了她性格中彷彿與身俱來的冷漠。

  對於這種冷漠,斯內普說不上是喜歡或者討厭,他本來也不是有多餘熱情的人,而看到鄧布利多也是一臉贊同的樣子,他在心裡再三告訴自己,果然新的人生遇到新的人,絕不能用老眼光去面對問題。

  可就算不用老眼光去看問題,斯內普也沒喪心病狂地想要學習蛇語,也許斯萊特林正是受到了斯萊特林這個光環的束縛,不太會去挑戰他們真心尊重的人。

  這一點在鄧布利多身上顯然不適用。

  加布裡埃爾也不是沒想過去學蛇語,只是蛇佬腔據說是斯萊特林的特有本領,她在研究中要怎麼找到那個能領她進門的老師。斯萊特林沒有直系血脈流傳下來,只有岡特家有些關係,但遺憾的是學校中並沒有一個岡特,而且聽說岡特家的人腦子都有些不好使。(來自與拉文克勞的情報,他們之中怎麼可能沒人打過蛇語的主意,但都夭折了。)

  海茨帕的友情提示下,加布裡埃爾開始深思起一件事,蛇佬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說它是斯萊特林的天賦,那也就必然與血脈有關,不是後天習得,這裡有一個大問題存在!斯萊特林學院一直強調純血,什麼是純血?反正裡面不包括含有魔法生物血脈。

  沒錯,就是這麼任性。魔法生物與巫師之間的清晰界限並非在中世界劃定的,那是1811年的事情,時任魔法部部長格羅根·斯頓普發佈命令定義了人與神奇動物的區別,他這一政令也得到了魔法界的廣泛認同。

  而在這之前關於人與神奇神武之間的界限有過幾度爭論,比如說在十四世紀時巫師議會也就是魔法部的前身對此進行過討論,卻沒有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而有沒有明確的答案,並不影響純血這個詞的定義,純血巫師不會是有魔法生物血統的巫師,他們連混有麻瓜血統都不接受,何談接受動物血統。

  可別說有魔法生物血統是件高貴的事情,這絕對是在開玩笑!可以用作新嘲諷類語言。

  聽說最近有人想要編寫什麼純血家族譜之類的書籍,這裡面是絕對不會提到魔法生物。

  那麼問題就來了,號稱純血至上的斯萊特林學院真的讀懂了創始人的建院含義嗎?如果讀懂了,那麼斯萊特林本人真實純血嗎,如果是他又怎麼會蛇佬腔這種乍一聽會是魔法生物與巫師混血後才有的血脈技能,這真是細思極恐了。

  加布裡埃爾甚至都開始懷疑斯萊特林最後離開了霍格沃茲沒有了音訊,會不會就與這些前後自相矛盾的事情有關。

  這種很打臉的問題暫且不提,先要關心的是鄧布利多怎麼找到了蛇語老師,這是幾代拉文克勞都沒完成的挑戰。

  「我猜不到。」加布裡埃爾爽快地承認了,她懶得與鄧布利多玩猜猜猜遊戲,不如直接問,鄧布利多愛說不說。

  鄧布利多最討厭就是加布裡埃爾不順著他的思路來,這樣簡單直接地說話真是一點都沒有語言的藝術。他有些不甘願但還是說了,「我交了一個筆友,他想辦法弄來了簡單魔法生物溝通指南。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是你好的意思,可惜那書上關於蛇語的內容不多,卻是提供了一個想法。

  巫師與魔法生物溝通,特別是與不會說人類語言的魔法生物溝通,不一定要通過語言,反而是可以通過精神相通來溝通,這也是巫師掌握魔法生物語言的途徑之一。

  這種設想不是沒有根據的,比如說攝魂取念這種魔法,它就能直接看到別人的腦子在想什麼,屬於精神類的魔法,同理可以類推到魔法生物身上。」

  加布裡埃爾敢保證那個筆友不是善茬,卻是很好奇鄧布利多不像是防備心低的人,他怎麼會與陌生人說那麼多。「你曾經見過那位筆友嗎?你確定對方可靠?」

  鄧布利多一點也不認為自己蠢到了輕信別人的地步,「我在開學前見過他,那天我想要見父親最後一面,可惜沒能成功。我和他在甜品店認識的,那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我們一樣都是一年級。德姆斯特朗的藏書類型與霍格沃茲不同,今年聖誕節我們要約上見一面,難道你有興趣一起吃蛋糕?我聽說你不喜歡甜食。」


第35章 聖誕來了

  加布裡埃爾確實不喜歡甜食,只要看一看麥考夫的身材,相信就會對甜食敬而遠之了,而像是鄧布利多這種吃甜食的速度,就算巫師能夠保持身材不變,但他的牙齒一定承受不了如此甜蜜的負擔。

  「祝你們吃得開心。」加布裡埃爾並沒有打算加入鄧布利多與他筆友之間的約會,打擾人約會是要被蛇怪瞪死的,這種滑稽的死亡方式她敬謝不敏。

  鄧布利多秉著公平對待的原則,同樣也邀請了斯內普,按照鄧布利多的意思他與筆友在開學前的見面匆匆忙忙,這次面對面說話應該能聊得更開心一些,他有向對方提過自己在學校裡新認識了兩位朋友,也許會帶來一起玩。

  對方表示人多一些也好,因為他在德姆斯特朗沒有什麼玩在一起的好朋友,很是想要知道建立與維持友誼的正確方式。

  斯內普聽到德姆斯特朗時先是眉頭緊皺了起來,當初他接手霍格沃茲時,時局已經很緊張,但他還是聽說麗塔·斯基特想要出版一本關於鄧布利多的書,是為了推翻曾經人們對鄧布利多的看法,其中就有一個關鍵人物,他畢業於德姆斯特朗,曾經與鄧布利多進行過決鬥,但他們的關係也許並非世人認為的那樣。

  現在可以嘲諷自己死得早了一些,所以對有些事情瞭解甚少了。

  只是斯內普又覺得從時間上來說對不上,格林德沃的生平他多少瞭解一些,那是比鄧布利多小兩歲,怎麼可能現在就讀於德姆斯特朗的一年級?

  斯內普真的很想開口問鄧布利多對方叫什麼名字,可惜他從來不是直截了當的性格,此時問得多了反而惹其懷疑。

  「我還沒有考慮好聖誕節要不要離開學校。」斯內普給了一個模稜兩個的答案,他似乎漫不經心地問,「他在德姆斯特朗上學,也就不是英國人了,那你聖誕節還要離開家去外國?」

  「嗯,這一點還沒商量好,如果我忙的話,就是他過來。其實只要把家裡的壁爐連通上就好,一點也不麻煩。」

  鄧布利多想起斯內普是從麻瓜世界來的,以麻瓜的方式出行從英國到外國並不方便,他就為斯內普普及了一下巫師們的交通方式,不得不說這比麻瓜的火車要快很多。

  斯內普心裡說是很快,幻影移形包你全球旅遊,只要別在半路弄丟了身體的某一部分就行,這樣做還能節省路費。但這並不是斯內普想要聽到的答案,他真想要知道的那個關鍵的名字。

  斯內普是真沒決定到底要不去圍觀,他手裡有很重要的魔藥要做,當然是想要留在霍格沃茲,但如果進度快一些,他也會考慮去看看鄧布利多的神秘筆友。這全部都取決於魔藥的實驗進度。

  要說到底是什麼魔藥讓斯內普如此執著,這必須是狼毒.藥劑。他已經決定要製作出狼毒.藥劑的改良版,這裡面離不開吸血鬼凱文的鼎力支持。

  凱文終究是沒有看錯斯內普,他發掘了這個很有天賦的學生,即便他不教導魔藥課,但能夠為製作出控制狼人的藥劑提供幫助,他作為一隻吸血鬼很有榮耀感。

  到時候,就算梅林爵士團如果頒發勳章根本不會有他的份,但他必須是當之無愧的功臣之一。

  報紙上一定會有關於狼毒.藥劑的發明配製報道,其中吸血鬼凱文為了困擾狼人的毛茸茸小問題做出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舒服。因此,凱文毫不猶豫地向斯內普提供了各種狼人的毛髮、血液、骨骼等實驗材料,如果不是顧忌到偷渡一隻活狼人進霍格沃茲太過分了,他恐怕真會弄一隻進來。

  為什麼學校會有凱文這樣大膽到放心一年級學生去做狼□□劑的黑魔法防禦老師,這就必須說布萊克校長的指教方針了,不談年齡只問強弱。

  所以無怪黑魔法防禦課上總是有學生帶傷離開教室,而霍格沃茲在醫療翼上財政支出總是很多。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值得慶幸,這些受傷的學生絕大多數並沒有因此而討厭凱文的教學,大家一致認為在學校裡的受傷總好於離開學校後的死亡。

  很難說為什麼這個時代的巫師會有這樣的思維,也許他們自認為沒有收到麻瓜世界的影響,但生活在同一地球上就不能無視自從地理大發現之後世界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而近年來東方發生的戰爭與英國的麻瓜政府有脫不開關係。

  不是所有人都對麻瓜世界一無所知,這種戰火的味道已經隱約滲透到了巫師界,只是從未放在明面上提起。有一個不得不去討論的問題,英國的巫師是先屬於英國還是先屬於巫師尚未被人提起,不提起不代表不存在。

  話說回來,加布裡埃爾拒絕做電燈泡後確定了今年聖誕節的行程,她必須要回家過節。而且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夏洛克恢復真實身份了!

  對此夏洛克特意寫信過來,他表示莫裡亞蒂的餘黨已經全部都抓獲了,而他也去見了好朋友華生。其實他早就應該去看華生了,去年華生的第二任妻子瑪麗因病過世,他都沒能出面送一程,而今他決定與華生搬回211b,這樣兩人之間能夠相互照顧,今年的聖誕節會在貝克街211b一起度過,加布裡埃爾能夠過一個正常的聖誕節了。夏洛克對此也很期待。

  加布裡埃爾不排斥去貝克街,反正按照一般規定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住在哪裡都一樣。她只有一絲好奇,能成為夏洛克的朋友,華生的性格一定很好。

  聖誕節如期而至了,夏洛克特意來了火車站接加布裡埃爾,他居然還帶了一條淺灰色的羊毛圍巾來,見到加布裡埃爾的第一件事就是幫她圍上了圍巾。

  「我就知道,你會忘記倫敦的冬天有多冷,這可不是你的學校,圍巾是必需品,當然別忘了手套。」

  加布裡埃爾接過了夏洛克帶來的手套,它與圍巾同一色系,應該是成套出售,這時候是不是還差一頂帽子。果然夏洛克又從紙袋子裡拿出了一頂帽子蓋到了加布裡阿爾的頭上。

  「謝謝您。」加布裡阿爾其實習慣了巫師長袍後的連體帽,隨便一戴就能遮住大半個腦袋,但那身衣服她才不會大大咧咧地穿到麻瓜世界。不得不說夏洛克這次真的很細心,讓加布裡埃爾懷疑這不是他的主意。「父親,儘管我應該表現出很感動的情緒,但請讓我猜測一下,給我帶來這三樣保暖物品的建議人不是您,也許是您的好朋友約翰先生。」

  夏洛克一點也沒有被揭穿的心虛,這確實是華生的提議,該說華生就是結過婚的男人,考慮得就比萬年單身漢要多,可惜想得再多他也沒能收養到加布裡埃爾這樣的女兒。

  「你應該知道,我很能聽取別人的好建議,所以華生說了,我就採取了這個建議。放心,這些不是你的聖誕禮物,我有準備其他的。你呢?其實,我很想收到一條龍作為聖誕禮物,沒有龍,龍蛋也不錯。」

  加布裡埃爾保持微笑上了馬車,她絕對不想去知道夏洛克想要龍蛋是出於什麼心理,比較龍蛋與雞蛋哪一個更美味嗎?

  「我目前買不起龍蛋。我為您帶了煉金方面的書,也許您能找出牛頓與煉金術之間為什麼有了關聯。」

  夏洛克知道加布裡埃爾給不了龍蛋,她還沒找到霍格沃茲的龍在哪裡,等到找到之後也不知道那條龍還是否能生殖,如果可以才能有機會求得一枚蛋。

  撇開不靠譜的龍蛋思維,這個聖誕節加布裡埃爾很滿意,比起去年她與夏洛克在匈牙利的旅店裡過了一個冷清的聖誕節,今年221b來了不少人。

  其中還有雷斯垂德,也不知道這位探長的眼神到底是怎麼練的,他竟然相信了麥考夫的話,加布裡埃爾平時上寄宿制學校,麥考夫會在假期幫忙照顧萊辛格的女兒,而萊辛格則是去環球旅行了。雷斯垂德是真的沒有認出萊辛格就是夏洛克,但對夏洛克的死而復生,他還是報以慶幸與高興。

  「夏洛克,雖然今天是聖誕夜,我不該說什麼案子的事情,但這倫敦發生了幾起奇怪的失竊案,這件事情還是應該要告訴你。」

  雷斯垂德在晚餐後選擇一起案件作為聊天話題,「已經有三位商人家中遭竊了,丟失的金幣數量很大,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任何線索留下來。開始我們懷疑是有人監守自盜,可是綜合了這幾個月來的消息發現,失主們都曾看到過一位形跡可疑的男人,只是描述不出那個男人的長相。他們家中的傭人也都一一排查過了,並沒有符合疑犯的存在。你對此有興趣嗎?」

  「你確定警方的那種排查有用嗎?」夏洛克恢復了真實的身份就不用裝和藹可親了,他可是一點也不覺得蘇格蘭場的大多數員警管用,而且雷斯垂德提起這個話題一定後有來,這個後來還能由麥考夫補充。

  麥考夫放下手裡的叉子,就他一個人餐後還能吃點心,「我聽說最近有一位伯爵家裡也失竊了,被偷走了很名貴的珠寶。這是他要送給未婚妻的訂婚禮物,務必不能外流。」

  夏洛克瞭然地點頭了,他就知道會是這樣,轉而看向雷斯垂德,「你說現場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是的,乾乾淨淨,乾淨得讓人產生了懷疑。」雷斯垂德很高興夏洛克能提問,能提問代表他願意接手。

  夏洛克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他只提了一個要求,「讓加爾和我一起去看看,她還沒見過偵探破案的現場。」

  加布裡埃爾心裡無奈,她並不感興趣,難得假期遠離魔法,她只想睡到自然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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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愛情錯了嗎?

  雷斯垂德認為夏洛克赴死歸來卻是更加不靠譜了,怎麼能讓女孩去犯罪現場,這真是太可笑了。這年頭好人家的女孩都不會做拋頭露面的工作,真難道真要相信什麼女權運動,以追趕潮流去做做家庭教師為榮嗎!

  雷斯垂德看向麥考夫那眼神相當明顯,意思是你就是這樣照顧朋友的女兒的?快去管管你弟弟。

  麥考夫低頭看向沒吃完的塊蛋糕,這蛋糕是哈德森太太根據他友情提供的配方,幾乎是融合了傳統蛋糕與魔法界蛋糕的優點而做成,一個有些少可以上一打。所以,他沒有心情去關心雷斯垂德的情緒。

  雷斯垂德不死心看向了華生,約翰你都是結過兩次婚的男人了,你在選擇婚姻上更有話語權,你說話啊!作為男人會喜歡去往案發現場湊的女士嗎?雖然加布裡埃爾還小,但這就是黑歷史,可別讓她被夏洛克帶歪了。

  華生有些不自在,他已經聽夏洛克大致說了巫師之類的事情,以他對夏洛克的瞭解讓加布裡埃爾去現場一定是有理由的。於是只能顧左右而言其他,「今天的雪有些大,時候也不早了,探長你不先回去嗎,等會雪積起來馬車不好走了。」

  雷斯垂德狠狠吸了一口氣,這一屋子的人就沒有敢反抗夏洛克的存在嗎?

  「莫伯利小姐,你真想去現場看看,那並不是很好玩。夏洛克的推薦總是有些出人意料,其實可以不聽他的。」

  加布裡埃爾心說你勸夏洛克啊,這事並非我的本意,現在要我怎麼說,我為什麼要為夏洛克圓了這個場面。「探長,我還沒見過伯爵家的樣子,會有很大的跑馬場嗎?」

  雷斯垂德頓時沒話說了,他懂了,這是小女孩好奇了貴族們的生活方式。「嗯,你如果要去看看的話,還是換一套男裝比較好,就當做是夏洛克的小助手。」

  「行了,不用你提醒了,明天早上你準時到。」夏洛克終於不耐煩地打斷了雷斯垂德的話,不就是帶一個幫手出現場,還要在意性別,怪不得蘇格蘭場總是破不了案子。「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上門做客,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雷斯垂德就笑笑不說話了,初看到夏洛克的人不會對他報以惡感,但之後真是誰相處誰知道。還是早點走,明天一早還要去查案。

  **

  第二天,加布裡埃爾換了一身男裝,輔之以夏洛克的化妝術,成功便成了一個男孩子隨著夏洛克去四處失竊的人家裡勘察案發現場了,前面三家因為時間隔得有些久了,幾乎不存在有用線索,只能寄希望於能從傭人們的訴述中得到有利的消息。

  「絕大多數人的記憶其實並不百分百準確。他們會自我欺騙,虛構或添加入一些不準確的資訊,就像對那個奇怪的男人進行描述時,各自都有不同的說法,我們需要從中辨別出準確的資訊。」

  夏洛克一般沒耐心教人,但他也惦記著霍格沃茲失蹤狀態的神龍,希望加布裡埃爾能有順利發現。這時他傳授了一些辨別線索真偽的技巧,在對比了三分口供後找出了不同人描述那個男人的共通之處。

  「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儘管這些人記不得他的臉,但都記得對他的長相很有好感,認為他是一位英俊的先生,這一點就能追到不少線索。

  公爵家的傭人說的就更有意思了,失竊那天沒有任何的不正常,只是白天見過一位英俊先生出現在公爵府外,英俊這一點對小偷來說可不是好事,何況他還有一位同伴,我就說蘇格蘭場的員警搜索不仔細,居然錯過了一枚腳印,那可不屬於男士,而是來自一位女士。

  他們下意識以為那來自於公爵府的傭人,而沒分析過腳印中殘留的枯葉,這公爵府裡沒有這種植物,那是來自於外面的。公爵府才不會花金幣養閒人,每天定期打掃還能留下腳印與枯葉,就要想想是不是有問題了。蘇格蘭場居然先入為主認為作案者只是一個男人。

  所以我詢問了周圍沿街的商家,當一位英俊男士身邊有一位從長相上來看並不相稱的女士,人們反而會報以更多的關注。我們不就容易地得到了線索,有一位很順從英俊先生的女士,一起出現在案犯現場周邊。你呢,有什麼發現嗎?」

  加布裡埃爾沒能在前三個案犯現場找到線索,時間成為了破壞證據的兇手,但公爵府裡仍舊是留下了魔法痕跡,不是她想的一忘皆空,而只是清理一新與一個幻身咒,這就說明偷竊的巫師是偷偷摸摸地來,而不是光明正大地來。

  如果魔法部介入這個案子,也不一定能找出是哪一位巫師做的,那是要測試過對方的魔杖後才能肯定,如果是一位經驗老練的巫師,他可以選擇用兩根魔杖,甚至變化一張臉,但這位使用了清理一新還留下腳印的女巫一定沒有那麼豐富的臨場經驗。

  「您認為這是一起合夥作案,這兩人之間是夫妻嗎?」加布裡埃爾卻是有些不能想像這個猜測。

  為什麼不是英俊男人進入了公爵府,而是一位女巫進入了公爵府偷盜,這只說明一件事,英俊男人不會魔法,只能由那位女巫出手。

  這位英俊男士是麻瓜嗎?加布裡埃爾不歧視麻瓜,但她不理解女巫如果與一位男麻瓜在一起為幫助他偷盜的行為。巫師盜竊麻瓜的財物聽起來已經很不能理解了,他們對於麻瓜向來有高人一等的姿態,就算在巫師世界過得不富有,都極少聽說有人偷盜麻瓜的財物變作古靈閣的金加隆。

  夏洛克勾起一個假笑,「華生曾經推薦給我看莎士比亞的書,我並不喜歡文學,但我記得那句話,『愛的力量是和平,從不顧理性、成規和榮辱,它能使一切恐懼、震驚和痛苦在身受時化作甜蜜』。

  我用這些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你,這句話裡的開頭我幾乎很少感受到,但其中不顧理性與榮辱這一點倒是時有發生,而後用甜蜜的假像進行自我欺騙,把痛苦與卑微說成了是愛的代價。巫師也只是人而已,只要是人就難以逃脫愛情的怪圈,這也是我最難以理解的地方,今天的案子無聊透了。」

  夏洛克並不認為這是複雜的案子,之所以答應雷斯垂德來看看,主要只是來看看巫師作案的現場拓寬眼界,把它記錄到腦子裡,日後在碰到此類情況能有所幫助。

  還原這個案子的作案過程不難,比較麻煩的是找到這兩個嫌犯,在抓捕的過程中對戰一位巫師,真是值得挑戰的事情。


第37章 上了頭條的女巫

  然而沒等夏洛克與加布裡埃爾順著魔法波動去先一步找到這兩位嫌犯的藏身之處,就發生了一起命案。

  伯爵想要找回那件失物並非只有先去尋找罪犯這一條路徑,蘇格蘭場的辦事效率讓他不爽了,而更加打臉的事情出現了,他丟失的物品出現在了古董店裡被他的一位對頭買去了。

  這是徹底惹毛了伯爵,怎麼對付這位買寶石的對手稍後再議,沿著古董店老闆提供的線索,伯爵派人先把那個盜賊抓住,這事情的根源還在那盜賊身上。

  如此一來,夏洛克正好只是晚了幾個小時,卻是等來了新消息,伯爵府派出去的人一下死了三個,三人身上沒有致命傷痕,就像是突然心臟病發作一樣死去了。等到夏洛克與加布裡埃爾感到死亡現場時,這裡已經被蘇格蘭場圍了起來,但是兇手一個也沒留下。

  「能確定是有兩個人住在這裡,周圍鄰居說是一對夫妻,兩人不太與外界交流,總是鬼鬼祟祟的。男的很英俊,女的很普通,夫妻之間並不十分融洽。有人說感覺他的妻子更像是他的僕人。案發時鄰居有聽到很重的敲門聲,那裡發生了爭執,然後一下子就沒聲音了,有人好奇出來看了,只看到三個人躺在地上,那對夫妻逃走了。」

  雷斯垂德真是頭痛了,伯爵這算是打草驚蛇,但他必須說如果來的是員警,說不好死的就是他的手下了,「好吧,這是我們已知的消息,未知的有太多了,這三人是怎麼死的,武器是什麼,兩人逃到哪裡去了?嘿,夏洛克,你別讓莫伯利去看屍體!」

  可惜雷斯垂德的話晚了一步,加布裡埃爾已經看了屍體,這三具屍體是中了索命咒而死的。這確實是那位女巫做的,這與前面分析的女巫的性格真不太像,她應該是懦弱的,並且心思不夠縝密,對於丈夫過度聽從,(這也與鄰居的證詞對應上了),只是現在她卻用出了索命咒。

  加布裡埃爾都不敢相信她檢測到的魔法波動是來自於同一根魔杖。索命咒不是隨便哪一個巫師都能使用的,其中的關鍵是它需要讓另外一個人必死的決心。是什麼讓一位女巫的性格能一下子發生轉變?也許只有一個解釋,伯爵想要抓走兩人,而女巫想要幫助她的丈夫逃走,任何對他丈夫有礙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加布裡埃爾也為夏洛克慶幸了一下,如果夏洛克先一步找到了這裡,躺在地上的人很難說是誰了。

  只是發生了阿瓦達索命咒的事情,魔法部勢必會出現,不過傲羅應該不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裡,而是會隨著魔法波動去追捕那個女巫。

  夏洛克收到了加布裡埃爾的眼神,知道留在這裡沒用,他隨意與雷斯垂德說了兩句,就彷彿是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雷斯垂德的建議,不讓孩子圍觀屍體,現在就走人。

  雷斯垂德看到夏洛克俐落地離開,他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福爾摩斯為什麼不說點什麼再離開,一般來說他應該是能看出一些員警沒看出的線索才對,怎麼就突然轉了畫風成為了關心孩子的好叔叔?

  夏洛克不管雷斯垂德在想什麼,他喜歡破案卻並不喜歡看到人被殺死,他並不是莫裡亞蒂,現在他只是關心能不能抓到這兩個人。「所以魔法部真會出動人手來抓捕兇手嗎?這樣的話也就說整個倫敦都有魔法網的布控了,校外小巫師不能使用魔法,也是受到監測的表現,而監測對像是對方的魔杖,難道說所有的魔杖都登記在案?」

  加布裡埃爾沒有被魔法部抓捕過,她對具體的內情無從得知,但她有大致地推測,應該是整個歐洲巫師經常出沒的地方會有魔力網布控,發生了魔力波動就能被檢測到,然而卻不是每一條魔力波動都會引得關注,就好比那個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這並不是絕對的事情。

  先不說這個,使用了索命咒那是一定會被調查,然後順著魔力波動就查到了魔杖,歐洲巫師離不開魔杖,檢測了魔杖基本就能確定是誰做的,當然魔杖被偷與魔杖主人正好出現在案發地這種類似嫁禍的小概率事件另當別論。

  所以一般情況下魔法部是能追查到兇手的,但是躲過魔力網的監測手段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相信有些小秘密的巫師都會有反監測的手段,同時有備用魔杖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魔法部的處理了,麻瓜員警是別想參與其中,最多就是把那個英俊男人給交出來。

  果然不等到天黑,那個男人就被雷斯垂德找到了,也許過程會被認為過於容易,但他就是被找到了,順便認下了偷竊的罪名,而關於伯爵府三人的死亡原因卻彷彿被模糊過去了。英俊男人表示他只是嚇唬了對方,他們就死了,居然也沒人去追問裡面的邏輯硬傷!

  加布裡埃爾為此去了一趟對角巷,女巫殺死三位麻瓜的事情應該會上報紙,魔法部的速度很快,這位元女巫已經被投入了阿茲卡班。預言家日報上第二天就登出了新聞,這位叫瑪麗的女巫上了頭條『為愛瘋狂,瑪麗殺害三位麻瓜,簡直是巫師的恥辱!』

  新聞裡詳盡描述了這個案件的始末,與夏洛克的分析相差無幾。瑪麗今年二十歲,是霍格沃茲赫奇帕奇的學生,她是一位混血女巫,她嫁給了麻瓜愛德華,之後就沒有再回巫師界。而據瑪麗自己交代,她利用了魔法幫助了愛德華進行偷竊,變賣偷竊所得讓兩人在麻瓜世界過著相對富足的生活。

  這次之所以會殺死三位麻瓜是因為一時衝動,她想要保護自己的丈夫,不讓他被麻瓜伯爵的手下抓去。

  『作為一名巫師,瑪麗多次偷盜麻瓜的財物,並且為了幫助他的麻瓜丈夫使用出了三大禁咒之一的索命咒,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巫師。這裡必須說美洲大陸上禁止巫師與麻瓜通婚是有道理的,起碼能降低了巫師使用禁咒對付麻瓜的幾率,這不得不去思考我們對於麻瓜與巫師通婚的態度。』

  麥考夫看完這張報紙,他終於露出了為什麼要關心這起案件的意圖,他只想要知道遇到了巫師傷害麻瓜事件後魔法部的態度。

  這位兇手被關入監獄是對的事情,但是在辦案過程中兩者毫無溝通,應該說是魔法部單方面決定了案件應該以什麼姿態結尾這一點讓麥考夫很不滿意。

  這顯然是一種不平等的處理方式。然而,巫師們難道沒有發現這起案件中的主謀從來不是那位女巫,而是他們口裡看不起的麻瓜男人。

  這個男人的記憶受到了幹擾,卻在警局也交代了前後因果,從他的口供中能夠看出就是他想要過富裕的生活,才有了連同妻子一起作案的結果。至於去問這個男人究竟是看中了女巫的魔法能力,還是有著所謂的愛情,答案早就是那麼明顯!

  麥考夫不得不多想一些,今天是一位為愛瘋狂的女巫幫助一位英俊男士偷盜財物,但如果偷盜的是國家機密呢?如果有國家利用巫師對付國家首腦呢?從這次的案件中可以看出,這種想法並非是無稽之談。

  巫師與麻瓜之間產生了交集,而且隨著麻瓜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從前那種農莊式田園生活已經一去不復返,兩者之間的交集越來越多,要怎麼處理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是單方面做出決定了!

  「加爾,你說一位英國的巫師究竟先屬於巫師世界,還是先屬於他的國家?」

  最終是麥考夫先尖銳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第38章 這個假期有些小煩惱

  加布裡埃爾卻無法回答麥考夫這個尖銳的問題,她早就想過總有一日將要面對選擇,這個必須去做的選擇不會是當下,但也不會遙不可及。

  「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選擇,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恆的利益,所以這會是一種多方的利益博弈。而在這之前魔法部願意與麻瓜政府談一談,勢必要讓巫師看到麻瓜的實力。我個人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工業革命帶來了可怕的力量,不只是把倫敦變成了霧都,更加釋放了人心中的野心與貪婪。

  加布裡埃爾模糊記得不用一二十年就會爆發世界大戰,當這個世界再次混亂了起來,誰說只會是麻瓜有野心,巫師也會想要從中謀取自己的利益。至於究竟是國與國的聯合,還是巫師與麻瓜的聯合,一切並不在於契約與協議,只在於到時候各自所想要獲得利益。

  麥考夫會沒有聞到白金漢宮裡隱約飄散的硝煙味道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只是他二十歲時就不曾對征服世界有過野心,這太麻煩了。如今當鬢角冒出了白髮,卻要去想如此複雜的國際局勢,真是與他的人生理念背道而馳。

  「我想如此真有那一天,你就離開英國吧。」麥考夫沉默了一會對加布裡埃爾說出他的想法,「也許美國是個不錯的選擇,那裡不會成為正面戰場,你也不用夾在幾者之間為難。」

  麥考夫說出這句話就代表他不想讓加布裡埃爾參與到巫師與麻瓜、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變化中來了,並不是他認為女人要遠離戰場,而是他明白變革從來要流血,他也是一個有私心的人。

  再過二十年,他已經六七十歲了,他的身體並不健康,肥胖帶來的病症遲早要找上門來,而夏洛克並不適合政治。他能做的也許很多,但他最不能說的是只希望自己的家人安好。

  加布裡埃爾無法預料未來,她希望能在巫師與麻瓜間取得平衡,無奈她不過還是一年級的小巫師,此時她仍未有所恐懼,而是認為未來的路總會有辦法解決面對的困境。

  雖然一時間的氣氛有些沉重,但加布裡埃爾並不是被情緒所左右的人,她沒忘了回來過聖誕節的根本打算,那是要睡覺睡到自然醒,絕不被任何小煩惱打擾到自己的假期。

  與加布裡埃爾一對比,鄧布利多的心情是由晴轉陰了。

  他回到了家就要面對脾氣古怪的阿不福思與兢兢戰戰的阿麗安娜,家中沒有了長輩,弟弟與妹妹是鄧布利多必須要照顧的人。他在學校看不見人時能暫時忘卻這一點,但回到家後他卻是真恨不得立馬就結束假期。

  兄妹三人幾乎是全程毫無交流地吃完了聖誕夜的家庭聚餐,鄧布利多向阿不福思問了這幾個月來家裡的情況,一切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阿麗安娜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出門,阿不福思也不愛與外交流。

  隔壁鄰居巴沙特女士會很照顧阿不福思與阿麗安娜,可惜他的弟弟與妹妹對於施以援手的巴沙特女士並沒表達出什麼善意來。

  第二天,鄧布利多上門拜訪了巴沙特女士。

  巴沙特女士顯然很歡迎鄧布利多的到來,「聖誕快樂,阿不思。我很喜歡你送的聖誕禮物,看來你在霍格沃茲過得不錯。」

  鄧布利多也感謝了巴沙特女士送給他們兄妹三人的禮物,兩人聊了一些霍格沃茲裡發生的趣事,而這時鄧布利多不得不想起一件事,在過三年阿不福思也要去霍格沃茲了,到時候阿麗安娜怎麼一個人生活。

  鄧布利多不得不怨恨起那幾個傷害阿麗安娜的麻瓜,如果沒有那場傷害,就算父親帕爾瓦西卡看不起麻瓜,但沒有以報復為藉口,那他也不會直接殺死麻瓜,當時也不會刺激到他的母親,讓她一病不起就那麼過世了。

  而今就算家裡不愁生活,但他卻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幫忙照顧阿麗安娜,可別說那些遠方的親戚,阿麗安娜與陌生人根本就相處不來。

  巴沙特女士也同情鄧布利多的處境,可惜阿麗安娜的性格就是這樣,她還不是簡單地當年事發後變成了啞炮,她的體內仍有魔力,只是不能使用了,而如果受到了意外刺激,很難說發生什麼變故。

  「還有三年的時間,也許你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巴沙特女士勸著鄧布利多,她轉移了話題,「原來今年我的侄孫說要來看我,我還想介紹你們認識。你知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格林德沃的性子太獨了,他也你一樣大,今年去了德姆斯特朗。可惜他在學校又惹了麻煩,被他父親限製出門了。」

  居然又是一個德姆斯特朗?

  鄧布利多自然是想起了他的筆友,這聖誕節比回家更讓人不爽的事情就是有人爽約了!

  蓋爾表示他在學校裡有些事,這個聖誕節是不能來英國了,就算鄧布利多能夠去到德國,他也沒辦法出來見面,只能等到暑假再約。原本想著這次見面他們能夠交換真名,而不要繼續用筆名稱呼對方,誰想到這個見面就泡湯了。

  也許德姆斯特朗的學生都會爽約?鄧布利多有些不負責任地想,還好他沒有與加布裡埃爾、斯內普說好一起吃蛋糕,否則總感覺自己有些丟臉。

  不來就不來,鄧布利多總有他能做的事情,巴沙特女士在魔法史上很有造詣,他這個假期能向巴沙特女士多請教一些問題,既然約會不成那就好好學習吧。

  如果說身在校外的加布裡埃爾與鄧布利多都經歷了心情低落到看開的過程,校內留守在狼毒.藥劑上有了重要突破的斯內普也是沒開心起來。魔藥確實能讓他忘記很多煩惱,但不能讓他忘了所有的煩惱,他看到了那張登載瑪麗頭條新聞的預言家日報。

  當然不只他看到了,學校裡留守的其他小巫師們也看到了,聖誕節湊在一起就是聊八卦,斯內普只要沒用閉耳塞聽,這些話就會傳到耳朵裡。

  女巫嫁給了麻瓜男人都沒有好下場嗎?就像他的母親嫁給了斯內普,就像梅洛普嫁給了裡德爾。

  什麼才是好的愛情?他真的不懂,他也不曾擁有。


第39章 飛行課的意外

  這個聖誕節過得不太開心,還是希望快點開學上課,上課了就能忘記那些小煩惱。

  加布裡埃爾回到霍格沃茲後,瞭解到鄧布利多被人放了鴿子一事,約會落空的後遺症就是鄧布利多埋頭苦讀七天,從他的鄰居巴沙特女士那裡挖到了不少霍格沃茲的秘聞。

  「是那個巴沙特嗎?聽說她正在給霍格沃茲編寫魔法史的教材?」加布裡埃爾也聽說了這件事,巴希達·巴沙特年紀還不算太大,也就五十多歲卻已經是魔法界中對魔法史頗有研究的學者。

  布萊克校長對於現任的魔法史幽靈教授賓斯並不太滿意,但對方是一隻幽靈,想要開除對方,顯然布萊克的權限不夠,於是他就想到了引進新的魔法史教材,這就找上了巴沙特女士。

  鄧布利多不得不說布萊克校長在選擇老師上還是有些眼光的,「就是那位女士,她也是從霍格沃茲畢業的,說起了一些關於禁林的秘密,與我們要找的蛇怪有關。」

  說到蛇怪,就不得不提起鄧布利多的蛇語學習進度,來自於筆友蓋爾的《簡易日常神奇生物對話入門》中,關於蛇語的記載已經學完了。

  鄧布利多甚至很有鑽研精神,在聖誕節時從家附近弄了一條無毒小玉米蛇來練習了一下,那些【你好】、【吃了嗎】、【今天天氣不好】之類的對話完說得還算順利,但想要繼續深入交流,比如說問問這條蛇有沒有交往女朋友等等,就無法愉快地對話了。他聽不懂小蛇的話,而小蛇也不可能聽懂鄧布利多的英語,兩者陷入了語言學習的尷尬時期。

  「我把它帶到學校裡來了。」鄧布利多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在格蘭芬多的宿舍養蛇那真是有些自找麻煩了,餘下兩個選擇,要不就又扔給斯內普(就像是格蘭芬多之劍),要不就找個地方秘密養起來。

  加布裡埃爾表示很理解對方,她不也是應夏洛克的要求帶了一隻貓頭鷹來學校,這其實並沒有差別吧?

  應該慶幸的是他們說這話時,斯內普並不在場,否則真是想要灌兩人一瓶魔藥,別問人為什麼會變得暴躁。

  加布裡埃爾還是很為斯內普考慮,「養在斯內普那裡不太好,會打擊到他的。」

  鄧布利多也心有同感地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斯內普在神奇生物語言的學習上沒有什麼天賦,那本有聲讀物鄧布利多借給過斯內普,可惜斯內普一直都掌握不了正確的蛇語發音。如果把蛇給斯內普養,這就是故意炫耀了,還是別這樣摧毀友誼了。

  「所以我想放到禁林裡去養。養在學校裡,難免會被學生給逮住了。」鄧布利多今天就把小玉米蛇帶出來了,這條玉米錦蛇其實還很符合格蘭芬多的審美,它是一條紅白相間的蛇,目前才半截手臂長,細細長長地圈在鄧布利多的手腕上。

  鄧布利多其實有些擔心,禁林裡那些凶殘的生物正不會吃了這條蛇?他好不容易弄來一條願意當他蛇語陪練的蛇,那是用了很多小蛋糕換來的!可不能讓這條蛇就立馬被別的動物吞了,浪費他一片苦心。「我問了巴沙特,她把所知的禁林情況告訴了我,我勉強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鄧布利多手裡拿著一張禁林不完全地圖,顯然巴沙特女士的學生時代也不是乖孩子,這在禁林中絕對是多次冒險了。所說的相對安全的地方其實還在禁林的外圍,那裡也不是人馬的地盤。

  「巴沙特女士說見到人馬是見很麻煩的事情,他們如果表達友好就和你長篇大論星座的秘密,如果不友好就會撅起蹄子,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喜歡,說實在的我也不太喜歡。」

  加布裡埃爾點頭贊同,她也不喜歡有人在耳胡扯著她不感興趣的事情。而鄧布利多今天之所以帶她一起來踩點,主要只有一個目的,在鄧布利多抽不出空的時候給這條小蛇送蛋糕。

  鄧布利多心裡覺得之所以能讓一條蛇願意做他的蛇語陪練,這之中蛋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他又不是蛇佬腔血脈,能主動讓萬蛇臣服,他也懷疑斯萊特林血脈真的能完全掌控所有蛇類這一點。

  對於互惠互利的事情,加布裡埃爾很有心得,她覺得用蛋糕養一條無毒蛇太划算了。這是幫助他們攻克蛇怪的重要道具之一,然而加布裡埃爾並沒有放棄非暴力不合作的想法。

  她在半個學期的學習後,已經撿回了那些基礎咒語,雖然記憶的空白依舊存在,可是重新學習這些咒語後有了一種原本如此的熟悉感,這讓她也開始嘗試起一些威力較大的魔咒。出於想要快點弄到蛇怪開啟藏寶室的心態,她偷偷跑到了禁.書區尋找與精神魔法有關的書籍。

  加布裡埃爾不指望找到一本能手把手指導你如何與神奇動物精神溝通的書,如果真有這種書,那學會神奇動物語言的人怎麼會如此少?所以只能找相關書籍,學問都是相通的東西,她借來了攝魂取念與大腦封閉術的有關書籍,記錄這兩種魔咒的書籍並不多,這兩種被大家聽說過的精神類咒語都算是小範圍魔法了,可見精神類咒語的稀有性。

  「等我總結出了一套精神力控制方法,你不如馬上試試?蛇語加上精神力控制,一定要拿下那條蛇怪,在那之前可以製作幾個防蛇怪殺傷力目光眼鏡。」

  加布裡埃爾話是對鄧布利多說的,眼神卻是看著剛剛爬到新窩裡的小玉米蛇,朝著這條蛇表達一個友善的笑容,卻遭到了這條蛇的嫌棄,它有些害怕地朝後縮了縮身體,朝著鄧布利多嘶嘶嘶了幾聲。

  鄧布利多隻聽懂裡面【可怕】兩個字。「我覺得這小傢夥還是很會看眼色的,知道你有拿它當做試驗品的想法。精神力的魔法使用不當比較傷神,我想還是把它微胖一些好,看上去結識一些,經得起磨練。」

  斯內普從魔藥配置室出來,他的頭髮被藥劑熏得又油了,他正準備回去洗頭。從前那是沒有好好打理自己的心情,而如今他決定要對自己好一些,當然是保持乾淨清爽的狀態舒服。然後途中偶遇了去食堂吃飯的加布裡埃爾,就聽到了這一段養蛇的經驗。

  加布裡埃爾還有些好奇地問斯內普,「你說攝魂取念這種精神系魔咒有緩解魔藥嗎?我有些擔心蛇的腦容量,萬一它們承受不來爆掉了怎麼辦?我的藏寶庫說不好就遙遙無期了。」

  斯內普有種想要直接對加布裡埃爾攝魂取念的衝動,這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他為什麼要一不小心好像知道了為什麼鄧布利多精通精神類魔法的真實原因,然而他從沒有給神奇動物熬製過魔藥。「你想得太多了,在這之前還是準備解除石化藥劑與解毒劑比較好,總覺得你喝的幾率比蛇怪要大。」

  「我忘了你不是獸醫。」加布裡埃爾主動遮罩了斯內普的詛咒,她一定是完全準備了才去尋找蛇怪。再強調一遍,蛇怪不是重點,重點是它代表的財富,就算只是賣出去也能得到一大筆金加隆。

  在制服蛇怪的準備過程中,平時的課程照樣還是要上課。

  所有的課程中,加布裡埃爾最討厭的不是魔藥課,炸著炸著她有了心得,怎麼能炸得猛烈又不傷及他人。她最不喜歡的其實是魁地奇課。這門課絕對不能稱之為飛行課,就算巫師騎掃把成為了固定形象,但這樣的飛行一點美感都沒有,所謂飛行課就應該是自己飛起來不借助別的魔法工具,這種課最多叫騎掃把課。

  加布裡埃爾不喜歡掃把課,掃把也不會喜歡她。與魔藥不喜歡加布裡埃爾直接表現為反抗不同,掃把只能是無聲地抗議。

  「莫伯利,你能好好飛嗎?別用那麼快的速度!」掃把課的老師是魁地奇的退役運動員羅伯特,他一直認為加布裡埃爾極有飛行天賦,但總是不好好使用掃把,這種浪費天分的行為真讓人痛心。

  加布裡埃爾很無辜,她真沒有用太快的速度,身下的掃把就像是要散架的樣子。之前就說過她有很強的風屬性,這一點上在地上她可以克制,但是上天之後為什麼要繼續控制,反正沒衝向一起練習的學生們,她就隨便飛飛而已。

  騎掃把動作很標準的斯內普瞄了一眼加布裡埃爾,他還沒感歎加布裡埃爾似乎又在作死了,加布裡埃爾那把負荷不了濃鬱風元素的掃把就解體了,位置是在禁林上空,然後加布裡埃爾就掉了下去。

  這個距離漂浮咒不管用,斯內普摸了摸口袋裡的魔藥,剛配好的接骨魔藥就要送出去了嗎?


第40章 誰的冠冕?

  加布裡埃爾在從掃把上掉落下來的瞬間,她很本能地使用了一個風元素的魔法,她聽到自己念出了一串奇怪的咒語,然後身下的禁林出現了肉眼不能見的變化,有一股風元素以某一棵樹為中心凝聚起來。

  雖然掃把爆裂了,但是加布裡埃爾根本沒有直直落下,而像是被風溫柔地送到了那棵樹邊,就是這股風的停靠位置不過關,只把她送到了的樹枝上,沒有讓她完全著陸。

  加布裡埃爾記起來了,這個咒語專門用來凝聚風元素,僅僅從性質來看沒有攻擊性,因為凝聚了風元素之後用來做什麼那還需要後續咒語。這也許就是元素魔法與現代魔法的一種差異,它不夠直接卻威力巨大。這時加布裡埃爾不得不說受到意外刺激是恢復記憶的好手段,可惜這種治療方式很有危險性,她就不輕易嘗試了,缺失一些記憶並不可怕,能夠忘記的不是不夠重要就是不願被提起。

  然而,這時加布裡埃爾最關心的是從樹中冒出來一股不同尋常的魔力波動,那裡有一個特別的東西,也許是被風元素刺激後有了反應。

  這東西藏得並不隱秘甚至都周圍連一個防護咒語都沒有,加布裡埃爾用一個螢光閃爍看清了樹洞裡那件東西的全貌,這是一個落灰的冠冕。

  加布裡埃爾朝它釋放了一個探測魔法,上面並沒有黑魔法的蹤跡,她也就沒猶豫拿出來放到了儲物袋裡,總不能讓寶物蒙塵,還是她帶走吧,就當做是炸掉掃把的額外獎勵了。

  霍格沃茲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隨便掉落掃把都能撿到魔法物品,果然上了年紀的學校就是不一樣,這就是所謂的歷史沉澱感!

  沒等她繼續暢想下去,飛行課老師羅伯特很快就騎著掃把就從天上飛了過來,「莫伯利,你在哪裡?」

  加布裡埃爾朝著天空釋放了一個閃光咒語,羅伯特就看到了坐在樹枝上的她。

  每年都有巫師從掃把上摔下來,霍格沃茲中學生引發的飛行事故也難以避免,但運氣好到掉到樹枝上完好無損的人,羅伯特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還是要去醫療翼檢查一下。」羅伯特示意加布裡埃爾坐上掃把,我想你沒有得掃把恐懼症?或者這一路我把你漂浮過去?」

  加布裡埃爾不能說她對於羅伯特的漂浮術不夠信任,萬一在半空中羅伯特手一抖,或是肚子發出了尷尬的飢餓聲後腦子抽住咒語一停,難道要自己當眾表演怎麼自救嗎?

  「我選擇掃把。」她從沒有掃把恐懼症,只有掃把厭惡症。

  斯內普看到加布裡埃爾很輕鬆地就從醫療翼走了出來,似乎有些遺憾他沒能送出生骨藥水,「沒想到你居然能掛在樹枝上,成功成為新年後的頭號幸運兒。聽說了這個消息,很多人都決定在上飛行課之前誠心地說一句『莫伯利的掃把,保佑我摔下來是掛在了樹枝上』,恭喜你成功取代了梅林成為了祈禱詞的一部分。」

  加布裡埃爾現在心情好,就算她與掃把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但是她一掉落就撿到了一隻冠冕,而這種好運氣不被人所知,那就讓那些無知的人們崇拜她吧,她是如此大度都當做讚美來聽了。

  「你不用太羨慕,我作為一個格蘭芬多成為了飛行課的保護神。如果能保佑小巫師們摔下來摔不傷,被念叨一兩句又算什麼。即便他們是用玩笑的語氣在調侃我,而我知道我的重要保護使命,這是一種多麼偉大的精神,值得獎勵一隻烤火雞。」

  諷刺一個人的最不理想效果是什麼?

  斯內普面對加布裡埃爾就有這種淡淡的鬱悶,他遇到了最不好語言攻擊的人,把你的話當做了讚美來聽,並且竟然還真的產生了一種由衷的自豪,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格蘭芬多了。

  「你如果吃下了一隻體積龐大的烤火雞,請自己去醫療翼求消食魔藥,我從來沒配過那麼特別的魔藥。」

  我是傻嗎?自己一個人吞了大火雞?

  加布裡埃爾不和斯內普在醫療翼前面繼續這個話題,她覺得自己這時必須更加喜歡鄧布利多,比起帶著魔藥上門做慰問禮物的斯內普,帶著蛋糕與巧克力上門的鄧布利多顯然更懂得差一點成為病患的人現在需要什麼。

  鄧布利多手裡提著一個大竹籃,從裡面飄出了甜甜的香味,揭開上面蓋著的白布,裡面排隊坐著各式各樣的小蛋糕,粗略估計有十三四個。

  鄧布利多看了看斯內普,「我知道你不喜歡甜食,所以你就不用拿了。」

  他又看向加布裡埃爾,臉上微微露出不捨的情緒,這種不捨當然不是對人而是對於心愛的小蛋糕,他的目光在小蛋糕上留戀地看了一遍才裝作大方地看向加布裡埃爾,「聽說受了驚嚇要吃一點甜的,你選一塊吧!」

  加布裡埃爾這次特意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五塊,你讓我選一塊?只有一塊,你自己吞掉十四塊!還是佯裝大度的語氣!加布裡埃爾想著鄧布利多吃蛋糕的速度,真是想要把他介紹給麥考夫認識一下,他們在這上面一定會有共同話題。

  加布裡埃爾其實不愛吃蛋糕,但她是很願意做能讓鄧布利多肝疼一下的事情,於是就選了蜂蜜水果味的蛋糕,這是鄧布利多的心頭愛。「就是它了吧,你最喜歡的,味道一定是最好的。」

  加布裡埃爾毫不客氣地拿走了蛋糕,變出了一個小紙盒,把蛋糕裝了進去,美名其曰要慢慢品嚐。鄧布利多閉了閉眼睛,他短期內不想看到加布裡阿爾,其實在學校沒什麼朋友不是壞事,他不用每次來醫療翼都要傷心一下小蛋糕分出去了。

  「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辦,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一步了。」鄧布利多頭也不回地帶著蛋糕籃子離開,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再訛走了一塊蛋糕。

  加布裡埃爾並不認為自己過分,既然鄧布利多誠心誠意(?)地來探病,她就理所當然地收下了,不要辜負對方的一片心意。讓鄧布利多不舒服之後,她的心情指數持續上升,對斯內普發出了邀請,「我們分一半吧,你還沒吃過鄧布利多送出的蛋糕,這是很難能可貴的東西。」

  斯內普瞬間有些牙疼,他想起了從前在校長室被鄧布利多邀請共進甜食的場景,那股甜膩的味道比起現在來絕對是質的飆漲,那時的鄧布利多從一個獨享甜食的人變成了推銷怪味糖的人,這種轉變還是能免則免。

  然而想到剛才鄧布利多一點都沒有徵求他的意見,直接剝奪了他挑選蛋糕的權利,斯內普卻也會感到不爽,分一半蜂蜜水果蛋糕吃會很不斯萊特林,卻能偶爾破例一下。

  於是兩人去了有求必應室把蛋糕分掉了,這種感覺不像是分蛋糕,更像是在分食鄧布利多的小心肝。不過兩人誰也不會開口說出這句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

  最多是加布裡埃爾感歎了一句,「我想要介紹鄧布利多給麥考夫認識,雖然一個不太喜歡麻瓜,一個不熟悉巫師,但只要吃過甜食,他們一定會成為忘年交。這個暑假你有去處嗎?可以考慮一起來我家裡玩。」

  關於暑假住在哪裡這個問題,加布裡埃爾與夏洛克溝通過了,不在211b而是到夏洛克在泰晤士河邊上的新買的一棟房子裡。夏洛克新破了一個大案,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獎金,他就立馬買了一棟房子讓加布裡埃爾能住進去。至於他本人還是與華生一起窩在221b更加舒心一些。

  斯內普當然要思考住哪裡的問題,他原來的租房已經退了,可是住到對角巷的旅館裡做起實驗來很不方便,而在巫師世界裡買一套房子,手上的錢卻又不夠多。如果一定要租房,其實還是在麻瓜世界裡比較方便一些,管得沒有那麼嚴格。

  「還有五個月放暑假,你想得有些遠。」斯內普雖然這樣說,但他沒有拒絕,其實就是答應了會考慮串門的意思。

  加布裡埃爾不勉強斯內普一定要來,而今更加重要的是從禁林樹洞中撿來的那個冠冕。「這東西我從樹裡面拿到的,還沒仔細看,不知道是誰的冠冕。」

  加布裡埃爾拿出了冠冕,隨意清理了一下讓它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上面鑲嵌著一塊寶石,寶石在閃閃發亮。

  斯內普無法忽視王冠的底邊上刻著那那句話——『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這是一直以來毫無蹤跡的拉文克勞的冠冕!

  斯內普不得不盯著看了加布裡埃爾一會,上次能有本事集齊三個遺物的人是伏地魔,有名的黑魔王,他只缺少了格蘭芬多的寶劍。那麼以此類推,如果有人集齊了四件遺物,她會成為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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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的心願:想開一家黑.店

  加布裡埃爾不知道斯內普腦補了到了什麼古怪的程度,她在得手了拉文克勞的冠冕之後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湊齊四個遺物的決心,至於要用到什麼坑蒙拐騙的手段,總會有一款幫助她得償所願。也許要值得慶幸這時她並沒有殺人奪寶的想法。

  然而不管是腦子不太清楚的岡特家,或者是已經幾代都沒出過人才的史密斯家,都不是在霍格沃茲的加布裡埃爾可以接觸到的。

  於是斯內普就看到了幾乎不知道傷心怎麼寫的加布裡埃爾在復活節那天有了失落了情緒。

  禮堂裡不常出現的布萊克校長今天難得露面了,不過看到他那臉上的假笑,很多學生都認為布萊克校長還是保持一貫不親民的形象遠離禮堂比較好,這樣他們能更有食慾一些,而且更加不想聽到布萊克校長講話,就連有些斯萊特林也受不了布萊克校長的刻薄。

  斯內普看到加布裡埃爾喝了一口從來都不碰的南瓜汁就知道她有些神思恍惚。他用過晚餐後,在立馬轉身回到寢室與去隨便去關心一下加布裡埃爾之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就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沒選對會地窖的路,居然向這城堡之外走去了。

  可是斯內普沒能立即追上加布裡埃爾,反而是被半路攔住了,上來搭話的是一位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學生。斯內普覺得眼前的場景簡直是昨日重現,當時上前搭話的是盧修斯·馬爾福,而如今斯萊特林中沒有來上學的馬爾福,而眼前這位學長他並沒有接觸過,卻知道對方叫做赫伯特·博克。

  博克這個姓氏在幾十年後被很多人所知,是因為翻倒巷的一家店博金&博克,不過它現在並不存在。博克找上了他,總不會是聊一聊今天的小羊排很符合復活節的口味,如果他沒想錯這位將要畢業的博克是來尋求合作的,就像那時候盧修斯帶著三分高傲來向他伸出了橄欖枝一樣。

  可惜,斯內普已經不是那個當初滿懷野心的斯內普了,比起與博克虛與蛇委,他更想知道加布裡埃爾到底為什麼心情不好。這一點很重要,那人心情平靜時都能做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誰知道她心情不好會鬧出什麼混亂來,一言不合放出了蛇怪怎麼辦?

  當斯內普看到了城堡門口吹風的加布裡埃爾時,他鬆了一口氣,好歹加布裡埃爾沒有一下子衝到禁林裡。

  然而,斯內普這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難道真要問你有什麼不高興的,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我覺得我被霍格沃茲困住了。」加布裡埃爾不開心的原因相當簡單,她身在學校一點都不自由,這種不自由來源於不能隨時出入學校,然後想辦法去把斯萊特林的掛墜與赫奇帕奇的金盃弄到手。「你相信嗎?我有一種直覺,等到集齊了四件遺物,一定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斯內普擔心到時候驚嚇比驚喜的成分更多,他不願意違心地附和,「你難道戴上了拉文克勞的冠冕獲得了某種指示?如果拉文克勞的冠冕給了一位格蘭芬多提示那真是……」

  「是的,我得到了一段線索。」加布裡埃爾打斷了斯內普的挖苦,她拿到冠冕之後,三人都有試過嘗試戴一了戴,可是沒有任何的特別反應。

  拉文克勞為什麼要在冠冕上留下那句智慧是財富的銘文?總不會是刻著玩。不死心的加布裡埃爾又嘗試了多次,終於在今天把在凝聚了很多風元素時,這只冠冕有了動靜。

  「這裡面儲存了一段咒語,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把它背了出來,你要聽嗎?」

  斯內普真是一下子被憋住了,他想要立即調頭回去與博克商量在翻倒巷上開一家商店的事情,總覺得那還在可控範圍內。

  加布裡埃爾似乎很明白斯內普的複雜心情,她原本是打算白天說的,你看那鄧布利多走得多快,知道晚上的時間用來寫浪漫的書信比較有利於睡夢,說不定能夢到有趣的場景,這比斯內普湊上來故意找失眠要聰明多了。

  「你拿著,可以回寢室慢慢聽,我覺得我學的挺像。如果要聽原版的,還有些難度。我覺得拉文克勞對於誰能聽到這段消息設下了限制,它不只需要冠冕處在風元素中,也需要聆聽著本身的屬性吻合。」

  斯內普拿過了儲音石,他一點也不想去弄清自己的心情,他需要回去靜靜,什麼可憐的加布裡埃爾有了傷心的情緒,這都是騙人的!他絕不是來安慰人,怎麼就弄得自己心緒複雜了。

  加布裡埃爾已經習慣了斯內普的沉默,她已經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問一問赫伯特·博克找你是什麼事?博克家族這些年人越來越少,赫伯特·博克的雙親早就過世了,他明年即將畢業,如何守住最後的家業成了迫在眉睫的問題。聽海茨帕說他有意在翻倒巷立足。」

  這就是格蘭芬多了,問話是那麼的直接。

  斯內普剛才與赫伯特·博克繞了半天,兩人都沒直接說出開店這個詞,雖然博克真的有這個意向。而斯內普很有理由相信加布裡埃爾十分願意投資這樣一家店。什麼來錢最快?對角巷的生意他們插手不了,只能往翻倒巷進發,然而翻倒巷的生意一不小心就是身首異處,但這樣的生意也是一本萬利。

  「你確定你有金加隆投資?我如果沒記錯,你想要找的霍格沃茲的寶藏還是空中樓閣,根本沒有蹤影。」

  斯內普認為必須要謹慎地與陌生的斯萊特林合作,同時要保持警惕,特別是對方並不是非你不可時,冒然地湊上去只會被坑。他不是沒被馬爾福坑過,坑回來是之後的事情了。

  加布裡埃爾卻持有不同觀點,「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收益越大風險越大,想要弄到另外兩個遺物,翻倒巷會是關鍵所在。岡特家那樣子說不好哪一天就把寶物上門典當了,我十分期待那天的到來。」


第42章 來自大英博物館的求助

  斯內普聽著加布裡埃爾說起關於他們將要創辦那家店的暢想,它已經從收購了斯萊特林與赫奇帕奇的遺物,到坐穩了英國巫師界的頭號黑店寶座,然後享譽歐洲衝向世界。也許是今天的月色太迷人,也許是加布裡埃爾的表情太過自信,在回到寢室後,斯內普都有些不知道他怎麼就隨便答應了加布裡埃爾考慮一下關於翻倒巷開店的事情,明明在一開始的時候他認為與博克的合作應該要謹慎才對。

  斯內普在心裡又記了一筆,加布裡埃爾的蠱惑人心能力與伏地魔不相上下,雖然兩人的行事風格天差地別。

  斯內普開始認真思考起來要怎麼與博克合作才能獲得雙贏,而不是被對方佔盡好處。眼下很明顯他們有一大弱勢,他們在巫師界幾乎沒有根基又只是一年級的學生。博克原本只是想要從他這裡求購魔藥,想成為做合夥者總要更有說服力才好。還好距離博克畢業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能夠讓他有多餘時間來操作一下。

  只是為什麼異想天開的是格蘭芬多,勞心勞力就是斯萊特林,這真是有些不公平。

  怎麼可能不公平,加布裡埃爾覺得這叫做分工明確,她還不是一樣要苦兮兮地研究從攝魂取念與大腦封閉術看怎麼與動物溝通。

  從麻瓜的研究中可知,動物的腦容量與聰明程度都是不一樣的,這一條用在魔法動物身上也一樣,鑒於他們最終的目標是與蛇怪溝通,蛇怪那是重量級的魔法生物,在這之前要從小型動物開始嘗試。

  加布裡埃爾在禁林中偷偷地挖了一片小墓地,這是她葬下的第四十九隻老鼠了,連同前面的四十八隻它們都死在了『精神溝通』下。

  所謂的精神溝通十分考驗魔法精準度,一下子的精神衝擊會造成腦死亡,也就是常說的攝魂取念會造成人癡傻了。

  加布裡埃爾已經大致發現了怎麼與動物們溝通,這要從魔法的施法本質說起,大致包括三項:咒語、手勢、意志。這三項又能被不斷細分,就拿咒語來說吐字是否清楚決定了咒語的威力,而同樣的法術用不同的語言念出來威力也有所不同。

  但咒語是三要素中最容易掌握與弄懂的基礎,後兩者卻需要一些領悟能力了,有點可以意會不能言傳的意思。左右精神系魔法的卻是手勢與意志,這裡的手勢不單純是揮動魔杖的姿勢,它更是涉及到了魔力場的問題。魔法波動根據揮動魔杖的動作不同而不同,這些細小的不同卻是涉及到了魔法的本質,不同人構成了不同的魔法場。

  加布裡埃爾寫下這些時,她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當今時代研究魔法與魔力本源的巫師很少,也許是應了那句武器的發展與時代的進步有關,魔法與魔咒的研究也與巫師世界的氛圍有關,巫師世界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這是各執一詞,卻不得不承認在大規模殺傷性魔法上,巫師界是再走退步的路。三大禁咒成為了禁咒,這也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設置的法律,在中世紀時並沒有這樣的規定。

  正是巫師界的現狀才讓加布裡埃爾更加疑惑,她從前究竟做過什麼樣的研究,才會對魔法本源有所研究。這種伴隨著高風險的研究,不是紙上談兵能得到的,觸碰魔法本源涉及到了魔法世界最危險的幾種研究:時間、空間、靈魂、血脈、精神體,能在這條路上活下來的巫師又有幾個?

  當然此時最重要的不是複雜深奧的問題,加布裡埃爾把第四十九隻老鼠給埋了,感謝它為了研究實驗獻出寶貴的生命,她終於能夠把握住如何穩定使用精神法術與動物溝通了,下一個實驗對象就在禁林中挑選,為了保證挑選實驗對象的公正性,遇到誰就是誰吧,她才不會看到了毛茸茸就下不去手。

  禁林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也許神奇動物們對加布裡埃爾的態度各有不一,但這都阻擋不了她的實驗腳步,不會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好夥伴鄧布利多,畢竟他才是最有語言天賦的人。

  加布裡埃爾勾起和善的笑容,「雖然我們與動物們的溝通從精神力開始,但可以在最後變成用它們的語言溝通,這真是太美好的過程。我先要預定你日後出書的分成,就要一成吧,等你貫通了這些語言,《神奇動物語言翻譯字典》這本書一定會讓你流芳百世,被後人敬仰膜拜。」

  鄧布利多放了今天的陪聊者(實驗品)獨角獸離開,他以前從不相信能與獨角獸溝通,雖然剛才的過程中,這只獨角獸的腦子裡充斥著對他與加布裡埃爾的批判性觀點,說他們身上沒有那種善良純潔的品質,但好歹這只獨角獸沒有拔腿就跑,就算他們交流的內容有些不盡如人意,但好歹還是聊完了。

  因此,鄧布利多也極有信心他以後能出這樣一本前無古人的書,他覺得只給加布裡埃爾一成利太少了。「等到有了這筆錢,我要投資開一家糖果店,你可以在裡面占三成。相信我,糖果店會成功的,我想吃什麼甜點都不用在看別人的眼色了。」

  鄧布利多的願望當然不會局限在開一家糖果店,但他卻覺得現在所流行的那些糖果口味太單調了,想要弄出有創意的糖果們。

  「蓋爾也開始同意我的想法了,他說學校裡的老師竟然表揚他不再炸實驗室,賠給學校的錢不知道能買多少糖果了。」

  加布裡埃爾知道鄧布利多的筆友是個熱情的實驗室狂徒,在德姆斯特朗一直炸教室,家裡為此賠了不少錢,鄧布利多把學會精準地控制魔力是變強的重要技能之一與蓋爾溝通之後,蓋爾在炸實驗室上收斂了很多。論有一個筆友的重要性,這幾乎是拯救了德姆斯特朗的建築。

  這樣的氣氛中,加布裡埃爾的一年級將要走到尾聲,他們打算將在暑假過後回來時去找蛇怪談談。

  與此同時,等待加布裡埃爾回家的夏洛克卻接了一個棘手的案子,有好幾個大英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都離奇死亡了,蘇格蘭場沒有能找到人為的線索,但這些死者有一個共通之處,他們都接觸過一具木乃伊——1890年在埃及被發掘的亞曼拉公主。

  麥考夫並不贊同夏洛克接手這個案子,夏洛克的好奇心遲早會害死他。「我不希望明天在博物館看到你!

  接觸過亞曼拉屍體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從1890年從埃及發現這具木乃伊到現在三四年的時間裡,死了絕不下二十人,當初的發現者為什麼要捐給大英博物館?就是為了能把這個麻煩甩掉。

  大英博物館就應該一直把它鎖在地下室,可是最近又有蠢貨提出來要拿出來看看,這一看就看掉了五條人命。我一點也不願意為你和約翰去收屍!你的死因是木乃伊的詛咒,這真是太不福爾摩斯了!」

  夏洛克從前不會相信木乃伊詛咒這種荒誕的事情,然而如今他房裡有很多魔法書,就算他不能施魔法,卻也看過了簡單介紹詛咒的書,詛咒在魔法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其中特別指出來自埃及魔法體系的詛咒術歷史悠久、自成一體是一個出色的解咒師必須要學習如何破解來自木乃伊的詛咒。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夏洛克並非不識好歹不聽勸的人,只是一般來說能從道理上說通他的人並不多。「難道讓加爾去看看?我不同意。誰知道那女木乃伊究竟有什麼樣的威力!」

  麥考夫聽到這句話,心裡很滿意夏洛克的改變。很好,夏洛克雖然沒學會知難而退,起碼他學會了別冒然而上。

  「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我覺得我們可以聯繫英國的魔法部試試,他們是否願意出面來解決這個問題。在此之前,我已經與在梵蒂岡的朋友聯繫過了,雖然教廷的力量早就大不如前,可是總還有些保留手段,能在巫師願意前來處理這具木乃伊之前保證不會出現大亂子。」

  夏洛克的新任務則是前往梵蒂岡想辦法弄來一些聖水,這次他無法去接加布裡埃爾了。

  在期末考試之前,加布裡埃爾就收到了兩位福爾摩斯的信,得知了大英博物館中木乃伊作祟的一事。她有些蠢蠢欲動地想要去看看,詛咒這種魔法體系與黑魔法分不開,她覺得去看看挺好的。

  不過她在信裡沒有讓夏洛克為難,只是說了目前埃及魔法界的現狀。如果說歐洲魔法界各國之間還有往來,在非洲的埃及魔法界已經很久不和大家一起玩了。如今有麻瓜盜走了木乃伊,指望他們好心幫忙地可能性不低於明天地球就此滅亡。


第43章 表面的友好

  夏洛克遠去梵蒂岡,麥考夫相信他一定有本事弄到一瓶聖水,只要他充分地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幫助教皇破解一些大案總能獲得應得的報酬。

  這次是麥考夫前來接加布裡埃爾回家,原本他很相信加布裡埃爾的獨立能力,只是這次多了一位同行者讓他不得不來。

  「您好,福爾摩斯先生。」斯內普與麥考夫打了招呼,他這個暑假租了加布裡埃爾的房子。

  福爾摩斯在泰晤士河邊上新購置一套三層樓的房子,足以分出幾間租給斯內普。如此一來,斯內普也不用煩惱暑假究竟去哪裡住比較好,這時才覺得從前就算再不喜歡蜘蛛尾巷,但有那麼一個雞肋的住宅也能省了很多麻煩。

  這個建議當然不可能是斯內普主動提出來的。加布裡埃爾很好心地提出了建議,不收租金只收魔藥就行,這筆交易裡,加布裡埃爾認為她是賺了,金錢易得魔藥難求。

  雖然加布裡埃爾如此坦誠地寫信給了夏洛克,但夏洛克作為父親很不放心,女兒怎麼能和男孩子住在同一屋簷下呢!但他又不想用世俗的眼光來束縛自己的女兒,於是就把這個難題交給了麥考夫處理。

  麥考夫很嚴肅地來了,他本不怎麼喜歡多說廢話,但這時不得不開始向斯內普套話,諸如你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什麼查不到你的過往之類戳人痛腳的問題就免了。

  麥考夫沒打算讓加布裡埃爾少一個朋友,但還有很多可以聊一聊,比如說學校生活,四個學院之間的有趣互動,喜歡哪一門課,最喜歡哪一位老師的教學等等,這些都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與價值取向。

  斯內普曾經與麥考夫同去過對角巷,印象裡他是一位不怎麼說話的胖子,果然第一印象有時候回把人騙到馬車上,他這是一上車就想要跳下車了,為什麼他要回答那麼多的問題!

  加布裡埃爾也是第一次看到口才這麼好的麥考夫,她給了斯內普愛莫能助的表情,把自己的存在縮到了最小。誰讓斯內普在麥考夫眼中的設定是侄女的男性朋友,所以會把斯內普作為一位少年來關愛是很能理解的事情。

  斯內普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被當成了十一歲的孩子,如果他真只有十一歲現在一定是冷漠臉對待對方了,就像他當年根本不知怎麼面對莉莉的父母,他不可能迎合對方,而有了幸福的家庭做對比,他就更不能接受愛琳與托比亞所帶給他的一切,那時他可不是大度的男孩,喜歡自虐地圍觀別人的幸福。

  然而如今他在面對麥考夫時,完全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態。這種試探與關懷並存的問話,讓他很難做到沉默以對,這也許是他真的早就長大了,經歷了太多又死而復生後,人總會發生一些變化。你怎麼對待生活,生活怎麼對待你。所以,別那麼尖銳地活著,也就不會常常刺傷自己。斯內普覺得這個轉變不錯。

  不過,如果麥考夫不把他認作是窺視侄女的男同學,他們之間的談話能更加愉快一些。為什麼大人要想的那麼多,他們才十一歲啊,怎麼可能隨便談戀愛!

  斯內普受了一路的煎熬,終於麥考夫把他們送到家後,一起吃了晚飯他就先離開了。

  加布裡埃爾對於麥考夫的不正常也不能多說什麼,總覺得怎麼說都是錯,她在寫信給夏洛克的時候根本沒想太多。

  戀愛是什麼鬼?麻瓜的科學總算說了該說的話,那不過是多巴胺的分泌而已,最終都是會消散殆盡的東西,沒有什麼天長地久永遠如初戀的愛情,除非這人死在了最好的時候,死別帶來的遺憾有幾個人能釋懷?

  刻骨銘心與求而不得總是緊密相連。白頭到老裡不知經過了多少磨合與包容,灼熱的愛化作了守望相助的親情,這裡就要說一點,兩人要相互信任才能扶植著走下去,特別越是強大的巫師越是如此。

  比如說一對巫師戀人,一個研究白魔法,一個研究黑魔法,魔法本事是沒有對錯的,他們如果能認知一致才能有未來,否則當熱情褪去只能是相互折磨。

  可惜,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之間並沒有完全的信任,為什麼她不與斯內普一起練習大腦封閉術與攝魂取念?

  答案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不希望萬一有了意外,讓對方看到了不能被看到的記憶內容。

  **

  身在梵蒂岡的夏洛克顯然不認為他想多了,父親總要操心的多一些,他自認為是一位稱職的父親,就算人離開了還不望叮囑麥考夫,麥考夫不好好審核斯內普,那麼他就別想拿到聖水了。

  然而拿到聖水的過程比想像中要困難,夏洛克幫助教皇解決了一些小麻煩,但對方表示可以給出稀釋的聖水,但用聖水應對詛咒並非最佳對策,所以效果上一定不夠好。而濃度高的聖水絕不外傳,這一點不會為了夏洛克而破例。

  不管稀釋的聖水療效究竟怎麼樣,重點從來不是讓大英政府解決了木乃伊的詛咒,而是要通過這一具木乃伊嘗試建立與巫師界之間的聯繫。

  夏洛克雖然有些遺憾,但他從來都主次分明,東西到手就回倫敦了。

  就在他坐火車回倫敦時,得知同一個包廂裡的那位旅客叫做凱文。夏洛克的記性非常好,他記得在大教堂周圍見過這人一面,如今又在火車上遇到了,真是奇妙的緣分。

  更加巧合的是這位凱文的全名是霍斯特·凱文,加布裡埃爾提到過她的吸血鬼老師也是這個名字。

  夏洛克不得不去想吸血鬼怎麼會出現在教堂,難道說兩者之間還能保持友好關係不成?可不能欺負他讀書不夠多,他讀過關於吸血鬼的故事,裡面從來都沒把他們與神父描寫成朋友關係。

  凱文顯然是聞到了夏洛克身上聖水的味道,這味道真難聞,一點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反吸血鬼的東西被製作出來。他難得回家一次,順便來梵蒂岡看看,沒想到火車上會遇到有普通人拿著聖水,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這人會是誰?


第44章 各懷鬼胎

  夏洛克在信中聽加布裡埃爾說起吸血鬼這種生物時就有了好奇心。吸血鬼比起巫師來更加不符合已知的生物學,他們不死不活地生存著,能夠轉化麻瓜,不能轉化巫師,可以說繁殖的方式超越了有性繁殖。

  並且從吸血鬼的進食習慣中可以判斷他們看人不看臉,這點很特別,他們有自己的感知方式,而讓他們能迅速判斷來人是巫師或是麻瓜,也許是通過血液的味道?

  不管怎麼說,夏洛克今天能有幸見到一隻真的吸血鬼,認為不能就白白放過了對方。他並不害怕凱文會做什麼,凱文有好幾次朝著裝著聖水的瓶子投去了注視的目光。即便凱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這逃不過一位偵探的眼睛。

  看來聖水對於埃及木乃伊不是特效藥,但是對付吸血鬼卻是對症下藥。這讓他更好奇為什麼凱文出現在大教堂附近,難道吸血鬼準備攻打教會了?

  凱文當然討厭聖水,一切黑暗生物都不會喜歡充斥著光明元素的東西,就像他能在太陽下行走甚至飛行,但他不喜歡太陽。他真想要拍飛眼前這個瓶子,但他一點也不想讓自己沾染上噁心的味道。

  然而在凱文得知了福爾摩斯的大名後,他就不打算離開包廂了。

  巫師可能不知道福爾摩斯,但是吸血鬼們多少知道他,四個月前有位吸血鬼沒有控制住食量把幾個麻瓜的血吸乾了,就是福爾摩斯找到了藏匿的兇手,作為一隻吸血鬼被麻瓜逼著變回了蝙蝠,只能遠渡重洋去了美國,福爾摩斯的本事也是夠高的。要知道那時福爾摩斯手裡還沒聖水,他不知從哪個巫師手裡得到了一些對付吸血鬼的小玩意。

  凱文很想知道福爾摩斯是怎麼從小氣的教皇手裡訛來一瓶聖水,這年頭的光明元素可不好收集。

  就在兩人都各懷鬼胎時,聊天的氣氛就顯得格外熱絡,甚至從自己是做什麼的聊到了這些年的工作經歷。

  夏洛克沒有掩飾自己的麻瓜身份,同時他也不遮掩他已經瞭解到了魔法界。

  這一年來,他對於破案的興趣稍稍有所下降,反而開始深入了奇妙的魔法世界,那裡的未知更加吸引他。只是未知都是帶有危險的,夏洛克從來沒有覺得作為一個麻瓜會自卑,他比絕大部分巫師聰明,可惜的是理論知識缺少了實際操作總是差了一點什麼。好在他足夠理智,生活總不會十全十美,即便是他也總有遺憾。

  夏洛克顯得很誠實,他向凱文露出一個很榮幸的表情,「我聽到你的名字就想到了霍格沃茲很有名的凱文老師,都說他是一位風度翩翩的智者。今天我終於能有機會親眼見一面了。我們很有緣分,剛才在教堂門口還打另一個照面,這才明白世間的傳聞有些有些失真,原來吸血鬼也是會去教堂的。」

  凱文聽了夏洛克這話,他很難說是自己又被恭維了或是被嘲諷了,吸血鬼去教堂很不可置信嗎?血族與教廷之間的戰爭已經過去一些年了,兩者之間不會手牽手做朋友,但不會一見面就大打出手。

  「沒想到福爾摩斯還聽過我在學校裡教書的事情。」這就表明對方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了,「其實外界對血族多有誤解,我們不會沒事就把人的血給吸乾,鮮血是我們的食物,但是千萬不能暴飲暴食,這對身體不好。而且又不只人類有血,動物們也有,沒規定說一定要吸人血,就像我們能如此愉快地聊天,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就很和善。

  這點我們和沒腦子的狼人完全不一樣。如果福爾摩斯先生遇到了狼人可千萬別和他們多說話,他們都是暴力分子。要是真論出名,還是你讓人敬仰,如今歐洲沒有人不知道來自倫敦的第一諮詢偵探,二月初的吸血案也讓你在血族間出名了,說來你幫助血族抓到了一個不守規矩的成員,這真是大功一件。」

  凱文繞過了去教堂的話題,他就是不想說為什麼去教堂轉悠,轉而問起了關於聖水的事情。「你應該是幫了教皇很大的忙,他才會願意給你一些聖水吧?恕我多言,其實普通人一直接觸聖水並不一定對身體有好處。這方面西方的研究不多,但東方有種理論能夠解釋一二。東方認為人體有陰陽兩種氣,吸血鬼就是純陰的物種,而人類介於平衡中。聖水屬於陽氣的那一類,如果普通人一直接觸,就會打破體內的平衡。

  教皇用聖水來答謝你,這東西你可以偶爾接觸,可別一直放在床頭當做寶物供著了。」

  這真不是想讓夏洛克扔掉聖水,方便凱文吸一口血的謊話嗎?

  夏洛克也許是想到了凱文的邪惡用心,然而他卻繼續說起了聖水的事情,「你有聽說大英博物館裡那具埃及木乃伊的詛咒嗎?這瓶聖水就是用來治療詛咒的。其實我也聽說了巫師對詛咒更有辦法,可是魔法部似乎沒有與大英政府建交的打算,我也不知道怎麼聘請一位解咒師。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凱文聽到夏洛克要把聖水交出去,他當下是有些開心的。

  他不是隨便吸血的吸血鬼,事實上如今的血族內部是有法律的,像是不能把人吸乾,不能轉化小孩等等,怎麼會制定這種法律有一個漫長而複雜的過程。凱文必須說福爾摩斯不在不能被吸血的範圍內,可是他的血也沒特別的地方勾地自己食慾暴漲,只是想要吸兩口聰明人的血,也算是一種新體驗。

  「我可以幫這個幫,吸血鬼與巫師不是同類,不過在魔法部裡面還是能稍微提提建議的。」

  凱文然後很義正言辭地問,「只是我們需要等價交換,你覺得你能付我多少血液做報酬?」


第45章 準備組隊去刷木乃伊

  夏洛克聽到凱文的問題勾起了一個微笑,想要他的鮮血就要能拿出足夠多的誠意才行。「我喜歡公平的交易,用鮮血換來魔法部的溝通管道,聽上去是雙贏,只要你不介意我血液裡會有可.卡.因的味道。」

  凱文還是第一次與人類談論如何交易鮮血,以往他都是在背後偷偷勾住了人類的脖子,在對方驚恐的表情或昏迷的狀態下吸血,如今能有新的吸血方式讓他有些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不就是幫著去英國魔法部說兩句話,相信魔法部很樂意聽到大英博物館有了一具埃及木乃伊的消息。這本就是一個很好的消息,由於歐洲魔法界與埃及魔法界太久沒有交流,研究解咒的巫師缺少實驗品很久了,現在送來一具木乃伊,就像把屍體獻給了缺少屍體的法醫研究所一樣,那是要拍手歡迎的。

  「你放心,回到倫敦就不出三天,你就能見到魔法部的官員。」凱文很肯定地保證,他說了這句話就盯著夏洛克的脖子凝視了一會兒,到時候他就能有新的吸血體驗了。

  夏洛克朝著凱文點點頭,他並不覺得凱文的眼神有攻擊性,相反已經在心裡盤算著,如果凱文喜歡甜味的血,還能把麥考夫推薦給他,麥考夫一定也想體驗一下被吸血的新奇感。

  這樣一來麻瓜政府與巫師界的交涉中凱文就有不能逃避的責任了,其實這原來與吸血鬼並沒關係。然而不管是什麼物種,有所*就能用被利用,夏洛克認為吸血鬼的*如此明顯,真是適合交好的種族。

  **

  就在夏洛克拐到一隻吸血鬼時,加布裡埃爾也沒閒著。

  加布裡埃爾與斯內普雖然在同一屋簷下,然而他們甚少見面,除了早餐時間之外幾乎都在各自的房間裡呆著。加布裡埃爾猜測斯內普一定是對狼毒.藥劑進行最後的調試,他已經研究出了改良版,如今就等凱文去弄一隻狼人來,然後進行*實驗。

  凱文本來答應這個暑假搞定這件事,也不知道進展的怎麼樣了?

  相對來說,加布裡埃爾的研究進度就慢了很多,她想要把腦中盤旋的那股力量給弄明白,夏洛克教導了她如何構建一個記憶宮殿。這個過程對她來說起步很困難,因為有一股份院帽見過的狂暴力量在腦內阻擋著她前進。好在她練習如何與神奇動物溝通時,漸漸掌握了一種新技能,可以用體內的魔力慢慢化解那種狂暴的力量,只是過程十分緩慢,不知何時才能完成。

  這事情急不來就要找些新的事情做,比如說研究一下詛咒的力量。

  加布裡埃爾認為她不是沒事找茬,夏洛克與麥考夫都想藉著木乃伊公主做些什麼,作為他們的家人當然也行動一致。

  她很想深入瞭解一下詛咒這種特殊的魔法體系,在她已知的記憶中,這是一種她不太瞭解魔法體系,原因與埃及魔法界的封閉性有關,如今來了一具可以觸摸的木乃伊,不摸夠本怎麼行。

  「你不去看看嗎?我還沒見過帶著詛咒的木乃伊,她鬧得這麼凶,如果可以追溯到是哪個施咒師下的咒就好了。」

  加布裡埃爾在早餐時分慫恿斯內普,「詛咒這東西就算是德姆斯特朗也不會教,現在可是有一個實驗品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以後看誰不順眼了,你懂的!」

  斯內普吃著三明治不說話,他用眼神表示鑒於屋裡只有兩個人,他只能看加布裡埃爾不順眼。

  加布裡埃爾並不畏懼斯內普的眼神攻擊,「你想要對我施咒,這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我正巧也沒有練手的對象,我們相互幫助,用實際感受告訴對方哪裡做的不夠,如此好事一般怎麼能遇到。

  我覺得學習詛咒挺有意思,你想一下如果以後去爭取某個職位,大老闆始終不同意,你不能對大老闆施咒,卻能對那個職位施加一道詛咒,除了你之外誰都不能有命坐上那個位子,我這個主意還不錯吧?」

  斯內普聽了這話就放下手裡杯子,他瞪了一眼杯中的牛奶,為什麼他每天都要喝!然而比喝牛奶更討厭的是在這個時候發現生活在隔壁房間的女同學時不時會與黑魔王的思維一致。

  其實學習詛咒沒有不好,如果他真的精通解咒,也許鄧布利多當年就不會死在了那枚戒指的詛咒上。只是正因為見識過詛咒的力量,斯內普才沒有在毫無準備下湊熱鬧的愛好。

  加布裡埃爾都不用斯內普開口,就從他皺了皺眉頭中看出了他的意思。能夠這樣讀臉,她才是真聰明,微表情滿分。所以難道還要她大聲宣佈自己的固有形象絕對是睿智的化身,而並非衝動的代表。斯內普絕對表達了你很衝動這個意思!

  「我已經拿到了獨角獸的毛、血、角,你覺得還不能對付一位木乃伊公主?她要是真那麼厲害,就不會被麻瓜挖出來了,那寫麻瓜在挖墓的當場就應該全都死絕了。」

  斯內普剛剛皺起的眉頭瞬間就鬆開了,他的神色完全變了,眼中也露出了興奮的光芒,顯然不是對木乃伊感興趣,而是對於獨角獸。

  「你想要問我為什麼能弄到獨角獸的這些東西?」加布裡埃爾不用斯內普開口就知道他的疑惑,「我可是早就告訴過你,我和鄧布利多去了禁林去給神奇動物們做陪聊,順便給它們梳梳毛。華生叔叔向我推薦了一家倫敦有名的獸醫院,那裡除了提供醫療診斷之外,還會出售一些讓寵物更舒服的梳子,不得不說這些梳子真有些貴,可是從獨角獸的反應來看,它的效果不錯。我其實買了三把,是你說對與蠢兮兮的動物交流不感興趣。我這人最大優點是不勉強別人。」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沒那麼話多!」斯內普才不認同加布裡埃爾的最大優點,如果真是這樣,現在他們早就應該結束了早餐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我從前認為你的最大優點是廢話不多,現在你已經捨棄了最大優點。」

  加布裡埃爾想把沒喝完的牛奶糊斯內普一臉!難道說這麼多話是她自願的?她也想做個安靜的美少女,可總有人讓她讀微表情,再彷彿有病的自問自答。一人說兩人的份,難道是她的錯?!

  這筆賬加布裡埃爾記下了,東方有句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是君子,但對斯內普有些臉可以慢慢打,可也別忘了先收取一些利息。

  「我能理解你的見識少,誰讓蛇是沒有毛的動物,斯萊特林明白不了有毛動物對於梳毛的渴求,沒人會去嘲笑這種缺陷。想想斯萊特林在霍格沃茲不太合群是有道理的,你看格蘭芬多是獅子有毛的,赫奇帕奇是獾有毛的,拉文克勞是鷹有毛的,只有斯萊特林的蛇沒毛。」

  斯內普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劃分四個學院的,難道斯萊特林就輸在不是毛茸茸上了,真是太可笑了。

  加布裡埃爾搶在了斯內普之前開口,「你想要反駁?我覺得沒有必要,獨角獸已經認了,它們很享受梳毛,即便給它們梳毛的是鄧布利多。它們號稱純潔地不讓男性觸碰,其實哪有那麼絕對。不只獨角獸還有馬人嘴上說著不要不要的,身體都很誠實。所以,沒有毛的動物絕對不能懂梳毛的愉悅。送幾瓶血、送過世獨角獸的角只是等價交換而已,我是那麼公平的人,向來都是等價交換。」

  斯內普被加布裡埃爾的話堵得胸悶,可他難道要說自己更懂梳毛舒不舒服?他又不是有毛動物。「我該誇獎你很懂得毛茸茸的心思嗎,你將摘得最佳梳毛獎!」

  加布裡阿爾優雅地朝著斯內普笑了笑,「你真是太客氣了,這是我應得的榮譽。作為你的好朋友,我願意分享獎勵,把一小瓶獨角獸的血給你,並邀請你同去參觀大英博物館木乃伊展,你有興趣嗎?」

  斯內普看了加布裡埃爾一分鐘,他喝掉了剩下的半杯牛奶,這下終於繞回來了。很多事情就像是牛奶,看上去並不讓人討厭,但是味道真的不能接受,可是你還是要喝,因為它有營養。

  「當然,我很榮幸你能夠邀請我,我一定帶著解咒藥劑一起前去。」

  加布裡埃爾滿意地從儲物袋裡拿出了裝有獨角獸鮮血的玻璃瓶,斯內普這人總學不會直接答應,這才是讓她變得話多的根源所在。

  「很好,等到夏洛克回來,我們就能出發了,順便比較一下到底聖水與獨角獸血對抗詛咒的差異。」

  斯內普拿著玻璃瓶,看著加布裡埃爾上樓的背影,他發現真無法找到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應該有一些羞怒才對,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笑了出來,連眼睛裡都帶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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