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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我與萵筍不得不說的故事》作者:藍瓏瓊【完結】短篇。

《(獵人)我與萵筍不得不說的故事》作者:藍瓏瓊【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8501個瀏覽者
文案:

阿姨守則1:親不如表,表不如撿。
阿姨守則2:孩子和羊一樣,放著養最肥。
阿姨守則3:……守則1.2是自然真理。
某冰穿越到獵人,撿到個小孩的話,會養成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咱的理論是——普普通通才是最強~~
應一位讀者要求所寫的Y文。

內容標籤: 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幻想空間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藍冰,庫洛洛 ┃ 配角:窩金,旅團眾,獵人眾,俠客 ┃ 其它: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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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萵筍』與我

  懷裡嬰兒一隻,配有字條一副,上書: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咕嚕嚕……

  看不懂。

  我猜,是孩子他媽留言給孩子的名字吧!(不,其實是神的留言讓你養成小孩,可惜忘記你看不懂獵人世界的文字)

  這名字可真長。我義不容辭的決定,隨便給他起個。

  「就叫窩金好了。」(神:囧囧!)

  突然天上烏雲密佈,難道窩金這個名字不吉利?

  「那就叫萵筍。」

  打雷了!

  我抱著嬰兒趕緊找地方躲雨。

  「果然是萵筍比較合適,看啊,老天都感動的哭了!」我煞有介事的點頭。

  (神激動,咬牙切齒:好,我給你能看懂能說獵人文字的能力還不成!啪咻!)

  突然打個激靈,剛才覺得有股電流穿過我身體一樣。我手一得瑟,寫著小萵筍本名的字條掉水裡了。也罷,反正我看不懂(神:囧RZ)。不過還是撿起來,將來說不定晾乾能用來擦個屁股什麼的,節約用紙嘛。我抱著小萵筍,決定我們前往的第一站,當然就是孤兒院。

  廢話,我一沒錢二沒權自己都養不起,當然要把撿到的小朋友交給孤兒院。

  我抱著小孩直接交給孤兒院工作人員,瀟灑轉身準備給他們留個背影。

  「等一下!這裡只收孤兒,不收棄嬰!」

  我滑倒。憤怒的回頭:「你覺得我這長相能生得出這麼可愛的小孩嗎?」

  那個工作人員看看小孩又看看我:「對不起,我誤會了。」

  被自己刺傷的我怒目:「不想要,就交到員警叔叔手裡。」我不就是臉比較圓眼睛比較小還近視嗎,長得也四平八穩的怎麼我說自己不夠可愛你就信!

  (神哮喘了,趕緊吃了個藥丸:沒那麼容易!我一定要你養!)

  工作人員突然打個得瑟:「對了,我們最近這裡缺員工,你要不要來試試應聘?」

  我想,雖然我莫名奇妙迷路在陌生的城市,莫名其妙空降一小孩。但是,有錢不賺是笨蛋,於是我點頭。

  從此我成一社會養育機構的阿姨,很奇妙的是那只被我撿到的小萵筍就是我負責照顧的小孩之一。

  小萵筍剛滿月……

  「乖,不哭,阿姨現在就給小萵筍換尿布~~」我拍拍嬰兒哄道。

  同事A:「 = = 你抱得是小嘩,小萵筍在你腳下打滾呢。」

  小萵筍一歲……

  「肚肚,肚肚!」

  「哦,肚子餓了啊,阿姨這就給你吃~」這孩子真能吃,這都要了第三次了。我想著又加一碗。

  小萵筍拼命搖頭:「肚肚!」

  「讓冰冰阿姨喂?沒問題!」立即塞進去一勺。

  結果小萵筍吐了。後來查明原來他吃的太多肚子疼。

  不過,這都是小事啦,小萵筍後來不到半個月就會說很多話,比其他孩子早說話很久,真是天才(= = 那是被你逼得!)。

  小萵筍四歲……

  「冰冰阿姨我要聽故事!」

  「好,沒問題!」我拿過來一本書,「阿姨這就給你講,從前有個公主和王子……」

  一扭頭,監工走了。立即把書塞他手裡。

  「結局在這裡,自己看。」

  那本書,是一本辭典。

  後來,小萵筍成為所有孩子裡第一個學會讀書的,大家都說我這個阿姨教的好,真讓人不好意思啊~~(0 0 你真的應該不好意思才對!)

  小萵筍六歲……

  「冰阿姨,聽說是你帶我來這裡,你見過我媽媽嗎?」

  「沒。但是她留給你一張字條。」

  我把字條給他,繼續嗑瓜子。

  小萵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怎麼看不出字?花呼呼亂七八糟的?」

  「嗯,被雨水沖掉了吧!」

  小萵筍後來三天沒跟我或者任何小朋友說話,養成沉默寡言的習慣。

  小萵筍十二歲……

  「冰阿姨,有件事我想問你。」

  我點頭:「你說。」

  「流星街在哪裡?」

  我反問:「你從哪裡聽到這個詞?」你小子瞞著我偷看漫畫是不?被我逮到了吧!FJ的獵人,你阿姨我當年也看過!

  小萵筍一臉認真:「我花了很長時間,將我媽媽當年留給我的字條上面被沖過的墨蹟分析復原,勉強可以看出流星街這幾個字。」

  我考慮一下,難不成那張紙其實不是他媽留的是哪家小孩看漫畫做筆記寫的,無意中飄在萵筍身上被我當留言?我決定還是不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流星街是個大型垃圾場的代稱,是特殊用語,最近已經不流行這麼叫。」

  小萵筍點頭。

  後來,小萵筍十四歲的時候失蹤,確切的來說是離家出走。他倒是留了個條,說:我去流星街,說不定有我生母的線索。切忌,此條千萬不要讓冰阿姨看到!算我求你!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看到了。我很惋惜的看著字條想。今天偷吃院長糖罐裡巧克力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

  啊!流星街,他怎麼可能找到實際不存在的流星街呢?我鬱悶,最多找到最大的垃圾場吧!

  這孩子,雖然很聰明伶俐但是怎麼說都才十四歲,相處這麼多年都有感情了,怎麼能讓他跑去當垃圾清理工!

  於是我鄭重的決定,對於這個孩子我要負責將他帶回來。於是我辭去工作,帶上積蓄,踏上尋找傳說中的特大垃圾場的路途。


第2章 第二章 路遇『萵筍』

  「放開吧。你和我非親非故,用不著到這種地步。」

  「——有道理。」

  用力的一甩!

  然後,鬆開手。

  我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氣,汗流浹背。

  又做了,奇怪的夢。

  在夢裡我鬆開了手。曾經抓著的人是誰呢?究竟是誰?

  萵筍,會不會就是你?

  想到這裡我鼻子一酸。話說我從幼稚園出發,之後再度醒來在醫院躺著,怎麼回想都只能回想到從幼稚園出發,之後的事統統不記得。去幼稚園一問,我辭職的事是五年前,平白無故的少掉五年。當即我就知道,這肯定是傳說中,老套無比的失憶!

  於是我只好到附近的建築物去做服務台的小姐,雖然是服務生薪水很高,又這麼混混沌沌的過了兩年。

  啊!我究竟忘掉什麼重要的事?難不成萵筍失足落崖,然後我抓住萵筍也差點落崖,然後我為了自救鬆開手讓萵筍掉到懸崖下?這這這這這——的確像我能幹出的事。

  想到這裡,我熱淚盈眶。萵筍啊萵筍,你生的光榮,死的偉大。為了救阿姨性命犧牲小我,人民永遠緬懷你!

  不過,老做這個夢是不是因為萵筍陰魂不散啊?我一定得祭拜萵筍才行。不過他屍體在哪裡,懸崖在哪裡?肯定是在靠近垃圾處理中心的地方,那個傻小子說要去流星街來著。

  行,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

  於是我稍微整理下衣物,跟單位請假,立即踏上行程。

  誰想到還沒走出這所城市,我就被命運撞了一下腰!

  「有人吃霸王餐啦!還搶走我們的酒!」

  附近的餐館和街道上傳來呐喊。我一抬頭,看到一人高馬大的身影往街上一橫。

  「老子沒錢!」那嘴臉,分明是準備明搶,還有以暴力服人的傾向。

  其他群眾見這麼一位主頓時四散而去,連追出來的店主都顫巍巍要倒下一樣。

  然而我被這身影震撼了!

  這,好眼熟,怎麼這麼的眼熟,我會覺得眼熟的人,他莫非是——

  「萵筍!!」

  大汗差點滑倒,如機器人一般僵硬的扭過頭:「你在叫誰?」

  「當然是你啊萵筍!原來你長得這麼高大,阿姨很想你啊!我以為你死了,嗚嗚嗚我以為你死了!」

  我抱著他的腿死哭活哭。大汗騰得臉變通紅:「哪裡來的瘋女人,我是窩金,不是什麼萵筍!小心我一拳把你打成肉末!」

  我抬頭SHOW了一下我梨花帶雨的臉,他立即啞巴了。然後我再次聲淚俱下:「窩金是阿姨本來準備給你起的名字,想不到你那麼小就記得!(= = 嬰兒怎麼可能記得!!!)你失蹤以後阿姨一直在找你,阿姨好想你啊!你看起來沒瘦反而變壯了,頭髮怎麼都白了,一定是沒聽阿姨的話好好吃飯挑食是不是?最後你找到你生母沒有,怎麼跑到這裡吃霸王餐?老闆,他的帳我都付了!」

  說罷我一把鈔票甩老闆臉上,說實話我早想這麼甩人,捆了好幾把每天隨身攜帶,只是一直都沒捨得用。

  窩金被我震住:「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我頓時震住:「難道你——掉到懸崖下摔壞了頭?你——真是太可憐了!一直都一個人流浪嗎?阿姨對不起你!如果阿姨早點去找你的話——!走,阿姨先給你買件衣服,看看你穿的這衣服算什麼樣子。」

  窩金怒:「我就喜歡這麼穿!」

  我比他還怒:「都這麼髒還不洗,皮毛不好好處理很臭的你知不知道!上面生跳蚤怎麼辦!」

  他又愣了,突然又反應過來:「我不認識你,這關你什麼事!」

  我再度怒:「你不認識我?你確定嗎?你記得小時候的每件事嗎?一歲的時候你在哪裡二歲的時候你在哪裡坐月子——不,滿月的時候是誰給你過的生日?你要去找生母而拋棄我這個阿姨留下便條的事你不記得那麼總該記得你的名字是萵筍我本來起名想叫窩金老天爺不允許只好叫了萵筍你現在叫窩金不就是命運的證明我是你阿姨你還說不認識我?!」

  窩金兩眼轉蚊香,我知道他被我說服了。

  我歎口氣:「就算你當我陌生人也無所謂,最低限度我幫你把這衣服整理整理。這算是阿姨,嗚嗚嗚阿姨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窩金傻眼了。他見過很多人哭,也聽過很多人慘叫,自己殺的人也絕對不是個位數。可是眼前這是哪出啊?他想乾脆拍死這個瘋女人走人算,但是被那女人抱住哭的手像麻掉一樣,只能僵硬著。從來都沒女人主動接近他,更別提因為他的衣著而嚎啕大哭,這,這……要如何反應?他真的很困惑。而且他覺得這女人不像騙人說假,因為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念力也沒有力量,做冒認他做親戚的事有什麼好處?如果是飛坦俠客團長被冒認親戚還可以理解。他一個老粗一沒錢二沒相貌,有必要冒認他做親戚嗎?

  唉,如果他的同伴在就好了,他們都比他腦子好使。

  最後窩金在困惑之中,莫名其妙的被『瘋女人』拖走。

  ****

  飛坦皺眉:「窩金這小子還沒回來。酒不用給他留。」

  俠客掏出手機:「該不會在哪裡鬧事被吧,我打個電話看。」

  俠客沖著電話唧唧咕咕一陣,然後突然將電話切換到等待中,捂住肚子大笑!

  「哈哈哈哈!有人……哈哈哈……窩金……哈哈哈哈……」

  其他人鄙視,芬克斯走過去踢他一腳:「到底怎麼回事,好好說話!」

  俠客又笑了五分鐘,終於擦擦眼淚喘口氣能說正常的話:「窩金今天在街上認了個阿姨,普通人的阿姨,現在在阿姨家吃飯呢。」

  「哧——哈哈哈哈哈」全體都噴了。

  「我還聽到……聽到……」俠客快笑岔氣了,「電話的背景聲音,那個阿姨叫他萵筍!!」

  「哈哈哈哈哈哈~~!!!!」這回不是岔氣的問題,所有人都和俠客一樣在地上拼命狂笑打滾。

  只有一個人靜靜的坐著,這個人本來一直在看書,突然將頭抬起,露出有點困惑的神情。

  「我這就告訴窩金『小寶寶』別管『阿姨』趕緊回家。哧——!!」俠客自己說完就噴了。

  「等一下。」有人發話,「俠客,告訴窩金今天隨他高興好了,集合時間是三天后。日期之前他怎麼行動是他個人的事。」

  俠客收住笑容,很無聊的撇撇嘴:「哦。團長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好?」這麼搞笑的事都沒笑。

  某人的臉色沉了沉,再度低頭看書。


第3章 第三章 小朋友x小褲褲

  窩金一覺醒來,愕然發現——

  「我身上穿的是什麼?!」

  床單?還是窗簾做的薄布料衣服,自己身上從前的衣物全部不見。

  被打劫了!?這是他第一反應,他立即跳起身,忽然發現自己的酒葫蘆和手機都放在桌上。唯獨不見從前的衣服而已。

  窩金迷惑的撞門走出房間,發現這是二樓。一樓飄揚來非常好聞的香味。他尋覓香味兒走下樓,看到廳中間的桌子上擺放滿豐盛的早餐。

  「醒來了?萵筍,你的衣服我送去乾洗店,還沒送回來。嘗嘗阿姨的手藝,你已經有好幾年沒嘗過。」我將煎蛋擺好,轉身去盛湯。

  窩金迷茫的坐下來狠吃狠喝,吃喝完一擦嘴:「你將我衣服弄哪兒去了!」

  「都說全部送乾洗店,你很久沒清洗過了吧。」

  窩金突然結巴:「你你你你你替我換的?」

  「對啊?」我點頭,「還定做了新的內褲,快換上。你的號碼根本沒有,我只好昨天晚上找裁縫趕制出來。」說罷我拿出一大疊特大號內褲。

  萵筍進化成紅燒萵筍,翻倒。我趕忙捏著他鼻子把湯灌下去他才沒卡死,不過湯多半從鼻孔裡出來,可能嗆到吧。

  「真是,跟阿姨害臊啥,小時候還是我把你去廁所。」不過差點沒把你掉下去淹死茅坑就是。嗯,現在想來萵筍比一般小孩更早學會游泳是不是因為有危機感的關係?

  「比起這個,趕緊脫掉睡衣換上衣服跟我上街。不是我說你,和小時候一樣喜歡皮草不要緊,最低限度弄件替換的,老穿一件多沒風度。」

  我一面抱怨著拿出同樣趕制出的布料衣服,一面回想起從前。

  十二歲的萵筍:「冰冰阿姨你又要逃班?」

  拿著樂團演唱票的我乾笑:「今天有事,哈哈哈。」

  十二歲萵筍翻個白眼:「沒禮物帶回我就告訴院長。」

  我咬牙,不就是和院長成了象棋的棋友,有啥了不起!「好好好,肯定帶給你。」

  我只是哄哄他,這小鬼竟然說一不二,等我回去的時候把我好不容搶到手的樂團主唱的毛皮領子勒索走,唉,這孩子怎麼愛搶別人東西,真不知跟誰學的(= = 你自己把這句話再讀一遍!還好意思問?!)。

  回想結束,我帶著大萵筍上街採購。取回乾洗的衣服順便又買了幾件不錯的皮草,一邊萵筍備用。不過萵筍的品味變了,記得從前他特喜歡打扮囂張華麗的樂團主唱(- - +++那是你!!!)現在喜歡穿簡約走向。所以我順便又給他訂做幾套休閒服。

  我們逛街的時候,遇到他坐牢時候的朋友。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認識這麼文明朋友的人,估計他倆同期蹲牢房,他是暴力犯罪,人家是智慧犯罪。看起來年輕得很,棕黃髮金的頭髮,綠綠的眼睛,肉呼呼的臉蛋讓人很想掐幾下。我也的確掐了幾下,手感不錯。

  「窩金,」對方捂住被掐紅的臉,「不給我介紹一下?」

  窩金納悶,你不是知道她是突然跑出來的瘋女人嗎?幹嘛還要再問我第二遍!

  我立即親熱的拉姑:「窩金的朋友啊?叫我冰冰或冰冰阿姨就好。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愛吃冰淇淋嗎?我們等下要去吃飯,一起來嗎?」

  對方囧了下,幾、幾歲了?

  「你好,美麗的女士,我是窩金的朋友俠客,這位是飛坦。很榮幸接受您的邀請,我們就不客氣了。」

  這位是飛坦?

  我低頭,原來還有一人!對不起啊海拔正好在我視線以下沒注意到。雖然也是個可愛的小朋友,不過看起來很叛逆,大概是被我忽略而生氣狠狠的剮我一眼。

  我凝視小朋友:「雖然看起來的確很帥,但是染髮對身體不好。染髮劑有很多有害物質。來來來先去理髮店吧染髮的部分剪掉。」

  小朋友掙脫我的手,怒目:「這是天生的!」開啥玩笑,第一次見面就想給我剃光頭?!

  我驚訝:「真的?太適合你我還以為肯定是染得。走吧,我請你們去吃飯。」

  對方似乎心情好轉,於是四人一同走向麥當勞。我正在考慮要叫幾份兒童套餐的時候,俠客按住額頭小朋友說;

  「附近似乎有家新開的店,我們去嘗嘗怎麼樣?」

  我一想:「也對,垃圾食品有害健康。走吧。」

  眾:既然你知道怎麼還往這裡走@0@!

  到店鋪坐下,我本來跟侍者說叫拉麵,俠客小朋友差點滑桌子下麵。他艱難的爬起來說這頓他付帳也可以,請叫牛排吧!我不好意思讓小朋友付帳,最終還是決定點牛排並付帳。一面喝冷飲等待,一面打量俠客小朋友和飛坦小朋友。俠客,飛坦,這兩個名字這麼耳熟啊?難道說——他們在COSPLAY什麼我曾經看過的人?我恍然大悟,小朋友就是可愛。也虧了萵筍交到同齡朋友,不計較他的臉和身材長的超齡,嗯,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們。(= = 根本沒超齡,而其我沒記錯的話窩金是年齡最大的好不好!)

  我還是叫了冰淇淋,想不到俠客小朋友很喜歡吃,小朋友果然可愛。不像我家萵筍,從小就挑食,我曾經一氣之下將全餐廳的苦瓜都盛他碗裡逼著他吃,後來他再也沒有挑食過。不過似乎變得和其他小朋友不同喜歡吃苦的東西,嚐不出甜味兒。嗯,一定是偶然。

  「嗯,冰,我是說冰兒女士,請問你和窩金——萵筍是怎麼認識的?你為什麼自稱他阿姨?」俠客小朋友終於忍不住問。

  我一聽,頓時種種回憶湧上心頭,將從前過往大致講述給他們聽,不過把我失憶和萵筍可能落崖的部分省略,對小朋友太刺激了。我只說,萵筍去找媽媽離家出走,然後再也沒見到。今天再見是緣分,我總覺得當時沒有將萵筍找回家是我的過錯。

  「這個,」俠客想一想,「我覺得您可能有所誤會。窩金和我們一起長大,你說的窩金大概是同名而已,並非同一個人。」

  「——什麼?!」我震驚,「可是我覺得他面善啊!」

  俠客腦袋上青筋抖抖抖:「那也不代表他是你的萵筍。萵筍今年多大?」

  我吐出一個數字,俠客點頭:「窩金比萵筍大三歲。咦咦咦?!窩金比萵筍大三歲?請問,冰兒您今年是——?」他還以為這女人是腦袋遲鈍沒反應過來,如果她真的帶大過那麼大的孩子,按照年齡算還真該叫她阿姨!一點都看不出啊,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又不是念能力者。

  「哎呀,討厭啦,女人的年齡是秘密~~」我笑,「雖然你這麼說,還是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萵筍。」

  俠客鬱悶:「你也沒證據說他是萵筍。」

  我點頭:「是不是萵筍其實不重要。萵筍,你願意做阿姨的萵筍嗎?」

  「……」

  我扭頭對俠客和飛坦認真:「跟你們講,萵筍的一條內褲能被他穿幾次——唔?」

  「願意,我願意偶爾客串萵筍!」萵筍捂住我的嘴拼命點頭。

  我得意,這才像樣。

  飛坦凝眉,他很想知道是幾次。

  我竊笑。萵筍啊萵筍,叫你不注重個人衛生。你的那條小褲褲,本來想幫你洗,太髒了只好買新的。誰叫你一條內褲穿六次——三角內褲每個角穿一次裡外還反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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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我是萵筍

  其實,那張紙條是我故意留下來。我知道她每個星期三都會去偷糖果,專門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我在賭,她會不會跟來。

  沒有騙人,我是去找流星街,也是去找母親。不過,我找的不是生我的母親。

  只有她會這麼傻相信千里尋母那麼科幻的理由。孤兒院的孩子哪一個不是被拋棄?也只有那些天真的孩子才會每天望著窗外不肯入睡,等待著,有誰能來接他們。他們沒有看過馬克白,他們沒有看過李爾王,他們不知道這世間遠比文學藝術還冷漠,丟了的東西,沒人去撿。不要我的東西,我不會去要。

  也只有她這麼蠢,撿到一個小孩,只是撿到,將自己的生活荒廢在窮鄉僻壤的孤兒院。她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以為我們這些天真,小到可憐的孩子們一點都不清楚是她使用計謀聯合幾人將前任院長擠下臺,她所換取的條件僅僅是將那幾個對兒童有荒淫行為的看護人員放逐。沒有利用媒體,結果的結果她還只是一個看護。

  我想我是恨她。不拉緊我,也不遠離。只是在那邊站著,當我摔倒的時候也不過來扶一把,靜靜的看著,只是看著。

  那些孩子都說,冰阿姨好喜歡萵筍,冰阿姨好偏愛萵筍。真好。

  其實她什麼都沒給。

  我感謝她什麼都沒給。

  我也害怕她什麼都沒給。

  她不會收養我,我知道。正如我知道她從未偏愛我,只是每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會站在那裡。有時候我受傷受挫的時候她還很開心過來踩兩腳,跟我有仇似得。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大腦神經是怎樣的構造。

  我去找母親,我賭我能找到。

  可是我惶惶不安,也許她不會跟上,終究只是外人不對嗎?就連血親都會遺棄,外人的關係太容易斷掉,像蜘蛛的絲。

  但是我還是要打賭,以將來的一生做賭注。因為,除了蜘蛛絲,蜘蛛什麼都沒有。失去網,或者捕獲獵物,除此以外沒有其他選擇。

  等到我再長大一些就來不及了,我有種預感,她待著,只是因為我還太過年幼。一旦我成長,哪怕是精神年齡符合了她所以為能夠自立的標準,她便會頭也不回瘋瘋癲癲的離去。

  我必須打這個賭,得到一切,或失去一切。

  我的賭,贏了也輸了。

  我贏了賭,失去了她。

  為什麼這麼蠢,為了沒有關係的人……?

  我不是你的孩子,你從來沒將我當作孩子。

  我去了流星街。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覺得,反正沒地方去哪裡都一樣;也許抱著一點點的希望,在流星街能找到『母親』。她要是活著肯定會去流星街找我對吧,要是她的屍體沒被野狗脫走吃掉就是被人類拖走埋掉,被救活的幾率少到不可置信對吧,我明明知道。她不是我的什麼人,但是,只要她活著就會找我。那樣的分別,她一定會來找我。

  你會來找我。

  我再也不是你認識的我。

  但是,我……

  我。

  後來,很久以後的後來,我才想通除了家人還有一種人會跟你背靠背,你的同伴。

  我不懂得親情,我從沒有得到過,更不曉得什麼是親情。

  但是,我懂得,其他的一種東西。這種東西,沒有的人,無法像我一樣強大。

  沒有的人,沒法像我們一樣強大。

  我們是蜘蛛。

  ****我是人物轉換的分割線****

  其實,我早知道她不可能是我的什麼阿姨。說啥笑,流星街的人哪有啥阿姨。

  每一天的晚上,躺在床上的我都覺得很不踏實。

  我是發了瘋,跟她一起神經病,才會一連幾天都回到這所普通到不能普通的屋子,睡在她隔壁的房間。而不是跟信長喝酒與俠客打牌。

  快走,別被這個瘋子的步調纏上。快點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如果真的怕殺了她不就好?可她的呼吸軟軟的,像是瑪琪的白眼,讓人發不起脾氣。我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好像不逃走將來就再也逃不走一樣。為啥用逃?我是窩金,最強的強盜,為啥面對一個楚楚可憐的家庭婦女暖洋洋的手,要用『逃』?為什麼從有太陽溫度的床單上醒來,面對豐盛美味的早餐,我會驚怕得像是團長下達的任務沒有完成一樣惶惶不安?

  夜黑風高,還是逃吧。被俠客嘲笑也罷,對女人要讓,不跟瘋子計較不是?

  「萵筍!萵筍!」

  我抬出的腳不知道該不該落下。

  「萵筍——!」

  終於,寂靜。

  我折回頭,推開房間。躡手躡腳走過去,莫不是她發現我要溜走?

  她睡著。

  竟然在哭。

  靜靜的眼淚,安靜到不像在哭。

  她哭得太恐怖也太可怕,我嚇壞了,從不知道女人這種軟綿綿的生物會這個樣子的哭。好吧我見過人哭也見過女人哭,這樣安靜又安詳的哭,而且是在叫完『我名字』之後,真讓我手足無措。

  「醒醒,醒醒!」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拎起她肩膀搖晃,這個表情這個哭法像死了一樣,我不喜歡,你給我醒醒!

  她醒了,迷茫的看看我,突然欣喜的笑著摟住我。

  「萵筍,真可怕,我做了噩夢,夢到你掉在懸崖下麵死了。還好是夢。」

  我點頭:「對對對是夢是夢,就算大爺我掉在懸崖下也只會砸個坑,我的身體原子彈都打不破!」

  「真是太可怕了,我怎麼沒有跳下去就醒來。」

  ……這女人在說啥啊?我覺得她來團長行星,與我無法交流。

  她鬆開我,用快樂又類似癲狂的神情說:「幸好是夢,我不是沒有跳下去,幸好是夢。」

  這女人說什麼呢!

  她是在說,她的萵筍從懸崖上掉下去,她一定會跳下去嗎?

  她是在說,一個誰誰掉下去,她一定會跳下去!

  如果沒有,那麼對她反而是噩夢?

  我不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突然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是真的發瘋了。只不過她瘋得過於平靜,以至於別人看不出她發瘋。

  又或許是我發瘋,她只是做了個噩夢。

  後來證明我的確是發瘋,竟然一直住下去。就算離開到別處玩,和芬克斯去沙漠和信長去小島,每週都會打個電話給她。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是習慣嗎?我不懂。想不通的道理我從不想,直接做就好。

  後來俠客聽說派克從我身上無意中看到前因後果,他驚笑道:「你是被震懾住了,窩金。母愛這種不能理解的東西與其說是感情不如說是獸性。雌獸就算面對死神都要殺死對方保護幼崽的獸性,把你嚇著。」

  真的嗎?可我從前殺那麼多人,也有不少女人保護小孩跟我拼命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被震懾住?

  「因為被保護的對象不是你。」俠客翻個白眼。

  我不懂,太深奧了。

  不過,我清楚的知道那個萵筍不是我,我也不想做那種沒用的萵筍。

  作萵筍也無妨,我比那啥麼萵筍強多了,要是我掉下去肯定死不了,要是她跳下來我肯定能接住她。

  嗯,萵筍這個名字其實也不錯,我就順道搶了!

  就等找到正牌的,我宰掉他,然後就名正言順,哈哈哈我窩金也會用腦不是?哈哈哈哈哈!

  沒錯,我就是萵筍!

  給了,就別想搶!


第5章 第五章 相親

  這,是名副切實的『相親』!

  括弧,從單純字的意思上理解。

  其實,最初引發這個問題的人是俠客。

  俠客也就是在一次偶然當中早晨拜訪窩金同學,結果看到幻覺。

  啊,表告訴他坐在哪裡安靜用刀叉吃飯的是窩金!(窩金:- - 我不好好吃她就要喂我,大男人怎麼能讓人喂!)表告訴他吃完還小心翼翼幫忙收拾碗筷的十四孝是窩金!(窩金:你不知道她有多記仇,打碎一個盤子能給我哭三天!)表告訴他嘴角上沾著麵包渣被人用手絹揩掉的人是窩金!(窩金///- -///隨你怎麼說 )

  俠客被雷的內焦外嫩。

  他再度打量電力源泉的女人。

  這女人不可能和窩金有關係,根據信長說,窩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根本沒聽說啥阿姨把戲。

  俠客覺得他有義務讓傳說中青梅竹馬的信長來個五雷轟頂,義不容辭撥打電話把信長信長召喚。

  「你叫信長?多關照我家孩子。」阿姨非常熱情,心想,果然是COSPLAY,和莫非就是傳說中的XX族?原來他們是醬紫認識的,不是她以為的蹲牢認識的,還好還好。

  「信長是搞音樂的吧?」看那髮型那頹廢很像,「這些送你回去聽。」塞一堆唱盤在他手裡。

  「這——」披散著頭髮的信長想說老子不是,但在窩金正義的注視下屈服。「謝謝。」

  「信長還喜歡武士刀啊?不錯的愛好。」

  信長一聽兩眼反光,立即拉著窩金的阿姨聊了半小時。不知為啥團裡人對他的造型和他的刀都米啥大理解,連飛坦都說他那刀適合劈柴。只有團長說,武士刀是在山間的武士使用,擅長以一敵百,以劈為主的原因是這個……窩金的阿姨知道的原因據說她看過最後的武士這部電影,對武士很感興趣所以調查過(= = 這你就被收買認她做阿姨了啊)。

  當信長聽說阿姨有一套該主演簽名後,立即表明:

  「阿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萵筍,他要是闖禍第一個向阿姨彙報,他要是打架我第一個幫忙!」

  俠客囧在當場,怎麼信長就為了個簽名板把窩金賣了涅承認窩金是萵筍!

  俠客一看不行,當即召喚瑪琪和派克。相信直覺與記憶強人的組合,鐵定能夠PK掉這個阿姨!

  瑪琪派克迅速奔來,她們自看到信長被召喚就開始YY窩金與其阿姨關係,嗯嗯嗯肯定是這樣那樣的關係。她們自自己收到短信就開始Y俠客與窩金及信長的關係,嗯嗯嗯鐵定是這樣那樣的關係。她們火速奔來,為了目睹多角PK。

  結果,瑪琪與窩金的阿姨相談甚歡,兩人暢想美好服飾界未來。最後竟然決定合資晶瑩藍瑪服裝店,並制定十年方針五年計劃。

  而派克,走過去無意中拍阿姨,然後蹭得一下竄回原來的位置。

  俠客驚:「派克?」

  派克:「……」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看到的記憶不是真的。

  俠客:「派克!」

  派克緩緩抬頭:「她是窩金的阿姨!」她必須是,她如果不是,那麼……哦哦哦 旅團第一次內部動盪恐怕要開始了,雖然那些小時候的故事,從嬰兒奶粉變質長毛被萵筍貼嘴巴上當鬍子,到萵筍尿不濕顏色花色品牌品質,被阿姨以窩金的名義向大家兜售,大家也沒當回事,但如果某人知道他們知道那些故事,額!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沒有看過那個人的記憶!窩金就是萵筍,真的!

  俠客一臉不可置信:「你們在搞什麼,都被收買了?她不可能是窩金的阿姨啦!」

  冰冰阿姨冷眼瞄過,插腰:「我怎麼可能認錯自己帶大的孩子!」

  俠客派克黑線,明明就認錯了。

  「從小,我就起名給他叫窩金,不得已改名叫萵筍。」

  派克想,那個人曾經差點叫窩金!天啊地啊我不想聽我怕將來被滅口!

  「而且我從娃娃抓起加強他的鍛煉,每天讓他綁著輪胎跑,身體強悍。小時候不顯出肌肉,原來長大存著那!」冰冰阿姨一臉崇拜望向窩金的肌肉,原來她稀飯肌肉男。

  派克狂汗,原來,某人實力強悍是這樣鍛煉來的?哦,這個事實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會出人命!

  「當我見到他,我就知道,這完全是我理想中萵筍未來的模樣!太讓人感動了,這世上一定有神存在!」

  派克搖頭,不,她從未像今天一樣簡單明確世上沒有神存在!偶得天啊要是樣某人知道阿姨理想中的萵筍是窩金——!!!

  俠客最後無語的拍拍自己腦袋:「算了,不管你們,愛玩就玩吧。反正這樣也不賴。」哼哼哼窩金別管我沒提醒過你,是你偏要做她孩子的。『阿姨』和『養子』可不會有啥結果。外人就不一樣了。

  不過最令人莫名其妙的是這個阿姨,她幹嘛一口咬住窩金不放,又不是長的多帥,到底看上窩金哪裡了?窩金也是,怎麼跟良家婦女混一起,而且還是控熟女。算了,窩金喜歡就好,啥時候撮合一下,下次問團長幫他出注意。

  俠客啊俠客,你幹嘛那麼聰明涅?很久以後俠客不只一次這麼反問自己。你幹嘛要沒事找事,你幹嘛舉一反三,你幹嘛把窩金的事當自己的事,主動去找團長洽談?

  這真是,找抽。

  ****

  此時旅團內部

  小滴:「團長看同一本書都三小時了,還不翻頁。」

  佛蘭克林(低聲):「大概是俠客他們去窩金阿姨家玩不帶團長,覺得自己被排斥了吧。」

  「嘀嘀嘀!」

  小滴看下手機。

  小滴:「嗯,他們叫我一起去玩,說瑪琪跟窩金阿姨做了些COSPLAY衣服讓我試。」

  佛蘭克林腦袋一亮,小滴的COSPLAY,他也想看!

  「我陪你去!」

  兩人相攜而去。

  目送他們遠去的庫嗶偷瞄剝落,兩人以目光交流:為啥不帶上我們!嗚嗚嗚你們剛走,這基地就格外的寒冷,好冷啊好冷啊!團長肯定是覺得自己被排斥了開始抽風,我們不要感冒!


第6章 第六章 節日的怨念

  盜賊的執著不是輕易能打消的。

  正如團長的怨念幽怨難以消散。

  連續很長時間,幻影旅團的領導者都無差別向手下釋放黑色低氣壓。放到了大家都受不了,推出蜘蛛之腦俠客去解決問題。

  聰明的俠客同學沒怎麼收集情報就歸結出團長大人怨念的原因:一定是上次大家都去找窩金的阿姨玩沒有帶他,他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不會吧,團長這麼小心眼?」信長覺得不可思議,男子漢大丈夫會因這麼點小事怨念成這樣?

  「根據我的推算不會錯。」俠客故作嚴肅回答,「參考團長曾經因芬克斯搶走他的烤肉半夜刮掉芬克斯沒剩幾根的寶貴眉毛還給他在眉骨位置塗上膠阻止毛髮生長來看,應該不會錯。」

  大家看向瑪琪,瑪琪無視眾人詢問,轉過頭。

  眾點頭,看來沒錯。

  其實他們的團長很大氣的,真的很大氣。很多時候為了大局,超級大的事都能說放手就放手。

  也許就是這個緣故,害得團長大人憋出毛病,有時候會為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記仇得要死,報復手段五花八門狠毒無比。

  「這可怎麼辦?」信長急了,要他撇清關係,歸還阿姨送他的劍客全集他絕對不幹。

  「嗯,交給我。」俠客點頭,這時候就要SHOW一下腦的重要性。他一轉手拿出小惡魔手機撥打。

  「喂?阿姨啊!您不是說今天下午請我們過去吃飯?我們再多帶幾個朋友行不?好,好,到時候見!」

  掛下手機,俠客自己給自己伸出大拇指:搞定!

  「剩下,還有個艱巨任務。」俠客故作深沉道。

  派誰去?

  眾人眼光掃視,捕捉到飛坦。

  飛坦瞪:為啥找我!

  眾回瞪:遇到危險你跑的快!

  於是乎,一小時後飛坦出現在正在房間裡宅著啃書的團長大人面前,傳達晚上有免費夜宵的消息。

  團長什麼反應也沒有。也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飛坦回來告之眾人,眾以為此乃暴風雨前的寧靜。

  於是,下午六點整,眾人在窩金家門口集合。

  窩金家窩金家窩金家——實在是個令人無語的名詞啊!這明明是窩金的阿姨家!但,似乎也成了窩金家!等半天團長還沒來,大家就推門進去了。

  「呵呵呵你這孩子真幽默~~」

  「哪裡哪裡。」

  除了用直覺作弊的瑪琪JJ外,旅團眾人集體滑倒。

  那個坐在沙發上跟阿姨熱切暢談的不是庫洛洛是誰!坐在另一邊插不上話的窩金似乎在種蘑菇。

  「啊,你們大家來了,坐,快坐。」阿姨站起來似乎要找凳子。

  團長大人熱心+貼心的回答:「位子夠了夠了,男孩子都挺多動,坐著不舒服,他們站著就行了。」

  眾倒抽口冷氣:那你幹嘛坐著!

  阿姨也笑得挺熱切:「沒事沒事,萵筍啊去給你朋友拿凳子。」

  窩金立馬從蘑菇狀態恢復,紅光滿面一叉腰:「坐地下就成!」

  被阿姨一摺扇抽,灰溜溜的拿了堆墊子當椅子丟給夥計們。

  眾不由為阿姨馴養大型惡犬成功所折服,不知為啥團長似乎又在怨念。

  阿姨又跟庫洛洛聊了會兒,然後樂呵呵的稱讚;

  「庫洛洛真博學聰明,以後要多關照我家萵筍啊。他個子大,粗中有細,唯一缺點是有時候腦袋轉不過彎,要多多麻煩你們。」

  眾囧然,果然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缺點能說成優點,怎麼他們就沒看出窩金有啥麼粗啥麼細涅?

  「唔,會的,我們會多『擔待』他。」團長黑洞洞的眼睛在訴說這句是反話,絕對是反話!

  「唉,看我光顧著聊天了。今天過節吃粽子。我昨天包了一整天,大家來嘗嘗。」

  節日?哪個節日?我們怎麼沒聽說過?大家面面相窺,不過有好吃的不要放過,不要大意的來吧!

  然後大家看到阿姨端來許多三角形的東東。窩金一把抓,粘了一手樹葉(偶:是荷葉!)。

  「別著急,慢慢來。記得以前你最愛吃這個,太久沒吃忘記了怎麼吃吧?」阿姨示範撥開一個粽子遞給窩金,「來,張嘴,啊~~」

  窩金臉紅,趕緊一把奪過吃掉。

  「這個是紅棗的,沾著玫瑰醬吃。再嘗嘗這個,是肉餡的。」

  大家一面伸手抓粽子往嘴裡塞,一面看眼前上演的粉紅泡泡劇場,感覺好黏啊,無論是嘴是胃還是心,真黏啊!

  「嘟嘟嘟!」

  電話鈴響起,阿姨去隔壁房間接電話。

  「這是我的!」

  「是我的!!」

  在團長低氣壓壓迫下裝文雅已久的眾人原形畢露。

  然而當他們搶到手裡粽子的時候,剝開一看,裡面居然是空的?!

  小滴眼尖得轉開視線,看向團長手裡那本可疑的盜賊秘訣。

  眾人震撼後也一同射出譴責目光。

  「有什麼問題?」團長故做深沉問。

  坐在團長身旁的派克低頭假裝在吃不存在的東西,徹底偽作不存在。

  「原來團長這麼愛吃粽子啊!」窩金喃喃自語。

  「哇啊啊啊啊!!庫洛洛——把我的食物還我!!」信長憤怒呐喊。

  「團長,用能力來偷也太狡猾了。」小滴扶下眼鏡。

  「我一口都沒吃到,我一口都還沒吃到……」佛蘭克林在一旁怨念。

  於是隨著椅子凳子盤子飛的聲音,眾人在沉默中爆發了第一次端午戰爭。

  此時,阿姨正一手拿電話走到門口瞅向屋裡。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下次再請他們來玩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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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余恨啊餘恨

  『幾年不見,她像變了一個人。怎麼說,好像——』

  他困惑。

  與其說是女人味兒,不如說更像一個真正的母親。

  回想起在她家時候她發自內心的歡樂笑容,不住誇耀她的萵筍時候的神情,還有窩金有點害臊又難得靦腆的表情。

  那畫面,該死的和諧。

  那些年,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是因為物件不同的緣故嗎?

  ……說實話,那表情跟窩金真不襯,場景也是。窩金你個沒骨氣的傢伙,誰當初說沒聽說過家人這個詞的意思?誰誇耀自己是身無一物的徹底強盜來著?厚臉皮的倒貼在人家家裡還帶著小熊款手機穿著別人手工縫製衣褲內褲這種行為簡直是侮辱窩金式的強盜格調!他這麼說絕不是因為腦門掛著十字又無處發洩的緣故。

  這只能證明感情親情這種東西都是廉價不值錢的!任由誰隨隨便便就能冒充得來的東西算什麼啊!哼,他才不稀罕呢!她愛找誰當萵筍找誰去!竟然又認錯又認錯又認錯又認錯這次別以為能像小時候一樣用講謀殺案故事這種低級手段可以糊弄過去!

  留在基地的人們都對團長突然放出的念莫名其妙。

  有敵人?!大家警惕。

  一分鐘過去。

  三十分鐘過去。

  一小時過去。

  什麼都沒發生。

  終於,直覺強人瑪琪看不下去了。

  「怨念。」神人下定義。

  眾囧然。

  這算啥跟啥啊?

  我要說,如果窩金這時也留在基地,或許他能憑著野生動物的直覺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嚴格服從領導分配,呸,說錯了。總之他應該能對自己的處境有所覺悟吧。

  我還要說,如果俠客這時候在基地,那麼他一定能憑著卓越的頭腦跟怨念來源及間歇性發作時間來推測可能性,從而猜測出一部分的真相,那麼也不會發生後來的悲劇中的悲劇。

  可惜窩金跟俠客都不在,除了面對淩亂站高觀望的瑪琪JJ之外,也只有派克真正瞭解真相了。

  派克瞪著綠豆眼,這情況,雖然很兇險,但是她怎麼發自內心深處忍不住想笑啊?團長的這個表情跟怨念搭配起來,真像小孩子。

  派克的回憶,團長在那位冰冰阿姨家吃飯時候的事……

  團:「恭喜您,終於在多年後找到了『萵.筍.』。話說您是怎麼確定他就是萵筍的?」

  冰(堅定的):「品味。」

  團:「……品……味……!?」

  冰(握拳):「沒錯,當時我一看他那露出性感胸口穿著皮草的野性派品味,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啊~~萵筍終於長成我希望的那種充滿氣概的男子漢了!」

  窩金臉紅中,派克回想起團大每次行動時候穿的工作服,嘴角抽搐中。

  團:「原來您喜歡男子漢氣概的類型啊。那麼您覺得我算的上嗎?」

  冰(= = ):「……不好意思,我沒有打擊你的意思。其實中性風也很流行的。哈哈,哈哈哈哈。」

  派克嘴角再度抽住。阿姨啊阿姨,您的那個表情,分明在PIA團長是小X臉^_^。

  團:「不過,畢竟過去這麼多年,除了品味之類的東西,就沒有別的辨別方法嗎?譬如說發色?瞳色?傷疤之類?」

  派克模仿團長大人的管理POSS用嘴捂住臉,她實在不行了。這已經是明示了啊!她知道團長後肩有個疤痕。

  冰(再次堅定的):「當然沒有!如今科學這麼發達,人種那麼複雜,染髮的那麼多,我聽說有的人眼睛還會變色呢!傷疤之類的用疤痕靈擦擦不就好了。」

  團長:我恨科技產品!我恨眼睛變色的種族!我恨疤痕靈!

  團:「總有可能認錯吧?過去這麼多年,或許窩金不是你的萵筍呢?」

  冰(驕傲的挺胸):「不會!我一把X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怎麼可能認錯!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能認出來!!」

  之後,派克終於受不了沖出房間到屋外發洩崩潰的面部神經。

  回想結束,派克忍不住想到最近的行動團長大人突然偏愛熱氣球這種遠離科技的中古產品,突然想到前不久團長大人突然去滅了某某某一族,突然想到疤痕靈的製造廠突然傳出假藥消息倒閉的事情。

  派克突然有種預感,旅團沒事幹打打劫殺殺人的和平日子將一去不返。

  窩金,祝你好運。希望你能活到下次活動的時候。

  正在搶東西的窩金:「阿嚏!」

  幫忙毀屍滅跡的俠客:「少見啊,強化系的你會感冒。」

  窩金:「大概是平常只穿褲頭,最近被我家那個逼得穿衣服的緣故不適應。」

  俠客一臉哦哦哦死相哦~的表情。

  難得窩金的春天來了,不過母子檔可沒有搞頭。啥時候跟團長說一聲,幫忙撮合一下吧。


第8章 第八章 悲劇呀有夠悲劇

  俠客是個很機靈又很夠義氣的人。

  這從他剛加入幻影就跟大家迅速處好關係就能看得出。

  但是……他一向運氣比較背。

  因為有時候他有點機靈過頭了。

  譬如這一次。

  俠客跟窩金個人關係很好,深感窩金春天來到的他沒有大意的跑到團長面前求教,有什麼好招讓窩金木魚腦袋開竅跳出被阿姨的親情套住牽著走的問題。

  當俠客間接婉轉的表達自己的看法,對於撮合窩金與阿姨最大障礙在於母子擋沒搞頭,親情是距離戀愛最遠的距離,最好能讓窩金意識到抓住手頭幸福之後,團長大人的臉拉長了。

  俠客不寒而慄,感覺北方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啊~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一種類似靈感——曾經在危險中救過他數次的直覺電了他一下,於是他瞬即轉變口風!

  「不過我考慮一下,這個阿姨對窩金帶來的影響太大了,可能會拖累窩金成為他的弱點。我會教育窩金深刻認識錯誤勇於改正,堅決為旅團犧牲小我大我!」

  團長大人兩手交織,支著下巴,殺氣略有下降。

  「就算你說她是他的弱點,也沒用。他會說他沒有弱點,他會說有弱點也無所謂」

  俠客啞然,的確還是團長瞭解窩金啊!那強盜的性格是純粹的霸道,認定了就扭轉不了。雖然有點奇怪,但窩金的性格正是有了要保護的人,反而更強悍強硬。

  「就算告訴他,我們的生活與現實,會給普通人帶來災難的事實;他也認為自己足夠強,所向無敵。」

  雖然,親情是距離戀愛最遠的距離,這句話挺有愛。團長大人忍不住這樣想。或許這就是潛意識裡他沒有去站到那人面前承認自己身份的緣故。

  但是,俠客的話令他認識到另一個問題。

  他們處在不同的世界。

  這本來應該是第一個想到的,卻理所當然被忘掉。那女人,像以往一樣理所當然入侵別人的地盤,對方卻對此毫無察覺,認為她活該就在那裡。

  就像他曾經理所應當的認為她會跟來,理所應當的等待,直到有一天猛然醒悟,流星街是被世界遺棄的角落,而他們與外面的人身處不同次元。

  不該有焦急也不該有錯愕,不該有迷惑的錯覺。

  不該有……期待她認出他的渴望。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與他們相交只會給她帶來毀滅。

  「這件事,我去解決。」最終,團長大人如是決定。

  俠客愕然。該不會團長要殺掉那個阿姨?額!這件事窩金肯定不會答應!不光窩金,其他的老團員譬如信長瑪琪之流被阿姨收買的一定會對團長的判決持有疑慮。

  旅團的大腦想到這裡驚覺到,一個普通人的死活竟然關係到旅團內部安定。他又隱隱覺得,或許團長的決定很對。旅團可以守護自己有用的弱點,但是對於沒用的弱點呢?尤其是對旅團有影響的弱點……

  「團長,如果是——讓我動手吧。」俠客嚴肅道。不能讓團長動手,否則其他團員會因而動搖,懷疑團長的決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動手?為什麼。」

  俠客對於團長莫名其妙再度飆升的殺氣不抵,趕緊接話:「您的意思不是要除掉弱點嗎?」

  殺氣瞬即飆升到最高。

  「嗯,流星街也是我們的弱點,哪天去毀了?」

  額!這個比喻!!俠客抖了抖趕緊低下頭。團長這反應是啥意思,不是要殺那阿姨,那麼就是——要窩金死心??突然,靈光一閃!俠客囧了一把,之前團長說什麼給普通人帶來災難——團長居然會考慮別人尤其普通人安危的想法?該不會是團長跟窩金是情敵吧?!派克!都是你的錯!把團長大人帶成了熟女控!俠客對於這場恐怖驚人的三角戀暗自o(╯□╰)o。

  這麼說,他在團長面前撮合團長的情敵跟暗戀對象?!

  啊!我死了!我要死了!我可不可以裝死啊!

  俠客仿佛看到一張白紙在飄,上印:俠客,享年XX,死因:被密室遊魚活吞,被XX毒刀碎屍,被活剝了狐狸皮,被丟到BL酒吧做鴨……

  然而我們的團長大人現在還沒顧得上收拾某人清燉水煮啥的,他先去處理他的要事。

  所以不到十五分鐘後,他在冰的家裡,坐在她的面前。

  一開始像所有時候一樣正常的聊天,聊啊聊啊聊到實在沒有話題的時候,他沉默了。

  她奇怪的看著他,似乎察覺他有什麼話想說。

  「你為什麼,這樣相信萵筍?」

  為什麼接受了殺人犯,強盜,從流星街出來的窩金。

  「那麼多年不見,他已經不是你當初所知道的萵筍。」

  我不是,他更不是。

  「你跟他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大家走在一起,只是一個不該發生的巧合,一個危險的遭遇。」

  幸好是他,旅團裡最憨厚傻氣的一個;幸好是我,在他們的嘴裡聽出是你。如果換作別人,如果你認錯成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個人,你現在已經是沒呼吸的屍體。

  「為什麼,不就此放手。」

  再一次的……不肯放手。

  她笑了。

  「真奇怪,你現在質問我的口吻跟神情,和小時候的萵筍有點像呢。」

  心裡一刺疼,他輕輕皺眉,驚覺發現原來胸膛上還有一個胸口。

  「其實呢,我忘記了過去的事。我隱約的記著,在山崖邊,我沒有拉住他的手。你說我是因為愧疚也好,偽善也好,我只是想不再放開他的手。」

  錯了。

  他想說;

  你錯了。

  放開手的人,是我。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我即將掉下去,你一手扒著岩壁,一手抓著我。

  你用力的一甩,用不可思議,正常情況無法想像的力氣將我往上一甩。

  我在崖上,你在崖下。

  不是你鬆開了,是我沒能抓住,是我沒抓牢你的手

  現在,又一次,你對我說你不會放手。

  而我欲——再一次鬆開你的手。

  ****偶是視角轉換的分割線****

  有著成人氣息的青年,孩子一樣哭了。

  那真是奇怪的場景,他保持著原來的表情,淚水像不小心灑落的珠子。仿佛沒來得及悲傷也沒來得及發現,不小心就自然的哭了。

  與其說讓人心疼,倒不如說是驚豔。男人哭起來竟然這樣好看,真是奇妙的感覺。

  我剛想那塊手絹吃點豆腐哦不,安慰一下小朋友脆弱寂寞的心靈來著,他眨了下眼,說:「那些往事,忘記吧。」

  「不可能。」我脫口而出的反駁,有點生氣。

  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桌上的書冊。他一直看著我沒有移開眼,同時翻開書冊。

  「忘記吧。把關於窩金,關於萵筍,關於我們的一切。」

  「不可能……」一陣恍惚下我咬了下舌頭,拼命想移開視線不看他有魔力的眼。

  「或許讓派克來做更好,但是,我希望能自己動手。」他說。「抱歉,這一次,又是我先放開手。」

  「——!!」

  一瞬間,有種直覺似得東西一閃而過。

  一瞬間,我猛然醒悟自己錯過了什麼。

  眼前這個男人,眼前這個孩子他……

  但是我的眼皮越來越松,我的手腳越來越沉。我費盡全力用手撈到茶几上的水果刀,朝自己的手背刺去。可惜在碰到的時候刀子卻從手心滑脫,我竟沒有力氣抓住。

  朦朧間好像有誰抱著我。像許多年前在孤兒院裡的寂寞夜晚。

  然後,我就睡著了。

  我夢見我抱著一個撅著嘴哭泣的孩子,伸手就能摟在懷裡,小小的,軟軟的。

  我一邊拍著他一邊講著故事。

  直到意識消散。


第9章 第九章  別碰我的孩子!

  窩金的心情不好。

  對於性情開朗的他來說,這是少有的低潮期。

  連信長都沒有挑釁他,只是坐他身旁拿跟棉棒給刀塗蠟。

  他知道這是兄弟的安慰形式,但他提不起精神來。

  外面的天氣陰鬱。快要下雨了,沒有他幫手,不知道她一個人能來得及收曬在外面的被子嗎?

  今天中午跟晚上,她獨自一個人又吃的什麼呢?

  他知道她是個很居家的女人,但是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卻連飯都懶得做。

  離開流星街的時候,他很長時間都沒想念過,只是偶爾那鉛灰色的雲層跟垃圾山的圖像會浮現在腦海深層,一晃眼就不見了。

  可如今,他開始想念。想念香噴噴的飯,想念窄小的房間,想念種種的種種。

  但是……

  「窩金,你應該明白。她是普通人。」

  團長說的沒錯。她是普通人。

  他可以拍著胸大喊說自己有能力保有,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堅持,繼續跟她一起生活。

  但是他明白,這樣對他跟她都不好。

  俠客私下偷偷跟他說,如果他想,幫助她習的念力也可以。儘管團長消除了她的記憶,私下去見她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說不用了。

  他從沒懷疑過團長的決定。

  他也知道,這樣的選擇最好。

  因為她是那樣怪異的女性,不學習念力比較好。因為她是那樣奇異的阿姨,作為普通人的她永遠最好。

  他喜歡她囉哩囉唆埋怨他的樣子,他不喜歡她惡夢驚醒哭泣的表情。

  能夠遇到過她,做她的萵筍,對他來說已經很好。

  後來。據說瑪琪還偶爾跟阿姨見面,商討共同經營的服裝店的一些問題。瑪琪說她過的很好。

  再後來,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又去另外的地方。就這樣繼續他們的強盜生活。

  後來的後來,許久以後的某天,他在一個任務中遇到了他宿命中的敵人。

  他被封了念。

  他的心臟被鎖鏈纏裹。

  他知道,並有死的覺悟。

  「那就去死!」他的敵人這樣對他吼。

  「啪!」

  沉悶的一聲。

  他沒有感覺到疼。

  他驚訝的發現,他的心臟還沒有被捏碎!

  他抬眼瞪視,看到一個茄子扭曲的奔向他敵人的腦袋。番茄黃瓜拼命往過跳。

  他的敵人跟他一樣詫異。

  他們看到,一個女人提著菜籃子,手裡抄著一顆番茄往過砸。

  「別碰我的孩子!」

  她吼著,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

  「夫人,您……」他的敵人狼狽躲閃著蔬菜雨。

  「別碰我的孩子!」

  她憤怒的喊著,仿佛一生只會說這一句。

  他有點想哭。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這麼多場戰鬥,只有這一次,他突然想哭。

  他的敵人伸出鎖鏈,鎖鏈遊動到她跟前卻頹廢的垂下。他的敵人駭然看著她,似乎不清楚一個不是旅團成員又沒有念的普通人為何要袒護他。又似乎,是看到了別的什麼。

  他不知道他的敵人怎麼想。他想如果是他,一定會上前打昏這個女人。那麼就沒有她的事了。他的心裡憤恨的罵著他倒楣的敵人,一個念能力者怎麼連阻攔一個普通人都做不到。

  他跟他的敵人,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不該出現在荒野,挎著菜籃的女人走到他們之間,擋在他面前。

  「別碰他!他是——我的孩子!」

  「夫人!」他的敵人顯得憤慨,慌張又為難,「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他是強盜,殺人不眨眼的邪惡盜賊!請您讓開!」

  「沒錯!就是這樣!別說無聊的廢話!殺了我吧哈哈哈!」他放聲狂笑,借此來拉回敵人的注意力。「虛偽的笨蛋,你不敢動手吧!還囉嗦些什麼!」

  「你才是盜賊!」又一個番茄飛過去,「就算他是笨蛋!是殺人犯!他都是我的孩子!」

  他的敵人被震懾住了。他的敵人莫名其妙的紅著眼睛發抖。他的敵人大概不是抽風就是發狂了。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怎麼了鎖鏈手,連個普通人你都對付不了?接著我們的戰鬥吧!殺了我!我不會背叛旅團!殺了我!」

  「我不許你殺他!」她直視著他的敵人,「如果你殺了他,我不會原諒你!我是個普通人,沒有力量也沒有武器。可我會用我的一生,我的一切去報仇!我不准你碰我的孩子,強盜!」

  他的敵人不可置信的自語:「強盜?」可悲又可笑。說他——是強盜?

  「滾開!別碰我的孩子!」

  最後一個飛來的雞蛋擊潰了他的敵人。

  他的敵人沒有動,喃喃自語著什麼。

  他的敵人狼狽的走了。就像做了噩夢,得了癔症的人精神恍惚的飄走,連多看他一眼都沒看。

  他沒有死。但他知道自己沒有得救。他是心臟上還有鎖鏈,所以,下一次那個鎖鏈手出現的時候他大概會沒命。

  不過比起那些,他更想知道為什麼這個被團長用念力抹除記憶的人還記得他的存在。

  「我不會放開。這一次,我不會放手!我不管你做過什麼,只有一點,我不准你死!」

  他不會動腦。

  他不知道為何她還記得,又為何出現在這裡。

  他只知道,他不喜歡她哭的樣子。

  抱著這般狼狽的他的手臂哭著的樣子,讓他有種難以形容的難過情緒。他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他想,他突然明白了臨走時候神經失常的敵人喃喃自語的單詞——

  『媽媽』。

  他想起俠客的話,你大概是被震懾住了窩金,沒人能敵過母親的,沒有人。

  鎖鏈手,如果你再問一次,我的答案還不變。我從未後悔過我的所作所為,從不懊悔。

  但是……我後悔讓這個女人哭泣。

  她,是我的母親。

  後來,鎖鏈手跟神隱一樣消失了,再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再後來,團長跟大家前去一個什麼島去找除念師。

  臨走前他忍不住問團長他所奇怪的問題,為何她還記得他。

  團長苦笑的拿出一個黑皮本。

  「從第一次遇見你開始,她就開始寫日記。」

  「日記上說,她不想再忘記了,重要的事。」

  他知道她曾經落崖,忘記了她的萵筍。後來她想起了,一直為她的遺忘而懊悔。

  「日記上還說,她早發現你不是她的萵筍,但是她喜歡你,她說你是她的又一個孩子。」

  他心裡一堵:「那麼,這一次能確保了?」團長拿走了日記,那麼這一次,能夠確保她忘記我。

  團長搖搖頭:「誰知道呢。或許下一次一見面,她就又想起了。」

  是了,她一直都是這麼出乎預料的生物。或者說,母親一直都是驚人又難以理解的生物。

  於是他咧嘴笑了:「那,等除念回來我去見她。」

  意料外的,團長點頭:「我們一起。」

  嗯,我們一起。

  咦?

  團長啊,為啥是我們一起??

  滿臉問號的窩金,不曉得下次跟團長回來的時候,誰才是阿姨的萵筍呢!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裡本文就結束了。

  之後發生的事就靠大家自己想像了。

  萵筍能有個可以回去的家,這就是本文的結局。

  至於酷拉皮卡,阿姨的行為令他想起當年保護自己的母親,對於一直認為剷除強盜是為了復仇與正義的他來說是絕大的動搖。他恍惚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殺了窩金,那麼就跟當年強盜做了一樣的事,所以暫時離開了,對自己進行反思。至於未來如何,就誰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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