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家教)暗色天空 恩惠之雨》作者:十六夜的雪【完結+番外】

《(家教)暗色天空 恩惠之雨》作者:十六夜的雪【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7454個瀏覽者
文案:

原名:[家教]從家教平行世界來到家教原著世界的瑪麗。

一句話介紹:黑化270被雨守NTR?

簡介:
瑪麗少女來到家教平行世界嫁給普通職員沢田綱吉,
不久後企圖征服世界的白蘭殺死綱吉,
瑪麗也意外來到家教原著世界遇到彭格列十世綱吉,
再之後復活的綱吉跨越時空而來,
看到妻子和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親密」在一起嫉妒黑化的故事。

內容標籤: 家教 穿越時空 虐戀情深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瑪麗,沢田綱吉,山本武 ┃ 配角:守護者們,白蘭 ┃ 其它:黑兔子,黑化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 1 章(修文)

  蘇瑪麗是天朝一個普通的女孩,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大概是她有一個坑爹的名字,當然,這個名字在她上小學時還不顯得坑爹,瑪麗的同學們都很羡慕她有這樣一個洋氣的名字。

  杯具是從初中開始的,瑪麗少女剛上初中時交了幾個朋友,然而不久以後她就發覺那些朋友有些奇怪,看起來和她關係很好,卻經常聚在一塊兒和其他人一起對她指指點點。

  瑪麗少女一開始還很迷惑不解,直到一次無意中聽到朋友們的聊天才知道真相,世界觀也開始崩塌……

  「竟然叫蘇瑪麗,真是奇葩的名字,她的爸媽怎麼想起給她起這麼噁心的名字?」

  「就是,每次老師叫她的名字我都覺得想吐!」

  「你們說她以後會不會也像網上那些瑪麗蘇一樣嫖男人?」

  「肯定的,看她那副讓人討厭的白蓮花樣就知道了。」

  「上次我還看到她在街上扶那個老頭過馬路,做作的樣子真噁心,她還真當自己聖母了?」

  「那回災區捐款她也捐得最多,讓我們一起沒面子,炫耀她家有錢吧。」

  「我聽說她家也就普通的工薪家庭,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蘇瑪麗聽著那些尖酸刻薄的聲音眼圈已經紅了,她傷心的發覺自己所重視的友情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從那以後她再也不相信所謂的朋友了。

  瑪麗少女在那之後不久就出了車禍,為了救家裡養了八年早已年邁的狗被車撞了,昏迷前的一刻她想那些刻薄的人一定又會滿臉嘲笑的說她聖母瑪麗蘇吧,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安格沒事就好,從小就陪伴在身邊的安格才是她真正的朋友。

  瑪麗昏迷了許久才醒過來,當她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有著棕褐色短髮好像兔子般單純無害的沢田綱吉時就知道自己蘇了,她在慶倖自己小時候在日本生活過三年語言無壓力的同時忽然間覺得如果不把家教裡那些守護者們挨個嫖一遍簡直對不起那些嘲笑她的人。

  然而在接下來和沢田綱吉的交談中瑪麗少女出現跪地的衝動,兔子君此時竟然已經上大學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壓根就不知道鬼畜嬰兒、彭格列、守護者等等的存在,也就是說這裡其實是家教的平行世界,而不是家教的原著世界,沢田綱吉這輩子都沒機會當上彭格列的十代目,也沒機會在額頭燃起大空火焰展現言綱的一面了,瑪麗少女很無力,連穿越都能穿得這麼奇葩,她果然只有名字才有蘇的氣息吧。

  跟沢田綱吉談話結束,瑪麗已經瞭解自己的情況,她是原身穿越,兔子君在回家路上看到昏迷在地的重傷少女趕忙打電話叫來救護車這才令她及時獲得救治,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醫療水準特別發達吧,她雖然傷得很重卻還是順利活了下來,甚至沒有留下傷疤和缺陷,只要在病床上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恢復健康。

  瑪麗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元,所以住院費、醫藥費等費用都是沢田綱吉墊付的,這個雖然懦弱卻極其善良的青年得知瑪麗一個人在日本無親無故非常同情,有空就會來看望她,這也令突然來到陌生世界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少女對沢田綱吉出現強烈的依賴感,進而產生了暗暗的情愫。

  出院後,無家可歸的瑪麗住到沢田綱吉的家中,依舊很天然呆的沢田奈奈熱情的接待了她,瑪麗也安心的住下並借用電腦在網上接了一些翻譯的工作來支付房租和償還沢田一家墊付的醫療費用,雖然對方一再說不需要她這樣著急還錢,瑪麗少女還是接了很多工作努力賺錢不想在人家吃白飯。

  沢田綱吉的家儘管簡樸卻充滿溫馨,瑪麗在這裡住得很開心,看著單純的兔子君也總是暗自感慨,人家可是有著彭格列門外顧問的老爸,絕對的富二代、黑二代,生活卻是如此普通而平民化,若不是看過漫畫簡直難以置信,這大概也是一位父親對兒子的愛吧。

  和沢田綱吉生活久了,瑪麗少女也逐漸瞭解他的過去,原本應該在國中一年級接受鬼畜教師□□的兔子君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並沒有遇到裡包恩,也因此帶著擺脫不掉的廢柴光圈一路磕磕絆絆的念完國中並一直念到某三流的大學。

  至於綱吉重要的夥伴們,獄寺、藍波、骸從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自然那位一直給予他幫助的迪諾也從未出現。

  雲雀恭彌雖然依舊是並盛之王,但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更廣闊的天地進行著咬殺活動。

  曾經打入甲子園的山本武被保送進一所棒球很有名的大學,已經是棒球界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屜川了平則是成為職業拳擊選手,還多次參加國際比賽,戰績彪炳。

  因為這些各種各樣的原因,當初玩笑般的打算嫖了守護者們的瑪麗少女一次都沒有遇到過他們,只是見到過阿綱心目中的京子女神。

  那一次瑪麗和沢田綱吉一起出去購物,然後在超市遇到了同樣購物的京子,這個美麗而溫柔的女孩和綱吉打過招呼閒談幾句就飄然而去,瑪麗看著綱吉凝望著京子背影失落惆悵的神情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忍不住問道:「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向她表白呢?」

  「你你你怎麼知道?」沢田綱吉露出驚嚇的表情,說話都有些結巴。

  「看你的表情就猜到了,你喜歡她。」

  輕歎口氣的瑪麗話音充滿肯定,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的沢田綱吉只得苦笑著承認自己的單戀。

  「我確實很喜歡京子,從國中時就開始暗戀她,她是唯一一個會溫柔對我笑的女孩,只是我一直都是個廢柴,學習、運動都不行,現在念的大學也是最差的,怎麼配得上京子?況且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我早就放棄了。」

  看著沢田綱吉黯然的面龐,瑪麗忽然為他感到悲哀,這個人原本應該是彭格列的十代目,身邊不但有著重要的同伴存在,心愛的女孩也會一直陪伴在身邊,他的未來將會是極其光輝而不平凡的,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改變了。

  瑪麗忍不住抱住這個神情黯淡的大男孩,輕柔的嗓音充滿了真誠,「我一直都覺得阿綱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真的、真的很喜歡阿綱呢!」

  「誒——瑪瑪瑪麗,你你你——」

  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子抱住並表白的沢田綱吉已經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裡卻是湧出一股無法置信的喜悅之情,不僅僅是因為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告白這件事,更重要的是對方是他極其有好感甚至有些暗暗傾慕的女孩,一時間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阿綱,我們交往吧。」

  瑪麗充滿期待的看著沢田綱吉,就算這個男人很沒用也很廢柴,永遠都無法變成她所認識的那個有著大空般笑容無比強大的彭格列十代目,她還是想要和這個溫柔的人在一起。

  沢田綱吉看著面前極其認真的提出交往請求的少女,下意識的點頭,瑪麗頓時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後鼓起勇氣吻上他的唇,綱吉笨拙的回應,心中出現從未有過的甜蜜感……

  瑪麗少女十六歲的時候嫁給了沢田綱吉,當時剛從某三流大學畢業的綱吉在一家很小的公司做銷售工作,收入很微薄、工作也很辛苦,完全看不到未來發展的希望,儘管這樣瑪麗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對於瑪麗來說無論沢田綱吉做什麼工作都絕對比不上彭格列首領有前途,既然她早就不在乎綱吉無法成為彭格列十世,自然更加不在乎他的銷售工作多麼沒前途,只要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一直在她身邊就足夠了,未來兩個人可以一起努力賺錢,共同打造一個溫馨的小家。

  籌備婚禮時,瑪麗私下裡給阿綱的守護者們還有迪諾都送了請帖,山本、了平、雲雀的請帖比較好送,至於獄寺、藍波、迪諾的請帖則是直接郵寄到他們在義大利各自的家族中,最難辦的是骸,壓根就不知道他在哪裡,所以瑪麗把請帖寄給了十三歲的時候沒有出車禍也沒有變成庫洛姆的凪,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很出名的演員,倒是很輕易的找到地址,至於裡包恩,原諒她吧,她實在沒膽子給這位鬼畜教師寄請柬。

  婚禮在一間很小的教堂舉行,客人也來得不多,瑪麗寄出那麼多請帖,參加婚禮的卻只有山本武和屜川了平,兩人現在一個是全國知名的棒球運動員,一個是國際獲獎的拳擊選手,在教堂的賓客中引起不小的轟動,也令沢田綱吉受寵若驚,而瑪麗暗暗的歎氣,為綱吉感到悲哀,他最重要的日子重要的朋友卻只來了兩個,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最可悲的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婚禮結束後,瑪麗和綱吉過起了平凡而幸福的婚姻生活。

  沢田綱吉每天早出晚歸的努力工作著,雖然還是經常被人稱為廢柴綱卻毫不在意,只要想到小妻子可愛而幸福的笑顏他就充滿了幹勁。

  一直沒有上學的瑪麗通過這兩年的自學進修已經又掌握了英語和義大利語,她每天除了做家事就是在網上接各種翻譯工作,所賺到的錢比丈夫還要多,不過她很體貼的沒有提,每個月拿到家裡的錢都不會超過綱吉的工資,多餘的錢會存起來為以後養孩子做準備。

  一年後,瑪麗的腹中孕育出兩人愛情的結晶,綱吉知道這個喜訊後開心不已,恨不得時刻圍繞在妻子的身邊,家務活也不讓她沾手挽起袖子親自上陣,結果把一切搞得一團糟,這讓瑪麗哭笑不得,親親丈夫的面頰柔聲安慰他,綱吉這才不再沮喪,然後很用心的學著做各種家務,臉上帶著准爸爸式的傻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日子就這樣溫馨而又甜蜜的過著,兩人都以為彼此可以一直這樣幸福的走下去,然而就在瑪麗懷孕五個月的時候驚變出現,世界竟然爆發了戰爭,瑪麗看到電視裡白蘭的影像臉色已經煞白,身體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竟然忘記了,家教裡的所有平行世界最後都是被毀滅的下場!

  看到妻子害怕的模樣,綱吉關掉電視安慰道:「別怕,日本現在還是很安全的,戰爭不會波及到我們。」

  瑪麗的身體依舊抖得厲害,丈夫的話完全無法安撫她,要知道白蘭最想摧毀的對手就是彭格列,而沢田家光正是彭格列的二號人物,甚至擁有著決定下任首領的一半權利,他的兒子兒媳也絕對是白蘭的首要襲擊目標,她和綱吉很快就會遇到白蘭派來的殺手。

  「……立刻……聯絡父親……我們離開這裡……」瑪麗抱著丈夫顫聲說著,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的恐懼如潮水般一波波的襲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怕成這樣?」妻子不正常的恐懼令沢田綱吉非常擔心她,而瑪麗按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顫抖道:「阿綱……我們現在很危險……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家……」

  「那好吧,我去收拾東西,你等我一下。」雖然並不認為兩人現在的處境有何危險之處,沢田綱吉還是順著妻子的意思做離家的準備,心裡想著一起回並盛町的家中住幾天讓她安心。


第 2 章(修文)

  眼看丈夫進屋去收拾行李,瑪麗緊張的拿起手機撥打沢田家光的號碼,心裡忐忑不已,按理說她是不應該知道彭格列的事情,就這樣貿然打電話請家光派人接應他們非常不合常理,但現在這種時候她也顧不得考慮這些了,從未接受過裡包恩訓練的阿綱完全沒有戰鬥力,遇到白蘭派來的人根本就沒有絲毫逃生希望。

  手機嘟嘟的響著,卻始終沒有接通,瑪麗的心裡好像壓著一塊大石快要喘不過氣來,她知道家光那邊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可能連電話都打不通。

  她還在焦慮不安的想著,大門突然被暴力轟開,綠色長髮的桔梗和很沒有幹勁的石榴走進來,頓時令瑪麗腿軟的坐到地上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竟然是這兩個人過來,已經沒有逃脫的希望了。

  正在屋內往旅行箱裡放衣服的沢田綱吉聽到外面的巨響趕忙跑出來,看到這兩個闖入家門的不速之客當即驚慌的擋在妻子面前對他倆叫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家做什麼?」

  「沒有絲毫武力的男人和孕婦,白蘭大人竟然派我們過來,讓人超級沒有幹勁啊!」石榴無聊的直接趴到地上,桔梗卻是哈哼一聲笑道:「這也是白蘭大人對他的尊重,不要小看這個男人,在別的平行世界他可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白蘭大人最看重的對手。」

  話音落下,他閃電般的出手打暈了沢田綱吉,然後看著滿臉驚恐的瑪麗相當紳士的問:「這位女士,你是乖乖跟我們走還是被打暈讓我們帶走?」

  「直接打暈帶走好了。」石榴非常的不耐煩,桔梗則是看著瑪麗微微隆起的肚子說:「不小心打掉她的孩子會很麻煩吧,還是你想抱著下身流血的女人去見白蘭大人?實在太失禮了。」

  「我會乖乖跟你們走,不要打暈我!」

  瑪麗護著肚子裡的孩子心裡非常緊張,眼睛也擔憂的看著昏迷的丈夫,已經落入白蘭的手裡,這一去就是凶多吉少,但就算為了孩子她也不能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

  石榴扛起昏迷的沢田綱吉,桔梗也抓住瑪麗,兩人就這樣順著視窗飛了出去,早有心理準備的瑪麗死死拽住桔梗,以免自己掉下去。

  「哈哼,雖然你表現得很害怕,卻完全不感到驚訝,之前也是一臉認識我們的表情,就算家族內部知道我們真六吊花存在的人也是屈指可數,難怪白蘭大人說你是特別的。」

  桔梗的話令瑪麗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高興。特別的?白蘭已經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或許她可以用其他平行世界的情報做交易保住一家三口的性命……不行!如果洩露情報導致原著家教世界的毀滅,包括這裡在內所有的平行世界就再也沒有希望了,而且白蘭也不像是會遵守協議的樣子,不管怎麼想最後都是死路一條。

  瑪麗都快要絕望了,只要想到即將見到白蘭就無比的恐懼,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才勉強克制住心中的懼怕沒有哭出來,但身體依舊控制不住的發著抖。

  通過空間傳送裝置來到白蘭的所在地,瑪麗驚恐的發現這裡並不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基地,而是彭格列家族的城堡,白蘭竟然已經攻陷了彭格列的總部,最後被人拯救的希望都沒有了。

  在彭格列肅然大氣的首領辦公室內,瑪麗見到了坐在寬大靠椅上吃著棉花糖的白蘭,白色的微翹短髮、俊美乾淨的臉孔,左眼下的倒皇冠紫色印記,帶有一絲孩子氣的紫藍色瞳孔,這一切構成白蘭•傑索這個人,儘管這是一個看起來非常無害的可以令女人輕易愛上的俊美男人,瑪麗卻是恐懼的難以自抑,幾乎快要支撐不住發軟的雙腿。

  一直昏迷著的沢田綱吉在這時被弄醒,他驚慌的環顧四周就護著妻子對屋內的幾人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家根本沒有錢,綁架我們也要不了多少贖金!」

  白蘭聽到他的話頓時愉悅的笑道:「綱吉君總是給我各種驚喜啊!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的你沒有成為黑手黨,但也實在沒有想到在其他世界都是英明強大的彭格列十世在這個世界卻是相當的沒用,連我征服世界都倍感無趣呢!」

  「什麼黑手黨?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沢田綱吉看著這個詭異的男人非常慌亂的說著,混亂的頭腦根本難以理解他所說的真實,平行世界什麼的簡直就跟科幻小說的情節一樣,怎麼可能真的在現實生活中出現?

  「或者你可以問問可愛的瑪麗醬,她就能夠聽得懂我的話呦!」

  沢田綱吉驚訝的看向懷中一直在發抖的妻子,瑪麗深吸一口氣才強自鎮定的看著白蘭問:「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白蘭揉捏著手上的棉花糖聲音非常愉快,「原本我並沒有注意到你呦~直到你給綱吉君這個世界並沒有產生牽絆的守護者們發請帖我才意識到你也知道平行空間的事情,然後很有趣的發現在所有的平行世界你竟然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可以解釋你的來歷嗎?瑪麗醬∼」

  「瑪麗?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守護者?什麼平行世界?你都知道些什麼?」沢田綱吉抱著妻子急切的問道,有種一切即將被顛覆的感覺。

  瑪麗歎了口氣,然後緩緩的將屬於沢田綱吉真正的未來說出來,白蘭並不打斷她的話,反而饒有興趣的聽著,覺得這齣戲實在有趣。

  過了好一會兒,瑪麗才將一切說完,沢田綱吉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半晌才失落的說:「你真正喜歡的人是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我只是代替品對吧。」

  「才不是這樣!」瑪麗凝視著丈夫黯淡的棕褐色眼眸話語異常的堅決,「我喜歡的人是沢田綱吉!不管他是不是彭格列首領,哪怕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哪怕被人嘲笑廢柴綱,哪怕笨手笨腳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永遠都會溫柔體貼的對待我、寵愛我的綱吉最喜歡了!」

  沢田綱吉的眼睛明亮起來,用力抱緊妻子充滿感動的說:「謝謝你!瑪麗!謝謝你喜歡我!」

  「我也要謝謝你喜歡我、包容我,和阿綱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好幸福。」

  瑪麗抱著丈夫輕聲說著,很慶倖自己遇到的是沒有成為彭格列十世的綱吉,這樣她才有機會嫁給他,如果是成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她只怕連靠近對方的機會都沒有。

  一直用看戲的眼神看著這一切的白蘭適時的開口打破兩人之間溫馨無比的氣氛,「瑪麗醬∼現在你可以說出自己的身份了吧,我對瑪麗醬的來歷很好奇呢。」

  「我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沒有彭格列、也沒有秘魯菲奧雷,更加沒有火焰的存在,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世界,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大概是可以通過某種方法窺視到無數其他的世界,我就是不小心窺視到你們的世界才會意外掉落進來,並被阿綱所救,也因此在這個世界生活下來。」

  瑪麗把話說得真假參半,她實在不敢說這個世界其實是一部漫畫,到時候不知道白蘭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窺視無數其他的世界?真是有趣的世界呢,瑪麗醬可以告訴我怎樣去那個世界嗎?」

  白蘭的話令瑪麗驚悚了,去現實世界?家教的無數平行世界還不夠他禍害的嗎?現在竟然打起了現實世界的主意,果然不愧是反派BOSS!

  瑪麗看向白蘭非常誠懇的說:「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回去,所以也無法告訴你去那個世界的方法。」

  「那樣瑪麗醬就沒用了呢!」看出她並沒有說謊的白蘭非常遺憾的宣告她的最終命運。

  一個密魯菲奧雷的成員在白蘭的示意下掏出槍,對著已經懷孕五個月的瑪麗冷酷的扣動扳機,眼看妻子就要被槍殺,急得肝膽欲裂的沢田綱吉毫不猶豫的擋到她的面前,當即被子彈擊中摔在地上。

  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在自己的面前中槍倒地,瑪麗整個人都傻了,跪倒在地的她用力按著丈夫不斷湧出鮮血的胸口哭叫道:「阿綱!你不要嚇我!你還沒有看到寶寶出生,還沒有聽到他叫你爸爸,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啊!」

  沢田綱吉艱難的伸手撫摸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龐,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大概……看不到寶寶出生了……如果可以……真希望……永遠保護你……」

  努力為她拭去淚水的手掌無力滑落,明白自己已經永遠失去摯愛的瑪麗伏在丈夫的身上失聲痛哭起來,心痛得快要碎掉了。

  白蘭悠然而殘酷的聲音在這時響起,「瑪麗醬不需要傷心哦∼很快你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白蘭!你會死!」淚流滿面的瑪麗抬頭看向他,盈滿淚水的眼睛滿是仇恨,「沢田綱吉註定會殺死白蘭•傑索,然後所有平行世界的白蘭都會一起死掉!包括你在內!這就是你註定的未來!絕對無法改變!」

  「這是瑪麗醬的詛咒嗎?那我就等著嘍~不過瑪麗醬要先死了呢!」白蘭笑眯眯的說著,俊美的臉龐卻冷酷得令人不敢直視。

  黑洞洞的槍口第二次對準瑪麗,也就在這時,厚重而華貴的木門突然被人撞開,懷中抱著一盒炮彈的入江正一跌跌撞撞的摔進來,那盒脫手的炮彈也盡數砸在瑪麗的身上,她就這樣在粉色的煙霧中消失無蹤。

  「小正∼可以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白蘭眯起眼睛,雖然依舊笑著,語氣已經有些不善。

  「白蘭大人,那是從被我們攻破的波維諾家族收繳的時間□□,跟以前那種穿越十年後的炮彈有所不同,據說可以將人永遠放逐到其他平行世界,所以我帶來給您看,卻沒有想到進門前絆了一跤竟然都浪費在那個女人身上了!」

  入江正一努力表現出懊惱的模樣,白蘭對於這個得力手下兼大學好友還是相當寬容的,況且那個女人已經沒用了,死不死都無所謂,所以他只是象徵性的懲罰小正處理沢田綱吉的屍體就離開了。

  當其他人都離開這個房間後入江正一才按著陣陣作痛的胃坐到地上,感覺雙腿都在發軟,沒錯,他其實是故意的,之前聽說沢田綱吉和妻子被抓來他就知道不好,白蘭一定會殺掉那兩人,不久前意外覺醒了某個平行世界記憶的入江正一想起曾經受過那個世界彭格列十世的恩惠,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世界的綱吉君被殺死,所以才會將收繳來的時間□□拿來想要救下兩人,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入江正一看著躺在血泊中面容安詳仿佛沉睡的沢田綱吉歎了口氣,希望他可以安息了,至少他懷孕的妻子成功逃到其他的平行世界,不知道那個世界是否有沢田綱吉的存在,如果存在可以順便照顧一下,不過如果已經結婚就有些不妙了,那位瑪麗夫人算不算第三者啊?

  正一的思維不小心發散了一下。


第 3 章(修文)

  彭格列的首領辦公室內,身上沾染大片鮮血的瑪麗就這樣在粉色的煙霧中出現,她還在呆呆的看著這間格局相同卻比之前色調溫暖許多的房間,沉穩的腳步聲忽然從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當即讓猶如驚弓之鳥的瑪麗緊張的護著隆起的肚子四下張望想要尋找藏身的地方。

  被時光沉澱過的烏木門扉在這時開啟,來不及躲藏的瑪麗看到走進屋內一身黑色西裝的沢田綱吉整個人都呆住了,乾涸的眼睛也再度湧出淚水,她下意識的想要呼喚丈夫的名字,卻忽然意識到這裡是平行世界,眼前這個男人並非她的丈夫,她最愛的綱吉已經為了保護她被殺死了。

  巨大的悲痛席捲瑪麗的全身,她看著面前和丈夫一模一樣的男人用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是流個不停,只要想到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已經永遠的離她而去,她就絕望得無法再生存下去。

  「這位女士……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身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遲疑的說著,雖然這個臉上、衣服上都沾滿血跡的孕婦非常可疑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但超直感告訴他這個女人是無害的,而且看到對方傷心哭泣的模樣他就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瑪麗聽到綱吉關切卻顯得生疏的話語眼淚頓時流得更凶了,再一次確認這個人並不是愛她、寵她的丈夫,對方只是於她沒有絲毫關係的彭格列十世。

  「你懷有身孕,情緒過於激動對孩子不好,坐到沙發上喝口水平靜一下吧。」沢田綱吉勸說著,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聽到他提起孩子,瑪麗當即從滅頂的悲痛中清醒過來,是呀!她還有阿綱的孩子,為了孩子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接過溫水坐到沙發上的瑪麗緩緩喝下杯中的水,過於激蕩的情緒也逐漸平復過來,看到她終於平靜下來,沢田綱吉將手帕打濕遞過去,話語溫和的說:「擦一下吧,臉上都是血跡。」

  「謝謝。」

  瑪麗接過手帕擦拭臉上沾染的血跡,沢田綱吉這才發現這個孕婦很年輕,甚至還沒有成年,清秀的容顏竟然給他一種熟悉得心都在隱隱作痛的感覺。

  將面龐擦拭一遍,瑪麗看著已經沾上血跡的手帕充滿歉意的對綱吉說:「這個我會洗乾淨還給你。」

  「一塊手帕而已,不需要在意。」

  沢田綱吉努力無視蔓延在胸口莫名的心疼感覺拿回手帕,看到她的額角還有一塊血跡沒有擦掉,下意識的用手帕為她擦拭,然後兩人同時呆住心裡都是一陣吃驚。

  沢田綱吉驚訝於自己竟這樣自然而然的對初次見面的女子作出這麼失禮的行為,瑪麗則是震驚于對方竟然做出和她的丈夫一樣親近的舉動,那一瞬間她竟然產生對方是她丈夫的錯覺,簡直不能原諒自己。

  「抱歉,真是失禮了。」沢田綱吉充滿歉意的收回手,瑪麗隨即說道:「沒關係,是我沒有擦乾淨,麻煩你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為自己的失禮感到懊惱的沢田綱吉轉移話題的說:「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

  瑪麗一直握著水杯的手頓時一緊,片刻之後才如實的回答道:「我來自于平行世界,那個世界的白蘭攻陷了彭格列的城堡,我也即將被他殺死,是入江正一將時間炮彈砸在我的身上導致我來到這個世界。」

  「原來是這樣!」擁有超直感的沢田綱吉自然察覺得到她並沒說謊,帶著溫暖的大空笑容安撫說:「放心吧,我在十年前就打敗了白蘭,他已經不會再危害所有的平行世界。」

  瑪麗吃驚的抬起頭,看到對方手指上的大空指環頓時明白自己是來到家教原著十年後的世界,她隨即苦笑,不管是什麼世界對於她來說都已經沒有絲毫意義,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平安生下阿綱的孩子撫養長大。

  「你的丈夫是彭格列的成員嗎?」沢田綱吉聽這個女子提到彭格列,馬上想到她應該是家族的關聯者,所以做出這樣的猜測。

  瑪麗下意識的雙手握緊杯子,然後低垂下眼簾說:「我的丈夫只是普通的上班族,並不是彭格列的一員。」

  她隱瞞了自己是平行世界沢田綱吉妻子的事實,她太過於瞭解這個男人,溫柔、體貼而又充滿責任感,一旦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照顧她,但是這樣一來對於他和京子的戀情一定會有影響,她不想令綱吉處於那種左右兩難的狀況,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根本就不應該背負照顧她的責任。

  沢田綱吉聽說她的丈夫不是彭格列的成員,頓時訝異的問:「難道你是彭格列的一員?」

  「我也不是彭格列的一員。」

  搖頭說完這句話的瑪麗忽然間想起自己此時身無分文,也沒有身份證件,又因為懷孕擔心輻射不能利用電腦賺錢,如果就這樣離開吃飯都成問題,更不要說養孩子,所以她趕忙改口。

  「其實我是彭格列剛剛聘用的女傭,呃……今天剛剛報導還沒有熟悉城堡的路徑就遇到白蘭襲擊彭格列,十世,請讓我繼續在這裡打工吧!我什麼工作都可以做的。」

  沢田綱吉看著對方微微隆起的腹部笑得有些無奈,甚至不需要超直感就知道她在說謊,彭格列雇傭的女傭都是經過嚴格選拔的,根本不可能要已經懷孕的孕婦。

  雖然是這樣,他卻沒有拆穿對方的謊言,反而同意了瑪麗的懇求,「好吧,你就繼續在彭格列做女傭,我讓人給你安排一些輕鬆的工作。」

  「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瑪麗非常感激的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已經識破自己的謊言。

  沢田綱吉看到她的笑容一陣恍惚,心裡再次出現那種莫名的悶痛感覺,總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笑容,把她留在這裡暗中觀察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她的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打開內部通訊叫後勤主管過來,一個精明幹練的女性很快就敲門進來,她看到坐在沙發上雙眼微微紅腫、衣服上還有大片血跡的孕婦心裡暗暗驚訝,若不是BOSS的私生活乾淨得像一張白紙,她幾乎以為對方是來找BOSS負責的。

  雖然心裡出現八卦的衝動,她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表情嚴肅的向沢田綱吉詢問道:「BOSS,叫屬下前來有什麼吩咐?」

  「莫妮卡,這位女士從今天起就是彭格列的女傭,幫她安排一些輕鬆的工作,平時也儘量多照顧一些。」

  莫妮卡聽到BOSS的吩咐心中充滿訝異,要知道她身為後勤主管工作繁忙,這種安排女傭的小事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處理,更何況對方還是孕婦,完全不符合女傭的雇傭標準,身上的血跡也很可疑,看顏色應該是不久以前沾染的,最重要的一點她是BOSS特意要求照顧的,怎麼想都是疑點重重,不過倒是可以排除她肚子裡的孩子跟BOSS有關係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種關係不可能讓她做女傭,一定會好好照顧起來。

  儘管心中充滿疑慮,莫妮卡對於沢田綱吉的吩咐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點頭道:「遵命,BOSS!」

  隨後,她看向瑪麗公式化的說:「我是莫妮卡,彭格列的後勤主管,請跟我去梳洗一下,工作會在那之後安排給你。」

  「我叫……瑪麗,請多指教。」因為日本的風俗習慣,女性嫁人後會改成丈夫的姓氏,瑪麗剛剛差點就說出自己沢田瑪麗的名字,她暗暗松了口氣,幸好及時改口,不然姓氏被知道會很麻煩。

  瑪麗向沢田綱吉道別後就跟著莫妮卡離開彭格列首領辦公室,一路上回頭率堪稱百分之百,儘管這裡是世界最大的黑手黨家族的總部,但她身為孕婦還一身是血的模樣咋一看到還是很令人吃驚的。

  在公共浴室洗浴後,換上女傭服的瑪麗把之前那套染滿鮮血的衣服仔細疊起來,莫妮卡看到她的舉動開口道:「這件衣服還是丟掉吧,這麼大面積的血跡是洗不乾淨的。」

  瑪麗的動作一頓,眼中無法控制的湧出淚水,她輕輕撫摸著衣服上面的血跡呢喃道:「這上面是我丈夫的血,他為了保護我已經不在了,至少這件衣服我想好好的保存下來。」

  莫妮卡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怔,不由得猜測她的丈夫是彭格列的殉職成員,然後非常同情的說:「請節哀。」

  「我會帶著寶寶努力活下去,連同他的那份一起。」瑪麗眼中含淚的笑著,手也下意識的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被這種光輝閃到的莫妮卡忍不住說道:「如果是這樣你現在應該好好的安胎,而不是出來工作。」

  「我沒有錢,所以阿綱我是說BOSS就好心的給我一份工作,讓我在這裡工作賺錢,我很感激他。」

  莫妮卡被她話語中透露的資訊搞得有些頭大,對方下意識的管BOSS叫阿綱了吧,她跟BOSS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且她說沒錢,那就說明她的丈夫不是彭格列的成員,否則就算不是因公殉職也一定會有撫恤金,而且按照BOSS的性格真的想幫助她應該會出錢讓她好好安胎而不是當女傭,怎麼想都很不對勁啊!

  莫妮卡的心中充滿了八卦的欲望,但一向以工作為重的她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認真為瑪麗考慮起未來的工作,畢竟是BOSS特別交代需要照顧的人,而且懷有身孕不能做重活,所以只要做一些簡單的打掃、整理的工作就好了,至於工作地點……

  嵐守經常抽煙,對胎兒不好,排除!

  雷守還像個孩子,淚奔的時候容易撞到瑪麗,排除!

  雲守喜歡咬殺,拿拐子打她就完蛋了,排除!

  霧守的庫洛姆雖然很可愛,但六道骸的性格太詭異,容易令孕婦出現精神壓力,排除!

  晴守整天大喊極限精神過於亢奮,同樣不利於孕婦的心理健康,排除!

  仔細考慮一遍,果然還是雨守那裡最好啊!

  為瑪麗挑選好工作內容和地點,莫妮卡看向她說:「你就去雨守大人那裡工作吧,他是個爽朗的好人,你在那工作心情也會很舒暢,記住,一旦看到銀色長髮的男人就離遠點,他的吼聲非常不利於身心健康,幸好他不是經常去找雨守大人,不然我只能安排你去BOSS那裡工作了。」

  「雨守大人那裡就很好,不用去BOSS那裡。」瑪麗趕忙說道,並不想去綱吉那裡工作,甚至不想見到他,只要看到他的臉就會想起永遠失去的丈夫,那簡直是最難捱的折磨。

  莫妮卡的眼中閃現思索之色,果然很奇怪,按理說去BOSS那裡工作才是最好的,卻不願意,其實還是跟BOSS之間有些什麼事情吧。

  心裡這樣八卦著的莫妮卡表面上依舊是精明幹練的模樣,待瑪麗把那件衣服收入紙袋就帶她去女傭們休息的地方熟悉未來的同事和即將開始的工作。


第 4 章(修文)

  在女傭休息區,瑪麗見到了今後將要一同工作的同事們,身為後勤主管事務繁忙的莫妮卡這一會兒已經接到了好幾條催她回去的工作簡訊,所以她把瑪麗的工作交代一下,並讓眾人好好照顧她就匆匆離開了,而瑪麗也稍微有些緊張的身處於這些陌生的同事之中希望能夠和她們好好相處。

  女傭長埃西爾看到後勤主管對她的態度就知道這個極其年輕的孕婦來歷特殊,但她也聰明的沒有探究,友好的接受了這個空降人員,其他的女傭因為莫妮卡和埃西爾的態度也對瑪麗非常友好,讓從來沒有進入社會一直宅在家裡的她稍微松了口氣。

  因為莫妮卡已經安排瑪麗到雨守那裡做些輕鬆的打掃、整理的工作,所以埃西爾先是將她帶到雨守辦公、休息的地方告訴她以後具體的工作內容,然後才是熟悉彭格列的城堡,其間還告知了各種注意事項,瑪麗都認真記下,畢竟是世界最大的黑手黨家族的總部,她的身份還屬於不明那種,觸犯禁忌的後果會很嚴重。

  第二天,瑪麗的女傭生涯正式揭開帷幕,清晨五點已經洗漱完畢和同事們一起開始工作,眾人的工作都不相同,有去廚房幫忙的,有清潔大廳的、有打掃走廊的,最輕鬆的是為彭格列上層幹部端茶倒水以及用餐時擺放餐具的女傭,不過她們都經過嚴格的培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去做的。

  瑪麗跟同事們打過招呼就進入雨守的辦公區域開始打掃,工作並不是很多,只是擦桌掃地、傾倒垃圾之類的簡單工作,等到彭格列的人員開始上班她的工作已經暫時告一段落。

  去食堂吃過遲來的早餐休息片刻,瑪麗進入山本武的房間開始第二階段的工作,拆下床單、被單放入收納袋,然後將乾淨的床上用品重新鋪好收拾整齊,用抹布把桌椅、窗臺、床柱等地方擦拭一遍,地面也認真清掃將垃圾歸攏於一起全部倒入垃圾袋,最後才是打掃浴室……一切結束後,瑪麗提著收納袋、垃圾袋離開這個房間,此時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對於已經懷孕五個月的瑪麗來說這樣的工作量還是顯得有些大,但比起大多數女傭已經好太多了,睡在她旁邊床鋪的女孩要負責清掃的區域是她的三倍以上,而且時不時的還要去廚房幫忙,瑪麗親眼看到她搬著一筐沉重的土豆走入廚房,那彪悍的模樣令她無比嘆服。

  下午的時候,不當班的女傭會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個時候她們都會在休息室海聊並交流各種八卦資訊,瑪麗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也知道不少八卦……

  比如說雲守和霧守這個月又打得基情四射,雙方的衣服都撕破了,好養眼啊!

  再比如說總是過來串門的加百羅涅首領好帥啊!如果不經常摔跤更帥了。

  再再比如說裡包恩先生又交了第N任情人,他現在十二歲小孩的模樣有那方面的能力嗎?

  眼看聊天內容越來越需要和諧,瑪麗默默的退散了,這群同事在作死嗎?這種事情也敢八卦,被那個鬼畜聽到絕對會被送到三途川欣賞沿途風景的!

  轉眼間,瑪麗在彭格列已經當了一個星期的女傭,這期間她並沒有見過雨守和其他的守護者,甚至沢田綱吉也沒有見到,這令瑪麗的心裡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去問,於是在每天下午準時舉行的女傭八卦會上專心收聽八卦,終於在大家的閒聊中得知在她進入彭格列的當天BOSS及其守護者們就因為緊急事件去了義大利南部,至今未歸。

  作為彭格列最底層的服務人員,女傭們雖然掌握並流通著各種小道消息,像這種重大事件的內幕卻是不可能知道的,瑪麗聽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導致他們緊急前往義大利南部,也就沒有心思再聽八卦,只是希望這個世界的綱吉可以平安歸來。

  在彭格列工作的第九天,已經熟悉工作的瑪麗像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來到雨守的辦公區,當她打開燈準備打掃時,驚訝的發覺一個穿著西裝的黑髮男人趴在桌上睡覺。

  這個男人睡在這裡會妨礙她工作,同時也很容易著涼感冒,所以瑪麗走過去想要叫醒他,然而她的手還沒等觸碰到對方的肩膀就一下子被用力抓住,原本以為睡著的男人也抬起頭目光淩厲的看向她,瑪麗這才發現眼前的男人正是自己的服務物件——彭格列雨之守護者山本武。

  因為有人靠近而下意識做出戒備舉動的山本武這時也徹底清醒過來,看到自己抓著的是彭格列的女傭當即鬆手充滿歉意的說:「抱歉,最近有些過於緊張了。」

  「是我冒犯了。」瑪麗自我檢討完,隨後提醒道:「雨守大人,您在這裡睡覺很容易感冒,下次還是回房休息吧。」

  「哈哈,我只是在想些事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山本武笑著說,笑容卻完全沒有瑪麗記憶中的爽朗明亮,反而帶著一抹陰鬱,令她下意識的說:「雨守大人不想笑就不要勉強自己。」

  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逾越了,當即鞠躬說:「竟然說出這麼失禮的話,請原諒我!」

  山本武並沒有在意,只是抓著頭髮苦惱的說:「怎麼會被看出來?」

  「這是顯而易見的,您是遇到煩惱的事情了嗎?」瑪麗忍不住問道,想不出什麼事情導致這個天然黑出現這麼低落的情緒,記憶中他也就跳樓那次出現這樣的表情了吧。

  這個聯想令瑪麗有些悚然,急忙說道:「雨守大人,阿綱還需要您,無論如何都請您保重自己,千萬不要想不開!」

  沒有經過大腦說出這句話的瑪麗隨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有這麼說話的嗎?太自以為是了!

  山本武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勸說自己的陌生女傭,然後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謝謝你。」

  發覺對方竟然向自己道謝,還在懊惱的瑪麗頓時再次悚然了,這位天然黑之前不會真的想不開了吧?

  看到瑪麗震驚的表情,忽然出現傾述欲望的山本武有些憂鬱的說:「我之前一直都在自責,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明明是阿綱的守護者,卻還是要阿綱來救我,甚至害得他重傷,恨不得自己死掉算了!」

  「重傷!阿綱現在怎麼樣了?!」瑪麗頓時著急的叫道,心臟一陣抽緊,就算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不是她的丈夫,她還是會忍不住會關心對方。

  「阿綱沒事,只是需要在床上修養一段時間。」山本武的話音充滿慶倖,瑪麗則是松了口氣,胸口也不那麼難受了。

  「你看起來很擔心阿綱,你也是他的崇拜者吧!」

  發覺自己表現得過分關心的瑪麗趕忙點頭說:「BOSS是個好人,還很溫柔體貼,我一直都很崇拜他,就像其他人一樣的崇拜BOSS!」

  「阿綱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對同伴都是最為看重的,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山本武凝望著窗外逐漸明亮起來的天空,笑容有些惆悵,又想起好友為了救自己而重傷這件事。

  看著情緒低落的山本武,瑪麗開口安慰道:「雨守大人,雖然BOSS受了重傷,但他心裡一定是開心的,因為您能夠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裡啊!」

  她的話令山本武神情微震,有著琥珀色光澤的清澈眼眸也一下子看向面前這個表情認真的女傭,半晌才說:「你很瞭解阿綱啊!」

  「因為我是BOSS的崇拜者啊,所以我知道您是他寧願捨棄生命也要保護的重要同伴,同樣的,您也可以捨棄生命來保護他吧,我真心的希望您能夠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所以請不要再因為自責而出現那種想要死掉的念頭,這是對阿綱最大的傷害,您的爽朗笑容是他救下您所得到的最好回報。」

  瑪麗發自內心的說著,山本武聽著她輕柔的話語忽然間覺得自己被治癒了,一直充滿壓抑的內心也輕鬆起來,是呀,對於阿綱來說能夠看到所有人的笑容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身為彭格列兩大劍豪之一的山本武對瑪麗露出沒有絲毫陰霾的爽朗笑容,再一次真誠的說:「謝謝你!」

  充當了一回知心姐姐的瑪麗當即一臉公事公辦的說:「雨守大人真的想謝我就快點回去休息吧,現在還不到您的辦公時間,請不要打擾我工作!」

  「說話還真是不客氣啊!小姑娘。」擁有自來熟技能的山本武一邊伸手揉著她的頭,一邊帶著天然的笑容發出邀請,「我要去看望阿綱,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也很擔心他不是嗎?」

  正想義正言辭的制止對方揉頭行為的瑪麗聽到他的話一下子愣住,想不到山本武竟然會邀請自己去看望阿綱,她知道阿綱的房間此刻一定戒備森嚴,大概只有守護者級別的高層人員才能隨意進入,而她也只有在山本武的陪同下才有機會去看望阿綱,可是她到底要不要去呢?瑪麗的內心開始激烈的交戰……

  想要去看望阿綱的一方不斷勸說道:【去吧!去吧!阿綱沒有責怪你擅自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還讓你在這裡工作賺錢,去看望他也是應該的。】

  不想去看望阿綱的一方不斷的阻攔道:【不可以過去!你去看望他的動機根本不純,你只不過是想再一次看到那個和你丈夫一模一樣的人,這種心情根本就是褻瀆為了保護你而死的阿綱。】

  最終,瑪麗看著山本武一臉歉意的說;「抱歉!我還是不去了,雨守大人自己過去吧!」

  「這樣啊,那我走了,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山本依舊爽朗的笑著,隨後就離開了這裡,俊朗的臉龐也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真是奇怪的女孩子,明明很想去的樣子啊!


第 5 章(修文)

  因為拒絕了去看望綱吉這件事,接下來的時間瑪麗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心不在焉的收拾雨守工作區,心不在焉的吃過早飯,心不在焉的打開雨守臥房,然後再一次看到山本武,他此時正在換衣服,拉鍊只拉到一半的長褲松垮的搭在腰間露出優美的人魚線,身上的襯衫也剛脫一隻袖子,□□的胸膛還露在外面就被忽然推開門的瑪麗盡收眼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山本武僵硬的保持著這個姿勢,尷尬得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是在心裡慶倖自己脫褲子的時候她沒有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

  確定自己開門方式不對的瑪麗當即用力關上門,心裡湧出強烈的尋找時光機的衝動,丟死人了,竟然看到這麼尷尬的畫面,明明女傭長有告誡過她進入房間前一定先敲門,竟然因為心不在焉而忘記了,雖然知道山本武不會追究這件事,她還是對自己犯下的過失非常自責。

  片刻之後,雨守臥室的門再度打開,已經穿戴整齊順便調整好心態的山本武握著門的把手說:「讓你久等了。」

  瑪麗趕忙鞠躬道歉說:「雨守大人,真的非常抱歉,竟然沒有敲門就進入您的房間,請務必原諒,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也是我的錯,換衣服的時候竟然忘記鎖門了,以後我也不會再犯了。」山本武爽朗的笑著,輕易的就將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消除了。

  瑪麗暗暗松了口氣,隨後正色道:「雨守大人,您現在方便嗎?我需要收拾您的房間了。」

  「進來吧,有些亂,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瑪麗走進屋內,發覺裡面確實有些亂,換下的衣服淩亂的扔在床上,一堆文件也散落在桌子上、地面上,旁邊還有貓的抓痕、砸碎的杯子、撕爛的紙屑以及一根只抽了一半的煙,很明顯嵐守和他的瓜之前來過。

  瑪麗拿出收納袋將山本武換下的衣服放入其中等著一會兒送洗衣房清洗,隨後就開窗通風打掃房間,看到這位雨守蹲在地上將散落的檔一一撿起來,瑪麗果斷遠離那些檔以免窺視的嫌疑,她猜想這些檔大概是嵐守的工作,不過阿綱現在受傷他勢必要一直陪護,所以丟過來給同事做吧。

  「雨守大人,BOSS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瑪麗忍不住問道,將所有的檔放在桌上整理的山本動作一頓,隨後說道:「我去的時候還在睡,臨走時倒是醒過來,跟我說了幾句話又睡下了。」

  「希望BOSS可以儘快好起來。」瑪麗衷心的這樣希望著。

  「放心吧,醫生說阿綱修養一段時日就會徹底康復。」山本武安慰著這個一直都很關心好友的年輕女子,隨即又直爽的詢問道:「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是新來的吧,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瑪麗四十五度鞠躬自我介紹道:「我叫瑪麗,請多指教!」

  「瑪麗?倒是充滿西歐風情的名字。」山本武哈哈笑道,然後走上前打量著她說:「雖然禮節很到位,日語也很流利,但總覺得你不像日本人呢!」

  「我是中國人,但我的先生是日本人。」

  「誒?你結婚了!!」山本武非常驚訝,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還沒有成年的女孩竟然已經為人妻子,雖然按照日本的婚姻法女性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但現在這個年代很少有這麼早就結婚的女性。

  瑪麗有些無奈的將一直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展露出來,「雨守大人的觀察力有待加強。」

  確定她已婚的身份,山本武當即看向瑪麗微微隆起的肚子更加驚訝的說:「這麼說你是懷孕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瑪麗的聲音非常無力,要不要這麼天然啊?

  「啊哈哈哈,我一直都以為瑪麗只是身材有些臃腫而已!」

  山本武的笑聲和往常一樣的爽朗,瑪麗卻忽然覺得這位在整個二次元界都以天然而聞名的雨守大人很欠抽,雖然一直都知道這傢夥是個天然黑,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天然黑的無差別攻擊有多強大,好想跪地啊!

  「孩子幾個月了?」山本武看著她的肚子臉上充滿好奇之色。

  提到自己的孩子,瑪麗頓時露出充滿母性光輝溫暖聖潔的笑容,柔和的話語也充滿了期待,「已經五個多月了,再有四個月小寶寶就可以出生了。」

  「瑪麗一定很愛你的丈夫吧。」山本武突如其來的話語令瑪麗訝異的看向他,而對方只是哈哈笑道:「因為你的笑容太過於美好和期待了,只有深愛著孩子的父親才會這樣全身心的愛著孩子並期待著他的降生吧。」

  想不到這麼天然的人也會有這麼敏銳的時候,瑪麗柔柔的笑起來,目光也顯得有些迷離,她輕輕撫摸著寶寶所在的地方自言自語般的低喃著,「是呀,很愛很愛,永遠永遠都會愛著他。」

  瑪麗所表現出的深沉愛意令山本武一陣震撼,隨後又很為她抱不平的說:「你的丈夫還真是過分呢,竟然讓懷孕的妻子出來工作,實在太不體貼了!」

  「不是這樣的!我的丈夫是個非常溫柔體貼的人,從我懷孕開始就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做,自己笨拙的包攬了全部的家務,雖然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但還是努力做著各種家務,生怕我累到一點。」瑪麗有些急切的反駁著,不想最愛的阿綱被人誤會。

  「那你為什麼會——」山本武的話音戛然而止,他已經猜到了答案,臉上也露出同情且充滿歉意的神色。

  「我的丈夫已經不在了,但我會帶著孩子好好的活下去……」瑪麗的眼角閃耀著淚花,臉上卻帶著極其溫暖的笑容,「……因為他可是犧牲自己給予了我和寶寶活下來的希望啊!」

  山本武看著瑪麗含淚的笑容一陣失神,在黑暗世界生活這麼久,他見過許多失去丈夫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女性,像這樣明明很傷心卻依舊有著堅強而溫暖笑容的單身母親卻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以後會是一個好母親。」山本武笑容親切的揉揉她的頭髮,瑪麗則是有些無奈的說:「雨守大人,您既然已經認可我的身份,就請不要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我!」

  「因為瑪麗看起來就是個小孩子啊,你現在還沒有成年吧。」

  「我很快就滿十八歲了。」

  「在日本可是二十歲才算成年,你還早著呢!」

  「我是中國人。」

  「既然嫁到日本就要入鄉隨俗,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我很願意幫忙!」

  「多謝雨守大人的好意。」瑪麗鞠躬道謝,雖然並不打算真的麻煩他,但對於山本武表現出來的善意還是非常感謝。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開始做各自的工作,雖然並不交談,四周的氛圍卻非常的好,彼此之間仿佛已經有了某種默契。

  瑪麗把自己的工作做完,隨後看向翻閱文件的山本武謙卑有禮的說:「雨守大人,房間已經收拾妥當,我告退了。」

  「再見,瑪麗。」山本笑著向她道別,瑪麗禮貌的點點頭,隨後就拿著收納袋和垃圾袋離開房間。

  走廊上,瑪麗遇到了睡在隔壁床的彪悍妹子露西,對方同樣提著兩個口袋打招呼說:「嗨!瑪麗,你剛從雨守大人那裡出來?」

  「是的,你呢?」

  「我剛從雲守大人那裡出來,好危險,差點被咬殺,簡直就是在用生命來收拾他的房間啊!」露西鬱悶的說著,隨後不知道是慶倖還是不幸的說:「以後我大概也沒機會再收拾雲守大人的房間,明天我就要去巴厘安當女傭了。」

  「怎麼這麼突然?」

  「我哥被調到巴厘安工作,所以我也要一起過去,睡在隔壁房間愛塔的堂兄和我哥哥一起被調到巴厘安,她也要跟我一起去巴厘安報導。」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瑪麗已經知道在這裡工作的女傭沒一個簡單的,每個人都跟彭格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忽然聽說露西和愛塔的親人都是彭格列的黑手黨也並不感到意外。

  「BOSS和巴厘安的BOSS關係應該還行啊,為什麼還會這樣提防?」

  「雙方高層人員關係怎樣是他們的事,我們只是底層人員,也要遵循某些規則,自從搖籃啊——我什麼都沒說!」

  差點洩露了機密的露西趕忙閉嘴一臉慌張的表情,搖籃事件比她清楚的瑪麗體貼的笑道:「露西馬上就要離職了,卻還是想著以後送我的孩子一個搖籃,真是有心了。」

  露西聽到她的話頓時松了口氣,趕忙附和道:「是呀是呀!你的孩子出生一定要通知我,到時候我送你一個漂亮的搖籃。」

  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露西再度輕鬆起來,隨後神秘兮兮的對瑪麗說:「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誰啊?」

  露西的表情相當八卦,「我看到京子小姐和小春小姐,她倆可都是BOSS妻子的熱門人選!」

  瑪麗握著袋子的手下意識的收緊,隨即笑容燦爛的說:「我知道,她倆都是很好的女孩子,不管選擇誰BOSS都會很幸福的。」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就是不知道BOSS最後會選擇誰,我們有開賭局呦,京子小姐是一賠二,小春小姐是一賠三,你壓哪一方?」

  露西的話頓時讓瑪麗心中的傷感隨風消散,這種事情也敢開賭局,這群女傭要逆天了!


第 6 章(修文)

  第二天,彭格列的城堡少了兩名女傭,這對於城堡裡的黑手黨們來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然而對於在這裡工作的女傭們來說卻有些麻煩,由於那兩人離職得較為突然,後勤部的人事科還沒來及得招聘頂替的女傭,女傭長只得將露西和愛塔的工作暫時平攤給眾人,就連瑪麗也領到去廚房幫忙的工作。

  廚房那裡對身為孕婦的瑪麗是頗為照顧的,只是讓她做一些削土豆皮之類的輕活,不過因為人手較為缺乏的緣故,在廚房幫忙兩天的瑪麗到底還是接到體力活——將一籃沉重的水果送到目前正在養病的BOSS所在的臥房。

  瑪麗有些辛苦的提著裝滿各種水果的籃子走在通往彭格列首領臥房的走廊上,儘管被勒紅的手心火辣辣的痛著,心裡卻是非常高興,對於阿綱能夠吃到她親手送去的水果這件事暗暗的開心,可以為他做一些事真的太好了。

  她提著沉重的果籃正往前走著,剛從好友那裡探病出來的山本武看到瑪麗當即打招呼說:「你這是打算去哪?怎麼提著這麼重的東西?」

  山本武順手拿過她手裡的果籃,瑪麗也不矯情,任由對方接過果籃擦下額頭的汗說:「嵐守大人吩咐廚房每天送新鮮的水果給BOSS吃,所以我提著這籃水果打算送到BOSS那裡。」

  「阿綱才睡下,現在送過去他也無法吃。」山本武看看手中水果種類繁多的果籃,隨後笑道:「不如我倆先吃,一會兒再給阿綱送去。」

  「誒?」瑪麗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這位雨守大人拉到旁邊的小客廳,被按著肩膀坐到椅子上,山本武遞給她一個柑橘說:「既然是孕婦就應該吃些水果好好休息,我去跟女傭長說,讓她以後不要派給你這種工作了。」

  「多謝雨守大人的好意,請您不要去找女傭長,她一直都很照顧我,只是現在人手實在缺乏才會不得已讓我到廚房幫忙,過兩天新的女傭到任我就會結束廚房的工作。」

  瑪麗認真的解釋著,生怕山本武真的跑去說這件事,到時候讓女傭長以為自己在抱怨就麻煩了。

  「這樣……那瑪麗工作時要多注意一些,不要再做這些重活,以免傷到孩子。」

  「多謝雨守大人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

  「那就好。」山本武笑著從果籃裡拿出一把荔枝放在她的面前關切道:「你懷了寶寶,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專門空運過來給BOSS食用的……」

  瑪麗看著手中金燦燦還散發著清香的柑橘以及面前紅豔豔非常誘人的荔枝話音有些遲疑,雖然很想吃一些給寶寶補充營養,但總覺得這樣做太過於逾越了。

  「有什麼關係?這些天送到阿綱那裡的水果大半都被藍波吃了,我們吃一些也無妨!」

  山本武爽朗的笑著,伸手拿過一個蘋果吃起來,有他做榜樣,瑪麗為了肚子裡的小寶寶決定還是吃些水果,反正有雨守罩著,被人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在廚房都做些什麼?」山本武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好奇的問,瑪麗吃下一瓣柑橘才回答道:「只是做些削土豆皮的工作,大家都很照顧我。」

  「今晚我一定要多吃幾個土豆來支援瑪麗的工作。」

  「那麼胡蘿蔔也要多吃呦,我今天也削了很多胡蘿蔔!」

  「總覺得吃多了胡蘿蔔會變成兔子耶!」山本武有些苦惱的說,認真的表情讓瑪麗忍不住輕笑出聲,覺得和這位雨守大人相處實在很輕鬆,莫妮卡主管真的幫她挑選了一個好工作。

  吃著水果的兩人正閒聊著,看起來十二、三歲西裝筆挺的裡包恩從門外走進來,瑪麗當即起身行禮道:「裡包恩先生您好。」

  裡包恩沒有理會她,只是看著山本武笑容有些不善的說:「你跟她聊得很開心啊!」

  「跟瑪麗聊天很愉快呢!」完全讀不懂氣氛的山本武笑得非常天然,還順手丟給他一個雪梨,「一起吃水果!」

  裡包恩直接一槍打爆雪梨,聲音冷得快要掉冰渣了,「我從不吃可疑人士送來的食物。」

  「我什麼時候可疑了?」山本武非常的訝異,隨後才意識到裡包恩指的是瑪麗,當即說道:「瑪麗是個很好的女孩,小鬼別嚇到她了。」

  事實上瑪麗已經被嚇到了,被裡包恩那雙銳利的眼眸注視感覺自己的雙腿都開始發軟,兩歲模樣的裡包恩已經很鬼畜了,現在十二歲模樣的裡包恩完全是鬼畜大魔王的氣場。

  裡包恩冷冷的審視瑪麗片刻終於開口,「名字?!」

  「我叫瑪麗。」她趕忙給出答案,而裡包恩不耐的說:「還有姓氏!」

  「呃……我姓蘇。」

  「這是你原本的中國姓氏吧,你的丈夫是日本人不是嗎?為什麼不說你婚後所改的姓氏?」

  裡包恩一語就擊中瑪麗最脆弱的地方,她的胸口一陣悶痛,雙手也下意識的合在一起攪動著手指,半晌才強迫自己凝視裡包恩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銳利眼眸,鼓足勇氣拒絕道:「抱歉,裡包恩先生,我不想說。」

  「哼!果然很可疑,廚房的事情你不必去做了,回到你的房間,身份沒有查清以前不許離開房間一步,我會派人監視你。」

  「小鬼!瑪麗絕不是什麼可疑的人,而且她已經懷孕了,你——」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毫不客氣的打斷山本武的話,裡包恩用極其不爽的語氣說:「因為是孕婦我才會讓她呆在房間裡,否則現在已經丟到審訊部審問了,竟然將來歷不明的人調到為上層幹部準備飲食的廚房工作,彭格列應該徹底整頓一下了。」

  裡包恩心情很差的說完就轉身大步離開,直到他走出這間小客廳瑪麗才軟軟的坐到地上,完全被鬼畜少年的氣勢所壓迫。

  「你怎麼樣?臉色看起來很差。」山本武關切的扶起地上的女子,發覺瑪麗的臉色非常蒼白,唇色更是淡淡的,幾乎快要失去血色。

  儘管在他的幫助下勉強站立起來,瑪麗的腿仍然陣陣發軟,心臟的跳動也依舊劇烈,剛剛她真的被裡包恩嚇到了,雖然對方並沒有做什麼,僅僅審問幾句,但是那種迫人的氣勢還是令她受到衝擊和驚嚇。

  山本武對她露出充滿治癒的溫暖笑容,爽朗的話音也充滿了安撫,「放心吧,小鬼不會對你怎麼樣,我相信瑪麗不是可疑的人!」

  「謝謝您,雨守大人。」瑪麗對於他的信任非常感激,只是內心的慌亂卻完全無法消除,有裡包恩插手,她所掩蓋的事情也許無法繼續隱瞞下去了。

  還在憂慮的想著,她的身體突然騰空,下一刻已經被山本武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中。

  「雨守大人!」瑪麗吃驚的看著他,山本武依舊天然的笑道:「被小鬼嚇得沒法走路了吧,沒辦法,我抱你回去吧,這樣其他人也不敢說你的閒話了。」

  想要從他的懷中掙紮離開的瑪麗聽到最後一句話停止動作,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男人是擔心裡包恩派去監視的人令她被同事們用有色目光看待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吧。

  「那些水果小鬼肯定不許送去給阿綱吃,一會兒我派人送到你那裡,不必擔心,安心的養胎,以後孩子出生我做他的教父。」

  山本武對懷中的女子笑道,完全無視路過見此一幕的彭格列成員們雙眼閃爍的八卦光芒。

  已經顧不得理會四周那些八卦目光的瑪麗看著一直對自己表現出極大善意的山本武不解的問:「為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傭,完全不值得雨守大人如此相待。」

  「瑪麗可是拯救了我的人,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山本武露出毫無陰翳的爽朗笑容,「那天如果不是你的開解,我大概真的會自責得結束生命。」

  意識到山本武並不是在開玩笑的瑪麗抖了一下,忽然間發覺樂觀的人一鑽牛角尖也挺可怕的,否則當初這個男人也不會因為被棒球之神拋棄這種奇葩理由就跳樓自殺,那一次被綱吉拯救所以將他當作最重要的朋友,這一次對她也是如此吧。

  能夠和山本武成為朋友的瑪麗很開心,終於不再將他看做高高在上的彭格列雨守,而是當做地位平等的朋友,也因此忍不住吐槽起來,「請雨守大人不要用這麼爽朗的笑容說這樣可怕的話,完全沒有絲毫說服力。」

  「因為瑪麗的膽子太小了,用嚴肅的表情會嚇到你。」山本武哈哈笑著,隨後極其認真的說:「以後叫我阿武,總是對我用敬語太見外了。」

  「好的,阿武。」瑪麗的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可以和這個爽朗、親切的人成為朋友真的太好了。

  這個時候,裡包恩已經來到彭格列的首領臥房,將獄寺隼人趕出房間的他走到還在沉睡的沢田綱吉面前,然後毫不留情的把這位身份尊崇的彭格列十世踢下床。

  被暴力叫醒的沢田綱吉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有些無奈的說:「裡包恩,你想讓我延長養傷時間嗎?」

  「這個主意不錯,蠢綱!」裡包恩的話語分外冰冷,這一次真的有些生氣了。

  「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稱呼我了,發生了什麼事?」沢田綱吉坐回到床上,如果是十年前面對這樣鬼畜氣場全開的家庭教師他只會抱頭哀叫,現在已經能夠平靜的面對他了。

  看著在自己的教導下充滿領袖氣質的學生,裡包恩的心情好了一些,話語卻依舊不快。

  「我今天在城堡裡看到一個懷孕的女傭,疑惑之下就調查了她,結果發覺她竟然毫無任何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資料,給我解釋!綱吉!為什麼讓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進來工作,如果她想對彭格列不利,這兩天已經可以利用在廚房幹活的機會毒死一半以上的上層幹部。」

  沢田綱吉露出可以包容一切的大空笑容,「她並沒有這樣做不是嗎?瑪麗是不會對彭格列不利的,第一次見到她時我的超直感就這樣告訴我。」

  「若是她打算對彭格列不利我會只踢你一腳嗎?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完全調查不到她的來歷?」

  「瑪麗是其他平行世界的人……」沢田綱吉緩緩的將那天遇到瑪麗的經過講述一遍,當他最後說想要暗暗調查瑪麗才會將其留在彭格列工作時,當即再度被裡包恩踢下床。

  「咳咳,看來你是真的希望我延長養傷時間了,裡包恩。」沢田綱吉咳嗽著,覺得傷勢已經有加重的跡象。

  「蠢綱!竟然因為這種理由就讓那種隱瞞真實身份的女人進入彭格列,你想被我射殺嗎?遇到這種情況就應該直接丟到審訊部去!」

  「她可是孕婦啊,而且極有可能跟彭格列有關係,我想她隱瞞身份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沢田綱吉極其寬容的說,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那種事。

  早就清楚學生性格的的裡包恩冷哼道:「那個女人所隱藏的身份絕不簡單,你既然不同意審問她,那麼明天就叫白蘭過來探病好了!」

  沢田綱吉當即明白老師的意思,蹙眉道:「這樣對她太殘忍了。」

  「或者你立刻下令將她送到審訊部審問。」

  「……我明白了。」

  面對裡包恩的步步緊逼,沢田綱吉最終只能歎氣同意。

  此時,剛剛被山本武送入房間休息的瑪麗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見到這一生最憎恨的人。


第 7 章(修文)

  瑪麗在第二天就被解除不許踏出房門的禁令,不但監視人員撤走,暫停的廚房工作也恢復正常,她雖然不明白裡包恩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還是很開心的做著和平日一樣的工作,然後再一次拜倒在強大的八卦之下。

  真的很強大啊,大概是昨天山本武抱她回房的畫面太過於刺激眼球了,導致她被裡包恩派人監視的事情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眾人議論的都是她和山本武的事情,看到她時也全都露出曖昧兮兮的八卦表情,就差當面問她和雨守大人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被同事們過於熱情的目光所注視的瑪麗忽然間有些後悔用八卦抵消流言的做法,雖然沒有被大家用猜疑、疏遠的目光看待很開心,但那些火熱的八卦目光實在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啊!

  下午的時候,瑪麗再次接到給BOSS送水果的任務,這次的水果並不多,只是簡單的幾樣也不重,所以她很輕鬆的提著果籃前往綱吉的房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蹊蹺之處。

  同一時刻,白蘭坐在彭格列首領臥房靠窗的椅子上喝著大吉嶺的紅茶,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的端著印有繁複花紋熱氣騰騰的精緻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對味道還算滿意的白蘭揚起眉,乾淨清爽的臉龐在午後的陽光下看起來分外的柔和。

  這樣一個氣質絕佳、俊美非凡的人坐在這間充滿十九世紀古典氣息房間喝茶的景象看起來猶如一幅名家創作的油畫,也難怪會令旁邊訓練有素的女傭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幾乎是有些戀戀不捨的退出這個房間。

  將幾顆棉花糖放入茶杯之中,白蘭用勺子攪動著紅茶笑眯眯的說:「綱吉君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特意叫我來應該不是探病那麼簡單吧。」

  已經勉強能夠下地走幾步的沢田綱吉坐在白蘭對面的椅子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說:「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讓你過來,裡包恩打算讓你見一個人。」

  「哦——?竟然為了這種事特意叫我過來,想必是身份比較特殊的人吧!」

  白蘭品著混有棉花糖的詭異紅茶,紫羅蘭色的漂亮眼眸看向不遠處喝著咖啡的裡包恩,那位鬼畜依舊是慣有的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完全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端倪。

  有節奏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沢田綱吉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非常不希望讓來人進來,但面對鬼畜教師充滿魄力的目光到底還是開口道:「請進。」

  房門被打開,山本武帶著一如既往的陽光笑容走進來,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松了口氣,而裡包恩冷哼一聲訓道:「竟然連守護者的敲門聲都沒有聽出來,你想要再被我特訓一次嗎?」

  山本武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阿綱現在受了傷,各方面的能力都無法達到平時的水準,小鬼就饒了他。」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應該有說過綱吉下午要好好休息,不許任何人打擾吧。」

  裡包恩無機質的黑色眼眸注視著山本武,如果是一般人只怕已經嚇得雙腿發軟,而這位天然慣了的雨守卻毫無所覺的笑道:「阿綱門外的守衛都撤走了呢,很好奇小鬼打算做什麼,所以就過來湊熱鬧,想不到白蘭會在這裡,好久不見啊!」

  白蘭有些無奈的說:「我們上次見面是半個月前吧,山本君的笑容總是令人有種挫敗感呢。」

  他並不討厭山本武的笑容,只是這位天然君黑人的功力實在太高,就算是他也防不勝防,所以說成為盟友有些時候也是件麻煩的事情,如果作為敵人就沒有被黑的可能性,不過那樣一來也少了很多樂趣就是了。

  白蘭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彭格列的城堡悠哉的吃著棉花糖看守護者們打架造成各種破壞的畫面,然後再看沢田綱吉拿著財務部送來的維修帳單一臉想要黑化的表情,那真是連棉花糖都能多吃幾包相當愉悅的享受啊!

  「啊哈哈哈,竟然會令白蘭出現這種感覺,真是我的榮幸啊!」

  山本武笑得十分天然,在少年時代被白蘭治好了也許要一輩子躺在病床上的重傷後,他就和白蘭的關係很好,說話也很隨意,甚至經常互開一些玩笑,是守護者中和白蘭關係最好的人。

  敲門聲忽然再度響起,山本武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當即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後看著手提果籃的瑪麗笑道:「又來送水果啊!」

  瑪麗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山本武,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輕鬆下來,笑著說:「是啊,又接到這份送水果的工作,今天的水果不多,一點也不沉哦。」

  她說著將手中的果籃遞給山本武,「阿武幫我送進去吧。」

  「瑪麗不進來嗎?你一直都很擔心阿綱不是嗎?」

  「那個……還是算了,我只是一個女傭,不要打擾BOSS休息比較好。」

  瑪麗低垂下眼簾,終究還是不想去見那個和她的丈夫一模一樣的人,她怕看到這位彭格列十代目會令自己一直努力壓抑著的對阿綱的強烈思念如洪水般的決堤,那樣一定又會忍不住落淚吧。

  眼看瑪麗一臉憂傷低落的想要離開,山本武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臂,隨即爽朗的笑道:「阿綱現在的精神很好,不會打擾他休息。」

  直接把瑪麗拉進屋,他對面前的三人介紹道:「這是瑪麗,我的朋友,她一直都很擔心——!」

  山本武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瑪麗的身體猛地一震,隨後全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驚訝的轉頭看向身邊有些不對勁的女子,驚覺那雙總是充滿溫暖和希望的眼眸此時竟然盈滿淚水,而那雙被水霧所彌漫的眼眸卻是透射出刻骨的仇恨緊緊盯著坐在窗前喝茶的白蘭。

  「你怎麼了?」山本武擔心而不解的問,不知道瑪麗和白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瑪麗此時已經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充滿憎恨仇視的目光只是牢牢鎖定眼前這個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在她噩夢中出現的男人……

  就是這個男人殺死了阿綱,令她永遠的失去摯愛,她的未來、她的希望、她所有的幸福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奪走,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

  完全被仇恨所控制的瑪麗沖向這個毀滅了她一切的男人,竟直接將椅子上的白蘭撞倒在地,由於身下肉墊而僥倖沒有傷到孩子的她雙手用力掐緊白蘭的脖子,只想這樣掐死他!

  「殺了你!殺了你!惡魔!」瑪麗用力掐緊白蘭的脖子憎恨的叫著,淚水也不停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一滴滴的掉落在白蘭的臉上,那悲慟到極致的仇恨和悲傷就算是白蘭也有些震撼!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沢田綱吉還是沒有想到瑪麗的反應會這樣激烈,想要衝過去分開兩人虛弱的身體卻完全不允許他這樣做,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裡包恩則是冷靜的注視著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女子,黑色的眼眸充滿沉吟之色。

  山本武面對眼前的震撼畫面僅僅呆愣幾秒就丟下手中果籃快步上前將完全失控的瑪麗從白蘭身上拉起來,然後將她奮力掙紮想要再沖過去的身體用力環抱在懷中大聲叫道:「瑪麗!你冷靜下來!」

  因為響徹在耳邊的喊聲而恢復些許理智的瑪麗終於停止掙紮,淚水卻依舊不斷的從眼中流淌出來……

  一臉憂色的山本武看著懷中近乎崩潰的女子放緩聲音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攻擊白蘭?」

  瑪麗溢滿淚水的空洞眼眸看著他,低喃的聲音近乎於自言自語,「好恨,我好恨,我的丈夫就死在我的眼前,好多血,滾燙的鮮血濺了我一身,明明不久前他還說會永遠愛著我和寶寶,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可是轉瞬之間所有美好的願望都被毀滅了,是白蘭!!!是白蘭毀了我的一切!!!!」

  情緒激動的瑪麗再度憎恨的看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白蘭,眼看又有失控的跡象,山本武當即用力抱緊她,以免她再去攻擊白蘭,到時候傷到孩子就不好了。

  白蘭揉著佈滿青紫指痕的脖子有些無奈的說:「準確的說是平行世界企圖征服世界的白蘭毀了你的一切,我可沒有征服世界的興趣,你的丈夫也不是我殺的,我真的很無辜啊,瑪麗醬。」

  瑪麗聽到他的話一陣呆愣,臉上也充滿無法置信的神情,山本武趕忙配合說道:「是真的,現在的白蘭和曾經那個企圖征服世界的白蘭是不同的,這些年他和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好,而且還多次幫助過彭格列,甚至是救過我和阿綱等人的性命,是很值得信賴的同伴。」

  「……原來……是這樣……沒有辦法幫他報仇了……」

  瑪麗失魂落魄的呢喃,得知這個世界的白蘭救過阿綱就再也無法仇視對方了,一命抵一命,他也算是贖清所犯下的罪惡,況且她的阿綱並非這個白蘭所殺,她不能因為對方沒有做過的事情而一味的遷怒他。

  白蘭看著一身女傭打扮的瑪麗忽然想起來說:「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在彭格列做女傭啊?我記得你的丈夫是——」

  「住口!不許說出他的名字!」猛地回過神的瑪麗對白蘭叫道,禁止他說出那個名字。

  白蘭挑起眉,隨後愉快的笑道:「瑪麗醬還真是溫柔啊,情願自己受苦也不想表露身份令你在這個世界的丈夫為難。」

  「他不是我的丈夫!」瑪麗努力說服自己,而白蘭笑得更加愉快,「這樣想可不對哦,就算不同的經歷導致性格也不盡相同,但從本質上來說都是同一個人呢!」

  瑪麗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你想再被我掐一次嗎?自稱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不同非常無辜的白蘭先生!」

  白蘭當即表現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好吧,我還是不洩露他的名字了,女人狠起來還真是可怕啊!」

  聽到他的保證瑪麗稍稍松了口氣,白蘭卻再度露出愉悅的笑容,「瑪麗醬~既然你已經決定不跟這個世界的丈夫扯上關係,不如考慮我怎麼樣?我也會是一個好丈夫哦!」

  「去死!」瑪麗毫不猶豫的唾棄對方的提議,很想直接撓死用言語調戲她的白蘭。

  一直抱著懷中女子制止其掙紮的山本武也笑得不那麼爽朗的說:「白蘭,這樣的玩笑不要隨便開。」

  將手掌貼在瑪麗的額頭釋放具有鎮靜作用的雨屬性死氣之炎,情緒一直處於極端不穩定狀態的瑪麗當即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山本武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到旁邊的靠椅上,然後笑得極其陽光燦爛的說:「呐,現在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吧,阿綱,小鬼,還有白蘭。」

  「忽然間覺得山本君的笑容完全不陽光啊!」

  「你看錯了,白蘭。」

  山本武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簡直到了令人無法直視的刺眼地步,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白蘭看著某天然黑無奈的聳肩,然後開始述說她的來歷。


第 8 章(修文)

  「其實是這樣的,某個平行世界的白蘭認為瑪麗和她的丈夫會妨礙自己征服世界,所以就命令桔梗和石榴將兩人帶到已經攻破的彭格列城堡並企圖殺害,最終瑪麗的丈夫為她擋了一槍死掉了,瑪麗在即將被殺的時候小正把可以將人流放到平行世界的炮彈丟在她身上,所以瑪麗逃過一劫來到這個世界,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問綱吉君了,說起來裡包恩桑讓我見的人就是瑪麗醬吧,真的險些被掐死啊!」

  「你是故意被她掐的不是嗎?」裡包恩冷嘲著,而白蘭攤手道:「就算是我也會稍微有些內疚啊!畢竟在那個平行世界瑪麗醬和她的丈夫可是相當恩愛的一對夫妻,雖然對方只是普通的小職員,但溫柔的程度和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綱吉君不相上下哦!」

  白蘭看向沢田綱吉似笑非笑的說著,而對方此時關注的是緊盯著自己尋求答案的山本武,完全沒有注意到白蘭若有若無的暗示。

  沢田綱吉揉著太陽穴向自家雨守解釋道:「瑪麗前段時間忽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因為感覺得到她對彭格列沒有惡意,另外也很好奇她的來歷就允許她在彭格列做女傭,本來我是想慢慢調查的,但裡包恩昨天看到瑪麗認定她的來歷非常不簡單,所以就讓白蘭過來直接確認她的身份,然後就是山本君所見到的這樣了。」

  疑問得到解答的山本武隨即看向一臉悠閒的白蘭笑得不那麼爽朗的問:「瑪麗在這個世界的丈夫究竟是誰?也是彭格列的成員嗎?」

  沢田綱吉附和道:「是呀,白蘭,別賣關子了。」

  「這可不行哦,我答應了瑪麗醬,不可以說出來哦!」揉捏著棉花糖的白蘭拒絕兩人的要求,雖然可以給出暗示,但直接說出名字是不可能的。

  一直淡定喝著咖啡的裡包恩忽然開口道:「她的丈夫叫沢田綱吉沒錯吧!」

  裡包恩突如其來的話語當即讓沢田綱吉和山本武露出震驚之色,白蘭則是笑眯眯的說:「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是你自己猜出來的哦。」

  白蘭的話等於承認了裡包恩的猜測,得知瑪麗真實身份的沢田綱吉吃驚的叫道:「裡包恩!你是怎樣知道的?」

  「我昨天詳細調查了她來到彭格列後的所有言行,發覺她對你一直都很關注,當然,這並不能證明她跟你的關係,直到我從後勤主管那裡得知瑪麗出現在彭格列時衣服上的大片血跡是她丈夫留下的,所以今早我讓人找出她的那件血衣做了DNA鑒定,並將所檢測出的結果和彭格列所有高層人員的DNA做對比,結果發覺那上面的血跡是屬於你的,綱吉。」

  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山本武皺起眉頭,「小鬼,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還要讓白蘭去刺激瑪麗?難道不怕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我已經讓彭格列最精銳的醫療人員在附近待命,可以確保她腹中孩子的安全。」裡包恩漆黑的眼眸看向責問自己的山本武,「至於我這樣的做的原因……我必須百分之百確定她的身份,身份不明的人不允許在彭格列工作,這是規矩!」

  山本武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笑意,「那麼現在你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那種無聊的試探可以收起來了吧。」

  「哼!就算有DNA對比結果和白蘭的證明我還是無法徹底相信那個女人,等她生下擁有彭格列血脈的孩子我才會真正承認她。」

  「小鬼,瑪麗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承認,她一開始就不認同阿綱作為她丈夫的身份,否則也不會隱瞞一切了。」

  聽到兩人□□味極濃的對話,身為話題當事人的沢田綱吉頭痛的說:「好了,裡包恩和山本君,現在我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吧。」

  「阿綱打算承認瑪麗的身份?京子怎麼辦?你只想娶她為妻不是嗎?」

  「我自然是想要娶京子為妻,但瑪麗是我的責任,我必須要好好照顧她。」

  「所以阿綱打算讓瑪麗做你的情人?」

  「怎麼可能?!!」

  「那我就放心了,其實阿綱根本就不必煩惱這件事,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你負責。」山本武再度露出明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陽光笑容,「阿綱,瑪麗不希望你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你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不然她的情緒受到影響也許會對孩子的發育不利。」

  裡包恩表示贊同,「就按照山本的話來做,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所有人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難道要讓瑪麗繼續在彭格列做女傭?」沢田綱吉非常不認同兩人的想法,想到瑪麗在平行世界是自己的妻子就無法放著不管。

  「這也是為了她好,做為彭格列的女傭目標小,我們暗中照顧也方便,如果將她安置在某處派人照料你倆的關係一定會被有心人察覺,到時候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會遇到各種危險,你和京子的關係也會出現裂痕,你想面對那種困境嗎?蠢綱!」

  裡包恩的訓斥令沢田綱吉無奈的停止抗爭,他知道老師說的是事實,讓瑪麗繼續做彭格列的女傭就近照顧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放心吧,阿綱,我不會讓瑪麗累到的。」山本武說著抱起昏睡中的女子,沢田綱吉頓時蹙眉道:「山本君想要做什麼?」

  「自然是帶她回去休息了,一直留在這裡會被人說閒話吧。我走了,阿綱也要好好修養,這樣才能早日康復。」

  山本武抱著懷中的女子離開這個房間,沢田綱吉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陣沉默,很想說他這樣抱著瑪麗出去更加容易被人說閒話。

  旁邊一直看熱鬧的白蘭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綱吉君,瑪麗醬就這樣被其他男人抱走沒問題嗎?」

  「山本君的話當然——」

  「當然是很危險了,你沒有發現他對你妻子的態度已經超過正常朋友的範疇了嗎?」

  「瑪麗……並不是我的妻子。」

  「如果綱吉君能夠一直這樣想就最好了。」白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隨後站起來告辭,「我這就回去了,有空再過來看你。」

  「你是想來看熱鬧吧。」裡包恩冷哼著,白蘭則是笑眯眯的說:「看熱鬧只是順便,主要還是來看望綱吉君啊!」

  「看望綱吉才是順便吧。」裡包恩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就算是事實,裡包恩桑也不要這樣不留情面的直接說出來啊!」終於沒有否認自己看熱鬧心態的白蘭雖然這樣抱怨著,臉上卻依舊帶著毫不在意的笑容,「彭格列的紅茶很不錯,最近我一定會常來的,再見∼」

  當笑得極其愉悅的白蘭揮手離開後,沢田綱吉非常煩惱的問:「裡包恩,我以後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瑪麗啊?」

  「暫時只要當她是需要照顧的女傭就好,至於生產以後……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別人無法為你做出決定。」

  「想不到也有裡包恩無法提出建議的時候。」沢田綱吉苦笑,「其實從第一眼看到瑪麗我就覺得自己似乎認識她,甚至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心痛,這些都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我的心情吧。」

  「綱吉,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再做出決定。」停頓一下,裡包恩繼續說道:「或許不需要你來決定,山本會替你做出抉擇。」

  「難道山本君真的對她——」

  「哼!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平行世界的你娶到一個好女人!」

  裡包恩說完就離開這個房間,沢田綱吉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臥房歎了口氣,雖然心裡還是很想娶京子為妻,但他又不能不管已經懷了孩子的瑪麗,只是一旦對瑪麗負起責任過多的關心她又擔心京子會出現芥蒂,沢田綱吉覺得自己許久沒有這樣困擾了。

  他忽然意識到裡包恩為什麼說瑪麗是個好女人,情願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當女傭也要隱瞞身份的瑪麗就是不希望他陷入這種兩難境地吧!

  沢田綱吉心裡一陣溫暖,然而想到好友抱著她離去時的畫面又有些不舒服,很在意兩人的關係,明知道這種心態不對,卻無法制止這種心情……

  這個時候,山本武已經抱著昏睡中的瑪麗再一次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回到她的房間,將瑪麗輕輕的放到床鋪上,又展開一床被子給她蓋上,山本武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床邊久久凝視著這個在床上沉睡的女子。

  許久以後,他才笑得有些勉強的說:「想不到你的丈夫會是阿綱,難怪瑪麗一直都很關心他,只是……你和阿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愛的人是京子,其實瑪麗也知道這一點吧,所以才會一直遠離他,是因為不想看到那樣陌生的阿綱而傷心吧。」

  山本武的笑容終於消失,他有些苦惱的呢喃低語,「真是讓人為難啊,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明知道你一直都在充滿悲傷的思念著自己的丈夫……或許就是你的那種美麗得令人心碎的憂傷打動了我……」

  寬大的右掌用力按住自己的臉,山本武的聲音已經充滿了自嘲,「真的好奇怪,我是變態嗎?竟然會因為這種理由動心,這也是瑪麗的錯,如果你那個時候沒有拯救我,我也不會總是關注你,進而產生這樣的感情……」

  又過了一會兒,心情平復下來重新看向她的山本武有些期待的說:「呐,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吧……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如果你現在拒絕的話我就打消這個心思,以後我們還是只當朋友。」

  等了片刻,他看著還在昏睡的瑪麗笑道:「既然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以後請多指教!」

  簡樸安靜的房間裡,身為彭格列兩大劍豪之一的東方劍豪輕柔的執起女子的手,溫熱的唇充滿珍惜的輕吻她的手心,心裡湧出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第 9 章(修文)

  彭格列城堡的會議室內,瑪麗從花籃中取出一束嬌翠欲滴的鮮花細心的插入花瓶中,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醒來後發覺其他人對自己態度如常,以為身份並沒有被拆穿的她才松了口氣。

  雖然做女傭很辛苦,但瑪麗還是不願身份暴露,不僅僅是不想令這個世界的綱吉為難,也是不想接受綱吉的照顧,到時候她一定會因為對方和丈夫相似的溫柔而痛苦的。

  為這間會議室補充過新鮮的觀賞性花卉,瑪麗拿起花籃打算去下一個工作地點,還沒等走到房間,門忽然被推開,有著一頭銀髮的獄寺隼人叼著煙走進來。

  瑪麗向這位嵐守大人微微彎腰行禮之後就想離開,獄寺卻攔住去路蹙眉看著她問:「你叫瑪麗?」

  「是的。」瑪麗後退兩步拉開距離,雖然聽說嵐守的煙是特製的,對人體沒有危害,但她還是不想讓寶寶吸二手煙。

  「你跟十代目是什麼關係?」

  獄寺隼人的眼中充滿探究,最近幾天養病中的十代目一直都很關注這個懷孕的女傭,臉上也總是帶著關切憂慮的神色,這令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他非常在意,調查過對方的來歷卻又極其普通,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回嵐守大人的話,我是彭格列的女傭,而十代目是彭格列的BOSS,大概就是這樣上下級的關係。」

  瑪麗低垂著眼簾回答,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引起這位忠犬君的注意,她和這個世界的綱吉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啊!

  山本武正好在這時走進會議室,看到兩人之間不是那麼和諧的氣氛當即走過來極其自然的伸手攬住瑪麗的肩膀對好友笑道:「你該不會在欺負瑪麗吧?這可不行呦,她可是我重要的朋友!」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不過是隨便問幾句而已。」

  獄寺隼人的口氣極其不爽,眼睛也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山本攬著瑪麗肩膀的手,雖然這個棒球笨蛋總是喜歡跟人勾肩搭背,但這次的對像是個女性,甚至還是懷孕的女性,這就不太正常了。

  瑪麗此時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山本武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她同樣知道這位彭格列的雨守有跟朋友勾肩搭背的習慣,雖然被認可為他的重要朋友很高興,但這樣過於親密的舉動還是令瑪麗有些不自在,有心制止對方過於不拘小節的豪放舉動卻又擔心說出來傷害兩人的感情,一時間有些為難。

  山本武含笑看著想要制止自己過於親密的舉止卻又說不口的瑪麗,覺得她糾結的模樣實在可愛,沒錯,他是故意的,就這樣慢慢的讓她習慣自己的接觸,潛移默化,以後同意交往的幾率也會更大。

  非常懂得適可而止的天然黑收回手笑得極其爽朗的說:「瑪麗,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你現在不喜吃油膩的食物,我下廚做清爽的壽司給你吃,你一定會喜歡的。」

  「孕婦也可以吃壽司嗎?」

  「我做的是蔬菜壽司,絕對營養健康!」

  「那就麻煩你了,阿武。」瑪麗笑著接受他的好意,覺得有這個爽朗熱情的朋友在身邊真的很安心。

  「跟我還用客氣嗎?」山本武拿出幾個散發著清香的柑橘遞給她關切的說:「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

  瑪麗接過他的柑橘笑道:「阿武都快要把我的工作做完了,我怎麼可能會勞累?」

  自從那天醒來後,她廚房的工作就被取消了,瑪麗又回到打掃雨守工作區以及雨守臥房的工作日程,所不同的是她現在工作時山本武都會在旁邊幫忙,基本上大部分工作都被對方搶著做完了,這讓瑪麗非常過意不去,卻又在對方溫和而強硬的態度下拒絕不能,令她對這個身居高位卻能夠放下身段熱心幫助她的朋友充滿了感激。

  「那怎麼又接到插花的工作?」

  「大家都很忙,我卻沒事做,所以我主動要求來做的,很輕鬆的工作,不必為我擔心。」

  「不要勉強自己。」這樣說著的山本武親昵的摸摸她的頭,瑪麗都已經習慣他這個動作,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被當作小孩子很鬱悶。

  旁邊的獄寺隼人看得眼睛發直,確定好友和這個女傭的關係絕對不簡單,這個棒球笨蛋一般都是豪爽的揉亂別人的頭髮,這樣溫柔摸頭的動作實在太過於親密,甚至比之前摟她肩膀的動作更加顯得親近。

  打斷這位嵐守大人思緒的是忽然從門口傳來的屬於庫洛姆的聲音,「骸大人,這次開會沒有遲到真的太好了。」

  kufufu的笑聲也隨即響起,「遲到也沒有關係,反正也是無聊的會議。」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會議室,穿著黑色風衣的六道骸看到瑪麗隆起的肚子有著數字的鮮紅瞳孔微微晃動一下,隨後再度發出kufufu 的笑聲,「真是有趣啊!我很期待你的孩子降生。」

  瑪麗的臉上當即露出緊張的神色,知道六道骸肯定看出了什麼,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對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說:「不必擔心,我什麼都不會說,偶爾跟白蘭一樣看熱鬧也不錯。」

  「喂——你到底在隱瞞什麼?」獄寺隼人對這個一向不對盤的霧守叫道,六道骸卻只是詭異的笑,完全不搭理炸毛的嵐守。

  「吵死了!你們想被我咬殺嗎?」雲雀恭彌走進來一臉的不爽,一向討厭群聚的他來參加會議已經是極限,聽到他們吵鬧的聲音真的很有全體咬殺的衝動。

  看到這位雲守大人進來瑪麗當即出現遠離的衝動,雖然覺得雲雀不至於毆打孕婦,但還是離遠點比較好,安全第一。

  「阿武,我先出去工作了,一會兒見。」

  匆匆向好友告別,瑪麗對在場的眾位彭格列高層人員有禮的鞠躬表明告退的意願就向門口走去,就在她即將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傷已經好了大半的沢田綱吉剛好走進來,瑪麗看到那熟悉得令人神傷的容顏心猛地一跳,隨即退到一旁低頭看著地面平復自己的心情。

  看到恭敬退到一邊不與自己的目光做絲毫接觸的瑪麗,沢田綱吉的心裡湧出一股極其難受的感覺,那種近乎於痛苦的情緒非常難以形容,就仿佛最親密的人與自己形同陌路……

  覺得背叛了京子的沢田綱吉當即強迫自己停止這種思緒,隨後移開停留在瑪麗身上的目光繼續向前走去。

  當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坐到主位上穩定心神準備開會時瑪麗也走出門離開會議室,自始至終雙方的目光都再也沒有絲毫交集,一直觀察著兩人的山本武暗自松了口氣,照這樣看他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瑪麗將花籃中的鮮花一束束的插入各個房間之中的花瓶裡,當她結束這項工作後就沒事幹了,於是來到庭院將花籃還給園丁大叔,隨後看他如何照顧那些生長在庭院中的各種植物……

  「瑪麗醬∼你在做什麼?」白蘭走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問,覺得自己的運氣超好,一來彭格列就看到她。

  和白蘭的想法正相反,瑪麗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幸運E,才剛剛休息一下就遇到這個踩上一萬腳都不解恨的傢夥,看著對方那張欠揍的笑臉,她很想把面前的花籃直接扣到白蘭一頭白毛的腦袋上。

  「你來做什麼?」瑪麗冷著臉,態度極其不好。

  白蘭聽到她的話頓時一臉「哀怨」的說:「我來看望你啊,瑪麗醬∼真是令人傷心,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友好相處呢?」

  瑪麗皺眉看著白蘭,真不知道對方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就算這個世界的他並不是殺害阿綱的兇手,但依舊不能夠改變阿綱的死是白蘭造成的這個事實,瑪麗覺得自己現在和白蘭和平相處已經非常聖母了,至於友好相處……做夢呐?

  白蘭完全無視對方嫌惡的表情,坐到她的面前說:「我很想補償瑪麗醬呐,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哦。」

  「我現在需要一個可以立刻將你拖走揍扁的人。」

  「好無情呐∼瑪麗醬,聽到你的話我都要傷心死了,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瑪麗對於白蘭唱作俱佳的表演極其不耐,「你要是真的傷心死了我會很開心的往你的墳前送花,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掐死你的衝動了。」

  「瑪麗醬是女孩子,不可以這樣兇殘哦∼」白蘭非常「好心」的提醒著,當即令瑪麗「蹭」的站起來火大的叫道:「這都要怪誰?你乾脆的給我去死一死好了!」

  她操起桌上的花籃就往白蘭頭上扣,對方伸手擋住籃子笑眯眯的說:「瑪麗醬要冷靜哦,傷到肚子裡的小寶寶就不好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瑪麗才勉強冷靜下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一邊用目光射殺白蘭一邊非常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只是想和瑪麗醬聊聊而已,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哦∼」

  「信你才有鬼。」瑪麗非常的不爽,雖然現在的白蘭很無害,但那種欠扁的笑臉真的很有踩上幾腳的衝動。

  兩人在庭院中的互動很快就引來正在會議室開會的沢田綱吉和山本武的注意,他倆很擔心瑪麗會因為白蘭而過於激動出現意外,也因此看著窗外頻頻走神,令在場其他的守護者心裡都有些詫異。

  「那個女傭果然很不簡單啊!」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六道骸kufufu的笑起來。

  藍波瞄了一眼窗外非常不解的說:「彭格列怎麼還有懷孕的女傭?應該早就休假了吧。」

  了平大聲叫道:「孕婦就不要極限的工作了!」

  沢田綱吉回過神,掩飾般的咳嗽一聲說:「大家不要分心,我們繼續開會吧。」

  終於忍耐不住的山本武站起來說:「阿綱,我請假離開一會兒。」

  「你跟那個懷孕的女傭到底是什麼關係?」獄寺隼人不滿的叫道,這個棒球笨蛋還是第一次在會議中途離席,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為了那個女人,這實在令人很在意。

  「瑪麗可是我喜歡的女孩子,目前正在追求她。」山本武如實的話語當即令屋內的眾人露出驚訝之色,沢田綱吉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心裡一陣不舒服,卻又無法說什麼。

  雖然早就覺得兩人的關係不簡單,獄寺還是相當的難以置信,「她可是孕婦……你的眼光還真是奇特,該不會那孩子就是你的吧。」

  「別胡說八道!」沢田綱吉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嚴厲,頓時令在場的其他人都吃驚的看著他,想不到一向溫和的阿綱竟然也有生氣的時候。

  「抱歉,我的情緒有些失控了。」意識到自己竟然對好友發脾氣的沢田綱吉馬上道歉,也沒有心思再繼續會議,隨即說道:「算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所有人都看出阿綱有些不太對勁,但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得離開會議室給他安靜的空間。

  沢田綱吉走到窗前注視著庭院中的兩人,很快就看到自家雨守走過去,他一臉笑容的說了幾句話白蘭就無奈的離開了,然後山本和瑪麗親切的交談起來,兩人都帶著愉快的笑容看起來關係非常好,想起他之前的追求宣言,綱吉只覺得眼前的畫面異常刺眼。

  會議室的門叩響兩聲就被打開,白蘭走進來充滿抱怨的說:「本來想要跟瑪麗醬多聊一會兒的,但你的雨守超過分,竟然直接把我趕走了。」

  沒有理會好友的抱怨,沢田綱吉的表情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白蘭,我的記憶裡沒有瑪麗的存在,卻在看到她的時候心會隱隱作痛,剛剛獄寺君猜測孩子的父親是山本君時我甚至控制不住的發火了,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正常的男人忽然聽說自己的孩子被認作別人的孩子都會發火吧。」白蘭找個椅子坐下毫不在意的說著,綱吉則是蹙眉道:「但我並不覺得那個孩子是我的。」

  「不是這樣的哦,綱吉君,就算你的本心告訴自己這個孩子與你沒有任何實質關係,但隱藏在你內心深處的屬於另外一個世界沢田綱吉的情感還是會非常在意自己的孩子。」

  知道白蘭在這方面屬於權威人士,沢田綱吉坐到他的面前非常鄭重的說:「能否說得詳細一些?」

  「綱吉君應該知道那個企圖征服世界的我是怎樣獲得平行世界共用能力的吧。」

  「正一君利用十年後火箭炮的彈藥反復見到不同平行世界的白蘭,所以就引發了你的能力。」

  「是這樣沒錯哦,我是因為小正才激發了那樣的能力,可以共用所有平行世界意識的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感覺,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小正,相遇的那一瞬間卻覺得對方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跟綱吉君現在的情況很相似對吧。」

  「但是我並沒有你的那種能力。」

  「雖然綱吉君沒有平行世界共用意識的能力,但另外一個世界的綱吉君深愛著瑪麗,也因此導致這個世界的你受到極大的影響,甚至在某些時候無法控制那對於你來說莫名其妙的情感。」

  得知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深愛著瑪麗,沢田綱吉的心情一陣複雜,沉默半晌才神情凝重的問:「我應該怎樣消除這種不屬於我的感情?」

  「沒有那種方法,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實質上和你是同一個人,所以對瑪麗的愛只是不存在於你的記憶中,但其實還是屬於你的,這種根深蒂固的感情無法消除,只有你永遠不去見瑪麗,才不會引發平行世界綱吉君對她的強烈愛意。」

  「這是不可能的,我有責任照顧瑪麗。」

  「所以,忍耐吧,綱吉君,尤其在看到瑪麗和你的雨守在一起時更要忍耐,我完全可以理解那種近乎于妻子出軌、好友背叛難以忍受的心情。」

  白蘭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覺得自己有必要多來彭格列幾趟,看這位彭格列十代目煩惱的樣子真是太讓人愉快了!


第 10 章(修文)

  轉眼間,瑪麗已經懷孕將近九個月了,嬌小的身體挺著大大的肚子走路都有些吃力,自然女傭工作也被暫停,現在的她每天只是到庭院走走、曬曬太陽,其他的事情都不必做。

  已經無法工作的瑪麗其實非常不好意思繼續留在彭格列吃白食,只是她手中的錢財實在不足以在外面租房子並負擔以後的費用,所以只能厚著臉皮借助山本武的關係繼續留在這裡。

  做為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普通女傭,在彭格列總部待產的瑪麗實在有些扎眼,也多虧她和雨守的緋聞鬧得盡人皆知,也因此完全沒人奇怪為什麼身為女傭的她可以繼續留在彭格列的城堡。

  雖然已經是秋季,被園丁大叔精心打理的庭院依舊鬱鬱蔥蔥完全沒有絲毫的蕭索之感,瑪麗坐在庭院的靠椅上望著眼前美麗的風景,手也下意識的撫摸著腹部,感受到寶寶的胎動,她心中的無助迷茫頓時消失,只覺得幸福感油然而生,臉上也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瑪麗!」女傭長埃西爾走到她的面前例行的詢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寶寶也很好。」瑪麗笑著回答,埃西爾點點頭說:「傑索家族的BOSS又派人給你送來許多嬰兒用品,你打算怎麼處理?」

  瑪麗的笑容一下子僵住,隨後聲音冷淡的說:「請按照以前的方式處理。」

  所謂的按照以前的方式處理就是將白蘭送來的東西捐到孤兒院,早就猜到她會這樣決定的埃西爾毫無異議的說:「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埃西爾離開了,一直陪伴在瑪麗身邊的莎拉內心已經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她是瑪麗的新室友,同時也是被請來專門照顧她的,雖然手腳麻利也頗為細心,但畢竟還是年輕的小姑娘,對於自己照顧的同為彭格列女傭的瑪麗早就充滿了好奇。

  跟雨守大人的關係極好,BOSS也非常照顧,傑索家族的BOSS更是隔三差五的送來各種嬰兒用品,雖然瑪麗一次都沒有收下,對方卻依舊堅持不懈的一次次送來,莎拉甚至已經在心裡腦補出四人之間錯綜複雜的愛恨情仇……瑪麗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吐血!

  雖然並不知道對方在腦補什麼,感受到莎拉過於灼熱的目光瑪麗還是有些不自在,勉強笑道:「莎拉,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坐一會兒,你半個小時之後再過來找我吧。」

  終於打發走總是默默釋放八卦電波的莎拉,瑪麗暗暗松了口氣,似乎成為彭格列的女傭都會自動開啟八卦技能啊!

  停在彭格列大門屬於傑索家族的卡車終於開走了,瑪麗想起不知道第幾次送來那些東西的白蘭就是一陣不爽,由於那傢夥前段時間的頻繁出現,她到底還是因為過於激動的情緒動了胎氣,雖然白蘭終於不再過來礙眼,但像現在這樣經常送來大堆禮物刷存在感的行為還是相當的惡劣,天知道她將那些高檔嬰兒用品捐到孤兒院多麼心疼,但想到送的人是白蘭她情願寶寶以後用著普通的嬰兒用品也絕對不接受他的任何東西。

  瑪麗還在氣悶的想著,走過來的山本武笑道:「在想什麼表情這麼嚴肅?」

  抬頭看向好友,發覺平時總是一身休閒西裝充滿陽光氣息的山本武今天換上了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相當具有世界第一黑手黨家族彭格列上層幹部的氣場,瑪麗微微一怔,隨後忍不住問道:「阿武要出去嗎?」

  「忽然接到一個任務,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山本武笑著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在想白蘭的事情,那傢夥又送來很多嬰兒用品,被我捐出去了。」

  「那很好啊!」

  「可是我很心疼啊。」

  「不必心疼,寶寶出生後所有的嬰兒用品我包了。」

  山本武爽朗的笑道,瑪麗卻有些笑不出來,她已經接受了對方太多的照顧,實在不好意思讓他這樣一直幫助自己,只是她現在只能繼續接受這些恩惠,哪怕欠下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完。

  看出瑪麗的想法,山本武習慣性的伸手摸摸她的頭,話語分外的柔和,「我可是寶寶的教父,做這些事是應該的,不必有心理壓力。」

  瑪麗輕輕的點頭,其實心裡還是非常在意。

  山本武自然看得出她並沒有釋懷,無聲的歎了口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否正確,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勸說阿綱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瑪麗現在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有彭格列十代目妻子應得的待遇,完全不必像現在這樣總是心存介懷,只是那樣一來……

  這位天然黑雨守的心裡忽然又有些慶倖,如果那個時候任由瑪麗的身份暴露,他又怎麼有理由像現在這樣照顧她呢?到時候照顧她的人就會變成阿綱吧。

  「莎拉呢?怎麼不在你的身邊?」

  山本武岔開話題,雖然名義上是他請來莎拉照顧瑪麗,但實際上是阿綱親自出面讓所有在彭格列城堡工作的女傭善待瑪麗,並專門請具有照顧孕婦經驗的莎拉照顧她,所以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怠慢瑪麗。

  「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就請她暫時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一定要有莎拉陪同才行,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走動,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腹中的寶寶。」

  「嗯,我會的。」瑪麗笑著說,心裡暖暖的,再一次慶倖自己遇到了山本武,幸好身邊一直都有他的存在,自己才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待產!

  「那麼我走了,瑪麗。」這樣說著的山本武自然而然的彎腰在她的面頰親吻一下,隨後揮手爽朗的笑著離去。

  瑪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才伸手撫摸被親吻的地方,臉一陣發燙,竟然被阿武親吻了,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知道在這個國家彼此熟識的人相互親吻是一種打招呼或者說再見的方式,但親自體驗到這個習俗的瑪麗還是震驚到無以附加,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被丈夫以外的男人親吻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不要因為一個吻就亂了方寸。】

  瑪麗不斷的這樣告誡自己,雖然她和山本武的緋聞已經傳遍整個彭格列,但她深知自己和阿武只是要好的朋友,並不是那樣的關係,儘管對方偶爾會有些親密舉動,那都是因為他有著天然爽朗、不拘小節的性格,至於剛剛的禮儀之吻應該也是這樣,阿武畢竟在義大利生活了那麼久,告別時親吻朋友面頰也很正常,並不值得過於在意。

  自以為真相了的瑪麗當即鎮定下來,雖然□□沒有這樣的禮節,但自從來到這個熱情奔放的國家她也見多了男女之間用這種方式打招呼或是告別,剛剛只是因為突然發生在自己身上過於震撼而已,實際上她十分尊重並理解這個國家的風俗,甚至於開始考慮著要不要入鄉隨俗,告別吻應該是彼此相互親吻吧,下一次別人親吻她的臉頰時似乎要回吻才有禮貌……

  瑪麗很用心的考慮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沢田綱吉的到來。

  事實上這位彭格列十代目一直都在,原本他只是打算像以前那樣遠遠的看著瑪麗再悄然離開,卻沒有想到好友竟然在離開時故意親吻她的面頰,這令綱吉的心異常難受,也下意識不想再隱藏,終於走了出來。

  直到沢田綱吉走到近前瑪麗才察覺到他的存在,非常訝異的說:「BOSS,您怎麼會在這裡?」

  她完全有理由驚訝,雖然已經在彭格列住了將近四個月,見到沢田綱吉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而且都是無意中撞見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這位彭格列十代目的心中只是一個從平行世界而來的普通女傭,也許早就被忘記存在,卻沒有想到對方會好像特意來找自己一般的出現在眼前。

  其實她完全誤會了,沢田綱吉自從知道瑪麗的身份每天都會默默的關注她,只是不讓她察覺而已。

  覺得自己快要成為變態跟蹤狂的沢田綱吉內心非常糾結,明明喜歡的人是京子,卻又放不下在另外一個世界身份是自己妻子的瑪麗,雖然只要不看到她就不會引發另外一個世界自己的感情,但是讓他對瑪麗不聞不問又辦不到,所以最後還是忍不住關注一下,然後看到好友和瑪麗在一起的畫面默默的難受……

  面對那雙熟悉得令人心顫的美麗眼眸,沢田綱吉儘量不讓自己顯露出特別關心的神情,語氣也盡可能保持平淡的說:「我只是路過而已。」

  瑪麗默默的掃視一眼自己所在的巨大庭院,心裡實在很想吐槽,這麼大的地方為什麼偏偏要從她身邊路過啊?

  「叫BOSS太過於生疏了,你還是叫我阿綱吧。」

  如此熟悉的稱呼頓時令一直保持著平靜心態的瑪麗胸口一痛,趕忙低頭說:「我只是一個女傭,怎麼可以直接稱呼BOSS的名字?請不要為難我。」

  如果只是稱呼對方為BOSS,她還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一旦像呼喚丈夫一般的稱呼這位彭格列十代目,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直接哭出來,更加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出現不該有的奢望,那樣就太對不起為了她而死去的阿綱了。

  沢田綱吉看到瑪麗無意識的用力絞緊的手指,就算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明白她內心的痛苦和複雜,當即充滿歉意的說:「抱歉,是我逾越了。」

  瑪麗用力搖頭,隨後勉強笑道:「是我不好,竟然拒絕BOSS的好意。」

  覺得氣氛有些凝重的沢田綱吉當即轉移話題,「瑪麗和山本君的關係很好啊!」

  「阿武是個好人,幫助了我許多。」瑪麗這次的笑容並不勉強,反而非常的溫暖陽光,有那樣一個樂觀開朗的人做朋友,她覺得自己灰暗的人生都變成明亮起來。

  雖然沢田綱吉每次看到好友和瑪麗在一起都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但聽到她的回答還是為得到一張好人卡的友人暗暗鬱悶一下,不過他隨即想到這一切大概都在那個天然黑的預料之中,先是讓瑪麗認為山本武是一個好人,以後再慢慢讓她認為山本武是個好男人……

  沢田綱吉忽然間覺得自家雨守的用心極其「險惡」,而且似乎一切都在朝著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

  正對自家那個從頭到腳都快要黑透了的守護者頭痛著,瑪麗雙手捂住肚子蹙起眉頭,沢田綱吉頓時焦急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我沒事……是寶寶在踢我……」瑪麗勉強笑道,覺得肚子裡的孩子有些活躍過頭了。

  「寶寶……現在還在動嗎?」

  沢田綱吉看著她的肚子,心中莫名的湧出極其強烈的親自感受胎動的衝動,事實上他也真的這樣做了,甚至於沒有徵求瑪麗的同意就直接將耳朵貼到她的肚皮上,同時自然而然的環住她的腰,臉上露出極其滿足幸福的笑容……

  瑪麗一下子呆住,眼眶也濕潤起來,自從查出有孕後,她的丈夫天天都會這樣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臉也貼在還很平坦的小腹感受胎動,明知道五個月的時候才可以明顯感受到小寶寶的存在,他卻從一開始就樂此不疲,只要有空就會這樣做,那個時候瑪麗還覺得阿綱很粘人,現在回想起來卻傷心得想要痛哭一場……

  【放縱一次……只要放縱這一次就好……】

  瑪麗這樣告訴自己,然後伸手抱住沢田綱吉,笑得無比幸福的呢喃道:「……阿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瑪麗沉浸在和丈夫在一起的虛幻之中,已經恢復過來的沢田綱吉卻是懊惱不已,自己竟然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簡直不可原諒。

  他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當他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抱住瑪麗,感受到寶寶的踢動心中也湧出潮水般的喜悅之情,當瑪麗抱住他並發出「阿綱」的低喃喚聲時,這種喜悅而幸福的感情竟直接上升到了頂點,令他完全不想放開這個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沢田綱吉心情非常複雜,這樣強烈的感情就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他的心情吧。

  直到腹中的寶寶又一次出現強烈的胎動瑪麗才清醒過來,隨即放開他,沢田綱吉也站起來,兩人都是一陣沉默,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最終,沢田綱吉和瑪麗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沉默的結束了這次會面,不約而同的將這件事深埋入心底。

  然而他倆不說不等於別人也不說,瑪麗當時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整個城堡都可以看到的地方,兩人過於曖昧的舉動也被很多人看到,也因此在她和山本武以及白蘭的緋聞還沒有平息的情況下,彭格列又開始流傳起她和沢田綱吉的緋聞……


第 11 章(修文)

  平行世界

  
  喧囂熱鬧的小酒館裡,一個棕褐色短髮的男人大口的喝著烈酒,原本清澈的雙眼已經被酒精侵蝕得毫無神采、俊秀的臉龐也是鬍子拉碴,再加上一看就知道幾天沒換沾滿塵土汙跡的衣著,這令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落魄潦倒,也令酒館中的其他客人都嫌惡的遠離他。

  「……再來……一瓶酒……」男人搖晃著已經倒空的酒瓶充滿醉意的叫道,老闆走到他的桌前說:「沒有酒了,回家吧!」

  「你以為……我會沒錢付帳嗎……這些錢給你……拿酒過來……」男人醉醺醺的掏出一把錢丟到桌上。

  雖然很歡迎這種喝酒豪爽、付帳痛快的客人,但唯獨這個男人老闆並不歡迎,他認得這個青年,儘管以前從未光顧過他的店,但還是可以經常看到他從門外路過,印象中是一個有著幸福笑容溫文有禮的青年,經常帶著……帶著什麼來著,怎麼記不起他身邊的人是誰了?

  老闆壓下心頭的疑惑勸說道:「你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吧,振作起來!沒有過不去坎!」

  「……為什麼會這樣……我活過來她卻消失了……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記得了……」青年說著別人聽不懂的醉話,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老闆歎了口氣,把桌上的錢塞回到青年的衣兜就把他攙扶起來,「這頓算我請了,回去吧,人是要向前看的,以後不要再來喝悶酒了。」

  旁邊一個喝酒的客人笑道:「天上下紅雨了?小氣老闆竟然會好心的幫這個酒鬼免單,他是什麼人啊?」

  「我怎麼知道?喝你的酒吧!」老闆沒好氣的說,隨後就扶著這個借酒消愁的青年出去,然後看著他搖搖晃晃離去的背影再次同情的歎了口氣。

  一向愛財如命的老闆會心血來潮的給這個男人免單不是沒有理由,半個月前跟老婆發生激烈爭吵心情極其不好的老闆坐在酒館門口抽著悶煙,剛好這個笑容極其幸福的青年從門外路過,看到他對著身邊……誒?他的身邊真的有人存在嗎?為什麼完全想不起那是什麼人……

  老闆看著青年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困惑的撓撓頭,明明記得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從酒館門口路過,為什麼總覺得他身邊還跟著什麼人?而且那次就是因為想起當初妻子懷孕時的辛苦以及自己當爸爸時充滿幸福感恩的心情才會回家跟老婆道歉和好如初……話說為什麼看到這個路過的青年會想起自己懷孕的老婆啊?

  酒館老闆一頭的霧水,眼看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這才帶著滿心的疑惑回到酒館繼續招待客人。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這個棕褐色短髮的青年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走著,儘管全身已經濕透卻完全沒有回家的打算,失去了會笑著對他說「歡迎回來」的妻子,那個地方已經不是家了。

  腳下一滑,他一下子摔到地上,頭髮、臉龐被污水弄髒,身體也是火辣辣的痛著,他卻是露出有些神經質的笑容,覺得這樣的折磨也不錯,只有身體上的痛苦才能夠讓他一直在哀鳴的心好受一些。

  靠牆坐在泥濘的地上任由雨水澆打著身體,已經酒醒的他還在閉著眼睛感受著這微不足道的痛苦,打在身上的雨水忽然停止,耳邊卻依舊傳來嘩嘩的雨聲……

  疑惑的睜開雙眸,發覺一個紅色短髮的眼鏡青年拿著雨傘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充滿了同情之色,最終,紅發青年開口道:「真是頹廢啊,綱吉君。」

  「我不認識你。」

  「我叫入江正一。」

  「沒聽說過。」

  「白蘭的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

  猛地睜大雙眼的沢田綱吉被這個名字刺激得近乎失去理智,掙紮著站起來揪住入江正一的衣領發出猶如受傷野獸一般的嘶吼……

  「為什麼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其他人根本就不記得白蘭的存在!更不記得他發動了戰爭,瑪麗竟然也被人忘記了!你知道嗎?我有個妻子叫瑪麗,我記得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樣的幸福絕對不可能是虛假的,但是所有人都認為我患了妄想症!我拼命的想要證明瑪麗的存在,但是找不到,完全找不到她存在過的任何痕跡,就連她的照片都消失不見了!為什麼會這樣?連我都快要以為自己的精神有問題,明知道只要把瑪麗當作自己的妄想就可以不再痛苦,但我做不到啊!!!那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怎麼可以當做不存在!我應該怎麼辦?世界為什麼會一夕之間變成這樣?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幸福?!!!!」

  沢田綱吉在這個也許是知情者的紅發男人面前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痛苦發洩出去,然後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痛哭起來,他就是這樣沒用的男人,什麼都做不了,連懷有身孕的妻子都找不到,只能沒用的借酒消愁……

  入江正一蹲在他的面前臉上充滿同情之色,「我知道的,綱吉君,那並不是妄想,你確實有一位妻子,只是大家都不記得了,現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我二人記憶是完整的,我是接收了平行世界入江正一的記憶才沒有受到影響,而你則是太過於深愛自己的妻子才會打破時空法則的限制依舊記得所有的一切。」

  他的話令沢田綱吉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叫道:「那你知道我的妻子在哪裡嗎?為什麼復活後我哪裡都找不到她?其他的人也都不記得她?」

  「因為平行世界的你打倒了白蘭,失去持有者的瑪雷指環也無效化了,白蘭利用瑪雷指環的力量在所有平行世界所作的惡事也被時空法則全部抹消,也就是說以前發生的事情都會變得不存在,被殺死的人們死去這件事也變成無,所以其他人才會沒有察覺世界曾經被白蘭統治這件事,至於你的妻子,她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時空法則修復這個世界時連帶將她的存在一併抹消,只有她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才會再次被時空法則承認,大家關於她的記憶屆時也會完全恢復!」

  入江正一耐心的解釋著,隨後正色道:「綱吉君,你真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妻子嗎?哪怕從此以後投身黑暗世界再也無法獲得屬於普通人的幸福。」

  沢田綱吉找尋到希望的棕褐色眼眸頓時閃現出炫目的神采,他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的聲音說:「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妻子,哪怕永墮黑暗也在所不惜!」

  看到對方堅定的決心,入江正一站起來笑道:「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一定會幫你的,跟我來吧!」

  沢田綱吉毫不猶豫的跟上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打算怎樣幫助自己。

  路上,入江正一將瑪麗身處於平行世界的事情告訴綱吉,然後告知解決方法。

  「成為彭格列十世吧,綱吉君,你只有成為彭格列的首領才可以動用彭格列的科研機構以及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協助我製造通往她所在世界的時空機器,到時候你就可以去那個世界找回她了。」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無論接下來的道路多麼艱難痛苦都一定要找到妻子,忽然聽說要成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還是有些沒有自信的說:「我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要成為黑手黨BOSS太難了。」

  「所以你需要覺醒平行世界彭格列十世的記憶。」

  回到家的入江正一用鑰匙打開門,裡面各種稀奇古怪的機械映入綱吉的眼簾,當即讓他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紅發青年肅然起敬。

  沢田綱吉在這個剛剛認識的朋友家裡洗了澡、刮了鬍子就穿著他準備的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來,早就等在客廳的入江正一從茶几上拿過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屬機械遞給他。

  「這是我用和C級精緻度指環相同材料製作的可以釋放出特殊電磁波的機器,原本只是用來幹擾附近電子儀器的小發明,卻沒有想到用死氣之炎給它充能後,這種特殊電磁波竟然激發了我在其他平行世界的記憶,你試試看。」

  入江正一將自身的火焰注入這台機器中,隨後把發射口對準沢田綱吉摁動按鈕,被這種特殊電磁波照射的綱吉頓時感覺有什麼東西沖入自己的腦中,隨後一幕幕陌生卻又熟悉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中……

  第一次見到裡包恩的情景;

  跟獄寺君、山本君一起上學的情景;

  大家在黑耀樂園跟骸戰鬥的情景;

  和同伴們與巴厘安爭奪指環的情景;

  所有人在夏日祭快樂看著焰花的情景;

  ……………………

  徹底覺醒平行世界記憶的沢田綱吉用力按住臉,清澈的淚水順著指縫不斷溢出,唇中也發出痛苦的呢喃,「我竟然……錯過了這樣重要的牽絆……這個世界的我還真是悲慘啊……」

  「牽絆也是可以重新建立的,只要讓你的守護者們覺醒平行世界的記憶。」

  沢田綱吉露出遲疑之色,雖然很想念大家,但他並不想將重要的夥伴再次拉入那個黑暗世界,他希望大家都可以在陽光下過著自由而快樂的生活。

  入江正一猜到他的想法開口勸道:「綱吉君,還有一個月彭格列十世的繼承儀式就要舉行了,你必須集齊六名守護者跟湯瑪斯爭奪首領的位置,相信你的同伴吧,比起現在的生活他們一定更想和你恢復重要的牽絆。」

  「謝謝你,正一君。」下定決心找回同伴的沢田綱吉沉聲問:「湯瑪斯是什麼人,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存在。」

  「他是七世的後代,在其他的平行世界嬰兒時期就死掉了,但在這個世界卻意外活了下來,還頂替你的位置成為彭格列唯一的十世候選者,實力和聲望都極其出眾,花心好色的名聲甚至比這兩者更出眾,所以才會這麼晚接任十世的位置,憑藉綱吉君和守護者們的實力要打敗他並不難。」

  入江正一把對方的情報大致說了一遍,沢田綱吉充滿疑惑的問:「XANXUS呢,他會甘心讓湯瑪斯繼承彭格列嗎?」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XANXUS剛剛被九代目帶回彭格列就無意中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並不是九代目的親生兒子,大概是這個原因他從未發動過搖籃事件,至今依舊當著巴厘安的首領,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壞。」

  解惑完畢的入江正一忽然想起來問:「綱吉君,你恢復的是哪個平行世界的記憶?」

  「我記得我命人毀掉了彭格列指環,然後白蘭崛起企圖征服世界,為了打敗白蘭,我將那場戰鬥託付給十年前具有無限可能性的我,現在看來他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我也記得自己幫助十年前綱吉君的事情,看來我們擁有的記憶來自于同一個平行世界,綱吉君現在可以點燃死氣之炎嗎?」

  「雖然這具身體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火焰的力量,但我有把握點燃大空火焰。」

  沢田綱吉的話語充滿自信,他感受並調動著體內沉寂已久的火焰力量,很快就在額頭燃燒起大空屬性的死氣之炎,棕褐色的眼眸也變成炫目耀眼的金紅色。

  見沢田綱吉順利激發火焰,入江正一打開電腦說:「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雲守、晴守、雨守的位置很好查,只要綱吉君回到並盛就可以得到相關情報,至於嵐守、雷守、霧守的具體位置我會通過特殊管道幫你調查。」

  「一切就拜託你了,正一君,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回並盛。」沢田綱吉說完就拿著那個儀器打算離開,入江正一叫住他,「時間已經很晚了,在我家休息一夜再回去吧。」

  「不必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大家了。」

  這樣說著的沢田綱吉笑容溫暖而柔和,氣度也是優雅從容,已經自然而然的擁有屬於彭格列十世令人憧憬的大空氣質。


第 12 章(修文)

  連夜回到並盛,沢田綱吉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就開始調查雨守、晴守以及雲守三個同伴的下落,他的運氣很好,除了行蹤成迷的雲雀,山本武和笹川了平都因為最近沒有比賽而在家休息。

  第一站是竹壽司,當沢田綱吉進入這家遠近聞名的壽司店時,一眼就看到帶著爽朗笑容在店裡幫忙的山本武,他現在不僅是日本家喻戶曉的職業棒球選手,在美國的職業棒球界也佔據一席之地,據說在上一個賽季中大放異彩,不僅打破了多項紀錄,更是獲得「新人王」的美譽!

  想到即將把他拉入那個黑暗世界,沢田綱吉忽然想要逃離這裡,未來一片光明的好友不應該再次成為黑手黨,他應該在陽光下快樂的打著最喜愛的棒球享受眾人的歡呼,彭格列兩大劍豪之一東方劍豪的名號固然尊榮,又怎麼比得上「新人王」、「安打王」這樣的稱號?

  沢田綱吉的內心還在動搖的時候,山本武已經笑著向他打招呼,「沢田同學!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在教堂,當時……誒,當時做什麼來著?怎麼想不起來了?」

  山本武露出疑惑的神情,完全想不起那個時候在教堂做什麼,沢田綱吉看到他困惑的模樣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逝,臉上也隨之露出堅決之色,為了找回妻子,為了成為彭格列十世,哪怕再對不起好友他也一定要讓山本武重新變回自己的雨之守護者。

  沢田綱吉強壓下不斷湧上心頭的愧疚和自責開口道:「山本君,我想要單獨跟你談談,可以和我出來一下嗎?」

  「當然可以!」山本武爽快的跟他出去,「沢田同學找我有什麼事?」

  「對不起!山本君,我需要你的説明!」

  沢田綱吉充滿歉意的拿出可以覺醒平行世界記憶的儀器對準好友按下,被特殊電磁波照射的山本武當即用力按住頭,屬於平行世界山本武的記憶潮水般的湧入他的腦海中……

  看到好友毫無陰翳的開朗目光多出一抹東方劍豪才有的銳利鋒芒,沢田綱吉用力握緊拳頭,內心的愧疚和自責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這個世界的山本君明明已經獲得了普通人的幸福,可是他卻自私的打破這樣的幸福再度將重要的同伴拉入那個黑暗的世界。

  已經覺醒平行世界記憶的山本武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爽朗,他看著一臉自責的綱吉了然笑道:「如果阿綱沒有令我恢復記憶我才會責怪你,雖然棒球對我很重要,但同伴更加重要,如果我的生命中只剩下棒球就太過於悲哀了。」

  停頓一下,他用力按住沢田綱吉的肩膀正色說:「阿綱,把大家斷開的牽絆重新連接起來吧,然後我們再一次一同歡笑,我相信其他人一定都是這樣希望的!」

  「……山本君……謝謝……」沢田綱吉的嗓子已經有些酸澀,被迫覺醒黑手黨記憶的好友不但沒有責怪他,反而勸慰他,雖然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但沢田綱吉還是充滿了愧疚。

  「你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嗎?」山本武爽朗的笑著,隨後問道:「阿綱找我有什麼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才會令我覺醒平行世界的記憶吧。」

  沢田綱吉將自己的來意說出來後,山本武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雖然現在的我從未練過劍術,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這具身體恢復應有的戰鬥力,阿綱繼續去找其他的同伴吧,下一次見面我會真正成為你的雨之守護者!」

  被好友治癒的沢田綱吉腳步輕快的前往笹川了平的家,開門的是笹川京子,雖然在另外一個世界兩人是一對戀人,但綱吉的心境僅僅波動一下就恢復平靜,他現在深愛的人是自己的妻子,儘管覺醒平行世界的記憶後就擁有了那個世界沢田綱吉的情感,但本身的意識情感始終佔據主導地位。

  順利見到在不久前的國際拳擊比賽中得到金腰帶的笹川了平,因為之前山本武的勸說,沢田綱吉沒有絲毫動搖的恢復了他的記憶。

  原本就是元氣滿滿的笹川了平覺醒了平行世界的記憶更加熱血起來,自從奪取國際拳擊比賽的桂冠他就因為缺少對手而相當寂寞,現在眼前出現一片到處是對手的新天地,他興奮得不行,對於一個月以後的戰鬥也是格外的期待,當即就跑出去按照可樂尼洛老師的教導開始訓練,想要在一個月內恢復屬於晴守的實力。

  「果然不愧是大哥。」被了平丟在房間裡的沢田綱吉看著窗外奔跑的自家晴守的背影自言自語著,面對這樣幹勁十足的大哥心中的負罪感也減輕了不少。

  花費了兩天時間,沢田綱吉才打探到雲雀恭彌的下落,竟然就在並盛的地下,雖然這個世界的他並沒有成為彭格列十世,但雲雀恭彌依舊在並盛的地下修建了隸屬於風紀財團的基地,這令他非常意外,就算很多事情改變了,但某些東西依舊存在啊!

  沢田綱吉對於進入基地的方法很熟悉,通過並盛神社輕而易舉的潛入地下基地,裡面沒有絲毫變化的和風建築令他倍感親切,尤其是在看到那塊「唯我獨尊」的牌匾的時候。

  「哇噢,竟然是個草食動物,讓我咬殺你好了。」穿著和服的雲雀恭彌出現,他帶著一抹冷笑拿出拐子,想要將這個擅闖基地的草食動物咬殺掉。

  「雲雀學長!請等一下!」沢田綱吉一邊說一邊拿出入江正一制做的儀器令特殊的電磁波照射到雲雀恭彌的身上,然後充滿期盼的開口道:「雲雀學長,那個世界的事情你應該想起來了吧。」

  「想起來又怎麼樣?」

  覺醒了平行世界記憶的雲雀恭彌依舊冷笑著,隨後就將拐子毫不留情的抽向沢田綱吉,對於不受任何束縛、獨自守護家族孤高的雲守來說上司什麼的都是浮雲,少了那個整天大叫十代目的嵐守,現在咬殺他是個不錯的機會。

  沢田綱吉一邊躲避淩厲的拐子一邊跟雲雀恭彌講明自己的來意,事情說完後就不再停留立刻離開基地以免真的被咬殺,儘管沒有得到對方的答覆,但綱吉對於自家雲守非常有信心,相信他在那天一定會出現協助自己奪得彭格列十世的位置。

  順利找回三名守護者的沢田綱吉重新回到入江正一的家,除了詢問其他守護者的所在地也是希望他為自己製作一雙用於戰鬥的手套,沒有手套綱吉的戰鬥力無法徹底發揮,之前差點被雲雀恭彌咬殺也是這個原因。

  「給我幾天時間,雖然比不上列恩繭化後吐出的那雙手套,但也足以支持你長時間戰鬥了。」入江正一說著將一張紙遞給他,「這是獄寺、藍波以及庫洛姆的地址,骸現在還在受復仇者監獄的通緝下落不明,你需要找到庫洛姆,借助她的力量來探查骸的位置。」

  「我明白了,正一君,護照就麻煩你幫我準備,我目前還不想驚動老爸。」

  「護照方面沒有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機票我馬上幫你訂,美國還是義大利?」

  沢田綱吉看著手中的地址沉吟片刻才說:「就訂去美國的機票吧,我先去找庫洛姆,她探查骸的位置也需要一段時間。」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然而想到要將那個柔弱而純粹的女孩拉入黑手黨的世界綱吉依舊一陣不安,他一直都覺得守護者之中庫洛姆是最不適合成為黑手黨的人,幸好,為了追隨六道骸她想要成為黑手黨的決心也是所有人中最堅定的,綱吉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才減輕些許。

  兩天后,沢田綱吉在好萊塢見到庫洛姆,不久前剛剛在一部賣座大片中擔當女主角的她是現在風頭最勁的女演員,深受美國影迷的喜愛,片約也是接連不斷,如果不是為了知道骸的所在,綱吉真不想讓庫洛姆覺醒平行世界的記憶。

  名為「凪」的庫洛姆此時很害怕,任誰睡到半夜忽然發現床邊多出一個人都會害怕,就算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而無害,半夜出現在女孩房間也一定是變態!

  看到那雙充滿恐懼和水氣的清澈眼眸,被當成變態的沢田綱吉愧疚的說:「抱歉,庫洛姆,令你受驚了,馬上就不會再害怕了。」

  他趕忙啟動手中的儀器令庫洛姆恢復記憶,片刻以後,覺醒了平行世界記憶的庫洛姆流著淚極其傷心的抽泣說:「……骸大人……這個世界的我竟然沒有和骸大人相遇……」

  「別難過,一定會再次見到骸的。」沢田綱吉安慰著,而庫洛姆用力抓住他的手叫道:「BOSS!骸大人現在身處什麼地方?我要去找他!」

  「骸又從復仇者監獄越獄了,現在下落不明,需要你來感應他的位置。」

  「我立刻尋找骸大人!」

  庫洛姆當即就嘗試著使用幻術聯絡骸,然而這個世界並沒有成為骸的實體媒介的庫洛姆想要聯繫他談何容易,許久以後依舊無法感應到六道骸存在的她再次流出眼淚,心中恐慌不已,如果沒有骸大人,她生存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義?

  一直以來庫洛姆都活得無比的空虛,儘管在別人眼裡她有著極其幸福的家庭,但庫洛姆從來都沒有快樂過,心中總是莫名湧出仿佛失去了什麼的痛苦情感,就算成為出名的女演員被許多人喜愛依舊不能夠改變這種感覺,直到想起骸大人的存在她才知道真相,原來她竟然錯過了與骸大人的相遇,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空虛得近乎痛苦的原因,沒有骸大人的世界連呼吸都是如此的艱難!

  看著淚流不止的庫洛姆,沢田綱吉溫聲安慰道:「別哭,只要努力一定可以感應到骸的存在,別忘了,你和骸之間有著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強烈牽絆。」

  被鼓勵的庫洛姆眼中閃耀出明亮的光芒,她點頭堅定的說:「BOSS!我一定會找到骸大人!」

  跟庫洛姆交換電話,沢田綱吉就離開美國前往義大利,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找到所有人。

  乘坐飛機來到義大利,沢田綱吉按照入江正一提供的地址潛入獄寺家所在的城堡,根據正一的調查,獄寺隼人的母親在他幼年時便重病亡故於醫院,所以獄寺並沒有以為母親死於謀殺,也因此從未離家出走,雖然依舊一看到姐姐的臉就會胃痛,但與父親的關係很好,十四歲就開始打理家族產業,至今已經將其擴大好幾倍,在黑手黨的世界擁有極佳的讚譽。

  因為以前曾經聽獄寺講述過家裡的事情,沢田綱吉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他的房間,正坐在地板上擺弄著□□的獄寺隼人看到忽然從窗臺跳進來的沢田綱吉當即拿起□□叫道:「你是什麼人?來暗殺我的嗎?太天真了!」

  眼看獄寺就要扔出□□,沢田綱吉趕忙啟動儀器將特殊的電磁波投射在他的身上,覺醒了平行世界嵐守記憶的獄寺隼人臉上兇狠的神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激動欣喜的表情,「十代目!!!」

  「獄寺君,歡迎歸來!」沢田綱吉充滿懷念的笑道,獄寺隼人則是懊悔不已的說:「這個世界的我竟然沒有與十代目相遇,簡直不可原諒!棒球笨蛋呢?他這些年一定一直在十代目的身邊吧!」

  獄寺隼人一臉羡慕嫉妒恨,覺得那個總是「啊哈哈哈」的傢夥占了好大的便宜,雖然擁有平行世界和十代目在一起的珍貴記憶,但那畢竟只是記憶,沒有親自和十代目一起打雪仗、一起看焰火、一起開懷大笑,真的好不甘心!好想揍那個傢夥一頓!

  看出自家嵐守的想法,沢田綱吉苦笑道:「獄寺君,我和山本君的關係很普通,裡包恩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所以我和大家的牽絆都消失了,若不是覺醒了平行世界的記憶,我現在依舊是一個被稱作『廢柴綱』的普通人。」

  「十代目!」獄寺隼人的臉上露出哀傷之色,他隨即叫道:「不管十代目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永遠追隨您!」

  沢田綱吉露出專屬於彭格列十世的大空笑容,「謝謝你,獄寺君,再次成為我的守護者吧!我需要你!」

  被重要之人肯定的獄寺隼人開心不已,如果身後有尾巴已經用力搖晃起來,想起不久前收到的彭格列繼承儀式的請柬,他當即大聲叫道:「十代目!那個叫湯瑪斯的傢夥馬上就要繼承彭格列了,我絕對不允許那種人佔據您的位置!」

  獄寺隼人一臉氣憤,恨不得立刻用□□炸了那個膽敢窺伺十代目寶座的傢夥,綱吉看著性格完全沒變的好友只是淡定微笑,「別急,等我集齊所有的守護者自然會取回屬於我的東西,現在只剩下藍波和骸沒有覺醒。」

  「雖然不知道骸那個傢夥跑到哪去了,但那頭蠢牛我知道,前兩天還在一個酒會看到他,十代目,我們立刻就去波維諾家族把那頭蠢牛找出來!」獄寺隼人同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曾經的同伴!

  一個小時後,兩人站在波維諾家族高大的院牆外,沢田綱吉想要像之前那樣潛入卻被獄寺隼人攔住,他直接給藍波打電話表示有事相談請他出來與自己會面,雖然兩人平時極少交集,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電話裡的藍波儘管很不情願到底還是答應出來見他。

  很快,看起來懶散無比的藍波就打著哈欠走出大門,他繞著院牆走了一會兒才看到兩人,隨後一臉疏離的對獄寺隼人說:「什麼事非得神神秘秘的在這裡說?我跟你好像一點都不熟!」

  「蠢牛!馬上就熟了!」隨著獄寺隼人的話,沢田綱吉已經將特殊電磁波照射在藍波的身上。

  覺醒了平行世界記憶的藍波優雅紳士的形象蕩然無存,抓著沢田綱吉的衣袖哭訴道:「阿綱~~好多人都在嘲笑藍波,說藍波很沒用,身為殺手卻至今一個人都殺不了,藍波還想成為你的雷守,雖然總是被裡包恩欺負,但其他人都不敢小看藍波,好想再吃奈奈媽媽做的飯菜,好想一平,好想和大家在一起……」

  藍波吵人的哭聲令獄寺很想一掌拍飛他,沢田綱吉卻是很有耐心的聽著他哭訴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沒有彭格列雷守的尊榮身份,依舊很受波維諾家族BOSS喜愛的藍波卻過得不算太如意,性格有些軟弱的他總是受到別人的嘲笑,做夢都想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物。

  「藍波,別哭了,很快我們就會拿回失去的一切。」沢田綱吉的話語分外堅決,藍波當即擦去眼淚叫道:「等我重新成為彭格列的雷守一定要讓那些嘲笑我的人好看!」

  三人住到獄寺隼人在外秘密購買的別墅裡,期間一邊進行各項訓練恢復實力一邊等待庫洛姆的消息,半個月後,庫洛姆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她終於隱約感應到骸的位置,就在義大利的西西里,所以她親自過來想要尋找骸大人。

  住到別墅裡的庫洛姆專心感應著六道骸的具體位置,然而西西里的範圍太大,搜尋了許久都無法找到骸的所在,庫洛姆美麗的紫色眼眸已經盈滿霧氣,同樣很急的沢田綱吉依舊溫言安慰道:「復仇者現在也在搜捕骸,他的藏身處越隱秘才會越安全,別灰心,一定可以找到的,要相信你和骸之間的牽絆。」

  被治癒的庫洛姆點點頭,隨即閉起眼睛凝神靜氣繼續尋找六道骸的所在……

  幽暗的地下室內,靠在沙發上假寐的六道骸忽然睜開異色的雙眸kufufu的笑起來,一直守護在旁邊的千種詢問道:「骸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通過幻術感應我的位置,真是了不起啊,從未與我建立聯繫卻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骸妖異的眼瞳在黑暗中閃耀出明亮的光芒。

  「是敵人嗎?」犬當即叫道,千種卻是鎮定的說:「不會是敵人,骸大人看起來很高興。」

  六道骸優雅的站起身向外走去,「雖然很陌生,但那種令我懷念的溫暖感覺是不會錯的,你倆留在這裡,我親自去會會那個人。」

  幻術能力在整個黑手黨世界都是頂尖的骸輕易就感應到庫洛姆的位置,半個小時以後已經身處於獄寺家的門外,察覺到他存在的庫洛姆猛地睜開雙眸激動叫著:「骸大人在外面!」

  眼看她想出去見六道骸,旁邊的獄寺趕忙攔住她說:「那傢夥現在還是相當危險的人物!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

  「骸大人是不會傷害我的!」庫洛姆拼命掙紮著想要出去,獄寺卻不敢放行,當年黑耀事件給他的印象太過於深刻,六道骸作為同伴很可靠,但作為敵人也絕對很可怕。

  「你們留在這裡。」沢田綱吉對兩人說完就逕自開門出去,然後看著屋外空曠的庭院說:「骸,出來吧。」

  「kufufu∼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尋找我?」六道骸在幻霧中現出身形,綱吉卻知道這只是他的幻像,本體一定還隱藏在附近。

  在額頭燃燒起大空火焰,憑藉超直感的沢田綱吉感應到骸的真正位置,直接將正一的那台儀器對準斜後方的虛空,當特殊的電磁波照射到那個地方,骸的身體憑空出現,手也按住額頭覺醒了平行世界的記憶……

  很快,六道骸就放下手kufufu的笑道:「真是過分啊,彭格列,竟然擅自令我想起平行世界的事情,我可是非常憎恨黑手黨的,現在又要讓我加入那個令人厭惡的世界嗎?」

  沢田綱吉充滿歉意的說:「抱歉,骸,我需要你的協助重新成為彭格列十世。」

  「骸大人!」庫洛姆在這時跑出來撲入六道骸的懷中哭泣起來,為再次與重要之人重逢流下喜悅的淚水。

  骸堪稱溫柔的抱著懷中極其珍視的女孩,隨後對沢田綱吉說:「既然令我想起可愛的庫洛姆就原諒你好了,十世的位置嗎?kufufu∼能夠破壞最強黑手黨家族的繼承儀式也很有趣啊∼」

  至此,沢田綱吉的守護者終於聚齊,而即將舉行首領繼承儀式的彭格列還不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第 13 章(修文)

  碧藍的天空下,彭格列恢弘壯麗的城堡外的庭院裡站滿了衣冠楚楚的賓客,他們手持酒杯舉止優雅的在酒桌間輕聲交談,身邊往往還站著風姿綽約、修飾得宜的女伴,乍一看上去這似乎只是上流社會的宴會,然而從他們彪悍的氣質以及接受安檢時從身上拿走的各種武器就可以看出這其實是黑手黨的聚會。

  今天是彭格列十世的繼承之日,作為義大利最強大的黑手黨家族,它的首領繼承儀式舉辦得極其盛大隆重,不僅所有同盟家族的BOSS都前來觀禮,就算是非同盟家族的BOSS也受邀到來,彭格列首領的更換對於整個黑暗世界來說都是備受矚目的大事。

  身為彭格列准十代目的湯瑪斯很快就帶著七名各具風情的美女出現在會場,這些或嬌柔、或妖媚、或冰冷、或熱辣的美女正是他所選定的守護者,其中的霧守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往那一站非常吸引眼球,事實上湯瑪斯帶著他的美女守護者們一出場就震撼了所有人。

  年輕的黑手黨都紛紛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看著被美女守護者環繞的湯瑪斯,老成持重的黑手黨們臉上不顯,心裡卻都是一陣不滿,只覺得湯瑪斯太過於不把彭格列地位尊崇的守護者當成一回事,就算這些女人的實力都很強,但在殘酷血腥、高手林立的黑手黨世界還是男人比較佔據優勢,守護者中有一兩個女人還說得過去,現在竟然全部都由女人擔當,彭格列的未來實在堪憂。

  湯瑪斯對於其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依舊在宴會上淡定自若的與他人談笑,還時不時的和身邊的美女守護者調情,完全不見即將繼承首領之位的緊張和激動,這樣的態度倒是令眾人對他的不滿減少一些,畢竟湯瑪斯本身的實力以及處理家族事務上的優秀也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對於女人有著超出絕大多數義大利男人的熱情,但男人好色一點也是很正常的。

  基裡奧內羅家族的BOSS尤尼沉默的注視著遠處的湯瑪斯,總是帶著笑顏的可愛面龐難得的沒有表情,旁邊的γ有些擔憂的問:「公主,您在想什麼?」

  「我沒有想什麼。」尤尼低頭輕輕的說著,γ一看就知道公主在隱瞞著什麼,可是現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他又不好追問,只得等回到家族再詢問。

  尤尼此時充滿了憂慮,她對γ說謊了,事實上她之前一直在想彭格列的未來會怎樣,尤尼很懷疑即將成為十代目的湯瑪斯能夠肩負起彭格列的未來,她甚至感覺不到那個男人對彭格列的感情,似乎一切在他看來都是一場遊戲,就好象白蘭一樣。

  作為持有橙色彩虹奶嘴的大空,尤尼是這裡唯一一個還記得白蘭的人,她甚至還知道其他平行世界所發生的事情,這個在其他世界都早早死掉卻唯獨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湯瑪斯一直都很令尤尼不安,尤其是看到湯瑪斯注視著自己偶爾帶著隱晦佔有欲的眼神時更加的不安,那樣的目光總是令尤尼很害怕,可是她又不能夠告訴γ,不然γ一定會衝動的去揍湯瑪斯,到時候對於兩個家族的關係很不利。

  【成為十代目的人是沢田先生就好了。】

  尤尼忍不住在心裡惆悵的想,如果這個世界的彭格列十世依舊由溫和的沢田先生來擔任她就不必這樣憂慮不安了。

  「尤尼!」迪諾走到她的面前神情充滿關切,「你看起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尤尼又一次低頭說,迪諾看看四周才壓低聲音說:「尤尼也在擔心彭格列的未來吧。」

  作為關係親密的同盟家族,再加上迪諾無論在哪個平行世界都是個好人,尤尼終於說出壓在心底的實話,「我不想湯瑪斯做十代目。」

  「公主!」γ的聲音有些緊張,雖然一直都非常討厭花心風流的湯瑪斯,但這樣破壞同盟關係的話實在不應該由尤尼說出來,更不應該被其他家族的BOSS聽到,如果被傳揚出去就麻煩了。

  「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迪諾安撫過γ就再一次壓低聲音正色說:「其實我也覺得他不適合成為十代目,只是彭格列現在只剩下他一個繼承者,而我們作為同盟家族實在不好插手繼承人的問題……放心吧,尤尼,彭格列還有巴厘安和門外顧問的存在,我加百羅涅家族也會一直與基裡奧內羅家族保持友好的關係,那傢夥不敢對你亂來的。」

  迪諾溫聲安慰著尤尼,雖然湯瑪斯隱藏得很好,但他早就從秘密管道探知那個男人對尤尼的垂涎,現在再聽到尤尼的真心話就知道她也察覺到湯瑪斯的齷齪心思,所以才會出言安撫這個內心充滿不安的女孩。

  堪稱老好人的迪諾極少討厭什麼人,湯瑪斯可以說是非常難得的被迪諾討厭了,雖然義大利男人在女人問題上以熱情、隨便著稱,但湯瑪斯濫情的程度就算是義大利人都要自愧不如,似乎只要是有點姿色、有點能力、有點地位的女人都要勾引上床,如果僅僅是這樣迪諾還不會對他有什麼看法,最多只是不苟同他的生活方式,可是現在湯瑪斯竟然連尤尼這樣單純的女孩都不放過,就算是性情溫和的迪諾都有些生氣了。

  被溫柔安慰的尤尼抬頭看向迪諾,霧濛濛的美麗眼眸充滿了感激,旁邊終於明白過來的γ幾乎快要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他以為自己是誰?敢把主意打到公主身上我決不饒他!」

  「γ,我沒事的,我相信大家會保護好我。」尤尼輕拽γ的衣袖柔聲說,這才令γ的火氣消去一些。

  彭格列首領辦公室內,俯視著窗外會場的九代目有些疲憊的說:「如果當年派你去日本教導家光的孩子,彭格列就不會處於這種兩難的境地了吧,湯瑪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他以前明明是個很好的孩子。」

  「人是會改變的,九代目。」站在他身後的裡包恩冷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縱然對湯瑪斯的觀感非常差,現在也只能由他來繼承彭格列,裡包恩所能做的不過是安慰這個滿心失望的老人,「九代目不必過於憂慮,彭格列的首領就算過於喜好女色也不足以引發家族的動盪。」

  「我知道,只是——」

  九代目後面的話沒有說,裡包恩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終究是不甘心啊,湯瑪斯縱然各方面條件都很出色,唯獨過於喜好女色這點實在令人很在意,然而在黑手黨的世界喜好女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擁有多位情人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湯瑪斯只不過是對女色過於喜好了一些,情人也過於多了一些,其實並不算什麼大問題,所以儘管九代目對於他的濫情很不喜,最終到底還是決定讓他繼承彭格列BOSS的位置。

  到了預定時間,所有來觀禮的賓客都被請入彭格列城堡恢弘大氣的廳堂內,彭格列十世的繼承儀式也正式開始。

  莊嚴肅穆的大廳站滿了黑壓壓的黑手黨,湯瑪斯帶著他的七位美女守護者來到九代目的面前等待繼承彭格列指環,至於旁邊沢田家光手中軟墊托著的從一世流傳下來的「罪孽」他看都懶得看一眼,西蒙家族初代首領流傳下來的血液有什麼好看了,如果是彭格列一世的血液還差不多,至少能夠令彭格列指環進階。

  九代目拿出繪有彭格列徽章的精緻木匣,打開後,七枚熠熠生輝的彭格列指環令湯瑪斯露出貪婪的神色,只要繼承了彭格列指環他就是正式的彭格列十世,世界最強黑手黨家族的BOSS,以後行事更加方便再也不必顧忌什麼。

  他都盤算好了,成為首領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京子、小春、一平、尤尼、庫洛姆、碧洋琪這些美女直接收入後宮,至於雲雀恭彌、獄寺隼人、六道骸那些曾經拒絕他招攬的人就統統收為小弟好了,只要他當上彭格列十世就會真正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到時候虎軀一震、王霸之氣一放,他們肯定會納頭就拜,沢田綱吉絕對不要,那個廢柴只會拖慢他征服世界的進度,留他一命已經很善良了。

  沒錯,擁有如此奇葩想法的湯瑪斯其實是個穿越者,而且是個常年混跡起點喜歡征服世界、種馬後宮小說的穿越男,他在發現自己穿越到家教世界並擁有彭格列首領繼承權後就認定這個世界是為他而存在的,還不到一歲就開始有計劃的擠掉真正的主角沢田綱吉,企圖佔據他的位置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

  湯瑪斯在起點男的道路上走得很成功,一歲能言、三歲點燃火焰、六歲自修大學課程、八歲完成各項黑手黨基本訓練、十歲取得哈佛大學的雙學位等等,整個黑暗世界都知道彭格列出現一個前途無量的天才,雖然暗殺頻繁,但彭格列一直都將他保護得極好,並早早的對他進行各項考核,結果自然是全優,所以湯瑪斯十一歲就開始協助九代目處理彭格列的各項事務,並得到大家一致的交口稱讚。

  包括九代目在內的彭格列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謙虛謹慎、好學進取的孩子將來會成為優秀的彭格列首領,再加上沢田家光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進入這個世界,因此九代目並沒有請裡包恩去日本教導沢田綱吉,湯瑪斯也終於在十二歲這年成功擠掉沢田綱吉成為彭格列十世的唯一候選人。

  在以後的幾年裡,湯瑪斯隱藏著征服世界的欲望扮演著英明睿智的十世候補,他隱藏得極好,連九代目、裡包恩都沒有發現他的野心,但隨著湯瑪斯年齡的增長、身體發育的成熟,他想要種馬後宮的心思開始強烈起來,被大量起點種馬文荼毒的他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女都是屬於他的,所以決定在征服世界前先建立屬於他自己的後宮。

  腦子還沒有被起點文徹底荼毒壞的他知道成為彭格列十世前還不能將京子等劇情美女收入後宮,以免被人注意,所以他開始在義大利的上流宴會廝混,並憑藉出色的外表、優雅的談吐、尊榮的身份得到了很多少女的芳心。

  對女人來者不拒的湯瑪斯可以說是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因為沒有圓滑的手腕來處理這些男女關係而引來很大的麻煩,那些感覺被玩弄的身份背景都很不簡單的少女回家哭訴後導致家長來彭格列抗議,雖然九代目最終擺平了這些事,卻也對湯瑪斯非常失望,也因此延遲了他繼承彭格列十世的時間。

  受到教訓的湯瑪斯著實安分了一陣,當九代目以為他徹底反省的時候湯瑪斯卻又一次頻繁出入各種奢靡的宴會,並再度沾上一身的桃花,這次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卻是非常和諧,也沒有鬧出告狀事件,原來湯瑪斯表面上安分的期間一直在和很多花叢老手交流泡妞心得,潛心修行過的他再戰時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菜鳥,在駕馭男女關係的問題上甚至可以說得上揮灑自如,完全不會引來身邊女人的不滿。

  雖然再也沒有家長到彭格列告狀,九代目看著這樣縱情聲色的的湯瑪斯卻是更加失望,當湯瑪斯按照起點男的慣有思維選擇一群美女當他的守護者後這種失望直接達到了頂峰,九代目甚至於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然而一切都晚了,唯一一個有資格跟他競爭的人現在僅僅是個平凡的小職員,已經沒有時間訓練成為合格的首領,彭格列最終只能交到湯瑪斯的手中。

  無聲的歎了口氣,九代目將手中盛放七枚指環的匣子交給面前一直等待的湯瑪斯,就在對方即將拿到匣子時,如三月春風清朗溫和卻又不容抗拒的聲音忽然在大門處響起。

  「請等一下!我對彭格列十世的繼承人選有異議!」


第 14 章(修文)

  莊嚴肅穆的繼承儀式竟然被人打斷,在場所有人都吃驚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想要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彭格列的繼承儀式上搗亂。

  灑滿陽光的大門處,一個棕褐色蓬鬆短髮的青年閒庭信步般的走入大廳,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笑容溫和而無害,看起來完全不像黑暗世界的人,然而當他走入這間站滿黑手黨的大廳時卻又完全不顯絲毫突兀,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仿佛本身也是黑手黨的一員。

  即將成為彭格列十世的湯瑪斯震驚的看著走進來的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駭得說不出話來,被他擠下主角寶座的廢柴綱竟然會打斷他的繼承儀式還顯露出屬於270的氣勢,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快要顛覆了,明明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啊!

  「阿綱!」沢田家光失聲叫出青年的名字,眼眸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明白怎麼會一段時間不見自家兒子的氣質就發生這麼巨大的變化。

  在場眾人聽到這位在彭格列地位極其尊崇的門外顧問的輕呼驚疑的目光頓時在兩人身上來回遊移,紛紛猜測他倆的關係,答案很快揭曉,阻止了繼承儀式的青年看著西裝筆挺的父親笑道:「看到我很吃驚嗎?父親。」

  這個稱呼令大廳內一陣譁然,在場被邀請來觀禮的黑手黨們自然清楚彭格列門外顧問的出身,如果這個神秘青年真的是沢田家光傳說中被隱藏起來的兒子,那麼身為一世子孫的他阻止十世繼承儀式的原因已經不言而喻。

  果然,青年笑著自我介紹並說明來意,「我是彭格列門外顧問沢田家光的兒子沢田綱吉,一世血脈的繼承者,彭格列十世的候選人,我希望進行指環爭奪戰來決定十世的最終歸屬。」

  湯瑪斯暗道不好,趕忙給支持自己的小家族BOSS使眼色,當即就有一個家族首領站出來說:「九代目,雖然沢田綱吉是一世的後代,但他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人,我不認為他具備成為十代目候選者的資格。」

  另外一個小家族的首領也跳出來說:「九代目,湯瑪斯這些年為彭格列勞心勞力,他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竟然要讓他和一個完全不像黑手黨的人競爭十代目的位置,這未免太過於兒戲,我身為同盟家族第一個不服!」

  眼看在場不少同盟家族的BOSS都很贊同兩人的話,因為沢田綱吉出現而欣喜不已的尤尼開口道:「我基裡奧內羅家族支持沢田先生成為十世候選者!」

  「我加百羅涅家族也支持沢田綱吉成為十世候選者!」迪諾大聲表示支持,然後看著驚訝望向自己的尤尼笑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就有種非常親切的感覺,總覺得他才是最適合成為十世的人。」

  既然基裡奧內羅家族和加百羅涅家族這兩位在同盟家族內佔據舉足輕重地位的BOSS都做出表態,其他人當即也就不再說什麼,失去同盟家族支持的湯瑪斯暗暗握緊拳頭,覺得一切簡直糟糕透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態超脫掌握的情況。

  雖然對於湯瑪斯很不滿,但九代目也不可能就這樣選擇從未瞭解的沢田綱吉,哪怕他也和迪諾一樣莫名的覺得沢田綱吉才是最適合成為彭格列十世的人。

  九代目用探詢的目光看向沢田家光等待他的決定,作為門外顧問的家光有著和九代目同等的首領決定權,一旦他決定選擇沢田綱吉,就算是九代目也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阿綱,你已經下定決心要進入這個世界了嗎?」

  沢田家光表情凝重的看著印象中一直都很軟弱的兒子,雖然還不明白他的氣質為什麼突然出現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彭格列的超直感令他確定眼前之人確實是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其他人利用幻術假扮的,所以他詢問得極其鄭重,不希望兒子以後後悔。

  沢田綱吉同樣鄭重的說:「是的,我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沢田家光看著態度堅決的兒子明白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於是轉身對九代目行禮道:「九代目,我以門外顧問的身份推薦沢田綱吉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候選人,請您延遲繼承儀式並即刻舉行指環爭奪戰來確定十代目的最終繼承者!」

  「好吧,就按照彭格列的規矩舉行指環爭奪戰!」做出這個決定的九代目隨後看向沢田綱吉,「讓你的守護者們出來吧!」

  沢田綱吉微微一笑就轉頭看向身後,灑滿陽光的大門處,他的重要同伴已經出現在那裡……

  山本武:「真是令人懷念的地方啊!」

  六道骸:「kufufu∼竟然讓我可愛的庫洛姆等待這麼久!」

  庫洛姆:「骸大人,我沒有關係的。」

  笹川了平:「讓我們極限的戰鬥吧!」

  雲雀恭彌:「哼!真想全部咬殺掉!」

  獄寺隼人:「你們這些傢夥給我有點緊張感!」

  藍波:「我已經很緊張,不要再增加我的壓力了!」

  山本武:「嘛嘛,別緊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進行指環戰爭,巴厘安沒有到場啊,真是令人遺憾,本來還想和斯庫瓦羅打聲招呼,咦?!那個男人好眼熟,以前好像邀請過我加入貝殼家族,啊哈哈哈,原來就是彭格列啊!」

  六道骸:「kufufu∼他就是湯瑪斯,以前也招攬過我,原來還想奪取他的身體,被他跑掉了。」

  笹川了平:「我也見過這個招攬我的男人!因為對著京子流口水,被我打跑了!」

  獄寺隼人:「他竟然連你們也招攬了嗎?我也被他邀請過,不過讓我直接拒絕了!」

  藍波:「我也受到他的招攬,最討厭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我也拒絕掉了。」

  聽到同伴們的話,沢田綱吉溫和的眼眸閃過暗色的流光,他想起妻子寄出婚宴邀請函那件事,湯瑪斯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才會知道未來的發展一開始就招攬他的守護者們。

  沢田綱吉還在不動聲色的思慮著,他的守護者們的到來已經引發大廳內的竊竊私語……

  黑手黨A:「那個波維諾家族最沒用的藍波也在,指環爭奪戰的勝利最後還是屬於湯瑪斯吧。」

  黑手黨B:「別說得那麼肯定,藍波身旁的獄寺隼人實力在黑手黨中可是靠前的,聽說他都快要繼承家族產業當BOSS了,想不到沢田綱吉竟然可以找他做守護者!」

  黑手黨C:「比起小家族的BOSS還是彭格列守護者的頭銜更尊榮吧,除了藍波和獄寺,其他人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實力怎麼樣。」

  黑手黨B:「你真是孤陋寡聞!那個白頭發的可是世界拳擊比賽的冠軍,實力放在黑手黨裡也是不錯的!」

  黑手黨A:「拳擊冠軍當守護者我可以理解,那個在美國職業棒球聯賽打破了多項世界記錄的山本武是怎麼回事?他打算以後拿著球棒戰鬥嗎?」

  黑手黨D:「我現在比較糾結的是我心目的女神竟然也成為了守護者,雖然新造型鳳梨頭很奇怪,但還是好美,一會兒一定要找她要張簽名!」

  黑手黨B:「你沒看到她身邊同樣梳著鳳梨頭的男人就是一直被復仇者抓捕的六道骸嗎?小心被他六道輪回了!」

  黑手黨C:「不會吧!那個一直憎恨黑手黨的六道骸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怕被復仇者抓嗎?就算成為守護者也不可能免罪吧!」

  黑手黨B:「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覺得守護者裡面不僅六道骸很危險,那個黑髮鳳眼的男人同樣很危險!這次指環爭奪戰還是沢田綱吉獲勝的希望比較大!」

  黑手黨C:「說得也是,湯瑪斯的守護者們雖然很養眼,真的戰鬥起來還是要差一點。」

  黑手黨D:「我也這樣認為,一開始他選擇那些女人當守護者我就覺得不靠譜,說到底女人在戰鬥方面還是比不上男人!」

  湯瑪斯聽著那些不看好自己的竊竊私語心裡一陣氣憤,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那些人說的是事實,儘管他的美女守護者們也很強,但面對正牌的守護者還是不夠看,雖然知道所謂的指環爭奪戰最終還是看他和沢田綱吉的戰鬥,但如果自己的守護者輸得太慘也不行,以後統治彭格列會很不利!

  心思轉念一下,湯瑪斯開口道:「九代目,我不反對進行指環爭奪戰,但現在這麼多家族的首領等在這裡,一場一場的比試太過於浪費時間,不如就讓所有的守護者一同對戰一場,隨後再讓我和沢田綱吉戰鬥吧!」

  九代目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目光充滿徵求的看向沢田綱吉,對方謙和笑道:「我沒有異議。」

  湯瑪斯聽到他的話唇邊勾起得逞的弧度,他的美女守護者們戰鬥時相互配合實力至少可以提高三成,至於沢田綱吉的那群守護者肯定沒有協作可言,到時候他就算輸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事實證明,湯瑪斯還是低估了那群自然災害糟糕到慘不忍睹的協作性,當雙方的守護者在彭格列專門的戰鬥場地對上後,早就不耐煩的雲雀恭彌直接和六道骸打了起來,令旁邊圍觀的眾位黑手黨一陣黑線。

  笹川了平看著對面的七個美女很不極限的說:「跟女人戰鬥完全沒有幹勁啊!我還是旁觀吧。」

  「我也不想跟那些大姐姐打,這場戰鬥我就不參與了。」藍波站到笹川了平的身邊打算偷懶,反正是混戰嘛,只要對方全部倒下就好了,他上不上場都無所謂。

  「你們這些傢夥……」獄寺隼人看著自己這方拖後腿的同伴氣得不行,山本武卻是啊哈哈的笑道:「有什麼關係,咱倆先過去跟她們比試一下好了。」

  一直抱著三叉戟關注六道骸戰鬥的庫洛姆弱弱的說:「我也來幫忙戰鬥吧。」

  就這樣,他們三人和對方的七名守護者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阿綱,你的守護者們還真是個性十足啊!以後你要辛苦了。」沢田家光一臉的同情,沢田綱吉卻是笑道:「他們都是我重要的同伴!」

  雲雀恭彌和六道骸的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指環爭奪戰的前半場結果已經出來,自然是沢田綱吉這方獲勝,湯瑪斯的臉都黑了,他原本是想著雙方混戰就不會輸得那麼難看,卻沒有想到沢田綱吉這方在只有三人下場的情況下依舊完敗他的美女守護者,這下真的輸慘了!


第 15 章(修文)

  守護者間的較量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指環爭奪戰中最為重要的大空戰,所有人都對這場決定彭格列十世最終歸屬的戰鬥非常關注,就連原本打得極其兇狠的雲雀恭彌、六道骸都暫時停手,在場外冷眼看著這場即將進行的戰鬥。

  湯瑪斯雖然之前輸得很慘,臉也黑得跟鍋底一樣,然而當他站在場地中央時就再度恢復氣定神閑的模樣,身為起點男裝逼可是必修課程,儘管湯瑪斯的心裡很窩火表面上還是很好的維持住了自身的風度,當然,若不是他還有秘密武器在手,只怕也沒法表現得這樣淡定。

  沢田綱吉把入江正一為他製作的戰鬥用手套戴好,隨後就釋放出大空的死氣之焰,明亮的橘色火焰在他的額頭燃燒,棕褐色的眼眸也變成冷靜的金紅色,這一轉變令綱吉原本溫和的氣質消失無蹤,反而給人一種非常靠得住的冷冽之感。

  看到這個世界的主角燃起火焰,湯瑪斯的臉色一陣難看,他都已經佔據沢田綱吉的位置將他打壓成一個沒用的廢柴,這個廢柴卻出來跟他爭奪十代目的位置,湯瑪斯的心中升騰起濃烈的殺意,決定在戰鬥中殺了他。

  沢田綱吉沒有錯過競爭對手眼中的殺意,但他並不在意,沉聲道:「我們開始吧!」

  「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湯瑪斯傲慢的說完就拿出一直隱藏起來的秘密武器打算一鼓作氣滅了他。

  看到湯瑪斯拿出的一個非常小巧四四方方的匣子,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拿那個東西打算做什麼,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臉色卻是微變,匣兵器,在平行世界被廣泛應用的武器在這個世界卻並沒有被開發出來,他們原本以為黑手黨的戰鬥已經不會再出現匣兵器,卻沒有想到竟在湯瑪斯的手裡出現。

  拿著匣兵器的湯瑪斯臉上露出狠戾的獰笑,他可是一開始就把那三個製造匣兵器的科學家抓在手裡為將來征服世界做準備,原本還想著成為彭格列十代目以後再拿出來,現在就提前讓所有人見識匣兵器的威力吧!

  手中的戒指燃燒起橘色的大空火焰,將火焰灌入匣子中,密密麻麻的大空馬蜂就從匣子裡飛出撲向沢田綱吉,在場不明就裡的人都驚異的看著湯瑪斯手中的匣子,想不通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武器竟然可以釋放出數量巨大帶著火焰的馬蜂。

  眼看沢田綱吉飛上天空四處躲避那群馬蜂,湯瑪斯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就算之前輸得再慘只要打倒沢田綱吉十代目的位置還是他的,那個廢柴綱的實力強過他又怎麼樣?有匣兵器在手,獲取勝利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樣想著,湯瑪斯又拿出一個匣子,打開後裡面飛出一把燃燒著火焰的長劍,踩著長劍的他也飛上天空,然後看著不遠處應付那些馬蜂的沢田綱吉洋洋得意的說:「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被數量龐大的馬蜂圍攻的沢田綱吉並不著急,在半空中擺出架勢沉聲道:「零地點突破•改!」

  隨著他使出的絕招,那些馬蜂所具有的大空火焰當即被盡數吸收,眼看黑壓壓的馬蜂失去火焰力量向地面掉落,湯瑪斯氣得差點咬碎鋼牙,他果然還是太小看這個廢柴了!

  「可惡!別以為這樣就贏了!」

  湯瑪斯發狠的拿出六個不同屬性的匣子一一打開,晴獅、嵐虎、雲狐、雷豹、雨蛇、霧雕紛紛從匣子裡出現圍攻沢田綱吉,比起之前毫無章法只會一窩蜂攻擊敵人的大空馬蜂,這幾個動物的攻擊更加具有協作性,相互間組成攻守之勢,進退有據非常靈活,極其有效的避免了被零地點突破•改吸收火焰。

  看到匣動物們破解了對方的招式,湯瑪斯松了口氣,然後對它們命令道:「給我殺了他!」

  匣動物們聽到主人的指令紛紛使出各自的絕招,沢田綱吉依舊一副冷靜的模樣,沉著面對那些效果各不相同的攻擊,躲閃之間並不慌亂。

  雖然一時間還無法拿下沢田綱吉,湯瑪斯的心裡依舊暗暗得意,對方就算會用威力巨大的X BURNER又怎麼樣?畢竟是單手發射,攻擊範圍有限,他故意讓匣動物們的位置較為分散,就等著沢田綱吉使用X BURNER,雖然大部分的匣動物會因此毀滅,但肯定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躲過那暴烈的攻擊,到時候就可以趁機攻擊對方,騰不出手的沢田綱吉必死無疑!

  湯瑪斯還在得意的想著,飛在天空的沢田綱吉已經使出XXBURNER/DOUBLE X BURNER,眼看對方雙手同向發射的暴烈火焰將所有的匣動物徹底吞噬,湯瑪斯已經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他當初看完未來篇就穿越了,根本不知道沢田綱吉還有這樣的新招式,這突如其來的失敗當即就讓他傻眼了

  沢田綱吉看著一臉無法置信的競爭對手沉聲道:「單憑匣兵器是無法打敗我的,湯瑪斯!用你自己本身的實力跟我戰鬥吧!」

  湯瑪斯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很想對說出這種話的沢田綱吉破口大駡,他要是單憑本身實力就可以取勝還需要用到當作秘密武器的匣兵器嗎?他連Xanxus都打不過,就更不要說贏過沢田綱吉了。

  從穿越開始就一直順風順水的湯瑪斯完全無法接受自己即將失去十代目寶座的事實,所謂的淡定從容也統統拋到腦後,開匣拿出一把巨大的鐮刀一邊對沢田綱吉揮砍一邊氣急敗壞的叫道:「為什麼?!!!你根本就不想成為十代目不是嗎?為什麼要跟我搶?!!!」

  沢田綱吉躲避著招招往自己要害招呼的鐮刀話語堅決的說:「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成為彭格列十世!」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應該是屬於我的,你就一直當你的廢柴好了,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湯瑪斯語無倫次的叫著,他策劃這麼久,終於擠掉沢田綱吉成為十代目的唯一候選人,繼承儀式後就可以開始征服世界的旅程,本來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計畫發展,可是在最後關頭這個位置卻被沢田綱吉奪走,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伸手握住鐮刀的刀刃,沢田綱吉使出零地點突破•改•空手入白刃,他一邊吸收湯瑪斯的火焰一邊用極其冷靜的聲音道:「我說了,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請你放棄成為彭格列十世吧!」

  火焰大量流失的湯瑪斯知道自己已經是必敗無疑,但他還是輸人不輸陣的冷笑道:「放棄?哼!就算我成不了十代目你也休想好過,我一定會用所有的勢力打擊你,你休想利用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去做任何事情!」

  湯瑪斯打定主意要跟沢田綱吉死磕到底了,而他也完全有能力這樣做,在彭格列生活這些年,他早就打下堅實的人脈基礎,就算無法成為十代目他依舊是彭格列的高層幹部,甚至可以在沢田家光退休後混個門外顧問當當,如果他存心給沢田綱吉添堵,對方就算成為彭格列十世也會束手束腳,很多事都無法去做。

  沢田綱吉也想到這點,原本明亮的金紅色眼眸霎時染上一抹暗色,他冷聲道:「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嗎?湯瑪斯!」

  沒有察覺到對方異樣的湯瑪斯氣狠狠的叫道:「那又怎麼樣?你既然跟我搶十代目的位置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若是換做其他人,湯瑪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堪稱白癡的挑釁之言,就算使壞也是暗中進行,誰讓沢田綱吉是公認的老好人,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的將心裡話說出來刺激對方,根本不擔心受到報復。

  湯瑪斯完全錯估了對方,如果是正常狀態的沢田綱吉自然不會對他怎麼樣,甚至還會想著感化他,然而現在他所面對的是急於找到妻子連重要同伴的人生都狠心扭轉的沢田綱吉,湯瑪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囂張言論直接為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那就抱歉了,湯瑪斯!」

  沢田綱吉的眼中掠過一抹沉暗的殺意,借著身處高空無人察覺的機會將一小簇大空火焰悄然無息的刺入他的腦中才使出零地點突破•初代版,然後托著那塊包裹著湯瑪斯的巨大堅冰緩緩下落。

  降落到地面將堅冰放下,沢田綱吉解除火焰狀態再度變回溫和好青年的模樣,他淺笑著對九代目說:「九代目,請宣佈結果吧。」

  九代目看著被封在堅冰中的湯瑪斯雖然為他感到遺憾,卻也隱隱有些慶倖,彭格列特有的超直感告訴他沢田綱吉才是十代目的最適合人選。

  「我宣佈,沢田綱吉獲得指環戰的最終勝利,他將繼承彭格列成為十代首領。」向在場眾人宣佈首領之位的最終歸屬後,九代目對自己的接任者充滿慈祥的說:「把湯瑪斯放出來吧,就算戰敗他依舊是彭格列的家族成員,我希望你能夠和他友好相處。」

  「這是自然,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湯瑪斯學習,只是我希望一個月以後再放他出來,畢竟我初來乍到需要在彭格列熟悉一段時間才行。」沢田綱吉含笑著說,笑容溫暖而清澈,棕褐色的眼眸卻是幽深得看不到底。

  他殺了湯瑪斯,那簇火焰破壞了對方的腦神經,及時搶救還有救治的可能性,被零地點突破•初代版冰封後卻是必死無疑,一個月後解除冰封所出現的不過是個死人罷了,沢田綱吉並不擔心觸怒九代目,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剷除異己掌控彭格列了。

  沒有發現真相的九代目以為沢田綱吉擔心湯瑪斯在他熟悉彭格列時從中搗亂才會訂下一月之期,就同意了他的請求,然後開始主持被一度中斷的十代目繼承儀式。

  彭格列城堡內的恢弘大廳再一次站滿黑手黨,終於成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從九代目的手中接過屬於他的首領指環,取下手套,將大空指環戴在中指時眸色微微有些晦暗,這雙手看起來依舊是那樣的乾淨,上面卻已經沾染了再洗不掉的鮮血。

  【後悔嗎?】

  沢田綱吉暗暗的問自己,隨後在唇角勾起一抹毫無笑意的弧度用力將指環套入中指,怎麼會後悔?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只要能夠找回妻子哪怕墮入黑暗也在所不惜!


第 16 章(修文)

  彭格列的首領繼承儀式順利結束,正式成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含笑著接受來自於所有家族的祝賀,他的笑容溫和而充滿包容,舉止也是優雅從容,周身所散發的令人心折的大空氣質讓絕大部分人對他產生好感。

  至於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因為是湯瑪斯的支持者而對他充滿敵意,雖然表面上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馴,暗地裡卻是等著看他的笑話,畢竟新上任的彭格列首領從未在黑手黨的世界混過,咋一登上高位不可能面面俱到、毫不出錯吧。

  令他們失望的是沢田綱吉在接下來舉行的慶祝彭格列十世繼位的盛大宴會上表現得無可挑剔,待人接物、一言一行都充滿了首領風範,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不僅是他,就連那些新晉的守護者們表現得也極其出色,言談舉止非常符合黑手黨世界的規範,完全沒有任何失禮之處。

  就在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三個拿著鎖鏈的復仇者出現在會場,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凝滯起來,在場賓客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六道骸,明白復仇者的到來與他有關。

  反對沢田綱吉的人暗暗竊喜,支持綱吉的人則是為他捏一把汗,如果即位當天霧守就被復仇者抓走送入監獄,彭格列十世的名聲就完了,連重要親信都保不住的首領根本無法得到任何人的信任。

  沢田綱吉從容不迫的走向三名全身纏滿繃帶的復仇者,笑容溫文爾雅,「你們是為了我的霧守而來吧,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對彭格列的挑釁嗎?復仇者!」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儘管笑著,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這種隱藏在溫和之下的淩厲令眾人一陣心驚,發覺這位新上任的十代目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無害。

  面對彭格列十世隱含威脅的話語,為首的復仇者用冰冷的聲音說:「六道骸是復仇者監獄追捕的逃犯,就算你用彭格列首領的身份施壓也無用,我們勢必要抓他回去!」

  「骸大人……」庫洛姆擔心的抓住六道骸的衣袖,對方則是kufufu的笑道:「不必擔心,我可愛的庫洛姆,一切交給彭格列好了,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

  雖然復仇者的態度極其強硬,沢田綱吉唇角的弧度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笑道:「據我所知,復仇者監獄的服刑人員若是為黑手黨世界做出巨大貢獻,是可以立刻無罪釋放的!」

  「復仇者監獄的確有這項規定,但至今還沒有任何罪犯達到釋放標準,你打算告訴我們惡名昭著的六道骸也為黑手黨世界做出巨大貢獻?」

  復仇者冰冷的話語隱含嘲諷,沢田綱吉卻是看向會場內的入江正一,「東西準備好了吧,正一君。」

  「已經準備好了。」

  入江正一將面前包裝精美的禮品盒打開,一台看起來非常高科技的儀器出現在眾人眼中,這是他所製作的群髮型覺醒平行世界記憶的儀器,沢田綱吉為了儘快掌控彭格列而拜託他製造的。

  「請開始吧,正一君。」

  沢田綱吉微笑著下達指令,入江正一聽到他的命令輸入火焰並按動啟動開關,特殊的電磁波隨之籠罩整個會場,在場的眾人當即覺醒了平行世界的記憶,一個個露出驚訝之色……

  「……這些記憶……師弟!」迪諾按著頭不可思議的說,隨後驚喜的看向沢田綱吉,「我說為什麼看你這麼親切,原來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的關係這麼好!」

  「哼,蠢綱。」

  同樣覺醒了平行世界記憶的裡包恩冷哼一聲,雖然態度不是很好,唇角卻是微微勾起,儘管這個世界並沒有師徒之緣,但在平行世界沢田綱吉一直都是他引以為傲的學生,原本還在用冰冷黑眸審視沢田綱吉的裡包恩對他出現極高的好感度。

  最為高興的是九代目,他之前一直暗暗擔心從未進入黑暗世界的沢田綱吉能否做好十代目的位置,覺醒了平行世界的記憶後就徹底放下心來,家光的孩子一直都做得極好,當之無愧為彭格列的十代首領。

  沢田綱吉看向覺醒了平行世界記憶的復仇者們,態度從容的說:「在另外一個世界,六道骸協助我打敗白蘭,拯救了包括這個世界在內所有被白蘭攻陷毀滅的平行世界,這項功績足以令他無罪釋放。」

  沉吟片刻,為首的復仇者終於說道:「儘管協助彭格列十世打敗白蘭的人並非這個世界的六道骸,但仍認可他的功績,即刻起無罪釋放。」

  宣佈這個結果,復仇者們就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彭格列城堡。

  中斷的宴會繼續進行,這一次眾人的態度都發生顯著改變,覺醒平行世界記憶的各個家族的BOSS再也不敢小瞧這位新上任的彭格列首領,之前對他只是面子上的尊重,現在卻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就連原本支持湯瑪斯的黑手黨也是一樣,在那個平行世界,身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一直都是令人憧憬、仰望的存在。

  得到同盟家族支持、非同盟家族尊重的沢田綱吉成為彭格列十世後就投入緊張的工作之中,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掌控了彭格列並不著痕跡的清洗了湯瑪斯的嫡系人馬,以至於在解除冰封湯瑪斯身亡的消息傳出後,整個彭格列幾乎沒有質疑之聲,就如同一滴水滴入湖面一般,僅僅起了一絲漣漪就再度恢復平靜。

  所以說名聲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真的很重要,因為平行世界彭格列十世的人品好得盡人皆知,也因此這個世界幾乎沒人懷疑沢田綱吉故意殺死競爭對手,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湯瑪斯的死是場不幸的意外。

  又過了兩個多月,帶領彭格列科研人員製造時空機的入江正一那裡終於傳來可以進行穿越的消息,沢田綱吉當即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心情趕到研究室,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妻子。

  看著擺放在研究室極其高科技的時空機,沢田綱吉充滿喜悅和期待的說:「正一君,使用這台儀器我就可以找到瑪麗了對吧。」

  「理論上是這樣說沒錯,幸好你的妻子在無數平行世界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要找到她所在的平行世界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讓你平安進入那個世界。」

  入江正一將一個高科技金屬手環遞給沢田綱吉表情嚴肅的叮囑道:「綱吉君,你應該知道同一個世界不應該出現兩個相同的人,否則會受到時空法則的排斥,後果非常嚴重,你一定要戴好這個手環,它可以遮罩你的所有能量和氣息,令你自由在那個平行世界行動。」

  「戴著這個我就可以順利進入其他的平行世界帶回瑪麗了吧。」沢田綱吉迫不及待的將金屬手環套在手腕上。

  「這一次穿越只是試驗,這個手環也是試用品,一旦破碎你就會自動回歸這個世界,所以找人是次要的,主要是測試這個手環的效果,只有經過測試才能做出最好的改進令你能夠長時間停留在那個世界尋找妻子。」

  入江正一又將一個匣兵器大小的儀器遞給沢田綱吉,「這個儀器是用來監測這個手環的,一定要小心攜帶,以免損壞,回來後我還要查看裡面記錄的資料以便於改進手環的性能。」

  「我明白了。」沢田綱吉隨手將儀器揣進口袋,雖然只是實驗性的穿越,他還是會努力尋找妻子。

  讓沢田綱吉在指定位置站好,入江正一就啟動了開關,隨著時空機器的運作,綱吉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幾秒鐘後,沢田綱吉發覺自己站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裡,樹林外露出一角的熟悉建築證實他是到了某個平行世界的彭格列總部。

  沢田綱吉直接向著樹林外走去,如果這個世界的他也是彭格列首領,那麼就可以拜託對方出動彭格列的情報機構尋找瑪麗,如果不是就拜託身為門外顧問的父親幫忙尋找,門外顧問的情報機構也是一流的。

  就在沢田綱吉即將走出樹林時,他忽然在遠處庭院中的椅子上看到那一抹令他眼眸濕潤的熟悉身影,瑪麗!他的妻子!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她!

  欣喜若狂的沢田綱吉正想沖出去將思念無比的妻子用力擁入懷中,卻發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走到妻子身邊,他的腳步一下子定住,帶著某種自己都不明了的酸澀心理看著兩人交談的畫面。

  因為離得太遠看不清兩人的表情,沢田綱吉無法判斷他倆在談些什麼,只是覺得那樣的畫面實在很礙眼,他才是瑪麗的丈夫,那個人就算是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依舊不是他,這樣親近的跟瑪麗在一起說話的情景令他產生莫名的嫉妒感,很想破壞那看起來和諧而美好的畫面。

  努力壓下嫉妒心理的沢田綱吉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冷靜,瑪麗愛的人是他,和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說話也不能代表什麼,他不應該嫉妒的,他才是瑪麗的愛人,妻子的心永遠在他的身上,就算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也奪不走!

  不斷勸說自己內心卻始終焦躁不安的沢田綱吉正想走出去宣告自身的存在,身處於庭院之中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忽然伸手環住瑪麗的腰還將臉貼在她的肚子上,而瑪麗也張開雙臂抱住對方,兩人看起來猶如一對恩愛的夫妻……身為瑪麗丈夫的綱吉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背叛一幕如遭雷劈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左手用力按住陣陣發疼的胸口,沢田綱吉死死盯著兩人抱在一起看起來溫馨美好的畫面,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中崩塌了……

  他的!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抱住妻子的人應該是他才對!那個人有什麼資格佔據他的位置?為什麼瑪麗會抱住對方?就算再如何相似終究不是他啊!

  沢田綱吉沉暗的棕褐色眼眸沒有絲毫溫度的注視著相擁的兩人,右手無意識的摳抓著身旁的大樹,指甲翻開、鮮血淋漓都沒有意識到……


第17章

  當沢田綱吉從穿越機裡走出來時,一直等在那裡的入江正一嚇了一跳,這位彭格列十代目看起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僅周身散發著極其陰鬱的氣息,俊秀的臉龐也是毫無表情,右手五指更是指甲掀開、血肉模糊,光是看著就令人眼暈。

  「綱吉君,發了什麼事?」入江正一非常擔心的問,沢田綱吉將那個紀錄手環數據的儀器丟還給他才用沒有絲毫起伏的淡漠聲音說:「沒事。」

  「綱吉君的狀態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你到底在那個世界遇到了什麼?」入江正一蹙眉憂慮的說,然後突然意識到對方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不禁失聲叫道:「該不會瑪麗已經和那個世界的你在一起了吧!」

  沢田綱吉缺乏光亮的褐色眼眸如利劍一般刺在他的身上,被那雙無機質的冰冷眼眸注視的入江正一頓時感覺胃痛起來,看來他沒有猜錯,綱吉君真的被NTR了,果然,再如何溫和的男人都無法忍受妻子出軌這件事,哪怕出軌的對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他,早知道當初就不祈禱瑪麗遇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了。

  「你不會對他倆做了什麼吧?」

  入江正一忍不住說道,生怕那邊已經上演了一起出軌引發的血案,畢竟沢田綱吉現在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對勁,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也不會令人覺得奇怪。

  「我什麼都沒有做。」沢田綱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還沒有等我做什麼手環就碎裂了,所以我被傳送回來。」

  入江正一感覺自己的胃越來越疼了,如果手環沒有碎裂綱吉君打算做什麼啊?為什麼他有種慶幸以及不安的感覺?

  「正一君,我什麼時候可以進行二次穿越帶回妻子?」沢田綱吉開口問道,聲音極其平淡,然而平淡之下所隱藏的暗湧卻令被詢問人一陣心驚肉跳。

  入江正一捂著胃痛苦的說:「還要過一段時間,我需要研究這些數據對手環作出改進,以便於你的妻子可以安全的回到這個世界,」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正一君。」

  沢田綱吉說完就走出研究室,而入江正一按著痛得不行的胃直接坐到地上,覺得自己急需胃藥,他看得出來,綱吉君雖然表現得很平靜,但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卻隱藏著極其黑暗壓抑的負面情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

  入江正一忽然很後悔幫助他尋找妻子,如果那個時候什麼都不做,綱吉君雖然會很痛苦,但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那曾經深入骨髓的思念,以後他可以繼續過著只屬於普通人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既不會深陷入這個黑暗的世界永遠無法回頭,更不會因為發覺妻子的背叛而受到巨大的打擊。

  離開研究室的沢田綱吉在走廊裡隨便挑了一個房間進入,然後不顧右手的傷勢用力一拳擊打在牆壁上,在上面留下鮮紅的血跡。

  之前一直在入江正一面前壓抑自身情緒的沢田綱吉終於在這個無人的房間裡解除所有的偽裝,他的眼中翻湧著近乎瘋狂的黑暗波濤,強烈的恨意也在胸口肆虐,沒有表情的俊秀臉龐生平第一次顯露出強烈而冰冷的殺意……

  他所深愛的妻子……他捨命保護的妻子竟然任由那個男人凝聽胎動,還伸手抱住對方,那樣溫馨的畫面令他痛苦無比,只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他才是唯一有資格那樣做的人,那個位置只屬於他,現在卻被另外一個男人無恥佔據,哪怕那個男人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他也無法忍受……好想殺了那個男人,瑪麗是他的!只有瑪麗才不會在意他的廢柴和沒用,永遠包容他、喜歡他,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妻子……

  不忍心責怪妻子的沢田綱吉將所有的憤恨都投注到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身上,他不斷告誡自己這不是瑪麗的錯,一定是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誘惑了她,才會令她移情別戀,有錯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他,他的妻子是無辜的,絕對不可以遷怒她。

  內心已經被嫉恨惱怒所充斥的沢田綱吉還在努力令自己不要怪罪背叛的妻子,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屬於女孩子的聲音也隨即響起,「你是誰?怎麼會在休息室?」

  深吸一口氣,又一次隱藏起所有負面情緒的沢田綱吉轉身平靜的說:「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

  「BOSS!」酒紅色短髮的少女看到他吃驚的說,隨後有些激動的自我介紹道:「我是剛剛加入彭格列的醫療師安妮!見到您很高興!」

  「醫療師?正好,幫我治療一下吧,我的手受傷了。」沢田綱吉說著坐到屋內的椅子上伸出被血跡染紅的右手,安妮看到他自虐出來的傷心裡一驚,卻知趣的沒有詢問緣由,只是拿出自己的藥箱為他治療起來。

  沢田綱吉面無表情的任由安妮治療自己的右手,看慣了血腥的安妮用醫療鉗為他拔下一枚枚即將脫落的帶血指甲時都感覺神經發疼,當事人卻始終一副淡漠的模樣,彷彿那十指連心的劇痛不是屬於他的。

  「BOSS……您不會痛嗎……」還是小姑娘的安妮忍不住問道,覺得BOSS堅強得不像正常人。

  「不會。」

  沢田綱吉的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身體上的疼痛又怎麼比得上心靈上的傷痛,他現在時時刻刻忍受的都是心臟彷彿要被撕裂令人難以呼吸的痛苦,手上的疼痛幾乎感覺不到。

  為傷口消毒後,安妮細心的將乳白色的藥膏塗在傷口處,又用乾淨的繃帶纏繞好,做完這一切才抬頭道:「BOSS,治療結束了,這種傷葯恢復效果非常好,明天就可以拆下繃帶,以後慢慢等傷口癒合就行了。」

  沢田綱吉活動一下右手纏繞著繃帶的五指,確定手指靈活不影響寫字就點頭說:「不錯,謝謝你,這個傷請幫我保密,我不希望其他人擔心。」

  或許他應該慶幸,因為接管彭格列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所以身邊的同伴都很忙,就連總是陪伴在身旁的獄寺以及還很孩子氣的藍波都去了義大利北部處理家族事務,也因此他受傷的事情才可以掩蓋住,否則一定會被發現然後被追根究底的,這件事他只想自己解決,其他任何人都不應該牽涉其中。

  一直都很仰慕彭格列十世的安妮聽到他的話當即遵命道:「是,BOSS,我絕對不會洩露這件事!」

  察覺到對方少女情懷的沢田綱吉開口道:「你喜歡我。」

  他很肯定的說,安妮的臉頰頓時浮現出一抹紅暈,輕輕的點頭,心頭一陣小鹿亂撞。

  沢田綱吉伸手捏住安妮的下頜向上抬起,淡漠的眼眸注視著這個容貌姣好的少女問:「為什麼會喜歡我?」

  安妮看著BOSS近在咫尺的深邃褐色眼眸,感覺臉頰都要燒起來了,心臟更是砰砰直跳,好半天才說出理由,「因為BOSS很溫柔也很強大。」

  「如果我很沒用呢?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天天被人嘲笑廢柴,走路都會摔跤,那樣懦弱而無能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沢田綱吉深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冷漠,安妮卻沒有意識到,很認真考慮片刻才給出答案,「如果BOSS一直都是這樣的男人我當然不會喜歡您……」

  「果然。」沢田綱吉自嘲的一笑就放開安妮。

  這個答案才是正常的,相比之下瑪麗的選擇才很不正常,人又漂亮,身材又好,還很溫柔善良,不管走到哪裡都一定很受歡迎,可是瑪麗最終卻選擇了沒用又廢柴的他,甘願和他一起過著並不富裕的生活,回想起來,和妻子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樣的幸福,只要想到她的笑容連心都會溫暖起來……

  沢田綱吉的臉龐多出幾分柔和,卻在聽到安妮接下來的話語時消失無蹤,「……但是如果BOSS以後變成那樣的男人我還是會喜歡您。」

  「你說什麼?」沢田綱吉不可思議的說道,難以置信這會是她的答案。

  安妮有些臉紅的說:「BOSS是個很優秀的人,身為彭格列的十代目溫柔而又強大,我一直都很憧憬您,就算以後您真的變成那種什麼都做不好的男人我還是會喜歡您,只要想想您現在的英姿就會一直的喜歡下去。」

  沢田綱吉呆住,這個答案其實也是瑪麗的答案吧,因為她喜歡身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所以才會毫不在意的和身為廢柴的沢田綱吉在一起,自己果然是代替品嗎?

  不對!瑪麗說過的,她喜歡的人是自己,哪怕不是彭格列十代目,哪怕笨手笨腳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她還是會很喜歡,他怎麼可以懷疑瑪麗對自己的心意呢?兩人生活在一起點點滴滴的溫馨回憶都足以證明瑪麗是喜歡他的。

  但是為什麼要擁抱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她最喜歡的人是自己不是嗎?

  是了,瑪麗最初是因為彭格列十代目才會喜歡他,現在遇到那個世界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自然會移情別戀和他在一起……

  沢田綱吉的心中出現強烈的嫉恨情緒,他終究還是代替品吧,就算瑪麗如同喜歡正品一樣的喜歡代替品,當正品出現時代替品也就沒用了!

  想法越發偏激的沢田綱吉清澈的眼眸被黑暗渲染,他的妻子……他可愛的小妻子雖然把他當作替代品,但他不會責怪她,依舊會永遠的愛著她,他相信可愛的妻子也會永遠的愛著自己,只要正品消失了,代替品也會變成正品!

  安妮看著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沢田綱吉非常擔心的喚道:「BOSS!」

  「有什麼事?」沢田綱吉看似溫和的對她笑道,已經找到解決方法的他心情極好,沉暗的褐色眼眸也閃現著愉悅的光芒。

  如果是瞭解沢田綱吉的人自然看得出他此時的精神狀態非常有問題,那樣虛假的溫和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可惜這裡只有一個並不是很瞭解他的安妮,所以被假像所欺騙真的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呃……沒事。」放下心來的安妮趕緊說道,還以為之前所見到的BOSS臉上的殘酷笑意只是自己的錯覺。

  「沒事我就離開了,謝謝你的照顧。」沢田綱吉說著就想走出這個房間,知道錯過了也許就再也不會有獨處機會的安妮鼓足勇氣抱住他說:「BOSS!請您留下來。」

  「為什麼希望我留下來?」沢田綱吉看著臉漲得通紅的少女,明知道她的意思,依舊惡劣的問出來。

  「那個……我的第一次……想要送給BOSS。」安妮強撐著說完這番話,臉已經變成紅蘋果,雖然是熱情浪漫的義大利人,但面對人生的第一次還是有些害羞。

  沢田綱吉淡漠的笑容未變,所說的話語也令安妮激動不已,「你願意嫁給我嗎?」

  「當然!我願意嫁給您!」雙眸晶亮的安妮毫不猶豫的說,能夠嫁給彭格列的十代目,成為黑手黨教父的妻子,簡直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沢田綱吉自然瞭解她的想法,安妮只是喜歡憧憬著他而已,距離結婚還很遙遠,如果不是利益驅使又怎麼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看著滿臉喜悅的安妮,沢田綱吉直接潑她冷水道:「我是說嫁給身為小職員的沢田綱吉,很沒用、也很廢柴、不論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總是被人排擠欺負,以後大概也沒有升職的機會,只能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你願意嫁給這個沒有錢也沒有光輝未來的沢田綱吉嗎?說實話!」

  沢田綱吉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已經變得極其冰冷,彷彿說謊就會直接殺了她一般,安妮恐懼的打了個哆嗦,想要說「願意」來博取好感,但最後終究還是不敢說謊,放開他後退兩步說:「對不起,BOSS,我做不到。」

  雖然可以喜歡沒用廢柴的沢田綱吉,但是她終究還是想要嫁給有本事的男人,嫁給沒前途的男人把一輩子都搭上那種事她實在做不到。

  「所以你的第一次還是留給其他人吧。」早就猜到她會這樣選擇的沢田綱吉說完就打算離開這個房間,有些不服氣的安妮噘嘴嘟囔說:「BOSS真是欺負人,為什麼要問這種一開始就知道答案的奇怪問題?只要是像我一樣自身條件好的女人都不會想要嫁給那種男人。」

  「也有條件極好的女人願意嫁過去。」沢田綱吉轉頭勾起唇角的說,安妮卻相當孩子氣的堅持己見道:「我才不信,那樣傻的女人根本就不會存在吧!」

  「你所說的傻女人就是我的妻子!」走出房門的沢田綱吉聲音透著愉快,所以哪怕可愛的妻子背叛了他,他依舊會愛著對方,除了奈奈媽媽以外,瑪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全心全意對他好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第18章

  回到彭格列的首領辦公室,沢田綱吉拿出文件開始處理各項事務,音樂鈴聲忽然從他的身上響起,拿出手機看到是奈奈媽媽打來的,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柔和,隨即按動了接通鍵。

  電話接通後,裡面傳來沢田奈奈溫柔的聲音,「綱君,最近過得怎麼樣?怎麼不給媽媽打電話?雖然爸爸說你過得很好,但媽媽還是很擔心你。」

  沢田綱吉用溫和的嗓音說:「抱歉,讓媽媽擔心了,最近實在很忙,所以才沒有跟您聯絡,以後我一定每天都給您打電話。」

  「綱君真是個乖孩子,你要好好休息,別累壞了,綱君和爸爸現在還在南極挖石油嗎?那裡很冷,要多穿點衣服。」

  就算是已經黑化的沢田綱吉面對如此天然的母親依舊控制不住吐槽的衝動,父子一起去南極挖石油這種三歲孩子都不信的謊言為什麼可以令媽媽深信不疑啊?

  「我和爸爸現在在歐洲,我也很想媽媽,我明天就回去看您。」

  「綱君要回來了?!真的太好了。」

  聽著媽媽開心的話語,沢田綱吉的心情頓時不再那麼陰鬱,唇邊也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將手頭的工作全部處理完成,沢田綱吉就坐上彭格列的專機飛往日本,第二天已經身處於並盛町的家中喝著奈奈媽媽泡的茶。

  沢田奈奈對於兒子回來這件事非常高興,和以前一樣照顧著兒子的衣食起居,至於脫下昂貴西裝的沢田綱吉則是換上以前所穿的普通衣服,每天在家陪媽媽說話、幫忙做家務,這樣平凡而安定的生活經常令他出現自己依舊是普通人的錯覺。

  當然,這也只是錯覺而已,身為世界最為強大的黑手黨家族BOSS的沢田綱吉在家裡住了三天就不得回歸那個黑暗的世界,接管彭格列僅僅幾個月的他雖然有平行世界的聲望輔助,但各方面依舊略顯薄弱,必須儘快加固勢力才行,所以在家居住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乘坐專機回返彭格列之前,沢田綱吉來到以前和妻子居住的公寓,這個充滿溫馨回憶的家已經物是人非,冷清的房間落滿灰塵看起來非常的蕭索淒涼,少了那個總是笑著迎接他歸來的纖細身影,這裡已經不再是家了。

  沢田綱吉轉身離開這個擁有無數美好回憶的公寓,心裡雖然傷感卻並不難過,只要找回可愛的小妻子,任何地方都可以稱之為「家」,那些溫馨美好的記憶可以再一次製造出來。

  漫步在以前經常和妻子散步的街道上,沢田綱吉想要在離開前加深一下曾經和妻子在一起的美好回憶,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壓下內心所隱藏的對妻子背叛的惱怒……

  是的,嘴上說得再好聽心裡終究還是在意的,雖然很愛妻子,但背叛這件事如同紮在心口的木刺令他的心時刻抽痛著,總覺得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呼之欲出,所以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旦妻子發覺隱藏在他內心的黑暗和狂躁一定會害怕的。

  兀自沉思著的沢田綱吉路過某個小酒館時,在門口抽煙的酒館老闆對他招呼道:「進來喝一杯吧,我請。」

  接受邀請走入熱鬧的酒館,沢田綱吉坐在吧台邊看著替代酒保親自調酒的老闆問:「為什麼又一次請我喝酒?我記得大家都叫你小氣老闆。」

  「慶祝你終於從頹廢中走出來,年輕人。」老闆一邊調酒一邊說:「雖然我很小氣,但對於有恩之人還是很大方的。」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過你恩惠。」

  「你當然不會記得,幾個月前我跟老婆爭吵後衝動之下就想到離婚,結果看到你從門口路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我跟老婆又是一對恩愛夫妻,這都多虧了你。」

  老闆說著將調好的酒遞給他,沢田綱吉接過這杯顏色非常好看的雞尾酒,輕輕晃動著酒杯說:「我有這麼大的能力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看到你就莫名其妙的想到老婆當初懷孕的辛苦,然後就回家跟老婆道歉和好了。」老闆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然後非常困惑的說:「你以前每次路過我這裡時真的是一個人嗎?雖然記憶裡你都是一個人走過,但我總覺得你身邊似乎都跟著某個人,有種遇到靈異事件的感覺。」

  沢田綱吉的唇角微微勾起,看來就算時空法則抹消了眾人對妻子的記憶,但感覺還是存在的,並不可能真的徹底抹消一切。

  輕輕抿了口酒的沢田綱吉正想說話,幾個客人走入酒館,為首挺著大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看到坐在吧台邊衣著普通的沢田綱吉當即充滿嘲諷的說:「我當是誰?原來是廢柴綱,真的好久不見啊!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淡淡瞥了一眼這個在公司裡以欺負他為樂的山井一郎,沢田綱吉繼續品酒,根本就不想理會他。

  難得找到一個樂子,對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故意高聲對同來的人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沢田綱吉,以前是我的同事,是個超級廢柴,不論交給他什麼事情都是做得一塌糊塗,總是讓我幫他收拾爛攤子,幸好他已經離職了,不然我可真是傷腦筋了。」

  跟他一起進來的人自然要打趣的問沢田綱吉究竟廢柴到什麼程度讓他這樣傷腦筋,於是山井開始添油加醋的高聲講述那些誇大的事蹟,引發酒館所有客人的陣陣鬨笑,他們注視著沢田綱吉的目光也都充滿了戲耍和不屑,想著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沒用到那種地步?

  「我要是這樣廢柴還不如死了算了!簡直是浪費糧食啊!」山井一郎故意大聲說著,很享受欺負沢田綱吉的樂趣,有這麼個可以隨便欺負還不懂得反抗的人存在,簡直是最好的減壓方式

  看著淺笑著品酒的沢田綱吉,老闆有些看不過去的說:「你不在意嗎?」

  「很有趣不是嗎?」沢田綱吉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後打開對講機說:「都進來吧。」

  老闆還在奇怪他在和誰說話,一群氣勢驚人的黑衣人魚貫進入,當即令整個酒館的熱烈氣氛凝滯下來,所有人都停止談笑有些害怕的注視著這群一看就知道混黑的人,不知道他們進來有什麼事?

  「BOSS!您有什麼吩咐?」為首的護衛隊長向沢田綱吉恭謹的問,當即令之前嘲笑他的人臉色大變,山井一郎更是嚇得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肥肉都開始抖動。

  優雅坐在吧台邊的沢田綱吉微笑著看向曾經的同事道:「你剛剛說得很開心啊!不如在我的這些部下面前也說說看。」

  「我我我開玩笑的!」山井一郎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想不明白一直任由他欺負的廢柴綱怎麼會變成那群黑社會的頭。

  「那麼我也跟你開個玩笑好了。」沢田綱吉走到他的面前,手也對身旁的部下伸出,對方當即從懷中取出消音手槍恭敬的遞給首領,讓在場所有人都開始哆嗦,槍都出現了,接下來不會發生血案吧?

  拉開保險栓,沢田綱吉將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山井的額頭笑道:「如果我扣動扳機,你說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被槍口指著的山井一郎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聲音顫抖的說:「不……不要……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晚了。」沢田綱吉冷冷的說,隨後就扣動了扳機。

  被消音的槍聲在酒館響起,山井差點嚇尿了褲子,半晌,他才確定自己還活著,然後後怕的發現身旁的牆壁多出一個冒著硝煙的彈孔,原來那一槍是打在牆壁上。

  「我說了在和你開玩笑,為什麼要害怕?」沢田綱吉笑得非常溫和,彷彿之前冷笑著開槍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剛剛的表情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啊!】

  在場其他人都在心裡害怕的說,覺得這個看起來很溫和的男人實在很可怕。

  將槍丟還給部下,沢田綱吉重新坐回到吧台邊的椅子上,然後對部下命令道:「給我好好招待這些人!」

  「遵命,BOSS!」

  身為彭格列身經百戰的戰鬥人員,痛毆這群普通人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鬼哭狼嚎之聲隨即在整個酒吧響起。

  沢田綱吉冷漠的注視著眼前堪稱暴力的場景,然後微笑著說:「老闆,請再幫我調一杯酒。」

  酒館老闆心疼的看著一片混亂的店非常後悔將這個煞星請進來,他真是眼瞎了才會覺得對方是溫和善良的好青年,這年頭混黑的都是如此平易近人的嗎?

  後悔歸後悔,老闆卻不敢表示出來,趕忙又調了一杯雞尾酒遞給他,然後在心裡默默估算損失,估算出的價錢差點讓他吐血,這下好幾個月算是白做了。

  「多謝款待。」沢田綱吉喝乾杯中清冽的酒液,然後站起來將一張金卡放在吧臺上,「不好意思,毀壞了你的店,這些錢算是補償,密碼六個零,卡裡的金額足夠再買一家酒館。」

  留下賠償金的沢田綱吉從容走出酒館,那些揍人的部下自然停手緊隨其後,老闆看著屋內一群腫成豬頭慘叫連天的客人淡定的打電話叫救護車,心裡覺得這些人實在活該,嘲笑別人就應該有挨打的覺悟,那群黑社會只是揍他們一頓已經很客氣了。

  他忽然間覺得那個笑容溫和的青年也是很善良的,只是讓他們挨了一頓揍而已,如果換作其他的黑道首領被那樣嘲笑只怕會讓人打斷他們的腿。

  如果老闆瞭解以前的沢田綱吉一定收回這個想法,然後大呼這孩子黑了!

  乘坐彭格列專機回歸義大利的沢田綱吉久久的凝視著窗外幽暗而廣闊的天空,他一直在心裡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換作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報復這種事,然而現在卻極其自然的讓人動手,果然已經不再是平凡的普通人,從裡到外他都已經被那個世界染黑了。

  沢田綱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應該恐懼這種變化的,但正相反,內心深處湧出的是極其安心的感覺,以前的沢田綱吉只是個連愛人都守不住軟弱沒用的男人,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抓住所有屬於他的東西了!

  對著暗色的天空伸出手,沢田綱吉用力握緊拳頭,褐色的眼眸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他是大空,包容一切、渲染一切,同時也是吞噬一切的天空。


第19章

  彭格列的女傭臥房內,瑪麗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育嬰寶典,溫暖的陽光從窗口灑入,沙沙的樹葉聲也從窗外傳來,這一切都在引.誘著她出去散步,然而想到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她和彭格列十代目的緋聞,瑪麗當即就沒有出去散步的心情了,打算一會兒在屋裡走一走就算運動了。

  話說至今為止她的緋聞對象有幾個了?山本武、白蘭·傑索,現在再加上一個沢田綱吉,瑪麗忽然間覺得自己真的太對得起蘇瑪麗這個名字了,在別人眼裡她不會已經人盡可夫了吧?

  瑪麗鬱悶的捂臉,非常想拍死三天前的自己,竟然腦抽的去抱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她每每想起都出現尋找時光機的衝動,這種移情的行為簡直不可原諒,不管是對丈夫還是對這個世界的阿綱都是一種很殘忍的行為。

  心裡還在鄙視著自己,敲門聲忽然起來,聽到門外傳來山本武的聲音,瑪麗當即欣喜的請他進來。

  一身休閑裝的山本武推門走進來,臉上帶著慣有的爽朗笑容說:「瑪麗,我回來了!這三天過得怎麼樣?」

  「我很好。」瑪麗說著想要下床,卻被山本武制止,「不要特意起來,我就是來看看你,一會兒就回去。」

  山本武說著坐到床邊,雖然笑容依舊爽朗,臉色卻顯得有些差,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瑪麗擔憂的看著他問:「阿武是不是出任務時受傷了?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哈哈,放心吧,我沒有受傷,只是三天沒有睡覺,現在感覺好睏啊!」山本武說著打了個哈欠,確實非常疲乏的模樣。

  因為靠得很近,瑪麗聞得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爽氣息,整潔乾淨的衣服很明顯也是剛剛換過的,所以瑪麗很無奈的說:「阿武既然這麼困,洗澡以後就應該直接上床補眠,而不是特意走過大半個城堡過來看我,你這樣我心裡很過意不去啊!」

  「我們可是朋友,我工作回來看望你是應該的,況且瑪麗馬上就到了預產期,不過來看看你實在不放心。」山本武正色說著,隨後看向瑪麗隆起的肚子,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說:「我的兒子可是在這裡呢!」

  瑪麗的臉當即一紅,覺得阿武的這句話實在太令人歧義了,想要糾正卻又不好意思,而且想想他總是說要做孩子的教父,這句話也不算錯,她真的糾正過來感覺太過於生份和不知好歹了。

  山本武好笑的看著一臉糾結的瑪麗,然後開口問道;「瑪麗,我回來時聽到了你和阿綱的傳聞,你和他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你也相信這種緋聞嗎?」瑪麗氣鼓鼓的說,真的很討厭這些八卦傳聞,這都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她是孕婦好不好?實在沒有精力和體力做腳踏N條船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我也知道這不可能是真的,就是問問,別生氣,對孩子不好。」山本武呵呵笑道,隨後又表現出一副不滿的樣子說:「不過瑪麗還真是過分呢,明明我倆的關係比你和阿綱的關係親近許多,可是你卻只讓阿綱聽你的胎動,太厚此薄彼了!」

  瑪麗趕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因為某個原因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之前已經找阿綱詳細瞭解過這件事的山本武明知道因為阿綱受到另外一個世界記憶的影響才會做出那種事,依舊一副不解的樣子問:「是什麼原因?」

  「這個……我不能說。」瑪麗低垂下頭悶悶的說,既不能說沢田綱吉是她平行世界的丈夫,又想不到好的解釋理由,所以只能給出這個回答了。

  「不能說就算了,我不會強迫瑪麗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山本武笑得分外的大度,看到瑪麗鬆了口氣的表情隨即又說道:「不過我也要聽瑪麗的胎動,這樣才公平!」

  瑪麗的臉再度紅了,這樣的行為太過於曖昧了,作為已婚婦女的她應該拒絕才對,可是拒絕的話阿武一定會因為厚此薄彼難過的,話說聽胎動這種事情只有孩子爸爸才可以做吧,這個世界的阿綱就算了,為什麼阿武也摻和進來啊?

  瑪麗正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山本武表情非常低落的說:「瑪麗不願意嗎?看來在瑪麗的心中還是阿綱比較重要啊!」

  「不是這樣的!在我的心中阿武更加重要。」瑪麗趕忙說道,在她的心中當然是丈夫最重要,但是如果是和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相比,還是一直照顧她的山本武在心中的分量更重。

  山本武聽到她的話當即露出極其爽朗陽光的笑容,心裡也湧出歡喜之情,他在瑪麗心目中的地位終於超過阿綱了,一直以來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瑪麗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看來我也可以擁有和阿綱一樣的待遇。」山本武笑著說,隨後就俯身將耳朵貼在她的隆起的肚子聆聽胎動。

  這樣親密的動作當即讓瑪麗的全身都僵住了,動都不敢動,有些無措的看著將頭輕輕貼在自己肚皮上的阿武,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山本武自然察覺得到她的緊張,卻是一副恍若不覺的模樣,甚至伸手輕輕摸著她的肚子,感覺到其中的胎動,當即極其開心的笑道:「感覺到了,我兒子在踢我呢!」

  他隨後閉上眼睛用心的說:「我聽聽兒子在跟我說什麼?」

  瑪麗一陣默然,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這位彭格列雨守大人果然不愧是公認的天然黑,隨隨便便說句話都可以讓人異常的無語啊!

  正想著,忽然感覺肚子上出現較為沉重的壓力,瑪麗頓時不舒服的蹙起眉說:「阿武,你壓到我了。」

  發覺山本武沒有聲音,瑪麗趕忙看向他,卻發覺他竟然已經睡著了。

  瑪麗鬆了口氣,想要叫醒他,看到他一臉的倦色卻又不忍心,於是輕輕扶著山本的肩膀讓他在床上躺好,然後拿起旁邊的被子為他蓋上。

  做完這一切,瑪麗打算下床避嫌,就算是朋友,這樣身處於同一張床也很不好,可是當她打算這樣做時卻遇到了技術性問題,作為即將生產的孕婦,她的身子非常笨重,想要越過身邊的山本武下床難度係數過大,努力幾下終於放棄,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之前的育兒寶典繼續看起來,

  剛剛翻看了幾頁書,同寢室的莎拉推門進來,看到躺在瑪麗床上的山本武當即用力捂住險些驚叫出聲的嘴,眼中燃起灼熱的八卦火焰!

  對於緋聞已經淡定了的瑪麗將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動作輕一點,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吵醒阿武。

  明白她意思的薩拉當即用力點頭,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眼眸也打量著睡在床上的雨守大人以及翻看書本的瑪麗,果然瑪麗跟雨守大人的緋聞才是真的吧!


第20章

  感受到薩拉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瑪麗一陣胃痛,對她伸出手用口型說:「請拉我起來。」

  在薩拉的幫助下,瑪麗成功的在沒有吵醒山本武的情況下床,然後和薩拉一起離開這個房間。

  關上臥室的門,站在走廊裡的瑪麗開口道:「薩拉,就讓雨守繼續睡在裡面,我倆今晚去其他的空房湊合一夜吧。」

  薩拉自然沒有意見,只是相當好奇的問:「雨守大人怎麼睡在你這裡啊?」

  「他之前出任務太過於疲憊,所以在跟我說話的過程中就睡著了,幫我保密。」

  瑪麗拜託道,雨守睡在她的床上這件事如果被別人得知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她已經不想再增添新的緋聞了。

  正想著,叼著煙的獄寺隼人帶著一個肩挎藥箱的醫療師走過來,他皺眉注視著這個在彭格列引發各種緋聞的孕婦說:「山本在你這裡嗎?」

  瑪麗看著面前的兩人內心一陣糾結,這下好了,已經不需要拜託薩拉保密了,她就算什麼都不說明天也肯定緋聞滿天飛了。

  「是的,嵐守大人,阿武現在睡在裡面。」瑪麗硬著頭皮回答,果然看到兩人出現變化的眼神,很正常,不管誰聽說一個男人睡在女人的房間都無法不想歪,瑪麗決定以後徹徹底底的把那些緋聞當空氣,不然她自己就能糾結死。

  「嵐守大人找阿武有什麼事?」瑪麗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獄寺身後的醫療師,懷疑阿武是受傷了,因為不想她擔心才會說謊。

  果然,獄寺隼人很不爽的說:「那個棒球笨蛋出任務時受了傷,卻不好好的呆在房間裡修養,醫療師過去給他換藥找不到人就拜託我幫忙尋找,切,真是會給人添麻煩的傢夥。」

  「阿武傷得嚴重嗎?」瑪麗非常焦急的問,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醫療師開口道:「不必擔心,雨守大人傷得並不嚴重,只要按時換藥很快就會痊癒。」

  「那我就安心了。」瑪麗鬆了口氣,隨即打開門請兩人進去。

  進了屋,這位彭格列的專屬醫療師就解開沉睡中的山本武的衣服拆下繃帶為他換藥,瑪麗偷偷看了一眼,傷在腹肌那裡,傷口並不是很深,但也很令人眼暈了,果然黑手黨是高危職業啊。

  看著醫療師的換藥動作,瑪麗以為以阿武的機警哪怕再如何疲憊也會馬上醒來,卻沒有想到他睡得極沉,完全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瑪麗有些擔心的向獄寺隼人提出這個疑問,對方雖然不耐卻還是解釋道:「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像我們這種常年行走在生死間的人就算睡覺的時候也會保持警惕,只要感覺到陌生氣息靠近馬上就會醒來,同樣的,如果是極其信任的人在身邊就會下意識的放鬆戒備進入深度睡眠狀態,那個棒球笨蛋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瑪麗聽到他的話這才放心的笑道:「我明白了,因為嵐守大人在這裡,所以阿武睡得很安心。」

  「哼,這是自然。」獄寺堪稱傲嬌的說,隨後皺眉看著瑪麗問:「他怎麼會睡在你這裡?」

  「阿武為了執行任務三天沒有睡,過來看我時就在說話的過程中就睡著了。」

  「那個棒球笨蛋……又不是緊急任務,他這麼急著回來做什麼?」獄寺有些火大的說著,瑪麗卻是怔住,不由得想起阿武之前說過的不放心她的話,情願三天不睡而著急趕回來是為了她嗎?

  瑪麗的心裡生出濃濃的感動之情,覺得自己交到這樣的朋友真是太過於幸運了。

  醫療師為山本武換好葯幫他把衣服重新扣好就告辭離去,獄寺隼人走出這個房間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對旁邊的薩拉說:「我有話想要對她講,你迴避一下。」

  薩拉有些擔心的看向瑪麗,對方勉強笑道:「你先去收拾我倆今晚住的房間吧,我一會兒過去,放心吧,嵐守大人還不至於為難我這個孕婦。」

  莎拉終於離開了,獄寺當即盯著瑪麗問:「你跟十代目到底是什麼關係?」

  「嵐守大人,這個問題你曾經問過,我還是那樣的答案,我跟十代目只是上下級的關係。」

  「上下級?普通的上下級會抱在一起嗎?」獄寺說話非常不客氣,對於這個在彭格列引發各種緋聞的女人非常沒有好感。

  瑪麗聽到他的話一陣氣憤,努力平復過於激動的情緒才正色道:「嵐守大人,這件事有很大的誤會,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算親眼所見也未必可信,我以我丈夫的名義發誓,我從未對彭格列的十代目有任何非份之想,我愛的人只是我的丈夫。」

  看到瑪麗極其鄭重的表情,獄寺不由得相信了她的話,隨即又極其不爽的說:「那麼棒球笨蛋呢?你把他當作什麼了?」

  瑪麗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把話題跳轉到山本武的身上,有些訝異的說;「怎麼忽然提起阿武?我自然是把他當作重要的朋友啊!」

  「白癡女人,竟然這也不懂,你以為哪個男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女人好啊?」

  獄寺再度火大的說,距離棒球笨蛋說要追求她都過了好幾個月,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瑪麗這次倒是聽明白對方的話,不由得失笑道:「嵐守大人該不會以為阿武愛戀我才會對我這麼好吧,我可是大著肚子的孕婦啊,他怎麼可能會對我抱有那樣的感情?況且阿武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對我好,因為我曾經在他情緒低落時開解過他,所以他才會把我當作朋友熱心照顧我,嵐守大人和他做了十年的同伴,應該很瞭解他就是這種熱情爽朗、樂於助人的性格吧。」

  獄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瑪麗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要不是那個棒球笨蛋親口說過要追求對方他也不可能這樣認為,他從來都不知道認識十年的同伴居然這麼重口,竟然連孕婦都喜歡,真是令人大跌眼鏡。

  既然山本武沒有親自向她表白過,獄寺隼人也不想多管閑事,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把瑪麗送到薩拉身邊就離開了,暗自決定再詳細調查她的來歷,他知道那件事其實是十代目主動的,一直都喜歡著京子的十代目做出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正常,這一切的真相肯定就隱藏在看似平凡的瑪麗身上。

  第二天,雨守CP某女傭的最新緋聞出現在彭格列的總部,作為緋聞的當事人瑪麗不想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一切隨它去吧,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至於緋聞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山本武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醒來後發覺自己竟然睡在瑪麗的床上心情十分複雜,既懊惱自己佔據了瑪麗的床鋪,又對於這件事有著小小的竊喜,睡在喜歡的女子床上這件事光是想想就覺得很幸福。

  起床回到雨守的臥房沐浴一番,換上一套整潔衣服的山本武前往廚房打算做自己最拿手的壽司向瑪麗賠罪,雖然知道她不會責怪自己,但擅自睡在她的床上這件事必須道歉才行。

  精心製作了非常營養美味的蔬菜壽司,山本武提著食盒找到了在庭院曬太陽的瑪麗,然後將自己做的壽司請她吃。

  瑪麗淡定無視附近路過打醬油人士曖昧兮兮的目光,只是笑著向山本武道謝,隨後就拿著食盒中的壽司品嘗起來。

  待瑪麗吃下兩個壽司,山本武才充滿歉意的說:「真是對不起啊,瑪麗,我竟然在你的房間睡著了。」

  「阿武不必向我道歉,看到阿武又恢復精神的樣子我很高興呢!」瑪麗溫柔的笑道,隨即又語氣一轉的說:「不過有一件事我很生氣哦!」

  「是什麼事情竟然令瑪麗對我生氣?好難得啊!」山本武笑得分外的爽朗,瑪麗則是不滿的說:「阿武竟然騙我,你明明就受了傷嘛!還騙我說沒事!」

  「抱歉,因為怕你擔心才沒有說!」

  「我們是朋友啊,這種事情不應該隱瞞的。」

  「你現在可是孕婦,不能著急,所以才不告訴你,以後我受了傷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那就說定了,以後不許再隱瞞了,受了傷也要積極接受治療,不要不當一回事。」

  「我答應你,瑪麗以後可以監督我!」

  「那是必須的,有我在,阿武以後休想不換藥就四處亂跑哦!」

  「哈哈,絕對不敢了。」山本武的笑容分外的燦爛。

  兩人正在庭院裡談笑著,一個彭格列的工作人員走過來通知說:「雨守大人,馬上就要召開家族會議,請您去會議室。」

  「我知道了。」山本武說著站起來向瑪麗告別,「那我先走了。」

  「再見,阿武。」瑪麗目送他離去,隨後又拿起一個壽司品嘗起來,覺得他手藝真是不錯,就算以後不當雨守,開個壽司店也相當的有前途啊。

  一個壽司還沒等吃完薩拉就走了過來,看到桌上的壽司當即笑得很八卦的說:「雨守大人對你真好,又親自做壽司給你吃。」

  「我跟阿武是朋友嘛,你也嘗嘗,很好吃的。」

  「雨守家鄉食物的味道都是怪怪的,我還是覺得你家鄉的食物更好吃。」薩拉拿過一個壽司品嘗說,瑪麗則是眉開眼笑的說:「你還真有品位,等我生產以後親自下廚請你吃正宗的中華料理。」

  說了一會兒話,瑪麗感覺有些疲憊就想要回房休息,她像往常那樣雙手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卻沒有想到看似穩固的桌子竟然直接翻倒,猝不及防的瑪麗一下子就摔在地上,她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大量的血液也從她的身下流出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都快要把薩拉嚇哭了,趕忙大聲喊人過來幫忙,正在會議室開會的彭格列眾人聽到外面庭院的動靜都紛紛看向窗外,瑪麗倒在地上的畫面也隨即映入他們的眼簾,沢田綱吉和山本武見到這一幕臉色驟變,不約而同的直接從視窗跳出去趕往出事地點。

  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山本武動作更快的抱起地上痛楚難當的瑪麗,隨後急切的對好友說:「阿綱,快點叫醫療班!」

  沢田綱吉焦急的打開內部通訊讓醫療班的人集合待命,隨後就和自家的雨守一起趕往醫療部。

  將瑪麗送入治療室,沢田綱吉和山本武就焦灼的在外面等待,裡面傳來的痛呼聲讓兩人坐立難安,心情從未這樣急躁過來。

  這時,之前在會議室開會的其他彭格列高層人員也都過來了,出事的女傭畢竟是首領和雨守非常關心的人,彭格列各種緋聞的當事人之一,他們也非常在意,甚至於暗地裡猜測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或許孩子出生後他們就知道真相了。

  治療室內的瑪麗覺得自己疼得快要死掉了,強忍著痛苦對身邊的醫療師說:「……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羊水破了,只能立刻分娩。」

  醫療班的負責人檢查之後將這個結果告訴等在外面的眾人,隨後就讓其他的醫療師做分娩前的各種準備,作為彭格列專屬的極其優秀的醫療團隊,儘管對於治療各種外傷更加拿手,但客串一下婦產科醫生也是沒問題的。

  接下來的時間,瑪麗開始痛苦的分娩歷程,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痛過,比上次出車禍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若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恨不得直接死掉算了。

  治療室裡面不斷傳來的痛呼聲讓外面的沢田綱吉和山本武焦灼的來回走動,白蘭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一邊往嘴裡塞棉花糖一邊說:「兩位應該對彭格列的醫療水準有信心,只是分娩而已,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好痛苦!」沢田綱吉非常焦慮的說,恨不得直接沖入治療室。

  白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聲音充滿遺憾的說:「又被影響了呢,綱吉君,這個樣子京子醬會傷心的哦!」

  在場其他人都不明白白蘭這句話的意思,滿臉的疑惑,唯二聽懂了的山本武開口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現在是特殊情況,以後阿綱只要保持距離就不會被影響了。」

  「棒球笨蛋!十代目到底被影響了什麼?為什麼你好像很瞭解其中的詳情?」獄寺極其不爽的叫道,對於自己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卻被隱瞞這件事非常難以接受。

  「獄寺君,不要責怪山本君,他也是無意中得知這件事,因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十代目可以告訴我這件事嗎?身為您的左右手卻不瞭解您的事情,我真是太沒用了。」獄寺隼人極其自責的說,情緒非常的低落。

  沢田綱吉實在不忍心看到他這副彷彿被捨棄的可憐模樣,只得說道:「等以後有時間我再告訴你。」

  獄寺隼人當即恢復精神,眼眸也燦亮無比,彷彿有銀色的尾巴在身後搖晃。

  此時,治療室裡的瑪麗還在痛苦的分娩著,儘管按照身邊醫療師所說的據說可以緩解疼痛的方法呼吸著,但依舊痛得難以忍受,覺得自己似乎會痛死在這裡。

  「好痛苦……我生不出來……讓我剖腹產吧!」瑪麗哭著說,旁邊的醫療師當即勸說道:「別說傻話,都到了這種時候不要放棄!」

  瑪麗的眼淚順著臉頰不斷的流出,她用力握緊身下的床單極其痛苦的說:「可是好疼……我感覺自己快要疼死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就喊這個孩子父親的名字,想到你的愛人就有勇氣繼續生了,我當年生產的時候就是這樣挺過來的!」

  醫療師以過來人的經驗說,已經疼得受不了的瑪麗也顧不得考慮其他,大聲呼喚起最愛之人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親親們,兩天沒有更新,這兩天看進擊的巨人來著,真是超棒的動漫新番,好燃啊,雖然其中某些血腥內容讓人看著很難受,但劇情真的超激蕩,建議親親們都去看哦!


第21章

  「阿綱!阿綱!阿綱!」

  瑪麗帶著哭腔的呼喚聲直接傳到產房外,等在門外的眾人都是一怔,不約而同的看向一直都表現得極其焦灼不安的沢田綱吉,而本來就已經憂心如焚的綱吉聽到瑪麗的呼喚再也忍耐不住,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衝進了產房。

  「十代目!」獄寺大叫著也想追著他進去,卻被旁邊的山本武攔住,這位年輕的劍豪臉上已經失去往日爽朗的笑容,眉頭微蹙的沉聲說:「現在這種情況只有阿綱才有資格進去。」

  儘管這樣說,山本武的心裡其實非常的不甘,明明他在瑪麗心中的地位要超過阿綱,可是卻只能等在這裡,然而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他只是瑪麗的朋友,阿綱在另外一個世界卻是她的丈夫,瑪麗生產時唯一能夠在旁陪伴她的人只有阿綱。

  沖入產房的沢田綱吉此時已經跑到痛叫不已的瑪麗身邊,一直都在逃避的他第一次用力抓住另外一個世界妻子的手急道:「瑪麗!我在這裡!你怎麼樣了?」

  劇烈的疼痛讓瑪麗把所有的理智都拋到腦後,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用力抓住綱吉哭叫著說:「阿綱!我好疼!好疼啊!我生不下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我感覺自己快要疼死了!」

  「不會死的!瑪麗!你會平安生下寶寶好好活下去,然後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沢田綱吉握緊她的手說著,瑪麗如此痛苦的模樣令他的心徹底被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感情所充滿,說出的話也完全是那個世界沢田綱吉的想法。

  兩人的對話令產房內的醫療師和護士都淩亂不已,她們好像發現了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吧!

  最淩亂的是之前給瑪麗出主意的醫療師,她沒有想到這位據說丈夫早已不在的女子居然直接把BOSS喊來了,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啊?

  這個時候,產房外面被攔住的獄寺隼人已經對山本武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只有十代目才有資格進入?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在場眾人的心裡都出現一個猜測,卻又下意識的否決這個想法,畢竟BOSS的私生活一向都乾淨得跟白紙一樣,那樣的猜測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啊!

  「綱吉君是瑪麗醬的丈夫,他自然有資格進入產房!」

  旁邊一直看熱鬧的白蘭笑眯眯的說出答案,眾人頓時一陣嘩然,這個真相比他們之前猜測的瑪麗是BOSS情人的猜想還要勁爆啊,

  笹川了平大聲叫道:「我不相信!沢田一直都極限的喜歡京子,怎麼可能和別人結婚?」

  獄寺隼人也隨即叫道:「我也不相信!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十代目結過婚的事情?白蘭!你是在耍我們吧!」

  「我什麼時候說過十代目結過婚啊?」白蘭一臉的不解,獄寺隼人則是跳腳道:「你明明就說過那個女人的丈夫是十代目!」

  「我只說瑪麗醬的丈夫是綱吉君,可沒有說過她的丈夫是十代目!」白蘭表現得非常的無辜,閃動著流光的紫羅蘭色眼眸卻是洩露了他的好心情,看大家糾結的模樣相當愉悅啊!

  「這有區別嗎?」獄寺隼人大聲叫著,很想往白蘭身上扔幾個炸藥炸掉他可惡的笑臉。

  看到同伴快要氣爆的模樣,山本武開口道:「是有區別的,瑪麗的丈夫確實是阿綱,但那並不是我們所認識的阿綱,而是平行世界沒有當上彭格列十代目的阿綱。」

  山本武的話令眾人一陣愕然,從小就帶著十年後火箭筒胡亂使用的藍波則是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她是平行世界的人!」

  「就是這樣喲!」白蘭吃著棉花糖說,「瑪麗醬是從某個平行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她和綱吉君可是相當恩愛一對夫妻,所以這個世界的綱吉君才會受到平行世界綱吉君感情的影響衝進產房呢!」

  「這麼說瑪麗肚子裡的孩子也可以說是BOSS的!」庫洛姆弱弱的說,六道骸則是kufufu的笑道:「沒錯哦,我可愛的庫洛姆,我第一次看到瑪麗時就察覺到她腹中的胎兒蘊含著極其強大的火焰力量,真是令人期待呢∼」

  六道骸的話令眾人的臉色一陣變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孩子以後極有可能成為彭格列的十一代目吧。

  「沢田和平行世界的妻子在一起,那京子怎麼辦?」笹川了平的聲音充滿擔憂,非常擔心妹妹受到傷害。

  山本武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必擔心,阿綱喜歡的人還是京子,他是不可能和瑪麗在一起的,同樣的,瑪麗也不會和阿綱在一起,否則她早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在彭格列當女傭了。」

  「你這個傢夥,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為什麼還要追求十代目的妻子?」獄寺隼人極其不爽的叫著,覺得他這種挖牆角的行為簡直就是對十代目的背叛。

  山本武收斂了笑容,只有在拔刀時才會顯露的銳利鋒芒也出現在他的眸中,「平行世界的阿綱已經被曾經意圖毀滅世界的白蘭殺死,這個世界的阿綱最終娶的人只會是京子,我追求恢復單身的瑪麗有什麼不對?」

  獄寺隼人狠狠瞪了一眼旁邊又拿出一袋棉花糖吃起來的白蘭,隨後對好友勸道:「那個世界的十代目還會復活不是嗎?失去妻子的他一定會很痛苦,我們應該想辦法送瑪麗回去和十代目團聚,所以你還是不要再追求她了!」

  「這是不可能的!」山本武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看著一臉氣憤的同伴平靜說:「我問過正一和白蘭,就算是兩人協力也無法在無數的平行世界中找到瑪麗曾經生活過的世界,更不要說將她送回去,所以瑪麗只能一輩子留在這個世界,至於平行世界的阿綱就算復活也不會記得瑪麗,也因此並不存在痛苦這件事,你可以放心了。」

  「怎麼會這樣?」獄寺吃驚的叫道,聲音非常難以置信。

  白蘭笑眯眯的解答道:「瑪麗醬本身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平行世界,在她離開那個世界後時空法則會默認她從不存在,也因此法則修復被我毀滅的世界時會將她存在的痕跡抹消掉,所有人關於她的記憶也會一起消失。」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既然不屬於任何一個平行世界,那麼她原本又屬於哪裡?」獄寺有些不信的說,白蘭的人品讓他難以相信這番話。

  「瑪麗醬本身來自於某個連我也無法探測的未知世界,因為意外才會來到這個世界!其實我也在一直追求她哦!擁有全部平行世界記憶的我和在所有平行世界裡堪稱獨一無二存在的瑪麗醬很般配不是嗎?」

  白蘭大言不慚的說著,笑容相當的愉悅。

  「完全不覺得哪裡般配,白蘭!」山本武笑得不那麼陽光的說:「都說了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你喜歡湊熱鬧以及給人添亂的個性真的很令人頭疼啊!」

  「我可以認為說出這番話的山本君在剷除情敵嗎?好可怕啊∼」

  「我可完全不覺得你哪裡在害怕!」

  「我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在害怕哦,連棉花糖都吃不下去了呢。」

  「既然吃不下去就不要繼續往嘴裡塞棉花糖,需要我幫你把那頭完全看不出害怕的白毛斬斷嗎?」

  「山本君其實有S傾向吧,看來我需要提醒瑪麗醬小心你了!萬一以後被你虐待就慘了!」

  「就算是黑手黨我也可以去告你誹謗的!」

  兩人還在針鋒相對著,裡包恩走了進來,這位鬼畜少年的臉色非常陰沉,導致周圍時常受到他壓迫的眾人就連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被他遷怒!

  山本武終於將注意力從白蘭的身上移開,神經一直都很大條的他有些疑惑的問道:「小鬼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發生了什麼事情?」

  「擺放在庭院裡的桌子被人動了手腳,只要邊緣受力就會翻倒,所以瑪麗的摔倒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造成的!」

  山本武聽到他的調查結果眸色當即凜冽起來,聲音也透著一絲冰冷的說:「找到犯人了嗎?」

  「暫時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哼,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我絕對會讓做下這件事的人追悔莫及!」

  裡包恩的聲音並不兇狠卻給人極其冷酷的感覺,被他管理得森嚴無比堪稱鐵桶一樣的彭格列總部竟然出現這種惡**件,他覺得自己被挑釁了!絕對要將兇手送去三途川!

  這樣想著,裡包恩對四周十分礙眼的圍觀群眾冷聲說:「你們還在這裡看什麼熱鬧?全部給我回去工作!都想被我送去三途川游泳嗎?」

  就連沢田綱吉在裡包恩面前都不敢放肆,更不要說其他常年飽受鬼畜壓榨的眾人,他們聽到裡包恩的威脅當即爭先恐後的離開這裡,生怕惹惱這位鬼畜!

  到最後,就剩下白蘭和守護者們還留在這裡,獄寺大聲叫道:「十代目還在裡面,我是肯定不會離開的!」

  「我會一直留在這裡。」山本武靠牆說著,雖然沒有說任何理由,但在場的眾人都知道他留下的原因是為了那個來自於平行世界的女子。

  一直都很擔心妹妹受到傷害的屜川了平叫道:「我要回去跟京子說這件事,先走了!」

  「我也回去了,裡面的叫聲聽著實在令人難受!」藍波說著轉身離開,其實跟裡包恩站在一起更加難受,小時候總是被這個鬼畜各種毆打,現在面對他還是有心理陰影。

  從始至終都站在遠處冷眼旁觀這一切的雲雀恭彌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在這裡跟他們群聚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

  「庫洛姆,我們也走吧!」骸看著身邊的女子說,庫洛姆雖然很想留在這裡,但從來都不願違逆骸想法的她最終還是跟著骸一起離開了。

  「我要回去買家奶粉工廠了,這樣瑪麗醬的小寶寶以後就可以喝到我準備的牛奶。」白蘭站起來說著,完全無視了瑪麗肯定會將他送來的東西捐出去這件事。

  「我要繼續去調查到底是誰下的手,這裡就交給你倆了,生下孩子立刻通知我。」

  裡包恩說完也離開了,至此,產房門外就只剩下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兩人。

  獄寺看著認識十年的好友說:「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啊!不要再勸我了。」

  「你認為有可能追到她嗎?」

  「我對自己有信心。」山本武充滿自信的說,雖然瑪麗一直都在思念著丈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會接受他的。

  「你就那麼喜歡她嗎?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孕婦。」知道無法勸說下去的獄寺聲音充滿無奈,再一次覺得好友的品位相當的獨特。

  山本武的聲音帶著一絲柔和的說:「她可是曾經拯救過我的光啊!我喜歡她溫柔而堅強的笑容,而且你不覺得她充滿思念的憂傷神情很美嗎?」

  獄寺隼人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這何止是品位獨特啊,他怎麼感覺最後一個喜歡的理由很變態啊?

  五個小時後,響亮的啼哭聲從產房內傳來,一直等在外面的獄寺和山本當即站到產房門口等待護士出來宣告結果。

  一門相隔,在護士的指導下學會如何抱孩子的沢田綱吉來到疲憊不堪的瑪麗身邊充滿感恩的說:「辛苦你了,我們的孩子終於出生了,是個男孩子!雖然距離預產期提前出生了幾天,但非常健康!」

  沢田綱吉說著把懷中的孩子放到她可以看到的地方,瑪麗睜大雙眼看著已經不再啼哭的孩子,那竟然是個有著金色胎髮、橙色眼眸的嬰孩,也許長大以後會像一世,但現在卻像極了小時候的阿綱,非常的呆萌可愛。

  「這就是我的寶寶啊……」瑪麗看著孩子眼中充滿母性的光輝,吃力的伸手摸著他的小臉蛋說:「孩子……叫沢田德松……家光爸爸起的名字……要好好照顧他……」

  瑪麗說完就昏睡了過去,為她接生的醫療班負責人讓身邊的護士幫瑪麗簡單清理□體,又將薄毯蓋在她的身上,隨後才向沢田綱吉詢問道:「BOSS,需要把她安排到哪裡?」

  如果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可以直接把瑪麗送回到女傭房,現在必須徵求BOSS的意見才行,估計不會再讓她住到那種地方吧。

  果然,沢田綱吉毫不猶豫的說:「自然是最好的房間。」以前為了保密才不得不讓她住到簡陋的女傭房,現在既然一切已經揭穿,自然要讓她得到最好的待遇。

  「是!BOSS,我馬上安排人準備。」她說完就讓人去收拾彭格列城堡目前最好的空房。

  隨著醫療師和護士的進出,一直等在門口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被獲准進入這間充當產房的治療室。

  獄寺隼人一進來就將目光投在沢田綱吉懷中的孩子身上,他的眼中閃爍著小星星說:「這個孩子就是十代目的兒子,真的好可愛!」

  「這是阿綱的兒子,可不是十代目的兒子,搞錯了會令人很困擾的。」山本武在旁邊煞風景的說著,注意力都放在昏睡在一旁的瑪麗身上,她原本紅暈的臉龐已經變得極其蒼白,上面還盡顯憔悴之色,讓人看得一陣心疼。

  一直沉浸在做父親的喜悅之中的沢田綱吉聽到自家雨守的話頓時如被一盆冷水潑下,是呀,這是另外一個世界沢田綱吉的兒子,並不是他的,這種當上爸爸充滿喜悅的心情也根本不是屬於他的,他是受到被另外一個世界自己的影響才會不知不覺出現這種心理,之前還不經過大腦的對瑪麗說出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的話語,他根本就做不到啊!

  「十代目,您怎麼了?」獄寺隼人看到他突然變色的臉龐極其擔憂的問,沢田綱吉將懷中的孩子交給旁邊的護士照顧才將自己的憂慮說出來。

  山本武聽後當即寬慰道:「這種情急之下的安慰之言我相信瑪麗會理解的,她肯定不會讓你負責,阿綱不必擔心,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樣跟京子解釋這件事,剛剛在外面白蘭把瑪麗的身份說了出來,了平大哥已經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京子了。」

  「京子知道這件事了?那怎麼辦啊?」沢田綱吉的冷汗當即冒出來,他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應該怎麼解釋啊?

  「我建議阿綱立刻買一枚戒指向京子求婚!」山本武笑著說,獄寺隼人則是叫道:「你不要隨便出餿主意啊!」

  「這是餿主意嗎?京子也很喜歡阿綱啊,她知道阿綱在其他女人生產時陪在身邊一定會很難過的,只要阿綱求婚京子肯定會開心起來。」

  沢田綱吉仔細考慮著他提出的建議,然後點頭說:「是個好主意,我馬上就去買戒指。」

  眼看十代目被忽悠走,獄寺隼人很不爽的對山本武叫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十代目跟京子求婚,這樣你就踢走了阻礙你追求那個女人的最大障礙!」

  天然到深處已經自然黑的彭格列雨守笑著說:「那又怎麼樣呢?阿綱總會向京子求婚的,我只是讓他提前了一些時間而已。」

  「哼!我不管你了!」獄寺隼人氣呼呼的追著十代目離去,覺得與其勸說棒球笨蛋不要挖平行世界十代目的牆角,倒不如幫這個世界的十代目參謀一款最合適的求婚戒指。

  終於沒人再打擾他,山本武坐在昏睡中的瑪麗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柔和的眸光也注視她,心中充滿一股甜蜜感,阿綱和京子訂婚以後他就可以正式向這個女子告白了吧。


第22章

  瑪麗從昏睡中醒來時已經身處於彭格列城堡的豪華客房內,躺在雪白床鋪上的她吃力的想要坐起來,卻發覺自己周身酸痛乏力,發軟的手臂也完全無法支撐身體,才剛剛起身就無力的向床鋪倒去。

  她以為自己會這樣摔入鬆軟的床鋪,卻沒有想到中途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山本武極其爽朗陽光的笑顏,「終於醒了,瑪麗。」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裡?」瑪麗抓住他的衣袖問,急於想要見到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兒子。

  「孩子在隔壁房間吃奶,很快就會被送回來。」山本武一邊說一邊拿起枕頭豎放到床頭,然後體貼的照顧瑪麗靠坐在那裡。

  「吃奶?」瑪麗有些困惑的重複,下意識的看看自己懷孕後變得極其豐滿的胸部。

  山本武馬上就看出她的想法,解釋道:「之前有嘗試著讓孩子吃你的奶,但他剛吃幾口就吸不出奶開始大哭,給你接生的醫療師檢查後說你的奶水較少無法餵飽孩子,所以只得請人來幫忙給孩子餵奶,放心吧,我們請的是絕對信得過奶水又十分充足的人,孩子會吃得很飽的。」

  竟然從一個大男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奶水不足的事情,瑪麗的臉色當即陣陣發燙,這種事情應該讓女性同胞來告訴她啊,她聽完山本武的解釋感覺自己都無法直視他了。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瑪麗岔開話題問:「阿武怎麼會在這裡?」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山本武,她的心裡雖然暖暖的,但同時也隱隱有種失落的感覺。

  「當然是因為不放心你啊!」山本武伸手揉揉她的頭髮露出爽朗的笑容,隨後拿起內線電話說:「你昏睡了一夜,我叫人給你送些吃的。」

  讓廚房送來清淡的飲食,掛上電話的山本武拿起放在床頭的水杯,他一邊把溫水、蜂蜜倒入杯中攪拌,一邊關切的對瑪麗說:「先喝些蜂蜜水潤喉,昨天叫了那麼久,你的嗓子聽起來都有些沙啞了。」

  山本武拿著調好的蜂蜜水坐到床邊,感覺有些口渴的瑪麗道謝著伸手想要接過水杯,對方卻沒有把水杯遞給她,只是笑著說:「我喂你喝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我真不放心把杯子交到你手上。」

  瑪麗對於他最後那句話深感認同,事實上她也有些不放心,如果手軟的把蜂蜜水灑床上就糟了!

  雖然被男人喂水有些那什麼,但瑪麗也並沒有矯情,笑著接受了他的好意。畢竟她跟山本武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還是大大咧咧非常天然的性格,勾肩搭背都是常有的事情,喂水真的不算什麼。

  「那就麻煩阿武了。」

  「怎麼會麻煩?能夠照顧瑪麗我很高興呢。」

  山本武說著動作輕柔的將杯中的蜂蜜水緩緩的餵給她喝,瑪麗喝下水頓時感覺嗓子好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幹啞難受了。

  將整杯蜂蜜水都餵給她,山本武才收回杯子放到一邊,而瑪麗感覺到溢出的水滴從唇角滑落不禁下意識的用手背去擦,她的手還沒等碰到那裡就被一隻大手握住,阻止她這樣做的山本武輕笑道:「我來幫你吧。」

  他說著拿出手帕輕輕擦拭瑪麗的唇角、下頜,表情十分的專註,彷彿在做著某種極其重要的事情。

  因為山本武過於俊朗的容顏靠得太近,瑪麗微微有些不自在,怎麼有種對方在釋放荷爾蒙的感覺?錯覺吧!這位天然的程度在二次元都榜上有名的男性友人應該連荷爾蒙的概念都沒有吧!不過他真的是個極其體貼的人呢,照顧人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性格。

  「在想什麼?」山本武看著她獃獃的模樣笑著說,覺得這樣的瑪麗很可愛。

  瑪麗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回道:「阿武也很溫柔呢!完全不遜色於阿綱。」

  「多謝誇獎,我就高興的收下這個讚美了。」山本武的臉上多出幾分喜悅之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瑪麗的心裡他終於可以和那個世界的阿綱相提並論了。

  瑪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有些忐忑的說;「那個……你知道了吧,我的真實身份。」

  分娩時喊出丈夫的名字,還和跑進產房的沢田綱吉說出那番令人誤會的話,最終生出的還是那麼像阿綱的兒子,鐵定已經暴露了,不然她也不會身處於這間只有尊貴客人才可以入住的客房。

  「瑪麗初次見到白蘭那天我就知道了,他雖然答應你不說出那個名字,但沒答應你不給我們提示!所以小鬼很輕易的就猜了出來,當時真的讓我和阿綱大吃一驚呢!」

  「白蘭那個傢夥……」瑪麗一陣氣憤,很想直接撓死那隻白毛狐狸,她真是太白癡了,明知道那個混蛋根本就不可信,竟然還傻傻的以為他真的會保密。

  「抱歉呢,因為瑪麗不希望被人知道真實身份,再加上小鬼為了確保你不受任何打擾的平安生下孩子,所以才會按照你的想法繼續隱瞞這一切。」

  山本武避重就輕的說,完全沒提隱瞞這件事就是他竭力促成的,不管理由多麼的冠冕堂皇,他都清楚的知道這其實是他的私心作祟,哪怕明知道懷孕中的瑪麗繼續做女傭會非常的辛苦卻依舊這樣做了,只有這樣他才能以照顧之名接近瑪麗,只有這樣才能令阿綱不再接觸瑪麗,他其實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正直。

  沒有察覺到山本武複雜心理的瑪麗聽到他的話心裡一陣不是滋味,低垂下頭說:「這麼長時間以來阿武對我百般照顧也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在山本武的眼中只是個普通的女傭,現在忽然發現隱藏的身份早已被對方知曉,不禁懷疑他其實是因為這個身份才會如此熱心的照顧自己,如果她並不是另外一個世界沢田綱吉的妻子,對方會不會根本就不想理會她?會不會那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友誼?

  看出瑪麗的想法,山本武伸手輕輕一敲她的額頭說:「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可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才會照顧你,我照顧的可是在我人生中最低落的時候安慰我的重要朋友啊!」

  他的話令瑪麗的眼睛明亮起來,心口難受的情緒也消失無蹤,甚至開始覺得出現那種想法的自己很過分,就算她是另外一個世界沢田綱吉的妻子,也根本用不著彭格列的雨守照顧她,她竟然會懷疑阿武對她的友誼,真是太差勁了。

  「抱歉,忽然間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了。」瑪麗不好意思的笑道,山本武伸手輕輕按住她的頭,聲音極其柔和的說:「對我……不需要道歉的。」

  看著山本武俊朗溫柔的笑容,瑪麗的心口忽然出現被什麼東西擊中的感覺,還來不及理清這種莫名的情緒,她的孩子已經被送回來,瑪麗的注意力當即都集中在孩子的身上,再也顧不得思索那突如其來的悸動。

  「寶寶。」瑪麗抱著兒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剛剛吃飽的小嬰兒很乖的趴在母親的懷裡,呆萌呆萌的樣子令瑪麗的眼中不斷的閃爍小星星,這就是她辛苦生下來的孩子啊,實在太可愛了,絕對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寶寶!

  「這個孩子擁有著極其強大的火焰力量,當他大哭時隨時可能令火焰出現,這對於他幼小的身體是種負擔,所以阿綱不得已封印了他的火焰,沒有事先徵求你的意見就這樣做,他很抱歉。」

  瑪麗聽到山本武的話微微一怔,隨後抱著孩子笑道:「沒有關係,這也是為了孩子好不是嗎?只要寶寶可以健康成長,沒有火焰也無所謂。」

  「封印並不是永久性的,寶寶長大後會衝破封印重新擁有火焰的力量,小鬼說這個孩子完美的繼承了一世的血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是指黑手黨世界的前途那還是算了,我希望寶寶以後可以當個普通人,過著普通人才有的幸福生活。」

  瑪麗看著懷中睡熟的兒子眼中充滿溫柔,就算這個世界的黑手黨還順便肩負著拯救世界的使命,她也不願意讓孩子去做這麼危險的工作。

  山本武哈哈笑道:「那麼就等他長大後自己選擇將來所走的道路吧!瑪麗現在就發愁孩子未來的職業實在太過於心急了。」

  「說得也是啊,我現在應該發愁怎麼把寶寶養得白白胖胖的。」瑪麗看著懷中的小寶貝說著,臉上忽然充滿自責和懊悔,「如果他沒有早產一定比現在看起來更健康吧,都怪我,竟然那麼不小心。」

  山本武趕忙勸慰道:「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有人故意想要令你摔跤。」

  「怎麼會?」瑪麗一臉的震驚,難以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那張桌子被人動了手腳,只要邊緣受力就會翻倒,所以你支撐桌邊站起來時才會出現事故。」

  「到底是誰做的?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瑪麗急切的問,想要知道是誰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那個人雖然做得很隱秘,但到底還是被小鬼查了出來,是前兩天來彭格列做客的亞托維諾家族的大小姐,那個被寵壞了的女人聽說那些關於你的緋聞就想教訓你一下,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

  「怎麼會有這種人?她知不知道她所謂的教訓險些害死了我和寶寶啊!」

  瑪麗氣憤的叫道,懷中熟睡的寶寶彷彿感受到母親的怒氣頓時驚醒大哭起來,瑪麗趕忙哄孩子,再也顧不得生氣。

  好半天,寶寶才停止哭啼再度睡去,她這才鬆了口氣,身體越發感到酸軟無力,果然哄孩子是個體力活啊!

  重新看向山本武,瑪麗充滿擔憂的說:「以後應該怎麼辦?我不怕那個大小姐找我的麻煩,但我擔心寶寶再受到她的傷害。」

  「放心吧,她不會有機會再傷害你,阿綱已經向亞托維諾家族施壓,務必要嚴懲那個女人,她一定會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山本武沉聲說著,眼眸閃現出銳利的鋒芒。

  聽到阿武的話,瑪麗緊繃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這樣她和寶寶的安全就可以保證了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廚房送來瑪麗的飲食,山本武端著散發著清香的菜粥說:「還是我喂你吃吧,看你的樣子也不捨得放開寶寶。」

  瑪麗確實不捨得放開懷中的寶貝兒子,反正之前都已經幫忙喂水了,喂飯也不算什麼,於是笑道:「那就拜託阿武了。」

  「不用總是跟我客氣。」

  山本武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輕輕的吹涼之後就放到她的唇邊,瑪麗張嘴吃下,眼睛不禁一亮,軟糯細膩的口感令人回味,清新的氣息也在唇齒蔓延,這菜粥相當的美味啊!

  「廚房做的真好吃,裡面絕對加了很多昂貴食材,身份一被揭穿,待遇也不同了呢。」

  瑪麗說著伸出軟嫩的舌尖舔掉沾在唇角的乳白色粥液,看到她無意識做出的誘惑舉動,山本武的心跳忽然開始加速,覺得她這個動作太犯規了,竟然讓他聯想到不純潔的畫面。

  看到有些發獃的山本武,瑪麗略顯疑惑的喚道:「阿武,你怎麼了?」

  面對那雙充滿困惑清澈而純凈的眼眸,山本武很想捂臉,都已經生了一個孩子竟然還流露出這種清純的表情,簡直不是用犯規可以形容的,再加上之前破廉恥的想像圖,他突然間就產生衝動了。

  「阿武!」瑪麗再一次喚道,身體出現燥熱的山本武這才回過神來,隨即壓下內心的躁動掩飾般的笑道:「粥好吃嗎?喜歡我讓廚房明天再給你做。」

  瑪麗再白癡也看得出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明明之前已經說了粥很好吃的。

  「阿武忽然間有些心神不定,是不是想起什麼事?」

  「沒什麼,吃粥吧。」

  山本武說著又舀了一勺粥小心的餵給她,瑪麗看他不想說,雖然疑惑到底沒有追問,乖乖的張嘴吃下粥。

  瑪麗在他的照顧下很快就吃光了整碗的菜粥,然後笑著道謝說:「阿武,多虧你了,我吃得很飽。」

  「都說了不用跟我客氣。」山本武把空碗放到一邊問:「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嗯,確實有些累了。」

  「那就躺下睡一會兒吧,生產之後需要多休息的。」

  山本武正想扶她躺下,敲門聲忽然響起,他一聽敲門聲就知道來人是阿綱,於是開口道:「請進。」

  沢田綱吉一推開門就看到自家雨守扶著瑪麗的畫面,心裡頓時出現很不舒服的感覺,想起這是受到平行世界沢田綱吉的影響,當即強行壓下這種並不是屬於他的情緒,帶著溫和的笑容走到床邊問:「瑪麗,感覺怎麼樣?」

  「多謝關心,我一切都好。」瑪麗抱著孩子對他說,心裡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對勁,笑容溫和的綱吉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已經吩咐大家把你當作彭格列最尊貴的客人,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瑪麗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黯然,最尊貴的客人嗎?果然那種感覺就是疏遠吧,幸好她一直都強迫自己不要靠近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不然此時一定會很傷心吧。

  注視著床上的女子,沢田綱吉充滿歉意的開口道:「關於產房的事情我——」

  瑪麗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接過他的話率先道歉說:「沢田先生,產房的事情我非常抱歉,那個時候疼得太厲害,所以下意識的把你當作我的丈夫,還說出令你困擾的話,請一定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愛我的丈夫,所以絕對不會把對他的感情轉移到你的身上,不然不僅是對我丈夫的侮辱,同時也是對你的冒犯。」

  聽到瑪麗斬釘截鐵的話語,沢田綱吉暗暗鬆了口氣,然而受到平行世界綱吉的影響又隱隱的出現失落的情緒,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看到兩人都開始沉默,山本武開口說道:「阿綱,聽說你昨晚向京子求婚了,結果怎麼樣?」

  沢田綱吉的臉上頓時露出幸福的笑容,「成功了,京子答應了我的求婚,三個月後我倆就要舉行訂婚儀式了。」

  「恭喜你了,沢田先生,京子是個很好的女孩,相信你和她在一起會很幸福的。」瑪麗笑著祝福,心裡卻是出現莫名的憋悶感覺。

  勉強又聊了幾句,她表現出一副疲憊的模樣,沢田綱吉馬上知趣的說:「瑪麗好好休息吧,我先離開了。」

  知道她想要一個人靜靜,山本武體貼的照顧她躺下也告辭離開,諾大的房間頓時空寂下來。

  躺在床上的瑪麗抱著睡在身旁的兒子憂傷的說:「寶寶,媽媽很差勁吧,明明只愛你爸爸一個人,聽說這個世界的阿綱訂婚卻還是出現很難受的感覺,就算心裡很清楚他永遠都不會變成我的阿綱,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忍不住期待吧,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啊……就讓媽媽再難過一天吧,明天媽媽會振作起來的……」

  伴隨著低低的抽泣聲,哽咽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怎麼辦……寶寶……我好想阿綱……這種煎熬的心情好痛苦……」

  一直站在門外的山本武用力捂住臉,掩蓋住臉上的潮紅,好像越來越喜歡了,他果然是變態吧。

  雖然心態發生變化,但兩人再次見面時依舊和以前一樣是相當和諧的氣氛,山本武還是天然爽朗的模樣,而瑪麗的眼底雖然依舊帶著隱約的憂愁,但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開朗許多,還一反常態的接受了沢田綱吉的照顧,特別要求廚房天天給她做催奶的飲食,爭取親自餵養的寶寶。

  一個月後,終於結束月子生涯的瑪麗母乳沒有產生多少,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圓潤了許多,這讓生產後第一次仔細照鏡子觀察自身的瑪麗有崩潰的衝動,減肥!絕對要減肥!不變回原本凸凹有致的身材,不減回曾經的四十五公斤,她就去撞彭格列的大門!

  至此,瑪麗開始了減肥生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到彭格列專門的健身室進行運動,這種方法非常有效,流了幾天汗,她的體重就開始逐漸減輕,身上的贅肉也一點點的消失。

  這天,瑪麗又來到健身室運動,剛好看到站在裡面舉啞鈴的山本武,於是過去打招呼說:「呦!阿武,好巧,你也來運動啊。」

  「是呀!」山本武放下啞鈴拿起掛在旁邊的毛巾一邊擦汗一邊說:「我只要有空就會來健身。」

  「難怪身材這麼好,六塊腹肌哦!」瑪麗一邊調侃的說,一邊欣賞他的好身材,193cm的身高,鍛煉得堅實有型的肌肉,還真是相當養眼啊!

  「你這是在調戲我嗎?」山本武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而瑪麗笑嘻嘻的答道:「阿武這樣赤.裸著上半身,簡直就好像在喊著快來調戲我一樣!所以我當然不能辜負你的期望啊!」

  山本武的目光一閃,隨後爽朗的笑道:「瑪麗果然很瞭解我啊!」

  「我瞭解個毛啊?快點把衣服穿好,暖風都沒開就脫得這麼清爽,你想感冒嗎?」瑪麗很不淑女的對他叫道,將搭在旁邊的上衣丟給他就去把暖風打開。

  山本武穿上外衣說:「瑪麗的性格真的變了許多呢。」

  「以前懷著孩子無依無靠,行事當然如履薄冰,現在不同了,隨時可以帶著孩子瀟灑走人,做事自然可以隨心所欲一些,而且……」瑪麗轉過頭,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說:「……以後我會帶著孩子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這就是我所決定的未來人生!阿綱也一定是這樣希望的!」

  雖然提到丈夫時眼中閃過幾分憂傷,但她的笑容依舊溫柔,看起來堅強而美麗。

  山本武看著她的笑容還在失神,瑪麗已經說道:「不打擾你了,我去運動了。」

  眼看瑪麗開始在跑步機上跑步,回過神來的山本武走到她的身邊明知故問的說:「聽說瑪麗拿到電腦後就在網上接了很多翻譯工作,是不是真的?」

  「……是呀……我也只會做這種工作。」瑪麗一邊跑步一邊說,而山本武繼續問道:「瑪麗都會哪幾種語言?」

  「漢語、日語、英語、意語,自誇一句……我在語言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想不到瑪麗這麼厲害啊,不如來幫我吧,我這裡有很多檔需要翻譯,人手嚴重不足呢。」

  聽到山本武的邀請,瑪麗按下跑步機的關閉開關停止奔跑,她看著好友有些為難的說:「我倒是很想幫你的忙,但我又不是彭格列的人,接觸你的文件不好吧。」

  「瑪麗雖然不是彭格列的成員,卻是我們大家非常信任的人,所以放心的接下這份工作吧,而且瑪麗也需要多多接觸人群才行,只是在網上接工作會與社會脫節的!」

  聽到山本武的勸說,瑪麗思索片刻就點頭說:「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請,工資獎金都不能少哦,我可是要養孩子的!」

  山本武笑得極其爽朗的說:「放心吧,絕對比你在網上賺的多。」

  就這樣,瑪麗開始了到雨守部門的打工生涯,山本武也在NTR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第23章

  第二天,穿著黑色女式西裝的瑪麗來到雨守部門,裡面的工作人員紛紛對她行注目禮,眼中充滿八卦好奇之色,畢竟她的傳奇身份在彭格列內部可是如雷貫耳的。

  雖然被大家這樣熱情的關注有些不自在,瑪麗還是禮貌的向眾人點頭致意,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敲門進入雨守辦公室,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早就等在辦公室的山本武看著一身OL職業裝的心儀女子爽朗的笑道:「早安,瑪麗。」

  「早安,阿武,我來報到,快點分配工作吧。」

  「不用那麼著急,先坐下喝杯茶吧。」山本武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看著一身白領麗人打扮的瑪麗說:「還是第一次看你穿得這麼正式,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頭髮一絲不苟的挽起,鼻樑還架著無框眼鏡充滿知性美的瑪麗接過熱氣騰騰的茶杯說:「其實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感覺很不習慣呢。」

  抿了一口茶,她看著好友充滿期待的問:「我現在的造型怎麼樣?之前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怎麼看都沒有那種OL的氣質,所以我還特意找了副平光眼鏡戴上,現在好多了吧。」

  「怎麼說呢?」靠著桌沿的山本武托起下巴打量著她說:「瑪麗的外表看起來太過於稚嫩了,讓我有種雇傭童工的罪惡感呢!」

  「阿武∼我可是馬上就要成年了。」瑪麗磨牙說著,山本武則是露出一排白牙,「那就是還沒有成年嘍,打扮成這樣的瑪麗看起來就好像國中生在偷穿大人衣服一樣!」非常的可愛,充滿了反差萌。

  瑪麗托托鼻樑上的眼鏡一臉冰山狀的說:「長得這麼蘿莉還真是抱歉,為了避免未成年人保護機構投訴阿武雇傭童工,我這就回去了。」

  她說著作勢要走,山本武當即非常爽快的改口道:「瑪麗看起來就像一位成熟知性的大美女,完全不像小孩子呢。」

  聽到好友堪稱識時務的話語,瑪麗再也綳不住臉,噗哧一樂,而山本武也哈哈笑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好。

  從辦公室裡傳來的笑聲聽得外面豎起耳朵的工作人員浮想聯翩,紛紛猜測兩人之間進展到什麼程度了,雨守大人追求BOSS平行世界妻子的震撼新聞可是公開的秘密,整個彭格列大概唯一不知道這件事的就是被追求的當事人了。

  談笑了一會兒,瑪麗就拿著山本武給的文件到外面開始翻譯工作,她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完全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一頁頁的檔很快就被她翻譯出來,工作效率高得驚人。

  與之相反,整個雨守部門這個上午的辦事效率低得驚人,四周的彭格列成員對於瑪麗這位出身奇特的空降人員充滿濃濃的八卦之心,紛紛用各種手段進行著無聲卻熱烈的交流,這種公然怠工的行為並沒有受到批評,因為他們的頂頭上司雨守大人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專心工作的心儀女子,根本就沒空管他們。

  很快就到了中午休息時間,山本武走到還在翻譯文件的瑪麗身邊說:「休息時間到了,回去吃飯吧!」

  「等我把這份文件翻譯完再說。」瑪麗頭都不抬的說,完全沉浸在工作之中。

  「不吃飯可不行哦!」山本武直接將她面前的檔拿走,「這些文件不急,先去吃飯,吃飽肚子才能有精神繼續工作。

  被拿走文件的瑪麗這才解除工作狂人的狀態,恢復正常的她捏捏酸痛的肩膀確實感覺有些疲憊,於是站起來說;「那好吧,我回去吃飯了,下午見。」

  瑪麗說著就想離開,山本武當即笑道:「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我兒子。」

  「這樣的說法很容易引起誤會啊,阿武。」瑪麗有些無奈的說,生下孩子性格開朗了許多的她已經可以向好友表達自己對這個稱呼的糾結。

  「哈哈,我可是孩子的教父,他自然是我的兒子。」山本武笑得極其天然,隨後就拉著她往外走去。

  看著山本武高大的背影瑪麗心裡一陣無奈,果然不愧是總能不自覺黑掉別人的天然黑,看來這個稱呼是扳不過來了!

  嘆氣的回到佈置得極其豪華舒適的臥房,當瑪麗看到抱著自家寶寶的雲雀恭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雖然知道這貨喜歡小動物和小孩子,但寶貝兒子被一隻咬殺人無數的凶獸抱著的情景還是令她出現血壓飆升的跡象!

  負責照顧孩子的女傭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看到瑪麗進來頓時得救般的跑到她的身邊訴苦道:「寶寶剛剛在哭,雲守大人正好路過就進來抱起孩子,我實在不敢攔啊!」

  看著在雲雀恭彌懷中笑得呆萌可愛的兒子,瑪麗一陣無語,忽然間覺得自家兒子恐怕沒有繼承到一世的超直感,不然此刻他就應該哭聲震天的表達對這隻殘暴凶獸的恐懼啊,哪能笑得比在親媽懷裡還歡樂?

  好吧,她承認,她嫉妒了,紅果果的嫉妒很明顯非常受寶寶喜愛的雲雀恭彌。

  事實上性格極為爽朗的山本武此時也難得的出現嫉妒心理,這些天他一直在致力於跟寶寶搞好關係,奈何這個小傢夥對於他的靠近非常抗拒,這位一直都在向著腹黑進化的天然黑深切的覺得這個孩子果然不愧有著完美繼承一世血統的評價,還不懂事就憑藉超直感本能的排斥他了,只是想當他的後爸而已,不用這樣吧!

  「雲雀怎麼會在這裡?」山本武笑得不那麼陽光的說,覺得他與孩子在一起的和諧畫面非常礙眼。據說單身母親會比較願意跟能夠跟孩子友好相處的男人結婚,這位雲守同事令他出現極大的危機感。

  雲雀恭彌狹長的鳳眸顯露出一抹嘲諷之色,「山本武,你現在就好像被侵犯了領地的肉食動物,讓人很有咬殺的欲.望啊!」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山本武啊哈哈哈的笑著,一向平和的眼眸閃現出極其銳利的鋒芒。

  或許是受到兩人無形的氣場所影響,一直乖乖呆在雲雀恭彌懷中的小寶寶忽然大哭起來,這位雲守大人的西裝也出現可疑的水漬,看到這一幕的瑪麗感覺頭皮都要炸了,有種世界即將被毀滅的感覺。

  急切的上前從凶獸懷裡搶過自家的熊孩子,她隨即鞠躬道歉說:「真是對不起,雲守大人,孩子不懂事,請您一定不要怪罪,我會賠償清洗費用的。」

  衣服已經濕熱一片的雲雀恭彌表情未變,甚至於看著寶寶的柔和眼神也沒有改變,聲音平淡的說:「不必害怕,我並不在意,清洗費用我會向那個男人收取的。」

  他說著露出一抹極其嗜血的笑容,那表情不像是要收取清洗費用,倒像是要用拐子抽死某人。

  瑪麗的心中頓時生成濃濃的愧疚感,他果然還是很在意吧,這個世界的綱吉君∼∼真是對不起啊,似乎你要替平行世界的兒子受點苦了!我會為你默默祈禱的!

  雲雀恭彌離開了,瑪麗這才鬆了口氣,跳動速度過快的脆弱心臟也逐漸恢復正常速度,短短的幾分鐘內受到這麼大的驚嚇,她覺得自己差點沒熬過來,希望雲雀恭彌以後不要再抱她兒子,這種事情再多來幾次肯定要犯心臟病,寶貝兒子在凶獸身上開閘放水這件事太過於刺激她纖細的神經了!

  把大哭著的寶寶放到床上,為他換上柔軟又舒適的尿布哭聲才停止,山本武蹲在床邊輕握寶寶的小腳丫笑得非常愉快的說:「真是個乖孩子!」對於寶寶一尿趕走雲雀恭彌這件事他表示非常愉悅。

  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寶寶雪白的小腳丫直接蹬到他的臉上,再一次讓山本武確定這個孩子擁有極其強大的超直感。

  看到又開始咯咯傻樂的兒子,瑪麗沒好氣的戳戳他的額頭說:「臭小子,還敢笑,剛剛嚇死你老媽我了。」

  被戳了額頭的寶寶用金紅色的純真眼眸無辜的看著母親,當即讓瑪麗抱起他眼冒紅心的說:「好可愛,我家兒子怎麼會這麼可愛?」

  雖然瑪麗的奶水極少,但對於哺乳極其熱情的她還是經常讓兒子吸自己的奶當零嘴,於是寶寶一趴入她的懷中就開始習慣性的尋找乳.頭,而瑪麗也習慣性的解開衣服想要給寶寶餵奶。

  剛解開胸前那顆紐扣,她忽然意識山本武還在屋裡,不禁非常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在這裡。」

  「我先出去了。」臉龐染上一抹紅暈的山本武匆忙離開這個房間,心裡微微有些遺憾,其實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待山本武離開,瑪麗就解開衣扣讓兒子吃自己的奶,嘴裡還嘀咕著說:「多吃一點,不多吃怎麼對得起為了給你餵奶而出醜的你老媽我?」

  如果寶寶已經懂事絕對會表示抗議,他想要多吃也沒有啊!老媽的奶水供應系統太不給力了!

  接下來的幾天,瑪麗面對山本武多少有些不自在,雖然哺乳期的女性都會為了自家孩子變得極其豪邁,但在好友面前差點露點這件事還是令她非常在意。

  幸好,山本武面對她時還是相當天然的模樣,似乎完全忘記那天的事情,瑪麗的心裡這才好受一些,和他相處時也不再糾結這件尷尬的事。

  順便說一下,沢田綱吉在此期間被雲雀恭彌用拐子追殺,在損毀一片建築後終於平息此事,六道骸得知這起追殺真相後肆無忌憚的嘲笑某凶獸,當即遭受和沢田綱吉同樣被雲雀恭彌追殺的待遇,於是又一片建築被損毀了。

  事後,沢田綱吉拿著財務部遞交的維修賬單臉都黑了,據說已經開始考慮縮減訂婚儀式的費用。

  當瑪麗從山本武的口中知道這件事後內心充滿歉意,看著在懷中睡熟的兒子極其慶幸的說:「寶貝啊,你這一尿可是沖走了一大筆錢,幸好那筆錢沒有算在你的頭上,不然你老媽我賣身也還不起啊!」

  山本武聽到她的話默默的在心裡遺憾阿綱沒有把錢算在這個小傢夥的身上,賣身什麼的……他忽然很想捂臉,竟然又想到非常糟糕的畫面了……


第24章

  轉眼間就到了沢田綱吉和屜川京子的訂婚之日,所有與彭格列交好的家族BOSS都拿著請柬準時到場,因為是彭格列未來的首領夫人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所以這場訂婚儀式舉辦得極其盛大隆重,不僅舉行儀式的巴羅特風格的大廳被佈置得極其奢美華麗,就連整個彭格列城堡都被裝飾一新,充分表明了彭格列對於這個訂婚儀式的重視。

  大廳的正中央,剛剛締結婚約的沢田綱吉和屜川京子被道賀的賓客們眾星捧月的圍在中間,兩人十指交握的站在那裡接受著眾人的祝福,臉上都洋溢著極其幸福的笑容。

  位於這個大廳的偏僻角落,已經減肥成功的瑪麗穿著盡顯婀娜身姿的長款禮服站在那裡沉默的喝著紅酒,注視著那對未婚夫妻的眼眸也是無喜無悲非常的平靜,這樣安靜的她整個人都充滿了與四周氣氛格格不入的幽靜氣質,也因此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在想什麼?」一直都在關注著她的山本武走過來說,不著痕跡的阻擋那些令他不快的視線。

  「很般配的兩人不是嗎?都是那樣的溫暖治癒。」瑪麗放下紅酒輕輕的一笑,聲音顯得有些飄渺。

  山本武注視著她彷彿蒙上一層薄霧的雙眼,近乎於小心翼翼的問:「你……在難過嗎?」

  瑪麗抬頭看向山本武,恬靜的臉龐所顯露的是極其安寧的笑容,「最初看到沢田先生時確實很難過,心總是悶悶的痛著,然而現在已經不會了,儘管是一模一樣的人,但那終究不是我的阿綱,所以我會發自內心的祝福兩人永遠幸福。」

  「瑪麗會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之前一直都很擔心你呢。」

  「阿武要對我有信心哦,雖然性格有些軟弱,但為了寶寶我絕對會堅強起來的。」

  看著面前女子所展露的美麗笑顏,山本武一陣失神,隨後掩飾般的笑道:「瑪麗好堅強,剛剛我還以為你在難過,想著安慰你一下。」

  「多謝阿武的關心,之前我只是稍微有些低落而已,看到笑得那樣幸福的兩人不由得讓我想起自己和阿綱結婚時的情景,」

  山本武的表情微微一黯,卻依舊笑道:「那是什麼樣的婚禮?」

  「只是一個小小的非常簡樸的婚禮,但那時的心情現在還記得,真的好幸福!」瑪麗的雙手下意識的按在胸口,臉上充滿了懷念之色。

  「婚禮之後呢,瑪麗每天都是怎樣度過的?」山本武詢問道,很想知道她和阿綱日常生活模式,以便於日後借鑒一二。

  「就像日本大多數的已婚女性一樣成為家庭主婦,每天做做家務、在網上接些工作,然後等阿綱下班回家,那樣平凡的生活直到現在才明白有多麼的珍貴。」瑪麗回想著那時的幸福生活,然後看著那邊跟隨在未婚夫身旁一臉幸福笑容的屜川京子說:「京子以後會很辛苦吧,彭格列首領夫人這個頭銜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沉重啊!」

  「阿綱會好好保護她的。」山本武注視著瑪麗意有所指的說:「畢竟京子可是阿綱最心愛的女人。」

  「說得也是呢。」瑪麗的唇邊露出一抹惆悵的笑意,心裡非常羨慕笑得如此幸福的京子啊,如果她的阿綱還在,她也可以露出這樣的笑容吧!

  「山本,這位美女是誰啊,介紹一下。」

  比起黑手黨BOSS看起來更像牛郎的迪諾·加百羅涅走過來拍著山本武的肩膀笑道,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氣質特別的東方女孩,本來沒打算過來搭訕,看到一向對女性表現得極其平淡的山本武對那個女孩露出專註而溫柔的神情就忍不住好奇的過來湊熱鬧。

  「她叫瑪麗,是我的重要朋友,目前在雨守部門工作。」山本武簡短的說,其實根本不想把瑪麗介紹給對方。

  迪諾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想法,心裡一陣好笑,難得這位總是啊哈哈哈對什麼都不在乎的雨守也有在意的女子,於是笑得非常熱情的說:「原來是山本的朋友,很可愛的女孩子,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剛剛加入彭格列嗎?」

  雖然瑪麗的身份在彭格列已經不是秘密,但也僅限於彭格列的成員知曉,為了避免給她和孩子帶來危險,沢田綱吉嚴令禁止任何人對外洩露瑪麗的來歷,也因此就算是加百羅涅這樣和彭格列關係密切的家族都不知道瑪麗的真實身份。

  瑪麗對於性格溫和又經常幫助阿綱的迪諾非常有好感,極其有禮的說:「加百羅涅先生,我並不是彭格列的成員,目前只是在雨守部門臨時擔當翻譯的工作。」

  她的話令迪諾露出驚訝的表情,不是彭格列成員卻可以翻譯彭格列的檔,看來她和彭格列的關係實在匪淺啊!這絕對不是僅僅和雨守關係良好就可以辦到的。

  「瑪麗是我們彭格列非常信任的人,而且她還要賺錢養兒子,所以才會讓她在我那裡工作。」

  山本武的笑容非常天然,說話時卻故意把「兒子」這個詞讀得極重,迪諾果然如他所料的露出震驚之色,上下打量著很明顯還沒有成年身材也極好的瑪麗,難以相信她已經當媽媽了。

  就在這時,「咿呀」的嬰孩聲音從大廳門口傳來,雖然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黑手黨皆是耳力出眾之人,聽到聲音都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就見姍姍來遲的白蘭·傑索抱著一個燦金色髮絲、金紅色眼眸的粉嫩嬰兒走進來,笑眯眯的臉上帶著極其愉悅的神情。

  迪諾看到嬰兒的長相非常吃驚的叫道:「這孩子長得好像師弟啊!」

  在場的眾多黑手黨聽到他的話紛紛表示贊同,何止長得像十代目,發色和瞳色更是跟彭格列一世完全一樣,這個孩子跟彭格列的現任首領絕對有著血緣關係,極有可能是私生子之類的身份。

  瑪麗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家的寶貝竟然被抱在白蘭的懷裡,直接化身母暴龍衝過去叫道:「白蘭!把兒子還給我!」

  她的這句話當即令大廳的眾人在瑪麗、沢田綱吉以及那個嬰孩的身上來回遊移,心裡都出現極其符合黑手黨世界的猜想——這個敢於對傑索家族BOSS叫嚷的女人就是給彭格列十世生出私生子的情婦。

  瑪麗知道他們的猜測絕對會很想噴這些人一臉血。

  巴羅特風格的華麗大廳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關注著那幾個當事人,男人們是憂慮彭格列十世的這個外貌與一世相似的私生子也許以後會動搖正統繼承人的地位,到時候彭格列的內部鬥爭一定會很激烈,連帶也會影響他們這些同盟家族,女人們則是暗暗同情屜川京子,這還沒有結婚,彭格列十世的情婦就生了個兒子,她就算是晴守的妹妹正妻地位也很不穩固,就算真的坐穩正妻的位置也勢必要把那個私生子收入自己名下當親生兒子養,光是想想就很嘔啊!

  瑪麗此時根本就顧不得去理會那些人各種探究的目光,只是看著輕鬆避過自己的白蘭氣憤的叫道:「你又打算做什麼?」

  逗弄著懷中嬰孩的白蘭看著眼中快要噴火的瑪麗笑道:「不要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瑪麗醬,我只是剛剛路過你的房間看到這個可愛的孩子,所以就帶出來溜達一圈,我真的不是故意暴露他的身份呦∼∼」

  那異常欠扁還帶著詭異波浪的尾音讓瑪麗很想糊他一臉大姨媽,這個棉花糖怪物果然是故意的,故意將她的兒子帶到同盟家族面前,故意揭穿兩人所隱瞞的身份!

  「你就這麼想我死嗎?」瑪麗氣狠狠的說著,白蘭卻是笑得很愉悅,清爽乾淨的臉龐不帶絲毫惡意地說:「不是哦,只是想給這個小傢夥一個機會呢,只要身份挑明,他就可以獲得彭格列的一切,這不好嗎?」

  「好個毛啊?誰稀罕那種東西,我只希望我兒子以後能夠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卻做出這種事……你其實根本就是打算看熱鬧吧!」

  白蘭並不否認,笑得極其開心的說:「瑪麗醬好聰明哦,我確實有順便看熱鬧的心理哦,大家現在的表情都很有趣呢!」

  瑪麗已經不想理會這個比企圖征服世界的白蘭更加讓人想要一腳踹死的**白蘭,氣呼呼的叫道:「兒子還我!」

  「不要心急,瑪麗醬∼我又不會對孩子做什麼?寶寶也很喜歡我呢!」

  白蘭抱著孩子笑眯眯的說,瑪麗看到在他的懷中笑得很歡快的兒子頓時心頭火起,伸手搶過兒子第一次狠打他的屁.股,竟然在堪稱仇人的白蘭懷裡笑得那麼開心,對得死去的阿綱嗎?

  小屁屁遭到重創的寶寶當即哇哇大哭起來,瑪麗一陣心疼,狠狠的剜了白蘭一眼就抱著孩子快步離開大廳,心裡恨不得人道毀滅了那隻白毛狐狸,見到他就沒有好事,簡直就是在樂此不疲的給她添堵。

  抱著孩子的瑪麗一離開,在場的眾人全都將視線集中在彭格列十世的身上,而被眾多目光所注視的沢田綱吉只是牽著未婚妻的手溫和的笑著,完全沒有解釋的打算,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瑪麗是他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妻子吧?那樣她所面臨的危險絕對不亞於的京子,所以暫時只能表現得毫不在意的模樣防止這件事的影響擴大。

  「瑪麗和師弟到底是什麼關係?」迪諾極其驚訝的向山本武詢問道,實在無法相信一向專情的師弟也會像其他的黑手黨首領那樣包養情婦。

  「抱歉,我還有事,先失陪了。」山本武裝作沒有聽到迪諾的問話,隨即也追著瑪麗離去,路過白蘭身邊時,他表情嚴肅的說:「白蘭,你這次的玩笑過了。」

  「真是可怕的表情呢,要跟我決鬥嗎?我很樂意奉陪哦!」白蘭掏出一包棉花糖笑眯眯的說,山本武直接走出大門,暫時不想理會這個做事從來都讓人無法理解的友人。

  他很快就追上了心上人,一身長款禮服的瑪麗站在走廊的角落輕哄著已經停止哭泣的兒子,眼圈也有些發紅,心裡非常後悔打了最疼愛的寶貝。

  「你沒事吧?」山本武擔憂的問,瑪麗輕輕的搖頭的說:「沒事,真要生氣早就被那個混蛋氣死了。」

  「真不知道白蘭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然挑選這個時候把孩子暴露在公眾面前。」

  「誰知道那傢夥的大腦是什麼構成的?說不定已經塞滿棉花糖腦神經全都堵死了。」瑪麗堪稱毒舌的說,心裡非常的窩火。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平息這場風波,你的真正身份不能對外界透露,不解釋的話他們又一定會把你猜想到極其不堪的地步……」山本武微蹙眉頭說,瑪麗也頭痛的道:「是呀,以後出門都要遭受異樣目光,我可不想被人當作沢田先生的情婦,難道非得讓我找個男人嫁了才能平息大家的猜測?」

  山本武聽到她的話目光一閃,試探的說:「你想要嫁人?」

  瑪麗自嘲的一笑,「隨便說說罷了,誰會要我這種聲名狼藉還帶著拖油瓶的女人啊?」

  「我要!」山本武脫口而出,隨後就暗道不好,他本來是想等半個月後為瑪麗慶祝十八歲生日營造浪漫氣氛之後再向她告白,竟然現在就表露了心意,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

  瑪麗聽到他的話已經呆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山本武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好半天,她才勉強笑道:「阿武在跟我開玩笑對吧,完全不好笑啊!」

  既然已經表露心意,山本武決定提前告白,專註的看著她極其認真的說:「不是在開玩笑,我想娶你為妻,然後照顧你和寶寶一生一世,瑪麗願意嫁給我嗎?」

  被這樣鄭重的求婚,還說出那樣令人感動的誓言,瑪麗的心臟頓時噗通直跳,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阿武會向自己告白,身為彭格列的雨守,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看上她這種平凡得一無是處還生過孩子的女人?

  山本武看著她不知所措的可愛表情,緩緩的靠近想要去親吻她的唇,也就在這時,一直被忽視的寶寶忽然大哭起來,一下子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瑪麗這才反應過來,推開他說:「對不起,阿武,我沒有辦法答應你,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說完就抱著孩子快步離開,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瑪麗知道自己拒絕了一個好男人,這一輩子她都絕對不會再遇到像山本武那樣的好男人,但是她沒有辦法答應,如果再過幾年她大概會接受阿武的求婚,然而現在絕對不行,她的心還沒有從失去阿綱的悲痛中走出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現在這種心情下接受阿武,所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兩人以後再也不存在任何可能性。

  瑪麗還在心情低落的想著,一個穿著女傭服的陌生女人忽然擋住她的去路,瑪麗的心裡頓時生出一抹莫名的不安感,但隨後又覺得自己過於緊張了,這也許是彭格列新招聘的女傭,她沒有見過也很正常。

  「請問有什麼事嗎?」瑪麗抱著孩子很有禮貌的問,那個容貌艷麗的女傭手中銀光一閃,尖銳的針頭已經刺入瑪麗的手臂,針管中的液體也隨即注入她的體內。

  「你給我注射的是什——」瑪麗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她驚恐的發覺自己竟然失去聲音,身體也是一陣發軟,直接就坐到地上。

  那個女傭的臉上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為了弄到這種讓人無力反抗又發不出聲音的迷藥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呢!不必擔心,這葯弄不死人,但藥效消退之前你還會不會活著我就不敢肯定了。」

  那樣濃重而尖銳的惡意讓瑪麗的身體瑟瑟發抖,努力抱著懷中懵懂無知的兒子,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這樣恨她。

  女傭打扮的艷麗女人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頜,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充滿憤恨的說:「不過是個低賤的女人,竟然害得我被家族除名,還身無分文的被趕出家門,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本來應該和沢田綱吉訂婚的人是我啊,就是因為你我才淪落到這種地步,我所受到的痛苦一定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你。」

  聽到她充滿妄想的惡狠狠的話語,瑪麗的眼瞳一陣緊縮,頓時明白她就是那個害得她早產的亞托維諾家族的大小姐。

  「為了混進彭格列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就這麼殺了你也太過於便宜你了,弄瞎你的雙眼、割了你的舌頭,再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來,你說怎麼樣?」

  她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瑪麗只覺得一股冰寒從脊椎蔓延到全身,確定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

  也就在這時,她懷中的寶寶忽然發出巨大的哭聲,亞托維諾當即又拿出一支裝著相同迷藥的針管企圖注射到孩子的體內讓他閉嘴,瑪麗當然不允許寶寶被注入這種葯,用盡全部的力氣伸手擋在孩子的面前,頓時又一管藥劑被注入她的體內。

  「我看你還能擋幾次?」亞托維諾說著又拿出兩支針劑,而瑪麗已經連手指都無法再動彈,她驚恐的看著刺向寶寶的尖銳針頭,只覺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消音手槍的槍聲忽然在走廊響起,胸口中彈的亞托維諾也倒在地上再無聲息,因為寶寶逃過一劫而欣喜若狂的瑪麗感激的順著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兩個幹練俐落的陌生女性走來,戴著眼鏡的金髮女子還非常恭敬的說:「夫人,屬下來遲,還請恕罪。」

  【夫人?】瑪麗露出驚訝的表情,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稱呼自己。

  另外一個紅色頭髮的幹練女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針管觀察片刻才說:「夫人中的這種迷藥叫CT600,不但會導致人全身無力,而且還會暫時失聲,幸好對人體無害,藥效消失就沒事了,只是夫人中的是雙倍劑量,藥效維持時間會很長!」

  「對人體無害就好,立刻帶著夫人去與BOSS會合。」

  金髮女子說完就抱起瑪麗懷中已經停止哭泣的寶寶,她的同伴也扶起瑪麗向外走去,瑪麗想要問明情況,卻無法發出聲音,全身酸軟無力的她只能任由兩人帶著她和孩子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彭格列城堡內剛剛結束訂婚儀式的豪華大廳已經舉辦起極其盛大的宴會,沢田綱吉和准妻子屜川京子還在招待著客人,擁有悠久歷史巴羅特風格的巨大木門忽然被人用火焰暴力轟開,這敵襲一樣的行為當即令在場所有的黑手黨都戒備起來,不少人都拿出各自的武器做好戰鬥的準備。

  逐漸消散的塵霧中,襲擊者漫步走入大廳,當眾人看清他的相貌時都以為自己中了幻術,那個身著黑色西裝外披一世披風額頭燃燒著大空火焰的人赫然是彭格列十世沢田綱吉!

  「不好意思,打擾這場訂婚宴了。」

  來自於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笑容溫和的致歉著,聲音卻完全沒有絲毫的歉意,金紅色的眼瞳也是異常的冰冷,令人望而生寒。


第25章

  大廳內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這位和彭格列十世一模一樣的不速之客,獄寺隼人最先忍不住拿出自己的弓弩對著他大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冒充十代目?」

  「冒充?我需要冒充嗎?」沢田綱吉微笑著注視這個世界的獄寺隼人,已經黑化的他處於死氣狀態時依舊帶著笑容,然而那看似溫和的笑容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顫慄感覺,甚至於沉靜的話語都帶著令人想要臣服的威壓,「你要與我為敵嗎?獄寺君。」

  獄寺隼人的眼眸不受控制的晃動一下,手中的武器也無法再指向他,只是用無法置信的聲音呢喃著,「是十代目,這種感覺不會錯的,怎麼會?竟然有兩個十代目!」

  屜川了平大聲說道:「兩個人極限的一樣!大家都中了幻術嗎?」

  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會場內身為頂級幻術師的六道骸,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六道骸總是帶著蕩漾笑容的臉龐這一次卻是充滿了少有的凝重表情,「不是幻術,這是他的真實容貌,真是可怕的人啊,那股撲面而來的惡意就算是我都感到畏懼。」

  他說著把庫洛姆拉到身後保護起來,對於這個有著和沢田綱吉相同相貌卻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非常戒備。

  不遠處的雲雀恭彌冷笑一聲雙手已經握住浮萍拐,「不管是不是草食動物,都咬殺掉好了。」

  這場訂婚宴的主角,從驚.變發生就擋在京子面前的沢田綱吉阻止了打算衝上前的雲雀恭彌,褐色的眼眸冷靜的注視著面前這個毫不掩飾的對自己釋放濃重惡意的入侵者,氣度依舊鎮定自若,「閣下是來自於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對吧!」

  他的話當即令在場的眾人露出震驚之色,唯有裡包恩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看向已經被γ保護起來眼中充滿憂慮的尤尼,充滿安撫的對她點點頭,隨即用漆黑的眼眸快速掃視一眼全場,沢田家光、白蘭以及山本武都不在這裡……

  黑化狀態的沢田綱吉伸手撫摸著手腕上的銀環,臉上帶著完全無法令人感覺到溫暖的笑容,「應該感謝入江正一,他製作的這個道具能夠令我無視時空法則直接與你見面。」

  「閣下來到這裡有何貴幹?」

  門外忽然傳來刀劍撞擊的打鬥聲,裡包恩一聽聲音就知道來者是山本武,眉頭頓時微微蹙起,這個做事穩妥從來都不用人操心的雨守在這種情況下可是一個不安定因素……白蘭那個傢夥果然靠不住,到底還是讓他過來了。

  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也聽出企圖沖入大廳的人是誰,知道那些手下攔不住,直接使用通訊器對守在外面的人下達命令,「讓山本君進來吧。」

  下一刻,握著時雨金時的山本武就沖入大廳,當他看到兩個沢田綱吉時當即就呆住了,不好的預感也席捲全身,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黑化的沢田綱吉並沒有理會進入大廳的山本武,只是注視著這個世界的綱吉微笑著回答他之前的疑問,「我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是為了尋找我可愛的妻子!」

  山本武聽到他的話眼瞳猛的收縮,已經知道對方所要尋找的人是誰,他的臉上露出隱隱的痛楚之色,握著劍的手也用力收緊,指尖都泛出青白色,心裡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那位令他傾心戀慕的女子。

  看到山本武臉上的複雜神情,裡包恩直接將早已準備好的與之前襲擊瑪麗的女人所使用的CT600效果相似卻是專門針對黑手黨的藥物注入山本武的體內,他的火焰當即就消失無蹤,身體也是一陣無力,不得不用時雨金時拄住地面支撐身體,想要責問裡包恩為什麼這樣做卻是再也發不出絲毫聲音。

  「安靜的看著就好了,做了多餘的事情可是會很危險的。」裡包恩沉聲說著,他早就猜到白蘭並不會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所以一開始就準備了對付山本武的藥物,

  裡包恩所做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為此時在場的眾人最為在意的還是那兩個外表相同、氣息卻是截然不同的沢田綱吉,都非常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聽到另外一個世界自己的回答,沢田綱吉掃視著狼藉一片的大廳,臉上充滿了不贊同之色,「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訂婚宴?」

  「因為我很生氣啊!」黑化綱吉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眼中也閃過極其冰冷的殺意,「你把我的妻子當作什麼了?無恥的佔據我的位置和她在一起,卻又和京子訂婚,你是打算讓她做你的情婦嗎?」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我和瑪麗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不要狡辯!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沢田綱吉,破壞這場訂婚宴並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殺了你!」

  隨著他令人震驚失色的宣言,暴烈的火焰已經向著對方轟去,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趕忙抱著身邊的未婚妻躲過這致命的一擊,氣憤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你竟然將京子也牽扯到其中,你瘋了嗎?!」

  「你會保護她不是嗎?那麼就算牽扯進去又有什麼關係?」

  隨著黑化綱吉淡漠的話語,又一股暴烈的火焰對著他轟去,這一次對方沒有躲避,而是同樣在額頭燃起大空火焰。

  沢田綱吉伸手釋放自身的火焰阻擋了這波攻擊,死氣狀態下一向都是極其冷靜的聲音這次卻是充滿了憤慨,「竟然連京子都能夠毫無顧忌的攻擊,絕對不原諒你!」

  「不需要你的原諒,我也從未打算原諒你!」黑化綱吉拿出一個裝滿液體的瓶子摔在地上,暴露在空氣中的液體迅速蒸發,在場眾人也隨之感覺到自身的力氣在以驚人的速度流失。

  額頭剛剛點燃大空火焰的沢田綱吉不僅感覺到體力的快速流失,死氣之炎也無法控制的直接熄滅,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火焰力量,他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沉聲道:「你做了什麼?」

  「這裡不是我的主場,我當然不會那麼愚蠢和你硬拼,所以稍微使用了一些小手段,這是我那個世界最新研究出來的藥物,不但可以讓大家的火焰暫時消失,還能夠令你們失去戰鬥力,最為便利的是可以輕易在空氣中傳播,小小的一瓶就可以同時讓上百個黑手黨毫無反抗能力,很方便的藥物不是嗎。」

  黑化綱吉說著走向他,臉上也顯露出極其冰冷的笑意,「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其他人,我只想殺了你,所以——請你去死吧!」

  他的手掌再度出現一團灼熱的火焰,就在那團火焰即將轟到沢田綱吉的身上時,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屜川京子擋在未婚夫的面前叫道:「不要傷害小綱!」

  黑化綱吉注視著面前的女子,發覺自己已經想不起那時喜歡她的心情,他的唇邊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平靜的聲線也充滿了淡漠,「吶,京子,我並不想傷害你,所以請你讓開吧。」

  「我不讓!為什麼一定要傷害小綱?他跟你的妻子真的沒有什麼,我可以證明!」京子的眼中充滿淚水,就算心裡非常害怕依舊擋在愛人的身前不肯離開。

  「京子!抱歉了!」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將她打暈輕輕放到一旁的地上,情願直面死亡也不願京子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在藥物作用下全身無力火焰也無法發動的獄寺隼人著急的向一直冷眼旁觀的鬼畜教師求助,「裡包恩先生!趕緊想要辦法向他解釋清楚啊!十代目有危險了!」

  裡包恩注視著來自於平行世界的學生沉聲道:「解釋是沒用的,他現在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讓他發泄出來吧,一直將黑暗壓抑在心裡更加的危險。」

  旁邊的藍波難得的機靈一回,非常吃驚的說:「你一開始就知——」

  不等藍波說完,裡包恩已經拿出一個巨大的鎚子將他砸暈過去,令四周全身無力的黑手黨們眼皮子直跳,果然不愧是世界最強殺手,中了葯還能舉起10KG的鎚子砸人。

  「kufufu∼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吧。」六道骸又露出蕩漾的笑容,雖然此刻的局勢非常危急,但看到裡包恩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就放下心來,知道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不會有事。

  「解藥!」雲雀恭彌清冷的鳳眸注視著裡包恩,眼中充滿銳利之色,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就知道事先準備瞭解藥,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傳播在空氣中的迷藥。

  裡包恩完全不打算給他解藥,對著這幾個支撐著桌椅、牆壁站立都很勉強的守護者冷哼一聲說:「這件事結束後集體特訓,這麼輕易的中招真是太沒用了。」

  走向對峙中的兩人,裡包恩漆黑的眼眸注視著黑化的綱吉,聲音充滿了嘲諷,「我應該感到欣慰吧,做出這種事情的你更加具有黑手黨BOSS的氣魄。」

  「要阻止我嗎?裡包恩。」面對依舊行動自如的老師黑化綱吉俊秀的臉龐毫無絲毫異色,他早就猜到想要放倒身為世界第一殺手的裡包恩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就算阻止你也不會打消這個念頭吧,那就動手好了,我不會插手這件事。」裡包恩隨即看向一旁站立都有些勉強的學生,「蠢綱!連平行世界剛剛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自己都無法應付,你還是直接到三途川反省吧!至於京子你就徹底放棄讓她以後嫁給其他人好了!」

  沢田綱吉聽到他的話臉色驟變,因為全身脫力而搖搖晃晃的身體再度挺直,「就算是裡包恩說這種話我也是會生氣的,絕對不會把京子交給任何人!」

  隨著他堅決的話語,額頭原本熄滅的死氣之炎再度燃燒起明亮的橘色火焰,看到這一幕的裡包恩眼中出現讚許之色,果然不愧是他精心調.教這麼多年的學生,在這種身體狀態下依舊可以點燃火焰。

  黑化綱吉看到對方重新點燃火焰,臉上露出冷嘲之色,「應該說不愧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嗎?就算是這種藥物都無法徹底封印火焰,不過你現在的火焰連平時的一半都無法發揮出來吧,你認為自己打得過我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那就來吧!」

  他說著單手對準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使出X BURNER,對方當即同樣使出X BURNER抵擋,兩道猛烈的火柱相撞連四周的溫度都升高起來……

  也就在這時,瑪麗和孩子被那兩個幹練俐落的女人帶到這個大廳,看到面前兩個沢田綱吉用火焰對轟的畫面,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出現隱隱期待的同時也出現強烈的擔憂,對於兩人之間的戰鬥充滿憂慮。

  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因為藥物關係炎壓不足終究略遜一籌,雖然迎面而來的暴烈火焰絕大部分都被自身火焰抵消,但到底還是力所不及,被那股巨大的火焰力量衝撞在牆壁上吐了一大口血。

  目睹這血腥暴力一幕的瑪麗被驚嚇得不輕,原本就虛弱無力的身體更是一陣發軟,若不是身邊的人扶著只怕要直接坐到地上。

  「瑪麗。」來自於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看到妻子頓時露出溫和的笑容,走到她的面前握住那雙顫抖的手柔聲說:「我來接你回家。」

  【阿綱!】

  瑪麗睜大雙眼看著面前額頭燃燒著大空火焰的丈夫,心臟急劇的跳動著,完全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日思夜想的丈夫竟然復活出現在她的面前,瑪麗的心中湧出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狂喜之情,然而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可怕的一幕這份喜悅卻又打了折扣,當暴烈的火焰砸在沢田先生身上時,阿綱所露出的冷酷笑容令她只覺得一股冰寒蔓延到心底。

  看到瑪麗不斷晃動著的複雜不明的眼眸,沢田綱吉的眼中閃過一抹沉暗之色,握著她的手也下意識的收緊,聲音卻依舊溫柔的說:「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阿綱啊!」

  他說著解除死氣狀態熄滅了額頭的火焰,金紅色的眼眸再度變回褐色,外貌也完全變成瑪麗記憶中的模樣,然而這反而令她心中的不安擴大……

  不一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就算外表相同但氣質截然不同,這個人真的是她記憶中溫柔而平凡的丈夫嗎?為什麼會帶給她極大的壓迫感?連呼吸都有些吃力起來,而且阿綱那熟悉而溫和的俊秀臉龐明明在笑著,笑容卻顯得極其冰冷,完全不像以往那樣的溫暖人心,反而帶著刺骨的寒意,甚至於令她的身體都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終究遇到了什麼事情?

  看著妻子隱隱顫抖的身體,沢田綱吉輕輕擁住她,話音極其的輕柔溫和,「瑪麗在懼怕我嗎?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瑪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看到阿綱明明是那樣的開心,卻依舊無法驅散心底深處那莫名的恐慌,儘管這樣,她依舊伸出雙臂用力抱住丈夫,再也不想放開。

  【阿綱,我好想念你!】瑪麗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這樣用盡全力的擁抱著丈夫感受著他的存在,淚水也不斷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充滿思戀的動作令沢田綱吉眼中的暗色消褪一些,唇邊的弧度也上揚了幾分,「我一直都很想念你呢,瑪麗也很想念我對吧,為什麼不說話?我想聽你喚我的名字。」

  旁邊紅色頭髮的女性部下隨即報告說:「BOSS,夫人之前遭到襲擊,被人注射了CT600,雖然來此的路上屬下已經用火焰驅除了一部分藥性,但也只能令夫人勉強站立,暫時還無法說話。」

  「是誰做的?」沢田綱吉沉下臉,眼中閃現出冰冷的殺意。

  「是個女人,屬下並不認識,已經被屬下抹殺。」

  沢田綱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親昵的抵著妻子的額頭輕聲道:「我一直都在想念著你,想得心都在不斷的痛著。」

  一直被父親無視的寶寶在這時發出咿呀的聲音,他這才和妻子分開一些距離看了一眼孩子有些隨意的說:「這就是我的兒子吧。」

  沢田綱吉注視著妻子微笑著向她道謝,「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生下孩子。」

  雖然是充滿感激的道謝話語,瑪麗的心卻是微微一沉,覺得阿綱實在有些不對勁,儘管對她很好,但對於孩子卻是表現得那樣淡漠,明明以前是那樣期待著孩子降生,一天都會聽好幾次胎動,為什麼現在竟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瑪麗的心裡有些混亂,不明白這一切終究是怎麼回事?明明阿綱還是對她這樣溫柔,為什麼她的心裡會出現這麼強烈的違和感?

  伸手輕輕撫摸著妻子充滿迷惑和茫然的秀美臉龐,沢田綱吉用溫柔的聲音說出極其冷酷的話語,「等我一下,等我殺了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就帶你回家。」

  瑪麗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的神色,她聽錯了吧,阿綱竟然要殺掉這個世界的自己,他瘋了嗎?

  已經從剛剛那一擊中緩過來的沢田綱吉重新點燃死氣之炎沉聲道:「你就這樣恨我嗎?為什麼?我跟你的妻子確實毫無關係,也許你是看到了某些引起誤會的畫面,我只能說很抱歉,因為受到你的感情影響,某些時候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我可以發誓自己從未對她產生過不應該存在的感情,我最愛的人只是京子,你應該可以用超直感判斷得出我說的都是實話吧!」

  獄寺隼人當即附和的叫道:「就是這樣啊,十代目跟瑪麗根本就沒有絲毫關係,他甚至於很少跟那個女人見面,所謂的情人關係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同樣再次點燃大空火焰的黑化綱吉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又怎麼樣?我只想殺了他!」

  他伸出手正想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瑪麗已經用力按下他的手臂拚命搖頭,不希望他傷害一直好心照顧自己的沢田先生。

  看到妻子保護著另外一個世界的沢田綱吉,黑化綱吉的心裡翻湧出黑暗的波濤,深幽的眼眸也掠過一抹陰暗,然而他說出口的話語卻依舊溫和,溫和得令人全身發冷。

  「瑪麗,我知道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把我當作替代品,現在我也已經成為彭格列的十代首領,不再是那個沒用的小職員,所以你以後只要全心全意的看著我、只愛著我就行了,已經不需要他的存在,讓我殺了他,然後我帶你回家,我倆以後重新開始。」

  聽到這番話的瑪麗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她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也許一開始她和阿綱在一起確實有著部分彭格列十代目的原因,但婚後溫馨幸福的生活讓她愛上的是身為普通人的阿綱啊,那個時候在白蘭那裡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為什麼他又會這樣想?

  一直冷眼旁觀的裡包恩伸手拉拉帽檐說:「原來是這樣啊!」

  「裡包恩叔叔,究竟是怎樣?」尤尼低聲詢問,雖然現在發生的一切她已經事先預知到了,但是她無法理解另外一個世界的沢田先生執意殺死這個世界沢田先生的原因。

  「哼!他在嫉妒,嫉妒妻子喜歡這個世界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所以才會想要下手殺了對方,取代他在妻子心目中的地位,會出現這種想法的阿綱還真是愚蠢啊!」

  黑化綱吉此時根本就沒空理會裡包恩的冷嘲,只是注視著阻止自己的妻子,心情極其的壓抑,就算他已經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瑪麗還是喜歡那個人嗎?

  沢田綱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沉暗的眼眸緊緊盯著她,「你喜歡他?」

  這個問題令瑪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是搖頭還是點頭,搖頭表現不喜歡對不起一直照顧她的沢田先生,點頭表示喜歡又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她的臉上所顯露出的難以抉擇的為難表情令處於黑化狀態的沢田綱吉臉色越發陰沉,握住她的手腕也下意識地收緊,令瑪麗露出痛楚之色。

  「果然還是喜歡吧,那我更加不能夠留他了。」

  黑化綱吉冷冷的說著,單手將妻子禁錮在懷中,然後用另外一隻手對準面前的沢田綱吉,打算釋放火焰令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對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同樣伸出手做出防禦的動作,就在戰局一觸即發的時刻,溫柔的女子聲音從門外傳來,「我來這裡看望綱君,你們為什麼要阻攔我?」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沢田綱吉臉色都是一變,不約而同的熄滅死氣之炎看向門口,表情都有些忐忑不安。

  幾聲打鬥聲音之後,沢田家光帶著妻子進入大廳,沢田奈奈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沢田綱吉臉上頓時露出天然的笑容,「竟然有兩個綱君,完全分辨不出哪個是我的兒子。」

  「媽媽。」

  「媽媽。」

  無論是正常的沢田綱吉還是黑化的沢田綱吉在沢田奈奈面前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現在這種情況。

  沢田奈奈走到兩人之間,溫柔的笑容充滿治癒,「爸爸帶我來義大利旅行,說是能看到綱君,好開心啊,竟然一下子看到了兩個綱君。」

  停頓一下,她有些擔憂的說:「你倆剛剛在做什麼?打架嗎?不可以哦!要友好相處才行,不然媽媽會擔心的。」

  黑化綱吉聽到她的話心臟猛的震動一下,心情極其複雜,他光想著剷除這個世界的自己,卻忘記殺了對方媽媽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深吸一口氣,黑化綱吉對這個世界的沢田奈奈露出發自內心的溫暖笑容,「媽媽,我不會做出讓您傷心的事情,我走了,請您保重。」

  說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父親,禮貌的對他點點頭就帶著妻子走出大門,徹底放棄殺死這個世界沢田綱吉的打算。

  來到大廳外面,帶來的幾個手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領頭的那個充滿自責的說:「BOSS,屬下無能,攔不住沢田家光。」

  「無妨,回去吧。」沢田綱吉說著看向身旁的妻子,看到她很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心裡一下子就陰沉起來,然而他所發出的聲音卻依舊溫柔體貼,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陰翳,「瑪麗,我們回家吧。」

  他說著啟動了入江正一製造的時空跳躍裝置,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眾人隨即被柔和的光芒所覆蓋,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

  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消失,沢田家光長舒一口氣,隨即在妻子的後頸輕按一下,還在溫柔笑著的沢田奈奈頓時暈倒在他的懷中。

  「爸爸,你怎麼會把媽媽帶來這裡?」沢田綱吉的臉上充滿不贊同之色,就算可以用幻術遮罩媽媽的這段記憶,他還是對於將媽媽帶來彭格列這件事非常不滿。

  沢田家光伸手用力按住他的頭同樣不滿的說:「還不是為了你這個臭小子,除了媽媽沒人能夠讓他放棄殺你的決定。」

  「你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是尤尼預知了這件事,就找我和裡包恩商量,商量的結果就是這樣了。」

  沢田綱吉蹙起眉頭,難得的表現出不悅的情緒,「你們既然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還任由他破壞我的訂婚宴?」

  尤尼充滿歉意的解釋道:「沢田先生,真是抱歉,另外一個世界的您精神狀態已經處於崩壞的邊緣,如果不讓他把負面情緒發泄出去,繼續下去會變成極端危險的人物,對於我們的世界以及平行世界都會很不利,經過我們四人的商討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四人?另外一個人是誰?」

  「就是我哦∼如果我出現在他的面前也要受到和你一樣的待遇呢!所以尤尼才會提醒我事先避開。」

  從外面走進來的白蘭回答了沢田綱吉的疑問,裡包恩無機質的眼眸注視著他,話語充滿斥責,「白蘭,為什麼放山本進來?你應該知道他如果說了些什麼刺激到那個世界的阿綱事情會很麻煩!」

  「你不是已經制住他了嗎?我相信世界第一殺手的能力哦∼」白蘭笑眯眯的吃著棉花糖,裡包恩隨手將兩種解藥都注入山本武的體內,「哼,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從始至終都無法發出聲音的山本武一被注入解藥當即開口叫道:「事情還沒有解決!既然那個世界的阿綱精神處於崩壞的邊緣,和他在一起的瑪麗會很危險不是嗎?」

  「山本,他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所以這件事與我們無關。」裡包恩的冷酷話語令山本武的眼瞳微微收縮,隨後用力握緊拳頭,知道他不打算管瑪麗的事情。

  沢田綱吉在這時沉聲問道:「那個世界的我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危險?」他對於之前那個充滿惡意的自己非常在意。

  「原因很簡單哦,就是嫉妒,綱吉君看到瑪麗和山本君在一起會出現很不舒服的感覺吧,只不過是隱約的感應到平行世界自己的感情就出現這樣的負面情緒,你應該可以理解他對瑪麗的強烈感情了吧,所以當他出現嫉妒情緒時會非常的危險哦,你那時的負面情緒擴大數百倍大概就是他這時的心情,精神崩壞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為他科普了平行世界相關知識的白蘭又拆開一包棉花糖,「看來訂婚宴也無法繼續舉行了,那麼我就告辭了!」

  白蘭說完就轉身離開大廳,根本沒給他們挽留的機會,再不走就要被裡包恩抓苦力拿著解藥一個個的為這些人解除藥性了,他可不想做那麼麻煩的事情,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吃幾包棉花糖。

  眼看白蘭走出大門,山本武也隨即跟了出去,走在他的身旁沉聲道:「你之前會向瑪麗求婚是在提醒我向她告白對嗎?因為你知道我如果錯過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向她告白了。還有違背裡包恩的意思讓我進入大廳,你是在給我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對吧!」

  「誰知道呢?」白蘭吃著棉花糖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明亮的陽光卻是映照出他清爽柔和的笑容。

  「白蘭,幫我一個忙!」

  「你是打算去瑪麗所在的平行世界嗎?小心被裡包恩送去三途川哦。」

  「看小鬼的意思彭格列是不可能製造前往平行世界的機器,所以只能靠你的傑索家族了,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是嗎?」

  「製造時空跳躍裝置可是相當費時費力的,不要說得這樣輕鬆。」

  「少吃幾袋棉花糖就辦成的事情,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我必須提醒你,破壞別人的家庭可是不道德的行為!」

  「我沒有打算破壞,只是想看看瑪麗是否過得好,如果過得好我會祝福她的。」

  「如果過得不好呢?難道你還打算拐帶人.妻?會引發兩個世界戰爭的呦。」

  「這件事就靠你了,誰叫我們是朋友呢?我相信你的能力。」山本武伸手攬住白蘭的肩膀,爽朗的話語堵得他完全無法拒絕。

  「不要裝作聽不到我那句話!」白蘭很想嘆氣,遇到這種厚臉皮的朋友他除了答應實在找不到第二種回答,況且他也稍微有些在意瑪麗,畢竟對方的幸福是他親手毀掉的,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瑪麗以後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算是為過去彌補。


第26章

  平行世界

  獄寺隼人叼著煙在擺放著各種機器的研究室裡來迴轉圈,表情非常的煩躁,自從得知十代目帶人去另外一個世界尋找妻子他就一直是這種表情,作為沢田綱吉的左右手,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被排除在外,他簡直有種世界即將崩塌的感覺!

  研究室的負責人入江正一雖然被這位嵐守轉得眼暈卻不敢下逐客令,人家已經夠焦躁的了,再說出不中聽的話說不定會挨揍!

  「為什麼十代目不帶我一起去?」獄寺隼人忽然看向入江正一非常兇狠的問,對方當即捂住胃感覺那裡又開始疼了,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很多遍好吧,不要讓他一次次的重複回答同一個問題啊!

  雖然心裡這樣腹誹著,但面對焦躁狀態下的嵐守他實在沒膽子這樣說,只得又一次說出公式化的答.案,「因為彭格列需要身為嵐守的你,所以綱吉君才沒有帶你一起去。」

  「我才不相信這種理由!彭格列除了我還有其他的守護者存在,少了我一個暫時也不會有問題,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十代目才會不帶我一起去。」

  入江正一聽到他的話暗暗的嘆氣,他大概猜得出綱吉君這樣做的原因,也許是要做不利於那個世界沢田綱吉的事情,所以才會將包括嵐守在內所有的守護者排除在外。

  自從上一次從那個世界回來後綱吉君就變了很多,雖然表面上看依舊很溫和的模樣,但相處的時候總會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壓力,現在只希望那個世界的綱吉君不要有事,不然他一定會非常內疚的。

  入江正一還在憂慮的想著,研究室的大門被打開,提著食盒的山本武走進來笑道:「都來吃一些東西吧,阿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吃得下去?」獄寺隼人極其不爽的對他叫道,山本武則是露.出一如既往的天然笑容,「嘛,阿綱不帶我們去肯定是有理由的,你不用這麼焦慮。」

  「十代目為什麼不帶我去?我才是十代目的左右手!」獄寺隼人又開始糾結這個問題,情緒極其的低落,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被十代目排除在外,他所受到的打擊極大。

  就在這時,沢田綱吉一行人回歸這個世界,獄寺隼人看到他當即雙眼放光的叫道:「十代目!您回來了!」

  山本武也爽朗的笑道:「阿綱,終於回來了。」

  聽到好友的聲音,有些無力的依偎著丈夫的瑪麗下意識的看向他,臉上也露.出虛弱的笑容。

  山本武看到她的笑容微微一怔,隨後也禮貌性的對她笑了一下,瑪麗看到對方疏遠的笑容心裡一陣失落,卻也知道這是正常的,她對於這個世界的山本武來說僅僅是個陌生人。

  「獄寺君和山本君怎麼會在這裡?」沢田綱吉看著面前的兩個守護者聲音非常溫和,眉頭卻是不著痕跡的微蹙一下,同時也有些不滿的看向入江正一,他並不願意讓這些朋友知道他前往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一回來就暴.露了。

  入江正一捂著隱隱作疼的胃一臉苦逼的說:「綱吉君不說一聲就離開了,嵐守找遍整個彭格列最後找到我這裡來,還差點炸了我的實驗室,我是實在沒辦法才告訴他你的去向。」

  「十代目,您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身為您的左右手卻沒能跟隨您前往那個世界,我真是太失職了!」

  獄寺隼人的聲音非常的失落,看起來好像被拋棄的狗狗。

  沢田綱吉露.出充滿治癒的大空笑容,「抱歉,走的時候太過於匆忙才沒有通知你,獄寺君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在這裡我才能夠安心前往那個世界尋找我的妻子,所以才沒有帶你一起去。」

  獄寺隼人的眼睛當即亮起來,臉上也顯露.出喜悅之色,這讓入江正一一陣無奈,這位嵐守還真是好騙啊,或者說他實在太容易被十代目騙了。

  山本武敏銳的察覺到好友並沒有說實話,但他並沒有說破,俊朗的臉龐依舊帶著陽光的笑容,眼睛卻是不著痕跡的從好友身旁看起來非常虛弱的女子身上掠過,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獄寺隼人這時也注意到瑪麗,試探的問:「十代目,這位是……」

  「她是我的妻子。」沢田綱吉伸手將瑪麗摟在懷中,完全一副佔有的姿態。

  被時空法則封印的記憶在這一刻忽然出現在山本武的腦海中,他頓時恍然大悟的說:「我想起來了,阿綱的婚禮我參加過,那時的新娘正是她。」

  「棒球笨.蛋!你竟然還參加過十代目的婚禮!」獄寺隼人.大叫道,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哈哈,那個時候收到請帖,剛好沒事就過去參加阿綱的婚禮,了平大哥也去了,我記得雲雀好像也收到請柬了,你沒有收到嗎?」

  「我怎麼可能會收——」獄寺隼人的聲音嘎然而止,眼中也出現訝異之色,他努力回憶著說:「我好像收到過一張請柬,名字和地址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是日本那邊送來的,當時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隨手扔掉了,難道那就是十代目的婚禮請帖?我竟然就這樣錯過了十代目的婚禮,簡直不可饒恕!」

  獄寺隼人抓著頭髮叫著,一副後悔得要死的模樣,沢田綱吉安慰道:「獄寺君,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認識,錯過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要在意。」

  雖然是這樣安慰著,獄寺隼人依舊非常在意的模樣,山本武則是有些疑惑的問:「阿綱結婚的時候還沒有平行世界的記憶吧,為什麼那個時候會給我們送請柬?」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請柬的事情,這些請柬都是我的妻子送的,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我在平行世界是彭格列的十代目。」

  沢田綱吉極其溫柔的看向懷中的妻子,褐色的眼眸卻是帶著深沉的暗色,瑪麗趴在他的懷中睫毛微微顫.動著,心裡非常的不安,總覺得阿綱非常的不對勁,但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連疑惑都無法問出口。

  在場眾人都非常訝異看向早已知道一切的瑪麗,眼中充滿了探究的光芒,就在這時,一直被忽略的寶寶發出咿呀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獄寺隼人更是雙眼放光,「這個孩子是十代目的兒子嗎?」

  「啊。」沢田綱吉淡淡的點頭,隨即橫抱起妻子對四周的眾人說:「瑪麗需要好好的靜養,我先帶她回去了,你們也都散了吧。」

  沢田綱吉轉身向著門口走去,瑪麗發覺抱著寶寶的那個人沒有跟過來,當即拽拽阿綱的衣服,眼眸也急切的看向寶寶,不想和孩子分開。

  看到她著急的模樣,沢田綱吉才勉為其難的開口,「把孩子也帶過來。」

  瑪麗聽到阿綱的話頓時鬆了口氣,雖然對彭格列非常熟悉,但這個世界的彭格列對於她來說卻是太過於陌生,根本就沒有絲毫安培培全感,如果不和寶寶在一起完全無法安心。

  沢田綱吉抱著妻子走在彭格列城堡的走廊中,路過的彭格列成員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想不到從成為彭格列十代目開始就表現得清心寡欲對送上.門的美.女看都不看一眼的BOSS會公然親.密的抱著女人,後面那個嬰兒長得好像十代目,不會連私生子都已經有了吧?

  和那個世界的彭格列一樣,八卦的熱潮以極快的速度席捲整個彭格列的上中下層……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再度成為緋聞女主角的瑪麗安靜的靠在丈夫的懷裡心情極其的複雜,四周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一樣的建築、一樣的走廊,甚至於連路過的人都是一樣的,但是對於從另外一個平行世界歸來的她來說這一切又顯得那樣的陌生,最為陌生的就是原本應該親.密無間的丈夫,明明一直在笑著,但瑪麗完全無法從阿綱看似溫和的臉龐看出他的真.實情緒。

  回到佈置得充滿古典風格華麗大氣的首領臥房,沢田綱吉將妻子輕輕的放到雪白的床鋪上,瑪麗看著四周熟悉的裝飾、擺設心情越發的複雜,這個房間她來過的,當時是以女傭的身份將水果送到這間整個彭格列最為尊貴的房間,卻沒有想到轉換一個世界,她竟是以首領妻子的身份坐在這張大床.上。

  那個抱著孩子的彭格列成員將懷中嬰孩小心的放到床.上就恭敬的離去了,當臥房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時瑪麗頓時感覺到莫名的壓力,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寶寶已經睡熟的小.臉,用這種方式來轉移心中的不安。

  沢田綱吉坐到床邊淡淡的一笑,握住妻子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這突如其來的幾乎談不上溫柔的動作當即讓瑪麗的身.體一下子繃緊,非常的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到哪裡。

  當身上長款禮服的系帶被解.開時,這種不安已經到達了頂點,瑪麗抓.住丈夫的手阻止他的動作,眼眸也微微晃動著,面前的阿綱給她的感覺太過於陌生,讓她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親.密舉動。

  「怎麼了?才分開幾個月就變得這麼害羞,以前都是你主動的,還壓在我的身上說繳『槍』不殺。」

  沢田綱吉舔.咬著她的脖頸輕笑著,瑪麗頓時臉紅起來,心中也湧.出甜.蜜感,阿綱在這方面總是比較靦腆,所以夫.妻之間的事反倒是她比較主動,偶爾還會講些色.色的話增加情.趣,她最喜歡看阿綱臉紅的模樣,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兔子終於也有進化的一天,現在倒是變成她臉紅了。

  因為沢田綱吉這句話,所有的陌生感和隔閡感都消失無蹤的瑪麗感覺自己又回到曾經和阿綱在一起的幸福時光,伸手用.力掐了他一下,表達自己被調.戲的不滿。

  這樣代.表著親.昵的舉動讓沢田的笑聲越發愉悅,在她的耳邊曖昧的吹氣,「幫我脫衣服吧。」

  既然已經找回曾經和丈夫相處時的溫馨感覺,瑪麗也就不再對彼此之間的親.密產生排斥,雖然身.體中了讓人虛弱無力的葯,但因為之前已經被人用火焰驅散了一部分藥性,所以脫衣服這種不需要花費力氣的事情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為阿綱脫衣服這種事以前已經做過很多次,瑪麗表示無壓力,極其自然的解下他的披風,又將黑色的西裝外套脫掉,扯下領帶,最後一顆顆的解.開白色襯衫上的紐扣……

  當沢田綱吉赤.裸的上身顯露在瑪麗的面前,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顫.抖的伸手撫.摸.著上面遍佈的傷疤,眼中充滿心疼之色,明明以前還沒有的,才大半年不見就變成這樣,可想而知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看到妻子傷心的表情,綱吉臉上的笑容溫柔了幾分,握住她撫.摸.著傷痕的手低喃道:「瑪麗在為我心疼嗎?好開心啊,為了你,再痛苦的事情我都可以忍耐,這些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為了能夠徹底恢復實力打敗另外一個競爭者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在找回守護者後沢田綱吉完全是玩命般的訓練著,幾次處於瀕死的邊緣都硬是挺了過來,身上的傷痕也在那時不斷的增加……

  幸好,這一切都有了回報,他不但成為彭格列十代目,還如願以償的找回心愛的妻子,身心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雖然沒有殺掉那個世界令瑪麗傾心的沢田綱吉,但已經無所謂了,他相信妻子只是暫時被對方蠱惑,瑪麗一定還是愛著他的……

  這樣安慰著自己的沢田綱吉不但眼中的幽暗之色加深,臉上的溫柔也開始消褪,握住妻子的手更是無意識的加重,縱然表面上再如何溫柔體貼,他的心底深處依舊翻騰著嫉恨的黑焰,總會在無意中泄.露.出來傷人傷己。

  手被攥得非常疼,瑪麗注視著丈夫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責怪,反而抱住那並不算健壯的身.體,還親.吻著上面的傷痕,她已經猜出阿綱成為彭格列十代目是為了找回自己,更可以想像他為了成為最討厭的黑.手黨首領承受了多少身心上的折磨,想到這點瑪麗就非常的心痛,所以不管阿綱做什麼她都不會有絲毫怨言,因為她是真的愛著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丈夫。

  沢田綱吉因為妻子的親.吻回過神,臉上也再度露.出笑容,「我知道瑪麗現在很飢.渴,但暫時還不行哦。」

  聽到丈夫充滿調笑的曖昧話語,瑪麗當即咬住他的肩膀表示抗.議,因為不捨得咬得太狠,所以只是用牙齒在上面廝.磨著,完全就是在撒嬌的模樣。

  沢田綱吉輕笑著褪.下妻子身上所有的布料就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進浴.室,裡面的面積極大,還有一個非常高級的雙人用的按.摩浴缸,將妻子放入.浴缸打開溫水閥,他也脫.去身上所有的衣飾進入其中。

  將柔.軟的毛巾用溫水侵濕,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就將妻子抱在懷中緩緩的擦洗著她的身.體,不管是清麗的臉龐、纖細的脖頸還是平.滑的雙肩都極其的細心,讓瑪麗深深的感受到他的體貼和呵護……


第27章

  佈置得極其溫馨的客廳裡,瑪麗靠坐在沙發上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充滿了幸福笑容。

  沢田綱吉走到她的面前蹲下,習慣性將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說:「讓我聽聽兒子今天在跟我說什麼?」

  瑪麗伸手摸.摸.他蓬鬆的褐色短髮笑道:「寶寶一定在說爸爸好煩哦,每天都要跟他說好幾次話,總是吵得他無法睡覺。」

  「才不會,我們的兒子最喜歡跟我說話了,是不是?兒子。」綱吉說完就貼著瑪麗的小腹認真聽了半天,然後煞有介事的點頭說:「嗯,兒子在說『是』呢,他還說媽媽平時要多吃點東西,這樣他在裡面才會長得壯壯的。」

  看到丈夫自說自話的模樣,瑪麗噗哧一樂,伸手點點他的額頭,「那你沒問寶寶一個人在裡面寂不寂寞?不如——叫小綱吉進來陪他一會兒。」

  瑪麗調皮的拋給他一個媚眼,頓時讓禁.欲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沢田綱吉心神一盪,嗓子也有些發乾,站起來灌了一大壺涼水才極其艱難的拒絕這個提議。

  「雖然懷.孕三個月後就可以過夫.妻生活,但為了孩子還是忍耐下來比較好。」

  「我倒是無所謂,阿綱你忍得住嗎?」

  「可以的,為了孩子我絕對沒問題!」綱吉坐到妻子的身邊表決心,瑪麗卻是笑得有些像狐狸,手不安分的撫.摸.到他已經腫.脹的胯部,聲音也充滿了誘.惑,「都已經硬了呢,我用嘴幫你解決吧。」

  「不行!怎麼可以讓你幫我做那種事?」綱吉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事,總覺得這樣做是褻.瀆了妻子。

  看到他失措的樣子瑪麗再度噗哧一樂,在他的耳邊輕輕吹氣繼續調.戲道:「那我用手幫你解決怎麼樣?」

  沢田綱吉的耳尖徹底紅了,喉結卻是不自主的上下滾動一下,別過眼低聲說:「用手沒有問題……就麻煩你了……」

  他的聲音極小,表情也有些靦腆,令人難以相信他是已經結婚一年的男人。

  看到丈夫這副模樣,瑪麗抱住他笑得很歡樂,「老公∼∼你真的好可愛,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誒——?」沢田綱吉驚訝的看向妻子,對方張.開雙手露.出指尖上的十幾個針眼可憐兮兮的說;「我想要為寶寶做件衣服,結果完全不行呢。」

  「很疼吧!」綱吉心疼的捧起妻子的手,瑪麗卻是笑得有些妖.媚,「已經不怎麼疼了,但是不能夠用手幫你做了呢,不如還是用嘴吧。」

  「不行!」沢田綱吉依舊拒絕,雖然偶爾也會想像一下那是怎樣銷.魂的感覺,但他還是無法接受把那種東西插.入愛人的嘴裡,太不尊重妻子了。

  「沒辦法了,我懷.孕期間就只能靠你自己解決了,稍微有些嫉妒了呢。」瑪麗不懷好意的看向他的右手,「好想拿刀剁掉!」

  「我已經決定在你懷.孕期間徹底禁.欲,瑪麗不用嫉妒了。」沢田綱吉當即正色說道,確定自己一定是不小心得罪了妻子。

  「我知道阿綱是個很重承諾的人,那就一直禁.欲到我做完月子吧∼」瑪麗笑得非常嬌.媚,卻在下一刻變臉用.力揪住他的耳朵,「這是懲罰你回家一個小時還沒有發現我的手受傷了!」

  「我錯了,以後一定會更加關心你的。」

  沢田綱吉趕忙道歉,心裡也充滿了自責,雖然瑪麗手指上的針眼極小,但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卻光注意對方隆.起的腹部而忽略了手指上的傷,也難怪妻子會不高興。

  瑪麗聽到丈夫的道歉臉上再度露.出溫柔的笑容,靠到他的身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這次就原諒阿綱好了,下次可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沢田綱吉趕忙表態,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難怪都說懷.孕中的女人喜怒無常,他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阿綱,你說寶寶生出來後會像誰啊?」瑪麗抱著丈夫的手臂問,眼中充滿了期待之色。

  「希望可以像你。」沢田綱吉毫不猶豫的回答,如果像他將來或許也會跟他一樣的沒用,還是不要像他比較好。

  「才不要呢!我希望寶寶將來長得像阿綱。」瑪麗的想法與丈夫截然相反,還笑得非常開心的依偎到他的懷中,「光是想想.做夢都會笑醒。」

  綱吉聽到妻子的話心中充滿了感動,他一直都是個很沒用的人,從小就被叫做廢材綱,就算現在工作了這個稱號依舊無法丟掉,無論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不但總是被主管罵,還經常被同事嘲笑,拿到的工.資也不多,僅能勉強糊口,就算這樣妻子依舊愛著他,細心的照料著他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因為他的廢材而看不起他,真的好幸福……

  沢田綱吉還在幸福的想著,懷中的妻子卻突然消失不見了,他頓時驚慌失措的站起來想要尋找失蹤的妻子,四周的景象卻出現變化,不再是簡樸而溫馨的家,而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飛快的在樹林中奔跑著,當綱吉快要跑出樹林時才找到妻子,發覺她坐在庭院裡的椅子上,一臉憧憬的凝望面前戴著大空指環的沢田綱吉,對方也充滿愛戀的注視著她,然後蹲下抱住她的腰凝聽胎動,瑪麗也隨即伸手抱住他,那樣的畫面看起來無比的溫馨,卻令目睹這一切的沢田綱吉有種世界崩坍的感覺。

  他衝過去對妻子氣憤的叫道:「為什麼背叛我?」

  「我哪有背叛你?」瑪麗一臉的無辜,然後溫柔的看向自己所抱著的男人,「這是阿綱啊!」

  「就算那個人也是沢田綱吉,但他不是我!我才是你的丈夫!」沢田綱吉大聲叫著,眼睜睜的看著最愛的妻子抱著其他的男人,哪怕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他依舊嫉妒得發瘋!

  「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而且他是我最喜歡的彭格列十代目呢!」

  「你說過你最喜歡的人是我啊!就算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就算被人嘲笑廢柴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你最喜歡一直溫柔體貼對待你的我,這是你親口說的!」

  沢田綱吉急切的叫著,想要挽回妻子的心。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到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當然會這樣說,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他的替代品而已,否則我當初怎麼會嫁給那麼廢材的你?像你這種沒用又笨拙的男人根本就沒法和他比,我當然會選擇他!」

  瑪麗說著又一次溫柔的看向懷中的男人,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他的存在,憤怒得失去理智的沢田綱吉控.制不住的將手掌對準她,暴.烈的火焰頓時吞噬了最愛的妻子,血紅的顏色染紅了整片天空……

  睡在床.上的沢田綱吉猛的驚醒,大口的喘著氣,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看到頭頂熟悉的吊飾他才意識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夢境,不禁長舒一口氣,情緒也穩定下來,心情卻是越發的抑鬱。

  竟然又做了這種夢,自從那一天親眼目睹那背叛的一幕後他就一直在做類似的夢,無論一開始和妻子在一起多麼的溫馨幸福,最後都會變成這樣的噩夢,而每次夢醒之後心中的黑.暗面都會無法控.制的增加,一點點的蠶食著他的理智……

  「阿綱,你怎麼了?」被驚醒的瑪麗看著臉色難看的丈夫,聲音充滿了擔憂。

  「已經可以說話了呢。」沢田綱吉撫.摸.著妻子纖細的脖頸,眼眸幽深如海。

  因為之前的夢境,他並不太願意讓妻子恢復說話能力,最近的情緒一直都很不穩定,如果妻子說了激怒他的話,他真怕自己會像夢中那樣控.制不住殺了她。

  「藥效應該是差不多消失了,所以就可以發出聲音。」並不知道丈夫真.實想法的瑪麗關切的伸手輕輕擦.拭他額頭的冷汗,「阿綱,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握住妻子的手翻身壓到她的身上,沢田綱吉細細的打量著表情有些慌亂的妻子,手也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心裡有種安心的感覺,還好,妻子還活著,沒有如夢境中那樣被他殺死,他不敢想像失去妻子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會發瘋的毀滅一切也說不定。

  受到那個噩夢的影響,情緒有些失控的沢田綱吉低頭用.力吻著妻子的唇,此刻的他沒有做任何的偽裝和掩飾,徹底的將負.面情緒發.泄.出來,也因此他的吻格外的激烈,火.熱的舌在妻子的口.中肆意的翻.攪糾纏,掠奪著她的全部呼吸……

  呼吸困難的瑪麗掙紮起來,倒不是發覺丈夫的精神狀態出現問題,而是她現在就已經全身酸.軟,繼續激吻下去天雷勾動地火今天不用起床了。

  總算結束這濃烈得幾乎讓人窒.息的吻,瑪麗感覺嘴唇都火.辣辣的痛著,她開口可憐兮兮的懇求道:「不能再做了,我真的不行——」

  還沒等說完,灼.熱的硬.物已經抵到她下麵的花.穴,瑪麗趕忙推著他的胸膛努力抗拒著,完全不想在這種全身酸.軟的狀態下再來一發。

  「我想要,別拒絕我。」

  沢田綱吉輕.咬著她的耳朵,儘管溫熱的氣息不斷的吹在她的臉頰、脖頸,那不容抗拒的低沉嗓音卻是令瑪麗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昨天那種令人不安的感覺竟然又出現了……

  「我確實不行了。」瑪麗眼中充滿懇求之色,雖然阿綱現在的樣子令她很不安,但她真的不想.做。

  被拒絕的沢田綱吉眼眸閃過一抹陰霾,撫.摸她的嘴唇說:「不想用下麵做,就用嘴幫我吧。」

  瑪麗一下子怔住,非常訝異的看著丈夫,他一向都對口.交極其排斥,現在怎麼會主動提出來?

  「不願意嗎?」沢田綱吉的表情有些危險,才分開幾個月就嫌棄他了嗎?

  這樣的想法.令他的心中燃起嫉妒的黑焰,握住妻子的手也無意識的攥緊,瑪麗痛楚的蹙起眉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為丈夫口.交這種事她倒是沒有心理障礙,但是阿綱此時的樣子令她完全不想.做,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對勁。

  「阿綱,你究竟是怎麼了?」瑪麗非常擔憂的問,想要伸手撫.摸.他的臉龐,卻被用.力抓.住手腕緊緊按在床鋪上。

  完全無法壓下心中負.面情緒的沢田綱吉盯著她沉聲道:「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了?」

  瑪麗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難以理解這句話,甚至於有種跟阿綱無法交流的感覺,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了個樣子?

  就在這時,睡在兩人旁邊獨自佔據半張床的嬰孩忽然大聲哭起來,瑪麗當即叫道:「快放開我!」

  她一邊說一邊在丈夫的身下使勁掙紮,想要過去查看孩子的情況,沢田綱吉卻是越發用.力的壓.制住她,聲音帶著一絲冷漠,「現在還有心思想著別人的事情嗎?」

  「那不是別人,那是我們的孩子啊!」瑪麗震.驚的看著他,甚至於連掙紮都忘記了,她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阿綱的想法。

  孩子的哭聲令情緒處於失控狀態的沢田綱吉非常心煩,將妻子的雙腕合在左手,右手將一旁的薄被蓋在兩人的身上才冷聲命令道:「進來!」

  「BOSS有什麼吩咐?」一直守在門口訓練有素的護衛當即推門進來恭敬的問道,彷彿沒有看到床.上兩人限.制級的畫面。

  瑪麗的身.體已經僵住了,臉也一陣火燙,就算身.體都被遮住了,但和阿綱這樣男.上.女.下的姿.勢被外人看到還是令她羞恥到不行。

  「把孩子帶走,別在這裡吵我。」

  沢田綱吉的話令瑪麗的眼睛猛地的睜大,難以置信丈夫竟然會說出這種無情的話,她隨即用.力掙紮起來,根本就顧不得羞恥和走.光問題,寶寶哭成那樣,當媽媽.的心都要碎了,怎麼可能任由孩子就這樣被抱走?況且誰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抱孩子?萬一中途摔到寶寶怎麼辦?

  「放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的孩子?」

  瑪麗拚命掙紮著,卻完全無法從丈夫的禁.錮中掙脫,眼看大哭著的寶寶被抱出這個房間,她當即抬頭用.力咬住綱吉的肩膀眼中充滿了憤怒之色,就好像動物界的雌獸在幼崽的安全受到威脅就會凶.殘起來一樣,瑪麗這一口咬得非常狠,血.腥的味道已經在她的唇中瀰漫開來。

  直到寶寶的哭聲在外面消失,她才鬆口無力的躺回到床.上,注視著丈夫的眼眸充滿痛苦之色,連親生兒子都可以這樣冷酷對待,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阿綱,為什麼一直都是那樣溫柔體貼的丈夫會變成這幅陌生可怕的模樣?

  看到妻子痛苦的神情,沢田綱吉的心裡非但沒有憐惜反而出現愉悅的情緒,他一直都在忍受著內心的痛苦和煎熬,瑪麗脆弱而無助的痛苦模樣竟然令他飽受折磨的內心好受了許多,就連心臟時時刻刻的悶痛都減輕了不少。

  唇邊露.出一抹笑意,綱吉擦去妻子嘴唇的血跡心情很好的安慰道:「不用擔心,會有人照顧他的。」

  停頓一下,他終於說出內心的真.實感受,「抱歉,我現在沒有辦法愛我們的孩子。」

  瑪麗吃驚的睜大雙眼,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然而看到對方認真的表情卻也知道丈夫說的是實話,想起幾個月前阿綱對腹中胎兒疼愛無比的模樣,她的眼眸頓時一酸,淚水也順著眼尾滑落下來。

  「不要哭,我會一直愛著你的。」沢田綱吉低喃的說著,用極其溫柔的動作吻去那些淚水。

  「為什麼?」瑪麗虛弱的微微開闔嘴唇,身心都異常的疲憊。

  沢田綱吉並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親.吻著那不斷流下的淚水……

  妻子的背叛給予他極大的打擊,令他日夜飽受心靈上的煎熬,但是他又不能夠藉由傷害妻子發.泄心中的痛苦,甚至於冷言冷語都不捨得,也因此無法控.制的遷怒到孩子的身上。

  因為深愛著妻子,才會愛屋及烏的對她的孩子充滿喜愛,因為對妻子充滿怨憤,所以連帶著對曾經無比期待的孩子也開始冷漠。

  是的,他對於妻子一直充滿了怨憤的心情,再如何努力的告誡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瑪麗的錯,絕對不可以責怪她,心裡終究還是紮著一根刺,就算可以像以前那樣溫柔的對待她,但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現在很矛盾,既無法放棄她,又無法原諒她,想要溫柔的對待她,卻在看到她的痛苦時非常愉悅……或許他已經壞掉了吧。

  「……不要……再碰我了……」瑪麗哭泣著說,這樣陌生的阿綱她無法接受。

  還在親.吻著妻子的沢田綱吉動作一下子頓住,臉上掠過一抹陰暗的他在妻子耳邊沉聲道:「不要說會惹我生氣的話。」

  「……你不是我的阿綱……請不要再這樣對待我……」瑪麗哭得很傷心,連寶寶都無法去愛的阿綱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溫柔又體貼的丈夫。

  沢田綱吉氣得手都開始發.抖,他怒極反笑,用.力捏住妻子的下頜冷聲說:「那麼你心目中的阿綱是誰?彭格列的十代目?」

  瑪麗想要說她的阿綱是會愛著寶寶身為普通職員的沢田綱吉,卻已經被對方兇狠的吻堵住嘴,被.迫的唇.舌交.纏,令她無法再說出任何話……


第28章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遮擋著窗戶,令這個奢華的房間極其幽暗,透著幾分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

  臥房正中的大床上,瑪麗努力的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虛軟的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身上的薄被也在她的動作下滑落了大半,露出肌膚上遍佈的暗紅吻痕和青紫的咬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瑪麗此時根本就顧不得理會身上這些痕跡,一心只想著離開這個房間去尋找自己的孩子,儘管阿綱讓她放心,但不親眼看到寶寶她是絕對不會安心的。

  【一定要起來,寶寶還在等著我。】

  瑪麗給自己打著氣,繼續用酸軟的四肢支撐著身體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木質的房門忽然被打開,明亮的陽光也照射入屋內,瑪麗不適應的眯起眼睛看向門口,一眼就看到那個令她無比眷戀卻又充滿恐懼的熟悉身影,她頓時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勉強支撐起來的身體又一次跌落在柔軟的床鋪中。

  沢田綱吉看到妻子對自己畏懼的模樣臉上浮現一抹陰霾之色,然而發出的聲音卻依舊充滿溫柔和關切,「怎麼不好好在床上休息?」

  他走進臥房並順手關上門,明亮的光芒頓時被隔絕在門外,屋內也再度幽暗起來,就好像瑪麗此刻的心情一樣。

  趴在床上的女子輕輕咬著唇,手也下意識的抓緊身下的床單,整個人都隨著丈夫的靠近而繃緊,生怕又一次被他那樣粗暴的對待。

  打開床頭的壁燈,橘色的昏暗燈光頓時令蜷縮在黑暗中的瑪麗清晰的暴露在光線下,沢田綱吉坐到床沿看著充滿緊張和不安的妻子,伸手輕輕撫摸著她光裸的脊背充滿安撫的說:「別怕,我不會再那樣對你。」

  在丈夫堪稱溫柔的愛撫下,瑪麗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些,抬頭看著他輕聲說:「對不起。」

  沢田綱吉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極其苦澀的笑容,「應該道歉的人是我,竟然失控的那樣對待你。」

  「是我不好,那個時候說了傷害你的話。」

  瑪麗自責的說著,臉上充滿後悔之色,丈夫是為了她才會捨棄所有的天真和單純投身黑暗世界,她卻說對方不是她的阿綱,那無疑是在丈夫的心臟插刀,所以她並不責怪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丈夫,只是非常後悔說了令阿綱難過的話。

  瑪麗希翼的看向丈夫,眼中充滿期待,「阿綱,我們以後從新開始好不好?」

  沢田綱吉唇邊的笑容越發苦澀,重新開始嗎?已經不可能了呢,如果瑪麗知道他不久之前做出的決定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會恨死他吧!只是他並不打算改變這個決定,哪怕以後彼此之間註定要相互折磨……他終究還是無法忍受妻子的背叛,沒有辦法讓她過著幸福的生活而自己日夜忍受內心的折磨,所以一起來承受所有的痛苦吧。

  丈夫的沉默令瑪麗的心中有些不安,不禁憂慮的問:「阿綱,你怎麼不說話?」

  「看到你身上的這些痕跡很心疼,我來幫你上藥吧。」

  沢田綱吉把不著片縷的妻子抱在懷中,然後拿出一盒藥膏將其中乳白色的膏體細細的塗抹在妻子遍佈青紫咬痕的肌膚上……

  他抹葯的動作極其輕柔,完全不似留下痕跡時那般的粗暴,瑪麗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只是覺得沉默著幫自己塗藥的丈夫周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令她沒法在這種時候提出去看孩子的請求。

  敲門聲忽然響起,綱吉將薄被裹住妻子赤.裸的身體才開口道:「進來。」

  房門開啟,一個女傭端著食盒進來恭敬的說:「BOSS,這是您吩咐廚房做的粥。」

  「放下就出去。」

  「是。」

  女傭放下食盒就離開了,沢田綱吉看著妻子還沒有上藥的青紫一圈的手腕柔聲說:「先喝些粥,然後我再幫你塗藥。」

  他正想去取食盒中的粥,瑪麗伸手拉住他搖頭道:「我現在沒胃口。」

  「嘴唇都沒有血色了,不吃飯怎麼行?無論如何都勉強吃一些,晚上我讓廚房做你最愛吃的中華料理。」

  沢田綱吉溫柔的說著,扶著妻子靠坐在床頭就站起來走到桌邊將食盒內散發著清香的白粥端回來,然後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想要餵給妻子吃。

  「等我喝過粥可以去看看寶寶嗎?」瑪麗期待的問,因為丈夫不愛寶寶,她連提出去看自己的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徵求對方的意見。

  「先喝粥。」

  綱吉微笑著將一勺粥放到妻子的唇邊,瑪麗以為他同意自己的請求頓時高興的喝下粥,完全沒有注意到丈夫變得沉暗幾分的眸色。

  散發著清香的白粥很快就被瑪麗喝光了,她隨即看著丈夫期待的說「現在我可以——」

  瑪麗的聲音忽然消失,她不禁失措的按住咽喉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卻依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阿綱,我忽然說不出話來了!】瑪麗著急的看向丈夫無聲的說著,表情非常的慌亂,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失聲。

  「我知道。」看得懂唇語的沢田綱吉用手帕溫柔的擦去妻子唇邊的粥液,「我在粥裡下了葯,以後你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

  聽到丈夫用溫和的聲音說出這麼可怕的話,瑪麗的眼瞳猛的收縮覺得阿綱簡直是瘋了,怎麼會突然對她下啞葯?

  「別擔心,這種葯並不是永久性的,吃下解藥就可以重新發聲,但我暫時並不打算給你吃解藥。」

  【為什麼?】

  瑪麗無法置信的看著他,依舊難以相信丈夫會做出這種事情。

  沢田綱吉擁住妻子親親她的臉龐,話音充滿了歉意,「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但為了保護你才不得已這樣做,如果瑪麗再說出惹我生氣的話,我真的很怕自己會傷害你,所以我必須讓你失去說話能力。」

  瑪麗完全無法理解丈夫的做法,怎麼會因為擔心她說出惹人生氣的話就弄啞她,這簡直不像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我要去看孩子!】瑪麗推開他努力想要下床,完全不放心把兒子交給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的丈夫。

  「孩子已經不在彭格列了。」沢田綱吉按住妻子平靜的說,瑪麗一下子呆住,表情比之前還要吃驚。

  「我已經命人把孩子帶回日本,以後會由我的媽媽照顧他,你可以放心了。」

  【怎麼可能放心?寶寶還那麼小,根本就離不開我!我也要去日本!】

  瑪麗表現得非常激動,根本就無法接受和孩子分離。

  「你要留在這裡。」沢田綱吉按住妻子的雙肩沉聲說著,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透著幾許陰暗,「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那就把寶寶帶回到我的身邊。】瑪麗抓住丈夫的衣袖臉上充滿急切之色,不敢想像寶寶離開她會哭成什麼樣子。

  「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讓你再和孩子見面。」

  沢田綱吉終於說出心中的想法,而瑪麗一臉震驚的看著丈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這麼殘忍的話怎麼會出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沢田綱吉看著震驚得無法附加的妻子,執起她的手親吻著說:「不要再想孩子,以後我會好好的對待你,彭格列十世夫人的頭銜永遠屬於你。」

  【誰稀罕那種東西?我只要我的兒子!】

  回過神來的瑪麗失控的用力推開丈夫,溢滿淚水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不管阿綱怎樣傷害自己她都可以原諒對方,但唯獨不能原諒這件事,寶寶是她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阿綱怎麼可以這樣殘忍的令她和寶寶分離?

  努力想要下床找回兒子的瑪麗直接從床上摔下來,她拚命的想要爬起來虛軟的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看到綱吉伸手打算扶起自己,她直接一口咬在丈夫的手上,嘗到血腥的味道也不肯鬆口,而沢田綱吉只是任由她咬著,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還用另外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猶如對待最珍貴的寶物。

  被這樣溫柔對待的瑪麗反而越發的難過,很想大哭一場,既然這樣珍視她,為什麼又要做這種令她無比痛苦的事情?

  滾燙的淚水不斷的從瑪麗的眼中流淌出來,滴落到丈夫還在流血的手背上,沢田綱吉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說:「別哭,我會心疼的。」

  瑪麗終於鬆開嘴,看著阿綱手背上深可見骨的牙印無聲的抽噎起來,【……既然心疼……為什麼又要令我這樣痛苦……】

  沢田綱吉微笑著繼續拭去她的眼淚,笑容依舊溫和,動作也極其輕柔,說出的話卻極其冷酷,「因為你的痛苦會令我由衷的感到愉悅。」

  瑪麗聽到他的話當即只覺得澎湃的怒意從心頭湧出,身體也因為憤怒而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將寶寶遠遠的送走刻意的折磨她嗎?那麼她一直以來所承受的失去愛人的痛苦到底算什麼?投身黑暗世界令阿綱連正常人類的情感都扭曲了嗎?

  【變態!瘋子!你還不如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瑪麗激動的用力打開他的手,眼中充滿了憤恨,竟然要分開她和孩子,就算是阿綱也是她的敵人!

  看到妻子的咒罵,沢田綱吉的臉色一沉當即關上壁燈,臥室頓時變得再度幽暗起來,也再也看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沢田綱吉平復下心頭的怒意才抱住妻子輕聲說:「所以才要弄啞你,否則聽到你的話我一定又會生氣的,如果傷到你我又要心痛了。」

  【放開我!還給我兒子!】

  瑪麗在丈夫的懷中拚命掙紮著,伸手在他的下頜留下四道帶血的撓痕,而沢田綱吉全不在意,將全力反抗的妻子抱到床上極其溫和說:「在這裡好好休息。」

  瑪麗的回答是直接踹了他一腳,看到妻子完全不像是會好好休息的樣子,沢田綱吉輕嘆口氣,扯下領帶抓住她的雙腕用力綁住就固定在床頭,然後俯身在她的額頭充滿眷戀的輕吻一下,「好好睡一覺,晚上我再來看你。」

  沢田綱吉離開這個房間,色調沉暗的臥房再度寂靜下來,空氣中也再次凝聚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

  被綁在床上的瑪麗忍耐著手腕上的痛楚努力活動著雙腕,想要從這束縛中掙脫出來,淚水也不停的順著眼尾流淌下來,那個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嗎?曾經溫柔而又體貼的阿綱終究到哪裡去了……


第29章

  彭格列城堡的走廊上,身上僅僅裹著一條床單的瑪麗赤腳跑在冰涼的地面上,她的表情充滿急切,眼睛也四處搜索尋找著,再不快點找到報信的人阿綱一定會得到消息親自過來抓她回去,她豁出臉面不管不顧的這樣跑出來也沒有絲毫意義了。

  一分鐘前,瑪麗終於從牢牢捆住手腕的領帶束縛下掙脫出來,艱難的下床尋找衣服卻沒有找到自己的那件長款禮服,想要穿丈夫的衣服湊合一下結果發覺整個房間竟然沒有存放服飾的衣櫃,因為太過於著急,找不到衣物遮身的她最終扯下床單圍住身體就跑出了出去,丟臉也顧不得了,況且相對而言還是身為她丈夫的沢田綱吉最為丟臉……這樣想著,瑪麗的心裡反而出現報復的快感,心中的羞恥感也減輕了不少。

  瑪麗在走廊裡跑得很急,儘管已經盡量用床單圍住自己的身體以免洩露春光,但跑動時來回晃動的下擺還是不時的暴.露出她光.裸的長腿,讓人一看就可以猜到她被床單遮住的身體實際上不著片縷……城堡內看到瑪麗裹著床單跑過的工作人員都驚訝的睜大雙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赤腳奔跑著的瑪麗此刻根本就顧不得去考慮他們的想法,只是四下張望焦急的尋找著合適的報信人選,女傭不行、守衛不行,職位太低根本就無法聯絡那個人,大概只有守護者級別的高層幹部才可以直接聯絡到對方,但忠於阿綱的嵐守肯定不會幫她,雲守太危險,不等靠近也許就會被一拐子抽飛、霧守性格太詭異,應該不會幫忙……仔細想想,整個彭格列能夠幫她報信的人竟然找不到幾個。

  她還在焦慮的想著,忽然看到一頭俐落短髮身著休閑西裝的山本武從拐角處走來,瑪麗的眼睛微微睜大,臉上也露出驚喜之色,她的運氣真的太好了,竟然這麼快就遇到最適合報信的那個人。

  快步跑到山本武的面前,瑪麗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充滿懇求的看著他,儘管這個世界的山本武並非一直幫助她的友人,但瑪麗還是相信對方一定會幫助自己。

  被攔住去路的山本武吃驚的看著面前用床單包裹著身體的好友的妻子,後退兩步保持一定距離才禮貌而疏離的說:「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阿武!】

  瑪麗張開嘴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說話,於是左手抓緊圍住身體的床單,右手則是伸出去抓山本武的手,然而她才剛剛碰觸到對方就被甩開手,這位彭格列雨守一向陽光爽朗的臉龐也充滿了嚴肅,「你是阿綱的妻子,請自重。」

  被好友這樣冷漠對待的瑪麗心裡一陣委屈,眼中也浮現出淚光,眉頭微蹙的山本武看著面前快要哭出來的女子心裡忽然湧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以及憐惜感,這令他非常訝異,算上這次一共才見過三次面,彼此之間甚至於連話都沒有說過,怎麼會對這個女子出現極其熟悉的感覺?

  他還在暗暗的奇怪著,瑪麗再度抓住他的手,山本武又一次想甩開,看到她纖細的手腕被繩索勒磨出來的血色痕跡動作頓時一滯,難以置信一向溫和的好友會這樣對待他的妻子。

  趁著山本武訝異愣神的時候,瑪麗已經用修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寫字,反覆寫了兩遍,山本武才辨認出對方寫的人名,「……沢田……家光……?」

  瑪麗趕忙點頭,現在也只有身為沢田綱吉父親兼彭格列門外顧問的沢田家光有能力幫她,所以她才會這麼著急的尋找報信的人幫忙聯繫公公,就是希望藉由他的力量讓孩子回到自己的身邊。

  山本武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這個女子,當即充滿歉意的說:「你無法說話?」

  瑪麗無聲的點頭,手撫著咽喉的位置神情非常的悽楚。

  山本武看著這樣的瑪麗胸口忽然湧出一抹說不清的悸動,意識到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感情,他的神情一凜當即壓下心頭的異動,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這種情緒,但出自本能的知道自己以後絕對不可以再靠近這個女子。

  「你想要我幫你聯絡門外顧問?」

  山本武從瑪麗的身上移開目光掩飾般的說,心想一定是她和阿綱之間出現感情問題,所以才會找沢田家光出面,這個樣子就跑出來兩人之間的爭執一定很嚴重吧。

  瑪麗聽到好友的話正想點頭,如暖陽般溫和的嗓音忽然從她的身後響起,「瑪麗想要找我的父親?為什麼拜託山本君?我也可以幫你聯絡他。」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讓瑪麗的身體顫抖一下,手也下意識的抓緊圍住身體的床單,她就這樣裹著一條床單失禮至極的跑出來,臉面丟盡的阿綱一定很生氣吧,會不會又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瑪麗咬著嘴唇實在沒有勇氣轉身,山本武看出她的惶恐忍不住開口道:「阿綱,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有什麼事情還是坐下來好好說吧!」

  「山本君誤會了,我並沒有和瑪麗吵架。只是很久沒有看到可愛的妻子,所以在床上稍微有些過火了。」

  沢田綱吉微笑著說,露骨的話語讓山本武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樣把話題繼續下去,心裡隱隱的覺得好友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一身黑色西裝的年輕教父走到妻子身邊摟住那隱隱顫抖的纖細身體,溫熱的氣息也吹拂在她的耳邊,「怎麼就這樣跑出來了?沒有看到我為你準備的衣服嗎?」

  他的聲音極其溫和,沒有絲毫的責備,瑪麗卻依舊恐慌不已,這個男人可以一邊溫柔的對待她一邊又對她做出極其殘忍的事情,她真的不敢想像阿綱此刻這堪稱寵溺的溫柔中又摻雜了何種恐怖的懲罰。

  看到妻子低垂著眼簾不肯看他,沢田綱吉淺淺的一笑,拿出手機說:「不如我來幫你聯絡父親吧。」

  瑪麗猛的抬頭驚訝的看向他,對方已經撥動號碼,沢田家光豪放的聲音很快就從電話裡傳來,「臭小子,找我什麼事?」

  「我和瑪麗鬧了一些小彆扭。」

  「那一定是你的不對,趕緊道歉哄哄她!」

  「恐怕哄不好,我把兒子送到媽媽那裡了,她一直在跟我鬧。」

  沢田綱吉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聽得瑪麗暗自咬牙,阿綱實在太能演戲了,有了這種鋪墊,不要說她無法說話,就算能夠開口告狀公公恐怕也會當成小兩口在鬧彆扭,根本就察覺不到其中的嚴峻問題。

  沢田家光聽說這件事當即在電話裡說:「你怎麼把才幾個月的孩子送離母親身邊?換作誰都得鬧,趕緊把孩子帶回來就好了!」

  「可是這樣一來媽媽會很難過吧,剛剛她還給我打電話說寶寶很乖很可愛,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媽媽這麼開心的聲音了,我倆都不在媽媽的身邊,有寶寶陪著媽媽也不會寂寞吧。」

  沢田家光沉默片刻才充滿歉意的說:「那還是讓孩子繼續留在日本陪著奈奈吧,多哄哄你媳婦,對她好一些。」

  「我知道了。」沢田綱吉掛掉電話微笑著看向懷中臉色慘白的妻子,「這就是父親的答覆,你瞭解了吧。」

  瑪麗的心已經徹底沉下來,完了,就連沢田家光都站在阿綱那一方,整個彭格列都沒人能夠幫助她了。

  想起阿綱說過的不會讓她再和孩子見面的話語,瑪麗的心裡頓時湧出一股恐慌以及隨之而來的怒氣,伸手就抓向他的臉,早有防備的沢田綱吉握住她的手腕好似在面對不聽話的小貓,無奈且溫和的說:「別鬧,跟我回去吧。」

  瑪麗奮力扯動被抓緊的手腕拚命掙紮著,因為動作過大連圍住身體的床單都滑落了一些,看到她暴露在空氣中布滿青紫痕跡的光.裸肩膀,旁邊的山本武一陣尷尬,覺得自己站在這裡看人家夫妻爭執實在不太好,但就這樣離開又有些不放心,雖然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爭執,他卻隱隱覺得兩人之間的問題不簡單!

  知道這樣下去只會繼續被人看笑話,沢田綱吉伸手在妻子後頸的動脈處用力一按,對方當即就昏倒在他的懷中。

  眼看好友抱起被打暈的妻子打算離開,山本武忍不住開口道:「阿綱,你和她——」

  「這是我的家務事,山本君。」沢田綱吉打斷他的話,褐色的眼眸不贊同的注視著自己的好友,明確表示不希望他介入這件事。

  山本武聽到他的話頓時無法再說什麼,確實,這是阿綱的私事,他實在沒有置喙的資格,所以他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阿綱抱著懷中的女子離去,心裡隱隱的有些擔憂和失落,但最終他還是尊重阿綱的意思決定不介入這件事,畢竟是人家的夫妻間的事,他還是不要過於關心比較好。


第30章

  沢田綱吉抱著妻子回到自己的臥房,輕輕的將她放到床鋪上就坐到床邊默默的注視著愛人,臉上露出近乎於嘲諷的的笑容,可愛的小妻子真是天真啊,竟然會以為父親能夠救她,他已經徹底的掌控了彭格列乃至於整個黑暗世界,就算是身為門外顧問的父親知道真相也救不了她,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分開兩人了,像以前那種無能為力的狀況再也不會發生了。

  看著就算昏迷依舊蹙著眉頭找不到一絲安穩和恬靜的愛人,沢田綱吉一陣心疼,不由得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妻子的眉心,想要撫平那些苦楚和憂愁,直到神情痛苦的妻子無聲的說著「寶寶」、「回來」的囈語他才回過神來,唇邊勾起自嘲的弧度……

  他這算是惺惺作態吧,令妻子這樣痛苦的人正是他不是嗎?只是,他是絕對不會把兒子送回到妻子身邊的,哪怕以後彼此之間都要這樣相互折磨。

  沢田綱吉注視著妻子的褐色眼眸已經沉暗得深不見底,被嫉恨所纏繞身處於痛苦深淵之中的他根本就不想讓心愛的妻子獲得幸福,所以一起來承受所有的痛苦吧。

  瑪麗從昏迷中緩緩的醒來,看到丈夫坐在床邊當即裹緊身上的床單坐起來防備的看著他,想起自己之前衝動之下披著床單跑出去的丟臉事實心裡隱隱的有些後怕,這個男人已經不是記憶中廢柴沒用卻對她無比溫柔體貼的丈夫,她給阿綱丟了那麼大的人,說不定馬上就要遭受很可怕的懲罰。

  看到妻子面對自己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眸,沢田綱吉心裡一陣不快,但依舊極其溫和的說:「我並沒有生氣,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面對丈夫溫文無害的俊秀臉龐,瑪麗低垂下眼簾不肯再去看,心裡一陣的酸楚。

  記憶中的阿綱溫柔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時時刻刻都能夠感受到那充滿包容和體貼的溫暖,僅僅是呆在他的身邊就覺得安心。

  而此刻面前的阿綱溫和只是浮於表面,並沒有到達心底,甚至於連眼底都沒有絲毫的溫暖,令人感到的只有無盡的冷漠……

  究竟是怎麼了?阿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投身黑暗世界真的令他改變這麼多嗎?

  瑪麗還在痛苦的想著,沢田綱吉忽然伸手擁抱住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讓瑪麗嚇了一跳,緊張的靠在丈夫的懷中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我只是太愛你了才會這樣做,不要怪我。」沢田綱吉吹拂在瑪麗耳邊輕緩低喃的嗓音摻雜著難以言表的苦楚。

  沒錯,他是為了讓妻子痛苦才會強行將孩子送離她的身邊,然而看到妻子失魂落魄的模樣卻又有些不忍心,他最喜歡看妻子的笑容了,曾經廢柴無用的他每次搞砸某件事情妻子都會對他露出充滿包容的溫柔笑容,那是他最美好的回憶,如果說他是整個彭格列的大空,那麼妻子就是他一個人的大空,現在他卻親手將曾經澄澈美麗的天空染上了一層陰霾。

  可是,就算這樣他依舊不打算悔改,愛得有多深,傷得就有多痛,明知道繼續下去兩人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從精神上折磨愛人,想要令妻子感受到自己所有的痛苦,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很扭曲,卻沒有辦法改變,甚至於聽之任之,已經墮入黑暗永遠無法掙脫的他本來就再也沒有辦法令妻子獲得平凡人的幸福……

  瑪麗並不知道丈夫複雜的心緒,聽到他的告白眼眸頓時有些濕潤,心裡更是一陣楚痛,如果這就是阿綱的愛,那實在太過於殘酷了,就算再如何深愛著丈夫,她也無法放棄自己的孩子,哪怕阿綱對她再好,被強行與孩子分開的她也不會有絲毫的快樂和幸福。

  此時的瑪麗還不明白,這其實正是沢田綱吉所期望的。

  放開懷中的妻子,沢田綱吉注視著她柔聲說:「我給你準備了很多衣服,下次不必再那樣出去。」

  瑪麗聽到丈夫的話一陣呆愣,她以為阿綱之前把她綁在床上就是想一直關著她,卻沒有想到對方並沒有這種打算。

  看出妻子的想法,沢田綱吉淺笑道:「我那時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才會那麼做,如果瑪麗想要出門我是不會阻攔的。」

  他拉著妻子走到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前,按動上面圓形的突起開關,看似和牆壁嚴絲合縫的穿衣鏡頓時打開露出後面的房間,瑪麗看到裡面的景象頓時震驚的睜大雙眼,鏡子後面巨大的房間裡竟然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各種款式的西裝,給人一種非常震撼的感覺。

  拉著目瞪口呆的妻子走進換衣間,沢田綱吉指著靠牆邊的那幾排極其高檔的各種款式的女士服裝說:「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那邊櫃子裡裝的是內衣、鞋子、皮包還有各種搭配的首飾,打開就可以看到,喜歡什麼儘管去拿,不滿意我再讓人準備。」

  瑪麗看著眼前數不清的玲琅滿目的奢侈品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丈夫實際上已經步入富豪的行列,別人都是用衣櫃裝衣服,阿綱乾脆就是用房間來裝,這樣震撼的景象她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過,卻沒有想到有親眼目睹的一天。

  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瑪麗頓時有些窘迫,她真的是搞了一個大烏龍,阿綱根本就沒打算關她,還準備了很多衣服供她選擇,她卻披著床單冒冒失失的跑出去,把兩人的臉都丟盡了。

  「穿這件衣服吧,很襯你的膚色。」沢田綱吉挑選了一件珍珠白的長款禮服,「我幫你穿上。」

  如果兩人的關係沒有裂痕,瑪麗自然不在意這種事,說不定還會趁機撩撥阿綱幾下,可是現在她隱約的覺得自己和丈夫之間隔著什麼東西,也就不想在他的面前走光,一邊抓緊圍著身體的床單,一邊看著他無聲的說:【我自己穿,你出去。】

  「我們是夫妻,幫你穿衣服也是應該的。」沢田綱吉扯下妻子裹住身體的床單,看到她急切的捂住雙.乳和下.體的難堪模樣,輕笑著在妻子耳邊曖昧的低語,「這樣羞澀可不像瑪麗,你的身體我哪裡沒有看過?倒是胸部許久不見真的大了許多。」

  他說著伸手揉捏著妻子的胸部,感受著那絕佳的手感,俊秀正直的臉龐看起來完全不像再做色.色的事情,而事實上他就是在刻意挑逗著妻子,極其愉悅的看著她的反應。

  瑪麗在他的動作下很快就全身發軟、呼吸急促,若不是被丈夫托著身體已經直接癱坐在地上。

  「瑪麗的表情好可愛,所以就忍不住欺負一下,要原諒我哦!」

  看著唇邊帶著淺笑的阿綱,瑪麗的心中出現風水輪流轉的鬱悶感,曾經她也很喜歡欺負兔子似的溫柔無害的丈夫,也因此總是像女流氓一樣的去撩撥挑逗他,眼看著阿綱雙頰泛紅半推半就的從了自己簡直是人生最大的樂趣,現在竟然完全反過來了,真是太打擊人了。

  看到面色潮紅、媚眼如絲的妻子在自己的手下化作一攤春水馬上就要堅持不住,沢田綱吉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然後在親親她的臉龐看似充滿歉意的說:「我忘了,很快就要吃飯了,吃過飯我們再繼續。」

  馬上就要到達最高點卻被晾在那裡的瑪麗被他急剎車搞得一陣空虛無力,扶著丈夫的肩膀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心裡明白阿綱是故意的,卻連脾氣都發不出來,她現在根本連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吧。

  全身虛軟的任由阿綱為她穿上那件珍珠白的長款禮服,然後是在雙足套上同色的高跟鞋、再戴上價值昂貴的珠寶首飾……坐在椅子上看著鏡中丈夫為自己梳頭畫面的瑪麗有種變成SD娃娃的感覺,事實上她現在跟娃娃也差不多吧,一舉一動都被看似溫和的丈夫控制著,甚至於連說話的能力也被剝奪了。

  拳頭用力的握緊,很快就感受到手心的刺痛,張開手看著掌心四個月牙形的印記,然後再度握緊,一旦屈服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寶寶,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將瑪麗打扮一新,沢田綱吉就挽著她來到裝飾得古典豪華只有首領才有資格使用的私人餐廳,極其紳士的為妻子拉開靠椅請她坐下,然後示意侍立一旁的女傭上菜。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中華料理就被一一端上餐桌,從回到這個世界就只喝了一碗白粥的瑪麗也確實感到腹中飢餓,但她只是沉默的看著面前讓人忍不住咽口水的美食,完全沒有動筷子的打算。

  「怎麼不吃?都是你最愛吃的不是嗎?」沢田綱吉將一塊糖醋排骨夾到她的碗裡,俊秀的臉龐充滿關切之色,「要多吃一些,生了孩子還是這樣的瘦弱,真是讓人心疼。」

  【不把寶寶送回來我是不會吃任何東西的。】

  瑪麗注視著丈夫正色而無聲的說,這是她現在唯一的依仗,她在賭阿綱對她的愛,如果愛得夠深,一定不忍心她絕食。

  看著態度堅決的妻子,沢田綱吉只是微笑著柔聲勸道:「別鬧了,不吃東西會餓壞身體的。」

  【你應該明白我想和寶寶在一起的決心。】

  示意餐廳內的女傭退下,沢田綱吉站起來走到瑪麗的身後,然後張開雙臂抱著妻子在她的耳邊低語,「瑪麗這樣做會令我為難的。」

  【那你就看著我餓死吧。】

  「真是倔強又可愛的人啊!我怎麼忍心看你餓死呢?」

  沢田綱吉淺笑著放開妻子,瑪麗以為他妥協了,剛剛高興幾秒鐘手臂卻被注射入一管藥劑,她吃驚的睜大眼睛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怎麼可能把有害的藥物注射入你的體內呢?」扔掉針管,沢田綱吉親親她的臉龐解釋道:「是營養劑,足以代替人的日常飲食,如果瑪麗執意絕食,我不介意以後一日三餐都給你注射這個。」

  瑪麗難以置信的看著笑容溫和卻說出殘忍話語的丈夫,眼中已經彌散出一層水霧,原來阿綱早就料到她會用絕食威脅,所以一開始就準備了藥劑,瑪麗毫不懷疑自己如果繼續絕食,阿綱絕對會天天給她打這種藥物。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肯把寶寶還給我?】

  瀕臨失控的瑪麗站起來無聲而激憤的對他大喊著,清澈的淚水也順著她的臉龐流淌下來,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種精神上的煎熬和折磨。

  「死?」沢田綱吉注視著妻子的褐色眼眸看似平靜,其中醞釀的卻是風雨欲來的壓迫氣息,「吶,別用死亡來威脅我,你真的敢那麼做,我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看著用極其淡漠的嗓音說出這番話的丈夫,瑪麗只覺得一股冰寒從脊柱蔓延到全身,就連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阿綱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她真的敢用自殺威脅,對方一定會做出很恐怖的事情。


第31章

  無計可施的瑪麗有種快要被逼得發瘋的感覺,沒有辦法!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威脅到沢田綱吉,她也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想到這,瑪麗只覺得悲從心來、心痛難當,發泄般的將桌上的碗碟盡數揮到地上,引發一陣巨大而刺耳的破碎聲。

  門外的守衛聽到聲響還以為首領遭到襲擊,當即拿著各自的武器破門而入,等候傳喚的女傭們也擠在門口偷偷張望著,想要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我的妻子在跟我鬧脾氣。」沢田綱吉態度極好的跟這些下屬解釋著,隨後看著門口的那些女傭說:「請進來收拾一下,麻煩你們了。」

  訓練有素的女傭們當即進來收拾狼藉一片的餐廳,瑪麗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失魂落魄的往門口走去。

  「你想去哪裡?」沢田綱吉拉住她,瑪麗甚至沒有看丈夫一眼,甩開他的手就兀自走出門,背影看起來分外的淒涼。

  沢田綱吉注視著她似乎隨時可能倒下的纖弱身影,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追過去,追過去又能夠做什麼呢,無論再說什麼在妻子的眼裡都是惺惺作態吧,事實也是如此,若是真的為她著想就應該把孩子帶回來,而不是強行令她和兒子分離再冷眼旁觀她的痛苦。

  精神瀕臨崩潰的瑪麗遊魂般的回到臥房就將自己埋入巨大的床鋪中,眼淚如掉了線的珍珠流個不停,她好想寶寶,那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只要想到以後也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她就痛得喘不過氣來。

  她也想過逃離這裡去日本找回兒子,但那實在太過於異想天開了,不要說她沒有錢和護照,就算有這些東西,只要身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一聲令下她也無法離開這裡一步,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她了,哪怕她恢復說話能力也沒人會相信表面上對她溫柔體貼、關懷備至的阿綱實際上一直在對她進行精神上的虐待,怎麼辦?真的快要瘋掉了!

  不知哭了多久,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的瑪麗沉沉的暈睡過去,睡夢中她看到過去的阿綱,儘管穿著廉價的T恤衫、牛仔褲,笑容卻是如陽光般的溫暖找不到絲毫的陰霾,他溫柔而又專註的凝望著瑪麗,然後伸出雙臂輕輕的擁她入懷,身處於夢境中的瑪麗感受到那胸懷中所傳達的溫暖和安心感,不知道為什麼就流下淚水,只覺得滿心的悲傷……

  瑪麗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時分,眼睛澀痛得幾乎快要睜不開,感覺到臉上一陣發涼,不禁伸手摸去,然後摸到一手的水漬,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從夢中哭醒的。

  想到夢中那令人無比眷戀、安心的阿綱,瑪麗的心酸澀不已,終究還是一場夢啊,站在黑手黨巔峰統治著整個黑暗世界的沢田綱吉已經不再是她當初所認識的那個善良而靦腆的大男孩了。

  心口憋悶得快要無法呼吸的瑪麗想要去外面透透氣,她才剛剛支撐著床鋪想要起身,略顯低沉沙啞的嗓音已經從她的身邊響起,「醒了?」

  沢田綱吉自從成為黑手黨後睡眠就變得極淺,身旁僅僅是出現一些細微的聲響就醒過來,半睡半醒的他近乎本能的伸臂將愛人摟入懷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天還沒亮,繼續睡吧。」

  他說著又睡了過去,被禁錮在他懷中的瑪麗再也沒法起床,只得睜著眼睛等待天明,沉睡中的阿綱的懷抱給她如夢境中那樣溫暖而充滿安全感的感覺,然而想到丈夫的所作所為心裡頓時酸澀得又想要哭泣,但是她卻已經流不出眼淚……

  轉頭看向睡顏帶著一絲恬靜笑意的阿綱,瑪麗的眼眸充滿悲哀,雖然深愛著阿綱,但她根本無法原諒對方將寶寶送走的行為,就算無法反抗丈夫她也絕對不會屈服……手用力握緊,瑪麗在心中暗暗的做出一個決定。

  第二天清晨,沢田綱吉在窗外啾啾的鳥鳴聲中醒來,他看著懷中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妻子含笑道:「早安,昨晚睡得怎麼樣?」

  瑪麗對於丈夫的話語沒有絲毫反應,漆黑的眼眸無焦距的看著頭頂的吊飾,安靜得猶如一具人偶。

  「瑪麗!你怎麼了?」心中湧出一股恐慌的沢田綱吉當即坐起來緊張的問道,瑪麗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看著頭頂上方,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沢田綱吉的存在。

  發覺妻子的情況非常不對,沢田綱吉馬上請來彭格列的專屬醫師給妻子診治,瑪麗面對醫師的各項檢查和詢問雖然不耐但偶爾還能稍微給點回應,唯獨對於沢田綱吉的話語毫無反應,甚至於視線都不會跟他相對,已經完完全全的把他當作空氣看待。

  醫師的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沢田綱吉這才明白妻子是刻意的漠視自己,將醫師打發走就站在她的面前表情陰鬱的說:「你是打算以後都不理會我了嗎?」

  靠坐在床頭的瑪麗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庭院的景色,對於丈夫的話依舊沒有反應,完全徹底的無視了他的存在。

  「看著我!」內心焦灼煩躁的沢田綱吉用力捏住妻子的下頜強迫她看向自己,雖然被迫與丈夫視線相對,瑪麗的眼眸依舊空洞得毫無焦距,灰暗得連他的身影都無法映照出來。

  這個發現令沢田綱吉越發的焦躁不安,當即用力吻住她的唇並扯開她的衣服一陣愛撫,不僅想要藉由她的身體來緩解自己心中的不安,同時也是希望妻子對於他的存在有些反應……

  瑪麗安靜的任由丈夫在自己的身上發泄,儘管呼吸逐漸變得灼熱、急促起來,被情.欲所渲染的眼眸也在到達高.潮時也出現強烈的波動,然而當一切平靜後那裡再度變回一潭死水,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予丈夫任何回應……阿綱一天不把寶寶還給她,她就一天不理會阿綱,這就是她所作出的決定。

  在以後的日子裡,瑪麗徹底的貫徹了自己的決心,無論沢田綱吉對她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對於其他人也沒有過多的回應,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坐著,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在丈夫無形的折磨中瘋掉。

  瑪麗認為自己的精神狀態是正常的,而在很多人的眼裡她卻很不正常,不說話也不理會任何人,總是一個人目光空洞的坐著,猶如毫無生氣的精緻人偶……彭格列的很多人都在暗地裡議論,覺得這個看起來像是患了抑鬱症的女人實在不適合做BOSS的夫人。

  站在彭格列最頂端的沢田綱吉並不知道底層人員的議論,妻子的漠視已經令他煩心不已,他明白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若不是強行將兒子帶離妻子的身邊,瑪麗又怎麼會這樣無視他?

  明知道只要把孩子送回來妻子一定又會對他露出笑容,沢田綱吉卻不願意這樣做,只是尋找其他的方法討瑪麗歡心,他也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刻意的在精神上折磨她,另一方面卻又千方百計的尋找令妻子重新露出笑顏的方法,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

  這一日午後,沢田綱吉將一顆絢麗奪目的紅寶石掛在妻子纖細的脖頸上,然後極其溫柔的笑道:「這是我從拍賣會上買來的,喜歡嗎?」

  和以往一樣,瑪麗對於他的話毫無反應,就算戴著這顆價值上百萬美金的寶石眼眸也不見絲毫的波動,她只是沉默的注視著窗外的庭院,彷彿那裡有更吸引她的東西。

  對於妻子的態度有些無可奈何的沢田綱吉輕嘆口氣,在她的臉頰親吻一下說:「我馬上要去會客,大概沒法和你吃下午茶了,晚飯我一定會回來陪你吃的,等我。」

  沢田綱吉離開這個房間後瑪麗一直注視著窗外的視線才收回來,她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脖頸上的這枚丈夫贈送的禮物,臉上浮現出一絲珍惜之色,但隨即就隱沒下來,再然後她將寶石項鏈摘下來放入梳妝台的抽屜中,再也沒有去看一眼。

  她還能夠再堅持多久呢?

  瑪麗默默的問自己,她的精神狀態已經越來越差,記憶力、反應力都在逐步減退,思維也越來越遲緩,有些時候甚至會出現厭世的情緒,繼續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崩潰吧!阿綱,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雖然心裡酸澀不已,她的眼睛卻流不出一滴淚水,只是澀澀的痛著,伸手用力的捂住臉掩蓋住上面的痛苦之色,這樣令人窒息的婚姻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的嗎?兩人分開的話會不會更加幸福呢?

  出現這種想法的瑪麗越發的難過,幾乎快要無法呼吸,原來就算被這樣對待她還是深愛著丈夫啊!

  胸口憋悶得快要窒息的瑪麗走出臥房想要去外面的庭院透一口氣,漫步在走廊上的她忽然看到對面走來一個穿著高檔長裙容貌極其艷麗的女人,當瑪麗看清對方的容貌後頓時一呆,強烈的憤怒感也席捲全身,這個女人赫然是那個曾經害得她早產還襲擊過她和寶寶的亞托維諾家族的大小姐。

  想起平行世界這個女人最後的下場,瑪麗心中的怒火頓時就消失了,在這個世界上對方還什麼都沒有做,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恨她,只會令自己心情不好罷了。

  這樣想著,心緒恢復平靜的瑪麗決定無視這個女人兀自離去,然而對方並不打算放過她,擋住瑪麗的去路極其傲慢的說:「你就是綱吉君成為彭格列十世之前所娶的女人吧,我聽別人說起過你,據說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綱吉君就是太溫柔了,應該把你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嘛!」

  這樣不客氣甚至是充滿惡意的話語令瑪麗皺起眉頭,確定無論在哪個世界這個女人都相當的令人厭惡。

  「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到底哪裡值得綱吉君喜歡,你這種女人只會令他丟臉。」

  亞托維諾審視著瑪麗很鄙夷的說著,並不擔心對方向彭格列十世告狀,根據可靠消息,這個女人的精神問題非常嚴重,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幾乎不與任何人做交流,對於別人的議論也沒有反應,所以她才會趁著沒人肆意的欺負瑪麗。

  瑪麗用看SB的目光看著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也只有這樣的白癡女人才會圖一時之快說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話,也難怪那個世界的亞托維諾會僅憑流言就製造了令她差點流產的事故,智商這麼堪憂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她還在鄙視著對方的智力,亞托維諾已經繼續說道:「像你這種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只會成為綱吉君的笑柄,繼續這樣賴在他的身邊也不會有好結果,只有出身名門對他的事業有幫助的女人才最適合成為彭格列首領的妻子,你這樣的女人連站在他的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眼前這個就差說自己最適合成為阿綱妻子的女人,瑪麗的心裡非常生氣,就算她已經很久沒有理會阿綱,但那還是她的丈夫,現在竟然有女人當著她的面表達出對阿綱的垂涎,她要是什麼表示都沒有就真的精神有問題了。

  既然對方已經說自己精神不正常,瑪麗決定就不正常給她看,正好順便將平行世界的仇一起報了。

  這樣想著,瑪麗飛快的伸手抓住她的右臂就用力一口咬在上面,走廊上當即響起女人的慘叫聲,亞托維諾忍住一槍崩死對方的欲.望氣急敗壞的叫道:「你是狗嗎?快鬆口!」

  瑪麗沉默的繼續咬著,對於她的謾罵毫不在意,完全一副死不鬆口的架勢,不管是哪個世界的亞托維諾都討厭死了,不咬夠本怎麼行?

  這裡的動靜很快就引來其他人的注意,當他們看到彭格列十世夫人咬著亞托維諾大小姐手臂的畫面都紛紛石化,平時總是給人靜逸嫻雅感覺的夫人忽然做出咬人這種事實在太驚悚了。

  很快,和亞托維諾家族首領會談的沢田綱吉也聽到消息過來了,他看到眼前的畫面非常震驚,想不到最近安靜得過分的妻子會突然做出這麼激烈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皺眉問道,注視著亞托維諾的目光隱含不善,心裡暗自猜測那個驕縱任性的女人對瑪麗做了什麼才會被咬。

  正在實施報復行為的瑪麗聽到丈夫的聲音微微一怔,牙齒也不自覺的鬆開一些,亞托維諾趁機將被咬的手臂掙脫出來,然後強忍著疼痛一臉無辜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這位夫人的身邊路過,她就忽然毫無預兆的攻擊我。」

  她說著刻意將手臂上鮮血淋漓的牙印展示出來,心裡有幾分得意,那個女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了這麼大醜,以後肯定坐不穩彭格列十世夫人的位置,到時她就有機會了。

  瑪麗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裹著床單裸奔的極品事情她都做過,十世夫人的頭銜依舊牢牢掛在頭上,就更不要說咬人了,反正外面都傳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就當她的抑鬱症是躁狂性的又怎麼樣?咬了也是白咬,有能耐就咬回來啊。


第32章

  「送夫人回房。」沢田綱吉對旁邊圍觀的女傭命令道,隨後看著亞托維諾的那位大小姐話語溫和且充滿歉意的說:「我的妻子最近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請原諒她的失禮。」

  雖然已經認定是這個女人招惹了瑪麗,然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只能這樣說先平息此事,不然傳揚出去一定會令人覺得彭格列是個囂張跋扈的家族,那絕對不是沢田綱吉願意看到的。

  亞托維諾自然不會知道沢田綱吉的想法,她聽到對方的道歉心裡暗自竊喜,以為十世厭棄了他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妻子,當即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即將被帶走的瑪麗,眼中充滿了挑釁。

  瑪麗對於那個女人的挑釁目光很不爽,更加不爽沢田綱吉代表她道歉,錯的分明就不是她,她只不過是選擇了比較幼稚的報仇方式而已。

  沢田綱吉身旁一直關注事態發展卻沒有發表意見的亞托維諾的首領這時忽然說道:「怎麼能夠讓十世您道歉呢,一定是梅尼卡無意中說了什麼才會令夫人發怒,應該是她道歉才對,今晚就讓梅尼卡請您吃飯賠罪吧。」

  瑪麗心裡越發的不爽,她心想這位大叔你還真是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那令人著急的智商總是會做些白癡的事情,不過你眼中那抹期待的神色是怎麼回事?你很希望女兒勾引到阿綱小三上位嗎?當著正妻的面就開始給女兒拉皮條真的沒有問題嗎?

  「綱吉君,一切都是梅尼卡的錯,請您不要責怪夫人。」

  梅尼卡順著父親的話楚楚可憐的說著,眼中帶著盈盈的水光,看起來就好像受了無盡委屈卻必須屈服在惡勢力之下道歉的受害者,這般場作俱佳的表演讓四周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一臉同情,覺得這個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還必須道歉的女子真可憐。

  沢田綱吉看著這個虛偽做作的女人暗暗的蹙起眉頭,瑪麗則是相當鄙視的撇撇嘴,然後決定幫她將這一情景劇推向j□j,既然想當小白花就成全她好了,沒有反派正妻登場怎麼能夠襯托那位大小姐的柔弱和無辜呢?

  這樣想著,瑪麗一腳踹到梅尼卡的後腰上,當即令她摔了一個狗啃屎,四周的眾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驚呆了,瑪麗卻是露出張揚而愉悅的笑容,總是帶著幾分空洞的眼眸也顯露出炫目的神采。

  沢田綱吉凝望著恢復幾分昔日風采的妻子心中充滿了懷念,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的笑容了,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她外露的情緒,是在為他吃醋對嗎?真可愛啊!他的心中湧出一股甜蜜感。

  瑪麗並沒有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她愉快的看著那個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女人心中舒爽無比,這回算是把自己和寶寶的仇徹底報了,雖然這種差勁而又任性的行為會給人留下囂張霸道的印象,不過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乎那所謂的名聲,失去了孩子的她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可在乎的東西了。

  想到被迫與自己分離的寶寶,因為報仇雪恨而愉悅無比的心情頓時低落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無蹤,整個人再度恢復之前死氣沉沉的模樣。

  「瑪麗。」

  沢田綱吉看著忽然間變得極其消沉的妻子擔憂的拉住她,而心情非常不好的瑪麗用力甩開他的手就頭也不回的離去,在外人的眼裡可謂極之囂張任性,沢田綱吉卻是暗暗的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自嘲的神色,若不是他做出那種絕對不能夠原諒的事情,總是會對他露出溫柔笑容的妻子又怎麼會這樣漠視他呢?

  「綱吉君,請不要難過。」

  梅尼卡表面上充滿安慰的說著,心中卻是開心不已,那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對待十世那麼冷漠,一定很快就會被拋棄,到時候她就有機會了。

  沢田綱吉的超直感自然可以輕易的察覺到對方的想法,他看著這個做作的女人心裡一陣厭煩,表面上卻依舊一派溫和的應對著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調查她之前是如何招惹到妻子的。

  三言兩語的打發走亞托維諾父女,沢田綱吉回到首領辦公室就將負責暗中保護以及監視瑪麗的部下找來,對方詳細的將經過說了一遍,甚至於連那個大小姐的語氣都學個十足,身為彭格列十世的綱吉聽後臉上露出譏諷的冷笑,覺得那個女人簡直蠢到了極點,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去通知亞托維諾,就說我很期待與她共進晚餐。」

  沢田綱吉再度露出溫和的笑容,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溫度反而閃爍著尖銳的鋒芒,令那個部下悄悄的打了個寒戰,覺得BOSS越來越深沉難測了。

  當晚,沢田綱吉和那位大小姐一起度過浪漫的燭光晚餐,再之後他邀請梅尼卡在彭格列暫住並時常邀她出席各種宴會,整個彭格列都在謠傳亞托維諾家族的大小姐將要取代瑪麗成為彭格列十世的妻子,自然這種傳聞也很快傳入瑪麗的耳中,她聽說這件事後心情非常的複雜,如果阿綱真的移情別戀她就不會再被禁錮在彭格列,可以去日本找回自己的孩子,然而想要阿綱會和其她的女人在一起又難受得無法呼吸,就算再如何怨他,心中還是愛著他啊!

  心緒不寧的瑪麗打開房間的窗戶想要透口氣,然後她看到了在庭院中並肩而行的阿綱和那個女人,兩人談笑著走在一起,俊男美女看起來非常的般配,令她感覺自己的存在非常多餘。

  刻意帶著梅尼卡在這裡散步的沢田綱吉注意到站在窗檯的妻子,不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貌似親密的靠近梅尼卡跟她開了句玩笑,而對方不負所望的露出嬌嗔的表情還在他的肩膀打了一下,兩人之間的互動看起來就好像真正的情侶一般,更是襯托出她的礙眼。

  阿綱已經厭倦她了吧,也對呢,那樣的冷暴力一般人都受不了,也難怪最近出現在她面前的次數少得可憐,真好啊,很快就可以自由了,不過臉涼涼的,怎麼回事?

  瑪麗茫然的撫摸自己的臉頰,然後摸到一手久違的水漬,真是犯-賤,明明早就想離開他了不是嗎?為什麼還會流下眼淚?丟臉死了!她到底是為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意義!

  瑪麗目光空洞的注視著窗外關係親密的兩人,突然間極度厭惡自己的存在,恨不得此身徹底消失掉!

  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

  為什麼要被阿綱所救?

  為什麼要生下孩子?

  為什麼要淪入到這種境地?

  這種感覺是心痛吧,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這樣清醒的面對一切好痛苦!

  消失吧!

  讓一切都徹底消失吧!

  ………………

  原本精神狀態就處於不穩定狀態的瑪麗因為這件事的打擊徹底的封閉了心靈,以前只是不理會沢田綱吉而已,對於其他的人還會給予回應,現在卻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令她產生絲毫反應,每天只是獃獃的坐著,就好像真的變成了人偶。

  一直關注著她的沢田綱吉發覺妻子的精神似乎真的出現問題非常著急,原本他是希望藉由那個女人令妻子產生嫉妒心理進而找他質問這件事,卻沒有想到適得其反,妻子更加的抑鬱消沉,似乎真的患上了自閉症。

  終於忍耐不住的沢田綱吉衝到妻子的面前用力拽住她的手腕責問道:「為什麼不嫉妒?就算說不出話也可以來質問我啊!你是我的妻子,這是你的權利不是嗎?」

  人偶般沒有絲毫表情的瑪麗茫然的任由他抓著,看起來好似花朵般的脆弱,彷彿用力一捏就會支離破碎。

  看著這樣的妻子沢田綱吉一陣心疼,鬆開她的手腕盡量放緩聲音,「我和那個女人什麼關係都沒有,明天我就讓她離開彭格列。」

  看到妻子依舊茫然的表情,他心裡一沉,試探的說:「瑪麗很想念我們的孩子吧,我讓人把孩子帶回到你的身邊怎麼樣?」

  發覺妻子竟然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沢田綱吉徹底慌了,趕忙叫來醫療師給妻子診治,經過詳細的檢查,對方表情凝重的說:「BOSS,夫人應該是遇到很痛苦的事情才會封閉心靈,一般的方法很難喚醒她,最好的還是請霧守大人出手,以他的能力喚醒夫人的幾率較大。」

  」我明白了。」沢田綱吉表情凝重的說,送走那個醫療師就聯絡出外執行任務的骸和庫洛姆,請兩人儘快回到彭格列。

  結束通訊,沢田綱吉看著人偶般的妻子悲哀的笑道:「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被我折磨得崩潰,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早。」

  把妻子摟入懷中,沢田綱吉將額頭抵在妻子的肩膀輕輕的說:「吶,醒來後我帶你回日本吧,我們的孩子已經會說話了,他第一個會說的詞是媽媽,你聽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許久,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從他的唇中發出,「……對不起……那樣對待你……以後不會了,就算瑪麗再次背叛了我也沒有關係……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害你,所以……一定要醒來啊!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第33章

  彭格列城堡的會客室內,隨著一道閃耀的白光,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山本武和白蘭出現在這裡。

  注視著這間熟悉卻又帶著細微不同的房間,山本武的眼中充滿期待之色,這裡就是瑪麗所在的世界,他終於衝破空間的限制過來了。

  看著明顯不像平時那麼淡定的好友,白蘭開口提醒道:「山本君不要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呦!」

  山本武的呼吸一滯,一向爽朗的聲音多了幾份沉重,「不會忘記的。」

  他說完就大步離開這個房間,留給白蘭一個蕭索卻又充滿堅定的背影。

  「傷腦筋,看來已經下定決心了呢。」儘管這樣說,白蘭的臉上依舊帶著清爽的笑容,「瑪麗醬~千萬要幸福哦,不然那個傢夥可是會拐帶人.妻的哦。」

  山本武自然不會知道白蘭的自說自話,他此時正行走在彭格列的城堡內,完全沒有隱藏自身的行蹤。

  原本他是打算悄悄去看望瑪麗的,但是後來一想他跟瑪麗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朋友間的探望也是正常的,根本沒有必要搞得偷偷摸摸的,所以他非常自然的走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城堡,甚至於大大方方的向值班的守衛詢問瑪麗的所在,導致對方看著這位雨守大人的目光充滿疑惑和訝異,所有人都知道BOSS的夫人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根本無法交流溝通,他居然還笑著說要去拜訪,怎麼想都很奇怪啊!

  完全不知道對方想法的山本武得到需要的答案就輕車熟路的來到瑪麗所在的彭格列首領的臥房門外,房門虛掩著,那抹靠坐在窗邊的纖細身影直接就映入他的眼簾,頓時令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山本武心跳加速……果然,還是很喜歡啊!

  充滿義大利風格的簡約華貴的木門外,這位在戰場上從未出現過畏戰之心的東方劍豪徘徊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入,雖然這個世界的阿綱性格大變,但他對瑪麗的愛是毋庸置疑的,而瑪麗終於和一直思念的丈夫在一起了,一定會很幸福吧,見面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你好」?太生疏了,「好久不見」?又太普通了……猶豫了好半天,山本武終於做好心理建設推門進入,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笑著祝福才行!

  「瑪麗!我來看你了,最近過的怎麼樣?」山本武帶著最為燦爛爽朗的笑容走向心儀的女子,話語輕鬆得好像自己只是順路過來串門一般,完全沒有洩露出絲毫為了來到這個世界所付出的艱辛。

  山本武期待著對方訝異且欣喜的表情,然而當他看到瑪麗此時的模樣時卻吃了一驚,臉上的笑容也再也維持不住,面前的女子獃滯的坐在椅子上,記憶中那雙溫暖而憂傷的雙眸灰濛濛的沒有絲毫的生氣,總是帶著憂鬱淺笑的清美臉龐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存在,看起來就好像沒有靈魂存在的人偶,漠然得令人痛心。

  「怎麼會這樣?」山本武難以置信的低語著,隨後用力握住她的雙肩叫道:「瑪麗!看清楚!是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急於知道真相,焦躁而急切的山本武動作一時間有些失控,令瑪麗瘦弱的身體被大幅度的晃動了兩下,儘管如此她的表情依舊獃獃的,空洞灰暗的眼瞳也是毫無焦距,整個人就好似搖曳在風中的花朵似乎隨時都會破碎凋零。

  看著面前蒼白而脆弱的女子,山本武的心一陣痛楚,才僅僅幾個月未見而已,曾經堅強溫柔的瑪麗竟然會變成這副可憐而又可悲的模樣,她究竟遭遇了什麼淒慘的事情?

  「雨守大人,夫人需要休息,請您離開這裡。」

  一個紅色短髮的幹練女性從一片霧氣出現,公式化的聲音隱含焦急和不安,作為暗中保護和監視瑪麗的人,她非常清楚BOSS對夫人不正常的佔有慾,雖然不明白雨守大人為什麼突然這樣在意夫人,但很明顯他現在的行為即將碰觸到BOSS的底線,必須制止才行。

  山本武蹙眉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隨後沉聲問道:「瑪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阿綱對她做了什麼對吧。」

  「請慎言!」紅髮女子臉色微變,心裡暗道不好,在看到對方淩厲的目光更是一驚,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充滿懇求的說:「雨守大人,為了彭格列,請您離開吧。」

  自從上次發生那起亞托維諾大小姐挑釁夫人的事件後她就聽從BOSS的吩咐隨身攜帶微型攝像頭記錄夫人的日常生活,所以必須趁現在還沒有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前阻止雨守大人介入其中,一旦BOSS和雨之守護者發生衝突,彭格列一定會陷入動蕩的。

  「還是由我來說吧,剛剛在彭格列聽到了一個非常令人遺憾的傳聞吶。」

  帶著一絲甜膩的無奈嗓音忽然出現在紅髮女子的身側,她心裡一驚,正想轉頭看向悄然無息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神秘人士,脖頸卻已經遭到重擊,她也隨即昏倒在地。

  「抱歉吶,讓你看到我的臉會很困擾的。」白蘭對地上昏迷過去的女子沒什麼歉意的道歉著,畢竟這個世界的黑手黨基本都覺醒了平行世界的記憶,身為世界公敵的他被人認出會很麻煩。

  目光落在一臉獃滯的瑪麗身上,白蘭玩世不恭的表情才稍稍收斂一些,聲音也充滿了同情,「可憐的瑪麗醬,外面出現那種傳聞,也難怪會變成這副模樣。」

  「白蘭,你聽到了什麼傳聞?」

  「綱吉君打算娶別的女人的傳聞,外面都已經傳遍了哦。」白蘭看向一臉難以置信的好友繼續說道:「而且聽說彭格列的BOSS再娶後,身為他第一任妻子的瑪麗醬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瑪麗?!!」咋一聽到這個消息山本武氣憤得很想立刻去揍阿綱一頓,但隨即他就穩定下過於激蕩的情緒,冷靜思考後才沉聲說:「我不相信阿綱會做出這種事情,就算他真的移情別戀也不會送瑪麗去那種地方。」

  「我也不信呢,但會出現這種傳聞綱吉君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早知道就不讓他帶走瑪麗醬了。」一臉鬱悶的白蘭隨即瞥向身邊的好友,「你現在高興了吧,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瑪麗醬了。」

  「怎麼可能?」山本武蹲下專註的凝視著瑪麗毫無波動灰暗獃滯的雙眸,然後伸手用極其溫柔的動作撫順她略顯散亂的黑髮,「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變成這種可悲的模樣,怎麼高興得起來?」

  屋內一陣沉寂,白蘭注視著一臉凝重彷彿在壓抑著什麼的好友,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很快,瑪麗漆黑的長發就被整齊的攏在耳邊,山本武看著眼前清麗卻略顯憔悴的臉龐只覺得一陣心痛,那上面再也找不到曾經有著淡淡哀傷卻又充滿溫柔堅強的微笑。

  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心儀女子的蒼白臉龐,這位雨之守護者的聲音充滿了嘆息和悲哀,「真是可憐啊!明明那樣的愛著自己的丈夫,卻最終淪落到這種下場。」

  「就是啊,綱吉君好像以為瑪麗醬喜歡那個世界的綱吉君吧,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瑪麗醬如果移情別戀就不會隱瞞身份在彭格列做了好幾個月的女傭,情願大著肚子做工也不願向綱吉君表明身份就是不希望把對丈夫的感情寄託到他的身上吧。」

  白蘭表示搞不懂這個世界綱吉君的思考迴路。


第34章

  「阿綱的雙眼已經被充斥於心中的嫉恨蒙蔽了吧。」山本武的聲音沉沉的,透露著隱忍和壓抑。

  轉頭看向身旁的好友,他站起身極其鄭重地懇求道:「拜託了,請讓瑪麗清醒過來吧。」

  「然後呢?拐帶人.妻回返我們的世界?真的會引發戰爭的呦!」

  對於白蘭來說讓瑪麗從自我封閉中走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麻煩的是後續,山本武顯然是很希望將以上的推想變成現實,而從這個世界沢田綱吉對妻子的在意程度來看會出現戰爭的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先讓瑪麗恢復意識,以後的事情等她清醒過來再說。」

  雖然山本武略過這個問題,不過以白蘭對他的瞭解來說不否認其實就等同於默認了。

  「抱歉吶∼擅自將你喚醒,要怪就怪山本君吧。」伸出雙手按住瑪麗的頭部兩側,白蘭注視著近在咫尺毫無絲毫情緒波動的死寂雙眸,唇邊露出一抹淡笑,「醒過來嘍!瑪麗醬∼」

  柔和的白色光芒從白蘭的雙手散發出來籠罩住瑪麗的頭部,對方死水一般獃滯的眼眸也隨之出現細微的晃動,當那雙黯淡空茫的瞳孔終於映照出自己的影像白蘭才鬆開手說:「成功了,順利將她封閉的精神意識引導出來。」

  得知瑪麗已經恢復意識,山本武當即迫不及待的來到她的面前急切的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從無知無覺的混沌中被喚醒的瑪麗面對一臉焦急而又充滿期盼的山本武,遲鈍的腦子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傻獃獃的看著面前佔據自己全部視線充滿熟悉感和親近感的男人。

  發現瑪麗依舊獃滯的眼眸滿是茫然之色,山本武的心中一陣焦急不安,按住她的雙肩急促的問:「還記得我嗎?」

  「這樣會嚇到她的。」白蘭安撫的拍拍好友的肩膀讓他少安毋躁,「別著急,瑪麗醬剛剛恢復意識,腦子還不清楚,過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片刻之後,大腦終於恢復運轉的女子眼中迷茫之色逐漸消散,遲緩而又充滿遲疑的聲音從她的唇中發出,「……阿……武……」

  山本武聽到她喚出的名字心中一陣喜悅,而意識到自己發出聲音的瑪麗卻是微微一怔,她記得自己好像是無法發出聲音的——

  當瑪麗的腦中出現這個疑惑時,猶如數據重組,又好似觸發了關鍵點,還有些迷糊的她猛然間回憶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整個人也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

  看似溫暖卻隱含陰鬱的笑容,令人難以承受的病態心理和惡劣行為、充滿絕望和淚水的痛苦纏綿以及最後那連心都要消失的背叛一幕……

  瑪麗被喚醒後想起的和阿綱有關的記憶就只有這些灰暗得連生存的希望都幾乎找不到的悲傷回憶,以為自己已經把眼淚都哭幹了的她卻在看到唯一好友關切的臉龐時幾乎控制不住心中一直壓抑到極致的悲慟心情,不但眼圈一下子紅了,其中盈滿的淚水也似乎隨時會奔湧而出,不想在山本武面前丟臉哭泣的瑪麗拚命忍耐著,瘦弱的肩膀都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

  看著面前的心儀女子明明一副隨時會哭出來卻依舊努力忍耐的悲傷模樣,心跳忽然加速的山本武伸手將她用力摟入自己的懷中,「哭出來!覺得痛苦就哭出來!不管哭多久我都會陪著你的!」

  一直在心頭奔湧如海嘯般強烈的痛苦和絕望都因為山本武溫柔而堅定的話語爆發出來,徹底失控的瑪麗終於在經過這麼多磨難後大哭起來,將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近乎窒息的感受哭訴出來……

  「……好痛苦……嗚嗚嗚……呼吸不過來……阿綱……為什麼那樣對待我……嗚嗚……」

  瑪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快要昏厥,山本武輕拍懷中哭得近乎崩潰的女子無聲的安慰著她,心中喜憂參半,欣喜於她沒有把自己當作外人盡情的發泄著所有的負面情緒,憂傷於她是為了其他的男人才會那樣的悲傷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瑪麗的哭聲才逐漸停止,看著懷中抽噎不停的女子,山本武猶豫半晌才輕聲問道:「……阿綱……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事?」

  瑪麗的身體頓時一顫,整個人都沉默起來,連哭泣都停止了,只有肩膀還在隱約的抽動。

  看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她來說非常痛苦,山本武有些後悔的說:「抱歉,我不應該問這個問題。」

  瑪麗因為他的道歉心中充滿的愧疚感,拚命搖頭說:「不關阿武的事,我只是,只是——」

  下面的話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來,她沒有辦法說就算被阿綱那樣過分的對待,她也不願意說出任何關於他的負面言論。真是可笑而又可悲啊,明明都已經淪落入這種境地,卻依舊無法說出任何不利於他的話,簡直就是犯賤!

  唇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的瑪麗離開山本武的懷抱,笑中含淚的說:「謝謝你,阿武,每次都在我最辛苦的時候陪我的身邊。」

  「你我之間還用道謝嗎?」山本武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後堅定的握住她纖細的雙手,一向爽朗率直的眼眸也專註的凝視著她。

  「這裡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阿綱既然已經移情別戀打算娶別的女人,以後就請讓我照顧你吧,嫁給我好嗎?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忽然在這種情況下聽到山本武的求婚宣言,瑪麗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明知道自己答應了阿武的求婚一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痛苦,也堅信他會令自己幸福,可是……明明已經被阿綱那樣傷害了,為什麼還是無法對阿武說出「我願意」這種話!答應啊!只要答應就可以擺脫這種絕望的境地……

  「對不起……阿武……對不起……」

  瑪麗很想哭,她真的已經受夠了這種被折磨得快要精神崩潰的生活,可終究還是無法答應阿武的求婚,她沒有辦法在心中還愛著阿綱的情況下接受阿武,只要想到阿綱為她擋了一槍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情景她就無法乾脆俐落的捨棄這段變質的感情!

  「不要道歉,不管怎麼樣,哪怕瑪麗最終選擇的人不是我,我都希望你可以獲得幸福。」

  「能夠與阿武相識真的太好了。」

  瑪麗完全被感動了,眼角都閃耀著淚花,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用光了所有的幸運才會與山本武相遇。

  一直在旁邊充滿電燈泡順便支撐隔音結界的白蘭表示瑪麗醬實在太單純了,雖然那個天然黑的話都是肺腑之言,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求婚又說出這麼刷好感值的話怎麼看都是在乘虛而入啊!

  見兩人還在「深情」對望,白蘭終於忍不住說道:「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吧,一直呆在彭格列會很危險哦,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個世界的綱吉君就回來嘍!」

  忽然聽到丈夫的名字瑪麗的身體不由得一顫,被精神虐待的痛苦回憶又湧上心頭……

  看出瑪麗的痛苦,山本武直接以公主抱的姿勢將瑪麗抱在懷中,然後在她驚訝的目光中笑得極其爽朗的說:「走吧,瑪麗,我帶你去找我們的兒子。」

  一直擔憂著寶寶的瑪麗聽到他的話當即露出喜悅的笑容,用力的點頭。

  眼看著山本武抱著瑪麗醬離開這個房間,白蘭有些無奈的說:「明明只是教父、教子的關係,總是說這種惹人誤會的話很沒品啦,山本君。」

  隨著白蘭的離去,這個房間再度安靜下來,而一直昏迷在地上的紅髮女子手錶中所隱藏的針孔攝像頭如實的將之前的一切拍攝下來。


第35章

  彭格列古典而肅穆的首領辦公室內,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男人伏案工作著,儘管穿著色調凝重的黑色西裝,通身溫潤的氣質卻不令他顯得壓抑,從窗外灑入的陽光披在男人的身上,令他棕褐色的髮絲透著淡淡的暖金色,甚至於眉眼間都顯得分外的柔和。

  這間被午後陽光暈染上一層淺金色光輝的辦公室很安靜,除了水晶筆沙沙書寫在紙上的聲音就只有男人清淺的呼吸聲,他專註而認真的批示著桌上記錄著家族各項事務的公文,偶爾會蹙眉沉吟片刻,但很快便會舒展眉頭將自己的處理決定寫在檔上。

  忽然響起的鈴聲打斷男人的思緒,伸手從衣兜裡拿出手機貼在耳邊,片刻之後,隱含些許失望卻依舊乾淨清澈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哦——要等雨停以後才能坐飛機回來,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庫洛姆……抱歉,將你和骸急招回來……嗯,我等你們……」

  結束通訊的沢田綱吉放下手機便靠在椅背上,俊秀的臉龐透出一絲倦色,雖然已經習慣了處理這些繁雜的事務,但連續工作一整個上午還是令他出現些許疲憊感,儘管如此他卻沒有多做休息,修長的手指揉揉隱隱發脹的額角就拿起筆繼續翻閱文件,想要儘快把這幾日積壓的檔完成。

  又工作了兩個多小時,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才將手裡的事務徹底結束,叫助理將那些批示好的檔送回到各部門就腳步輕快的離開辦公室打算回房去陪伴妻子。

  才走出幾步,他就在富麗堂皇的走廊裡遇到了自家風塵僕僕的嵐守和雨守,剛剛執行任務歸來的獄寺隼人看到他當即雙眼發亮的叫道:「十代目!我們回來了!」

  沢田綱吉看到同伴平安歸來頓時露出欣慰而喜悅的笑容,「辛苦了,歡迎回來。」

  「十代目!你瘦了好多!臉色也不是很好,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嗎?都怪我!如果我能夠早點完成任務回來十代目就不會變成這樣,我真是太沒用了……」

  陷入自責的忠犬君開始碎碎念,讓沢田綱吉一陣無奈。

  背著刀的山本武看著眉眼帶著清淺暖意的好友卻是笑容燦爛的道:「我倒是覺得阿綱的氣色要比之前好很多,真是讓人鬆了口氣呢!」

  前段時間與阿綱妻子的意外相遇讓他察覺到阿綱身上隱藏著令人擔憂的沉鬱而黑暗的氣息,他甚至於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被包裹在那層淺薄的溫和下呼之欲出,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擔心,卻什麼都無法去做,畢竟大家都身處於這片充斥著血與火的黑暗世界,被染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好像他,明明曾經是那樣的厭惡著殺戮,就算是敵人也不願奪取對方的生命,然而現在他已經可以毫不留情的揮刀斬殺來犯之敵。

  所以阿綱的改變他只能默默的看著,什麼都無法說,也無法去勸阻,對於彭格列十代目來說,若是一直保持著天真的純白之心才是很危險的事。

  因為不忍看到那樣的阿綱才會申請任務離開彭格列,然而當他這次回來卻驚喜的發現阿綱身上雖然依舊有著揮之不去的沉鬱之氣,但隱藏在心底深處暗湧不斷的黑暗氣息卻是再也感受不到,他再度變回可以包容一切澄澈而溫暖的大空,這令心裡一直隱隱不安的山本武終於放下心來。

  擁有超直感的沢田綱吉敏銳的察覺到自家雨守話語中隱含的意思,淺淡的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悵然……

  自從看到那背叛的一幕他的心就被嫉恨的毒索緊緊纏繞不得解脫,也因此不斷的從精神上虐待著愛人以減輕自身的痛苦,他成功了,看到妻子痛苦得難以承受的淒慘樣子就從心底深處升起一種令人全身顫慄的、可怕的、扭曲的報復快感,甚至想要更多的、更多的看到妻子美麗的臉龐因為痛苦而落淚的樣子,彷徨無助的璀璨淚滴滲入舌尖,那苦澀的味道會令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和愛人身處於同一個窒息而絕望的世界。

  迷茫的心靈徘徊在黑暗之中,明知繼續沉淪下去愛人會被折磨得崩潰毀滅,他卻不肯改變,依舊病態的追逐著那扭曲的快感,死死拉著最愛之人的手一同深陷入痛苦的深淵。

  他以為這樣的人生會一直持續下去,然而當他親眼看到愛人封閉心靈後的可悲模樣,當他親耳聽到愛人也許會發瘋的最終診斷,一股難以言表的恐懼感彌散在心頭。

  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用那雙水光瑩瑩的眼眸看著他了嗎?再也不會對他露出溫柔可愛的笑容了嗎?再也不會把他摟入懷中輕聲安慰了嗎?

  原來這個獃獃的人偶般不笑不動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啊!他竟然把自己最愛的人逼迫成這般悲慘的樣子!

  他忽然間發覺自己因為嫉恨而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可笑而可悲,誠然他因為妻子的背叛而感到無盡的痛苦,但若是最愛的妻子變成精神失常的瘋子他的心又豈是痛苦能夠形容的,只怕永遠都會被悔恨和自責所充滿吧!

  只要想到妻子也許會變成那種可悲的模樣,他就覺得曾經在意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背叛也好、替代品也好、移情別戀也好都不重要,只要妻子還像以前那樣留在他的身邊就好了,會笑的、會發出可愛的聲音、會撲到他懷中撒嬌的妻子才是他的救贖,他不怪她了,他可以原諒的,只要妻子像過去一樣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就算做另一個自己的替身也無所謂,他可以當那一切都不存在。

  明白繼續下去真的會痛失所愛,幡然醒悟的沢田綱吉從束縛著自己的黑暗中解脫出來,儘管心情依舊沉鬱,一直在心中咆哮著的黑暗之獸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也因此受負面情緒影響充滿沉暗壓抑的氣息也重新變得清冽起來,他以為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麼細微的改變,卻沒有想到竟然被看似大大咧咧的山本武察覺,應該說他早就察覺到自己被黑暗侵蝕的內心了吧!

  「讓你擔心了,山本君,放心吧,我已經想通了。」

  「那就好,看到這樣的阿綱我也終於安心了呢!」

  兩人的對話令旁邊的獄寺隼人露出崩潰的表情,「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十代目!你和棒球笨蛋再說些什麼啊?」

  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看著自家快要抓狂的嵐守正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一個值班的家族成員滿面焦急之色的匆忙跑過來報告說:「BOSS!出事了!夫人被劫走了!」

  突然聽說這個消息的沢田綱吉臉色驟變,心也一陣緊縮悶痛,他急切的追問道:「是什麼人做的?」

  「現在還不清楚,您派出的暗中保護夫人的護衛在被發現時就昏迷在地上,夫人也不知所蹤,但我們的監控設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若不是照顧夫人的女傭給她送下午茶我們還不知道竟然發生這種事!」

  性格火暴的獄寺隼人當即大聲斥責道:「什麼叫不知道發生這種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人潛入彭格列,那麼多監控和巡邏人員都是當擺設的嗎?」

  雖然看起來相當的天然,但實則在守護者中最為沉著冷靜的山本武凝眉分析道:「能夠不被監控、巡邏人員察覺就帶走阿綱的妻子一定是熟知城堡各處情況的內部成員,甚至於極有可能是上層幹部,只有這樣才可以自由前往某些有著身份限制的區域而不會被人懷疑,你們在城堡中有看到這樣可疑的人嗎?」

  「……可疑的人……」值班人員有些糾結的看著發問的山本武,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話說最可疑的就是這位雨守大人吧,他之前向自己詢問夫人在哪裡的情景怎麼想都很可疑啊!


第36章

  「怎麼了?想到什麼就說出來!不管是誰,哪怕有一絲可疑的地方也好。」

  山本武催促著欲言又止的值班人員,對方無法,只得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當即令在場的其他人都露出訝異的表情。

  「你沒看錯吧?棒球笨蛋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分.身去找十代目的妻子?」獄寺隼人不爽的對他叫著,被質疑的值班人員趕忙表情鄭重的說:「不會看錯的,當時還有其他的守衛跟我在一起,他們都可以作證。」

  「難道是有人用幻術假冒我?「山本武抓著微微翹起的黑色短髮猜測著,心裡隱隱的浮現一絲不安。

  「這是不可能的,霧守大人在不久前將新開發的幻術結界覆蓋住整個城堡,任何幻術都無法在他的結界中使用,所以不可能是用幻術冒充您。」

  「這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沢田綱吉忽然話語低沉的說:「……那個人是平行世界的山本君。」

  「誒?平行世界的我找阿綱的妻子做什麼?」山本武雖然依舊是一臉天然的表情,但微微晃動的眸光透露出內心的不平靜,他就知道,上次面對瑪麗時產生的莫名情緒跟平行世界的自己有關。

  「也許是另一個我派來的。」沢田綱吉的話音極其冰冷,棕褐色的額發遮擋住眉眼灑下一片陰影,他才剛剛決定跟妻子重新開始,平行世界的自己又要來妨礙嗎?當初直接殺掉就好了!

  察覺到好友的氣息變得淩厲而充滿殺意,山本武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阿綱,一切都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要擅下結論。」

  深吸一口氣,沢田綱吉才壓下心中升騰的負面情緒,隨後看向那個值班人員問:「被打暈的護衛目前在什麼地方?」

  「已經送去醫療室了,聽說沒什麼大礙,過幾個小時就可以從昏迷中醒來。」

  沢田綱吉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大步前往醫療室,很快就在病床前看到昏迷不醒的部下。超級冒牌大壞蛋

  屋內拿著診斷的醫療師以為頂頭上司是來催促自己把人弄醒的,非常為難的說:「BOSS,將她打暈的人手法很巧妙,我們無法人為的喚醒她,只能等她自己醒來。」

  「十代目!別著急,等她醒過來我們就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獄寺隼人說著用手肘碰碰身旁的山本武,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來調節四周壓抑得快要令人喘不過氣的凝重氛圍。

  山本武彷彿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並沒有說話,只是探究的看著臉色陰沉的好友,知道他絕不是為了看部下的傷勢才過來的。

  果然,沢田綱吉並沒有過多關注昏迷的部下,而是直接從對方的手腕摘下手錶,然後跟病房內的影音設備相連接。

  當螢幕中出現瑪麗獃滯坐在椅子上的影像,獄寺隼人非常興奮的叫道:「這樣的話我們就知道是誰帶走了十代目的妻子。」

  山本武看著那個放置著針孔攝像頭的手錶微微蹙起眉頭,這種侵犯*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做吧,阿綱對於他的妻子的在意程度已經超過正常範圍了,希望一會兒不要出現刺激他的畫面才好。

  「她是什麼時候被打暈的?」沢田綱吉一邊問一邊調整著視頻的時間,醫療師看著手上的診斷報告回答道:「根據傷情鑒定結果大約是在四十分鐘之前。」

  按照他說的時間將視頻快進到那個時候,綱吉就表情凝重的注視著螢幕,呼吸都下意識的屏住。

  不僅是他,在場的其他人都關注著螢幕中的影像,想要知道那個房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了一會兒,死水一般靜止不動的畫面終於出現變化,螢幕中笑容燦爛的山本武從門外進來聲音爽朗的跟屋內的女子打著招呼,【瑪麗!我來看你了,最近過的怎麼樣?】天價小悍妻

  他的語氣輕鬆愜意得就好像順路來看幾日不見的好友一樣,然而當他看清對方人偶般毫無生氣的獃滯模樣時卻是臉色驟變,不但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行為舉止也有些失控,完全不像平時大大咧咧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彭格列雨守。

  【怎麼會這樣……瑪麗!看清楚!是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螢幕中山本武焦灼而急切的低吼聲以及注視著瑪麗心痛得難以自抑的神情讓在場的幾人臉色微變,他的這種過分著急的態度已經超出正常友情的範圍了吧。

  獄寺隼人直接揪住身旁好友的衣領叫道:「你跟十代目的妻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山本武苦笑著,一向爽朗的聲音都失去了往日的輕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其他人還只是懷疑,他卻已經可以確定平行世界的自己喜歡甚至於愛著阿綱的妻子,這令他非常的擔憂,擔憂阿綱的妻子也喜歡那個世界的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阿綱又怎麼辦呢?終於變回澄澈的天空又將染上一層陰霾了嗎?

  【雨守大人,夫人需要休息,請您離開這裡。】

  暗中保護瑪麗的護衛終於看不下去現身阻止舉止失當的彭格列雨守,卻遭到對方的質問,【瑪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阿綱對她做了什麼對吧。】

  他的話令內心有愧的沢田綱吉心頭猛的一跳,也令表情凝重的山本武眉頭蹙得更緊,平行世界的他果然太過於在意阿綱的妻子,竟然說出那種對阿綱充滿質疑的指責話語,若換做是他就算察覺到什麼也絕對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還是由我來說吧,剛剛在彭格列聽到了一個非常令人遺憾的傳聞呢。】

  甜膩的神秘聲音忽然在螢幕中響起,隨著護衛的倒地,鏡頭也一下子翻轉,將某個狂熱的棉花糖愛好者的臉孔暴露在眾人面前。挑戰冷麵boss

  「他怎麼會在這裡?又要來毀滅世界嗎?」獄寺隼人一臉吃驚的表情,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白蘭,而且竟然還跟山本武關係不錯的樣子。

  「白蘭不是敵人,他給我的感覺非常乾淨清爽,和企圖毀滅世界的白蘭截然不同。」沢田綱吉的超直感告訴他這個白蘭並不危險。

  螢幕中的兩人就傳聞一事展開交談,這令山本武訝異的看向好友,「阿綱,你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這是謠傳!我不會娶別的女人,我的妻子只會是瑪麗!」沢田綱吉沉聲說著,眸光微暗,竟然會出現將瑪麗送到精神病院的傳聞,絕對是有心人散佈的,看來那個亞托維諾家族需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你現在高興了吧,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瑪麗醬了。】

  白蘭突如其來的情感揭秘令在場眾人臉色齊變,而山本武接下來的表現更是證實了他之前失控的原因。

  【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變成這種可悲的模樣,怎麼高興得起來?】

  他溫柔的為女子撫順散亂髮絲的動作以及傾注愛意的憂傷話語令沢田綱吉的臉色非常難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最信任的好友竟然會喜歡自己的妻子,彭格列特有的超直感告訴他對方的威脅甚至於要超過平行世界的自己。

  獄寺隼人再一次揪住好友的衣領吼道:「你這個傢夥果然對十代目的妻子有企圖!」

  「嘛嘛!別激動,那種事可跟我無關,應該說是平行世界的我對她有企圖。」山本武態度平和的從暴躁的友人手中搶救下自己的衣領,「現在最關鍵的不是『我』是否喜歡她,而是她是否喜歡『我』。」

  如果只是單相思就好辦了,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會阻止平行世界的自己挖阿綱的牆角。


第37章

  【真是可憐啊!明明那樣的愛著自己的丈夫,卻最終淪落到這種下場。】

  【就是啊,綱吉君好像以為瑪麗醬喜歡平行世界的綱吉君吧,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瑪麗醬如果移情別戀就不會隱瞞身份在彭格列做了好幾個月的女傭,情願大著肚子做工也不願向綱吉君表明身份就是不希望把對丈夫的感情寄託到他的身上吧。】

  螢幕中兩人的對話令沢田綱吉臉色大變,心潮更是此起彼伏,瑪麗喜歡的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不是嗎?怎麼會愛著自己?還有她已經懷孕五個月了啊,為什麼還會在彭格列辛苦的做女傭?為什麼不表露身份?只要表露身份就會輕鬆了不是嗎?難道真的是因為不想把對自己的感情寄託在平行世界沢田綱吉的身上?可是他看到的那背叛的一幕又算什麼?

  【這個世界的阿綱雙眼已經被充斥於心中的嫉恨蒙蔽了吧。】

  【他該不會是因為那件事才會嫉恨的吧?真是小心眼呢!】

  【你是說阿綱在庭院裡聽瑪麗胎動那件事?不至於吧,當時阿綱受平行世界自己的影響才會無意識的做出那種行為,而瑪麗大概是太過於思念丈夫才會放縱了那唯一的一次,之後兩人又是boss和女傭的關係,根本什麼曖昧都沒有產生。】

  【誰知道呢,也許他看到的事實並不完整吧。】

  螢幕中山本武和白蘭的對話令心中充滿懷疑的沢田綱吉如遭雷劈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原來他竟然一直以來都誤會了妻子,瑪麗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他,也沒有移情別戀喜歡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她一直都深愛著自己!

  這個認知令沢田綱吉的心中湧出無盡的喜悅,但同時也湧出無盡的悔恨,他都對妻子做了什麼?折磨她、淩.辱她、虐待她,為她的痛苦感到愉悅、為她的悲傷感到開心,生生的把她逼迫成那般可憐的模樣,他還有什麼臉去面對深愛著自己卻又被自己摧殘得險些精神崩潰的妻子?

  就在綱吉自責得無以復加的時候,螢幕中的瑪麗已經在白蘭的幫助下清醒過來,原本她還在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和悲傷努力不讓自己流出眼淚,直到山本武把她按到自己的胸口話語堅定的讓她哭出來時,這個受盡磨難的女子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痛在他的懷中猶如孩子般的失控大哭起來……

  【……好痛苦……嗚嗚嗚……呼吸不過來……阿綱……為什麼那樣對待我……嗚嗚……】

  那一聲聲哀痛到極致的哭聲猶如重鎚般敲打在沢田綱吉的心中,令他心痛得難以呼吸,用力握緊的拳頭都泛起青筋,怎麼辦?他到底要怎麼辦才能消除妻子內心的創傷?那個時候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任由黑暗支配著心靈?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心中充滿悔恨的沢田綱吉酸澀的看著螢幕中對妻子無比體貼的山本武,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如此的礙眼,當對方竟然向瑪麗求婚時綱吉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強烈的危機感也籠罩在他的心頭,他似乎一直都把情敵對象搞錯了,這個公認的天然黑才應該是他的重點防範目標啊!

  這個突如其來的求婚不僅令綱吉把心提到嗓子眼,更是令獄寺隼人幾乎快要抓狂,第三次用力揪著好友的衣領大吼道:「棒球笨蛋你還有沒有廉恥心了?她是十代目的妻子啊!你怎麼可以向她求婚?」

  「都說了跟我無關了,況且平行世界的我是認為瑪麗被拋棄才會求婚的,廉恥心還算有一些吧。」

  山本武嘆氣說著,心裡充滿了憂慮,看瑪麗之前哭得那麼淒慘就知道一定在阿綱的手底下受了不少苦,雖然夫妻關係變成這樣似乎都是阿綱的錯,但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妻子和其他男人有染,她真要是答應了求婚阿綱絕對是受不了的。

  【對不起……阿武……對不起……】

  【不要道歉,不管怎麼樣,哪怕瑪麗最終選擇的人不是我,我都希望你可以獲得幸福。】

  【能夠與阿武相識真的太好了。】

  瑪麗抽噎的拒絕話語剛剛令沢田綱吉鬆了口氣,山本武接下來的透著無盡體貼的溫柔話語以及妻子感動到不行的反應卻是令綱吉的心又提起來,尤其是他竟然那麼親密的抱起瑪麗,還厚臉皮的說成「我們的兒子」,偏偏瑪麗還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樣的景象簡直礙眼至極。

  隨著三人的離去,螢幕所顯示的畫面終於再度恢復平靜,然而沢田綱吉的內心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平行世界的山本武追求瑪麗的手段太高桿了,若是讓他繼續留在妻子身邊,瑪麗的心也許真的會被攻陷。

  這個可能性令綱吉的心裡升起無盡的恐慌,他對妻子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導致她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會下意識的發抖,瑪麗就算接受山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要拿什麼去跟情敵競爭……

  「阿綱,你會怪我嗎?」耳邊忽然傳來的屬於山本武的聲音令沢田綱吉猛的回過神來,混沌的眸光也逐漸恢復清明,他轉頭看向自家雨守誠懇的說:「我不會怪你的,你跟他不一樣。」

  「果然是阿綱會說的話呢!」山本武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爽朗,他注視著好友極其認真的說:「我承認,面對瑪麗的時候自己總會出現莫名的熟悉感和憐惜感,心裡也一直都很在意她,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站在你這一邊!」

  獄寺隼人也趕忙表決心,「十代目!我也一樣!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那個膽敢挖十代目牆角的棒球笨蛋由我去打趴下!」

  山本武對同伴的話表示贊同,用力按住沢田綱吉的肩膀,總是元氣滿滿的爽朗話音充滿堅決,「平行世界的山本武交給我和獄寺來處理,阿綱專心去追回自己的妻子,只要是發自內心的溫柔對待愛人,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謝謝!」沢田綱吉的話語充滿感動,同伴的支持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溫暖。

  「等阿綱和妻子重歸於好再來感謝我們吧,我有一個計劃,可以將平行世界我的威脅轉化為阿綱追回妻子的助力,但首先必須解決掉那個我。」

  山本武看向一直縮在牆角努力cos背景板的醫療師,對方當即抖得跟鵪鶉一樣,他只是普通的醫療人員,突然間得知boss的秘聞壓力好大有木有?怎麼辦?可以裝作沒聽到嗎?這種即將慘遭職場危機的即視感是腫麼回事?他還沒到中年啊混蛋!


第38章

  並盛沢田宅,佈置得溫馨而簡樸的客廳裡,瑪麗幸福的抱著懷中的寶寶臉上充滿母性的光輝,終於和寶貝重聚,她內心的激動和喜悅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只是抱著自己的孩子再也不肯放手,果然是她的兒子呢,這麼久沒見還認得她,揮動著胖乎乎的小手在她的懷中咿咿呀呀,實在太可愛了!

  沢田奈奈將托盤上的茶點放到客廳的茶几上,溫柔的嗓音帶著一絲嗔怪,「阿麗看起來瘦了好多,綱君都沒有照顧好你嗎?等他回來我一定要說說他。」

  婆婆的話令瑪麗的臉色有些黯然,勉強笑道:「阿綱實在太忙了,所以才沒時間照顧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綱君在外面辛苦工作也是為了這個家,阿麗要多諒解他啊!」

  「我知道了。」

  「山本君去哪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他出去辦一些事,一會兒就回來。」

  「那就好,我還打算留他吃晚飯呢,為了慶祝阿麗回家,還有感謝山本君把你從義大利送回來,今晚我多做些好菜。」

  看時間差不多了,沢田奈奈就提著籃子出去買菜為晚飯做準備,溫柔的婆婆一離開,瑪麗的安全感馬上大幅度降低,有些緊張的抱著懷中的兒子,生怕阿綱突然出現再一次分開她和寶寶。

  草木皆兵的害怕了好一會兒,直到山本武回來她才放鬆下來,看著好友輕聲問:「文件準備好了嗎?」

  「已經找律師做好了。」山本武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話音帶著一絲試探,「你真的決定要簽這個嗎?」

  看著桌上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灼燙的淚珠在瑪麗的眼中滾動,她抱緊自己的孩子顫聲說:「……就算我不簽……阿綱也一定會把它拿到我的面前……倒不如自己乾脆一些……這樣我也能解脫……」

  「阿綱真的會簽嗎?」山本武的話音透著遲疑,他非常希望阿綱在上面簽字徹底對瑪麗放手,心裡卻又隱隱的覺得自己的願望不會這麼輕易實現。

  「他都已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又怎麼會不簽呢……說不定早就看我占著彭格列首領夫人的位置不順眼了……」瑪麗自嘲的笑著,顫抖的拿筆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晶瑩的淚珠終於從腮邊滑落。

  看到她傷心的模樣,山本武無聲的嘆了口氣,只希望阿綱真的可以痛快簽字,到時候他就可以帶著瑪麗回到自己的世界令她幸福了。

  當然,他也不會盲目樂觀,若是阿綱不肯放過瑪麗就會很麻煩,屆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幸好有沢田奈奈在這裡,阿綱也不會亂來。

  門鈴聲忽然響起,山本武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見一個胸前掛著彭格列醫療部工作牌的年輕人站在門口,他的心裡剛剛升起一絲警惕,對方已經鬆了口氣的說:「雨守大人,終於找到您了!」

  「找我什麼事?迪蒙。」山本武瞄了一眼對方身上的工作牌叫出他的名字,心想他大概是把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山本武搞混了。

  果然,這個叫迪蒙的醫療部成員很自然的把手裡的報告遞給山本武,順便把報告中的重點說出來。

  「這是山本剛先生這一次的體檢報告,由於年紀原因,您的父親身體各部分機能都出現大幅度的下降,也因此導致過去受過的暗傷開始頻繁發作,希望雨守大人能夠勸說山本剛先生定期去做療養,這樣對他的健康會很有好處。」

  山本武接過報告仔細查看,發覺這果然是父親的身體檢查報告,再聽到對方的勸告,心中的戒備頓時消去大半,笑著說:「讓你費心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本來報告是要傳真給您的,剛好山本剛先生聽說有人在街上看到您,我就受他的委託前來找您順便遞交這個季度的身體檢查報告,雨守大人,山本剛先生讓您立刻回家,還說如果不回去就讓您好看。」

  「誒?是這樣嗎?啊哈哈哈,老爸真是嚴厲啊!」山本武相當天然的笑著,隨後很遺憾的說:「我這裡有事走不開呢,你回去告訴老爸我過段時間再回去。」

  「您還是親自跟山本剛先生說吧。」迪蒙拿出手機撥通了竹壽司的電話,「山本剛先生,我已經找到您的兒子……嗯,我讓他接電話。」

  山本武無奈的接過手機,他才剛把聽筒貼到耳邊,山本剛中氣十足的聲音已經直衝他的耳膜,「渾小子!回到並盛也不立刻回家,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快點回家!別在外面閑逛了,我把店關了做你最愛吃的壽司大餐,就等你回來了!」

  感受到父親話語中包含的濃濃父愛,山本武的心中充滿暖意,不忍心讓父親失望的他實在說不出口「不回家」這種話,猶豫一下才說:「好的,老爸,我馬上回去。」

  跟這個世界的父親結束通話,山本武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子充滿歉意的說:「瑪麗……抱歉,我必須要回家一趟。」

  「阿武不用擔心我。」抱著孩子的瑪麗溫柔笑著,雖然沒有山本武的陪伴她會非常沒有安全感,但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讓他留下來那麼自私的話。

  「等我回來,我帶老爸最拿手的壽司給你吃,絕對美味!」

  「嗯,我會等阿武回來的。」

  懷抱著嬰孩的恬靜女子嗓音輕柔的說著等他回來的話語,看起來就好像賢良淑德的妻子在為離家的丈夫送行一般,這樣的聯想令山本武的心頭一陣火熱,控制不住的伸臂抱住她……

  「……阿武……」

  忽然被擁入充滿男子陽剛氣息的有力懷抱,瑪麗的聲音出現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臉頰也染上一抹緋紅,雖然阿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是這實在太突然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我會儘快回來的。」在她的耳邊留下這句話,山本武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懷中女子,轉身離開沢田宅。

  並盛安靜而祥和的街道上,年輕俊朗的男人腳步輕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腦中思索著心上人喜歡吃的壽司都有哪幾種,打算一會兒給她多帶一些。

  很快,他就回到竹壽司,掀開簾子如往常一樣元氣十足的叫道:「我回來了!」

  淩厲的刀光迎面撲來,山本武目光一凜,錯步閃開,閃爍著寒光的菜刀直插在他身側的門板上,看到對面一臉不爽的山本剛,他笑得非常天然的說:「老爸,很危險啊!」

  「知道危險下回就給我早點回來!」山本剛冷哼著將之前做好的壽司放到料理臺上的托盤內,上面已經擺放了好幾種顏色漂亮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的壽司。

  山本武走到料理台拿起一個壽司放到嘴裡,一邊吃一邊說:「好吃,老爸的手藝還是那麼棒!」

  「少拍我馬屁!」山本剛看起來依舊很不高興,山本武則是笑得陽光燦爛,「我這也是為了早點把老爸的兒媳婦追回家啊!」

  山本剛聽到兒子的話當即一臉喜色,趕忙追問道:「是什麼樣的女孩子?」

  「超級可愛,又溫柔又體貼,光是看到她的笑容就覺得很幸福,本來都快要追到了,結果被老爸一通電話叫回來。」

  某個天然黑故意嘆氣說,果然,山本剛非常不滿的叫道:「那你還回來做什麼?趕緊回去給我把兒媳婦追到手!」

  他把做好的壽司快速打包,一邊交到兒子手裡一邊吩咐道:「把這些壽司送去給那姑娘品嘗,好好和人家相處,一定要主動點、熱情點,覺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帶到家裡讓我看看,最好能趕緊把婚事定下來……」

  直到被老爸推出竹壽司山本武才意識他好像給這個世界的自己惹麻煩了,嘛!算了,反正已經看過老爸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來善後吧,應該不難解決吧,啊哈哈哈……


第39章

  一直站在門口的迪蒙看到某個不負責任的天然黑出來微微有些訝異的說:「雨守大人出來得好快啊!」

  「老爸在某些方面相當的雷厲風行啊!」山本武笑著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發覺迪蒙依舊跟在自己身旁不禁有些訝異的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雨守大人吃了山本剛先生做的壽司嗎?」

  雖然很奇怪他突然問這種問題,山本武還是如實的說:「當然吃了,老爸做的壽司是最棒的。」

  迪蒙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隨即讚美道:「我也覺得他做的壽司很好吃呢,是我在日本吃過的最美味的壽司。」

  「你還真有眼光!」

  山本武非常高興有人欣賞他家的壽司,也忘了之前的疑惑,話語輕快的跟迪蒙閑談起來,然後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個青年從以前開始就是彭格列日本支部的一員,一直以來都是給彭格列內部成員看病治傷,自從十代目上任後才開始為彭格列高層人員在日本的親人做定期的健康檢查……

  不對!

  突然間意識到其中蹊蹺的山本武猛的停下腳步,迪蒙胸前掛的工作牌是純義大利文,分明就是隸屬於義大利總部的醫療師,雖然不排除他是升職調入總部的,但那樣一來他的這份工作就應該轉由其他日本支部的人員來完成,根本不應該由他繼續負責,這個迪蒙有問題!

  凜冽的寒意突然從背後襲來,山本武敏捷的移步轉身躲過來自身後的襲擊,然後看到了有著和自己相同容貌的襲擊者。

  「果然被發現了呢,平行世界的我。」這個世界的彭格列雨守笑容天然的說著,眸光中卻隱含著淩厲的鋒芒。

  「之前都是騙我的?」山本武沉聲說著,一向清亮平和的眼眸透著和對方相同的銳利眸光。

  「這倒不是,迪蒙以前確實是給老爸做健康檢查的,而老爸喊你回家吃飯也是真的,我讓迪蒙拜訪他順便告知山本武回到並盛卻並不回家這件事,自然受老爸委託的迪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而你也會不忍心讓老爸失望而從阿綱妻子身邊離開。」

  山本武臉色驟變,故意把自己從瑪麗的身邊引走是為了讓阿綱趁機帶走她嗎?

  這個猜測令他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去,然而才剛剛流露出這個意圖,這個世界的山本武已經揮刀攔住他的去路,「不必緊張,阿綱暫時不會去見他的妻子,把你引出來只是為了方便解決你。」

  「想不到來對付我的人會是你。」

  「我也想不到你會喜歡阿綱的妻子。」

  「如果你有著和我一樣的經歷也會喜歡她的,畢竟我倆可是同一個人啊!」

  「就算有著相同的經歷我也不會放縱自己的感情,我絕不會做出讓阿綱傷心的事情。」

  「應該說是阿綱最先做出令瑪麗傷心的事情,否則我又怎麼會帶走她?」

  「阿綱已經悔過了。」

  「悔過又怎麼樣?做過的錯事可以抹消嗎?瑪麗現在聽到阿綱的名字都會緊張,她跟阿綱是不會幸福的。」

  「太自大了,你又憑什麼認定她和悔過的阿綱在一起不會幸福?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獄寺隼人叼著煙走過來極其不爽的說著,很想把這個挖十代目牆角的棒球笨蛋痛扁一頓。

  「連獄寺也來了啊,沒辦法,看來只能速戰速決了!」

  隨手將壽司放到一邊的山本武握住掛在脖頸上的彭格列齒輪雨之項鏈,並不擔心還使用著最原始的彭格列指環戰鬥的兩人的夾擊,這個連匣兵器都沒有發展起來的世界戰力遠遠不夠看,很快就能夠結束戰鬥!

  隨著他釋放出來的雨之火焰,在憑空出現的彭格列徽章的閃耀下,山本武身上的西裝已經變成俐落的劍道服,次郎和小次郎也變成兩把太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的瞬間變裝倒是很有趣,但是……」獄寺隼人指著切換戰鬥形態的山本武非常不爽的叫道:「……連指環都不用你在看不起我們嗎?」

  「當然沒有,我可是在認真的使用著,只不過在我的世界彭格列指環經過復活升級已經變成最適合我的形態,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看到它過去的樣子還真是懷念呢!就讓我回顧一下雨、嵐指環還沒有解開封印前的弱小力量吧!」

  山本武將手中雙刀指向對面的兩人,有著琥珀色光澤的棕色眼眸淩厲而充滿壓迫感,「稍微有些趕時間,三分鐘解決你們好了!」

  「你這個傢夥還真敢說!看我炸飛你!」性格衝動的獄寺隼人雙手已經握滿炸藥。

  「三分鐘嗎?果然很有自信呢!」將手中的時雨金時轉變為鋒利的刀刃,收斂笑容的彭格列雨之守護者同樣顯露出銳利的鋒芒,「不要小看這個世界啊!另一個我!」

  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開始……

  ************************

  夕陽的餘暉從窗口灑入,將這間樸素而平凡的客廳淺淺的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抱著孩子安靜坐在客廳裡的瑪麗任由昏黃的光線照在身上,遠遠看去彷彿連肌膚都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就好似精心保存了多年的油畫一般充滿朦朧的古典美。

  瑪麗此時的心情決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的平靜,她其實一直都在忐忑不安著,沒有沢田奈奈或是山本武在身邊,她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安感,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屬於阿綱的家,好害怕,害怕阿綱突然出現,害怕他又一次分開自己和孩子,害怕他像以前那樣帶著溫柔的笑容折磨自己……

  刺耳的門鈴聲突然從玄關響起,頓時讓瑪麗的心一陣顫抖,懷中的寶寶彷彿感受到母親的心情大哭起來,瑪麗趕忙輕輕的搖晃著臂彎中的寶寶,嘴裡也哼唱著輕柔的童謠,這才讓寶寶逐漸安穩下來。

  門鈴再一次響起,瑪麗咽一下口水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從貓眼中看到山本武爽朗的笑臉心一下子放下來,趕忙打開門請他進來。

  「這是老爸讓我帶給你的壽司,絕對美味。」走進門的山本武將打包好的壽司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容一如既往的爽朗燦爛。

  瑪麗並沒有被他的笑容或是壽司轉移注意力,擔憂的看著好友問:「阿武,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事?」

  「誒?為什麼這樣問?」

  「你的衣服換過了,雖然咋一看上去跟之前穿的一樣,但仔細看還是會發現細微的不同。」

  「啊哈哈哈,瑪麗果然很敏銳啊,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些意外,讓我非常狼狽呢,怕你擔心,所以又換了一身衣服。」

  「意外?」

  「跟某個厲害的傢夥打了一架,差點就輸了,不過最後用了一些小手段到底還是贏了。」

  【厲害的傢夥?該不會是那位常年佔據中二榜首的委員長大人吧?】

  想像一下某隻凶獸輸掉的恐怖樣子,瑪麗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應該不是雲雀,不然絕對會對阿武窮追不捨的掄拐子的,哪會令他這麼輕鬆的給自己帶壽司回來啊?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別擔心了。」山本武安撫的對她笑笑,笑容非常的親切。

  瑪麗看著面前的山本武忽然隱隱的感覺有些奇怪,以阿武的性格這種時候應該會笑容爽朗的揉揉她的頭髮吧,是因為拿著壽司騰不開手的緣故嗎?

  她還在疑惑著,山本武的身後傳來沢田奈奈溫柔的嗓音,「山本君回來啦,太好了,今晚一定要留在我家吃飯才行,你說是不是,綱君。」

  「綱君」這聲稱呼令瑪麗的身體猛的一抖,臉色也驟然改變,下意識的抱著孩子後退兩步,目光緊緊盯著山本武身後的門口。


第40章

  沢田奈奈帶著溫柔的笑容走進來,走在她身後提著菜籃子的赫然是沢田綱吉,他身上穿著的已經不再是代表黑手黨教父的黑色西裝,而是一身廉價的體恤衫、牛仔褲,看起來就好像街頭隨處可見的普通青年。

  「是啊,山本君很久沒有在我家吃飯,今晚一定要留下來吃頓便飯。」

  附和著母親話語的沢田綱吉笑容溫和的說完這句話,棕褐色的眼眸就將視線從山本武的身上移到妻子那裡,瑪麗被他看得身體再度不受控制的顫抖一下,下意識的往山本武身旁挪了挪,試圖從他那裡尋求安全感。

  「別怕,我在這裡。」山本武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對瑪麗低語著,然後對她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臉,想到阿武就在自己的身邊,瑪麗真的不那麼害怕了,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

  以天然呆著稱的沢田奈奈自然看不出其中的暗湧,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呢,不但阿麗回來了,綱君也回來了,我這就去做大餐慶祝,一會兒都要多吃一些呦!」

  沢田奈奈從兒子的手中拿過菜籃就哼著歌去廚房做飯了,當玄關就剩下各懷心思的三人時四周的氣氛頓時變得凝滯而怪異,山本武率先打破這種氣氛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客廳聊吧。」

  就這樣,三人來到客廳各自落座,瑪麗自然是坐在距離丈夫最遠的地方,她抱著孩子不發一聲,根本就不知道跟阿綱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

  沢田綱吉看到桌上的離婚協議眸光一暗,勉強忍住把它燒成灰燼的衝動拿起來一目十行的看過一遍,然後強壓著內心的酸痛沉聲說:「只要能夠解除婚姻關係,除了孩子的撫養權什麼都不要,瑪麗就這樣想要離開我嗎?」

  瑪麗依舊不發一言,低垂的眼簾掩蓋住她眼中的全部情緒,只能從她微微顫動的指尖看出內心的不平靜。

  「真是天真啊,倘若我不同意,人單勢孤又沒有正式工作的你要怎樣得到孩子的撫養權,最終孩子一定會判給能夠給他優厚生活的父親。」

  沢田綱吉所陳述的事實令瑪麗猛地抬頭看向他,眼中已有淚珠在晃動,她用力抱緊懷中的寶寶,生怕丈夫把他搶走。

  妻子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令這位彭格列十代目嘆了口氣,沉靜的話音也充滿了酸澀,「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會真的跟你爭奪撫養權,如果這是瑪麗所希望的話,那就如你所願。」

  沢田綱吉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優美而大氣的義大利花體字刺痛了瑪麗的眼睛,果然還是簽了啊,而且是這麼痛快不帶一絲猶豫的簽下名字,她對於阿綱來說真的已經什麼都不是了,這樣也好,終於解脫了不是嗎?

  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她卻毫無所覺,只是努力令僵硬的唇角向上揚起,不願讓自己顯露出一絲一毫令人難堪的脆弱。

  「阿綱,你竟然真的簽了!」山本武一臉吃驚的表情,難以理解他的做法。

  沢田綱吉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才看著妻子懇求道:「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最後答應我一個請求可以嗎?」

  「……你說……」瑪麗感覺自己的嗓音分外的嘶啞難聽,就好像跳了針、跑了調的破舊唱片機發出的聲音,滑稽而刺耳。

  「媽媽很高興我倆回家,很久沒有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了,所以我希望至少今天晚上不要把離婚這件事告訴媽媽。」

  沢田綱吉的這個要求很合理,瑪麗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奈奈自己和阿綱離婚這件事,就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謝謝你,瑪麗。」綱吉低聲向她道謝著,然後有些遲疑的說:「讓我……抱抱孩子可以嗎?」

  瑪麗當即抱緊孩子防備的看著他,山本武在旁邊笑道:「怎麼說阿綱也是孩子的父親,想要抱抱也很正常,我在這裡看著你還擔心他把孩子抱走嗎?」

  看到妻子依舊在猶豫,沢田綱吉苦笑一下,令人心安的溫潤眼眸注視著愛人,話音沉靜而惆悵。

  「離婚協議我都已經簽了,孩子的撫養權也給了你,瑪麗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只是想要抱抱孩子,他出生以後我還一次沒有抱過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瑪麗到底還是心軟了,站起來走到阿綱面前小心翼翼的把兒子放到他的懷中,嘴裡叮囑道:「小心一點,千萬別摔了孩子。」

  本來她是想坐回到之前的位置繼續跟阿綱保持距離,只是看到對方生疏的姿勢非常不放心,就坐到他的身旁指導說:「這樣抱不行,孩子會不舒服的,要把手放到寶寶的頭下,注意托住頸部支撐寶寶的頭,這隻手托住屁股,力量都集中在手腕……」

  瑪麗用心的教綱吉如何抱孩子,不知不覺和他靠得非常近,這樣溫馨而親近的相處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只可惜不僅瑪麗沒有注意到,就連沢田綱吉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小心翼翼抱著看起來脆弱無比的兒子,深切的覺得抱孩子是個相當具有挑戰性的工作。

  在妻子的指導下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很快就能夠用正確的姿勢抱孩子了,然而這個由不標準到標準的過程也把熟睡中的寶寶弄醒了,幸好他並沒有哇哇大哭,只是眨著金紅色的漂亮眼眸好奇的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然後就格格笑起來,胖乎乎的小手也抓著綱吉棕褐色的額發不放,看起來天真又活潑。

  「這就是我的孩子啊!」抱緊懷中的兒子,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令綱吉感動,眼眶都有些濕潤起來,然後他看向愛人充滿感激的說:「謝謝你為我生下孩子。」

  瑪麗一下子呆住,阿綱竟然在真誠的向她道謝,完全不是以往那種敷衍的態度,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阿綱對孩子的喜愛,記得他曾經說過無法去愛孩子,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變了這麼多?

  「papa!」

  稚嫩的聲音忽然從寶寶的口中發出,沢田綱吉呆怔一下才意識到兒子在叫自己,明明從未抱過他甚至於厭煩過這個孩子……看著對自己露出純真笑顏的兒子,他的鼻子微微一酸,臉上也露出一抹憂傷得令人心碎卻又明亮得猶如天空的笑容。

  目睹這一切的瑪麗那一瞬間心跳都要停止了,阿綱有多久沒有露出這樣沒有絲毫雜質乾淨柔和的笑容了?好溫暖、好懷念的感覺,她忽然很想哭,她的阿綱似乎回來了,可是卻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我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

  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說出這句話,心臟悶痛得難以呼吸的瑪麗快步逃離這個有沢田綱吉存在的空間,她怕再不離開自己真的會哭出來。

  進入二樓的臥房努力平復如潮水般衝擊著心靈即將失控的情緒,良久,她的心情才勉強恢復平靜,然後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忘記把寶寶帶回來了。

  想要下樓帶回兒子卻不願再面對沢田綱吉,正躊躇著,敲門聲響起,她打開門就見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人正抱著孩子站在門口。

  沢田綱吉對她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溫柔笑容,「看不到孩子瑪麗會不安吧,所以我把孩子給你送回來了,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吃飯時我會叫你的。」

  眼前那令人懷念的暖陽般清淺的笑意令瑪麗的嗓子忽然酸澀得說不出話來,她沉默的接過孩子緊緊抱在懷中,猶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阿綱真的變了呢,對她放手的阿綱不再病態的執著她,不再強硬的分離她和寶寶,曾經溫柔體貼的阿綱又回來了,真好,不是嗎?

  沢田綱吉離開後,瑪麗抱著孩子坐到床沿,珍珠般瑩潤剔透的眼淚接連不斷的從臉頰滑下一滴滴的掉落在兒子懵懂的小臉上,缺少血色微微顫抖的雙唇也溢出細碎的低泣……

  「寶寶……媽媽就只剩下你了……阿綱……他已經不要我了……」

  人總是在擁有時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才會追悔莫及。

  這句話放在瑪麗的身上並不恰當,她一直都非常珍惜和阿綱之間的感情,對於這段婚姻也格外的珍視,卻沒有想到兩人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她並不是後悔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只是對於溫柔對待她和孩子的阿綱終究還是心存不舍。

  然而,縱然不舍她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想要挽回什麼,失去了終究是失去了,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唯有接受這個現實,最終她和阿綱的這段感情也不過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41章 無責任番外——當瑪麗和山本武穿越到二戰(上)

  瑪麗一臉茫然的坐在一條破舊的小巷裡,深秋的季節她的身上卻穿著單薄的夏裝,令她瑟瑟的發著抖,她的頭腦此時一片混亂,完全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身處於這個地方?

  低低的呻.吟聲忽然傳入耳中,瑪麗這才回過神來,趕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覺一身正式西裝的山本武竟然倒在不遠處的地上,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阿武!你怎麼了?」瑪麗急切的來到他的身邊叫道,山本武卻始終昏迷著,只能從他皺緊的眉峰和無意識的低吟看出他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瑪麗非常無措的說著,隨後站起來跑出小巷想要找人來幫忙,然而當她看到小巷外老舊的建築、滿是德文的路牌以及穿著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衣服的路人時當即就徹底呆住了,這裡不是義大利,甚至不是二十一世紀,她和阿武到底是來到什麼地方啊?

  瑪麗還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人用漢語在她的身旁說:「你是中國人吧?!」

  一直都在彭格列總部聽著日語或是意語的瑪麗忽然聽到熟悉的中文頓時倍感親切,轉頭看向來人,發覺那是個看起來非常俊朗的大男孩,注視著瑪麗的晶亮眼眸充滿期待。

  「是的,我是中國人。」瑪麗同樣用漢語說著,對方當即極其開心的說:「我就知道你是中國人,能夠在這個異國他鄉見到同胞實在太難得了,我是柏林大學醫學系的學生林修言,你呢?」

  「我叫瑪麗。」瑪麗報完名字就急切的說:「修言大哥,能不能幫幫忙?我的朋友受了傷,急需救治,請你幫我把他送到醫院可以嗎?事後我一定會好好酬謝你的。」

  瑪麗說著下意識的撫摸起無名指上的婚戒,心裡微微發痛,她的身上從來不帶首飾,只有這枚意義重大的戒指從不離身,可是現在為了救人也顧不得其他的,必須變賣這枚戒指來湊足醫藥費和酬謝費才行。

  「你這是什麼話?大家都是中國人,在這個異國他鄉就應該互相幫助,還談什麼酬謝?」林修言有些不高興的說,隨後問道:「你那位受傷的朋友在哪裡?我去看看!怎麼說我也是學醫的,應該幫得上忙。」

  瑪麗趕忙將他帶入小巷,林修言蹲在昏迷中的山本武的身邊仔細檢查之後才說:「表面上看沒有問題,只是高燒燒得很嚴重,到醫院打一針就沒事了,帶好證件,跟我走!」

  「證件?」

  「那些黨衛軍的主要目標雖然是猶太人,但還是經常找我們中國人的麻煩,動不動就抽查我們的證件,如果沒有證件一定會被抓進去,到時候再想出來就難了。」

  「怎麼辦?我和阿武都沒有證件啊!」瑪麗急切的說,隨後想起來說:「你說黨衛軍,現在是幾幾年?」

  林修言對於她的問題非常奇怪,但還是回答道:「現在是四零年,已經是十月中旬了,你怎麼還穿這麼少?」

  他說著相當具有紳士精神的脫下外套披到瑪麗身上,一直冷得瑟瑟發抖的瑪麗趕忙道謝,然後努力回憶著自己的歷史常識說:「1940年……那德國、日本還有義大利不久前剛剛組成同盟吧!」

  「沒有義大利,同盟的只有德國和日本,那些該死的日本人一直都在侵略著我們的祖國,我做夢都會夢到被日兵鐵蹄踐踏蹂躪的家鄉,完成學業後我一定要回國抗日,將那些日本鬼子趕出中國!」

  林修言提到日本情緒當即變得激動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而瑪麗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擔憂看向還在昏迷的山本武,如果被林修言知道阿武是日本人一定不會救他的。

  身為從小接受愛國教育的中國人,瑪麗自然也極其憎惡這段時期侵略祖國的日本,但阿武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她的朋友,絕對不可以不管的。

  瑪麗因為一直都在擔憂阿武的事情,而忽視了歷史出現偏差這件事。

  林修言伸手扶起昏迷中的山本武說:「沒有證件就不能去醫院了,跟我回學校宿舍吧,那裡還有幾個中國學生,大家可以相互照顧,至於他的高燒我那裡有退燒藥,吃下就沒事了。」

  「那就多謝了。」

  「別跟我客氣,大家都是中國人,這種困難時期一定要相互幫助才行。」

  林修言說完就背起山本武向著學校走去,瑪麗趕忙跟過去,心裡非常慶幸遇到這位熱心的同胞。

  回到柏林大學的宿舍,林修言把人放到床上就開始找退燒藥,聞訊而來的幾個中國學生對瑪麗的到來紛紛表示歡迎,不但拿東西給她吃,見她穿得少還跑去女生宿舍幫她借衣服,這讓瑪麗心裡暖暖的,比起現代社會的冷漠,在這裡她真的是感受到家庭般的溫暖。

  「大家真的好熱情。」

  「對你熱情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你是可愛的女孩子,柏林的中國人不多,像你這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更是鳳毛麟角,所以一個個都熱血沸騰了。」找出退燒藥的林修言說出真相,當即引發其他人的聲討,這樣熱鬧而輕鬆的氣氛讓瑪麗也不由得放鬆下來,心中的憂慮和焦灼也消除一些。

  接過退燒藥的瑪麗把葯餵給阿武就坐在床邊照看他,這時,一個德國女孩抱著衣服走進來,然後對瑪麗極其友好的說:「你好,我叫艾拉,是林的同學,你就是瑪麗吧!見到你很高興。」

  瑪麗在語言方面上頗有天賦,因為最近一直在學習德語,所以勉強聽懂了她的話,站起來很有禮貌的用德語說:「你好,艾拉,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艾拉將手裡的衣服遞給她親切的說:「你穿得好少,會著涼的,這是我的衣服,不嫌棄的話就請穿上吧。」

  「謝謝。」瑪麗感激的說,覺得自己好幸運,遇到這麼多好人。

  換上艾拉的衣服,她頓時感覺暖和起來,而艾拉笑著說:「瑪麗今晚到我的宿捨去睡吧。「

  「抱歉,我要照顧生病的朋友,不能離開。」瑪麗充滿歉意的拒絕,她真的不能離開啊,萬一阿武被識破日本人的身份就遭了,她必須陪在旁邊才行。

  「這個帥氣的男人就是你的戀人。」愛琳沖她眨眨眼睛,瑪麗趕忙解釋道:「不是的,阿武是我的朋友。」

  「以後會變成戀人吧。」

  「不是這樣的,請不要開我的玩笑。」

  「中國人在這方面都很靦腆啊!

  艾拉笑嘻嘻的說,讓瑪麗很無語,應該說外國人在這方面都很開放啊!

  天徹底黑下來時外面已經下起雨來,完全沒有放棄的艾拉還在勸說瑪麗去女生宿舍過夜,「你今晚真的要住在這裡嗎?畢竟是男生宿舍啊!還是跟我回去吧,你的朋友其他人會照顧的。」

  「不行的,不留在這裡我實在不放心。」瑪麗依舊拒絕道,無論如何都不放心把阿武一個人留在這裡。

  「可憐的小瑪麗,你留在這裡我也不放心啊,就好像羔羊生活在狼群中一樣,真怕你明天已經被吞掉。」

  旁邊看書的林修言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說:「這個寢室的人都已經到其他的寢室借住了,一會兒我也會走,所以你可以放心了,艾拉。」

  「今晚一定要鎖好門哦,小瑪麗。」

  「我會的。」

  艾拉當即抱住她使勁蹭蹭說:「好可愛,中國的女孩都這麼可愛嗎?」

  林修言看著一臉難受的瑪麗開口解救了她,「艾拉,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今天一直都在笑。」

  艾拉的眼睛當即笑成一彎月牙,「你發現了,確實是好事情哦,你沒有聽到下午的廣播嗎?義大利的新任元首就要來德訪問商談結盟的事情,他可是非常反對希特勒迫害猶太人的政策,如果兩國可以結成同盟,說不定我的同胞們就不必再遭受這些苦難了!」

  「新任元首?」瑪麗有些吃驚的說,這才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歷史跟她所知的的歷史不同,隨後她驚訝的說:「艾拉是猶太人?」

  「我只有二分之一的猶太血統,所以那些來學校清洗的黨衛軍才放過我。」艾拉一臉的心有餘悸,對於那時的事情依舊非常的恐懼。

  「既然都已經躲過去,那就不會有事了,而且你不是說義大利的元首馬上就要和德國結盟了嗎?或許結盟後就再也不會有猶太人被迫害了。」瑪麗安慰著,心裡卻覺得這件事很不靠譜。

  艾拉聽到她的話頓時精神起來,拉著她的手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你知不知道,那位元首大人長得好帥也好年輕啊,而且好有正義感,從上任以來就一直反對希特勒的對猶政策,還接納了很多走投無路的猶太人,讓他們在義大利定居,我都要愛上他了……」

  瑪麗聽得一陣無語,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啊?哪位穿越人士這麼厲害給墨索里尼發了便當自己上臺啊?

  「哼!該死的日本人!」林修言忽然又進入愛國青年的狀態,臉上充滿厭惡之色。

  瑪麗還在疑惑他怎麼忽然這種反應,艾拉反駁道:「那位元首是義大利人,只是名字和相貌看起來像日本人而已,你不要一提起任何跟日本有關的人物都是一臉厭惡的表情!」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國家和民族所遭受的苦難。」林修言的表情非常冰冷,無論如何都不原諒在中國犯下無數罪行的日本人。

  瑪麗完全理解他的心情,無聲的嘆了口氣,正想向艾拉詢問那位疑似穿越人士的詳細情報,躺在床上的山本武忽然夢囈起來,瑪麗趕忙掩住他的唇卻已經來不及了,林修言聽到他無意識說的日語臉色聚變,當即衝到床邊幾乎是惡狠狠的說:「他是日本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隱瞞的。」瑪麗趕忙道歉,心裡非常的不安。

  「帶著這個日本人滾出去!」林修言大吼道,竟然救了生平最憎恨的日本人,他的心裡非常的窩火。

  「阿武還在發燒!拜託,至少讓阿武再留下一夜,明天雨停了我會帶阿武走。」瑪麗懇求道,真的快要哭出來,就算阿武是彭格列的雨守,也絕對不能在發燒時淋雨啊!

  「他發燒關我什麼事?你知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是怎樣殘殺我們中國人的?你知不知道南京大屠殺死了多少中國人,他們死得有多淒慘你知道嗎?你竟然還和這個日本人是朋友,漢奸!帶著他給我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林修言氣憤的叫著,非常後悔救助這兩個人。

  「我也憎恨侵略著中國的日本,那些殘殺中國人的日本人我也恨不得他們去死,但阿武是無辜的,他不是壞人,你不能一概而論啊!」

  「我只知道侵略中國的是日本人,而這個男人也是日本人,這就足夠了!」

  林修言說著伸手揪住山本武的衣領想要將他丟出去,瑪麗當即阻止他叫道:「求你,不要這樣,他還在生病。」

  「我不管,這個日本人必須滾出去!」林修言毫不妥協的說,堅決要將他趕出去!

  旁邊的艾拉終於看不下去,掰開他的手叫道:「你夠了,我知道你的親人被日本人殺死,所以非常憎恨他們,但瑪麗說得沒錯,不能一概而論!不管什麼樣的種族都有好人壞人之分的,你這種行為和那些你最討厭的黨衛軍有什麼區別?」

  無言以對的林修言摔門而去,瑪麗鬆了口氣,隨後看著艾拉道謝說:「謝謝你,若不是你幫忙說話恐怕我和阿武都要被趕出去了。」

  「愛情啊……就算是國讎家恨也無法分開兩個相愛的人……「艾拉無比感慨的說,瑪麗再次無語,都說了不是戀人,為什麼她還這樣認為啊?

  「今晚我留下陪你吧,以免林半夜心血來潮再來趕你。」艾拉提議道,而瑪麗擔憂的問:「你不回宿舍沒問題嗎?女生住男生宿舍應該很嚴重吧?」

  「沒關係,其他人會幫我打掩護的。」

  「那就多謝了。」瑪麗感激的說,身處於男生宿舍,而且還有可能隨時被人趕出去,她的心情其實非常不安,有艾拉陪同她頓時感覺輕鬆起來。

  一夜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清晨,靠在床欄邊打瞌睡的瑪麗醒來,趕忙伸手摸摸山本武的額頭,發覺他的燒已經退下頓時放下心來。

  迷糊從床上坐起來的艾拉揉揉眼睛說:「你一夜都坐在那裡?多累啊!」

  「沒關係,也眯了一覺,阿武的燒已經退了,接下來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吧。」

  「理論上是這樣說沒錯,好餓,我要去食堂吃飯了,等我回來給你帶些吃的。」

  艾拉說著從床上坐起來,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林修言急切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來,「不好了,艾拉,黨衛軍又來清洗了!」

  艾拉臉上的血色當即褪盡,趕忙打開門,林修言著急的說:「黨衛軍又來學校了,聽說這一次連有部分猶太血統的人都在清洗行列,你快點離開這裡!」

  林修言說完就拉著艾拉跑出宿舍,瑪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擔憂,暗暗祈禱艾拉可以躲過黨衛軍的清洗。

  幾分鐘後,門外忽然亂起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撞門聲不絕於耳,瑪麗怕得不行,下意識抓緊山本武的手顫抖的說:「阿武……快醒醒啊……好可怕……」

  門忽然被人用力踹開,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軍隨即衝進來四處搜查,確定無人躲在衣櫥、床底等處才看向瑪麗命令道:「立刻去操場集合!」

  其中一個人說完就要去拽山本武,瑪麗趕忙阻止道:「不要這樣,他還在昏迷!」

  瑪麗被推倒在地,她已經完全顧不得害怕,站起來繼續阻止這些納粹的暴行,眼看就要挨上一拳,一個優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樣對待女士太過於粗魯了,你倆出去吧。」

  兩個黨衛軍當即離開這個房間,瑪麗則是轉頭看向門口,發覺站在那裡的是一個同樣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軍軍官,長得非常英俊,在那身堪稱帥氣的制服襯托下更是顯得英挺,不過瑪麗看到他的瞬間卻是打了個哆嗦,那個人的眼睛太過於冰冷,給人一種很鬼畜的可怕感覺。

  軍官走進來用帶著貴族腔調的德語說:「竟然會有位美麗的女士在這裡,可以說明你為什麼會在男子宿舍嗎?」

  儘管這個納粹軍官表現得彬彬有禮,瑪麗卻是十分的害怕,話都說不出來。


第42章

  努力調整過心態的瑪麗在晚飯時已經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就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笑意盈盈的對待著每一個人,不管是沢田綱吉還是山本武都看得出來她的笑容中並沒有絲毫開心的成分存在,僅僅是為了笑而笑,猶如戴了張微笑的面具。

  晚飯過後,瑪麗習慣性的想要幫沢田奈奈洗刷碗筷,對方卻搖頭笑道:「你和阿綱好久沒有回並盛了,一起出去逛逛吧。」

  她正想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拒絕,旁邊的山本武忽然正色說道:「出去走走吧,你和阿綱應該好好談談了。」

  瑪麗沉默一下,終於點頭同意,她和阿綱之間確實應該做個正式的了結。

  深藍色的夜空繁星點點,漫步在安寧沉靜的並盛町街道,和沢田綱吉並肩而行的瑪麗心中思緒如潮……

  記得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她的內心一直都很不安,對四周的一切也充滿了不真實感,縱然車禍後的虛弱身體經過治療修養已經可以出外行走,她也整天呆在病房不願出門面對這個世界。

  是阿綱發現了隱藏在她心中的恐懼,從那以後每個晚上都會拉著她走出醫院在並盛町的街道散步,同時向她介紹著街上各處的設施和店鋪,令她產生認同感和熟悉感,在阿綱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下她才逐漸消除心中的不安和恐懼,最終接受了這個世界。

  那個時候她就想,如果可以嫁給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一定會很幸福吧,哪怕他永遠無法成為像彭格列十代目那樣優秀而出色的男人……後來她真的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也確實過上了夢想中的幸福生活,卻沒有想到幸福會如此的短暫,她和阿綱最終迎來的竟是這樣苦澀的結局。

  雖然心中充滿了憂傷悵然,瑪麗的唇角依舊保持著上揚的弧度,一直沉默不語的沢田綱吉看著妻子忽然開口道:「這樣勉強自己露出笑容不累嗎?」

  她微微一怔,隨即別過臉低聲說:「這種時候我也只有笑了。」

  「瑪麗總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別固執。」

  沢田綱吉盈滿笑意的眉眼蘊含了濃濃的寵溺之色,或許是他的神情和話語太過於親昵,原本阻隔在兩人之間無形的屏障都似乎消失了。

  「這都要怪誰?」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的瑪麗露出懊惱之色,她的口氣怎麼有些像撒嬌?

  「我知道,這全都要怪我。」聲音略顯低沉的沢田綱吉握住她的手,然後注視著妻子不斷晃動的黑眸露出一抹無害的淺笑,「去那邊的公園坐坐吧,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瑪麗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被阿綱握住的手,覆蓋在手掌上的溫暖終究令她沒捨得掙脫,乖乖的任由阿綱拉著走入小公園。

  坐到光滑的休閑長椅上,她低聲問:「你想要說什麼?」

  「關於梅尼卡的事情我很抱歉。」

  這個名字一下子觸動了瑪麗敏感的神經,用力抽回手冷冷的說:「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知道,對你造成的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只是那個時候瑪麗對我總是不理不睬,為了令你主動跟我說話才會利用她,卻沒有想到造成那樣的後果,這是我至今以來做過的第二後悔的事情。」

  沢田綱吉苦笑著,瑪麗卻微微睜大雙眼吃驚的說:「等等!你說什麼?利用?你不是喜歡梅尼卡嗎?」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表裡不一還欺負你的女人?說實話,你把裝可憐還陷害你的梅尼卡一腳踹趴下的情景真的讓人看得蠻爽的。」

  沢田綱吉難得不厚道的低笑著,對於那樣充滿喜感的畫面相當的喜聞樂見,瑪麗想起那個女人當時狗啃屎的姿勢也忍不住笑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知不覺變得特別好。

  笑著笑著,瑪麗忽然有些笑不出來了,就算阿綱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移情別戀,也已經跟她簽了離婚協議,這段婚姻和感情都已經結束,她還有什麼立場去笑話企圖踩著自己上位的梅尼卡?說不定很快就要被她笑話終於丟了彭格列首領妻子的位置。

  瑪麗沉默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無蹤,把婚姻搞得這麼失敗的她實在沒有資格去笑別人。

  察覺到妻子的心態變化,沢田綱吉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注視著妻子話語低沉的說:「你知道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雖然這樣說,瑪麗本能的覺得這個話題與自己有關。

  「我最最後悔的就是對你產生怨憤的心情,就是這種時刻折磨著我的負面情緒令我做出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

  「怨憤的心情?對我?為什麼?」

  「因為背叛啊!我親眼看到你背叛我接受了其他的男人。」

  「什麼其他男人?!!!!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背叛你了?!!」瑪麗氣急的站起來滿臉憤慨之色的叫道,身體都氣得直哆嗦。

  自從丈夫逝去後,她的世界就崩塌了,失去摯愛的悲痛猶如利刃般在心臟肆意的穿刺切割,讓她痛得喘不過氣,原本盈滿幸福的心也變得支離破碎、難以修補,她一直都在思念著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丈夫,那樣沉痛的思念令她日夜承受著心靈上的煎熬,稍稍觸及就會心痛得無以復加,若不是還有孩子支撐著她的整個人生,只怕早已承受不住那樣痛到極致的悲慟。

  她為阿綱受了那麼多的苦,阿綱竟然說自己背叛他,怎麼能夠接受這種將自己一片真心踐踏得粉碎的罪名?

  「我看到了,在彭格列城堡的庭院裡,你抱住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

  這平淡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指責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鎚敲擊在瑪麗的頭上,當即令她的腦袋嗡的一下,不但原本因為受到冤枉而漲紅的臉龐瞬間褪盡了血色,臉上的憤然之色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充滿羞恥、難堪的後悔神色。

  她非常著急的說:「阿綱,你聽我解釋,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那個時候他忽然像你以前那樣的聽寶寶胎動,他那時的動作神情真的好像你,我當時實在太過於思念你了,所以就控制不住的放縱了一下,將錯就錯的把他當做你,我發誓,那真的只有短短幾分鐘而已,之後我跟他就只是普通的上下級的關係,我絕對沒有背叛你,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

  突然被擁入堅實懷抱的瑪麗一下子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不知所措的被阿綱用力抱著,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原本就處於緊張激動狀態的大腦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亂成一團,都沒法正常思考,自然更加不明白認為自己背叛的阿綱為什麼突然抱住她。

  「……好開心……聽到你這麼說真的好開心……開心得想要哭出來……」

  用力抱緊愛人的沢田綱吉低喃的話語帶著重重的鼻音,當妻子說愛的人是他的那一瞬間幸福得差點流淚,果然是這樣呢,妻子真的沒有背叛他,一直都是他誤會了妻子。


第43章

  「你相信我沒有背叛你?」瑪麗的聲音充滿希翼,而他低低的笑道:「我若是不信你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嗎?」

  「阿綱以前那樣對我是因為不信我?」

  「你知道我那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嗎?好痛,好痛,心好像要消失了一般的痛,我為了你可以去死,你卻轉身去抱別的男人,還讓那個男人佔據我的位置,我實在無法忍受,就算拚命的告訴自己不是你的錯,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傷害了你,甚至於為你的痛苦感到愉悅,那時的我在長期的壓抑下已經不正常了。」

  沢田綱吉的肺腑之言令瑪麗的心情甜蜜而又酸澀,甜蜜於他那樣的在乎自己,酸澀於他因為那樣的誤會而心態扭曲,她並不怪傷害過自己的阿綱,換位思考,如果她為了阿綱捨身擋搶,阿綱卻在那之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親眼目睹那樣的場面也絕對無法接受,一定會嫉妒得發瘋的!

  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愛人順滑的髮絲,沢田綱吉充滿發誓和保證的懺悔說:「對不起,竟然誤會了你,還對你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原諒我,以後就算瑪麗真的背叛了,我也不會再傷害你。」

  「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不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這句話後,她忽然很想嘲笑阿綱還有自己,兩人之間連可以產生背叛的關係都不存在了,再談論背叛這種話題太可笑了。

  輕輕的推開一直擁抱著自己的沢田綱吉,瑪麗充滿苦澀的說:「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曾經的種種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僅僅簽署這種文件並不算離婚。」沢田綱吉拿出之前簽字的離婚協議,一臉笑意的為她糾正錯誤的觀念,「在戶籍關係上你現在仍然是我的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瑪麗努力不令自己的聲音出現失落惆悵的情緒,心卻是隱隱作痛著。

  「你真的這樣認為?」隨著沢田綱吉含笑的話語,那份離婚協議已經在他掌心竄出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你做什麼?」瑪麗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任由那些灰燼隨風消散,沢田綱吉在一臉呆愣的妻子耳邊輕笑道:「露出這樣可愛的表情會令我想要吻你的。」

  這種堪稱調戲的話語當即令瑪麗回過神來,趕忙後退兩步不知所措的看著他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把離婚協議燒掉了?」

  「若不是為了讓你安心,我早就想燒掉了!」

  「安心?」

  「瑪麗是因為我簽了離婚協議才會對我消除戒心的吧,不然你又怎麼會和我好好相處?更加不會單獨跟我出來吧!」

  「這就是你簽字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瑪麗並沒有被欺騙的憤怒,反而隱隱的有些開心。

  「當然,你以為我真的會同意離婚嗎?」沢田綱吉走上前親親她的面頰,低沉的嗓音充滿笑意,「瑪麗實在太天真了,竟然相信那種可以隨時被毀掉的檔,就算走法律程式成功與我離婚又怎麼樣呢?我可是主宰整個黑暗世界的彭格列十世啊,真的想要對你做出犯罪行為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

  雖然顯露出黑手黨首領才有的強勢和魄力的沢田綱吉說出了堪稱可怕的話語,她卻奇異的不感到害怕,反而覺得這樣的阿綱很帥,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你想怎麼樣?還想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嗎?」

  「我怎麼捨得?之所以說出這個事實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能力掌控你的一切,但是……」將一張黑色的信用卡放到妻子的手中,沢田綱吉露出澄澈如天空的笑容,「我放你自由,瑪麗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束縛你了。」

  這樣的神轉折讓她微微睜大雙眼下意識的說:「真的?不是騙我?」

  「不騙你,只是希望瑪麗允許我隨時來探望你和孩子。」

  沢田綱吉溫柔的話語充滿真誠,他知道,只有給予妻子絕對的自由,她才會安心的留在自己身邊。

  看著笑容乾淨、氣質溫和的丈夫,瑪麗遲疑片刻才輕聲問:「……阿綱……還愛我嗎?」

  「瑪麗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修長的手指眷戀的撫摸著妻子的眉眼,俊秀的男人眼中盈滿纏綿的愛意,「我所深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啊!」

  幸福得想要歡呼雀躍的心情驟然化為奔湧的熱潮從心底湧出溢滿她的胸口,嗓子卻忽然酸澀得說不出話來,眼眸也莫名的染上一層濕意,甚至於長長的眼睫都掛上細碎的淚光,她忽然理解阿綱之前的心情,原來這樣的表白真的令人感動得想哭啊!

  「沢田綱吉。」

  冰冷且隱含些許怒意的嗓音忽然從公園外傳來,頓時打破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旖旎氣氛,不約而同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一臉想要咬殺某人的雲雀恭彌從陰影處走來,手上還握著閃爍著寒光的浮萍拐。

  這樣殺氣騰騰堪稱凶獸化身的雲雀恭彌頓時令瑪麗不自覺的握緊丈夫的手,心裡非常的緊張,生怕被他看不順眼用拐子抽個半死。

  對妻子的親近舉動非常開心的沢田綱吉注視著自家雲守含笑著說:「雲雀學長找我有什麼事?」

  「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將雜食動物放置在我的基地,好大的膽子啊!」

  「只是暫時寄放一下,我會付寄存費的。」

  「寄放?哼,那個被你寄放在基地的雜食動物可沒同意,露出獠牙了呢。」

  「應該已經被雲雀學長鎮壓了吧。」沢田綱吉非常肯定的笑道,對於自家號稱最強守護者的雲守非常有信心。

  「基地也被毀了大半。」雲雀恭彌對頂頭上司露出充滿殺氣的森冷笑容。

  「我會賠償的!」

  「以為賠償就沒事了嗎?擾亂風紀,就由我來咬殺你!」

  雲雀恭彌冷笑著將浮萍拐劈頭蓋臉的向他抽去,完全是要讓他進醫院住上半年的架勢,而沢田綱吉帶著妻子左閃右躲,雖然看似驚險但每次都是平安躲過……

  近距離的目睹向自己這邊不斷抽來的帶著凜冽風聲的拐子,瑪麗緊張得不行,腿也陣陣發軟,不知怎麼的腳步一絆就摔倒在地上,連累一直拉著她的綱吉動作也是一滯,僅僅是這瞬間的凝滯,雲雀恭彌就抓住機會將浮萍拐狠狠抽在他的頭上,額頭流出鮮血的沢田綱吉一下子摔在妻子的身前。

  眼看著丈夫在自己的面前流血倒地,似曾相似的一幕讓瑪麗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想都沒想的撲到他的身上為阿綱阻擋依舊向他抽來的浮萍拐,想像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呼嘯而至的拐子抽在她身上之前就停了下來。

  收回浮萍拐的雲雀恭彌上下打量著這個以身體護住沢田綱吉的女人,片刻之後才冷聲說:「為什麼保護這個曾經傷害過你的草食動物?」

  雖然詫異雲雀恭彌怎麼知道這件事,瑪麗還是如實的說:「因為我愛他!就算阿綱曾經傷害過我,我還是愛著他!」

  哪怕今天並沒有跟阿綱和解,哪怕心中依舊怨著他,在阿綱遇到危險時她仍然會毫不猶豫的那樣犧牲自己,那種眼睜睜的看著愛人在自己面前逝去的心都要碎掉的痛苦已經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看來那傢夥要失望了。」

  雲雀恭彌丟下這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就離開了,剛剛從強烈的眩暈中緩過來的沢田綱吉卻是明白他的意思,雲雀學長是受那個人的請求過來巡視風紀的吧,如果自己對瑪麗做出有違風紀的事情這位六親不認的雲守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幸好,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解除,瑪麗也原諒了他,不然就算是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他遇到中二任性的浮雲也會頭疼的。


第44章

  「阿綱!你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去醫院吧!」

  耳邊傳來的屬於妻子的焦急嗓音讓沢田綱吉回過神來,他按著額頭的傷口從地上坐起來充滿安撫的對妻子說:「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怎麼算小傷?他那一拐子抽得那麼狠,萬一腦震蕩怎麼辦?」

  雖然少年漫的主角天生加持小強不死光環,但主角跟主角還不一樣,就好像擁有無數平行空間的家教世界,只有打敗白蘭的沢田綱吉才是真主角,其他平行世界的綱吉統統是炮灰,她覺得曾經炮灰過的阿綱還是不要耍帥趕緊去醫院檢查比較好。

  「這種程度還不至於讓我腦震蕩……」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意的沢田綱吉不贊同的看向她,「……你剛剛怎麼擋在我的身前?我從小被雲雀學長用拐子抽慣了,多抽幾下也沒什麼,若是打在你身上,一定會重傷住院的。」

  丈夫充滿責備的語氣令瑪麗不爽的扭頭說:「誰知道?身體忽然就不聽使喚自己動了。」

  話語剛落,她已經被沢田綱吉用力摟入懷中,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頓時令她不知所措的說:「你……你做什麼……」

  「身體忽然就不聽使喚自己動了。」綱吉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悶悶的說,沒有想到丈夫會孩子氣的將她的話一字不差的原樣奉還,這讓心頭小鹿亂撞的瑪麗一陣無語。

  「下次不要這樣做了,我會心疼的,保護妻子是丈夫的責任,若是讓妻子來保護,只能說做丈夫的太過於沒用了。」

  沢田綱吉低緩溫柔的話語令她的心暖暖的,有種非常幸福的感覺。

  粘稠帶著腥味的液體忽然滴落在瑪麗的面龐,她猛然間記起阿綱還有傷,趕忙說道:「你的傷要趕忙包紮,我帶你去醫院。」

  「不想去醫院。」貼在妻子頸肩嗅著淡淡奶香的沢田綱吉有些任性的說著,只想這樣一直抱著妻子。

  「那我扶你回家吧,家裡應該有葯。」

  「也不想回家。」

  額頭暴出好幾個井字的瑪麗磨牙說:「不去醫院也不回家,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要抱著你就舒服了。」

  一直都是賢淑溫柔的當人家妻子的瑪麗見丈夫這樣不愛惜自己,當即心頭火起的爆發出女漢子的氣勢,「舒服個屁!你想流血到死嗎?不管是任性還是撒嬌都給我有個限度!」

  她直接站起來拖著阿綱往外走,嘴裡自顧自的說:「先去醫院包紮再拍個腦CT,等確定你沒事了再回家,不許有異議!有也一律駁回!」

  看著氣場強大的妻子,被拉往醫院的沢田綱吉露出一抹充滿幸福的笑容,真好啊,這算是徹底和解了吧!

  在並盛醫院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瑪麗拿著腦CT的片子在值班醫生那裡得到丈夫只是普通外傷大腦內部沒有任何損傷的最終診斷,這才放心的帶著包紮過傷口的阿綱離開醫院。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時分,因為之前有給沢田奈奈和山本武打電話說要晚些回來,所以他們都放心的各自睡下,也因此整個沢田宅都是靜悄悄的,讓回到家的兩人下意識的放輕腳步,說話都是壓低聲音。

  「孩子應該在媽媽那裡,要抱過來嗎?」沢田綱吉用充滿徵求的語氣輕聲問著,而瑪麗輕輕的擺手低聲說:「還是不要了,會吵醒媽媽和寶寶的。」

  輕手輕腳的回到二樓的臥房,把臥室的門關上,她才用正常的聲音說:「你受了傷,要好好休息,快點上床睡覺吧。」

  「你呢?」

  「我睡客廳好了,反正天也不冷。」瑪麗轉身不自然的說,雖然已經跟丈夫冰釋前嫌,但突然間同睡在一張床上還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別走!」沢田綱吉從後抱住她,充滿磁性的沉穩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留下來陪我好嗎?不然我的頭會很痛,痛得睡不著覺。」

  用這種快要讓耳朵懷孕的聲音向她撒嬌簡直就是犯規,面頰浮現一抹紅暈的瑪麗無奈的說:「我陪你就不痛了?」

  「是啊,抱著你就一點都不痛了!」

  明知道他在耍賴皮,卻沒有辦法拒絕,而且從本心來說也不想拒絕,瑪麗轉身看著一臉期盼的丈夫,親親他的面頰柔聲說:「我不走了。」

  不僅是今晚不走了,以後她也不會走了,她願意留在這樣的丈夫身邊,直到永遠。

  擁有超直感的沢田綱吉自然聽懂了妻子話語中蘊含的意思,他頓時心花怒放的想要放聲歡呼,卻又顧忌到家裡已經睡下的其他人而不敢發出過大的聲音,於是抱著妻子在屋裡開心的轉圈,笑得好像一個孩子。

  直到轉圈轉得頭暈他才抱著妻子躺到床上,溫潤的眼眸看著妻子非常幸福的說:「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

  「我也一樣,前提是你不要像以前那樣過分的不許我見寶寶。」

  「以後再也不會了。」

  忽然被提及黑歷史的沢田綱吉慚愧以及心虛的轉過眼,都沒臉面對愛人寬容的目光,那個時候的他實在太差勁了,每每想起恨不得用火焰轟死過去的自己。

  撫摸著丈夫棕褐色的蓬鬆短髮,瑪麗朦朧的目光充滿憧憬,「我當然知道阿綱已經悔過了,我也不再怨你,我們以後重新開始吧,你在外面安心工作,我在家照顧我們的孩子,有空呢我們一家人就出去旅行欣賞各處的美景,沒有空的話就在家附近景色好的地方定期野餐,一樣很快樂,我們未來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嗯。」沢田綱吉用力抱緊妻子,濃濃的幸福感溢滿胸口,真好啊!那樣的未來相當讓人期待呢!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沉沉睡著的時候,一個充滿誘惑的吻落在他的唇上,睜開雙眼,就見妻子笑得分外嬌媚的說:「阿綱,睡覺之前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第45章

    清晨,初升的朝陽將暖金色的晨曦灑遍大地,在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中,早起的山本武將自己收拾利索就準備離開沢田宅。

  站在玄關的他正想推門離開,出現在他身後的沢田綱吉倚牆笑道:「要走了啊,山本君。」

  「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不是嗎?」握住扶手的山本武轉頭看向身後的好友,卻是微微的一怔。

  平時總是將自己的衣著打理得非常嚴謹的沢田綱吉這個早晨卻是穿得很隨意,儘管黑色的休閒褲嚴實的裹在他的長腿上,腰帶卻是松垮垮的系

  著,透過微微下滑的褲腰隱約可見性感的人魚線,隨便套在身上的白色襯衣也完全沒有將紐扣扣好,露出白皙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堅實的胸膛以及好幾個暗紅的吻痕……

  沐浴在晨輝中隨意的靠著牆壁的沢田綱吉周身仿佛散發著淡淡的暖光,眉眼都分外柔和的他給人一種被滿足後的慵懶感。

  「穿成這樣是在向我示威嗎?好像搞錯對象了吧。」

  山本武開玩笑的道,心裡卻是暗歎果然不愧是阿綱,明明是街上到處都買得到的廉價衣褲,穿在他的身上卻完全不顯得普通,反而充滿蘊含著情.色.誘惑的尊貴氣度,他這是打算一會兒再來一回合的戰鬥嗎?

  沢田綱吉對於好友的玩笑很無奈,指指牆上的時鐘打了個哈欠,「六點不到就打算離開的山本君還指望我衣著整齊的來送你嗎?」昨晚呃應該

  說是今早跟妻子奮戰時間過長的他可是困倦得很,若不是一向淺眠,根本就察覺不到好友要離開。

  「這麼早離開也沒有辦法,阿綱弄出的聲響可是讓我失眠了半宿!」

  「抱歉啊,山本君,我可愛的妻子實在太熱情了,所以做得稍微有些激烈了。」沢田綱吉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說著,然後將一直戴在手上的腕表扔給他,「山本君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真是壞心啊,阿綱。」山本武笑看著沉鬱之氣已經消失無蹤的好友,對他揮揮手就離開了沢田宅。

  跨越大半個並盛町來到並盛神社,熟練的啟動入口開關,山本武就來到位於地下的隸屬於風紀財團的基地。

  很明顯經歷過一場激烈戰鬥的基地已經殘破不堪,不但其中的和風建築被毀得不成樣子,在基地內巡邏的風紀委員也人人帶傷,當他們看到悠閒走過來的山本武都下意識的握住各自的武器,直到看到他無害的笑容才放鬆下來。

  逕自來到位於風紀財團最底層的牢房,山本武對關押在裡面周身纏繞著鎖鏈的男人聲音爽朗的說:「昨晚睡得怎麼樣?」

  鎖鏈纏身的男人從牢房的陰影中抬起頭,那赫然是和山本武一模一樣的容貌,他銳利的眼眸淩厲的刺過來,臉上充滿不甘之色。

  「表情真可怕啊,你也不用覺得不甘心,雖然憑藉進化後的指環你的戰鬥力要遠遠的強過我。但在這個世界醫學水準可是更加發達,藥物方面的研究也要遠超過你的世界,我是很想跟你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只是為了阿綱也只能使用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取勝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

  被鎖鏈牢牢鎖住動彈不得的山本武沉聲問著,至今仍不明白突然間就全身脫力再也無法戰鬥的他是怎樣中招的,若說是老爸的壽司有問題,但他吃了那麼多年味道早就熟記於心,分明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味。

  「我請迪蒙在老爸做壽司的材料里加了藥,那種藥無色無味完全不會被人察覺,攝入人體後也沒有任何效果,只有在大量的釋放火焰後才會發揮作用,所以你才會在戰鬥中忽然失去所有的力氣被我擒獲,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中了那種足以讓人兩天無法動彈的藥物竟然沒過多久又能夠勉強戰鬥,若不是雲雀恰好回到基地,真的要被你逃掉了,我冒充你取得阿綱妻子信任的計畫也會失敗吧。」

  聽著監牢裡忽然變得急促的嘩啦作響的鎖鏈聲,這個世界的山本武繼續說道:「別白費力氣了,被這種能夠徹底抑制火焰的特殊鐵鍊鎖住,你是絕對無法再逃脫出去的。」

  似乎也明白自己在做無用功,鎖鏈響動的聲音消失,然後牢房的陰影中傳來隱含擔憂的聲音,「她現在怎麼樣?」

  「既然雲雀沒有把她帶到這裡,就說明她過得很好,阿綱應該感謝你的,因為你說動雲雀查看阿綱是否有違反風紀的情況發生,他和妻子才會那麼快和好如初。」

  被關押在監牢中的山本武呼吸頓時一滯,心臟也開始悶悶的痛起來,已經……和好了嗎?明明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的,可是……這種近乎於窒息的感覺讓他完全喘不過氣來……

  叫人將一台影音設備送進監牢,這個世界的山本武將阿綱給的那塊有著針孔攝像頭的手錶與其相連,把螢幕放到對方可以看到的位置,又將播

  放時間調到阿綱和妻子相見的時段,然後充滿憐憫的對監牢裡面的自己說:「看完這個你也應該死心了。」

  身體被鎖鏈緊緊纏繞的山本武沒有理會他,只是沉默的看著面前的螢幕,圖像很清晰,聲音也很清楚,將兩人和好的全過程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他的面前。

  最初,瑪麗面對阿綱會很緊張,而且很依賴冒充自己的山本武,然而在那個冒牌貨的勸說下,她逐漸消除了心中的緊張和不安,也能夠和阿綱相處在同一個空間裡,甚至於在對方簽下離婚協議放棄孩子的撫養權後把視若生命的孩子暫時交給阿綱來抱……

  然後,在那個小公園,阿綱向她解釋關於梅尼卡的事情,並誠懇的向她道歉,之後還說出了傷害她的原因,瑪麗得知這一切都是誤會後,不但不怪他,還著急的向他解釋著,兩人之間的誤會終於解除,當阿綱燒了離婚協定還真心的放她自由後,這對夫妻的關係也恢復好轉,而在雲雀出現後,因為妻子而受傷的阿綱和為了保護丈夫險些重傷的瑪麗徹底冰釋前嫌,不知不覺中相處方式也變得非常親密……

  最後,在那間充滿溫馨的臥房內,瑪麗終於說出留在他身邊的話,還憧憬著兩人未來的幸福生活,那之後更是主動與阿綱纏綿,雖然已經無法看到影像,但光是聽聲音也知道她有多麼的快樂……

  音響中傳出的喘息聲、呻.吟聲以及那一聲聲飽含愛意的「阿綱」的低喚聲令山本武痛苦的閉上雙眼,心也痛得難以呼吸,她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拯救,她的未來人生也完全沒有山本武存在的必要,最終還是輸給了阿綱啊,或者說從他愛上這個愛著阿綱的女子開始就已經徹底輸了。

  再次睜開雙眸時,他眼中的不屈光芒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其蕭索頹廢的黯淡眸光,沒有人知道,被謳歌為鎮魂之雨的他此刻的心中也在下雨……

  「……如你所願……我死心了……」

  聽著對方苦澀幹啞的死寂嗓音,這個世界的山本武無聲的歎了口氣,走上前解開他身上的鎖鏈,然後將之前搜走的雨之項鍊等物品還給他。

  「離開吧,不要再來這個世界。」

  「在那之前,讓我跟她做一次正式告別吧。」 解除束縛的山本武從陰影中走出來,總是保持著整潔的衣著不但破損嚴重還沾滿了塵土,一向挺拔堅毅的高大身形也因為過於沉重的心情而顯得有些佝僂,此時的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頹廢,完全不是往日元氣滿滿、神清氣爽的模樣。

  「你就打算用這種狼狽的樣子跟她告別嗎?」

  「也是呢!」環顧自身的山本武苦笑一下,就越過這個世界的自己腳步沉重的走出監牢。

  「這種似乎走在泥沼中的身影可不適合你,那個眼中只有阿綱連你的真假都辨別不出的女人還是忘記吧。」

  說出這番話的彭格列雨守毫不意外的看到對方的腳步凝滯一下

  。「我早就知道啊,從始至終我在她心中的分量都比不上阿綱,全部心思都放在阿綱身上的她又怎麼可能察覺到我的真假?只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又怎麼可能輕易忘掉?」

  嗓音傷感而惆悵的山本武轉頭對這個世界的自己露出一抹充滿憂傷苦澀的容……

  「當你發現自己永遠都得不到那個想要用盡一生來愛的女人,也會體驗到這種仿佛被無底的泥沼吞沒連呼吸都辦不到的心情。」

  留下這句令人唏噓不已的話語,他就頭也不回的逕自離去,留在原地的彭格列雨守目光複雜的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話音呢喃的道:「那樣痛苦而絕望的心情還是永遠不要體驗到好啊。


第46章

  離開風紀財團地下基地的山本武回到竹壽司的家中,剪頭刮臉、洗澡換衣,將自己收拾得分外的俐落整齊才前往瑪麗所在的沢田宅,既然要告別,至少要在她的心裡留下自己最好的一面。

  當他來到沢田宅時正是下午陽光最明媚的時候,瑪麗和綱吉坐在面向庭院的木質走廊低喃私語著,這對和好如初還經過一夜纏綿的夫妻看起來

  更像是熱戀中的男女,含情脈脈對視著的兩人十指相扣、耳鬢廝磨,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這樣溫馨而又美好的畫面落在山本武的眼中卻是仿佛連世界都褪去了色彩,明明沐浴在陽光下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整個人從骨子裡透著一股冰冷。

  「阿武!你一上午去哪了?」發覺好友到來的瑪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迎上他,眉眼彎彎的美麗容顏充滿幸福的神采。

  看著向自己走來笑顏明亮得耀眼的女子,仿佛置身在冰海中的山本武忽然感覺一股暖意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一直在悶痛的心臟似乎也輕鬆了許多,然而想到這樣的笑容來自于阿綱的呵護卻又一陣抑鬱,如此明媚毫無一絲陰霾的美麗笑容如果是因他而綻放該有多好啊!

  「阿武!你怎麼不說話?」瑪麗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充滿笑意的眼眸滿是不解之色。

  專注的凝望著面前傾心愛戀的女子,似乎在舌尖反復醞釀過多次的深情、溫柔而又隱含期盼的話語從他的唇中緩緩發出。

  「我回來了。」

  這樣透著無盡繾綣的話語令心臟突然劇顫一下的瑪麗猛地睜大雙眼,一下子想起分別時阿武那隱含曖昧的擁抱以及當時自己連心都在隱隱顫動的莫名情感……

  「昨晚那個阿武……不是你對吧。」

  瑪麗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呢喃著,那個時候的山本武分明在一直撮合她和阿綱,仔細想想,如果是對她充滿愛戀的阿武絕對不會這樣做,然而當

  時心中全是阿綱的她卻理所當然的忽略了。

  面對終於分辨出自己真偽的心愛女子,山本武原本充滿沉鬱和壓抑的心情忽然就釋然了,伸手按住她的頭,笑容爽朗而溫柔的說:「這種時候,你只要說『歡迎回來』就好了。」

  「……歡迎……回來……」嗓子酸澀難當的瑪麗艱難的將這句話說出口,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為什麼哭?已經獲得幸福的你應該一直笑才對啊!」

  「對不起……阿武……對不起……」

  終於正視山本武的愛意卻沒有辦法給予回應的瑪麗只能這樣哭泣著道歉,其實昨晚她就隱約察覺到那個帶給自己壽司的阿武有些不對勁,卻因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丈夫的身上而忽略了阿武的事情,雲雀口中的雜食動物指的就是他吧,在她和丈夫恩愛纏綿的時候也許阿武正被關在某個黑暗的地方忍受著浮萍拐加諸在他身體上的傷痛。

  人非草木,儘管深愛著阿綱,面對一直關懷、照顧著她的阿武終究還是出現幾分心動,正是這些許的心動令瑪麗的心中升出濃濃的愧疚感,丈夫一出現就將拯救過她的阿武忘到腦後,簡直太差勁了,她根本不配被阿武那樣溫柔的對待。

  「不需要道歉,從始至終都不過是我的單戀罷了,現在也應該結束了。」惆悵的笑著,最後一次伸臂擁抱住這個令他心動的女子,充滿不舍卻又發自內心的在她的耳邊呢喃低語,「一定要幸福啊!」

  「……阿武……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過的一切……謝謝……」

  抽泣著的女子不斷道謝著,心也在悶悶的痛著,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回報這個始終溫柔照顧著自己的男人,只能這樣說著沒有絲毫意義空洞無用的道謝話語。

  「笑吧,最初是因為你的笑容而動心,最後也讓我看著你的笑容離開吧。」

  戀戀不捨的放開懷中女子的山本武這樣說著,瑪麗的心頓時陣陣抽痛起來,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阿武了。

  努力勾起顫抖的唇角對他展露笑容,心裡明白自己一定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山本武看著她猶如被雨露浸濕的花朵般的笑顏卻是由衷的讚歎道:「真是美麗啊,為我的離開而傷心落淚的笑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呢!」

  修長的手指抹去她臉上不斷落下的晶瑩淚珠,將被眼淚潤濕的指背貼在唇上品嘗,苦澀的味道直達心底……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啊!

  啟動離開這個世界的時空穿越儀器,眼眶一陣濕熱的山本武抬頭看向天空的太陽,手也遮住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陽光真刺眼啊,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儘管用手背遮蓋著雙眼,在阿武消失前的瞬間瑪麗還是看到清澈的淚水從他被遮擋的地方流淌下來……

  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用力捂住唇,被湧上心頭潮水般的愧疚感淹沒的瑪麗拼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雖然她從來都沒有接受過阿武的求婚,只是每次都一臉悲傷拒絕的她其實也是在給予阿武希望吧,事實上如果阿綱沒有出現,如果她沒有原諒阿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一定會接受這個總是細心照顧著自己的男人,阿武的心中也很清楚這一點吧。

  然而最終她的選擇將一切的可能性都徹底打碎,她不但辜負了一個好男人,還傷了他的心,可是就算到最後阿武都沒有責怪她,依舊希望她能夠幸福。

  好差勁,接受著阿武的溫柔,安享著他的照顧,最終又捨棄他的自己實在太差勁了。

  瑪麗的心中被濃重的負罪感填滿,只覺得非常對不起總是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陪在身邊的阿武,強烈的自責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直安靜的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一切的沢田綱吉無聲的歎了口氣,平行世界的山本武果然是他最強勁的情敵,幸好,妻子最愛的人還是自己,所以在這場較量中失敗的是他,黯然離開的也只能是他。

  走上前溫柔的凝望著淚眼朦朧的妻子,綱吉話語溫和的安慰道:「別傷心,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失魂落魄的瑪麗近乎於自言自語的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如果我一開始就明確表示不會接受他,阿武離開時也不會那麼難過了。可是,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其實對於阿武還是——」

  「不要說了!一切都過去了。」用力擁抱住妻子打斷她的話,沢田綱吉不確定自己可以胸懷寬大的接受妻子對那個人心動的事實。

  有些事情哪怕心裡知道得很清楚,只要沒有說出來他都可以自我安慰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然而一旦將那些事情挑明,有毒的語言就會化為尖銳的毒刺紮進心裡,令心臟時刻隱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流膿潰爛。

  察覺到丈夫心思的瑪麗露出譏諷的神色,一向溫柔的嗓音也變得尖銳起來,「就算不說出來你也很清楚我喜歡過山本武甚至為他動心的事實吧!」

  痛苦的閉上雙眼,再度睜開時眼中的溫度都降低許多的沢田綱吉沉聲說:「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敏銳的感覺到丈夫情緒變化的瑪麗輕輕的推開他,臉上帶著自嘲的笑容自暴自棄的說:「阿武已經不會再來這個世界,阿綱就算像以前那樣

  折磨我也不會再有人來拯救我,你滿意了吧!」

  從愛人口中說出的冷漠至極的話語令沢田綱吉全身都在發冷,心臟悶痛不已的他用力抓住妻子的手腕氣憤的說:「我滿意什麼?你以為我昨晚說的話都是騙你的嗎?」

  瑪麗別過眼,並不看他,那種不理不睬什麼都已經無所謂的態度令人看了倍感生氣。


第 47 章

  就在沢田綱吉氣得再次出現黑化傾向的時候,屬於山本武直爽而又陽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難怪平行世界的我那麼喜歡她,阿綱的妻子真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好女人啊!」

  看到好友投過來的充滿探究的目光,山本武繼續說道:「阿綱還沒有發現嗎?她在故意激怒你呢,至於原因,應該是你的妻子覺得傷害了山本武的她已經沒有獲得幸福的資格了吧。」

  沢田綱吉難以置信的看向妻子,對方微微睜大的充滿震驚的眼眸證實了山本武的推測。

  發覺自己猜對了,這個爽朗的男人有些惆悵的笑道:「果然是這樣呢,能夠被平行世界的我喜歡上的女人故意激怒阿綱的理由就只有這個了吧。」

  「瑪麗,你怎麼會那樣想?」沢田綱吉不可思議的說著,一直都知道妻子是個善良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善良到這種愚蠢的地步。

  被戳穿真實想法的她低泣起來,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我只要想起……想起阿武那麼難過的離開就好自責……如果不為阿武做點什麼……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你以為這樣做平行世界的我會開心嗎?他可是抱著讓你獲得幸福的心情永遠離開你的世界的啊!你想要讓他所付出的苦心統統白費嗎?」

  「對不起……我辜負了阿武的期望……」

  幡然醒悟的瑪麗哭得很傷心,而山本武依舊毫不客氣的在她剛剛被戳了一刀的心上繼續撒鹽。

  「你只是覺得對不起山本武嗎?那麼阿綱呢?為了尋找你投身黑暗世界承受著難以想像的身心雙重痛苦的阿綱,你又對得起他嗎?」

  瑪麗的身體猛地一震,連哭泣都忘記了,她就是這樣想法簡單的人,心裡想著一件事的時候就再難考慮其他的事情,她光想著對不起阿武,想要用自己的不幸來補償他,卻忘記了她過得不幸福,阿綱又怎麼會幸福?

  「對不起……阿綱……我不應該那樣對你……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哭得梨花帶雨的瑪麗拼命道歉著,終於意識到自己最虧欠的人其實是阿綱,一直過著寧靜生活的丈夫為了她捨棄平凡安逸的未來人生投身那個血與

  火交織的世界,明知道曾經純白柔軟的阿綱已經被那個世界染黑,她卻把這一切當做理所當然,從未想過阿綱承受這一切的心情,為什麼她總是在這樣不自覺的傷害他人?

  妻子的哭泣和懺悔令險些再度黑化的沢田綱吉恢復正常,他溫柔的擦拭著妻子臉上的淚水柔聲說:「別哭了,我是不會怪你的。」

  「真的不怪嗎?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人都會生氣吧。」山本武仿佛感覺不到氣氛一般大大咧咧的說著,頓時讓瑪麗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沒有想到某些時候天然得讓人想要揍一頓的好友會在這種時候拆自己的台,沢田綱吉無奈的看向他,卻發覺山本武的表情分外的鄭重。 

  「阿綱是個溫柔的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溫柔得過分就顯得虛假了,雖然我還沒有結婚,但我覺得夫妻相處時總是無限的包容對方並不是一件好事,在某些時候最好還是將自己真正的心情說出來,一味的將真實想法隱藏在心底,到最後原本珍貴的感情大概會像長久放在櫥櫃中的食物一樣變質!」

  好友的話令沢田綱吉醍醐灌頂,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是不正確的,那個時候他就是這樣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想法獨自忍受著內心的煎熬和痛苦才會做出那麼多錯事,如果不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永遠都無法像以前那樣和妻子心靈相通。

  注視著妻子淚眼朦朧的雙眸,沢田綱吉握住她的雙肩沉聲說:「為了已經離開的山本武而捨棄自身幸福的瑪麗確實讓我生氣,我是那樣的、那樣的期盼著和你攜手一起幸福的度過未來的每一天,明明你也憧憬著那樣的日子,為什麼要輕易的放棄我們的未來,在你的心中山本武比我還要重要嗎?」

  「不是的!阿綱才是最重要的!」瑪麗急切的說著,然後低垂下眼簾傷感的說:「我只是沒法原諒傷害了阿武的自己。」

  「所以就傷害我來滿足你想要補償山本武的心情嗎?」

  「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我當時腦子很亂,想起阿武離開時流下的眼淚就覺得自己很壞,好像欺騙他感情的壞女人,覺得那麼壞的我根本就不配被溫柔對待,所以才會不自覺的說出那種過分的話。」

  「現在腦子清醒了嗎?」沢田綱吉的嗓音柔和得好似拂面的清風,瑪麗微微一怔,然後點頭輕聲說:「嗯,清醒了。」

  「還會想要放棄我們未來的幸福嗎?」

  「絕對不會了。」瑪麗拼命搖頭,既然阿武是帶著希望她幸福的心情離開的,那麼她也一定要幸福的度過每一天才行,那樣傻的念頭不應該再有了。

  聽到妻子堅決的話語,沢田綱吉笑著擁住愛人輕聲說:「那就原諒你吧。」

  被有力的雙臂擁入堅實懷抱的瑪麗聽到他的話明白丈夫已經不生氣了,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阿綱……你會怪我曾經為阿武心動這件事嗎……」

  令人壓抑的長久沉默讓瑪麗的心逐漸涼下來,就在她想要離開丈夫懷抱的時候,綱吉終於話音低沉的說出他的答案。

  「我真的很想說完全不怪你那種話,但我不想騙你,我想沒有一個做丈夫的能夠對妻子喜歡其他男人這種事毫不在意,只是,這件事最應該被責怪的人是我,如果我那時擁有強大的力量足以保護你,你就不會被送到平行世界,也不會懷著身孕去給人當女傭,更加不會對山本武產生感情,會發生那些事情都是我的錯,瑪麗只要責怪我就好,以後不要在自責了。」

  丈夫溫柔而又體貼的話語令瑪麗感動得再一次哭出來,拽緊他的衣襟哭泣著說:「阿綱……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根本就不值得……  

  「值得的,你可是我最愛的人啊,無論何時我對你的愛都是不會有絲毫改變的。」

  沢田綱吉抱著懷中的愛人柔聲說著,頓時讓瑪麗哭得更大聲,覺得自己能夠做阿綱的妻子真的太幸福了。

  不遠處的山本武欣慰的看著這對終於消除所有心結的夫妻,然後抬頭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俊朗的臉龐露出一抹比陽光更加明亮的笑容,一切都解決了呢,希望平行世界的他能夠早日從失戀的陰影中掙脫出來,一定可以的吧,畢竟那個世界也有著這樣澄澈而溫暖的天空,就算是充滿悲傷的鎮魂之雨也一定會變回洗滌萬物的恩惠之雨。


第 48 章  

   陽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時節,在義大利西西里一處風光秀麗、依山傍水的的山谷裡,彭格列一年一度的春季郊遊活動又開始了,平日裡寧靜祥和的山谷也是喧囂不斷,分外的熱鬧。

  「轟」的一聲,爆炸聲在湖中響起,手拿釣竿的獄寺隼人用力一敲藍波的頭大聲叫道:「你這頭蠢牛!不要隨便將炸彈扔到湖裡!我們是釣魚不是炸魚!」

  「嘛嘛,有什麼關係,看!好多魚浮上來了!」山本武相當天然的笑著,而屜川了平已經捋起袖子非常有幹勁的叫道:「讓我們來極限的撈魚吧!!」

  被四濺的湖水淋了一身的六道骸抖抖頭上的鳳梨葉子,笑得分外的陰森,「kufufu~在那之前還是先送蠢牛去輪回好了!」

  「吵死了,全部咬殺!」

  在附近午睡被爆炸聲吵醒的雲雀恭彌一臉黑氣的拿著拐子走向眾人,頓時讓本就混亂的湖邊更加混亂起來。

  打破這一鬧劇的是不遠處放下咖啡杯的裡包恩,他對著眾人連開數槍,然後一臉鬼畜的說:「十分鐘內不把魚全部撈上來就送你們去三途川。

  」

  「噗通」一聲,藍波最先被踹下湖,然後獄寺隼人、屜川了平也爭先恐後的下湖捉魚,山本武看到同伴們都跳進湖裡,啊哈哈哈的也跳湖跟他

  們一同捉起魚來。

  站在湖邊的雲雀恭彌看著裡包恩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小嬰兒,跟我打一場吧。」

  重新拿起咖啡杯的裡包恩喝了口咖啡才淡定的說:「我想六道骸會很願意代勞。」

  「kufufufu~我要去換衣服,可沒興趣陪小麻雀打架。」

  雖然六道骸完全不買裡包恩的帳,雲雀恭彌的浮萍拐卻是已經向他揮來,他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三叉戟應戰,一時間戰況非常激烈。 

  點綴著無數小花的草地上,在野餐墊上擺放著餐具的瑪麗唇角抽搐的看著遠處的混亂,心裡糾結得胃都開始痛了,她期待已久的安逸溫馨的野餐啊,為什麼又搞成這樣了?果然那群自然災害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骸大人……」

  聽到旁邊庫洛姆隱含擔憂的聲音,瑪麗轉頭對她說道:「既然擔心就趕快過去吧,這裡有我呢。」

  「BOSS拜託我在這裡陪伴夫人,我不可以走的。」

  庫洛姆正搖頭說著,沢田綱吉已經帶著兒子從附近的樹林裡走出來,瑪麗看到兩人回來頓時對她笑道:「阿綱已經回來了,你可以不用陪我了

  。」

  庫洛姆見BOSS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向她道別,從旅行袋裡拿出屬於骸的換洗衣服快步向湖邊跑去。

  「媽媽,這是我親手抓的,厲害吧!」

  剛剛過完人生第五個生日的沢田德松提著足有他一半大的野雞向母親跑來,非常興奮的展示著自己抓到的獵物,金紅色的眼眸要比往日更加的璀璨。

  「我家寶寶好厲害。」瑪麗眉眼彎彎的誇獎著兒子,還拿出手帕細心的為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滴,整個人都散發著充滿母性的溫柔光輝。 

  「親愛的,我打到一隻兔子。」沢田綱吉把兒子擠到身後,笑容燦爛的向妻子展現自己的獵物。

  瑪麗的唇角又一次抽搐起來,丈夫這種跟兒子爭寵的行為實在太不要臉了。

  眼看阿綱獻寶般的在自己眼前不斷晃動著灰不溜秋的野兔,她不由得用中文感慨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對漢語並不精通的沢田綱吉雖然聽不太懂妻子話語中的意思,但憑藉超直感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正想著還是不要探究的好,他身後的

  德松小包子已經非常天真的說道:「原來爸爸和這只兔子是兄弟啊!」

  沢田綱吉的笑容出現一絲裂痕,被一語洩露天機的瑪麗則是很想捂臉,早知道前幾天就不要心血來潮的給孩子講曹家兩兄弟的基情故事了。 

  「媽媽,為什麼爸爸和兔子是兄弟啊?」

  小包子一臉好奇的問著,而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的瑪麗無視丈夫快要維持不下去的笑容,對兒子語重心長的說:「因為你的爸爸曾經是一隻笨笨的白兔子,後來受到刺激變成壞壞的黑兔子,再後來良心發現變成了不笨也不壞但有些精明過頭的灰兔子,你看,爸爸手裡提的兔子也是灰色的,可不就是兄弟嘛!」

  沢田綱吉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碎成渣了,德松小包子則是眨著漂亮的金紅色眼睛恍然大悟的說:「我明白了,就和身為鳳梨妖怪的骸叔叔一樣,爸爸其實是兔子妖怪對吧!」

  「寶寶真聰明!」瑪麗開心的誇獎著,沢田綱吉卻是笑得不那麼純良的抱住她,棕褐色的眼眸也帶著某種威脅意味的看向自家兒子,「我要和媽媽單獨說些話,你去那邊玩一會兒。」

  現年僅有五歲卻有著強大超直感的沢田德松身體激靈一下,雖然爸爸平時對他關懷備至、愛護有加,絕對堪稱模範父親,然而在媽媽的問題上卻非常的執拗,他要是敢在這方面令他不開心,他也就不用想著開心了,暗地裡絕對會被爸爸以各種理由教訓的。

  儘管平時經常惹得爸爸不開心,但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違逆他的意思,所以德松小朋友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乖巧的給父母留下獨處的空間。

  眼看兒子走遠了,沢田綱吉在妻子的耳邊低聲說:「不要給孩子灌輸奇怪的想法。」

  「我又沒有說錯。」瑪麗微微扭過頭,看似在鬧彆扭,清麗的容顏卻隱含著些許傷感。

  和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阿綱生活了這麼久,她早就明白丈夫心中的黑暗雖然已經消失無蹤,但也永遠無法變回當年那個儘管廢材沒用卻純粹得好似清澈的泉水可以令人一眼看到底的沢田綱吉。

  現在的綱吉介乎于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溫和的笑容只不過是掩飾內心想法最有利的偽裝,精明幹練的處事手段也老辣得令很多老牌黑手黨

  自愧不如,雖然端坐于彭格列十世寶座的沢田綱吉比起曾做過小職員的他更加帥氣有型,瑪麗卻時常懷念當年那個有著傻傻笑容什麼心思都表現在臉上

  的阿綱。

  既然有著堪稱作弊器的超直感,沢田綱吉不可能不知道妻子的心情,事實上他早就察覺到妻子對過去的自己充滿懷念,只是被那個位置束縛必

  須履行彭格列十世職責的他卻無法實現妻子的願望,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現在,他已經不想再假裝看不到妻子流露出的傷感神情了。

  「等我十年,十年後我帶你離開彭格列,然後像以前那樣過著只屬於普通人平凡而寧靜的生活,到那時我不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只是你的阿綱。」

  丈夫突如其來的堅定話語令瑪麗的眼眸亮起來,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雖然彭格列十世夫人的頭銜很尊榮,但頻率比大姨媽來訪還要勤快的

  暗殺活動導致她出入都必須要有專人保護,這種備受矚目又缺乏自由的金絲雀一般的生活並不是說不好,只是她最為嚮往的還是以前那種安逸平凡的生活。

  「十年後寶寶就十五歲了,正是升高中的年紀,剛好可以離開黑手黨的世界專心備考,幫他選個好學校我們就在附近買個漂亮的房子,不需要很大,只要夠我們一家三口住就好。」

  瑪麗開心的憧憬了回歸平凡後的生活,綱吉的眼眸卻是一黯,他從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上卸任的唯一條件就是德松成為十一代目,與妻子十年的約定也是他估算出來的德松有能力繼承彭格列的時間,所以這個孩子註定不能夠擁有普通人的平凡人生。

  「裡包恩已經同意擔當德松的家庭教師。」

  沢田綱吉話音低沉的打斷妻子對未來的規劃,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令瑪麗的眼眸微微睜大,難以置信阿綱竟然不跟她商量一下就做出這個決定。

  「為什麼?你怎麼忍心?寶寶還那麼小!怎麼受得了那麼殘酷的斯巴達教育?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為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用推開丈夫的瑪麗非常氣憤的叫著,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她知道裡包恩絕對能夠把兒子教導成材,但成材的過程也絕對堪稱恐怖,過去隔著螢幕看阿綱遭受的種種苦逼教育還不覺得怎麼樣,反而看得傻樂,現在想到這一切苦難將落到自己兒子的身上就不寒而慄。

  尤其裡包恩教導學生都是以成為黑手黨首領為目的,若是將兒子交給他,最後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她情願兒子開開心心的做一個普通人,也不希望他在世界第一殺手的教導下成為君臨黑暗世界的彭格列十一代目。


第 49 章

  「五歲,已經不小了,既然註定要在這個充斥著血與火的殘酷世界生存,還是越早訓練越好。」

  「什麼叫註定?!有著一世血脈的你不是也曾經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嗎?你根本就是想要用寶寶的未來人生來換取你的自由吧!」

  已經察覺到丈夫想法的瑪麗口不擇言的氣急說著,四年來第一次和丈夫發生爭吵。

  沢田綱吉平靜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妻子,再一次抱住她,雙臂微微用力抑制住她的掙紮才話語低沉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並沒有犧牲德松未來的打算,也不是想要讓他做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領,只是他繼承了比我更加濃厚的一世血脈,又從小生活在彭格列總部,身上已經被烙下了抹滅不掉的裡世界的痕跡,再也無法將其從未來的人生割除,與其讓他毫無準備的面對將來必定到來的考驗,倒不如一開始就交給經驗豐富的老師教導,你應該很清楚,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若是沒有力量通常都會死得很快,難道我們的兒子以後都要靠別人來保護嗎?」

  瑪麗不說話了,阿綱說得很對,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沒有力量是不行的,她絕對不願看到兒子淪落到需要別人保護的境地,只是想到孩子將要遭受的磨難終究還是一陣心疼。

  看著一臉神傷的妻子,沢田綱吉溫聲安慰道:「不要將你的想法強加在德松的身上,你想要兒子脫離這個世界做一個普通人的願望是好的,但他未必就願意接受,或許他更喜歡這個世界的生活也不一定。」

  瑪麗下意識的找尋著兒子的身影,看到他站在湖邊興致勃勃的觀看著雲雀恭彌和六道骸的戰鬥,心裡一下子就釋然了,是呀,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每個人的人生都應該由自己決定,就算她身為德松的母親也不應該過度的干涉。

  「我明白了,寶寶的人生就由他自己來決定吧。」

  妻子的態度讓沢田綱吉暗暗的松了口氣,其實他剛剛並沒有說實話,若是瑪麗執意讓德松做一個普通人他也能辦到,只是必須封印兒子的記憶和火焰讓他在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始平凡普通的新生活,瑪麗不可能離開德松勢必會跟孩子一起走,而他只能像家光爸爸一樣跟妻兒聚少離多偶爾抽出時間探望兩人。

  至於突然失去下一任首領的彭格列大概短時間內都會難以安寧,就算是同盟家族也會心存顧慮,三歲就打破封印點燃火焰的德松擁有著最為濃郁的彭格列一世的血脈,早已被預定為彭格列的十一代目,驟然取消他的繼承人資格一定會在整個黑手黨世界引發動盪,幸好,妻子最後還是放手了。

  沢田綱吉正慶倖的想著,靠在他懷中的瑪麗忽然開口道:「等寶寶繼承彭格列成為十一代目,我們就像家光爸爸、奈奈媽媽一樣去做環球旅行吧。」

  詫異的看著忽然改變想法的妻子,綱吉充滿疑惑的問:「瑪麗不是不喜歡德松成為彭格列的下一代首領嗎?」

  「那是他在成為普通人的前提下,既然兒子將來註定要混黑,當然是要站到最高的位置上。」瑪麗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然後親昵的蹭蹭丈夫的脖頸撒嬌的說:「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做環球旅行嘛?」

  「等我卸任以後一定帶你去周遊世界。」

  聽到丈夫的保證,瑪麗的眼睛當即彎成月牙,捧住他的臉奉獻香吻一枚,嘴裡更是嬌嗲的說:「阿綱最好了~」

  被妻子的這聲嬌喚勾得心神蕩漾起來的沢田綱吉當即貼在她的耳邊充滿曖昧的說:「我們去樹林。」

  「討厭啦~」輕敲丈夫胸口的瑪麗雖然嘴裡這樣說,唇邊卻是溢出笑意,乖乖的跟著他往那邊的樹林裡走去。

  然而兩人還沒等走進樹林,之前一直在湖邊觀戰的德松小包子忽然跑過來,無視父親黑下來的臉色抱著瑪麗的腿說:「媽媽,我餓了。」  

  「還沒到吃飯時間。」沢田綱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他現在也很餓好吧,簡直是饑渴難耐了好吧。

  明明擁有強大的超直感卻每每在這種時候失靈的沢田德松仿佛感受不到父親周身升騰而起的龐大怨念,眨著無辜的金紅色眼睛看著媽媽萌萌的說:「肚子癟癟,餓餓。」

  被兒子萌到的瑪麗當即把跟丈夫到樹林裡這樣那樣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抱起兒子非常溫柔的說:「媽媽這就帶你去吃飯,有很多美味的食物哦。」

  「耶!要吃飯嘍!媽媽喂我吃,然後一起在香香的草地上睡覺覺。」

  德松小包子胖乎乎的胳膊抱住母親的脖子,笑得天真又無邪,沢田綱吉卻覺得這個笑容很險惡,每次都這樣,有意思嗎?明天,不,今晚就交到裡包恩的手裡開始正式的魔鬼訓練,這個熊孩子真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開心的汲取著母親溫暖的德松當即打了個哆嗦,瑪麗雖然不知道丈夫對自家兒子打著什麼主意,也本能的覺得阿綱此刻的怨念相當強大,為了寶貝兒子她決定犧牲一下,轉頭看著丈夫用口型說:【今晚我在房裡等你,可以做得激烈點。】 

  沢田綱吉憋悶的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跟著妻子回到那片鋪著野餐墊的草地就充滿笑意的看著給兒子餵食的愛人,心裡考慮著晚上怎樣把她吃幹抹淨,妻子竟然主動要求激烈點,好難得,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才行,應該可以使用道具吧,一會兒就打電話訂購一箱。

  正專心給兒子喂蛋糕的瑪麗莫名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看向丈夫,就見某只從裡到外都灰透了的兔子正用看美味胡蘿蔔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貌似這次的犧牲有些大了。

  瑪麗忽然很懷念身為白兔子的阿綱,那時的他軟綿綿的性格特別好欺負,絕對的任壓、任蹭、任調戲,每次把他撩撥得面紅耳赤、眼淚汪汪的樣子都特別有成就感,哪像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害羞兩字怎麼寫了。

  「在想什麼?」沢田綱吉笑吟吟的看著妻子,考慮著今晚要先從哪裡下口。

  又打了個寒顫的瑪麗心中不妙的感覺越發強烈,覺得還是暫時離丈夫遠一點比較好,於是站起來說:「我去湖邊叫大家把魚帶過來,阿綱趕緊生火吧,那些魚還有野兔、野雞都要收拾一下。」

  「媽媽別走!」吃著東西的沢田德松當即抓住她的裙角緊張叫道,堅決不跟爸爸單獨相處,絕對會被收拾的。

  兒子可憐兮兮的話語令瑪麗猶豫著要不要帶他一起走,沢田綱吉站起來體貼的說:「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裡陪著德松,生火的事情等我回來再做。」

  眼看雙手插著褲兜的丈夫閒適悠然的走到湖邊,瑪麗忽然忘了之前在擔憂什麼,只是癡迷的看著阿綱欣長挺拔的身影,溢滿愛意的眸光完全不捨得移開。

  這就是她的丈夫啊,獨特而奇異的經歷通過時間的沉澱將內斂優雅的貴族氣質遺留在他的身上,以至於現在的阿綱舉手投足都帶著令人心折的尊貴氣度,就算是和他做了這麼久夫妻的瑪麗都常常在不經意之間被丈夫獨有的魅力和氣質所吸引。

  看著笑容溫和的向守護者們說著什麼的丈夫,瑪麗那顆對過去充滿思念的心忽然就釋懷了,不管是曾經純白柔軟的阿綱還是現在沉穩大氣的阿綱都是她所愛的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只要可以和傾心所愛的人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沐浴在陽光中的女子因為想通了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臉上露出明亮的笑容,儘管彭格列十世夫人的頭銜過於沉重,儘管她依舊懷念著過去平凡的日常,但她仍然由衷的喜歡著現在的生活,雖然並不平靜、雖然要面臨很多艱險,只要可以和阿綱攜手同行,她的人生就充滿了瑰麗的色彩!

  感謝上蒼!讓她遇到這一生最值得去愛的男人。

  感謝上蒼!讓她被最值得去愛的男人所愛。

  感謝上蒼!讓她可以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

  她相信,就算到了人生的最後一刻,她都可以笑著說:嫁給阿綱的我非常幸福。

  在那之前,在人生的終點真正到來之前,她會一直愛著阿綱,也會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悲歡離合,她都會和阿綱一起品嘗。

  然後,當終點到來之時,她會幸福的靠在丈夫的懷中,給予他人生最後一個吻再沉沉的陷入永恆的夢鄉,這就是她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結局。

  對著澄澈的天空張開五指,從指縫流瀉下的陽光照亮她燦爛的笑顏……

  真好啊!

  這種仿佛在觸摸天空的感覺!

  真好啊!

  這樣完美幸福的人生!

  END


第50章 沢田德松番外(上)

  姓名:沢田德松

  性別:男

  年齡:五歲

  國籍:義大利

  最喜歡的人:媽媽

  理由:總是溫柔的對他笑,還會溫柔的抱著他,會給他講很多好聽的故事,還會給他做很多好吃的點心,最喜歡溫柔的媽媽了!

  最討厭的人:爸爸。

  理由:總是跟他搶媽媽,還不許媽媽抱他睡,最最差勁的是經常在晚上欺負媽媽,還咬她,讓媽媽哭著發出很痛苦的聲音,最最討厭爸爸了!

  人生夢想:打倒魔王父親,拯救公主母親。

  **********************************

  沢田德松是一個平凡的孩子。

  和媽媽、奶奶生活在一起的他像所有平凡的孩子一樣住在平凡的小鎮,有著平凡的親人、四周是平凡的鄰居,身邊玩的也是平凡的小夥伴,唯

  一不平凡的地方大概是他很少回家的爸爸和爺爺都在傳說中的南極挖石油。

  沢田德松是一個愛幻想的孩子。

  聽了超人的故事就幻想自己擁有那些神奇的能力,渴望像超人那樣拯救世界。

  看了寵物小精靈的動畫就在家裡四處尋找著精靈球,想要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皮卡丘。

  讀了王子拯救公主的畫冊就幻想一個月只能見一次的父親是某國的王子,溫柔美麗的母親是離開城堡的公主,然後在未來某一天身為王子的爸爸會帶著媽媽還有他回到城堡開始新的生活。

  每一個天真單純的孩子都喜歡幻想,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會對自己幻想過的事物感到可笑,然後將那些珍貴的回憶丟進記憶的垃圾箱裡從此忘記那些充滿瑰麗色彩的夢幻想像。

  沢田德松是一個幸運的孩子。

  在他長大並嘲笑自己的童年幻想之前,他所幻想的事情就奇跡般的以另外一種方式實現了。

  奇跡到來的那一天剛好是德松三歲的生日,據說在南極挖石油的爸爸專程回來為他慶祝生日,那個時候的德松還非常喜歡每次回家都把他舉高高的爸爸,開心

  的抱住他的腿要生日禮物,然後爸爸送給他兩件生日禮物,一件是閃亮亮的戒指,一件是綠色的小匣子。

  「德松很喜歡皮卡丘對吧,如果你能夠用戒指點燃火焰,再把火焰投入匣子的孔眼裡,皮卡丘就會從匣子裡出來跟你做朋友哦!」

  「要怎樣令火焰出現啊?」

  「這就要靠德松的覺悟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笑容溫和的沢田綱吉這樣對他說著,單純的德松小朋友沒有絲毫遲疑的相信了爸爸的話,然後在第二天來到幼稚園後就拿著裝有皮卡丘的匣子向幾個關係最好的小夥伴炫耀,他們都非常羡慕德松有一隻皮卡丘,興奮的讓他放出皮卡丘大家一起玩。

  「要用戒指點燃火焰才可以,現在還沒有辦法放出皮卡丘。」沢田德松看著戴在手指上的漂亮戒指聲音有些遺憾,他還不知道該怎樣用覺悟點燃火焰。

  小夥伴們也很遺憾,這幾個平均年齡不到四歲的孩子根本不覺得用戒指點燃火焰是件奇怪的事情。

  「沢田的爸爸在騙人,戒指怎麼可能點燃火焰?世界上也沒有皮卡丘,是大人們編出來騙小孩子的!」

  一個跟德松關係非常差的大孩子一臉真相的說,他早就看對方不順眼了,明明自己才是最受女生歡迎的,結果沢田一來所有的女生都圍著他轉,最討厭他了。

  別人的質疑令德松不開心的反駁道:「爸爸才不會騙人,他說用覺悟可以點燃戒指就一定可以!而且皮卡丘是存在的,爸爸就送給我一隻皮卡丘!就在匣子裡。」

  「沢田也在騙人,問老師,老師知道誰在說謊!」

  「問就問!」

  幾個孩子當即去找班裡的老師評理,理所當然老師的答案是世界上沒有皮卡丘的存在,戒指也不可能靠覺悟來點燃。

  「說謊的沢田是壞孩子,大家以後不要跟他玩了,不然也會變成壞孩子的。」

  那個大孩子煽動班裡的其他小朋友疏遠沢田德松,而被冤枉的德松則是帶著哭腔說:「我不是壞孩子……這個匣子裡一定有皮卡丘……一定有的……嗚嗚哇——」

  德松哭得很傷心,從有記憶起第一次哭得這麼厲害,就在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忽然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斷開,一股龐大而奇異的力量也隨即湧上他的額頭……

  前額猛地燃燒起橙色火焰的沢田德松讓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他卻茫然不覺的看著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呢喃自語的說:「……我的覺悟……絕對不做壞孩子……」

  精緻小巧的戒指驟然爆發出明亮的橘色火焰,一臉驚喜的德松當即將戒指上的火焰投入匣子的孔眼中,隨著匣子的開啟,黃色的閃電從裡面竄出,當它在德松的面前停下來時眾人才看清它的模樣,金黃柔軟的皮毛、純淨剔透的眼睛,圓滾可愛的身體以及燃燒著綠色火焰的閃電型尾巴,那赫然是一隻與眾人所認知的皮卡丘相差無幾的電氣老鼠!

  「皮卡!皮卡」作為匣動物的雷鼠用純淨的目光看著主人,嘴裡還發著跟皮卡丘一樣的超萌叫聲。

  分辨不出匣動物和小精靈有什麼區別的沢田德鬆開心的抱住雷鼠向四周的孩子展示,「你們看!這就是我的皮卡丘!」

  幾乎所有的孩子都用羡慕的目光看著德松和他懷中的皮卡丘,然後蜂擁到他的身邊想要跟皮卡丘一起玩,場面一時間非常的喧囂熱鬧。

  當四周的小朋友都摸過皮卡丘,沢田德松看著那個跟自己不對付的孩子非常寬宏大量的說:「我也可以給你摸皮卡丘。」

  眼看所有的孩子都圍繞到沢田德松的身邊,那個大孩子憤憤的說:「誰稀罕!有什麼了不起的!回家我也讓我爸買一隻皮卡丘給我!到時候絕對不給你摸!」

  「買不到的哦,這只雷鼠可是阿綱找人專門訂做的。」一臉懶散的藍波走進來,居高臨下的拍拍他的頭說:「就算你爸能找到那個科學家也定制不起這只特殊的雷鼠,價格可是足夠讓中產人家破產十次。」

  「跟一個小屁孩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一臉兇惡快要把四周小朋友嚇哭的獄寺叼著煙走進來,當他看到額頭燃燒著火焰的沢田德松當即閃爍著星星眼無比膜拜的說:「果然不愧是十代目的孩子,這麼小就可以點燃火焰!」

  沢田德松不解的看著這兩位偶爾會出現在爸爸身邊的叔叔,平時他倆一個穿著搞笑的奶牛襯衫,一個打扮得好像不良青年,今天卻是穿著非常正式的西裝,感覺周身的氣質都跟平時不一樣了。 

  「藍波叔叔和獄寺叔叔怎麼過來了?」

  「察覺到你這裡爆發出強大的火焰波動就過來查看,十代目本來想親自過來,但他正在進行視訊會議實在脫不開身,所以只能派我們過來。」

  獄寺彎腰抱起他,充滿欣喜的目光隱含些許擔憂,「這樣一直燃燒著火焰對你的身體是種負荷,我帶你去找十代目。」

  來不及跟小夥伴們道別的沢田德松很快被帶入附近最豪華的五星級賓館,猶如進入異世界的他好奇的左顧右看著,當德松被獄寺抱進一間充滿歐式古典風格的貴賓會客室後他看到了跟自己所認知的完全不同的爸爸。

  黑色的西裝筆挺肅穆,俊秀的臉龐不露喜怒,雙腿交疊儀態優雅的坐在寬大皮椅上的沢田綱吉威嚴而沉穩的和幾個同盟家族的黑手黨首領進行著視訊會議,他用宛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嗓音表達著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整個人都充滿了令人想要臣服的王者氣勢,令那些同盟家族的首領發自內心的想要遵從他的想法。

  體恤衫、牛仔褲、傻哈哈的笑容、舉高高,這才是沢田德松對每月只能回家一次的父親的印象。眼前這個氣質高貴、莊重威儀的爸爸推翻了他幼小記憶中的全部認知,

  他還在傻呆呆的看著顯得有些陌生的爸爸,沢田綱吉已經放下交疊的長腿從皮椅上站起來,把德松從獄寺的懷中接過來就將額頭燃燒著火焰的兒子介紹給螢幕中的幾個黑手黨首領認識,完全像是彭格列一世縮小版的德松引發他們的驚歎。

  沢田德松不知道他們在震驚什麼,但從小就伴隨著他的超直感令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乖乖的,所以他乖巧的呆在父親的懷中,任由自己被評頭論足。

  直到會議結束,視頻關閉,那種充斥在德松心中輕微的不適感才消失,他眨眨金紅色的眼睛看著綱吉說:「爸爸,我想回家。」

  他不適應這樣充滿陌生感的爸爸,或許回家後又會變成他熟悉的爸爸。

  「第一次燃燒這麼久的火焰很累吧,好好休息一下,醒來後就到家了。」

  沢田綱吉微笑著伸手蓋在他的額頭上,橙色的火焰逐漸熄滅,德松也疲倦得快要睜不開眼睛。

  就在他快要睡覺的時候,忽然發現爸爸的額頭也出現火焰,他有些迷惑的說:「這個火焰是什麼?」

  「這是血脈賦予我們的力量。」

  「力量?可以像超人一樣拯救世界嗎?」

  「當然可以。」

  沢田德松咯咯笑起來,為自己得到拯救世界的力量感到開心,然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德松發現自己睡在家裡的床榻上,外面的天色也已經黑下來,茫然的從床上坐起來,他有些不確定之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境。

  「皮卡!皮卡!」

  跳到懷中的雷鼠讓德松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夢,當即下床去找爸爸媽媽,然後在客廳外看到了交談中的父母。

  「明天就帶著孩子跟我回彭格列吧,以後我倆不用在兩地分居了。」

  「可是奈奈媽媽會捨不得寶寶的,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早就帶著孩子跟你回去了。」

  「不用擔心媽媽,爸爸已經正式從門外顧問首領的職位上卸任,他很快就會到家帶著媽媽去做環球旅行,媽媽以後會過得很充實,再也不會寂寞了。」

  「環球旅行?還真是浪漫啊!既然奈奈媽媽要跟家光爸爸過二人世界,我這就去收拾東西,明天跟你回去。」

  「不用收拾,所有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全家的合影總要收拾吧,這可是搬家時所要攜帶的重要物品呢!」

  瑪麗走出客廳準備上樓,正好看到站在門口德松,她當即抱起兒子轉了兩圈充滿喜悅的說:「寶寶,媽媽要帶你跟爸爸回家了,開不開心?」

  「回家?」德松懵懂的重複著,有些不太明白媽媽的話,這裡不就是家嗎?

  明白兒子想法的沢田綱吉摸摸他的頭,笑容溫和的說:「這裡是爸爸以前的家,我們要回爸爸現在的家。」

  看著已經重新穿上廉價衣褲再也沒有絲毫陌生感和距離感的爸爸,記性大、忘性也同樣大的德松小朋友完全忘記之前的事情,對他張開雙臂親熱而歡快的叫道:「舉高高,舉高高。」

  就這樣,德松小朋友茫然無知的度過了在日本的最後一晚。


第51章 沢田德松番外(下)

  第二天,被母親抱在懷中的沢田德松在父親的陪同下坐上了彭格列專機,寬敞的空間、鬆軟的躺椅、奢華的裝飾,這一切跟德松從電視上看到的黑壓壓一群人的經濟艙完全不同,他興奮的跑來跑去,對於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彭格列的專機即將降落在義大利的土地上時,德松被飛機內的女傭帶入更衣間換衣,當他不怎麼習慣的穿著質料上乘的小西服走出來時,發現父母也都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爸爸又穿上了嚴謹內斂的黑色西裝,總是衣著樸素的媽媽也換上款式繁複的華貴長裙,看著打扮得好像要出席晚宴的父母,他忽然間覺得兩人閃耀得好像電視裡的明星。

  下了飛機的沢田德松和父母坐上離開機場的黑色轎車,不知開了多久,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轎車停下,耳邊也傳來母親含笑的聲音,「寶貝,我們到家了。」

  茫然的任由母親牽著手走下車,當德松看清面前的新家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那竟然是一棟畫冊上才能看到的極其恢弘古老的巨大城堡!

  沢田德松是個幸運的孩子

  。他曾經幻想自己像超人那樣有著拯救世界的力量,於是他有了強大的火焰。

  他曾經幻想擁有一隻皮卡丘,之後他有了跟皮卡丘外形相差無幾的匣兵器雷鼠。

  他曾經幻想爸爸是王子、媽媽是公主,他們一家三口將來會到童話中的城堡開始幸福的生活,後來他真的和父母住進了恢弘壯麗的城堡。

  心中的幻想都變成了現實,沢田德松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然而這種幸福感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天就轟然破碎,無意中發現了某個可怕秘密的他完全不幸福了。

  這個可怕的秘密就是——他的爸爸不是王子而是魔王! 沢田德松清楚的記得那個深夜發生的事情。

  住進城堡的當晚,他像平時一樣和媽媽睡在一起,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奇怪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正好看到窗外大得詭異的月亮,銀白的月光也好像紗霧一樣籠罩在這間陌生而黑暗的華麗房間,令他想起來畫冊上說的逢魔時刻。

  身下的床墊在有節奏的震動著,身後也傳來屬於母親的痛苦聲音,德松害怕得快要哭出來,該不會是可怕的魔怪出現了吧。

  鼓足所有勇氣的德松小朋友轉過身,透過皎潔的月光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眼中帶著淚光的媽媽和壓在她身上喘著粗氣律動著的爸爸,眼看爸爸往媽媽的脖子咬去,德松「哇」的一聲哭出來,書上說只有王子才會和公主幸福在一起,會欺負公主的只有魔王,原來他的爸爸竟然是個魔王,嗚嗚~~

  覺得被欺騙了感情的德松小朋友哭得很傷心,那邊做著深層次溝通的夫妻也不得不中斷彼此的交流活動。

  急忙推開身上丈夫的瑪麗抱住哭個不停的孩子話語溫柔的說:「寶貝別哭!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媽媽在這裡!」

  沢田德松淚眼朦朧的抱住媽媽尋求安慰,不小心看到她身後臉上快要冒黑氣的父親頓時哭得更傷心了,嗚~~爸爸好可怕,果然是大魔王! 

  因為爸爸欺負媽媽,德松小朋友決定討厭曾經非常喜歡的爸爸,同時也決定要保護溫柔美麗的媽媽,再也不讓她被爸爸欺負。

  從那以後,每個晚上和媽媽一起睡的德松都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睡,如果爸爸欺負媽媽他就開始哇哇大哭,然後媽媽就會輕聲安慰他,再也不會

  被爸爸欺負。

  如此過了半個月,被自家熊孩子折騰得快要心理性陽痿的沢田綱吉提著兒子的衣領將他丟到遠離首領臥房的某個房間。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臥房,從今晚開始不許再跟我們一起睡!」三番五次被打擾了好事,肝(欲)火旺盛的沢田綱吉實在很難對兒子擺出慈父的臉孔。

  雖然房間很漂亮,牆壁上貼了各種卡通圖案,四周還擺放了很多玩具,自製力堪稱強大的德松小朋友還是擺脫了那些誘惑,淚眼汪汪看著身旁

  的媽媽說:「我要跟媽媽一起睡。」

  「不行!」沢田綱吉斬釘截鐵的話語中透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他隨後看著臉上充滿不忍之色的妻子勸說道:「我們的兒子已經長大了,

  你繼續這樣寵他只會害了他。」

  被丈夫的義正言辭說服的瑪麗最終只能無視可憐兮兮的兒子點頭說:「我明白了,以後就讓寶寶一個人睡吧。」

  就這樣,在德松小包子持續不斷的作死下,他終於被趕出父母的臥房開始了獨睡生涯。

  獨睡第一晚,他抱著枕頭半夜跑回到父母的臥房,在爸爸黑下來的臉色中抱著軟軟香香的媽媽甜甜的睡著了。

  獨睡第二晚,他又抱著枕頭半夜跑回到父母的臥房,因為房門反鎖著,他只能扒在門口仔細聽裡面的聲音,聽到裡面果然隱約傳來媽媽痛苦的聲音,當即一邊拍門一邊大哭,很快就把媽媽哭出來,然後在爸爸烏雲密佈的可怕臉色中享受著媽媽的輕哄聲又甜甜的睡覺了。

  獨睡第三晚,他再一次抱著枕頭半夜跑回到父母的臥房,儘管這一次沒有從門裡聽到任何聲音,一直伴隨著他的超直感卻告訴他媽媽仍然在被爸爸的欺負,於是他又一次邊哭邊拍門,這一次卻始終敲不開被幻術隔絕一切聲音的房門,最終,德松小包子爆發了,額頭和雙手都燃起火焰的他一下子把面前的門板轟碎,果然看到爸爸壓在媽媽的身上欺負她,然後……然後他被臉上黑氣繚繞散發著恐怖魔王氣場的父親生平第一次打了屁股。

  屁股很受傷的德松小包子抽抽噎噎的哭完,心中更加堅定拯救母親的想法,他已經將自己想像成童話中的勇者,人生目標就是絕對不讓魔王爸爸欺負公主媽媽。

  儘管時刻籠罩在被父親打屁股的陰影下,他依舊堅韌不拔的進行著拯救母親的行動,被多次打擾和妻子的恩愛恨不得對自家熊孩子X BURNER的沢田綱吉最終求助於自己的家庭教師,強烈希望這位鬼畜教師能夠收下最近總是哭鬧不休的兒子做學生,讓他學著堅強一點。

  已經當上門外顧問的裡包恩對於弟子的請求嗤之以鼻,「我可不是隨便收人當學生的。」

  雖然是這樣說,他對於號稱彭格列一世縮小版的沢田德松還很看重的,儘管表面上拒絕了綱吉的請求,實際上已經打算暗中對未來的學生觀察一

  番。

  通過幾天的觀察,裡包恩敏銳的發現沢田德松並不是愛哭的軟弱孩子,他只有在父母親近時才會開始哭鬧,是在嫉妒嗎?還是感覺自己被忽略了?對德松的想法非常感興趣的裡包恩終於在他的面前現身,然後很輕易的就從這個三歲幼兒的口中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相當令人無語的真相。 

    有著嬰兒外貌內裡卻已經不知道多少歲的裡包恩表示小孩子的想法果然不是成年人能夠看懂的。

  「你所謂的成為勇者拯救公主媽媽就是對著魔王爸爸哭嗎?」

  真?大魔王?裡包恩毫不留情的奚落著只有三歲的德松小包子,對方當即被說得無地自容,就算只有三歲他也覺得只會對著魔王哭的勇者很丟臉

  。「魔王的兒子是不可能成為勇者的,你的人生目標應該是打敗魔王父親成為新一代魔王,這樣他就再也不能欺負你的母親了。」

  「成為新一代的魔王?」雙目晶亮的德松小包子被打開了新世紀的大門,但隨後又鼓起臉苦惱的說:「我現在還打不過爸爸。」

  「我會幫你的,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未來的某一天你一定可以打敗綱吉成為新一代魔王。」

  裡包恩的話音充滿勸誘,而捨棄勇者的夢想決心要成為魔王的德松小包子則是相當熱血的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去向綱吉道歉,以後不許再半夜跑去打擾他休息。」

  「我不要!他總是在那個時候欺負媽媽,我不過去媽媽會很痛苦的。」

  「要成為拯救公主的新一代魔王,首先就要學會忍耐,而且你就算天天過去阻攔也無濟於事,他一樣可以在別的時間欺負你的媽媽,你現在只能臣服並向他學習使用火焰的方法,當你擁有強大的力量足以打倒他時就可以向著魔王的寶座發起挑戰了。」

  「可是我討厭爸爸,臣服、學習什麼的才不想呢。」德松小包子撅著嘴表情非常的委屈,裡包恩當即極其嚴肅的說道:「你可以不喜歡阿綱,但你必須尊敬他,他可是站在整個黑暗世界頂點的男人,有資格獲得你的仰望。」

  裡包恩漆黑的豆子眼讓德松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點頭,表示一定會尊重父親。

  「去吧!向你的父親道歉,然後回到這裡開始變強的第一步。」

  想要拯救媽媽的沢田德松為了變強只得聽話的去道歉,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包恩才沉聲說:「你還要在那裡站多久?」

  一開始就在旁邊聽牆角的沢田綱吉走出來歎氣說:「我沒有想到德松竟然會這樣看待我和瑪麗的關係。」

  「哼!在你的眼裡他只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自然做什麼事情都不避諱他,卻沒有想到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向他解釋可以嗎?」

  「你要向一個三歲的孩子解釋男女歡愉對人類繁衍的重要意義嗎?」

  裡包恩漆黑的眼睛冷冷的看向自家學生,當即令對方冒出冷汗,貌似踩到他的雷區了。

  「哈哈哈哈,當然不用,只是因為這種理由被兒子討厭讓我很無奈啊!」

  沢田綱吉乾笑著說,就算已經成為君臨整個黑暗世界的彭格列十代目,就算這個世界的他實際上從未被裡包恩調.教過,但被這麼熟悉而鬼畜

  的目光盯上依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幸好,裡包恩很快就移開視線,他看著德松離去的方向說:「有什麼關係?再過幾年他就會知道現在的想法有多傻了。」

  「但打倒我成為彭格列十一代目的人生目標卻會一直留在他的心底吧。」

  「這樣不好嗎?擁有這個目標的沢田德松會在最短的時間變強。」

  「總有一種你在教壞我兒子的感覺呢。」

  「想去三途川旅行嗎?蠢綱。」裡包恩將愛槍指向他,黑色的豆子眼深不見底,「還是想繞著彭格列裸奔一圈?」

  平時就顯得非常鬼畜的裡包恩此刻更是鬼畜之氣爆棚,就算是進化過的沢田綱吉都有些hold不住,趕緊強笑著說:「我忽然間想起還有很多

  公文要批復,先回去了,德松就放心的交給你教導了。」

  學生識趣的話語令裡包恩微微勾起唇角,他已經想到了很多教育方案,接下來可以一一用在德松的身上。

  正在彭格列城堡尋找父親的沢田德松猛地打了個哆嗦,有種後背發冷的感覺,他還不知道,未來迎接他的將是極其精彩刺激的坑爹人生。


第52章 無責任番外——當瑪麗和山本武穿越到二戰[下]

  眼看暈迷中的阿武就要被人從床上拉扯到地上,她急中生智的大叫道:「住手!他是日本人,德國和日本是盟友,你們這樣做會引起同盟國之間的糾紛!日本大使館也會對你們黨衛軍提出強烈抗議!」

  那兩人聽到她的叫聲倒是停止了動作,其中一個人非常嚴肅的說:「在黨衛軍面前說謊可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我沒有說謊!阿武確實是日本人,等他醒過來你就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了。」

  另一個黨衛軍上下打量著她說:「你也是日本人?」

  雖然在這種時期冒充日本人會很安全,但民族榮譽感讓瑪麗完全做不出這麼羞恥的事,握緊拳頭大聲說:「我是中國人!」

  「中國人?就是那個懦弱的民族?聽說日本現在已經佔領了中國的大片領土,很快這個國家就不復存在了吧!」

  任何一個充滿愛國情懷的中國人聽到這種話都沒法保持平靜,一向謹小慎微的瑪麗也一下子開啟了愛國熱血模式,非常激動的叫道:「住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用不了幾年我的同胞就會將那些侵略者趕出中國!記住了!作為炎黃子孫的中國人民絕不懦弱!他是沉睡的東方巨龍,早晚有一天會醒來讓整個世界為之驚歎!」

  身材嬌小卻爆發出強大氣魄的瑪麗讓這兩個德國黨衛軍都有些錯愕,最先回過神來的那個人看向躺在床上的山本武充滿懷疑的說:「看你這個樣子應該很討厭日本吧,為什麼要救這個日本人?還是他根本就不是日本人。」

  「阿武當然是日本人!但他跟那些侵略中國的日本人是不同的!」

  另一個黨衛軍看看窗外操場已經開始聚集的人群對同事說:「別浪費時間了,回去晚了又要挨訓,反正看這個男人也不可能是猶太人,先放他一馬!」

  「也好。」那個黨衛軍隨即看向瑪麗,「他留在這裡,你跟我們去操場集合。」

  見兩人不再折騰阿武,瑪麗頓時松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依舊在昏迷的山本武就識趣的跟著兩個黨衛軍走出宿舍。

  操場上,全校師生都已經被聚集在這裡,眾人看著四周荷槍實彈的黨衛軍臉上都充滿驚慌的神色,不知道這些人來這裡做什麼。

  瑪麗來到操場就融入人群之中,四周的沉重氛圍令她有些緊張卻並不是特別惶恐,這些納粹今天的目的是猶太人,應該不會牽扯到她。

  這樣自我安慰的瑪麗心裡稍微安定一些,也就在這時,一個優雅卻非常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忽然將全校師生聚集起來我非常抱歉,黨衛軍今天前來只是奉命清除學校內的害蟲,給擁有帝國純淨血統的民眾一個更加乾淨、安全的生活空間,各位受帝國法律保護的師生不必擔心,很快可以恢復正常的學校生活。」

  瑪麗好奇的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軍軍官,容貌非常的英俊,高大的身材在那身堪稱帥氣的制服襯托下更是顯得英挺,然而瑪麗看到他的瞬間卻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那個人的眼睛太過於冰冷,給人一種很鬼畜的可怕感覺。

  鬼畜軍官拿出一張名單冷漠的說:「被念到名字的人請主動走出來,你們不會想要知道浪費黨衛軍寶貴時間的後果。」

  一個個名字被猶如死神召喚的冰冷聲音念出來,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不斷有人主動或是被迫的走出來,這其中有頭髮花白的教授、年輕帥氣的青年、美麗動人的少女,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沉重,有一些女孩已經低低抽泣起來。

  在這樣沉重的壓抑氣氛下,一個黨衛軍跑過來敬禮說:「報告長官!我們在西邊的圍牆處抓到兩個企圖逃跑的學生。」

  瑪麗的心猛的一顫,著急的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卻因為眾人的遮擋什麼都看不到,於是拼命擠到人群週邊,果然看到林修言和艾拉被幾個黨衛軍押送過來。

  鬼畜軍官狼一般綠色的眼瞳盯著林修言和艾拉,旁邊負責指認名單人物的某個校內人員當即諂媚的說:「她叫艾拉,也在名單中。」

  這個黨衛軍軍官沒有理會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林修言說:「日本人?」

  原本還非常萎靡頹廢的林修言當即精神十足的對他吼道:「我是中國人!別把我當做該死的日本人!」

  「真遺憾,原本還想著如果是日本人就放過你。」

  「讓我冒充日本鬼子還不如讓我去死!」愛國熱血青年發出的宣言令鬼畜軍官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那就如你所願吧!」

  他拿出配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林修言,頓時令人群中響起驚呼聲。

  「你還有改口的機會。」鬼畜軍官嘲諷的笑道,生命受到威脅的林修言儘管已經額頭冒汗,卻依舊大吼道:「我是中國人!不管問多少次都是這個回答!」

  「還真是不怕死啊!或許當你看到別人的死亡就會改變答案。」

  隨著鬼畜軍官的戲謔話語,黑洞洞槍口轉而指向滿臉緊張之色的艾拉,眼看他就要扣動扳機,受過艾拉恩惠的瑪麗下意識的大叫道:「住手!」

  在場包括那個軍官在內的所有人都一下子看向瑪麗,她的大腦也瞬間空白一片,腿都開始發軟,貌似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被鬼畜軍官注視的瑪麗出現老鼠被貓盯上的錯覺,全身僵硬得動都不會動了,她感覺自己就像受到打擊的須王環一樣反白石化,甚至有種輕輕碰觸一下就化為飛灰的感覺。

  「美麗的小姐,剛剛是你叫我住手嗎?」鬼畜軍官談吐優雅的詢問著,帶給人的卻是狼一般兇殘的感覺。

  瑪麗暗暗的咬一下舌頭,借由疼痛令自己解除恐懼造成的身體僵硬,然後一步步的走到那個軍官的面前。

  深吸一口氣,她沉聲說:「是的,是我叫你住手。」

  「你又憑什麼讓我住手呢?」鬼畜軍官微笑著將手槍頂在瑪麗的額頭,漂亮的綠色眼眸閃動著狠厲無情的光芒。

  「我的朋友是日本人,而這兩個人救了我的日本朋友,他發現救命恩人被你們黨衛軍殺死一定會很不高興的,你就不怕因此破壞德國和日本的同盟關係嗎?」

  額頭被槍口頂著,心臟都快要從嗓子裡蹦出來的瑪麗不知道是怎樣將這段話說出來的,只覺得自己緊張害怕得快要暈倒了。

  「你在威脅我嗎?」軍官的眼中閃現殺意,而雙腿軟得厲害的瑪麗強撐著說:「不是威脅,是提醒,你也不希望因為處決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影響你的軍人生涯吧。」

  冰冷的槍口終於從她的額頭移開,瑪麗這才長舒一口氣,感覺後背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放下槍的軍官看向林修言和艾拉冷聲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嚇得夠嗆的艾拉趕忙拼命點頭,而林修言帶著愛國熱血青年的傲氣說:「如果我知道那個男人是日本人絕對不會救他。」

  「很好,因為兩位好運的救了一個日本人,就暫且放過你倆吧。」

  鬼畜軍官的臉上露出森冷的笑容,他瞄了一眼不遠處被強行聚集起來的猶太血統的教授和學生,說出惡魔般殘忍可怕的話語,「這些將要被送到集中營的人本來還有活下來的機會,然而他們現在全部都要被處死。」

  他的話引發所有人的恐慌,瑪麗更是驚恐的叫道:「為什麼?」

  「既然膽敢威脅帝*人,就一定要付出代價,這些人全部都是因你而死。」

  鬼畜軍官滿意的看著瑪麗震驚失色的表情,隨即將槍口指向一個白髮蒼蒼的教授,就在他打算扣動扳機的時候,一枚石塊突然淩厲的飛來,準確無誤的打掉他手中的搶。

  「什麼人?!」

  在場的黨衛軍紛紛端槍四處搜索襲擊者,瑪麗的心卻是隱隱激動起來,果然,熟悉的爽朗笑聲隨之傳來,「啊哈哈哈!大家的衣著都很古老啊,這是在拍電影嗎?」

  瑪麗欣喜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一身休閒西裝的山本武笑著走來,手裡掂量著一塊石頭的他目光銳利的看著那個德*官,然後用流利的德語說:「用真槍拍電影很危險啊!」

  「你是日本人?」

  「是又怎麼樣?」

  「德國和日本是同盟關係,你不應該做出破壞同盟關係的行為。」

  「我的歷史考試從來沒有及格過,所以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扔掉石塊的山本武露出以往那樣的裝傻笑容。

  「阿武……你終於醒了……」瑪麗撲到他的懷中帶著哭腔說著,眼淚默默的流出來,看到這個總是令自己充滿安全感的男人,積壓在她心底所有的恐懼和害怕都一下子爆發出來。

  「別怕,我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你。」

  山本武撫摸著她的頭話語低沉的安撫著,知道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也知道她為了保護自己用盡了全力,實際他一直都清醒著,瑪麗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只是身體因為不明原因持續高燒,不僅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甚至於眼睛無法睜開、嘴也無法說話,直到剛剛他才終於重新得到身體的掌控權。

  「阿武,這裡是一九四零年,他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人。」

  「交給我吧。」山本武將瑪麗護到身後,然後看著那個軍官沉聲說:「既然已經決定弄髒雙手,就應該好好的背負起那些罪惡,不要隨便推到無辜之人的身上,那種推卸責任的說法令我很看不起你啊!」

  「不要以為你是日本人就擁有外交豁免權,我一樣可以逮捕你,來人!將他抓起來!」

  鬼畜軍官冷冷的下達逮捕山本武的命令,對方做出這種堪稱襲擊的行為,他就完全不必再顧忌同盟國的關係,就算日本大使館前來質問他也有足夠的抓人理由。

  眼看四周荷槍實彈的黨衛軍圍過來,山本武伸手握住掛在脖頸上的雨之項鍊,隨著閃耀在周身彭格列家族的金色徽章,換上劍道服的他握住了次郎、小次郎化作的雙刀。

  這樣神奇的變身令四周響起不可思議的驚呼聲,而他僅僅揮出一刀,無數的雨燕已經帶著激蕩的水流沖向那些黨衛軍,瞬間令他們失去戰鬥能力。

  看到倒在地上的黨衛軍們拼命想要起來,山本武輕鬆笑道:「不必白費力氣了,我將充滿鎮定性質的雨之火焰打入你們的體內,已經令各位的身體徹底麻痹再也無法動彈,像你們這種普通人沒有一天時間是無法恢復過來的。」

  「竟然膽敢襲擊我們,你死定了!整個德國的納粹黨都不會放過你!」儘管身體動彈不得,鬼畜軍官依舊保持著高冷的氣質,綠色眼瞳緊緊盯著山本武完全沒有絲毫的畏懼。

  「都已經這樣了還放狠話,你就這麼希望被做掉了嗎?」有山本武做靠山對鬼畜軍官已經毫無畏懼的瑪麗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相當女王樣的說,覺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衣冠禽獸真是白長了一張適合出去賣的臉。

  「瑪麗,你的朋友真的好厲害!竟然這麼輕易的放倒這些黨衛軍!」艾拉抓住她的手激動的說著,然而隨即又苦著臉說:「但是現在應該怎麼辦?等這些黨衛軍恢復行動力跟外界聯絡我們這些猶太人就都完了,一天時間根本就不夠離開德國的。」

  瑪麗求助的看向山本武,他想了想說:「我幫你們拖延一個星期,這期間你們儘快逃離這個國家。」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霧屬性的匣子,瑪麗還在奇怪他要怎樣開匣,山本武已經捏碎匣子,霎時整個學校都被從匣子裡散發的朦朧霧氣籠罩住。

  「這樣就可以了,這些霧氣會籠罩學校七天,這期間裡面的人無法出去,外面的人也無法進來,外界所有的訊號也會被阻斷,大家都去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到時候我送你們離開學校。」

  聽到山本武的話,原本以為死定了的猶太師生們當即道謝著回去收拾東西,瑪麗好奇的問:「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匣子?」

  山本武笑著介紹道:「這是技術部研究的新產品,在被人追殺又逃脫不掉的情況,只要捏碎這個就會獲得一定時間的喘息,原本還以為用不上,想不到會用到這裡。」

  這個時候,操場中的師生們已經好奇的看著四周的霧氣紛紛往外走去,想要證實他的話真偽,結果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夠離開,眾人都被霧氣阻擋在學校內,完全無法出去。

  旁邊的林修言憋了半天終於說:「喂!叫阿武的日本人,對於你救助大家的行為我表示感謝,但我還是最最討厭日本人了!」

  他大聲說完就快步離開,讓瑪麗一陣無語,原來這位熱血青年還有傲嬌的屬性啊!

  就在這時,山本武身上的通訊器忽然響起,拿出來接通,屬於沢田綱吉略顯焦灼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山本君,聽得到我說話嗎?」

  「阿綱,我聽到了。」

  「太好了。」沢田綱吉松了口氣,瑪麗則是在旁邊說道:「沢田先生,我和阿武怎麼會在另外一個時空啊?你知道原因嗎?」

  「因為藍波不小心把壞掉的時空炮彈砸到你倆的身上,所以才會轉換了時空,之前一直聯絡不上,剛剛才收到信號,我馬上讓正一君定位,將你和山本君傳送回來。」

  「等一下,沢田先生,請過一個小時以後再開始傳送,我和阿武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那好吧,等你們發出信號我再讓正一君將你和山本君傳送回來。」

  結束通訊,瑪麗興奮的蹦起來拍手說:「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去了。」

  山本武笑哈哈的說:「看你這麼活潑的樣子真不像一個孩子的媽。」

  「誒?我有孩子了?」瑪麗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說:「我確實有一個兒子,怎麼忽然忘記了?」

  「大概是那顆壞掉的時空炮彈帶來的後遺症,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很長一段頭腦清醒卻全身無法動彈,應該也是它導致的。」

  「幸好這種後遺症維持的時間並不長,不然就真的慘了。」瑪麗的話音充滿慶倖。

  不到一個小時,所有收拾完畢的猶太師生們拿著行李在操場集合,他們趁著最後一點時間跟校內的好友告別,場面非常催人淚下。

  「哼!那些愚蠢的猶太人以為離開德國就安全了嗎?早晚有一天德意志的旗幟會插遍全世界!」

  躺在地上已經快要淪落為背景板的鬼畜軍官忽然開口刷存在感,瑪麗蹲下伸手拍拍他的帥臉笑眯眯的說:「別做春秋大夢了,早晚有一天你們這些納粹黨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讓以後的德國人民提到這段歷史都羞恥的抬不起頭來。」

  「阿武,開始了!」重新站起來的瑪麗對山本武笑容燦爛的說著,對方也露出爽朗的笑容,一刀揮在紫色的霧氣中開闢一條通道。

  提著行李的猶太師生們向兩人真誠的道謝後就順著通道離開學校,眼看林修言也提著行李過來,瑪麗笑道:「你要回國了。」

  「是呀,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回國抗日,這個瘋狂的國家早就不想呆了,你多保重。」林修言說完就瀟灑離開,跟在他身後的艾拉擁抱瑪麗說:「謝謝你救了我們大家,希望以後還能夠再次見面。」

  「我也這樣希望,保重,到美國後開始新的生活。」瑪麗微笑著將這個好心的女孩送入通道。

  當所有的猶太師生都離開後,瑪麗惆悵的說:「他們有多少人能夠平安活過二戰呢?」

  「別想那麼多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山本武輕聲安慰著,而瑪麗微微的笑道:「也是呢,我們也回去吧,我想寶寶了。」

  「好,回去了。」他給那邊發出通訊信號,白色的光芒隨之籠罩住兩人,然後在四周人群的驚詫目光中消失不見。

  從此,柏林大學出現一則新的校園傳說。


第53章 新婚番外(一)

  佈置得溫馨而充滿喜氣的臥房裡,一對穿著結婚禮服的男女並排坐在床邊,微微低著頭的兩人雖然靠得很近卻完全沒有肢體上的接觸,視線更是

  沒有絲毫的相交,他倆就這樣安靜的坐著,似乎要坐到天荒地老。

  若是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氣氛很怪異,兩人卻渾然不覺,事實上這對新婚夫妻已經完全沒有空餘的腦子去考慮氣氛問題。

  瑪麗緊張的坐在床邊,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到哪裡,儘管她表現得很安靜,但如果有誰能夠聽到她此刻的心音,一定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狂轟濫炸得抱頭鼠竄。

  【啊啊啊啊啊!!!!!都坐了這麼久阿綱怎麼還沒有絲毫表示啊?!!!!他該不會是不知道怎麼做吧?!!!我早就應該猜到了,就算是新婚之夜純情的兔子君也不可能基因突變對月嚎叫啊,接下來要怎麼辦啊啊啊啊!!!!難道要我主動?嚶嚶嚶嚶!!!!臣妾辦不到啊!!!!我也是第一次好吧,光是想想就害羞得不得了!!!而且這種事情應該是男方主動的吧,我不要變身女流氓啊!!!!但是新婚之夜破不了處太坑爹了吧!

  誰來賜我一張小黃碟啊,不需要老公太黃暴,但至少不要那麼純情啊啊啊………………】

  坐在新婚妻子身旁的沢田綱吉也很緊張,心臟砰砰直跳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僵硬得無法動彈,雖然他的心音不像妻子那麼混亂,但也是不斷刷屏的吐槽體。

  【接下來要怎麼辦啊?完全沒有經驗啊!老爸說的數完天花板的水漬就結束了到底要怎麼數啊?這麼意識流完全聽不懂啊!!!說什麼要教導

  兒子成為真正男人的方法,結果完全就是在說當年的戀愛史啊,這樣不負責任媽媽知道嗎?你讓我用你的戀愛史來度過新婚之夜嗎……】

  掛在牆上的鐘錶滴滴答答的轉動著秒針,時針和分針顯示的時間已經為九點一刻。

  半個小時前賓客們帶著曖昧的笑容紛紛向主人告辭。

  十幾分鐘前沢田奈奈拉著酒醉的沢田家光千叮萬囑的離開。

  這個甜美的夜晚終於完全屬於這對剛剛成為夫妻的兩人,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沒有任何經驗羞澀不已的菜鳥卻還是在躊躇不前,完全沒有像其他新婚夫妻那樣水到渠成的水乳.交融。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屋內凝滯的氣氛,沢田綱吉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接聽,卻不小心按到免提鍵,沢田家光帶著醉意的豪爽聲音也隨即在整個房間響起。

  「阿綱,我昨晚說的太含糊了,現在再給你講一遍,做的時候讓瑪麗數天花板的水漬,而你只要記住九淺一深的頻率就——」

  用力合上手機的沢田綱吉臉漲得通紅,都不敢去看身旁的妻子,這樣的內容被她聽到實在太丟臉了。

  瑪麗的臉龐也已經潮紅一片,丈夫竟然在新婚之夜被公公電話指點夫妻交流的具體方式,太坑爹了吧!

  「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被父親的一通電話搞得坐立不安的沢田綱吉快步走出臥房想要暫時避開這尷尬的場合,結果因為過於慌亂腳下一滑就摔在地上,連帶著把客廳裡的茶几都帶翻在地…

  。聽著外面傳來的劈裡啪啦東西破碎的聲音,瑪麗的唇角一陣抽搐,阿綱的廢材屬性看來這輩子是丟不掉了,剛剛上崗一天的茶几君,你還安在嗎?

  「阿綱,你哪裡受傷了?」來到客廳扶起丈夫的瑪麗關切問著,同時尋找著他身上的傷口,結果連擦傷都沒有發現。

  「我沒事,都已經習慣了。」沢田綱吉哭喪著臉,感覺自己實在太沒用了。

  見丈夫確實沒有受傷,瑪麗默默的看向翻倒在木質地板上棱角分明的茶几以及摔成碎片的整套玻璃茶具,摔在這麼險惡的地方卻什麼事都沒有,果然不愧是少年漫的主角,哪怕是平行世界作為普通人的阿綱都天生帶著小強的屬性啊,話說認識阿綱這麼久,光並盛家裡的樓梯就見他滾下來三回,卻每次都是疼而不傷,不得不說他真是天野大神的親兒子啊。

  眼看阿綱笨手笨腳的想要收拾地上的碎片,生怕他劃傷的瑪麗趕忙說道:「你別動手,我來收拾好了。」

  把丈夫按坐到旁邊的布藝沙發上,她就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很快就將地板上的碎片收拾乾淨,翻倒的茶几也立起來放回到原處,這間被暖黃、草綠兩個色調充滿走田園風格路線的客廳在她的整理下又變得溫馨整齊起來。

  燈光明亮乾淨整潔的廚房裡,瑪麗將玻璃碎片倒入垃圾桶內,又洗淨手,這才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一大盒純牛奶開始加熱,從擺放著一疊骨瓷餐具的料理臺上拿過兩個馬克杯,將稍微加熱的牛奶倒入杯中就端著來到客廳。

  將其中一杯遞到阿綱的手裡,拿著自己那杯牛奶的瑪麗就坐到沙發舒適的靠著身旁的丈夫,一邊喝著溫熱的牛奶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裡非常的愉快,果然還是自己的房子收拾起來最有幹勁啊!

  這個一百平大的婚房位於東京某繁華路段的高檔公寓樓內,是她和阿綱愛的小巢,當然,以兩人的經濟條件還沒有能力買房,更不要說地段這麼好的高檔公寓,買房的錢全部都是沢田家光友情贊助的。

  想到這裡瑪麗不禁有些囧然,以沢田家光的財力不要說全款買下這個公寓,就算直接買下整棟公寓樓都完全沒壓力,他卻偏偏選擇先出首付再按月還貸的平民模式,這讓瑪麗實在很無語,據說家光和奈奈在並盛的那棟房子不久前才還完房貸,這位彭格列的門外顧問也隱藏得太好了吧!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沢田綱吉看著身旁若有所思的妻子,充滿愧疚的聲音滿是低落,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就總是在她的面前各種出糗,不是笨手笨腳的打碎東西,就是不小心撞到哪裡狼狽不堪,本來想著結婚以後一定要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成熟起來,讓妻子可以安心的依靠自己,結果一不小心又搞成這樣。 

  聽到阿綱自責的話語,瑪麗將喝了一半牛奶的馬克杯放到茶几上,然後對丈夫溫柔的笑道:「阿綱在說什麼話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相互添麻煩正是夫妻間應該做的事情啊!」

  看著對自己充滿包容沒有絲毫責怪的新婚妻子,沢田綱吉幸福的想要握住她的手,卻忘記自己的手裡還拿著裝滿牛奶的馬克杯,結果不小心將杯裡的牛奶大半都灑到瑪麗的身上。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沢田綱吉慌張的道歉著,都快要哭出來了,為什麼又出錯了?瑪麗很喜歡這件衣服,會不會生氣啊? 

  早就知道丈夫的廢材屬性有多麼的坑爹,被牛奶弄濕衣服的瑪麗也沒有生氣,擦去迸濺到臉上的牛奶安撫笑道:「沒關係的,洗乾淨就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身上沾滿牛奶的衣服脫下來,正想去浴室把那種黏糊糊的觸感洗掉,卻發現丈夫滿臉通紅的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手也用力捂住鼻子,這讓瑪麗羞澀的同時也是一陣無語,阿綱不至於這麼沒用吧,她這還沒全.裸呢!

  正想著,紅色的液體已經從沢田綱吉的指縫溢出,瑪麗徹底囧了,這還什麼都沒做呢鼻血已經流出來了,一會兒真的打算做什麼他沒有問題嗎?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流鼻血了?」沢田綱吉捂著鼻子非常羞恥的說著,棕褐色的眼眸溢滿了水霧,竟然看到妻子脫衣服就流出鼻血,實在太丟臉了。

  「阿綱不用總是跟我道歉啊。」瑪麗有些無奈的笑著,拉下丈夫的手勾緊中指指根話音溫柔的說:「流鼻血的時候要這樣才行哦。」  

  被妻子溫柔對待的綱吉心中一陣溫暖,小聲說:「我自己就可以了,你的身上還沾著牛奶一定很不舒服,趕快去洗澡吧。」

  見阿綱的雙手中指勾在一起,瑪麗拿起茶几上的濕巾動作輕柔的為他擦去沾在臉上的血跡,這才站起來進入浴室處理自己的事情。

  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扔進靠門的筐子裡,瑪麗就打開浴室裡的花灑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全身,心裡歎氣不已,雖然知道阿綱非常的純情,卻沒有想到純情到這種地步,竟然這種程度就流鼻血了,一會兒真的進行深層次的交流還不得刺激得血崩啊!

  好吧,她還是不要想得那麼美好了,看阿綱純情成這個樣子,今晚能不能破處還兩說呢,早知道之前交往時就提前預熱一下了。

  那個時候的兩人在一起時除了偶爾的牽手、輕吻就再也沒有更深入的身體接觸,倒不是她矜持,而是男友根本就是有色心、沒色膽,有好幾次她都感覺阿綱想要撫摸自己,她都做好準備了,事到臨頭人家自己萎了,她也不好意思在這方面主動,結果搞到現在兩菜鳥在新婚之夜幹坐半天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進行下去。

  誰家的新婚之夜能坑爹成這樣啊?

  瑪麗有些鬱悶的想著,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事實證明,沒有最坑,只有更坑,不久之後她就會親身體驗到更加坑爹的現實。


第54章 新婚番外(二)

  將自己清洗乾淨的瑪麗穿著嶄新的浴衣走出浴室,她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潮濕的頭髮一邊對客廳裡的丈夫說:「阿綱,你也去洗澡吧。」

  一直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心中浮想聯翩的沢田綱吉胯.下早已發生變化,頂著褲襠高高鼓起的腫脹分.身令他的表情有些無措,幾乎不敢看周身散發著溫熱水氣越發顯得嬌豔動人的新婚妻子。

  「你先回房吧,我一會兒過去洗。」彎著腰坐在沙發上的綱吉儘量用正常的嗓音說著,生怕被妻子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化。

  丈夫遮遮掩掩的動作讓瑪麗一陣迷惑,當她明白怎麼回事後,臉紅羞澀的同時又有些好笑,她的阿綱實在太害羞了,真想上論壇發個帖子,標題就寫《老公太純情怎麼破》,估計下麵的各種回復得蓋起一棟需要被和諧的高樓。

  「那我去鋪床了,阿綱也快點去洗澡吧。」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瑪麗走向臥房,果然聽到身後傳來丈夫快步跑進浴室的聲音,嘩嘩的水聲也隨即在裡面響起。

  轉頭看向已經合上拉門的浴室,透過磨砂的玻璃隱約可見丈夫朦朧的人影,想像一下從花灑噴出的清水灑落在阿綱一.絲不.掛的身體上,將頭髮打濕的瑩潤水珠順著棕褐色的髮絲掉落在赤.裸的胸膛並沿著細膩的肌.膚滑落到小腹下方的綺麗景象,心臟忽然砰砰直跳的瑪麗感覺整個身體都熱起來。

  努力穩定心神的瑪麗回到臥房開始鋪床,雪白的床單、鮮紅的薄被再加上裝飾在四周充滿新婚氣息顏色豔麗的擺設,白天看各種喜慶的房間在昏黃的燈光下卻多了性的暗示,讓她又是一陣臉紅,想到一會兒將要經歷的初.夜更是緊張到不行,把床單褶皺撫平的手指都微微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穿著浴衣的沢田綱吉從浴室裡出來,走進臥房的他看到已經坐到床.上嬌羞等待的新婚妻子剛剛消褪的紅暈再度浮現在俊秀的臉龐,忽然變得幹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也結巴起來,「那……那個,我……我洗好了。」

  臉紅得快要抬不起來的瑪麗看到這樣的丈夫心中的羞澀感倒是褪去不少,白.皙的手掌輕拍身旁的位置柔聲說:「阿綱過來睡吧,床已經鋪好

  了。」

  感覺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非常厲害的沢田綱吉有些笨拙的爬上.床,看到妻子微微垂著的嬌豔欲滴的美麗容顏不由得心中一蕩,忍不住握住她如羊脂般柔嫩潔白的手掌。

  丈夫帶有暗示性的動作令心中緊張不已的瑪麗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然而她卻依舊乖順得好像鴿子一般,安靜的垂著頭展露出優美的脖頸等待丈夫的下一步的動作。

  乖巧溫馴得似乎可以讓自己為所欲為的妻子令綱吉鼓起勇氣說:「我……可以摸摸你嗎?」

  妻子柔順無比的話語讓綱吉心跳得越發厲害,咽下口水的他屏住呼吸緩緩的伸出手卻遲遲無法伸入妻子的浴衣襟口,緊張到不行的心臟仿佛在擂鼓一般。

  看著想摸卻又不好意思摸的丈夫,知道雙方都這樣靦腆是不行的,瑪麗強壓著心中的羞澀主動握住丈夫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臉上也露出溫柔甜美的笑容。

  「阿綱可以盡情摸的,我的一切都屬於阿綱。」

  妻子的真誠表白讓他的心中被龐大的幸福感填滿,終於大膽的撫.摸起妻子的身體,柔軟到不可思議的雙.乳和細膩柔滑的肌.膚觸感讓第一次感受這一切的綱吉有種做夢的感覺,呢喃的聲音也猶如夢囈一般,「這就是瑪麗的身體……軟.綿綿的……摸起來好舒服……」 生平第一次這樣色.情撫.摸女人的沢田綱吉逐漸不滿足於此,忍不住揉捏起那兩團柔軟,讓它在自己的手裡變換各種形狀,那極致的美好觸感令綱吉有些控制不住手裡的力道,也令瑪麗微微露出痛楚的神色。

  看到妻子微蹙眉頭的難受表情,意亂情迷的他瞬間清醒過來,非常緊張的問:「很疼嗎?」

  「不是很疼。」瑪麗勉強笑著,並沒有說實話,這方面經驗為零的丈夫動作實在很生澀,導致她還在發育中的雪.乳被捏得非常疼,完全沒有絲毫美好的感覺。

  一直處於歇工狀態的超直感難得出來工作一次,讓沢田綱吉知道妻子只是在安慰自己,他的動作確實讓妻子感到痛苦,當即收回手不知所措的道歉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

  看著驚慌自責的丈夫,瑪麗忍不住安撫的吻上他的唇,她的吻很輕很淡卻充滿濃濃的眷戀和愛意,感受到妻子心情的綱吉頓時只覺得一股酥麻感蔓延到下腹,原本還處於半硬狀態的陽.物當即就精神抖擻的挺立起來。

  忽然被又熱又硬的東西頂住的瑪麗發現丈夫的□變化不禁有些囧然,阿綱之前那麼摸她的身體小.弟弟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結果竟然僅僅被她輕吻一下就立刻勃.起了,阿綱產生情.欲的原因都這麼純情啊!

  「對……對不起……」被妻子發現自己勃.起,滿臉通紅的沢田綱吉再一次慌張道歉,一向清亮乾淨的眼眸都濕漉漉的,看起來就好像做了錯事的孩子。

  丈夫的慌亂表現讓瑪麗一陣無奈,男人純情是好事,但純情過度就是災難了,這樣連摸帶親產生情.欲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怎麼弄都沒有反應才應該哭好吧!

  「阿綱為什麼要道歉?作為妻子的我很高興呢,證明我在你的眼中還是很有魅力的。」

  柔軟的雙臂環住丈夫的脖頸,瑪麗再度吻上他的唇,這一次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用舌尖輕輕的描繪著他的唇形,慢慢的舔,細細的嘗,再一點點的探入其中用軟嫩的舌舔遍他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然後誘惑般的挑弄舔舐他的舌,身體也緩緩的向後倒去……

  就在他遵循心頭的欲.望打算徹底擁有妻子的時候,一滴鮮紅的液體忽然落在妻子的身上,頓時讓即將結合的兩人露出愕然的表情。

  「阿綱,你又流鼻血了。」

  妻子吃驚的聲音令沢田綱吉羞愧難當,飛快的捂住鼻子拼命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竟然在這種時候流鼻血!真是對不起!」

  他慌亂的起身下床想要去浴室洗淨鼻血,卻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就摔在柚木的地板上,一直叫囂挺立著的小綱吉當即在這場意外中慘遭重創,令他捂著下.體痛到不行。

  看著捂住重要部位痛得連聲音都變了調趴在那裡動彈不得的丈夫,瑪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種神展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阿綱!你怎麼樣?需要去醫院嗎?」飛快趕到丈夫身邊的瑪麗憂心如焚的說著,生怕丈夫不小心把小.弟弟摔壞了,那種堅.挺的狀態狠狠撞到地板上不會已經骨折了吧,話說男人的莖體中有軟骨組織嗎?

  正胡思亂想著,稍微緩過來一些的綱吉有些虛弱的說:「……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

  瑪麗偷偷的瞄了一眼丈夫的痛處,雖然被手掌捂著但很明顯已經萎縮到不行,她的下半身性福不會已經像幸福的小鳥一樣飛走了吧! 

  這個猜測當即讓瑪麗變成一張囧臉,然後拼命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怎麼說阿綱的頭上也帶著主角光環,雖然是屬於被分散為無數個之一的劣質光環,但對傷害也有一定的趨避效果。

  被廢材老公這麼一折騰,瑪麗已經什麼情.欲都沒有了,她扶著舉步維艱的丈夫回到床上,話音充滿擔憂的說:「阿綱先這樣休息一會兒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帶你去醫院。」

  「對不起,好好的新婚之夜被我破壞了。」

  話音充滿愧疚和自責的沢田綱吉低垂著頭幾乎不敢去看妻子,竟然連跟妻子做.愛都會出意外,他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看著一臉沮喪的丈夫,瑪麗充滿包容的溫柔笑道:「沒關係的,只要阿綱沒事就好。」

  她並不後悔嫁給總是出現各種意外的阿綱,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永遠都不會變成英明睿智的彭格列十代目,無法擺脫廢材體質的阿綱出現任何狀況都是正常的事情,她早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的意外竟然會這麼坑爹,她覺得阿綱應該姓遠阪才對,出狀況就算了,簡直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被妻子無原則包容的沢田綱吉終於受不了心中的羞恥感和自責感,忍不住對她叫道:「為什麼瑪麗從來都不生氣?一般的女人早就應該對這樣廢材沒用的我生氣了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對阿綱生氣啊?阿綱也不是故意要出現各種狀況的。」

  妻子柔美的笑容和誠摯的話語頓時令沢田綱吉的心被濃濃的感動所充滿,他怔怔的看著對自己伸出手的妻子,下一刻,頭已經被輕輕的按到妻子胸前的兩團柔軟之中,略顯潮濕的短髮也被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很溫暖、很舒服,連心都是暖暖的柔軟感覺。

  「一直都在被阿綱溫柔的對待,我也想要同樣溫柔的對待阿綱,對於我來說只要和阿綱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頭頂上方傳來的溫柔到極致的暖徹心扉的話語頓時令沢田綱吉幸福得想要哭出來,用力把臉埋入妻子帶著馨香氣息的柔軟雙.乳之中,拼命忍住淚水的他張開雙臂摟住這個從不嫌棄自己廢材的女人,只想這樣永遠和她在一起……


第55章 新婚番外(三)

  清晨,和煦的朝暉將暖暖的陽光灑在這間充滿新.婚氣息的臥房內,一夜都沒有睡好的瑪麗被屋外傳來的鍋碗碰撞的聲音吵醒,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來迷糊片刻才忽然反應過來,趕忙拍拍身旁睡得很熟的丈夫說:「阿綱,快醒醒。」

  「……怎麼了……」

  被叫醒的沢田綱吉話音含糊的問,他昨晚也沒有睡好,現在睏倦得眼睛都睜不開。

  「你聽聽外面的聲音,應該是奈奈媽媽來了。」

  「媽媽怎麼來了?」

  「她和家光爸爸昨晚住在附近的旅館裡,這麼早過來也很正常,快起來吧,婚後第一天就賴床可不好。」

  瑪麗一邊說一邊下床走到靠牆的衣櫃面前,打開櫃門挑選一套衣服穿戴整齊,然後轉頭問道:「阿綱,你想穿什——」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剛剛被叫醒的沢田綱吉此時已經再度睡過去,看著面容憔悴眼下也隱約帶著青黑的丈夫不由得一陣心疼,知道昨夜他一定痛得也沒有睡好,就不捨得再叫他起床。

  獨自走出臥房的瑪麗看著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的沢田家光和在廚房準備早餐的沢田奈奈,非常禮貌的說:「早安,家光爸爸、奈奈媽媽。」

  「早安!阿麗!」拿著鍋鏟的沢田奈奈笑著跟新出爐的兒媳打招呼就繼續煎著面前的雞蛋。

  放下報紙的沢田家光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奈奈天還沒亮就醒了,然後怎麼都再也睡不著,所以就早早的拉我過來給你倆做飯。」

  「奈奈媽媽也是關心我和阿綱,多虧她過來幫忙做早飯,不然我和阿綱今天早上都要餓肚子了。」

  「從明天開始你和阿綱只能自己解決早餐問題,我和奈奈今天就要回並盛了。」

  「家光爸爸放心吧,我以後每天都會早起給阿綱做早飯的。」

  瑪麗正充滿保證的說著,廚房裡忽然傳來奈奈的聲音,「阿麗,幫我把碟子拿過來。」

  「好的。」瑪麗走進廚房拿起放在料理臺上的骨瓷碟子洗乾淨遞給奈奈,對方道謝著接過才問:「綱君起來了嗎?」

  「還沒有,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阿麗還真是心疼綱君啊!」沢田奈奈對兒媳露.出的陽光笑容隱隱透著一絲關切,她壓低聲音問:「昨晚怎麼樣?綱君沒有弄傷你吧。」

  「沒,沒有。」瑪麗窘迫得快要抬不起頭來,心說他沒有弄傷我,倒是弄傷了他自己啊。

  把平底鍋裡煎好的雞蛋倒入骨瓷碟子裡,沢田奈奈鬆了口氣的笑道:「綱君那孩子總是很笨拙的樣子,我可是擔心了一夜呢。」

  【您沒有白擔心,他確實笨手笨腳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瑪麗在心裡默默的吐槽著,覺得阿綱的廢材屬性這輩子都擺脫不掉了!

  很快,豐盛的早餐就擺上桌,瑪麗也不得不叫丈夫起床吃早飯,當滿臉憔悴之色的沢田綱吉出現在客廳時把父母都嚇了一跳,昨天還精神煥發的兒子今天就變得臉色蒼白、無精打采,變化也太大了。

  「阿綱,身為一個成年男人要懂得節制。」以為兒子縱.欲過.度的沢田家光難得嚴肅的說,奈奈也在旁邊對兒媳叮囑道:「阿麗也不要太縱容綱君了,要學會說『不』哦!」

  被父親說得面紅耳赤的沢田綱吉唯唯諾諾的應著,根本就不好意思把昨夜的事.故說出來,至於瑪麗當機立斷的決定最近一段時間都裝虛弱配合丈夫,雖然她是無所謂是否被發現真.相,但男人的臉面卻很重要,比起被人發現新.婚之夜摔傷小.弟.弟,她倒情願讓人誤以為阿綱征伐過.度。

  一頓飯就這樣艱辛的過去,吃過早飯,沢田綱吉被父親叫入書房進行一場男人間的談話,沢田奈奈則是習慣性的開始做家務,當她整理床鋪時看到染血的床單頓時訝異的說:「原來阿麗還是第一次,我一會兒就燉些補品給你補身.體。」

  瑪麗整個人都囧得說不出話來,她真想說那不是我的血是你家兒子的鼻血啊,不用給我補身.體了,給你家鼻粘.膜脆弱的兒子好好補一補吧,話說我今年才十六歲好吧,為什麼你會對我身為處.女這件事這麼驚訝啊?三觀完全不在同一顆星球啊喂!

  傍晚時分,沢田家光和沢田奈奈終於離開兒子兒媳的新居回返並盛,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綱吉和瑪麗不約而同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雖然爸爸(公公)媽媽(婆婆)都是很和善的人,但這種領.導視察的即視感還是令剛剛成為夫.妻的兩人壓力很大啊!

  回到家,憋了一整天的瑪麗輕拽丈夫的衣角,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阿綱,那裡還疼嗎?」

  忽然被問及這個私.密問題的沢田綱吉騰的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已經……已經不疼了。」

  「那就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擔心你呢。」瑪麗鬆了口氣的說,阿綱的身.體沒事她就放心了,畢竟關係到她的下.半.身性.福,真的出現什麼損傷她絕對是最想哭的那個人。

  事實證明,她還是放心太早了。

  當夜,兩人在掛著紅色幔帳的大床.上chanmian了許久,瑪麗早已全身火熱,綱吉卻只覺得全身冰冷,不管是aifu妻子的身.體還是fuwei自己的xiati,那裡竟然始終ruanpapa的,沒有絲毫挺立的跡象。

  「阿綱~~你怎麼還不進來?裡面好難受~~」

  因為全身燥熱而少了幾分羞恥感的瑪麗催促著只是撫。。摸自己的身.體卻始終不進入正題的丈夫,嬌.軟無力的聲音滿是撒嬌的意味,這樣帶著明顯勾引的艷.麗嗓音若是聽在正常男人的耳中只怕已經要熱血沸騰,然而對於此時喪失男人能力的綱吉來說卻是宛如喪鐘般的聲音。

  終於確定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真正的男人,心中被恐.慌感充滿的沢田綱吉帶著哭腔說:「……對不起,我,我做不到……」

  察覺到事態嚴重的瑪麗輕.喘著坐起來,強.壓下在體.內的燥熱安撫道:「阿綱……你別著急……說不定馬上就好了……」

  「我已經試過了,它就是不起來,是不是被我摔壞了?」慌亂的棕褐色.眼眸被凝聚起來的水霧潤.濕,驚惶失措的嗓音更是滿含恐懼和害怕,對於男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你別亂想!」瑪麗一邊安慰他一邊忍著羞澀看向那裡,就見昨天這個時候還精神百倍的小綱吉此時無精打採的萎.縮在棕褐色的草叢中,完全沒有站直挺.立的打算。

  ***********************************************************

  和諧和諧和諧和諧

  ************************************************************

  努力了許久,儘管已經令之前沒有絲毫反應的小綱吉微微吐出透明液體處於半直立的狀態,卻始終無法徹底挺立起來,感覺手指都開始發酸的瑪麗無奈的收回手,然後充滿安撫的勉強笑道:「你看,現在已經好多了,說明它並沒有壞掉,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一定會徹底好起來的。」

  坐在床.上微微低著頭的沢田綱吉沒有說話,一滴滴透.明的淚水卻是從他被發.絲掩蓋的眼中滴落在床單上,他覺得自己簡直沒用到了極點,除了娶到一個溫柔美麗的妻子,整個人生就再也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成就,本來想著婚後要好好的對待妻子,結果他連正常的性.生.活都無法給她,還要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綱吉覺得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沒有任何存在價值。

  看到丈夫在默默的哭泣,瑪麗的心一陣抽痛,伸開雙臂用.力抱住這個脆弱的男人,恬靜的話語透著無盡的溫柔。

  「阿綱,別哭,一定沒事的!」

  「……如果……真的……有事呢……」沢田綱吉乾澀的嗓音充滿哽咽,對於自己沒有絲毫的信心。

  「那我就帶你去治療,不管多麼遙遠的醫院我都會帶你去,現在醫.療水準那麼發達,一定可以治好的,就算真的治不好我也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瑪麗沒有絲毫猶豫的堅決話語頓時令綱吉的淚水流得越發洶湧,用.力抱緊妻子的他發誓這輩子都絕不辜負妻子的深情厚意。

  感受著不斷沾染到肌.膚的濕.熱水汽,輕拍丈夫光.裸.背脊安慰著他的瑪麗已經一心二用的開始考慮後續問題。

  不管去哪家醫院都必須準備足夠的治療費用,她身上的存款不多,剛剛工作的阿綱也沒有什麼錢,短期的治療還能夠用結婚時收到的禮金來應付,如果需要長期治療就只能靠那位門外顧問救濟了,平時總是裝窮的家光應該會出錢吧,畢竟是他的親兒子,而且也關係到一世的血脈能否延續下去的問題,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幫阿綱聯.系這方面最出名的專.家來診治。

  不過就算這樣也未必能保證一定治好吧,她算是看明白了,只有正篇的沢田綱吉才是主角,這個世界的阿綱只是炮灰,不然也不可能摔一下就勃.起不能了,明明正篇的27全身骨頭都碎了還能爆seed幹翻斯佩多。

  如果阿綱的身.體真的治不好她也只能認命,儘管未來的日子會很不好過,但只要想到和自己攜手一生的人是溫柔體貼的阿綱,就算只能過著無性.生活也可以忍耐,實在忍受不了就訂購一些道具,阿綱應該不會介意她使用,到時候夫.妻一起用還可以增添一些情.趣。

  浪漫中總是帶著幾分務實的瑪麗這樣遙想著,根本就沒有想過離開丈夫這種事,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沢田綱吉,被他所拯救也一直被他溫柔對待著的瑪麗早已認定這個男人,只想和他在接下來的人生道路上一起走下去。

  =======================================

  番外

  白兔子(跪地):作者~~我跟你有仇嗎?新婚之夜無法破處就算了,第二夜直接讓我【劈——】,這是主角會有的待遇嗎?我真的是主角嗎?不是隨便可以丟掉的炮灰嗎?

  作者(臨風而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地明白?

  白兔子(吐槽):我的國語考試從來沒有及格啊,更何況這對於我來說還不是國語,不要給我拽文啊!

  作者:總而言之你就知足吧,本來是打算把你炮灰掉,讓270或是800當男主,後來在眾多原配黨的支持下你才能夠吐便當從新做主角,所以這些都是你的磨練,加油吧!

  白兔子(抓狂):這種磨練完全沒有必要啊,很丟臉好吧,哪個男主會有這種磨練啊?完全就是你不爽我搶了男主位置故意折騰我吧,小心我真的黑化給你看呦,絕對黑化給你看呦!

  作者(扇風):不用著急,總會黑化的,這才是你的萌點啊,不要大意的黑化下去吧,點擊率就靠你了!(正色)


第56章 新婚番外(四)

  「經過詳細檢查,沢田先生並沒有引起性.功能障礙的器質性疾病,也沒有在他的性.器.官上發現任何損傷,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進行正常性.交的,但你們要知道,器質性陽.痿只約佔陽.痿總數的10~15%,剩下的85~90%屬於心因性陽.痿,沢田先生就屬於這種情況。」

  位於東京某著名男科醫院內,看著手中診斷的醫生用嚴謹的醫療術語為前來就診的沢田夫婦解釋著病情,他專業而平和的醫療態度令這對略顯緊張和羞澀的新婚夫婦逐漸放鬆下來,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拘謹。

  瑪麗率先詢問道:「您知道我的先生是因為什麼心理原因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嗎?」

  「通過兩位之前的描述,我瞭解到沢田先生是一位極度缺乏自信且充滿自卑感的人,所以對於婚後首次的性.生活應該會出現焦慮、緊張、信心不足等情況,一般來說只要成功度過人生中的第一次這種負面的心態就會消失,然而他在新婚之夜卻因為意外導致首次性.交失敗,這令他的心理產生極大的精神壓力,並過度擔心自己的性.能力是否受到影響、能否滿足妻子的性.要求等等,這就是導致他勃.起困難的主要原因。」

  「請問需要怎樣治療才能徹底痊癒?」

  「想要令他儘快康復主要還是從心理層面上進行治療,比如說心理疏導、心理暗示、自我鼓勵等等,根據我從醫多年的豐富經驗來看,只要沢田先生能夠成功而滿意地完成幾次性.生活,精神上就會漸漸地消除焦慮、不安這些負面情緒,心理狀態轉入良好後,他的這種病症就會逐漸的痊癒。」

  接下來的時間,這位在治療男人性.功能障礙方面非常有名的醫生針對沢田綱吉的病情詳細告訴兩人如何進行相應的自我治療,大部分都是心理療法,還有少部分.身體療法,瑪麗認真的記在本上想著回家後讓丈夫都一一嘗試一遍。

  那之後的幾天,瑪麗陪著丈夫進行了各種相關的自我治療,不僅如此,她還根據醫囑天天做著各種提高性.能力的飲食,在床.上嘗試著做.愛時也完全配合阿綱,幾乎什麼羞恥的姿勢都做過了,然而不管怎麼樣,始終無法突破心理障礙的沢田綱吉就是沒有辦法完全勃.起,這令他越發的沮喪,一直伴隨著他的自卑、焦慮、抑鬱等不良精神狀況也越發嚴重,更加無法進行正常的性.生活,簡直就像是進入了惡性循環。

  這種情況令瑪麗非常的擔憂,卻完全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丈夫的心理壓力已經夠大了,如果自己再表現出擔心憂慮的情緒,恐怕他會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心理負擔。

  事實上沢田綱吉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種整日積壓在心中龐大的精神壓力,儘管溫柔的妻子從來不會抱怨,然而每次看到妻子恬靜的笑顏他都會想起自己有多麼的無能,進而對自己的存在價值產生懷疑。

  婚假結束後,沢田綱吉迫不及待的投入工作之中,既然無法在「性」的方面給予妻子滿足,至少要在物質上滿足她,他強烈希望通過卓越的工作表現獲取足夠多的金錢,然後用這些向妻子證明自己是一個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他的想法是美好的,只是這種期望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從小就被稱作「廢材綱」,成年後依舊擺脫不了廢材之名的沢田綱吉不要說被上司賞識委以重任,只要能夠在工作中不出差錯就已經要謝天謝地,可是就算這種一般人都能夠達到的水準對於他來說都屬於奢望,認真工作了一個月的他發薪水時還是因為各種差錯被扣了不少錢,原本就很微薄的薪水更加少得可憐。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手裡攥著薄薄一疊錢的沢田綱吉長久的看著這個月的薪水感覺整顆心都空蕩蕩的,明明已經更加努力的工作了,結果卻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工作上的事依舊做不好,被上司責罵、被同事嘲笑這種事根本已經屬於常態了,只有妻子始終溫柔的對待他,每天都會笑著歡迎他回家,可是他卻只能帶著這麼少的錢回去,連正常的家用都不夠,還有什麼臉說要滿足她的物質需求,更不要說成為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從他的衣兜裡響起,慌忙拿出手機接聽,裡面傳來上司氣急敗壞的聲音,「沢田!我讓你下午複印的這個季度的銷售報告怎麼少了一頁?你知道剛剛開會時我被社長罵得多慘嗎?」

  「對不起!我馬上回去找!」

  「不用找了!我已經在複印機裡找到了!明天你不用來上班!社長已經把你開除了!」

  「等一下,請再給我一次機——」

  請求的話語還沒等說完,電話已經被用力掛斷,很明顯是不打算再給他任何機會。

  原本就在為少得可憐的薪水發愁,現在連工作都丟掉的沢田綱吉頹然的坐到路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沉入深不見底的黑色水潭中,眼前所見只有一片粘稠的黑暗,看不到絲毫光亮……

  不知過了多久,溫柔而關切的嗓音從他的斜上方傳來,「阿綱,你怎麼坐在這裡?」

  意識都快要凝結的沢田綱吉聽到這彷彿連心都能夠溫暖起來的聲音,茫然的抬起頭,就見妻子彎腰看著自己,清澈的眼眸滿是擔憂。

  「你……怎麼來了……」他話語艱難的說著,只覺得乾澀到極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好像鋸木般的難聽。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你一直沒有回家,電話又不接,我有些擔心,就過來找你了。」

  聽到妻子的關切話語,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查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察覺到丈夫的情緒過分低落,瑪麗蹲到他的面前非常認真的說:「阿綱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說出來我們一起來分擔。」

  沉默許久,沢田綱吉將手裡的一疊錢交給妻子,話音充滿低落,「這是我這個月的薪水。」

  「交給我保管嗎?阿綱真是好男人呢,值得表揚哦。」對於丈夫上交財政大權的行為瑪麗非常高興,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表示鼓勵。

  「只有這麼多!」看到妻子開心的樣子綱吉忍不住提醒道,瑪麗卻毫不在意的說:「以後總會加薪的。」

  反正她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老公賺大錢,自然也不會有多失望,至於家用方面她現在每個月通過在網上接case賺的錢已經足夠養活兩人了,就算阿綱賺得少一些也沒關係。

  「……我已經……被公司開除了……」艱難的說出這句話,他羞愧的快要抬不起頭來。

  「那就再找工作嘍,大學生畢業後都會經常換工作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阿綱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才會不想回家吧,好可愛啊,簡直就像考試沒及格不敢回家的小學生。」

  瑪麗親昵的捏捏他的鼻子開玩笑的說,頓時令綱吉一陣不好意思,原本覺得很嚴重的事情在她的三言兩語之下都感覺沒那麼重要了,也是呢,那樣的小公司比比皆是,隨便再找一家公司應聘就好了。

  在妻子的勸導下又恢復精神的沢田綱吉充滿保證的說:「明天我就去找工作,這一次要找一個比之前薪水還要高的工作。」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在那之前跟我回家吃飯吧!」瑪麗拉起坐在地上的丈夫笑容甜美的說:「我可是特別準備了燭光晚餐呦,還有一瓶看起來非常好喝的紅酒呢,是家光爸爸在南極挖石油的上司送來的結婚賀禮。」

  能夠被家光稱作上司的人也就只有九代目了,那位黑道教父送的紅酒肯定不是什麼便宜貨,說不定是傳說中82年的拉菲,瑪麗早就想著跟老公一起喝喝看了。

  「為什麼你和媽媽都會相信爸爸在南極挖石油這麼離譜的職業啊?」

  心情完全恢復過來的沢田綱吉忍不住吐槽道,瑪麗則是露出類似於沢田奈奈的呆萌表情,「誒?這個職業很離譜嗎?」

  「當我沒說好了。」沢田綱吉一臉的鬱悶,總覺得媽媽和妻子的常識似乎有些問題。

  看著自家老公相當無語的表情,瑪麗的唇邊勾起一絲竊笑,是很離譜呢,但既然人家好意思說,她也就好意思相信,怎麼也比家光爸爸穿著一身正式西裝說自己是黑手黨強吧!

  牽著手的兩人回到所住的公寓,走出電梯的沢田綱吉正準備拿鑰匙開門,卻發現一個穿戴非常有品味看起來也相當帥氣有型的男人拿著一大束香水百合站在家門口,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身旁的妻子則是難得顯露出幾分厭惡。

  「你回來了,請務必收下我的花!」身材高大的帥氣男人一臉燦爛的走向瑪麗,當即令沢田綱吉湧出幾分危機感,趕忙看向妻子問:「他是誰?」

  「隔壁鄰居。」瑪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不過是出門倒垃圾而已,竟然看到一對野鴛鴦在走廊裡打野.戰,那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相連在一起需要打碼的部位簡直要讓她長針眼了,就算這裡是只住了兩戶人家的頂樓也不要這麼豪放啊,三米之外的房門還開著好吧,就不能回去做嗎?還是兩位根本就是從屋裡做到屋外的啊?

  當時突然目睹十八.禁畫面的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偏偏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一邊幹著身下的女人一邊跟她打招呼,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不但叫得更大聲還示威般的瞪了她好幾眼,讓瑪麗有種置身狗血台言小說的既視感,地球太混亂,她想回火星啊!

  跑回家用力關上門的瑪麗花了好幾個小時做心理建設受到驚嚇的心才勉強平復過來,當她拿著手提包打算出門買菜時卻再度遇到那個無恥男,已經穿戴整齊的他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挺高帥富的,但一開口人渣之氣就撲面而來。

  「呦!美女!跟我做一次吧。」帶著充滿誘.惑的笑曖.昧的靠近一臉警惕的瑪麗,人渣男的荷爾蒙不要錢的外放著,配合他那張堪比明星的帥臉,整個人都充滿了驚人的魅力。

  「我拒絕。」瑪麗毫不猶豫的駁回他的提議,長得再帥生活糜爛外帶勾引人.妻的混蛋也給她滾一邊去。

  人渣男的臉上露出更加感興趣的表情,說出的話也越發的欠扁,「你這樣欲迎還拒的女人我見多了,給你一百萬,跟我做一次,我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之前看到我跟那女人做你也很興奮吧!」

  【興奮你妹啊!舒服你妹啊!你還要不要臉啊?】

  在心中狂嘯著的瑪麗強忍著拍飛他的衝動將手指上的婚戒亮出來義正言辭的說:「我已經結婚了!請不要再騷擾我。」

  哼!她就算再欲.求不滿也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好吧,那根戳過無數女人的爛黃瓜誰稀罕啊,天知道有沒有a字頭的病?

  「我知道啊,就是看你結婚這麼久還是處.女才想著做好事幫你擺脫處.女之身,一直憋著很難受吧,就讓我替你那個沒用的丈夫來滿足你吧!」

  人渣男用很性.感的聲音說著,手也往她的胸部摸去,瑪麗毫不猶豫的將手提包用力甩他臉上,然後看著對方因為被拒絕而難以置信的表情相當女漢子的說:「滿足我?憑你也配?!滾遠點!惹惱了姑奶奶我直接拿根黃瓜爆爛你的菊花。」

  丟下這句流氓至極的粗俗話語瑪麗就大步離開,心裡其實一陣後怕,當時樓道四周都沒有人,若是他用強自己就危險了,所以才會故意表現得特別粗俗的樣子只希望打消對方的性.致,現在看來效果挺好的,那傢夥聽到自己的威脅整張臉都變得五顏六色的,特別精彩。

  原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沒有想到幾個小時不到竟然又頑強出現了,誰來把這個有傷風化的傢夥拖走啊?她感覺自己的色相都要渾濁了。


第57章 新婚番外(五)

  「你找我的妻子有什麼事?如果只是鄰裡間的拜訪就由我來收下這束花好了。」

  眉頭皺緊的沢田綱吉攔住這個想要接近妻子的鄰居並順手拿過他的花,棕褐色的眼眸注視著眼前這個一看就知道有錢長得也很帥的男人,心中的危機感越發的濃鬱。

  他的擔憂很快得到證實,對方竟然毫不掩飾的說:「我送花可是為了追求你的妻子,我已經跟所有的女朋友分手,就是為了和她在一起。」

  如此寡廉鮮恥的求愛宣言不僅令沢田綱吉目瞪口呆,他身後的瑪麗也直接獃滯石化,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當著老公的面說要追求她,腦袋讓驢踢了吧?

  「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我交往過那麼多女人,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像你這樣給我如此深刻的印象,一整個下午我的腦中都是你的倩影,我確定自己是喜歡上你了!」

  瑪麗整個人都不好了,哪個男人會在女人表示要爆他菊花後還喜歡上對方啊?這傢夥是M嗎?絕對是M沒錯吧!

  「我早就說了,我已經結婚了。」

  「就算結婚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叫宮野澤俊,請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我相信自己可以令你幸福!這套首飾是我下午在銀座的珠寶店特意為你挑選的,喜歡嗎?你喜歡什麼東西我都可以送給你。」

  宮野澤俊殷切的拿出一個裝飾得非常漂亮的首飾盒打開,裡面經由國際著名珠寶大師設計熠熠生輝的華美首飾足以令任何女孩眼前一亮,瑪麗自然也不例外,但也僅僅是一亮而已,那雙不知道摸過多少女人的手拿過的珠寶她連碰都不想碰,珠寶她喜歡,但也要是所愛之人送的才行,只是她也深知永遠成不了彭格列十代目的阿綱這輩子都無法送她昂貴的珠寶首飾,所以她也從未奢望過擁有它們。

  「我不會收下你的任何東西,也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面!」

  瑪麗斬釘截鐵的說完就拉著自家老公回家,進門前還順手拿過那束香水百合甩回到宮野澤俊的臉上,心想他要是再騷擾自己就打電話向家光爸爸抱怨,相信到時候整個門外顧問組織都會出動,不信整不死他!

  用力關上房門,她還在解氣的想像著那傢夥倒楣的樣子,臉色有些沉重的沢田綱吉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試探道:「瑪麗還真是受歡迎啊,都已經結婚了他還那樣追求你,看來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我看他是不甘心被拒絕才是真的,哼!竟然當著你的面追求我,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是個女人就必須喜歡他嗎?真想踹那個混蛋幾腳。」

  瑪麗越想越氣,好好的一頓燭光晚餐都被擾得沒心情吃,那瓶看起來很昂貴事實上應該也很昂貴的紅酒更是完全沒有打開,根本沒有品嘗的*。

  妻子對宮野澤俊的厭惡態度令沢田綱吉暗暗的開心,但同時心中也湧出強烈的不安,那個男人似乎鐵了心想要追求瑪麗,以後說不定還會送上各種以他們這種生活條件消費不起的奢侈品,如果妻子動搖了……

  沢田綱吉根本就不敢想下去,然而他卻又忍不住繼續去想,沒有金錢、沒有地位、沒有名譽甚至於連男人最基本的和女人做.愛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他到底要怎樣留住妻子? 而只能穿著廉價的衣服購買便宜的食材用著普通的護膚品除了婚戒就再也沒有其他貴重首飾一直過著無性生活的妻子究竟還能夠在他的身邊留多久?

  儘管妻子總是對他溫柔笑著、儘管妻子從未抱怨過現在的生活、儘管妻子保證過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然而他的心中始終都是不安的,並不是不信任妻子,而是不信任自己,他非常害怕永遠擺脫不了廢材體質的自己會在未來某一天讓妻子徹底失望,然後收拾東西永遠的離開這個家。

  只要想像一下厭倦了他的妻子頭也不回的離去情景,綱吉就窒息得快要死掉,連人生都沒有絲毫意義。

  當夜,他做了可怕的噩夢,夢到妻子真的離開了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她坐上宮野澤俊的跑車,無論怎樣呼喊妻子都不再看自己一眼,就在他的心被悲傷憤怒所充滿的時候,龐大的火焰突然從他的體內湧出吞沒了妻子,他拚命的在火中尋找著,卻什麼都找不到,完全陷入絕望的他最終瘋狂的用火焰將整個世界都毀滅殆盡……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氣的沢田綱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身的冷汗,甚至於連牙齒都控制不住的打著顫,這個可怕的夢境令他非常恐懼,只是他恐懼的並非是妻子的背叛,而是夢中用火焰吞噬了一切的自己,那個發出神經質的笑聲因為絕望而毀滅了一切的沢田綱吉真的是他嗎?

  好可怕,光是想到那個扭曲而瘋狂的人就控制不住的戰慄起來,那絕不是他,就算真的遭受背叛他也不會責怪妻子,更加不會傷害她,是他太沒用了才會留不住妻子,並不是妻子的錯,像他這樣廢材無能的男人.妻子能夠忍受他這麼久已經很了不起,所以就算再怎麼傷心絕望他也絕對不會對妻子生氣的。

  第二天一早,眼下帶著明顯青黑的沢田綱吉準備出門,瑪麗非常關切的說:「阿綱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在家休息一天吧,明天再找工作也不遲。」

  「我沒事的。」

  沢田綱吉笑著拒絕妻子的提議,若是連能夠賺錢的工作都沒有,他在妻子的面前就是個沒有任何用處只會浪費糧食的廢物,不想成為廢物的綱吉現在只想拚命賺錢,哪怕妻子將來會離開他,在那之前他都會努力讓妻子過上舒適安逸的生活。

  心中抱著這樣單純想法的沢田綱吉走出家門,然而還沒等他開始求職生涯,被他刻意忽視的宮野澤俊出現在他的面前,臉上也帶著能夠迷倒不少女孩的瀟灑笑容,「找個地方談談吧,沢田先生。」

  儘管心裡極端厭惡這個男人,沢田綱吉到底還是跟他來到公寓附近的一家酒吧,因為宮野澤俊跟這裡的老闆很熟,所以雖然還沒到營業時間,兩人最終還是坐到了酒吧的包間裡。

  「特意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沢田綱吉皺眉看著對面的情敵,就算對他充滿惡感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出色,衣著打扮都相當的有品位,身上的每一件物品更是價值不菲,平凡普通的自己跟他完全沒法比。

  坐在靠椅上的宮野澤俊態度閑暇的說:「當然是討論關於瑪麗的事情,畢竟她可是我遇到過的最特別的女孩。」

  將一張支票放到桌上,他直接說明來意,「這是一千萬,希望你能夠跟她離婚。」

  「你在侮辱我嗎?!!」氣憤的將支票撕得粉碎的沢田綱吉對他大吼著,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樣生氣。

  「並不是侮辱,我只是希望用這一千萬為她贖身,令她重獲自由。」宮野澤俊正色說著,一向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都帶著難得的認真。

  「你說的是什麼笑話?我又沒有囚禁她,瑪麗哪裡不自由了?」

  「你在用對她的恩情囚禁她的身心。」宮野澤俊很嚴肅的說著,將手中裝滿兩人資料的紙袋扔到桌上,「我已經請了東京最有名的私家偵探調查過你們,你叫沢田綱吉,出身並盛町,從小就是個廢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一事無成,你的父親是個經常失蹤的無業遊民,母親是普通的家庭主婦,瑪麗則是來自於中國的偷渡客,是你在兩年前救了重傷的她並為她提供住所和身份證明,以恩人身份自居的你最後也是利用這一點和她結婚。」

  「我從來沒有以恩人身份自居!是瑪麗最先向我告白,她是因為愛我才會與我結婚!」 沢田綱吉大聲反駁著,而宮野澤俊極其輕蔑的譏諷道:「愛?連男人都算不上的你會有女人愛嗎?」

  屬於男人最丟臉的難言之隱突然被情敵戳穿,心頭一陣驚懼的沢田綱吉當即有種赤.裸裸的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湧出的強烈羞恥感令他的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看著對方被揭破隱秘的驚慌表現,宮野澤俊心情很好的說道:「憑我閱女無數的眼光自然看得出瑪麗至今還是處.女,她從來都沒有對你發脾氣吧,你所有的無能表現她都會全部包容對吧,這就只有一個原因,她是為了報恩才會嫁給你,為了報答你當初拯救她的恩情,哪怕對你完全沒有感情、哪怕你是個性無能也依舊留在你的身邊。」

  宮野澤俊條理分明的推測令沢田綱吉心口一陣悶痛,雖然隱隱的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卻還是努力反駁道:「不是這樣的,她是發自內心的愛著我才會包容我的一切。」

  宮野澤俊嗤笑起來,非常鄙視的說:「你照鏡子看看自己,瘦弱的身材、平凡的樣貌、懦弱的性格、普通的學歷,你身上哪有值得女人發自內心來愛的地方?她並不是愛你,只是為了報恩罷了,然而到最後這種想要報答你的心情終究會被你的廢材無能磨滅,一直過著貧窮生活連身為女人的樂趣都享受不到的瑪麗最後一定會恨上你。」

  他堪稱危言聳聽的尖銳話語令沢田綱吉的眼眸猛地收縮,很明顯受到強烈的刺激,也因此下意識的呢喃說:「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瑪麗怎麼會恨我?」

  「你認為哪個女人會心甘情願的和一個不算男人的丈夫過一輩子?」宮野澤俊的聲音依舊毫不留情,這讓人無法辯駁的話語令沢田綱吉只覺得一股冰寒從脊柱蔓延開來,不但手腳冰冷,連整個身心都冰涼起來。

  「你的存在束縛了她追求幸福的腳步,讓她只能強顏歡笑的維持這段痛苦至極的無性婚姻,如果你真的愛著這個女人就請放手,不要讓她這樣痛苦下去了。」

  宮野澤俊堪稱真摯的話語中透著濃濃的對瑪麗的憐惜,而被他的話語所惑心靈遭受沉重打擊的沢田綱吉臉上充滿掙紮痛苦之色,對方的話如刀子一般句句捅在他的心坎上,讓他連正常呼吸都辦不到。

  見對方開始動搖,宮野澤俊繼續添油加醋的說:「你真的以為瑪麗會永遠為了報恩留在你的身邊嗎?人都是自私的,當她再也忍受不了你的廢材無能時終究會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你真的想要等到她磨滅對你的所有感情將一切溫情、愛意的假像徹底撕毀的那一天嗎?」

  這段話就好似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自結婚以來一直背負著極大心理壓力的沢田綱吉終於被徹底攻破心靈防線,他抱著頭低低的嗚咽起來,清澈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下不斷掉落在桌上的文件袋上,暈染上一個個深色的水痕。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隱藏在心底深處最為懼怕的事情並非被妻子背叛,而是無能廢物的自己終於令妻子厭棄,想到一直溫柔笑著的妻子面無表情甚至於面帶厭惡的注視自己時,他就痛苦得無法活下去,心裡也隱約出現若是註定要被妻子放棄還不如自己先放棄的想法。

  現在他終於要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不光妻子可以獲得解脫,他也可以卸下心靈負擔徹底輕鬆下來,很好不是嗎?可是他的心好痛,痛得好像要碎了一般……


第58章新婚番外(六)

  現在他終於要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 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不光妻子可以獲得解脫,他也可以卸下心靈負擔徹底輕鬆下來,很好不是嗎?可是他的心好痛,痛得好像要碎了一般……

  充滿田園風格溫馨而簡樸的客廳裡, 坐在布藝沙發上的瑪麗將貼著外文商標的紅酒緩緩倒入茶几上的高腳杯中, 倒了三分滿的時候她就停止這個動作, 然後把重新蓋上軟木塞的紅酒放回到酒架上。

  拿起高腳杯輕輕的搖晃著杯中色澤鮮亮的玫紅色液體,她非常有興致的欣賞著其中漂亮的顏色, 等到欣賞得差不多了就將鼻翼貼近杯口輕嗅著那裡散發的誘人甜香,典雅而享受的表情仿佛身處於有侍者服務的高級西餐廳。

  【果然做完這套動作整個人都高端大氣上檔次起來!】

  學著電視上的情節做著以上品酒動作的瑪麗在心裡好笑的想著,覺得偶爾裝一次也不錯, 反正也是在自己家裡裝裝,也沒人能笑話自己。

  這瓶九代目送的紅酒是瑪麗之前收拾櫥櫃時看到的, 因為昨天心情不好還沒有開瓶就收了起來, 剛剛無意中看到這瓶紅酒不由得心血來潮的想要品嘗一番,所以就拿了出來, 也因此出現以上的一幕。

  儘管完全不懂品酒, 但看著高腳杯中閃閃發亮色澤美麗的深紅色液體她也本能的覺得這酒不錯,微微抿了一口用舌頭細細的品嘗, 混合著淡酸清甜以及微澀辛辣的味道令她的眼睛一亮, 臉上也露出幸福的表情。

  「好好喝。」發覺這杯紅酒意外好喝的瑪麗將剩下的酒液一口喝幹, 甘甜微帶辛辣的液體流入喉嚨簡直是至高的享受。

  喝完之後,她舔舔嘴唇看著空空如野的高腳杯還覺得不解饞, 就又滿滿的倒了一杯,儘管這回她有好好的品嘗,但很快這杯酒也喝光了,依舊還想喝的瑪麗看看茶几上那瓶紅酒心想反正只要給阿綱留一半就好了,剩下的她都喝掉也沒關係。

  就這樣,瑪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靠著沙發的她雙手捧著酒杯再一次幸福的喝起來……

  不知不覺她就喝了小半瓶紅酒,不但雙頰染上一抹緋紅,整個人也有些暈乎乎的,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那種全身都在發熱頭重腳輕的感覺令她分外的陌生。

  「去洗下臉好了。」

  確定自己有些喝多了的瑪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房門卻在這時傳來鑰匙旋轉鎖孔的聲音,她當即習慣性的跑到門口,在丈夫開門後正想像平時一樣笑著說「歡迎回來」,卻驚訝的發覺離開家時還幹勁滿滿的阿綱此時竟然分外的頹廢,甚至於整個人都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發生了什麼事情……」瑪麗帶著醉意的聲音滿含擔憂,綱吉卻沒有回答,隨手關上門的他只是看著半醉微醺的妻子沉沉的說:「你喝酒了?」

  「……之前做家務時看到爸爸上司送的酒……就忍不住喝了一些……」

  換做平時的沢田綱吉自然不會對妻子的話有所懷疑,經過宮野澤俊洗腦後的他卻只能想到借酒消愁這個可能性,一直對他笑著的妻子心裡果然還是很痛苦吧,他不能再這樣自私了,如果只有放手才能夠令妻子幸福他情願永遠離開妻子的世界。

  「……瑪麗……我們……」

  沢田綱吉的神情越發的悲傷,他想要讓自己說出放她自由的話語,然而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禁止他說出這句只要暴露在空氣中就會痛徹心肺的話語。

  眼見丈夫張著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痛苦絕望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擔憂到不行的瑪麗強忍著大腦因為酒意上湧而引發的陣陣眩暈感急切道:「阿綱,你究竟是怎麼了?別嚇我啊!」

  發現不管怎樣都無法令自己說出「離婚」這個詞的綱吉看到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一瓶酒,鞋都沒換的走過去拿起那瓶紅酒就往嘴裡灌,帶著辛辣苦澀的冰冷酒液灌入咽喉隨後又化為灼熱湧入胃中並散發到四肢百骸,僅僅短短的幾瞬,整個酒瓶就徹底空了。

  瑪麗已經完全被丈夫的豪放舉動驚呆了,她震驚的看著一口氣喝下大半瓶紅酒的丈夫都反應不過來,萬分肯定他是在外面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才會這樣。

  酒量很差的沢田綱吉喝光瓶中的紅酒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不但四肢有些發軟腦子也開始發暈發燙,感覺腳下的地板都晃動起來。

  連站立都搖搖晃晃的他並不討厭這種連思維都快要無法運轉的昏沉感覺,反而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他很想就這樣沉沉的陷入無盡的昏眩之中再也不要思考,然而意識卻又該死的清醒著,清醒的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看著跑到自己面前滿臉憂心的妻子,放下酒瓶的沢田綱吉終於能夠將一直被阻礙在喉嚨中的話語完整說出來。

  「我們離婚吧。」

  說完這句話的綱吉只覺得胸口憋悶得完全無法呼吸,一直隱隱作痛的心卻奇異的平靜下來,甚至有種解脫的感覺,再也不必患得患失的擔心妻子會不會厭倦總是廢材無能的自己,妻子也終於可以逃脫婚姻的牢籠去追求屬於她的幸福,一切都結束了……

  「……你在……開玩笑對吧……阿綱……」

  忽然聽到丈夫提出的離婚要求,瑪麗整個人都懵了,她用顫抖的嗓音難以置信的說著,只希望這是個惡劣的玩笑。

  「不是玩笑……我們……離婚吧……」

  把這句將內心切割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的話語重複了一遍的沢田綱吉全身無力的坐倒在地板上,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只想被無盡的黑暗徹底籠罩,再也不要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衣領忽然被用力拽緊,妻子被淚水浸濕的清美容顏也映入他毫無神采的澀痛雙眼。

  「……為什麼……阿綱……告訴我為什麼……」

  哭得梨花帶雨的妻子在綱吉的眼中分外的美麗,很想將她臉上的每一滴淚珠都納入唇中,然而……已經沒有資格了呢。

  近乎貪婪的注視著泣不成聲的妻子,伸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的動作充滿眷戀和不舍……

  「離婚以後你我都解脫了不是嗎?」

  那飄散在空氣中輕緩而又惆悵的苦澀話語頓時令瑪麗的心一陣劇痛,已經淚流滿面的她艱難而又哽咽的質問道:「……解脫……這段婚姻……令你很痛苦嗎……」

  無神的雙目毫無焦距的看向頭頂天花板,精神有些恍惚的沢田綱吉感受著胸口的悶痛呢喃。

  「……確實……很痛苦啊……」痛得心都要碎掉一般,就是因為這段日子實在太過於幸福才會在分離時這樣的痛苦吧!

  誤解了丈夫意思的瑪麗無力的跪坐在地板上,哭著近乎崩潰的她拽緊愛人的衣領做著最後的掙紮,「……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的心……」

  「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在溫柔美麗的妻子面前,廢材無能得甚至連男人都算不上的他充滿了自卑,覺得自己的存只是在拖累妻子,根本就無法令她獲得幸福。

  沢田綱吉是這樣發自內心的認為著,然而聽到這句標準分手臺詞的瑪麗卻是越發的傷心,記得曾經在網上看過不知道誰的點評,上面說當男人說出這句話時千萬不要試圖挽留,因為那代表著他已經完全看不上你,越是挽留越會讓他看不起你,當時她還深以為然,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聽到這句話的一天。

  大腦被酒精麻痹無法進行過多思考的瑪麗緩緩的鬆開抓著丈夫衣領的手想要給自己留下最後的自尊,然而她的心裡卻充斥著「不要放手」的呐喊,她一方面不想死皮賴臉的挽留讓阿綱看不起自己,另一方面卻又不想離開所深愛的阿綱,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在她的內心做著劇烈的爭鬥,到最後飲酒過量的瑪麗竟然做出一件離譜的事情,她把半醉的丈夫按倒在柚木的地板上企圖強上。

  既不能挽留又不想離開,那就只能用自己的身體留住他,讓他再也離不開自己。這就是瑪麗被酒精麻痹的混沌大腦此刻唯一的想法,酒醉中的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丈夫無能的事實。

  領帶被拉下,襯衫也被扯開,紐扣彈落了一地,突然被妻子這樣對待的沢田綱吉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忽然極其奔放的妻子,幾乎以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因為妻子過於狂野的舉動,一直在抗拒的綱吉竟然陰差陽錯的治好了難言之隱,順利度過人生第一次的他清醒過來時心中一陣狂喜,看著雙眸沒有絲毫焦距意識都不知道跑到哪裡的妻子忍不住將充滿愛意的吻印上她的額頭,被喜悅和滿足所填滿的內心也出現一絲微小的期待,已經成為真正男人的他還可以和妻子擁有未來吧……


第59章 新婚番外(七)

  清晨,從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灑在臥房內一張掛著紅色幔帳的大床.上,暖暖的光暈中,一對赤.裸.著身.體的男女正在床.上沉沉的睡著,棕褐色短髮的男人雖然睡得很熟雙臂卻抱緊懷中的妻子似乎生怕失去她,而那個身上布滿歡.愛痕跡的女子睡得極其不安,縱然被丈夫環抱著依舊將身.體緊緊地蜷縮起來,好像完全沒有安全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照在女子身上的陽光逐漸移到她滿是淚痕的睡顏上,眼睫微微顫.動幾下,她終於從深沉的黑.暗中緩緩的醒來,還沒有徹底恢復意識的她只覺得頭痛得厲害,酸痛不已的身.體也好像被車碾過一般,下面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充滿黏糊的感覺隱隱痛著……

  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宿醉而陣陣刺痛的大腦還不能很好的思考,她勉強睜開澀痛的雙眼,一眼就看到躺在身旁睡顏安靜的丈夫,看到阿綱唇角被自己咬出來的傷痕,她頓時激靈一下徹底清.醒過來,也終於想起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的瑪麗恨不得拍死那時的自己,她當時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怎麼會出現用身.體留住阿綱這麼坑爹的念頭?貌似穿越前看的某本小黃漫的男主就有這種腦殘的想法,怎麼串台到她的腦子裡了啊?

  用.力的捂住臉,她覺得自己已經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了,丟死人了,喝醉酒的她竟然霸王硬上弓的奪走了阿綱的第一次,雖然後來是阿綱主動的,但也不能改變她強上了阿綱的事實,還是趕緊找地方躲一陣吧。

  做出這個決定的瑪麗揉.著酸痛不已的腰小心翼翼的從丈夫的臂彎中挪出來,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就拿過旅行包開始往裡面裝衣服,打算回並盛的婆家暫避幾天順便向奈奈告.狀。

  離.婚?哼!怎麼可能答應?肯定是隔壁的渣男跟阿綱說了什麼,不然出去找工作時還充滿鬥志的阿綱怎麼會在回來後那麼痛苦的提出離.婚?一會兒就打電.話向家光爸爸抱怨,敢撬彭格列門外顧問兒子的牆角就做好被整死的準備吧,最好能夠把他弄到泰國當人.妖,那才叫解恨呢。

  瑪麗憤憤的想著,生平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要不是因為那傢夥的挑.撥阿綱怎麼會提出離.婚?她又怎麼會腦抽的強了阿綱?一個人的酒品到底要有多差才會做出這麼極品的事情啊?正常情況下應該仔細問明突然提出離.婚的原因再做打算吧?

  一頭黑.線的瑪麗發誓以後再不過量飲酒了,這次若不是歪打正著的讓阿綱恢復性能力,霸王硬上弓卻硬是上不去,那豈不是更丟人?

  考慮到這次要在奈奈那裡多住幾天,瑪麗就往旅行包裡多放了幾件衣服,儘管已經放輕了手腳,她收拾行李的聲音到底還是驚醒了熟睡中的丈夫。

  突然醒過來的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收緊雙臂卻發覺那裡空蕩蕩的,胸口一陣悶痛的他急忙坐起來四處搜尋著妻子,直到眼中映入妻子的身影才鬆了口氣,然而看到她收拾行李的動作卻只覺得一股冰寒蔓延到全身,整個人都彷彿墜落到充滿絕望的無盡深淵……

  妻子終於還是要離開他了嗎?明明一起做了那麼快樂的事情、明明身心都已經交融在一起,明明彼此已經完美的結合,為什麼還要走?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可以……不走嗎……」

  鼓足所有的勇氣用幹啞的嗓音說出這句話,他的內心已經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正在收拾東西的瑪麗聽到丈夫的挽留話語,眼淚當即就很沒有骨氣的流下來,她定定的站在那裡,努力平復突然湧上心頭的委屈感。

  看著妻子驀地停止動作的身影,綱吉的心臟彷彿被無形的手用.力攥緊,隱藏在內心濃濃的期盼和深深的恐懼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覺得自己就好似被審判的囚徒,生死只在一語之間,而接下來迎接他的是天堂?還是地獄?

  「不是說要跟我離.婚嗎?我還留下來做什麼?」心情勉強平靜下來的瑪麗沒好氣的說著,話語中透著濃濃的幽怨。

  「我……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可以……可以讓你享受作為女人的樂趣……以後我會努力的工作賺.錢……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所以……所以就算只是為了報恩也請留下來。」

  因為昨天和妻子的纏.綿,終於重振男人雄風的沢田綱吉結結巴巴的說著挽留妻子的理由,原本他是因為強烈的自卑和極度的缺乏自信才會受到情敵的蠱惑以為這段婚姻會令妻子痛苦,也因此強忍著心中刀攪般的劇痛做出離.婚的決定,而現在已經成為真正男人的他終於對自己有了一些自信,也不再那麼自卑,覺得可以令妻子幸福的他才會鼓.起勇氣說出挽留的話語。

  「報恩?什麼報恩?」瑪麗對於丈夫前面那番話還能夠理解,最後一句話卻是令她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是為了報答我救過你的恩情才會嫁給我的吧。」綱吉充滿低落的話語頓時令瑪麗非常訝異的說:「誰告訴你的?」

  剛說完這句話,她突然明白過來相當氣憤的說:「是宮野澤俊那傢夥說的吧?」

  看到丈夫默認的表情,她當即更加氣憤的叫道:「你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怎麼連情敵的話也相信啊?」

  沒有想到總是溫柔笑著的妻子竟然會這樣生氣,沢田綱吉的心裡一陣緊張,低著頭畏畏縮縮的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可是宮野說的也沒錯,一直都是懦弱無.能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女人來愛的地方,除了報恩實在想不出其他瑪麗會嫁給我的理由,他說我的存在束縛了你追求幸福的腳步,若是真的愛你就應該放手讓你擺脫這段痛苦的無性婚姻,只有這樣你才能夠獲得幸福。」

  丈夫的這番話讓瑪麗明白他提出離.婚的原因,雖然感動於他對自己充滿無私奉獻的愛,但更多的卻是生氣,氣他竟然輕易的聽信他人的蠱惑而曲解自己的心意。

  「你這個笨.蛋!大笨.蛋!什麼報恩?你以為我是那麼無私的人嗎?我是因為愛你才會嫁給你的啊!」

  聽到妻子儘管氣憤卻對自己充滿愛的表白,原本還覺得眼前一片灰暗的沢田綱吉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陽光燦爛起來,不僅籠罩著內心的烏雲被盡數驅散,壓抑在心頭的大石也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輕.松得恨不得雀躍歡呼一番。

  這樣極致的喜悅令他激動不已的再次確認道:「是真的嗎?瑪麗是因為愛我才會嫁給我?」

  「結婚這麼長時間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你這個大混.蛋!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被自家遲鈍到極點的老公氣得半死的瑪麗拎起旅行包就要離開,暫時不想見到氣得自己胃痛的丈夫。

  眼看妻子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家,綱吉充滿喜悅的心頓時被無盡的恐.慌所填滿,快步下床從後擁.抱住妻子的他用恐懼得變了調的聲音說:「別走……我知道錯了……你別走……」

  聽著耳邊傳來的充滿顫.抖的聲音,感受著身後丈夫微微發.抖的身.體,瑪麗的心頓時軟.了,也再也無法對他生氣,嘟著嘴說:「那你以後不許再擅自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保證!」

  儘管沢田綱吉的話語相當堅決,瑪麗卻並不是很相信丈夫的誓言,總是對自身毫無信心且充滿自卑感的丈夫以後說不定還會因為什麼事情懷疑她的心意,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再想辦法開解丈夫吧。

  既然有台階下,瑪麗也就不再糾纏這件事,伸手撫.摸.著丈夫的臉頰充滿安撫的柔聲說:「我不氣了,也不會離開阿綱,放心吧。」

  「太好了!」妻子的保證頓時令沢田綱吉歡呼起來,雙臂也越發用.力的抱緊她,只想再也不要放開。

  瑪麗還在幸福的感受著丈夫充滿愛意的擁.抱,忽然感覺後腰被硬.硬的東西頂著,察覺到那是什麼東西的她頓時滿頭黑.線,這才意識到阿綱其實是什麼衣服都沒有穿的抱著自己,難怪這麼容易衝動了。

  後腰被頂得極其不舒服的瑪麗下意識的扭了扭.腰,頓時令身後的沢田綱吉喘息著說:「……別動……我會忍不住的……」

  「那個……不做嗎?」瑪麗有些不安的說,初嘗雨露周.身酸痛的她自然是不想.做的,但她也不想打擊丈夫的積極性,萬一又萎了呢?

  「……讓我……抱著你就好了……」

  欲.火上湧的沢田綱吉只是抱緊妻子粗重的喘息著,完全沒有絲毫逾越的動作,他深知昨天被自己狠狠折騰過的妻子已經承受不住他的熱情,所以儘管心裡非常想要,還是強自忍耐不想傷害她。

  丈夫的話讓瑪麗暗暗的鬆了口氣,雖然那句話是帶著邀請的語氣說著,但她還真怕阿綱把自己按到床.上再來一發,她.的.下.面還在隱隱痛著,再承受一次估計就起不來床了。

  對於阿綱的體貼非常感動的瑪麗輕聲說:「一直憋著對身.體不好,我用手幫你吧。」

  為了丈夫她這段時間真的是什麼羞恥的事情都做過來了,臉皮早就磨得比城牆還厚,不要說用手幫他,就算用嘴都已經毫無壓力,只是阿綱似乎對口.交有排斥,所以才從來沒有用嘴做過。

  忍耐得非常辛苦的沢田綱吉聽到妻子的話喉結不由得滾動一下,原本就因為動.情而染上一抹紅暈的俊秀臉龐紅得越發厲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就坐到床.上等待著妻子的服.務。

  赤.裸坐在床.上喘息著敞開雙.腿的丈夫看起來分外的色氣,令她下意識的咽下口水,若不是此時隱隱作痛的花.穴實在不堪使用,真想直接撲倒如此活色生香的阿綱。

  ***********************************

  和諧兩千字

  總之就是女流氓把白兔子欺負到哭的全過程

  ************************************

  沢田綱吉在這時從欲.潮中清.醒過來,一眼就看到滑膩的白.濁從妻子眉梢順著臉頰流淌到下頜的淫麗景象,雖然這對於男人來說是相當誘人的畫面,對於女人來說卻是巨大的侮辱,發覺自己竟然無意中對妻子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生怕她生氣的綱吉頓時口吃的惶恐道歉,「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著慌亂到不行恨不得跪到自己面前懺悔的丈夫,被顏.射.了的瑪麗並沒有生氣,只是帶著撒嬌的口吻嗔怪道:「阿綱好過分,竟然故意射.到我的臉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沢田綱吉都快要哭出來,好不容易才和妻子和好,如果她因為這件事生氣離開怎麼辦啊?

  「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嗎?要舔乾淨才行哦!」瑪麗故意為難他,果然看到丈夫張口結舌的表情,「舔舔舔乾淨?!」

  「不願意嗎?那就算了。」

  瑪麗本來就是隨便說說的,並不是真的要讓阿綱這樣做,她站起來正想去浴.室洗臉,卻被綱吉誤以為妻子要離開自己,當即用.力抱住她,不但溫熱的唇吻上她被精.液濡.濕的面頰,軟嫩的舌也一點點的舔shì著那裡帶著腥味的濁白液.體,動作溫柔而虔誠,只希望妻子可以消氣。

  忽然被丈夫這樣對待的瑪麗吃驚的睜大雙眼,想不到阿綱竟然願意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一股暖意隨之湧上心頭,令她忍不住抱緊丈夫,默默的接受他的服.務。

  很快,瑪麗臉上的粘.膩濁液就被舔得一乾二淨,她有些調皮的對丈夫笑道:「自己的味道怎麼樣?」

  苦著臉的沢田綱吉還沒等回話,瑪麗已經吻上他的唇,頓時令對方驚慌的躲避說: 「不可以!我剛舔過那個……很臟……」

  「怎麼會?阿綱的東西很美味呢。」

  瑪麗露.出艷.麗的笑容,然後再度吻上他的唇,無論是乾淨的、還是骯.髒的,丈夫一切她都願意接納,因為她是發自內心的愛著這個儘管懦弱卻比任何人都要溫柔善良的男人。

  感受到妻子心意的沢田綱吉心中溢滿了感動,終於不再抗拒妻子的吻,盡情的與她唇.舌交.纏,幸福的享受著其中的甘甜和美好……


第60章 新婚番外(八)完結

  兩人在床.上嬉戲了許久,瑪麗終於想起要解決那個影響夫.妻關係的不安定因素。

  拿起手.機正想撥打家光的電.話,身旁親.吻著她光.裸肩頭的綱吉不禁有些疑惑的問:「你要打給誰?」

  「當然是打給家光爸爸向他告.狀!」

  「誒——為什麼?」

  「誰叫你聽信別人的話要跟我離.婚。」

  「可是你已經……已經懲罰過我了。」綱吉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懲罰這個詞時臉已經漲得通紅,又想起之前被妻子玩.弄到哭出來的羞恥情景。

  「我覺得懲罰力度不夠,想再給你一些更為深刻的教訓,你有.意見?」

  「沒沒沒有。」自知理虧的綱吉耷.拉著腦袋,根本就不敢反駁。

  「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瑪麗調皮的說著,隨後就接通沢田家光的電.話向他聲淚俱下的哭訴自己險些被阿綱拋棄的經過,其中重點描述了某人蠱惑阿綱企圖讓自己紅杏出牆的惡劣行為,自然,沢田家光在電.話裡對兒子一頓教訓,又好言安慰兒媳,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通話才圓.滿解決此次家庭糾紛。

  瑪麗滿意的掛上電.話,心想那個姓宮野的傢夥這回可要倒楣了,家光爸爸雖然是個低調到連兒子受到欺負都不會插手的人,但這並不表示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的婚姻出現問題,肯定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此事,都不需要他親自出面,隨便派出一個門外顧問的成員就夠那個混.蛋喝一壺的了。

  當晚,瑪麗正熨燙著丈夫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門鈴.聲忽然響起,把電熨斗放回到架子上的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見宮野澤俊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外,看到對方一副即將遠行的模樣她不禁暗自讚歎家光爸爸的辦事效率,果然不愧是世界最大黑.手黨家族的二號人物,這才幾個小時就幫兒子解決了情敵。

  「你有什麼事?」瑪麗板著臉問,宮野澤俊則是非常低落的說:「我馬上就要離開日本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怎麼忽然想起來離開日本?」她明知故問著,而對方的情緒越發低落,「也不知道我得罪了哪個大人物,竟然向我的父親施壓逼.迫我十二個小時之內必須離開日本,否則整個家族的生意都會受到沉重打擊,沒有辦法,我只能離開這個生養我的國.家。」

  瑪麗心說家光爸爸還真是溫和的人,遇到這種撬兒子牆角的混.蛋竟然也僅是趕出日本,要是她……好吧,賣去泰國當人.妖也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而已,真把處置權交給她也下不去手,離開日本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那我就祝你在美國過得愉快了。」她沒什麼誠意的說完就想要關門,宮野澤俊趕忙卡住門說明真正來意,「其實我是想來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雖然我是被家族流放到美國,但我在宮野財團每年上億日元的分紅還是會照常打入我的賬戶,我保證令你在美國過著上流社.會的奢華生活。」

  瑪麗的臉完全變成一個「囧」字,她改變之前的想法了,這種死性不改的混.蛋還是直接賣去泰國當人.妖好了。

  「你在開玩笑吧。」

  「為什麼你總是認為我在開玩笑?」感情得不到正視的宮野澤俊有些焦躁說著,隨後發自內心的表白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啊,從小到大我所遇到的女人就只會對我討好諂媚,你是第一個用正常態度對待我的女人,我是很認真的想要和你交往。」

  【喂——那種要爆.你.菊.花的態度哪裡正常了?你的腦子才根本不正常好吧!】

  瑪麗在心裡狂吐槽著,然後一臉正色的說:「謝謝你的厚愛,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深愛著自己的丈夫,是絕對不會變心的,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不然你還是直接給我滾去泰國吧!

  看著眼前這個鄭重拒絕自己的女子,宮野澤俊終於死心,非常惆悵的說:「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原來沢田君說的沒有錯,你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愛著他,真是幸.運的男人啊。」

  宮野澤俊帶著一顆失戀的心充滿遺憾的離開了,把門關上的瑪麗正想回去繼續熨衣服卻忽然被丈夫從後用.力抱住,感受著噴灑在頸窩的溫熱氣息,她不解的摸.摸阿綱的頭髮問:「怎麼了?」

  「對不起,明明告訴自己要對你有信心的,但是聽說他要帶你去美國過奢華的生活還是非常害怕,生怕你會離開我、離開這個家。」

  沢田綱吉悶悶的說著,而瑪麗已經連生氣都沒力了,面對這個超級沒有自信卻又有著超強自卑感的老公,她也只能好好安慰,等再過幾年夫.妻感情更加的牢不可破他就不會總是這樣擔心了吧。

  就好似一顆石子投入湖泊,僅僅出現幾圈漣漪便恢復平靜,宮野澤俊事.件後,這對新.婚夫.妻再度過上了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沢田綱吉很快又找到一份銷.售的工作,儘管工.資依舊微薄,他還是每天早出晚歸的努力工作著,希望能夠儘快升職加薪改善家境讓妻子過上好日子。

  至於瑪麗依舊和以前一樣,每天做完家務就在網上接些CASE,日子過得很充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完全吃不到肉,這令她非常的憂鬱,老公不是已經恢復性能力了嗎?為什麼每天晚上都那麼純潔的抱她入睡啊?睡前運.動呢?該不會是上回把他欺負狠了對性.生.活有心理陰影了吧?

  為此,瑪麗特意致電那位專.治男人性功能障礙的專.家將這裡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當初給沢田綱吉診治的醫生非常認真的聽完她的講述,很有經驗的指出這位患者應該是擔心無法再次順利勃.起才會迴避這種事,主要還是缺乏自信造成的,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直截了當的要求性.生.活,容易令他再度出現心理壓力從而導致性功能障礙,穩妥的做法是用各種方式誘使他產生性.欲,當他出現想要的衝動就可以順利的進行性.愛交流了。

  瑪麗非常感謝的掛了電.話就開始在網上查找各種引.誘男人的方法,打算今.晚就把老公吃幹抹凈。

  當沢田綱吉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時,卻發覺妻子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站在門口迎接自己,他的心裡頓時有些失落,心想該不會因為最近都沒有和妻子做令她生氣了吧。

  綱吉的神情有些躊躇,不知道今.晚該不該主動去擁.抱妻子,那個醫生猜得沒錯,他確實是在害怕做.愛的時候無法勃.起,雖然已經成功的和妻子做了一次,後來又在妻子手中釋放過一次,但他在這方面依舊有些缺乏自信,生怕到時候再一次出現性功能障礙,他實在無法面對妻子失望的表情。

  「阿綱,抱歉,我在做飯,沒法去門口迎接你。」

  聽著從廚房傳來的妻子充滿歉意的甜美聲音,沢田綱吉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似乎今.晚又可以躲過了。

  正想著,瑪麗已經端著盛放蔬菜沙拉的骨瓷盤子走出來,看到妻子的穿著他頓時紅了臉,指著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穿的是什麼啊?」

  「圍裙啊,新買的,漂亮嗎?」把餐盤放到實木餐桌上的瑪麗故作不解的扯扯身上粉紅色的圍裙,甚至還轉了一圈將這個圍裙展示給丈夫看,頓時令沢田綱吉受不了的捂住鼻子,「我是說裡面的衣服呢?」

  他可愛的妻子除了那件圍裙竟然什麼都沒有穿,還在發.育中的雙.乳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在窄小圍裙的束.縛下卻是顯得分外的高.聳,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連乳.暈都會顯露.出來,至於那極短的下.擺更是連恥.部都遮不住,修.長的雙.腿在走動間隱約可見誘.人的粉色.花.蕊,更不要說僅僅在後腰系著一條蝴蝶結讓人可以將美背、窄腰、翹.臀一覽無遺的背後風光,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殺必死。

  雖然已經結婚將近兩個月,妻子的裸.體也看過很多次,這樣似露非露的畫面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卻是更加的刺.激,簡直讓他有噴鼻血的衝動,想不到平凡沒用的自己竟然也有機會看到這堪稱世界所有男人夢想中的美好畫面,簡直就好像做夢一般。

  「天太熱啊,就沒有穿。」瑪麗笑盈盈的走到一臉羞澀的丈夫面前,墨色的眼瞳溢彩流光,纖.細的手指也挑.逗般的從他的臉頰滑落到喉結,柔柔的話音更是充滿了誘.惑,「阿綱,晚飯已經好了哦,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或者——先吃我~~」

  最後那句話她說得可謂婉轉迴腸,尤其是那帶著挑.逗的顫音更是勾得.人.心.癢癢的,更不要說她故意側著身.體將性.感的曲線以及那在圍裙掩蓋下雪.白的渾.圓和頂端若隱若現的櫻紅展示出來,讓綱吉只覺得全身都要燒起來了,心中產生強烈的將妻子直接撲倒的衝動,然而想到自己在外面做銷.售工作奔波了一天,身上一定臟死了,不想弄髒妻子的他最終還是忍痛選擇了洗澡這一選項。

  眼看丈夫跑進浴.室的瑪麗一臉沮喪,什麼嘛,竟然這樣都按捺得住,難道她的裸.體圍裙很沒有魅力嗎?明明是網路上排名靠前的最受男人歡迎的情.趣.裝束之一啊,哼,看來要逼她使絕招了。

  當帶著一身水汽的沢田綱吉穿著浴衣走出來時,就見妻子赤.裸的躺在餐桌上,左.乳塗滿了蜜糖、右.乳沾滿了果醬,下方原本草木稀疏現在更是被徹底剃光了的地方灑滿了沙拉醬,至於她平坦的奶白色小腹則是擺放了一些切成碎塊的麵包、水果以及蔬菜,完全就是人.體盛的架勢。

  「今天我就是阿綱的餐盤,要全部吃光哦!」

  魅惑十足的瑪麗對著目瞪口呆的丈夫拋了個媚眼,當即令沢田綱吉再度捂住鼻子,不行了,他感覺自己要陣亡了,這樣的畫面實在太過於刺.激,簡直比之前的裸.體圍裙還要破.恥.度啊!

  *************************

  和諧兩千字

  *************************

  終於成功的吃到肉,被那猛烈的撞擊搞得嬌.喘連連的瑪麗看著埋首於胸前的丈夫,即將被淹沒在激蕩情.潮中的意識在渙散前十分感慨的想:【曾經我是個小清新,自從遇到小白兔一樣的丈夫就只能化身女流氓。】

  很久很久以後……

  面對已經進化成灰兔子的丈夫,瑪麗再度感慨的想:【曾經我是個女流氓,但現在也只能退化回小清新,你敢不敢給我矜持點啊?竟然連道具都用上了,太破廉恥了!】

  「明明是瑪麗自己說晚上可以做得激烈點,不要露.出這種讓我想一口吞掉的可愛表情啊。」

  某隻灰兔子笑得非常衣冠禽.獸的揉.弄著妻子的雙.乳,纏在乳.尖的鈴鐺頓時響起悅耳的鈴.聲。

  「……唔……」【我可以改變主意嗎?】

  「帶著口塞的瑪麗看起來好色.情,口水都流.出來了。」

  「……唔……唔……」【色.情你妹!塞你嘴裡照樣流口水!你就是怕我出聲拒絕你的變.態遊戲才塞這種東西的吧!自重啊!十世!】

  「不如今.晚開發你的後.庭吧,兩個洞一起玩,會很爽的!」

  「……唔唔……唔……」【爽你妹啊!我改變之前的想法了,還我家白兔子!我要我家白兔子啦!!!!】

  瑪麗快要抓狂了,每次在情.事中被灰兔子欺負到想哭的時候她都格外懷念自家任壓、任蹭、任蹂.躪的白兔子,那個時候的阿綱多麼好欺負啊,哪像現在,一涉及到性.事方面就特別的主動,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在床.上更是極具侵略性和攻擊性,完全反.抗不能啊!

  曾經有一隻白兔子擺放在她的面前,她卻不懂得珍惜,直到白兔子變成灰兔子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說:給我一隻白兔子!如果一定要表述得更詳細一些,她會說:給我一隻可以讓我用各種道具調.教的白兔子,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欺負他的機會,真的!

  已經挑選好按.摩.棒的沢田綱吉看著眼中充滿不甘之色的妻子笑得非常溫柔的說:「我知道瑪麗總是喜歡看我哭,但我更想把你欺負到哭呢,瑪麗哭著求饒的時候最可愛了!」

  感覺到丈夫的手指已經摸.到自己的後.穴,瑪麗頓時緊張得身.體都下意識的繃緊,眼角也溢出淚花,嗚嗚~~灰兔子神馬的最討厭了,平時尊貴雍容禁慾.感十足的樣子,結果一到床.上就這麼浪蕩,兒子~~以後再也不要惹你爸生氣了,老媽我這次可是為你犧牲大了,嗚唔~~~

  夜還很漫長,這個激.情而甜美的夜晚還將繼續……

  END

  作者有話要說:新婚番外終於完結了,不容易啊,下章是800的番外


第61章 山本武番外(一)

  深邃的黑暗無邊無際, 一張四柱燃燒著雨之火焰的大床是這個黑暗空間唯一的光亮。

  山本武站在床邊久久的凝望著睡在床上的女子, 充滿掙紮的內心令他的雙手用力握緊似乎在抗爭著什麼,他的胸膛起伏非常劇烈,呼吸也早已變得粗重渾濁,甚至於一向清亮的眸子都好似被泥沼污染了一般顯得混濁不堪。

  穿著睡裙的女子在鬆軟的床鋪上依舊睡得香甜, 帶著甜美笑容的睡顏看起來也是分外的清純, 令一直對她傾心愛戀的山本武再也壓制不住想要得到她的渴望, 不但眼中的晦暗之色逐漸加深,那雙深不見底的沉暗眸色也泯滅了最後一絲掙紮猶豫的光亮。

  山本武來到女子的身邊, 因長年練劍而帶著繭子的手掌撫著女子沉靜而美麗的睡顏,細膩柔滑的觸感令他露出享受的神情,那是一如想像中的美好。

  沉睡中的女子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眸, 看到面前的山本武唇中也發出略顯遲疑的喚聲。

  「……阿武……」

  「是我呢,又見面了, 瑪麗。」山本武的聲音明快清亮, 流轉著琥珀般光澤的眼眸卻是沉澱著濃濃的暗色。

  本能的感應到危機的瑪麗有些驚慌起來,非常焦慮的問:「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瑪麗不需要知道, 以後留在我的身邊就好。」

  儘管山本武笑得一如既往的爽朗, 瑪麗卻是害怕起來,起身就想逃跑卻被他用力壓制, 再也動彈不得。

  山本武繼續用看似爽朗的笑容說:「瑪麗不喜歡這裡嗎?」

  「怎麼可能喜歡?!」瑪麗神情充滿緊張, 隨即非常不解的說:「阿武不是已經對我放手了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我後悔了, 後悔當初的主動退出,真是不甘心呢, 明明瑪麗心裡已經接受我了不是嗎?為什麼阿綱一出現眼裡就再也沒有我的存在?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阿武!放棄吧,我是阿綱的唔——」

  還沒有說完的話語被灼熱的吻堵住,頓時令瑪麗驚慌失措的掙紮起來,卻完全無法抵抗。

  過了好一會兒這激烈的吻才結束,終於能夠呼吸的瑪麗已經雙頰緋紅,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她的唇角滑落,看起來分外的惑人。

  「做我的女人,讓我好好愛你。」山本武在她的耳邊低語,手也不規矩起來,驚慌失措的瑪麗拼命推拒著他,聲音都帶著哭腔,「不要!阿武,讓我走!」

  「絕對不會放你走的,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吧!」

  這樣宣告著的山本武露出笑容,一向俊朗的容顏因為這笑容顯得分外的扭曲,而瑪麗盈滿水光的雙眼已經流淌下晶瑩而璀璨的淚珠,一滴滴的滑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看到心愛的女人哭得這麼傷心,山本武的嗓音透出些許傷感,「不要再抗拒我,瑪麗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接受我吧,我一定會令你幸福的。」

  「阿武,求你放了我,寶寶還在等我回家。」她低泣著哀求,霧濛濛的眼睛充滿了對回家的渴望。

  山本武一改之前的憂傷再度露出爽朗的笑容,「瑪麗安心的留在這裡吧,馬上就讓你懷上我的寶寶。」

  「我不要!」

  瑪麗近乎崩潰的叫著,那好似被雨露浸濕充滿恐懼的清美淚顏當即就刺激到山本武,抬手捏住她的下頜迫切的又一次吻住她嬌嫩的唇,強勢的掠奪她全部的呼吸……

  在瑪麗充滿無助的嗚咽中,燃燒在大床四柱的雨之火焰突然熄滅,整個空間頓時陷入無盡的黑暗,而山本武只覺得懷中一空,所深愛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瑪麗!」

  山本武大喊著從床上坐起來,卻發覺自己身處於彭格列城堡的雨守臥房,此時已是深夜時分,屋內一片幽暗,從窗外灑入的淡淡月色將整個房間暈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看起來分外的不真實。

  恍惚片刻,他才意識到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他並沒有對心愛的女人做出那種事,還真是……太遺憾了!

  察覺到自己真實想法的山本武按住臉發出自嘲的笑聲,被手掌掩蓋的俊朗臉龐也顯得有些扭曲,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去看心理醫生,這種想法實在太不正常了,或者說擁有這種想法的他已經不正常了。

  然而他卻無法壓制那充滿期待連心都會隱隱顫動的念頭——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該有多好,那樣就可以真正的擁抱她,讓她露出迷醉的神色……

  妄想中的山本武忽然感覺到被子裡冰涼一片,下意識的伸手摸去,滑膩的手感頓時令他明白是怎麼回事,果然還是壓抑太久了吧!

  山本武起身走進浴室,然後打開冷水閥任由冰涼的水珠灑在自己灼熱的身體。

  響出嘩嘩水聲的浴室內,山本武站在花灑下感受著淋在身上的刺骨冷水,這自虐般的行為很快澆滅心頭的火焰,身體也在這冰水中生理性的打著顫,他卻依舊任由冷水沖刷自身,比起加諸在身體上的痛苦,心靈上的折磨才是最難熬的。

  將潮濕的黑髮向後捋去,仰頭正對花灑的俊朗容顏在撲面而來的無數細碎水滴中顯露出幾分嘲諷之色,明明已經為了瑪麗的幸福選擇放手,心裡卻還是充斥著各種糟糕的妄想,有時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滿足內心那卑鄙而自私的渴望,還真是難看啊!

  山本武也曾想過乾脆自私一回,只是終究還是放棄了,他也知道就算真的做出那絕對不被原諒的事情自己也不會獲得解脫,等待他的依舊是無盡的空虛和痛苦,這個世界上唯有心是無論如何都強求不來的。

  然而就算明知這一點,他依舊無法抑制對瑪麗的渴望,那場夢實際上就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那是釋放了所有枷鎖真正的山本武,真實到連他自己都會感到厭惡的地步,明明一開始是用那樣乾淨純粹的感情喜歡著那個女子,最後卻變得這樣汙穢渾濁,連心都仿佛被污染了一般日夜沉浸在失去的不甘,當他的自製力徹底崩壞時也許會失去自控做出可怕的事情吧。

  低低的摻雜著無望愛意的譏諷笑聲在浴室裡響起,用力按住臉的山本武笑得肩膀都在不斷的抖動,他果然已經不正常了,或者說這其實才是他正常的樣子,本來就是個變/態,竟然還妄想著委屈自己成全愛人,明明早在看到兩人和好的畫面時身心就已經被無底的泥沼吞沒沉入一片黑暗……

  第二天一早,山本武離開彭格列城堡來到傑索家族的總部,正把棉花糖當早餐食用的白蘭看著笑容爽朗氣場卻是非常陰暗的好友,知道他的心理問題已經非常嚴重,當即說道:「山本君這麼早來訪該不會是想來借時空機吧?真是抱歉呢,機器已經壞掉了,暫時無法使用呢!」

  「那台前往瑪麗世界的機器,毀掉吧。」山本武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想要趁著自己還有理智把所有的可能性掐滅在萌芽狀態。

  對人心非常敏銳的白蘭雖然習慣性的笑著,笑容卻帶著一絲擔憂,「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嗎?山本君。」

  十天前好友從平行世界歸來時他就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對,似乎一直在努力壓抑著什麼,仔細觀察後才意識到那是咆哮著不甘想要掙脫理智牢籠的野獸,所以才會阻止心態異常的山本武再去瑪麗存在的那個世界,卻沒有想到他會主動將一切斬斷,這也間接證明他的自製力正在逐漸崩潰,已經到了必須依靠外界力量束縛的地步。

  「我呀……果然還是不適合當悲情男配,或者擄走公主的惡龍角色更適合我呢。」

  山本武充滿自嘲的說著,白蘭卻是頭疼的撫額,他這已經不是天然黑的問題,根本已經一腳踩在黑化的邊緣上了。

  正考慮著要不要幫他介紹心理醫生,一個傑索家族的成員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看到山本武頓時一臉的遲疑,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說,旁邊的白蘭毫不在意的說:「有什麼事就說吧。」

  「BOSS,科研部的人員在對時空穿越機進行調試時不小心接通了一個不屬於任何平行世界的時空,一個受傷的女孩也被意外傳送過來,聽在場工作人員說那個女孩長得很像瑪麗夫人,所以……」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山本武露出震驚之色,不等對方說完就跑向放置時空機的地方,當他來到亂糟糟一片的研究室時,隸屬于傑索家族的醫療部成員已經在現場為昏迷中的女孩進行急救,儘管她的臉上沾滿灰塵還伴隨多處擦傷,山本武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女子。

  隨後趕來的白蘭也認出來,托著下巴說:「真的是平行世界的瑪麗醬呢,看起來好年幼,應該才十二、三歲吧!」

  「十四歲。」山本武克制著內心的激動沉聲說:「瑪麗十四歲的時候因為一場車禍導致穿越,一定是那場車禍令她來到我們的世界。」

  停頓一下,他看向白蘭不容拒絕的說:「等瑪麗的傷勢穩定下來我要帶她回家。」

  「我是不會阻止的。」白蘭攤手無奈的說著,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爭執,畢竟現在也只有這個女孩才能安撫好友異常的心理狀態。

  兩天后,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孩傷情才徹底穩定下來,而山本武早已打電話給彭格列的醫療部門,讓他們將一整套相關的醫療設備送到自己的別墅,當他護送著瑪麗回到住所時裡面各種醫療設施都已經安放妥當,隨時可以使用。

  將懷中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到鬆軟的大床上,山本武轉頭對白蘭說:「你可以走了。」

  「真是過河拆橋啊,山本君就這麼不希望瑪麗醬看到我嗎?」倚著牆壁的白蘭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抱怨。

  山本武相當誠實的說:「你是我的重點防範對象,在我娶她為妻之前你最好都不要出現在瑪麗的面前。」

  「山本君真的能夠接受她嗎?這個女孩並不是你所認識的瑪麗醬,你所愛的女人現在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

  白蘭難得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希望山本武把她當做替代品,那樣對於這個孩子來說實在太可憐了。

  山本武注視著床上的女孩充滿懷念和憧憬的說:「我曾經聽瑪麗講述過她和阿綱的相識經過,然後我無數次的想過如果那個時候拯救了瑪麗的人是我該有多好,她也會像愛上阿綱那樣的愛上我吧,所以我真的很高興遇到這個時間的瑪麗,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奇跡,只要想到將她全部渲染上我的顏色就會很興奮呢。」


第62章 山本武番外(二)

  兩天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孩傷情才徹底穩定下來,而山本武早已打電.話給彭格列的醫.療部門,讓他們將一整套相關的醫.療設備送到自己的別墅,當他護送著瑪麗回到住所時裡面各種醫.療設施都已經安放妥當,隨時可以使用。

  將懷中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到松.軟的大床.上,山本武轉頭對白蘭說:「你可以走了。」

  「真是過河拆橋啊,山本君就這麼不希望瑪麗醬看到我嗎?」倚著牆壁的白蘭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抱怨著,而山本武相當誠實的說:「你是我的重點防範對象,在我娶她為妻之前你最好都不要出現在瑪麗的面前。」

  「山本君真的能夠接受她嗎?這個女孩並不是你所認識的瑪麗醬,你所愛的女人現在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

  白蘭難得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希望山本武把她當做替代品,那樣對於這個孩子來說實在太可憐了。

  山本武注視著床.上的女孩充滿懷念和憧憬的說:「我曾經聽瑪麗講述過她和阿綱的相識經過,然後我無數次的想過如果那個時候拯救了瑪麗的人是我該有多好,她也會像愛上阿綱那樣的愛上我吧,所以我真的很高興遇到這個時間的瑪麗,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奇跡,只要想到將她全部渲染上我的顏色就會興.奮得勃.起呢。」

  「最後一句話完全是多餘的,很變.態啊!」白蘭有撫額的衝動,深切的覺得跟這位言語奔放的好友說話會降低自己的格調,於是叮囑道:「我回去了,瑪麗只有十四歲,還是傷員,不要對她出手呦。」

  白蘭覺得急需心理治療的山本武就算真的對那個孩子做出犯罪行為自己也不會感到驚訝,所以在臨走前特意提醒一下,以免瑪麗傷上加傷。

  直到白蘭離去,山本武才坐到床邊默默的看著床.上昏睡的少.女,心中充滿了滿足感,真好啊,從此以後她就只屬於自己了。

  忽然想起那場綺.靡的春.夢,他的嗓子不由得一陣乾渴,不禁自嘲的想白蘭的擔憂不無道理,他確實產生侵.犯瑪麗的衝動了呢,只是他也知道比起強.奸犯還是拯救者的身份更容易獲得女子的芳心,所以他會好好忍耐的。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了幾下,她緩緩的睜開朦朧的雙眼還在疑惑自己身處於什麼地方,一直坐在旁邊的山本武用陽光而溫暖的嗓音說:「你昏睡了兩天,一定餓壞了吧,我讓人把熬好的白粥端來給你喝。」

  他隨即用內線電.話讓女傭送來廚房早已熬好的粥,而現年只有十四歲的瑪麗看著這位二次元著名的天然黑已經反應不過來,帶著嬰兒肥圓.鼓.鼓的小.臉也充滿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把瑪麗從床.上扶起來的山本武一邊把靠枕塞到她的背後一邊忍著笑說:「怎麼了?不喜歡吃粥?兩天沒有吃東西還是先喝些粥養胃,晚上我親自下廚做些營養美味的壽司請你吃。」

  死機的大腦終於重新啟動的瑪麗滿腦子都是自己蘇了的想法,她在慶幸自己小時候在日本生活過三年語言無壓力的同時忽然間覺得如果不把家教裡那些守護者們挨個嫖一遍簡直對不起那些嘲笑她的人,話說這位十年後版本的山本武對她好溫柔,不會已經被她的瑪麗蘇光環照成腦殘了吧。

  她一臉囧然的想著,忽然反應過來問:「是你救了我?」

  「是啊。」山本武毫不臉紅的將傑索家族醫.療部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然後非常貼心的告知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你雖然傷得很重,但因為治療及時很快就可以康復,不會留下.任何殘疾和傷痕,放心吧。」

  「謝謝。」瑪麗充滿感激的道謝,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大礙,難得穿越到家教世界,要是殘了或是毀容了那就太悲劇了。

  隨著有節奏的敲門聲,端著托盤的女傭走進來將一碗香氣撲鼻的白粥放到床頭櫃上,山本武示意她出去就端起白粥對瑪麗溫柔笑道:「我喂你吃吧。」

  唇角抽.搐的瑪麗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吐槽,這種穿進台言小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這貨真的是那位熱情爽朗的東方劍豪嗎?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屬性完全不符啊!

  對了,剛剛的對話並不能說明什麼,她也許是魂穿,佔據了某位受傷人.士的身.體才會得到山本武的照顧。

  瑪麗趕忙環顧自身,然後得出自己是身穿的結論,這令她更加疑惑,如果是普通的救助者和被救助者的關係根本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就算她沒有力氣也可以讓之前的那位女傭姐姐喂飯,完全沒有必要勞動彭格列雨守的大駕啊!

  腦袋亂糟糟的瑪麗眼看對方將勺中的熱粥吹涼殷切的放到自己唇邊,匆匆吞下粥充滿疑惑的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熱粥的山本武看到她唇邊沾染的乳白粥液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暗深沉,各種限.制級的腦補也令他的呼吸粗重起來,想要碰.觸她、撫.摸她,令她沾染上自己的氣息。

  然而這也只是不切實際的妄想而已,縱然已經在夢中一次次的侵.犯她,山本武此刻卻是連一絲親.密的舉動都不敢做,生怕一直在內心咆哮的野獸會衝破牢.籠將自己可怕的一面展現在這個單純的少.女面前。

  他再度將勺中吹涼的白粥送到瑪麗唇邊,話語溫和的說:「喝完粥再告訴你。」

  瑪麗聽到這句話就不再問,開始專心的吃著他喂的粥,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一臉平和溫柔的男人正以可怕的自.制力壓抑著對自己的欲.望。

  一碗粥下肚,瑪麗迫不及待的問:「現在可以告訴我理由了吧。」

  把粥碗放到旁邊的山本武隱忍的笑道:「因為我想對你好啊。」

  瑪麗再度露.出囧然的表情,喂——這算什麼理由?不會真的被瑪麗蘇光環照傻了吧!

  「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盡量用平穩聲音說著的山本武急不可耐的站起來離開這間臥室。

  把房門關緊的他靠著走廊的牆壁大口喘息,下.體已經堅.硬如鐵,十四歲的瑪麗還真是可愛啊,竟然讓他產生這麼強烈的衝動,繼續留在那裡說不定真的會控.制不住襲.擊她,把那個可愛柔.弱的女孩壓在自己的身下讓她發出誘人的嬌.吟……

  用.力捂住臉的山本武強.迫自己停止那些糟糕的妄想,卻完全沒有用,腦內劇場反而更加黃.暴,下.體也是越發的灼.熱堅.挺,充滿了對那個女孩的渴望。

  坐在床.上的瑪麗此時還在獃獃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雖然山本武對她關懷備至、照顧有加,但她可不會自戀的認為這位在彭格列地位尊崇的雨守大人會對自己這個發.育都沒有完全的豆芽菜一見鍾情,大概是有什麼隱情,滿心疑惑的瑪麗完全不知道對方就靠在面前的牆壁後面努力抑制著對她犯罪的衝動。

  「完全不行呢!這個樣子會嚇到她的。」

  臉色緋紅的山本武感受著下.身的變化聲音充滿了沮喪,原本他是打算像阿綱那樣用兩年時間讓瑪麗成為自己的妻子,然而實際行動起來卻發覺自己根本辦不到。

  他現在被那個女孩誘.惑得隨時都會發.情,光是抑制侵.犯她的衝動就已經很艱難,根本就無法很好的掩飾身.體變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看出端倪,況且兩年的時間太過於漫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瑪麗摟入懷中好好疼愛,哪會有耐心用那種溫水煮青蛙的的方式俘獲芳心。

  正苦惱著,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微微蹙起眉頭的山本武掏出手.機放到耳邊接聽,裡面傳來屬於沢田綱吉的溫和嗓音,「山本君,瑪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醒了,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傑索家族的醫.療水準果然不同凡響呢。」

  山本武如實的說著,並不奇怪阿綱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瑪麗的突然出現不僅令白蘭緊急調回傑索家族最優秀的醫.療團隊,更是令他動用雨之守護者的權.利從彭格列調出全.套的醫.療設備以及兩個訓練有素的女傭,在沒有刻意隱瞞的情況下.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阿綱得到消息也很正常。

  「那真是太好了,我晚上就過去看望她。」沢田綱吉關切的話語充滿欣喜,而心中湧.出危.機感的山本武當即說道:「瑪麗現在的身.體狀態不適合見人,等她的身.體好一些我會帶她回彭格列。」

  雖然知道這只是山本武阻止自己去見瑪麗的藉口,對友情非常珍視的沢田綱吉還是在短暫的沉默後說:「我明白了,就讓瑪麗在你那裡住幾天吧,請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

  山本武極其鄭重的說著,對於阿綱的退讓充滿感激,如果對方執意要看望瑪麗他也沒法繼續阻止,一旦瑪麗因為平行世界的感情對阿綱產生愛意,他的追求之路一定會更加艱難吧。

  只是就算現在阻止了阿綱的到來,他以後總要帶瑪麗和阿綱見面,這是不可避免的,必須想辦法.令兩人保持距離,不然他一定會寢食難安的。

  「看來只能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山本武暗暗的做出這個決定,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想要等瑪麗對自己更加具有依賴感後再來實施這個計劃。

  經過半個多月的後續治療和悉心照料,瑪麗的身.體已經基本痊癒,然而她的心裡卻始終隱藏著些許不安,主要是山本武對她實在太好了,簡直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雖然知道這位彭格列的雨守是個熱情爽朗的好人,但也沒有必要為堪稱陌生人的她做到這種地步,一般來說送到醫院偶爾看望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卻是將各種價值高昂的醫.療儀器運到家裡為她治療,還每天陪她聊天解悶,簡直好得不正常,令她完全無法坦然接受他的照顧。

  這天下午,一直心存疑惑的瑪麗終於從某天然黑的口.中得知「真.相」……

  「什麼?希望我假扮你的女朋友參加明天舉行的彭格列酒會?」忽然被這樣拜託的瑪麗露.出驚呆的表情。

  「是的,我告訴過你吧,我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手黨家族彭格列的雨之守護者,家族最近內鬥得非常厲害,而我現在也被人監.視著,需要你扮演我的女友來分散外界的注意力。」

  山本武一臉正色的說著完全沒影的話,很傻很天真的瑪麗當即相信了他的話,然後根據以往看過的家教同人腦補出以沢田綱吉為首的彭格列新興勢力跟彭格列腐朽無為的長老團所進行的各種鬥智鬥勇的奪.權活動。

  山本武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啊哈哈哈的表示長老團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我知道這個請求令你非常為難,如果瑪麗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某天然黑看著面前沉思的女孩以退為進的說著,瑪麗恍然回過神來,隨後露.出一抹苦笑,以為這就是他收留自己並悉心照料的原因,儘管一直以來反覆告誡自己山本武是不會喜歡她的,然而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只是這一切都被掩飾在溫柔的笑容中。

  「完全不會勉強,能夠報答山本先生的恩情我很高興,請讓我假扮你的女朋友。」

  「那麼瑪麗以後就叫我阿武吧,總是叫我山本先生太過於生疏了。」

  「……阿武……」

  瑪麗嘗試著這樣稱呼他,卻在下一刻被山本武緊緊擁入懷中,她當即僵硬得不會動彈,不但臉頰發燙、心臟也砰砰直跳,心中竟隱含.著某種期待。

  因為這個稱呼而失控的山本武很快恢復過來,他飛快的放開瑪麗相當天然的笑道:「太過於緊張可不行哦,明天在外人面前我大概也要像這樣和你有親.密的身.體接.觸,不儘快習慣會被看破的。」

  「抱歉,我會儘快習慣的。」

  低垂下眼簾的瑪麗心中充滿了失落,她以為那個擁.抱是不同的,結果卻沒有任何意義,也對呢,在山本武的眼裡她只是一個小女孩,根本就沒被當做女人看待吧。

  看到瑪麗並不開心的模樣,山本武以為她在怪自己唐突了她,當即話語輕柔的說:「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提出了很過分的請求,還不經過允許就擁.抱了你,請原諒我。」

  「不用向我道歉,我沒有關係的,阿武做得很對,我要扮演你的女朋友不儘快習慣你的親.密舉動是不行的,我會努力適應,不會擾亂你的計劃。」

  瑪麗慌忙擺著手,而山本武看著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忍不住再次抱緊她柔.軟嬌.小的身.體,臉也埋入她的頸窩吸取著其中的幽香,沒有正餐就只能先吃些甜點,只是這樣反而更餓了,很想將她一口吞掉呢。

  完全不知道對方危險想法的瑪麗在這堪稱調.戲的擁.抱中下意識的繃緊身.體,心也再度砰砰直跳,然而想到這不過是山本武想要自己適應他的親.密行為卻又有些低落,試探的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身.體故作天真的說:「這樣看起來更像情.侶吧。」

  「是呀,瑪麗學得很快呢。」

  聽著耳邊傳來的乾淨清爽的天然笑聲,瑪麗的胸口一陣憋悶,從第一眼看到山本武就對這個男人有著莫名的好感,被他細心照料後更是好感飆升,儘管才相處半個月,她卻感覺兩人彷彿認識了很久,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很開心,想要得到他更多的關注,瑪麗其實很高興和他假扮情.侶,心裡也出現小小的期盼,然而對方這種不解風情的天然模樣卻又令瑪麗充滿了挫敗感,像她這種平凡普通的女孩或許根本就不應該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妄想吧。


第63章 山本武番外(三)

  第二天傍晚,穿著小禮服的瑪麗在山本武的帶領下來到彭格列歷.史悠久的恢弘城堡,當她進入豪華典雅的宴會廳時酒會已經開始,到處都是衣冠楚楚的男賓和風情萬種的女賓,眾人手持紅酒優雅的交談著,令整個會場看上去就好似上流社.會的社交宴會。

  安靜的跟在山本武的身邊,瑪麗只覺得自己與四周的一切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她實在不明白阿武為什麼選擇平凡無用的自己假扮他的女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是個好人選。

  瑪麗還在自卑的想著,忽然接到某種訊息的山本武對她笑道:「我有事先離開一下,你在這裡吃些東西,我馬上就回來。」

  「好的,我等你。」

  瑪麗笑著送走他,然後露.出低落的神情,對於阿武來說自己只是任務中必須存在的假女友,等到彭格列的內鬥結束她就沒有任何用處,到時候兩人的人生軌跡也會變成兩道平行線再也沒有交集了吧。

  這樣想著的瑪麗心裡一陣難受,就算看到出現在會場的其他守護者都沒有任何激動.情緒,反正嫖守護者們什麼的不過是玩笑般的想法,像她這樣平凡的女孩還是安分守己的過自己的日子比較好。

  「kufufufu~這不是瑪麗嗎?是誰帶你來的?」

  漫步走來的六道骸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令瑪麗緊張的同時又有些不解,不明白他怎麼一副遇到熟人的表情。

  「是阿武帶我來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kufufu~繼人.妻控之後又變成戀.童癖了呢!」

  瑪麗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句話的信息量好大,是說阿武曾經喜歡上別人的妻子嗎?那一定是很優秀的女性.吧。

  心裡微微酸澀的瑪麗忍不住問道:「阿武喜歡的那個人是怎樣的?」

  「印象中胸很大呢,我之前在那邊的露臺剛好看到他和這個類型的女人聊天呢!」

  唯恐天下不亂的六道骸在桌上的酒杯輕敲一下,隨著杯中不斷波動的酒液,山本武和一個性.感女人在露臺說話的畫面出現在其中。

  瑪麗看著面前的景象心裡一陣難受,然而她卻不能有任何錶示,畢竟這個女友是假的,若是不識好歹的質問那個女人的身份就太沒有自知之明了,阿武將她丟在這裡就是為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吧,很漂亮,胸也很大,自己完全比不上呢!

  「在難過嗎?看來你確實是喜歡他啊。」

  六道骸的話語令被.拆穿心事的瑪麗露.出慌亂的神情,是的,她是喜歡山本武的,那個高大俊朗的男人不但拯救了她,還那樣溫柔的照顧她,從未談過戀愛的瑪麗就這樣淪陷在他的爽朗笑容中,然而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很清楚自己是配不上那位彭格列雨守的,只是偶爾會出現屬於少.女的幻想,幻想山本武喜歡自己,不過幻想終究是幻想,永遠不會變成現實,她的夢也應該醒了。

  露.出一抹自嘲笑容的瑪麗看著六道骸說:「我是阿武的女朋友,自然是喜歡他的,霧守大人的話很奇怪呢。」

  「那個女人是代.表生病的白蘭來參加酒會的傑索家族的成員,會找上山本武也是幫白蘭傳話,想太多可不是好習慣哦!」

  六道骸kufufu的說完就離開了,瑪麗則是出現拔光鳳梨葉子的衝動,什麼叫想太多啊?分明就是他在誤導自己嘛!

  得知兩人只是普通關係,瑪麗的心情頓時好起來,看著桌上豐富的食物正考慮著吃什麼,一個帶著莫名熟悉感的溫和嗓音從她的身旁傳來,「你可以先品嘗鵝肝,味道非常美味。」

  瑪麗詫異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沢田綱吉俊秀溫潤的面龐,那一瞬間瑪麗對他產生難以形容的親近感,心也砰砰直跳,那是近乎於面對山本武時出現的情緒變化。

  瑪麗獃獃的看著面前溫潤俊.逸的男人,表情迷茫得好似在做夢,而沢田綱吉笑著伸出手說:「你好,我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綱吉。」

  「……你你好,我叫蘇瑪麗。」反應過來的瑪麗慌忙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紹,然後恨不得倒帶重來,那樣慌張的自己簡直沒氣質到了極點。

  「早就想來見你了,看到瑪麗這麼健康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沢田綱吉溫和的笑著,瑪麗的心裡卻是又一次升起疑惑,為什麼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也是一副見到熟人的表情啊?

  「你——啊!!」

  邁前一步打算詢問的瑪麗腳下的高跟鞋一崴就向地上摔去,沢田綱吉當即伸手扶住她,這才避免她摔倒在地。

  「沒事吧?」沢田綱吉攬著她的腰關切的問著,而趴在他懷中的瑪麗充滿感激的說:「我沒事,謝謝你。」

  雖然瑪麗沒有摔倒,但她之前的叫.聲也引起眾人的注目,他們看到彭格列十代目公然抱著未成年少.女的勁爆畫面都是一臉八卦的表情,倒是有幾個認出瑪麗身份的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山本武剛好在這時回到宴會廳,他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呼吸一滯,心臟也陣陣緊縮,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扭曲笑容說:「你倆在做什麼?」

  沢田綱吉看著明顯不對勁的好友開口解釋道:「瑪麗差點摔倒,我扶住她。」

  「那就謝謝阿綱了,我的女朋友還是由我來照顧吧。」這樣宣告著的山本武伸手拽住瑪麗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然後看著懷中女孩隱忍的問:「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瑪麗趕忙搖頭,總覺得阿武哪裡怪怪的。

  得到這個回答的山本武抬頭對沢田綱吉說:「瑪麗的身.體不是很好,我帶她回去休息了。」

  他說完就用.力拽著瑪麗大步離開,看似冷靜,實際上滿腦子都是之前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心中的鬱氣和狂氣幾乎快要壓.制不住。

  沢田綱吉看到好友充滿佔有慾的行為微微蹙起眉頭,看向瑪麗的目光也隱含些許擔憂,只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既然瑪麗沒有對阿武的舉動有任何的不滿,他就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

  被強行帶離宴會廳的瑪麗滿臉的疑惑,她怎麼感覺阿武面對沢田綱吉時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啊?難道說是想利.用她給外人造成十代目和雨守不和的假像?如果真的是這樣,這種時候她應該說什麼?

  「阿武,我跟十代目沒有什麼,他不是有.意抱我的,你不要生氣啦!」

  將彭格列雨守女友這個角色扮演得盡職盡責的瑪麗還在說著臨時想出來的台詞,內心煩躁不安的山本武終於再也忍耐不住,轉身將她按到走廊的牆壁上就俯身用.力吻上她的唇,唇.舌糾纏、輾轉纏.綿,不顧一切的強.勢掠奪著她全部的呼吸……

  這個灼.熱而強.硬的吻讓瑪麗整個人都傻了,先不說這是她的初吻,光是奪去她初吻的男人是山本武這件事就足夠她反應不能了,雙.唇被用.力吸.吮啃.咬著,口腔也被他火.熱的舌強.硬襲入愛.撫過每一寸角落,被動承受這一切的瑪麗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幾乎快要無法負荷劇烈跳動的心臟,不但雙頰染上美麗的緋紅色,身.體也酥.軟得幾乎無法站立,若不是一直被山本武扶著只怕要直接癱坐到地上。

  許久,這炙熱的吻終於結束,將內心的焦躁發.泄.出來的山本武在她的耳邊充滿佔有慾的沉聲說:「你是我的!以後不許再跟阿綱接.觸!」

  他的話令被吻得暈頭轉向的瑪麗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心中的悸.動也蕩然無存,以熱情爽朗著稱的山本武怎麼會說出這麼霸道的話,果然是要利.用她令敵人產生十代目和雨守不合的假像吧。

  自以為一切都是在演戲的瑪麗看著面前眸光晦暗的山本武惆悵笑道:「阿武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跟十代目有任何牽扯。」

  眸子微晃兩下恢復清澈的山本武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言行非常有問題,趕忙補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抱歉,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

  「我明白的,之前有人在監.視阿武吧,所以才故意吻我還說出那番話,阿武的演技好厲害,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在為我和十代目的事情吃醋呢。」

  瑪麗故作輕.松的壓低聲音說著,山本武卻是一陣不自在,其實他就是在為這件事吃醋,雖然能夠矇混過去很好,但被這樣誤會感覺好憂傷啊!

  將瑪麗帶到自己的臥房,有些趕時間的山本武直接說道:「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忙完了就回來看你。」

  看著立在牆角的球棒、掛在床頭的太刀、放在桌上的雨匣,這些充滿鮮明個人特色的物品令瑪麗輕易認出這裡是彭格列的雨守臥房,她有些不自然的說:「這太打擾阿武了,我還是住到客房吧。」

  雖然她心裡是很願意住在這裡,但只要想到自己不過是假女友就不想在私底下跟山本武太過於接近,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繼續妄想那種不可能得到的感情。

  「在外人眼裡你是我的女朋友,住到客房會引起懷疑的。」

  瑪麗當即被堵得沒話說,只得接受他的安排。

  安頓好瑪麗,山本武離開彭格列前往傑索家族,當他見到白蘭時對方正蓋著毛毯懶洋洋的躺在沙發吃棉花糖,完全將甜食控的奧義發揮到極致。

  「阿嚏!你怎麼過來了?我已經讓秘.書把昨晚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找我也問不出新情報。」從沙發上坐起來的白蘭把棉花糖放到一邊就扯過面紙擦著鼻涕,看起來比平時虛弱了許多。

  山本武坐到他旁邊的沙發表情凝重的問:「以你的能力查不出是什麼人過來嗎?」

  「我現在可是病人。」白蘭的表情相當無奈,將手裡的面紙扔掉就拿過桌上的冰袋放在額頭說:「放置時空機的地方很偏僻,監控也很少,所以還沒有調.查到是什麼人從平行世界過來,只能根據現場的腳印推測出對方是女人,而且非常擅長喬裝和潛行,反正過來的肯定不會是瑪麗醬,她就算討厭我也不會刻意避開四周的守衛,況且她也沒有能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傑索家族。」

  「那台時空機已經徹底壞掉了嗎?」

  「上次意外將瑪麗醬傳.送過來後就故障不斷,昨晚自動開機將平行世界的某人送過來就燒壞所有的零件再也不能用了。」頭頂冰袋的白蘭重新躺回到沙發上很沒有精神的說:「不必把那個偷渡客的事情放在心上,本來就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覺得需要把時空機壞掉的事情通知你才會叫秘.書參加彭格列酒會時順便告訴你這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聽說這件事後心裡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事情不會簡單結束。」

  山本武的表情很凝重,劍士的第六感在某些時候是非常準的,這也是他特意過來詢問詳情的原因,只可惜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回到彭格列時已經是深夜時分,當山本武推開臥房木門時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瑪麗,他走到女孩身邊輕拍她的肩膀笑道:「既然困了怎麼還不睡?」

  有些迷糊的瑪麗看到山本武頓時露.出可愛的笑容,她很孩子氣的揉.著眼睛說:「我要等你回來再睡。」

  山本武看著眼前特意等待自己的女孩心裡一陣溫暖,彎腰把她抱起來柔聲說:「我回來了,上.床去睡吧。」

  忽然被喜歡的男人公主抱,瑪麗的小.臉已經紅暈一片,感受著那充滿男性氣息堅.實溫暖的胸膛心臟更是砰砰直跳,尤其是山本武將她放到松.軟的大床.上時簡直緊張到了極點,同床共枕什麼的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啊!

  察覺到瑪麗的緊張,山本武很善解人意的拉過一旁的椅子說:「我在椅子上湊合一晚就行了,瑪麗安心睡吧,晚安。」

  「……晚安,阿武。」她用軟糯的嗓音說著,心裡除了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還隱約有些遺憾。

  睏倦的瑪麗很快就睡熟了,山本武凝望著她的睡顏眸色逐漸變深,呼吸也有些加重,真是單純的小女孩啊,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睡在成年男人的身邊,令人很想給她一點教訓呢。

  將燃.燒著雨屬性鎮定之炎的手掌按在瑪麗的額頭,她當即沉沉的昏睡過去,天亮之前都再也無法醒來。

  坐到床邊的山本武用略顯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女孩細滑的臉頰,然後順著鼻翼緩緩下移摩挲著粉.嫩的雙.唇,僅僅是這樣的碰.觸他就勃.起了,燒灼著身心的欲情令他只想立刻發.泄.出來。

  「……幫幫我……瑪麗……」

  ****************************

  和諧幾百字

  *****************************

  發.泄之後,空氣中彌散著揮之不去的情.欲味道,欲潮終於逐漸平復過來的山本武看著臉頰、發.絲沾染著白.濁液.體的瑪麗竟然湧.出一股說不上來的滿足感,他弄髒了這個女孩,不但將她的純潔玷污還令她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光是想想就覺得興.奮呢。

  意識到自己這種變.態想法的山本武充滿自嘲的低笑起來,對喜歡的人做出這種罪惡的事情卻感到無盡的興.奮和雀躍,他的心態果然已經扭曲了。

  動手將所有痕跡清除的山本武坐回到床邊久久凝望著沉睡的瑪麗,她還是那副不知世事的純然模樣,令山本武總是有種將她弄哭的衝動,只要讓這個單純的女孩知道自己對她產生的醜惡欲.望,那總是帶著笑顏的小.臉一定會驚恐得哭出來吧!

  用.力按住額頭的山本武努力抑制著那可怕的的想法,臉上也露.出痛苦之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瑪麗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不是嗎?為什麼還是無法從黑.暗沉重的泥沼中掙脫出來?

  半晌,空氣中傳來他帶著顫音的懇求聲,「……拉住我……瑪麗……只有你才能把我從絕望中拉出來……」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瑪麗的臉上時她就醒過來,看到不遠處靠在椅子上睡得正沉的山本武心裡頓時一陣不是滋味,雖然假冒女友的計劃是他提出來的,而且男人理應在女人面前發揚紳士風度,只是自己睡床卻讓他睡冷硬的椅子,怎麼想都很過意不去。

  心裡充滿歉意的瑪麗見山本武穿得單薄,就輕手輕腳的下床拿起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打算蓋在他的身上,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足夠輕了,然而還沒等碰觸到他手腕就被用力握緊,對方閉著的雙眼也驟然睜開露出淩厲的眸光,瑪麗頓時被嚇得一哆嗦,手裡的外套也掉落在地上。

  「抱歉,是我反應過激了。」山本武鬆開她的手腕道歉著,周身凜冽的氣息再度變得柔和起來。

  瑪麗還是第一次直面鋒芒畢露猶如出鞘長刀的東方劍豪,就算對方已經消除了充滿壓迫感的氣勢,她的心臟依舊突突的,半天沒緩過來,再一次深切意識到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其實是我唐突了才對。」捂著胸口的瑪麗勉強笑道:「我想梳洗了,可以幫我準備一套換洗的衣服嗎?」

  「啊,好的。」山本武打開旁邊的衣櫃拿出一條做工精緻的長裙,「穿這件吧,這是我請人特別為你定製的。」

  瑪麗看著面前一看就屬於奢侈品的長裙不知道是應該感嘆他的大方,還是感慨他做戲做全套的專業精神,前段時間穿的衣服雖然都是名牌但也屬於中產人家穿得起的,現在這件專門訂製的衣服一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令她產生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的感覺,果然假冒他的女朋友就是福利多多啊。

  其實她是完全誤會了,山本武一開始就向那位國際知名的設計師下了訂單,只是訂製的衣服製作過程相當的繁複,半個月收到成品已經是相當快的速度。

  進入浴室梳洗的瑪麗出來時已經換上這件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裙子,各種顏色的蝴蝶結裝飾在裙子上,令她看起來活潑又可愛。

  「很漂亮。」山本武充滿欣賞的看著打扮一新的瑪麗,然後握住她的手說:「餓了吧,我帶你出去吃飯。」

  「阿武,我還要在這裡住多久?」

  「最近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這裡,怎麼?不習慣嗎?」

  山本武的表情充滿關切,其實他本來是想著把瑪麗帶過來讓阿綱見一面就帶回去,只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不明人士令他產生很不安的感覺,所以就改變主意讓瑪麗住在總部,他也可以專心追查那人的下落。

  「不是啊,我是想如果要在這裡住很長時間,阿武總是睡椅子會不舒服的。」瑪麗慌忙擺著手,而山本武露出爽朗的笑容,「沒關係的,不用擔心我。」

  如果真的讓山本武連續幾天睡椅子,瑪麗確定自己一定會內疚得失眠,她低頭猶豫半晌才鼓起勇氣羞澀的說:「……那個……床很大……阿武以後……也……也睡到床上吧……」

  說完這句話的瑪麗幾乎不敢去看對方的表情,只覺得臉龐火辣辣的燙著,她並不是那種不知自愛的女孩,只是她也知道身為彭格列雨守的山本武是個非常正直的人,就算睡一張床也不會對她做什麼,所以才會說出這種好女孩不應該說的話,說完之後心中也是忐忑不已,生怕自己這個堪稱不知羞恥的提議會被對方看不起。

  山本武呆愣的看著面前連耳尖都紅透了的女孩,然後露出發自內心的明亮而溫暖的笑容,他伸手用力揉揉瑪麗的頭,話音爽朗的說:「好啊!」

  預想中的拒絕並沒有聽到,瑪麗驚訝的抬起頭,一眼就看到對自己露出大大笑容的山本武,那燦爛的笑容令她只覺得滿眼的陽光撲面而來,也忍不住笑起來,真好啊!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阿武真的太好了!

  瑪麗就這樣在彭格列住下來,比起之前住的安安靜靜的別墅,這座歷史悠久的恢弘城堡非常的熱鬧,先不說每天進進出出的彭格列家族成員,光是守護者們隔三差五的亂鬥就足夠讓人提神醒腦的了,瑪麗忽然間很同情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攤上這麼多坑爹的同伴兼下屬哪天首領辦公室被人拆掉她都不奇怪。

  相比之下她覺得身為雨守的山本武簡直就是維護和諧的小天使,經常早出晚歸的他似乎在調查什麼事情,並不怎麼參與那些自然災害的胡鬧,讓瑪麗暗暗的為他鳴不平,說好的跟長老團的鬥爭呢?為什麼只有山本武看起來在做正事的樣子,其他人這麼悠閑真的沒有問題嗎?

  懷著這份糾結的瑪麗在臨睡前向山本武提出這個疑問,此時兩人已經同床共枕了十多天,不再像之前那樣害羞的瑪麗已經能夠自然的和他談天說地,而不是僅僅和他躺在一張床就緊張得呼吸都忘了。

  山本武聽到她的問題沉默片刻才給出「分工不同,大家並不是看上去那麼悠閑」的答案,瑪麗當即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以為這也是為了麻痹長老團所作出的策略,當即對那位彭格列十代目充滿敬意,不是誰都能用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策,太狠了,聽城堡裡的女傭姐姐說財政部長已經威脅那些守護者再隨便破壞彭格列的建築他就去人家門口上吊,說不定沢田綱吉就是打算用堪稱古跡的彭格列城堡做籌碼逼那些長老團妥協呢!

  看著身旁明顯在腦補的女孩,山本武有些無奈的拍拍她的頭說:「別想太多,睡吧。」

  「嗯。」瑪麗聽話的應著,隨後帶著甜美的笑容充滿期待的說:「可以握著阿武的手睡嗎?總覺得可以睡得很香呢。」

  因為這幾天早上她都是在山本武的懷中醒來,臉皮已經磨得相當厚,所以撒嬌的向他提出這個請求完全不感到臉紅。

  「快睡吧。」這樣說著的山本武把手伸過去,瑪麗開心的握住他的手就閉起眼睛乖乖睡覺。

  山本武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也露出笑容,很喜歡這樣寧靜而幸福的生活,最近幾天他的心態健康了很多,也沒有再對瑪麗做出變.態糟糕的事情,繼續下去就可以達到他所期待的HE結局吧!


第64章 山本武番外(四)完結(修文)

  瑪麗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山本武也不知去向,習慣了在他的懷中醒來的瑪麗心裡出現淡淡的失落,看到他留下的讓自己好好吃飯的紙條卻又湧出甜蜜感,當即聽話的撥打內線請女傭姐姐送來早點,雖然也可以去外面的餐廳吃,只是面對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目光她總是有種會消化不良的感覺。

  話說彭格列什麼都好,就是不管走到哪裡都被人用詭異目光注視實在很鬱悶,她也知道看起來還像孩子的自己和已經是成年人的阿武在一起非常不協調,但看了十多天了還沒有看夠嗎?為什麼她總覺那些目光中所蘊含的東西要更加的深刻啊?

  瑪麗的優點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在房間裡享用過豐盛的早餐後就把這個糾結的問題丟到腦後。

  將自己收拾整齊,瑪麗走出房門在彭格列的城堡散步順便消食,這座龐大而華麗的城堡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她總是用瞻仰古跡的心情在其中漫步著,因為許可權很高的緣故絕大部分地方都可以進入參觀,這十來天的時間她幾乎逛遍了城堡中的每一個角落。

  「瑪麗小姐還真是可憐啊!」

  正閑逛著的瑪麗忽然在走廊的拐角處聽到這句話,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當即屏住呼吸靠在那裡,耳朵也豎起來聽著那裡的動靜,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可憐了?

  「哪裡可憐了?我怎麼不覺得?」一個不認同的年輕女聲隨即響起,完全道出瑪麗的心聲。

  另外一個女聲很不服氣的說:「就是很可憐啊,我們都知道雨守大人喜歡的是平行世界的瑪麗夫人,只有瑪麗小姐什麼都不知道,還傻傻的以為雨守大人做她的男朋友是因為喜歡她,每次看到她笑得那麼開心和雨守大人在一起我都為她感到難過呢。」

  「我覺得這應該是她的幸運才對,如果不是因為瑪麗夫人她怎麼會成為雨守大人的女友,要知道這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我還是覺得被當做代替品的瑪麗小姐很可憐,雨守大人根本就是在透過她看著瑪麗夫人。」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上面可是下達了封口令,被人聽到就慘了。」

  「好吧,以後不說就是了。」

  「知道就好,趕緊去幹活吧,被女傭長知道咱倆在這裡閑聊就慘了。」

  兩個女傭離開了,瑪麗失魂落魄的蹲到地上,終於明白阿武為什麼選擇平凡的自己假扮他的女友,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的雨守喜歡平行世界的瑪麗,自己才會被選中吧。

  嗓子有些澀澀的,想哭卻哭不出來,心裡非常的難受,然而她卻連埋怨生氣的理由都沒有,從始至終她都不是山本武的女友,所謂的交往關係都是假的的,根本就不存在欺騙問題,至於代替品的說法更是可笑,她一直都覺得阿武只是把自己當做小孩子看待,並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慕,倒是她總是厚著臉皮往人家身邊湊,想想都很鄙視自己。

  「怎麼蹲在這裡?身體不舒服嗎?」

  充滿關切的溫柔嗓音從瑪麗的身後傳來,她慌忙站起來轉過身,見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正擔憂的看著自己,趕忙擺手說:「我沒事。」

  「你的表情可不像沒事的樣子,瑪麗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沢田綱吉一臉瞭然的神色,瑪麗沉默片刻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平行世界的瑪麗……是什麼樣的人……」

  「果然是知道了啊。」沢田綱吉笑著勸慰道:「不要有心理負擔,我相信阿武是喜歡你才會和你交往的。」

  瑪麗的神情越發低落,只有她才知道自己並沒有和阿武交往,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心理負擔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可她還是很難受,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難受?

  「告訴我好嗎?我很想知道阿武喜歡她的原因。」

  看著女孩一臉懇求的表情,沢田綱吉猶豫一下才將所知道的說出來,瑪麗聽後半晌無言,對平行世界的自己充滿了羨慕以及不甘,阿武既然那樣喜歡她為什麼還把自己當做小孩子看待?只是因為沒有很好的身材、很大的胸部嗎?

  瑪麗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為阿武沒有移情而難過,頓時羞愧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她怎麼好意思出現這種想法,沒有拯救過阿武也沒有溫柔堅強笑容的自己憑什麼讓他喜歡?

  「她為什麼沒有和阿武在一起?明明阿武是那麼好的人。」瑪麗為山本武抱不平,沢田綱吉則是失笑道:「她已經有了深愛的人。」

  「那個人是誰啊?平行世界的我竟然為了他放棄阿武,真是沒眼光!」

  看著面前撅著嘴相當孩子氣的瑪麗,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有些壞心的說:「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

  「咳咳!」瑪麗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神展開啊,其實平行世界的瑪麗才是真正的蘇吧,自己跟人家一比簡直弱爆了。

  「對不起!對不起!竟然說出這麼失禮的話。」瑪麗趕忙道歉,簡直尷尬得不行。

  「不要在意。」沢田綱吉伸手拍拍他的頭,笑得猶如鄰家的大哥哥,「瑪麗還是個孩子,不要思慮那麼多,會長不高的。」

  這種哄孩子的口吻令瑪麗很無奈,正想申明自己已經不是孩子了,忽然想起來吞吞吐吐的問:「那個……我倆平行世界的關係……你看到我不會覺得彆扭嗎?」

  「不會啊,對於我來說瑪麗是個可愛親切的小女孩。」

  這個答案令瑪麗暗暗的鬆了口氣,還好是這樣,聽說沢田綱吉已經和京子訂婚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安上小三的頭銜。

  「在聊什麼這麼愉快?」

  山本武帶著隱忍的笑容走過來,只覺得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異常礙眼。

  「沒聊什麼,我和十代目偶遇就隨便說了幾句話。」瑪麗搶先說著,不想讓他知道談話內容。

  「跟我回去吧。」山本武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然後看著沢田綱吉笑得不那麼爽朗的說:「阿綱很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他說完就帶著瑪麗往大門走去,沢田綱吉看著好友離去的方向一陣無奈,他這是在吃醋吧,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和瑪麗保持距離好了。

  眼看快要走出彭格列的大門,瑪麗忍不住問道:「阿武,我們這是去哪?」

  「當然是回家了。」

  山本武對瑪麗露出燦爛的笑容,心裡卻是一片陰霾,明知道兩人不會有什麼他還是很在意,迫不及待的將瑪麗帶離彭格列也是不想她再跟阿綱接觸。

  考慮到別墅面積太大不利於拉近兩人的關係,山本武並沒有帶瑪麗回到之前養病的別墅,而是驅車前往另外一處位於高檔住宅區的高層公寓,三十層的高度可以在晚上看到美麗的夜景,她一定會喜歡的。

  瑪麗不知道山本武這些複雜的心思,心裡還想著平行世界瑪麗的事情,溫柔堅強這些屬性跟她差得太遠了,難怪阿武對她沒感覺,如果她努力的向平行世界的自己學習,阿武會不會稍微喜歡她一些?

  這樣的想法令瑪麗心裡出現小小的激動和期待,打定主意以後要成為那樣的女人。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目的地,山本武帶著瑪麗進入電梯到達位於三十層的公寓,他平時很少來這裡住,家政公司的人會定期來清掃,屋內非常的乾淨整潔,幾乎看不到灰塵。

  瑪麗走進這間二百坪大的公寓,雖然整體裝修顯得低調內斂,但那巨大的落地窗一下子就令這套房子高端大氣上檔次起來,想起阿武之前在車上說的這是他購買的房產之一,瑪麗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黑手黨果然是份暴利的職業,看阿武平時吃穿都很隨便的樣子,掙的錢卻已經買了至少兩套的豪華住宅,她真想說——高帥富,我們做朋友吧!

  「快到中午了,你想吃什麼?」山本武的話打斷瑪麗的思緒,她很乖巧的笑道:「什麼都行,阿武決定吧。」

  山本武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我做壽司給你吃。」

  「好啊,我最喜歡吃阿武做的壽司了。」瑪麗笑得眉眼彎彎,看起來非常可愛。

  「那我去買食材了,你去臥室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山本武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頭就出門了,瑪麗伸手撫著被他碰觸的地方,心裡除了甜蜜感還隱含些許的失落,什麼時候才可以不被當做小孩子啊!

  正鬱悶著,她忽然發現山本武把車鑰匙忘在櫃子上,拿起來正想出門交給他,敲門聲已經響起,以為阿武回來了的瑪麗當即興沖沖的去開門,卻發覺門口站著一個姿容艷麗的陌生女人,心裡莫名對她產生厭惡感的瑪麗微蹙眉頭問:「你找誰?」

  「找你啊!」女人的臉上帶著充滿惡意的笑容,一腳踹在瑪麗的小腹上,當即令她摔在屋內的地板上。

  「你……你是誰……」蜷縮在地板痛得冷汗直冒的瑪麗氣憤的看著這個出腳傷人的女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她了。

  女人又踢了她一腳才冷笑著說:「我特意租了隔壁的房子就是為了堵你,原本以為怎麼也要等上一段時間山本武才會帶你過來,結果才幾天就落到我的手裡,運氣真不好啊!」

  「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沒有——」女人左手揪著瑪麗的衣領從地上提起來,右手拿出一把匕首在她的臉上慢慢滑動,臉上充滿了憎恨厭惡之色,「我梅尼卡可是亞托維諾家族的大小姐啊!!!竟然因為你這個賤貨被家族除名!!你還敢說沒有得罪過我?!!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復你!!!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瑪麗被這個瘋狂的女人嚇到了,眼淚汪汪的說:「你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怎麼可能認錯?不要說小幾歲,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說起來這個世界的我也被你害得很慘呢,不光被趕出家族還死於非命,你簡直就是我的災星。」

  瑪麗終於聽明白了,這個女人竟然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而且還跟平行世界的瑪麗有仇,所以自己就慘遭池魚之殃了。

  忘記帶車鑰匙的山本武在這時回來,看到眼前的危險景象當即握住雨之項鏈啟動彭格列齒輪切換到戰鬥狀態,而梅尼卡趕忙將瑪麗拉扯到自己身前,手裡的匕首也緊貼著她的脖頸叫囂道:「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你是亞托維諾!你不是已經……原來被傳送過來的人是你,你想怎麼樣?」山本武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生怕刺激到她。

  梅尼卡冷哼道:「當然是我,我正籌劃著報復那個女人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報復對象自然就變成了她!」

  她的話令山本武目光一凜,沉聲道:「膽敢傷害瑪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立刻放了她,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我怕你嗎?我可是把你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你跟這個丫頭交往是為了在她的身上找尋那個賤貨的影子吧,真是可憐可悲啊,成為低劣的失敗者就只能找個冒牌貨當替代——」

  梅尼卡的話永遠都無法說完,彭格列兩大劍豪之一的東方劍豪已經趁著她說話分心的瞬間將手中的太刀閃電般的刺入她的喉嚨。

  「你的話太多了。」眼中充斥著殺意的山本武冷聲說著,而被一刀穿喉的梅尼卡就這樣帶著無法置信的表情倒地身死重蹈了這個世界梅尼卡的覆轍。

  刀刃拔出時噴出的大股鮮血迸濺了瑪麗一身,第一次看到殺人的瑪麗都嚇傻了,整個人獃獃的,好半天才哇的一聲哭出來,然後撲到山本武的懷中尋求安慰。

  「嗚嗚……阿武……好可怕……」瑪麗蜷縮在他的懷中哭泣著,那血腥的場景真的把她嚇壞了。

  「別怕,我在這裡。」山本武輕拍她的後背不斷安撫著,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還好瑪麗沒有害怕自己,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哄了好一會兒瑪麗才勉強止住哭聲,看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山本武打電話讓部下來處理屍體順便通知上回從彭格列借調的兩個女傭再過來幫忙,把事情交代完畢就抱著懷中的女孩大步離開。

  回到瑪麗之前養病的別墅,那兩名女傭已經在裡面待命,其中一個報告說:「雨守大人,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您吩咐的安神湯也正在鍋上熬煮,很快就可以飲用。」

  「謝謝。」山本武向她道謝後就看著懷中的瑪麗柔聲說:「去洗澡吧,我一會兒過去看你。」

  眼看他想要放開自己,瑪麗下意識的抓緊山本武的衣襟,想起自己是要去洗澡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他。

  把身上血跡清洗乾淨又舒舒服服泡了澡的瑪麗情緒終於徹底穩定下來,當她穿著浴衣回到臥房時發現同樣洗過澡並換了一套衣服的山本武已經等在那裡,旁邊的桌上還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那碗氣味並不是特別好聞的湯令瑪麗皺起小臉,山本武笑著說:「這是安神湯,用來壓驚的,喝過之後可以睡個好覺。」

  「一看就不好喝,人家不要喝啦,只要阿武陪在身邊就可以好好睡覺了。」瑪麗向他撒嬌著,完全不想喝那碗氣味古怪的湯。

  眉眼間溢滿寵溺之色的山本武見她確實不喜歡喝,只得無奈的說:「好吧,不喝湯,我在這裡陪你。」

  聽說不用喝湯了的瑪麗鬆了口氣,然後充滿安全感的說:「真好啊,有阿武陪在身邊什麼都不怕了。」

  看著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出任何疑問的瑪麗,山本武猶豫一下終於忍不住說:「你已經聽說了平行世界瑪麗的事情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瑪麗露出訝異的神色,她想不到阿武會主動提出來,原本還想著矇混過去裝作不知道的。

  「是啊,剛好在今天聽說的,真希望我以後也可以成為那樣溫柔堅強的女人。」瑪麗有些惆悵的笑著,最後一句話已經帶著隱隱的試探。

  沒有察覺到這種試探的山本武拍拍瑪麗的頭寵溺笑道:「不必學她,瑪麗像現在這樣就好。」

  儘管深愛著那個經歷了難以承受的絕望痛苦連笑容都帶著哀傷的女子,他還是希望眼前的女孩可以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永遠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並不知道對方想法的瑪麗聽到他的話異常失望,這是讓她不要自不量力的東施效顰嗎?

  微微低下頭掩蓋自己的表情,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晃動,原本以為只要向著那個方向努力就能夠以女人的身份被阿武喜愛,然而他卻毫不猶豫的阻斷這條路,連點念想都不留給自己,真是不甘心啊!

  察覺到瑪麗的情緒不對,山本武充滿關切的問:「怎麼了?忽然變得這麼難過?」

  「才沒有。」瑪麗下意識的否認,而山本武溫聲笑道:「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還說沒有,有什麼煩惱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不然我會心疼的。」

  因為山本武的話而鼓起勇氣的瑪麗終於將心裡的真正想法說出來,「我知道在阿武的眼裡我永遠都比不上她,但我喜歡阿武的心情絕對是她比不上的!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瑪麗說完就後悔了,她在阿武的眼中一直都是個天真單純的孩子,所以才可以和他那麼親近,現在竟然一時腦熱的把隱藏在心中的愛戀暴露出來,阿武以後和她保持距離怎麼辦?

  「……你……這是在對我告白嗎……」山本武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想不到瑪麗竟然會喜歡自己,他一直以為這個女孩只是把自己當做大哥哥般的依戀著。

  無法否認的瑪麗最終破罐子破摔的叫道:「我就是在告白!我喜歡你!以一個女人的心情喜歡著你!」

  她滿臉羞紅的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就轉身想要逃離這個房間,然而才剛跑出兩步身體已經被用力抱住,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火燙的臉龐,充滿喜悅的低沉嗓音也響徹在她的耳邊,「為什麼要跑?我很高興,很高興你喜歡我。」

  瑪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轉過身期待的說:「阿武願意接受我?讓我做你真正的女朋友?」

  「我要向你道歉,其實彭格列根本就沒有內鬥,因為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才會說出那樣的謊言。」

  為自己的謊言道歉的山本武看著面前的女孩說出有生以來最真誠的表白……

  「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如果可以遇到還沒有愛上阿綱的瑪麗該有多好,我會傾盡所有去愛她,然後讓她也愛上我,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幻夢,直到遇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夢想真的實現了,我愛你!並不是移情,也不是把你當做替代品,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我所愛的女人!」

  瑪麗被感動得哭出來,不斷流淌著眼淚的她捂著唇拚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臉上卻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原來她並不是單戀,阿武也是愛著她的,她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看著女孩被淚水潤濕的花朵般的笑顏,彷彿受到蠱惑的山本武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小臉,迷離的眼眸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磁性的嗓音也猶如在詠嘆一般,「還是這樣的美麗啊!如此打動人心的笑容令我想要永遠珍藏在心底。」

  瑪麗的雙頰因這繾綣的情.話染上緋紅,屬於山本武灼熱的吻也落到她沾滿淚水的羞澀臉龐,纏.纏.綿.綿,細碎的淚滴沒入唇舌透著絲絲的甜意,再也不是曾經那苦澀到心底的味道。

  良久,山本武才停止這甜蜜的吻,看著被自己吻得快要暈倒的少女,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鑽戒深情款款的說:「瑪麗願意嫁給我嗎?做我的妻子,和我永遠在一起。」

  想不到阿武會在告白之後直接求婚,好不容易才在那纏.綿熱.吻中找回意識的瑪麗幸福得又有昏倒的傾向,她張開雙臂用力抱住山本武,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大聲說出自己的回答。

  「我願意!我想要永遠和阿武在一起!」

  end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5-16 06:00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39138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