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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溫其如玉》作者:珟瑾/燕子瞳【完結+番外】

第97章 魂器

  斯內普和鄧布利多站在辦公桌後,表情嚴肅地研究著擺在他們面前的一枚戒指。容玖則和芙勞爾坐在邊上的一張小圓桌旁,兩個人手邊各擺著一杯茶,但也都表情嚴肅,緊繃著臉……注視著她們面前的巫師棋。

  容玖難得遇到下巫師棋下的和她爛得旗鼓相當的人,芙勞爾也是一樣,兩個臭棋簍子頓時感到相見恨晚,興致勃勃地走著各種爛棋,連那些棋子都看不下去了。

  「應該讓騎士去啊!」

  「你是不是蠢,你可以吃掉她的皇后!」

  「不行,我到那兒就被她的主教吃了,讓禁衛軍走!」

  所以這倆人實際上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和她們自己的棋子吵架上了……

  即使她們已經儘量地壓低了嗓子,但是同在一個房間裡,再怎麼抑制,也無法避免自己的聲音傳到辦公桌那邊去。斯內普被這倆人吵得頭昏腦漲,終於忍不住地沖她們倆叫道:「閉嘴!」

  芙勞爾被嚇得縮了縮頭,而已經完全免疫的容玖則一臉正經地沖自己的棋子說:「聽到沒有,教授讓你們閉嘴!聽我說就好了!」

  棋子:「???」

  「好了,」鄧布利多把那兩個東西放回了一個特製的盒子裡,小心地貼上容玖給的符咒,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這個詭異的走向,「這確實也是伏地魔的一片靈魂。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它們似乎不容易被毀掉。」芙勞爾說,「我父親應該嘗試過很多法子,但是沒成功,他交給我的時候囑咐我一定不要表現出自己知道什麼的樣子,以及,如果有辦法的話,毀掉它。」

  「我並不贊成現在毀掉。」容玖一巴掌拍飛了一個沖她做鬼臉的騎士,認真地說,「即使是分裂的魂魄,彼此之間應該都會有聯繫,即使它們十分細微,但毀滅這種事一定足夠讓那一點點細微的呼應在一瞬間強烈起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已經有兩個了,那誰知道到底有幾個?如果讓黑魔王感覺到了,讓他產生警惕,那就會把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鄧布利多贊許地點點頭:「周全的考慮。」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關於尋找它們?」他接著問。

  「這件事只有一個人最清楚,就是他本人。」容玖顯然是思考過,所以回答起來十分順暢,「所以,找他自己問就好。」

  「他會回答嗎?」芙勞爾擔心地問。

  「要看是哪一部分的『他』了。」鄧布利多替容玖回答了這個問題,微笑著看著芙勞爾,「在你一年級的時候,密室曾經被打開過,就是其中的一片靈魂幹的。青澀、活躍,是一個不錯的物件。」

  「但是,要誰去做這件事呢?」容玖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鄧布利多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如果要讓他毫無警惕地說出來,那必定要是一個無知的靈魂去套他的話,這就意味著,密室會被再度開啟,學生們會再一次受到傷害。」

  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允許他們這麼做。畢竟還有魔法部在對霍格華茲虎視眈眈。

  「這件事我會處理。」鄧布利多很快地揭過了這個話題,「我會讓鳳凰社的人注意你父親的行蹤,並且派人保護你的母親。但是林小姐,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知道,謝謝你們。」芙勞爾低聲說。

  「並且我認為,你和容小姐的來往也不用掩蓋,」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如果過分遮遮掩掩反而會引人注意。」

  芙勞爾點點頭。

  兩人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神情都輕鬆了許多。

  「學姐,以後就要你多多指教了。」芙勞爾不好意思地說。她這種行為,相當於是投靠了鳳凰社,就算叫容玖一句前輩也是不誇張的。

  「雖然說鄧布利多教授讓你可以隨時找我,但是我得提醒你……斯萊特林還有一個潘西。」容玖拍了拍腦袋,「你之前那麼撩德拉科,可是把她得罪狠了。」

  「我可從來沒有喜歡過瑪律福學長。」芙勞爾連忙澄清道,「之前也只是為了打探情報。雖然我喜歡斯萊特林,但是更喜歡成熟一點的人,瑪律福學長太幼稚了。」

  容玖的表情一僵。

  妹子,你這句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要跟我搶人呢?

  是不是以後潘西不用防著你,我得把你弄遠點兒了?

  好在她下一句話是:「我喜歡那種陽光優雅的大叔,就比如……瑪律福學長的老爹!」

  容玖突然覺得嗓子裡湧起了一股腥甜。

  這個妹子能不能喜歡一個沒主的啊?

  她要怎麼跟德拉科說,之前撩他的那個妹子,其實是想當他後媽?

  「那啥,林啊,你聽我說……」

  「學姐,你叫我芙勞爾就行了。」芙勞爾一臉的乖巧。

  容玖定了定神:「那個,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的感情挺好的……」

  「我知道呀,我只是打個比方嘛。」芙勞爾壞笑著說,「學姐你別忘了,我之前可是在監視瑪律福莊園的,瑪律福先生的臥室當然也不會例外!」

  容玖突然覺得冷汗淋漓的:「你還聽到什麼了?」

  「哦,就是上次學姐和斯內普教授的談話嘛,學姐沖他撒嬌要獎勵……」

  「立刻把你那些破玩意兒給我撤了!」

  這件事其實還是給容玖帶來了一點麻煩。這個麻煩來自于多洛莉絲·烏姆裡奇。

  「聽說昨天,你和拉文克勞的芙勞爾·林在庭院裡交談之後,去找了斯內普教授,然後一起去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了。」星期天的下午,她被烏姆裡奇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者嬌媚地笑著,還眨了眨眼。那種吃了變質奶油的噁心感頓時又湧了上來。

  「是的,烏姆裡奇教授。」容玖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著自己,一邊逼著自己彎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能方便說說是什麼事嗎?」烏姆裡奇甜膩地問。

  「實際上,關係到林的一點私事。」容玖本想拒絕,但是看到烏姆裡奇有些淡的笑容,補充道,「就是她的父親失蹤了,母親又不幸入院,她希望能得到校長的批准,在週末的時候去醫院照顧她的母親。」

  「哦,真可惜。」烏姆裡奇頓時又掛起了那副故作可愛的笑容,「可是,她為什麼會找到你呢?瑪律福小姐?」

  「她之前和我關係不錯,所以知道我和斯內普教授的關係不錯,希望我能幫忙遞個話。」容玖的腦子在沒有斯內普的時候基本上還是夠用的,胡扯起來簡直毫無痕跡,「她覺得這事兒直接和校長說被通過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有一個老師能幫忙說兩句可能會好點。」

  「哦?找斯內普教授……說情?」烏姆裡奇的語調裡帶了些懷疑,「你們認為他是一個好說話的老師?」

  「當然不。」容玖特誠懇地回答,「但是我家不是和斯內普教授私交不錯嗎,我又很喜歡魔藥學,常常找他請教,關係就更近一點。如果要拜託事情,關係越近的人成功率越高嘛。」

  「哦,盧修斯確實說過,斯內普教授是一個不錯的教授。完全對的上……」烏姆裡奇的聲音又甜膩了起來,似乎完全相信了容玖的鬼扯,「那麼好啦瑪律福小姐,希望我沒有耽誤你的時間?」

  「當然,能對烏姆裡奇教授有所幫助是我的榮幸。」容玖回答。

  然後她轉頭就寫了個紙人去找林串通口徑。這兩個小道士在霍格華茲裡,能鑽的漏洞簡直不要太多……

  「幸好學姐你反應快。」星期一吃早飯的時候,芙勞爾在禮堂門口截住了容玖,低聲說,「我才收到你的紙條,後腳烏姆裡奇就找我過去。要沒串過詞就完蛋了。」

  容玖扯了扯嘴角:「恩,這種控制欲過強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肯定是沒有男朋友惹的禍。」芙勞爾認同道,「像瑪律福夫人就不會,昨天晚上她和瑪律福先生……」

  「我讓你把那些破玩意兒給撤了你到底有沒有聽?!」

  作者有話要說:

  -0-雙更的最後一天啦,可是累死我了 - -

  怎麼樣,七月的第一天的第一分鐘!高效率吧【

  聽納西莎和盧修斯的牆角嘿嘿嘿嘿嘿嘿我也想啊~~~


第98章 高級調查官

  「嘿,聽聽這個——多洛莉絲烏姆裡奇被任命為高級調查官,有權調查在職的所有老師。他們有麻煩了,是不是?」德拉科抖著預言家日報,嘲諷地看著格蘭芬多那邊。

  斯萊特林們大多數沒有什麼反應,對於他們來說,誰管學校也就是方式上有些差別,他們去適應就好了,並不像格蘭芬多那邊已經鬧得讓人看不下去了。他們更關心自己手上的事,例如——

  潘西緊緊地握著容玖的胳膊:「那個女人攔住你到底說了什麼!」

  「就一點兒雜事。」容玖覺得頭大如鬥。她為啥還得應付潘西呢?「她想追哈利波特,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我跟他關係還不錯,所以問我關於他的事兒。」

  「哦?」潘西緩緩放開了手,「聽起來,她的眼光越來越差了啊?」

  不等容玖嘲諷,她又繼續說道:「不過這不關我的事,只要不盯著我的德拉科……哼,你得幫她追到波特,不然萬一她哪天又起了賊心怎麼辦?」

  「我拜託你,潘西,對自己有點自信行不行?」容玖快哭了。你們能不能別給我找這麼多事兒啊?

  上午的算術占卜課,他們意外地發現烏姆裡奇坐在那裡,顯然是要執行自己高級調查官的職責了,時不時地就在教室裡轉悠兩圈,低聲問維克多教授和學生們一些問題。雖然這很招人討厭,但是結果還是好的,所有人都對維克多讚不絕口,容玖偷偷瞟了一眼烏姆裡奇的記事本,估計她不會再來打擾他的課堂了,因為這個老師幾乎算得上完美。

  「我突然有點想看她檢查教授的課了。」容玖小聲地說,「如果她敢這樣到處亂走,教授會不會失手在她的食物裡倒□□?」

  「你就不擔心你的教授?」德拉科瞄了她一眼,加重了「你的」的讀音。

  容玖眨眨眼:「如果盧修斯叔叔還想繼續做他的魔藥生意的話,他就不會看著教授出事。」

  「女生外向啊。」德拉科感歎道。

  不過下午的魔藥課並沒有如容玖所願的多一個客人。月長石的論文發下來了,頂上寫著一個大大的「O」。

  「如果你們在O.W.Ls考試中交出這樣的東西,我給你們的這個成績就是你們將得到的,」斯內普譏笑著說,一邊快步走在全班同學中間,把家庭作業發還給他們,「這應該使你們對考試中會出現什麼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他走到教室前面,轉身面朝著同學們。

  「這次家庭作業的總體水準糟糕透了。如果是考試,你們大多數人都不會及格。我希望,在本星期關於各種不同類型的解毒劑的論文中,你們能夠多下一些功夫,不然我就不得不交那些得了『D』的笨蛋關禁閉了。」

  他滿臉譏笑。德拉科在這種時候總是特別敏銳,轉過頭去看著後面的格蘭芬多們,用清晰的聲音嘲諷道:「還有人得了『D』?哈!」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其中還是有品質不錯的作業的。」斯內普換了個語調,垂下眼,讓目光落在眼皮底下的人身上,「即使用O.W.Ls考試最不近人情的標準來看,都稱得上完美。如果你們還有點上進心,可以借玖的論文看看,再對比一下自己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斯萊特林加十分。」

  底下突然響起了小聲的議論,這在斯內普的課堂上是極其罕見的。大部分人為了這可怕的高分,畢竟斯內普雖然是一個偏心的老師,但是在學業上還是有一說一的。比如克魯塞斯,雖然沒給斯萊特林扣過分,但是課堂作業的分從來沒得到過比一分更高的分(滿分十分)。他這麼說,意思是現在放容玖去考O.W.Ls的魔藥考試,她也能拿一個O?

  而有一小部分人,則是議論起這樣親密的稱呼。

  「嘖嘖嘖,『玖』。」德拉科掛著猥瑣的笑容,「我和教授認識這麼多年,他在課堂上還叫我『瑪律福先生』呢。」

  容玖假裝沒聽到,一臉正直地看著斯內普教授。不用說,他的心情此刻一定很好,不然不會直接叫她的名字;當他心情一般的時候,通常是稱呼她的姓;當特別生氣的時候……比如關她禁閉的時候,會叫她「瑪律福小姐」。

  「或許你們還記得上學期期末我說過什麼。」斯內普根本沒費心去招呼紀律,因為他一開口,就沒人敢繼續說話,「波特,韋斯萊,上前面來……對,第一排中間。」

  容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為他們讓位,結果被斯內普阻止了。

  「你和瑪律福先生就坐這兒。臨時抽考,你們四個。我會給你們一小瓶毒.藥,你們必須在這一個多小時裡配製出它們的解藥。請記住……檢驗它們成果的,是你們自己。」

  德拉科頓時咧起嘴,不懷好意地看著磨磨蹭蹭走上來的哈利和羅恩。

  讓斯萊特林魔藥成績最好的兩個和格蘭芬多的這兩個混子一起考試,明擺著是羞辱他們啊!

  於是下課的時候,容玖和德拉科一人為斯萊特林贏得十分。而羅恩和哈利兩個倒楣催的,不僅給格蘭芬多多扣了二十分、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月的禁閉之外,還得掛著滿頭滿身的疹子到處晃。

  「直到你們自己能配置出來解藥為止。」斯內普輕柔地說,「希望這能讓你們可憐的腦子去學習一點東西。」

  德拉科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格蘭芬多們的處境依舊很糟糕,基本上除了赫敏,每個人身上都掛著或多或少的小疹子。而更糟糕的大概是,烏姆裡奇解散了所有的學生組織、協會、團隊或俱樂部。

  「沒錯,烏姆裡奇讓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繼續活動,我今天一早去問她的。嘿,這事辦起來簡直跟自動的一樣。跟你說吧,她和我爸爸很熟,我爸爸經常出入魔法部……格蘭芬多能不能繼續活動就有得瞧了,是不是?」在一次魔藥課前,德拉科在教室外面大聲地炫耀著。

  「我是說,」他見格蘭芬多那邊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要論對魔法部的影響,我覺得他們沒什麼機會。據我爸爸說,部裡這些年一直在找理由撤掉亞瑟韋斯萊……至於波特嘛,我爸說,部裡把他送去聖芒戈只是遲早的事,他們顯然有個特殊病房,專門收腦子被魔法搞壞的人……」

  德拉科做著鬼臉,嘴拉的老長,眼珠轉來轉去。引來斯萊特林們的大笑。

  「也未必是對魔法部的影響,而是他們始終學不會識時務。」希歐多爾評價道。

  容玖聳聳肩:「我覺得他們可能搞錯方向了,勇氣和魯莽顯然是兩回事。」

  就在他們倆聊天的時候,格蘭芬多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容玖轉回來時,發現哈利和羅恩正抓著納威的袍子,而納威看上去……想揍德拉科?

  「我錯過了什麼?」她茫然地去問潘西。現在希歐多爾、佈雷斯和克魯塞斯幾個已經站到了德拉科身邊,看起來如果納威沖過來,他們就會擼袖子上陣。

  「不知道啊,他可能瘋了?」潘西遲疑地評價道。

  就在這時,地下教室的門開了。

  「打架,波特、韋斯萊、隆巴頓?」斯內普冷冰冰地、充滿譏諷地說,「格蘭芬多扣十分。放開隆巴頓,波特,不然關禁閉。全都進教室。」

  「你怎麼他了?」直到在位置上坐下,容玖還是沒想明白,拉著德拉科問道。

  德拉科一臉的憤憤,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我怎麼知道!他大概瘋了!」

  「大家會發現,」斯內普走到了教室前,這時候,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大家順著看過去,發現烏姆裡奇坐在那裡,笑眯眯地看著大家。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的對,過了週末就應該成了。操作方法在黑板上。開始。」

  容玖一邊取過自己需要的材料,一邊說:「如果烏姆裡奇敢像對待那個……誰?特裡勞妮教授是嗎?一樣的話,我敢說,明天她的名字就會被刻在墓碑上。」

  潘西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對斯內普教授很有信心嘛!」

  「當然,他是天下最好也是最厲害的教授。」容玖毫不遲疑地說。

  顯然,烏姆裡奇也知道柿子挑軟的捏,所以前半節課她就一直縮在那兒。直到容玖已經完成了大半的進度,她才有所動作。

  「哎呀,這個班看來學得相當深嘛,」她甜膩膩地說,「但我懷疑教他們增強劑這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裡會希望把它從課程中刪掉的。」

  「那我們拿什麼考O.W.Ls?」容玖挑起眉,小聲嘲諷道,「這個標準可不是魔法部可以更改的。」

  「現在……你在霍格華茲教課有多久了?」那個少女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十四年。」斯內普說。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冷漠與嫌棄。

  「嘖,聽到沒有。」德拉科踢了容玖一腳,「他教課的時間快趕上你的年齡了。口味這麼重?」

  容玖瞄了他一眼,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看看我同齡的男孩是什麼樣子,就知道我喜歡他一點也不稀奇了。」

  兩人交談間,那邊的提問還在繼續。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

  「但沒申請到?」

  容玖撇撇嘴,輕聲說:「顯而易見。」

  「顯而易見。」斯內普同時回答道。

  容玖沖德拉科擠擠眼睛,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的聲音越來越低了。容玖知道,這表示他的心情越來越差。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屢次拒用你嗎?」

  「我建議你去問她。」斯內普的聲音已經近乎耳語。容玖不由縮了縮脖子。

  「那個女人在近期肯定有不詳,我覺得特裡勞妮說的沒錯。」潘西小聲說,「比如大病一場什麼的……要是教授不動點手腳,我就不姓帕金森。」

  容玖低低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她看著自己的坩堝。現在只要加最後一點東西,就可以準備收尾了。就在這時,她覺得眼前一暗,烏姆裡奇踱到了她身邊。

  「瑪律福小姐,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當然,烏姆裡奇教授,我的榮幸。」容玖小心翼翼地加了幾滴石榴汁,看著藥劑變成碧藍色,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調了調火焰強度,然後才抬起頭,貌似純真地看著烏姆裡奇。

  「唔,你怎麼評價你的魔藥課任課老師?」

  「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最負責的老師,我非常喜歡他。」容玖微笑著說,「同時作為學院的院長,他也是一個無微不至的關心每個學生的好老師。」

  「哦,聽你的口氣,很喜歡斯內普教授,是不是?」烏姆裡奇在她的小本子上刷刷刷地寫著什麼。

  「是的。」容玖口氣堅定地回答。

  「那你……怎麼評價你們現在的課程進度?會不會吃力?」

  「教授會把一切安排好的,我只需要跟隨他的步伐。」容玖回答,「至於會不會吃力……您看呢?」

  她輕輕地順時針攪拌三圈半,又逆時針攪拌了四分之一圈。藥劑頓時變成了書上所說的、純正清澈的碧色。

  「好的,我知道了。」烏姆裡奇點點頭,又轉遠了些,開始詢問起了克魯塞斯。

  容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嘿,你簡直不像是在回答問題,像在表白宣誓一樣。」潘西打趣道,「只是可惜教授沒聽到……」

  「完美的增強劑。」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斯萊特林加五分。」

  潘西:「……」

  教授,您老人家是故意的吧?!

  下課過後,容玖打算回寢室放東西,德拉科他們則先去禮堂等她。結果她剛剛出休息室大門,就被一隻手拖進了盔甲的陰影處。

  「臥槽誰?……赫敏?怎麼了?」容玖差點就要掏魔杖,看輕眼前的人,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我有事想跟你說。」赫敏小聲說,「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加入D.A?」

  「那是什麼?」

  「我覺得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學不到什麼,打算自己學一些東西。」她說,「你一直很厲害……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我?」容玖吃驚地指著自己,「可是我沒有時間啊,白天上課,晚上要在斯內普教授那兒……呃,補課。」

  「也不一定是晚上,只要大家都有時間就可以。」赫敏懇切地說。

  容玖為難地看著她:「給我點時間考慮,可以嗎?」

  「當然。」赫敏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0-

  那啥,其實小九並不比赫敏優秀多少,但是赫敏是一直自學,但是小九是被教授一路扯起來的,比其他人厲害一點我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哈233

  以及……一周內有高虐和高甜。我終於把進度給理出來了哈哈哈哈


第99章 聖誕前夕

  然而這不用考慮太久,因為當她和斯內普教授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需要向他們學東西?」斯內普譏諷地說,「學習怎麼為自己的學院扣掉大量的分數?還是如何可笑地為自己換來禁閉?你覺得自己的時間多得可以拿來隨意浪費?還是說你認為僅僅應付了學業就行了?」

  容玖看了看手中的論文,有些神往地說:「但是在那麼多人面前耍帥還是挺吸引人的,我上次這麼做還是二年級的時候呢……」

  斯內普哼了一聲,沒搭理她。

  不過這事兒就算這麼定了,第二天瞅了個時間,容玖攔住了赫敏,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確實沒有時間。」她解釋道,「因為不光是學業,還有鳳凰社的一些事需要我去做。」

  「這樣啊……」赫敏很是惋惜了一下。她其實也抱著能拖一個斯萊特林進來好安其他人心的想法,更別說容玖自己就是個很有實力的人了。

  容玖想了想,還是好心地提醒道:「你要小心,那個女人對學校的控制欲很強,看起來不僅僅是想為魔法部盯著哈利這麼簡單。就算你找到的人都很可靠,但是不管是攝神取念還是吐真劑都不是『可靠』就可以解決的。」

  「謝謝你的提醒,如果我們有問題可以找你幫忙嗎?」

  「當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倒是沒有關於什麼小組被逮的消息。只是格蘭芬多們的處境越來越差,在一次魁地奇賽上,哈利和韋斯萊雙胞胎被永久禁賽。雖然那天容玖和芙勞爾兩個人泡在圖書館,並沒有親眼看到事情的經過,但是根據之後格蘭芬多們的表情來看,這事兒和德拉科脫不了關係。

  「我說,你沒被人打死真是個奇跡。」容玖驚歎道,「總是能精准地戳到人的痛處,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你是在問我這個問題?」德拉科顯得比她更不可思議,「你都平安活到這麼大了,為什麼我不能?」

  容玖顯得很無辜:「我怎麼了?我這麼好一個青年,待人誠懇有禮的,平安活到現在多正常啊?」

  「可你看看你每天在試圖激怒的是誰!」德拉科撇撇嘴,「十個波特加韋斯萊能打得過半個教授不?」

  「哦,那不一樣。」容玖誠懇地說,「我們那是相愛相殺,你呢?和哈利也是相愛相殺嗎?」

  「你腦子有病吧?」德拉科叫道,「我和那個疤頭相愛?」

  頓時,整個公共休息室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德拉科。

  「哦。」容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

  「就是你,過來,我們打一架!」

  ……

  對於斯萊特林們來說,這學期和以前的每一個學期沒什麼區別,最多就是多了一門枯燥無味的課——好吧,也不能說是枯燥無味,看著那群脾氣暴躁的格蘭芬多們不斷地去給自己找不自在,一次次碰得頭破血流的也是挺有意思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人的感情也是。格蘭芬多們不斷反抗烏姆裡奇,這也使得她越來越暴躁,至少她再也沒有用那種甜蜜的、熱戀少女一般的神色和口吻對著大家,估計也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維持自己的偽裝了。而這種不快在聖誕之前達到了頂峰。

  「亞瑟·韋斯萊在魔法部意外受傷,波特和韋斯萊家的人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擅自離開了學校。」德拉科幸災樂禍地說,「他們把她惹得不輕。所以除了格蘭芬多丟了一大堆的分數之外,還有更多的等著他們……主要是快聖誕了。我爸爸說了,魔法部要進一步加強對霍格華茲的監控,等聖誕回來,有他們好看的……」

  「我不明白,他們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處理這一切,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沉不住氣呢?」佈雷斯說,「就像上次在保護神奇生物課的調查的時候,那個女人明擺著要把海格弄下這個位置,他們非得對著幹,好顯示一下他們可貴的情誼?」

  「蠢透了。」德拉科輕蔑地評價道,「他們還怪你,玖,是不是?認為你沒有盡力?他們沒看出來你在為那個大傻個說話,對不對?」

  容玖撇撇嘴:「我不需要他們理解。」

  之前調查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時候,烏姆裡奇用了十分有傾向性的態度和語言來引導學生們說出對海格的評價。容玖是這麼說的:「他是一個盡責的獵場看守和鑰匙保管員,但是我認為作為老師,他不太能掌握好刺激和危險之間的度。」

  她說完這些話後,明確地在哈利他們臉上看到了困惑和憤怒。

  「那種情況下明顯無法保住他的教授職位,是不是?」德拉科冷笑道,「說得好聽,問學生的態度,但是實際上審查結果報告還不是她來寫,她想怎麼寫怎麼寫,她想要什麼結果就什麼結果。所以還不如退而求其次,至少把他留在學校裡。那群蠢貨,覺得只有他們這種支持才叫支持?」

  「你想保住那個大個子?」希歐多爾問。

  「是啊,從他那兒順走了溫德,怪不好意思的。」容玖懶洋洋地說。

  「不過,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韋斯萊受傷的事呢?」希歐多爾問,「你們知道嗎?」

  容玖沒吱聲。

  她就算不知道,但是教授知道以後,她也就知道了——哈利和黑魔王之間果然是有關係的。他在那天晚上透過夢境,看到了黑魔王看到的東西。

  看起來,黑魔王雖然對她下了命令,但是顯然也沒把所有的希望寄託於她身上,自己也在想辦法從魔法部那兒拿到預言球。

  「這個東西經手的人越少越好。」斯內普提到預言球,臉色有些複雜。

  容玖問道:「那麼說來,哈利和黑魔王在某種程度上思想是相通的?」

  斯內普點點頭。

  「教授,關於那個任務……我可能有點頭緒了。」容玖瞪大了眼,「能保證哈利的安全,也能在黑魔王那兒交差,並且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阻止黑魔王得到預言球。但是,需要人配合。」

  「你說說看。」斯內普嚴肅起來。

  容玖趴到斯內普耳邊,輕聲地把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傳遞給他。她的氣息撲在他耳朵上,癢癢的,他忍不住往後躲了躲。

  「怎麼樣怎麼樣?」她說完過後,趴在他肩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還算不錯吧?」

  「還算不錯。」斯內普哼了一聲,「雖然還需要完善一些細節。」

  「當然!我會好好地想想,然後和盧修斯叔叔說的。」容玖說完正事,就開始放軟聲音準備撒嬌,「教授,你看,我這麼機靈,有沒有獎勵啊?」

  斯內普盯著眼前的一疊論文,頭也不抬地:「好好說話。」

  「聖誕可以不留校嘛?」容玖眼巴巴地看著他,「在學校裡多不好玩啊,一大堆禁忌,還有很多人盯著。」

  「你應該和盧修斯商量去。」斯內普在這篇論文上打了一個大大的「D」,容玖瞟了一眼左上方,上面寫著哈利·波特……不由小小的為他哀悼了一下。

  「我都被盧修斯叔叔趕出來了。」她撅起嘴,「他說我要是再回去黑魔王會宰了我們的。」

  「那真是可憐。」斯內普冷漠地說,絲毫沒有一分同情她的意思。

  「教授,考慮一下?唔……獎勵我一個愉快的聖誕怎麼樣?」

  「你不是說過,學習使你快樂?」斯內普絲毫不為所動,依舊認真地看他的論文,「我相信你在學校也可以同樣的愉快。」

  「但是如果我遇到了問題怎麼辦?就沒有人可以問了。」

  斯內普撇了撇嘴。

  「這個假期恐怕有很多事,我沒精力顧及你。你必須在霍格華茲,就算黑魔王要見你也見不到,你別跑出來給我添亂。」

  「知道了。」容玖顯然也明白其中含義。畢竟黑魔王才經歷了一場失敗,很可能遷怒到她,畢竟當時這個任務是交給她的。如果她跑回去了,教授還得分心照顧她。可是明顯的他不會有這麼多的精力,因為鳳凰社一定也有很多事要去做……

  「那教授,你要注意安全,照顧好你自己。」她輕聲說,語調中不由得帶了些懇求和擔憂,「不管是哪方面……生活還是情緒。」

  斯內普放下筆,看著趴在自己身旁的情緒低落的少女,表情柔和了起來。

  「知道了。」他說。

  所以她從斯內普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顯得低落極了。

  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心好累。

  不能回瑪律福莊園,也不能回蜘蛛尾巷。

  她畢竟還是一個獨自在外讀書的人,當有人願意的時候,她看起來還像是有一個家,但如果誰都不要她了,她終究還是一個人,沒有地方可以去。

  那些地方,終究是別人的家。

  她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太好,為了防止別人問東問西,於是索性坐在了辦公室的門口,打算整理一下情緒再回去。結果憂傷的表情才擺到一半,就聽到一個遲疑的聲音:「……凱西?」

  「呃?」容玖懵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到希歐多爾站在她前面,手裡還拿著一杯熱牛奶,顯然是才去廚房洗劫的,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真巧啊。」

  希歐多爾有點尷尬,但這種情況也沒其他的好辦法,索性在容玖身邊坐下,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怎麼了?」

  「哦,沒事,就突然想在這兒坐坐。」容玖和他的關係還沒到能把這種細小的情緒向他訴說的地步,於是隨口就想掩蓋過去。

  但是顯然的,她把人家當傻子,人家可不一定願意當傻子。希歐多爾有些失落地說:「不能告訴我嗎?」

  ……肯定不想告訴你啊!不然我就直接說了!

  但是你問這句話讓我怎麼回答啊?

  容玖內心有點抓狂,面上卻很鎮定:「不是,真是突發奇想,你看我真誠的表情。」

  希歐多爾笑了笑,好像是信了她的鬼話,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你耶誕節怎麼打算的?」

  「我今年留校。」容玖聳聳肩。

  「是因為黑魔王的事嗎?」希歐多爾問。看到容玖驚訝的眼神,他笑了笑,「別忘了,我的父親也是黑魔王手下的一員。」

  「哦……是啊。」容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希歐多爾的全名是希歐多爾諾特。而上次在瑪律福莊園的一個小聚會中,也有一個叫諾特的男人。

  希歐多爾會跟德拉科關係這麼近,這顯然不是巧合。

  「那真可惜。」希歐多爾笑笑,「不回……教授家嗎?」

  「我回他家幹嘛?」容玖下意識地掩飾道。

  既然希歐多爾的父親也是食死徒的一員,他會不會像盧修斯叔叔一樣,也對斯內普教授的立場產生過懷疑?會不會因此看出教授其實是在保護她,他其實是站在鳳凰社那邊的?

  「沒有,我還以為……」希歐多爾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容玖笑了笑,沒答話。

  「那你耶誕節……是一個人留校嗎?」希歐多爾繼續問道。

  「是啊。」容玖反問道,「不然呢?我還能把誰留下來?要是把德拉科留下來納西莎阿姨會拎著刀沖到霍格華茲賞我個屍首異處的。」

  希歐多爾頓了頓:「呃,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你留下來陪我幹嘛?」容玖笑了起來,「不用不用啊,又不是整個霍格華茲只有我一個人……」

  「凱西,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希歐多爾打斷了她。

  「哈?」

  「我喜歡你。」

  容玖覺得自己仿佛被人套進了大鐘裡,然後有人重重地在外面敲了一下,震得她發懵。

  開什麼玩笑?

  希歐多爾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剛剛……是和自己表白了?

  可憐的容玖同學,面對人生的第一個表白,不是害羞不是欣喜也不是尷尬,反而掏了掏耳朵,又試了試自己的體溫,看那個架勢,幾乎是折騰著想證明自己是幻聽了……

  當然,更可憐的,應該是表白的希歐多爾。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字數快等於兩更了吧-0-

  蟹蟹琦跡的魚雷和火箭!

  蟹蟹藍雪的地雷!

  乖啦錢錢要留著自己買肉肉,乖,把你們養的白白胖胖的我好吃【等等

  哦不是,我好看,恩,對。

  喂你們這些禽獸!高虐又不是虐心!


第100章 護身符

  「唔……你是認真的?」容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是啊。」希歐多爾認真地看著她,「是認真的,凱西。我喜歡你。」

  容玖眨了眨眼:「恩,我知道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希歐多爾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差不多是拒絕的意思。

  「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他問。

  「是啊。」容玖毫不猶豫地回答,怕他不信,又補了一句,「很喜歡很喜歡。」

  「能告訴我是誰嗎?」

  「不能。」容玖認真地說,「我怕你找他,然後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

  「你就這麼跟他說的?」潘西的聲音拔高了整整一個八度,看到容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依然專注手裡的活兒,不由歎息道,「可憐的希歐多爾啊,遇到你真夠倒楣的……不過,你真的不覺得希歐多爾還不錯嗎?脾氣也不錯,家世也將就,長得也還行,最主要的是他喜歡你啊,會對你很好的。」

  「有什麼用?」容玖抬起頭,特霸氣地問,「他打得過我嗎?」

  潘西:「……」

  「你這是什麼標準啊。」潘西直翻白眼,「他打不過你,所以以後有爭吵你至少可以武力鎮壓啊。」

  「哎,潘西,你就不懂了,我們東方是有講究的。」容玖一臉的神秘,「以前的時候,我們那邊流行比武招親,只有能打過女孩子、並且是能打過她的那一撥人裡面最強的那一個的才能娶她,這是傳統。」

  「這個……」

  「而且你想想啊,萬一以後你們遇到壞人了,他躲在你身後,要你把壞人給解決了,毀三觀不?」容玖一本正經地說,「什麼都要我來解決,我還要給他親親抱抱生孩子照顧家庭,憑什麼啊?」

  「……行了行了,你總是有道理的那一個。」

  有了斯內普的話,容玖只能一個人留在學校,過了一個淒慘的聖誕。唯一能讓她感到欣慰的就是,她收到了來自斯內普教授的禮物——一本他自己的筆記心得,用又密又小的字列出了O.W.Ls考試所有可能遇到的知識點和實踐考試的操作要領……哦不對,算起來,還有一件事。

  「……在霍格華茲過聖誕只是有點冷清,但是很自在。上午看書,下午背書,晚上練習咒語。一天學習十五個小時,十分快樂。」

  她在寫給納西莎的信裡這樣說道。於是第二天,德拉科的貓頭鷹送來了一封吼叫信。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早上六點就被我爸爸從被窩裡揪出來讓我學習!看在梅林的份上!這可是聖誕!!!」

  恩,這也是一份不錯的聖誕禮物。

  她送給教授的是一條手織的圍巾。沒什麼特別的,主要勝在親自動手的心意。倒不是她不想送點更用心的,而是還有更多的東西要她花心思。

  1月9日,斯內普教授的36歲生日。

  這可是她暑假的時候費盡心思從教授那兒套出來的。從那時起,她就謀劃著要送一個既實用又有意義還要好看的禮物。為此,她翻了不少的書籍,甚至還寫信給自己老爹要了一堆書過來,後來也諮詢過芙勞爾,最近才敲定了方案,連續熬了很幾個通宵,終於在他生日當天完成了。

  「這是什麼?」斯內普皺著眉,看著躺在容玖手心裡面的這個小小的黑色的錦囊一樣的東西,上面用銀色的絲線繡著一個「S」,也不知道是代表「斯萊特林」、「斯內普」還是……「西弗勒斯(Severus)」。

  「護身符啊。」容玖絞著手指,明顯有些緊張,「不過還沒有完成,還需要一點點東西。」

  「什麼?」

  「要你的一撮頭髮和一滴血。」容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個不是大陸地攤貨,是和你個人綁定的,所以要一點你身上的東西……教授你等等!要左手中指指尖的!別對自己的手腕下手!」

  「教授,你這麼缺心眼會被拐跑的。」容玖手忙腳亂地攔住了意圖割腕的斯內普,一邊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在我們那邊,有你的頭髮啊血液啊指甲啊生辰八字啊什麼的完全可以不露面地幹掉你的,所以可不能再這麼天真了。」

  她自顧自地說的歡快,完全沒注意到斯內普額頭上的青筋蹦得十分歡快。於是在她把血液裝到一個小淺口碗裡的時候,收到了一個明晚六點的禁閉,內容是把貓頭鷹棚打掃一遍,不准在地上留下一根羽毛。

  容玖哭喪著臉:「教授,你不能這樣!」

  「我可以。」斯內普黑著臉,「太輕的懲罰顯然不能讓瑪律福小姐記起來應當如何尊重教授。」

  容玖捂著胸口:「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斯內普的臉更黑了一點。

  不過不等他再加一個禁閉,容玖已經開始了最後的步驟。她拿出一支細小的毛筆,將斯內普的血液全數裹在上面,然後小心翼翼地下筆,在那個小小的錦囊上緩緩地描繪出一個奇詭的圖案。像是魔法陣,又像是某個上古文字。

  這顯然並不容易,因為她下筆非常的慢,在窗外飛雪的深冬裡,連鼻尖都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在她收筆的一瞬間,那些血跡詭異地亮了一下,接著全部消失在了錦囊上,仿佛那些紋路都只是一場幻覺。

  「好了?」斯內普問。

  「等一下,還要再來一遍。」容玖抹了抹汗。

  「沒有血了。」斯內普看了一眼小碗,拿過銀制的刀,又打算在自己手上割一刀,被容玖搶了過去:「不不不,不要你的血了教授,你自虐狂啊一切自己就這麼積極?這次要用我的……嘶,這也太鋒利了吧!」

  斯內普沉默地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步驟,輕聲問:「為什麼要你的?」

  「哦,這是步驟嘛。」容玖吐吐舌頭,拿過斯內普的那一縷頭髮,飛快地編了起來,然後把它結在了綁錦囊的繩子上,拿起來看看,滿意地說,「這下好啦。」

  幸好教授的頭髮有那麼長,要是和她老爹一樣的話,真得愁死她,得用特殊的材料東西粘上去才行。

  「只是步驟?」斯內普皺起眉。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兒好像在隱瞞什麼似的。

  容玖咧了咧嘴:「哎,教授,主要是有些話我不太好意思說,你為啥一定要糾結呢……好吧,其實是這樣的,對於我們來說呢,你的血就跟麻瓜的沒啥兩樣……教授你別瞪我,是真的,道士修的是自己,要是道行深的人,一滴血能抵得上普通的法器了,因為他們的血液裡有靈氣。所以這種符要是給麻瓜……教授我知道你不是麻瓜!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別老瞪我……就要用含有靈氣的血液來鎮一鎮,這個東西可厲害了,你的血可能鎮不住。」

  斯內普挑起眉:「厲害?」

  「是啊是啊,」容玖見到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悄悄地松了一口氣,「那教授,你要不要戴上,我示範給你看?」

  斯內普看起來有點嫌棄,撇了撇嘴,不情願地把它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種娘兮兮的東西,他還真沒戴過。

  「那個,教授啊,這個東西要試驗的話,需要來點暴力的行為……」容玖尷尬地看著斯內普,「能不能借您老人家的手臂一用?」

  斯內普冷著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我保證,只是實驗需要。」容玖心虛地說,「要您老人家覺得不滿事後可以再關我一個禁閉嘛。」

  斯內普頓了頓,抿著嘴,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伸出手來。

  容玖對他討好的笑笑。下一秒,她捧起斯內普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斯內普:「……」

  「你看你看教授,有牙印!」容玖抬起頭來,一臉的欣喜,和斯內普的鍋底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說……」斯內普咬著牙就想發火,不過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凝固了。

  他緩緩地垂下眼。

  「你看,厲害吧!」容玖得意地笑著。因為斯內普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經光潔如初,一點被咬過的痕跡都沒有,「當你受傷的時候,這個會把你的傷給轉了。更了不起的是,它能自愈,所以不用擔心小傷不斷消耗掉它的能量。當然啦,如果短時間內連續受傷的話可能會造成延遲,畢竟它得慢慢消化……哦對了還有,這玩意兒好像不能免疫魔法傷害,像昏昏倒地啊攝神取念啊這些應該沒有辦法,但是如果是造成物理傷害的,比如神鋒無影啊粉身碎骨啊就完全可以消化掉。」

  「……」斯內普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這樣的效果,是目前魔法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擬的。

  「對了,教授,這個不能給別人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容玖撅著嘴補充道,「而且就算你給別人了也沒用,因為它只有你戴著才有效果,所以……」

  「恩。」斯內普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教授,你喜歡嗎?」

  「恩。」

  「所以……生日快樂。」

  容玖眼睛亮亮的,仿佛盛著漫天的星辰,藏著隱秘的得意和期待。

  神秘地給出驚喜,故意到最後才揭曉答案。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在斯內普眼裡,就好像是舉著牌子在叫:快說喜歡,然後誇我。

  不過,這確實很驚喜。

  就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還是平淡地上課、改作業、應付學生,把這當做和其他364天一樣的某一天。但,有人記在心上,並為此準備良久。

  「謝謝。」他垂下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在他眼前的女孩跟著笑了起來,燦爛、純粹、放肆,仿佛盛開在陽光下的向日葵。

  而他就是她的太陽。

  ……

  於是連續好幾天,容玖走路都是過蹦的,那股得意勁兒,就跟中了五百萬似的,被德拉科狠狠地鄙視了一頓:「拜託,你送給他禮物,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他跟我說謝謝了!還對我笑了!」容玖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德拉科憐憫地看著她,「談戀愛談成你這樣也是挺可憐的了。」

  「切,你不懂。」容玖依舊一臉的開心,壓根兒不搭理他。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一腳踹開,佈雷斯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激動地揮著雙手:「嘿,大消息!」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一間廢棄的教室,被容玖找到,後來找斯內普批准後,成為了斯萊特林的專屬自習室。在裡面坐著的當然都是斯萊特林們,此時全都圍了上來,好奇地看著佈雷斯。

  「波特和一群人組成了一個鄧布利多軍,私下聚會,被烏姆裡奇逮住了!」佈雷斯興奮地說,「現在鄧布利多逃跑了,烏姆裡奇將接任霍格華茲校長!」

  「鄧布利多軍……D.A.?」容玖頓時想起了赫敏曾提過的所謂的黑魔法學習小組,「她怎麼知道那是鄧布利多軍的?」

  「嗨,波特他們直接寫在一張紙上貼在那兒的。」佈雷斯說到這兒,大笑起來,「我以為他們之前的行為就夠蠢的了,是我低估他們的愚蠢程度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這個護身符後期有大用,不要忘記它了!

  試圖用美□□惑我的沒用,這一更才不是因為有漂亮小姐姐撒嬌呢【哼


第101章 夢

  容玖扶額。

  怎麼說呢……赫敏這麼聰明的一個小女巫,有時候吧,你不得不說一句她缺心眼兒。明明知道烏姆裡奇不止是針對哈利,還大大咧咧地取了個這個名字……這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她還明晃晃地掛了出來,而且生怕如果被抓了有人會逃脫,特別貼心地附上了全員名單。

  「當初沒有被分到格蘭芬多,一定是因為我沒有這麼清奇的腦回路。」容玖感歎道。

  潘西笑噴。

  烏姆裡奇又掛起了那種熱戀少女的神色,她的聲音越發的甜蜜。她成立了調查行動組,並讓大部分的斯萊特林成為了裡面的成員,給予他們絕對的許可權。包括扣分權、禁閉權等等,一時間,斯萊特林的綠寶石力壓其他三個學院。

  相對起來,老師們並不歡迎這種行為,包括斯內普——在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把自己製作的煙花丟的滿霍格華茲都是的時候,容玖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

  「至少以前,斯萊特林獲得學院杯都是靠自己。」他冷冷地說。

  容玖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就算斯內普教授偏心,嚴於律人寬於待自己的娃們吧,也最多就是在那些可加可不加和可扣可不扣的模糊地帶做點文章,斯萊特林獲得學院杯縱然和他的偏心有關,但絕對不會是主要原因。而德拉科他們則就是完全無節操無下限了,她親眼看到他因為一個赫奇帕奇長得太矮給人家扣了五分……

  「你要是有一天被人打死,我一點都不會吃驚。」容玖評價道,「你也太拉仇恨了。」

  「嘁,誰敢?」德拉科一臉囂張。

  「等等,凱西,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佈雷斯比德拉科要機靈多了,敏銳地察覺了不對,「現在都七點了,你不去教授那兒?」

  「嘁,教授要給哈利補魔藥學。」容玖撇了撇嘴,一臉的不開心。

  好吧,不是補魔藥課,而是教哈利大腦封閉術,只是對外這麼宣稱的。但後果都是一樣——有人會在晚上和她搶教授了。

  哈利最好早點學會大腦封閉術,最好就是今天晚上,不然她可能會忍不住去砍了他。

  你又不喜歡教授,沒事和我搶什麼男人?

  但是事實卻不如她所願,因為第二天晚上,她在休息室的門口,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過去的時候,看到哈利怒氣衝衝地走進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容玖頓了一秒,狠狠地把拳頭砸到了牆上。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能不能學會了啊還?

  「哎喲哎喲哎喲痛痛痛……」下一秒,她眼淚就跟著流了下來,在牆根縮成一團。她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手指全紅了不說,指節處也被擦破了。

  看人家這樣做挺帥氣的啊,那些人還能特瀟灑地再錘一拳……

  他們是不是傻啊?

  她一邊憤憤地想著,一邊不斷地給自己的手指吹氣,試圖減輕那種灼痛感。

  就在這時,德拉科急匆匆地走進了斯內普的辦公室,看起來似乎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果然,不到一分鐘,斯內普就從辦公室裡大步地走了出來,德拉科小跑著跟在後面,兩個人很快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接著,哈利從辦公室裡露了個頭,板著臉,看起來情緒也不大好。

  唔……這是有突發事件了?今天不補課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跑教授辦公室看書去了?

  她想到這裡,開心地跳了起來,也不顧還疼著的手,飛快地躥回了自己的寢室,拿上她最近要看的書和羊皮紙,兔子一樣地跳了出去。跳到樓下,突然覺得不夠,又退回了樓上,在鏡子前仔細地理了理自己的髮型,這才再度大步地跑了出去。

  辦公室門沒關,裡面十分的安靜。她對這間辦公室已經十分熟悉了,幾乎在腦海裡都能勾勒出它的形象。但是今天卻有所不同,她推開門後,裡面並非她想像的黑暗,而是流轉著一種近乎瘋狂的銀光。

  在辦公桌上,放著一個大大的石盆,裡面飛速旋轉著某種銀色的物質,那些銀光就是從這裡擴散出來的。容玖好奇地往裡面看了一眼,卻意外地看到一個熟人。

  「哈利?」她驚訝地瞪大了眼。此時,那個盆裡的物質在飛速地旋轉,銀色的物質不斷地勾勒出各種東西,但是又在容玖辨認出輪廓之前迅速消散,然後去組成新的東西。而哈利就在那中間,一臉的呆愣,定定地看著某個地方。在他周圍,似乎有一些其他的景物,卻又好像沒有,那些銀色的物質把它們遮了起來,令她不能分辨。

  這……什麼情況?她該怎麼辦?

  不過,這不用她多糾結。因為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斯內普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還有些疲憊和煩躁,看到她站在裡面,眉頭稍稍松了松,接著,目光移到了那個石盆上。

  容玖從來沒在斯內普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複雜的神情——陰沉、震驚、憤怒、憎惡……甚至還有些傷痛。

  「出去。」他說。

  容玖還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卻被他一把扯住了手腕,拉出了辦公桌後,順著力度,往門口方向重重地甩出了幾步。

  他看也沒看她,似乎並不是真的在意她是否真的離開了這裡,接著,俯下身去,沉入那個古怪的大石盆中。

  「玩的開心嗎?」他的聲音仿佛醞釀著風暴的烏雲,低低地壓抑在人的頭上。

  容玖低下頭,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身後傳來了斯內普的咆哮和哈利的虛弱的分辨聲。沒過幾秒,哈利推開門,從辦公室跑了出去。在他的身後,一個玻璃罐子跟著飛了出來,落在地上,嘩啦一聲散的粉碎。

  容玖愣愣地看著這一地的玻璃渣,夾雜著婆娑石滾得到處都是。她記得這一批品質特別好,就算是盧修斯叔叔都花了大精力才弄到,平時被斯內普像寶貝一樣放在自己眼前,只有配置特別頂尖的魔藥才會捨得用一點點……這就砸了?

  她抽出魔杖,跪在地上,小心地把這一切全部復原。完了之後,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再送進去。就在這時,從辦公室裡傳來一聲沉悶的重響,一句壓抑的、帶著顫抖的哭號挾著無盡的痛苦,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裡:

  「莉莉。」

  容玖突然覺得全身的力量全都被抽走,無力地坐在地上,無措地看著手上的材料罐。

  她輕輕地把它擱在地上,然後,努力地把自己縮起來,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肩,把頭埋在膝蓋上,咬著牙,默默地哭了起來。

  哭得全身發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辦公室內外,一門之隔,隔開了兩個同樣悲傷的人。

  一個舊傷難愈,一個鮮血淋漓。

  容玖是被德拉科撿走的。沒錯,就是撿,因為她後面不知不覺的就靠在那兒睡著了,德拉科踹了兩腳都沒能踹醒她,結果蹲下來一摸,她額頭滾燙,簡直可以煎熟雞蛋,說不準還能順便熱個培根。嚇得他打橫抱起她就往醫務室跑,所幸的是容玖自己夠輕,不然他還真未必能抱著她到醫務室去。可憐的德拉科還被龐弗雷夫人一頓亂吼:

  「高燒!荒唐!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她醒來後,德拉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完了終於想起關心她一句:「你到底怎麼回事?一個人在那兒坐了一夜?」

  「就……睡著了唄。」容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裡正突突地跳著,跳得她的頭跟著疼。

  「要不是我半夜突然餓了想要去廚房偷點吃的,你就燒死在那兒了!」德拉科想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半夜爬起來看到一個長頭髮的女人縮在牆角,當時他嚇得差點跪地求饒。

  不過,這是何等的不科學?就算底下這一層昏暗了點、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偏了點,但是這麼久都沒有人看到她,就連洛麗絲夫人都沒有,不得不說這也是她運氣的問題。

  「我睡了多久?」容玖問。

  「也就一晚上。」德拉科說,「我剛把你送來沒多久,如果你這會兒不醒,我正打算去吃早飯,以及替你請假。」

  「哦……不要告訴斯內普教授。」容玖垂下眼,輕聲說。

  「怎麼可能?你難道還要去上課?」德拉科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到底什麼事,你在他辦公室門口呆了一夜,然後還讓我不要告訴他?」

  「這個我以後跟你講,你就說半夜發現我病了就行了。」容玖虛弱地閉上了眼,顯然是不想多說,「謝謝你了,德拉科。」

  「得了。」德拉科翻了個大白眼,認命地說,「你好了再老實交代。」

  容玖點點頭。

  不過,她也沒能休息多久。當天下午,她剛剛從噩夢中醒來,恰巧遇到哈利從外面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

  「玖,我有事想問你。」他急切地說,「你能不能聯繫到鳳凰社隨便一個誰?我中午……看到小天狼星被伏地魔抓了起來!」

  「你說什麼?」容玖撐起身子。這個時候她還有些暈,不由得晃了兩下,差點摔回床上。定了定神,她又問,「你怎麼看到的?又是夢?」

  哈利抿著嘴,不說話。

  「……你詳細地說說。」

  其實也不是太複雜,總結起來就是哈利「看」到小天狼星布萊克在神秘事務司被黑魔王抓起來折磨,要他替黑魔王拿到一樣東西。

  怎麼會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容玖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因為她提出來的計畫中,出現在哈利夢中的應該是秋張。

  是黑魔王臨時改變了幻象,還是……小天狼星布萊克真的被抓了?

  「我沒辦法聯繫到誰……海格上午跑走了,麥格教授進了醫院……而且所有的爐火都被監控了。」哈利急切地說,「我想,也許你有辦法……」

  「你有找過斯內普教授嗎?」容玖問。

  哈利的表情一僵。

  「沒有。」他硬邦邦地說,「而且他好像不在學校,赫敏說看到他離開了城堡。」

  「你可以去他辦公室門口等他。」容玖疲憊地歎了一口氣。她不想知道她昏睡的這個上午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想繼續睡一覺。因為她想到斯內普教授就覺得頭疼。

  「玖,小天狼星看起來很不好!」哈利差點吼了出來,讓他保持最後一點理智的大概就是容玖身上的病號服了,「他甚至有可能會……死……」

  「拜託你,我只能想到你了,玖。」

  容玖覺得頭更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翻了一遍原著……所以到底你在用冥想盆的時候別人看到你是個什麼狀態啦!討厭!

  我就只好腦補了一下,覺得如果就是保持著頭埋在裡面的姿勢不太科學,而且有點毀三觀,兩個人一起用冥想盆看起來就gaygay的啊!

  如果有小夥伴知道跟我說一下啊orz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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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痛

  「我會想辦法去黑魔王那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學校等著,哈利。如果……我半天沒回來,請你想辦法聯繫斯內普教授。」

  如果小天狼星真的出事了,那麼哈利會很傷心吧?

  他一定會怪所有的人,認為他們的不作為或者是不在學校造成了小天狼星的死亡,甚至恨上鳳凰社的存在。她並不在乎他有這樣的念頭,但是,這些所有人,包括斯內普教授。

  再看到那雙莉莉的眼睛裡充滿憎惡和痛恨,他會很難過吧?

  而且,這麼多人中,只有斯內普教授是他可以理直氣壯毫無糾結的痛恨的。到時候,他會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教授身上吧?

  「活該!」她輕聲說。

  讓你這個蠢貨心裡只有你的莉莉,還要這麼偉大地保護她的兒子卻不讓他知道,所以他這麼討厭你都是你自找的!

  這會兒,她跟在蟲尾巴身後,順著這條滿是落葉的路向前走去,外面裹著一件黑色的袍子,裡面還是霍格華茲的病號服。因為走得有點遠,她覺得自己頭又開始暈了。

  「還要走多久,小矮星先生?」她虛弱地問。

  「很快了,就在那前面。」蟲尾巴尖聲說。

  他們一起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鐘,轉了一個彎,一棟陰暗的小房子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和小漢格頓那一座頗有相似之處,一樣的在牆上爬滿了爬山虎,但是其他的東西雖然顯得舊,卻並不破,並且多了一絲人氣。

  蟲尾巴領著她走進大門,並沒有上樓,直接在左手第一間停下。

  「主……主人,我把她帶來了。」他抽噎了一下,小聲說道。容玖一度懷疑他的聲音根本不能被聽到。但是隨即,門就打開了,露出一張暗色的地毯。

  「進來,卡西歐佩婭。」那個嘶啞的聲音說,「至於你,蟲尾巴……繼續在那兒守著,一旦那邊有消息就叫我。」

  「是的,主人。」蟲尾巴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容玖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來不及觀察周圍的環境,她的目光先捕捉到了背對著她坐在沙發裡的男人,雖然只露出了半個腦袋,但是她很確定,那就是黑魔王——畢竟擁有這麼混亂的魂魄氣息的實在少見,更別說那條懶懶地趴在他身邊的、標誌性的大蛇。

  「主人。」她小步走上前去,單膝跪下,垂下頭去。

  「卡西歐佩婭……」黑魔王嘶聲念著她的名字,讓她一瞬間冷汗滿身,「有什麼事嗎?」

  「是的,主人。」她咬了咬嘴唇,「波特『看』到了布萊克被捕的畫面,央求我來證實真假。主人,只要我不給他帶去資訊,他就會忍不住去那個地方,親自為您獻上您想要的。」

  「好,好。」黑魔王溫和地說,隨著他的動作,那條大蛇也跟著一抖一抖的,仿佛在跳一支慶祝的舞,「可是我還不夠滿意,卡西歐佩婭……他居然沒有立刻親自前來,以他的脾氣和大腦來說,這很不可思議,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叉叉的怎麼知道啊!跟他心意相通的是你啊!退一步來說也該是什麼秋啊羅恩啊赫敏啊,我跟他不熟啊!

  她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或許……鄧布利多曾經交代過波特什麼,而且如果沒有路子,想從霍格華茲出來很麻煩。」

  「可是你有,我的姑娘。」黑魔王輕聲細語地說,「但是你在做什麼呢?就這麼傻乎乎的自己過來,告訴我一個我很快也能得到的消息?」

  「可是……這個門鑰匙不能通往魔法部。」容玖咽了一口口水,慌亂地回答,「而且,您說了,波特並沒有立刻回來,我想或許是布萊克的分量還差一點,而我也許可以補上——波特能聯繫上的人都不在霍格華茲,我明確地告訴他我來見您,但是就沒有音訊了,他能忍一次,一定忍不住第二次的,主人。」

  「哎呀哎呀,小姑娘,你出來了,霍格華茲那些蠢貨很快就會發現的。」一個有些刺耳的女聲響了起來,有幾分耳熟,但容玖可以確定她未曾聽過。她頓了頓,發現黑魔王沒有說話,於是回答道:「烏姆裡奇給了斯萊特林絕對的權利,因此引起了其他三個學院的反抗,在這過程中出現過莫名其妙失蹤的斯萊特林,所以我突然不見,這很正常。他們會下意識地以為我被其他人報復所以藏到哪兒了。」

  「好了貝拉,她說的很對。」黑魔王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別緊張,卡西歐佩婭……貝拉也只是擔心你。」

  容玖把頭埋得更深了。

  「不過……我確實等不及了。」他輕柔地說,「我得給波特再來點刺激的……你覺得怎麼樣?」

  容玖渾身一僵。

  「您想讓波特看到什麼,他就能看到什麼。」她的指甲陷進了肉裡,努力地讓自己不要抖起來,「您高超的本領讓所有人為之屈服——當然也包括波特,主人。」

  「哈哈哈哈,真是充滿瑪律福特色的話。」黑魔王大笑起來,「是的,是的,你讓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貝拉,我們的小姑娘就交給你了,可千萬別玩過頭了,小心盧修斯和西弗勒斯找你算帳。」

  容玖終於抑制不住地顫慄起來:「主……主人?」

  「是,我是這樣的高超,」黑魔王俯下身,輕聲說,仿佛情人之間甜蜜的悄悄話,「可是真實的顯然更有趣,不是嗎?」

  容玖的頭髮突然被人用力地揪了起來,她不由得痛呼一聲,抬起頭來,露出慘白而恐懼的面容。這也讓她看清了之前那個說話的女人的模樣——憔悴、顴骨突出,眼中卻燃燒著瘋狂的光,依稀還能看出眼熟的美麗和優雅。

  貝拉……貝拉特裡克斯,這是納西莎阿姨的姐姐,小天狼星的堂姐!

  「多麼美麗的姑娘,不是嗎?」貝拉特裡克斯用力地揪著容玖的頭髮,迫使容玖能更清楚地露出自己的臉。那雙細長卻冰冷的手在容玖的臉上溫柔地撫摸著,就像一條濕滑的蛇爬在她的臉上。

  貝拉湊到容玖的耳邊,輕聲說:「我們家的血統真是好,對不對?每個人都那麼好看,我都快不忍心了……可愛的姑娘,恩?」

  啪!

  猝不及防的,正在溫聲細語的貝拉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容玖臉上。那裡很快的紅腫起來,除此之外,還附贈了兩道細長的傷痕——那是貝拉留的長長的指甲造成的。

  「哦,受傷了呢。」她低低地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你還是這麼好看,配斯內普綽綽有餘了……」

  啪!

  又是一巴掌。這次是右臉,一樣附帶了傷痕,十分的對稱。

  除了臉頰,容玖的頭皮也開始痛了起來。好像有頭髮被硬生生地扯掉了一縷,痛得她眼淚爭著掉了出來。

  「你說,我們演一些什麼給波特先生看比較好?」貝拉更加輕聲地說,「這種程度顯然不夠,麻瓜的手段我不太擅長……那就來點我擅長的,怎麼樣?」

  容玖的頭被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在那裡鋪了地毯,還不至於在腦門上再磕個疤。

  但是無所謂了,臉上反正已經有了疤痕。而且……斯內普教授他,從來也不在意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啊,她是漂亮是醜,在他眼裡,都是除了莉莉的那些「其他人」罷了。

  接下來會是什麼?貝拉特裡克斯擅長的巫師手段,她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好像是……

  「鑽心剜骨!」

  貝拉特裡克斯歡呼著叫出了這個咒語,伴隨著它的,是瘋狂的大笑。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往精神病院裡送,因為正常人根本笑不出這種水準。

  但是容玖沒精力思考了。

  曾經深深地埋在她體內的痛苦再次地發作起來,她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慘叫和哭喊。她掙扎著,想逃離這令人瘋狂的痛苦,但——可以逃到哪裡?

  令她驚恐的是,一陣陣的虛弱在此時一齊沖刷著她的大腦。她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完全退燒,那她為什麼要來呢……

  「是感情。」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你讓感情主宰了你的大腦,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賭氣、任性……你過來根本就沒過過腦子。」

  她尖叫著,喘息著,無力地掙扎著。

  是啊,她絕對是昏了頭,才會這麼跑了過來。現在想想,她只用給盧修斯叔叔寫一封信,然後藏在城堡的某個角落,讓哈利找不到她,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也不一定是昏了頭,你不會把這樣的責任推到斯內普身上的。」那個聲音繼續說,「如果布萊克真的出了事,那樣的後果你不會讓他去承擔的,所以你還是會來,蠢女人。」

  她的掙扎越來越無力。她已經聽不太清自己的慘叫聲了。

  「好了,貝拉。」黑魔王依舊是那樣柔和的語調,「我們的小姑娘大病初愈,你可別把她弄死了。」

  話音剛落,那些持續的疼痛乾淨地停止了,只有一點點餘波依舊肆虐在她的身體裡。

  「我沒有耐心等了。」黑魔王說,「波特看見了……啊,我感受到了。很好,很好,看來你比小天狼星有用一點,是不是?」

  「把布萊克帶過來,然後把他們一起帶去那兒。」

  「是的,我的主人。」貝拉興奮地說,「請交給我……都交給我!」

  「去連絡人,貝拉。」黑魔王的語調變得冷酷起來,「對了……如果他們讓我等的太久,沒有價值的人,應該有點懲罰才行。」

  有腳步聲遠去了。很快的,它又轉了回來。接著,有東西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長久的安靜。

  容玖全身開始發冷,如果她沒有經歷這些,一定也在發抖,但是她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她知道,自己的體溫現在一定又飆了上去。但是她沒辦法做什麼,也不能做什麼——她和斯內普是連在一起的。她有辦法逃走,甚至,可以帶著小天狼星一起。只是這樣,教授也許會有危險……

  「主人,他們來了。」蟲尾巴的聲音抖抖索索地響了起來。

  又是一陣沉默。

  「納吉尼。」黑魔王輕柔地喚道。

  容玖聽到有什麼摩擦著地毯,伴隨著嘶嘶聲,越來越近。

  「不!」

  她痛苦地叫出了聲!

  有什麼尖利的東西從她的肩胛骨刺了進去,貫穿了她的身體,那樣的痛,仿佛直接把她撕裂,還帶著一種冰冷混合著燒灼的詭異感,迅速躥遍了她的全身。

  「如果波特讓我等太久,那你們可就……救不回來了。」

  她的意識在迅速的渙散。她想,她的生命一定也是。

  在這種關頭,她突然有些想笑。

  看來,自己把自己蠢死了啊。

  德拉科一家一定會很難過吧?

  會的,她知道,他們之間還是有一些真正的感情——不說太多,至少,如果他們知道她死了,為她哭一哭,應該沒問題吧?

  看不到德拉科和潘西的未來,真是有點遺憾啊。

  對不起……爸爸,外婆。但是你們要好好的繼續生活下去,既然不用以命換命,那就不用擔著太多壓力了。唔,爸爸還年輕,和教授差不多大,可以再找一個嘛。

  爸爸,我要去和媽媽道歉了。只是,我好想你啊……

  這麼多年沒見,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得很漂亮、很挺拔了。

  來日黃泉路見,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認出來我?

  啊,還有教授。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你看,為了你,我把自己都搭進來了,這樣,能不能在你心上留下一點痕跡?

  一點點就好了。你想一百次一千次的莉莉,能夠想起我一次,就夠了。

  我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跡也挺多的,你能不能在看到它們的時候,想起我來呢?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你已經夠苦的了。還是不要想起我的好。

  幸好,你還沒喜歡上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太難過。

  你最殘忍的是給了我希望,然後用行動告訴我,這一切還沒開始,就全部結束了。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喜歡你呢?

  我只是怕我死了,就沒有人再像我一樣去接近你,幼稚地想要溫暖你了。

  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做,好多好多的話想說。

  可是,就這樣吧。

  西弗勒斯·斯內普,如果有下輩子……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公平的開始?

  ……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虐,反正我寫的時候沒被虐到……咳咳咳

  這一章小九行為太蠢了,不過理解一下一個剛剛受了男友前女友刺激加上腦子燒壞的少女吧

  晚上加更,發糖,我發誓,真的!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我是愛小九愛你們的,真的,特別愛!


第103章 吻

  「她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高燒退不下來,可能……」

  「小天狼星呢?」

  「雖然傷更重一點,但是已經基本脫離了危險。」

  「如果今天晚上她燒退不下去,就算救回來了,以後也……」

  「那我們晚點再來。」

  「走吧。」

  「西弗勒斯?」

  「我留在這裡。」

  ……

  病房裡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斯內普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病房裡,在容玖的病床前,仿佛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任窗外的光在他臉上活躍,然後慢慢離開。

  容玖躺在病床裡,長髮淩亂地糾結著散在各處,微弱卻急促地呼吸著。這些天下來,她臉上那一點肉消失得無影無蹤,嘴唇發烏,臉上卻掛著反常的紅暈,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在黑髮的簇擁下,甚至有幾分妖異,卻顯得更加可憐。

  這個蠢姑娘……

  其實,真的挺漂亮的。

  他垂下眼,細緻地看著她,像是從來沒見過她,又像是要把這副模樣刻進心裡。

  他被烏姆裡奇叫過去,然後從波特那兒收到布萊克被捕的消息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她也摻和進來了。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鄧布利多堅持要他來一趟醫院……

  當他看到無聲無息、一身傷痕的容玖躺在那兒,一股久違的撕裂般的痛感在他心底悄悄蔓延開。

  他是不是錯了?

  他以為讓她呆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好的保護她的辦法。等一切都結束了,她也已經離開了學校,去見識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會喜歡別的人,那時候,他和她,各在各的人生路上行走,把那段荒唐前緣繞過,一切都會很好。

  她是不一樣的那個。

  從剛剛入學開始,小小的人兒明明臉上眼底全是不樂意,口中卻一本正經地感謝他,表示她很情願多學些東西;到後來她一天天的長大,性子也越來越不著調,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否認她的優秀。從斯萊特林本年級的第一名到整個學校也沒幾個敢和她一較高下,從一個孤零零的到異國求學的女孩,到被幾方勢力拉攏,他看著她一點點成長,不是不驕傲的。

  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女孩!

  但是到後來,事情卻脫離了控制。他未曾注意那個女孩的眼中漸漸多了一些仰慕,而這些仰慕慢慢地又變成了其他的東西。當他得知她有其他心思的時候,只覺得荒唐。

  他們之間,學生和教授,相隔著二十歲的差距,而距離又何止這些?她的人生才剛剛含苞待放,他卻已經歷經滄桑;她甚至還不懂喜歡一個人的含義,他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內心,除了莉莉,不再接納任何人,提前給自己的人生宣判了結束。就算她捨命擋在他的面前,那也只是感動,是震撼,卻不是感情。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

  可是,他也是瞭解她的。如果他拒絕了她,她會封閉掉自己,然後去做很多荒唐的事。這些事或許會給他添麻煩,她畢竟身後還有瑪律福,如果她去做什麼,很可能會造成無法預估的後果;他也不忍心讓自己最驕傲的學生就這麼貿貿然地把自己毀掉……所以他暫時答應了她,想著只要她見過更多的人,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就算不能,到了結束的時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不是他護著她,而是她闖進了他的生活。她的痕跡在他的空間裡到處都是,從辦公室到那個所謂的家,甚至是他自己;她的折騰勁兒也是他沒有想到的,她為小天狼星布萊克平反(雖然她不知道這是她做的),將一些看起來是死忠的食死徒成功地拉了過來——瑪律福家、克拉布和高爾家……她巧妙地在魔法部前保住了芙勞爾和海格,與此同時還維持住了斯萊特林的榮耀。還有這次,他能想像出來,如果沒有她,他和波特之間一定會再出現激烈的衝突。

  他以為她還是自己所驕傲的一個學生的時候,其實一切都不一樣了。對於大局來說,她不再僅僅只是一個學生;對於他來說,她也不只是那個讓他驕傲的學生,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容玖。

  但是,她總有辦法把自己折騰得狼狽不堪,並且由於在他身邊,這種概率和程度就更大更深了。

  他是不是錯了?一開始就該拒絕她,就算她去給他惹點亂子出來,但是在他和盧修斯的雙重監護下,總不至於把自己玩脫。說不準過一陣子,她就會喜歡上其他的人——比如那個希歐多爾諾特。這樣能陪在她身邊,又全心全意地喜歡她的人,會比跟他在一起好得多。長痛不如短痛。

  更重要的是,她就不會在自己的心裡留下痕跡,讓他看到她受傷時,心裡滿滿的難過、憐惜、痛苦和自責。

  那不是愛情。他沒有那樣想要佔有她、將她周圍的男性全趕得遠遠的念頭,不像那時他看到莉莉身邊有波特那撥人心裡的煩躁和暴戾。

  但,她在他心裡。

  你要好起來……斯內普盯著容玖,內心默默地說,你會好起來的,蠢姑娘。

  ……

  好痛啊。

  這是容玖恢復意識的第一個念頭。

  頭痛、肩膀痛、嗓子痛……還有屁股痛。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

  等等……我失明了?為啥眼前一片漆黑?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是,我記得我眼睛沒受傷啊?就算是貝拉那個瘋女人打她臉,也只是打臉啊!

  她張了張嘴,試圖問一問情況,但是只是發出一些徒勞的、沒有意義的聲音,就這樣嗓子還是火辣辣的疼。

  霧草,我還啞巴了?

  但是不等她繼續腦補下去,一個硬硬的東西就碰到了她的嘴唇,接著,一小股溫溫的液體流了進來。她砸了砸嘴,那個東西頓時又不見了。

  是有人喂她喝水了啊。

  「還……還要。」她嘶啞地說。

  嗨呀,看來我沒啞巴嘛!

  她聽到瓷器碰到木頭的沉悶響聲,好像是有人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接著,一隻大手伸了過來,覆在了她的背上,小心地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聲,她感到背後被塞了什麼東西。那只手又微微推了推她,示意她往後靠。

  等她舒舒服服地坐起來之後,一杯水又被塞到了她的嘴邊,一點點地喂著她喝了下去。

  大概喝了小半杯,她終於覺得好了點,而那杯水又被撤走,放在了邊上。

  「謝謝。」她清了清嗓子,雖然聲音還有些嘶啞,但是已經好了很多。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仿佛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這是哪兒?」她問。

  「聖芒戈。」有人說。聲音低沉,帶著些沙啞。

  「……教授?」容玖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往後縮,卻被左肩傳來的劇痛刺的一陣瑟縮,「嘶——」

  「別亂動,你的傷才有一點好轉。」斯內普低聲訓斥道。

  容玖頓時不敢再動了,瞪著眼睛,乖乖地坐在那裡。

  「愚蠢、衝動、自以為是。」斯內普低低地說,「和波特簡直一模一樣,讓情緒主宰你們的行為。」

  「對不起,教授,我……」

  「哦?你還需要道歉?」他嘲諷地說,「我還以為瑪律福小姐這麼厲害……堅持自己能幫助大難不死的男孩,有什麼錯?」

  「我不應該這麼衝動……」容玖低下頭,嘟著嘴,心虛地說。

  「哦?衝動?你的意思是會準備更充分地去送死?」

  「因為聽哈利說小天狼星布萊克被抓了,而且受了很重的傷,我怕……」

  「當然,小天狼星布萊克,重要的人物。」斯內普諷刺道,「布萊克家族的人?感情深厚?所以打算陪葬?」

  容玖快哭了,畢竟誰都知道教授有多討厭小天狼星,她這個時候提他,不是找罵嘛!

  於是,她決定走點其他的路線:「教授……我頭疼,還有肩膀疼……那啥,我是傷病員……」

  「你還知道自己受傷?生病?」斯內普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憤怒了,「明明已經住在校醫院裡,就因為波特隨便的兩句請求單獨跑去見黑魔王?上一次你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為什麼不在學校裡等著我回來處理?」

  「哈利說小天狼星看上去快死了……我怕他真的……」

  「你去,又能做什麼?」斯內普突然放輕了聲音,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說,「你能救走他?你認為可以從黑魔王那兒搶人?你認為布萊克比你重要?至少他只能貢獻自己的戰鬥力,而你能做的比他多得多!」

  「我……我怕他死了,哈利看到我們不動作,他會怪……」容玖小小聲地分辯道,越到後來聲音越小,最後幾個字乾脆根本聽不到了,「……怪你的。」

  「蠢貨!」斯內普咬著牙,「我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哪怕一點屬於斯萊特林的學院精神,但願你還記得其中有一條是明哲保身?或許你那顆可憐的大腦根本就把它記成了奮不顧身?」

  容玖縮了縮脖子,沒敢回答。

  「你知不知道如果昨晚上你的燒沒退下去你可能會永久癡呆?那樣黑魔王會無視你剩下的價值直接把你當做單純的誘餌?又或者是之前如果亞瑟韋斯萊沒有受傷,他們沒有現成的對付納吉尼的毒的辦法你這會兒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或者你去的時候抽了一點時間想好了你的墓誌銘所以覺得高枕無憂了?」

  斯內普卻沒放過她,各種問題像連珠炮一樣問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他憤怒的喘息聲。

  「對不起,教授……讓你擔心了。」容玖低下頭,愧疚地說。

  「你該對你自己道歉才對!蠢貨!」

  房間裡又陷入了安靜,仿佛剛剛的對話根本沒有發生,容玖沒有醒來,斯內普依舊安靜地坐在那裡守著她一樣。

  可是,還是不一樣了。

  容玖垂著頭。讓教授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為他擔心自己吧?

  她知道她不應該,可是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真好啊。

  過了一會兒,斯內普的憤怒也發洩的差不多了,此時冷靜下來,終於有理智去關心容玖:「感覺怎麼樣?」

  ……所以說你罵人家情緒化的時候自己不也是一樣嗎!

  「我好像看不見了……」容玖這會兒才有精力來處理這事兒,「教授,我是……失明了嗎?」

  「你的情況太麻煩,所以用了猛藥賭一下,這是副作用,暫時性失明,過兩天會好的。」斯內普不耐煩地說,「其他地方呢?」

  「肩膀疼……」容玖撅起嘴,「火燒火燎的,可疼了。」

  「你不能喝止痛劑,」斯內普看著容玖眼中都已經蓄起了眼淚,無奈地說,「會不利於你的傷口恢復。」

  容玖嘟著嘴,垂下頭,顯得十分沮喪。

  「那可以要點其他的嗎?」

  斯內普點點頭,然後想起她現在看不到,歎了口氣:「說。」

  「教授,」容玖仰起頭,眼神空洞地盯著聲音傳來的聲音,深吸一口氣,「抱。」

  房間突然陷入了安靜。容玖什麼都看不到,所以在這樣的環境裡有些不安。但是下一秒,她就聽到了有衣料摩擦的聲音。

  「蠢孩子。」斯內普低聲說。

  然後,他站起身,俯下身子,小心地避開容玖的傷處,將她攏入懷中。

  瘦弱、柔軟……溫暖,讓他忍不住收緊了一些臂膀。

  他抱在懷裡的女孩,她還活著。

  真是太好了。

  容玖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也似乎是因此,她的其他感官比平常更加的敏銳,除了肩上火辣辣的痛感,她被教授小心地抱在懷裡,微弱的薄荷香漸漸地染遍了她,還有有些灼熱的呼吸,吹著她的耳尖。

  她感到有些癢,不適地動了動頭,想要避過那酥麻的感覺。

  斯內普仿佛知道她內心的想法,稍微鬆開了些手臂,低下了頭。

  就在這一瞬間,那灼人的呼吸就從耳邊轉到了鼻尖。

  這是……

  容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即使看不到,那雙眼還是瞪得大大的,如果是往常,裡面一定像落滿了碎星一樣的璀璨和喜悅,現在霧濛濛空落落的,卻更讓人心軟。

  她的心臟以一種讓她慌亂的速度跳著,還是那麼響亮,在這安靜的房間裡似乎都能帶起回音。

  說不上來是誰先往前探了那一點,淺淺的一碰,仿佛是按開了某個開關。接著,就是輕柔的試探、淺淺的品嘗,追逐著對方的唇瓣,並逐漸地加深力度。

  容玖的大腦一片空白,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臟震顫著,把酥麻傳遍了她全身。她覺得自己的皮膚又開始燙了起來,可這次不是因為發燒……

  某種溫熱的液體從她眼中漫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上一章,看了東顧西盼小可愛的總結,我突然覺得有首歌好適合啊哈哈哈哈哈

  「我深深的愛著你,

  你卻愛著一個傻逼,

  傻逼卻不愛你

  你比傻逼還傻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笑哭了,安利一下av8296926,up主透光的哨子……配著看更有感覺哦~這個up主真的是要幹大事的人。

  哦對了,如果想知道在小九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啥就去翻原著,除了時間提前以外其他都是一樣的。至於在魔法部發生了什麼……把小天狼星和盧修斯去掉就行了,因為小天狼星和小九是作為人質和哈利交換預言球的……我覺得抄一遍原著就改細節沒意思啊orz

  哎喲我寫吻戲好困難啊,感覺寫多了有點下流,寫少了又不夠……自己體會吧2333


第104章 O.W.Ls

  容玖在醫院裡大概呆了一個月,終於被放了出來。

  烏姆裡奇已經被趕了出去,鄧布利多又回到了霍格華茲——那一場發生在神秘事務司的戰爭,終於揭開了黑魔王歸來的真相,當時有將近十幾個魔法部的官員,包括部長福吉,親眼看到黑魔王站在那裡,神色張狂。

  斯萊特林囂張的氣焰仿佛一瞬間就被打壓得絲毫不剩,因為他們中的一部分的父母被指認那天出現在黑魔王的身後,而另一部分則是為自己的父母擔心。

  當然,其中並不包括德拉科。

  「要是那天沒有你,我爸爸就會負責這次行動,這會兒就該在阿茲卡班蹲著而不是在家撩我媽了。」瞅了個空,德拉科和容玖兩個爬上了天文塔,說起了悄悄話。德拉科背靠著欄杆,撩一撩金色的短髮,挑眉勾唇,一舉一動自風流;容玖斜倚在欄杆上,黑色的長髮隨風亂散,由於大病初愈,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美感。兩個高顏值的瑪律福往那兒一站,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然而這倆沒有絲毫自覺,依舊保持著騷包十足的姿勢,聊著自家的小九九。

  「所以負責的是誰?貝拉特裡克斯?」容玖問道。

  德拉科勾了勾嘴角:「不,是希歐多爾的父親。」

  「……希歐多爾?」

  「怎麼這個反應?希歐多爾怎麼了?」德拉科問。

  容玖撓了撓頭:「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才把他拒絕了,然後他老爹就被我給坑進監獄了……」

  「拒絕?他跟你告白了?」

  「這事兒吧……要從頭說起了。」容玖開啟話癆模式,絮絮叨叨地跟德拉科講了一遍從那天開始發生的故事,只是省略了莉莉這一細節,一直到她在黑魔王那兒昏迷為止。

  「他居然這樣對你?」山大王德拉科頓時上線,「他心裡還敢有其他人?剁了他啊!」

  「……反正會越來越好的。」容玖想起那個黑暗中的吻,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把下巴擱在欄杆上,抿著嘴笑了起來。

  「熱戀中的女人啊……」德拉科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後者完全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得春光燦爛。

  「算了,你覺得開心就好了。」他搖搖頭,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別委屈自己,你身後有整個瑪律福家族呢。」

  學期剩下的時間就按部就班地走了下去。容玖之前已經休息了一個月,所以回到學校後忙得腳不沾地的,基本上把空余的時間全貢獻給了圖書館,連斯內普的辦公室都沒怎麼去過了。當然,這也有她躲著斯內普的原因在裡面——這貨說白了就是一隻紙老虎,之前怎麼耀武揚威,一旦動了真章,她就害羞了。

  這天週末,她正準備去圖書館,卻被潘西給拖住了:「大好週末別老去圖書館,我們來放鬆一下怎麼樣?」

  「放什麼松啊,還有一個月就O.W.Ls考試了大姐。」容玖抱著筆記本,堅定地不鬆手。

  「少來,你就算一開學去考都基本上能全過。」潘西白了她一眼,「這可是斯內普教授親自說的!」

  「他只是說魔藥學這一科……而且你覺得有他盯著,我的成績僅僅及格就可以了?」容玖想到教授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她沒有每門都拿到『優秀』,就別跟著他回蜘蛛尾巷的那個語氣,就一陣膽寒……她完全相信以他的喪心病狂程度,真的做得出把她扔大街這種事的!

  「就一個下午,沒關係的啦。」潘西撒嬌地說,「你就陪陪我嘛,我都快生日了……」

  「好好好,我去,你放開我的袖子!」

  湖邊的草地上,幾個斯萊特林席地而坐,圍成一圈……哦,其中還夾了個拉文克勞的芙勞爾林。別問她是怎麼加進來的,反正潘西幾乎把容玖給瞪穿。

  「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潘西嚴肅地說,「這可是真的有契約能力的遊戲,在每一回合成了之後,如果違背了規則,就會受到懲罰。所以一定要考慮清楚再選擇!」

  雖然所謂的懲罰都無傷大雅,比如臉上冒個包吐個鼻涕蟲之類的,但是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傷面子。所以所有人都嚴肅地點了點頭。

  「好,我先了。」潘西用魔杖一指中間的那個小轉盤,讓它瘋狂地轉動了起來。十秒鐘後,它緩緩停住。

  指標指向的是芙勞爾。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潘西嚴肅地問。

  「真心話!」芙勞爾迅速地做出了選擇。

  「好,你對德拉科有沒有非分之想?」潘西逼問道。

  容玖扶額。如果不是芙勞爾自己中途強行加進來的,她會以為是潘西專門針對芙勞爾的呢。

  「沒有。」芙勞爾輕鬆地回答。

  潘西緊緊地盯著轉盤。它沒有任何要懲罰的意思,說明芙勞爾說的是真心話。她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該芙勞爾。指標轉啊轉,轉到了德拉科那兒。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芙勞爾問。潘西氣得手都握緊了,為什麼不是她轉到德拉科?

  「大冒險。」德拉科不知何故,卻沒有選擇相對容易的真心話。一時間,所有人都期待地望著芙勞爾,希望她挑一個刺激的冒險。

  「唔……這樣吧,下周魔藥課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吻帕金森學姐五秒。」芙勞爾不懷好意地說。

  「噗!」容玖最先噴了,還有這種操作?

  有了這個開頭,接下來就玩的很嗨了,各種隱秘的問題和騷到天際的操作層出不窮,令大家大笑不止……但是詭異的是,他們玩了一個下午,居然一次都沒轉到容玖。

  「作弊了吧?」克魯塞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起哄道,「凱西,你是不是用魔法干涉了它啊!」

  「哪兒能呢!我是這樣的人嗎?」容玖特正義地說,「這純粹是運氣問題!」

  「我信了你的邪!」德拉科憤憤地說。他現在保持著一個滿頭小辮子的詭異造型,看起來十分的……軟萌,「我不信,再來一次!」

  在眾人的圍觀中,那小轉盤又轉了起來,最後停在了芙勞爾身上。

  所有人:「……」

  「這不科學!」芙勞爾背著掃把趴在地上淚流滿面,「我選真心話!」

  「我都不想問你了……」德拉科無精打采地說,「這樣吧,說說你的感情史?」

  「一片空白。」芙勞爾沉重地總結道,「不過這不科學,我申請強行指定瑪律福學姐一次!」

  「對對對,這個可以有!」一群人頓時起哄上了,畢竟所有人都頂著狼狽的造型……或在未來的某天即將頂著狼狽的造型,只有這貨一整個下午都悠閒地在那兒看笑話,甚至還抽空背了兩頁筆記,他們一群人早心裡不平衡了。

  「鑒於沒有契約束縛,所以直接轉成大冒險!」德拉科在一邊火上澆油。

  「對對對,大冒險大冒險。」

  「我來指定!」芙勞爾頑強地跳了起來,「一個下午最慘的就是我!最後轉到的也是我,所以放著我來!」

  「可以可以。」

  芙勞爾眼珠子一轉:「唔……這樣吧,要當著很多人的面去親你們院長!恩,要不就跟瑪律福學長一起得了,在下周的魔藥課上去做吧!」

  容玖:「……」

  你別這樣玩兒我啊姑娘,我會被教授殺死的!

  但是她微弱的抗議被直接忽略,大家都對這個點子非常滿意,紛紛表示期待。在一片贊成聲中,這次遊戲被強行結束,根本沒人理在原地跳腳的容玖。

  「……所以教授,你到時候千萬冷靜啊……」容玖弱弱地說。

  斯內普哼了一聲:「無聊至極。」

  「教授……」容玖淚眼汪汪地扯袍子撒嬌。

  「……」

  德拉科和潘西兩個倒楣鬼在魔藥課開始上演了熱吻後,一人得到了一個禁閉。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熱鬧的心,包括那天在場的幾個人,全都用看好戲的神色看著容玖。

  「……步驟在黑板上,需要的材料在儲藏櫃裡。」斯內普臉色如常地說,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這麼一回事。但是當大家處理完材料開始熬制魔藥的時候,整個教室都騰起了各色的煙霧,讓人根本看不了太遠,容玖看著這有些超綱的藥劑題目,笑得十分燦爛。

  斯內普照例在後面訓斥了幾個格蘭芬多後,假裝不經意地踱著步子,來到容玖邊上,彎下腰,仿佛在檢查她坩堝裡的藥劑情況。但是——他埋得太低了,仿佛要把自己淹死在坩堝裡一樣。

  容玖笑得更燦爛了,迅速地湊上前,「啾」的一聲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

  「斯萊特林加十分。」斯內普十分自然地抬起頭,說道,「完美的除濕劑。」

  ……

  就在這麼一片緊(歡)張(樂)的氣氛中,六月悄然地降臨了。O.W.Ls考試,這場覆蓋在五年級生頭上的噩夢,終於走到了尾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突然想寫一個這樣的小劇場……但是為了避免各種喪心病狂的催更,我決定把標題弄得看起來正式一點【嚴肅臉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無責任小劇場,除了開頭結尾不影響劇情走向

  今天下午要和我家媳婦兒約會!所以如果沒有二更的話……這就算今天的更新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05章 試後

  「你們也太賴皮了!那樣做是不人道的!」德拉科嚴肅地控訴道,「我根本就沒看清,我以為他就是看一看你的藥劑完成進度!」

  「……但是也是在你們『面前』,是不是呀?」容玖也特別嚴肅地開始玩起了咬文嚼字,「你可就在我後面,自己不看,怪我咯?」

  德拉科咬著牙:「總之那就是不對的!」

  容玖不屑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把他的筆記給你看,你就放棄吧,那是我的!」

  潘西「噗」地笑了出來。

  德拉科如今面對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遇到了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而且對於他來說,這個「別人家的孩子」還是自家的,所以在這樣變態的對比下,盧修斯對他的要求從之前的「你能拿到證書就可以」變成了「不能和凱西差太多」。

  「如果我發現凱西是全優而你有兩門以上的功課沒有拿到優的話,這個假期我就把你丟到你們尊敬的院長家去。」

  可憐的德拉科想起老爹信中所寫,不由悲從中來:「姐!你是姐好不好?把魔法史的筆記給我看看!求求你了!」

  「你早說嘛,我的筆記你隨便看啊。」容玖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只要不是那一本筆記你隨便借,早這麼機靈不就好了。」

  德拉科:「……」

  進入了六月,五年級生們的生活節奏突然又出現了變化,從之前的奔波於各個教室之間,埋在桌子上琢磨著拼湊出來大段大段的論文變成了自主的複習。但是這並沒有讓他們松一口氣,反而變得更加的緊張了,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複習,圖書館在每天早上六點左右就幾乎被塞得滿滿的,到宵禁前幾分鐘都還有人逗留在裡面。

  各種學霸突然全成了小公主小王子,被其他人眾星拱月般地捧著,各種好話說盡就為了借他們的筆記或者請求他們抽出點時間為自己講解某個咒語的運用要領等等。容玖扛了幾天後,終於不堪其擾,乾脆把筆記都交給了德拉科,只要是沒有課就直接鑽進斯內普的辦公室躲著看書,這才恢復了清淨。

  反正沒人敢去纏德拉科,也沒人敢進斯內普的辦公室。當然,容玖還是很夠意思地為德拉科熬制了一批醒腦劑,作為讓他幫她擋掉麻煩的報酬。

  但是臨近考試的時候,容玖也無法避免地陷入了焦躁中。

  「1286年7月,媚娃在法國掀起了一場示威運動……同年8月,愛爾蘭的小矮人們……」

  「是第二年的8月。」斯內普低聲糾正道。然後就看到容玖一臉焦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眼淚在她眼中打著轉:「我發現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大腦一片混亂!」

  斯內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七次了。

  「你需要一瓶鎮定劑。」他涼涼地說。

  「我才不需要!」容玖頓時炸毛一樣地跳了起來,「我跟德拉科打了賭,絕對不會用到那種東西的!」

  斯內普挑眉:「不然呢?」

  「……不然就要在臉上畫著王八晃一個星期。」容玖沮喪地低下頭,可她當時真沒覺得自己需要這些東西啊!

  斯內普費了好大的勁才沒讓自己對著她翻一個白眼。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考試開始。

  那一天早上,其他同學去上課了,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同學就在門廳裡轉悠。九點半,他們一個班一個班地被叫進禮堂。那裡已經重新做了佈置。四張學院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單人課桌,都面朝禮堂盡頭的教工桌擺放著,麥格教授面對他們站在前面。

  第一門考的是魔咒學。考試的內容並不算難,比容玖估計的要簡單一些,這很好地緩解了她的緊張。

  「考得怎麼樣?」德拉科問。

  「快樂咒那一題我肯定只能拿到一半的分,」潘西憂心忡忡地說,「我只寫了揮舞魔杖的動作和念咒時候的重音,至於它會帶來的副作用還有其他的問題我記不大清楚了。」

  佈雷斯爽朗地笑道:「沒關係的,那道題有點點超綱了,應該不止是你答不上。」

  「看起來你考得不錯?」德拉科挑挑眉。

  佈雷斯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把我能寫的都寫上去了,至於剩下編的部分對多少就要看天意了。」

  「凱西呢?」潘西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容玖,「嘿,你別這個神情,不至於吧?」

  容玖一臉的困惑:「我總覺得……有點不科學,比我想的簡單多了,是不是我看漏了什麼隱藏條件之類的?」

  「你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德拉科點點頭,「我也覺得這張卷子好像有點簡單。」

  他話音剛多,容玖的眉頭刷得一下皺得更深,顯然是更擔心了。

  「……你什麼意思啊!」德拉科吼道,「我魔咒課成績不錯的好吧!」

  至於下午的實踐考試,容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的主考老師是個駝背的小巫婆,臉上皺紋密佈,像蒙著一層蜘蛛網。據在考場門口維持秩序的弗立維介紹,這位瑪奇班教授是一位很不得了的巫師。

  「啊哈,又一個瑪律福。」瑪奇班似乎有些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大聲說,「讓我看看你都學了什麼……讓這個酒杯浮起來!」

  容玖抿了抿嘴唇,輕盈地揮了揮魔杖。酒杯頓時緩緩地浮了起來,隨著她魔杖的動作,在空中完成各種不同的花樣。

  「哦……無聲咒?」瑪奇班慎重地看了一眼她,「還不錯,再看著這只青蛙,把它變成粉色的?」

  容玖眨眨眼。粉色的青蛙……會讓她想起曾經的某個教授。

  當她完成實踐考試後,那個瑪奇班的臉色好了許多。

  「好姑娘,看來不是我想的那樣……」她嘟嘟囔囔地說。

  不是,您老人家想的啥呀?說話不帶這麼說一半的啊!

  好的開頭通常意味著順利的然後。接下來這個星期的幾門考試——變形術、草藥學、黑魔法防禦術和古代魔文都還算順利。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容玖在黑魔法防禦術的實踐考試中笑場了。

  因為那只柏格特壓根兒就沒出現。

  「那個考官的表情你看到了嗎,哈哈哈哈,一臉的懵!」容玖揉著自己的肚子,「他肯定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以為那只柏格特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探過頭一看,結果一隻老鼠就撲他臉上了!」

  德拉科譴責地盯著她脖子那兒露出來的一截紅絲線:「你還是把那個玉墜子戴上了!」

  容玖表示很無辜:「我和教授一致認為讓黑魔王出現在考室裡不是一個好的主意啊,所以只好委屈一下考官了。」

  「你小心人家心眼一小給你打個低分!」德拉科惡狠狠地詛咒道。

  「不可能,」容玖自信地說,「教授說了,光是這麼完美的無聲咒就能保證我在實踐考試拿到最高分!」

  接下來就是週末,他們還有五門考試——魔藥學、算數占卜、神奇動物保護、天文學和魔法史。

  「梅林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元始天尊保佑……」容玖開始神叨叨地念叨起來,「最後三門讓我撞個大運,至少到優秀的最低線……」

  「喲,你祈禱還是雙語的啊。」潘西打趣道,「不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一定能拿到全部的證書,是不是?」

  「教授要我全拿優秀。」容玖歎息道,「我不確定那三門我能不能做到……」

  「至少前兩門沒問題,對不對?」潘西擠擠眼睛,「尤其是魔藥學。」

  容玖笑了起來:「這倒是。」

  果然也如她所料,星期一魔藥考試的時候,她做的極為順手。筆試的時候幾乎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完成了所有的內容,剩下的時間就用來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在前面監考的斯內普教授,得到了不少的怒瞪。

  下午的實踐考試,要求配置出緩和劑,她行雲流水的手法看得面前考官差點把眼鏡掉下來。

  「自從二十年前的那次考試之後,我就再也沒看到過這麼精彩的手法了。」那個老頭由衷地讚歎道,「我記得那次有兩個人也這麼出色,一個就是你們斯萊特林的院長……」

  「唔,還有其他人能在魔藥學上和教授媲美?」容玖瞪大了眼。

  「這也不奇怪嘛。」德拉科不懷好意地說,「沒准就是教授的什麼小女友……」

  容玖哼了一聲,推開他,大步地離開了考場。

  去他的什麼小女友,就算真的是莉莉,那也是過去了!

  詛咒德拉科有三門以上都比她的評分低!

  星期二的算數占卜也考得極其順利。容玖甚至覺得,如果有類似於「O+」的評分的話,她的魔藥學和算數占卜都能得到這樣的分數……不過這樣的話,教授估計就會要求她所有功課全拿「O+」,所以還是滿足於現在的評分水準吧!

  至於最後三門,她就真的全看天意了。不過上天似乎還算眷顧她,沒有特別偏難的題,雖然比起之前那兩門來說磕磕巴巴了一點,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評一個「O」的。

  「所以教授,明天我要怎麼回去啊。」容玖一邊處理著手中的材料,一邊開心地問。

  斯內普正在研究如何改良蛇毒.藥劑,將一小把胡椒撒進坩堝裡,嚴肅地觀察著藥劑的變化,隨口應付道:「你需要我教你怎麼上火車?」

  「不是啊,」容玖用小刀側面擠壓著瞌睡豆,「我是說,我到了倫敦之後,應該怎麼回去?」

  「盧修斯會……」斯內普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這個孩子已經不能再回瑪律福莊園了。

  「讓她呆在你身邊比較好,」上次魔法部出事,盧修斯瞅了個空避過所有人跑到聖芒戈來,和他嚴肅地交談了一次,「黑魔王似乎有些懷疑我們,這種情況下如果他要從這兒帶走凱西,我們根本沒辦法阻攔。現在瑪律福莊園全是食死徒,貝拉幾乎全天都在盯著我和西茜……等到放假,我會找藉口把德拉科也扔過來。西弗勒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請至少保住德拉科,哪怕把他藏起來。」

  「我這邊不是幼稚園。」斯內普皺著眉。

  「你聽我說,或許這都是我多心了,但是我不得不防著這種可能性。」盧修斯少見地這麼凝重地和他說話,「黑魔王最近的行動很不順利,他懷疑我們中出了叛徒。」

  「那他也沒說錯。」斯內普嘲笑道。

  「但是他懷疑到我頭上了……或者說,我覺得他懷疑到我頭上了。」盧修斯看起來很想給他一巴掌,但還是忍住了。

  斯內普撇撇嘴:「你根本沒做什麼。」除了拿了一些加隆給他,明面上是說魔藥生意的報酬,但實際上是給鳳凰社做資金;在魔法部的一些針對哈利的事上巧妙地減弱了程度,理由也十分充分——這個男孩是黑魔王的。

  盧修斯惡狠狠地說:「聽著,如果黑魔王對我有什麼懷疑……只要你保下德拉科,那麼一切都好說!」

  斯內普黑著臉,直接把他趕出了病房。

  叉叉的,鳳凰社插到黑魔王這邊的人根本沒一個有動作的!到底是哪個蠢貨行動老是失誤,讓黑魔王開始亂咬人了?

  他和容玖好好的呆著,為啥一定要丟個德拉科過來?

  「……你明天在辦公室等著我。」斯內普無奈地說,「我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取名廢啥的……哈哈哈。

  接下來就是短暫的二人世界的時間啦,然後兩個(嘿嘿嘿)大燈泡會□□來,持續輕鬆一段時間。

  基本上和混血王子的劇情不會重疊的,我之前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捋一捋。

  以及,明天帶妹妹去太古裡-0-所以明天有更新多半也在晚上,如果沒在晚上就等著後天雙更吧23333


第106章 等待

  做為斯萊特林的院長,給本學院的學生做就業指導其實是一件挺輕鬆的事。

  基本上來說,他們的對話如下:

  斯內普:「以後想做什麼?」

  學生:「繼承家族事業。」

  斯內普:「下一個。」

  當然,也有不一樣的畫風。

  容玖:「我想去學做魔杖,以後跟著奧利凡德賣魔杖!」

  斯內普:「……下一個。」

  所以對於斯萊特林們來說,O.W.Ls考試的成績其實並不算太重要,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N.E.W.T證書來保證以後的就業。但是鑒於這拿去裝逼挺好看的,因此一到七月,大家還是集體陷入了緊張中:潘西一天三封地給容玖寄信,來表達她的緊張之情;納西莎給容玖的信裡也提到德拉科如何的吃睡不安;佈雷斯旁敲側擊地想要她從斯內普教授那兒得到點內部消息,但是很可惜的是,就算是斯內普也不知道他們的成績。就連和容玖關係一般的達芙妮、克魯塞斯和伊萊都忍不住不斷給容玖寫信(「我在魔法史的關於巨人那道題上,回答到了經濟和秩序兩方面,你覺得這能得多少分?」)來緩和或者加重內心的焦慮。

  只是這些信中,唯獨沒有希歐多爾的。

  容玖也很擔心昔日的朋友,但是她覺得,既然自己不喜歡人家,就沒必要給他一些曖昧不明的暗示,引起無謂的誤會和期待,所以只是通過其他人的口中,零零碎碎地瞭解一些他的消息。

  「活著就好。」德拉科說,「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雖然和朋友寫信是一項有助於促進和諧和交流的活動,但是這讓斯內普非常惱火。

  「這是上午的第七只了。」他黑著臉看著那只站在窗外不耐煩地敲著窗子的壞脾氣貓頭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書本。

  容玖哭喪著臉,打開窗戶,把它放了進來:「這又不是我讓他們寫的……我寫回信也很煩啊!」

  斯內普重重地哼了一聲。

  「反正只要收到成績他們應該就會消停了……」容玖弱弱地說,「誰都擔心自己的考試成績嘛。」

  她一邊說著,一邊拆開手上的信封:「唔,德拉科說,明天就能知道成績了?」

  「或許你可以上去收拾東西,預備著在大街睡兩個月了?」斯內普嘲笑道,「如果不是全『O』的話……」

  「教授,如果黑魔法防禦術不是『O』,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容玖頓時撲到斯內普的膝蓋上,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她最近特別喜歡這個姿勢,斯內普起先很疑惑,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睡前無意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對門那家人的男主人坐在窗前,膝蓋上趴著他的愛犬……和容玖的姿勢一模一樣。

  「或許。」斯內普抬起手,揉了揉容玖的頭,果然,她像對門那條大狗狗一樣蹭了蹭他的膝蓋,悄悄露出一絲笑容,「柏格特環節沒有分的話,一個『E』也沒問題。」

  「一言為定?」容玖伸出手來,彎起小拇指,期待地看著他。

  斯內普嫌棄地皺起了眉。

  「教授!」

  他無奈歎氣,不情願地伸出手:「一言為定。」

  兩根小指勾在一起,輕輕地晃了晃。陽光從窗戶透過來,在地上映出兩人的剪影,俯仰相視,雙手相依,美好得讓人屏息。

  容玖甜甜地沖斯內普一笑,接著鬆開手,拿起剛剛送來的信,自然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腿彎處,倚著他開始拆信。斯內普卻維持著那個動作,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腿邊的姑娘。

  他劃下的安全距離,多年來沒人能靠的比教師席上的座位間隔更近,什麼時候這麼輕易地就被突破了?

  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可以這麼自然卻親密地相處了?而他居然一點抗拒和被侵犯的感覺都沒有?

  不過……

  不知道是誰給她寫的信,看得她咯咯地笑了起來,身體的顫抖隨著兩人挨著的地方傳來,那震動好像不是在他腿上,而是顫在他心上。即使看不到正臉,他也能想像到她此時的模樣: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淺淺,露出那兩顆小兔牙,看得人心能化成一灘糖水。

  她來到蜘蛛尾巷後,房子本身一天比一天溫暖乾淨,每天早上起來會有準備好的早飯,晚上就算他研究到很晚,總有一杯熱牛奶配著好消化的糕點擺在他的床頭小幾前——那是她為他添的,上面擱著一個小花瓶,裡面是各種季節的花兒,有時是名貴的品種,有時只是街邊的小野花。

  他的房間還是像以前一樣,以黑色為主,暗綠色為輔,但是整體就是明亮了許多。不知是因為窗臺地板變得潔淨,還是因為夜晚的夢都帶著花香?

  這樣的生活……

  好像,並不是只是不討厭那麼簡單。

  從那個吻開始,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發現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容玖當成哄孩子了,她——其實是和他一樣平等的人。

  這算是……戀愛的感覺嗎?

  到底是因為還差一點,還是因為,沒有一種感覺是相似的呢?

  當一個人走進你的生活,並在不知不覺中把它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那個人其實也慢慢地走進了你的心。區別只是你是否正視,或者你如何定義。

  但是,不管你是否正視,如何定義,當你允許她走進你的生活的時候,這已經能說明很多了。畢竟誰都不會讓一個自己討厭的人來左右自己,不是嗎?

  當然,此時的斯內普只是審視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改變,並沒有想到這麼多。他看著這個開心的姑娘,輕聲問:「怎麼了?」

  容玖幸災樂禍地說:「佈雷斯給我寫的信被他老媽看到了,他以前從來沒告訴過他老媽我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呢,現在知道了之後,跟他說,如果他的O.W.Ls考試成績比我差太多的話,她就讓他自己想辦法掙錢買新學期需要的東西了,正在央求我如果他真的考得很慘,讓我把自己說慘一點。但是他好像忘了這個是沒辦法造假的。」

  「你想怎麼做?」

  容玖揚起臉,滿面笑容地說:「當然要選擇幫助他啦!我很期待他老媽從官方那兒得到答案後他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唔,這個腹黑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不過,聽起來還挺不錯的。

  斯內普勾了勾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晚上十點半到的家,現在趕出來了!!!快誇我!!!!我要誇獎要抱抱要親親!!!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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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成績

  第二天天還沒亮,容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廚房簡單地夾了個三明治,三下兩下吃完,又溜回房間,趴在窗子前,眼巴巴地看著外面。

  之前沒覺得,但是現在成績要來了,她突然感到,考試前那種焦慮又回到了她身上。

  萬一真的她得收拾行李走人呢?

  也不知道如果她去投奔潘西會不會被趕出來……不過就算不會,要怎麼去帕金森家呢?

  要不她去鳳凰社那邊住著?

  只是……她不想再看到哈利那個愧疚的淚眼汪汪的表情,弄得就跟她把他怎麼了一樣,而且還能附贈羅恩和赫敏的欲言又止,一副想勸又不敢勸的模樣。這種小情侶吵架的既視感太可怕了。

  或者可以考慮去找個暑假工?雖然她離開了蜘蛛尾巷,可能就會被蹤絲束縛,但是她還有道術傍身,至少保護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或者,她可以去換一些英鎊,去學一些其他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在天邊泛起第一絲亮光的時候,徹底地沉入了夢境中。

  ……

  她醒來時,窗外陽光正好,落在她的頭髮上,似散落一地的碎金,閃耀著溫暖的光芒。

  自己什麼時候躺回去了?之前不是趴窗臺的嗎?

  不過她也沒想太多,只是以為因為睡著不舒服所以自己躺回去了。揉揉眼睛,打著哈欠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收拾好下樓去後,斯內普已經坐在那裡看著報紙,聽到下樓聲,眼皮子也不掀地說:「行李收拾好了?」

  「……教授,成績單還沒寄過來呢!」容玖鼓著腮幫子,往沙發扶手上一坐,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有種自己霸氣十足君臨天下的錯覺……

  嘖,這麼好的位置,之前怎麼沒注意到呢?

  斯內普瞟了她一眼:「一般來說是上午十點左右。」

  「那很快啦。」容玖看了一眼時間,「就看是左還是右了。」

  話音剛落,窗邊就傳來了敲擊聲,這段時間他們經常能聽到類似的聲音,這通常能讓斯內普暴躁不堪,不過今天、這時,這個聲音響起,卻引起了不同的反應——容玖倒吸一口涼氣,嗖地從扶手上躥起來,渾身僵硬,同手同腳地走到窗邊。由於緊張過度,她抖索的手指差點撥不開窗子的插銷。就這樣,斯內普還在她身後,嘲諷地說:「看來是左了。」

  方方正正的大信封,背面印著一支被繁複花紋簇擁的魔杖,而在正面寫著:卡西歐佩婭瑪律福。

  容玖小心地撕開了信封,然後迅速地把裡面的羊皮紙對折起來,掩蓋住上面的內容。

  「怎麼?」斯內普皺起眉。

  容玖哭喪著臉:「我我我我不敢看……」

  斯內普挑眉,伸出手:「我來。」

  「不不不,還是我來,還是我來。」容玖一點點地挪回了沙發扶手,背對著斯內普,深吸一口氣——接著,把羊皮紙拿的遠遠的,五官擠成一團的小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她咽了一口口水,勇敢地把右眼掀起一小條縫,小心翼翼地把半邊紙一點點地往下挪,使得上面的字一點點地露出來。

  「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

  合格成績:優秀(O)不合格成績:差(P)

  良好(E)很差(D)

  及格(A)極差(T)

  卡西歐佩婭瑪律福成績如下:」

  「教授……我我我我就看了啊?」容玖看起來快哭出來了。

  「如果瑪律福小姐覺得自己不能勝任看成績這樣的事的話,那麼我……」

  「不不不還是我來吧!」容玖的背繃得緊緊地,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再往下挪了挪。

  「古代魔文:O

  算數占卜:O」

  「兩科O了。」容玖卻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根據字母排序下一個就是天文學了啊……教授!如果天文學不是O能不能通融一下?這玩意兒根本沒用啊!」

  不過她也不需要回答,因為她知道是不可能的,說些話純粹只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廢話間,她的手指又往下移了一點。

  「天文學:O」

  她大松了一口氣。最懸的三門課已經去了一門,接下來是……

  「哎喲為啥就是保護神奇動物了?」容玖一驚,差點把成績單給扔出去,「哎喲幸好是O,哎喲哎喲嚇死哥哥了。」

  在她身後,斯內普一頭黑線。

  這個畫風到底是怎麼回事?歪得越來越厲害了!

  「魔咒學:O

  黑魔防禦術:O」

  「教授!看來那個人真是好人,沒有給我扣柏格特的分哎!」容玖頓時高興起來,「要是我的話被老鼠撲臉上我肯定就給那個學生『T』了!」

  斯內普被她弄得十分不耐煩:「繼續!」

  「哦哦哦好的,下一個……草藥學也是O,哈哈,看來那個東西真的是活的,那個考官還反復問我是否確定,這太過分了!考個試還帶挑戰心理的?」

  「下一個,魔法史。」斯內普涼涼地提醒道,這一聲不亞於一盆冷水澆到她頭上。

  「教授……如果你不說話,我可能就興奮過頭直接看了,你這麼一說我很沒底啊!」容玖手指使勁了幾次,都沒敢把下一行露出來,「我忘了第21題我當時到底寫的英國還是法國了,我記得好像是英國……還有第40題,巨人戰爭的具體年代以及簡述它給魔法界帶來的影響,我……」

  「繼續!」

  「好好好,我繼續,我……我再拿遠點。」容玖努力地把信紙拿得更遠一點,但是她的手只有那麼長,所以她忍不住地把身子往後傾。在其他時候倒是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她自己是坐在沙發扶手上的,於是——

  「嗷!」

  隨著慘叫,容玖直直地向後栽去……栽在了沙發上的、斯內普先生的腿上。

  斯內普不知道此時到底該生氣還是該笑,因為容玖的姿勢配上她的表情實在是很有喜感——四腳朝天,一臉衰樣。但是說實在的,他看到自己學院的人這麼蠢就忍不住來氣,所以乾脆維持著之前的面無表情,和目瞪口呆的容玖四目相對,那叫一個……火花四濺。

  容玖艱難地張了張嘴,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來緩解此時的氣氛,但是又覺得好像什麼都不說才是正確的。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環境……

  「啪」的一聲。

  「這簡直太荒唐了!我才不……」德拉科和多比突然地出現在了客廳中央。前者似乎上一秒還在和某人爭吵著,一臉的憤怒,一次幻影移形都不能讓他閉上嘴;後者則是看著沙發,目瞪口呆。

  四雙眼睛、八束視線在這一刻交匯在了一起。

  客廳頓時陷入了難以言說的沉默和尷尬。

  「你的成績單?」還是斯內普最先開口,一臉的平靜,仿佛這兒什麼都沒有發生。容玖突然回過神,嗖地一下從沙發裡躥起身,瞪著德拉科:「你怎麼在這兒?」

  「打擾你們了。」德拉科抽了抽嘴角,「我的成績比你的少了三個『O』,所以按照我老爹的標準,我就被扔過來了。」

  「你總體成績是?」容玖的聲音都開始顫了。

  「兩個『E』,一個『A』,七個『O』。」德拉科恨恨地說,「你考差一點會死嗎?」

  容玖「刷」地展開了成績單。

  「魔法史:O

  魔藥學:O

  變形術:O」

   「全部都是『O』哎教授!」容玖臉上展開了大大的笑容,回過神去,看著沙發裡的人,「我不用搬出去了,對不對?」

  斯內普臉上似乎有一絲淡淡的笑容,注意力又轉回了手中的報紙上:「恩。」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他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頓了頓,乾脆合上報紙,把它放在腿上,目光落在歡呼雀躍的容玖身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剛剛被壓的,還是其他的原因?

  「不過,教授。」冷靜下來的容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貨來了……他住哪兒?」

  樓上一共四個房間,一個浴室一個實驗室,這兩個是沒辦法動的,那麼就剩下兩間臥室。就算有空間延展這種操作的存在,那也註定有兩個人要住在一間房間裡。

  那麼,問題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得我……下午有事啊啊啊


第108章 守護神

  容玖是屋裡唯一的女孩子,無論出於什麼考慮,她單獨住一個房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更別說就容玖自己比起在學校的寢室生活,她也更喜歡這種擁有單獨空間的感覺——晚上,她想看書看書,想唱歌唱歌,想折騰點兒小玩意兒隨便折騰……想不穿睡衣就不穿睡衣,反正,只要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做什麼都可以。

  斯內普就不用說了,從小到大全是他自己睡,對於住宿舍的經歷那叫一個深惡痛絕。和人一起住?不存在的。

  更何況,就算給德拉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提出和斯內普共睡一室或者當著斯內普的面提出和容玖共睡一室……只有兩間房間,要麼就睡走廊,他的未來似乎可以預見了。德拉科頓時有點慌,一個勁地給容玖發送求救信號。

  「呃,要不用空間延展咒,然後在兩張床中間隔個簾子?」容玖建議道,「再給簾子加上石化咒之類的,雖然說比較簡陋,但是好歹也算兩個房間?」

  斯內普勉強地點點頭。這種感覺像是小套間,也算是能勉強接受。

  「多比,交給你了。」德拉科松了一口氣,揚了揚下巴,吩咐道。

  「遵命,小主人!」多比深深地彎下腰,幾乎把頭碰到了腳背。又是輕微的「啪」的一聲,它消失在了房間裡,接著,樓上很快傳來了碰撞聲,聽起來像是一支歡快的舞曲。

  「既然你的父親讓你到這兒,就是要你學更多的東西。」斯內普看著德拉科,緩緩道,「我希望至少這個假期過後,瑪律福先生至少能學會如何使用自己的大腦。」

  容玖站在斯內普身後,朝德拉科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德拉科齜著牙,瞪了她一眼。

  斯內普把德拉科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快,但很快被壓了下去:「每天白天自由學習,晚上自己安排。但是,為了防止有人(他看了一眼德拉科)沒有動力,所以我隔段時間會出一些測試,表現不盡如人意的話……」

  他頓了頓,皺起了眉,似乎在考慮到底有什麼可以激勵這兩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負責這段時間的伙食。」

  「什麼?」容玖和德拉科一起叫出了聲。

  「教授,這貨做飯能吃嗎?」容玖率先表示了抗議,「這不是懲罰他,是懲罰我們啊!」

  德拉科在邊上狂點頭,一臉期待地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眼神落在容玖身上:「如果這樣……瑪律福先生在可以做出可食用的東西之前,就只能獨自用餐了。」

  「意思是你會帶我出去吃,對嗎?」容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看到斯內普輕微地點了一下頭,頓時更開心了,「我可以任意挑選嗎?我聽芙勞爾說,倫敦那邊有一家特別不錯的霜淇淋店!」

  「如果是飯後甜點的話。」斯內普撇了撇嘴,恕他對這種小女生喜歡的甜甜冰冰的東西不感興趣。

  「這不公平!」德拉科急了,「我是正常人,和她這種變態怎麼比!」

  斯內普看上去面無表情,但是容玖就是從中看出了詭計得逞的得意感:「除了第一次,以後的測試是和你自己比。」

  「……」

  「教授,這是盧修斯叔叔的主意,對不對?」容玖肯定地說。據她對教授的瞭解,擦地板或者抄書甚至是刷馬桶才是他會選擇的手段。這種直擊兩個人內心渴望的主意,怎麼可能是純良的教授能想出來的!

  斯內普揚起了眉:「那和你沒關係。」

  不過這樣的回答和肯定也沒什麼區別……容玖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所以幾天後,盧修斯的床頭出現了一張巨額帳單,看得他心都在滴血。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由於是德拉科前來的第一天,所以當天也並沒有安排什麼喪心病狂的學習內容,只是在周圍逛了逛,然後聊了聊接下來的假期學習計畫。一直到晚上該休息的時候,容玖和德拉科一起傻了眼。

  容玖一把推開門,直接愣在了那裡,過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轉過頭去:「為什麼……被改造的是我的房間?」

  「恩?」德拉科正在走廊那邊做心理建設,想到要和斯內普住一個房間他就覺得可怕,突然聽到這麼一句,根本沒反應過來,一臉苦大仇深地轉過頭來,「啥意思?」

  容玖勾勾手指:「你來看啊。」

  德拉科遲疑地看了她一眼,挪了幾步,跟著小心地探出頭——

  「這是幾個意思?」

  他眼前的這間不大的房間被簡陋的牆(簾子)隔開,一分為二,兩邊都是那麼的眼熟。左邊顯得活潑許多:床橫放在半扇窗前,上面擱著七八個和他頭髮同色的抱枕。他的那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按照他習慣的方式擺放著,就連他最為寶貝的一副繪著飛龍的油畫也被掛在了左手邊的牆上,拍打著雙翼在畫中肆意飛翔;右邊的雖然佈局和左邊的一致,但要溫柔許多:半扇窗子前掛著一個小小的風鈴,墨綠色的床單邊上綴著白色的蕾絲邊,一個銀色的抱枕安靜地靠在床頭。床邊是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羊皮紙和書本,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花瓶,裡面插著一支百合。

  容玖和德拉科兩個大眼瞪小眼,無語半晌。

  「你下去。」容玖毫不客氣地指著樓梯,「我洗完澡你再上來。」

  ……

  當天夜裡,容玖又一次的失眠了,趴在屬於自己的半拉窗子上望著月亮發呆。還沒醞釀好情緒,突然從邊上又探出了一個腦袋,驚得容玖差點尖叫出聲。那腦袋轉了轉,盯了幾秒鐘月亮,突然轉過頭來,正好和容玖四目相對。

  容玖:「……」

  德拉科:「!」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嚇人啊你!」緩過神來的德拉科一臉兇狠地低聲吼道。

  換了個環境,遠離父母,對於德拉科小少爺來說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他的父母不管在外有著什麼樣的名聲,但是父母感情好,又只有他一個兒子,他的家庭一直是幸福美滿的。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他們的家。

  可是現在局勢混亂,黑魔王又似乎有些懷疑他的父母。母親偷偷和他談過,雖然說以他老爹那個圓滑度是不可能被黑魔王抓到把柄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安全。現在,瑪律福莊園被黑魔王安排了一批食死徒過來「借住」,一旦黑魔王一個腦抽要發作他老爹,裡面的人一個都逃不掉,所以他們把他放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萬一真的出了事,至少能保住他。

  「不要衝動,德拉科。」母親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就像以前他做了噩夢,然後被她抱在懷裡哄著一樣,說出的話卻冷靜得近乎殘酷,「如果真的出了事,你不在這裡,說不準黑魔王還會考慮到想抓到你不會立刻要我們性命。所以你要聽話,好好跟著西弗勒斯,只有你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始終受制於人。」

  「你要相信你的父親。當年他就決意讓凱西加入瑪律福家族,事實證明他沒看錯,這個孩子確實強大又長情。如果不是凱西,辦砸事的就是你父親了,你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可想而知。更何況這次只是防患於未然,如果沒出事,那就當你去你們院長家補習而已。你父親對你的期望很高,你享受了瑪律福帶給你的富貴和榮譽,就要為它盡到責任。」

  所以,德拉科白天看起來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沉甸甸的,全是事兒。翻了半天睡不著,爬起來打算發會兒呆,結果一側頭,看到顆黑髮覆面的腦袋懸在那兒,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差點兒心肌梗塞。

  容玖撇嘴:「如果你不是大半夜的起來嚇人,你怎麼知道我大半夜的起來嚇人?」

  「我在憂心學習。」德拉科理直氣壯地說,「為接下來的日子做規劃。」

  「那你說來聽聽,都規劃了什麼?」容玖把下巴擱在手臂上,側過頭,挑起的眉和勾起的嘴唇無一不在說明著她對他的這句鬼扯深疑不信。

  德拉科把頭一揚,不屑地說:「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我們可是競爭對手!」

  「你說的有道理,」容玖點點頭,「我會努力去和教授吃遍倫敦所有美食的,所以我可不會讓著你!」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不太能夠理解,」德拉科仰起頭去看著月亮,「你為什麼……會攪到這裡面來?」

  「哈?」

  「我的意思是說,你其實和這一切無關,對嗎?」德拉科低聲說,「你完全可以回到東方,去繼續你平靜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次一次的把自己弄得一身傷。我承認……他是一個很強大的人,但是他並不能好好地保護你。」

  「你的家人,他們在等你畢業回去,記得嗎?」

  「是啊……」容玖喃喃道。

  她的家人。總是故作嚴肅的父親,實際上只要她一撒嬌,他總拿她沒辦法;她的外婆,看起來不太正經風風火火,但是只要是容玖的事她就一萬個上心。再遠的親戚就沒什麼記憶了。

  母親早逝,爺爺奶奶也走得早,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他們三個相依為命了。

  「我很想就這樣平平淡淡地回去。」容玖也仰起頭,看著天上稀疏的幾顆星子,「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家的故事嗎?我其實真的很怕,離家這麼遠,又這麼多年不能見面。但是父親告訴我,這是唯一的法子,不然我們一家都逃不過的。」

  「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德拉科不解地問,「不過就是嫁得遠了點,怎麼會就這麼嚴重。你看林那一家不也……」

  他頓住話頭,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

  芙勞爾那一家哪裡好了?爺爺奶奶殘殺致死,母親瘋癲父親生死不明,比容玖還混得慘……好吧,他們倆半斤八兩,都差不多。

  「我父親說,這就是平衡。」容玖笑起來,「你知道嗎,我們講究平衡主宰萬物。麻瓜和巫師雖然算是對立面,但是卻無法真正的分開——麻瓜裡面會突然出現一個巫師,而巫師家庭也會有一些啞炮。就白天你看到的那些在街上跑來跑去的小屁孩,未來說不準就是霍格華茲學生中的一個。之前,巫師曾經強大過一段時間,但是漸漸地這個世界的主宰就變成了麻瓜。而東方也是一樣的。這是必然的機制,而現在巫師就處於低谷期,要經過漫長的時光,才會在未來重新強大起來。」

  「這和我們說的有關係嗎?」德拉科實際上聽得有點暈,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這點的。

  「哦,我父親說,如果我外婆是找個麻瓜嫁就沒這麼多事了。」容玖聳聳肩,「因為世界的大運勢在打壓一切魔法,所以剛好,該我們倒楣。」

  「你開玩笑的吧?」德拉科不可思議地說。

  容玖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想想?你不覺得大魔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這一百多年來,先是格林沃德,再是黑魔王,縱觀整個魔法史,你根本找不到這麼頻繁的。再想想麻瓜的歷史,他們之前的歲月打了多少仗?也就最近才平穩下來的吧?」

  有些事情經不得想,因為一旦細細去想,就會覺得毛骨悚然。德拉科雖然魔法史考得不怎麼樣,但是大走向還是沒有問題的,認真想了想……好像真的快幾千年都風平浪靜,就最近總出大魔頭。

  「就像我們在被其他的什麼操縱著一樣。」德拉科抖了抖,把抱枕抱得更緊了一點。

  「這是必然的自我保護機制吧。」容玖卻有不一樣的看法,「你想想,如果全世界都是巫師,那得多亂啊。不說別的,就幻影移形,沒事兒就蹦到別人家,這還不得天下大亂?」

  德拉科「噗」地笑了出來:「你是在說白天的事嗎?打擾你們了?」

  容玖揉了揉鼻子,沒吱聲。

  「好了好了,繼續之前說的,你為啥不在這邊安安心心地等著離開呢?」德拉科八卦道,「就因為你的愛情?」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並不全是。」容玖攤了攤手,「我想,所謂的家族的以命換命的宿命,大概就是『道』對可能存在的魔法擴張的壓制甚至是懲罰吧,既然要擺脫這樣的命運,那肯定不是把書讀完就算的。如果把尋找生門當場一次贖罪的話,經歷很多苦難不是應當的嗎?當然啦……你說的也是一部分理由。」

  德拉科又笑了起來。

  「所以這個假期,我們多看看防禦類的書吧。」他建議道,「增大生存幾率。」

  「我的某個祖先說過,以攻代守才是最好的劍法。」容玖說。

  德拉科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說法,感覺很新鮮:「哦,聽起來很有道理,後來呢?」

  「後來他和仇人同歸於盡了。」容玖看到德拉科驟變的臉色,覺得好有趣,「沒辦法嘛,他全是攻勢,雖然幹掉了對方,但是傷勢過多,救不回來了。」

  德拉科:「……」

  「防禦類的咒語,最經典的就是盔甲咒吧?」容玖看他臉色不好,連忙轉開了話題,「這玩意兒保護肉身夠了啊,一般的攻擊類的咒語都可以擋掉。其他的類似於盾咒和屏障咒的反而不如它了。」

  「這些我們都學過了啊,要不可以試試守護神咒。」德拉科建議道,「既然攝魂怪未來會參戰,那麼學學這個是個好主意。」

  「哦,說起攝魂怪,上個月我老爹給我的信上說,他的研究有進展了,估計今年內能做出類似的東西。」容玖從衣領裡扯出自己的玉墜子,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

  「那就不用學了?」德拉科有些驚喜,甚至有些嚮往,以後是不是就能在潘西面前耍帥了?

  容玖搖搖頭:「還是學吧,萬一人家不止是在你面前晃,而是看重你的美色想要強吻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最初是想寫讓德拉科住廚房的,因為覺得每天早上少爺都被油煙味和叮呤咣啷的聲音吵醒好有趣,甚至可以寫寫他醒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堆捲心菜和土豆之間。

  然後和朋友聊天的時候,她說起她和妹妹的房間挨在一起的,所以小時候她們經常通過窗子聊天,覺得好好玩,說的我都有點心動了。嘛,兄妹党這樣隔著簾子在自己的床上和對方聊天,想想是很溫馨的場景。但是好可惜我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一起長大的青梅或者竹馬,所以只好寫一寫這個場景來滿足一下我自己了233

  發現自己寫東西的時候就特別想吃東西,拿出手機想叫外賣,結果餘額不足……所以能真正遏止我暴飲暴食的只有窮和懶【哭

  你們猜,小九的守護神是啥?


第109章 釋然

  這兩兄妹大半夜的不睡覺聊天,是以第二天,這倆人起來的時候臉上全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容玖照例起得很早,醒來的時候本想習慣性地在床上打個滾再嚎兩聲,瞟到床頭的簾子,只能鬱悶地歎口氣,踢上拖鞋,深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穿著睡衣就走了下去。

  通常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只有她一個人在活動,因為她需要負責所有人的早飯。等一切都在火上了她才會上去洗漱,這樣的話比較省時間。所以她也沒想太多,一邊從睡衣口袋裡抽出一支筆,熟練地把長髮盤起來,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

  多比已經把食材全都按著她頭天晚上留在廚房的紙條處理好,此時這些東西全安安靜靜地擱在檯子上。她挽起袖子,圍上圍裙。米已經事先用冷水泡得膨脹,可以熬個皮蛋瘦肉粥,面也和好了,包幾個包子,再涼拌個小菜就差不多了,畢竟教授早上一向吃的清淡。不過考慮到德拉科是個肉食動物,她是不是應該再加點別的?

  一邊想著,一邊點火燒水。把麵團拿過來,揪出一團,揉成長條,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再擀成包子皮……她全身心都撲在了美食上,自己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忙碌,絲毫沒注意到廚房門口站了個人。

  斯內普根本就是一晚上沒睡。他研究到了很晚,深夜才回到房間,本想直接倒床上,看到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枕邊的睡衣,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歎了口氣,還是轉過頭去浴室洗漱後換上了柔軟的睡衣,本該迅速地沉入夢鄉,但是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了低低的交談聲。

  他這才意識到,這個房子裡多了一個德拉科,而他們倆就睡在隔壁。

  再加上他們的談話內容,他覺得自己越發的喘不過氣來。在床上瞪了半宿天花板後,剛剛天亮了一點,他就爬了起來坐在樓下看書,但是實際上他知道,他什麼都沒看進去。

  直到輕盈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他坐在沙發裡,一動不動,聽著那腳步輕輕地從他身後繞過。

  既然沒有看到他,那肯定是哈欠連天地閉著眼睛往廚房走,他去年假期有幸見過一次她的這種狀態,只能說,對於想睡覺的人來講,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那一次,她直接是閉著眼睛走出了房間,走過了他的房間,走下了樓梯。

  他怎麼知道她是閉著眼睛走下去的?

  廢話,你見過哪個睜著眼睛又不瞎的是用腳尖一步一步探著下樓的?

  其實她挺喜歡睡懶覺的吧?在他訓練她的大腦封閉術的時候看到過她和她外婆每天為了她的賴床而鬥智鬥勇的情景,那個時候光覺得無語了,至少他不能想像每天起個床就跟世界大戰似的,一個要掀被子,一個就裹在被子裡跟著翻滾,就這樣還能頑強地抱著她的抱枕閉著眼睛繼續睡覺,現在想想,倒是讓人有些感動。

  想到這裡,他覺得壓在心頭的那些東西好像又重了些。

  反正也看不下去書了,他索性站起身站到了廚房外面。他從來沒看過她在廚房裡的模樣,今天正好碰上了,也就順便看一看。

  她穿著長及腳踝的睡裙,長髮被一支筆隨意的挽起,散落下了不少碎發,在灶台前站著,十指靈巧地翻飛著,一個個包子就這麼在她手下誕生了,然後被放在隔著紗布的屜子上,等著上鍋蒸熟。接著,她又從案板那裡把胡蘿蔔絲、萵筍絲、洋蔥絲和捲心菜絲攏起來,放在大淺盤中,從邊上放著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挑挑揀揀地拎出幾樣,再一點點加進去。

  他突然覺得,那些沉甸甸的東西都不重要了。

  未來會如何都不重要。他不能干涉,而現在也不想干涉了,現在是這樣的就好了。

  就在這時,容玖做完了所有的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轉過身去,剛好看到斯內普站在廚房門口,盯著她,黑色的眼睛裡染著淡淡的溫度。

  「早上好,教授。」她愣了愣,掛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斯內普點點頭:「早。」

  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頭,臉上又出現了淺淺的紅暈:「我先上去換個衣服,早飯很快就好。」

  「恩。」斯內普讓開了路,看著她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小跑回了樓上,搖搖頭,也走出了廚房。

  再說容玖回到樓上後,先把自己捂回被子裡,頗有想把自己悶死在裡面的意思。

  她沒洗臉沒刷牙沒梳頭亂七八糟一身油煙穿著睡衣的模樣居然被教授看到了!

  現在她下去補個一忘皆空還來得及嗎?急,線上等。

  撲騰了兩分鐘,才把自己放出來,悶悶地換上常服,拿出鏡子,對著它把頭髮梳順束起。出門洗漱前,實在想不過,抽出魔杖,對著德拉科的床默念道:「清水如泉!」

  「嗷!」

  隨著一聲慘叫,容玖快速地閃進了浴室開始洗漱,心情總算好起來了。

  早飯是粥、包子配上小菜,為了遷就德拉科,還一人蒸了一小碗蛋,斯內普那碗上面撒的是炒花生碎,德拉科上面的則是肉臊子。

  饒是憤憤的德拉科看到這麼一桌子早餐,臉色也好了起來。

  「你要不要學學這個怎麼做的?」容玖竊笑起來,「我估計未來的一段時間你都要自己進廚房了。」

  「說得對,」德拉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不過很快又覺得不對了,「你別太囂張啊,我告訴你,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這下容玖改大笑了。

  斯內普默默地吃著他那份。吃慣了容玖的中式早餐,再回到霍格華茲後,他總覺得有些油膩。此時喝一口熬得軟軟糯糯的粥,配上一小口的拌菜,感覺真是舒服極了。

  所以說,容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性的人,她只是行事風格比較溫和,但做出來的事一點都不溫和:她忍讓的實際上都是她不在意的,一旦是她在意的,那就會讓別人去習慣她。

  就像她喜歡瑪律福莊園,所以直接把他們拉到了她的立場上;她喜歡斯內普,所以強勢地入侵了他的生活,讓他一點點地習慣自己的存在;她喜歡在東方的一切,所以乾脆就把這些都搬到了餐桌上,讓周圍的人習慣她的口味。

  而這,也體現在了她的學習上。

  「守護神咒:發出此咒語時,需要集中精力,想著最快樂的事,口中念出『呼神護衛』。」

  容玖捧著書,對德拉科念出這些句子,完了把書一合:「我們是不是應該想一想什麼是我們最快樂的事?」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練習念念這個咒語。」德拉科抗議道。

  但是容玖完全不理他:「你說,自己的表白被回應算不算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呢?」

  德拉科惡狠狠地說:「我不知道,因為都是別人跟我表白!」

  「哦,那你真可憐。」容玖憐憫地看他一眼,就仿佛德拉科錯過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我在被分到斯萊特林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德拉科白了他一眼,悶悶地說。

  「要不要試試?」容玖建議道。

  德拉科抽出魔杖:「來吧。」

  容玖閉上眼,腦中開始調動聖誕舞會的記憶。在她的回憶裡,那些畫面仿佛被光暈籠罩著的泛黃畫冊,美好得令人屏息。在燈光下旋轉的兩個人,距離那麼近……

  她的心臟又開始砰砰地使勁跳了起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流淌在她的血脈中,就像是被使勁搖晃的香檳,又或者是蠢蠢欲動的火山……

  她睜開眼:「呼神護衛!」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晚上還有沒有,但是家裡的網出問題了,趁著這會兒好一點的時候先放一點,我怕晚上的時候它更糟糕。

  為啥你們猜的守護神那麼清新脫俗呢!


第110章 新住客

  那一瞬間,容玖好像聽到了一聲咆哮,像是從她的心底響起,又好像回蕩在整個房間。

  一次成功!

  她本該欣喜,又或者該得意,但她卻只感到了滿滿的震撼。

  背有雙翼,齒如利劍,英英素質,肅肅清音,威攝禽獸,嘯動山林,來立吾左。

  它環屋一圈,明明沒有實體,卻帶動著吊燈晃蕩、衣袂飄搖。

  雲從龍,風從虎。她的守護神,是一隻白虎!

  白虎在道教的地位崇高,對於從小學道的容玖來說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活蹦亂跳的……總之,第一次親眼見到白虎,比她想像的或者是畫像上的都要威武得多。她愣愣地看著它環屋一圈,最後都已經消失在了她身邊,內心還久久不能平靜。

  白虎對應著金行,乃殺伐之神,也是道教的四大守護神之一。是因為她五行屬金,還是因為她註定要經過殺伐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呢?

  「這是老虎?」德拉科被嚇了一跳,「這是不是代表你就是頭母老虎?」

  「不!」容玖激動得滿臉通紅,沒理會德拉科的調侃,「是白虎!」

  「你是怎麼看出它的顏色的?」德拉科納悶,「它們看起來不都是銀色的嗎?」

  容玖白了他一眼:「說了你也不懂,反正特厲害就行了。」

  「好,我試試啊。」德拉科看得眼熱,一臉期待地舉起魔杖,學著容玖那樣的閉上眼睛,開始搜索腦海裡的快樂的記憶,半晌睜開眼,「呼神護衛!」

  他的杖尖冒出一團銀色的霧氣狀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掙扎著想凝成形,但是最終還是消散在了空氣中。

  「怎麼回事?」德拉科疑惑地盯著自己的魔杖尖,感覺有點委屈。

  「是不是因為你的記憶不夠快樂?」容玖低下頭翻著書,試圖找到答案,「要不你換一個?」

  「能換啥啊?」德拉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了。」

  「你剛剛想的啥?分進斯萊特林?」容玖好奇地問道。

  德拉科望天:「不……是第一次和潘西約會。」

  容玖托腮:「或許對你來說沒這麼強烈吧。不過想想,我們以後施展守護神咒比其他人都有優勢呢。」

  「啥優勢?」德拉科問。

  「哦,你想想,其他人會受攝魂怪的影響的,腦海中快樂的回憶都會被吸走。」容玖解釋道,「但是我老爹的研究就快成了,到時候我們真遇到事兒了和練習的時候施咒狀態差不多。這麼一想會不會輕鬆一點?」

  德拉科瞪著她:「我根本沒想到實戰和練習有差別……」

  容玖:「……」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和這個有腦不動的人一般計較。

  「你換一個記憶吧?」她轉開話題,「換一個能讓你開心的而不是能讓潘西開心的……等等?」

  她突然蹙起眉,臉色嚴肅地看向門外。

  「怎麼了?」德拉科被嚇了一跳,差點把魔杖戳臉上。

  「我好像覺得……有點冷。」容玖遲疑地說。她很難描述那一瞬間的感覺,一股寒流掠過背脊,卻又不是什麼生死一線的感覺,倒像是有人戳了她一下一樣。

  「你是沒睡好吧?」德拉科撇嘴,「大夏天的冷什麼冷?」

  「我真覺得有點沒對,還有點悶。」容玖站起身,走到窗前,打算推開窗透透氣,無意中往門口一瞟,頓時整個人都驚了,「我的天!」

  她三並兩步地躥到門口,拔出魔杖點了兩下,再打開門鎖。門被拉開的一瞬間,德拉科清楚地看到門口堆了個啥。

  「德拉科,來搭把手!」容玖焦急地喊著,一邊警惕地到處看看。德拉科走上前一看,頓時也驚住了:「芙勞爾?!」

  「別廢話了,來,跟我把她抬進去。」容玖的臉慘白慘白的,快和芙勞爾一個色了。

  芙勞爾面無血色,身上好幾道傷痕和灼痕,血跡染透了大半件衣服。容玖和德拉科小心地將她抬進去,容玖站在裡面把外面的血跡給清理乾淨,而德拉科跑上去敲實驗室的門。不多時,斯內普就下來了,看到芙勞爾這樣,也嚇了一跳,大步走到她身邊,抽出魔杖點在她身上,低聲念著咒語。這好像和他曾經教給容玖的不太一樣,不過這會兒她也沒心思去看這個,而是關切地看著芙勞爾身上的血跡一點點的消失,臉色也好轉起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斯內普問。

  德拉科撇嘴:「顯而易見。」

  於是顯而易見的,他得到了來自教授的一記掃頭手,作為他鄙視教授的代價。

  「是遁地符。」容玖指指芙勞爾手中攥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半的黃色符紙,「看起來有點年份了,估計是她爺爺留下來保命用的……你別看我,這玩意兒我做不來,我老爹也得費很大的勁才能做。」

  斯內普聞言抬起頭,似乎有些疑惑。

  「我會遁地術的,就是讀條時間長點。」容玖知道他是想起三年級那次,解釋道,「但是這是兩碼事兒,有點像即用咒語和長效咒語,但是難度跨度要大得多。」

  「可以重複利用嗎?」德拉科期待地問。

  容玖湊上前去仔細看看:「好像不行,這個上面的靈氣已經散光了。」

  「這個會被限制嗎?」德拉科又問,「就像幻影移形在霍格華茲就是被限制的?」

  「目前來說沒有在這邊發現。」容玖回答,「上次我在霍格華茲也用過遁地術。」

  德拉科的眼睛頓時「蹭」地一下亮了起來,仿佛被通電的電燈泡一樣閃閃發亮,有點結巴地問:「能、能教我嗎?」

  「二年級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不學嘛?」容玖白了他一眼,「來不及了。」

  德拉科沮喪地低下頭。

  「教授,她受傷跑到這兒,會是……幹的嗎?」容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掃即過。

  斯內普沒說話,眉頭皺的緊緊的。

  「她怎麼會跑這兒?」一個問題未完,另一個接上,「我並沒有告訴過她這裡的地址……」

  「是……鄧布利多告訴我的。」低低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嚇了正交換著目光的三人一跳。

  芙勞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雖然聲音虛弱,但是精神看起來不錯。她掙扎地爬了起來:「抱歉,打擾你們了。」

  「怎麼回事啊?」容玖擔心地扶住了她,「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

  「鄧布利多來信告訴過我,哈利『看』到了黑魔王去過了岡特老宅,併發了一頓很可怕的脾氣。」芙勞爾說,「據我父親留下的資訊和鄧布利多那邊的調查來說,那枚戒指就是在那裡被找到的。他讓我出去避一避……但是我沒想到黑魔王那麼快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我父親身上。」

  斯內普的臉一下黑了:「他讓你在這裡避?」

  芙勞爾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裡,嚇得一個哆嗦:「斯斯斯斯內普教授!」

  容玖「噗」得笑出聲來:「雖然斯萊特林是蛇院,你也不用配個音吧!」

  但是這句話並沒有緩解芙勞爾緊張的情緒。斯萊特林院長的威名可不僅是讓格蘭芬多聞風喪膽,芙勞爾甚至每次去上魔藥課前都會做噩夢,現在看到這個噩夢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不,自己就在噩夢的家裡!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一把抱住了容玖的手臂:「斯內普教授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兒是你家!」

  「別怕別怕,教授人很好的。」容玖撫摸著她的頭溫聲安慰道,一邊抬起頭,「是不是啊,德拉科?」

  德拉科:「……」

  這種時候說不是當然會被教授和容玖一起滅掉的,可是要他說是,實在是太違心了啊!

  「我出去一趟。」斯內普黑著臉出聲,及時解救了好孩子德拉科。

  「教授一定是找鄧布利多教授算帳了。」容玖看著斯內普大步走出門,然後很快地消失在了視線中,幸災樂禍地說,「他這兒都快成幼稚園了。」

  「真可憐。」德拉科聳聳肩。

  「不,可憐的是你。」容玖笑眯眯地說,「如果芙勞爾住這兒,你肯定要搬地方了,德拉科。你覺得教授會同意和人共住一間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你們說,我真的有點倒楣。昨天不是網沒好嗎,一直到今天早上網都沒好,我下午又有事,合上電腦就出去了,結果晚上回來發現倒楣的電腦重啟了,而且不知道為啥沒有存檔……我得全部重寫,哭的心都有了!!!

  重點是昨天我寫的兩章!!兩章啊!!!

  ——————

  謝謝謙謙公子的地雷(ゴ ̄ 3 ̄)ゴ

  謝謝冰羽的地雷(*  ̄3)(ε ̄ *)

  
第六卷:此生不負

第111章 序幕

  「你看得出那些人是什麼人嗎?」容玖倚在窗邊,一邊晾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懶懶地朝隔壁發問。

  「當然啦,你不知道嗎?」芙勞爾反問道,「不是你第一個猜測他們是……」

  「不不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容玖擺擺手。既然是她們倆同住,中間的簾子當然就撤了,對方的動作神態都能看得清楚,「我是說,如果不聯繫上下文,你能看得出他們是食死徒嗎?」

  芙勞爾一愣。

  「好像不能。」她認真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他們不是熟臉,也沒有露出黑魔標記,也沒有發射黑魔標記……更沒有說用不可饒恕咒的痕跡……我們冤枉黑魔王了?」

  「應該不是。」容玖抱著抱枕,若有所思道,「你有和他聯繫的方式吧?不見面的那種?」

  芙勞爾點點頭。

  「我覺得你得去跟他說明一下情況,然後說你現在在倫敦找了個旅館藏著。」容玖想了想,「等我問問教授的意思,如果他也覺得可以的話……要不你先組織一下語言?」

  「什麼意思?」芙勞爾有點茫然。

  「如果沒有下殺手的話,會不會是黑魔王想試探你是否真的對魂器知情?」容玖猜測道,「如果他已經認為你父親找到了魂器,並且你也知道此事,應該會直接派人幹掉你吧?」

  「可能嗎?他會弄得這麼麻煩?」芙勞爾坐直了身子,「他為啥不把我叫過去然後攝神取念,如果是真的就幹掉我?」

  「唔,大概是怕打草驚蛇?」容玖說,「如果你知情的話,他突然叫你過去,萬一把你嚇跑了呢?要是跑到鄧布利多那邊的話就更得不償失了。」

  「但是萬一不是呢?」芙勞爾縮了縮身子,眼中寫滿了恐懼,「我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什麼聯繫了……」

  容玖想起黑魔王的行事手段,默然。

  如果有選擇,她也不像再和黑魔王有接觸了。那個人就是一個瘋子,手段殘忍,不可捉摸。他也沒有什麼憐惜手下這一說,按理說她身後站著斯內普和瑪律福,也算是食死徒中比較重要的兩個人了。但是她真沒看出他有因此而顧忌的意思——她能肯定,如果那天哈利他們來得晚一點,她就是死在黑魔王面前,他都不會為此眨一下眼,反而會高興地用她的死亡來和哈利炫耀自己的強大,哪怕是讓哈利感到一點點痛苦,她的價值就盡到了。

  「但是,如果真是我猜的這樣,你不和他聯繫,你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容玖擔心地看著她,「雖然說霍格華茲很安全,但是你不可能永遠呆在那兒。」

  芙勞爾垂下頭。

  「我們除掉他吧。」她低聲說,「用一切手段,想辦法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們正在為此努力。」容玖赤著腳下了地,走到芙勞爾的床邊,溫柔地攬住了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會好起來的。」

  「可是我也想做點什麼。」芙勞爾輕聲說,「為了除掉他做些什麼……我可以做什麼?」

  「你把戒指交給了鄧布利多,而且幫著掩護了盧修斯叔叔。」容玖誠懇地說,「這很重要了。」

  「我還可以做些別的嗎?那只是我做過的。」芙勞爾喃喃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門開合的聲音,容玖知道是斯內普從實驗室出來,於是暫且放下了芙勞爾,打算去和斯內普說一說關於她的猜想和建議,留下芙勞爾一個人在室內發呆。

  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呢?

  「教授,你覺得可以嗎?」容玖快速地把她的猜想描述了一遍,完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那個神情不像是來問問題的……像是來要獎勵的。

  斯內普努力地無視她眼中近乎詭異的光芒:「我會和鄧布利多談談這件事。」

  「我覺得得儘快。」容玖建議道,「畢竟將心比心的話,如果是我受傷了,我一定在第一時間想辦法聯繫你的,教授。如果太晚了感覺有點假?」

  「未必。」斯內普瞥了她一眼,「那麼重的傷,如果沒有人幫助一兩天內不可能恢復行動。」

  「有道理。」容玖認真地點點頭,「教授,你怎麼這麼聰明啊!」

  斯內普垂下眼瞟了她一眼,一臉的冷漠。

  「那教授,你多久去找鄧布利多啊?」容玖好奇地問道。看到他表情陰沉了下去,吐了吐舌頭,「我就是問問,因為今天太晚了,如果你現在去會很累的……」

  「明天。」斯內普勉強地給了一個回答,「上午鳳凰社會議。」

  「啊,那我也得去吧?」容玖瞪大了眼,畢竟她也算是個掛名的鳳凰社成員。

  「你?」斯內普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過去補覺?」

  「當然不是!」容玖表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我現在已經不會睡不醒了!去年只是因為要為O.W.Ls考試做準備所以很累啊!」

  斯內普眼中依然是明晃晃的藐視:「我並不認為你能聽懂多少……或者有多少價值,要勞我帶你跑一次。」

  「……哦。」容玖一臉委屈地低下頭。

  懶死你算了!

  仿佛讀懂了容玖心裡憤憤的情緒,斯內普微微笑了笑:「明天早一點。」

  「哦!」容玖繼續垂著頭,癟著嘴,不情願地回答。

  你嫌棄我還妄想我早點給你起來做飯?

  「昨天的粥和配菜就很好。」斯內普得寸進尺地開始點菜,看著容玖的嘴越撅越高,臉上的笑容也深了點,「主食不要太油膩。」

  你大爺你大爺你大爺的!

  但是就算內心小人兒已經氣得炸毛跳腳,容玖依然不敢反抗,只得悶悶地應了一聲:「哦。」

  「早點休息。」斯內普黑色的眼眸中盛滿了笑意,但是他面前的姑娘顯然光顧著自己不開心了,一點都沒注意到她喜歡的人露出了多麼難得的神情,把頭低得更低一點:「恩。」

  這條走廊本身就窄,加上頭上的燈光也不明亮,柔和地灑下來,落在兩個相隔不到一臂的人身上,頗有幾分曖昧不清的感覺。

  斯內普微微往前探了探,嘴唇在容玖的額發上輕輕一掃,隨即離開:「晚安。」

  完了,也不去欣賞那個姑娘的表情,徑直轉過身,拉開了寢室門,走了進去。反正她會是個什麼表情,他一清二楚。

  不過,或許還有些其他的原因?

  他沒有追究,只是走到床前,拎起睡衣,準備換上。然後,門外就響起了低低的聲音,若非他一直支棱著耳朵,只怕就會錯過。那聲音結結巴巴的,透著滿滿的開心:「晚、晚安,教授。」

  斯內普的嘴角又勾了起來。

  容玖捂著臉撲回了床上,把自己悶進了被子,無聲地大笑了起來。

  接著就被自己的室友從被子裡撈起來。

  芙勞爾看著容玖一臉柔情蜜意的笑容,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她咬咬牙,義正言辭地說:「我想到辦法了!」

  「啊?」容玖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眉梢眼角皆是春意,聲音放的柔柔的,「什麼?」

  芙勞爾哼了一聲:「我想到我能做的事了!」

  「哦?」容玖還是那副癡呆兒的模樣,看得芙勞爾終於火大起來,惡從單邊生,拉著容玖的臉就一翻搓揉:「回神了!」

  「霧草!你謀殺學姐啊?」容玖這下終於回過了神,三下兩下擺脫了芙勞爾的魔爪,「小心我送你下去和德拉科一起睡廚房啊!」

  「我跟你說正事兒呢!」芙勞爾叉著腰說,「我知道我可以做什麼了!」

  「恩,說說看?」容玖挑起眉。

  「我監聽過很一部分的食死徒家庭,我知道哪些對黑魔王有意見。」芙勞爾認真地說,「我們去說服他們加入鳳凰社吧,學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熱啊!

  八月要去參加夏令營,然後今天去響應組織號召學習去了-0-

  晚上打LOL,好氣啊,我打輔助,我們大優勢,三條大龍,兩次推到大水晶,兩次都可以一波,隊友非要浪,水晶38滴血我們被翻盤了,好氣啊我!!!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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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日常

  第二天的早飯時間,桌上果然有瘦肉粥和兩樣小菜。不過,當斯內普的目光在落在那一盤子白白胖胖鑲著褶子的東西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說好的不要油膩的主食呢?

  「這幾個可是德拉科包的。」容玖點著盤子邊上的幾個看起來像燒麥又像饅頭但是似乎還有點像石榴的不明物,笑眯眯地介紹道。

  今天早上,她起得比往常更早,走到廚房就開始倒騰。她剛起來那會兒腦子通常都不太好使,完全已經忘記了這兒還有個倒楣的被趕下來的德拉科,翻了翻臺上的材料,順手拎起一土豆往邊上一扔。

  本來,她手邊的應該是一塊擱菜的檯子,故而若是往常她這麼扔一點問題都沒有。然而因為芙勞爾的到來,可憐的德拉科被趕到了廚房,所以當土豆脫手後的兩秒,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傳了過來:

  「嗷!」

  命運總是驚人的相似——這是德拉科來到斯內普家的第二個早晨。第一天,他被撲面而來的冷水澆醒,第二天,他被撲肚子而來的土豆砸醒。

  總之也睡不著了,他一肚子的怨氣從床上爬了起來,氣哼哼地上樓去洗漱。沒走兩步又倒了回來,從床邊撈起一套衣服,繼續氣哼哼地往浴室走。

  「喂,這麼早,你來跟我一起做早飯吧。」容玖在他身後喊著。

  「有什麼好做的!」德拉科回過頭,惡狠狠地回了一句。

  十分鐘後,德拉科坐在餐桌旁,一手一臉的麵粉,跟個好奇寶寶一樣:「這個怎麼弄的?把它們揪在一起就好了嗎?」

  「不對,你別用手抓,不是你這麼弄的!」容玖簡直快瘋了,她覺得自己一個人的進度肯定比現在快,「你看我怎麼做的……我讓你看!你再把它們揉成一團我就把你揉成一團!」

  好不容易把基本的步驟捋清楚了,可以放德拉科自己折騰著,沒一會兒,他盯著那一盆餡兒提出了新的問題:「為什麼沒有肉?」

  「教授不喜歡吃油膩的。」容玖頭也不抬地說。

  她本來有考慮過蒸饅頭,但是饅頭配粥感覺有點幹,倒是配稀飯剛剛好,不過這樣早上會容易吃不飽,跑一趟廁所肚子就空了,綜合一下,素包子是不錯的選擇:用捲心菜、蘑菇、豆芽、豆腐、胡蘿蔔和粉條做餡兒,清爽不油膩,味道不比肉包子差。至於說材料有些比較難搞?沒關係,交給盧修斯叔叔去搞就好。

  「我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好嗎!」德拉科有點受傷了,「我要吃肉!」

  「有蒸雞蛋。」容玖瞥了他一眼,「上面有肉臊子。」

  「不夠吃。」德拉科憤憤地說,「我還在長身體,怎麼可以沒肉!」

  容玖跟哄寵物一樣:「好了好了,中午吃肉怎麼樣?水煮肉片?」

  「恩,多要點辣椒。」德拉科一臉的滿足,絲毫沒有一點大家少爺應該有的矜持,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肉食動物。

  容玖表示真的很想把德拉科丟出去,這樣兼顧兩個人的口味很麻煩的好嗎!

  「你和教授的口味真是南轅北轍。」容玖撇撇嘴,「所以你只好委屈點,有肉知足吧,吃什麼當然主要依著教授啊。」

  德拉科聞言,一手指把手上的包子給戳成了燒麥。

  回到早餐現場。德拉科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包子,容玖還可以理解。但是斯內普也是這麼……警惕地盯著它,是個什麼情況?

  「教授……哪裡不對嗎?」容玖小心翼翼地問。

  斯內普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挺真誠,似乎沒有套路?

  「沒事。」他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一個包子,小心地啃了一口。染在包子上的汁水有股淡淡的豆腥味,於他而言十分陌生,卻不覺得討厭。他抽了抽鼻子,又咬了一口。這次咬到了餡兒,感觸來得更深了,似有肉味,但是細細品來卻不是肉,加上其他的食材,口感清爽的多,不由得說道,「似乎有些不同。」

  「恩,這是素餡兒的。」容玖解釋道,「我早就想做啦,但是食材比較難搞,很多東西這邊沒有,要不是盧修斯叔叔能量大,肯定就沒這麼好吃了。」

  斯內普挑了挑眉,他還以為這種面裡裹東西的一定要裹肉呢。

  「很好吃!」芙勞爾倒是誇上了,「比我老爹做的好吃,真的,他包的包子看起來好可怕,裡面全是肉,個頭比我臉還大,經常還破個洞。」

  「喜歡就多吃點啊。」容玖笑眯眯地說,一邊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別光吃包子,嘗嘗這個。」

  「你怎麼不管管我?」德拉科一下不開心了,「我剛剛還一直在吃包子呢!」

  「你不是不吃素嗎?」容玖對德拉科就不客氣的多了,「面前不是有肉嗎?多大個人了還要我教你吃飯啊?」

  「我也是條活生生的生命好嗎!」德拉科第二次的抗議道。

  「得了,芙勞爾是學妹,又是客人,你計較個什麼呀?」容玖白了他一眼。

  德拉科這下開心了起來。對啊,芙勞爾只是個客人,當然要對她客氣點,而自己對容玖來說顯然就是家人這一類的了,所以這麼不客氣,親疏分明,行為妥當,甚好,甚好。

  「對了教授,待會兒要去見鄧布利多教授的話,可不可以帶上我?」容玖突然想起了昨天芙勞爾同她說的事,轉向了斯內普,「我有事想和他說。」

  斯內普懷疑地看向她,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真的不是因為想去所以找了個由頭跟上了嗎?

  「昨天芙勞爾跟我講了一些事,和鄧布利多之前要我做的事一樣的。」容玖解釋道,「我想或許可以和鄧布利多談談?」

  斯內普垂下眼,思考了兩秒。

  「你留下。」他說,「我會跟鄧布利多說這件事,如果他想見你,我再來接你。」

  容玖還想說什麼,被他嚴肅的表情給堵了回去。

  「留在這兒。」斯內普重複了一遍,「好好看家。」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道個歉……最近真的很沒有狀態啊,寫的都是卡的卡的卡的QAQ

  不知道是不是被成都的高溫給熱得沒思路了【純屬吐槽】

  嘛,那啥,雖然說在計畫裡,這篇文還有10w字大概就完結,這是最後一個篇章啦。

  到現在和原著已經有了很多的不同,比如小天狼星沒有死,克利切不會去出賣鳳凰社,瑪律福沒有站在伏地魔身後,鄧布利多不會因為一時的誘惑戴上戒指走進死亡倒計時。

  我本來有點猶豫,到底多寫一點主線走向還是日常,但是朋友說的很對,我雖然也很喜歡很喜歡HP的其他人物,但是這篇文章是為了教授而寫的啊。所以我決定之後的還是主日常,很多東西都是一提就過的那種,表示劇情在發展,如果沒有辦法的接受的寶貝我也只能說聲抱歉>_<

  而且我寫大戰和勾心鬥角還是有點勉強【笑。鳳凰社那裡處理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攤手,所以真的很抱歉,不管是這兩天的找不到狀態,還是之後的主日常。跟大家很鄭重地道歉!

  感謝大家一直看到了這裡,比心心!

  我愛你們~


第113章 準備

  「你同意她的說法?」鄧布利多認真地聽著容玖說完芙勞爾的計畫,並沒有表態,反而從他那半月形的鏡片上,用他那雙睿智的眼睛盯著容玖,輕聲詢問她的想法。

  容玖揉了揉鼻子:「雖然……我覺得的吧,有點天真。」

  人家在自家有什麼微詞,也不代表立場。畢竟有時候上了這條船,就由不得你跳下來了。就憑這種態度去定義人家並非真正地忠於黑魔王而貿貿然地跑上去讓人家加入鳳凰社,轉頭你家頭上就該飄起黑魔標記了。

  「有但是嗎?」鄧布利多問。

  「有。」容玖笑了起來,「但是未必就真的無法實施。」

  「哦?」鄧布利多感興趣似得往前探了探身子。

  「既然沒法跳船,那就不要跳好了。站在甲板上看著它沉,什麼都不要做。」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容玖輕聲說,「我們能許給人家多少利,就能讓人家做多少事。目前來說,我們能許給他們的多是多,卻都不是立竿見影的,所以也就不要強求太多了。」

  既然我沒辦法把你拉過來,那好吧,你就繼續在他的船上,如果船快沉了,你看著它沉就好,別給我們添麻煩,那到時候我們會拉你一把的。

  我不需要你站在我這邊,只要當一顆牆頭草就好了。

  人一旦有了後路,就不會那麼竭盡全力地去爭取了。到時,一邊人心所向,一邊各懷鬼胎,這樣的結果倒是比芙勞爾所說的說服別人叛出黑魔王的陣營來的效果更好,也更加的容易。

  鄧布利多臉上再次出現了訝色。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些,只是驚訝于面前的女孩能夠看得比同齡人更加長遠,雖然還是不夠,但是已經很令他讚歎了。

  「你覺得誰可以做這些事?」既然看出了這個女孩真的是有幾分智慧的,鄧布利多也不介意繼續考考她。

  「布萊克先生和盧平教授。」容玖聳聳肩,「一個有身份,一個有腦子,戰鬥力極強,最佳拍檔。」

  鄧布利多沒笑,倒是他邊上的金斯萊卻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這個姑娘真是,說她不是斯內普帶出來的都沒人會信。這個口氣,這個評價,和那傢伙如出一轍。只是為什麼她這麼說就顯得這麼可愛呢?

  「明天可以見見她嗎?」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或許有些事還是得當面談。」

  ……

  「教授,能讓他們住在這兒嗎?」容玖走出鳳凰社大門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提問道,「這兒現在都沒人住……布萊克先生都跑哈利那兒住著了。」

  斯內普聞言,抽了抽嘴角。

  小天狼星不得不說是個人才,知道哈利暫時沒有辦法住在鳳凰社,而他的姨媽姨夫對他又不太友好,於是以「保護哈利」的名義大搖大擺地住進了德思禮夫婦家。聽說哈利前十幾年在那家受的所有的氣,在這短短的一個來月裡,小天狼星全給找回來了。

  「怎麼?」他輕聲問。

  現在,他們走在一條小路上,準備去接德拉科和芙勞爾。因為那倆都是不安分的主,機智如斯內普怎麼可能放這兩個不安定因素在家?所以索性把這倆也帶了出來,把他們放在不遠的一家甜品店裡。這邊可是鳳凰社的地界,斯內普放心的很。

  「感覺好麻煩。」容玖撅起嘴,「我還是喜歡一個人一個房間,就算有簾子隔著也還是不自由。而且德拉科住廚房……我早上還得起來做飯呢。把他吵醒了,他那個狗脾氣,多難哄啊。」

  「真的?」斯內普又問,臉上的表情表明:她剛剛那番鬼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真的!」容玖特嚴肅地說,不過在斯內普的目光下,最終還是慫了,「好吧……我承認,這只是一小部分理由。」

  斯內普沒有去問占大頭的部分是什麼,因為這簡直一目了然。

  「你不是很會說嗎?」他挑眉,「你能說服鄧布利多就可以。」

  「真的?」容玖立馬站住了腳步,臉上滿滿的都是驚喜,「那我們現在回去?我去和鄧布利多教授扯一扯?」

  「等明天。」斯內普無奈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意圖把它從容玖的魔爪中拯救出來,「快午飯了。」

  「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容玖繼續堅定地拽著斯內普的袖子,讓它更加的慘不忍睹。

  「他已經走了。」斯內普只得抬出一個比較靠譜的理由,同樣堅定地把自己的袖子解救出來,「他不會在這裡呆太久。」

  「哦。」容玖不開心地低下頭。看來還要再和那倆貨度過不愉快的一天,人生真是充滿悲劇啊!

  容玖不開心,那兩個人當然就沒有好日子。當午飯上桌的時候,德拉科和芙勞爾一起麵條淚了——一桌子的菜簡直清淡出了新的高度。容玖答應德拉科的「水煮肉片」,還真就是水煮肉片……

  「我沒得罪你吧?」德拉科看了半天,還是沒法下筷子,「不是說只是會少放一點辣椒嗎?」

  「恩。」容玖面無表情地說,「是啊,我少放了一點。」

  德拉科瞪著眼睛在清清的湯裡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一點兒紅色。

  「你放了多少?」德拉科問。

  容玖想了想,給他比了一下:「這麼多。」

  「你這兩根手指就沒分開!」德拉科指責道。

  「恩。」容玖點點頭,「我少放的『一點』有點多。」

  德拉科還想說什麼,容玖直接拍筷子了:「要不你做飯,我絕對不挑。」

  芙勞爾見狀,趕緊低下頭,塞了一大口菜進自己的嘴裡,表示,她很乖,她不挑。

  容玖哼了一聲,不理這倆,繼續吃飯。

  「我們哪兒惹到她了?」德拉科納悶地沖芙勞爾問道。

  芙勞爾看了一眼黑著臉吃飯的容玖,小聲地回答:「我們的存在惹到她了。」

  「哈?」德拉科一臉懵逼。

  「我們打擾人家二人世界了。」芙勞爾白了他一眼。

  蜘蛛尾巷的小屋子裡一派和氣(?),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但外界就沒這麼平靜了。

  在倫敦的某個偏僻的角落,希歐多爾諾特正面臨著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光:黑魔王單獨召見了他。在為了他父親的任務失敗承擔了怒火後,他接到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要急,你有很長的時間。」黑魔王輕柔地說,「直到你畢業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

  希歐多爾抖了起來。他開學就六年級了,離畢業只有兩年的時間,而黑魔王要他用這兩年完成一個黑魔王自己幾十年來都沒能完成的事?

  「我會讓貝拉配合你。」黑魔王繼續說道,嘶嘶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我手下不留無用之人……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希歐多爾諾特。」

  作者有話要說:

  依然的沒狀態QAQ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啥但是我要怎麼寫到啊啊啊討厭!


第114章 信

  「你知道瑪律福為什麼要住出來嗎?」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眼前的姑娘,問道。

  容玖撓頭:「因為他不帶腦子?」

  鄧布利多笑了笑,搖搖頭:「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住進了瑪律福莊園,與她一起的還有芬里爾等幾個食死徒。」

  「啊?」容玖張大了嘴,「什麼時候的事?」

  她為什麼一點都沒聽說?

  鄧布利多說道:「就在你從聖芒戈出來不久。」

  「可是……為什麼?」容玖幾乎每兩天就會給納西莎寫一封信。說起來,她和納西莎的感情比和德拉科的還要好得多,但是通信既然沒斷,納西莎為什麼沒有告訴過她這些事?

  「伏地魔最近的行動不太順利。」鄧布利多十指交叉,放在桌面,表情有些嚴肅,「他懷疑內部出了問題。」

  容玖的呼吸一窒。

  是黑魔王懷疑到了納西莎阿姨他們嗎?是……自己連累他們了嗎?

  「不是你的問題。」鄧布利多看到眼前這個姑娘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倒是真的在這一瞬間被觸動了。不過說起這件事,他也有點哭笑不得,「甚至不是因為我們,這段時間鳳凰社安排的人根本就沒有動作。」

  容玖的呆呆地瞪著鄧布利多。這是什麼意思?

  黑魔王行事不順利,甚至懷疑到了納西莎阿姨他們頭上,可是這會兒鄧布利多告訴她,其實鳳凰社根本沒有動作?

  「是……他們自己犯蠢?」容玖不可置信地問。看到鄧布利多輕輕點了點頭,她突然覺得嗓子裡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那芙勞爾呢?」容玖定了定神,問起了其他的問題,「她一定要再和黑魔王聯繫嗎?」

  「這個答案你不知道嗎,孩子?」鄧布利多冰藍色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她,「現在不是她能不能做,而是必須去做。有些事要麼根本不碰,要麼,無法回頭。一旦跨出一步,想要返回,等著她的就是無休無止的危險。」

  不僅是那些食死徒無法跳船,就是他們這些鳳凰社的人,也沒有辦法回頭。

  命運路上,踏出一步,就再也由不得自己。

  殘酷,不公,卻也無可奈何。

  只有向前。

  在想的清楚的情況下,容玖再也沒有提出說想要他們搬出去的事,反而盡心盡力地為他們營造出盡可能舒適的環境。她用空間延展咒在走廊盡頭隔開了一個舒適房間給德拉科,幾乎就是他在瑪律福莊園房間的翻版;又把客廳改造了一下,把窗邊的地毯弄得更大了些,上面放了一張小方幾,還有許多的靠墊,下午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呆在那兒看書。光從小窗中溜進來,容玖靠在沙發邊,德拉科和芙勞爾則一人占著一面牆,小方幾上隔著他們一起折騰出來的飲品:或者是一壺清茶,或者是味道各異的奶茶,有時候他們也會嘗試弄點咖啡,而那天晚上他們一定會興奮到很晚,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爬起來。

  斯內普並不像他們一樣清閒,經常性的不在家。但是只要在家,也會加入他們的下午茶。容玖在沙發扶手前加了一個小小的活動木台,只能放下小小的杯子,她會關注著斯內普的動作,一般來說,他只要拿起三次杯子,就意味著該向裡面添水了。

  這天,斯內普一大早就出門了,留這三個熊孩子在家裡。吃過午飯,他們照例在客廳看書,一切都顯得很正常,這個時候,芙勞爾突然把書一放,感歎道:「好想談戀愛啊!」

  「怎麼,被刺激到了?」德拉科嘲笑道,「天天看著是不是覺得很心塞?」

  「你還不是一樣的!」芙勞爾頓時反駁了回去。

  「那不一樣,」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說,「我知道潘西在等著我呢。」

  「哎,要是你老爹沒結婚就好了。」芙勞爾現在也不再在他們面前偽裝乖乖女了,「那種大叔真是帥啊!」

  「我警告你啊,別打我老爹的主意。」德拉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媽媽會親自沖過來阿瓦達了你的,到時候我不會站你那邊的。」

  「我就是說說。有主的人不能碰,這是原則問題。」 芙勞爾還以一個更大的白眼。

  房間裡暫時安靜了幾秒。容玖拿起自己的杯子,輕輕啜了一口,再將它擱回桌子上。瓷器和木桌碰撞,發出輕輕的「哢噠」一聲。

  「不過你的眼光還不錯。」德拉科一臉的欠揍,「總比那誰好唄,喜歡的那是個什麼樣的啊,嘖嘖嘖,一天陰沉著臉,跟誰欠他錢似的。」

  容玖一墊子按在了他臉上。

  「有本事你當著斯內普教授的面說。」芙勞爾在旁邊煽風點火,一臉唯恐天下不亂,「而且人家哪兒不好啊?比你強的多好吧!」

  「你是說年齡嗎?」德拉科忍不住嘴賤,也不知道是他傳染的容玖還是容玖傳染的他……

  小小的客廳頓時混亂了起來。容玖抄起墊子就往他頭上砸,德拉科也不是一味受欺負的主,反手跟著也砸了回去,芙勞爾自然要上來幫容玖的。三個人不但動手,還順便抽出了魔杖,於是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是飛來飛去的墊子。

  「哎喲!」突然,一個東西直直地從空中掉下來,砸在德拉科的身上,那個感覺和墊子完全不同,下了他一大跳,「這啥玩意兒?!」

  容玖和芙勞爾各舉著一個墊子正要拍下去,聽到這句話,手齊齊地停在了半空,兩雙眼睛一齊落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容玖眼前抽搐地看著這只在德拉科身上抽抽的貓頭鷹,再看看今天被撐開的窗子,心裡默默地為它哀悼了兩秒。

  這個可憐的小傢伙似乎被砸的不清,雙腳朝天地栽在那兒,半天緩不過神。如果這一幕被倒帶回去,開啟慢放,就會發現它其實在半分鐘前就飛了進來,然後在撲面而來的各種墊子下堅持了一會兒,終於壯烈犧牲。

  芙勞爾伸手,小心地從小腳丫上解下那封信,掃了一眼信封,遞給了容玖:「你的信。」

  「我的?」容玖一愣。這只貓頭鷹她看得實在眼生,她一點都沒往自己這兒聯繫。

  她接過信,一點點地拆開信封,取出信紙讀了起來。就在這段時間,小貓頭鷹恢復了過來,跳到一旁的桌子上,自覺地喝了兩口奶茶。然後又跳回了德拉科身上,惡狠狠地一啄,轉身就飛。

  「嗷!」德拉科捂著爪子跳了起來,「別讓爺再看到你,不然爺拿你燉湯喝!」

  芙勞爾大笑起來。

  「怎麼了?」德拉科回過神來,看著容玖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頓時有些擔心,「是不是我爸爸媽媽……」

  「是希歐多爾的信。」容玖放下信紙,「他邀請我三天后見一面。他說他想和我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是呀斷更了QAQ抱歉寶寶們,實在是這兩天事兒有點多~

  不過我終於找到思路啦,接下來應該會比較順,然後就是加更了嘿嘿嘿-0-起碼明後天會有一次。

  麼麼噠!


第115章 夜

  「啪」的一聲輕響,斯內普出現在了蜘蛛尾巷口,臉色冷肅。

  和黑魔王打交道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尤其是他實際上是站在鳳凰社那邊,那種壓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即使是看似和他處境相似的容玖也沒有他這樣的感觸——對於黑魔王來說,容玖算是個什麼?不過是有點利用價值的小玩意兒罷了,他根本不在意她是站在哪邊的。但是斯內普就不一樣了,是黑魔王手下的核心人物,身份又特殊。黑魔王信他,卻也不信他。每一次的見面,他的精神就像是被拎出來拷問了一翻一樣,疲憊、灰暗。

  路的盡頭閃爍著一點橙色的光芒。在這一片荒涼和破敗中,那棟整潔溫暖的房子就有些與周圍格格不入了。

  斯內普大步向家走去。他一身的黑,和周圍的黑暗仿佛融為了一體,一樣的冰冷無畏。但隨著他的前行,光芒一點點地染到了他身上,映入他漆黑的眼眸中,那裡蘊著的寒冰也在一點點的融化。等到他站在門口,所有的黑暗都被他甩在了身後,面容上是真實的疲憊與脆弱。

  他抽出魔杖,在門上輕輕點了幾下。

  黑魔王本來就是個瘋子,現在更瘋了,算什麼?黑旋瘋?

  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打算躺回樓上好好的睡一覺。就在這時,他發現沙發上蜷著一個姑娘,黑髮柔順地順著扶手落下去,睫毛微微顫抖著,嘴唇微張,竟是睡得香甜。

  這麼小個沙發,她是怎麼能以這樣的姿勢睡著的?

  斯內普皺著眉,在沙發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容玖。

  「讓我再睡五分鐘……」容玖的眉頭痛苦地皺在了一起,抽了抽鼻子,把自己蜷得更厲害了,整張臉都埋進了長髮中。

  斯內普挑挑眉,從一堆頭髮中摸索到了容玖的鼻子,毫不猶豫地捏住。

  容玖下意識地開始到處亂拱,但是那只手就是可惡地捏住了她的鼻子,讓她呼吸不得,十分難受。

  她伸出手,試圖把那只作惡的手給扒拉下去。

  斯內普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無奈。他一邊手上更用了些勁,一邊說:「上去睡。」

  「恩?」

  容玖的腦子大概在十幾秒後開始了思考。這個聲音,好像挺耳熟的哈?

  「教授……」她掙扎著睜開了眼,眼神朦朧,恍惚了好幾秒,才把斯內普定格在自己的眼中,「唔,你回來啦。」

  「怎麼睡這兒?」斯內普問。

  容玖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聲音又軟又倦,仿佛煮的正好的糖水,而她說的話也跟糖水一樣,含糖量十足:「在等你回來呀。」

  斯內普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那兒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酥酥的,讓它顫動的頻率有些慌亂。

  容玖放下手,趴在沙發扶手上,和他對視著:「今天怎麼這麼晚呀?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或者喝一杯熱牛奶?」

  「沒事。」斯內普不自覺地放輕了些聲音,「以後不用等我。」

  這是他第一次晚歸,而以後晚歸的次數會越來越多,時間也會越來越晚。

  因為局勢惡化得太快了。魔法部的那群蠢貨在這種時候依然在考慮著從鄧布利多手上□□,意圖染指霍格華茲、接手鳳凰社。鄧布利多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虛名,但是魔法部裡人員駁雜,根本不知道哪些人是黑魔王安插其中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把鳳凰社交給魔法部?

  好在這群食死徒也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兒,也幹了很幾件蠢事。一邊蠢,一邊內鬥,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這樣一來,黑魔王召見他們的頻率越來越高,鳳凰社的會議也越來越密集,兩邊都得跑的他成了最忙的一個。

  「恩,我儘量。」容玖笑得特別燦爛,這種表情一般就說明了:她根本就在敷衍。

  斯內普想板起臉,強勢地要求她聽話,但這一套在很久之前就不能震懾容玖了。他的臉色越黑,容玖笑得越甜。到最後,她的那雙眼再次彎成了月牙兒,咯咯地笑出聲來,仿佛斯內普是個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好了,快上去。」斯內普妥協道,一邊站起身來。

  「好。」容玖倒是不反對這個,不過才一動,整個人又僵住了。

  「怎麼了?」斯內普注意到她的動作,關心道。

  容玖淚汪汪地抬起頭:「腿麻了……」

  斯內普瞥了她一眼,眼中明晃晃地寫著嘲諷。

  「哦,對了,教授,剛好這會兒跟你商量件事兒。」容玖一邊捏著自己的腿,一邊講起了今天白天收到的信,「……本來這不算什麼事兒,但是後來我翻了一下,才發現信封裡面印了一個黑魔標記。」

  那個黑魔標記印的位置十分巧妙,本來她取出信的時候就該看到,但是那個時候,她光顧著看那只發暈的貓頭鷹,倒是看完信準備裝回去的時候才發現。

  「我應該去,是不是?」容玖困惑地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的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其實無論希歐多爾諾特在信上寫著什麼,就憑那個黑魔標記和容玖微妙的處境,她就非去不可。但是想到她是要去見諾特,他就有些莫名地不爽。而且,還是約在倫敦那家很出名的咖啡廳,在麻瓜裡的地位和帕笛芙夫人茶館差不多。

  「恩,我送你去。」斯內普憋了好幾秒,終究還是不情願地說。

  「一定要去嗎?」容玖撅起嘴,「我不是很想見他……」

  她頓了頓,還是把希歐多爾和她表白過的事咽了下去。

  「別任性。」斯內普抽了抽嘴角,「快上去睡覺。」

  「好的。」容玖趕緊踢上拖鞋,站起身來,「教授,要不你還是喝杯牛奶吧,你在外面肯定沒好好吃飯。」

  「不用。」斯內普拒絕道,同時也有點納悶兒,這種跟小孩子說話的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書讀得少,你可別騙我。」容玖跟在斯內普身後往樓上走去,一邊嚴肅地說,「你都不怎麼吃外面的東西的,那些太油膩了。」

  「恩。」

  「那我去熱一杯牛奶?」

  「不用。」

  「哎,墊墊肚子嘛,離吃早飯還有很久呢。」

  「晚安。」

  「……」

  容玖哭笑不得地盯著被斯內普甩上的房間門。教授到底是多討厭牛奶啊?

  她一點都不知道,是她那種哄小孩子喝牛奶的口氣刺激到了斯內普,導致他很久很久都沒有碰過牛奶,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0-大家晚安!

  我是好人,真的,大大的好人,怎麼會一直欺負希歐多爾呢,也就是偶爾欺負一下……


第116章 計畫

  「你要把自己打扮得十分迷人。」芙勞爾嚴肅地說,「這是禮貌,也是一種無聲的拒絕,告訴他,沒有他你也活的很好。」

  「亂說什麼!」德拉科瞪了她一眼,「你今天最好裹得嚴嚴實實的,把自己弄得越莊嚴越好,別讓那個誰以為這是你給他的什麼機會——」

  「我說,你懂不懂女孩兒?」芙勞爾尖叫道,「憑什麼讓玖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男人收斂自己的美貌與魅力?她當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諾特,最重要的是,她見的不止是諾特,還是一個在信封上印下黑魔標記的男孩兒!」

  「我說,你們倆夠了沒?」容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兩個人已經在她的房間裡鬧了一整個早上,核心思想就是討論她應該穿什麼去見希歐多爾,「我既不可能穿得跟去參加舞會似的把自己打扮成一隻花孔雀,也不可能像在廚房準備早餐一樣邋裡邋遢。你們的爭吵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看到這兩個人打算反駁她,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話:「重要的是,穿衣服的人是我,你們無法左右我的決定。」

  德拉科和芙勞爾對視一眼,各自氣鼓鼓地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好了,你們該出去了,我要換衣服。」容玖撇了撇嘴。早知道她就不該給他們所謂的尊重,直接這麼簡單粗暴地打斷他們無意義的談論的感覺真是好極了——至少她的耳朵覺得,好極了。

  她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走廊外面又響起了這兩個人的爭吵聲,大概是在互相指責如果對方不要這麼執迷不悟說不準他們其中一個的計畫就會被執行。容玖搖搖頭,從衣櫃裡取出一套中規中矩的衣服:襯衫、牛仔褲,像是街頭隨時都能看到的年輕麻瓜女孩。

  她從櫃子裡拿出鏡子,對著它把長髮高高束起,柔順的黑髮垂在她的身後,精神又幹練。

  「見鬼了,你這樣居然和那個該死的格蘭傑有點像。」當容玖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德拉科淺灰色的眼睛中泛起了一絲驚恐。

  「哦?」容玖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赫敏?你為什麼會提起她?」

  「這種濃濃的麻瓜氣息,和格蘭傑的穿衣風格如出一轍。」德拉科挑起眉,「在一個斯萊特林身上看到這種裝扮,我有點想吐。」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容玖懷疑地盯著德拉科,一直盯到他不自然地轉開頭去,耳根悄悄地紅了起來。

  「算了。」她轉開了視線,「既然是約在麻瓜的地盤,當然要入鄉隨俗。這套衣服就是赫敏送給我的。」

  中午的時候,斯內普回到了這裡。

  「準備好了嗎?」他看向容玖。當目光掃過她因為沒有扣到頂的扣子而微微敞開的衣領露出的精緻的鎖骨和搭在那上面的紅色繩子,眉頭皺了皺。

  「扣好扣子,容小姐。」這一瞬間,他們仿佛回到了霍格華茲,斯內普是那個對學生要求到嚴苛的斯萊特林院長,而容玖就是那個被抓住著裝不整齊的倒楣學生。

  「是,教授。」容玖吐吐舌頭,乖乖地把剩下的兩顆扣子扣好。

  「我很快就會回來。如果我回來發現你們做了什麼蠢事——」斯內普眯起眼,危險地看著即將單獨留在家裡的兩個熊孩子。

  德拉科和芙勞爾被嚇得一個哆嗦,點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但即使這樣,斯內普還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所有不該被看到的都被他很好地收起來了,不能被看到的也被帶在了身上。

  容玖在家的時候真是輕鬆啊……他這樣想著。

  ……

  容玖坐在靠著窗的位置,輕輕地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托著下巴,望著窗外行色匆匆的人們,趁著希歐多爾來之前的時間梳理自己的思緒。

  突然的,對面傳來了拖拽板凳的聲音。接著,有人在她的對面坐下。不用說,是希歐多爾,也是穿得簡單而青春,看習慣了他穿著校服的模樣,這幅T恤長褲的模樣倒是讓她愣了兩秒,直到他笑吟吟地招呼道:「抱歉,我來晚了。」

  「沒有,是我來早了。」容玖下意識地端起咖啡來抿了一口,來掩飾內心的震驚。

  不過是一個假期未見,本就瘦削的希歐多爾顯得更加的瘦骨伶仃,就像是一副行走的骨架。

  她想起希歐多爾正在阿茲卡班的父親,不由得有些難受。

  「為什麼會想到要見我?」容玖繼續攪拌著眼前的咖啡,垂下眼,問道。

  希歐多爾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是斯內普送你過來的?」

  「恩,是斯內普教授送我來的。」容玖糾正道,「我找不到路。」

  「你很快就成年了。」希歐多爾笑著說,「就可以學習幻影顯形,那個時候就不用別人帶了。」

  容玖點了點頭:「是啊,聽說今年會開設這門課。」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最近還好嗎?」希歐多爾聽起來像是寒暄,「看起來瘦了點。」

  「謝謝,還好。」容玖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恩……你呢?」

  「不太好。」希歐多爾一臉的坦誠,「黑魔王帶著他的手下住進了我的家,我這次主要是逃出來透透氣。」

  容玖輕聲說:「抱歉。」

  她低下頭,直直地看著面前的杯子,因此錯過希歐多爾臉上一閃而過的猙獰。

  「沒什麼。」她抬起頭的時候,希歐多爾已經換上了一個有些疲憊無助的表情,「比起黑魔王要我做的,這都不算什麼。」

  「怎麼了?」容玖關切地問道。注意到他臉上有一絲尷尬,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呃,抱歉,我忘記了。對不起,我不該問。」

  希歐多爾搖搖頭:「沒事。不過,你怎麼不告訴我你也加入其中了呢?我還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到時候會和你站在對立面。」

  「怎麼會呢。」容玖自然地說,「瑪律福一向是站在黑魔王身後的,我當然也是。」

  「是啊。」希歐多爾彎了彎嘴角,顯得高興了點兒。

  容玖遲疑了一下:「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請不要客氣。」

  「當然,當然。」希歐多爾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還是朋友,是不是?」

  「是的。」容玖點了點頭。

  希歐多爾咧開嘴:「那太好了。你知道,黑魔王對我父親犯的錯十分惱怒。我只有做好了他給我佈置的任務,才能夠將功贖罪。」

  「那先祝你成功了。」容玖舉起咖啡杯,對著他傾斜了一下。那姿態差點讓希歐多爾以為她是拿著一杯葡萄酒,臉上的表情有些崩裂。不過很快的,他也舉起了咖啡杯,學著她的模樣傾了傾:「借你吉言。」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抿了一口咖啡。

  「只是我怕我自己無法完成這樣的事。」希歐多爾捧住了頭,顯得那樣無助,「他交給我的任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可是這是我們家族得到他信任的最後途徑了,我不能失敗……」

  「沒事的,你還有這麼多的朋友。」容玖安慰道,「一個人的力量也許很微弱,但是一群人的力量就不能忽略了。」

  「你會幫我嗎?」希歐多爾抬起頭,直接問道。

  在那一瞬間,容玖有些遲疑。但是看到希歐多爾憔悴的面容,想到這一切和她有或多或少的關係,還是忍不住說道:「如果我能做到,我會儘量去做的。」

  「那太好了,我好像有點兒勇氣去面對了。」希歐多爾拍了拍胸脯,「我會向黑魔王說明你的熱心與忠誠的。」

  容玖笑笑,又抿了一小口咖啡。

  「那現在,你能給我出點兒主意嗎?」希歐多爾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誠懇地問,「我現在一點兒方向都沒有。」

  「什麼事?」

  「如何殺掉鄧布利多?」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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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魂器

  「你是說——伏地魔正計畫著要殺掉我?」鄧布利多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讓一個孩子?」

  容玖點點頭,繃著臉,一言不發。

  那時候,她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不可以——讓你去做這樣的事!你還沒有成年!」

  「食死徒沒有年齡。」希歐多爾下意識地把手移動到了小臂那兒。雖然那個猙獰的標誌被他暫時用紗布掩了過去,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可以被掩蓋的。那個標記烙印了他的人生,他們一家的人生。

  鄧布利多輕輕地笑了起來:「倒是巧了,看來事情比我想像的順利。」

  容玖瞪大了眼睛。

  「你還記得那本日記嗎?」鄧布利多看著她,「我已經從年輕的伏地魔那兒得到了答案。」

  「答案?您?」容玖覺得有些荒謬,話一出口才覺得沒對,「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

  「伏地魔當然不是那麼輕信的人,尤其是他從未信任過我。」鄧布利多點點頭,表示瞭解她的意思,「是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做到的,很了不起。」

  容玖想到那一對雙胞胎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勾了勾嘴角。

  「雖然有些東西還需要證明,但是目前來說,我們假設從那兒得到的答案是正確的話,那麼,他一共有七個魂器。」鄧布利多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已經有兩個了。」容玖並未表示出多麼強烈的感情,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魂器的製作意味著什麼,鄧布利多也沒打算告訴她,「日記本、戒指。還有五個。」

  「實際上,我已經對其中的兩個有了些線索。」鄧布利多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些天,我在尋訪一些東西,那是很繁瑣也很艱難的工作,但是我很高興,那不是徒勞的。」

  「伏地魔從小就是一個喜歡炫耀、喜歡形式的孩子,喜歡收集對他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日記本代表著他打開密室的成就,而戒指代表了他的身世和榮耀。」鄧布利多溫和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迴響著,「而就我得到的一些回憶和以我對魔法史以及伏地魔本人的瞭解,剩下的兩個很可能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以及赫奇帕奇的金杯。」

  「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奇帕奇的金杯?」容玖重複了一遍,一臉的若有所思。鄧布利多滿意地看著這個女孩兒臉上出現的思考,但是下一秒,他差點把眼鏡給掉了下去。因為容玖接了一句:「那是什麼玩意兒?」

  鄧布利多困難地控制住了臉上的肌肉抽動:「是學院創始人留下來的遺物。」

  「這樣就只剩三樣是未知的了……」容玖喃喃道,「那有沒有可能其中兩樣是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遺物?如果我是一個收集癖,我一定會把四個學院收集齊的。」

  「我認為你是在一個正確的方向上。」鄧布利多輕輕地敲著桌面。

  「那還有一個會是什麼?」容玖卷著自己的長髮,皺著眉頭思考。

  鄧布利多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或許……我也有一定的頭緒。」

  容玖瞪大了眼睛:「呃?」

  「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鄧布利多歎了口氣。

  容玖聳聳肩:「您知道就可以了,也沒有必要告訴我。」

  「我希望你能一直關注著這件事。」鄧布利多凝視著她,「或許就算是伏地魔也沒有你對魂魄的認識豐富。」

  容玖點點頭。不是她針對誰,說起魂魄方面的問題,在霍格華茲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兩個人又聊了一些有關魂魄方面的問題,話題就接近了尾聲。而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一個從前被她忽略的細節竄進了她的腦海。

  「鄧布利多教授。」她突兀地回過身,「魂器可能是活物嗎?」

  鄧布利多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當然。」他平靜地回答道。

  「那,納吉尼可能是第七個魂器嗎?」容玖眼睛瞪得大大的,眉頭卻緊縮,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猜測。

  鄧布利多臉色依舊是那麼平靜,但是眼神卻驀然銳利了許多。

  「或許。」他揚揚眉,「你是怎麼想到的?」

  「納吉尼和黑魔王的關係,親密得有些過分了。」容玖低聲說道,「很多時候,黑魔王只用說一個名字,納吉尼就會幫他做到,就算是心意相通,也相通的有些過分了。而且聽說在黑魔王最虛弱的時候,納吉尼依舊陪著他,一條蛇是做不到這個份兒上的吧?」

  「就是這樣嗎?」鄧布利多問。

  容玖遲疑了一下:「納吉尼身上有黑魔王的氣息……我本來以為那是因為他們待久了的緣故。但是如果往魂器上想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哈利、羅恩和赫敏身上的氣息已經有些微的相似了。三個人天天都在一起,五年下來,怎麼都會相互影響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玖。」鄧布利多點點頭,「如果可以,我希望關於魂器這一部分的內容,你不要和西弗勒斯說。」

  「為什麼?」容玖困惑地看著鄧布利多。斯內普教授一直都是直到魂器的存在的啊!

  「你也不希望他多一點危險,對不對?」鄧布利多只是微笑著說,但是並沒有解釋的意思,禮貌地表示這次的聊天已經結束了。

  容玖從房間裡出來的,就看到黑著臉站在門外的斯內普,抱著手靠在牆上,黑色的頭髮側分在臉邊,看起來柔順又清爽。她抽了抽鼻子,覺得似乎整個空間裡都是淡淡的薄荷味。

  「說完了?」斯內普瞟了她一眼,口氣很不好。

  容玖蹦到了他面前,勾起了嘴角:「是呀,教授,我們回家吧?」

  斯內普也不回答,徑直向外走去。容玖跟在他身後,腳步輕快,嘴角上翹,心情顯然十分的好。

  「教授,晚上吃什麼?」她伸手勾住斯內普的手,一邊問。

  「隨意。」

  「哎,教授,我都成你的小廚娘了。」容玖假意抱怨道。

  斯內普直視著前方,淡淡地說:「你也把自己的院長當作了司機。」

  「這哪兒算啊,你不是來這兒也有事兒嘛。」容玖抗議道。

  「希望你沒有這麼快地就忘記了昨天是我送你去見諾特這麼一回事。」斯內普嘲諷地說,「或許容小姐的約會太多,一個諾特並沒有讓你記住的榮幸?」

  「是啊。」容玖假意歎息道,清晰地感覺到牽著自己的手緊了一下,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畢竟我現在天天都在和教授你約會,一個諾特還真沒有什麼讓我記住的價值。」

  「一派胡言。」

  「這是真的啊,你看,現在我們不就在約會嗎?」

  「老實點兒。」

  「哦……教授,你是不是臉紅了?」

  「……」

  作者有話要說:

  -0-第二更。

  哎呀我最近在看exo的MV,真的,他們跳舞真好看,力度節奏還有感覺都掌握的好好。雖然我幾乎都不關注娛樂圈【對,常年混小說和動漫區,但是我覺得這樣的舞蹈應該算很不錯的了吧?至少比起我看過的有些MV的舞有感覺。


第118章 漫步

  這個假期,容玖過得非常愜意。

  每隔十天的小測試中,德拉科沒有一次能贏過容玖。所以每到該吃飯的時候,家裡就只剩下德拉科和芙勞爾兩個倒楣鬼……哦,德拉科是罪魁禍首,芙勞爾才是那個被無辜牽連進來的倒楣鬼。

  有時候,斯內普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但是還沒等德拉科松一口氣,多比就會出現,根據容玖的意願或者自己去吃吃吃,或者去到鳳凰社和大夥兒一起……總之就是不給德拉科可能逃脫懲罰或者拖容玖下水的機會。所以一個假期下來,德拉科的廚藝有了長足的進步,至少他做出來的東西可以入口了。為此,他和芙勞爾瘦了一圈還多。

  斯內普真的帶著容玖去吃遍了各個地方。雖然他一般都是全程冷著臉,但是在容玖吃成花貓臉的時候,他還是會一臉不耐煩地用手替她抹去嘴角的奶油或是沙拉醬。這種時候,容玖就會從自己的食物中分出一份,塞到斯內普嘴裡,把他也弄得一嘴奶油,然後大笑起來。

  不過在飯後甜點上,斯內普則表現的特別堅貞不屈,不管容玖多麼吹捧她手上的霜淇淋,如何撒嬌或者撒潑地試圖把它塞到他嘴邊,他都不為所動。

  假期的最後一個晚上,容玖一邊小口地舔著霜淇淋,一邊和斯內普在河邊散著步。河風拂過兩人的臉頰,帶著微微的水汽,舒緩而愜意。暖色的燈光映在河中,不時地被駛過的船隻攪得破碎,然後再次聚合。路邊的小酒館傳來隱隱約約的音樂,厚重的薩克斯和悠揚的提琴聲混在一起,讓夜色有了幾分旖旎的意味。

  「教授,這個真的很好吃的,比霍格華茲的要好吃多了。」容玖還是不放棄推銷她的霜淇淋,「霍格華茲的太甜了,這個就不一樣啦,巧克力味兒很厚重,但是不會膩,你嘗一點?」

  斯內普裝作沒有聽到。而且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還特別幼稚地往另一邊把頭一偏,看得容玖差點笑出聲來。

  「教授,明天就要回霍格華茲了。」容玖只得轉換了一個話題,「選課的話,如果我對未來沒有什麼方向,是不是很多課可以不選了?」

  「如果你是想去做魔杖的話,的確。」斯內普這才正常地轉回頭來,想了想,側過頭去看她,「真是這樣想的?」

  「唔,之前是這樣想的,因為我去選魔杖的時候覺得奧利凡德先生特別的神秘。」容玖舔了一口霜淇淋,小巧的舌尖在上面一掠即走,「那種引領別人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挺帥的。」

  「之前?」斯內普挑眉,「現在有改變?」

  「是啊。」容玖看著江面,微微笑了起來,「我覺得,似乎去做一名老師挺有意思的。」

  「去遇見很多很多的學生,一點點把自己所學的傳授給他們,看著他們長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真的很棒。」

  是這樣的嗎?

  斯內普突然發現,他根本無法評價自己這些年的教學到底得到了什麼。是斯萊特林的榮耀?還是……正大光明地站在有他最美好與最悲慘的回憶的地方,任自己沉淪?

  「是嗎?」他反問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問容玖,還是在問自己。

  容玖點點頭:「是啊。就像這幾天和德拉科一起學習,他有時候會問我一些問題。看著他在我的指點下最終取得一些進步的感覺真的很好,比自己進步的感覺都還要好,特別驕傲。」

  她側過頭,笑著看斯內普:「教授,你有沒有因為我而驕傲過?」

  斯內普「恩」了一聲。

  是啊,是有的。看著她一點點地成長起來,那種驕傲和愉悅格外的清晰。而且這麼多年,也就這麼一個孩子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容玖心滿意足地繼續舔了一口霜淇淋。

  人生還有什麼比這一刻更愜意呢?美景,美人(當然,情人眼裡出西施),美食,還有一個美好的答案。

  斯內普看著她一臉滿足與幸福的模樣,突然問道:「很好吃?」

  「是啊!」容玖揚了揚手上的霜淇淋,此時大概還剩下一半左右,「你要嘗一嘗嗎?」

  斯內普遲疑地盯著那個舉到自己面前來的霜淇淋,想了想,微微彎下腰,打算去嘗試一下他眼中的無聊的小女生喜歡的玩意兒。就在這時,容玖迅速地抽回霜淇淋,飛快地舔了一口,趁著他沒有回過神之前,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淺淺一觸。

  冰涼的小舌頭帶著巧克力的醇厚和甜美,像是一條狡猾的小蛇,閃電般地掠過,未等他反應,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洞穴。

  她的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臉上故作鎮定,卻完全掩蓋不了其下小小的得意和奸詐。

  「好吃嗎?」她問。

  斯內普垂下眼,一言未發,握住她的手,將霜淇淋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咬了一口,順便瞪了她一眼,這才鬆開手,又直起腰。

  容玖吐吐舌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偷笑了幾秒,然後仰起頭問:「那,好吃嗎?」

  那雙同樣漆黑的眼睛突然靠得很近很近。即使這裡光線曖昧不明,但容玖仍然在那裡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影。接著,嘴唇一涼,她口中仍然殘存的巧克力味道突然變得濃郁而香甜,仿佛一瞬間活躍了起來,在她的舌尖歡快地跳著舞。

  ……而這似乎不是她的幻覺,確實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滑進了她的口中。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可能有些缺氧。手裡的霜淇淋掉在了地上也沒有注意,反而是如釋重負地攀上了他的肩,再得寸進尺地摟住他的脖子。在口齒溫暖甚至炙熱起來之後,她才意識到那是什麼,她在做什麼。

  他溫柔卻生澀地與她的舌糾纏,手臂下意識地將她圈了起來,用力到她覺得有些疼痛,但這並不會讓她難受,反而格外的舒適、滿足。

  夜風溫柔而濕冷,拂在她□□在外的皮膚,撩起她的長髮,讓它們糾纏在他的指尖,仿佛纏綿的紅線。

  或許,此時相纏。又或許,一生相許。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又或者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容玖無法判斷外界時間的流逝——他們緩緩的分開,鼻尖相抵,鼻息相纏。

  斯內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平復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好吃。」他沙啞著聲音回答。也不知道是評價它,亦或者是評價她。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容玖的臉紅得透徹,趕忙低下頭,羞得不敢去接他的目光。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手被他的手裹住。兩個人繼續緩緩地順著這條街往前走去,但氣氛好像有了微妙的不同,即是都不說話,一片安靜中,也不會讓人覺得尷尬,反而流動著難以言說的親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後面還有一段,有點虐,我看著不太舒服所以刪掉了23333

  ┑( ̄⑸  ̄)┍這是第二個親親,我還是很耿直的,雖然現在不能開車,但是親親還是可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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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斯拉格霍恩

  「所以那個哈利波特又成了救世主咯?」德拉科不屑地往後面一靠,「波特能打贏誰?靠他救世?靠什麼?愚蠢地到處亂跑嗎?」

  「好了,少說兩句。」容玖白了他一眼,「這又不是在家,待會兒有人要打你我可不會幫忙。」

  德拉科一臉的不以為然:「怕什麼?」

  「不是怕,是不想惹事。」容玖搖搖頭。德拉科真的遲早要被他這張嘴給連累,因為說起話來完全不分場合。畢竟他們是坐在級長車廂,好在這會兒沒有其他人,不然他真的又會引起眾怒。

  「我們去找潘西他們吧。」德拉科提議道,「真不想在這兒坐著,還是和他們在一起自在……」

  「你去吧。」容玖伸了個懶腰,「我就在這兒坐著。」

  「為什麼?」德拉科不解地問。

  容玖尷尬地說:「不想看到希歐多爾……」

  「沒出息。」德拉科狠狠地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又不是你跟他告白,你躲什麼啊?」

  「反正我不去。」容玖揉著額頭,「你去找他們吧,就說……就說我……」

  「打、打擾一下!」一個氣喘吁吁的男孩子拉開了車廂門,「請問是瑪律福學姐和學長嗎?」

  「有什麼事?」容玖按住想炸毛的德拉科,問道。

  「這是有人要我交給你們的。」那個男孩子拿出兩卷紮著紫色綢帶的羊皮紙,上面寫著他們各自的姓名。

  「情書?」德拉科懷疑地看著手裡的紙卷,「但是為什麼你也有一封?」

  「怎麼就知道情書,有潘西了還想要什麼情書啊?」容玖拆開了自己的那一張紙,快速地流覽了一遍,「唔,是請柬。」

  「請柬?」德拉科連忙也拆開了自己的那一張,「這個H.E.F.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誰啊?邀請我們去C號車廂共進午餐?」

  「既然是個教授,看來就非得去了是不是?」容玖把請柬恢復原樣,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走吧。」

  「你看起來很高興?」德拉科哼哼著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出去。

  「是啊。」容玖嫣然一笑,「我就不用煞費苦心地想藉口了。」

  到了C號車廂,他們才發現斯拉格霍恩邀請的不止他們兩個。

  「你們一定就是瑪律福先生和小姐了!」一個圓圓的老頭熱情地招呼著他們。他擁有一顆圓圓的光頭、圓圓的鼻子和一個圓圓的肚子,唯一不圓的大概就是他那海象般的鬍鬚了。

  除了這位斯拉格霍恩教授,車廂裡還坐著一些人,甚至有兩張熟面孔:佈雷斯紮比尼和金妮韋斯萊。還有一位元他們不認識的七年級男生,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您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這種時候,德拉科就顯示出了他良好的家教,一臉從容地說著一連串的場面話,辭藻華麗地讓人臉紅,容玖只需要跟在他身後微笑就可以了。

  「你們好,你們好。」他笑呵呵地指著身邊,「坐,坐。」

  容玖恰好坐在了金妮對面。金妮悄悄地對著她眨了眨眼,她回以一個友好的笑容。

  「你們都認識吧?」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說,「這位是你們同年級同學院的佈雷斯紮比尼,你們肯定認識。」

  「當然。」佈雷斯微笑地點點頭,然而在斯拉格霍恩轉過身的時候,他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顯然對這兒不太感冒。

  「這位是考邁克麥克拉根。」

  容玖注意到了他胸前的格蘭芬多院徽。與此同時,她聽到德拉科不屑地哼了一聲,顯然注意到了這回事兒。

  「這位迷人的年輕女士,我還沒來得及詢問你的名字?」

  「金妮韋斯萊。」金妮回答道。

  德拉科又是輕輕地哼了一聲。他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對這兒的空氣不太滿意。

  不過很快的,令他更不愉快的出現了——哈利和納威推開門,走了進來。

  「哈利,我的孩子!」斯拉格霍恩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去迎接哈利。德拉科看起來要炸了,被容玖使勁地按住了:「你冷靜,這位新教授還不知道什麼脾氣,你別在還沒開學就給他留一個壞印象。」

  但是這顯然不足以安撫住德拉科,所以容玖又加了一句:「為了他不值得,是不是?」

  此時,斯拉格霍恩已經為哈利介紹完了在座的各位,開始聊在座各位的家世了。

  聽起來,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是因為家裡有某個有影響的大人物才收到邀請的。當然,金妮和哈利應該算是例外。不過讓容玖驚訝的是,斯拉格霍恩明顯對她也有很濃厚的興趣。

  「聽說你和布萊克家族也有些關係?」他笑眯眯地問。

  「是的,我外婆出身布萊克家族。」容玖臉上掛著禮貌地笑容,心裡對這種充滿浮誇的場面煩得要死。

  「是啊,是啊。盧修斯是多精明的人啊。」斯拉格霍恩眯起眼睛,以一種懷念的神態說,「當年在學校他就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優秀學生了。所以你身上一定有某種過人之處咯?」

  容玖和德拉科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都淡了些。這種直指盧修斯功利、無情的話語,他們聽得實在是有些氣憤。

  不過搶先回答的居然是德拉科,他平和地說:「是的,她一直是斯萊特林的第一名,O.W.Ls也是以全優的成績通過。因為她身世有些特殊,她外婆將她託付于家父,再加上我們關係一向親密過人,所以家父才動了心思。」

  「啊,很棒,很棒。」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眯得更厲害了。又圍繞著容玖聊了幾句,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哇,德拉科,厲害啊。」在斯拉格霍恩轉去吹捧哈利的時候,容玖小聲地說,「你什麼時候這麼沉得住氣了?」

  「一直都沉得住。」德拉科冷笑道,「只是之前沒有必要罷了。現在都被人指著說到腦門兒上來了……」

  「我看他好像是無心的。」容玖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大海象。他提到了哈利的父母——莉莉和詹姆。再聽到這個名字,容玖依然感到了一陣不快,但很快地被她按捺了下去。她注意到哈利臉上也掛起了不太愉快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一下,「就算是對於他的心頭寵兒哈利,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整個下午,他們都在這間車廂裡聽他吹噓著自己的交際網。容玖覺得他似乎把各種家世或者個人能力傑出的巫師當成了一種藏品,他樂於去收集——顯然,這個小車廂的人,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都將是他的新一批藏品。

  直到差不多快到霍格華茲了,他才戀戀不捨地放他們回到自己的車廂換校袍。容玖和德拉科看了一眼身上已經換好的校袍,輕手輕腳地準備跟著大部隊一起偷偷溜走,然而才走到門口,就被斯拉格霍恩喊住了,「嘿,你們兩個已經換好了?那真是太好了,我——」

  「對不起,教授。」哈利回過頭來,急切地打斷了他,「我有點事得和他們單獨聊聊,能不能……」

  「哦,哦,好的,當然。」斯拉格霍恩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允許他們離開了他的車廂。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容玖和德拉科一臉驚訝地對視著,不知道哈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車廂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德拉科把手插在口袋裡,一臉街頭小混混的模樣看著哈利:「怎麼,疤頭,要跟我們說什麼?」

  哈利冷冷地看著他:「我只是順便提一下你,瑪律福。要不是玖,我很樂意看著你在裡面,相信你很享受這種互相吹捧的滋味吧?」

  「謝謝你,我們的確不太喜歡裡面的環境。」容玖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拉住了又有炸毛趨勢的德拉科,「走吧,我們回去吧。」

  「等等!」哈利一把扯住了容玖的袖子,「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憑什麼?」德拉科拍開哈利的手,「就憑你想?救世主,你的那套我們斯萊特林不吃。少對我妹妹動手動腳的。」

  「瑪律福,你不要以為那天你父親不在現場逃脫一劫你就可以囂張了。」哈利低聲說,「在黑魔王回來的那天,他的臉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又怎樣?」德拉科走上前去一步。他比哈利高一些,此時就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了,「你能怎樣?」

  「好了,德拉科。」容玖看哈利還想說什麼,不得不再次出來打圓場,「我們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哈利,你也得回去換衣服了吧?有空我們再單獨談好了,現在確實是沒有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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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預言

  「我餓死了。」容玖坐在禮堂裡,有氣無力地看著眼前的空盤子,「今年的新生怎麼這麼多啊?」

  「今年的新生比往年還少。」潘西白了她一眼,「你是餓的吧?」

  「臺上那個大海像是誰啊?」達芙妮好奇地看著教室坐席上那顆閃閃發亮的大腦袋,「新教授?」

  「是啊,斯拉格霍恩,新教授。」德拉科懶洋洋的回答道,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果,喂到了潘西嘴邊,「是一個浮誇的貪慕虛榮的老頭兒,對名利的追逐幾近走火入魔。」

  「那我們很好混了,是不是?」潘西咯咯地嬌笑起來,不知道是為了那顆糖還是那個消息,「斯萊特林最不缺的就是名與利。」

  「他看起來很笨重,能靈活地揮舞魔杖嗎?」佈雷斯表示懷疑,「他看上去一點都不能勝任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

  「人不可貌相。」就在這時,分院儀式終於結束,他們面前出現了美味的食物,容玖順手抓過面前的三明治啃了起來,一邊含糊地說道,「海格看上去還很兇狠呢。」

  「不過他就是個傻大個兒。」德拉科補充道。其他人捧場地笑了起來。

  容玖幾乎吃了自己正常飯量的兩倍的食物,因為中午在斯拉格霍恩那兒它根本沒有胃口。

  「那個老頭兒太敗胃口了。」佈雷斯表示理解,「浮誇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他居然還邀請了那個韋斯萊家的姑娘!」

  「韋斯萊?」潘西的聲音有些尖銳,她一邊揪著容玖的長袍,一邊用眼角觀察著德拉科的反應,「那個韋斯萊家的姑娘,許多男孩兒喜歡她,受歡迎的程度快和我們凱西差不多了……就連你覺得她挺漂亮,是不是,佈雷斯?我們都知道你的眼光有多挑剔!」

  「我才不會去碰她那樣一個骯髒的小敗類呢,不管她長得什麼樣。」佈雷斯冷冷地說。

  德拉科嗤笑一聲,拿過一塊兒餡餅:「你還看她長得什麼樣?我根本不屑看那種血統背叛者的臉。」

  潘西頓時喜形於色,切了一小塊牛排,喂到了德拉科嘴裡。

  而在他們口中「受歡迎的」容玖同學,正把臉埋在盤子裡大快朵頤,根本沒意識到他們在說什麼。直到德拉科都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你夠了啊,有人臉都黑了。」

  「啊?」容玖茫然地抬起頭。

  德拉科朝教師席上努努嘴。

  今年他們升了六年級,坐席離老師們是越來越近。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斯內普無奈地看著她,見她抬起頭,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容玖下意識地抬起手,碰了碰自己臉上相同的位置,再看自己的指尖,沾了一點白色的醬。

  「嘖嘖嘖。」德拉科和潘西一齊捂住了眼,「閃瞎眼啊,隔著這麼多人眉目傳情,這個恩愛秀的。」

  「哦?之前你們還不承認。」佈雷斯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意味深長地看著容玖,「不過也是,是我我也不敢說出去,這對於他的名聲來說是多大的一個打擊啊。」

  容玖沒搭理這一茬兒,低下頭,在面前的食物裡認真地挑選著看起來比較好吃的。

  在起身去拿奶油蛋糕的時候,她無意中瞥到了坐在佈雷斯邊上的希歐多爾,低著頭,緊緊地握著叉子,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甜點也被撤了下去。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回蕩在禮堂裡的說笑聲立刻就平息了下去。

  「祝大家晚上好!」他像之前的五年一樣地問候著大家,「新同學們,歡迎入學;老同學們,歡迎回校!等待你們的是新一學年的魔法教育……」

  「……我們正在物色新的魁地奇比賽解說員,有意者也到院長那兒報名。」

  「今年,我們很高興地迎來了一名新的教師,斯拉格霍恩教授。」

  海象教授站了起來,樂呵呵地沖大家揮了揮手。容玖清晰地聽到了幾聲不屑的輕哼,忍不住笑了笑。

  「……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

  「什麼?」

  「魔藥課?」

  懷疑的詞彙在整個禮堂中迴響,所有人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德拉科甚至還掏了掏耳朵。兩個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愕。

  「與此同時,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提高聲音蓋過了人們的議論,「將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哇!」

  斯萊特林桌上頓時一陣響亮的歡呼。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院長其實是喜歡黑魔法防禦術課的,現在他如願以償,大家都為他感到開心。

  斯內普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一隻手,表示聽見了斯萊特林餐桌上的喝彩聲,臉上也掛著得意的神色。

  「你不擔心嗎?」德拉科湊到容玖耳邊,小聲問,「這是傳說中被詛咒的職位……」

  「沒有詛咒。」容玖翻了個白眼,「我研究過相關的內容,雖然說東西方對於詛咒這一說有差異,但是其實也只是手法不同,效果是一樣的。這些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身上都沒有那種晦氣。」

  「真的?」德拉科表示懷疑,「那為什麼這些年來這個職位的更替這麼頻繁?」

  「要麼是巧合,要麼就是人為的。」容玖簡單地解釋完,開始擔憂新的問題,「可是為什麼要這個斯拉格霍恩來擔任魔藥學的教授?教授的這一次職位變動簡直像是給他騰位置一樣。他有什麼特別的嗎?」

  「誰知道啊。」德拉科對這個不感興趣,繼續縮回去玩他的手指。就在這時,晚宴到了尾聲,鄧布利多和學生們道過晚安之後,刺耳的摩擦聲在禮堂中響起——那是學生們推開板凳發出的聲音。

  「你要等我嗎?」容玖問,「哈利說要跟我單獨談談。」

  「在公共休息室等你。」德拉科挑眉,「早點回來。」

  「知道了。」容玖點點頭。

  ……

  哈利假裝系鞋帶,落在了後面。當他直起身子的時候,禮堂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而容玖就站在他身後,笑吟吟地盯著他。這讓他覺得他的動作實在有點幼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嗨。」

  「你要跟我說什麼?」容玖倒是沒跟他客套,直線切入了主題,「而且一定要單獨談的?」

  「關於那個預言球。」哈利也不扭捏,翡翠一般的眼睛在燭光下閃耀著美麗的光澤,這一瞬間,容玖居然有些恍神——這就是莉莉的眼睛嗎?

  「預言球怎麼了?」她示意哈利慢慢往門外走,一邊轉開了視線。

  「你知道那個預言嗎?」哈利小聲地問。

  容玖歎了一口氣:「顯而易見,不知道。」

  「斯內普——我是說斯內普教授,沒有告訴過你嗎?」

  「沒有,怎麼了?」容玖有點不耐煩了,他能不能趕緊進入正題?

  「那個預言和你也有關。」哈利垂下眼,「我覺得你應該要知道。」

  「和我也?意思是和你也有關?」容玖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詞。哈利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是,沒錯。」

  「和黑魔王也有關,是不是?」容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而且應該不僅僅是有關這麼簡單,甚至可能是關係到黑魔王的生死存亡,不然他不會想要得到那個預言球……

  不,不對。如果真的那麼急迫,他為什麼不親自去拿呢?

  「對,和我,和伏地魔有關,和你也有關。」哈利重複了一遍,「我覺得應該要告訴你。」

  容玖揚起眉,示意他繼續:「恩?」

  「它說……我和伏地魔只能活下來一個。」哈利咬了咬牙,「它還說,你可以守護你想守護的人。」

  「它這麼說的?」容玖的表情很詭異。哈利很能理解,因為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覺得荒誕無比……但是容玖接下來的話讓他收回了這個想法。或許,比起這個預言,容玖的腦回路更加的荒誕。

  「這麼沒有技術含量?」容玖表示很懷疑,「搞預言的不都應該很有藝術氣息嗎?這麼直白?假的吧?」

  哈利:「……」

  「而且你確定是我?」容玖進一步地質疑道,「點名道姓?說的是哪個名字?你怎麼……」

  「它原話我記不太清楚了。」哈利連忙打斷她,「它沒有點名道姓。事實上除了伏地魔,你,或者我,都是隱晦地提出……比如我,它只說『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出生於第七個月結束的時候,黑魔頭標記他為勁敵』。」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表情有些哀傷。容玖猜想,他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它說你……我猜是你。它說,『生於命運錯亂的女孩從東方前來,身負殺伐,于黑暗與光明的裂縫行走』。」哈利繼續說道,「它還說,『黑魔頭不瞭解的力量將會指引她的方向,以血肉之軀守護她所在意的、黑魔頭想要殺害的人。』」

  生於命運錯亂——沒錯,從她的外婆意外的來到東方,認識自己的外公開始,星軌就已經錯亂了。

  從東方前來——這個不用說了,廢話。

  身負殺伐——也沒錯。她的守護神是四靈之一的白虎,殺伐之神。

  于黑暗與光明的裂縫行走——唔,她胳膊上印著一個骷髏腦袋,但是卻是站在鳳凰社那邊,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在這一瞬間,容玖根本沒去想這其中的含義,反而在心裡叉腰狂笑:她終於也算是出現在預言中的、傳說中的牛人了!

  「所以?」容玖看著哈利,「呃,你想跟我談什麼?」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覺得這和你有關,你有權知道。」哈利沒精打采地說,大概是容玖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似乎又不好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想單獨跟你聊聊。」

  「哈利,沒事的。」容玖像一個大姐姐一樣揉了揉他的頭髮,「做出預言的人一般來說不會做無意義的預言的,如果你註定要失敗,那麼這個預言一點意義也不會有,所以說不要想什麼『他和你只能活一個』,它的意思就是,你會活下去,就這麼簡單。」

  「是嗎?」哈利勉強的笑了笑,「謝謝你。」

  「而且它說只能活一個,黑魔王有七個魂器呢,如果他贏了他應該是活七個?好吧,就算你要說魂器是死物,但是納吉尼……也算……」容玖說著說著,語速突然遲緩了下來。

  她曾經懷疑過哈利身上有黑魔王的一片靈魂。

  納吉尼可能是魂器之一,這就說明魂器可能是活物。

  鄧布利多曾經說,他對最後一個魂器已經有了頭緒,但是現在不能告訴她。

  這個預言,哈利和黑魔王只能活一個……

  哈利,難道就是第七個魂器?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有說過,預言和原著不一樣嗒-0-因為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有很多不同啦,介意的親親在這裡說聲對不起orz

  然後就是,誰有AR的拉斯普廷的資源啊,我找不到QAQ

  看到教授的各種剪輯裡,拉斯普廷的鏡頭真的都美得妖異,好想看啊啊啊


第121章 糾結

  「魔咒、黑魔法防禦術、變形術、草藥學、算數占卜、魔藥學。」斯內普再次向容玖確定了一遍,這才用魔杖敲了敲容玖的課表,將它遞到她的手上。

  「謝謝教授。」容玖接過,垂下眼去研究自己的課表——今天足足有三門課,黑魔法防禦術、算數占卜和魔藥學。

  她其實對黑魔法防禦術不怎麼感冒,甚至有在新學期放棄選這門課的念頭,但是沒辦法,誰讓她喜歡的人跑去教這門課了呢?

   「我注意到,瑪律福小姐晚上都是沒課的。」斯內普並沒有繼續往下走,而是站在容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晚上七點,辦公室。」

  「可是教授,我和鄧布利多教授約好了,要在晚上七點的時候去他的辦公室見他……」容玖越到後面,聲音越小,以至於連坐在她身邊的德拉科都沒能聽清她說的話。

  斯內普平靜地看著她:「那麼好的,希望你明天晚上能騰出你寶貴的時間。你的補習將會繼續。」

  等到他轉身向下一個學生確定他的課表的時候,德拉科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你沒聽到嗎?昨天晚上佈雷斯說的那句話。」容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顯得很低落,「我只是覺得光顧著自己的意願,很自私。」

  「放心,我爸爸會搞定一切的。」德拉科安慰道,「只要沒有他的允許,這些不利的言論是不會出現在報紙上的。」

  「是吧,謝了。」容玖依然是沒精打采的模樣。

  「走了,回公共休息室去。」德拉科站起身來,順手把容玖也拎了起來,「休息一會兒,就該去會會我們的兩個『新』老師了。」

  ……

  再坐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裡,所有人都有些錯亂感——這裡更像是他們熟悉的魔藥課堂。

  「黑魔法,五花八門,種類繁多,變化多端,永無止境。與它們搏鬥,就像是與一隻多頭怪物搏鬥,剛砍掉一個腦袋,立刻又冒出一個新的腦袋,比原先那個更兇狠、更狡猾。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斯內普用他那種仿佛耳語的語調,輕聲地描述出他對於黑魔法的認知。比起他上魔藥課的口吻,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斯萊特林們的臉上掛上了了然的笑容,也是為了他們的院長喜愛的態度,也是為了對黑魔法本身的描述。

  「因此,你們的防禦也必須像你們需要對付的黑魔法一樣靈活多變,富有創新……」斯內普繼續著他的講話,同時,眼光掃過在教室中的每一個人,在經過容玖身上的時候略略停住。

  她坐得十分端正,要是不瞭解她的人一定會認為她在認真聽課。但是斯內普知道,她認真的時候反而顯得很心不在焉。她喜歡托著下巴,以街頭小混混對路過的女孩兒吹口哨的神色對著講臺,另一隻手則會草草地記下她認為的重難點。

  她從早飯起就不對勁了……

  他皺了皺眉頭,繼續講道:「……我想,你們對無聲咒的使用還很陌生。無聲咒有什麼好處?」

  赫敏立刻就舉起了手。

  他的目光再一次地掃過容玖。但是她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的舉起手,反而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什麼。

  「很好——格蘭傑小姐?」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對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麼魔法,」赫敏說,「這就使你佔有一刹那間的優勢。」

  「這個回答是原封不動地從《標準咒語,六級》上抄來的,」斯內普輕蔑地說,德拉科配合地發出了一聲譏笑,「不過基本正確。是的,施魔法時不把咒語大聲念出來,可以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當然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做到這點的,這需要很強的注意力和意志力。而有些人……是沒有的。」

  「或許你們其中有些人已經能夠做到這一點,可以給其他人示範一下其中的『出其不意』。」

  當他說完這句話,整個教室有一半的人都轉過頭去,看坐在教室角落的容玖。但她依然垂著頭,仿佛這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但是很顯然的,斯內普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句話,就不會讓她繼續置身事外:「瑪律福小姐?」

  「是,教授。」容玖無奈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前面去。

  斯內普上下打量了她一翻,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那麼準備好——」

  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徵兆,一道紅光突兀地出現在了兩個人之間,教室中響起了一陣驚呼聲。但是在容玖身前及時地展開了一道雪亮的屏障,成功地把紅光擊退。

  「斯萊特林加十分。」斯內普說道,「接下來,兩個人分成一組,一個試著給另一個施惡咒,但不許念出聲來。另一個試著擊退那個惡咒,同樣不許出聲。開始吧。」

  容玖往底下一望,所有人都有了搭檔,她看起來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教授,我——」

  「跟著我。」斯內普瞟了她一眼,走下了講臺,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後翻滾著。容玖鬱悶地吹跑了落在眼前的碎發,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斯內普在教室中巡視著,像一隻巨大的蝙蝠,所有作弊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罰。而容玖就跟在他的身後,一圈圈地在教室中繞著。

  她覺得自己這會兒肯定看起來特別的蠢。

  課上到十分鐘的時候,赫敏成功地用無聲咒擊退了納威小聲念出的軟腿咒。但斯內普好像沒看見,徑直走過了他們,在哈利和羅恩的身旁停了下來。

  羅恩臉漲得通紅,嘴巴閉得緊緊的,看起來就像便秘一樣,舉著魔杖的手都在抖,看得容玖都同情起來了。

  「真是差勁,韋斯萊。」斯內普譏諷地說,「瑪律福小姐,給韋斯萊示範一下,到底要怎麼做?」

  「……是的,教授。」

  那一天,斯萊特林們走出教室的時候一個個顯得神清氣爽、囂張不已,尤其是容玖,因為她是在被各個學院尤其是女孩子憤怒的目光集火下,把手插在口袋裡,跟個小流氓似的走出的教室。在她的身後,哈利和羅恩全身濕透,衣裳淩亂,顯得狼狽不堪——斯內普直接把哈利和羅恩丟給了容玖,要她好好的給他們倆做無聲咒的示範……這和讓他們站在那兒挨打沒什麼區別。雖然最後一會兒,哈利還是成功地用無聲咒抵擋住了容玖的障礙重重,給格蘭芬多掙回了一點面子,但是之前的一身狼狽是沒有辦法了。

  「哎,你今天看起來很不對勁啊。」潘西挽著德拉科的手臂,把頭靠在上面,這個姿勢方便她側過頭來看容玖的神色,「先是早上的時候找藉口推掉補習,再又是上課發呆,在教授提問的時候居然沒有舉手,全程的情緒都不對勁……怎麼,鬧彆扭了?」

  「沒有。」容玖簡單地回答,臉上的表情充分表明了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去上課了,待會兒見。」

  「她什麼課?」潘西問道。

  德拉科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蘋果,啃了一大口,那個姿態和神色,要說他和容玖不是親兄妹都沒人信:「算數占卜。」

  「她怎麼了?」潘西玩著德拉科的衣擺,兩人一起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沒什麼。」德拉科輕笑著說,「犯蠢而已。」

  ……

  下午的魔藥課大約只有十二三人,斯萊特林就占了五個。容玖和德拉科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其他三個斯萊特林則坐在了他們身後。

  與往常不同的是,地下教室裡已經彌漫著蒸氣,充滿了各種古怪的氣味。

  「那是什麼味道?」德拉科指著面前的坩堝,「我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花香,還有沉香木的味道,以及……呃。」

  他尷尬地閉上了嘴,不知是聞到什麼了。容玖抽了抽鼻子,一股誘人的氣味鑽到了她的鼻子裡。

  那似乎是斯內普身上淡淡的苦澀的魔藥氣息,夾雜著一縷清新的薄荷香,又似乎是霜淇淋巧克力那獨特的醇香甜美的氣息,或者是朗姆酒奶茶的的味道……

  「是迷情劑。」她肯定地說道,「這都是我很喜歡的味道。」

  「好極了,瑪律福小姐。」斯拉格霍恩站在他們前方,顯得十分驚喜,「沒錯,這就是迷情劑。你能講講它嗎?」

  「它是世界上已知的最有效的愛情魔藥。」容玖回答道,「特徵是泛有珍珠母的光澤以及螺旋形上升的整齊,並且會散發因人而異的氣味。你最喜歡的是什麼,它就會發出什麼樣的氣味,不被任何謊言和手段欺騙,因為它本身就是最高明、最危險的騙子。」

  「好,好,很特別的認知!」斯拉格霍恩呵呵地笑了起來,「沒錯,它只能蒙蔽你的感官,並不能帶來真正的愛情……最高明、最危險的騙子,這是我聽過最有意思的形容。斯萊特林加十分!」

  「接下來,各位同學,請拿出天平、藥包,還有,別忘了拿出你們的《高級魔藥製作》課本……」

  「先生?」哈利舉起手說。

  「怎麼啦,哈利?」

  「我沒有書,沒有天平,什麼也沒有——羅恩也是——因為,我們沒想到還能上提高班——」

  「啊,對了,麥格教授提到過這事……別擔心,孩子,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你們今天可以先用儲藏櫃裡的原料,天平也可以借給你們,這裡還有一些舊課本,你們先用著,然後你們可以寫信給麗痕書店……」

  他走到了教室後面。一陣翻騰聲後,他和哈利還有羅恩一起走了回來。

  「好了,我準備了幾種藥劑讓你們開開眼界,當然啦,只是出於興趣。等你們完成了提高班的課程,就應該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了。雖然你們沒有親手做過,但肯定聽說過。」他樂呵呵的說,「剛剛我們的瑪律福小姐已經介紹了其中一種,那麼,誰能告訴我這一種是什麼?」

  容玖和德拉科都懶洋洋地靠在位置上,眼睛都沒往藥劑那邊瞟,一點捧場的意思都沒有。但是,只要有赫敏在的課上,老師都不用擔心會冷場。果然,赫敏迅速地舉起了自己的手臂。

  「是吐真劑,先生。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劑,強迫喝它的人說出實話。」赫敏說。

  「很好,很好!」斯拉格霍恩高興地說。「現在,」他指著最靠近拉文克勞桌子的那只坩堝,繼續說道,「這種比較出名……最近部裡發的幾本小冊子上也重點介紹過……誰能——?」

  赫敏的手又一次搶先舉了起來。

  「是複方湯劑,先生。」她說。

  「親愛的,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斯拉格霍恩問道,似乎沒注意到赫敏的不好意思。

  「赫敏格蘭傑,先生。」

  「格蘭傑?格蘭傑?你是不是跟非凡藥劑師協會的創辦人赫托克達格沃斯-格蘭傑有親戚關係?」

  「不,應該不是,先生。我是麻瓜出身。」

  德拉科發出一聲響亮的嘲笑,可是斯拉格霍恩倒沒有表示出失望的樣子。相反,他滿臉笑容,看看赫敏,又看看坐在她身邊的哈利。

  「呵,對了!『我有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是麻瓜出身,她是全年級最優秀的!』我敢斷定,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吧,哈利?」

   「是的,先生。」哈利說。

   「很好,很好,給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加上當之無愧的十五分。」斯拉格霍恩親切地說。

  德拉科發出了一聲幹嘔。坐在他們倆身後的斯萊特林們也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但是斯拉格霍恩似乎沒有聽到一樣,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裡面是什麼呢。」厄尼麥克米蘭指著斯拉格霍恩講臺上的一隻黑色的小坩堝說。那只小坩堝裡面的藥劑歡快地飛濺著,它的顏色如同熔化了的金子,在表面跳躍著的大滴大滴液體,像一條條金魚,但沒有一滴灑到外面。

   「呵!」斯拉格霍恩似乎才反應過來,「對了,那種還沒說呢。女士們先生們,那玩意兒是一種最為奇特的小魔藥,叫福靈劑。我想,」他笑眯眯地轉過身來看著發出一聲驚叫的赫敏,「你肯定知道福靈劑有什麼作用吧,格蘭傑小姐?」

   「它是幸運藥水,」赫敏興奮地說,「會給你帶來好運!」

   「非常正確,給格蘭芬多再加十分。是的,這是一種奇特的小魔藥——福靈劑,」斯拉格霍恩說,「熬制起來非常複雜,一旦弄錯,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如果熬制得法,就像這坩堝裡的一樣,你會發現你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至少在藥效消失之前。」

  「那為什麼人們不整天喝它呢,先生?」泰瑞布特急切地問。

  「因為,如果過量服用,就會導致眩暈、魯莽和危險的狂妄自大。」斯拉格霍恩說,「你們知道,好東西多了也有害……劑量太大,便有很強的毒性。不過如果偶爾謹慎地、有節制地服用一點兒……」

  「你服用過嗎,先生?」邁克爾科納興趣很濃地問。

  「我這輩子服用過兩次,」斯拉格霍恩說,「一次是二十四歲,一次是五十七歲。早飯時服用了兩勺。那兩天過得真是完美啊。」

  他神情恍惚地凝望著遠處,似乎在回味那美好的兩天。

  「這個嘛,」斯拉格霍恩似乎回到了現實中,說道,「我將作為這節課的獎品。」

  教室裡一片寂靜,周圍那些藥劑的每一個冒泡聲、沸騰聲似乎都放大了十倍。

  「小小一瓶福靈劑,」斯拉格霍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塞著木塞的小玻璃瓶,舉給全班同學看,「可以帶來十二個小時的好運。從天亮到天黑,你不管做什麼都會吉星高照。

  「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們,福靈劑在有組織的比賽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體育競賽、考試或競選。因此,拿到獎品的人,只能在平常日子裡使用……然後等著看那個平常日子會變得怎麼不同尋常!

  「那麼,」斯拉格霍恩說,突然變得精神振奮起來,「怎麼才能贏得我這份奇妙的獎品呢?好,請把《高級魔藥製作》翻到第十頁。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們就用這段時間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獄湯劑。我知道,這比你們以前做過的任何東西都要複雜,我也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湯劑。不過,做得最好的那個人將會贏得這小瓶福靈劑。好了,開始吧!」

  只聽得一片刺耳的擦刮聲,大家都把坩堝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後是咣當咣當把砝碼放在天平上的聲音。

  「你做過這個,是不是?」德拉科從嘴角去問容玖,「假期的時候,在教授那兒?」

  「是啊。」容玖連書都沒翻,不慌不忙地拿過一樣樣的材料,開始從容地處理它們。

  「如果你拿到……分我一點?」德拉科用撒嬌一般的聲音說,嚇得正在切纈草根的容玖差點把自己的手給切了。

  「拿到再說吧。」容玖隨手把德拉科扒拉開,繼續處理著手中的材料。隨著小刀落下、汁水沾上手指,她覺得心裡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她是真的喜歡魔藥。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教授它的人,還是因為它本身的魅力。置身這種略微苦澀、煙霧繚繞的環境,會讓她感到安心。

  「哦,瑪律福小姐,怎麼不翻開課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斯拉格霍恩走到了她的身邊,「咦,這樣清澈的顏色……你是自己完成的?」

  容玖抬起頭,臉上有一點淡淡的紅暈:「是啊,斯內普教授曾經指點過我如果製作這種藥劑。」

  「哦,你們的斯內普教授在魔藥上的造詣讓我都感到佩服。」斯拉格霍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聽說你是他親自教出來的?」

  「是的。」容玖臉上的紅色明顯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蒸汽給熏的。她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攪拌階段,隨著她的動作,藥劑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淺,越來越接近書上所說的「水一樣清」的模樣。

  「你知道原理嗎?」斯拉格霍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熟練的動作,「還是西弗勒斯告訴你的?」

  「知道,是因為材料之間的相斥性……」容玖一邊攪拌著,一邊講述著自己的理解。

  斯內普並不會告訴她怎樣做,只會跟她講解這些藥劑為什麼要用這些材料,這些材料間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些操作意味著什麼……然後讓她自己去碰。簡單來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就是斯內普堅持的理念。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她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中,炸坩堝那都是家常便飯。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知識慢慢積累了起來,實力也慢慢強大起來,上手很多東西的速度遠遠超過同齡人,思維的層次也高於同齡人,這才意識到當年斯內普的用心。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教授啊。

  如果……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會不會因此就否定他的一切成就,他也就再也不能教書了?

  「看來這一小瓶福靈劑已經提前為它定下歸屬了。」斯拉格霍恩露出驚歎的神情,「很出色的見解,真是有靈氣的小女巫……」一邊讚歎著走開了。

  她垂下眼,看著坩堝中的淺淡顏色,苦笑了起來。

  在這節課的尾聲,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因為不僅是容玖的藥劑清澈如水,哈利的藥劑也同樣的完美。

  「看來我低估了你們的實力。」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仿佛他們是他心愛的孩子一般,「這個班的水準都很不錯啊。」

  「現成的福靈劑只有一小瓶,這一批還要等一個月,兩位——」

  「先給哈利吧。」容玖徑直打斷了斯拉格霍恩的話。她剛剛一翻胡思亂想,心情有些低落,也不耐煩聽斯拉格霍恩繼續說什麼,以一種特別有迷惑性的表情看著他,「教授,畢竟哈利是第一次做,我其實占了便宜的。」

  「你瘋了?」走出地下教室的時候,德拉科幾乎是在她的耳邊咆哮,「憑什麼讓給波特!」

  「懶得聽他繼續說。」容玖懶洋洋地拖著腳步往休息室走,「我有點心煩,怕忍不住把坩堝扣他腦袋上。」

  「你怎麼了?」德拉科皺起眉,「你犯蠢還沒結束呢?」

  「你會不會說話啊?」容玖一個爆栗落在了他腦門兒上,「我這是思考,除非你把你的大腦帶上,否則永遠不會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

  ……

  吃過晚飯,寫了一會兒作業後,容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

  「坐。」鄧布利多依舊坐在一堆稀奇古怪的銀器中,歷屆的老校長們在牆壁上打著呼嚕,睡著他們永遠睡不完的覺。

  「有什麼事?」他顯得有些疲憊,似乎是剛從外面回來。

  容玖也不拖遝:「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是第七個魂器嗎?」

  一時間,辦公室陷入了安靜。牆上的老校長們也沒有心思裝模作樣,全都瞪大了眼,看著他們倆。

  鄧布利多的眼神銳利起來:「怎麼突然這樣問?」

  容玖賣起隊友那叫一個專業和痛快,當下就把哈利給賣了,再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心路歷程:「……所以,他就是最後一個魂器,對嗎?」

  鄧布利多沒說話,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叩著,冰藍色的眼睛從半月牙狀的鏡片上看著她,目光帶著強大的壓迫力。但是容玖並沒有反應,只是心不在焉地盯著他的桌子發呆。

  「孩子,你有心事?」鄧布利多決定先放過這個問題,「你看起來不太好。」

  「我做了一件事,但是現在才發現它可能是錯的,會傷害到別人。」容玖對面前的這個老者還是很有好感的,因此不介意跟他聊聊,「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下去。」

  鄧布利多敲桌子的手停住了。

  「那件事會傷害到無辜的人嗎?」他問。

  「不會。」容玖回答道。

  「你想繼續下去嗎?」他又問。

  容玖頓了頓,歎了一口氣:「想。但是這可能會對另一個人帶來影響,而且是很糟糕的影響。」

  「那個人他……」鄧布利多凝視著她,「比你聰明嗎?知道你正在進行的這件事嗎?」

  「是,比我聰明,比我強大,也知道這一切。」

  「那就沒有問題了。」鄧布利多輕快地說,「世俗的眼光從來都沒那麼重要,孩子,重要的是你的內心。」

  「可是……」

  「沒有可是。」鄧布利多溫和卻堅決地打斷了她,「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孩子,可是這應該問問你的心,或者去問問他。這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不能單方面做出任何決定。」

  看見容玖的眉頭舒展了一點,鄧布利多笑了笑:「看來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我可以回答你,是的。」

  容玖還沒從剛剛的情緒中緩過來,鄧布利多這樣突兀地轉了話題,她迷茫了好幾秒,才捋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兒:「那哈利豈不是要……」

  那個「死」字抵在她的牙齒間,轉了半晌都沒轉出去。

  那個預言,兩個人只能活一個。這麼說起來……黑魔王會是活下去的那一個?

  如果哈利是一個魂器,那麼只要他活著,黑魔王就不會真正地死去。但是他只要死了,黑魔王就會是活下去的那一個……

  一時間,容玖只覺得如墜冰窟。

  「那會意味著戰爭的尾聲。」鄧布利多沉重地說,「如果所有魂器都被消滅了,黑魔王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他們都會死?」容玖啞聲問。

  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不對,不是這樣的,哈利不能死。」容玖急切地說,「那個預言說兩個人只能活一個,而不是兩個都不能活。所以,只要哈利死了,黑魔王就會是活下去的那一個。所以一定有能殺死魂器而不傷害哈利的辦法的!」

  鄧布利多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兩個人,只能活一個?」他喃喃道,「只能活一個……」

  他一直以為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意味,但是容玖這麼一說,好像有了新的解釋。

  「你這麼相信預言?」鄧布利多問道。

  「我相信。」容玖回答道,「它既然在十幾年前就預言到了我的到來,那我沒理由不相信另一半。所以,我父親註定要算出我們家族的生門,我註定會來到這裡,哈利和黑魔王,也註定只能活一個。」

  「你說過,你的外婆就是一顆逃脫星軌的星。」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但是你又相信,所有的星都會按照它們既定的星軌走下去?」

  「不,我只是相信殊途同歸。」容玖笑了起來,「每個人的終點都是註定的,但我們可以選擇走去終點的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加更啊!只不過我二合一了一下!!!

  寫這一章我寫的有點煩,因為真的好熱好熱好熱,家裡沒有風扇沒有空調,我快瘋了,真的。

  第十區的噩夢在B站重現了,葉修開始自己刷自己的記錄玩兒了2333

  提前恭喜葉神和我沐沐拿下萌燃雙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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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態度

  「一旦中了索命咒,就不會有生還的可能。」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可是哈利……」

  「那是他母親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換來的。」鄧布利多知道她想說什麼,笑了笑,「沒有什麼是不用付出代價的。哈利十六年前躲過那一劫,是莉莉放棄了抵抗,用生命為他構築的屏障換來的。她那時候,是有可能不會死的。」

  原來是這樣的啊……不是哈利本身有什麼多了不起的能力,而是一個母親為了兒子的奮不顧身。

  莉莉她……

  真的很勇敢啊。

  「就算拿索命咒沒有辦法,或許可以在其他方面下下功夫?」

  「比如呢?」

  「……」

  這我哪兒知道啊?要是有比如我還在這兒幹啥呀!

  不過鄧布利多這樣問,她也不好太敷衍,認真地想了想。魔咒無解,那和魔咒有關的東西出點問題還是有可能的吧?

  「呃,比如說,魔杖?」容玖試探地說,「讓黑魔王的魔杖出點意外之類的?」

  「意外?」鄧布利多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長長短短的聲音聽得容玖的心也跟著高高低低、七上八下的。

  「有意思的想法。」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輕笑了笑,「在你的所學中,沒有辦法把那一片靈魂剝離開嗎?」

  「他們在一起太久了。」容玖搖搖頭,「我第一次見到哈利甚至都沒能看出來他身上有其他人靈魂的氣息,要是強行剝離,風險太大了。」

  「也就是說……」鄧布利多垂下了眼,又笑了笑,「很好的想法,謝謝你。」

  從鄧布利多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容玖的臉色異常的難看,覺得胸口堵了一大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

  說話老是說一半的老狐狸,有沒有人能管管啊?

  她一邊想著,一邊沿著臺階一格一格的往下跳。本來只是因為心情糟糕想發洩一二,誰知到後來,越跳,就越是輕快。或者追逐著自己的影子,或者和衣擺起舞。由於已經接近宵禁了,城堡根本沒什麼人,她放肆地在樓梯間蹦蹦跳跳,笑聲在她身後灑了一路。

  下到大廳,她玩心正到了巔峰,索性捏著符,利索地跳上扶手,攜著風順當地滑了下去,在尾巴尖處一個靈活的跳躍,輕巧地落在了地上。

  她舒了一口氣,揉了揉散得七零八落的長髮,臉上又露出一個笑容。

  這麼瘋一次的感覺還真是……

  「快宵禁了,瑪律福小姐還站在這裡發呆?莫非是找不到回宿舍的路線?」

  在她身前不遠、兩束火把交界處,斯內普靠著牆壁站在那裡,攏著袍子,臉色冷肅,就算是跳躍的火光也不能阻止他從頭黑到腳,就仿佛是坐擁黑暗的君王,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才會氣場全開,即使是大心臟慣了的容玖也不自主地退了兩步:「教……教授。晚上好啊。」

  「看來你心情不錯,玩得很開心?」斯內普緩緩走上前來,黑色的袍子散在他身後,服帖地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擺動,比起平時大蝙蝠的造型更令人膽怯。容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在她的面前停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心虛:「沒有玩……」

  「哦?」

  「恩……我那個,心血來潮……」

  「以及上課發呆、消極表現,也全是因為心血來潮?」

  「啊,那個啊,那個是因為……因為……」

  斯內普挑起一邊眉,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因為?」

  「我……那個……就是這樣的……」

  「恩?」

  容玖想蒙混過關的計畫告破,只得愁眉苦臉地認真面對這一問題。

  「佈雷斯說,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我、我們在一起的話,會對你產生很大的影響。」她咬咬牙,索性攤開來說,「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她說完之後,把頭埋得低低的,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敢去看他的反應。

  半晌後,她聽到一聲歎息。接著,後腦勺一疼,她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頓時把鴕鳥心思丟在了一邊,抬起頭來怒視斯內普。但是她這副模樣實在沒有什麼威脅性——嘴唇被咬得嫣紅,眼睛裡還閃著淚光,就算皺著眉努著嘴,看起來也更像是撒嬌。

  「蠢貨。」他最終還是心一軟,到了嘴邊的斥責話語全部咽了下去。再想起她白天的模樣,更多是覺得好笑了——這個蠢孩子,他接受她闖進自己的世界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縱然他還是沒能很好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但是時她自己是一門心思地撞進來,居然現在才意識到有這些麻煩?

  他轉過身,藏住自己的表情,淡淡地說:「既然不是迷路了,那自己回寢室是做得到的吧?」

  「誒?」

  「宵禁時間快到了,如果你不想給斯萊特林扣上十分的話,就不要傻站在那兒發呆了。」

  「呃……?」

  「自己用腦子想想怎麼一回事。」斯內普站在辦公室門口,背對著她,勾著嘴角,口氣卻依舊是嚴肅的,「今天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翻倍,我希望看到它按時出現在我的桌子上。」

  「哎,可是……」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大門在她的眼前關了個嚴嚴實實。容玖舉著手,聲音微弱地說:「可是,這就意味著我今天晚上要熬夜寫二十英寸的論文了啊……」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她站在那兒半天,最後憤怒地跺了跺腳,大步沖回了休息室。

  老男人什麼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最討厭了!

  ……

  雖然容玖還是沒能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斯內普的態度還是很明瞭的:他知道可能會面對什麼,但也沒有因此要擺脫她,這就夠了。於是她也就把這件事丟在了一邊,繼續過自己正常的小日子。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抱歉,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那一天斯內普教授會給我單獨上課。」她看似一臉的抱歉,心底早都樂開了花,「我很遺憾,真的很想很想去見識一下您的晚會,德拉科和佈雷斯跟我描述過,那真的很吸引我……」

  「哦!不行,你不能永遠躲著我的,孩子。」斯拉格霍恩誇張地叫了一聲,「看來你和哈利的優秀都是有理由的是不是?你們倆的行程都被學習和訓練填的滿滿的……好吧,我去和西弗勒斯說說,他不能總是對自己的學生要求那麼嚴格。」

  他挺著肚子搖搖晃晃地走了,看起來頗像是一名孕婦。

  潘西在一旁,皺著眉:「波特什麼時候魔藥成績這麼好了?」

  「而且從第一節課就表現得極其優異,而不是緩緩的進步。」德拉科意味深長地看著格蘭芬多那一桌,「如果他之前就有這個水準,就不可能在魔藥學的考試中得不到『O』了。還有一點,他現在水準可不是看書能管用的,你看那個格蘭傑,每節課都是焦頭爛額的……」

  「管他的呢。反正我不信這是他的水準。」佈雷斯冷笑道,「他現在是老鼻涕蟲的心頭寵兒。我等著呢,看最終考試那一天,所有的手段都不會有用的時候……老鼻涕蟲會是怎麼樣的表現?」

  以及……

  「今天可能只能這樣了。」容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要把這片靈魂逼出來,還得要好幾天的功夫。」

  「每天都要這樣?」鄧布利多為容玖把手上的傷口治癒,又將她袍子上沾染的星星點點的血跡一一清理掉,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恩,大概一共要七天。也就是說,下周的星期三能起效果。」容玖很是無語,「雖然封印它只需要把符給貼上去,再設幾個簡單的陣法就可以。但是解開封印就沒這麼簡單了,如果貿然撕開封印,很可能會造成反噬,弄不好揭封印的人就會成為另一個魂器。」

  「辛苦你了。」鄧布利多點點頭,「我會通知哈利星期三的時候來辦公室。」

  「誒?」

  「他能入侵伏地魔的思緒。」鄧布利多解釋道,「隨著伏地魔越來越強大,他對這些魂器的感應也就會越來越強。在魂器毀掉的瞬間,哈利有很大的可能性能讀取到其他魂器的資訊。」

  「可是,不是要防止打草驚蛇嗎?」

  「不用了。」鄧布利多笑了笑,「能找到的我已經全都找到了,剩下的就要從伏地魔那兒讀取資訊。」

  「可是……」

  「相信我。」鄧布利多打斷了她,「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玖。我或許比你更加渴望他的覆滅,不會貿然行事的。」

  「呃,不過,黑魔王不是也能讀取哈利的思想嗎?這樣會不會……」

  「他不會了。」鄧布利多臉上出現了一絲狡黠,「他讀取哈利的思想一次,自身就會被削弱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是大快進了~

  我今天,仍然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我已經是一條鹹魚了。


第123章 莉莉

  校長辦公室中從來沒有顯得這麼正常過。那些稀奇古怪的銀器都被收了起來,更別說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和雜七雜八的書本。在辦公桌的中央,放著一本顯得很古舊的日記本,在它的周圍,有鮮血繪成的頗為詭異的陣法。

  此時,空靈的語調在辦公室中盤旋起來。容玖閉著眼睛,低聲念誦著記憶中的法訣,在其他人的耳中,這更像是一種吟唱術法,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稍微重一點的氣息都會影響到她。

  容玖的語速越來越快。她也不再是呆呆立在那兒,而是開始隨著語調的起伏,以某種規律踏出了步伐,手也在空中劃出令人炫目的曲線。若非全程圍觀,定會以為她在跳著上古流傳下來的舞蹈——不過這麼說也沒錯,這本就是祭祀所用的舞蹈。

  她的身姿也越來越快,看得人眼花繚亂,幾乎能在空中留下殘影。在快到一定速度的時候,她驟然停下來,手輕飄飄地拍在了日記本的封皮上,清喝一聲:「破!」

  整個房間的光線突然暗了一下,一陣煙霧從筆記本中騰了起來,在空中扭動著,想要聚成人形。容玖回過頭:「鄧布利多教授?」

  「恩。」鄧布利多點點頭。

  對於容玖來說,要弄死一片魂魄真是再簡單不過了,連符都沒有掏,趁著指尖的傷口還熱乎著,一指印了上去:「滅!」

  黑霧驀然爆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尖叫聲,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那黑霧扭曲、掙扎,竟漸漸扭曲成了人形。

  深紅色的長髮、小巧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但這都比不上那一雙杏仁狀的、碧綠色的眼睛讓容玖來的震驚。

  哈利的眼睛。

  她的手驀然停在了半空,任那個未完成的陣法在她手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他一直愛著我。」那個女人冷漠地說。聲音空洞,帶著悠遠的回音,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這麼多年一直是這樣。即使他恨詹姆,他也會用他的生命去保護詹姆的兒子,因為那也是我的兒子。為此,他蟄伏十幾年,受盡誤解和嘲諷,就算付出生命也不會停止。」

  容玖的手抖了起來。

  她依稀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在耳朵吼著什麼,似乎還夾雜著哈利的聲音。但是她都顧不了了,只是仰著頭,盯著那個女人。

  莉莉·伊萬斯。

  我們終於見面了。

  「你的努力一點用都沒有。他已經準備好了為我去死,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這一段時間如何與你虛與委蛇。他只需要哄一哄你這個傻姑娘,你就會自發地替他做多少事、讓他省多少力氣啊。」莉莉依舊在冷漠地說,「甚至他已經安排好了為我去死之後,怎麼讓你繼續保護我的兒子。」

  「所以你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呢?」她看著容玖,眼中閃爍著嘲諷的光芒,「為了心上人的愛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又怎麼樣?你又算什麼呢?他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一旦你盡到了自己的價值之後……」

  容玖閉了閉眼。

  「他一直念著我,甚至午夜夢回之時,叫出的名字也是……莉莉。」

  「那又如何?」容玖突然睜開了眼,直直地瞪著那個美麗的女孩兒,強行壓下了湧出的淚水。

  「你不是莉莉。」她一字一句地說,「莉莉不是你這樣的。」

  她的手突然又動了起來,緩慢卻堅決,那個未完成的陣法一點點地完善了起來。

  「莉莉」突然怒吼了起來,美麗的臉龐上盡是猙獰與仇恨,碧綠的眼睛也變得腥紅,就像從地獄爬出來復仇的厲鬼。但是容玖絲毫不為所動,漆黑的眼睛不動搖地和她的對視著。

  「你不是莉莉,你不瞭解莉莉。」她輕聲重複了一句,手下的陣法正好畫到了最後一筆,「你也不瞭解他。」

  「莉莉」最後嘶吼了一聲,接著,徹底地消失在了辦公室。

  容玖腿一軟,無力地跌坐了下去。但這次,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反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那一股夾著苦澀氣息的薄荷香實在是太熟悉了。

  而且,她也不想回頭。

  斯內普抱著她,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在她的對面,哈利痛苦地捧著自己的頭:「懸崖、海浪……岩洞……還有黑色的湖水和綠光——」

  「是什麼?」鄧布利多扶著哈利的肩膀,逼問道。

  「是——是——蛇,對,有蛇——」

  「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容玖和鄧布利多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利劇烈地喘息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都是他的喘氣聲。

  等到他的氣息漸漸平緩下來,他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了容玖一眼:「鄧布利多教授,所以——」

  「好樣的,哈利。」鄧布利多喜氣洋洋地說,「你形容的地方,我想我是有線索的。等到聖誕前後,我們就可以去一次——」

  「鄧布利多。」斯內普警告地喊了一聲。

  「我明白,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閉了閉眼睛,「好了,我想,今天差不多就到這裡了。玖看起來不太好,她最近貢獻了太多自己的血液了,尤其是剛才……」

  他的目光落在了辦公桌前。那裡,有一大塊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頗有幾分觸目驚心。

  容玖低下頭。她在畫咒的途中停頓了那麼久。在那個時候,她的傷口處於一種「抽血」的狀態,所以白白流失了那麼多的血液。如果她多聽那個假莉莉扯兩句,她估計直接就因為失血過多Game Over了。

  「西弗勒斯,請照顧好她。」鄧布利多沖他們點點頭,「尤其是你,玖,不要多想。或許這樣的事還有幾次,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

  「我會照顧好她。」斯內普的臉一下黑了,不等鄧布利多說完,直接從沙發上抱起容玖,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教授,我可以自己走的。」容玖抓著他胸前的衣裳,小聲地說。

  「閉嘴。」斯內普冷冷地訓了她一聲,步伐邁得極大。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到他的辦公室差不多跨了半個城堡,他卻在五分鐘之內就走完了這一段路程。中途,她清晰地聽到了有學生的驚呼和議論聲,不由得更深地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裝死?」斯內普冷笑著,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風風火火地走了進去,然後輕柔地把容玖放在了沙發上。

  「在這兒等著。」他的臉色依舊十分糟糕,生硬地叮囑了一句,然後又走了出去。兩分鐘後,他的手上握著一個藥瓶,粗魯地塞到了她的手中:「快喝了。」

  不等容玖握緊,他又搶了回去,把軟木塞子□□,扔到了一邊,這才又放到她手上。

  「謝謝教授。」容玖苦著臉,把空瓶子還給了斯內普,「這個……很好喝。」

  「蠢姑娘。」他瞪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揉了揉,「蠢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莉莉是黑魔王哈-。-不是我黑莉莉,魂器的設定不就是直擊你內心深處的弱點嗎!

  以及,寫莉莉的時候我去搜了一下她的人設。不得不說,幼年的莉莉,西弗的小青梅,真是美得不像話。那個姑娘一笑我都快彎了,真的。

  這邊太熱了,我只有一大早起來才能好好寫更新,真的,不行了。


第124章 聖誕前夕

  晚上七點,斯內普伏在辦公桌前,面前放的是一堆堆的論文,看起來似乎是在檢查學生的作業。但是如果用心去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睛盯著一行字,很久都沒有挪動過。

  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鐘,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容玖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一臉的慌張,然後反手就將門關的死死的,接著松了一大口氣,緩緩地靠著門滑到了地上,耷拉著腦袋喘著氣:「累死我了……」

  「怎麼?」斯內普的手悄悄地放鬆了,往後面一靠,狀似不經意地問。

  「哈利啊,他又來堵我了。」容玖坐在地上,沒精打采地說,「差點沒跑掉。」

  「……」斯內普輕輕咳了一聲,「這次怎麼做的?」

  「哦,他被我定在外邊兒了。」容玖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隨意地說道,「兩分鐘後恢復自由。」

  自從那天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中,哈利看到伏地魔的魂器化成自己母親的模樣,就開始想方設法地去堵容玖,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兩個人鬥智鬥勇,進行著偵查和反偵察、跟蹤和反跟蹤、堵人和反堵人的各種鬥爭,但目前來說,哈利還沒有一次能成功拖住容玖。

  但是他卻沒有就此放棄,反而愈戰愈勇。就算容玖是不勝其煩,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百折不撓的精神。

  斯內普看起來像是在憋著笑,注意到容玖在看他,很快地沉下了臉,轉移開話題:「你是打算一直坐那兒?」

  那天之後,他其實也想和容玖好好聊聊,但是被她打岔過去幾次後,也收了念頭。

  有什麼好聊的呢?

  就算聊了,又能怎麼樣呢?

  他微微晃了一下神。就這麼一會兒,容玖已經從地上蹦了起來,坐到了他對面,趴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著他:「教授,快聖誕啦,你想要什麼?」

  斯內普頭都不抬地說:「隨意。」

  「別隨便嘛,想禮物真的很難的。」容玖苦惱地說,手指無意地卷著自己的頭髮,「手套、圍巾、毛衣、錢包、袍子……都送過了,我可不想送重複的啊。」

  斯內普的手頓了頓。

  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容玖的影子已經印滿了他的生活。現在他身上的什麼是和她無關的呢?

  他嘴角微微翹起,然後很快地把那一絲笑容藏了起來:「聖誕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禮物也是。」

  容玖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他。那個目光讓他有些毛骨悚然,因為會讓他有種自己是菜市場上待價而沽的某種動物的感覺……

  「我知道送什麼了!」容玖突然眼睛一亮,得意地一蹭自己的鼻子,開心地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容落在斯內普眼中,則是猥瑣和不懷好意。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別太過分。」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當然!」容玖回答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不過是「當然不會太過分」還是「當然會過分」,就看個人領悟了……

  「哦對了教授,今天變形課的有一個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容玖鬧夠了,於是開始正常的節奏,「就是關於人體變形的……」

  一個小時後,容玖頂著一頭爆炸的彩虹色的頭髮,興奮地看著斯內普:「是這個意思嘛?」

  斯內普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他實在是很想扶額長歎一聲,不過還是忍住了,只是轉開眼睛,不去看那個辣眼睛的姑娘:「恩。」

  不過最後還是沒忍住:「你可以換一個嘗試方向。」

  「哦,我只是想儘量變得明顯一點,先挑戰最難的嘛。」容玖吐了吐舌頭。兩秒後,她頂著德拉科的髮型,晃了晃腦袋,「短頭髮真輕鬆啊……」

  斯內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其他地方也是一樣的原理嗎?」她趕緊把自己的頭髮給弄了回來,「頭髮之屬於人體的延展部位,涉及到人體的變形會不一樣嗎?」

  斯內普冷笑道:「那已經是黑魔法的範疇了。如果你要練習人體變形,倒是可以考慮阿尼馬格斯。」

  「聽起來挺酷的。」容玖的腦海裡一下就想起了當年她和德拉科聊起阿尼馬格斯的時候舉的例子——可以變成蝴蝶,跑去偷看別人洗澡。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腦海中的畫面才展開一半,突然一下,頭頂傳來一陣疼痛。她一下回過神來,看到斯內普站在自己的眼前,正從容地收回自己的手,不由得控訴道:「我就是想想而已!」

  「想什麼?」斯內普的語調中透出幾分危險。

  「沒、沒有啊。」容玖一個緊張,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就是追憶一下過去。」

  信你才有鬼了……

  斯內普白了她一眼,不過也沒追問,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轉開了話題:「聖誕想要什麼?」

  「誒,教授你要送我正常的東西了嗎!」容玖激動地撲了過來。

  這麼多年來,斯內普的回禮永遠都是書和筆記。當然啦,她也寶貝的不行,但是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精緻的禮物呢?

  「正常的……東西?」斯內普輕聲重複了一遍,緩緩側過頭,看著側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姑娘,危險地眯起了眼。

  「呃……我是說,啊,就是正常的情侶之間會送的東西。」容玖及時地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解釋,不過話一出口,倒是把自己鬧了個紅臉。

  說自己和教授是情侶的感覺真是微妙啊……

  「那是什麼?」斯內普皺起了眉。

  「就是……比如德拉科會送潘西項鍊啊手鏈啊之類的。」容玖也皺起了眉,一臉的困惑,「總之,就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這兩個同樣感情經歷貧乏、天生又缺根筋的人湊到一塊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解脫了一個以上可能被他們的遲鈍和不浪漫逼瘋的人。

  「那你呢?」斯內普伸出手去,放在她的頭上,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又緩緩地滑了下去,落在了她的臉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和他的對在了一起,「想要什麼?」

  容玖的心臟突然跳得很快,臉也漸漸地燒了起來:「呃,其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會喜歡……」

  「是嗎?」斯內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什麼都會喜歡?」

  「恩……」容玖的大腦開始報警,所有的神經線路都陷入了癱瘓中。如果現在有人在她的大腦中,就能看到其中的一團漿糊。

  他的臉離她的真的很近……

  不過,期待之中的吻並沒有到來。他的鼻尖抵著她的,薄荷的味道將她包圍。他閉了閉眼睛,輕聲問道:「後悔嗎?」

  「恩?」容玖的大腦稍緩過了勁來,「你後悔了嗎?」

  斯內普笑了笑。

  牆上的燭火微弱地晃了一下。辦公室中陷入了安靜中,只有輕微的衣料摩擦和低低的喘氣聲迴響在其中。

  我這一生,後悔的事很多。包括後悔答應你,把你拖進危險之中。

  但是……

  我也不後悔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群禽獸,人家小九還是個孩子!

  我昨天打LOL,對面的輔助開局就說自己是個主播,打了一波廣告。他的隊友還讓我們儘管抓下……然後對面被打爆了,是真的被打爆。我中單拉克絲,結束的時候戰績是18-1-12,我們下路分別是13-4-17和5-3-13。真的心疼那個主播哈哈哈。


第125章 孤寂

  「你們兩個真要留校?」潘西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當然,也如此前的N次一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兩條眉毛一起耷拉了下來,顯得沒精打采的,「可是,我媽媽不允許我留校,她說我敢留下就別回去了。我想留下來陪你們。」

  「得了,你放過我吧。」容玖喝了一大口水,擺擺手,「我天天被你們倆秀,給我放個假行不?」

   「切,你不過就是不那麼頻繁罷了,好意思說我?」潘西頓時跳起來,去呵容玖的癢癢,「每次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時候,你跟他眉來眼去的怎麼不說?」

  容玖尖叫著躲開潘西的魔爪,德拉科則是在旁邊學起了斯內普:「有人或許能來給你們示範一下——很好,玖?」

  「你們夠了!」

  鬧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三人起身,陪著潘西回寢室取了行李,送她去了月臺。

  「路上小心!」容玖扯著嗓子喊道。

  「恩,記得給我寄吃的啊!」潘西趴在窗邊,探出半個身子使勁揮著手。

  德拉科瞪著她:「趕緊的,快坐好,這樣多危險!」

  「哦!」潘西不情不願地縮進去,過了幾秒,又探出頭來,「德拉科,你要想我啊!」

  「當然!」德拉科臉有點紅,不過還是應了一聲。潘西隔空給了他一個飛吻,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但是不等兩個人舒一口氣,潘西又探出個腦袋來:「玖,你要幫我看好他,別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德拉科哼了一聲,把頭往邊上一撇。容玖笑著點點頭,又揮了揮手:「知道啦。」

  眼看著火車就要發動了,容玖和德拉科已經準備轉身回去,就在這時,潘西突然又支出個腦袋來:「哦對了,如果有人一定要纏著德拉科,那……」

  這一次,容玖和德拉科的反應就非常一致了。兩個人一起叉著腰,指著她,大吼道:「坐回去!」

  再回到公共休息室,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兩個人都有點惆悵了。

  整個斯萊特林,就留下來了這倒楣的瑪律福家的兩兄妹。

  上次日記本被毀,盧修斯又遭了一次罪——雖然說日記本丟失這件事在黑魔王歸來之時他就已經報了上去,但是時隔這麼久,在黑魔王發覺岡特老宅的戒指消失之後,這兩樣東西突兀的先後被毀,這就說明,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甚至可能都是鄧布利多有針對性的行動。

  若不是盧修斯愚蠢地把日記本「送」到了鄧布利多手裡,那個老狐狸很可能都不知道有魂器這麼一回事!

  再加上最近食死徒的行動阻力越來越大,就連和狼人的接洽都不太順利,黑魔王早就懷疑有內鬼了,縱然他也清楚這和盧修斯無關——因為這些事他都沒有告訴過盧修斯,也對相關的負責人申明再三不准向其他人洩露——但是誰叫他撞到槍口上了呢?

  除了用變態的手段懲罰盧修斯之外,黑魔王甚至還提出,或許讓德拉科也來嘗試一下這些事,能有助於盧修斯去認真替他辦事。

  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徹底堅定了盧修斯站在他對立面的心思。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了。有黑魔王這種威脅,盧修斯怎麼可能讓愛子回到如今已經不再安全的瑪律福莊園了呢?

  而斯內普也真的很忙。

  如今黑魔王的脾氣越來越不可捉摸,手段也越來越殘忍。如今,黑魔王懲罰辦事不力的食死徒的手段是從前用於折磨麻瓜、審訊敵人的,不死也得脫層皮。若非他那天及時的將情報送了上去,甚至還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將鳳凰社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岩洞那處的掛墜盒說了出來,他估計也難逃一劫。

  雖然說,好處是黑魔王對他的信任更上一層樓,但是這麼多的事都堆在他身上,真的很煩啊。

  所以容玖和德拉科既不能回瑪律福莊園,又不能回蜘蛛尾巷,只好乖乖地待在城堡裡,看著對方的臉發呆。

  「你給教授準備的聖誕禮物做好了?」德拉科看到容玖手上沒有了往常天天拿著的東西,問道。

  「是啊。」容玖一臉期待地盯著自己的手指,仿佛能在那兒看出往日費心去做的東西來,「真是想看到他收到禮物的表情啊……」

  德拉科嗤笑道:「怕是他能生吃了你。」

  「怎麼會!」容玖不服。

  德拉科翹著二郎腿,愜意地在爐火邊吃著蜂蜜公爵新出品的霜淇淋,一邊笑道:「要是潘西送我個那玩意兒,我肯定甩到壁爐裡把它燒個乾乾淨淨。」

  「真的?」容玖挑起眉。

  德拉科頓了頓:「……恩,好吧,最多壓箱底。」

  「切,要是潘西硬要你戴,你還不是得戴著。」容玖白了他一眼,「所以說,教授一定也是的。」

  「你怎麼能拿他跟我比?」德拉科頓時不開心了,「我是多好的人啊!都不說這長相,這家世,這氣質……光說對女朋友,你看我對潘西,天天陪著她,她要月亮我就不會摘星星,變著法哄她,逢年過節的準備的禮物雖然你覺得瞎,但是潘西喜歡啊!」

  容玖無言。確實,德拉科對潘西是真的好。

  在他們戀愛之前,大家都覺得德拉科會是風流浪蕩小少爺,吃著碗裡的撩著鍋裡的那種,誰知道他活脫脫就是一個二十五孝好男友,多少女孩因此悔青了腸子。

  「那不一樣。」容玖哼道,「教授給我的東西我數都數不清。」

  「論字數的嗎?」德拉科竊笑。他自然知道每年該收禮物的時候,斯內普永遠都是送的書和筆記。

  但是才笑了兩秒,他整個人就僵在了那兒,就像一尊精美的大理石像一般。

  容玖笑眯眯地走到他身前:「恩,你看,教授給我的這些知識……手段……多實用啊。」

  她拍拍德拉科的臉:「明天見啦,晚安,德拉科。」

  說完,她瀟灑地一個轉身,往自己的寢室走去,留下石像德拉科待在原地,握著一個啃了一半的霜淇淋,和壁爐面面相覷。

  ……

  聖誕的那天早上,容玖的床腳照例堆滿了禮物,有些是聖誕禮物,有些是回禮。她赤著腳蹲在那裡扒拉著,結果扒拉半天,還是沒看到那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喪氣。

  她不是說了,只要是他送的自己都會喜歡嗎?就算還是書和筆記也好啊!不送算什麼?

  她下樓的時候,臉色宛若鍋底,就算是納西莎送她的新衣裳都不能擋住她滿滿的不開心。

  「你怎麼了?」德拉科嚇了一跳,「這不是耶誕節嗎,誰惹你了?」

  「沒事。」容玖硬邦邦地回答道。

  不得不說,納西莎是真的很有眼光,那一身衣裳把容玖襯得越發好看,在吃飯的時候,留校的男孩子們不停地偷眼去看她,幾乎可以預料到今年的情人節她又會多收到幾封情書了,這讓容玖更加的暴躁,嚇得德拉科生怕自己哪兒又惹到了她,吃過午飯後索性跑到圖書館去躲著。她是有氣沒地方發,只好縮在沙發上拿了本書打發時間。

  不知道是因為沙發太柔軟,還是爐火太溫暖,亦或是上午她消耗的精力太多,不知不覺中,她手中的書緩緩地垂了下去,搭在了胸前,人也縮成了一團,在沙發上那樣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熱熱熱熱熱熱熱熱熱!


第126章 禮物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晚飯的時候了。

  睡了一下午,她的精神也好了些,情緒也平復了,在禮堂見到德拉科,也能心平氣和的打招呼了。

  「你上午怎麼了?跟吃了炸藥似的。」德拉科咬著叉子,好奇地看著她。

  容玖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要不想這個炸藥再炸你身上就別問了。」

  德拉科趕緊閉嘴。

  由於留校的人實在很少,大家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的,所以他們也就沒再說什麼其他的,只是埋頭吃了飯,就往公共休息室走,對於其他人邀請的所謂的聖誕小聚會也婉拒了。

  「對了,謝謝你的禮物。」走出禮堂,那幾個人的聲音都甩到了身後,德拉科才又開口了,「我試了一下,很好看,很舒服。」

  「你是沾光了。」容玖笑了笑,「我是想給納西莎阿姨還有盧修斯叔叔織成情侶款的,結果線買多了,便宜你了。」

  「不然你要送我什麼?」德拉科想到那條漂亮的黑色圍巾和上面銀色的精緻蛇紋和瑪律福家族的族徽,頓時不平衡了起來。

  「本來想送你那個魁地奇球場模型的。」容玖想起開學前教授帶她和德拉科去對角巷買要用的東西的時候,德拉科曾經盯著一個魁地奇球場的模型看了好一會兒,但最終沒有買下來的意思。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也就上了心,那個東西其實已經在她的寢室裡包好了。

  想到這兒,她就笑了起來:「那個等春節的時候,給你當禮物得了。」

  為了照顧她,瑪律福家從來都是過兩個年的。

  「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德拉科心裡感動,嘴上卻抗議著,「我的禮物花點錢就行,我爸爸媽媽的你就親自設計還親自動手?」

  「你知道那破玩意兒多貴嘛!」容玖翻了個白眼,「我可是幫著做了很多批魔藥才攢夠錢的,整整一個學期的工錢,全搭上面了,我容易嗎我?」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往樓下走。到了地下室,沒走兩步,容玖無意間一抬頭,頓時愣住了。

  一個人站在那裡,一身的風塵,臉色青黑,頭髮淩亂而油膩,透著深深的疲憊,像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一般。

  「……教授?」

  「恩。」斯內普輕輕出了一口氣,看也不看德拉科,仿佛他不存在一樣,「剛吃過飯?」

  「是啊,你呢?」

  「還沒有。」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好不好?」容玖自然地迎了上去,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去。

  德拉科看不下去了,幹嘔了一聲,捂著胃就往公共休息室走過去。但是更讓他生氣的是,那兩個人還是看都不看他,當他不存在。

  哎呀,我的心好痛,要潘西親親才能好起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氣哼哼的走了的時候,容玖一下就止住了話頭,噗嗤地笑了起來。

  「又欺負德拉科。」斯內普輕聲訓了她一句。

  「故意的,誰叫他和潘西天天在我面前親熱。」容玖皺了皺鼻子,「而且教授,你剛剛還不是一樣的?」

  斯內普一噎。

  「教授,等一下還會走嗎?」容玖像個小狐狸似的笑了笑,也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斯內普搖搖頭,眼睛中隱約含著一絲笑意:「明天才走。」

  「那你先去休息好不好?我去做點吃的?」容玖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但是目光落在他的一身狼狽上,頓時心疼起來,聲音放得更輕了,就跟哄哭著要糖的小孩子似的。

  「恩。」斯內普點點頭。

  等到容玖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番茄雞蛋面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斯內普看起來雖然還是十分憔悴,但是已經比之前那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模樣強多了。

  看起來,趁著她煮面這會兒,他已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薄荷味也就分外明顯,甚至已經蓋過了魔藥的氣息。

  等到斯內普吃完過後,他的臉色看起來就更好了。容玖一度懷疑剛剛那個破樣子是他給餓的……

  「怎麼回來了?」她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擦擦嘴,這才問道。

  斯內普看著她:「今天耶誕節。」

  「恩?」容玖有些不明所以。斯內普可不是什麼會惦記節日的人啊?

  「你不是說,想要我送你的禮物嗎?」斯內普說這話時,還有些不自在。

  容玖完全沒領會到他的意思,就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他。

  「手伸出來。」斯內普輕咳了一聲,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看著容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索性徑直握住她的手,輕輕牽到自己跟前,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條銀色的鏈子,搭在容玖的手腕上,再細心地為她扣上。

  那是一串銀手鏈,由細小的環扣組成,邊上綴著一條小蛇,小蛇的背面刻著「JS」的字樣。

  斯內普見容玖盯著那兒看,又咳了一聲,解釋道:「意思是,斯萊特林的玖。」

  「是嗎?」容玖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兒,快樂和甜蜜幾乎能從那兒溢出去,「我還以為是……」

  斯內普撇開頭,哼道:「還能是什麼?」

  「恩……比如,斯內普的……」容玖自己說著,臉也紅了,趕緊轉開了話題,「那個,教授,謝謝你,我很喜歡!」

  斯內普佯裝不在意的點點頭,心中卻悄悄松了一口氣。

  「所以,教授你今天這麼匆忙的趕回來……就是為了這個嗎?」容玖輕聲問。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咬了咬嘴唇:「其實,讓貓頭鷹送過來也可以的。」

  斯內普白了她一眼:「那是貓頭鷹送的。」

  「對啊,可是……」容玖的話音突然頓住。

  所以,「我送你的禮物」中,這個「我」本身也是一份禮物咯?

  容玖撫著自己手腕上的鏈子,愣怔良久,突然撲了上去,抱住斯內普的脖子,直接把他撲倒在了沙發上。不等斯內普反應,容玖的笑聲已經傳了過來:「教授,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斯內普的臉一下黑了。

  他已經快三十七了,用「可愛」來形容他,這丫頭不覺得噁心嗎?

  他本想狠狠地敲一敲這個姑娘的腦袋,但是身上的溫暖與柔軟實在是讓人不由自主地心也溫柔起來,更別說她還埋在他的肩窩裡,吃吃地笑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快樂,真的很有感染力啊。

  他頓了頓,伸手環住了她。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容玖悶在他的懷裡,笑嘻嘻地說。

  剩下的時間裡,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了,靜靜地享受著這搶來的一刻溫馨和安寧。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浮動在室內的呼吸變得平緩而悠長。辦公室的燈光也漸漸地黯淡了下去,剩下的稀薄的一點落在他們身上,散落的黑髮相纏,其間依稀能看見合上的雙眼間,浮動著溫柔和安心。

  ……

  容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這一覺異常的甜美,卻又覺得渾身不舒服。這矛盾的感覺讓她掙扎著睜開了眼,斯內普的睡顏就這樣落入了她的眼中,讓她的心跳生生頓了兩秒。

  羞澀過後,她開始抓住機會,認認真真地用眼神描摹這個男人的容顏。

  舒展的眉、闔起的眼、眼下的青黑、標誌似的鷹鉤鼻和薄薄的嘴唇,以他獨特的距離嵌在那張蠟黃的、不再年輕的臉上。他的眼角、眉間都有了紋路,皮膚也有些鬆弛,在脖子處有淡淡的褶皺——那都是歲月和苦難給他留下的痕跡,而容玖能肯定是後者更多。因為對於巫師動輒幾百歲的壽命來講,三四十歲實在只是年輕人而已,鄧布利多已經一百來歲了,如果把鬍子一刮,看起來最多和五六十歲的麻瓜一樣。如果再染個頭髮,說他四十多歲也是有可能的。

  他在外面所謂刻薄、偏心、陰鬱、殘忍等等的印象,其實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吧?他就用這樣的外表,來掩飾著內心沉重的背負和深埋的情感。如果闖進他的世界,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彆扭又害羞的人,細心、溫柔、專一……老實。

  他從上周起,就很少在學校呆著了,有幾次差點連課都沒趕回來上。這樣突兀的繁忙和今天趕回來的狼狽,她怎麼猜不出,他是為了擠出這一點時間,刻意想要陪著她呢?

  她住在他的家裡,又是那樣喜歡他,換一個人,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呢。為此,德拉科一股腦兒地跟她科普了不少東西,再三叮囑她千萬保護好自己。可是他就那樣老老實實地鑽研著他的魔藥,連一次尷尬都沒鬧出來過。雖然人品是一方面,但是經過她的觀察,得出的結論竟然是,他根本沒有多想過。

  真是一個呆子啊……容玖想到這裡,不由得偷笑起來。聽說當年教授和莉莉是青梅竹馬,朝夕相處,感情甚好。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哈利都不是教授的兒子,可見他到底有多呆、多老實了。

  「笑什麼?」斯內普依然閉著眼,聲音有幾分沙啞、幾分慵懶,帶著濃濃的睡意。

  「開心。」容玖低聲說。

  斯內普哼了一聲。

  「開心你送的禮物嗎?」

  他拆開容玖的禮物的時候,差點把那玩意兒扔出去——一頂貓耳針織帽是什麼鬼東西?

  容玖噗嗤一下笑了。她會送這個,就是那天和教授說話,莫名地覺得如果他有一對貓耳朵,能展現出他真實的感情,那麼再看見她的時候,會不會都是精神地立著的?

  不過這個她不敢說,只是抿著嘴:「開心你送的禮物。」

  斯內普嘴唇微微翹起。

  「幾點了?」

  「六點一十。」容玖瞟了一眼時間,回答道。

  「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斯內普按著她的頭,把她按回懷裡,「睡吧。」

  「唔。」容玖輕聲地嘀咕了一句,但果真又有了困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深更半夜起來逮蚊子……順便寫一寫。

  順便問一個基本上沒有答案的問題:一件事,你媽想你做,但是你不想做,到底做還是不做?

  晚安。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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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一計

  「你是說,那一天晚上,西弗勒斯抱著瑪律福家的那個姑娘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出來的?」伏地魔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著納吉尼,仿佛那是一條可愛的小狗,而不是長十幾米的毒蛇。

  那一天晚上,正好是他感覺到第一個魂器被毀的時間點。

  當天深夜,斯內普不顧他的禁令跑來找他,說是鄧布利多銷毀了一樣和他有關的東西,並且那和他的生死有關。斯內普還說,鄧布利多手上還有一樣,並且已經有第三樣的線索,準備在最近去取一趟。

  經過各方面的核實,他能確定,斯內普給出來的消息完全是真的。但是……

  他低下頭,看著纏在手上撒嬌的納吉尼,嘶嘶地說:「西弗勒斯那天沒有提到瑪律福家的小姑娘,是不是?」

  「是的。」納吉尼同樣嘶嘶地回答道。

  「是他覺得沒有必要提,還是,他在瞞著我什麼?」伏地魔輕輕地點著納吉尼的頭頂。

  納吉尼沒回答。它的大腦還不足以處理這麼複雜的東西。

  伏地魔冷冷地說:「如果他真的在瞞著我什麼……西弗勒斯目前還有價值,也沒有辦法徹底的『追問』。」

  「還有這個人呢?」納吉尼把扁扁的頭轉向希歐多爾,「他看起來還挺聰明。」

  「納吉尼,我的好姑娘。」伏地魔笑了起來,只是那雙眼睛依然冷冷的沒有溫度,「你現在也能看出誰是不是聰明了?」

  希歐多爾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蛇以他聽不懂的語言交談著,背後冷汗是一重又一重,生怕下一個瞬間,那條大蛇就會撲過來……他就會像他的母親一樣,再也無法起來。

  終於,那種詭異的嘶嘶聲停了下來。

  「想辦法把瑪律福家的那個姑娘帶過來……不要讓西弗勒斯知道,做得到嗎?」

  「是,主人。」希歐多爾低下頭,咬牙回答道。

  ……

  聖誕過後,一切又恢復了原狀,不同的只是容玖和斯內普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一步。具體近在哪裡,誰也說不出,但是只要兩人站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會讓人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流動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親密。

  流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來的。先是在學生中講一講,到後來,預言家日報甚至都刊登了相關的文章,雖然並不是在頭版,但是也占了不小一塊兒。

  「他們怎麼敢!」德拉科憤憤地把報紙拍在了桌子上。他是看著容玖和斯內普一路走過來的,深知這兩人根本不是這上面寫的這樣的誘惑、交易、墮落。

  容玖從早上到現在,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但在人前她總是做出一副坦然的的姿態。只是此時是和德拉科單獨跑到了當年D.A.的秘密聚會處——有求必應屋,眼圈都紅了,抱著墊子縮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到底怎麼回事?」德拉科急得上躥下跳,「你看看,這會兒黑魔王回來的壓力下,每天都那麼多破事兒,這個失蹤那個死亡的,斯內普教授和你也沒礙著誰,還有我爸爸那邊的壓力在,誰敢冒著這種風險去發表這些東西?」

  容玖沒吱聲。

  根據預言家日報上的報導,說是斯內普看中容玖背後的瑪律福家族和其本身的能力以及容貌,以各種手段誘騙她與其進行情、色交易,話說的十分難聽。而對於她來說,誰發表的這些文章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早上,肯定有大量的貓頭鷹會造訪霍格華茲。

  「我去找鄧布利多。」容玖站起身來,「他不可能讓教授這麼離開學校的,他一定有辦法。」

  「我也有辦法啊!」德拉科狠狠地把她按回了座位上,「你到底急什麼?只要你們兩個都不去理這些事,校董事會不會給鄧布利多施加壓力的,輿論如何重要嗎?」

  「可是他不能擔這些名聲啊,我……」

  「你就可以了」德拉科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可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這一切都是你主動的,把這些都攬到你身上。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的話跟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

  容玖愣了愣,接著,頹然地又靠回了沙發上。德拉科煩躁地在小屋中走來走去,伴隨著連聲的歎氣。但是突然的,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說,我們現在去找鄧布利多。」德拉科一把抓住容玖的手腕,「只要他擺明態度就行了。誰都沒有你們的證據啊……話說回來,你們沒有像我和潘西一樣滿世界亂逛的卿卿我我吧?」

  容玖下意識地想說沒有,然而話到了嘴邊,她突然想起假期兩個人一起吃霜淇淋時候的事情,臉一下白了:「好像還真有那麼一次……」

  「……」德拉科無言了半天,「真看不出來你們兩個。」

  「不過應該不會被看見。」容玖想了想,「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有證據來著啊。」

  「好了,如果真的有就不止這樣了。」德拉科聽完她大概的陳述,白了她一眼,「你就是當事者亂了,你想想啊,沒有證據的瞎說能說明個啥,報紙上全文最有力的話大概就是『有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稱』,其他的都是根據那個知情人士的話亂編的。走吧,去找那只老狐狸。」

  容玖卻仍然一臉的恍惚,被德拉柯拉著一路狂奔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前,直到他已經一股腦兒地跟鄧布利多交談完過後,她才回過神來。

  「雖然說我並不贊成……」鄧布利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頓了頓,「但是我會處理好這些,你們可以回去了。」

  但就在這時,容玖驀然回過了神:「不,等等,鄧布利多教授,我想問個問題。」

  「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這種事?」

  鄧布利多靜靜地看著她,手中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珠子,冰藍色的眼睛閃爍不定。

  「我和斯內普教授曾經談過這件事,但是他顯得很淡定。後來他告訴我,在這種特殊時期,沒有人會盯著無關局勢的事去大做文章。」容玖飛快地整理著自己的思路,「而且,預言家日報那邊,還有盧修斯叔叔的壓力,畢竟我是瑪律福家的人。反常即為妖,敢報導的人身後一定有比盧修斯叔叔更加強大的勢力,那範圍就很小了……至於報導的目的,我聽到的第一反應是擔下來自請退學,教授的我不清楚,但我能不能假設,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想讓我離開學校?」

  「再想一下確鑿知道這件事的人。斯萊特林肯定是最多的,整個年級的話……我、德拉科、潘西、佈雷斯,但是其他人應該也或多或少有點底。格蘭芬多的話,韋斯萊一家子和哈利還有赫敏,拉文克勞只有一個芙勞爾。這就是全部的人了。這些人中,可能比瑪律福家能力還大的就更少了。」

  冷靜下來的容玖智商瞬間上線,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說得德拉科一愣一愣的。鄧布利多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繼續?」

  「如果再聯繫到之前魂器接連被毀……難道黑魔王知道是我毀掉的魂器了嗎?」容玖一眨不眨地看著鄧布利多,「因為我在學校,他沒有辦法帶我出來,所以要這樣做嗎?想逼我出學校?」

  「很不錯的分析。」鄧布利多點點頭,表情溫和了起來,「不過最後一點,我不能認同。首先,伏地魔(容玖和德拉科一起哆嗦了一下)不可能知道你毀掉了魂器。其次,如果是他想抓住你,那麼他會直接吩咐西弗勒斯的。」

  「可是總得有點目的啊,不帶這麼無聊的……」德拉科忍不住吐槽起來。現在連瑪律福莊園都人心惶惶,外邊兒這群學生裡面有一小部分家長已經遭遇不幸了,在這種情況下,無緣無故在這種官方報紙上扯起八卦……誰這麼無聊又傻大膽啊?

  「有時候我們無需去揣測別人的心理。」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你只要記得你要做什麼,就可以了。」

  「我要做什麼?」容玖和德拉科同時念叨著這句話。兩個人對視一眼,接著,同時開口:「你是不是要回去繼承家族企業?」「你是不是準備當全職太太?」

  鄧布利多那種睿智、深沉的笑容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對不起這一章寫的我好難啊……

  其實真沒啥內容,就是為了未來挖了個坑【攤手

  以及我在補極限挑戰的前兩季,我要被張藝興圈粉了,這孩子忒實誠了!

  再以及,上一章我其實很喜歡的啊,兩個人相擁而眠,多溫馨的場景啊!開什麼車啊!人還是個孩子下得去手嗎!!!


第128章 掛墜盒

  雖然說鄧布利多堅持這都是有心人的造謠,但每天早上,容玖的桌面依舊被貓頭鷹堆得滿滿的,說什麼的都有,斯內普則是乾脆消失在了教師席上,除了必要的上課之外,幾乎不在學校露面。

  「他真是蠢死了,這種時候這跟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德拉科恨鐵不成鋼地說。

  「好了,避嫌嘛。」容玖倒是很看得開。雖然有些愧疚和失落,但是總體情緒還是正面的,「再說了,我最近也很忙的好吧。」

  德拉科湊過來,看著她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時不時地在筆記本上記兩筆,好奇地問:「那天後來鄧布利多到底私下跟你說了什麼?」

  容玖抬起頭,話還沒說出口,德拉科卻已經擺手了:「算了算了,小命要緊,我不問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腦子了?」容玖好奇地看著他。

  「我一直都有。」德拉科翻了一個白眼,看著她手邊成堆的關於魔杖的書籍,內心似有所悟,輕輕地歎了一聲氣。

  「我爸爸的魔杖或許會保不住。」他坐下來,隨便撿了一本書翻了起來,「他說,黑魔王似乎對自己的魔杖有一些不滿意,會從他的手下中挑一個人的魔杖前來使用。他覺得自己被挑中的幾率很大。」

  「要不,我把我的魔杖先放在盧修斯叔叔那兒?」容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毫不猶豫地說,「如果黑魔王需要,就把我的魔杖給他。我對魔杖的依賴程度不高,雖然也是個半吊子,但是不至於沒了就成麻瓜……嚇!這什麼情況!」

  隨著一聲輕響,一大包的東西叮呤咣啷地砸了在了中間,兩人嚇得各退了一大步,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包東西動了動,接著,一個大腦袋從底下探了出來。尖尖的耳朵中探出一撮白毛,網球一樣大大的雙眼,瘦小的身子和髒兮兮的肚兜,這是……

  「克利切?」容玖遲疑地叫出了這個名字,「是……克利切吧?」

  「是的,瑪律福小姐還記得我的名字。」克利切把腦袋碰到了腳背上,「尊貴的瑪律福小姐和少爺,克利切很榮幸見到你們。」

  「可是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容玖差點兒結巴了,和德拉科兩個對視一眼,一起在克利切面前坐下,跟觀賞某種神奇生物似的,「布萊克先生讓你來的嗎?」

  「小主人那樣冷血無情的人是不會讓克利切來關心女主人所疼寵的納西莎小姐的兒子和女兒的。」克利切說起話來還是那樣充滿怨念的碎碎念的畫風,「哦,小主人那樣的冷酷和不孝,不顧布萊克家族的傳承和榮耀,自甘墮落地……」

  「那個,」德拉科還是第一次見到克利切,被這種碎碎念嚇了一跳,「你有什麼事嗎?」

  克利切頓住了嘴,遲緩地將大眼睛轉向容玖,其中居然有幾分淚汪汪的感覺:「瑪律福小姐,本來我不應該在沒有得到您的允許的前提下前來找您,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怎麼了?」容玖對這只家養小精靈一直抱有幾分同情,此時開口也是十分柔和,讓小精靈眼中的淚水又積了一重:「哦,瑪律福家的小姐果然是和女主人一般的溫柔端莊,正是純血家族應當有的風範……」

  容玖腦海中浮起布萊克老夫人那瘋癲、陰沉的模樣,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她才不要變成那樣呢!

  「到底怎麼了?」她追問道。

  「小主人讓可憐的老克利切把這些東西清出去!」克利切居然哽咽了,指著剛剛那一大包的東西,「那都是布萊克家族的榮譽,多少年下來一直放在那裡……就算小主人滾出那棟房子,這些東西也不應該離開,那都是布萊克家族的靈魂……」

  容玖和德拉科再對視一眼,一起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開那大大的包裹。還沒完全解開,一個銀制的三角杯就咕嚕嚕地滾了出來。

  「這是……」容玖皺著眉,努力地辨認著上面的花紋,「上次鳳凰社大掃除的時候清下來的東西?韋斯萊夫人不是答應了把它們單獨存放在一個空房間裡了嗎?」

  「當然,當然,這都要感謝瑪律福小姐的仁慈和理解,」克利切再一次用自己的額頭去觸碰腳背,「然而小主人又邀請了一些下賤的、墮落的血統混淆者去打擾女主人和她留下來的房子的清淨,所以那間房子被徵用了,小主人讓可憐的老克利切把這些東西都丟出去,不然他就不會再允許克利切進到女主人留下的房子中!可憐的老克利切……」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你保管這些?」德拉科隨手挑起一個勳章,拎在手裡打量著。

  「老克利切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可是這些東西絕對不能……」克利切似乎以為德拉科是生氣了,慌忙地解釋道,「如果瑪律福少爺認為克利切逾越了,克利切會再想辦法的……」

  「好了,沒關係,暫時放在我這邊吧。」容玖打斷了克利切的話,溫和地說,「我會想辦法和布萊克先生談談的,如果實在不行,你多久想過來看都行,只是不要讓別人知道就好。」

  克利切愣在那裡半天,接著,竟然抽泣起來:「哦——多麼善解人意!多麼的優雅大方!如果女主人泉下有知,她該多麼欣慰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容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輕輕地擱在克利切的腦袋上,拍了拍,「只要周圍沒有其他人,你隨時可以來找我看這些東西。」

  克利切再次深深地鞠了個躬。

  「快回去吧?」容玖繼續說道,「如果時間長了,布萊克先生會懲罰你的吧?」

  「謝謝瑪律福小姐的體諒。」克利切抹了抹眼睛,又向兩人再鞠了一躬,看起來似乎要離開了。容玖和德拉科一起松了一口氣,結果氣還沒松完,克利切又轉了回來:「瑪律福小姐,實際上還有一件事……」

  「恩?」容玖的語氣溫和,但是德拉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瞪著它:「你有話一次說完!」

  「是、是……」克利切瑟縮了一下,「克利切需要毀掉一樣東西……可是老克利切毀不掉它,克利切不知道要怎麼做……克利切從其他人那兒聽說瑪律福小姐才華橫溢……」

  「是什麼東西?」容玖好奇地看著克利切,「布萊克先生讓你做的嗎?」

  「不!小主人根本當克利切不存在……」克利切憤慨地嘟噥了一句,「是小主人的弟弟,雷古勒斯少爺……」

  「雷古勒斯?」德拉科的反應還要大些,「他不是失蹤十幾年了嗎?」

  「是……是。」克利切又抽泣了起來,「我完美的雷古勒斯少爺,那樣的優秀,那樣的高貴,布萊克家族的風範在他身上……」

  「說重點!」德拉科和容玖忍不住地一起吼道。

  「……是雷古勒斯少爺在失蹤前交給老克利切的任務。」克利切嚇了一跳,慌忙回答道,「克利切這十幾年來想盡了各種辦法,但是依舊無法辦到……」

  「是什麼?」容玖這下更好奇了。

  克利切顫顫巍巍地鞠了一個躬,接著,「啪」地一下消失在了教室中。

  「這什麼……」德拉科的吐槽剛剛開了個頭,克利切緊接著又出現在了剛剛的位置,手裡還握著一個小小的掛墜盒。

  容玖的視線一下凝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寶貝兒們,小九要開掛了。

  為什麼她能開掛呢?

  因為她是主角啊!

  好了好了,我嚴肅一點。咳咳,其實一直我都有想避免女主特別的瑪麗蘇或者什麼玩意兒的,希望她能多受點挫折,作為一個小角色,主線什麼的都交給哈利最好了,但是我遇到一個大問題……就是如果我不能加快進度儘早完結,後面可能就沒有時間寫了,我又不想斷更……所以真的很抱歉,這些個掛本來該慢慢開的【攤手

  以及大家關心的開車問題,至少要等人家成年吧???所以別想著半路開車了!對未成年的孩子下手是犯法的!!!

  以及,我把張藝興設置成了文檔的背景,寫起來賊順。對不起我徹底被張藝興圈粉了【

  謝謝大家!再次麼麼噠!


第129章 線索

  但鄧布利多又從學校消失了。他一整個學期都神出鬼沒的,想找到他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無奈之下,容玖只好跑去把哈利叫了過來,最後決定在有求必應屋完成魂器的破壞。

  「他?」羅恩和赫敏一起指著那個叼著根草躺一堆墊子中間悠閒地抖著腿的修長男孩兒,同時叫了出來,「他怎麼會在這兒?」

  「我憑什麼不能在這兒?」德拉科特囂張地往後一靠,那種「此路是我開」的土匪既視感再一次地出現在了他身上。

  「那個,他是知道的,沒事,沒事。」容玖尷尬地揮了揮手。她也沒想到德拉科怎麼自個兒就跑過來了,畢竟按照目前來說,貝拉特裡克斯和其他的幾名食死徒說是借住在瑪律福莊園,實際上是奉黑魔王的命令監視他們,知道他們立場改變的人越少越好來著。不過已經這樣了,由他去吧……

  「這個是怎麼來的?」哈利乾脆撇開了頭,不去看那個拽拽的男孩兒,指著容玖手上的掛墜盒問道。

  「是克利切給的。」容玖也不隱瞞,將來由解釋了一遍。聽得三人組一臉的癡呆與震撼。

  那個小天狼星口中的食死徒弟弟,居然幹出了這樣的事兒?

  「那還是像在鄧布利多辦公室一樣的,我來幹掉它,你去努力地讀黑魔王的思想?」

  容玖特隨性地把長髮一撩,揚起下巴,眼神犀利。這個動作讓格蘭芬多的三人組忍不住齊刷刷地向德拉科看了過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當年的容玖多麼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啊!被這貨給帶成什麼樣了?

  「看我幹啥?」德拉科啃了一大口蘋果,翻了個白眼,十足一個小混混樣的,「爺准你們看了嗎?」

  赫敏受不了地搖搖頭,就像是看到什麼無可救藥的東西一樣,往後退了一大步,嫌棄地撇了撇嘴。羅恩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她前面。

  而哈利和容玖並沒有顧及這邊三個人的互動,直接進入了主題。隨著容玖的動作,那種蠱惑人心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回蕩在這一片小小的空間中,同時,斯內普的身影出現在了其中,一臉的冷漠和厭惡,口中說著傷人的話語。但容玖也不是第一次和黑魔王的魂器對上了,對它這種攻擊內心弱點的行為早有準備,緊緊地咬著嘴唇,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不去聽,只是專注地刻畫著陣法。但是無法避免的,有些語句還是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我根本就是利用你,你有什麼比得上她的呢?一切都是我的計畫……」

  「……你不過是白白地送上來罷了……」

  「……是你在拖累我,你會害了我的……」

  隨著最後一劃落下,慘叫再次響起,幻象在房間裡消散得無影無蹤。哈利抱著頭,一臉的痛苦:「我看到了……貝拉特裡克斯……」

  「貝拉特裡克斯?」羅恩重複了一遍,「就是那個害了納威父母的人?」

  「可是你怎麼會看見她?」赫敏不可思議地瞪著哈利,仿佛是認為他說了謊一樣,「我是說,人總不可能是魂器吧?」

  「或許是和她有關的什麼……」羅恩努力地分析著。

  「金子……金庫。」哈利的喘息漸漸平息,「上次玖破壞那個戒指的時候,我看到了好多的金子……所以,可能是貝拉特裡克斯的金庫裡!」

  赫敏忍不住捂住了嘴:「可是,這應該怎麼拿啊?誰能擅闖古靈閣呢?」

  「或許我有辦法。」被他們忽視掉的容玖突然說,語氣虛弱,嚇了那三人一跳。他們抬起頭,看到容玖的模樣,嚇了第二跳。

  她臉色慘白,眼圈發紅,眼睛裡噙著一點淚水,嘴唇被她咬得破開了,血液墜在上面,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怕。

  「你還好嗎?」赫敏小心翼翼地問道,被德拉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瞎?自己看不到?」

  「好了,沒事。」容玖隨意地說,「剛剛你們提到的問題,只要你們能搞到她的金庫的具體方位,我或許就有辦法進去。」

  不等那三人表態,德拉科就搶先吼開了:「你要帶他們進去?」

  「你別急啊,」容玖安撫地拍了拍德拉科,「你還記得芙勞爾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嗎?」

  「那也不行!」德拉科憤憤地說,「那玩意兒用一張少一張的!」

  「好了,那又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我已經給我爸寫信了,他會製作一疊過來給我的,最遲下個月到。」容玖哭笑不得地說,「你也知道,硬闖不科學的,你要不讓我帶他們去,要不就只有找芙勞爾了。你是當哥哥的,你來選,選啥我都聽,成不?」

  德拉科一下被噎住了,臉漲得通紅,憋了老半天後,不情願地說:「行吧,找芙勞爾吧……你別摻和這些事裡。」

  「最後還是要芙勞爾帶他們去的。」容玖抿著嘴笑,「他們也沒法用。」

  「那不一樣。」德拉科堅持道,「你和這些事都沒有關係,而他們不一樣。波特和韋斯萊他們選擇了鳳凰社,如果不幹掉黑魔王,他們就會死;那個泥巴種也是一樣的,血統在那裡,她不能置身事外;而芙勞爾一家三代都被黑魔王害了,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種直面對上黑魔王的事讓他們去就行了,你憑什麼去?」

  「好,那就去找芙勞爾。」容玖順從地說,「不過,還是要跟鄧布利多說一聲吧?」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哈利三人聽得雲裡霧裡的,「芙勞爾是誰?到底是什麼辦法?」

  「哦,是這樣的……」

  ……

  「這個要暫時擱置一下。」他們找到鄧布利多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鄧布利多耐心地聽他們說完後,溫和地說,「可以等玖的父親把符寄過來,據我所知,芙勞爾小姐手上的符已經要用盡了。況且,最近還有些其他的事。」

  「可是還有什麼比破壞魂器更重要的呢?」哈利忍不住問道,看到容玖驚訝的神情後,連忙補了一句,「呃——鄧布利多教授?」

  「也是為了魂器。」鄧布利多點點頭,「是最重要的那個魂器,我需要為此做一些佈置。」

  容玖的身子不自覺地繃緊了。

  「最重要的魂器?」哈利重複了一遍,「您已經有線索了嗎?」

  「……是的。」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哈利,那個眼神,看得容玖忍不住地心酸起來。

  算計一個全心信賴自己的人,和被自己全心信賴的人算計,很難說到底哪一個比較可憐。

  「好了,哈利,你該回寢室了。時間不早了。」鄧布利多看哈利還想說話,直接截住了他的話頭,「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外面等一下玖,我還有幾句話想和她說。」

  「……好的,晚安,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失望地低下頭,走出了辦公室。兩人目送著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後,雙雙轉了回來。

  「玖,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諾特先生奉命要殺掉我,是嗎?」

  「是的,鄧布利多教授。」

  「或許,有一件事我要拜託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張藝興好萌啊!【日常花癡1/1】

  那個,小九的生日是在6月,所以說要今年結束才算成年哎!


第130章 決心

  「你是說,玖是哭著跑出去的?」德拉科瞪著眼前的哈利,「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

  「是啊,我怕她出什麼事。」哈利感覺很彆扭,之前惡言相向了快四年的人突然改變了畫風,能和平地說話了,感覺有點奇怪。

  「不應該啊,鄧布利多都一把年紀了?」

  這樣脫線的思路和回答,不得不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很有道理的……

  哈利懵了一下:「這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嗎?」

  「也是,斯內普教授也是一把年紀了,同樣能吃嫩草。」德拉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結果話一出口,突然覺得眼前一黑,還沒等他反應,身後就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背後議論教授?瑪律福先生,波特先生,晚上一次禁閉,七點來我辦公室。」

  德拉科驚恐地瞪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轉身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但是看到哈利一臉的見了鬼的表情,一切都不用懷疑了。

  「現在已經不早了,如果我沒有記錯,兩位等下還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需要上……」斯內普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已經六年級了,需要我提醒你們上課的時間和遲到的下場嗎?或者說二位想要再為自己爭取到一個禁閉?」

  「不、不用……」德拉科和哈利磕巴了一下,頓時撒開丫子準備開跑,沒跑兩步,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瑪律福,你留一下。」

  「……教授,我沒拿東西,我我我要是再不回寢室拿東西待會兒會趕不上的!」即使是在這種時刻,德拉科的內心還是忍不住地升起對容玖的敬仰之情——這種氣場強大的可怕的老男人,她到底是以怎麼樣□□的心態沒事兒就在他面前蹦躂,最後乾脆泡到手的呢?

  斯內普壓根兒沒搭理他的藉口,只是嚴肅地看著他:「剛剛你和波特說的什麼?」

  「沒……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聊一下鄧布利多……」德拉科以為是秋後算帳,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其實我……」

  「前面。」斯內普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前面?」德拉科先是呆了一呆,足足有個十幾秒才反應過來,「哦……是,玖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哭著跑出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斯內普冷靜地問。

  德拉科這會兒終於明白了,人教授根本不在意他們說什麼,只是在關心容玖呢:「昨天晚上。」

  斯內普看了一眼德拉科,猛地轉過身去,大步向樓上走去。

  黑魔法防禦術課開始前短暫的等待時間,德拉科和容玖站在隊伍的最後面。不過今天不知為何,已經響過了上課鈴,門卻遲遲不開,人群中頓時議論開來。德拉科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小聲問道:「那天鄧布利多到底對你做什麼了,你哭成那樣?」

  「哪樣?」容玖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波特說,把他嚇到了。」德拉科回答道,「能把波特那種傻大膽嚇到,你說說你得哭成什麼樣啊?」

  「恩。」容玖心不在焉地隨口一答,然後問,「今天星期幾?」

  「哦,星期四……你別岔開話題,到底怎麼了?」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從裡面打開了,前面的人開始往裡面走,容玖抬腳跟上,看德拉科還想問,輕笑道:「我說,你有空多陪陪潘西,她對於你最近總是跑得見不到人影很生氣。」

  「到底怎麼了?總覺得你怪怪的。」德拉科疑惑地看著容玖。

  「沒有啊。」容玖略略地低下了頭,不知道是避開德拉科的追問,還是避開站在門口等待學生們走進教室的人。

  「你真的怪怪的。」德拉科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走到教室的角落裡坐下,正是黃金劃水位,和格蘭芬多三人組的位置恰好對稱。潘西在前面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憤憤地轉過頭去,和旁邊的佈雷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看得容玖一陣好笑:「她肯定又是在和佈雷斯抱怨了,並且估計在說,以後再談戀愛,不能找個家裡有妹妹的。」

  「以後?」德拉科一下捕捉到了敏感詞,「什麼以後再談?她已經有我了,還想什麼以後再談?」

  「多關心關心潘西,她其實挺容易滿足的。」容玖笑了笑,打開了手中的書本和筆記,為上課做著準備,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德拉科依然覺得哪裡沒對,仔細去看,卻看她神情認真,仿佛真的在好好聽課一般,自己心裡嘀咕了兩句後,也就沒再在意,繼續聽課了。

  格蘭芬多們在斯內普的課上通常都沒有什麼好的待遇。即使大家都明白,能來上黑魔法防禦術的提高班的人都是年級裡面中等偏上的水準了,但是畢竟是學生,只要老師存心要挑你的刺兒,就沒有說挑不出來的。不過這堂課雖然全程低氣壓,但居然和平結尾,格蘭芬多們一分沒扣,一個禁閉沒收。走出教室的時候,大家臉上還帶著夢幻般的神色,互相確認著剛剛那堂課的真實性。

  而被大家議論著的中心人物斯內普,抿著嘴唇站在講臺上,十指緊緊扣住桌子,繃著臉看著學生一個一個的離開。

  她知道了……

  他想起方才從鄧布利多那兒得到的答案,微微閉了閉眼。

  不管怎樣,很快就都能結束了。

  ……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容玖的執著程度。當半夜的時候,他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結果就看到一個姑娘穿戴整齊,裹在毛絨絨的斗篷裡面,正在往樓梯走。見著他出來,一句話也不說,只默默地站在那兒。

  斯內普只覺得太陽穴開始突突地跳了起來,久違的頭痛再次回到了他身上。他繃著臉,瞪著容玖:「現在已經是宵禁時間了,瑪律福小姐還在外面亂晃,是想給本學院丟掉五十分嗎?」

  容玖不說話,直愣愣地盯著他。

  斯內普斥道:「回宿舍,現在。」

  結果容玖真的就轉過身,一言不發地往公共休息室走,倒是嚇了斯內普一跳。他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愣愣地看著容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上,心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傻站了幾秒,抬腳又要走,一邊慶倖今天容玖格外的好說話,簡直就像做夢一……

  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斯內普默默地吸一口氣,把剛剛所有的念頭全都塞了回去。

  指望著她好說話,可不就是做夢嘛!

  「我回過宿舍了。」小姑娘看著他,一臉的倔強,說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話。

  看著斯內普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她又說了第二句話:「你要再不走,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你簡直胡鬧!」斯內普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齒縫外面擠,要換一個人說不準都能被嚇哭了去。不過他面前的是容玖,此刻還敢頂回去:「彼此彼此!」

  斯內普被氣得肝疼:「我再說一遍,回你的寢室去睡覺!」

  「我不回,」容玖再次頂了回去,「要不你關我禁閉啊!」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反正你關了也沒人能執行。」容玖瞪著眼睛,那神情讓斯內普莫名地覺得從心底湧起一陣心虛,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才一動作,就覺得不妥,又站了回來,強撐著氣勢說:「胡說八道!」

  容玖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也不看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即使是厚重的斗篷裹著,也不難看出其中人兒的纖細身段,像是隨時能被壓折一般。斯內普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氣之大,抓得她生疼:「這跟你都沒關係,你現在回去,乖乖待著就好。」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啊?」容玖氣哼哼地說,「你老讓我乖一點乖一點,老讓我聽話。我跟你說,我聽話那是我樂意,我不樂意的時候誰的話都不聽。現在我不樂意了,你說什麼都不管用!」

  明明是緊張的時候,容玖這番有些幼稚的話一出,斯內普的嘴角忍不住就想往上翹,被他硬生生又壓了回去。他無奈道:「那你別聽我話,你跟我走。」

  「你幼不幼稚啊?誰要跟你走,放手,我自己能走。」容玖齜著牙,「你要不松我咬人了!」

  「……」斯內普忍不住就想掏魔杖,結果容玖的手更快,一把從他的口袋裡搶過了魔杖:「好了,現在你沒辦法了,乖乖跟我走,別鬧了,真的來不及了。」

  「你別瞪我,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是不是睡過了就想跑了?不負責了?」容玖叉腰,一副潑婦相,說出來的話讓斯內普差點兒吐血。那天不就是抱著她一不小心睡著了,什麼叫睡過……好吧,這也算是睡過?不過這和他們要去做的事有關係嗎?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容玖又接著說:「萬一你趁機就溜到黑魔王那邊,我虧不虧?所以我當然要跟著你,一直一直跟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喂!明兒要出發去夏令營啦,我儘量不斷更,真的。


第131章 死亡

  夜裡的霍格華茲格外的沉默,沒有了點綴在各個地方活潑的學生們,只有老師們巡邏的腳步略微能打破這裡的安靜。時不時的有帶著珠光白的幽靈穿梭其間,給夜添了一份詭異。

  兩個人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警衛——或者說,斯內普一個勁地想往巡邏老師那兒撞,但是容玖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的運氣格外的好,在快要遇到巡邏的人之前,總是會詭異地轉個方向。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次數多了,那就不是湊巧可以解釋的了。

  「你用了福靈劑?」斯內普低聲問,「你還有?」

  「是啊。」容玖努力地保持著平淡,但是還是抑制不住地顯示出了幾分得意,「雖然說福靈劑的製作很難,但是幸好還是成功了。」

  「你?」斯內普略略皺起眉。

  「是啊,我可是魔藥大師的學生,怎麼會用其他人的魔藥?」容玖抿著嘴笑,在魔藥課上她得到的那瓶小東西她給德拉科了,她則是磨著斯拉格霍恩教她重新製作了一份福靈劑。

  「很了不起。」斯內普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容玖的臉上終於還是帶了一點紅暈。就在這時,兩個人已經穿過長長的階梯,來到了天文塔的最頂端。

  容玖仰起頭,看著城牆上方的防護層破碎,一個小黑點從外面飛了進來。她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掃帚上的人是鄧布利多。他看起來十分的虛弱,平日看不出來的虛弱和蒼老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他翻身下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容玖一瞬間想走上前去扶起他,頓了頓,還是站在原地,一聲未吭。

  「啊,西弗勒斯,玖。」鄧布利多似乎有些意外,輕輕地笑了笑,「今天晚上的夜色不錯,天文塔上是看星星的好地方。」

  「你我心知肚明,沒必要在這裡假惺惺地打著官腔。」斯內普冷冷地開口,語氣中的仇恨和冷漠,在這依舊寒冷的季節裡比寒風更加凜冽。

  「你其實不必站在這裡的,就算不為了你,你身邊的小姑娘呢?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和這一切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利用了她不說,還要拖她一起下水嗎?」鄧布利多輕輕地笑了笑,看到斯內普和容玖一起難看起來的表情,轉開了話題,「我本以為站在這裡的會是諾特先生,不過我估計他應該也已經到了。」

  隨著鄧布利多的話音落下,他們身後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你的父親還好嗎?」鄧布利多看著那個剛剛走到他對面的人,溫和地問道,仿佛是在關切自己得意的學生。不過話一出口,希歐多爾的表情一下猙獰了起來。

  今天早上的預言家日報才報導過,「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諾特先生暴屍街頭,死狀淒慘」。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是他們太熟悉了,那一身的傷口全是拜納吉尼所賜。

  雖然話題沉重,但是在這一瞬間,容玖差點笑出來。鄧布利多一定是分錯學院了,這嘴欠的程度,和德拉科有的一拼啊。

  「這就是為了伏地魔賣命幾十年的下場。」鄧布利多輕輕地搖著頭,「西弗勒斯,你最清楚他的為人,深知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說什麼都沒用。」希歐多爾冷冷地說,一邊就想去抽出自己的魔杖。不過有人比他更快。方才一直像個裝飾一樣沉默地站在邊上的姑娘利索地舉起了魔杖,與此同時,斯內普也舉起了手。低沉和清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清晰地喊出:「阿瓦達索命!」

  平臺驟起狂風,幾乎讓人睜不開眼。兩道綠光匯在了一處,往那個虛弱的老人身上撞去。

  時光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灰袍和白髮在綠光後面如此的脆弱、無力,直直地飛出了塔樓,甚至越過了鋸齒狀的城牆,然後無力地落下,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希歐多爾哼了一聲,舉起魔杖,喊道:「屍骨再現!」

  看著天空的上方出現了吐著蛇的巨大骷髏,斯內普一下抓住了希歐多爾和容玖的肩,喝道:「走!」一邊把他們往樓下推。在腳尖接觸到樓梯的一瞬間,容玖還是忍不住地回頭看去。想到那個平素慈祥的老人,即使他算計了很多人,但是——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他甚至敢把自己的生死算計進去,只為了那縹緲的未來和勝算。

  這可是一把豪賭啊。

  她的眼裡迅速聚積起了淚光。闔了闔眼,再次毅然決然地轉過頭去,跟著斯內普往下跑去。而此時,平靜的城堡突然的熱鬧了起來,有打鬥的聲音從各處響了起來。其中有一個瘋狂尖叫的女聲格外的清晰,讓容玖覺得頭一疼——那是貝拉特裡克斯那個瘋女人的聲音。

  「貝拉特裡克斯?」斯內普也皺起了眉。

  「早已有幾十個食死徒埋伏在霍格華茲的各個地方,看到黑魔標記就動手。」希歐多爾回答道。

  「怎麼做到的?」容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密道。」希歐多爾簡單地說。

  「密道?」

  「從德拉科那兒套出來的。」希歐多爾垂下眼。

  容玖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該死的德拉科,你那張嘴到底能不能靠點兒譜了?

  等到一切都結束了,你看姑奶奶不撕了你那張破嘴!

  希歐多爾和斯內普一路喊著,收攏著各個食死徒。很快的,他們三人身後就聚起了一支龐大的隊伍。貝拉特裡克斯看到容玖,還舔了舔嘴唇:「呀,納西莎的小姑娘,真是巧啊!」

  「你好。」容玖平靜地招呼道。

  「哈哈哈哈,你好?」貝拉特裡克斯瘋狂地笑了起來,等到笑聲平息,她趕了幾步,上前來親密地摟住容玖的肩,「我好久都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了!」

  「謝謝誇獎。」容玖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湧了起來。姐姐,上次咱倆見面你差點兒把我弄死,你跟我這麼親密合適嗎?

  她這邊腹誹著,突然,斯內普一把把她扯了出來,拉到自己的身邊,冷聲道:「我似乎警告過你,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貝拉特裡克斯。」

  「是嗎?」貝拉拉長了聲調。或許這是布萊克家族的傳統,納西莎和德拉科都喜歡這麼說話,「我想想啊……你說的是十幾年前?那個小泥巴種的燈?」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寶貝們,下午我要趕火車,這一章真的是趕出來的,現在我得收拾東西去了……

  這一章進度有點快哈嘿嘿嘿,而且有很多地方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相信我,莫名其妙的東西後面都會解釋的。真的抱歉。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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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決裂(上)

  斯內普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大步向前走著,黑色的袍子在他的身後翻滾著,仿佛挾著烏雲前行一般。在他身後,一眾食死徒緊緊地跟著,腿短一點的甚至小跑了起來。

  貝拉沒趣地撇撇嘴,眼睛一轉,又跑到了容玖的身邊:「看在你身上那點兒布萊克的血脈的份兒上,你就不能有點兒眼光嗎小姑娘?那個男人冷血無情的很,一旦有危險,他就會逃回自己的蛇洞裡,直到一切過去,至於你的安危……也許會在你的墓前掉一滴眼淚?」

  「哦,明哲保身,很聰明的做法。」容玖點點頭。

  貝拉特裡克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這個小姑娘是認真的?

  再仔細去看,卻看到她嘴唇緊抿,頓時又笑開來,蹦蹦跳跳地躥到斯內普身邊,得意地瞄了他一眼,卻再也沒說話了。

  一行人走了很久,直到走出霍格華茲的保護範圍,貝拉說出了一個地名,接著,所有人一個一個的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

  「哦?」伏地魔內心有些意外,但是那張慘白的臉上卻十分平靜,頓了頓,露出了一絲笑容,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很好,很好……」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過,碰到容玖的時候停了一瞬,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很快移開:「你們做的遠遠超出我的期望,這真是個驚喜。或許有人能和我講講這個美好的故事?」

  希歐多爾自然地上前了一步。貝拉特裡克斯嫉妒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搞什麼么蛾子。殺掉鄧布利多是黑魔王交給他的任務,他當然是最有資格來說的。

  當下,這個甚至還有幾天才成年的男孩從去年父親任務失敗開始講起,如何的一路謀劃直到今天,聽得容玖目瞪口呆,因為她的名字出鏡率極高不說,被套話被跟蹤被設計的不是一般的多。不過除此之外,越聽她的冷汗就越多,一重一重地幾乎浸濕了衣裳。

  因為希歐多爾話裡話外,直指她並非真正忠於黑魔王!

  等到他講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後,現場一片安靜,連呼吸都覺得太過喧鬧。

  伏地魔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地點在納吉尼的頭頂上。

  「不錯。」他淡淡地說,仿佛沒聽出希歐多爾究竟要表達什麼,稍稍停頓片刻後,他又說道,「天色晚了,散了吧。」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了一番。如果連他們都聽出了不對勁,黑魔王沒道理沒聽出來。莫非,這些都是黑魔王授意的?

  心中再多疑惑,他們也不敢在這裡議論。在原地愣了幾秒後,都拖著步子向門外走去。一個人的手都已經碰到了房門,伏地魔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西弗勒斯,希歐多爾,還有卡西歐佩婭,你們三個留一下。」

  容玖停住了腳步,轉了回來,手悄悄地摸上了藏在袖子裡的符,心下稍安,坦然地站在黑魔王面前,一臉的問心無愧大義凜然,她覺得自己仿佛沐浴在聖潔的光輝中,特別的帥氣……結果一偏頭,看到斯內普的臉色,頓時一個哆嗦,只恨不得拔腿就跑,哪兒還敢張牙舞爪,只得老老實實垂頭站好,就像待訓的孩子一般。

  這一幕落到伏地魔眼中,倒讓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西弗勒斯似乎不知道這個女孩兒到底在做什麼?

  伏地魔年少成名時就頗有手段,越到後來手段就越血腥扭曲,此時意識到這一點,猩紅的眼中掠過一絲興味,丟了一貫的彎彎繞繞,直截了當地問:「聽說十一月末你天天跑鄧布利多辦公室?」

  「是。」容玖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一時間,斯內普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就連希歐多爾也繃住了身子,但伏地魔卻沒有生氣,反而看起來更加的有興致了:「做什麼?」

  「他……」容玖臉上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他讓我教他做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我首先一定一定要跟你們道歉。

  本來是想過來夏令營晚上有空就可以寫更新,但是首先,我媽打死不讓我帶電腦,其次,實在是太累+水土不服,來這邊5點過就起床上課,住的六人間就一個浴室,等到洗漱完都很晚了,加上過來之後就嗓子疼頭暈拉肚子折騰的朕奄奄一息的……

  很抱歉這幾天斷更而且這會兒還是更得很少,但是這已經是這幾天我擠出時間來湊了個整的了orz

  我大概八號會回到家,估計八號開始恢復正常的2k+的更新,並且會加更補償,以及如果你們有什麼想看的番外評論戳我會儘量寫的。

  然後我要吐槽,這邊的東西貴死了,一瓶純甄要我12塊!!而且我被逼著吃了5天的素了!!!總有刁民想謀害朕!!!!


第133章 決裂(中)

  饒是伏地魔早都已經在心中猜過一萬個答案,但是其中絕沒有這一種,一時間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有些傻氣的表情。偏偏容玖還一臉的天真無邪,眨巴著眼和伏地魔眉目傳情,場面簡直詭異地有些過頭了……

  想起容玖之前提到黑魔王就開始哆嗦,再看看這幅模樣,斯內普在內心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福靈劑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

  再說伏地魔和容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居然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麼,西弗勒斯把你從校長辦公室抱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吃撐了啊……

  容玖下意識地就想這麼說,但是心中忽然一動,臨到嘴邊就變成了:「我不知道,那天本來還是在教鄧布利多教授,但是哈利突然來了,他們交談過後,突然我就昏過去了,再醒來時,斯內普教授就來了。」

  伏地魔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那麼,魂器呢?」他似笑非笑地說,「你知道多少?」

  「什麼?」容玖握著的手沁出了一層薄汗,極力地穩著嗓音,「那是什麼?」

  「是嗎?」伏地魔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不過仿佛也並不在意一般,不等容玖回答,就轉向斯內普,「西弗勒斯,你再說一遍,十一月末那天發生了什麼?」

  「鄧布利多突然叫我去辦公室,」斯內普回答道,「裡面有很濃的血腥味,但是沒有看到血跡。辦公桌上放著一本有年代了的筆記本,波特和鄧布利多站在那裡,玖……卡西歐佩婭倒在一邊不省人事。」

  「十二月初呢?」

  「情況類似。」

  「真是巧啊。」伏地魔輕聲說,「每一次它的毀掉,你都在現場。」

  容玖低了頭,不說話。

  「你現在還有什麼用呢?」伏地魔看著她,「能做誘餌?但是這也不是非你不可。以哈利·波特的性格,任意一個霍格華茲的學生都能做到這樣的事。能打探情報?哦,或許你還有些用……可是比起你可能攜帶的威脅,那太微不足道了。」

  伏地魔垂下眼,看著面前仰著頭的女孩兒,兩雙眸子對到了一起,一雙紅得耀眼,一雙黑得深沉。那是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的碰撞。

  斯內普在一邊,垂著頭,身子卻繃得極緊,用餘光密切地關注著兩人的狀態。當他看到容玖的身子開始顫抖,汗水從她頰邊滑落後,掌心一痛,似乎手掌被他自己掐破了。就在這時,伏地魔抬起了頭。

  「納吉尼……不,西弗勒斯,」伏地魔猙獰地笑了起來,「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趁著空隙寫的,很少O_o後天恢復正常數量。

  寶寶們,有一個問題我挺困惑的,實在想不明白,想問問你們啊。

  就是如果你的意志和家人的意志衝突了,你順從家人的卻做的不好,這是不是比堅持自己更加不孝更加自私?


第134章 決裂(下)

  電光火石間,容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吐槽。

  伏老哥啊,你說你之前幹掉莉莉也就算了,畢竟人家兒子是註定要弄死你的天選之子,但是我又不是啊,就算有點威脅,你不能偷偷找個機會弄死我嗎?就算沒有機會,那你讓誰動手都行,你怎麼能讓教授親自動手呢?你這是生怕人家不反啊?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樣的沒心沒肺。

  斯內普眼神有些空洞,手緩緩地向魔杖移動,似乎是被加了慢動作處理,腦中兩種念頭激烈地鬥爭著。

  莉莉的仇當然要報,她的兒子他也會盡力守護好。如果他現在暴露立場,很多消息都不能第一時間得到,如果黑魔王有什麼動向,鳳凰社很可能會很被動。

  可是這個女孩兒是無辜捲入的,她為了他做了那麼多,要他親手終結她的生命嗎?

  他的臉上血色盡失,手指碰到魔杖的一瞬間,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嘴唇慘白:「主人……」

  「現在,西弗勒斯。」伏地魔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我知道你是忠於我的,不要為了一點小事破壞我們之間的情誼。」

  斯內普微微閉了閉眼,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容玖,全身繃得極緊,似乎發條被上到頭的玩偶,只需要一鬆手,就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落在了容玖撐在地上的手上。

  此時房間的光線暗淡,若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在她攤在地上的袖子邊緣,露出了一點黃色的紙角。

  他的瞳孔微微張大,猛地抬起眼,和容玖的雙眸對上。

  她仰著頭,臉色平靜,似乎已經準備好接受自己的命運。但看到他看過來時,對他眨了眨眼,然後低下頭,仿佛不想看到他一般。

  斯內普覺得腦海中那根緊緊繃著的弦在這一瞬間猛地鬆弛了下去,內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的女孩,從來都是一名斯萊特林。

  他舉起了魔杖,指著容玖。

  伏地魔腥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斯內普,看著他掙扎、痛苦,最後緩緩地堅定,不由得大笑起來。這件事,結果令他滿意,過程使他愉悅。他輕輕地撫摸著納吉尼的腦袋,準備和最愛的寵物一同分享這美好的一刻,看著西弗勒斯親手殺掉自己戀人的一幕——

  「阿瓦達……」斯內普的嘴唇微掀,緩緩地就要念出那個索命的咒語。容玖袖中捏緊了遁地符,方才磨破的手指印了上去。她感到符紙在她的手中微微發熱,這是驅動的前奏。

  她嘴邊撩起一個快意的笑容。不知道當黑魔王看到能毀掉他魂器的女孩從他的眼前逃脫,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到了她身前。

  容玖驀然抬起頭,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想停止手上的動作,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身子一沉,眼前一黑。

  泥土在她的身邊分開又合攏,散發出微微的腥味。

  那個人……除了他們之外,房間裡只有一個人。

  希歐多爾諾特!

  作者有話要說:

  到家的時間晚了點……明天加更!

  回成都就遇到地震,然後感冒了,鼻涕一直流,我最近真是淒慘orz

  對了,地震了,大家都還好嗎?

  我去躺一會兒,爭取中午把第一更給弄出來。


第135章 冠冕

  容玖去了哪裡,就連斯內普都不知道。她沒有回到霍格華茲或者鳳凰社,蜘蛛尾巷也沒有她來過的痕跡。

  她仿佛從這片土地上蒸發了一般。

  饒是斯內普之前怎麼氣她自作主張,到這會兒也終於反應過來了——容玖作為一個「外地人」,自帶路癡屬性,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地找到一個誰都找不著的地方藏著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切都是早都計畫好的。再聯繫之前她和鄧布利多來往密切,在知道鄧布利多給他什麼任務之後,居然就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他當時光顧著慶倖,根本沒多想,畢竟以容玖那個小丫頭的脾氣來說,多半會眼淚汪汪地趴在他面前,給他一個哀怨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真到那時候他不知道得有多為難呢。

  他根本就是被她和鄧布利多聯手給坑了!

  斯內普這邊得出了結論暫且放下了心,但是局中的卻不止他一個。

  「一定要找到她。」赫敏自信地說,「既然小天狼星說鳳凰社得到消息,伏-伏地魔派人在四處搜捕她,那她肯定就不是那邊的。」

  「可是她也動手了。」哈利沒精打采地說。

  「但是你也說了,斯內普還有諾特和她在一起,說不準她發現了不對,但是沒有辦法做什麼,只好將計就計,這樣才能更好的去潛伏。」羅恩分析道。

  赫敏讚賞地看了羅恩一眼,看得羅恩的耳朵尖迅速紅了起來,假意咳嗽了兩聲,轉開了頭去。

  「這倒是真的有可能,」哈利看到同伴努力的樣子,自己也振作了起來,「之前的魂器也都是她毀掉的。誰都不知道她有這樣的技能,如果她說沒辦法,我們也只有相信。」

  「那……神秘人是怎麼知道的?」羅恩疑惑地問,「他在滿世界地找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這樣做。」

  「斯內普!」哈利突然說道,由於咬著牙,清秀的臉顯出幾分猙獰,滿是仇恨和憤怒,「一定是斯內普告訴了伏地魔!」

  「那她也太可憐了。」赫敏歎了一口氣,想起去年假期那個大大方方說著喜歡的女孩子幸福的模樣,如果最後她發現一切都出於一場利用,她該怎麼辦才好?

  氣氛更加的沉重了,三人組一時誰都沒說話。

  「如果真是站在伏地魔那邊,這麼盡心盡力地來幫鄧布利多做事,那伏地魔肯定不會放過她的。」赫敏總結道,「所以不管她是為什麼被迫消失,現在肯定都不會和伏地魔站一邊了。我們要儘快找到她才是。」

  「可是她能躲哪兒去呢?」羅恩愁眉苦臉地說,「怎麼找啊這得?」

  「會不會是她隨機亂躥去了一個地方?」 哈利問道,話一出口,就得了赫敏一個大大的白眼:「哈利,我拜託你,在學習上好歹還是用點心,幻影移形是要有目標的,如果你想著隨便去一個地方,那很可能會解體。」

  「她會去哪兒呢?」

  三人組對著面前的地圖開始發起愁來。

  與此同時,也有一個人在問著同樣的問題。

  德拉科趴在有求必應室的地上,正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寫寫畫畫,在他的身邊,各種紙張和圖紙亂七八糟的,散得滿地都是。

  「她能去哪兒呢?」

  他面前的地圖上已經有上百處被圈了出來,每個圈邊上都用細密的字體寫下備註,有些還貼了便箋,幾乎讓人看不清地圖本身的模樣。仔細去看,能發現他真是用了大心的,紅圈的是他所知道的容玖去過的地方,標注了她去的時間以及去時的目的,周圍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有哪些巫師分佈在那裡;黑圈的是他所瞭解的立場鮮明的那些巫師的居住地和勢力範圍,分別標注了他們的立場和處事風格;白圈的是可能藏人的地方,有些是麻瓜聚集地,有些甚至是荒野。

  一張圖看下去,被三個顏色所鎖定的範圍就被縮得很小了。

  看來看去,德拉科的視線落在了離諾特家最近的一處。

  他歎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從兜裡摸出一張紙條,上面的字和他的字跡如出一轍,似乎寫的時候十分匆忙,潦草地寫著:「安好,勿念」。

  「臭丫頭,什麼都不跟我說,自己就跑了。可別讓我逮到你,不然……」他憤憤地往後一靠,就像在公共休息室一般。但是他忘了身後是堆得高高的雜物堆,隨著他這麼一動,那些東西頓時嘩啦啦地砸了下來,聲勢十分浩大,中間夾雜著他的慘叫聲,居然有幾分節奏感,像是一首另類的交響樂。

  半晌後,那堆得跟小山似的雜物動了動,接著,有幾樣東西抖了抖,咕嚕嚕地滾下了山。一隻手從中艱難地探了出來,再然後就是腦袋、身子,最後是一整個人。

  「真晦氣……」德拉科看著變得皺皺巴巴的衣服,臉一下黑了,舉起魔杖,正要將這一切恢復原狀,突然被一個小小的冠冕吸引了注意力。

  他進來時心裡想的是需要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而這裡也確實是這樣,各種陳舊的雜物堆積,彌漫著一股子灰塵味兒。

  出身瑪律福家族,德拉科的眼力比平常人好太多了。這個冠冕原來不知道在哪兒,但是他一眼就看出它與周圍的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珍珠混在了沙子中一般的明顯——它看起來雖然古老到褪色,但卻散發著一股子高貴和滄桑。

  他有些好奇,湊上前去,輕輕吹了一口氣,吹去了一些上面的灰塵,露出的一點地方散發著柔和的銀色光澤。再吹兩口,那脈絡紋路漸漸清晰。德拉科仔細打量片刻,突然驚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就像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接著,轉頭就往門外躥去。

  那冠冕的形狀有些奇特,他先沒看出來,但當一些灰塵落下後,露出分明的紋路和色彩後,只要沒瞎都能看出來,那分明是一隻展翅的鷹!

  拉文克勞的冠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我沒事兒~表示成都人民非常淡定,地震當時我用了0.1s來思考要不要跑,然後屁股挪都沒挪,淡定地喝著蔥白水~

  以及感冒實在太惱火了!都不敢吹風扇了!!哼唧

  最後,前文的坑後面都會填的!【如果我還記得的話


第136章 疑點

  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中就只有哈利三人坐著。

  自從鄧布利多的死訊傳過來後,大家的負面情緒越來越明顯——難過、憂傷、恐懼、憤怒……已經有不少的學生消失了,大家都知道,他們抗不過來自家裡的壓力或者是自己內心的煎熬,選擇了離開學校,回到自己的家人身邊。

  若非麥格這些教授扛住了來自內外的壓力,堅持只要這個學校只要還有一個學生想要學習,他們就不會放棄霍格華茲,恐怕現在,霍格華茲就會真的成一座死城堡了。

  三人組湊在一起,似乎有討論不完的事一樣。但是到底是真的在討論事情,還是在逃避這個淒涼的霍格華茲,亦或者兩者都有,也就只有他們知道了。

  就在這時,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大門口傳來了尖叫聲,是胖夫人的。接著,一道憤怒的男聲響了起來:「哈利波特,你給我滾出來!」

  「瑪律福?」羅恩抬起頭,一臉的呆滯。

  要不要這麼巧?他們剛剛還在說,或許瑪律福會知道一些內情呢?

  哈利無語了片刻,站起身來,推開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門。

  「……你怎麼了?」

  他眼前的這個人,金色的短髮如同鳥窩一般,爆炸似的頂在頭頂,領帶松垮,袍子歪斜,臉上還有幾道黑灰印子,十分的狼狽,跟他印象中那個總是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的驕傲小少爺完全對不上號。

  德拉科氣兒都來不及喘勻,丟下一句:「有求必應屋見。」然後轉頭又跑開,前後總共不超過三秒,羅恩和赫敏甚至才剛剛站起身,德拉科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他什麼意思?」哈利一臉呆滯地轉過頭,問道。

  「誰知道呢……」羅恩探出頭去。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仿佛剛剛那一出都是他們的幻覺。

  這一切,在他們來到有求必應屋之後都得到了答案。

  「拉文克勞的冠冕?」三人瞪著那個小小的冠冕,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你不能直接說嘛……」羅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怨道,「我還以為什麼呢。」

  「你怎麼知道城堡裡還有沒有黑魔王的人?」德拉科白了他一眼,「我本來以為腦子和血統是沒有關係的,但是看到你這個樣子,韋斯萊,我覺得它們或許真的有一些關係。」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赫敏皺著眉,沒理會羅恩的小情緒,「還有沒有黑魔王的人……之前誰是?」

  德拉科攤手:「我以為你們應該知道?」

  「斯內普、容和希歐多爾?」羅恩問道。

  「說你蠢一點兒你還非證明給我看。」德拉科嘲笑道,「要是我家玖是黑魔王那邊的,她會把我們一家拉上鳳凰社的船?」

  「什麼?!」三個人驚呼道,聲音差點戳破德拉科的耳膜。

  「你們不知道嗎?」德拉科無語地看著他們,「現在這個冠冕是我發現的,玖毀魂器是在我面前毀掉的,鳳凰社突然行事有底氣了很多,因為多了很多資金,這些聯繫在一起你們沒看出來什麼嗎?還是說你們認為我作為瑪律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和父母立場不同?韋斯萊,他們兩個也就算了,雖然你一家子全是血統玷污者,跟陰暗角落裡的老鼠一樣,但是好歹也算是巫師界的大家族之一了,你也不能理解?還是說你那顆可憐的腦子根本就沒有動過?」

  羅恩的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你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們?」哈利握著冠冕,基本上能確定這確實是魂器之一了,畢竟之前容玖可是好好解說過如何辨認它們。他抬起頭,看著德拉科,用儘量溫和地口氣問道。

  「因為玖出事了。」德拉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這樣,我真不想和你們這些沒腦子或者有腦子不動光知道感情用事的人合作。」

  羅恩的臉依舊通紅著,聽他說完,質問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赫敏捂住臉,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

  果然,德拉科臉上又掛起了嘲諷:「我知道你蠢了,不用老是證明給我看。」

  「你……!」羅恩氣急,卻被德拉科懶洋洋的語調打斷:「雖然不知道玖為什麼會被黑魔王通緝,但是肯定沒有暴露出我爸爸立場變了的事,不然的話他沒法在給我的信上透露那麼多消息。但是玖始終是瑪律福家族的人,黑魔王擅長遷怒,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把火就會燒到我家,所以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能幹掉他就最好了。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也要幹掉黑魔王,那我找你們整合資源,總比兩頭亂闖的好。」

  「可是……她殺掉了鄧布利多。」哈利的聲音哽了一下,帶著悲哀和恨意,「那天就在我面前……」

  「什麼?她動的手?」德拉科被這個消息驚了一跳,「她這麼能幹?」

  他聲音裡居然有幾分驚喜,一下招來了三人組的怒視。

  「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跟我好好講講。」德拉科完全無視他們的態度,沖哈利挑挑下巴,就像是山大王看著自己的手下一般……

  哈利雖然感情用事了點,但本質上是個聰明的孩子,剛剛德拉科在講話他就一直在分析,把得到消息和他已知的消息一條條地對比,確定沒有什麼疏漏。他只能說,如果伏地魔敢用四個魂器來安插一個他未必會信的臥底的話,那該伏地魔贏,對自己都這麼狠。在兩相比較下,他選擇相信德拉科,當下就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講了鄧布利多告訴他找到了魂器的線索意欲帶他一同前往,講了他們怎麼到達那個滿是阻礙的山洞,鄧布利多在看見那個冒牌的掛墜盒後卻要堅持取出來,喝了那種可怕的藥水,甚至瘋瘋癲癲地想要攻擊他,他沒有辦法甚至繳了鄧布利多的魔杖,講了鄧布利多最後怎麼在陰屍的刺激下恢復正常,擊退了那些陰屍,讓他帶著回到了霍格莫德,然後堅持要他穿上隱形衣,並且叮囑他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准暴露自己,最後他們落在天文塔上,看到斯內普、容玖和希歐多爾在那兒,鄧布利多被容玖和斯內普聯手殺掉的全過程。

  他講得很快,大概是因為這些回憶他根本不願意觸碰。但是越講速度越慢,眉頭皺得越深。

  這不對,整件事兒都透露著不對勁。

  鄧布利多就像是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兒,故意這麼做的一樣!否則,他為什麼要喝下藥水只為了一個冒牌貨,為什麼早知道會發生什麼,卻只是叮囑哈利自己不要暴露自己?

  就像是他寫好了劇本,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好比是演員全部就位,按部就班地演了一出好戲。

  那麼,鄧布利多到底要演給誰看?

  如果說斯內普和容玖都是聽從鄧布利多的命令列事,那鄧布利多究竟要幹什麼?

  甚至……鄧布利多,會不會沒有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0-

  我感覺我爛尾了orz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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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計畫

  「那就要看你們信不信斯內普教授了。」德拉科回答道,「而且如果真的是鄧布利多導演的大戲,那多半會是真的,不然怎麼取信黑魔王?」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索命咒下逃生的可能幾乎沒有……」他的目光在哈利身上一掃而過,意思十分明顯:把那個「沒有」變成「幾乎沒有」的,就是坐在他眼前的這個疤頭。

  「說起來,那個老狐狸雖然狡猾,但是確實值得尊敬。」他笑笑,言語間有些敬佩,「能坦然算計自己的生死來成就他人,實在難得。」

  哈利低下頭,喃喃道:「是啊。」

  他的內心有點亂,之前塑立的世界觀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他現在還沒能緩過神來。

  「既然這樣,我們更應該努力,不能讓鄧布利多的心血白費。」赫敏拍著哈利的肩膀,試圖讓他振作起來。哈利深吸一口氣,努力打起精神來:「恩,之前鄧布利多已經確定伏地魔製作了七個魂器,現在我們毀了的有:日記本、戒指和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已知的有:赫奇帕奇的金杯和納吉尼。現在又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魂器,應該是格蘭芬多的……」

  「哈利,」赫敏譴責地說,「你是不是忘了?鄧布利多說過,只有六個魂器?」

  「哦,對,他是喜歡七這個數字,所以是把靈魂分成七片,還有一片就是他自己。」哈利拍了拍腦袋,「但是萬一他不是把靈魂分成七片,而是做了七個魂器呢?我覺得我們得假設他有七個魂器。」

  「雖然我對於你比韋斯萊有腦子感到十分欣慰,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德拉科冷冷地說,「黑魔王不會容許自身任何的不完美,所以我傾向於把他自己分成七份而不是八份。」

  「但是也有七個的可能□□?」哈利堅持道。

  「那我們得快點找到玖。」德拉科點了點他之前擱在那兒的地圖,「既然鄧布利多授意她這麼做,那她一定知道什麼。」

  「之前她說的有辦法去拿金杯是什麼辦法?」

  「那個,還需要一個人。」德拉科懶洋洋地說,「拉文克勞的芙勞爾林。」

  半小時後,芙勞爾一臉陽光地邁進有求必應屋時,三人組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人給他們的感覺……和玖給他們的感覺真像啊。

  「去金庫嗎?」芙勞爾盤膝坐下,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是容學姐那肯定沒問題的,我不是很有把握啊……不過試一試是沒有問題的。」

  「那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德拉科問。

  「現在就可以。」芙勞爾特淡定,「我只用帶你們去就可以了對吧?剩下的事,包括古靈閣金庫的位置,包括進去後該怎麼做,這都是你們要策劃的事。」

  「你能帶幾個人?」赫敏問道。

  「最多兩個。」芙勞爾估計了一下,同時又有點沮喪了,要是容學姐在這邊,說不準可以把所有人一股腦兒地帶過去吧?

  「不用去太多人。」哈利說道,「我和林一起去就夠了。赫敏,羅恩,你們去圖書館查一下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動用的毀滅魂器的手段,瑪律福……」

  「我在這兒看著這玩意兒。」德拉科揚起眉,「你們難道打算貼身攜帶它,或者是就讓它放在這兒?我們能找到,別人也有可能找到。」

  「哦,好……謝謝。」哈利有些彆扭地說道。

  德拉科哼了一聲:「另外,我覺得你最好把格蘭傑給帶上,至少她看起來還有點兒腦子,如果你發瘋,她能攔住你去送死。」

  「瑪律福,你什麼時候能把你那張討厭的嘴給洗一洗。」赫敏漲紅了臉頰,憤憤地說,「即使是在說好話也很讓人生氣!」

  「嘿,形勢所迫我得跟你們這些……」他目光掃了一圈,露出嫌棄的表情來,「一起行動,還不許我發洩一下我的情緒了?」

  「沒人逼你!」羅恩大聲說。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轉過頭去,竟是直接無視了羅恩:「還有,波特,你自己考慮一下到底是你和格蘭傑去還是韋斯萊和格蘭傑去。魂器被毀的頻率這麼高,如果黑魔王意識到什麼在那兒設陷阱等你們,只要你沒被抓到,其他人都是有活命的幾率的,但是你被抓到那就不好說了。」

  「我會的,謝謝你,德拉科。」哈利這次就誠懇得多了。

  德拉科哼了一聲,把頭一偏,臉卻悄悄紅了起來。

  「不用謝我。」他哼哼著說,「我也是為了我家人。」

  當下幾人就敲定了方案:後天,也就是週六行動。

  「她的金庫方位我知道。」德拉科說,「在我媽媽的金庫邊上。布萊克家族的人從來都是挨在一起的。」

  「那小天狼星也該知道吧?」赫敏眼睛一亮,「那乾脆我們聯繫一下小天狼星,我和小天狼星一起去比較穩妥,你覺得呢,哈利?」

  「呃,可是……」

  「瑪律福說的沒錯,哈利,這又不是非你不可的事,你別去了。」羅恩難得的清醒了一回,「你留在學校裡查一查有沒有什麼可以毀掉魂器的法子,這也一樣的重要。」

  幾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一直到差不多要吃晚飯的時候才打算散去。

  「你們先走。」德拉科說道,「哦,對了,等等……」

  他不知道從哪兒摸了個瓶子出來,在哈利和羅恩的臉上抹了兩下,然後滿意地退回去:「可以了。」

  赫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現在哈利和羅恩臉上青青紫紫的,就像剛剛打了一架一般。

  「自己把衣服弄一弄。」德拉科開始往自己的臉上抹東西了,「誰都不知道這個學校裡還有沒有黑魔王的眼睛,小心一點。」

  「至於嗎?」羅恩咕噥著。

  「當然至於!」赫敏斥道,「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那麼,後天上午七點,還是這裡見了。」德拉科弄著自己的衣服,儘量把它們揉得皺皺巴巴的,一邊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0-

  就覺得,喜歡張藝興真是一件很好的事,因為他自己是一個正能量滿滿的人,所以我看他的視頻什麼的也覺得自己充滿了動力!


第138章 始末

  在哈利他們謀劃著要去拿金杯的時候,戈德里克山谷中,一棟陳舊的老房子的地下室中,正進行著一場溫馨的下午茶。

  「您悶了這麼久,看上去氣色倒是不差。」

  「或許是因為老年人的氣色都是一樣的。」

  女孩笑了笑,抬起手,替對面的老人續上一杯茶,一邊將面前的糕點盤向前推了推:「您嘗嘗,這是麻瓜的一家很出名的蛋糕店所售賣的蜂蜜蛋糕,我想您應該會喜歡。」

  「西弗勒斯沒少帶你到處亂晃啊。」老人打趣道,卻也從善如流地接過盤子,用銀制的小叉子切下一小塊兒來,送進嘴裡,咀嚼了兩下,點點頭,「很符合我的胃口,你有心了。」

  這兩人正是「失蹤的」容玖和「已死亡的」鄧布利多了。

  容玖抿了抿嘴:「您喜歡就真是太好了。」頓了頓,又問,「黑魔王沒對您做什麼吧?」

  「只是拿走了我的魔杖。」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或許他曾經想做什麼來洩憤,或者驗證一下老魔杖的威力,但是你安排的很好,那些人聲把他嚇走了。」

  容玖又笑了起來:「也只是按照您的安排行事而已。」

  「你做的很好。」鄧布利多歎息般地說,「雖然說我並不畏懼死亡,但是能多做一些什麼總是好的。」

  「您已經做的很多了。」說到這裡,容玖的眼中居然閃過一點淚光,「如果當時我失敗了,您付出的可是生命的代價。」

  「了不起的孩子。」鄧布利多讚歎道,「我只是提出一個理論,但是這麼多年你卻把它完善了。」

  容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緒回到了剛剛進校不久的時候。

  那個時候鄧布利多讓她去練習同時使用道術和魔法,是不是就已經想到了總有一天可能會用上呢?

  「一定會用上。」鄧布利多狡黠地說,「只要是學習到了東西,那就一定會有用。」

  那一天,鄧布利多單獨留下容玖,就是問的這件事。

  「有些勉強。」容玖當時說,「大概十次能成功三四次,而且用的魔法越高深越難成功,如果兩個都是基礎的倒還好。」

  「伏地魔想要殺掉我,而我恰好需要這麼一個契機。」鄧布利多那時候頗有幾分老奸巨猾的感覺,「我已經交代了西弗勒斯,但是伏地魔不是那麼輕信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些事情。」

  「這有什麼關係?」容玖困惑地問,「需要我同時用魔法和術法嗎?」

  「雖然我不畏懼死亡,但是如果是『死亡』後再次出現在世間,會給伏地魔造成極大的打擊。」鄧布利多回答,「索命咒有擊退的效果,而如若我沒記錯,你所掌握的能力中,有一項和風有關,沒錯吧?」

  容玖一下明白了過來:「是借助視覺來達到欺騙的效果?」

  簡單來說,就是在用索命咒的同時,用風將鄧布利多推出去,視覺上就像他被索命咒擊中一般。

  「可是太危險了!」容玖搖了搖頭,「況且,索命咒是很高級的咒語了,我沒有把握能用出來……」

  「只要有一定的可能就行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我說過,我並不畏懼死亡,並且本身就打算用死亡來給伏地魔設下一個絆子。只是如果有一定的幾率能夠不死,去做更多的事情,那當然更好了。」

  「為什麼一定需要您用自己的生命去賭這一把?」

  「因為你提出的問題。」鄧布利多正色道,「上次我們聊到了那個預言,你說,哈利不能死,對不對?但是哈利體內有伏地魔的一片靈魂,如果不消滅那片靈魂,就永遠無法真正消滅伏地魔。」

  「您想到辦法了?」

  「如果用來殺害哈利的那支魔杖,就是屬於哈利的魔杖呢?」

  「唔,魔杖無法傷害自己的主人?所以如果用哈利的魔杖對他使用索命咒,收到傷害的只會是那一片靈魂?」容玖瞪大了眼睛,「可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黑魔王去用哈利的魔杖呢?」

  「那就回到了我們最初的問題。」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我有辦法讓伏地魔主動去用屬於哈利的魔杖,但是這需要你的配合。」

  「呃,等等,鄧布利多教授,我還有一個問題。」容玖大概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思路,卻發現了新的問題,「既然我們有辦法消滅哈利體內的那片靈魂,那為什麼一定要黑魔王親自動手呢?」

  「因為聯繫。」鄧布利多溫和卻堅定地說,「這一片靈魂必須要伏地魔親自動手,誰都不能代替他。」

  「我不懂,鄧布利多教授……」

  「十七年前,哈利的母親為了保護哈利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她對於哈利的愛和保護欲深深地烙印在了哈利的靈魂中,永遠不會消失。這就是伏地魔未曾瞭解的、一直忽視的力量。」鄧布利多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那力量遠比我們想像的強大,據我多年的觀察,抱著惡意對哈利的魔咒實際上都被或多或少地削弱了,但是如果沒有什麼惡意的話,『愛』反而就沒有任何作用了,而那力量其實也在保護著伏地魔的那一片靈魂碎片。所以,由我們哪一個人動手都沒有由伏地魔親自動手來得好。」

  「明白了,那我需要做什麼?」容玖問道。

  「保護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道。

  「什麼?」容玖一時間差點以為她聽岔了。保護教授?教授需要她保護嗎?

  「我需要你盡可能地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把西弗勒斯摘出來。」鄧布利多笑了笑,「他必須留在伏地魔身邊,所以他被懷疑得越少,就越安全。」

  「我需要怎麼做?」

  「除了隨機應變之外……我記得你在魔藥課上曾經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一瓶福靈劑?它或許能給你一些引導。」

  「對了,我們今天交談的內容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道,「一是為了保密,二來,如果告訴了他們你卻沒做到,你會承受很多譴責和壓力的。」

  ……

  思緒回到當下,容玖心中難免有些澎湃。她那天做得出乎她自己意料地好,完美地利用視覺錯覺瞞過了希歐多爾,給他造成了鄧布利多中了索命咒死亡的假像,也完美地把黑魔王的懷疑都引到了自己身上。黑魔王以為他的攝神取念突破了假的記憶,事實也是這樣,只是,誰規定了假的記憶之後一定是真的了?

  一切順利得有如神助。她按照之前約定的,藏在了鄧布利多的老房子中,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安排一一生效,直到黑魔王終於打開了鄧布利多的「墳墓」,取走了老魔杖,她才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那麼,教授在黑魔王那邊,就安全了吧。

  容玖微微翹起了嘴角,低下頭,又啜了一小口茶。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0-

  我寫的時候有點方,因為之前大家說沒看懂,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解釋清楚orz

  一定要告訴我啊如果沒有我回頭來改。

  以及,玖已經出現了,教授還會遠嗎?

  完結倒計時啦~


第139章 前奏

  「那,一切都要開始了?」容玖輕輕放下茶盞。燭光照在她的臉上,映得那雙眼波光瀲灩,將其間的擔憂和興奮都表現得明明白白。鄧布利多點點頭:「一旦哈利拿到剩下的兩樣魂器,自然就會開始。」

  「我要去找他們嗎?」容玖問道。

  「當然,」鄧布利多點點頭,「記得,不要動那個冠冕。」

  「好的。」容玖應了下來,想了想,又說道,「哈利看到我未必會開心……」

  「他不會的。」鄧布利多說到這裡,臉上又泛了點笑意,「德拉科把他哄得很好。」

  容玖差點連人帶凳子一起翻在地上。

  「德拉科哄著哈利?」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就看到鄧布利多臉上笑意更濃,點點頭,說道:「德拉科倒是沒有辜負瑪律福這些年在他身上下的功夫。」

  「他……」容玖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

  她也不是傻的,想想出事的時候德拉科的表現,和他平時那副二愣子模樣完全不搭。從前沒多想,現在被提起來,頓時就笑了起來:「看來他平時也是把我跟哈利一樣,當成傻子哄著玩兒呢。」

   「那孩子以後定然是有成就的。」鄧布利多含笑說道。

  世事真是無法預料,當年瑪律福在伏地魔的手下,是何等的風光?那時候,整個巫師界沒一個敢和瑪律福家族正面對上的,就算是霍格華茲的校長也要避其鋒芒,而如今,他們卻悄然地站在鳳凰社的身後,怕是伏地魔不會想到,他手下一個已經日漸不入他眼的世家,會給他捅上致命的一刀。

  這一周註定不平凡。

  雖然古靈閣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但貝拉特裡克斯確確實實地有證據說金庫裡的防禦咒被啟動,放在裡面的東西也被偷走了。一時間,食死徒們全都躲著黑魔王走,畢竟誰也不想弄得一身狼狽不是?

  「很好,東西才丟了兩天就被毀了……」伏地魔闔了闔眼,以此來平息內心的怒火,「找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兒都找不到,滲透魔法部的意義在哪兒?」

  「主人,或許那個女孩兒有什麼其他的手段。」貝拉特裡克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上次那個林不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從一堆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她們似乎都和東方有點關係,或許……」

  「蠢貨!」

  伏地魔憤怒地看著再次在地毯上痛苦嚎叫起來的女人,怒吼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把搜捕那個女孩兒的任務交給你,結果人家悄聲無息地溜去霍格華茲和波特匯合了!」

  「主人,或許這有誤會。」貝拉艱難地說道,「並不是只有那個女孩兒知道該怎麼毀掉那樣東西……」

  伏地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突然冷笑一聲,抬起手,握住貝拉的手臂,將自己的手印上了那個猙獰的標記。

  他這邊暫且不說。就在有求必應屋中,容玖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捂住了手臂。

  「怎麼?」

  容玖臉色有些白:「黑魔標記燒起來了。」

  「唔?」

  「沒想到這麼快……」容玖咬咬嘴唇,無奈道,「還請您幫我給鄧布利多教授帶個話可好?就說,黑魔王已經反應過來了。」

  「恩。」

  容玖看著眼前這個氣呼呼地轉身而去的老人,心中有些好笑,卻忍著不敢表現出來。

  鄧布利多怎麼會有這麼……活潑的一個弟弟?

  如今德拉科和哈利他們在學校照常上著課,鄧布利多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居然把他的弟弟阿不福思給弄來了,說是方便傳話。

  「怎麼,擔心起別人了?」阿不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轉了回來,看這個姑娘一臉的呆滯,不知道思緒飛去了哪兒,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她對面,嘲笑道,「你顧好你自己吧,這個關頭你一旦露面,哪邊都會把你往死裡整。」

  「我這不是不會露面嘛。」容玖托著下巴,一臉的悠閒,將面前的芝士蛋糕向阿不福思推了推,笑眯眯地說,「只要在這裡,誰都找不到我。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有人闖進來了,這不是還有您老人家嘛。」

  「你也不用太擔心。」阿不福思不客氣地切了一大塊下來,送入自己口中,一邊說道,「很快就結束了。」

  「他這會兒就已經開始召集人了,當然快了。」容玖倒不意外,「只是,我怕他一發瘋對盧修斯叔叔和教授做什麼,畢竟沒人能牽住他。」

  「他沒時間了。」阿不福思眯起了眼睛,「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那個哥哥做事從來都很俐落。你看著吧,最多不過一個星期,最後的時候就會到來了。」

  「當然,留著冠冕就是逼他來霍格華茲。」容玖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冠冕,此時在往外緩緩地散發著他人看不到的陰森氣息。她勾了勾嘴角,從脖子上取下玉墜子,在那周圍繞了一圈。那氣息仿佛遇到了貓兒的老鼠似的,一下就縮了回去。

  「只是納吉尼應該怎麼辦?」

  「他如今還把斯內普放在神秘人身邊,除了煽動他之外,不就是為了納吉尼?」阿不福思毫不在意地說,「你不用瞎擔心,等著瞧吧。」

  「這怎麼能叫瞎擔心呢?」容玖不服氣地說,「我擔心的很有理有據好不好?現在黑魔王已經確信我是毀掉魂器的那個人,盧修斯叔叔和教授不吃點苦頭才有鬼呢。」

  「阿不思□□去的那些人又不是看戲的。」阿不福思不屑地說,「就算不能左右神秘人的行為,但是讓他動搖一二還是沒問題的。」

  看容玖還有些擔心,他又說道:「神秘人不蠢,他的手下就沒蠢的了?鳳凰社還有蒙格頓斯那樣的貨色呢。」

  那不一樣啊……

  容玖輕輕歎了一口氣,捧起奶茶輕啜一口。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教授了呢。

  「再快一點吧。」她無聊地喃喃道,「快點都結束吧,我快等不及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中~


第140章 戰爭

  阿不福思的話果然沒錯。離他們談過話後不過五天,就傳來了伏地魔大軍壓境的消息。

  「哈利……」容玖拍了拍哈利的手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頓了頓,最終只得四個字,「一切小心。」

  「恩,我會的。」

  「聽說這幾天,我爸爸吃了不少苦頭。」目送著三人組出去,德拉科在容玖邊上坐下,歎息道,「今天都能結束了。」

  「你好像很有信心。」容玖側過頭去。這位瑪律福家的小少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想來是憂心父母所致,但眼神卻很堅定,就連容玖都比不上。

  「黑魔王實在是很厲害的對手。」德拉科聳聳肩,「但是他太自大了,這好像是純血的通病。和他能力不相上下的鄧布利多卻在步步算計,感覺就像一個在演偶像劇一個在演宮鬥片一樣。」

  容玖目瞪口呆:「這些詞兒你哪兒學來的?」

  「哦,林教我的。」德拉科不在意地揮揮手,「這不重要。總之,不管兩邊到底誰強誰弱,光是憑黑魔王是被鄧布利多逼著在這會兒開戰,而鳳凰社卻是準備充分,更別說黑魔王那邊在有意的操控和分化下軍心不穩,那當然勝算更大。你們那邊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哦,以逸待勞,這是妙計啊。」

  「……你和芙勞爾最近混得挺熟的?」容玖繼續目瞪口呆,「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連三十六計都冒出來了。」

  「嗨,你別說,中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德拉科一臉的深以為然,「林在開學之前不是回了一趟林宅嗎?她把家裡的藏書能帶的都帶來了,你不在的幾天我們倆在這兒無聊,索性在研究那個。裡面的內容真是太厲害了。等以後什麼都結束了,我一定要去你家待幾年。」

  這兩個人,一個是因為鄧布利多還沒現身不能出去,一個是因為自家老爹在對面手裡不敢出去,所以正直大戰之際,居然在有求必應室裡聊得特歡快,如果讓外面的人看到,估計都得忘了兩方要打起來,先把他們倆打一頓出氣再說。

  「那歡迎啊。」容玖顯得挺高興,「我的手藝真的很一般,等你過去我帶你吃我們那邊真正的大廚做的東西,那叫一個好吃,而且你一天吃幾樣都吃不完。」

  「行,到時候我們一大家子過來蹭吃蹭喝,你趕都趕不走!」德拉科開心地拍著容玖的肩,「那就說定了啊!」

  容玖拍著胸脯向他保證:「沒問題!你想怎麼吃怎麼吃,就算吃死都行!」

  兩個人愉快地達成了混吃等死的共識,感情因此更近了一步。而此時的外面,兩邊已經乒乒乓乓地打得火熱。斯內普站在人群的後方,一邊聊勝於無地揮兩下魔杖,一邊在戰場上搜尋著那個可能出現的身影。

  沒有。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她不在戰場,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乾脆借著飛來飛去的咒語光芒掩護,在一邊躲了個清淨。反正打得火熱的注意不到他,自己都在放水的注意到他也無妨。

  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一回頭,卻看到盧修斯站在他的身後,臉上有些擔憂。

  「黑魔王叫你過去,他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我知道了。」斯內普點點頭,就準備起身前去,卻被盧修斯按住了肩膀:「千萬小心。」

  「這麼矯情的話,」斯內普皺起了眉,「在黑魔王面前小心有用?」

  「總歸小心些。」盧修斯並不在意斯內普的話,畢竟認識多年,對方是什麼破脾氣大家心裡都有數,「你別忘了,我們家凱西還在等你回去呢。」

  「知道了。」斯內普微微闔了闔眼,掩蓋住內心的情緒。

  沒人知道他心中翻滾著怎樣的風浪,他就像他一貫的那樣,沉著臉,大步向黑暗中走去。在他的身後,各種咒語交相輝映,煙花一般地燦爛、消散,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隨著他一同孤獨地向前走去。

  「這一切結束後,你有什麼打算?」兩個人聊了好半天的吃的,聊得自己口水狂流,卻奈何存糧已經全部被消滅掉,終於想到還可以聊點其他的東西,乾脆地轉移了話題。

  「沒得選啊,」德拉科聳聳肩,「當然繼續致力於把瑪律福家族發揚光大。接受了家族給我的富貴和榮華,當然也要為它付出相應的東西,對吧?」

  「是啊。」容玖笑了起來,「我相信瑪律福家族會更上一層樓的。」

  「那你呢?」德拉科問,「你想做什麼?」

  「我啊,」容玖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我還沒想好呢。」

  「會回去嗎?」

  「或許吧。」容玖歎氣,「畢竟那是我的家,若說不回去是不可能的……」

  「那教授呢?」

  「我也不知道……」

  德拉科偏過頭去看她,發現她果然一臉的迷惘和糾結。他把自己帶進容玖的位置中,卻發現若是換做自己,可能會比她更糾結。

  「我說句不好聽的啊,你的什麼習慣還有三觀的確立,你的朋友,你的人脈,都是遷就於這裡的。你在這裡能過得很好的。若是回去就不一定了。」

  德拉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心虛,畢竟他說這話時帶了自己的私心。他們六年的朋友,很多話他只會跟容玖說,很多事也只會相信容玖,若是她這麼回去了,幾年見不了一次……

  真到那時候,或許他們都有了各自的人生,這段情誼會被妥帖地放在記憶中,提起還會覺得溫馨與美好。但是現在,他沒有辦法這麼灑脫。如若未來走上社會,有這樣的朋友能在身邊,就算什麼都不能幫他,只是在遇到什麼的時候聊聊天也會很好。

  「這事再說吧,我還有一年才畢業呢,況且這件事肯定會和我父親商量的。」容玖見氣氛有些沉重,連忙轉開話題,「也不知道鄧布利多什麼時候會出場,我有點手癢啊,想出去揍人了。」

  「你想揍誰?」德拉科也不想談這個話題,聽她提出新的話頭,趕忙興趣十足地問。

  「當然是貝拉特裡克斯!」容玖握拳咬牙,憤憤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哦,去吧,別打死了。我媽媽和她感情還不錯。」德拉科慫恿道。

  「我是那麼兇殘的人嘛!」容玖瞪了他一眼,「不行,我溜出去看一眼情況怎麼樣,反正他們都是在學校外面打……」

  「你坐下,別出去,我去看看。」德拉科一把把她按了回去,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這會兒你能亂跑嘛,萬一鄧布利多沒出現呢,你這麼跑出去,小心鳳凰社的人轉頭就來咬你。」

  「……」

  「乖乖聽話,聽到沒有?」德拉科沒聽見回復,轉過頭來強調了一遍,誰知這一眼差點把他嚇懵。

  方才還好好地和他聊天的容玖,突然悄聲無息地倒了下去。在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猙獰可怖的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個頸部。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決定以這種方式來描寫打群架【攤手

  如果我不拖劇情……應該明天就完結,然後就是番外【繼續攤手


第141章 尾聲

  1997年的六月一日,對於整個巫師界來說是極其具有紀念意義、也是極具戲劇性的一天。

  伏地魔率著他的一群食死徒軍臨霍格華茲城下,情況一度十分危急,甚至傳來了他們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慘死的消息——或許那不算是「消息」,伏地魔抓住了神奇生物保護課的任課教授魯伯海格,令他抱著波特的「屍體」出現在眾人面前,展示著黑魔王的強大和無敵。

  所有人都籠罩在絕望中。

  魔法部已經淪陷,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鄧布利多早前因為手下的斯內普背叛身死,而現在,曾在繈褓之中就逃脫索命咒打敗黑魔王、「救世之星」波特也倒下了。他們此時到底應該怎麼做?

  人群中甚至有人已經放下了魔杖,也放棄了所有的希望。或許此時他們的人數多於食死徒,但是一個黑魔王站在前方,就如若一堵永遠不能逾越也無法打破的高牆,令他們鬥志全無。食死徒們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打算全面地接管霍格華茲。

  可就在這時,逆轉出現了。

  哈利波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躍而起,身手俐落,眼神堅定,握著魔杖擋在眾人身前。緊接著,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名老人,鬚髮皆白,穿著怪異得仿佛睡袍的衣裳。正是「已死」的鄧布利多。

  誰都無法解釋這接連的奇跡是怎麼出現的,但這對於兩邊的士氣顯然是一個不小的衝擊,只是一方被沖得越發昂揚,另一方則直接給沖滅了。

  結果自是不必說。

  籠罩在巫師界上方幾十餘年的烏雲終於被徹底吹散,一切的努力和犧牲,終究迎來了一個美好的結束。

  鄧布利多和波特兩人接受了預言家日報的採訪,將這一場長十幾年的較量和算計完整地展露在了世人眼前。因此,除了鄧布利多的聲望更上一層樓之外,瑪律福家族倒是此次得益最大的,世人再一次的對他們的狡猾和精明有了新的認知。

  在問及以後的打算的時候,哈利波特表示:「會繼續我的學業,並會堅持最初的夢想,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傲羅。」

  「是時候休息了。」鄧布利多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名為了巫師界幾乎貢獻出了自己一生的老人面對眾多的鏡頭,溫和地說道,「之前的一百多年都是為了別人而活,剩下的一點時間,我想為自己做一些事。」

  但除了這兩位,其他和最終戰爭有關的功臣,例如瑪律福家族的人,例如芙勞爾林,例如斯內普……卻一個都沒有站出來發聲。

  「她還好嗎?」

  「還是那樣,沒有一點進展。」

  「……」

  「她上次受過類似的傷,血液中還有抗性,或許沒有想像的那麼糟。」

  說話的是容玖的主治醫生。他頓了頓,又說道,「如果是換一個人,早就已經沒氣了。」

  他的眼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那個女孩兒頸部包著厚厚的繃帶,透著點點的血色,每過一會兒就要更換,否則會被血液染透。因為大量的失血和極度的痛苦,她的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面色蠟黃,嘴唇幾近青白。露在外面的手臂一點肉都沒有,看起來十分瘮人,若非胸脯微弱的起伏,沒人敢相信這是一個活人能有的模樣。

  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黑袍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病床上的女孩兒,面色同樣的蠟黃和憔悴,同樣的瘦骨伶仃。這兩個人拎出來放在那兒,就像是屍體派對一般。

  赫敏忍不住地抽噎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忍繼續看下去。

  當時他們是在現場的,伏地魔誤以為斯內普是老魔杖的真正主人,令納吉尼殺掉了他。那個時候,他們都以為斯內普死了,就連斯內普自己也以為他死定了,抓緊時間把該交代的交代了一遍,連壓箱底的秘密都交給了他們。哈利握著那個裝滿了斯內普記憶的小瓶子快速地趕回了城堡,赫敏則是堅持要為斯內普整理一二,說是要他走得體面。

  她親眼看著那樣猙獰的傷口怎麼一點點地恢復如初,就像是被人按了快退鍵,若非袍子和臉上的血跡證明著那個傷口的的確確曾經存在過,她幾乎就以為方才自己只是做了個驚險些的夢而已。

  直到她在容玖的身上看到那個一模一樣的傷口。

  斯內普接到消息趕到聖芒戈的時候,看到容玖的情況,當時就崩潰了,跪在病房前痛哭出聲,就像失去了摯愛的孩子一般,無助而痛苦,但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直到鄧布利多也趕到了現場,才終於得到了答案。

  在斯內普36歲生日的當天,容玖曾送給他一個護身符,說是可以擋下一切的物理傷害。他當時只以為是針對一些小傷,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隨身帶著更多是一種象徵意義。而如今,那到底代表著什麼已經真相大白了。

  女孩子情竇初開,以為愛情是生命的全部,這並不稀奇。她們可以為了它消瘦、痛苦、瘋狂,去做各種在世人眼中蠢得令人髮指的事。但,真正敢賭上自己的生命來守護自己的戀人……或許那都不叫戀人,可能只是一個她所心儀的人,還是三番兩次這麼做,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她就是蠢的!」德拉科在病房裡不敢說話,出來之後忍不住地對哈利吐槽道,「用她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換了之後呢?讓別的女人去泡他?命都沒了還談什麼愛情!簡直無腦至極!」

  哈利尷尬地笑了笑,沒敢吱聲。這個可憐的孩子知道了斯內普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三觀再一次受到了衝擊,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不過他不說話,有人敢說:「好了瑪律福學長,這都是容學姐自己願意的。」

  「願意什麼願意?啊?這事情瞞我倒是瞞得緊啊,還說那只是個護身符。對,護身符,結果是用她的命去護!」德拉科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跳起來吼道,「直接把別人身上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倒是厲害啊,學這麼多東西就教她怎麼去送死的?她就是被自己蠢死的!」

  「那個,瑪律福學長,你冷靜……」

  「冷靜什麼冷靜?」德拉科繼續暴怒,「如果她是自己選的我也不說了,她就這麼把自己置於被動的位置,被迫接受所有的傷害?斯萊特林的學院精神都被她喂狗了?她……」

  「瑪律福學長,你聽我說!」芙勞爾打斷幾次無果,不得不扯著嗓子吼了回去,「學姐是自願的!她知道她要面對什麼,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你什麼意思?」

  「她製作護身符的時候和我一起討論過。容學姐真的很厲害,那個符咒是她自創的,脫胎於五鬼搬運術。她是真的想創造出來一種全新的符咒,所以為了防止以後有人利用它去強制轉移自己的傷害,費了很多心思給它加了許多限制,比如接收傷害的人能清楚地感受到所要接收的傷害的程度,比如,除非接受者知曉一切情況並完全自願,否則這個符咒不會生效。」芙勞爾快速地說了這麼一大段,大大地喘了一口氣,緩了緩,繼續說道,「所以說,容學姐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看到德拉科又有要炸毛的跡象,她連忙又說道:「而且你知道吧,什麼東西在轉移的過程中都會有損耗,這種傷害也是,所以說,實際上現在容學姐身上的傷是沒有原本在斯內普教授身上的那麼重的。學姐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是有把握不會有事才那麼做的。」

  「哼,她當時肯定沒想這麼多。」德拉科氣哼哼地說,但是臉色明顯緩和了一點,「我知道了。行了,我餓了,去吃飯吧。」

  「走吧走吧。」其他幾人連忙附和,生怕德拉科繼續炸毛。畢竟這幾天他是能從白天一直炸到晚上,對誰都沒個好臉色,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好不容易有個好臉色,這得趕緊維持下去啊!

  倒不是怕他,就是給煩的。畢竟這貨打不得罵不過,你也只能聽著。

  門外的吵鬧聲漸漸地遠去,門內,斯內普轉回頭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總以為你已經付出了很多,但是一轉頭就會發現,你付出的比我想像中的多得多。

  你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我欠了你太多,請你至少給我一個償還的機會。

  一定……

  他握住她的手,垂下頭,輕輕地顫抖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窗外的烏雲破開了一點,露出了一線溫暖的光芒,透過窗子照在了病床上的女孩臉上,給她添了幾分生氣。

  斯內普抬起頭時,正好看見容玖的眼睛顫了顫。他屏住呼吸,似乎她是一片羽毛一樣,呼吸稍重就能把她吹開了去。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床上的人卻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他失望地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去。

  就在這一瞬間,病床上的女孩子眼睛再次動了動,接著,緩緩地張開,露出那雙漆黑得如同夜空一般的眸子。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似是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就看到坐在她床邊,緊握著她的手的男人,一身的狼狽,似乎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了。

  「教授,你又忘記洗澡了。」她扯了扯嘴角,艱難地說道。許是太久沒說話,又或者是傷在脖子上,從前那一把軟糯的嗓音變得嘶啞難聽,只是落在斯內普耳中仿佛仙樂一般。他驀然抬起頭,看向那個靜靜微笑的女孩,眼眶突然濕潤了起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打下這三個字的時候,我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感覺,就像是松了一口氣,畢竟終於可以去寫自己的故事了23333但是又真的,很失落。

  恩,本來想多寫一點,就是比如之後小九和教授的發展,比如裡面所有人的結局,比如開車【

  但是正式的內容,到這裡就結束啦。寫到這裡,《溫其如玉》就完啦。

  怎麼說呢,其實我知道,這裡的故事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教授愛了莉莉一輩子,為他最討厭的波特父子付出了一生。他長眠在一個沒有莉莉也沒有波特的地方,安靜地,一個人。永遠無法改變。

  因為無法觸及,所以最終一別兩好。下一輩子,願教授不會再遇到莉莉,而是遇到一個願意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平平淡淡走過一生。

  他們這一世的糾纏已經夠多了。

  教授,一路走好。

  以及,原文貌似還有一些坑沒解決,在番外會寫到,恩……就是這樣啦。

  之所以取名為《溫其如玉》,就是覺得教授真的是一個君子。雖然說他的表現一點都不君子……但是他從來沒有強迫過莉莉做什麼,尊重莉莉的一切想法,守著自己的底線,沒有因為自己想就去要求別人怎麼樣,這真的聽不容易的,很多人的內心就是我付出了就要得到回報,教授是一輩子都沒有求過什麼。

  然後……

  orz突然不知道想說什麼了。或許番外完了我會開一篇專門吐槽一下!

  然後就是,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一路陪我到現在。

  雖然說,這篇文章先開始是沒期待有什麼關注的,就是想寫給被虐得要死的自己,但是有你們的陪伴,我走得更開心、更有耐心一點。我有很多地方沒有處理好,謝謝你們還一直看到了最後,真的很感謝你們【鞠躬

  謝謝你們!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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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142章 番外-共同的未來

  六月對於七年級的學生來說,是痛並快樂著的月份——跨過這道坎兒,就意味著天高任君飛,橫著飛豎著飛自由落體著飛……想怎麼飛怎麼飛。但是,歷年來有多少人倒在這道坎兒前那就不好說了,飛不起來還摔著臉的不在少數。

  「你是在愁不能拿到全O的成績單嗎?」德拉科就看不得容玖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這貨年年是斯萊特林的第一名,早在五年級的時候所學就足以應對她所選的幾門課的畢業考試了,這都又複習了兩年了,她有什麼好愁的?

  「不是啊。」容玖揚了揚手中的信,「我老爹說讓我畢業了以後先別亂跑,他會過來接我。」

  「這不是挺好的?」德拉科第一時間並沒有get到重點,直到接收到容玖看白癡的眼光,這才反應過來,「什麼?接你?你定了要回去了嗎?」

  「還沒有呢。」容玖無奈地說,「我自己都沒想好……」

  「那教授是什麼態度?」

  「他……」容玖頓了頓,「我好像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

  「你們兩個天天膩在一起,到底都是在幹什麼?」德拉科忍不住地抓狂,「還是說根本沒考慮過未來?沒想過未來你們到底要怎麼樣?你要做什麼?你們未來怎麼打算的?是在一起還是分開?幾歲結婚?要幾個孩子?」

  前面的時候容玖尚且聽得認真,聽到後面幾個問題臉一下紅了,一個抱枕扔過去:「好好說話!」

  「我是很認真的!」德拉科傲嬌地一揚頭,「我跟潘西都已經講好了,只要二十歲我們還在一起就訂婚。」

  「為什麼要二十歲?」容玖好奇地問,「你們畢業的時候才十八啊,整整兩年,要幹嘛?」

  「因為學校和社會不一樣嘛。」德拉科特深沉地說,「我要接手我爸爸手上的工作,來為了未來帶領瑪律福家族努力,而潘西是要工作的,我們會面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在不同的環境去做不同的決定,誰也不知道我們會遇到什麼。但是我們約好了,如果誰找到了自己覺得更適合自己的伴侶,那就好聚好散。畢竟一輩子很長,我們要對對方的人生負責。」

  「那還真好。」

  「所以,你真的應該去和教授談一談這件事。這是和他有切實關係的,你什麼都不說,最後突然告訴他一個結果,不管是離開還是留下,都是不公平的。就像那個護身符一樣,就算你的用心是好的,但是這是關乎你們兩個的事,你根本沒有權利單方面去做決定。」

  道理她都懂,但是再面對斯內普的時候,容玖內心所有的防線都一下垮得乾淨。

  到底要怎麼開這個頭啊?

  「有事?」斯內普瞥了容玖一眼,複又埋頭在論文中。

  「誒,教授你怎麼知道的?」

  「以你的看書速度早該翻頁了。」斯內普抽了抽嘴角。

  更別說她一直緊皺著眉頭,不時地歎兩口氣,除非他又瞎又聾又傻,不然要看不出來,還是很有難度的。

  「唔,我今天收到我父親的來信了。」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採用迂回的方式,「他說他今年會過來。」

  「哦?」

  「恩……過來接我。」

  她眼巴巴地盯著斯內普,盼著後者能有點什麼反應。但後者僅僅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又繼續流覽著學生交上來的論文。

  不是,你這樣不按劇本來,我要怎麼繼續說臺詞啊?

  眼看著斯內普又解決了幾篇論文,容玖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也往他那兒遞了好幾分鐘,他終於擱下筆,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徑直走到容玖的身前,傾下身子,一雙眼緊緊地鎖著容玖的視線。

  「你的想法呢?」

  「我不知道……還沒有想好。」容玖仰著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從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開始我就在強調,用你的腦子去思考。」斯內普伸出手,點了點她的腦袋,「過了七年,我希望你能有一些進步,就是在用腦的同時,也學會用心去思考。你得出來的答案應該是完全忠於你自己的。」

  「我不明白。」

  「理智上,你如何選擇更有利於你以後的生活與生存;感情上,你如何選擇更能讓你快樂。」斯內普輕聲說,眼中藏著自己都未曾發現的複雜情緒,「如果兩個結果不一致,是否存在能讓兩方都滿意的答案,如果不存在,怎麼做會更好。」

  「那你呢?」

  「這是你要做的選擇。」

  「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要充分考慮方方面面,這是你教我的。我現在想知道你的想法,它對我有極高的參考價值。」

  斯內普曾經總覺得容玖的畫風和他極其的不搭調。他是一個嚴肅又嚴謹的人,以冷靜(或者說冷酷)聞名于學生中,生活就好像一條直線,雖然看不到頭,但是完全可以預見之後的事;但是容玖就像是他的反義詞,你永遠都不知道她下一秒會往哪邊扭,活潑跳脫,想一出是一出,可以花很多功夫去做一件完全無意義的事,也可以把別人眼中極其重要的說丟就丟,比如女生學生會主席的徽章……

  只是此時,他好像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冷靜,思路清晰,一針見血……以及,執著。

  十一歲到十八歲,她人生中最美好、最可塑的年華,刻滿了他的痕跡。

  最終,還是他忍不住敗下陣來。

  「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這樣的答案雖然萬能,但是無疑有一些敷衍的感覺。容玖鼻子一皺,正要抗議,斯內普卻又說道:「我有足夠的能力在任何地方活得很好,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東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容玖的眼睛在一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是漆黑的夜空中灑滿了璀璨的星子,嘴角也忍不住地翹起:「真的?」

  「恩。」

  「如果我回去了,後來不要了你怎麼辦?」

  「權當散心。」

  斯內普看著容玖的笑臉,自己也勾起了唇角。

  雖然他依舊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不願分離還是所謂的以身相許,但是有一點他能確定,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笑容,他希望能一直喜悅得這麼純粹,不要被生活所沾染。為此,他情願用一切去交換,不管以後在她身邊的是誰,一直地快樂下去,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番外有點隨性啊,想哪兒寫哪兒,不按時間順序【攤手

  不過下一章見家長2333

  以及,關於最後教授到對小九到底是什麼感情……喜歡是肯定的,但是究竟有沒有愛上呢~

  他們相識的環境太複雜了,一開始他的內心就有一個莉莉,而且已經脫離了愛,說是執念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都不為過,再加上小九是他實實在在的救命恩人,誰也說不清那到底是感動還是補償還是愛情。我是不糾結這個啦,畢竟只是希望能有一個人陪在教授身邊,但是如果你糾結的話,可以把自己代進教授的角色,得到的答案就是真正的答案【笑


第143章 番外-見家長

  久別重逢,容先生和容玖卻都顯得有些尷尬。畢竟六年不見,中途的通信也是零零星星,加上女兒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與從前大不相同,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滄桑感。

  到底還是容先生先穩定了情緒,走上前去,眼眶微紅,緊緊地抿著嘴,最終只是將手放在她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長成大姑娘了。」

  「你都沒變。」容玖啞聲說道。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這兩人果然是親父女,一模一樣的兩雙眼,就連激動時眯起的幅度都毫無差別。

  容先生失笑:「都四十多的人了,哪兒能沒變呢。」

  「真沒變,等會兒德拉科准以為你是我哥哥。」兩人並肩向著外面走。今天的天氣正好,陽光灑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就像此時他們的心情一樣。

  「我沒想到你做的這麼好。」容先生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上一次見面她還是個小姑娘,甚至不到他的胸口,現在看起來居然快和他一樣高了,「還有,你外婆很想念你,她其實很想親自過來接你。」

  「很快就可以了。」容玖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一旦外婆的那個……哥哥的孫子叫什麼?……好了這不重要,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小天狼星布萊克,下個月就訂婚了。」

  「這麼快?」容先生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又走了好幾步,突然回過味兒來,「那你和布萊克夫人的約定達成了嗎?」

  「當然,他訂婚的物件可是純血家族的後人,當年和布萊克家族也有一定的交情。」

  「明天我把回去的機票退了,再給你外婆訂一張,等訂婚宴過了再走。」容先生果斷地改變了之前的安排,「哦對了,他跟誰訂婚?」

  「那人你知道的,就是之前我說過的那個花兒。」容玖回答。

  「誰?」

  「芙勞爾林,你非要叫人家林如花的那個。」

  明明天氣相當的好,容先生卻突然有種「風好大我沒聽清」的不真實感:「我要沒記錯,她還沒畢業呢?」

  「所以是先訂婚嘛,畢業就結婚。」

  兩人這麼說著,已經走到了機場外,瑪律福一家就站在不遠處,不知聊到了什麼,三人全都笑了起來,場面十分的溫馨,讓人幾乎不忍破壞。還是德拉科眼尖,第一個看到了他們,朝他們熱情地揮著手。

  「哦,這就是你說起的德拉科?」容先生微微點點頭,「看起來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

  不說之前容玖在這邊一直是這家子照顧著,單說他們並沒有跟著她進到機場裡面,而是在外面等著,貼心地留給了他們父女倆一段獨處的時間,怕有他們在旁邊看著他們會尷尬拘束,這一點就讓他很有好感了,更別說這一家子站在那兒就是一道風景,而人們的第一印象大多數是由這個人的外貌而來的。綜上所述,容先生對這一家子十分的有好感。

  兩邊寒暄了幾句,鑽進了事先看好的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容玖帶著容先生,一行五人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瑪律福莊園。容先生和盧修斯兩隻老狐狸隔空對話了多年,此時真正見面聊得不知道有多開心,而容玖和德拉科落在了最後面。

  「你們打算多久走?」

  「哦,可能會多待一段時間,我爹想參加了芙勞爾的訂婚典禮再走,到時候我外婆也會來。」

  「挺好挺好,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呢,我還沒跟我爹商量過這事兒。」

  「那斯內普教授的事兒,你跟他說過沒?」

  「還沒……他只知道我有個男朋友,明兒我會帶教授來見他。」

  「嘖,都畢業的人了,還叫教授?」德拉科鄙視道,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叫得有多順口。

  「斯內普先生?聽起來怪怪的。」容玖聳聳肩,「慢慢來吧,在拿到N.E.W.T證書之前,我們都不算正式畢業呢。」

  「到時候帶上我唄?」德拉科擠眉弄眼地說,「想想教授見家長的場面,我很期待啊……而且已經沒有下學期了,他收拾不了我了。」

  「你小心他給你下毒,到時候連盧修斯叔叔都救不了你。」容玖搖搖頭,「他不過教了兩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你就忘了他十幾年的魔藥課教授的名頭了嗎?」

  雖然在德拉科面前她表現得雲淡風輕毫不在意,可是當天晚上就失了眠,翻騰到了深夜,迷迷糊糊睡了不過兩個小時就被叫起來,心不在焉吃過了早飯後,容玖給容先生打了個預防針,然後自己直接躥到了斯內普的客廳裡面。

  「教授,早啊。」容玖笑眯眯地招呼道,假裝沒有看到斯內普被她這麼一出嚇得小半杯牛奶全灑到了沙發上。

  今天斯內普和往常在學校的裝扮不太一樣,捨棄了他最習慣的巫師袍,換上了深灰色的一套西裝,能從他身上看出收拾過的痕跡,倒也是人模……哦,風度翩翩,有了幾分儒雅的感覺。

  「那個,我爹已經在等著了,我們這就走著?」容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目光在窗棱和天花板間遊移,就是不落在斯內普身上,她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看起來,緊張的可不只是她一個人。

  「很好笑?」斯內普皺起眉,低下頭去來打量自己這一身。盧修斯明明說過這就是麻瓜正式場合的服裝,可是為什麼他覺得那麼奇怪?

  「啊?沒有沒有,很帥,風度翩翩,十分完美。」容玖一臉的真誠,但是在斯內普眼中就更加可疑了,畢竟她只要表情正經大多數時候說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或許我還是應該換一套。」斯內普眉頭皺得更深了,轉過身就想上樓去換,結果被容玖一把拉住:「不用換啊,真的很帥。難道你不相信我?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斯內普:「……」

  兩個人又扯了好一會兒,最終斯內普沒能拗過容玖,終於在九點半左右到達了瑪律福莊園。

  容先生看到容玖蹦蹦跳跳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嚴肅認真的中年男人,愣了愣,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說讓我見見你男朋友,怎麼直接就見家長了呢?」

  容玖:「……爹,這就是我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例行的不舒服了,爬上來感覺丟了半條小命QAQ

  啊對了,番外暫定的七章,依舊日更~


第144章 番外-接受

  晚飯後,容先生和容玖沿著瑪律福莊園的小路悠閒地散著步。

  「這邊的莊園雖然沒有我們的園林大氣,但也算不錯。」容先生點評道,「瑪律福先生倒也是大家風範,處置的極妥。」

  「風格不同。」容玖一時間還真惆悵了一下。瑪律福莊園的景致雖然好,但是相比起來,她更喜歡家鄉的小橋流水、楊柳滿岸。

  「我一直知道你是愛美的。」容先生顯然不是為了聊園林才和容玖出來單獨散步的,「你幼時最喜歡你李叔叔,因著他在一群叔叔中長得最好看,每次他一來你都抱著他不鬆手。」

  「哎,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容玖頓時就不好意思了起來,「那不是還小嘛,不過說起來,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挺好的,兒子比你大兩歲,今年正讀大學。」容先生想起好友在送他上飛機時叮囑的話,心中一歎,「我以為你會喜歡好看的人,先開始你一直在信裡面誇德拉科,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

  「爹……」

  「我不是嫌棄那個人……確實,我女兒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我當然希望她身邊站著的會是一個英俊高大什麼都好的男人。」容先生有些感慨,「但是,你的眼光還不錯。那個人確實是很不錯,是一個很堅定很有原則的人,今天看得出來緊張,顯然是上了心。再有中午我們一起吃飯的細節來看,嚴肅自律,你和他口味相近。還一點,他年齡比你大,閱歷人脈是一個優勢外,應該會懂得疼人。不過,他這個年齡還單身是什麼原因?」

  容玖本想隱瞞一二,但是最後想一想,還是從實說來,一邊內心十分忐忑,生怕自己父親因此覺得自己受委屈乾脆否定了斯內普,一邊又其實松了一口氣,因為說謊實在是件辛苦的事兒,尤其還是面對一臉關切的父親。

  容先生的表情很嚴肅,但是卻又和容玖想像中的反應不大一樣。等到她全部說完,又安靜了好久,他們已經走出了瑪律福莊園,容先生這才又開口說道:「我很欣慰你沒有選擇隱瞞。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嗎?」

  「我不知道未來要怎麼辦,我應該回國還是留下?」容玖深吸一口氣,「他說如果我回國他就陪我一起回,就算是我後來變心了,他也就權當是出來旅行散心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糾結,因為我的選擇並不僅僅關乎我一個人。」

  「不介意嗎?」容先生問。

  「一開始會介意,現在不了。」

  容先生無言。

  他很能理解斯內普的處境,因為他也一樣。

  當年心智初開,遇到絢爛如光的的女孩就一頭栽了進去,她離世時也曾痛苦萬分,只是這麼多年下來,再深的情再刻骨的痛,如今也不過是一段回憶罷了。沒有再娶,也只是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像妻子一樣闖進他的心門。這種情況與其說是依舊愛她,不如說是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你要怎麼定義你對自己的一部分的感情呢?

  容先生此刻真正地糾結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他能理解斯內普,加上他這麼多年和人鬼打交道練就的眼光,自認不會看錯人。以這個男人的經歷和為人,他不會給女兒招什麼花花草草的來煩她,不會保留地去對女兒好,即使呆板了一些,能說出那樣跟著她回國的話的人,加上女兒又是個活潑的,女兒若是嫁給他一定會過得幸福順遂。

  但另一方面,這個男人年齡都和他差不多了,外形條件也只能說尚可,還有一段延綿至今的情史。更別說他想到女兒要和他相隔萬里,一年到頭難得見一次面,心裡就膈應得慌。

  容先生其實來之前就有意讓容玖留在這裡發展。她在這裡人脈也有,而且全都是世家大族,還立有大功。比起回國之後誰都不認識,從頭適應從頭開始來說,她留在這兒會發展得很好,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光明。誰知道女兒突然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要讓他說留下來吧,他又不甘心,覺得便宜了那個臭小子……啊不,那個臭男人;但是要讓他說女兒你跟我回國吧,他又不忍女兒的大好前途毀在他一念之差下。

  兒女果然都是來討債的!

  「這樣,你去要他的八字,我給你們合一合。」容先生最終打算相信科學……當然,或許在麻瓜們眼中看來這一點兒都不科學……

  「哦,我有他的八字。」容玖對老爹還算了解,早就問清楚了斯內普的出生時間,當下就報給了老爹。

  容先生捂著胸口,氣哼哼地往回走。

  哎喲,這還沒下決定呢,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連人家的八字都問清楚了。她知道自己老爹的八字嗎!

  養這麼大,沒承歡膝下幾年,這就要成別人家的了?

  容先生默默地下定了決心,如果這兩人的八字還將就,那他就說八字不合,在一起其中一方非死即傷;如果八字相合,他就說一般般需要再考慮考慮;如果有一點點點點不合的徵兆……那還用說嗎?將就的都非死即殘了,不將就的當然就禍及九族了啊!

  結果折騰了一個晚上,容先生只能一個人對著那倆天作之合的八字生悶氣。

  懨懨地吃完早飯,盧修斯發現容先生的精神不佳,關心地把他拉到一邊去詢問,在得知原因後,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他早看西弗勒斯不爽了。要不是他拐了自己的名義上的閨女兒,說不準這麼優秀的孩子現在就是德拉科的了,瑪律福家族有這麼個女主人何愁不再昌盛幾代?

  早就想找個機會整他了,這會兒機會直接送上門來,他怎麼能不開心?

  兩隻老狐狸愉快地達成了共識,縮進房間裡聊了一個上午,再出來的時候都是神清氣爽的。

  「女兒啊,關於你說的事,為父為你們合了八字,那是很好的。」容先生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但是呢,你們命中還有一劫,須得分開一段時日,正好你且隨我回去住兩年盡一盡孝。這兩年間你們不得通信,若兩年後你們依然選擇彼此,那為父自然樂見其成。」

  見容玖一臉懵,他還語重心長地加了一句:「這也是為你好。他能等那個莉莉十幾年,若是等你兩年也等不到,你嫁他也是吃苦不是?」

  容玖挑眉,目光在容先生和盧修斯身上來回掃描著。

  「也好。」她掀起嘴角,微微地笑一笑。


第145章 番外-婚前

  霍格華茲的新任校長要結婚了!

  這麼個消息砸下來,所有人都沸騰了,從一年級的新生到孫子都已經出世的老傢伙們全都開始打聽這件事兒,往日和斯內普稍微關係好點兒的人最近突然都特別受歡迎,沒事兒就有人約著去喝個下午茶吃個甜點什麼的。

  -哎,聽說那個萬年單身狗要結婚了,哪家的姑娘這麼大心啊答應他?

  -嗨,貌似是瑪律福的某個親戚,聽說不是他追人姑娘,是人姑娘追他。

  諸如此類的對話在巫師聚集地的小酒館特別的流行……

  婚禮的時間是定在這個月的中旬。

  原本是定在容玖生日那天,意頭好,日子也好。但是後來這貨跟她爹說:「如果以後我們離婚了,我還過不過生日了?想起就膈應啊。」被她爹她外婆追打了一個下午,完了之後卻也真改了時間。

  知道真相的德拉科眼淚都笑得流下來:「哪兒有你這樣的,婚還沒結就開始考慮離婚的事了?」

  「這是他之前教我的,做事要考慮全面。」容玖抿嘴一笑,端起茶來輕啜一口。

  當年容玖回國兩年,雖然說按照約定沒和斯內普聯繫,和德拉科還有潘西等等昔日好友倒是聯繫不斷,所以即使這兩年誰的變化都不小,再見面一點生疏感都沒有。

  知道她最終會留在那邊,容先生這兩年可是一點沒放鬆,督促著她看書、背書、練字、習琴,說是就算她嫁去那邊,也得記得自己始終是華夏兒女炎黃子孫,該有的氣度和底蘊一點兒都不能丟。所以兩年下來,她身上多了不少的書卷氣,走出去也比起以前更加沉穩,看起來就讓人眼前一亮。

  「哎,你回來了,那個鄰居的小夥子就沒什麼表示?」德拉科八卦起來。

  容玖在信中透露她老爹可能瘋了,除了督促她學習,就是帶著她去見什麼七大姑八大姨,而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家裡有一個年齡和她相仿的兒子。

  德拉科說的則是李叔叔的兒子,那小夥子看起來甚是英俊,待人處事也是極好的,性格也是陽光向上,見了幾次後,對容玖也頗有好感,隔三差五的就約她去散個步喝個咖啡吃個飯什麼的。按容玖的話來說,「做什麼都賞心悅目,很會討人歡心」。

  容玖聳聳肩:「誰知道呢,我沒關心。」

  「哎,說真的,你就一點都不動心?」德拉科困惑地問,「這個問題我想問好久了,當年我這麼一個英俊瀟灑陽光的大帥哥在你身邊跟你朝夕相處你居然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沒那個感覺啊。」容玖攤手,「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絕望啊。」

  結婚可是大事,再加上容玖頭上可是有四個寵孩子寵到不講理的家長,所以她回來一年多,工作都敲定了,斯內普卻依然忙得焦頭爛額。

  「真是可惜了,我爸爸可是很想推你去當魔法部長呢。」德拉科遺憾地說。

  「算了吧,那個不適合我。」容玖擺擺手,「我比較喜歡不用動太多腦子的。」

  「你上去兩邊都能接受,既能代表純血的利益,又能兼顧親麻瓜那派的感情。」德拉科托腮,「結果你學什麼不好,非要跟他學教書,你說說教書有什麼用?」

  「輕鬆啊,跟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多好玩呀。」容玖表示很喜歡教書的感覺,「那群小破孩兒用崇拜的眼光盯著你,你還可以加分扣分,你別說,這種正大光明偏袒自己學院的感覺真的不要太好。」

  「……你還真是盡得他的真傳,以後人家提起斯萊特林就會想起護犢子三個字。」

  「說的就跟誰不想自己學院好一點一樣,藏著掖著有什麼意思啊。」容玖攤手,「再說了,我可從沒有亂加分亂減分,不信你去問問,誰敢說我偏心斯萊特林?」

  這一年,容玖在霍格華茲擔任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師。這位新晉小教授的課堂一如她本人一樣的活潑歡快,卻也秉持了斯內普的仔細和嚴格,更別說她自己還是一枚小美女,很快地就得到了霍格華茲上下的喜歡,要說有什麼□□,那可能就是年輕不大穩重,其他的是一點兒都沒沾上。

  「喲,剛剛誰在說偏袒自己學院的感覺好來著?」

  「對啊,灰色地帶可操作的很多呀,比如可以加五分的我就不加三分,要扣兩分的絕不扣五分,和當年我們敬愛的院長做得一樣,只是態度擺得比較端正而已。」容玖假意歎道,「世人啊,只願意看淺薄的表像,不願意深究內裡到底藏著的是什麼。」

  「你看起來很嘚瑟嘛?」

  「不,我現在特別能夠理解他當年的感覺了。」

  雖然她其實更喜歡魔藥學,但是人斯拉格霍恩在位置上待的好好的,沒道理說因為她想就要為她讓位這一說。

  命運輪回的方式讓人哭笑不得。當年斯內普心心念念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卻一教魔藥學就教了十幾年;現在容玖輕易地就成為了黑魔法防禦術的任課教師,卻只能眼巴巴地盯著魔藥教授的位置,什麼辦法都沒有。

  兩人又扯了幾句,終於扯到了正題上:「你肯定不知道他為了這場婚禮被我爸爸還有你爸爸和你外婆折騰得多慘,嘖,布萊克家族的人啊,小天狼星看他不爽得很,所以你外婆蹦躂得尤其歡,有幾次我都覺得他會給你外婆灌□□了。」

  「我不知道啊,他們堅持這是驚喜,不許誰跟我透露一點兒。」容玖托著下巴,「明明我才是主角吧,還偏偏瞞著我。幾天後就是婚禮了,看他們能瞞我瞞到什麼時候?」

  事實證明,他們一直能瞞到婚禮的前一天。

  說實話,容玖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過斯內普了,這會兒在樓下看到他嚇了一跳。

  他看起來又瘦了,之前被盧修斯叔叔和外婆一起拉去整改過,這會兒倒是顯得挺拔又精神,見到她點點頭,自然地走了過來:「我來帶你看明天的場地。」

  「校長,你看起來又瘦了。」容玖皺了皺鼻子,感覺很不滿意,「我在學校給你養點兒肉容易嘛,怎麼能這樣糟蹋呢。」

  斯內普壓根兒沒有在意自己的胖瘦勞逸,伸出手來握住容玖的手臂。隨著一陣擠壓感傳來,再睜開眼,已經在一片草坪上面。

  「這裡……」

  「還要走一段。」斯內普低聲說,「那裡已經布下了各種結界和咒語,是沒有辦法幻影移形的。」

  「看起來是山谷裡?」

  「一處小村莊裡。」斯內普回答,「離霍格華茲很近。」

  「為什麼會選在這裡?」

  斯內普無奈地說:「我說過了,因為離霍格華茲很近。要再說一個理由就是很清靜,風景很好。」

  「校長大人這麼喜歡學校,為什麼不改在學校裡舉行呢?」容玖笑眯眯地打趣道。

  斯內普挑眉:「所以瑪律福教授是希望我們以後以職稱來稱呼彼此?」

  「好吧,我還是有點沒習慣……」容玖吐吐舌頭,轉移了話題,「還有多遠?」

  斯內普也不揭穿她,指著前方樹木掩映中的一點青色:「就快了。」

  「明天會請很多人嗎?」容玖挽著斯內普的手臂,聽著腳下傳來的沙沙聲,倒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清淨的地方了。

  「原本不會。」提起這個,斯內普的了臉色就差得不行,「但是鄧布利多會回來,怕是有很多人會沖著他來。」

  「唔,開心一點,這會兒知道總比明天突然來了很多人好吧?」

  斯內普哼了一聲。在他看來,明天突然來很多人可能更能接受一點,至少他只用煩一天,而不是提前就開始煩個好幾天。

  容玖還想再說點什麼來緩解他的煩躁,但是此時他們再轉了個彎,那樣的景色映入她的眼中,她一瞬間居然不知道應該擺出個什麼表情,該說什麼樣的話來表達此刻的感受。

  「這……這裡到底是……」她結巴了一下,抓住斯內普的袖子,有些無措地看著他,似是激動又似是害怕。

  斯內普揉了揉她的頭髮:「以後我們的家。喜歡嗎?」

  眼前的小庭院處處充滿了江南小橋流水的風韻,比如那青瓦白牆,又比如那不知是本身就穿過那兒還是引過來的一條小溪流以及它上方的青石小橋,安靜而優雅,就像是一碗才沏好的茶,嫋嫋靜靜地散著香氣和韻味,明明鬧得四處都是茶香,卻依然讓人從心底感到寧靜。

  「那蜘蛛尾巷那邊……」

  「還留著。若是以後你不要我了,我就回那兒去。」斯內普很難得地打趣了一句,但似乎起到了反效果。他眼前的女孩兒眼中迅速地包起了淚花,紅著眼圈兒盯著他。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此時應該做什麼。好在不用他尷尬太久,容玖一把撲進他的懷抱中,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你不用這麼遷就我……」好容易平息了哭泣帶來的抽抽,容玖啞著嗓子嘟囔道,「我很喜歡蜘蛛尾巷的。」

  「這算什麼遷就。」斯內普終於搞明白了她是感動的,輕輕鬆了一口氣,撫摸著她的腦袋,「此前我沒有什麼喜歡的,此後,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第146章 番外-家

  時隔多年,容玖再回憶起那場婚禮,她能找到很多詞來形容它,而那些詞彙無一例外是美好的,但最終卻一個詞也沒有選用,只是笑著說:「我很幸福。」

  所有的人都遷就著她,按著她的喜好和習慣設計的每一個細節,竭盡所能地去把她曾經無意或有意說出的設想變成現實。她就像在做夢一樣,大腦已經當機,全憑著殘留的一點理智和本能在行事。

  等到儀式結束,她依然覺得不太真實。一個一個送走了客人,回過神來才發現整個房子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誒,我爹呢?」

  「回去了。」

  「回……去?」容玖結巴了一下,「回哪兒去?」

  「你們前些時候住哪兒,就回的哪兒去。」斯內普抿了抿嘴,看向臉上紅撲撲的小新娘,有些無奈,「喝了多少?」

  「沒有喝多少。」容玖迅速把剛剛的問題拋在腦後,一板一眼地認真回答道,「也就是德拉科、佈雷斯、潘西、達芙妮、莉拉、凡、米里森、克魯塞斯、哈利、羅恩、赫敏……」

  聽著容玖一個一個地數著來敬酒的人的名字,斯內普的臉越來越黑。這簡直就是來賓大全,就算是一人一小杯,這也夠她喝的了。只不過她看起來酒品不錯,喝了這麼多也就是大腦延遲提高而已。若非那一大股酒味和發直的眼神,他根本沒看出來這是一個小醉鬼。

  「好了,有沒有不舒服?」他打斷還在努力地數著人名的容玖。後者一下被打斷了思路,呆呆地看著他,眨了半天眼才說了一句:「有點累。」

  「那休息吧。」

  「不行,要先洗澡。」

  「恩,那就去洗澡。」

  「你也要記得洗。」

  「好,我記得洗。」

  扶著容玖回到臥室,看著她一件一件地將換洗的衣物和浴巾挑出來,然後一邊嘟嘟囔囔地向浴室走去,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心下好笑。明明已經是工作了的人,這會兒看上去就像小孩子一樣的幼稚可笑,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本性暴露了……

  從今天開始,他就真的脫離了一個人的生活了。

  從此之後,這裡就是他和容玖共同的家。

  家這個詞,過去於他來說,充斥著酒精、斥駡和暴力,或者還有母親微弱的哭泣和疲憊的歎息。從今天起他會親自創造新的、有關家的回憶,而至少這個開端是熱鬧的、甜蜜的……溫馨的。

  他在窗前的小沙發上默默地想著自己的事。夜風溫柔地拂過他的面龐,帶來樹葉舞蹈間簌簌的聲音,讓人從心底感到幸福和安寧。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一股蛋糕的香甜氣息。知道是容玖收拾好了,他抬起頭,正好看到她頭上頂個毛巾,穿著她那身白色的睡裙,一身水珠地走了出來。

  ……這都多大的人了,喜歡甜食所以要用蛋糕香的沐浴露,洗完澡永遠不耐煩在浴室把自己弄幹,濕噠噠就這麼跑出來也不怕感冒。

  他對著她招招手:「過來。」

  然後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在身邊,接著撈起快要掉下來的毛巾,再搭回她頭上,輕輕地為她擦著頭髮,一邊問:「為什麼不直接弄幹?」

  「因為擦頭髮的感覺很舒服。」容玖一邊乖乖地低下頭,一邊小聲回答道。

  「睡前要弄幹,不然會頭疼。」斯內普有些無奈,自己這是在養女兒呢?

  「恩,下次不晚上洗了。」容玖表示自己很聽話,「睡覺的時候頭髮一定是幹的。」

  「現在晚了,直接弄幹然後去睡好不好?」斯內普難得有這麼溫柔說話的時候,按他平時的性格應該就直接動手然後把容玖扔床上得了,但是或許是今晚夜色撩人,或許是方才那點思緒還沒按下來,他這麼輕聲細語地說完,自己都被噁心了一下。好在容玖完全是神遊狀態,懵著點點頭,然後在他抽出魔杖的時候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不能用清理一新,要記得去洗澡。」

  「……好。」

  看著她確實沒什麼問題,斯內普這才放心地去浴室洗漱。等他洗漱完出來,房間裡的燈大都熄了,只留下了他床頭的一盞燈,散著暖色的光暈。他走到床邊,發現床頭的櫃子上還擱著一杯溫水,心中一暖。

  再看看自己的小妻子,在她的半邊床上縮成一團,小巧的臉埋在被子和散亂長髮間,依稀能看見緊閉的雙眼和微顫的睫毛,臉上兀自帶著醉酒的紅暈,嘴巴微張,看起來已經睡得很香了。單薄的被單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看著煞是惹人憐愛。香甜的氣息從她身上傳來,絲絲縷縷地最後繞滿了整個空間。

  他呼吸一頓。

  掀開被子,躺在了屬於自己的那半邊,然後忍不住伸出手來,替她將散在臉上的髮絲拂去。似是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容玖的嘴巴咂了兩下,又向他這邊挪了挪,帶得她身上那股香甜的氣味更加明顯。

  他從來沒這麼真切地意識到,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躺在他身邊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們會一起走過春夏秋冬,共同面對人生的喜怒哀樂。他們小時候都不曾有過正常的家庭,而他會給她一個溫暖的、完整的家,這樣以後他們的孩子就不會有他們有的遺憾和痛苦……

  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裡,他有些躁動,但看著妻子熟睡的臉終於還是沒忍心鬧醒她,乾脆伸出手去關上燈,試圖以逃脫視覺上的引.誘來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她的氣息、她的動作無一不在提醒著他她的存在,他平日裡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一刻就仿佛是個擺設。

  他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香香軟軟的姑娘,被打擾了睡眠還不滿地哼哼了兩句,蹭了兩下才甘休。他閉上眼,手已經握得十分緊,心裡將那群灌了她酒的人咒駡了千百遍。

  於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容玖看上去神清氣爽,斯內普則是無精打采的,臉色蠟黃,看得跑來喝女兒敬的茶的容先生和盧修斯目瞪口呆,不住地用怪異的眼神去瞅這兩人。

  這兩人尚有顧忌(要端著長輩的份兒),過來蹭飯的德拉科則就沒有了,尋了個機會鑽進了廚房:「哎,看你這架勢,怎麼跟采陽補陰的狐狸精似的?」

  「你在說什麼啊?」容玖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德拉科擠了擠眼睛,「怎麼樣啊昨天晚上?」

  「睡得挺香。」容玖一邊打著雞蛋一邊說道。

  「哦?是睡前運動比較充分?」

  「你神經病啊睡前運動個什麼。」容玖翻了個白眼,「你們走了我洗了個澡就睡了。」

  「什麼?」德拉科目瞪口呆,「不是,你就這麼睡了?這麼特殊的日子你們不……溝通溝通?」

  「你還好意思說,拉著一群人灌我,我到現在還頭疼。」容玖沒好氣地說。

  德拉科張了半天嘴,突然爆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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